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潇夜雨》 1.关于捡东西这件事 空荡的公寓走廊回响着密码锁的按键声，打开门果然看见家里的小猫已乖巧地坐在门口等候，看见戚梧悠的那刻立马站起身来喵喵地叫着。 随手打开客厅的灯，黑漆漆的公寓一下子明亮起来。 “呱呱，妈妈回来了。”戚梧悠揉了揉猫猫头，嘴上没忘记和家里等待她一天的小家伙搭声招呼。 被唤作呱呱的白猫不停绕在戚梧悠脚下，用头蹭着她的小腿肚渴望得到更多关注。 换完鞋后将雨伞往阳台一扔，戚梧悠整个人像气球跑气般瘫倒在沙发上，长叹一口气这才觉得整个人舒服了点。 从口袋掏出手机，一看时间发现已经九点过了。这个月公司加班，今天已经算是回来早的了。接连的加班本就令人疲惫，又加上这几日不断地下雨，实在让人心情郁闷。 戚梧悠研究生毕业后来到s城工作不过两年，这个公寓是她去年决定长久留在s城父母给她买的。作为一个高中开始就在海外读书的人，她的家庭算得上殷实。只是父母对她虽算得上足够开明，可…… 她看着微信的几则未读讯息，工作群中还在加班同事的汇报不由让她心生烦躁，划去家庭群里又看到叔叔姨姨们问她今年过年回家吗？有几个不错的对象介绍更是让她郁闷地扔掉手机。 她今年二十六岁，母胎单身。 说实话，从不谈恋爱的原因并不是她自身条件有多差。相反，戚梧悠身边从不缺乏追求者，只是她严防死守的态度令那些人望而却步，即使少有坚持的，也不过月余就又换了新目标。 戚梧悠不谈恋爱，最初的原因是受了父母的影响。她在父母身边生活了近十五年，除了不断的争执外她从未感受到两人之间的爱意。动辄的吵骂声，埋怨声，以及年幼时无意间发现的刺眼照片和信息，充斥着她对于爱情认知的青少年时代。 开始她也怨恨为什么父母不能给她一个充满爱的家庭，随着年龄增长加上时长不和父母同住，她也便不在乎那些早已无法弥补的事。毕竟，父母对她来说，已经算是够好的。 只是对待男人，她有所欲望，却又因根深蒂固的阴影选择回避。 戚梧悠感受手边传来的温暖，思绪这才被打断。呱呱用头拱着她的手心，用一种近似可怜的眼神望着她。 “喵呜～” 戚梧悠这才想起来，这个时间了呱呱的食碗早空了。不好意思的站起身，加了猫粮，又开了个肉罐头拿勺挖出一些作为加餐。 看着埋头苦吃的小猫，戚梧悠的心情这才转晴些许。 这只猫是她去年刚搬进公寓后不久在楼下捡到的，也是个雨天，似乎就是去年的这几日罢… 那头她打着伞回家，在公寓楼下草坪看到一只被雨打透的小猫坐在那。也不躲雨，只是看到她后冲她叫了一声。 一人一猫四目相对，戚梧悠那时觉得这猫似是专程来这里等她一般。 她招了招手，那白猫便甩甩身上的雨水跑到她身后跟着她上了楼。 戚梧悠看着面前空掉的碗，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 生活总会变好的，她想。 2.关于尺寸的大小 生活或许有一天真的会变好，但是现在的戚梧悠绝对算不上好。 毕竟现在已经五点半了，下班前半个小时突然返回一批文案让改，心里不悲不喜地想到今天又是加班的一天呢。 戚梧悠有些自暴自弃的合上眼靠在椅背上，反正都是要加班先睡他一觉好了。只是这养神不过一分钟，耳边不断传来的键盘敲击声就告诉她：呵，想带薪睡觉，下辈子吧。 “悠悠，你今天又要加班啊。”旁边的同事有些怜悯地问到。 戚梧悠悲壮地点点头。 “小雪你今天不用加班吗？”戚梧悠看着昔日战友一脸要抛弃她的样子不甘心的问了句。 小雪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点了点头道：“昨天我们都加班我还能带你回去，今天你这只能自己回去了。” 戚梧悠顿时有些郁闷。 “不过你一个人要注意安全啊，你说你又不会开车，也没男朋友来接，加班晚了总是不安全。”小雪可怜地看着她开始絮絮叨叨。 虽然戚梧悠很想反驳她没男朋友怎么了？女人还不能独立行走了吗？可是她作为一个独身居住的外地人，又加上层出不穷的社会新闻让戚梧悠选择了老实闭嘴并不敢反驳什么。 “知道了，晚上我会打车回去的。” “那你记得要把行程分享给我啊！”小雪还想说什么，就看到那头戚梧悠桌面不断闪动的工作群讯息，最终选择了闭嘴。 走出公司大楼，戚梧悠伸了个懒腰，有些无聊的转动着雨伞等着网约车送她回家。 明天就是周五了，坚持就是胜利，戚梧悠想。 递交了加班转调休申请又把行程分享给了小雪，再向路边探头就看见车来了。 戚梧悠有些无聊的看着车窗上因温差而起的雾气，手指不受控的在玻璃上画了个‘井’字，突然想起原来初中时自己短暂暗恋过的同桌似乎很喜欢在无聊的数学课上和自己下井字棋。 顿时有些烦闷，好端端的想什么男人。 “姑娘，前面修路这绕过去得绕一大圈啊。” 司机师傅看着前面的封路标志有些郁闷。 戚梧悠透过前挡风玻璃才发现昨天还好好的路段今天怎么就封上了，想了想这到公寓前也不过就是穿条巷子的事，便对司机道：“没事师傅，我从这下就行。” 说罢便开门撑起伞往那夜雨中行。 离开闷热的车厢，猛吸几口新鲜空气，戚梧悠咧嘴笑了笑，其实这下雨天也没什么不好嘛，至少这打湿泥土的气息她很喜欢。 夜晚的巷子只有戚梧悠一人的身影，这片街区房价不便宜，胜在治安好。所以即使一个人穿过这条巷子，戚梧悠也没什么危机感。 昏黄的街灯打在地上，照着落下的雨滴显得地面透亮。 就是这样光亮的地方，显得那墙边躺着的人格外明显。 起初远远望去，戚梧悠以为是个喝醉瘫倒的酒鬼。 走进他才发现，那是个衣衫破烂的男孩。 长长的刘海掩盖住了男孩的容颜，身上破烂不堪的衣物不知在哪经历了什么。戚梧悠蹲下身将伞分出一半撑在他头上，看到那掩盖不住的衣物下满是伤痕，因为雨水的侵蚀有些伤口看上去已经化了脓。 戚梧悠摇了摇那男孩的肩膀，不见反应只得将伞撑在肩头准备掏出手机拨急救电话。 突然一只手拉住了她的胳膊。 戚梧悠不设防的吓了一跳，手机因为那动作摔到地上，亮起的屏幕上垒起点点雨滴。 “不要……”男孩呢喃道。 戚梧悠并没听清他口中说了什么，啊了一声。雨伞因四肢不平衡早就落在一旁，头顶没了伞的保护，片刻间雨水顺着发丝滑落脸颊。一下子失去视线的戚梧悠变得有些慌乱，脑海里思绪像缠绕在口袋里的耳机线，没耐心在这幅场面去理清。 许是因为混乱的思绪，又或者是看见这男孩脸后被蛊惑了，戚梧悠顺势搭起男孩的手臂，放在自己肩头。 男孩垂着头，一手被她搭在自己的肩膀，这么看过去堪堪只到戚梧悠的肩膀。 戚梧悠是典型北方姑娘，身高有一米七。 她扭过头看了看这孩子，估摸着不过十六七岁左右的样子。毕竟身高像是比自己小了有半头，身子靠在自己身上几乎没什么重量。只是因为过瘦，感觉他的骨头有些硌人。 不过叁百米的距离，等到了家门口戚梧悠自己也因为没打伞而湿透了。 开了门却没见往常守在门口的小小身影。 呱呱正在离她叁米远的地方小心翼翼地探头瞧着靠在她身上的陌生身影。 戚梧悠没管她，将那男孩拖进屋子暂且放在地上。 她喘着粗气想，这人看着身上没多少肉怎么就把她累个半死？ 灌了大半杯水下肚，换掉湿漉漉的外衣后又给猫添了粮这才从里屋抱着医疗箱出来。 擦干了自己身上的雨水，这个时候戚梧悠的脑子倒也像是甩干了点水分般清醒了起来，越发觉得捡个躺在路边的陌生人回来是个极其不明智的举动。 被戚梧悠放置的这半个多小时，因为室内温度不低身上那不能成为衣服的破布已变得半干。男孩唇色煞白，脸颊像染上了高原红般宣誓着自己现在正发着高烧。 戚梧悠蹲下身子，捋了捋贴在男孩面上的头发。男孩遮在面前的长发此刻被顺到头上，英挺的眉眼让戚梧悠愣了片刻，她是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发育不良如乞丐般的男孩会有这样一副优异的面容。即使此刻他面色不佳，却也丝毫不减那立体五官带给戚梧悠的冲击。 细长微微上挑的眼睛，虽还没睁开已显得格外勾人了，还有那微启的薄唇…发热的明明是躺着的人，戚梧悠的脸却也像被感染了般变得通红。 呸，对一个陌生小男孩有了什么想法自己可也真够不要脸的。戚梧悠内心狠狠鄙视自己一番，又看了看躺在地下的人。 唔，得处理下身上的伤痕再换个干净的衣服才行啊。看着身上已经被勾破的衣服，戚梧悠放弃讲衣服完整脱下来的念头，找了把剪刀，蹲坐在他身旁，拿着小心翼翼地剪去贴在他身上的布料。 少年身上的伤口没集中在一处，因怕碰到单是剪去上衣就费掉了一刻钟。 除去衣物的遮挡，男孩身上的伤痕变得更加清晰。似刮破的伤痕遍布男孩的手臂与腹部，过于雪白的肉体衬的那些红痕更为惨人。 可戚梧悠拿着碘伏给他消毒时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的乳头怎么这么粉嫩？ 想想又觉得自己大惊小怪，人家还是个孩子肤色又这么白，乳头粉点怎么了？ 呼吸之间重了几分，戚梧悠自己都没发现，下手不免重了点。 “咝。”男孩咬紧牙关，此刻要是他有意识，估计能痛得跳起来。 戚梧悠手一抖，也是没想到本像死尸一般的人突然出了声。嘴里嘀咕一声抱歉，却是不好意思再胡思乱想了。 深吸几口气，心里又默念几遍阿弥陀佛，才开始动手继续剪裤子。 如果戚梧悠刚刚脑海里没那么多胡思乱想的话或许动作还能认真点，可惜不正经的念头只要开始有，她整个人就会变得十分不清醒。 至于后果么… 自然就是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不仅那破旧的外裤，就连里面的内裤也一同被她剪了个彻底。 只是，这真的是十几岁男孩该有的尺度吗？或者说，现在的孩子发育都这么好了么？ 戚梧悠涨红着脸迅速撇开头，她发誓自己只看了一眼！ 作为一个将母胎单身贯彻的十分彻底的新时代女性，她虽从未实地考察接触过，但到底小电影她可看过不少。刚刚那一瞥已足以让那画面深深印在她的脑海，戚梧悠逃跑似的起身奔向卫生间，给自己洗了把脸想要清醒清醒。 这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戚梧悠试图让自己平静，又不是没看过小黄文小电影，那玩意只要是个男的都有，自己亲眼看到的和av里的能有什么不同？ 还真不太一样…戚梧悠想完有些无奈地自问自答。 平静过后，戚梧悠本着负责到底的心态打了盆热水，用半闭半睁眼的状态给他擦了擦身子上的污垢，又拿了套自己的运动服套在他身上，让他不至于一醒来与自己坦诚相对。 做完这些再看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戚梧悠打了个哈欠去洗手间换了个干布子出来坐在地上像平时给呱呱洗完澡后擦毛一般揉搓着男孩的湿发。 她现在困极了，心里那些乌七八糟的想法早已消失不见，她现在就想好好躺在那柔软的大床上睡一觉。 闭着眼擦了会，觉得差不多了戚梧悠这才睁开疲惫不堪的双眼准备给他挪个窝然后去睡觉。 本来只想让他在这木地板上睡一夜的戚梧悠，在路过客厅的时瞥了眼躺在地上的男孩。 蹙起的眉毛没有影响本身一丝美貌，反而平添了些幽怨感，让人实在忍不住不去怜爱。 于是，作为一个诚实的色鬼，戚梧悠选择转身进卧室寻了床柔软的被子给他垫在身下，戚梧悠有些心虚的耸了耸鼻子，又拿了个毯子铺在他微微颤抖的身子上。做完这些，戚梧悠才起身关灯走进了卧室。本该立刻进入梦乡的戚梧悠却望着门外的方向怎么都睡不着，翻来覆去想了许久还是掏出手机打开dingding递交了明天的调休申请。 嗯，连续加班这么多天本来我明天也该好好休息。 更何况也不能一大早留一个陌生人在家里，内心找足了冠冕堂皇的理由，戚梧悠摸了摸乖乖躺着自己身边的呱呱，终于安心闭上了眼睛。 5.关于家里多出的一个人 ………… 饿了？戚梧悠气不打一出来，一个陌生人堂而皇之到别人家睡了一夜，在别人床上醒来以后说的第一件事竟然是自己饿了？ 干脆饿死你算了！戚梧悠心里恶狠狠的想，但是话到了嘴边只因为看到神情哀怨的少年，再浓的怨气都化为了一个字。 “好。” 说是这么说，百年不下厨的戚梧悠当然不会为了这么一点美色就突然献身下厨房，点外卖是仅存理智的最后证明。 她看着桌子上刚摆好送来的粥和小笼包，又看了看坐在对面疯狂吞咽口水的男孩，有点无奈。 “动筷子吧。” 男孩像是没听懂，只是看着戚梧悠拿起筷子夹了小菜送入嘴里这才开始动手拿了包子往嘴里塞。被包子撑起的面颊此刻活像两个发面馒头，咀嚼两下后刚咽下去，男孩又端起面前的粥往嘴里灌。 戚梧悠看着面前狼吞虎咽的人，不由有些怀疑自己这个时候才给他喂饭是不是有些不人道？她自然是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将自己的地位摆放到投喂员的角度了，只想着孩子这么瘦，平时该是被人虐待了吧… 扫荡完面前的食物，男孩这才放下碗筷看着对面的戚梧悠。 此刻戚梧悠正百无聊赖的夹着凉拌黄瓜往嘴里送，毕竟其他东西都被眼前这个饿死鬼吃完了，自己也没别的能吃。 正要再下筷子，一只手就挡在筷子前抢走了她看中的黄瓜段。 “喂！”戚梧悠正好憋着一肚子气没处撒，“你！你…吃你也要拿筷子夹啊，哪有直接上手的道理…” 刚强硬了不到一秒，就因看见一个可怜巴巴的表情而放软，戚梧悠觉得自己非常没骨气。 男孩这次像是听懂了，盯着戚梧悠的手看了几秒，非常郑重地拿起手边的筷子。 第一次， 黄瓜从筷头无情滑落。 第二次， 男孩嘎吱嘎吱的咬着黄瓜，满脸成功的喜悦。 戚梧悠看着面前的人，心中那股奇怪又涌上心头。看样子明明像是之前从没用过筷子的人，怎么仅是看她就学会了？要说脑子装失忆了，身体的记忆却不会缺失。可这一会相处下来，这人的举止分明就像从未接触过太多外人的小孩一般。 戚梧悠突然觉得，昨天把他捡回来的动作实在是给自己添了大麻烦。 看着面前早被扫荡干净的餐桌，两人又陷入了尴尬的气氛。 戚梧悠本来预想的是等吃饱喝足了，只要稍微有点眼色的人，怎么都该道谢走人了吧。可谁让人算不如天算，再迟钝戚梧悠也看出来了这人根本就不是正常人。 身后手机铃声正巧打破了这片尴尬，戚梧悠起身去接电话。望着窗外放晴的天气，嘴上丧丧地答着知道了。本来申请的一天调休，现在领导又打电话来说只批半天，家里这一大麻烦还没解决，却也没理由拒绝领导。 这就是卑微的社畜！戚梧悠心里恶狠狠地想。 转过身，那男孩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戚梧悠身后。两人贴得极近，戚梧悠没想到身后有人，猛然转过去的瞬间，手机掉落在地却无人拾起。 男孩的鼻尖贴在戚梧悠的下巴，呼吸间炽热的气息喷在戚梧悠的脸上。男孩抬头，嘴唇扫过戚梧悠左侧梨涡的位置。 戚梧悠向后退去两步，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此刻戚梧悠感觉胸腔里传来剧烈的跳动，一种窒息感涌上心头，就是这种感觉，无论是早上在床上，还是现在… 心底像被羽毛扫过，奇异的触感带动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使得身体颤抖。 不过意外罢了，她并不会把这种感觉误解为是对一个刚接触不久陌生人的好感，即使那男孩此刻眼尾的微红看起来极具美感。更何况作为一个有道德底线的成年女性，戚梧悠发誓是断然不会向个未成年人出手的！ 戚梧悠深吸一口气道：“我看你伤也好的差不多了，饭也吃过了，我下午还要上班，你收拾收拾东西这会也就走吧…” 男孩刚还微微上扬的嘴角一瞬僵住了，显是听懂了戚梧悠的意思。 “要是你没钱的话，我可以…” 戚梧悠话还没说完，那男孩突然抱住她的腰眼巴巴的望着她。 “我没处可去…” 那语调可怜极了，见戚梧悠只是盯着他不答话，双眼瞬间红了。 “喵呜～” 呱呱不知从哪个角落里跑出来，叫了声后徘徊在两人脚下，蹭了蹭男孩又蹭了蹭戚梧悠似在求情。 戚梧悠推了推男孩的双肩，没有推动反而将她抱的更紧。 “求求你了。”话语间带着几分哭腔。 几个念头在她脑海里游荡、撕扯，最终她有些认命的叹了口气，“你松开，我让你暂时住在这。” 男孩瞬间笑开了，乖巧的冲戚梧悠点点头，“我会听话的。”说罢弯下腰去将那掉在地上的手机捡起递给了戚梧悠。 “你要住在这，我总该知道你的名字吧？”戚梧悠刚想对他说声谢谢，就想起自己至今还未至对方名字就让人住了进来。 这次男孩倒是没有发愣，只是摇摇头说了句没有便垂下头去。 戚梧悠看着他此时别在耳后的头发，又想起昨夜给他擦头时的场景，别开脸去不再看他。 “潇潇夜雨…我就暂且叫你萧萧吧。” “萧萧。”男孩念着自己的新名字，嘴角噙着笑。 “对了，你可以叫我姐姐，当然也可以喊我的名字。”戚梧悠小的时候一直想有个弟弟，此刻她面露几分得意，心中早已从‘家中突然多个人’的别扭中转别过来，丝毫没觉得和个陌生人突然同处一室有什么奇怪。 她本来也是这样的人，无论是高中时候就自己突然决定要去留学，还是毕业后毅然决定回国去一个从没接触过的城市生活，戚梧悠从来只相信自己的决定，做了就没有后悔的时候。 萧萧脸憋的通红，他没打算叫戚梧悠姐姐，而是像戚梧悠唤他一般叫了声“悠悠。” 戚梧悠没听见，因为小雪突然给她打电话来，她拍了拍萧萧的肩膀转身进了卧室。 萧萧指腹摸向刚刚戚梧悠碰过的地方，眉眼弯弯。 稍后还有一更 6.关于外面的世界 “哎，难得周五了不加班，要不要出去喝一杯？”小雪将下巴枕在椅背上，挪动到戚梧悠边上说。 “不要，我今天回家还有事。” 戚梧悠头也不抬敲着键盘，心里想着那孩子早上吃过饭后自己什么也没留就出门了。以他那食量别等回家以后看到他和呱呱抢吃的了吧！ 小雪坐直了狐疑地看着戚梧悠，虽说戚梧悠是个周末只爱赖在家的宅女，可但凡提要去喝酒，这酒鬼就没有拒绝的时候。小雪手扒在椅背上左右摇晃着转椅，总觉得有猫腻。 戚梧悠起身关掉电脑，拍了拍小雪的肩膀。 “我先走了，周一见。”