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金刚喃喃着，还有些神经质地跑去锁上门窗，继续在屋里团团转。
他太过震惊了太惊奇了，一时间有些失措，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许砚莫名其妙，只想知道这个事，到底对红莲有没有帮助。
毕竟他真从不了牛家洞的规矩啊，完全做不到啊！
又不想跟他们兄妹闹翻脸，如果能补偿一下，其实是最好的结果。
看着牛金刚古怪地转了半天圈，许砚忍不住开口道：“牛大哥，到底什么情况？”
牛金刚猛然顿住，看他一眼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在乱了心神。
赶紧深吸口气冷静些，他拉过椅子来落座，无比认真凝重道：“许兄弟，你知道你发现了什么吗？”
“你发现了我们牛家洞最大的秘密，也是一个世代笼罩在我们头上的诅咒！”
“诅咒？”许砚怔了下，被这个完全陌生的词给惊到了。
牛金刚苦笑点头，缓缓道：“对，诅咒！”
“不过，说这些之前我想问问，你刚才说的调理改变，真的可行吗？”
见他满脸紧张，眼中闪动着期待的光芒，许砚认真点头。
“如果我的感知推断没错，那么理论上，自然是可以的！”
“那种毒虫是盘心草伴生的，对气机的要求很高，却会被红莲体内的独特气机吸引，那说明，红莲的气机，很可能跟天材地宝有些类似？”
“这个还不确定，不过气机都是可变的，只是难易的问题。”
牛金刚闻言竟然面露痛苦之色，他闭上眼，仰天长悲苦笑道：“许兄弟啊许兄弟，我们怎么没早点认识你呢？”
“当初通过灵宝居士见到你，我就知道我的直觉没错！”
许砚听得更加云里雾里，更捉摸不透他什么意思了。
牛金刚的情绪却有些激荡，又平复了好一番，才重新冷静下来。
“许兄弟，你可知，探宝人是为什么存在的吗？”
许砚摸不着头脑，只好顺着他的思路来聊，想了想说道：“无非是为财利，或者为了天材地宝本身？”
“对，没错！”牛金刚认真点头，“大多探宝人是为了财利，而我们属于第二种，为了天材地宝本身！”
“早先就说过，我们找天材地宝有大用，为的，其实就是调整气机！”
许砚惊讶，“为了给红莲姑娘调整气机吗？”
“不，不是红莲，不只是红莲！”牛金刚苦笑道：“而是，为了我们四人，甚至是为了整个牛家洞所有人！”
许砚微怔，震惊道：“牛大哥，你们身上，都有那种古怪气机？”
牛金刚凝重点头，苦涩道：“许兄弟，你觉得，武技是什么？”
许砚闻言又愣住，心说这话题也太跳跃了，聊着探宝人跳到牛家洞，怎么又跳到武技了？
见他很认真，许砚想了想才道：“大概是气机到达化劲之后，通过自身招数的一种呈现！”
“不错！”牛金刚长叹口气，“可据我们所知，气机的独特呈现方式，不只是武技，还有别的！”
“比如红莲的媚骨，本质上就是一种影响人神智的手段！”
“比如二狗的金刚，其实他才应该叫牛金刚，许兄弟应该也留意过他爆发力量时的变化吧？其实，一旦全力催动气机，效果会更夸张！”
“再比如，老三的轻功，其实说是轻功并不准确，他的气机，其实呈现的是一种漂浮能力！”
许砚听得目瞪口呆！
合着牛家兄妹几人的差异，并不是练的功夫路数造成的，是他们本身的气机造成的？
可问题是，气机呈现为武技已经很夸张了，竟然还有这些表现形式？
影响精神的媚意，身体铜铁化的硬气功，还有漂浮特性的轻功？
许砚彻彻底底被震撼了，突然感觉，他对这个世界简直是一无所知！
这些能力显然只是冰山一角，可背后的峥嵘却难以想象啊！
武侠电视吗？似乎比那更夸张！
