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山其乐也泄泄》 第1章 世上有多少一见钟情 数九寒天、千里冰封,大汉国的绝美冬景,岸容待腊将舒柳,山意冲寒欲放梅。 身穿一袭墨绿色的袍衣男子,绝美容颜,细长凤眸,附上一张刚毅的脸角,有种反差的俊美,紧抿的薄唇微微上扬,沿途的路上,步过的路人,纷纷惊叹那绝世容颜。 “廷邵言,你站住。”忽地,白雪皑皑的冬日,在那抹俊朗的身影后,传来一声忿忿不平的嘶吼声。 凤眸微微瞇起,悠哉的步伐缓缓停了下来,廷邵言还是一贯微扬嘴角,不急不徐的转过身,眼眸里黝黑的眼珠,看不出什么神情,只是一副独善其身的模样,轻轻吐出一句:”敢问公主,怎么了吗?”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我一定会让你心甘情愿地娶我。”大汉国的公主,春风公主,撑着一把纸伞,眼神坚定信誓旦旦的道。从她第一眼见到廷邵言就喜欢上他了,对他俊美外貌万分着迷。 “公主还是回去吧!天冷了。”廷邵言闻言,没有半点情绪起伏,嘴角还是挂着一抹淡笑,随即璇过身,迈开步伐而去。 春风公主见廷邵言挺拔的身影慢慢走远,一脸痴迷的凝视,久久无法自拔,更是沉浸在他那抹笑颜里,久久不能自己。 三界五派中最闻名的是正派桃花和邪派烨丞,桃花派位于大汉国西南方之桃花山上,其掌门就是闻名三界五派中的美男子廷邵言,武功与邪派烨丞宫的荣飞雁宫主,并列为三界五派之首。 一跃飞升御剑飞行,廷邵言眺望整个世间,骤然一道红光乍现桃花山间,他双眸一瞇,双手一挥,立即改变御剑方向,快速的飞向了方才所见红光处。 一双小短腿,圆圆的脸颊和双眼,正以飞快的速度攀爬桃花山,芳龄十六的她,最大的愿望就是上桃花山拜桃花派掌门为师,从小娘亲就告诉她桃花派有多威武、多神气,又说了桃花派掌门廷邵言无人所及赫赫有名的事迹,所以她从小就崇拜廷邵言。 明天就是桃花派征收新进弟子的日子了,她一定要不负娘亲所望,进入桃花派。 沿途走累了,她坐在岩石上,正准备闭眼小歇一会儿,突然树丛间起了小骚动,她警觉的睁大水灵的双眸,有些惊恐的四处张望,并未发现什么动静,当她一抬眼,眼前突然出现一道红光,随后是满脸狰狞的人兽,正拿着刀,大把的往她方向砍过来。 “啊………..”她惊恐的尖叫,双手本能的阻挡在前,紧闭双眼,已经做好被砍的准备,只是过了半晌却感觉不到疼痛。 睁眼一探,前方正站着一个高大的男子,身著墨绿色的衣袍,伸手一挥,一掌打的那人兽消失殆尽。 廷邵言丝毫不费工夫,就将烨丞宫的人兽给消灭,他微扬着嘴角,转身望着身后的小姑娘,”没事了,小姑娘。”他的笑容有一种温暖,但又不失距离感。 “这位仙侠,多谢救命之恩。”小姑娘起身,还不到廷邵言的肩膀高度,她眼露崇拜的上前揪住廷邵言的衣袖道:”我叫若木梣,冒昧请问仙侠大名?” 廷邵言还是一贯的淡笑着,”小姑娘,有缘自会相见,到时候,你便知道我是谁。”他猜她上山是为了明日的新进弟子征选。 从身上取下一枚玉锦,递给若木梣,”给你,这块玉可以保你沿路平安。”他将玉锦放在她小小的手心里。 若木梣看着这玉锦,瞪直了双眼盯着廷邵言好看的脸,满是感动的问道:”仙侠,我们还有机会见面吗?” “有没有机会见面,重要吗?”廷邵言微微一笑,随后便消失在若木梣的眼前。 “仙侠……..仙侠……….”若木梣喊着,眼前已是空无一片,剩下的只有风声、水声,垂首望着手里的玉锦,她将它收好,继续赶路上山。 *** 登上了桃花山顶,若木梣看着山上满片的桃花树林,大地被粉红片片的桃花给覆盖住,真是奇美无比。 走到了精致的石门广场前,现场已经聚集了不少各地慕名而来的弟子,想要争取入桃花门下的门票。 若木梣矮个子已经很吃亏,只能在人群后面垫着脚尖窥探石门里传说中的桃花派,长得是圆是扁。 此时,因速度太快,若木梣反应过来时,已被移动到另个地方,她面露惊恐的问道:”你是谁?这是什么地方?”她吓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小姑娘,我就最钟意你这型,不要去桃花派了,来当我的徒弟。”一身轻便的灰色布衣,率性的头发扎起,和炯炯有神的双眼,盯着若木梣小巧可爱的脸蛋。 “你是谁?我的目标是当桃花派掌门廷邵言的徒弟,你不要闹了。”若木梣一脸严肃的看着眼前年轻的陌生男子。 “你生气的样子,真可爱。”男子看着她鼓鼓的腮帮,笑着摸摸她的头。 “我是认真的。”若木梣瞠着杏圆大眼,看似有些无辜又好笑。 突然一个女子的声音从远方传来,”纬世容,你别吓坏人家小姑娘了。” 若木梣没来的及反应,一位美若天仙的仙子已经站在她面前。 “来,别怕,姐姐带你去见掌门。”魅雪露出和蔼的慈母微笑,伸出手。 “掌门?” 纬世容双手抱胸,站在一旁吊儿啷当的模样,撇撇嘴说道:”掌门…掌门,小姑娘是我先看上的,掌门为什么要抢我看中的徒弟?” “掌门喜欢,你奈何?”魅雪转首望着他,似笑非笑。 一旁的若木梣听的一愣一愣的,”掌门是谁?是廷掌门吗?” 魅雪和纬世容闻言,一同看向她,随后点首。 此时廷邵言正在沉心殿内翻阅书籍,脸上没有一丝情绪,突然抬起了双眸看向门外,就在此时若木梣已站在大殿门口。 “进来吧!”廷邵言隔着屏风看她畏畏缩缩的模样,嘴角微扬起道:”别紧张。” 若木梣一踏进大殿,只看见一面大屏风,屏风后面似乎坐着一个人,想必就是廷掌门了,她二话不说立马下跪磕头。 “廷掌门,感谢您愿意收我为徒…徒儿这辈子一定没齿难忘您对徒儿的这份厚爱。”她边说边磕头,似乎有点上气不接下气。 “别磕了……别磕了…”廷邵言看她向他磕头的模样,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他没说现在就要收她为徒,想要成为他的弟子,一定要通过他的考验。 “我说……”只见她停下动作,廷邵言接着继续说道:”想成为我的弟子必须要通过重重考验,我看你感觉挺有意志力的…体力也还算不错…” 倏地,屏风外扑通一声,若木梣突然倒地不起。 “这……”廷邵言那张静谧的脸庞,眉头稍微挑了一下,随即从屏风后走了出来,他扶起若木梣摸了她的脉象。 “才说你体力好……结果就晕了,看来我是错估了你的能力。”廷邵言摇摇头,将她横身抱起,随后走了出去。 在沉心殿旁偷窥的纬世容和魅雪,一边窃窃私语。 “你说为什么掌门对这位小姑娘这么上心?” “难道……” “难道什么啊?” “一见钟情?” 魅雪听了纬世容的话后,突然大笑,唯美的形象有些崩裂,她直拍着他的肩笑道:”你说掌门对小姑娘一见钟情?” “有这么好笑吗?”纬世容鄙视的看着她。 “大汉国公主追了咱家掌门这么多年,都不见掌门有一丝动摇,公主绝世容颜都撼动不了掌门了,更何况是一个简单的小丫头若木梣。” “恩……你说的挺有道理的。” “那掌门为何会特别照顾若木梣?”纬世容皱了皱眉,又提出疑问。 魅雪此刻茫然的眼神,手指着天,”问天也不知道。” 第2章 情窦初开的吻 桃花山的表面,被阳光分为双色,似粉又似橙,冬日的光显得格外温暖,廷邵言正襟危坐的望着床榻上的若木梣,脸上除了微扬的嘴角,还是一贯的高冷。 “师父…” 倏地,躺在床上的若木梣,即使昏迷嘴里仍喃喃念着”师父”。 廷邵言伸手帮她拭去额头上的汗珠,无意间瞥见了那双紧握的小手,定眼一看,小手里握着的竟是那天在山上他给她的保身玉锦。 此时廷邵言眼神突然变的冷冽,站起身随即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若木梣…”他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却也说不上什么。 回到沉心殿,廷邵言面无表情的翻阅着桌上的书籍,却有些心不在焉,这时服侍他的元晓走了进来,”禀告掌门,若姑娘已经醒了。” 廷邵言眨着眼,沉默了一会儿,随即道:”叫她不用来见我了。” “掌门的意思是,请若姑娘下山吗?”元晓小心翼翼的询问。 “恩……让她先去云风阁练习打坐吧!我累了…你先下去。” “是,掌门,那您好好休息。” *** 上桃花山已经一个月有余,若木梣待在云风阁每日练习打坐,与其说打坐不如说打盹,整日无所事事也没人理会她,整个偌大的云风阁就只有她一个人,当然,除了三餐送饭的大婶以外。 坐在云风阁的正中央,若木梣望着墙上两个大字,”静心”喃喃自语。 “静心……静心……已经太安静了…”她吐了口气,原以为她上桃花山可以在廷掌门底下学习,没想到只有第一天见到掌门的人影,还隔了屏风连一眼也没瞧见。 “不行,我得出去走走…不然我可要闷坏了。”若木梣站起身,搥搥已经麻掉的双腿。 踏出云风阁,她满足的深吸了口气,”外面的空气真新鲜啊!” 此刻眼前有一条分岔路,若木梣左看右看,犹豫了半晌随后往桃花树最多的那条路走去。 沿途她开心的一会蹲在地上涂鸦,一会爬到树上摘桃花,玩的不亦乐乎。 此时山上突然吹起了一阵怪风,若木梣一个重心不稳,从树上掉了下来,不过她并非掉到硬梆梆的地上,而是掉进了一个又深又暗的地洞里。 不知昏迷了多久,若木梣睁眼醒来,因洞内光线昏暗,只见一名男子似乎在等她清醒。 “呃……”若木梣欲起身,却发现全身疼痛不已。 “你全身挫伤,脚骨也断了。”男子声音淡淡的,没有什么起伏,但仍可感受到一丝关心。 “请问……我怎么会在这里?”若木梣傻愣的问道,从树上掉下来的事情,她已经不记得了。 “我不知道。”男子嘴角微扬,摇首。 “那你……是谁?”若木梣望着眼前看不清楚长相的男子,突然有种熟悉感。 “我叫…言廷。” “言廷?恩……名字好特别…”若木梣露出笑窝的点首。 倏地,她面有难色的看着言廷,别扭了好一会开了口,”言大哥,我……我想方便。” “可以,你……去吧!”言廷愣了愣,嘴角似笑非笑般。 “我也想自己去,可脚断了。”若木梣难为情的看着他。 闻言,言廷站起身一把将她抱起,”那里有个洞,去那里可好?”他很认真的询问她意见。 “哀啊!都可以……快点…”若木梣着急的喊着,快憋不住了。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过了,此时洞里静悄悄的。 “喂!你还在吗?” “你好了吗?要我抱你出来吗?” “不……我自己爬出来就好。”若木梣感觉超丢脸,洞里臭气冲天,她一个姑娘家也是要有点颜面的。 不过有一点她觉得好奇怪,虽然她脚断了,却不怎么感到痛。 “我没关系,我可以进去抱你出来。”言廷没想这么多。 “不……千万别……”若木梣正奋力的在地上爬行,声音有点喘。 言廷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根蜡烛,点了火,同一时间若木梣也已经爬了出来,她迷蒙的望着烛光照亮的言廷那张脸,顿时瞠大了双眸大喊:“救命恩人?” 廷邵言见她还认得出他,内心有些欢喜,他不想让她知道他的身分,所以才化名”言廷”。 其实他每天都会去云风阁探望她,虽然知道她每天打坐都在打盹,但他还是认为她是个可造之材,等顿悟了之后,前途无可限量。 那天,他感应到的是她的情窦初开,而起初练功最忌讳的也就是”情”字,故他才会送她到云风阁每日练习打坐。 只是知道了她的心意,他又莫名私心的不想让她成为他的徒弟。 “情”是什么? 他廷邵言已经修练成仙人的境界,师父临终前让他领悟”情”这个字,才能达到更高的境界,可他对感情这种事一点也不感兴趣。 廷邵言轻柔的上前抱起若木梣,将她安置在柔软的草堆上,他能感受到若木梣深情款款的眼眸,他也不回避的抬眼正视她,”我帮你接骨,痛就喊出声来没关系。” “恩人,每次都是你救了我,我真不知该怎么报答你。”若木梣紧盯着廷邵言那俊美的容颜,随后又脸红心跳的别开眼。 “叫我言大哥就好。” 此时洞里只剩下微弱的烛光和混浊的呼吸声,廷邵言手抓着她纤细的小腿,突然缓缓的靠近,在她耳畔轻声说道:”冒犯了。” 若木梣咬着牙忍痛同时,廷邵言温热的薄唇就这样突如其来的覆上她樱桃般的小嘴,温柔的吸吮着。 在廷邵言的引导下,若木梣感到一阵晕眩,似乎忘了接骨的疼痛感,随后廷邵言即刻清醒停止了这场吻。 “骨接好了,你可以起来走走。”他彷佛方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冷静的对若木梣说道。 “好,谢谢。”若木梣摸着有些红肿的唇瓣,似乎还没回过神来。 言大哥为什么要吸她的嘴?难道接骨都要吸嘴吗? “言大哥,你……刚才……” 廷邵言看似正常,其实内心正不断的天人交战,他不喜欢碰触感情这种东西,可师父临终前告诉他,所有的剑法都充斥着感情,要他去体会,而他也感到自己对若木梣的感觉不太一样。 初尝”吻”的滋味,他又何尝不惶恐呢!他能感受到他的心跳,但内心又万分排斥。 “我先走了。”廷邵言匆匆丢下这句话后,随即离去。 *** 这天纬世容和魅雪难得与掌门一块用膳,他们俩就像是市集上的八婆一样八卦,整座桃花山的八卦都了如指掌。 “跟你说啊!那个整理云风阁的阿妞有喜了,你知道是谁的种吗?” “真假?是谁的?” “听说是掌门沉心殿里的守卫小彬的种。” 坐在对面的廷邵言闻言,手里夹的一口菜,放到碗里也不是,放在嘴里也不是,表情有些不自然。 云风阁……他脑海里瞬间窜入那张天真可爱的小圆脸。 “掌门……” “掌门……”纬世容双手在廷邵言的面前挥了又挥。 “恩?”廷邵言好不容易回过神,”怎么了吗?” “掌门,您接过吻吗?”纬世容露出贼贼的笑脸,”听说那个云风阁的阿妞和您殿里的守卫阿彬就是从接吻开始的,然后就有喜了。”老实说他没什么经验,也是道听涂说。 “我……”廷邵言咳了又咳……随后放下筷子索性不吃了,”我先回去了。” “掌门,您一定没接过吻,要不早就有夫人了,当仙人这么久了,偶尔也要尝尝人间最美好的七情六欲啊!”纬世容大声嚷嚷。 “纬世容,你不要再胡说八道了,你不知道掌门都被你问到没胃口了吗?”魅雪捏着他的耳朵警告他。 “痛……放手。” “我也是为掌门好啊!桃花派又没规定掌门不能娶妻生子,不能谈感情……”纬世容摸着被捏痛的耳朵,激动的解释。 “掌门不喜欢听到感情的事,你不知道大汉公主的事让他很困扰吗?”魅雪反呛他。 看她说的如此激动,突然纬世容沉静了下来,缓缓的启口:”魅雪,你喜欢掌门?” “我……”魅雪像突然被说中心事般,嗫嚅的说不出话来。 “你别说了,我清楚就好。”纬世容看着她笑着。唉!他蛮喜欢魅雪的,但感情的事不能勉强,谁叫他们桃花派掌门长的就是一张桃花脸,叫人不心动都难。 但他比较好奇的是,掌门到底会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子? 第3章 身分揭晓之木梣剑法 尘中见月心亦闲,况是清秋仙府间。若木梣呆坐在云风阁外的凉亭,双手撑着脸颊,平时灵活的眼眸此刻成呆滞状,凝望夜空皎洁的月亮,似有心事。 “木梣……我来了。”纬世容不知何时提着两壶酒来到若木梣身旁,豪迈的坐下。 若木梣可爱的小脸有些无精打采,瞥了他一眼后,又径自的把目光移向天上的月亮。 “你这丫头真不把我这师父放在眼里……”纬世容伸手捶了她那小脑袋瓜。 “师父,你别闹了。” “你还在为掌门不收你为徒,让我收你为徒的事情呕气啊?”纬世容拿起了一壶酒,递给了若木梣,”喝了吧!师父教你……遇到烦心事一醉解千愁。” 若木梣望着递过来的酒,那酒有浓浓的桃花味,香味扑鼻…… “师父,这是什么酒啊?” “在桃花山上当然就叫桃花酒,即使里面是葡萄酿的,也叫桃花酒……哈哈哈…”纬世容似乎有些醉的胡言乱语。 “真的吗?”若木梣瞠大双眼,把他的醉话信以为真。 此时纬世容醉醺醺的倒在若木梣的肩上,”师父……你喝醉了…”她使力的将他沉重的头移到了桌上。 纬世容趴在桌子上,抱着酒壶喃喃念着,”魅雪……魅雪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他到底有什么好的?” 若木梣盯着他喃喃自语的脸,突然拿起桌上的另一壶酒,大口大口的喝了下去。 他们师徒都一样,都只有被抛弃的份。 思及此,若木梣把整罐酒喝个精光,随后不胜酒力的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黑暗里一双无声的脚步缓缓来到她身旁,觑了桌上横躺的空酒壶一眼,眉头微皱。 他们一起睡在这里成何体统。 此时纬世容醉梦中一手随兴的搭上了身旁若木梣的肩,嘴里喃念:”我的好徒儿,今晚要不醉不休……” 廷邵言此刻面露不悦,一手将搭在若木梣肩上的大手给拨开,”不会喝酒还硬要喝…”他颇有微词的碎念,随后将身上的披风盖在若木梣身上,轻松的将她横抱起,便走回了云风阁。 来到她的寝房,将她放在床榻,悉心的替她盖上了被毯后,廷邵言旋身就要离去,此刻一只小手却突如其来的揪住他的衣角,他转过身,只见昏暗中的若木梣有些清醒,微瞇着眼笑对他道:”师父……” 廷邵言愣了一下,她这是误以为他是纬世容吗?