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逼仄的格子间。 提前下了站，戚梧悠拐去家附近的川菜馆顺路打包了几个菜回家。想着早上萧萧风卷残云扫空早餐的样，又多加了几个菜。点完戚梧悠倒是没觉得的有什么，头到打包的时候看店员往里面塞了六七双筷子，戚梧悠的嘴角抽动几下道：“没事，不用装一次性筷子了，带回家吃的。” 走出餐厅，此刻正是下班回家的时间。 路上行人纷纷，往日里戚梧悠都是那个被路人赶超的存在，因为家里没人，慢悠悠的逛回家更像是她忙碌一天放松的惬意时间。今日怕手里的菜凉，戚梧悠的步伐快了起来。面前飘过的微风混合着手边饭菜的香气，人间烟火气十足。 戚梧悠走到门口正准备按锁，门就从里面开了。 一人一猫，人握着门把手眼里噙着笑，那猫坐在他身旁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都看向她手中飘香的饭菜。 戚梧悠清晰的听见对面吞咽口水的声音，憋着笑进了屋。 不得不说，萧萧的学习能力很强，而且也很会克制自己。 至少戚梧悠看来是这样，比如此时，明明看起来饿得不行，还想将饭菜快速填入肚子充饥。可是看到坐他对面的戚梧悠小口小口的嚼着，自己也便放慢了进食速度，而且就连夹菜的频率也逐渐和戚梧悠同步。 比方说此时，戚梧悠夹了一筷子鱼香肉丝，萧萧紧跟着也夹了一筷子，等戚梧悠又去夹辣子鸡，他也不落后。这一来二去自然被戚梧悠看了出来，只是戚梧悠没开口说什么。在她看来这是好事，早上还如野人般进食的男孩，此刻已学会了克制去做个文明人。如此，学她也没什么不好。 戚梧悠没吃几口就放下筷子不再吃了，萧萧看面前的人不再进食，纠结片刻也跟着放下了碗，即使现在的他还不到半饱。 “没事，你可以继续吃，只是要吃得慢些，像刚刚一样。” 戚梧悠此刻心情大好，她不是专制的皇帝，断没有自己饱了让别人挨饿的毛病。她站起身来，走到萧萧身后，褪去绑在发尾的小皮筋，顺了顺垂在萧萧脸颊旁碍事的头发，在后脑勺给他扎了个小辫子。 “你这头发太长了，怎么感觉早上看起来还没这么长…”戚梧悠嘴里嘟囔着，“最近出门去剪了吧。” 萧萧转过头，双手覆上戚梧悠搭在椅背上的手。 “不要出门。” 戚梧悠盯着萧萧此刻开合的双唇，不同昨日，现在已恢复了血色，显得格外诱人。 “你帮我剪。”萧萧接着补充道。 他不是不愿剪头发，只是不想出门。 他记得，外面的世界。 很可怕。 7.关于吮吸的习惯 戚梧悠是被热醒的。 昨夜倒是难得一夜无梦，只是刚醒来就感觉到了身上压着的重量。萧萧的胳膊搭在她腰间，整个脸藏在左侧乳肉旁，呼吸平整，睡得倒是一个安逸。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醒来发现自己床上多一个人了，周末连着两天皆是如此。即使前一天晚上戚梧悠严肃地告诫他要老老实实的睡客厅，当下这人还垂着头看似老实，结果第二天一醒来还是出现在她床上手脚并用的趴在她身上。 戚梧悠可不觉得眼下这般状态带着几分暧昧，她有些头疼。这人是她捡回来的，看着神智也有些奇怪，体质还有几分令人捉摸不透。可到底自己都已经同意暂时收养了，自然是要充当家长的角色好好从头到尾教育一番才对。 像现在这种情形，就是绝对不该出现的。 自己虽没多在意睡一张床，可是要是让萧萧觉得日后自己也能随便和什么人睡在一起就是她的过错了。 戚梧悠本想推推身旁还沉睡的人，可她刚一动胳膊，那人倒是自己起来了。 看着面前睡眼惺忪的人，戚梧悠故意绷起脸来。 “昨天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晚上要自己一个人睡觉。” 面前的男孩揉了揉仍带着几分困乏的双眼，神色可怜极了。若是换个人在这，看到这幅场景估计只想要抱抱举高高，这么可爱的男孩为什么要凶他！只是一起睡觉怎么了，根本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可惜，这个人是戚梧悠，一个一心想要教育孩子成长为懂得尊重识大体的热心家长。 萧萧没想到刚起来就要挨骂，乖乖认了错，低着头还想解释什么。 戚梧悠心想，要是面前这人说出什么地板太硬的理由来，自己立马就去下单个床垫让他再也无话可说！ “可是我想和悠悠一起睡。” 萧萧眼里的真挚叫戚梧悠一时找不到话语反驳。 还有一个毛病，这孩子从昨日就开始喊她悠悠，自己无论说多少遍叫姐姐依旧不改。论养一个过于执着的孩子什么体验？戚梧悠无奈的看了一眼他，心中叹气。还能怎么办？自己捡回来的，忍着吧。 但教育仍是不可落下的，戚梧悠说了大半天什么男女同席不合规矩，害怕萧萧这样成了习惯以后出去吓到其他女孩子。最后的来一句，‘我只和悠悠睡，不用担心。’彻底把戚梧悠惹得没了脾气。 “悠悠不是说要给我剪头发？” 萧萧此刻已经爬下了床，拉着戚梧悠也起来后顺手把被子铺了。 戚梧悠看着面前这人贤夫良父的样，心里怎么都不得劲。被他这么一打岔倒是想起来了，昨天一整天都在陪萧萧看些电视剧，希望至少能学到些日常对话。结果今天看来这学习成果显着，现在和她说话完整的句子是不成问题了，至少不知情的人看没什么端倪。 “我们出门去理发店剪，顺便给你买几件衣服”老穿她的衣服也不是个事。 萧萧铺完床，转过身来，撇着嘴角去拉戚梧悠的衣角，“我不想出去。” “可是如果让我剪的话，可能会很丑也没关系吗？”戚梧悠倒是没逼他出门的意思。 她知道，虽然萧萧看起来接受能力很快，但只要一提出门去，整个人都会很抗拒。一个合格的家长是断然不会强迫孩子去做他不愿意的事的，这种事只能慢慢引导。 萧萧露出一口白牙，紧紧抱住戚梧悠在她胸间亲昵地蹭了蹭。 “姐姐果然最好了。” 得，刚想批评教育这鲁莽动作的戚梧悠一听这句，心里只顾得上笑了哪还管得上被人占了便宜。 萧萧的头发又软又细，戚梧悠本是想要先把那长发梳通，此刻五指却插在发间不愿放开那柔软的触感。 “悠…悠…” 萧萧的双耳通红，戚梧悠的手指在他头皮间掠过，像是羽毛触及心头般微痒。他想让戚梧悠停下来，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奇怪，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正肆意支配着他的身体。 还好戚梧悠的手适时已经放开了萧萧，转头去拿桌子上的剪刀。 凭借自己多年给自己剪刘海的经验，戚梧悠自信点头，随即动手。 自信是好事，但盲目自信的下场通常很惨烈。 头一剪刀下去发现剪歪了，没事修呗！导致后来越剪越短，越来越乱，一发不可收拾。 萧萧拿着镜子倒是没说什么，只是戚梧悠捂着脸溃败感十足。 “没事，头发很快又会长长的。”萧萧冲着戚梧悠傻乐，丝毫没有点头发被毁的失落。 戚梧悠只当他在安慰自己，在她的认知里男孩子的头发长起来费劲，想要长到能修个好看的发型来怎么不得小半年。 “对了，明天开始我白天都不会在家。中午我会点外卖给你，晚上要是加班的话可能也要让你自己吃饭了…”戚梧悠话语间有些愧疚，怯生生地瞟了一眼萧萧。 果然，人消沉的低下被剪得乱七八糟的小脑袋，片刻却又露出笑乖巧的摇头说没关系，那一刻的戚梧悠活生生如一个狠心且负心的家长。 “对了，如果在家有事找我可以给我打电话。” 戚梧悠翻出自己的旧手机，又把现在的电话存进去，给萧萧演示了些基础操作后就递给了他。 “还有你要是无聊也可以找它说话。”戚梧悠指了指身后的红色智能语音助手。 “这个是什么？”萧萧歪着头问。 “啊这个是智能语音助手，你可以和它对话或者让它给你讲故事放音乐。总之你无聊的时候，喊它‘地狗精灵’就会回应你了。” 那红色机器听见戚梧悠叫它立马有了反应。 “你好，主人。” “主人是什么？”萧萧非常好学的问道。 “它的主人就是我，我刚刚叫了它的名字，现在在回应我呢。”戚梧悠还在那傻傻的乐，没想到萧萧的下一句瞬间让她表情僵住。 “那我也能叫你主人吗？” ………… 萧萧同学自然不知道自己这句话歧义有多大，他只是好奇为什么可以有这么多称呼。 “当然不行了！因为地狗精灵是我花钱买来的，所以我才算它的主人！”戚梧悠红着脸慌乱解释。 天，她为什么要对着这么一个纯洁的孩子胡思乱想…戚梧悠此刻对自己很无语。 “可我是悠悠带回来的，没花钱。”萧萧觉得自己不用花钱，显然是比那个什么地狗精灵更划算更值得疼爱。 萧萧倒是对自己的来历清楚得很，他仍是不懂为什么自己不能喊戚梧悠主人。 “总之不行，你又不是个物件。” 萧萧哦了一身，表示自己明白了。 语毕，那头一个不合时宜的机械女声随即响起，“主人，我猜你想听的是，关于主人为什么捆绑我后又不调教我的那些事，有声读物来自…” “闭嘴吧，地狗精灵。” “好的主人。” 萧萧看着戚梧悠火红的双颊，与之前给他的感觉完全不同。 像伊甸园中诱惑的果实，引诱着人顺从内心深处见不得光的阴司，吃掉她，拥有她，就现在。 而萧萧也确实这么做了，他站起来垫着脚尖，将微颤的双唇送上戚梧悠的脸颊。双唇顺着脸颊的弧度画线，吮吸着戚梧悠的嘴角。 吮吸的动作于人来讲就像是猫咪天生会踩奶一般，婴儿时期形成的习惯动作，没有人会感到陌生。 戚梧悠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到，早上那一番训诫全然是白白浪费嘴皮子，看这架势是一个字都没往心里去。更可怕的是，这幅情形下自己一点想要推开他的想法都没有。反倒是抱住他稳住对方颤颤巍巍的身形，微低下头口舌相交。 两人吻的激烈，呼吸逐渐急促。 萧萧退后两步跌坐在沙发上，双手却没离开戚梧悠。戚梧悠顺势跨坐在他身上，搂住萧萧的脖颈，胸前俩团柔软隔着布料被揉捏着。那双手像是不满衣物的隔挡，从身下撩起裙摆想要更进一步。 戚梧悠胸前两点瞬间因触及空气挺立起来，渴求着更多抚摸。却也因冷空气的突然接触，戚梧悠大脑骤然冷静下来，双唇离开交缠喘着粗气起身。睡裙离开了胸前高峰的阻挡，自然落回大腿处掩盖住挺立而起的痕迹。 哐的一声门响，客厅只余一人。 眼神迷离，深色茫然。 8.关于距离的打破 新的一周忙碌依旧，戚梧悠的生活与往常没什么不同，除了回家的时候迎接她的多了一人外。 那日发生的事情，谁都选择了绝口不提。 客厅的铺盖早被戚梧悠收起来了，连续几天看见早上床上多着一个大活人后她认命了，干脆给萧萧在床的另一侧放了枕头，也好过两个人挤在一起。 萧萧倒也老实，每天除了接外卖和呱呱一起睡觉外也就是和地狗精灵聊天了。虽然一天能见到戚梧悠的时间也就是晚上一会，两人根本说不上几句话戚梧悠就累得睡着了，可萧萧心里依旧很开心。 他不记得自己在见到戚梧悠之前的任何事，也不曾想过。即使不记得，他也隐约有种感觉，现在的生活对他而言或许是最快乐的了。 黑暗中，两人面对面。戚梧悠早已进入梦乡，平稳地呼吸着。萧萧伸手摸了摸戚梧悠地头发，指节分明的食指顺势滑过她的脸颊，最终落在了戚梧悠的唇间。 一触即离。 萧萧收回那不安分的手放在自己胸前，试图感受刚才那温润的触感。他想亲近她，没有理由，这仿佛是天性，是他内心深处时时刻刻可能爆发出的执念。他尚且不知道这样的感觉叫什么，可是他知道，自己对戚梧悠有的这些想法，戚梧悠对他是半点也没有。 不然那日也不会逼得她狼狈逃走。 从那天开始萧萧能明显感觉到戚梧悠对自己的态度变化，表面上看起来倒丝毫没受影响，实则自己只要稍微靠近，就会像躲瘟疫一般避开。 先前不管自己在怎么主动靠近，戚梧悠最多就是板起脸批评教育他一番或是不甚在意地推开。而现在戚梧悠不仅不主动亲近自己，连话语上的规劝都少了不少。 譬如，即使自己天天死缠烂打的赖在同一张床上，戚梧悠只是大大方方的给他在另一头加了枕头，丝毫不提不合规矩那一番话。 萧萧看了看两人间的空隙，泾渭分明。不动声色地挪了挪，嗅了嗅戚梧悠的发丝，清新发香如同安神香一般侵入鼻腔安抚了脑内躁动的神经。 来日方长，萧萧手心攥紧，合上了眼。 “萧萧，这衣服你这周有洗过吗？”戚梧悠盯着萧萧身上的睡衣疑惑，一周的时间本该合身的衣服现在短了半截，挂在身上显得不伦不类。 萧萧摇了摇头，从沙发上站起来向戚梧悠面前走了几步。戚梧悠被萧萧盯了半天这才察觉出几分端倪来，一周多前捡到他的时候还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现在站在面前竟是还要高出自己些。再看不久前才被自己剪毁的头发，现在竟又是长长了许多。戚梧悠这时才懂当时萧萧说自己头发长得快并不是安慰她的假话。 见戚梧悠愣神半晌不出声，萧萧又向前一步，拉住戚梧悠的手搭在自己裸露在空气中的腰间，低下头在戚梧悠耳边说，“我冷。” 尾音微颤，混合她身上的味道和一种从未体验过的陌生气息从戚梧悠耳畔拂过，身子跟着抖了抖，倒真的感受到了几分寒意。 戚梧悠推开萧萧，寻了条毯子批在他身上。 “你身体长得快，也该出门去试试衣服买几件合适的衣服了。” 戚梧悠说话没看到萧萧垂眸时的落寞，没听到回应倒也不急，大不了自己网上随便买几件回来应急就好。 “我长高了悠悠不开心吗？” 戚梧悠轻笑一声，“你长得快说明平时我给你喂得好，没什么不开心的，就是之后你都不能再穿我的衣服了，所以啊你要适应着早点出门。” 萧萧眼中亮了几分，“那我出门的话悠悠会高兴吗？” “当然了。”戚梧悠说着，心中没多少波澜。 她仿佛天生对身旁人的感情就冷淡，无论是亲情也好友情也罢，又或者是从未来临的爱情，戚梧悠都没有太多感觉。即使家中血缘最亲近的人，也不过是保持了基础礼貌。一年到头见到父母的次数屈指可数，见了面也没什么太多话讲，保持尊敬已是戚梧悠对他们最浓厚的感情了。 她看着面前若有所思的人想，后来自己捡猫也好人也罢，也不过是逃不过怜悯发作。对他，自己不该有过多情感，更何况哄骗未成年的事情，她着实做不出来。 面前的人长大的速度今天着实有些吓到她了，仿佛萧萧已经不是那个需要她去怜悯的瘦弱男孩，看着他成熟几分的五官，戚梧悠有些烦躁，心底最后一层防线似乎随时可能被突破。她害怕这种不安感，仿佛自己营造出来的道德感随时会被轻易击碎，藏在最深处的欲望随时又被刨开示众的可能。 “我愿意出门，只要悠悠高兴。” 那头的人下定决心终于开口，他只要面前的人开心，不再和他保持距离，有什么不能克服呢。 ‘只要你快乐。’ 戚梧悠本想嘲笑他信口开河，可对上那双透亮的眼睛时，她临到嘴边的话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那一瞬她有几分信了，即使面前的人身份不明，比起普通人来说奇怪的地方让人恐惧，可当听到他说的话又叫人莫名安心。 戚梧悠甩甩脑袋不再去想这些有的没的，只拍了拍萧萧的头，“正好出门把你这头发剪剪。” 周末傍晚的市中心，人头攒动。 鸭舌帽下的一头乱发早被修理整齐，萧萧抱紧戚梧悠的手臂整个人如鸵鸟般想要藏进戚梧悠怀里。 许久不出门，不适应当然是会有，可戚梧悠没想到反应这么大。她拉着萧萧向一旁安静的小巷走去，几米外是川流不息的人群，和这狭窄的巷子形成鲜明对比。 停下脚步，左耳是人潮带起的噪声，右耳是无人经过的一片宁静。 戚梧悠搂住萧萧，轻抚他的背。手心经过之处不难察觉和一周前不同，现在萧萧的背骨已不那么突兀，手感比起之前已是好得多，至少不硌手。 “我们回家吧。” 戚梧悠的手在他身后拍着，像多年前被祖母哄着睡觉时一般，希望给萧萧带来些安全感。 “是我不好，不该突然带你来人这么多的地方。” 戚梧悠感觉靠在自己肩头的人摇了摇脑袋，“是我没用。” 不知该怎么安慰，戚梧悠将他抱的更紧。她知道萧萧喜欢亲近她，往日推开他是因为戚梧悠不愿意做个卑鄙无耻之人。 何为卑鄙无耻？ 对方如同一张白纸，什么也不懂。对自己的亲近多半只是因为他只接触过自己一人，把依赖误会成其他情感并放任不管，就是无耻。 可此刻戚梧悠只想抱他紧一点，再紧一点。 萧萧颤抖的双肩随着戚梧悠的抚摸逐渐平稳，他拉过戚梧悠搭在身上的左手，十指交握，右手搂住戚梧悠的腰。 此刻戚梧悠才看到萧萧的脸，惨白不带有一丝血色，本该红润的双唇同样失了颜色。像极了刚捡到他的那夜。 四目相对间，戚梧悠一时愣了神。她总把他当孩子，可即使现在萧萧的神色与雨夜的男孩没什么不同，她心底的声音却说自己可能没法再将他看作孩子了。 深邃的眉眼让人忍不住沉溺其中，像被下了蛊，明知若是此刻动一动，萧萧绝不会来吻她。可是戚梧悠没有，她看着萧萧的脸越靠越近，最终干涩的唇贴近了她的双唇。 只是贴着，接着开始没有章法的左右乱蹭。 戚梧悠憋着笑，觉得像极了儿时养的大狗。 说到卑鄙无耻。 自己不顾对方内心的恐惧带他出门，不也是凭着萧萧对自己的一腔信任吗？ 戚梧悠没有推开萧萧，红着脸由着他抱着自己乱蹭。他的鼻尖扫过她的脸颊，被她炽热的双颊染上了色，温热的鼻息打在额间、脸颊、下巴，最后与戚梧悠鼻尖相对，毫不吝啬的交换着呼吸。 萧萧脸上掩不住的笑意，他想，这次悠悠没推开我。 真好。 耶下一章炖肉～ 以及这种平淡如水的书名和文案是不是没人爱看(?_?;我准备换个直白黄暴的如何（） 9.关于第一次的场景 关于自己第一次的场景，在戚梧悠曾经有过的幻想中应该是与稳定交往已久的男友，郑重的去医院检查过双方的身体确认健康无疾病后再在某一方的家中进行。 而以上设想，除了在‘家中进行’这一条实现以外，统统与自己完美的设想不同。 和一个刚认识半个月，不知身份不知底细，甚至理智分析来看颇为怪异的男子在家里做爱真是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 唯一庆幸的一点大概就是面前这人看着像是第一次，下体看起来也颇为健康。 从门厅到卧室的地板上两人的衣服纠缠了一地，呱呱将自己埋在衣服里和自己玩着捉迷藏。 卧室里唇齿相交的声音啧啧作响，戚梧悠跨坐在萧萧身上，手指摩挲着他的后背。已是和当初完全不一样的触感，坚硬又不失肉感。 