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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国征和罗美琴两个人忙得像陀螺,不停地转,一个是准高叁的语文老师,一个是准高叁的数学老师,基本上有时间都待在学校。

    最近这段时间,家里只剩下两个人,在贺应阳面前,程明月很不自在,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放,他基本都待在房间不出来,但程明月只要一看到他,脑子就会自动浮现出,他们大腿紧贴,气息交缠的一幕。

    程明月其实大可以先斩后奏,先填志愿再告诉父母,但她的叛逆总是带着怯懦的成分,她在程国征夫妻俩的爱里长大,可爱也是一层枷锁,沉重的父爱和母爱,像一座山,经常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知道,如果没有贺应阳,她不会勇敢迈出这一步,这次面对的又是父母无尽的指责和哭诉,之后,自己也会不停地在愤怒和愧疚两种情绪之间来回摇摆。

    程明月不愿意一直陷在这种负面的情绪里,想着法子给自己转移注意力。

    新闻说今晚凌晨会出现罕见的七星连珠,程明月晚上不到十二点就坐在客厅阳台的吊椅上,兴奋地等着,心想,说不定可以像晴川那样穿越。

    “在干嘛?”贺应阳清润地声音从耳畔传来。

    程明月一下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说,“我在等七星连珠,等着穿越呢。”

    贺应阳嘴角一勾,轻笑回道,“穿越?”

    “我想穿越到清朝,想看四大爷究竟长什么样!”程明月作为宫斗剧的重度爱好者,激动地说,然后又改口,狡黠一笑,像只偷腥的小猫,“算了,我还是穿到高二吧,重新参加高考,说不定这次能考上帝都大学呢!”

    毕竟贺应阳在帝都大学读书。

    “你呢?你想穿到哪个时候?”程明月接着疑惑地问。

    贺应阳顿了顿道,“两年前或者二十年前。”说完,程明月从他的眼中窥探出一丝不易觉察的落寞。

    二十年前,贺应阳刚好出生;两年前,贺应阳的妈妈还没确诊癌症。

    贺应阳独自坐在客厅,客厅没有开灯,暗夜,他仿佛融进寂静深海,瘦削的身影更显单薄,平添几分寂寥。

    程明月从阳台走回客厅,有点不知所措,她坐到贺应阳的旁边,一声不吭,只用力抱住他,右手轻抚他的后背。

    温柔的气息喷在贺应阳的耳廓,程明月好像又看到他耳朵红了。

    轻抚片刻,程明月面红耳赤地放开手,慌慌张张地跑回阳台,她害怕自己行为太鲁莽,冒犯到贺应阳。

    没想到,贺应阳温柔地回了一声,“谢谢。”

    贺应阳触摸到她柔软的身体,先是整个人变得僵硬,然后心底感到一阵温热。

    她太美好了,美好得触碰一下都是犯罪。

    “没关系,妹妹安慰哥哥,本来就是应该的。”程明月低着眼睛说。

    听到这里,贺应阳淡淡地瞥了程明月一眼,默不作声,尔后又无奈道,“新闻说时间推迟了。”

    程明月满脸失望,“早知道就不等了,再过几个小时太阳都要出来了。”

    突然,她眼睛一转,笑眯眯地对贺应阳说,“我们一起去山上看日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