叫得这么亲昵,着实让他有些吃味。 “你为什么把我丢给纬师兄,让……让纬师兄做我师父…”若木梣说着又闭上双眼睡着了。 廷邵言闻言,只有在黑暗中他才敢流露出真实的感情,他眼神复杂的凝视着床上的若木梣,”对不起,是我自私了。”喃念着,随后在她额上落下一吻。 *** 一早,若木梣被外面吵杂声给吵醒,一出云风阁,只见外面广场上排列着上百位桃花弟子,正拿着长铗整齐划一的练习。 满山盛开的桃花,随着摇曳的风飘洒在空中,与桃花弟子跳着优美的舞蹈。 “这是…” 若木梣睁着杏圆大眼,除了赞叹还是赞叹。什么时候她也可以练成一套剑法? “木梣,有没有一种叹为观止的感觉?”纬世容从后面走了过来,站在若木梣的身旁。 “师父,这是你的杰作?”若木梣侧身望着他,满脸惊奇。 “当然……”纬世容转头对她笑着,”不是。”随后拉下了脸。 “能集中这么多桃花派弟子,特地来到云风阁外面练剑,也只有一个人有能耐。” “是掌门?”若木梣瞬间眼睛一亮。 “徒儿,你变聪明了。”纬世容哈哈大笑着。 骤然天空一道剑光闪烁,随后廷邵言腾云驾雾般从高空中飞了下来,于广场正中央与桃花弟子一同练剑。 “那位就是你心心念念的掌门。”纬世容手指着广场中央正快速挥舞剑法的男子。 若木梣睁大双眼仔细一瞧,听娘亲说掌门已有百年岁数,怎看起来这么年轻?她原本还以为是一个老爷爷之类的长辈,真是出乎她意料之外。 廷邵言此时秀出了太极剑法,转身回抽并步平刺…左弓步拦、进步反刺,他的速度放慢,最后立定在原地,朝着若木梣的方向飞了过去。 此时强劲的风突然吹起,也吹起了满山遍地的桃花,若木梣敌不过强风的袭击,双手摀着脸蹲下了身。 过了些许待风停了,她才缓缓放下双手,蹲在地上她感觉前方有人伸出一只友善的手,若木梣疑惑的抬首。 只见伫立在眼前的人,是一张熟悉的脸孔,”言大哥?”她惊呼。 廷邵言上前一把将她拉起,并没有多说话,注视她的眼神平静祥和。 “掌门,你什么时候变成木梣的言大哥了?”站在旁边的纬世容摀着嘴,不可思议的问道。什么时候他们已经有联结了? “掌门?”闻言,若木梣手捂着嘴惊讶道。 “掌门,你到底说句话啊!”纬世容双手抱胸,一副想看好戏的模样。 “木梣…”廷邵言面不改色的道,”我并不是故意要欺骗你,只是没有适当的时机说出口而已。” “好…弟子知道了。”若木梣此刻感觉有些复杂,掌门原来就是她的救命恩人。 “虽然你无缘做我的徒弟,但作为掌门的我,今日就亲自传授你一套入门剑法,欢迎你加入桃花派。” 话完,廷邵言递给她一把木剑,随后举起手中的剑,”看好了。” “第一式,并步按指和弓步背剑侧指……第二式,持剑侧指与并步云剑……” 若木梣站在一旁依样画葫芦,跟着廷邵言的脚步,挥舞着手中的木剑。 纬世容看在眼里,真是……有一种莫名的感动,感觉掌门终于对一个人上了心,真是绝配、绝配啊! 转过身欲要离去时,却看到在远处观望的魅雪,他叹了口气,随后径自的离去,看来他们也算是同病相怜。 一个跳跃的动作,若木梣脚步没有站稳,廷邵言已经飞快的在她身后扶住了她,”没事吧!” “掌门,谢谢你。”此时若木梣的脸色似乎因练剑,体力耗尽而苍白的可以。 “今天就到这里,你要好好调养身体,知道吗?”廷邵言虽然脸上没有过多表情,但言语还是多少透露着关心。 “知道了。”若木梣傻笑的点首,见廷邵言转身要走,她急忙的叫住他。 “掌门,我还有个问题想问,这剑法有名字吗?” “就叫它木梣剑法。”廷邵言微扬起嘴角,对她笑着。 犯规!犯规!这笑也太好看了,简直可以融化人心。 若木梣痴痴的望着他,目送他离去,手里拿着他给的木剑,露出满足的笑容。 木梣剑法,是专属她独一无二的剑法。 第4章 遇险 在桃花山上也有一段时日,若木梣从没想过好好打扮自己,拿起铜镜,她看着镜中的自己,摆出各式笑脸。 “掌门早…” “掌门这么巧,刚好遇见你…” “掌门,我今天想跟您请教一些功课上的问题…” 唉……搔搔头,若木梣所幸把镜子丢到了床边,”真矫情…”叹口气。 懊恼之余,她瞄到了桌上的新衣服,好奇的上前查看。 “这衣服是什么时候拿来的?”若木梣将衣服摊开,粉色白纱裙摆随即飘逸而下,”好漂亮的衣服!”她惊叹,随后拿起桌上纸条一看,惹了她一阵傻笑。 “是掌门让师父送来的。”掌门对她真是太好了,好到让她好感动。 若木梣换上了新衣服,将原本盘起来的头发放了下来,整个人跳脱了可爱的特质,看上去清新脱俗。 来到了纬世容的妙思所,若木梣看见纬世容正站在庭院悠闲的浇花,便兴高采烈的直奔过去,”师父……师父…你看…” 纬世容看了她一眼,嘟着嘴摇头不语,继续浇他的花。 “不漂亮吗?” “像小孩穿大人的衣服。” 若木梣原本还转着圈圈,闻言立马垂下首,”是师父你没有眼光。”谁不知师父眼里只有魅雪前辈。 “你爱怎么说随便你。”纬世容看上去没有以前活耀,脸上尽是失落的神情。 “师父,你今天会去找掌门吗?”少根筋的若木梣着实看不出纬世容的异样,只管关心她心念的掌门。 “去吧去吧!!沉心殿你不是去过吗?自己去,不送了。”纬世容不耐烦的挥挥手,随后便走进了住所。 “师父今天是吃了什么炸药吗?”搔搔头,若木梣不以为意的离开妙思所。 晌午 她一个人抱着木剑,在桃花山里绕过来又绕过去。 “奇怪,我记得明明沉心殿就是走这条路,没错啊!”怪自己现在连御剑飞行都没学上一撇,只能一双脚行天下了。 若木梣不死心又多绕了几条路,原本路上还有几个桃花弟子,但现在连一个也看不见。 完蛋,她真的迷路了。 此时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若木梣狼狈的跑到附近树荫下躲雨,看着天空被乌云遮蔽成一团灰,雨又下不停歇,此刻她心里涌现了一股不安,果不其然,远处红光乍闪,随后出现了四头凶恶的人兽,手里各拿着大刀,像在寻找什么猎物般。 眼看牠们就要走过来,若木梣赶紧躲到树干后面,屏住呼吸连动也不敢动,此时,一只鸟冒然从树上掉了下来,她看着那只鸟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模样,一时不忍,冲动的上前拾起牠。 那四头人兽马上发现若木梣,立即朝她的方向奔驰而来,若木梣瞪大了双眸,转身就逃。 她使尽全力奔跑,突然一个踉跄被坑洞给绊倒在地,转身一探,人兽已拿着大刀砍过来,若木梣当下只能紧闭双眼任由宰割。 此刻廷邵言不知何时已出现在若木梣的身后,使出桃花吓海神功,瞬间整片树林都被震垮,那四头人兽更是四分五裂变成了一摊黑水。 雨中,若木梣坐在地上抬首凝望身后的廷邵言,他全身浸湿,脸上浮现的是从未看过的严肃。 一把抱起她,廷邵言就这样淋雨走着,”你知道我再晚一步,你真的会没命。”他很努力抑制自己快要崩裂的理智线。 “对不起。”若木梣望着他,默默垂首。她知道她做错了。 “我送你回去。” “我想去沉心殿。” 闻言,廷邵言突然停下脚步凝视着她,”为什么要去沉心殿?” “我……万一我回去得了风寒,云风阁又只有我一个人,我怕我病死在那里也没人知道。”若木梣即兴编了一个借口。 “……好吧!”廷邵言思忖了一会,点头答应。 *** 沉心殿 若木梣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拿着布巾擦拭湿润的发丝,悠闲的走到了殿内的书房,随手拿了一本书翻阅。 看了又看、翻了又翻,最后把书本放回原位,”要是我识字该有多好。”她感叹道。 “你想学吗?”廷邵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换好衣装站在门口。 若木梣转身看向他,略湿的长发披散在肩上,那双清丽的双眸彷佛在说话般,他的衣袍被她穿上格外的大件,却也格外迷人。 廷邵言屏住呼吸,若无其事般别开眼。 “掌门,你来了。”若木梣看着他,对他微笑。 清清喉咙,廷邵言走到她面前,伸手帮她整整歪掉的衣领,”连衣服也穿不好,怎么练好剑和学识字呢?”他故意嫌弃她。 “谁说的,因为衣服太大件了。”若木梣噘着嘴向他抗议。 垂首望着她的容颜,廷邵言突然忆起他们那天在洞内亲吻的画面,倏地退了一大步,瞬间与她拉开距离。 “等衣服干了我就送你回去。”迅速平复内心的骚动,他的脸上又恢复了惯往的淡然。 “掌门,我饿了。” 突然若木梣抚着肚子,尴尬的笑了笑,这时肚子不争气又发出阵阵声响。 廷邵言看着她,失笑的点首。还是个孩子。 坐在掌门的寝房里,若木梣好奇的东张西望,房间里除了一张床铺和一张桌子外,其余什么也没有。 