萧萧此刻脸上早已不见在外面时的慌乱，可不知该怎么放的双手又将此刻的无措表露无遗，他只能学着戚梧悠的样子同样抚摸她的后背。 可能解内衣扣这件事真的是刻在男人dna里的东西，萧萧只是觉得那玩意隔在嫩滑的背脊之间碍事，不需人教一下就轻快解了开来。 没了后面的束缚，黑色肩带滑落肩头，戚梧悠挺起胸乳贴上萧萧的胸口，打着圈地摩擦。 下面即使隔着两层布料也能清晰感受到那份坚挺。想到一开始给他剪衣服时候看到的尺寸，戚梧悠下体湿了几分，夹了下私处那轮廓被勾勒的更加清晰。 戚梧悠轻轻一推，萧萧倒在两人共枕过的大床上，喉结滚动。 这个角度看过去，戚梧悠雪白的肌肤尽收眼底。粉红的乳晕不大，因情动立起的乳头宛如红豆一般诱人采撷。 萧萧拉过戚梧悠，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一手揉捏着乳房一边舔舐着另一只。 “嗯…” 尽管只是没什么技巧的吮吸与舔舐，对于没碰过男人的戚梧悠而言也足够此刻将她送上云霄。喉咙里自然发出的微微呻吟，像是情欲的催化剂加快了下体的分泌和萧萧手上的动作。 “换…换一换呀。” 右乳同样渴求温润的触感，戚梧悠有些难受的开口。 有了指挥，萧萧不似刚才那般毛躁了，听话的去关爱另一方柔软。 只是这样还不够，下体的湿润与空虚感急切的渴求那物件的进入。她能感到萧萧滚烫的下体毫无章法地摩擦着花户，却因隔着布料无法施展。 “嗯..你，你停一下。” 因着半晌只能看到萧萧的发旋，戚梧悠不得不喊停后双手去把那碍事的布料褪去。 “我能亲亲它吗？”萧萧盯着那毫无遮拦的花穴开口问道。 缺少水分的嗓子开口带了几分哑音，又加上这幅场景，戚梧悠感觉下身的空虚感愈发强烈，偏过头不看他又点了点头。 得到许可的人先是咧嘴傻笑了一下，随即低下头吻住了有些冰凉的小腹，慢慢下移。 穿过缠绕的密林，来到那处涨红的花穴中。萧萧深处舌头先试探着舔了一下，这一下戚梧悠没忍住双腿夹住他的脑袋，手下抓紧的被单变得皱褶不堪。呻吟一声，下面舔舐的人动作却丝毫不减。 不知是紧张还是舒爽的感觉让她屏住呼吸，窒息与身下的快感叫嚣着。 一瞬，一股液体翻涌而下。 戚梧悠红着脸喘着粗气，不敢去看身下的场景。 不是故意卡肉的(._.)晚些接上 10.关于第一次的能力 像是看出戚梧悠的窘迫，萧萧没再继续，反倒是上前抱住了她。下巴在她头顶蹭了几下，双唇贴近耳畔，呼出炽热的气体道：“很好吃，我很喜欢…很喜欢…” 戚梧悠不知该怎么回复，仍是偏着脸不作回应。 萧萧扳过她的脸去吻她，“很喜欢悠悠。” 唇齿间的交流，戚梧悠甚至觉得自己尝出了下面汁水的味道，有些赌气的躲开他的吻。 萧萧也不气，只是追随着还不断说着，“我好开心，喜欢悠悠。”叫戚梧悠想冲他发火都不行。 只是下体的空虚没得到解决，又被他这样逗弄着，戚梧悠自己也要受不了了。 “你进来。” 萧萧神色迷茫，只是凭着本能用下体去磨着洞口四周。 戚梧悠双腿架在他腰间，双手拉住萧萧的小臂，找准位置向上一挺。 “呃啊…”两人一同叫了出来。 那小小的洞口刚刚容纳下柱头，萧萧头皮发麻，他只觉得有万千个小点在收缩着。戚梧悠也没好受到哪里去，虽是她主动找准了地方，可刚插进一点之前的酥麻全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疼痛的异物感。 也是，那么小的地方怎么能接纳的了这种大件。 戚梧悠此刻已经打起退堂鼓，正欲推开他却被反手抓得更紧。找对了地方接下来的动作无需教导，抽插乃是本能。 “你,你..”慢一点那叁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萧萧见戚梧悠紧皱眉头一脸痛苦，顿时停下了动作。 “怎么了？”叁个字说的极快，“是不是我弄疼你了..对不起。” 萧萧顿时手足无措，想去抱她却又不敢多动一下。 这时戚梧悠稍微缓过来些，破处的痛感变得轻微不少，此刻那半插不动的肉棒又勾着她难受。 “没事，你稍微轻点就行。”戚梧悠撇了撇嘴，哼唧道。 萧萧拉起戚梧悠，让她靠在自己身上，“我想抱着你，我会慢慢来的，别怕。”说罢，挺起腰缓慢的抽插起来。 与先前的粗鲁完全不同，此刻戚梧悠倚在他怀里，只觉得温柔如水。无论是硬挺的下半身，轩昂宽阔的胸膛，又或者现在比她高上一头的身高，都宣示着他已和半个多月前的瘦弱男孩不同。成熟又温柔…虽然只是在床上，但能有这两个优点，也足以让她此刻沉溺其中。 戚梧悠搂住他的脖子去吻他，不同于刚开始试探缠绵的亲吻，戚梧悠的舌在他口中搅动着他的舌，想要勾动更深一层的欲望。胯骨配合着身下的幅度，抽插数下中不知其中哪几次戳中内里最敏感的点，戚梧悠一凛夹紧了小穴。 “啊..呃..你…” 大脑一片空白，萧萧就这么直接射了进去。 戚梧悠看着半软了的肉棒，上面沾满了黏稠白浊的液体，有些哭笑不得。刚还一副精神抖擞冲锋陷阵的模样，现在却像举了投降的白旗。虽然知道第一次会缴械得快，可还是没忍住，低头哧哧地笑了一声。 萧萧虽不懂，可看她这样也知道没怀好意。 “我，我还可以继续的。”话语间又些着急，萧萧拉过戚梧悠想要再战重新展示实力。 可戚梧悠却下了床，拉着萧萧往浴室走。 “没有嫌弃你的意思，第一次已经很棒了，出了一身汗还是先去洗洗吧。”说着踮起脚尖摸了摸他的头。 萧萧傻笑着露出一口白牙，看他就知道。来日方长，悠悠一定会喜欢他的。 二人不约而同地忽略了同一场景下，没多久前戚梧悠还要俯下身去摸他的头的怪异。 怪异？本人都甘愿忽略掉的怪异，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11.关于结婚的定义 戚梧悠曾经一度深信不疑，初夜之后会累得两腿打颤下不来床，外人一看就知媚色横流的脸上写着昨夜经历了什么。 但事实上结束后戚梧悠精神抖擞，第二天一早踩着高跟鞋又照常上班去了。 因为尚在新鲜期的缘故，接来的一周多的生活轨迹都是晚上和年轻力壮的萧萧做个一两次再呼呼大睡，而她身边也无人察觉她这朵牡丹花已经悄悄地开败了。 “你最不对劲哦。” 戚梧悠正给萧萧教着应该怎么开火去煮冰箱里的馄饨，身边冒出来这么一句惊得她连忙点掉正在输入的对话框。 “哪有，我最近哪里能不对劲？” 戚梧悠一脸尴尬的看着挤在她旁边的小雪，匆忙转了个话题，“倒是你，婚礼准备的怎么样了？” 小雪盯着戚梧悠半晌，看她一脸无辜才松了口。 “也是，你这铁树要是能开花我肯定一眼就看出来了！”她咂巴下嘴又接着道：“嗯…准备这两周去挑婚纱照了，本来打算拍完就准备请帖什么的，但又突然出了点事，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小雪上个月刚和交往不到一年的男友领了证，虽然速度快但在戚梧悠眼里看来两人倒满是幸福的样子，像相识了多年一般。 “怎么了？你不是前几天还在列宾客名单么？ “倒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前些天我才知道舅舅家的孩子丢了，到现在还没找回来。和我妈商量觉得不能不发请帖，但这种情况下给请帖又…也不能避开单不给我舅舅发..” 小雪深深叹了口气，“唉，你说结婚怎么这么麻烦呢？好羡慕你啊。” 虽然小雪现在和男友关系和睦，但这么早结婚更多的原因是家里一直在催。 “我有什么好羡慕的，你还有个稳定交往的对象，我可是连想结婚的对象都没有。”戚梧悠半开玩笑的开导她，“你在我看来已经很幸福了。” 小雪却苦笑着摇摇头，“你是家里人不催，要是和我家一样，你就知道有多痛苦了。” 戚梧悠靠在椅背上抬了下头，“你至少自己也不太抗拒婚姻，所以才会半推半就的接受吧。其实前两年我家也经常念叨这事，只是我反抗抵触的很用力，即使在国内也几年过年都没回家，我爸妈这才放弃的。”戚梧悠坐直身子看向小雪，“说到底人为什么必须要结婚呢？” 小雪先是愣了片刻，才开口道：“我是觉得，结婚对于人来讲可能就像是高考？即使结果无法预料，可能有好或坏，但都逃不掉一试…可是在这个过程中人会去学习，去成长。会去经历很多以前没经历过的事，没接触过的人，从而开拓眼界成为更好的人吧。” 戚梧悠嗯了一声，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但又有哪里不对的感觉… “但是，我没参加过高考啊。” 小雪翻了她一眼，明显是觉得自己一番话白说了，转过头去不再理她。 戚梧悠一人憋着笑，看了气鼓鼓的身影一眼又回过身重新点开了对话框。 对话框那头的人发了张照片，照片里雪白的小猫坐在餐桌上头伸向热气腾腾装着馄饨的汤碗。 “小馋猫。”戚梧悠露出一个颇为慈爱的微笑。 其实不论是结婚还是未来的打算，戚梧悠都没考虑太多。能把今日活好对她来说就已经足够了，就比如现在她站在便利店，烦恼的事也只是拿了盒避孕套却发现自助结账机故障了只能人工柜台操作。 戚梧悠叹了口气，转身又去冰柜拿了几瓶饮料。 出了便利店，夕阳余晖下戚梧悠掏出震动几下的手机。最新扣款记录连同这个月的账单一齐发了过来。 比平时要多近一倍。紧蹙起的眉头一瞬即散，像只是不具任何含义的意外举动。戚梧悠拇指轻击几下屏幕后将手机又扔回口袋，朝家走去。 “你回来啦！” 一开门，萧萧近乎飞奔着从沙发跳起扑向戚梧悠，一把抱住。萧萧的脸埋在她颈间毫无规律的乱蹭，像是想要狠狠留下自己的气味，做下专属于自己的标记。 “我好想你。” 萧萧说着，贴在她颈间的双唇一路来到锁骨，一手搂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抚摸着她的后背。戚梧悠今天穿了件绸缎衬衣，几下便被揉蹭得皱褶不已。戚梧悠推开他，把手上提的购物袋塞到萧萧怀里自己转身想先进卧室换身衣服。 萧萧被袋子塞了个满怀，踉跄几步显得手足无措极了。 他垂头看了眼从刚才就一直被两人忽略的小猫，好似它看自己的眼神里充满了可怜。 戚梧悠换好衣服，见萧萧还是那个姿势站在原地，心中不知为何一颤。 “怎么不先把饮料拿去放冰箱？”戚梧悠叹了口气，语气无奈。 她走去接回萧萧怀里的袋子，转身欲向厨房走去却被萧萧拉住。戚梧悠回头，只看见那人半垂下头，微长的前发盖过浓密的眉毛，双眼噙着泪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戚梧悠心里有些毛躁，工作了一整天一回到家什么都还没做就被无声埋怨一番，她还想委屈呢！ “我说我想你了，但是你…你一句话都没回我掉头就走了,还…还怪我没把这个放去冰箱…”萧萧哽咽着，一句完整的话都没法连贯说出。 戚梧悠本想发火，可那头话音刚落那人就又上前抱住她，使劲吸了下鼻子有些勉强地咧开嘴笑道：“但我知道悠悠今天肯定累坏了，所以一时才没顾上我。可是我今天中午自己做了饭的，后面也都收拾好了。”萧萧说着话啵一下亲了戚梧悠的嘴角，“我是想着悠悠做的这些事，这样以后悠悠出门也不用担心我了，我会把自己照顾好的。” “只是…能不能至少在回来以后，也能夸夸我…”说到这萧萧的嘴角落了下来，声音中带了几丝不易察觉的哀伤，“我只是，真的很想你。” 装着汽水的袋子哐得一声落地，戚梧悠双手捧住萧萧的双颊，微倾过头垫着脚吻住他轻启的双唇。 并不带着欲望，触及的双唇交缠着两人的呼吸。 歉意与爱，有时无需言语。 又或者是，无法言语。 12.关于命中的注定 玻璃质的餐桌触及肌肤的凉意只传到了肌肤表层，本就只到大腿的睡裙被拉到腰间，左边的吊带坠在肘关节。戚梧悠就这么坐在餐桌上，下身早已泥泞不堪。 她很费解，明明最初只是一个吻，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 双手被萧萧十指紧扣着压在身侧，吻得难舍难分。 “哼嗯…”手被压着动弹不得，口舌也被纠缠着说不出话语，唯一能动的也只有将双腿架在他胯上收紧。 吊灯悬在头上，照着戚梧悠裸露出的胸乳上分布的血管明显几分。 “悠悠，你能感觉到吗？”，萧萧松开手转而抱紧她。 “感，感觉什么？”戚梧悠喘着粗气，心里寻思这小子莫不是在寻她开心，难道还要自己开口说感觉那裆里的玩意多滚烫硬挺不成？ “我的心跳啊。” 在戚梧悠看不见的方向，萧萧表情落寞几分，随即将她拥的更紧。柔软的乳被挤压扁平，最前端的红果紧紧贴住他的乳晕。 咚，咚，咚… 强而有力的心跳，一下接一下，重重地敲在戚梧悠的心上，回荡整个心房。 她当然感应得到，却只是闷闷地嗯了一声，伸手去寻那搁在她小腹前的热源。硬挺的下体离开布料的束缚而弹了一下，她握住那物的根部向湿润空虚的洞口探去。 “给我。” 湿润已久的小穴已经做好了接纳物什的准备。熟悉了快半个月的器官，融合起来显得轻车熟路。戚梧悠扶着那有些烫手的下体慢慢送进穴口，腰肢慢慢带着节奏配合着摇摆。 身下啪啪的声音不断作响，两人上半身贴的紧实，只有那连接的地方摇动着，这样的姿势没多一会戚梧悠就感到体力不支再动不起来了。 感觉到她的无力，萧萧托住她圆润的臀部慢慢放回餐桌，下身有些依依不舍的拔了出来。 啵的一声，拔出的肉棒带着爱液依然坚挺的暴露在空气中。 戚梧悠皱了下眉头，平时自己没劲了萧萧都会自己继续努力，她每次倒也就后面懒得用力了。她见萧萧额间丝丝细汗，隐忍的样子明显还未尽兴。 “怎么了？”戚梧悠开口问，“要不去卧室继续？” 萧萧只是摇摇头，深吸了口气道：“没事，只是觉得你今天可能累了，洗洗要不先休息吧。” 虽然有些奇怪，但对戚梧悠来说无可无不可。自己的欲望已经得到解决，何况她也不是多重欲之人，便点了点头将身上半褪的衣服拉回原样。 离开桌子，戚梧悠余光瞥到玻璃面上印着的水印唰一下红了脸。刚刚主动的时候没觉得害羞，看见留下的印子迟来的羞耻心一下涌上心头。 顺着戚梧悠的目光，萧萧自然也看到了。他伸手够了张放在桌上的纸巾，修长的手指夹着雪白的餐巾一点一点擦拭干净。 戚梧悠忍不住夹了下腿，明明…明明刚刚才做过，怎么只是看到他的手指都欲望浓烈的不行。她低下头，把一切都归罪于今天没尽兴上。 可自己已经没勇气再主动一次了，她没朝浴室走，还停在那看着萧萧擦桌子的动作。戚梧悠此刻盼望着萧萧想以前一样拉着她一起去洗澡，这样之后的事一切就会顺理成章。 桌子上水印不大，萧萧擦过两遍后就转身将纸扔进垃圾桶里。 “姐姐不去洗澡吗？” “啊…啊，洗的，我现在就去。” 萧萧点了点头，“那你先去洗吧，我一会去。” 称谓的变换让戚梧悠愣神，随即的话语更让她无法就这么继续站在原地。没有多想，腿间的黏意就催促着她快去冲洗。 或许只是今天状态不好，戚梧悠嘀咕一下就不再去想这个事。 望着戚梧悠的背影，萧萧垂下眼眸。他尚且不懂自己难受的真正缘由，可是他知道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悠悠，从来没有回应过他的爱意。不论是想念还是爱意，他每天都要在见到戚梧悠回来的第一时间说出来。 可她呢？没有一次，哪怕只是简单回一句‘我也是’，都没有过。 但他照样乐此不疲，做这种事不也是表达爱意的一种么？他们的身体交融，自己的一部分真真切切的进入到她的身体里，密不可分。 他之前以为，至少悠悠乐在其中。她今天能主动也是自己从不敢想象的，只是为什么？为什么说停就能停了下来。 此刻的萧萧完全忽略了是自己主动拔出来这件事，一门心思猜测着戚梧悠到底是喜欢和他做这种事还是单纯喜欢做这种事，无论和谁一起。 猜忌一旦发了芽，任何事情都会像生长剂一般浇灌着猜忌的种子。 “悠悠…” 两人躺在大床上，各占一边。昏暗的灯光下，萧萧侧过身看向戚梧悠。 “你爱我吗？” “啊？”戚梧悠被他突来一句话搞得没头脑，失笑道：“你知道什么叫爱吗？” “我…我当然知道了，我就很爱悠悠。”话语坚定，倒像极了明白爱的定义。 戚梧悠只觉得他小孩子心性，就像小时候经常被人问到底是爱爸爸还是爱妈妈。他不过是住在自己家里不愁衣食，还和她有几次肉体关系，这般便宜占着能不喜欢才怪了。 只是爱…他明显不懂，才能这样毫无压力的大胆说出来吧。 “是吗？” 戚梧悠没再回他，翻了个身背向他，伸手关掉了台灯。 “快睡吧，晚安。” 黑暗中，萧萧盯着戚梧悠因沉睡而起伏的背影，小心翼翼地挪动了下身体，头落在她枕头旁的被单上。 黑夜的氛围轻易就能放大人脑中微小而敏感的思绪，他想，他并不在乎自己到底是谁，也一点不想知道自己是什么人，又为什么倒在小巷中。那些已经过去不存在他记忆中的事情，他并不想多花心思去刨根问底。 能倒在悠悠回家的路上被她捡回来，一定就是自己活着的开始与意义。 萧萧手搭上戚梧悠的腰线，虚搂住她。 所以…你会爱我也该是命中注定的事。 ———————————— 首-发：rouwenwu.de (woo16.com) 13.关于吸引力的法则 “梧悠、小雪，你们俩一会两点会议室开会。” 戚梧悠刚坐到工位上，那头部长路过她俩工位就让去开会。 “怎么了？” 今天早上不知道怎么了，闹钟没响搞得她十点多才因为被萧萧抱着太热给热醒了…临时调休了半天的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嗨呀，早上说来了个新项目，估计是叫我俩去对接。” “新项目？是什么你知道吗？”戚梧悠边脱外套边问。 小雪没抬头，手下噼里啪啦敲着键盘赶着稿子，“好像是最近那个很火的教育机构吧？我早上也只是听了一耳朵，等会过去就知道了。” 最近很火的教育机构？戚梧悠蹙眉沉思，也许是最近下了班的时间都被家里那人霸占了，导致自己对最新冒出来的事物一概不知。她自觉这不是个好苗头，但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解决的法子，叹了口气伸手去开电脑准备工作。 “到点了，走吧。”看了眼屏幕下角的时间，两人起身向会议室走。 她们不是第一个到的，里面其他部门的人已陆陆续续到了几人，公投屏幕上写着‘静思学院’几个字。 