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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九章美人计巧施除仇敌

    张九儿喜得身孕,将高原虎喜得合不拢嘴。平安已会站立,张九儿更是疼爱。高原虎见爱妾喜爱孩儿,且战事不起,便把请功之事拖延下来。

    摩龙翔自与张九儿幽会,日日神不守舍,陆水滴心里很是疑虑,担心又有第二个阿宝出现。她暗暗派贴身丫头彩帛跟踪,岂料被摩龙翔发现,暗中甩掉。摩龙翔已对她不屑一碰,直把陆水滴气得咬牙切齿,屡屡派人跟踪,但摩龙翔有过阿宝被杀的教训,总能摆脱盯梢。

    陆水滴坐立不安,命彩帛去高原虎府内找姬妾打听。彩帛即刻动身,刚出摩府,迎面一个女子与她撞个满怀,她自恃为王爷府大丫头,自然盛气凌人,骂道:“瞎了眼的东西!”

    对方“哼哼”冷笑:“你是什么东西,敢和我口出狂言?”

    彩帛:“我是二王爷府内的大丫鬟,你是哪来的贱人?”

    对方听了更是嗤之以鼻,撇嘴冷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龙翔家的丫头,看我对他说了,他还留你不留。”

    彩帛怒道:“我在王府都没见过你,你套什么近乎?居然敢叫王爷的名字!”

    “凭我的天姿国色,还要去王府,王爷才能认识不成?”

    “真是个贱人!”

    “你可要记着,骂我的话我都给你数着了。”她妖媚地一晃脖颈,“你若不信王爷宠爱我,今天下午未时去城西青水湖边看看怎么样?”

    彩帛听了这话,也有了三分相信。女子轻蔑地一笑,扭着腰肢去了。彩帛狐疑地折回府去。

    陆水滴见彩帛气恨委屈地从外面回来,问:“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彩帛:“我没去,可是我知道勾引二王爷的贱人是谁了!”

    陆水滴立刻双目冒火:“是谁?”

    彩帛生气地说:“是个年轻的妖精一样的贱女人,她和我吵架,拿二王爷出来压我,说我如果不相信,今天下午未时,就去城西青水湖边看看。”

    陆水滴狂怒,拍案而起:“一个小骚狐狸,居然想和我明争,真是自不量力,看我将她碎尸万段!”

    那自不量力的女人此时正偎在高原虎怀里,温香软语。高原虎握着美人酥手,道:“丫鬟、仆人可顺你的意?”

    “都好。”

    “那你为何今日蹙眉?可是怪我白日忙于应酬,不来陪你?”

    美人娇声道:“将军,有一难事,九儿不敢说。”

    高原虎:“这话哪里说来,你都怀了我的骨肉,哪来难说之事?”

    张九儿弯眉蹙起,一脸愁容:“九儿今日出门,遇见二王爷,谁知他色心大起,调戏于我。”

    高原虎大惊:“他怎如此?莫非他不知道你是我的爱妾?”

    “我见他轻薄,便说我是将军妾室,岂料他迷我姿色,拿将军性命来威胁九儿。”她以袖拭泪,“九儿本应以死为将军解忧,但因怀有将军骨肉,实在不忍。”

    高原虎怒道:“知他好色,却想不到连窝边草他都吃!实在欺人太甚!”

    张九儿媚眼一转,道:“他要九儿下午未时去城西青水湖边,不然就杀了将军。”

    高原虎听此暴跳如雷。张九儿:“将军不如今天下午将他抓个正着,证据确凿,杀他亦不违忠义。”

    气得横眉立目的高原虎立刻答应。

    下午,摩龙翔依如往日,到达湖边,张九儿已经立在旧日相会之处。他匆匆跑过,将她搂在怀里,张九儿哽咽着挣脱他道:“王爷,如今我已怀了你的骨肉,你看如何是好?”

    摩龙翔一时犹豫不决,锁眉沉默。这时却见人影盘旋,一声粗哑而疯狂的喝骂:“小贱人,勾引我夫,我要将你剥皮!”

    却是陆水滴,钢鞭“哗啦”一扬,朝张九儿当头砸过,这时“噗噗”声响,三枚红叶将鞭顶向侧去,高原虎飞身而过,护在张九儿身前,怒道:“明明是你夫调戏我爱妾,你还含血喷人!”

