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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谷行川的问题问得有点奇怪,看他也不像是会对胡羽轩感兴趣的样子。

    余书韵奇怪地瞄了他一眼。

    “没事。”谷行川躲开她的目光,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两人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运动场的出入口。

    “你还要值守摊位,我先走了。”余书韵开始也没想着让谷行川送她出来,只不过两人走着聊着就成了现在这样。

    “嗯。那周六见。”谷行川挥挥手。

    “……”余书韵已经因为他问起胡羽轩的事差点忘记了周六约好去看小丽。

    明明小时候掌握着谷行川的一切,怎么现在好像被他牵着鼻子走似的。

    这个发现让余书韵莫名有点不爽。

    余书韵很快就收到了观赏鱼协会发来的入会短信,邀请加群的通知,以及要交20元会费的通知。

    余书韵不知道谷行川会不会自作主张帮她交了,她立马扫了付款码,想着先下手为强。

    吃晚饭时,余书韵在打菜的窗口前徘徊一阵,还是选择了一元窗口。

    打了二两饭,点了两个一块钱的菜。一元窗口的菜品可以选择的很少,都是素菜,偶尔带点肉沫星子。

    能吃饱还便宜,余书韵挺喜欢的。这也是她不喜欢和室友套近乎的原因之一,女生们玩得好是肯定要一起吃饭的。

    周六,谷行川说好下午两点去接余书韵,他一点钟就到了。

    万万没想到,他竟然在奶茶店找了个位置,还点了一杯奶茶,看他和店长的熟稔程度,他们俩明显就是认识的。

    余书韵再次产生“被他摆了一道”的感觉。

    那天去歌厅的下半场,绝对是谷行川替她跟店长请的假没错了。

    也不知道谷行川和店长聊了些什么,店长又批准她早十分钟下班。

    车上,余书韵说:“你好像挺闲的。”

    “是啊,我又没什么活动。”谷行川倒是应得自在。实际上他也很忙,不少计划都在进展的过程中。

    余书韵不知道,听了他的话又有点心疼了:“你高中……是在申城念吗?”

    “嗯。你呢?”

    余书韵不清楚当年她不辞而别之后,谷行川对她之后的事了解多少:“在临城十八中。”

    谷行川有些惊讶:“以你的成绩,申中不考跑来临城念十八中?”

    听谷行川的语气,余书韵猜他应该知道得不多:“总之,一言难尽。”

    “嗯,那就慢慢说,以后多见面。”谷行川笑道。

    “啊?”余书韵有些跟不上他的思路。

    “呵呵。”

    余书韵跟着扯了个笑容。

    她发现了,谷行川的车技非常纯熟,开得也不慢,在繁华路段时还非常丝滑地超了好几辆货车。

    这么想来,那晚在歌厅送她回学校,他一直在慢车道开,是因为担心她醉酒头晕?

    余书韵不敢明目张胆地看谷行川,侧着头观察他一阵,还好他似乎在认真开车,不知道她在偷看。

    谷行川把车开进临城人民医院。

    余书韵有些吃惊:“小丽还在医院?”

    “嗯,还没出院呢。当时受伤挺重的,肋骨都断了两根,插到肺了,还好度过了危险期。”

    余书韵实在没想过谷行川救了人还会跟进后续情况。

    “你是不是觉得我有点多管闲事?王锦佑也这么说我。”谷行川自我嘲讽。

    “呃……没有。”余书韵否认得有点违心。

    谷行川找了车位停车。

    单手倒车入库,抹向盘时那丝滑的操作再次把余书韵看呆了。

    车停稳,余书韵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她听到谷行川在旁边悠悠地说:“韵儿,现在的我不是什么好人,有时候会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不择手段。”

    余书韵的手停在车门把手上,有些不知所措。

    她知道谷行川是个很有目的性的人,从小就是。可听到他这么直白地对她表明,还是第一次。

    重点是他突然跟她说这些做什么?

    那一声“韵儿”,虽没有前两天听到时那么震惊,余书韵也多少有些缓不过来。

    “不过你别怕我,我不会做任何伤害你的事。”谷行川并没有看她这边,却像是对她承诺。

    余书韵觉得话扯得有点远,而且谷行川有些奇怪,好像捡到什么就跟她说什么,一点中心思想也没有,让她完全摸不着头脑。

    “所以……你想表达什么?”余书韵唯有主动问起。

    “想让你多了解现在的我。”

    “……”余书韵怎么听着他像是在开玩笑?