此时廷邵言端着一碗粥走了进来,他将粥放到她面前。 “吃吧!” “掌门你不吃吗?” “我吃不吃都无所谓。” “那我吃了。”若木梣拿起汤匙,一口接着一口狼吞虎咽。 廷邵言看着她的吃样,忍俊不禁。 “好吃,掌门…真的好吃。”若木梣对廷邵言的厨艺赞不绝口。 “不过掌门,粥里面绿绿的东西是什么?”她忍不住好奇的询问。 “黏人草。”廷邵言说出口后,失态的笑出声。 “恩?”若木梣瞠大双眼看着他。黏人草有那么好笑吗? “没事。”廷邵言收起笑颜,嘴角还是微扬着。她就是黏人草。 第5章 醋海翻波 乍暖还寒时节,花儿已早早苏醒,这天是桃花派收徒大会,没有被编收的新进弟子,将被安排下山离开桃花派。 大会上,总共有二十名新进弟子,排排站开,坐在最前方石岩上的则是掌门廷邵言,他只属观摩,并不参与。 首先是桃花派里最资深的大师兄-许烨。 许烨个头高大、不苟言笑,锐利的眼神扫过每一个新进弟子,最后用浑厚的声音喊道:”郝天真、郝美丽,出列。”众所意外,他钦点一对双胞胎当他的徒弟。 “师父……”郝天真、郝美丽,雀屏中选后,开心的上前抱住许烨,兴奋的尖叫。 站在一旁的若木梣,眼神放空,时而看着天空、时而望着前方高高在上的廷邵言。 没关系,掌门是不收徒弟,所以才把她交付给纬世容。这么一想,她的内心就舒坦了不少。 很快的换到了纬世容,他站出来,没有什么宣言,径自的走到了若木梣身旁道:”今后,你就是我的徒儿,不管发生什么事,同舟共济。” 闻言,若木梣凝望着他,点首。 坐在前方的廷邵言看到这一幕,心情颇为复杂,不知道他把她推开,是否是正确的决定。 还记得他的已故师兄,爱上他的徒弟,落得凄惨下场,是不是只要不当师徒,事情就会简单多了呢? 大会差不多到结尾,廷邵言缓缓起身:”观迎各位加入桃花派,本座希望你们在这里,除了习武之外,更能领悟到人生给我们每个人带来的课题,此次的大会圆满结束。” “掌门……我还没收徒。”突然魅雪冲进了会场,还带了个人。 廷邵言看着魅雪,缓缓启口:”魅雪,你想收谁为徒?” “她。”魅雪指着身旁蒙着面纱的女人。 “这位姑娘,可否请你把面纱摘下。”廷邵言特别不喜欢装神弄鬼的人。 女子婀娜多姿,纤纤细手徐徐摘下脸上的面纱,众人凝视着她那绝世容颜,无不为之惊叹。 “廷掌门,别来无恙。”大汉公主春风对着廷邵言嫣然一笑。 “公主,你怎么来了?”廷邵言有点意外,但更多是感到困扰。 “听闻廷掌门不收徒弟,于是我是来拜魅雪为师的。”春风公主转首对身旁的魅雪示意。 魅雪赶忙道:”掌门,我要收春风公主为徒。” “收徒是一辈子的事,你确定就好。”廷邵言不知道她们想做什么,也没兴趣知道,只是给个忠告,随后跃身而去。 “谢掌门同意。”魅雪拉着春风,一脸兴奋的样子,侧首瞟了若木梣一眼。她不甘心,不甘心掌门这么在意她,明明就长的这么普通,还想跃上枝头当凤凰,配的起掌门的不是她魅雪,更不会是她若木梣,而是春风公主。 站在一旁看好戏的纬世容,拉了拉若木梣的衣袖,笑道:”我的好徒儿,该走了。” “师父,她就是大汉国的春风公主,果真是名不虚传,美的惊人。”若木梣一脸自愧不如的模样。 “你也不赖啊!别气馁。”纬世容意有所指的道。 “对啊!我就是我,独一无二的我,有什么好气馁的啊!”若木梣笑脸盈盈,感觉心情不错。 “好心情喔!”纬世容故意问她。 “是不错…” “那我再告诉你一个可以更开心的事。”纬世容停顿了一会儿,拍拍若木梣的肩道:”春风公主喜欢掌门,喜欢到都追来这里了,我看他们俩是迟早的事。” 闻言,若木梣表情瞬间僵硬,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掌门和春风公主的事,心里感觉怪怪的,却说不上哪里怪,感觉胸口被石头压住一样闷。 “你还好吧!”纬世容本意只想提醒她,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 “没事…掌门和春风公主,本来就是门当户对。”若木梣佯装镇定的道,殊不知自己说出的话,都让自己感到郁闷。 为什么?难道她对掌门…… 纬世容突然站在她面前,表情严肃的对她道:”别人怎样是别人的事,最重要的是,谁与你两情相悦。” 若木梣听闻后只是笑了笑。何谓两情相悦? *** 春风公主一来,便迫不及待的想与廷邵言有更进一步的接触,她内心不知在盘算些什么,倏地拉着一旁的魅雪着急询问,”魅雪,我想知道如何接近廷邵言,你会帮我吧!” “公主放心,魅雪一定会帮你。” “那我现在就要见廷邵言。” “公主莫着急,每日寅时掌门都会与资深弟子餐叙,那时我必定会带公主一同前往。” “我是公主,怎么与廷邵言吃顿饭也要看时间。”春风公主闻言满是不悦,她是这么尊贵与骄傲的人,为了廷邵言委曲求全的来到桃花山,为什么廷邵言一点也不觉得感动。 “公主,这事急不来,一定要沉住气。”魅雪在旁安抚她的情绪。 “你知道打从我喜欢上廷邵言后,牺牲了多少吗?”春风公主此时委屈的双眼溢满泪水,”我为了他拒绝了父王的指婚,因此被父王整整禁足了一个月的时间。” “恩,公主我知道你委屈了,我一定帮你,相信我。”魅雪取出身上的手帕,递给了她。”别哭了,我都了解。” *** 旭日东升、雄鸡报销。 中堂上,长形餐桌前,该到的人都到了,不该到的人也已在这等候多时。 “师父,你一早就带我到这里做什么?”若木梣轻声的询问纬世容,好不优雅的打了个哈欠。 “我徒儿可不能输人啊!”纬世容双眼瞪着魅雪,喃喃念道。 此时廷邵言不疾不徐的从外面走了进来,他一眼就看到若木梣低垂着首,一副无精打采的坐在那里。 “一日之计在于晨,木梣你了解这句话的含义吗?”廷邵言走到了主位,还没坐下就先点了若木梣。 “什么?一日之计在于晨?”若木梣突然被钦点,她抬首一探,原来是掌门。 “我……抱歉我不知道。”搔搔头,在众人面前她感到有些丢人,她是没读过书。 “掌门,你是不是太过份了。”纬世容看不过去。 廷邵言不觉得这有什么,他觉得”当下教育”是很好的学习方式。 “木梣,一日之计在于晨的含意是,一天的领悟就在于早晨的用功晨读,只有这样才能学到自我应掌握的知识,是让你好好珍惜早晨的时光。”廷邵言面目祥和的看着她,说的头头是道。 “掌门…你说的我都懂。”倏地,春风公主突然发声,眼神充满崇拜的凝视着他。 “木梣,你还没回答。”廷邵言不理会她,眼眸一刻也没有离开若木梣。 “懂…我懂了。”若木梣尴尬的点头如捣蒜。这一早掌门就针对她,是什么意思啊? 春风公主感到被廷邵言忽略,心生不满,看着若木梣的眼神,充满了忌妒。 为什么在廷邵言眼里、嘴里,都是她。 第6章 只要你好好,足已 清晨,若木梣在云风阁外练剑… “第一式,并步按指和弓步背剑侧指……第二式,持剑侧指与并步云剑……” 原本已练的有模有样,突然间她感觉一阵晕眩,随即昏倒在地。 微风吹起,布帘飞扬,孤独的身影伫立在沉心殿外的湖畔,廷邵言就这样岿然不动的站在那里,这样的日子已经有百余年,他从未想过有何不妥。 但最近他时常心思混乱,孤枕难眠。 此时元晓从远方冒冒然的跑了过来,看似慌张。 “掌门,听闻木梣姑娘练剑练到一半昏倒,到现在还昏迷不醒。” “恩。”廷邵言闻言,仅是淡淡应答了一声。 元晓望着他长年服侍的主子,他看的出来掌门十分在意若木梣,但总是强压着自己的内心,看着着实不忍。 “她若是醒了…跟我回报一声。” “掌门不去看看她吗?” “去了又怎样,多添是非。”话完,廷邵言傲然不群般,翩然离去。 回到了沉心殿书房,廷邵言虽表面平静,但内心正思索着,若木梣极可能因情窦初开,而练功至走火入魔,他让她在云风阁打坐,是否真的就能把她的心修练好? *** 躺在床上的若木梣,眼皮动了动,随后迷蒙的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焦虑的脸孔。 “木梣,你终于醒了,你要吓死为师吗?”纬世容上前碎念了她一番,”你知道前几天你才刚拜我为师,倘若你今天就给我归西,那我纬世容一世英明就被你毁了。” “师父……”若木梣头还晕着,翻了个白眼道:”你这是关心我,还是怕你的一世英明毁于一旦啊?” “我……”纬世容被堵着说不出话来,”当然是关心我的徒儿啊!” “好了好了,别说废话,快告诉我你是怎么昏倒的?” “我……”若木梣被这么一问,还真想不起来,”好像是在练木梣剑法时吧!” “木梣剑法?”纬世容闻言,突然变的严肃。 “为师问你,你在练剑时心里都想些什么?” 