戚梧悠压低嗓音侧过头问坐在一旁的小雪，“这个什么静思学院，就是你说的教育机构么？” 小雪点了点头，“嗯，你不知道吗？好像最近很受初高中家长的欢迎，说是送去的孩子不管以前多调皮不爱学习，进去了都能老老实实开始读书。” 戚梧悠听完啊了一声，“不会和那个书院性质类似吧…”，手上做了个电击的手势。 小雪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以后声音沉了下来，“应该不会吧…不过我也觉得，本身不爱学习的孩子哪能各个都因为进了个培训机构就脱胎换骨了呢。只是…”她顿了顿接着道：“只是好像这背后有人罢了，要不也不会几个月间就造势这么大，现在还跑来找我们给他们正大光明的做宣传。” “那要是以后被查出来，我们公司不会负连带责任吧…”戚梧悠很是担忧，毕竟现在家里两张嘴等着吃饭，她可不想无缘无故没了工作。 小雪憋笑，“你倒是杞人忧天，真出了这种事公司里还有法务部呢，哪里是需要我们操心这些的。” 会议室门开关几次，身边坐下的人越来越多，两人颇有默契的止住了话头。 漫长无聊的会议持续了两个多小时，其实关于自己要做的部分十分钟就能讲完。只是现代职场人似乎很喜欢把一件简单的事情营造的复杂且低效，似乎通过延长无效时间的方式能够凸显自己工作做得多么努力且用心。 戚梧悠是改变不了这个局面，她悄悄打了个哈欠，漫无目的的打量起四周的陌生或熟悉的面孔。 ‘你知道右前方那个穿白衬衣的男生是谁么？好像没见过。’戚梧悠总感觉那个方向有人在看她，打量过去也就那个男生不认识，低下头打开聊天框询问了小雪一番。 没想到小雪没回她，倒是颇为怪异的看了她一看，过了片刻才回了句‘等会散会和你说’。 “你不认识那个人吗？”小雪看着走在前面那个，掂了掂怀里抱着的笔记本电脑。 “我应该认识他吗？”戚梧悠觉得她这话问的奇怪。 身旁的人露出纠结的神色，片刻后开口，“是创意部的一个人，上个月团建的时候不是见过吗？而且…”，说到这小雪话头一顿，“而且当时他问我要了你的联系方式来着，后来没有加你微信吗？” 戚梧悠皱了下眉头，搜索了一下脑内确实没有相关信息便摇头否定了，走到工位没再思考这一插曲。 十二月了，每到了年底各种工作铺天盖地的来压得人喘不过气。每天工作第一件事都是摆着手指头算算还有几天到元旦，等盼到了元旦也就离新年不远了。 这几天几乎每天到家都要十点多了，别提那点床上的事了，就连话戚梧悠都提不起劲和萧萧说几句。 屋里空调温度调得高，吹的萧萧脸上出现两团可爱的天然腮红。从捡到他已经过了快两个月，除去开始那半个月相貌身高上的极速变化，现在的萧萧已经很久身体上没出现什么变化了。就连前几日洗碗时不慎打碎瓷碗划到手，手上的得伤也过了叁四天才好全。 现在的萧萧，就仿佛是他这个人本身该有的样子。 只是这么久了，身体恢复过来但他的记忆却没有一丝要复苏的意思。二十岁出头的青年，眼睛里还存留着单纯的眼神。这样的人，即使是永远吃白饭，也不会觉得相处起来不舒服吧… 戚梧悠倚在椅背上，脑袋向后微倾。洗完澡后湿润的头发正在萧萧手中一点点被吹风机烘干着。 这样放松的时刻，算得上她这段时间里为数不多的幸福来源了。 温暖的气流自头顶到发尾慢慢顺过，修建整齐的手指间穿过发丝挨着头皮抚摸掉她所有疲倦。如果戚梧悠有尾巴，此刻一定是轻柔地摇动着诉说着难以言表的舒适。 “萧萧…” “嗯？”萧萧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低头看向突然睁开眼睛的戚梧悠。 “没事，就想叫叫你。” 戚梧悠笑了起来，嘴角下的梨涡勾住了有些发愣的萧萧。像是遵从着吸引力法则，低头吻了下去。 甜美，迷人…他没喝过酒，但似乎又能知道喝酒是什么滋味。一定和现在没什么区别，头脑像是晕眩，却又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心脏加速，但也清晰的明白是为谁而跳；呼吸急促，可是呼吸频率加快的人又不止他一人… 两人对对方的身体结构再清楚不过，此刻却谁也没有要进行下一步的意思。 萧萧缓缓直起身子，关上一直被放在一旁忽略的吹风机。 “差不多了，我去看看呱呱是不是没吃的了，一直在外面叫。” 戚梧悠余光瞥见自己印在梳妆台镜子上的脸，表情像是迷茫中带了几分她看不懂的娇羞。盯着镜中的自己许久，戚梧悠傻笑了几下。 像是回到了十六七岁的无忧年岁。 14.关于失控的情绪 那头戚梧悠还沉浸在一团粉红泡泡中，不懂眼色的手机震动下将戚梧悠拉回现实。点开手机，戚梧悠皱眉看着对话框弹出的新消息片刻，手指却始终没点下屏幕回复。 “怎么了？” 萧萧从外间进来就看到戚梧悠一脸烦躁的将手机扔到床上，递给她一杯热好的牛奶坐在床边安静的看着她。 戚梧悠不知道怎么开口，那日接了信项目后就和之前问过小雪的创意部同事加了联系方式。虽然是两人间确实有工作上需要对接的事宜，可是总是晚上快十二点多发消息算什么？而且一次两次也就罢了，几乎隔天就要来这么一出谁能受得了。且不说问的那些工作都无关痛痒，每次问完了还要再打听两句私生活… 戚梧悠翻了个白眼，“一个没眼色的同事，最近总是这个点突然发消息，真是毫无基础职业素养与做人准则。” 萧萧看着她气鼓鼓的喝着牛奶，有些愣神。 “我就不会。” 不会什么？突然来这么一句，戚梧悠一脸迷惑的看着他。 “不会半夜给别的女生发信息。”萧萧说得异常坚决。 戚梧悠放下杯子咯咯的笑起来，“你倒是有其他女生联系方式才行啊。” “我当然有了！”萧萧被噎的不服气，挺起胸膛为自己正名。 这下换戚梧悠不好了，愣在那想要开口问下去。 “我加了门口菜店姐姐的微信啊，拉我进群说有什么优惠都能知道。”萧萧起身接过戚梧悠手里的空杯子，“悠悠你最近回来都好晚，没机会吃我做的饭，我现在厨艺精进了不少呢。” 戚梧悠是知道他在家里自己捣鼓做菜的，自己已经很久没给他点过外卖了…但萧萧做的菜，她一次也没吃过。 关上灯，两人躺在床上，黑暗里谁也看不清谁的表情，戚梧悠瞪着大眼睛发着呆。她感觉萧萧似乎一步步的开始有了自己的生活，他不再是自己的私属。 虽然这当然应该算是好事…从最一开始她就没有奢望过能永远拥有他，可当现实摆在她面前时，自己才发现失去控制的感觉没那么好接受。 更何况，他还没恢复曾经的记忆… 萧萧像是感觉到身边人的不安，主动靠向戚梧悠抱紧她，在额间落下一个吻。 “快睡吧。” 低沉的嗓音似乎拥有魔法，抚平心中的焦躁不安。温暖的怀抱拥有着催眠的魔力，呼吸逐渐趋于平稳… “悠悠你昨晚怎么没回我消息啊，那么早就睡了吗？”姚慕白站在戚梧悠身边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问着。 不大不小，却足以让在没那么喧闹的办公室里的同事听个清楚。戚梧悠能察觉周围几束不同的眼光在打量着她。 戚梧悠打了个哈哈，带着社会人惯有的假笑，“小姚啊，一般工作信息呢我下班了就不回复了。更何况我早上起来看你问的问题不是上周例会许总就说过吗？上班时间总是不认真听可不行啊。” 话音一落，戚梧悠清晰的看见姚慕白那挂着微笑的脸谱顿时破碎一地，对方尴尬一笑，见戚梧悠没继续搭话的意思也只得转头离开。 ‘啧啧，真不愧是万年铁树。’聊天框上小雪幸灾乐祸的打出一句。 戚梧悠没好气的瞥了眼她，回道：‘快得了吧，这个人我连知道他的名字也不过一周多的时间，你指望我能对他开出什么花？最多是看见他半夜十二点还要问一些弱智问题的时候，想扔给他一支臭椿罢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人家明显是找借口和你聊天嘛。我看他也没什么不好，我们公司又不禁止办公室恋情，你试试看嘛！’ 小雪激情敲击着键盘，兴致勃勃的想看两个根本不可能的人发生点故事。 ‘这福气留给你要不要？’戚梧悠发完又幸灾乐祸的补了一句，‘我不会告诉你老公的，放心。’ 玩笑归玩笑，没戳破那层纸前戚梧悠还是要和姚慕白维持表面同事情。 整个下午戚梧悠都待在小会议室里，透过半透明的玻璃墙，能看到外间陆陆续续起身的同事。戚梧悠叹了一口气，能按时下班的人真好… 其实小会议室的人现在也没剩几个，戚梧悠看了眼手头今天留下来的任务，确认完成的差不多了转手发给早已离开的组长，起身准备先下楼买点吃的。 “到点了，要不要一起下楼吃个饭？”这头戚梧悠刚起身收起桌上的杂物，一旁的姚慕白也急忙起身问到。 戚梧悠挑眉，“一起吃饭就不用了吧，我这边等组长她们确认也就基本结束了。” “那也是一起下楼，请你喝杯咖啡吧。” 姚慕白边说边随着戚梧悠走向电梯间，全然没在乎话语间的婉拒，自顾自的跟了上来。 离开循环着暖风的写字楼，刺骨的寒风瞬间穿透厚重的外衣钻进骨子里。戚梧悠双手揣在兜里打了个哆嗦。 “很冷吧，去买杯热的暖和一下吧？” 姚慕白见戚梧悠缩着脖子原地打着摆子，伸手想要拉她。 “萧萧？” 那头寒风中高挺的男子整张脸埋在白色围巾里，可戚梧悠还是一眼认了出来，毕竟那是她的围巾。 姚慕白伸出的手抓空显得有些尴尬，他顺着戚梧悠的方向看去，一个长得有些过分精致的青年正冲着他们的方向挥手笑着。即使在寒夜中，那颇具穿透力的活力也令人瞩目，姚慕白在心里嘀咕道对这人是个大学生么… 戚梧悠丝毫没在意身旁这人，向前跑了几步。也不知道他在楼下究竟等了多久，因为手上提着袋子，赤裸在外的手指被冻得通红唯有骨节处惨白。戚梧悠跑向他，抓住他的手只感觉透心般的凉意。 “你怎么知道地方的…你来了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啊？” 戚梧悠接过他手里的袋子，触及冰冷的皮肤让戚梧悠心像被狠狠拧了一下。握住他冰冷的手掌，没再停留拉着他朝写字楼里走。 “刚刚那个人好像叫你了，不理他没事吗？” 戚梧悠转头看他，小脸冻得通红还有心思在这傻乐。“你自己都快在外面冻死了，还有心思在意别人？” “还好吧，我觉得也没有太冷…就是晚上做了饭怕你饿了，想看看到这里来能不能等到你。” “傻子…”戚梧悠低下头喃喃道。 要是自己没下楼怎么办？没看见他怎么办？也不知道是怎么来的，万一找错地方了又怎么办？几个念头不断在她心里交错，甚至自己都没意识到在看到萧萧的那瞬间究竟是有多么担心。 不断上升的电梯里，谁也没有再开口，戚梧悠掂了掂手里颇有份量的食盒，深吸一口气像是突然鼓足了气按下了十七楼的按钮，又取消掉原来的楼层。 15.关于废弃场地的偷欢 叮--- 电梯开了。 黑暗的楼层全靠玻璃窗洒进来的光亮才勉强看得清地面，不至于摔跤。 “这…是？”即便萧萧没工作过，也知道这荒废无人的楼层断不可能是戚梧悠平日工作的地方。 戚梧悠没回答，拉着他的手径直向里走去。 这层楼被盘出去半年了至今没人租，戚梧悠之前无意间听说公司想把这层租下来扩张用，这才知道这么个地方。办公楼几乎每一层的结构都相仿，不用费多大力气就能找到一个绝佳的地方。 一个背着窗，却又不失光线的绝佳地方。 虽说暂时无人租赁，可大楼的清洁工每天打扫的很用心，至少空气中并感觉不到明显的尘土气息。戚梧悠将袋子放在一旁，拉住还在愣神的人吻了上去。 鳞次节比的高楼此刻依然敬业的亮着灯，这些光线的凝结足以透过旁边的窗户让他们看清彼此的动作。 冬季的衣服本就厚重，可手上的动作却一点没慢下来。戚梧悠敞开的外套里穿着过膝的棕色长毛衣，底下只穿了过膝的长袜，出门时挨得冻到是这时行了方便。 萧萧的手从戚梧悠的毛衣下方穿过，衣服层层迭迭堆在腰上。当冰冷的手掌触碰到她肌肤的一瞬还是没忍住打了个哆嗦，但没过多久，两人的体温就因肌肤的传导变得平衡，当他感觉到戚梧悠不再躲避他的手掌，才慢慢上移揉捏起娇乳。 他弯腰低下头，吮吸裸露在空气中的乳肉，另一只手揉捏着将本包裹在蕾丝内衣中的乳肉完全释放。红豆般的小点在接触冷空气的一瞬挺立起来，而后迅速被湿润温暖的口腔包裹着。 轻拢慢捻抹复挑，每一个动作都让戚梧悠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为之颤栗。 本就有段时间没做，又因为这是两人头一次在除了家以外的场合做这事，戚梧悠的下体早就变得湿润不堪。她呻吟着夹了下腿，有些无力的后退两步靠在墙上，穿着粗气道：“给我…” 说着不忘退去底裤，也顾不得那可怜的底裤该归向何方，双手忙着解开萧萧的裤子，搂住他的脖子的同时萧萧也颇为配合的托住自己的臀，几乎不费力的跨在他身上。找准位置，无需费力早已做好准备的穴口便轻易接纳了圆润的头，温暖的洞穴包裹着更加炙热的性器，一下一下抽动着。 戚梧悠感觉两人的动作幅度明明不大，可好似整层楼都回荡着撞击抽插啪啪作响的声音，她咬住下唇，下巴抵在萧萧肩头不敢出声。 陌生的环境让她无法真正放松下来，下面不自觉比平时咬得更紧。 明明是没有空调暖风的地方，此刻萧萧额间却已薄薄布了层汗，喉结滚动。 “悠悠，你稍微松一松…呵嗯…” 无处借力又加上包裹在自己肉棒的紧致让萧萧头脑发热，一种近似失重感的感受席卷而来。他只能抱紧戚梧悠，想要获得更多安全感。 戚梧悠听了他的话，深吸口气想缓解两人间的压力。一条腿落地，整个人靠在墙上，只余一条腿扔挂在他腰旁。她转过头接着去寻他的唇，两人渐入佳境后都放松不少，戚梧悠闭着眼睛能清楚感受到那粗壮有力的物什如何在她的小穴里规律的抽动，前端一点一点戳着内里的软肉，无规则的动作中也不知是哪几下戳中了最致命的点，就当戚梧悠忍不住想要叫出来时，听见电梯门叮的一响。 紧张刺激着下体一缩，戚梧悠瞳孔一瞬扩散，双手死死把住萧萧的肩膀不敢动一下。 电梯门又缓缓关上，远方尽头还依稀能听见电梯间里的人说着不小心按错楼层的嬉笑声。 戚梧悠靠着墙喘着粗气，身下却又开始更猛烈的抽插起来。萧萧握住她盈盈一握的细腰，猛烈的攻击让戚梧悠再也忍不住叫了出来。 整层楼间仿佛都回荡着萎靡的呻吟。 感受到最后几下，戚梧悠抱紧他，连结处高频的颤抖后，那处才一点点慢慢退了出来，萧萧的下体也因为射过开始渐软。泥泞的小穴此刻不适极了，两人却谁也没觉得不尽兴。 戚梧悠看见萧萧提起裤子，弯下腰从一旁的袋子里翻找着什么。 “抱歉，是我没控制好。”萧萧拿着纸巾，一点一点轻柔着擦着穴口。 戚梧悠被他弄得忍不住呻吟，咬着唇接过他手里的纸巾。 “可不敢让你再弄了，再来一次你做的饭我都要吃不上了。” “是悠悠先勾引我的，我可只是想让你填饱肚子。”萧萧语气中带了几分委屈。 擦拭干净戚梧悠才觉出下体凉飕飕的，可当初急迫激动的自己完全没想到要把内裤收好，此刻白色的内裤正静静躺在水泥上，不声不响。 萧萧弯腰将那被遗弃的布料拾起，抖了抖灰道：“脏了啊，我带回去给你洗吧。”说罢一脸人畜无害的将内裤装进大衣口袋里。 戚梧悠自然是知道脏了的内裤此刻已经没法再穿，可被外人就这么装进口袋还是心里有些别扭。 “走吧，我们回家。”萧萧拿起地上的袋子转头去拉戚梧悠。 “可是，我还要上去加班…” 萧萧顿时愣在原地，“那你…这样…那我…要不，现在给你洗干净？你穿上…再上去？” 刚还一脸自然的萧萧此刻话都说不利索，他是吃饱了肚子完全忘记还有一个劳苦的打工人要继续接受命运的折磨。 “不要，你说好了给我带回家了。” 戚梧悠此刻也管不上什么安全感了，见他结巴的样子瞬间起了逗弄的心。 “不行不行！怎么能让别人看见呢！” 萧萧急得脸都要憋红了，那头戚梧悠却已经整理好了仪容准备离开。 “我衣服这么长，除了你以外哪有人会知道我底下没穿的…嗯？走吧。” 萧萧的嘴角肉眼可见的速度塌了下来，“那也不行，除非…除非让我一直跟着你！” 戚梧悠揣在兜里的手指捏了捏，最开始她是起了逗弄的心才那么说的…可到底她并没有要将私生活并入工作的打算。起初被姚慕白看到可以说是巧合，也是正巧拿来退避的手段。可真要是让其他人看到…戚梧悠心中叹了口气，真觉得自己和那些拔屌无情翻脸不认人的渣男没有任何区别。 “你在楼下等我，我上去收拾一下十分钟就下来。记得别出大厅，外面冷。” 这已经是她能做出，最大的让步了，戚梧悠想。 16.关于没被重视的现实 “所以说，整体文案的关键点是‘听话懂事’？”戚梧悠手指一下下敲着桌面，看着面前总结出来的资料有些无奈的问到。 “是这个道理，但是写的时候注意用词，别太直白了。”那头组长端起保温杯吹了吹表面的浮沫，“要是没什么别的问题，就按现在分析的去执行吧。有问题就在群里问，散会吧。” 戚梧悠心中长吁口气，组长放话也就是说这令人费解的项目终于可以不用整天开又臭又长的会了，后天开始的元旦假期应该也能悠闲度过了。 会议室里的人陆陆续续站起身，戚梧悠侧身走过时正巧前一人起身挪凳子挡住她的去路。 “抱歉。” 姚慕白将凳子往前挪了下示意让她先走，戚梧悠颔首没没多说话。其实从那天后姚慕白也没再主动和她搭过话，晚上也不再发一些无意义信息了。戚梧悠心里偷着乐，感叹一句萧萧那天受得冻算是没白挨！ 令人烦躁的人虽说暂时消停了，可工作还是要继续，戚梧悠和小雪在写的东西被打回叁次以后两人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小雪狠狠咬着纸吸管道：“他们到底想要什么样的文章？又想让家长看了头脑发热全部把孩子送过去，又不能真的把进学院的孩子都会变得听话写进去，说什么会被查？我看啊他们根本就是做贼心虚，要不哪里需要提这么多要求？” 两人气狠狠的待在楼下的饮料店，在办公室里隔着屏幕吐槽已经抵挡不住她俩的怒火了。 “不过说真的呢，你说这个静思学院真有传的这么神奇么？”戚梧悠嫌弃的将湿答答的纸吸管抽出扔掉，语气充满好奇。 “可能真的有吧…要不也不会在短短不到一年做的这么大。而且啊…”小雪语气神秘接着道：“我舅舅之前就想把我表弟送进去，听说一季度学费不少呢。” “你弟…找回来了吗？” 说起这个小雪就郁闷，“没有呢，说实话我觉得我表弟是家里管的太严了离家出走了吧…又正好是叛逆期，十几岁的小孩一有不满意的地方就要闹脾气。