    摩龙翔趁机挟起张九儿飞奔逃走,陆水滴、高原虎见状不战,飞行追赶。摩龙翔见高原虎大怒,心知不妙,决定先下手为强,呼人调来自己兵马。高原虎见状忙派随从调兵,陆水滴亦派彩帛速传军令。三个将军混战,变成三队人马大战。摩香浓见有损兵力,忙带飞天涯前来制止,但军中混乱,无法控制。摩龙翔夫妻与高原虎战在一处,打得难分难解。二人合杀了高原虎,摩龙翔趁乱即对陆水滴大下杀手,陆水滴处处留情,他则招招致命,终于一棍砸向她的头顶,陆水滴当即脑浆迸裂。他一回身,却见张九儿立在身边,惊喜不已,伸手挽住她的腰肢,正要飞去,突觉颈上疼痛,再看张九儿,已是凶神恶煞,一头乌发生生从他颈上插入,直穿心肺,他怔怔地瞪着眼,一声未及发出,便猝然倒地。人群中增增乌发飘扬,从空而至,高声喊道:“九儿,你腹中骨肉是谁的?”

    张九儿:“不知道!”

    增增:“那就两颗心全吃了!”

    说间发丝卷着高原虎和摩龙翔的尸体,甩至张九儿面前。

    平安“咿呀”学语,在奶妈怀里欢快地跳着。一个女子进房而来,走路悄无声息。因高府家人全部在外护主,家里只剩姬妾。女子走至奶妈身后,轻轻点她穴道,从她怀中抱过平安,出了院门,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出了黄水坝,她带着平安纵马荒野小路,一袭素衣随风飘飘。增增和张九儿飞身而来,她勒马停蹄。增增:“纯儿,这次不仅替你杀了仇人,还助九儿开练缠丝阴功,九儿即将成为蜘蛛九娘了。”

    甘雪甜亲吻着平安的额头,垂泪道:“我要回甘家庄了,把平安交给甘举,再替凤希坟上焚香!”

    增增:“你自己一路小心。我要带九儿回蜘蛛洞,助她练缠丝阴功。”

    三人别过。

    待甘雪甜回到甘家庄时,平安已经学会走路,亦会说几句话,与她甚为亲怩。她将他还到甘举手中,但觉心如被摘,忙按住胸口。甘举抱子与她来到铁凤希墓前,甘雪甜双膝跪倒,轻抚石碑,耳边又有歌声萦绕:

    “泥娃娃,泥娃娃,捏个泥娃娃)

    也有那眉毛,也有那眼睛,眼睛不会眨

    也有那鼻子,也有那嘴巴,嘴巴不说话)

    他是个假娃娃,不是个真娃娃)

    我替他眨眼,我替他说话,永远爱着他。”

    她将额头顶到碑上,泣不成声。

    夜凉如水,没有了平安的陪伴,她一时不能成眠,临窗独坐,不燃青灯,呆呆目视着黑暗,呢喃着一些自己也听不懂的话语,直到弯月西斜。清晨的阳光照耀在身上,暖暖的,脚下的溪流明澈欢快,丛丛簇簇茂盛的菊花,清香袭人,青草的气息弥漫周围,偶尔一条银鱼跳出水面,“砰”的一声,溅起一圈水花。戚婆的笑脸现在眼前,满面的皱纹,认真地给她讲做个淑女的标准;父亲唤着她,给她搬来小凳为她梳头;铁野扶正她练功时的双手,给她耐心讲解;铁凤希、王姝儿和她扬着沾满湿泥的小手,大声地唱:“泥娃娃,泥娃娃……”;萧寒露出结实明澈的牙齿笑着,紫君在他怀里“咿呀”稚语,她的心醉了……迷朦中醒来,却是一梦,已经泪湿衣袖。窗外蒙蒙放亮,布谷鸟的叫声:“不如归,不如归!”甘雪甜摇头自语道:“归去哪里呢?”耳边绕起旧时所听歌声:

    “前望长路雨茫茫,回首一路长忧伤。

    痴心无情两携手,沉醉一时空欢畅。

    我欲乘风即归去,玉宇琼楼寒彻骨。

    斩不断的乱情丝,抹不去的深凄怆。

    冷漠男儿铁心肠,多情女子爱难忘。

    累累伤痕思绵绵,滴滴清泪愁黯黯。

    野花为枕草为席,梦回往日悲苍苍。”

    想往日听来未觉如何,而今记起,才能体会歌者的心碎。她抹去满眼的泪水,站起身来,却觉头重脚轻,紧接眼前一黑,但觉身体轻若落花,飘飘坠入一个黑暗无底的深谷,一路飘摇,一路沉落……

    待到醒来,她已经躺在菊馨院了,王姝儿坐她床前,惊喜地说:“终于醒了,你已经昏迷好几天了,可急死我了!”