难道是仙侠？不对，好像根本不是同一种路子！
许砚有点茫然了，彻底震惊于气机的千变万化和神奇作用！
牛金刚安静等着他，似乎觉得这样的震惊，是完全理所当然的。
许砚好不容易回过神，倒吸口凉气道：“这可真是……匪夷所思！”
“那你呢牛大哥，你也是牛家洞的人，也拥有独特的气机吧？”
牛金刚认真点头，低着头，身上突然涌现一缕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机，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坐在这儿，却有些飘忽不定似的！
跟着他，看也不看地朝一旁伸出手去，随即，突然攥起拳头！
“？？？”许砚满脸莫名其妙，不知道他又在搞什么鬼。
可下一刻，牛金刚神秘兮兮地收回拳头，缓缓张开给许砚看。
蚊子，一只被抓死的蚊子！
许砚愣了下，随即满色狂变！
能抓到蚊子自然不稀奇，即便是普通人，也完全可能做到！
可问题是，刚才牛金刚是提前伸出手，停顿了几秒之后，才突然攥拳的！
这说明什么？说明牛金刚在刚才那一瞬间，知道有蚊子会飞过来，而且会经过他拳头所在的位置！
这几秒的时间差，根本没有别的解释能说得通，只能是提前预知！
如果说媚意金化以及滞空漂浮这些，都还相对好接受，那牛金刚这种诡异的能力，就令人毛骨悚然了！
这种手段，岂不是像先知一样？岂不是无所不能？！
许砚震惊良久，突然又明白过来，“所以，你之前的乌鸦嘴，也是因为这种特殊武技？”
“哈，差不多！”牛金刚苦笑，“不用这么惊讶，其实我的本能武技，没那么夸张的。”
“原本的时候，只有在全力战斗中才会呈现出来，能让我在实力相差不大的情况下，占尽先机，立于不败之地！”
“可这次我频频的乌鸦嘴，才让我意识到一个问题，我的那缕血脉气机，又壮大了！”
许砚深呼吸，疑惑道：“你们把这些也叫做武技的吗？”
“对，这也是武技的！”牛金刚认真道：“正常而言，化劲之后成了宗师，进入炼神的阶段，才可能掌握这种武技！”
“这些武技近乎本能能力，即便是猜想也能知道，威力，可不是化劲武技能够比拟的！”
许砚深以为然！
原本觉得化劲武技厉害，是因为那是一种强化的手段招式，威力极大！
可跟牛家兄妹这些特殊武技比起来，那些终究只是手段招式，怎么跟这种堪比特殊能力的武技相比？
许砚使劲按按眉心，感觉这一番交谈，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些！
“天材地宝之所以贵重，并不在于药性！”
牛金刚突然解释道：“重要的是在于，它们正确使用的情况下，能淬炼改变人的身体和神！”
“也就是说，能够促进武者炼神，到达一定临界点之后，就有可能突破掌握这种源于气机的特殊武技！”
“实际上也不只是武者，任何人任何身份，都有可能掌握这些特殊武技的！”
“前提是，神识淬炼到一定程度，并且拥有了一定纯粹力量浓缩成的气机！”
许砚再次震撼到无以复加，半晌才疑惑道：“可既然如此，为什么你们要调理改变这些？”
“你们还不是化劲，却掌握着宗师都想掌握的武技，这不是好事吗？”
牛金刚面容顿时更加苦涩，长叹道：“许大夫，你们中医讲究阴阳，那边最清楚不过，这世上的一切，什么都是有代价的啊！”
“我们要付出的代价，便是我们想放弃这些的理由啊！”
“所以才说，这些，对我们像是诅咒一样，困扰全族啊！”
牛金刚声音不大，可一番话，却说得几乎字字泣血！
真不知道，他们一族人背后，到底经历了什么，以至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