若木梣突然一阵面红,吱吱唔唔的讲不出话来,”……没什么啊!” 纬世容此时严肃的看着她。说谎。 “木梣,为师想告诉你,不管是练内功或是外功,有一颗沉静的心是很重要的,倘若你做不到,你现在就给我下山。” “师父……你不要赶我走…我以后真的不会了。”若木梣闻言,揪住了纬世容的衣袖慌张的道。 “为师就再给你一次机会,起来把汤药喝一喝。” 老实说他不是想给她下禁爱令,但是她在练功时,连自己的心都无法控制,这是攸关性命之事,他得好好想想对策。 站在外面窥探的廷邵言,嘴里说不来探望,却还是控制不了自己,方才他们所有的对话他都听进去了,他身为掌门,却在做误人子弟的事情,实在不该,往后还是与若木梣保持距离才是为之上策。 回到沉心殿,他交代元晓,他要闭关一些时日,除非有紧急之事,否则不要搅扰他。 *** “师父,我都有好几天没见到掌门了…掌门到底要闭关到什么时候呢?你不是说我练剑时不去想掌门,你就会常带我来看掌门的吗?这算什么嘛!”若木梣单手撑着下颚,蹲在沉心殿的湖边无聊的把玩杂草。 “这不就带你来了吗?是他不见人,关我屁事。”纬世容嚼嚼嘴根子,不耐烦的道。 此时元晓缓步走来,毕恭毕敬的道:”师兄抱歉,掌门说非紧急之事,没有相见必要。” “告诉他,是紧急之事,关于他私自传授给我徒儿那什么…什么剑法的事,别传授人家之后,就不做售后服务,真是不要脸。”纬世容喋喋不休的抱怨,内心对廷邵言老早就很不满。 “师父,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掌门。”若木梣听了冷汗都快湿了整个额际。 站在一旁的元晓则尴尬的说不出话来。 “把人家小姑娘的心搔的痒痒的,结果自己却躲了起来,简直就不是男人,喔对……他不是男人…是仙人。”纬世容故意喊的超大声,目的是故意要激廷邵言出来见他。 良久,只见波光粼粼的湖畔静静的躺在那,风吹的小草,默默的摇曳,什么人也没出现。 “算了算了……徒儿我们走吧!”纬世容忍无可忍,随后径自的离开了沉心殿。 若木梣趁元晓不注意,跑到了沉心殿门口喊道:”掌门,您好好闭关,木梣会乖乖等你出来,到时候你再教木梣剑法,师父已经把基本的都教给我了,只剩一些掺不透的地方需要你的指点,那我先回去了。” “木梣姑娘,请回吧!”元晓从后面跟了上来,他比了”请回”的手势。 若木梣侧首看了元晓一眼,叹了口气后就离开了。 坐在寝房内打坐的廷邵言,突然摀住胸口,随后睁开双眼,大口大口的喘息。 他们的话他都听见了,他也想要校正自己的内心,消除那些不能存在的感情。 一个修仙之人,怎能有如此可笑之心态,成何体统。 或许体会”情”字,并非如此重要,参透有情剑法也并非必要之事,他只想她好好的……一切好好…足已。 邪派烨丞宫 宫主荣飞雁正搂着身段婀娜多姿的美人,亲亲我我,一口葡萄一口酒。 “禀告宫主,桃花派掌门廷邵言目前正闭关修练…我们要不趁此机会攻山…” 荣飞雁推开美人,霸气的跃身坐起,“还不是时候…还有更有趣的…” “宫主,你是指?” “那个让廷邵言三番两次,奋力相救的小姑娘,有趣…” “再观察看看,或许可以趁此机会把她劫到我烨丞宫。” “宫主英明” 荣飞雁深邃带点邪气的黑眸,深不可测,他转身搂起美人,亲吻美人白皙细嫩的肩。 “有趣…” “宫主是说人家有趣吗?”美人娇嗔道。 “哈哈哈………” 只要拿下了桃花山,廷邵言就是他的手下败降,而他荣飞雁即是称霸天下,天下第一最强的霸主。 *** “魅雪,你说我到桃花派已经足月了,整整才见廷邵言两面。”春风公主满脸忧愁的拿着扁梳,整理头发。 “公主,只是恰巧掌门刚好闭关,等掌门闭关出来后,你们就可以见面了。”魅雪笑着拉住春风公主纤细的手,安抚她。 “那你说说…廷邵言对那个丫头,为什么这么上心?”想起那天的情景,春风公主内心就十分不痛快,妒火在心中熊熊燃烧。 “公主,魅雪就老实跟您说了,掌门是对那个若木梣特别上心,这明眼人都瞧得出来,她就是一个狐狸精。” “你的意思是廷邵言喜欢她?”听闻,春风公主激动的站起身。 “公主,您只要有一些手段,相信要得到掌门的心绝对没问题。”魅雪想了一些诡计,悄悄在她耳畔说道,随后两人相视而笑。 第7章 真假若木梣 风雪交加的夜,若木梣正在灶房内烧柴炖汤,蹲下身她看了看炉火摇首,再丢了几根树枝进去。 虽是春天的时节,但气候仍然变幻莫测,今夜突然大雪纷飞、狂风巨扫,所以她想炖锅热腾腾的药炖排骨汤,给闭关的掌门喝,以表她对他的一份敬重之心。 “好徒儿,什么这么香?”纬世容慵懒的从外头走了进来,伸了个大懒腰。 他翻开锅盖,惊呼:”是药炖排骨…”迫不及待的拿着勺子要尝一口。 “师父等等……”若木梣见状,立马跃身抢走纬世容手中的勺子,”你的在那里!”她指着桌上的一小碗汤。 纬世容看了看,频频表示不满,”你说……为什么我的就这么小碗?” “师父,依你这健壮的身体,我想就不用补了。” “我猜猜,你那锅是要给谁的?”纬世容噘着嘴,佯装好奇的道。 “是给桃花山上可怜的孤魂野鬼?” “你说什么啊?”若木梣闻言,头顶冒了两个大问号。 “不是吗?难道是给……桃花派历代祖先…我说木梣啊!你这份孝心一定感动天地。”纬世容心知肚明,只是故意说话酸她。 “不理你了,我要送汤去。”若木梣翻了翻白眼,随后端着汤走了出去。 “喂!我说这么冷,你也多穿一点好吗!”纬世容虽毒舌,但还是很关心他的徒儿若木梣的,毕竟这也是他第一次收徒。 沉心殿外,在暗处的两个人正窃窃私语… “魅雪,你说我这样像若木梣吗?”春风公主不知何时,已换上和若木梣一模一样的衣装,虽然容颜不一样,但没仔细瞧还真会搞混。 “公主,你比那个若木梣美上千万倍,千万要对自己有信心。”魅雪望着春风公主,其实内心正挣扎着……如果事情成真的话,依掌门的个性,即使不爱春风公主,也会对她负责。 只是这真的是她想要的吗?就因讨厌若木梣。 “我当然知道,本公主对自己的美貌有绝对的信心。”春风公主喜容可掬,随后拎着裙摆道:”一切都准备好了吗?” “公主,等等下人将汤端进殿内,我这边再想办法引开守卫,到时候你再偷偷潜进去。”魅雪侧身对春风公主解释。 此时若木梣也悄悄的来到了沉心殿门口,她看到下人正端着一碗汤走过来,”这位小哥哥,您要送汤给掌门吗?”她用可爱的声音询问着。 “呃……是的。”小哥哥面目不太自然的点首。 “您辛苦了,我来帮您可好?” “你不能进去…” “我把汤放在门口就走,可好?” 小哥哥听了之后,犹豫了一会,把手上的汤递给了若木梣。”那你把汤放着就走,我会盯着你。” 既然这汤有问题,这位姑娘又坚持要送汤给掌门,正好顺他的意,反正他也不希望东窗事发后,他是那位代罪羔羊。 “谢谢小哥哥,那我去送汤了。” 若木梣端着汤走到了沉心殿门口,左顾右盼后欲把汤倒掉,左思右思,干脆一口把汤喝掉。 “娘教过我,东西不能浪费…”她擦擦嘴,随后将藏在身上的药炖排骨汤给倒在碗里。 “掌门,这么冷的天…就是要喝药炖排骨汤比较补,这是木梣的心意…请笑纳。”若木梣嘴里碎碎念着,随后目的达成便离开了。 过了半晌,春风公主蹑手蹑脚的走到了沉心殿内,来到了廷邵言闭关的寝房前,深吸口气后打开门,只见廷邵言正站在房内背对着她,眼看计划就快达成,她抑制不了对他的情意,冲动的上前抱住了他。 *** “怎这么热……呼…”若木梣回云风阁的路上,即使下着大雪,她仍感到体内有一股快要爆发的火球。 走着走着,突然过于晕眩的跌了一跤,此刻一只手轻柔的拉了她一把,若木梣瞇起双眼查看。 “掌门?一定是我看错,掌门正在闭关中。”她童言童语自问自答。 廷邵言看她神智不清的模样,以为她喝醉了,于是拉着她将她背在身后,”木梣,你才几岁……酒别喝太多…伤身。” “你放我下来,我好热…”若木梣双手用力的拍着廷邵言的肩。 “木梣,你别闹。” 倏地,一群妖猴已不知何时包围他们,廷邵言机警地顾盼四周,因背着若木梣,无法动剑,他单手使用内功,一次击中好几只妖猴,可那妖猴没有变少的迹象,反而越来越多。 为什么桃花山上会出现这么多妖猴? 廷邵言眼看逃不过,背着若木梣跳进了附近的黑洞里,这次有他的保护,若木梣没有像上次一样伤痕累累。 原来这洞穴是上次若木梣误掉落的地方,这黑洞不是一般的黑洞,它有防止妖邪入侵的保护作用,是之前桃花派先掌门留给底下弟子避难的洞所。 廷邵言看若木梣已昏昏入睡,轻柔的将她抱到草堆上休息,随后盘坐在旁闭目养神。 “好热……” 此时,若木梣突然难受的躬起身子,扯开身上的衣服。 