不过之前听我舅妈说，很多和我表弟差不多的孩子，去那个静思学院进几次什么心理面诊室出来就完全像变了一个人，效果这么明显也怪不得我舅他们心动了。” “还是赶紧上去改文案吧…今天不改完明天放假我可不想加班。” 两人对视一眼，无奈的上楼继续接受命运的审判。 不管最后文章的后续命运究竟如何，戚梧悠在临近六点下班的时候发送了文件后潇洒关掉电脑头也不回的走出办公楼，迎接期待已久的小长假。 戚梧悠先前问过萧萧，等她闲下来这几天想干什么，萧萧头一歪思考片刻答到想和她一起看电影。戚梧悠细想，她们认识以来两人在一起绝大多数时间不是在一起吃饭就是做那事…电视也多半是萧萧自己看的，两个人竟甚少好好坐在一起悠闲的度过。 去超市买了些饮料爆米花上楼，吃过饭后便坐在沙发上准备找部电影。 电影是萧萧选的，戚梧悠窝在沙发上看了会才发觉是巴黎圣母院。 早期电影的色调在昏暗的环境下看有些昏沉，戚梧悠靠在萧萧身上总觉得眼皮渐沉。 “悠悠，我感觉你就像是艾丝美拉达。”萧萧端坐着，突然来了这么几句。 影片缓缓播放着，进行了叁分之一。 戚梧悠听见这话来了精神不怒反笑，“你觉得我哪里像她？”问出口的瞬间戚梧悠心里转了几个弯，寻思着萧萧不会是看出她好色的本质，要说她的爱情观就是依附于外貌吧… 那头萧萧却没多想着笑道：“还用说出来吗？当然是悠悠和她一样漂亮啦！” 戚梧悠听了这话憋不住笑噗嗤躺倒在他怀里笑个不停，没有谁会听了这种话不开心的。不过确实，艾丝美拉达评判一切的准则就是凭借第一印象是否美好，就只这一点她不也是一样吗…如果不是因为第一眼看到萧萧长成那样，她也不会多管闲事捡个活人回家。 戚梧悠头埋在腿上，闷声道：“我觉得你说的对。” “那你呢，你觉得你是谁？”那头萧萧刚想开口就被戚梧悠打断，“你可不许说自己是卡西莫多！” 她最讨厌长得好看的人无视自己的美貌了。 “我？”萧萧摇了摇头，不知道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他的手抚过戚梧悠的脸颊，默默继续看着电影。 戚梧悠顺着他的目光重回屏幕，经历刚刚的插曲再看，好似电影的色彩变得更浓烈些，她的瞌睡也随之淡去不少。 影片落幕，戚梧悠才觉出在萧萧腿上躺了太久。坐起身子才发觉一旁沉默无言的人，眼眶含满了泪。她没多问什么，轻轻拂过他的脑袋让他靠在自己肩头，轻轻拍着肩，一下一下就像儿时家里老人哄睡时的动作抚慰着他。 悲剧的桥段似乎总是能带动内心深处那些隐藏起来不欲言表的情感。 “我说错了，悠悠你不是她，也根本不会像她。”萧萧语气中带着几丝懊悔，哽咽着说。 戚梧悠嗯了一声，萧萧近来的心思仿佛越来越敏感。其实她很早以前就隐约开始觉察，他懂的事越来越多，言语间的稚气也不断在减少…尤其从那日来过她公司后，主动和她说的话一只手都数得过来，话语间也常有躲闪。可若是自己主动递出话头，这人又和往常一样温柔而又欢乐。这种情绪的来源，戚梧悠仿佛能抓住几分，可她却没法出言承诺去安抚他。 就像现在，她大概知道萧萧是为什么哭，却没法说出违心的话真正解开他心里的结。如果戚梧悠想要哄骗他，大可搂住他说‘我从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人，我们真实的命运无需带入虚拟的电影，不管未来会面对什么样的困境，我都会努力和你一起克服。’ 可戚梧悠不是那样的人，她将自己的内心看得很清，而面对萧萧这种心思敏感的人，谎言也绝不会起到正面作用。虽然一切的开始的确是因为她被美色冲昏了头，阴差阳错进行到今天这一步，可以说她对萧萧有些许好感，日久生情并不是凭空捏造。但当她面对现实时她也同样清楚的知道总有一天萧萧会离开，她们之间萌发出的感情也没有浓厚到能够永远忽略一切的供养他庇护他。 她能做的，也只有安静待在一旁，等他自己想清楚。 其实艾丝美拉达也好，卡西莫多也罢，戚梧悠和萧萧都无法，也无需真正带入自己。萧萧想成为她的守护神，想要永远和她在一起。但这并不现实，两人一直以来违心不去揭开的现实其实一直存在。总有一天不论是谁先开头，都要揭开这层恶疮去处理它，才有可能往前走。 掩耳盗铃的时间，越来越短了。 偷来的欢愉，是绝对不会长久。 17.关于新年的愿望 今年的最后一天，两人不约而同地选择了躺在床上过了中午才爬起来。戚梧悠看着身旁憋着气努力装睡的人有些无奈，倒不是他装睡的技巧多烂，而是下面支起的帐篷早将一切表露无遗。 戚梧悠本想恶作剧一番弹下那帐篷，脑海里突然冒起昨天那有些窒息的气氛，敛住笑意起身装作无事发生进了洗手间。 戚梧悠机械式的刷着牙，脑子里不知在想些什么，眼睛望着被擦得锃亮的镜子出神。泡沫逐渐丰富，直到溢出的泡沫流出嘴角戚梧悠才慌乱俯下身子打开水龙头清洗干净。 “啊！” 起身看到镜子里突然多出一个人不禁吓了她一跳。 戚梧悠话语中带了几分恼意，“你不是还在睡觉吗，怎么突然醒了。” 萧萧看着镜中露出恶狠狠表情的她，从后环住她的腰脸埋在她颈间蹭道：“被你吵醒了。” 戚梧悠一手推开他沉重的脑袋有些嫌弃，“蓬头垢面的，先洗漱。” 说罢头也不回逃似的离开了洗手间。 关上门的瞬间戚梧悠背靠门口，抵着门框有些不知所措。明明昨天晚上泣不成声的人不是她，可睡了一觉后还沉溺在那股氛围里的人分明就只剩她一人了。始作俑者倒像个没事人一般…真不知该说他心态好，还是自己精神太容易敏感。 戚梧悠深呼一口气，不得不承认一直以来，自己对相比于那些快乐喜悦的情感而言，更倾向感同那些痛苦的感觉，似乎这样的思维与感知能让自己对人生的体会更加深刻。她完全无法理解萧萧这样痛过就痛过，却完全可以在下一秒抛之脑后的行为。 “悠悠？”里间的人推了推门发现外面有人抵着。 戚梧悠慌乱应了一声，起身避开。 萧萧看着她一脸愁容，有些不知如何开口。 “你见过雪吗？”戚梧悠突然不知为何说起了这个话题。 萧萧歪头沉思片刻摇了摇头。 她叹了口气，“也是，你应该是s城人。这里冬天几乎不下雪，对吧…” “你的家乡冬天会下雪吗？” 戚梧悠闻声看向他笑了笑，“嗯，我小时候最喜欢的季节就是冬天了。因为能和小伙伴们堆雪人打雪仗,还有穿着靴子在雪地里听嘎吱嘎吱踩雪的声音也很有意思。” 她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结霜的地面，表情温柔而迷人。 “好想也让你去看看啊…” 萧萧心里咯噔一下，本想开心应下来的话语他却一个字都说不出。 他知道的，戚梧悠老家从s城要做3小时飞机才能到。 自己是没法… “走吧，这么冷的天出门吃火锅最好了。” 戚梧悠甩了甩头走向衣柜，没再继续刚才的话题弯腰翻出几件厚衣物来。 ……………………………………… “什么声音？” 萧萧揉着惺忪睡眼从沙发上坐起，手指迷殢的捏着不知什么时候盖在自己身上的毛毯。临近傍晚回来后，两人开始本来一起坐在沙发上等跨年，后来不知怎么的自己竟就这么睡过去了。 戚梧悠走向阳台，站在窗户边看向远处。高空不断绽放的烟火，浓墨重彩地染满整个夜空。萧萧起身走到戚梧悠身旁，他们的脸颊、瞳孔，以及他余光所见之处都被强制的染上了相同的色彩。 他上前一步打开窗户将头探了出去，一瞬屋内的暖意被寒风包裹住。戚梧悠冻得打了个哆嗦，本想开口说些什么却看见萧萧那望着烟火的眸子充斥着喜悦，浅浅的酒窝将内心的欢喜表露无遗。 “新年快乐。” 萧萧感受到戚梧悠的目光，收回探出的头对她说到。 “新年快乐。” 戚梧悠哈了口气，搓了搓手冲着萧萧笑了笑，“许个新年愿望吧！” 刚闭眼准备许愿，那头的人就已经迫不及待喊了出来。 “我想永远和悠悠在一起！”嗓音浓厚而真切。 戚梧悠睁开眼睛就是他一脸认真的面容，几番心思在心头滚了又滚，还是叹了口气道：“萧萧，你知道吗…”她看着他喉咙滚动，“愿望要远大，欲望要克制。” 本来诚挚的面容，此刻变得有些牵强。戚梧悠转过头去不看他，“你再重新许个新年愿望吧。想要我…是欲望，不是愿望。如果你的新年愿望真是这般来源于欲望，不管再怎么虔诚的去许愿都是不会实现的。”戚梧悠望向不断绽放的烟花，吸了吸鼻子，“做人就是有很多无可奈何…这些无奈我们逃不开，但至少也要立一个远大目标想着有朝一日能解决它。如果一味的沉迷于欲望之中，最后总有一天会发现一切皆是幻影。” 最后两句也不知是讲给自己还是讲给他听的，更不知道他到底听懂了多少有没有往心里去。戚梧悠不是一个会将话完全直白说出来的人，从小没受到过什么真正疼爱的她，潜意识里早已形成了无法坦言的思维方式。她害怕，怕话语说出口对方会轻视她无视她，自己的好意与付出的情感得不到回应。 她并非冷血动物，两人同床共枕时在她胸膛之下跳动的是颗与常人无异的心。但相比起对方可以随时随刻毫无压力的说出‘喜欢’或‘爱’这样的字眼，她想到要去考虑的更多。 曾经的戚梧悠以为，她们之间的关系最多只会保留在几次露水情缘之上。毕竟通过身体从而到达内心的人，不是没有，而是太少太少…感情对她而言是奢侈品，不敢期望同样也怕失望。即使是现在，有所动摇的她也只是期望他起码能是个‘普通人’，知道自己家住哪里，有一个正常的社会身份，拥有自己的身份证而已。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永远只能藏在自己家中当一个隐形人。 戚梧悠看了眼萧萧有些茫然的侧脸，闭上眼睛默默许下了新年愿望。 发生一个好笑的事，今天突然无聊在wb上搜了隔壁完结那本结果发现有卖那个盗文的 就突然很想笑，毕竟都免费了 反思了一下，我准备去卖盗文可能赚的比写这玩意多一点（不是x 18.关于启发的痛苦 都说新年新气象，但戚梧悠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新年的第一天竟然是在医院度过的… 抬头望着雪白的天花板，耳边输液的滴嗒声混合着鼻腔里浓浓的消毒水味让人的心情好不起来。 戚梧悠侧过头，看着躺在病床上面容惨白的萧萧。此时呼吸虽然平静了下来，干裂泛白的嘴唇和紧缩的眉眼看了仍是叫人感到揪心。戚梧悠看了眼悬起的吊瓶，伸手顺了顺他挡在眼前的碎发。有些冰凉的指尖触及到滚汤的额角，戚梧悠不由得心跟着一揪。 那头护士拿着药水，熟练的拔掉滴完的药瓶换上新的。 “他这会还在烧啊…” 护士听见戚梧悠喃喃，回道：“这瓶挂的就是退烧药了。” 说罢熟练地摇了摇药水，排掉输液管中残余的气泡。 戚梧悠低下头，漫无目的的划着手机。看着通话记录里几小时前的一通记录，神情一怔。她有些茫然的看向躺在病床上的人，想着这一切的缘由都是从几小时前的那通电话开始的… 作为假期的最后一天，躺平是最好的选择。只是现实往往不能如人所愿，这一点在戚梧悠接到公司电话的时候就清楚的认识到了。 “你说这个补习班到底什么背景？” 戚梧悠开着免提，面无表情趴在沙发上改着早已千疮百孔的文案。听着电话那头小雪的抱怨，她的心却早已像早市上杀鱼的刀一般冰冷，不起波澜。 那头的人却越说越亢奋，“不行，我要去企查查上好好扒一扒，看看这杀千刀节假日还不放过我们的甲方到底是什么成分！” 萧萧端着切好的水果从厨房走出，小心翼翼坐在戚梧悠旁边打着手势问她要不要吃。戚梧悠摆了摆手，嘴上回着电话，“那你查到什么东西了吗？” “啊！还真有！我这个会员还真没白开。”小雪语调兴奋，像真发现了什么新大陆。 “这个静思学院，是纳文集团旗下的…好家伙，我看看啊…哇，这个集团下面还有个药物研究公司叫什么in…jec…什么东西，我不会读啊。” 小雪刚要感叹原来小小一个补习班背后站着一个集团时，就听见手机那头传来一阵什么东西摔碎的动静，随即伴随着咣当的声响。 “没事吧？！悠悠？”小雪看不到那头的情况，只能焦灼的询问。 “我一会再给你回话。”戚梧悠撂下这句话就挂断了电话。 看着一地狼藉，戚梧悠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刚才只是在倒水的萧萧不知怎么突然倒下不停抽搐，戚梧悠慌张的拍着他的脸唤着他的名字。 “萧萧，萧萧，你还好吗？能听得见我说话吗？” 见他仍痛苦地缩成一团不断在地上如同被电击般抽动，戚梧悠不敢再迟疑，转身拿过手机拨了急救电话。 现在躺在床上倒是显得乖觉，虽然还有些发热，但到底不再抽搐了。戚梧悠起身帮他掖了掖被子，起身出了病房。 夜晚的医院已没了那么多匆忙急切的人，站在楼梯间里，戚梧悠顶着有些昏沉的灯光低头摩挲屏幕许久，吸了口气还是拨通了显示已久的电话。 “喂阿姨，很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您了。我是戚梧悠，您最近身体怎么样？”戚梧悠语气一顿，脑海里思绪万千。无数个念头闪过，大脑却像被放空一般一丝想法也抓不住。直到电话那边语音落下，一瞬安静的气氛激得戚梧悠吐出憋着的那口气，语气柔和缓缓说道：“是这样…想请您帮个忙…” 凌晨的公寓，安静的只听得见一人开锁进门的声音。 骤然亮起的白炽灯点亮整个房间，放眼看去公寓空空荡荡。呱呱不知躲在哪个角落里睡觉半晌都没有出现，戚梧悠看着离开时留下的一地狼藉，弯下腰默默拾起。 过分安静的公寓让她莫名有些不安，没关的窗户吹来的一阵风扬起有些透光的纱质窗帘，吹起的除了帘子，仿佛还有些别的什么。 一股冷风猛地灌进来，戚梧悠打了个哆嗦起身走向阳台。 “你在这里睡觉呀。” 戚梧悠揉了揉躺在飘窗上伸懒腰的呱呱，“这里冷不冷啊，你就睡在这。” 絮絮叨叨半天，呱呱也只是看了她几眼又合上眼接着睡。 “连你也不理我…”戚梧悠嘴里嘟囔着，起身看了一眼时间胡乱洗漱一番躺到在床上。双人床只占了一侧，明明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多得像经历了一年，戚梧悠却还是翻来覆去难以入眠。看着空出的枕头，手不受控制的伸出探向床的另一侧。 凉的。冰凉的被单上没人会主动靠过来黏着她搂着她入睡，没人在她耳边不停念叨，也没人…戚梧悠看着空掉的一侧，茫然若失。 辗转反侧，戚梧悠望着收拾好的双肩包本想起身，不知道想到什么，微微抬起的头终又落回枕头。 没有身份证的人是没法住院的…戚梧悠无神的望着天花板，要不要现在去医院的念头左右摇摆着。 ‘悠悠，你来s城以后给我打过的电话算是屈指可数了啊。你难得开一次口，阿姨这次能帮你也不会问你原因。只是…只是你爸妈都很惦记你，给我也来过几回电话了，有空你也要给她们回个话啊。’ 脑海里浮现出在医院通话的场景，那通电话的最后说得戚梧悠有些无地自容，像是不和家里来往全都是她的错一般。可是她不能反驳，只能一味的应和着顺从着。 她当然知道母亲的妹妹，她的阿姨在s城颇有人脉。可自己从来到这个地方以后和阿姨见的面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她不想在成年经济独立后再和家里任何人扯上什么关系了。 戚梧悠转过身，不再去看收拾好的东西。使劲闭上眼睛，有些强制意味地心理暗示着自己快些睡过去别再想了。 你已经做得够多了… 这本也是个短篇不会太长，预计5w左右 差不多收尾惹 19.关于病房的暖阳 “抱歉，我想问一下205床的病人去哪里了？” 一大早跑来医院，看到的却是空空荡荡一张床，戚梧悠找了整层住院部也没见到半个人影。站在柜台前握紧拳头抵在台子上，声音不断颤抖语气中充斥着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紧张与无措。 “205的病人不在吗？我早上查房还看到了啊？”短发护士咦了一声话语中有些疑惑，正欲站起去看看怎么回事，旁边年长的护士打断她抬起头推了推眼镜看了眼一脸急切的戚梧悠对她道：“你是205的家属吗？刚刚病人已经转到隔壁楼vip病房了，您过去找找吧。” 刚找到地方，还没来得及进房，戚梧悠就被一年长的医生拦住。 “小姑娘，你是吴娉的外甥吧？” 戚梧悠有些迷茫地点了点头，那穿白大褂的长者见状笑了笑开口道：“昨天你阿姨给我打了电话，今天一早我就过来看一看。” 戚梧悠这才懂为什么一大早萧萧就被转到了这边，带着歉意弯了弯嘴角，“真不好意思麻烦您了，不知道怎么称呼您呢？” “我姓徐，你叫我徐伯伯就好了，我和你阿姨啊是十几年的老朋友了。对了…” 徐伯往前走了两步，招了招手示意戚梧悠跟过来。 “今天早上我看了眼你朋友的昨天开的检查结果…嗯…我这边是建议再做一个详细的脑部检查。当然了这只是建议，刚刚查房护士和我讲说他已经退烧了，你们自己考虑如果不做检查再观察一晚就出院吧。” 此刻戚梧悠心中是真的十分感激…不仅是阿姨，还有这位素未谋面的医生。戚梧悠眼眶中不受控地涌上泪水，昨天折腾了一天后本以为事情会往糟糕的方向发展…可是现在却突然发现似乎那些她一直不愿直面的未来，都会有点滴美好慢慢去装点。 走廊浓浓的消毒水味渐渐平复她的心情，她慢慢走到萧萧所在的房门前深吸一口气拉开了木质滑轨门。 穿着浅色病号服的萧萧背对着门坐在床边，面对着洒进阳光的窗户。冬日里的阳光，温和而又温暖。不同于夏日的刺眼炎热，冬天的阳光像是打在黑暗里的一束柔光，温和地驱走所有不安与恐惧，无需特意寻找只要睁开眼就知道那代表希望来源的源头在什么地方。 萧萧听见动静，回过头往门口看去。 “你来了啊。”萧萧嘴角弯弯扯出一个笑来，刚欲起身就被戚梧悠按住。 “哎你别乱动啊，身体好点了没？” 看着戚梧悠弯着身子皱着眉拉住他的双手，萧萧脸上那抹淡笑突然浓烈起来。他抽出手伸出拇指抵在戚梧悠眉间，抚平那一点不快。 “干嘛这么夸张，我已经没事了。” 萧萧的手指划过她的眉眼，戚梧悠望着眼前尚且面色有些苍白的人总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中与往常有些许不同。 “你昨天晚上还在发烧，怎么可能现在就都好全了呢？”戚梧悠拉着他让他靠在床上，顺手盖上被子又问道：“你现在有没有觉得哪里还不太舒服？