    “学校北门不是有一排旧商铺吗?地铁站工地的对面。很多人都不知道那铁皮商铺还有产权,以为只是临时搭起的。那边生意做不下去很多店关门的时候,我买了两个店面。”

    如果说刚才谷行川那些乱七八糟的话让余书韵震惊,那现在的就像海边悬崖上的落石,在她的心海里激起了惊涛骇浪。

    谷行川也才大二,尽管铁皮铺子不贵,但他哪里来的钱买下两个店面?再说,他买店面时估计对面的地铁站还没开工吧,不然谁会卖。

    余书韵依旧抓不到他的中心思想,可仿佛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小丽的爸爸想要把那地块收购了,可惜出手晚了,有人知道那在修地铁站,不愿卖。而我就是其中之一。”

    听到这里,余书韵问:“那车祸难不成是你……”

    谷行川一愣,然后哈哈哈大笑,她想到哪里去了?“我不至于那么缺德。”

    “哦。”余书韵悄悄松了口气,脸上却开始发烫。

    “我救他们是偶然,但看到驾驶员,也就是小丽的爸爸,我就认得他是想收购地块的人。所以就来探望套近乎了。”

    如果是以前的余书韵,肯定会觉得谷行川这做法欠妥,可经历过人间的风雨,她能理解他现在的想法。

    她也一样,为了能得到更多的钱,她拼命打工,甚至不惜对渣爸低声下气,去求那个女人。也是为了达到目的罢了。

    “现在给铁皮商铺的主人多少赔偿还没敲定,我倒是不太想要金钱上的赔偿。”

    “……那你想要什么?”余书韵白了他一眼,这人有钱也不想要?

    “房地产公司进驻开建后,同地段的两间铺子,面积小点也没关系。”

    “所以你说小丽想见我是你编的?”余书韵揶揄他。

    “不全是。在探望的过程中随便提了一嘴,她就说想见了。我确实想保持关系,所以才提起你。”

    余书韵的心情有些复杂,他一开始都铺垫好了才说具体的事,完全抓不到错处。

    “那就走吧。”

    “好。”

    说实话,余书韵对肋骨断了是什么概念不是特别清楚。

    她很少去医院,医院留给她最深刻的印象是身旁的这个人躺在惨白的病床上一动不动的那个时候。

    临城人民医院的环境比当年的申城医院要好得多,小丽脱离危险期就转来儿科病区了,装修风格十分温馨,墙上还贴着卡通图案的贴纸。

    来到一间病房门前,谷行川看了余书韵一眼,敲敲门就推门进去了。

    “行川哥哥!”小丽正在喝汤,一看到谷行川高兴得不得了。

    余书韵竟然被这奶声奶气的“行川哥哥”给酸到了,偷瞄了谷行川一眼,他好像没有多余的感受。

    曾几何时,她也这么喊他。

    小丽的爸爸放下勺子,起身对他们点点头。

    余书韵回以微笑。

    这就是那天被他们从驾驶室拉出来的男人?儒雅的企业家形象在意外面前荡然无存。

    “那天真的谢谢你们。”小丽的爸爸走过来对余书韵表达谢意。

    余书韵不知道谷行川的主意打到什么地步,她能做的是不拖他后腿。

    她现在是条件不好,但以前也见过渣爸怎么左右逢源。

    余书韵十分客气地说:“应该的,任谁看到都会出手相助。”

    “小川说那几个拿着工具的男孩子是你叫来的。我是真心想要谢你。这样,如果你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助,都可以随时联系我。”男人掏出一张名片递了过来。

    余书韵的视线下意识寻找谷行川,哪知他已经过去和小丽玩开了。她恭敬地接过名片,感觉有些烫手。

    小丽的爸爸见余书韵接了名片,露出一个笑容。

    余书韵禁不住想,能不能去他公司打份临时工,估计应该比奶茶店工资要高。

    下一刻她立马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当时要不是谷行川在场,估计余书韵也不会那么积极地帮忙救人。

    就让这恩情记在谷行川身上吧,好让他的铺子拿得顺利一些。

    余书韵不喜欢和别人套近乎,更加不会在仅有一面之缘的人面前表现得很热情。

    相比起谷行川和小丽的欢声笑语,她就显得相当的安静。

    小丽的爸爸拿了保温瓶去洗,余书韵站在一旁看谷行川他们玩,脸上露出了连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笑意。

    谷行川抓准小丽的爸爸回来时,走了出去,应该是打算开口谈些什么。

    余书韵默默叹了口气,谷行川带她来或许是因为她有作用?

    听他那么直白地说自己不是好人,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余书韵心里多少有些不适应。

    余书韵和小丽两人在病房里大眼瞪小眼的,最终还是小丽先说话:“姐姐,你和行川哥哥是好朋友吗?”

    “嗯。”余书韵毫不犹豫地点点头,“我们认识的时候,我应该和你现在差不多大。”

    第一次见谷行川,是在她九岁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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