廷邵言睁开双眼,还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已被压倒在地,若木梣用迷蒙的眼神凝视着他,在他耳边呵气道:”我要把你吃了。”稚嫩的声音从她粉色的唇溢出,随后生涩的吻上了那张已滚烫的薄唇。 若木梣控制不了自己,下意识的扒开廷邵言身上的衣袍,俩人衣衫不整的交缠在一起。 廷邵言一直在克制自己,他的理智告诉自己要推开她,但她的吻却是那么诱人,终于他抑制不住,抱住了若木梣,化被动为主动,热烈的在她的唇上索取啃食…移开那双粉嫩的小嘴…细琢的亲吻她白皙的颈肩… “掌门…”若木梣喘息着,下意识呼喊。 听到她酥柔的呼喊,廷邵言倏地停止了动作,犹如当头棒喝。 “廷邵言你在做什么?”他十分懊恼。 木梣看上去是中了媚药,他怎可以趁人之危。上前,他封住她的情欲穴,随后她便昏了过去。 廷邵言帮她将衣物穿好,便坐在一旁静静的凝视她,此刻他什么也不想,今天的事就当他廷邵言的黄粱一梦,望她醒来什么都不记得。 *** “美人,你叫什么名字?”荣飞雁邪恶的双眸,凝视底下被绑住的姑娘。 “你……你是谁?快放了我。”春风公主看着那张狰狞的脸孔,哭噎着。 “快说……本宫没什么耐心。” “我……我叫若木梣。” “若木梣,极好听的名字,来人啊!把她带到客房……不要亏待了这位贵客…哈哈哈哈哈哈…”荣飞雁话完,转身居高临下的凝视着他们烨丞宫底下的黝滨大海,他觉得黝滨大海是全世界最美丽的大海。 不管谁掉下去,都是尸骨无存的下场。 第8章 妖猴攻山 大师兄许烨和他的俩个徒弟,郝天真、郝美丽正在桃花派琰仙台练剑,郝天真平常练剑就容易分心,猛然余光一瞥,她瞧见千年桃花树旁有一只可爱的小猴子正对她招手,正当她挥剑转身再看,小猴子已不见踪迹。 郝天真放下了剑,直奔了过去,于各处寻觅踪迹。 “小猴子…” “唉…郝天真,你不好好练剑,要去哪?”许烨和郝美丽放下剑,跟着郝天真后头追了过去。 待他们追到郝天真后,只见郝天真瞠大双眸一脸惊愕,手里拿着剑颤抖不已。 “天真,你怎么了?” “师父,你……你看看前面…” 许烨抬首一探,桃花树上密密麻麻的动物,定眼一看,全都是猴子。 “这是怎么回事?”还没来的及反应,满山满海的猴群瞬间已蜂拥而上,许烨拔起剑用力挥舞,”找死的猴子…” 可那些猴子像不死之身一样,砍死一又分为二、二又分为四,越砍越多,许烨有点慌了,他赶忙的对他徒儿喊道:”快……快去禀告掌门,妖猴入侵。” “师父…我们这就去,你要撑住…天真…我们现在就去找掌门。”郝美丽拉着天真的手,急忙的离开混乱的现场。 纬世容嘴里叼着一根草,站在琰仙台前看若木梣练剑,”木梣,跟你说过多少次,你手不能这样挥,要摆正,知道吗?”上前他将她拿剑的手乔正。 “这样吗?师父。”若木梣持刀剑向前,回身一跃而刺,流利的剑法,纬世容看了不禁含笑点首。木梣悟性极高,想必未来前途无可限量,只是…有件事情让他不免担心。 “师父,我练的怎样?”若木梣收起剑,走到了纬世容身边,想讨个称赞。 “恩……是还好。”纬世容故作沉思样,死活就是不夸她。 此时郝天真、郝美丽急冲冲的跑了过来,”你们有看见掌门吗?” “找掌门?有什么事吗?”纬世容听到了”掌门”这两个字,就不是很舒畅,先不管魅雪爱慕他之事,当初是他不收若木梣为徒,把她推给了他,现在他又和她走这么近,是怎样? 更何况当初他劝他要适时的体验人间七情六欲,是他自视清高拒绝,现在后悔了吗?怎么把每个女人都勾的不要不要的。就是鄙视他。 “纬前辈,当务之急,您先救救我们师父吧!他现在一个人单打独斗对付妖猴啊!” “他在哪里?” “就在这株千年桃花树后面的树林。” 闻言,纬世容立马拿起剑直冲而去。数十年不见的妖猴怎么忽然出现在桃花山?难道当初先掌门和烨丞宫签订的千年和平之约,他们想毁约? “师父,你要小心。”若木梣奔上前拉住纬世容的臂膀叮咛。 纬世容回首凝视她真诚的脸,突然内心一股温暖流过,笑着点首,随后飞向树林。 若木梣见师父离去,旋身走回道:“郝姊姊们,我们去找掌门。” 此时魅雪突然出现,她越过若木梣,走到郝姊妹身旁道:”不用找了,掌门已经在树林对抗妖猴,一起过去吧!” 匆匆来到树林,只见成千上万的妖猴纠缠着廷邵言,几乎把他整个人团团围住,他剑法快速挥舞着,把难缠的妖猴瞬间消灭,可不过一秒钟时间,妖猴又群体直攻。 纬世容和许烨在一旁帮忙,也是徒劳无获。 “大师兄,妖猴似乎针对掌门来的,你看……掌门一出现,他们不再攻击我们,反而集中围攻掌门。”纬世容砍着零星几只妖猴,空档时间还跟许烨聊起天。 “世容,这样不行,我们去帮掌门。”许烨担忧道。 “不用,他盖世武功有谁伤的了他。”纬世容嚼嚼嘴根子。 “感觉不太对,为什么掌门不使出桃花吓海神功,将他们一网打尽?” 纬世容一听,突然也感到不太对劲,”唉!走吧走吧,去看看怎么回事。” 若木梣眼看廷邵言被集体围攻,她心急如焚的拔起剑上前,将妖猴群群劈开,她终于看到廷邵言,只见他被妖猴咬的满身是血。 “木梣,你快出去…”看她出现,廷邵言要她马上离开,他不想她受到任何一点伤害。 “掌门,我不会丢下你不管。” 眼看妖猴又开始群体攻击,廷邵言撑不住的倒地,此刻任由妖猴放肆在他身上啃咬,若木梣慌了,她疯了似的在旁使力将他身上的妖猴拨开。 “掌门,你要撑住。” 站起身,若木梣一股怒火接近崩溃的拿起剑,疯狂胡乱挥舞着,”全都给我消失。” 此刻她怒喊的声音震动了整座桃花山,突然数以万只的妖猴惊骇的退到了千年桃花树上。 若木梣整颗心思都在廷邵言身上,她立马蹲下身哭噎道:”掌门,你没事吧!” 廷邵言忍痛摇首,眼神含笑的看着她道:”木梣,要跟我一起练木梣剑法吗?”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练木梣剑法。” “我们一起用木梣剑法杀光妖猴。”廷邵言拿剑起身,与若木梣对视着,信心的点首。 “好,掌门,我们一起用木梣剑法,杀光妖猴。” 廷邵言拉着她的手,飞耀在空中,他悄悄解开她的情欲穴,没有媚药的控制,理当解开情欲穴,只是解开情欲穴后,她将会慢慢的释放内心最深处的情感。 “木梣,跟着我做…” 若木梣照着廷邵言的动作,两人在空中一同舞剑,剑招变化之复杂,底下的人看的眼花撩乱,最后他们双剑合璧、天人合一,威力其大……剑光四射,威镇整个八方… 瞬间千年桃花树上的妖猴被一举消灭,在空中,廷邵言抱着若木梣,两人含情脉脉的凝视彼此。 “掌门…我…”喜欢你…话还没说完,若木梣就昏了过去。 廷邵言将她抱在怀里,沉淀自己不平静的心,这就是有情剑法,双剑合璧,可木梣修为还不够,实在不应让她冒险。 纬世容此时怒气冲天的走向了廷邵言,”你这自私自利的家伙。”咬牙切齿道,并从廷邵言手中抢走若木梣。 抱起若木梣,纬世容看着她昏迷的小脸,心疼的摇首。这个傻徒儿,到底知不知道以她现在的功力,这样做有多危险。 回到沉心殿,廷邵言盘坐在寝房内,他一次又一次的试图运行内功,却徒劳无获。 “怎么会这样?” 他的内功被锁住,完全施展不开,方才在对抗妖猴时,就因为如此所以才…… 来到了书房,他翻阅了一本又一本的书籍,终于找到有情剑法,摊开来仔细查阅,只见前言写道:执念太深,内力反锁,两情相悦,终得有情人。 难道只是他自己执念太深… “木梣…”倏地廷邵言痛苦的捂住胸口,吐出一摊血水。 第9章 海上月是天上月 夜静更深,纬世容正坐在门庭外喝酒,突然忆起和魅雪初次见面的情景,当时他们都还小,某一天他帮师父外出买东西时,遇到了迷路的魅雪。 “哥哥,我想回家。”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魅雪。” “别哭,哥哥给你一颗糖果。” 拿到糖果的魅雪,果然不哭了,扬起满足的笑容。纬世容永远记得那张纯真无邪的脸,收起回忆,他又灌了一口酒。 “纬世容…” 倏地熟悉的声音从旁传来,纬世容侧身一探,眼神有点迷蒙,不知自己是否在作梦。 “魅雪?”他摇摇晃晃的站起身,走到她面前。 “你喝酒了?”魅雪冷冷的问。 “我现在很清醒…”纬世容指着自己的脑袋瓜强调,随后转过身背对她问道:”这么晚了,找我有事?” “我……我闯祸了。”魅雪支支吾吾,声音越来越小。 “怎么了?”纬世容闻言,旋身眉头微皱的看着她。魅雪很少会求助别人,看来这次她真的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进去谈吧!”魅雪表情没有太大起伏,话完径自的走了进去。 