我们下午再去做个检查吧，我陪你去…” 从认识戚梧悠以来，他的印象之中就没有见过她这么焦急的模样…更不用说这般焦急的缘由还是为了他。 萧萧看着戚梧悠，想着时间若是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该多好。几番心思在心间滚动，最后还是选择了摇了摇头。 戚梧悠看着萧萧默默低下头，并没强迫他只是叹了口气，“也好，你要是不想查，我们明天就回家去好吗？” 萧萧却没应她，只是低着头看着不断搅动的手指出神。 虽然戚梧悠觉得比起平时今天的萧萧哪里感觉都有些不对劲，却也没多想，毕竟人在病中多少都会有些敏感难受。她就这么默默坐在床边，过了不知多久就在戚梧悠以为他不会再开口时刚想站起来就被他一把拉过。 戚梧悠惊呼一声倒在他身上，挣扎着忙想起身生怕自己不小心压到哪里。可身体用力几次也没能起来，反而被萧萧箍得更紧。 vip病房隔音很好，不需说隔壁房的声音，即便是门口路过的医护人员交谈都传不到房间里。过分安静的氛围此刻不断放大身边人沉重的呼吸声，戚梧悠没再去挣开他，回手抱住他，有些笨拙地轻抚着他的背。 她想，萧萧现在一定很需要安慰吧。毕竟昨晚他意识清醒后，自己并没能陪在他身边。戚梧悠这时才开始意识到起初那么抗拒与人接触的人，是什么时候变得自己独自处理转病房和护士交流也不胆怯的？ 这么说来，为了给她做饭也为了给自己少添点麻烦，萧萧他好像已经接触了不少人了吧… 戚梧悠思绪放空着任由思绪自己联想着，全然没感觉到搭在自己身后的那双手变得不安分十足。 等到她意识到时，自己的内衣扣子就已被隔着薄薄的一层毛衣解开了。 胸前没了束缚，一下失去安全感的戚梧悠顿时脸变得通红。双臂环在胸前死死抱住，瞪着萧萧，戚梧悠压低嗓音怒道：“你在干嘛啊？这里可是医院！” 可萧萧却不似往日那般见到她生气便轻声道歉安抚她，没顾她神色中的害羞与紧张，径直什么也不顾的吻住了戚梧悠。 与他动作中的鲁莽不同，这个吻带着浓浓试探与迷恋之意。萧萧用舌尖勾勒着戚梧悠口腔的形状，尚且未恢复血色的双唇描绘着戚梧悠那水润饱满的唇形。 一点一点，戚梧悠感觉萧萧就像是会勾人魂魄的妖怪。自己的魂魄就顺着被他吮吸亲吻的双唇无偿送出，一点一点，无法自拔。 首-发：po18.asia (woo18 uip) 20.关于病房的春色 一月，初冬。 没有暖气的s城，湿冷的室内全靠着空调呼出的暖风来维持舒适。 躲在纯白棉被里的世界因此变得燥热，即使浑身赤裸亦抵挡不住。不着片缕的肢体交缠着，戚梧悠觉得自己快要窒息，挣扎着露出头好汲取些新鲜空气。 透过杂乱的发丝，她依稀看得见那镶在木门上的小小玻璃窗口外走过的人。一瞬屏住了呼吸，下体不经意地收紧反倒引得身上那人闷哼一声。 其实病房很大，若不是站在门口有意往里面看，根本看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戚梧悠还是忍不住地紧张，紧张感带着下体汹涌澎湃，水流一股接着一股。好几个浪潮打来萧萧都感觉那棒体有滑出的趋势，手撑在戚梧悠身侧低头欲吻住她好连得更紧密些。 “我们换个地方好不好？”戚梧悠在他低下头的一瞬语气颇为不安的问到。 萧萧头顶着被子，样子很是滑稽。他自己倒是看不到，可难为了身下的戚梧悠，既要忍着下体的不适还要忍着面上不要笑出来。 看着戚梧悠难受的表情，萧萧自然无可无不可。下身顺势随着水流自然划出，又问了句戚梧悠想去哪。 戚梧悠看了看后方的洗手间，萧萧没多说什么下床抱起她就向那走去。 离开了被子，强烈的温差带来了几分凉意。戚梧悠搂紧萧萧的脖子，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压得病人在医院闪到了腰。 想到这，她顺着目光朝萧萧的后背看了下去。光滑白净的背部上看不出最开始的一点伤痕，凹凸有型的腰臀叫人忍不住想伸手狠狠地拍下去… 说到底，在医院里和病人做这种事是她的不对吧…虽然主动的那个人不是她，可她也没忍住拒绝，要是事后再惹得病情反复她可真成了罪人。 这头戚梧悠的愧疚感刚升起，就被臀下的冰凉激得没了想法。大理石的台面冰凉刺骨，一瞬惹得乳尖立了起来。乳尖的不适还没过多久，就被含入湿润温暖的新环境中。 “嗯…” 不同于先前没什么前戏的插入，此刻的舒爽直冲天灵盖，引得她忍不住呻吟。紧闭的空间，再没什么会让她分心不安，抓住身旁台子上的安全扶手戚梧悠将身子又往前送了送，双腿在胯边夹紧。 丰满白皙的乳肉不断在一只手上变换着形状，乳尖欢愉的立起不再是因为臀下的凉意。萧萧抬起头去寻戚梧悠的双唇，那立起的乳尖自然贴上了对方的，有意无意的画圈打转勾得本来已经平息少许的欲望愈发强烈。 像是报复戚梧悠的这种行为，萧萧的吻中带了些从未有过的霸道与野性。搅动唇舌的过程中又用牙去咬戚梧悠那红的似在滴血的双唇。 一下，一下。与其说是咬，更像是用着虎牙在刮蹭她的嘴。有点像是和呱呱在一起玩过了头惹得她用牙咬她的手一般… 没有攻击性，却带着十足的占有欲。 唇与齿的交缠戏码玩多了，下面的空虚变得愈发明显。看了眼直直挺立起的性器，那粉色可爱的头部吐着丝丝液体，萧萧语音中带着些撒娇的意味，“我想要你。” 说罢，底下那滚烫的性器就不老实起来。强有力的腰部挺立起来，前段头部不断画圈蹭着穴口。 真是折磨…戚梧悠心里暗暗吐槽一句，再也忍不住将腿张得更开些，扶着把手往后仰去。 本是便利了行动不便病人的扶手，此刻便利着深陷情欲中的两人。 这个姿势形成的角度，刚好能让那微翘的头部巧妙的顶到内壁的那一点。 戚梧悠扬着头半张嘴，舒爽的呻吟从嗓子眼里不自觉的流出来。萧萧扶着她的腰有规律的抽动着，每一下都能清楚的觉察内壁的紧实带来的包裹感。 啪啪声不断作响，耻骨的碰撞开始变得剧烈。戚梧悠受不住向前抱住了萧萧的肩膀，耳边传来他沉闷的粗喘。 “我…我要去了…” 戚梧悠咬紧后牙，下体的感觉变得强烈。 “啊………” 两人一同叫了出来，戚梧悠趴在他肩头，感受在身体中喷出的滚烫液体，和那一点点变得微软下来的肉棒。 啵得一声，萧萧离开了她的身体，却仍由着她趴在他的身上。戚梧悠闭上眼，感觉身下漫溢的液体一点点流出，双乳却仍贴着他坚硬的身体不舍得离开。 她平息气息，抬起头看向萧萧。尚带情欲的眸子里迷离而又迷人，明亮的瞳孔中依稀看得见她赤裸的身影。 戚梧悠仰头吻住了他，气息相互交缠中带着些快要窒息的感觉。 双臂攀上他的脖颈，将他拥得更紧些。 戚梧悠突然在此刻发现，自己好像离不开他了… 都说男人在床上许下的诺言最不可信，可戚梧悠在想，那女人呢？ 在情欲中的动心，也是真的心动吗？ 她的胸此刻紧紧贴着萧萧的胸膛，她能清晰的听见对方心跳的节奏。 她睁开了眼，长长的睫毛扫在萧萧的脸颊上带来一丝瘙痒。 如果，戚梧悠想如果。 如果一觉醒来，和萧萧的相识能换一种‘平常’的方式，如果她们的相识是在尚且年少的时候… 那么她一定会不顾一切的爱上眼前这个真挚又热切的男孩。 可惜啊… 人生没有那么多如果。戚梧悠离开了他的双唇，捧住他的脸颊笑了起来。 可是未来是未知的，是可以改变与期待的。 不是么？ 虽然真的很喜欢一些be美学，但是这本好像真的不是be呢…… 首-发：rourouwu.info (po18 uip) 21.关于离开这件事 越靠近年关，工作变得繁忙的同时人们也不由自主地变得懈怠起来。手头的工作是能糊弄就糊弄，即便堆积了再多要处理的事项也丝毫抵挡不住即将要放假的喜悦。 “你今年过年准备怎么过啊？要不要来我家一起吃饭？” 小雪在望着日历数了叁遍到放假的日子后，百无聊赖的趴在桌子上侧着头问着一旁仍在噼里啪啦敲着键盘的戚梧悠。 戚梧悠拖着长音嗯了一声，手上的动作却一直没停。敲击键盘的声音又持续了好一会，戚梧悠才揉了揉眼睛转头回道：“我今年要回家，后天下班就要去机场赶飞机了。” “啊？？？” 小雪的惊呼声惹得附近的同事纷纷看过来，见状有些尴尬地捂住嘴，却仍在震惊中没缓过神来。 “你今年要回家？？” 看着压低嗓音诧异望着自己的小雪，戚梧悠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这倒也不怪小雪这么吃惊，从她们俩认识以来自己确实是没有一年过年回过家。头两年她们还不大熟稔的时候戚梧悠都是自己一个人过的，到了后来慢慢熟悉了偶尔也会去小雪家一起过年。 只是没有一次，是自己说要回老家的。 小雪看了看又投入到工作中的戚梧悠，满腔疑惑却张了几次口也没有问出来。 一月底的s城已经很冷了，即使公司离公寓走路不到半个小时公车也只需几站路，戚梧悠仍怠惰地想要打车回家。站在公车站台等待的时间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如同处在地狱… 下班高峰期的写字楼附近总是很难叫车，戚梧悠坐在尚有暖风的大厅望着约车软件转了近十分钟也不见有人接单，有些无奈的关掉了软件准备冲出去和冷空气拼死一博。 刚准备站起，面前突然有人递来一个白色猫状暖手袋。 顺着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往上看，戚梧悠嘴角不自觉上扬。 “你怎么来了？” 戚梧悠猛地站起身，身形摇晃几下被萧萧扶住才站稳。 “你才出院几天啊，就往外跑？手这么冰，怎么来的路上没用暖手袋呢？” 戚梧悠拉着他有些冰凉的手不断碎碎念，即使萧萧出院半个多月了，可她每天仍是不放心。在公司的时候每天几乎都要打叁次电话确认是不是没事… 虽说如今连起身都站不稳的人是她，可她还是觉得眼前面色红润的男孩更为虚弱需要照顾。 萧萧笑着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无事，拉过戚梧悠的手小心翼翼将手端正的揣进暖手袋中，提上她搭在座位上的背包向外走去。 戚梧悠眼睛透过自己呼出的白气，看着走在她面前背挺得笔直的萧萧。脖子往衣领中缩了缩，寂静的气氛迫使她只能安静的跟在他身后走。戚梧悠将半张脸埋在衣领中，心中嘀咕着虽然说以前的萧萧话一直都算不上多，可以往哪一次不是见到她以后就变成话唠了… 人行道旁的树干一排光秃秃的立在那，隔着几棵树的路灯照着昏暗的街道，这番情景不知怎的就让人看了觉得萧瑟无比。 戚梧悠低着头想着自己后天要回家的事…若不是先前求了阿姨帮忙，她今年根本不愿意回家。可毕竟是她先有求于人，又加上阿姨说自己今年也要回家，竟然就这么早早的拉着自己往回赶。 也不知道这一周多的时间萧萧自己要怎么一个人度过。 “萧萧…”戚梧悠叫住了快她几步的萧萧语气有些闷闷。 自己回家这事虽说还没告诉过他，可那天在家里打电话时间又长声音又大的…她总觉得萧萧已经知道了。 可这几天萧萧却没问过她半句…看着停下脚步回头的萧萧，戚梧悠有些踌躇。 “我有事要和你说。” 低头沉默了片刻，戚梧悠还是鼓起气说出来了。 “后天我要回家去一趟，大概要有一周多的时间…你在家照顾呱呱可以吗？” 见那头的人没吭声，戚梧悠又自己接着补充道：“不是不想带你去，是呱呱不能没人照顾，还有…” “好。” 后半句话戚梧悠还没说出口，就被干净利落的回答打断了。戚梧悠一哽，手臂被人挽住向前走，后半句没说出口的话终还是咽进了肚子。 虽然说戚梧悠并没从萧萧的态度中察觉他到底是在意还是不在意，但收拾行李这件事已是再拖不得了。她站在卧室想要去够那搁在衣柜顶上的行李箱，踮起脚尖试探了几次都还差一点。戚梧悠有些无奈地叹口气，转身想要去寻把椅子来。 “我来吧。” 萧萧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身后，以半拥着她的姿势伸出双臂慢慢将落满了灰的行李箱从上方拿下。 许久不用的箱子因为挪动的轨迹而带落下不少灰尘，戚梧悠掩住口鼻侧过脸打了个大大的喷嚏。鼻腔内的瘙痒让她的面部快速皱成一团，表情滑稽极了。 噗嗤一声，萧萧没绷住笑了出来。上扬的嘴角露出半颗虎牙显得可爱极了，只是在看到戚梧悠回望他的一瞬嘴角落了下来，那颗洁白的虎牙也隐藏不见。 “箱子太脏了，我去拿块湿布子过来。” 看着有些急匆匆的背影，戚梧悠觉得哪里怪怪的，却又讲不上来。 她甩了甩头，想把脑子里的这些杂念全都清空。拉开衣柜，没再去理会那些隐约之间捕捉不到的痕迹，把自己埋在厚厚的衣物之间翻找着合适的衣服。 22.关于相亲的对象 刚过零点，窗外爆竹噼里啪啦的声音就不断开始响起。 戚梧悠靠在沙发上漫无目的地刷着手机，耳边的家人嬉笑声混合着爆竹燃起的噪音让她烦躁不已。也只有在她家乡这样的小城，现在市区内还允许家家户户随意燃放烟花爆竹吧。s城现在，大概就只有几个固定的点会放鞭炮吧…也不知道萧萧一个人在家，会不会孤单。 呆呆盯着亮起的屏幕，戚梧悠突然很想在s城的小家。余光瞥见貌合神离的一群人，戚梧悠撇了撇嘴角。搞不懂一年当头只有这么几天聚在一起的人到底哪来那么多话可以聊，更不提这群人中往日里经历了多少腌臜事，又平日里互相在对方背后戳着什么闲话。 不过她们家的那些琐碎的破事戚梧悠现在并不想回忆，手机翻着今天萧萧发来的呱呱翻着肚皮打呼的小视频，戚梧悠只希望这无趣的新年尽早结束。 “小悠啊，今年过年怎么又是一个人回来的？” 不知什么时候大伯母挤眉弄眼地坐到戚梧悠身边，嗓子里像装了个喇叭一样想要吸引更多人的注意。 戚梧悠没想好怎么回她，如果可以她根本一点也不想回复。 可还没等戚梧悠开口，一旁坐着的大伯母面色红润地掏出手机颇为激动地说道：“看看这个男孩怎么样？这个可是个律师，你把你照片发给伯母一张，这两天伯母安排你们见一面呗！” 戚梧悠这下连嘴角的假笑都扯不出分毫了，明晃晃的手机上那看着有些像小学生的证件照片晃得她头疼极了。 “哎！给我也看看，不行你走之前就去见一面嘛。” 那头自己母亲闻声也走了过来，虽说往日里母亲对这方面并不催促，可到底抵不住内心深处想看她结婚生子‘步入正轨’的心。 戚梧悠看着自己母亲从面脸微笑到表情凝固，戚母眯着眼睛皱了皱眉头，“梧悠啊，你觉得怎么样呢？” 看过照片后的戚母已是不抱任何期望了，她可是清楚的知道自己女儿是个什么样的人。长得好看些的还勉强能聊个几句，长得次一点的别说见面了，单是在网上都不会多说一句话的，不然也不会单身到这个岁数。再看看这手机上的这幅尊容嘛…她想了想没吭声，还是推给戚梧悠自己拒绝的好。 听到母亲这话，戚梧悠微微松了口气。这几年因为不在家住，其实和父母的关系无形中已经缓和不少。只要她不主动去提起过去那些已经发生的事，几人还是能维持一个看起来颇为和谐的局面。 她也不希望这用悠长年岁抚平的关系，因为这点破烂小事又开始腐烂。 “伯母，这位好像不太符合我的标准。”戚梧悠哈哈着打了个直球。 “哎呦你这孩子，你什么标准啊？人见都没见过呢，而且人家是律师啊！就算处不成，当朋友也好啊，万一以后遇见个什么事呢？！” 那头大伯母还是絮絮叨叨个不停，戚梧悠在心里狠狠翻了一个白眼想着有些人就是天生有人一张口就能让人生气的能力。 “你说说，这孩子是哪里不好啊？” 大伯母似乎对自己的眼光颇为自信，难以相信竟然有人看不上。 这些亲戚一年到头也见不到两面，戚梧悠也懒得婉转周旋，“这长相实在是不合我的喜好。” “哎呦，男孩子嘛要长得那么好看干什么了？”大伯母那头还在喋喋不休的一通劝说，只是听了戚梧悠这话自己又看了眼手机上的照片，半晌尴尬地加了一句，“男孩子的是证件照嘛，真人肯定是要好看不少的。” 虽说这幅场景早在她准备回来时就预料到了，可真身临其境了还是会头痛不已。 戚梧悠无意评论与自己毫不相关人士的容貌，便是今天真给她介绍一个貌比潘安的帅哥，她也会不留遗憾的拒绝掉的。 人与普通动物不同，人是有思想受道德约束的感情生物。即使现在很多人做不到，但戚梧悠一直坚信，最真挚的情感是无法同时投入给两个人的。 一个人，就已经让她精疲力竭了。 好在痛苦的时间总是短暂的。在度过了几天掰着手指过日子的煎熬时光后，终于可以逃出被念叨的牢笼了。 坐在飞机上掏出手机给萧萧发了个信息后，戚梧悠关掉手机舒服的窝下闭起眼睛等待两个多小时后的降落。 窝在并不算舒服的座椅上，戚梧悠却颇为惬意的眯了眯眼睛。耳边即将响起的将是呱呱和萧萧动人的嗓音，而不再是七大姑八大姨的絮叨与无味说教。 其实说实话这么多年不回家，这次回去除了不相关亲戚惹来的烦心事外，戚梧悠觉得和父母的关系缓和不少。许是因为自己把亲情看淡了不少，过去那些痛苦的回忆虽没被忘记可也早就藏在了密不见光的角落，或许自己永远也不会再翻出来自我折磨。 过去已经发生的痛苦早已成为了改变不了既定的事实，戚梧悠认识到这一点花了好几年的时光。 现在不再逃避的原因…或许是因为成长了，又或许是身边出现了那个值得她更去关心的人。 戚梧悠想，或许未来真的会变好。 萧萧做饭那么好吃，或许可以教教他怎么拍摄和剪辑视频，留在家里也算有事做…若是他不愿意，又或许可以聊聊看他想做什么。未来的路总是要他自己选，自己在旁边一步一步帮着他，总会有让他自然融入社会的一天… 戚梧悠觉得曾经执拗的自己真的有些不可理喻…换到萧萧的角度再看，他是怎么一遍遍坚持着撞了那么多次南墙还依旧不放手的呢？ 是雏鸟心理吗？ 一开始的戚梧悠确实是这么觉得的，可是到了后来他早已在自己不知道的某个时刻成长起来，克服不能出门与外人交流的毛病，独自生活的很好了… 这种情形下，萧萧哪里还是雏鸟？ 分明是自己独立成长为了羽翼丰满的雄鹰。只是或许现在的他仍不会飞行，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即使自己不去指引他也能学会翱翔于蓝天之上。 戚梧悠望着舷窗外的天空，一时有些出神。 23.关于这里的初雪 清晨的日光穿过厚重的布制窗帘点亮了昏暗的卧室，戚梧悠眯着眼睛坐起身眯着朦胧的睡眼呆滞地望着光照进来的方向。 感受到戚梧悠起床的动静，枕在她旁边枕头上沉睡的呱呱也随之苏醒，慵懒地迈着碎步挪蹭到她身边拿头蹭了蹭她的手掌。 