    甘雪甜叹息道:“来这儿也好,我在甘家庄,晚上睡不着。这里人多,总也能听到些新鲜的话儿,容易忘记以前的事。”

    王姝儿握住她的手:“你想忘记以前,这就好了!”

    甘雪甜又不禁黯然。

    陆风与王姝儿情投意合,摩龙天为二人赐婚。甘雪甜甚为不快。王姝儿邀她当伴娘,甘雪甜歪头斜目道:“爱找谁找谁去,我就是烦你,你知道吗?”

    王姝儿撇嘴道:“你什么意思?甘洪都不怨我,你倒装的哪份子好人?”

    甘雪甜蛾眉一蹙道:“你跟哪个我都不嫌,我就是讨厌陆风,他给我用过刑你知道吗?”

    王姝儿:“又来了又来了,天底下没人不知道他给你用过刑了,你是见人就说的!你别那么小心眼好不好,他没救过你吗?”

    甘雪甜一耸鼻子:“该忘掉的就要忘掉。”

    王姝儿歪起嘴来:“你要是个人哪,就应该看见自己姐妹嫁了他,就把他当自己人。一辈子光记怨不记德,觉得周围都是你的敌人,你累不累呀?”

    甘雪甜:“现在的人不都是这样吗?”

    王姝儿:“都这样,才死的都早,你要是想长命百岁,就来给我当伴娘,你给我听好了。”

    说完,扭着屁股气乎乎地走了出去。

    甘雪甜不情愿地给王姝儿当伴娘。王姝儿从菊馨院出嫁,嫁前笑得像一朵花,陆风骑马迎亲,亦喜悦不已。迎亲队伍浩荡,将王姝儿娶至陆府。熟悉的场面,使甘雪甜如回自己出嫁当日。喜鼓喜乐,声声落在她的心头,使她心痛。

    晚上,她疲倦地黯然坐在窗前,望着月下满院菊花。熟悉的脚步声响在院里,沿路而来,是摩龙天。他进房来,甘雪甜没有回头,他立她身后,关切地问:“今天累了吗?”

    甘雪甜叹口气:“是呀,你坐吧。”

    摩龙天坐到她的旁边,说:“日子过得太快,陆风都娶了妻室。”

    甘雪甜摇头道:“人生苦短!”

    摩龙天:“是啊,朕已即将而立,你也年岁不比从前了。”

    甘雪甜笑着嗔道:“你不如直接说我老了!”

    摩龙天温和一笑:“朕是说,你不觉得漂泊日久,倦了吗?”

    甘雪甜叹口气:“是呀,倦了!”

    摩龙天端详她,她道:“看我干吗?我脸上有灰吗?”

    摩龙天笑道:“朕是看你终于不似当日那般万念俱灰了。”

    甘雪甜狡黠地看着他:“想说什么?”一顿又道,“就给你一次机会,不说,以后就不听了。”

    摩龙天:“猜到了?——想向你求婚。”

    甘雪甜低头“扑嗤”一笑。摩龙天起身揖道:“小娘子可肯下嫁本王为竹山国后?”

    甘雪甜粲然笑了,立起身来,说:“会不会像上次那样,拜完堂就拖我去刑房啊?”

    摩龙天尴尬地抹一把脸:“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甘雪甜“格勒”笑个不停,摩龙天亦笑起。

    摩龙天择得吉日,从菊馨院迎娶甘雪甜。这次声势浩大。夫妻华服登上竹宫高台行礼,拜天地、拜祖先,夫妻相揖,转而并肩向台下威严而立,脚下万人跪拜,高呼:“大王、王后,与天地同寿!”

    声音宏大,连绵不绝。站在高台上的甘雪甜这一瞬体会到了万人之上的荣尊,感慨万千。

    竹宫盛大的娶后仪式不胫而走,直传入英氏。英无敌甚为恼怒。萧寒正与武文丽饮茶,听此消息,一向沉稳的他,手中茶杯“丁当”跌到桌上,滚落下地,摔为两半。他将拳头攥得“格格”作响,按在桌上,使整张桌子颤动不已。武文丽虽心中喜悦不禁,但见他神情,自忖不能多言,悄悄退出房去。

    萧寒仍留甘雪甜的妻子名份,使武文丽非常懊恼。本书由潇湘小说原创网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