半晌过后,纬世容面目沉重的扶首,随后怒发冲冠的凝视魅雪,“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他大声斥喝。 “对不起…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魅雪垂首啜泣。 “你太让我失望了。” “喜欢一个人,也不能因为得不到他,就要把他毁了。” 倏地纬世容走近她,双手扶着她的肩道:“你看看我…如果你当我是哥,麻烦你看看我…” 魅雪望着他,眼眶中的泪水不停滑落。 “我也是祝你幸福的啊!”纬世容难受的闭上双眸。 “可是我不幸福,在山上我们本来过的很快乐,是若木梣出现后毁了这一切。”魅雪听了激动的拨开他的双手。 “你别这么极端行吗?这关木梣什么事。” “连你也偏袒她。” 纬世容深吸口气,觉得她不可理喻,不想再跟她谈这话题,“先不说这个了,现在重点是找到春风公主的下落。” “我调查过了,那晚烨丞宫的人来过,极可能是他们劫走了公主,再加上昨日妖猴侵袭,更能证明是烨丞宫的人做的。” “那现在我要怎么帮你?” “潜入烨丞宫救人。”魅雪目光如炬的道。 *** 沉心殿外,廷邵言独自坐在湖边抚琴,那琴声抑扬顿挫、扣人心弦…乍听下却有些伤感… 执念太深,内力反锁,两情相悦,终得有情人。 他的心思不知远扬到了哪里,蓦然弹错了一个音节,音调走偏了… “一步错…步步错…” 此时元晓缓缓的走上前,“掌门,已经调查清楚了。” “说。” “那日魅雪前辈让春风公主假扮木梣姑娘的模样,并买通了殿内的下人,给您送加了药的汤。” 廷邵言站起身,双手交迭于背,沉默了一会道:“那木梣怎么会误喝了那碗汤?” “根据下人的说法,木梣姑娘当天也在殿内,且请求下人让她代送汤给您。” 闻言,廷邵言眉心微蹙。木梣为什么要代下人送汤给他?却又自己喝下那碗汤? “后来春风公主怎么了?” 那晚其实他并不在寝房闭关,而是有要事去见长老,回程时偶然遇见若木梣。 “春风公主进了殿内就失踪了。”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廷邵言点首,并没有太多情绪。先不管春风公主做了些什么,既然她是在桃花派失踪的,他们桃花派就有责任找到她。 思忖了会,廷邵言决定先去找魅雪询问清楚,这才走了几步,就看到远方一个小小的身影直奔过来。 若木梣气喘吁吁的来到廷邵言面前,“掌门,大事不好了。” 一看见她,廷邵言的双脚,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好站在原地。 “怎么了?”他佯装自在的询问。 “师父和魅雪前辈去了一个叫烨丞宫的地方……好像听他们说…要去救春风公主。” “你怎么会得知这个消息?” “我刚好有事找师父,无意间偷听到的。”若木梣解释。 “你回去好好待着,这事我会处理。”廷邵言仔细看着她,她的身子似乎还没完全恢复,嘴唇还苍白的很。 “掌门,你也要去烨丞宫吗?我跟你一起去。”若木梣没有听进他的话,只是一脸着急。 “烨丞宫十分危险,你不准去。”廷邵言口气来的有些重。 “掌门…那是我师父…我不能眼睁睁看他深入险境,我得去帮他…”若木梣动之以情的说道。 “你就这么在乎你师父?”闻言,廷邵言顿时眼神黯然的看着她。 “当然,他是我师父。”若木梣不懂廷邵言说的含意,只是坦率的说出自己的本意。 “你回去,我会好好把你师父带回来。”廷邵言别过眼,掩饰内心的失落,随后跃身飞起,消失在天际。 “掌门…” 若木梣抬首仰望廷邵言的身影,却只剩空无一片的黑色。 *** 夜凉如水、月明星稀,若木梣背着剑和包袱,离开了桃花山,她已学会御剑飞行,听说往东南方向而去,到黝滨大海的上层,就可到烨丞宫。 这是她第一次在桃花山以外的地方尝试御剑飞行,感觉真好,风凉凉的,即使夜晚底下什么也看不见。 突然,若木梣脚底的剑,像失去灵力般,瞬间往下坠,她的身子也跟着剑往下坠,在空中,她试图飞起却徒劳无功,此时一只强而有力的臂膀拦截住她。 若木梣抬首一探,竟是廷邵言,她心虚的垂首不敢看他。 “把头抬起来。”廷邵言声音严肃的道。 若木梣抬首对上他那双好看的凤眸,嗫嚅的开口:“对不起,我只是想救师父。” 廷邵言凝视着她久久不语…到了地面,他将她放开,“前方不远处就是黝滨大海,从这里开始就不能施展法力了。” “为什么?” “因黝滨大海会吸取邻近气息,所以切记不能使用法力,不然轻则失去功力,重则失去性命。”廷邵言话完侧首看向她,要她随时警惕。 “怕了吗?” “…不会…呃…有点…”若木梣僵着一张脸,一会摇头一会点头,有些尴尬的笑了。 廷邵言望着她傻呼呼的模样,原本严肃的一张脸,哑然失笑。 “走吧!” 突然若木梣看到天上的月亮,惊叹道:“今晚的月亮又圆又大,好美啊!” 廷邵言闻言跟着抬首,只见高挂在天上的月亮,明亮又圆满,他垂首欣赏她天真可爱的容颜,颇有感触的道:“海上月是天上月…” “海上月是天上月?”海?若木梣疑惑的望着廷邵言。大概是指黝滨大海吧!随后不以为意的继续观赏月亮。 两个人此时此刻好不愉快。若能时间暂停,该有多好。 海上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第10章 黝滨大海 墨黑的天色,寂静阴森,走进这片森林,是各种千姿百态的古木奇树。 此时若木梣走在前头,廷邵言护她在后,脚底踏过软滑的泥浆和崎岖不平的石块,他们格外小心翼翼。 听掌门说,这片通往黝滨大海的森林里,充斥着妖精和猛兽,就算是修道仙人都不一定能走得出去,更何况是她一个初出茅庐的ㄚ头。 时间分秒的过,除了有乌鸦鸣叫声外,似乎没什么可疑的动静,一旁的小妖看到廷邵言,都纷纷躲避,以保自己的性命。 若木梣感到十分意外,因为路途比她想象的顺利许多。 莫约走到森林的尽头,若木梣又被一阵乌鸦声给吓了一跳,捂着胸口,她轻声的向廷邵言道:“掌门,你看看前面…就是大海了。”虽然听闻黝滨大海的可怕,但她仍旧对它好奇满满。 “嘘!”此时廷邵言对她比了个禁音。 “怎么了?” 廷邵言环顾四周,绷紧神经步伐加快,上前拉住了她的手,带领着她走,他强烈的感受到树妖正在苏醒的气息。 他并不怕树妖,而是怕树妖伤害了她。 突然阵阵沙沙声由远传来,妖声瞬间四起。“好久没人陪我玩了。” “哈哈哈……来吧来吧…来我的怀抱吧!我会抱着你沉睡在我的怀里…” 那妖声吵杂的让若木梣感到晕眩,她扶着首,靠在廷邵言的身上。 “掌门…那是什么声音…好刺耳啊!” 廷邵言看她已经不行,扶她到一旁的岩石上歇息。 “别怕,我来对付就好。”他的口吻极为宠溺温柔,随后施法将四周设下屏障。 转身,廷邵言还来不及拔剑,整个身体已被藤蔓给牢牢缠住,动弹不得。 “廷掌门……喔…太棒了…吃到廷掌门的血肉,我们肯定也能得道成仙…”树妖兴奋的吶喊。 若木梣在屏障内看着廷邵言陷入危机,自己却无能为力,备感慌乱。 掌门不是说,在这里不能施展法力,不然会被黝滨大海给榨干。那他方才设屏障时,是不是使用法力了? “掌门…”思及此,她更用力的拍打屏障,却怎样也冲不破,只能干著急。 廷邵言静心闭眼,倏地整个人瞬间从密密麻麻的藤蔓中消失。 “廷掌门怎么不见了…哥哥妹妹赶紧找…别让这块肥肉给飞了…”树妖眼看到手的美食消失,焦急的四处乱叫。 此刻廷邵言突然出现在一棵千古神木旁,他目光灼灼,拔出剑毫不犹豫的刺向那颗神木。 “啊…我死了…哈哈哈…”树妖话完得意的笑着。 灵敏耳朵听着那树妖的声音,廷邵言不为她声音所动。没错,就是这棵神木,他的直觉不会错,那么? 廷邵言思索着,树的命在根,随即他使用火攻,此刻神木的根部瞬间着火。 “啊…”树妖惨烈的尖叫。 顿时,围绕在廷邵言附近的藤蔓开始干枯萎缩,树妖临死前的吶喊,震慑了整座森林。 这样一来有树妖做前车之鉴,别的妖物也不敢太过放肆。 确定树妖已死,廷邵言这才上前把屏障打开,若木梣立即冲出来,激动的拉住他的手道:”掌门,你不是说不能使用法力,你这样会被黝滨大海给榨干的。” “榨干?” 闻言,廷邵言没有多做解释,只是似笑非笑的摸摸她的头道:”亏你想的出这名词。”他拉着她一派轻松的走着。 依他的修为,就算几个黝滨大海也奈何不了他,其实他大可直接飞上烨丞宫讨人,只是因为放不下她,所以才一路陪同。 黝滨大海上方有一条通往烨丞宫的吊桥,若木梣爬上了吊桥,战战兢兢的走着,廷邵言突然从身后一把抱起她。 “这次的阅历也够了,我带你飞上去。” “阅历?”掌门是什么意思?只见廷邵言薄唇微微上扬,露出好看的弧线。 