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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9h9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偏爱 > 偏爱 第14节
    白芊羽:【你可以不露脸,只露个手,动作慢点,讲解详细点,一步步来嘛。】

    慕织被白芊羽说的有些心动,但一时拿不定主意,决定先考虑考虑。

    这两日持续降温,临城又开始淅淅沥沥下起雨来,慕织迫不得已去买了一件厚衣服,刚出服装店就接到了叶律师的电话。

    遗嘱是经过公证的,慕家也得依法办事,现在叶律师出面,他们自然答应的很痛快。

    还做了个顺水人情。

    傍晚,慕胜豪亲自给慕织打了电话,这是她离家这些日子慕胜豪第一次主动联系她,而且态度带着讨好,甚至在泰森酒店定了位置,想要明天一起吃个饭,谈一下细节。

    慕织没多想,欣然答应。

    泰森在临城家喻户晓,虽然她听说过泰森的高端,但眼见为实,等踏入酒店的大门,还是被眼前极致奢华的装修震撼到了,她一时停在原地,不知该往哪里走。

    此刻自己简单的穿着,显得和这里格格不入。

    前厅接待人员款款走来,询问慕织有什么需要帮助,她浅笑,露出两个甜美的梨涡,报了‘千禧厅’的包厢名字。

    “是慕小姐?”

    慕织点点头,“是的。”

    “请跟我来,先生他们在楼上等您。”

    接待人员热情有礼,尤其说‘先生’的时候十分的恭敬,倒不像是对待平常客人那种态度。慕织狐疑,以慕家今时今日的财力,应该还没有到让人如此尊敬、惧怕的地位,况且,这么财大气粗,不像慕家平时的作风。

    慕织有些忐忑,心里有种未知的不安。

    电梯缓缓升到所在楼层,接待带着她停在一间包厢外,轻轻推开门,“慕小姐,请进。”

    随着房门打开,里面传出愉快的交谈声,除了慕胜豪和傅云茹的声音,还有一个似曾相似的年轻男声。

    慕织站在门外,有些愣怔的望着满满一包厢人。

    傅云茹先看到了她,熟稔的起身,笑得像是一个善良的后母,“织织来了,叶老先生他们等你很久了。”

    席中坐着一位的年过花甲的老人,面带慈祥,但一双精明的眼睛在她身上四处打量。他旁边的妇人看着年轻一些,应该是他的太太,保养的很好,但显得有些冷漠。还有一对和慕胜豪年纪相仿的夫妻、有叶明森,还有......

    她脑子瞬间空白,瞧见座位上的叶舟时,胸口仿佛堵了一口巨石,她感觉胸闷的难受,难以置信的望着他。

    叶舟也抬头看过来,四目倏然相对,他手上编辑短信的动作一顿,眼神变得柔软。

    “慕小姐。”叶明森在长辈面前绅士礼貌,面上带着得体的微笑,主动替慕织拉开椅子,“请坐。”

    慕织感觉嗓子干涩,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她深深的看了叶舟一眼,眼神复杂。

    这种感觉太让人窒息,就像被一个深信不疑的朋友猝不及防扎了一刀,伤口很深,也很痛。

    作者有话说:

    没想到以这样的方式再见,织织伤心了,等叶先生哄。

    作者也伤心了,每次开文都会经历改文名文案的命运,不改了不改了,最后一次了,玉皇大帝来我也不改了。

    明知故犯

    就像织织和叶先生,明知不可以喜欢对方,但还是不受控制。

    第10章

    慕织心里五味杂陈,她完全可以转身离开,但自小的教养的告诉她,要识大体。

    即便她再不喜欢,此刻在这么多人面前,也只能硬着头皮坐下。

    正好,当着叶家人的面,她要把话说清楚。

    她对慕胜豪很失望,而对叶舟,她现在也很矛盾。从这个座位,明明一抬眼就能看到斜对面的男人,但此刻,她故意不和他的目光相碰。

    有缘再见。

    她没想到再见面会是这样的方式。

    而慕织没发现,从她进来,叶舟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见她唇角抿得直直的,始终垂着眼,他暗暗叹了口气。

    他把短信上那句‘慕家今天也邀请了叶家’逐一删除,又朝她看了一眼。

    慕胜豪兴致很高,他把包厢里的人一一向慕织做了介绍,慕织敛着情绪,乖巧的叫人。

    原来,他们是叶明森的长辈。

    双方家长吃饭,她这个当事人却被蒙在鼓里,慕织心里想笑。她忍不住抬眼看了下叶舟,心想,他应该提前也是知道的吧,所以,在叶家和她之间,她什么都不是。

    即便那晚她对他开诚布公。

    “织织,这是叶四少。”慕胜豪向他介绍叶舟,示意她叫人。

    慕织咬咬唇,望着叶舟,到嘴边的‘叶先生’还没喊出口,叶明森忽然开口,似故意:“慕小姐和四叔是见过的,不用见外,跟着我叫四叔就行。”

    他笑着去征求叶舟的意见,“四叔不会介意吧?”