戚梧悠象征性的敷衍着挠了挠呱呱的下巴，呱呱抱着她手腕兴奋地躺在床上打了几个滚。戚梧悠没看它，站起身拉开了掩不住光的帘子。外面今日看起来似乎出奇的冷，看不见的太阳像是被厚重的冷气包裹得紧实，带着雾气感的白光让人心情低沉不已。 只是眼神放空半分钟，戚梧悠便回过神来匆匆去洗漱准备出门。 新年开启的头一个月，按理来说工作并不该太紧张。只是戚梧悠手下还有个年前没完成的案子和几个要新开的方案，回来工作这一个月来就没几天是不用早起的。 坐在梳妆台前，戚梧悠机械的化着妆。要说最烦的事不是工作多忙，而是为了有领导会参与的会不得不去化妆… 男人怎么开会就不用化妆？戚梧悠在心里恶狠狠地想。然而没人回答她，即使是无意义安慰心情的话语现在也没人会站在她身旁喋喋不休地诉说了。 添置好猫碗中的吃食，戚梧悠顺手拿起大门口衣架上的围巾走出了门。 早高峰时间，挤在满载公车正中央的戚梧悠不断踮起脚想要汲取些新鲜空气，然而再怎么努力吸进来的仍然是闷热中夹带着几天没洗澡的体臭味。口袋里的手机震个不停，戚梧悠被挤的快要变形，几次想掏出手机看看什么情况都被要下车的人挤得只能勉强维持平稳。 好在到公司没几站地，车门开的那瞬间戚梧悠仿佛看到了天堂的大门。低着头报复性的猛吸着空气，直到鼻腔被冷空气冻得有痛感才知道停下来。 “咦，是不是下雪了啊？” 身边经过的人们听见后纷纷抬起头望着天空惊呼道：“好像真的是哎！” 周遭的声音聚焦在戚梧悠的双耳中，她望着白茫茫的天空伸出手去接那若有若无飘洒下的雪花。 “下雪了。” 戚梧悠看着摊在手心中一触即化的雪花，喃喃自语。 暴露在外的手指冻得生疼，戚梧悠哈了口气搓了搓双手低下头跟着人群向前走去。揣进口袋的手碰到手机戚梧悠才想起刚刚不知道是谁给自己发了一连串消息，这个天气要掏出手机来实在需要不少勇气。戚梧悠将自己缩得更紧些，叁步并两步往公司走去。 “你怎么早上都不回我消息！” 一进办公室就听见小雪冲她抱怨。 戚梧悠这才舍得讲手从兜里拿出来，表示自己还没来得及看。 “你看到了吗，刚刚下雪了！哇s城都有多久没下雪了啊…上一次下雪好像还是在我小学的时候。” 小雪一个人激动的在屋里打转，看戚梧悠毫无反应撇下嘴角道：“我怎么忘了，你是北方人…害我还一大早激动的给你发信息，合着你看到了一点也不觉得稀奇。” “不过…”小雪凑到戚梧悠身边打量她几眼接着说道：“你最近是怎么了？感觉从复工第一天开始有有些闷闷不乐的，问你几次也不讲…是不是回家过年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哎呀，没什么是喝两杯解决不了的！今天下班就走起怎么样？” “我没事…” 戚梧悠眼神放空，穿过小雪的身影望着窗外雾蒙蒙的街景。 就像喝醉酒的人总爱说自己没醉，伤心难过的人也总爱说自己没事。 ……………… 萧萧已经离开一个月了… 戚梧悠机械地讲完自己的部分，坐在会议室下方望着面前电脑上的ppt出神。那天兴致勃勃地从机场回到家以后，迎接她的却是空荡的公寓。 倒也不算完全空荡，呱呱在，碗里的猫粮也是满的。除了萧萧以外，一切都和她走之前没有丝毫的变化。 如果不是桌上留了张纸条，她甚至要开始怀疑这半年是不是她做的一个离奇的梦了。 ‘谢谢你’ 多么简洁的叁个字，就把她好不容易生出的情义与欢喜那么轻易的一笔勾销了。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对方不过是叁言两语就轻易把她哄骗到了…就连为什么离开？萧萧他到底是谁？叫什么？戚梧悠都说不出来… 萧萧这个名字，不过是存在她们两人之间的代号罢了。对于他，自己根本什么也不了解。 不过… 好在一切还没说出口。 好在她的心思尚且无人知晓。 戚梧悠茫然的眼光中蒙上一层水雾，此刻只要稍微将头再低下五度，那层水雾便会聚成一团从而滴落到黑白键盘之上。 她并不想为了不告而别的人流泪，可是心脏此刻却像被拽住让她呼不出吸不得。其实想想，自己好像也没吃什么亏。就当作与一陌生人共享欢愉半年不好吗？至少过程中她也很快乐不是吗？ 可无论戚梧悠怎么说服自己，最终还是连强颜欢笑都做不到。 “你没事吧？” 不知什么时候会议室里就剩下她一人，还有在旁边给她递纸巾的姚慕白。 戚梧悠用袖子擦了擦眼角控制不住流出来的泪水，道了声谢却没接他递来的纸巾。戚梧悠吸了吸鼻子，起身拿起电脑准备离开。 姚慕白觉得眼前这场景似曾相识，但却绝对不是dejavu…再一想，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被戚梧悠这么忽视了。上一次在公司外的大楼也是，她就好像一个包裹紧实的铁桶，一味防守绝不给任何人机会。不过那次来公司找她的人好像是她的男朋友吧？姚慕白胡乱猜想着，她这个样子也能找到男朋友还真是不容易… 望着戚梧悠离开的背影，姚慕白有些出神，心里念着恐怕只有老天爷亲手死死给她缠上的红线才能保佑她捡到一个从天而降的伴侣吧。 而那个被老天爷牵上红线的人，此刻却已然消失不见了踪影… 24.关于他的气味 冬日虽然漫长，可总有过去的一天。 特别是在s城，进了叁月后天气就渐渐回暖。虽说今年的s城比起往年要冷得多，但到了叁月中旬戚梧悠也把家门口衣架上的厚外衣和围巾洗干净后收到了柜子里。 看着迭得四四方方的外色围巾，戚梧悠思绪一下被拉得很远。 低下头将脸整个埋在围巾里猛吸两口，鼻腔充斥着的却只有洗衣液的清香。戚梧悠脑海里满是那天萧萧戴着这条白色围巾在公司楼下冻得不停打颤的样子… 后来在那层空荡楼层的偷欢，周围的空气全部染上她们两人的气味。 那是什么味道呢？ 先是浓烈的石楠花味，若是突然闻到只会觉得刺鼻，可是在感官的刺激之下又会让人不断上瘾。渐渐平息后，埋在他颈间嗅到的是和她自己衣服上同样气息的洗衣液清香混合着淡淡的薄汗味… 可是不管戚梧悠现在再怎么努力地吸着鼻子嗅着，闻到的也只有所有衣物该有的味道。 戚梧悠抬起头，最终面无表情的将所有衣物收到了衣柜的最下层。 现在她的生活中和萧萧有关的一切似乎都随着时间推移慢慢消失不见，无处可寻，无法复原。 就像生命中从未出现过，一切都不过是她的幻想。 不过，老天有时候也没那么绝情，她的生活中还是会突然一下子出现和萧萧有关的事情。当戚梧悠看着电脑前弹出的工作信息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一看到静思学院四个大字，戚梧悠就头疼。她以为早已结束的项目，此时此刻又出现在她面前告诉她，嘿你工作的苦日子又来了！ 戚梧悠绝望的瘫在靠椅上，想着如果现在辞职下一份工作应该找个什么样的比较好呢？ “嚯，好家伙这下子终于不用写这个狗文案了。” 小雪在一旁激动得口吐芬芳，可戚梧悠此刻完全感受不到她喜悦的心情。 “悠悠，不是吧你怎么看了以后一点也不激动啊？” 戚梧悠懒洋洋地回了一句：“有什么好事吗？刚看到好像静思的项目又来了，现在啊什么事都没法让我快乐起来了…” 没想到说完话，小雪颇为怪异地看了她一眼，“你最近真的是不太正常了，那么大个项目暂停你也能看错？” 戚梧悠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小雪看着愣神的她凑过来质问道：“你给我如实交代，这都快两个月了，你老是这么没精神的样子！还一直不告诉我…” 小雪语气委屈极了，觉得戚梧悠这副什么都不说的样子根本就没把她当自己人。 “你这个样子活脱脱像失恋了一样，你说！你到底…” 戚梧悠嗓子滚动，没想到小雪突然能联想到这里便想用拖字诀先糊弄过去，刚准备要开口就听见小雪接着自说自话开。 “你是不是因为家里面人催你给你安排相亲了？是不是还托你那个在s城的阿姨给你介绍了几个本地的？” 那头小雪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滔滔不绝，全然没注意到戚梧悠深呼一口气，整个人放松了下来。 戚梧悠回过头又重新看了眼收到的邮件信息，刚刚一看到那四个大字就条件反射的不想接着往下看，谁知道说的和想的完全是两码事。 “你知道为什么吗？”小雪挑眉神秘兮兮地问道。 “我可不想知道为什么，我只要知道不用再写那恶心人的玩意就行了。”戚梧悠托腮满是不在乎。 可是小雪内心深处被勾起的倾诉欲和八卦之火一时间却没那么容易平息，即使戚梧悠没说要听，她还是凑了过去自问自答道：“听说那个学院上头的集团做什么违规实验被查封了。”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了！我给你讲这可是内部消息，你等着过几天看新闻吧。” 见小雪言辞确凿的模样，戚梧悠信了一半。不过这种事也就当个八卦听过也就过去了，说到底和她也没什么关系…退一万步来说，要是公司真因为这个原因就倒闭了，她也正好能喘口气，先去旅游半个月换换心情再找新工作。 戚梧悠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鼠标，自己当然也清楚自从萧萧离开后状态就一直不太好，每天又重复着无趣照搬的工作。这么下去，身体一定会被拖垮的。 要不要，真的出去走走？ 她自嘲地想了想，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为了感情的事而伤感纠结，过去二十多年里哪能想到自己还有这样的时候呢？ 作为一个说一不二的人，戚梧悠打开了银行卡看了眼余额，最终长叹一声气选择向现实低头。 不过，虽说辞职不现实，可休个年假什么的还是可行的。 请过假后，再下班的时候戚梧悠感觉周围气氛都变得欢快了起来。 漫步在人行道上，耳机里欢快地唱着‘天空是绵绵的糖，就算塌下来又怎样…’戚梧悠随之不由自主勾了勾嘴角，心情变好不少。 首-发：rourouwu.de (woo18 uip) 25.关于不是结束的结局 在家睡到自然醒，在和呱呱一起滑着手机赖床一个多钟头，繁忙的生活中总算能喘口气着实不易。 订好了外卖戚梧悠才慢慢悠悠地爬起来去洗漱，这样平静不需要操心任何事情的生活好像已经隔了很久。 没有工作的生活并没她想象中那么快活，一个人躺在床上整整一天。从日出到日落，那阻隔阳光的窗帘都不曾拉开过，整天可做的除了睡觉就是漫无目的的刷着手机。虽然说这样的生活没什么不好，但到底是有些无趣。 戚梧悠拿着筷子慢吞吞的夹着菜送进嘴里，有些食欲不佳。没吃几口就放下了筷子，点开一旁闪烁了半天的手机。 是小雪的消息，问她方不方便打电话说。戚梧悠没想太多，顺手回了电话过去。 刚一接通就是小雪颇为激动的语气，“喂，我给你讲个大事。就是你还记不记得我给你讲过舅舅家的孩子走丢了？然后前几天说是找回来了，你猜是怎么回事？这事还和静思学院扯上关系了。” 戚梧悠听到这话坐直了起来。 “听说是那个纳文集团底下的制药公司有诱拐孩童做人体实验的嫌疑，现在已经被控制了。哈，我就说那个什么学院怎么会突然一夜之间涨势这么快…”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打得戚梧悠有些措手不及，虽然说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但又总感觉冥冥之中有些联系。 “那你侄子没关系吧？” “嗨，他真是运气好，被抓进去时间还不长又加上年纪小恢复的快，听我妈说现在基本精神上没什么问题了。” “那就好，你的婚礼应该也能按时举行了吧。” “是啊，记得要开始做伴娘的准备了奥～” 那头小雪语气充满了开心，戚梧悠却有些难过。好朋友过得好自然应该同样感到开心，可是幸福或许真的不是所有人都能轻松拥有的。 是命吧，她想。 纳文集团做人体实验的事这几日是惹得沸沸扬扬，几乎每天的社交媒体、新闻，又或者是路边的路人都在探讨着。 只不过再劲爆的新闻在快节奏的时代一样会随着时间而被群众所遗忘，至少在戚梧悠复工回去的时候，同事们口中讨论的八卦就又变成了娱乐花边新闻。 而萧萧也一样随着时间的推移被戚梧悠逐渐淡忘。 直到，十月的一天。 戚梧悠又一次晚班穿过回家的巷子，她低着头快步走回家并没注意到巷子里除了她以外还站着个人。 “是因为今天没有下雨吗？”那人在戚梧悠身后突然开口说道。 戚梧悠被突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却没回头只当那人在自言自语，脚下的步伐却快了起来。 “悠悠，悠悠。” 戚梧悠仿佛听见那人在叫她的名字，熟悉的语气，熟悉的称呼。 却又那么陌生… 没回头，戚梧悠往前快跑了起来，却被后面那人拉住。 “对不起…” 戚梧悠停下脚步，转过身听着他道歉。 萧萧看到的，就是满脸泪痕的戚梧悠。 昏暗的街灯之下，一个人不停地道歉，一个人泣不成声。 萧萧抱住戚梧悠，一遍又一遍的道歉。但是不管再怎么说，都磨灭不了他不告而别的事实。 可是他现在能做的也只有道歉和解释，在他一遍又一遍的解释中，戚梧悠才清楚了事情的原委，以及当初刚带他回家时的反常。 原来萧萧，也是那场人体实验的受害者。 注射了无数的药剂让他的身体暂时停止了生长，只是和其他被诱拐的人群不同，萧萧是被自己亲身父母‘送’进去的。 萧萧笑着将自己身上的伤疤剥开带着血与泪诉说给戚梧悠听。 或许是同情心作祟，又或许是她心中其实从未真正记恨过萧萧。戚梧悠这次没把他推开，她想，之前她已经推开了他太多次。 最后的结果是什么？是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戚梧悠抬头看着面前有些沧桑的面孔，并不知道过去的半年里萧萧到底经历了什么。 “对了，我现在是有身份证的人了。” 萧萧咧着长着青色胡茬的嘴角笑着说道：“悠悠，或许你愿意带我去看你家乡的雪吗？” 现在的他们都清楚明白这句话背后的含义。 戚梧悠点了点头，踮起脚尖亲吻住他的嘴角。 一如曾经做过很多次的样子。 番外1如果从头一切不同（上） 有人说抓住了一只蝉就是抓住了整个夏天。 戚梧悠躺在床上悠闲的翘着腿，头上戴着的厚重头戴式耳机完美隔绝了窗外阵阵不停的蝉鸣。 “小悠啊，你怎么又懒懒散散地躺着不动弹啊！” 见妈妈不敲门突然进来，戚梧悠撅着嘴嗔道：“妈，你怎么进来不敲门啊！？” “你戴着耳机什么也听不到，我手都敲疼了也不见你应声我当然只能开门进来了。” 见戚梧悠摘了耳机撇了撇嘴，戚母坐在床边接着道：“虽然啊你这高考结束了，但也不能每天这么无所事事地度过吧？门也不出，天天睡到大中午吃完饭又接着躺下了…” 虽然戚母一个劲絮絮叨叨个不停，戚梧悠却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人生么，就是要在该悠闲的时候悠闲度过，更何况以后能这么悠闲地日子还不知道有几天呢。 “啊，我和你说话你听见了吗？你这孩子，人在跟前和你说话都能发呆。我说，你要不去找你阿姨玩一段时间怎么样？” “阿姨？阿姨不是在s城吗？都是城市能有什么不一样，还不如在家待着舒服呢。” 戚梧悠觉得母亲的提议毫无吸引力，又准备拿起一旁的耳机接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你这孩子真是的，是你阿姨打电话过来问你情况。怎么突然不出国读书了，高中叁年也没好好问过你，这不你高考结束了你阿姨想让你过去玩几天，顺便看看你这几年变化有多大。还有，你阿姨最近没住城里，说是和几个朋友在附近的山庄避暑，你去了肯定能玩得开心。” 被别人叁言两语就安排了一个多月的生活戚梧悠自然心生不满，可是等到她拉着行李箱站在山庄别墅脚下时，那点不愉快早就抛掷脑后了。 大片的绿植包裹着几座房子，即使是白天周围也安静的只能听到虫鸣与鸟叫。 戚梧悠仰起头用手遮住有些刺眼的阳光，洒下的金色光线像给房子周遭镀了层金，沿着路边的一棵棵枇杷树随着微风摆动的树叶，仔细听仿佛还能听见成熟过头果子落地的声音。 “怎么样？是不是很不错？” 阿姨走到戚梧悠身边开口说道：“这里和城市里完全不同吧，自然又不原始。你在这过暑假你妈肯定能把心放肚子里了，每天啊想不出去走走都难。” 虽然空气新鲜景色优美，可到底从下面爬到住所的路有些累人，等到了地方戚梧悠也顾不得别的，倒头躺在松软的大床上就昏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沉，望着门缝透进来的光戚梧悠揉了揉眼睛穿好衣服开门下楼去。 “悠悠你起来了啊。”阿姨一个人站在厨房忙着，见戚梧悠下来冲她招了招手。 “我不是和你说过周围还有几个朋友吗，她们等会也会过来一起吃饭。虽然说没有和你差不多大的孩子没法平时和你一起玩，但是啊只要有空大家都会聚在一起的。” 话音刚落没多久，那头门铃就响起来了。 晚上的气氛和戚梧悠想象的完全不同，本以为和一群不认识的中年人在一起相处会尴尬不适，情况却完全相反。阿姨的朋友们都和阿姨一样温柔又有分寸，完全不会说出任何不合时宜的话。 戚梧悠长舒一口气，微笑着听着大家说着附近有趣的地方。 虽说是在这里度假，但是真正完全无所事事的人只有戚梧悠一人，无论是阿姨还是周围的朋友们白天里都有自己的工作要忙。 戚梧悠倒也没有浪费这难得的机会，吃完午饭报备过后便拿着相机独自出门去。 没有方向的走了近半个小时，戚梧悠随便找了棵枇杷树的阴凉处靠着擦了擦汗。没想到山庄附近晚上凉快可下午日头大的时候还是很热，更不必说她在太阳底下走了这么久。 闭上眼睛缓了缓，微风拂过带走丝丝薄汗。 “这会很热吧。” 戚梧悠吓了一跳，侧过身踉跄几步跌坐到地上。 面前突然伸出一只手，戚梧悠顺着雪白的胳膊向上看去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面前站了个少年。 “不好意思吓到你了啊，看你一个人站了半天才想和你搭话的…” 少年闪烁的大眼透露着几分歉意，又晃了晃手臂示意戚梧悠先起来再说话。 “谢谢。”戚梧悠拍了拍身后的泥土，习惯性道谢后心里才反应过来开始嘀咕明明是对方害自己摔倒怎么到头来还要向他道谢？ 等她站直了身子，这下才细细打量起面前不知从哪出现的少年。虽说对方身量要高出自己一头来，但脸上仍带着的些许稚气表明对方的年纪应该没有自己大。 “你也是来这边度假的吗？”戚梧悠打量过后问道。 少年却摇摇头，“不，我住在这附近。”见戚梧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又咧开嘴角说道：“那你是来这边度假的吧，怪不得我看你沿着枇杷林走了这么久又好像不知道到底该往什么地方走一样…你是迷路了吗？” 戚梧悠有些迷茫的打量四周，这会才发现周围全是长得一样的枇杷树…哪儿还分辨得出自己来时的道路。 “附近哪里有水喝吗？”戚梧悠自然不好意思直接承认自己迷路了，不过自己倒也真的有些口渴了就是。 “这附近可没有超市啊，要是走过去也要一个小时了。”少年微微停顿提议道：“要不你去我家怎么样？请你喝我外婆拿手的绿豆汤啊。” 随便就跟去陌生人家可不是个好习惯，可戚梧悠看了看面前露着白牙笑得一脸纯真的少年，处于喉咙间的燥热警告最终诚实地点了点头。 戚梧悠看着面前一个大玻璃杯装的薄荷水和一团糯米以及几颗绿豆有些不解地问：“这，这个是绿豆汤吗？” “是啊，你不是s城人吗？”少年有些疑惑，他还以为会来这一片度假的都是s城人。 “虾虾。” 那头少年的外婆不知道在和少年说着什么，戚梧悠除了猜测那个‘虾虾’是在叫面前的少年以外再听不懂半个字。 “我外婆讲，这个是我们这边的特色你尝尝看很好喝的。” 戚梧悠不好意思对着那头面容和蔼的老人笑了笑，端起玻璃杯大口的喝起来。 味道要比她想象中好了不少，一杯冰饮连吃带喝下肚后戚梧悠才想起来问：“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刚刚听你外婆叫你‘虾虾’是你的小名吗？” 少年被戚梧悠字正腔圆的‘虾虾’逗笑了，“对，普通话来讲就是萧萧。因为我姓萧，从小外婆就这么叫我了。” “你呢，你叫什么？” “我叫戚梧悠。”戚梧悠冲他眨眨眼睛，“今年刚刚高考结束，是和我阿姨一起来这边玩的。” “梧悠啊…”萧萧噙着笑眼神飘散喃喃着：“真是个好名字啊…” 戚梧悠在萧萧家听他讲了一个多小时的家乡趣事后，才意识到自己完全把是迷路来到这的情况忘得一干二净。她没想到比自己小叁岁才刚上高一的萧萧不仅懂得东西多，讲起故事来也实在有趣。可是再不舍出来这么久了也该回去了，没想到问了萧萧路后才知道，原来自己住的地方离这里只需绕过另一片果林就到了。 “明天我还能再来找你玩吗？” “当然啦，明天叫外婆给你煮糖粥喝！” 萧萧站在送别的果树之间向戚梧悠挥了挥手，目送她逐渐朝里走去。 番外1如果从头一切不同（中） 那天之后，戚梧悠几乎每天都会吃过午饭再去那片果林找萧萧。两家之间隔着的果林，已成了他们二人口中的老地方。 只能说萧萧不愧是在这里长大的孩子，周围哪里有什么好玩的就没有他不知道的。摘果子、酿酒，又或只是跟着树林里的松鼠跑上一整天，戚梧悠都觉得有趣极了。 绕过戚梧悠熟悉的那一片果林，有条绵延不见尽头的小河。萧萧和戚梧悠手里都提着个小红桶一前一后走着，戚梧悠拿着小桶前后不停晃来晃去，嘴上问着：“今天真的能捞到鱼吗？” 今天见面时萧萧突然说要带她去小河边捞鱼，晚上还能饱餐一顿。这也不怪戚梧悠担心，毕竟在她过去十几年的人生里在河边能见到的最多也就是鱼苗大小的鱼宝宝罢了。 萧萧回头坚定地点了点头，“当然了，虽然大鱼可能捞不到，但是小刀鱼时常有呢。就算晚上只吃炸小刀鱼，外婆还会做些别的也能填饱肚子了。” 听了这番话戚梧悠不再质疑。虽然说萧萧年纪比她小，可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她能感觉到萧萧的可靠，至少在这片土地上她绝不会去怀疑萧萧说的话。 戚梧悠想到这思维有些扩散，哪有天生就懂事的孩子呢？说到底她们认识也有一个星期多了，除了外婆戚梧悠再没见过也没听萧萧说过有关他任何一个家人的事… 心里虽存着好奇，可疑问的话她问不出口，也不知该怎么开口。 “哇，今天河边都没人，我们可算是赶巧了。” 戚梧悠回了回神，“啊…平时这里还有别人吗？” “当然啦，尤其是到了暑假，小朋友很多的。不过…”萧萧顿了顿，咧着嘴笑道：“是真正的小朋友，不是你这种小朋友哦。” 夏日微风中带着些许燥热，戚梧悠像是将昨日自己亲手酿的酒统统咽下了肚。一时间头脑昏沉，脸颊变得通红。 还好萧萧说完话后就转身去河边找位置了，并没留意到戚梧悠的异样。 就如萧萧所说的，清澈的河涧游着不少小刀鱼。她们也没有贪心，只捞了这一天后就再没有去过河边捞鱼。反正这一片里好玩的东西多了去，每天变着花样玩也能消磨一整个夏天。 只是天天这样出门的副作用也很显而易见，戚梧悠明显要比刚来时黑了好几度。 “真气人，明明我们每天都在一起，为什么晒黑的就只有我一个？”戚梧悠看着面前皮肤依旧白皙的萧萧气鼓鼓道：“所以我第一次见你才会觉得你也不是在这里久待的，哪有天天在山里晒太阳的人皮肤这么好的。” 萧萧有些无奈，“可能是遗传的吧，我哥也是永远晒不黑。” “你还有个哥哥吗？” 这是戚梧悠从萧萧口中第一次听到他说自己其他家人。 “嗯。”萧萧神情有些落寞点了点头，“他和我父母住在一起。” 戚梧悠停下摇晃秋千的动作，偏过头去看着萧萧。 “我哥和我父母住在一起。” 这是萧萧说过关于他其他家人的第一句话，却也是唯一一句。 整个暑假，戚梧悠都和这个小自己叁岁的男孩玩得很愉快。他懂事，勇敢，体贴，和他在一起自己从不需要担心任何事。感到开心的同时，戚梧悠想更了解他一点。 哪怕只有一点，戚梧悠感觉未来可能都会因此而不同。 “外婆。” 出来开门的是萧萧的外婆，老人家笑着朝戚梧悠招招手示意她进来。 穿过长长的走廊，戚梧悠顺着外婆手指的方向向后院望去，萧萧正背对着她们蹲在地上不知忙着什么。 外婆的普通话不是很好，说了几次戚梧悠才能勉强猜测萧萧是在地里种着什么东西。 她没出声，就这么站着看着萧萧的背影出神。 日光落在他坚挺的脊背，像浮上一层圣光。 这种光芒从何而来？戚梧悠两眼出神，思绪游荡。 是和自己过去接触到的男生完全不一样的氛围。不论是初中还是高中，同龄女生情窦初开的时候戚梧悠总是带着不解，不明白为什么在她们眼中那些连那么简单的知识都学不明白每天只想着挑衅打架的男孩有什么吸引人的，也不懂为什么有些男孩只因为自己学习成绩优异就拿鼻孔看人感觉已经到达了人生的巅峰。 总而言之，在其他人充满青春美好回忆的校园，戚梧悠没有留下任何记忆深刻的点。 过去的时光，就像是她人生中必须经过却又没有意义的渡口。 萧萧又是哪里特别呢？戚梧悠一时想不出。 “你什么时候来的啊，怎么也没有叫我？” 戚梧悠这才回过神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萧萧已经忙完站在她身边那手背擦拭着额角的细汗。 “刚来没多久。”戚梧悠看着他话语有些踌躇。 “那个…我今天来是想说…” 没等戚梧悠话说完，萧萧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你来还没有放过烟花吧！夏天果然还是要在院子里放烟花。晚上留下来吃饭吧，然后放完烟花我送你回家。” 戚梧悠没理由拒绝，也说不出拒绝的话，点了点头答应了。 夏夜星空明亮，两人坐在靠近院子的长廊上晃动着火花棒。钢丝棉一点一点燃尽，四周也渐渐暗了下来，只剩那用来引燃的蜡烛还散发着微弱的光亮。 “我后天就要走了。”戚梧悠突然开口。 沉默了很久萧萧才嗯了一声，“你是要回去了吗？” 疑问的句式，肯定的语气。 戚梧悠在昏暗的光线下点点头，“这马上八月结束啦，我也该回去上学了。你呢？高中也差不多快要开学了吧？” 戚梧悠试着把气氛调节的轻松些，转过头看向萧萧。 可气氛却没往她预想的方向发展，萧萧并没有轻快的回应这个再简单不过的问题。 “我可能…不会再上学了。” 萧萧哽咽着低下头，羞愧、不甘与耻辱一下一股脑的涌上心头，化作咸酸的泪水溢涌而出。 戚梧悠没问下去，伸手抚摸他的背脊给他顺着气。 等到他情绪慢慢稳定，戚梧悠轻柔的开口道：“如果你愿意，可以说给我听…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不知是话语中的坚定触及到他，还是搭在自己身后的手掌过分温暖，萧萧深吸一口气讲述起了自己过去那段磨灭不到遗忘不了的记忆。 “我有一个哥哥，大我十二岁…” 在萧萧的口中，自己的哥哥似乎是个再优秀不过的人。十六岁就考上大学，拿着全额奖学金读完了研究生，是街坊邻居口中的标准的别人家的孩子。 萧萧就是笼罩在这般光芒之下长大的，比起过于平凡的他，父母显然更愿意将心思与关爱放在优秀的哥哥身上。 只是，意外总是会在不经意间来临。萧萧十一岁那年，哥哥突然病了。从此以后他的生活场景就从城市变到了乡下，父母要花时间和精力去照顾哥哥，自然就顾不了他… 这样过了五年，本来一切都渐渐步入平静，可是前些日子父母罕见的来了外婆家，说的却只有要带他回到城里去。 “我哪里不知道他们打的什么心思，我哥这几年病情愈加严重…我爸妈是想带我回去检查骨髓移植的事情…” 萧萧话语间在颤抖，他不敢抬头看戚梧悠的表情。他害怕，害怕和那些知道他家这堆事的人一样，会嫌弃会厌恶… 反正像他这种人，天生就不配被爱。 番外1如果从头一切不同（下） 戚梧悠张开手臂，用尽浑身的力气去抱住萧萧。 “可你是外婆的珍宝不是吗。” 她很认真地在萧萧耳边说：“你知道吗，世界上有70亿人。或许不懂得爱惜你的人有几个，可还会有更多的人在未来等待去爱你。萧萧，永远永远不要为了旁人去放弃自己。” 戚梧悠松开他，捧住他的脸颊轻抹去他眼眶里含着的泪。 “最重要的是，问问你自己的心。问问它，到底想要什么。” 自己想要什么？萧萧一时愣住了。 他也是可以提要求的吗？ 他想要的再简单不过，他想要有人疼爱，想要有书读，想要活下去… 萧萧牵住戚梧悠的手，看向她的目光中仍有些胆怯却也带着些期望的光芒，“我真的可以只听从自己的心去做事吗？” “当然。” 戚梧悠肯定地回答，“萧萧，人都是自由的个体，从不该被任何事物所束缚。”她抬头看了眼蓝天之上自由飞翔的云彩。 “就像这些云朵。” 萧萧同她一起仰起了头，蔚蓝的天空之上形状各异的云朵顺着风的方向缓慢漂浮着。他是否也能顺着心指向的方向好好活下去呢？ 在最后一天里，戚梧悠给萧萧出了不少主意，甚至要把自己存下的钱先借给萧萧用来读书。 但萧萧拒绝了，虽然会很难，但他似乎已经找到了能好好活下去的方法。 那个夏天的傍晚，两个正值青春的少年站在枇杷树下笑着告别，她们心中都被对方填得满满当当。 “悠悠，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晚霞将两人的脸颊映得通红，戚梧悠垂下眼眸点了点头。 “你是知道我联系方式的，以后可不准忘记我！”戚梧悠低着头放着略显无力的狠话。 清风拂过，果园的香甜将两个人身上染上了相同的味道。那股浓香似乎能穿过皮肤，刻入心灵的最深处。 将两人的心也染上相同的气味。 萧萧低下头，吻住戚梧悠的唇角。只轻轻一下，再不敢多停留。 看着戚梧悠有些讶异的神情，他飞快说了声拜拜。转头跑了几步，却又在不远处停下，用力地挥舞着双臂。 “我不会忘记你的！”他高声呼喊着，掩盖住声音中的颤抖。 夏天，也随着果林变得寂静而消散了。 再次见到萧萧，是戚梧悠大二快要结束的时候。 学校的暑期实习活动，将她分到了s城附近的村镇做田野调查。 可是南方的夏天哪是那么好过的，戚梧悠赖在宾馆平躺着看着头顶上旋转的风扇发呆。 “悠悠，今天我们得出去了。”室友在一旁提醒着，“来了第叁天了，你还没出过门。再不去做调查采访，可真是来不及了。” 想到最后课业的分量，戚梧悠深深叹了口气半被拖着起了身。 一行人并排走在村镇的街上，每个人头上都顶着个款式一样的草帽，显得格外有排面。 戚梧悠将草帽取下，拿在手里扇风用。 “我们还是找家店凉快凉快吧，再走在街上迟早要中暑。而且，进店了我们还是可以采访的啊” 一旁几人表示支持。 戚梧悠伸着脖子瞧，总算看到右前方有家糖水铺子，拉着室友便直奔主题。 竹质的门帘将外头的蝉鸣隔开，几个人低着头研究着菜单，柜台前一位阿婆晃着手里的竹扇笑眯眯的盯着她们瞧。 戚梧悠有些尴尬的低着头和室友小声说着听不懂阿婆讲的话，室友同样一脸尴尬示意她们随便点一个先试试看。 “虾虾。” 竹帘被掀起，阿婆见来人叫了一声。 戚梧悠觉得这个词她似乎是听懂了。直起身回过头看，午后刺眼的日光将竹帘晒得滚烫的同时反射出刺眼的光亮。 他就站在那光处，抵挡住被暴晒的可能。 戚梧悠觉得，他与自己印象里的样子变了很多。个子长高不少，头发也留长了，额前的刘海有一点盖住眉眼。 萧萧将刘海顺到脑后，手离开的瞬间又有一些发丝垂下，他看着戚梧悠神情有些愣愣。 戚梧悠的同学们上了楼，她一人坐在楼下小口吃着红豆冰。那头萧萧将餐点做完，拉开她身边的凳子坐了下来。 “你怎么在这…”两人一齐开口，又一起愣住随即笑开。 “我是来实习的，你呢？前段时间不是说高考结束了，结果又没有音讯了…” 戚梧悠语气中是有些怨怼的，她知道萧萧很忙。从两年前开始就一直边打工边学习，现在高考结束了想来为了攒学费只会更忙… 可她还是有些伤心，明明自己一直都不曾忘记他的。 “我来帮阿婆的忙，阿婆是外婆的朋友，一个人看店太累了我有空就来帮帮她。” 看着戚梧悠面前迅速化掉的红豆冰，萧萧心里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抬起头看着她的侧脸说，“我的分应该够上s大，等过完这个暑假，我们就能在学校里见面了。” “真的吗？”戚梧悠激动地回过头看着萧萧，片刻后又觉得自己不够矜持扭过头嘟着嘴巴不看他。 “那有什么用，我们也不过就是从不太熟的网友变成不太熟的校友而已。” 戚梧悠这副样子实在可爱的紧，萧萧有些忍不住想要住抱她狠狠地揉揉她的脑袋。 “可是怎么办呢，我既不想做网友也不想做校友。” “谁管你想做什么啊。”戚梧悠耳朵红红瞥过脸去。 “可是…两年前你还欠我一份东西没有还。” 戚梧悠有些困惑的看向他，歪了歪脑袋没想起来。 萧萧注视着她的双眼，点了点自己的唇角。 “这个，两年前我问的问题，现在姐姐能给我回答了吗？” ------------------------------------------------------------------------------ 拖了很久的一个尾巴，终于补上了。 其实我自己还蛮喜欢这个番外的，怀念一些没有烦恼没有限制的美好夏天。 后面应该还有一个番外，最近也放上来。 番外2关于一些浴室play 戚梧悠的毕业旅行是和萧萧一起的。 当然，表面上和家里说的是和几个关系好的同学去的。 两人在外玩了一天，回到酒店的时候身体都有些粘腻。戚梧悠累得一进门就趴在床上，摆摆手让萧萧先进去洗澡。 “别穿这么少吹空调。”萧萧看到戚梧悠穿着短裙对着空调吹，皱着眉头走过来给她铺了条毯子。 “哎呀知道了，你快去先洗。”戚梧悠觉得热，等萧萧一走便扔开毯子继续躺在床上。 可半天都没凉快起来。听着浴室里水流哗啦啦的声音，戚梧悠此刻那炽热的脑子里蹦出了些想法。 褪去短袖短裙，看了看那镂空蕾丝的内衣，想了想一并脱了扔在床上。 浴室里萧萧闭着眼睛洗着头，水流的声音盖过了戚梧悠的脚步声。是以当他冲掉遮在眼前的泡沫时，看见的就是戚梧悠正打着浴液揉搓着自己的胸乳。 白色绵密的泡沫将她丰腴的胸部包裹起来，戚梧悠贴上萧萧的胸膛搂住他的腰柔声问道：“我帮你洗好不好～” 刚开荤没多久的年轻人那受得了如此撩拨，萧萧喉结滚动没回她的话直接堵上了她的嘴。 花洒不知什么时候被关上了，浴室此刻只听得见两人口齿交缠的声音。 萧萧用舌头撬开戚梧悠的牙，吻得更深。 身上的泡沫不知是被水冲掉了还是蹭到别的地方去了，此刻已不见踪影。萧萧双手揉着她的胸，有些握不住。 乳头早已充血变得红艳，萧萧嘬着那乳尖，舌尖时不时在上端的小眼一顶。 “嗯…啊…你别，别那么用力。” 戚梧悠觉得整个人快要窒息过去了，喘着粗气手却一直把他的头往怀里按。整个胸乳被舔的水光粼粼，她已经分不清到底是谁给谁做清洁了。 整个身子都沾满了水，戚梧悠蹭了蹭腿心，感觉那里快要泛滥。她抬起一条腿，去蹭那早就支起来的肉棒。 感觉到她的动作，萧萧抱起戚梧悠走到外边的洗手池前。 长长的梳妆镜照映出两人赤裸的身姿，戚梧悠能清楚地看到自己靠在萧萧怀中双唇轻启眼神迷离，通红的脸颊显得媚态横生。 站在镜子前，萧萧用搂着她的姿势揉搓着她的胸。看到镜中的人夹着双腿呻吟着，萧萧懂事的移去一只手探向下方。食指按着那花核处，几下便肿胀起来。 “姐姐，你怎么流了这么多水啊。”萧萧吻着她的脖颈，在她耳边低沉地讲着下流的话。 戚梧悠下体一紧，有些受不住的腿软。 平日里萧萧基本都不会叫她姐姐，只有在这种时候… 戚梧悠双手撑着台面，沉下腰再也受不了这种撩拨，带着些哭腔道：“萧萧，萧萧受不了了快给我。” 可萧萧那会这么容易放过她，是她先撩拨自己的。 存着些报复性心态，他蹲下身从后头将舌头伸了进去。 “啊啊啊…”一阵电流击过，那舌头在穴口周围舔舐着货吮吸着却就是不进去。 戚梧悠感觉小腹下有热流袭来，眼角红着挂着泪珠觉得羞耻极了。 “你快…你快拿开。我…我受不住了。” 话音刚落，一股水流喷出，将萧萧的下半张脸浇了个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