    叶舟瞥了叶明森一眼,淡淡的一眼,没什么威力,却让叶明森有种无形中的压力。

    “随意。”他的声音冷淡疏离,慕织朝他多看了几眼。

    她认识的叶先生,是温柔的、儒雅的,不是现在这般讲话冷冰冰没有感情。

    似感觉到她的视线,叶舟视线抬高,在他看过来的前一秒,慕织恰好别看眼,故作镇定。

    叶明森的话引起大家的好奇,纷纷询问慕织和叶舟何时见过,于是,叶明森把那天咖啡厅的事情轻描淡写的讲了一遍。

    慕织有些尴尬的坐在位置,垂着眼不说话。

    包厢里,长辈们交谈甚欢,慕胜豪仿佛已经得到了叶氏的投资般高兴,叶明森也仿佛是个谦谦君子,偶尔说上两句。

    自始至终,慕织都没听到叶舟的声音。

    她感觉包厢的空气稀薄,令人窒息,便借着上洗手间的理由出来透透气。

    休息区有个落地窗,视野开阔,慕织心想,如果天气好的时候,站在这里一定能清楚地看到江汉大桥。远处天水一线,江汉大桥隐没在烟雾缭绕的天色里,气势宏伟。

    “在看什么?”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声线一如既往的柔和。

    慕织背影僵了僵,心跳突然乱了节奏,她扭头,看到叶舟站在她身后不远,身材颀长,长相俊美,气质温文尔雅,那双柔和深邃的眼神,盯着人看的时候,显得深情缱绻。

    那一瞬,慕织心慌意乱。

    她稳住心神,镇定自若的从他身上移开视线,没什么情绪的回:“没看什么。”

    语气明显有几分生硬。

    叶舟走过来,审视着她的眼睛,“你在生我的气。”

    他没用疑问句,语气肯定。

    慕织抿嘴,故意不看他,偏过头尽量平静的说:“叶先生真爱说笑,我生您什么气。”

    声音从身侧传过来,“气我没有提前告诉你。”

    慕织不回应,倔强地留给他一个后脑勺,似在赌气。

    他不催促,安静的在等,等她想开口的时候。

    终究是不忍心晾着他,慕织最后妥协地小声开口,“我真没生气。”

    显然可信度不高,叶舟不信,“是吗?你看着我的眼睛。”

    为了证明她那句‘我没生气’,慕织只好转过身,看向他。

    她的眼睛黑白分明,直勾勾地盯着他,仿佛一眨眼,就是她心虚的表现。

    叶舟瞧她暗暗较劲的模样,哑然失笑,“行了,相信你。”

    慕织肩膀放松下来,又若无其事的继续看向窗外。

    “我也刚到,正要给你发短信你就进来了。”他表情很认真,“不管你信不信,我事先并不知情。”

    母亲崔文韵和他打电话只是说一起吃个饭,并没有强硬的要求他来,如果是平时,叶舟不会答应,但可能受叶洺那句‘爸的身体一年不如一年’的影响,他应了下来。

    等他知道这顿饭的目的,她已经来了。

    慕织心里微微动容,扭头看了他一会儿,“我信。”

    是她不好,她一开始就应该相信叶先生的。

    叶舟笑了笑,他抬手,自然而然的在她头顶揉了揉,“进去吧,别让大家等太久。”

    这个动作猝不及防,显得两人过于亲密,也过于暧昧,慕织一时滞在原地。身体的血液争先恐后涌上头顶,她感觉被他揉过的地方滚烫滚烫,烫得她头皮发麻。她红着脸,眼神火热,直勾勾的望着他。

    叶舟后知后觉,收回的手指跟着僵了下,然后揣进裤袋试图掩盖。

    小丫头眼里的情愫不用深究便不言而喻,他不知道从何时而起,只清楚此时此刻,她的眼神是那么的炙热。叶舟心下一‘咯噔’,错开她的视线。

    慕织跟在他身后,轻轻拍了拍脸颊缓解那股燥热,前面男人身材高大,脚步大步流星,她小跑两步跟上,问:“叶先生,如果我一会儿摊牌,会让叶家没面子吗?”

    叶舟脚步慢下来,但视线依旧看着前面悠长的长廊,反问她:“如果会,你难道要听从安排?”

    “当然不是。”慕织飞快的回答。

    “顺从自己的内心,不用在乎别人的想法。”叶舟终于侧目过来,只是这双眼睛看起来和平时不太一样,多了一抹让她捉摸不透的情绪,慕织还来不及探究,听他又说,“世上千千万万的人,你不可能让每个人都满意。”

    她在他的注视下,缓缓点头。

    有了叶舟的肯定,慕织更加无所畏惧,回到包厢时菜已经上齐,看到慕织和叶舟一起回来,叶明森笑着说:“还以为你找不到了包厢,正想出去找你。”

    “抱歉,接了一个电话。”慕织脸上带着歉意。

    而叶舟坦然的坐回自己的位置,丝毫不理餐桌上频频投来的目光,他扭头和旁边的崔文韵小声说了什么,又抬手帮她整理了下发上的发簪,引得对方的眼角溢出笑意。

    刚才席间,叶夫人一直没什么情绪,开口也很少,仿佛出席只是走一个过场,但叶舟一个动作就让她喜笑颜开。

    这个变化,慕织观察到了,心中有所不解。

    “没关系,菜刚上齐。”叶明森的母亲严竹月的语气略显疏离,她好像对慕织不是很满意,这让慕织心中又增加了几分把握。

    慕胜豪暗暗瞪了慕织一眼,用父亲的姿态责备她,“什么电话这么久,让这么多长辈等你自己。”

    慕织看他一眼,语气很顺从的回:“我舅舅的,聊了下外婆的病情。”

    傅云茹没想到她当着叶家的面会提到生病的外婆,顿时心里暗骂一声:没有眼力见的死丫头!

    她这么一说,叶家自然往下接。叶老爷子叶津宏作为长辈,又是席上最威严的人,问:“老人家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