若木梣抱紧廷邵言的肩,他们一起飞上了又红又紫的天际。 *** 到了烨丞宫,荣飞雁早已站在高塔上,迎接他们。 “堂堂桃花派掌门,现在改吃荤啦!要不待会在我烨丞宫挑几位美人回去享用……哈哈哈…”他深邃的眼眸紧盯着在廷邵言怀里的若木梣。 依他所见,两人并不单纯。看来之前截回来的那位美人,不是廷邵言的软肋,现在这位才是。 廷邵言将若木梣放了下来,随后走向前,神色泰然的道:“荣飞雁,我就询问你两个问题,老实回答我即可。” “什问问题,老子陪你玩。” “奉先早有取卓之心,三明不除非为人也?” “又来…考我啊!”荣飞雁思忖了会道:“春字。” “天地一笼统,井上黑窟窿;黑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廷邵言再道。 “是雪。”荣飞雁双手插腰,表情已经开始不耐。 “廷邵言,让我送你一句,邵言问飞雁,弟子上那儿?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你奈我何?” “放了他们。”廷邵言脸色骤变,眉头微皱。 “行!”荣飞雁口气豪爽,色眼瞇瞇的直盯若木梣道:“就拿你身边的小姑娘交换。” “你休想。”廷邵言立即伸手护住若木梣。 “既然你不想,我也不勉强你,这样好了,你跟我在黝滨大海上决斗,你赢了,你们全部都可以走,但如果你输了,你的命就是我的。” “好。”廷邵言毫不犹豫的答允,随后垂首在若木梣耳畔嘱咐:“你趁机救人。” “好,一切小心。”若木梣凝视着他。她对掌门有十足的信心,一定可以取得胜利。 两人大男人一跃而下,在黝滨大海上对峙,荣飞雁拿着刀秒瞬来到廷邵言面前用力一挥,廷邵言闪身而过,拔起剑对抗他的大刀,旋身再翻越,他没有正面迎战而是选择避开荣飞雁的攻击。 荣飞雁气炸了。他是瞧不起他吗?找死…一定要让廷邵言知道他的厉害。 他退到了海面上,举起双手,嘴里默念着咒语,转瞬间大海翻腾、波涛汹涌,犹如食人兽般卷起惊涛大浪,就往廷邵言方向吞食。 “掌门…”若木梣惊呼一声。 被救出来的纬世容身受重伤,他已经自顾不暇了,转身,他选择先去找魅雪。 若木梣放手一搏的跳进了黝滨大海,寻找廷邵言的踪迹,只是怎么找都找不到,随之而来是感到皮肤刺痛感,和渐渐的缺氧…昏过去前,她似乎看到一个人从远处向她游了过来。 掌门,如果有下辈子,我真的想当你的徒弟,这是娘亲的希望,也是我的愿望。 第11章 不是每一种伤痛,都能被看见 桃花飘飘,满头白发披肩的老人伫立在千年桃花树下,似乎再等待什么。 果不然,廷邵言抱着一个女子,从远方快速的飞至。 “长老……快救救她…”他眼眶噙泪,看上去没有以前的从容不迫。 “邵言,昨夜老夫观测天星异相,内心大感不安,速速前来,却已来不及阻止憾事发生,切莫太过伤感,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我想她活着,长老。”廷邵言看着若木梣那张沉睡的小脸,悲恸不已。傻瓜,她怎么能这样跳入黝滨大海,那海对他而言,伤却不致死,但对她而言却是不能承受的啊! “邵言,你……这是动情了?”长老蹙眉凝望他。 廷邵言只是抱紧若木梣,不言也不语。长老心里已经有数。 “随我来吧!” 到了桃峰谷,走入谷内,瞬间有股寒冰刺骨袭来,就在谷内不远处,有一池清澈的寒池,此寒池能治钻骨皮肉之伤。 “把她放到里面,可以疗愈黝滨海水对她造成的伤害,你也一起下去吧!看你也伤了不少。” “切记,这位姑娘要浸泡足满七天……还有…” “还有什么?” “你必须到烨丞宫向荣飞雁索取黝灵丹,再用自己三分之一的修为炼制成丹药,给她服下后,她就会清醒了。” “我知道了,谢长老。” “邵言……这一路去务必小心,要荣飞雁拿出黝灵丹,并非易事。”长老满是担忧的道。 “长老的叮嘱,邵言一定谨记。” 话完长老便离去,廷邵言抱着若木梣走下寒池里,在池里,若木梣乖巧的像只猫,静静的躺在他的怀里,他凝视着她,彷佛上辈子就已经爱着她,这种爱超乎他的想象。 昏迷前的她说,如果有下辈子,她想当他的徒弟…… “如果你好起来,我什么都答应你。”廷邵言抱紧她,眼角流下了泪。 *** 妙思所里,魅雪悉心的帮纬世容擦拭伤口,此时外面下起了绵绵细雨。 “痛吗?”魅雪看那怵目惊心的伤口,有说不出的愧疚感。 为了救出春风公主,他们俩一路上斩妖除魔,一路上纬世容总护着她,不让她受到伤害,就算是到了烨丞宫,他也为护她周全,而独自与荣飞雁交手。 “伤不痛,心里倒是难受。”纬世容眉头微蹙。 “木梣不知怎么了?” 都怪他当时一心只想救魅雪,没顾虑到木梣的感受,更没料到木梣会奋不顾身跳下黝滨大海去救廷邵言。 闻言,魅雪满是醋意的故意使力弄痛纬世容的伤口,他痛得哇哇大叫抗议,“魅雪,你是巴不得我快点死吗?这么大力干嘛?” “不会,你不会死,你想着你的木梣就不会死了。”魅雪突然说话酸溜溜的。 纬世容停顿了会,突然握住她的手,表情认真的道:“你吃醋了?” “才……才没有,我又不喜欢你,怎么会吃醋。”魅雪心脏漏了一拍,连忙反驳。 “……也对。” 纬世容放开握住她的手,有些失落,随后佯装若无其事的大笑:“仰慕我纬世容的女人多的是,我怎么会像个女人一样在意这些事情。” 此时春风公主和下人缓缓的步进妙思所,只见她身形比以往更丰润,气色颇佳,一点也不像被烨丞宫劫持的人质,反而是营救她的人,各个遍体鳞伤。 “公主,您来了。”魅雪起身迎接。 “魅雪就不用多礼了。”她含笑对她示意。 “春风公主,这段时间您受苦了,看到您完好如初的回来,真是替您感到开心。”纬世容忍痛的站起身,话中满是讽刺。 “谢谢你的关心。”春风公主微点首,一脸傲然的道:“也算是受到一些惊吓,但能平安归来终归是自己福大命大,还有大汉国的先祖庇佑。” 大汉国的祖先庇佑? 这还不是自己心术不正惹的祸,对……还有魅雪…这件事情倘若掌门追究起来,只会没完没了。思及此,纬世容欲言又止,终究没开口。 “我明天下山。” “春风公主不待在桃花山吗?您不是……还想见掌门…” “廷邵言我之后必然会见…但我父王思念我了,我得赶紧回去。” “小的有伤在身,那就不送公主了。”纬世容立马表示,欢迎离开。 “你…”春风公主闻言,气愤地咬牙,瞪了他一眼,随后跺步离去。 “公主,一定要想念魅雪啊!”魅雪上前迎送她。 纬世容看着那气冲冲离去的背影,想必春风公主是被迫离开这里,谁有这么大的能耐能请这位大小姐离开,难道是……廷邵言? *** 廷邵言在寒池陪了若木梣三日后,身上的伤复原良好,内功反锁的状况也得到控制。 “木梣,你好好待在这里等我。”廷邵言在她脸上落下一吻,依依不舍的站起身,再次回首深凝,随后跃身飞出了桃峰谷。 不费吹灰之力就来到了烨丞宫大门,此时门口出现了数十只的人兽,廷邵言手一挥,强大的内力将人兽纷纷悬吊在半空中,“荣飞雁,出来见我。”他声色俱厉的道。 俄顷黝滨海水卷起了巨浪,荣飞雁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却不见人影。 “上次是我大意,让你们逃了,不过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哈哈哈……” 廷邵言双手握拳,隐忍着怒火,现在他的目的就是取得黝灵丹,他得沉住气,不能动杀戮之心。 杀了他也救不了木梣。 “你不是想取我的一滴血吗?我可以给你…” “廷邵言的血……好…好…好…”荣飞雁疯癫笑道,随后现身在尖涛上,与黝滨海水融为一体。 “你是想要我拿黝灵丹交换?”他早知道他为了那ㄚ头,会来跟他索取黝灵丹,此情真是……痴心的令人感动啊! “我今天不杀戮,就只谈交易。”廷邵言收手,人兽随即从空中掉落地面。 荣飞雁不可一世,深邃的黑眸冷冷的盯着他,嚼嚼嘴根子,从远方飞了过来,站在廷邵言面前。 “行……今天你就在这里跪我,再跟我磕三个响头,老子我爽了…自然就给你黝灵丹。” 廷邵言早知道会被为难,神情显得泰然自若道:“说到做到?” “你是在质疑老子吗?” “黝灵丹就在这。”荣飞雁亮出手里的黝灵丹,得意洋洋的道。 “跪下磕头,记得留下一滴血。” 双膝下跪,廷邵言显得毫不犹豫,什么男人的自尊,对他而言都没有比木梣的命重要。 “快给老子磕头。”荣飞雁看着狂妄的笑了。 廷邵言跪地头碰地,一次又一次…自尊反复被践踏,但他丝毫不在意。 荣飞雁看着他俯首听命的模样,怒目切齿道:“血呢?” 廷邵言仰身看着他,平静的道:“我给你血,你给我黝灵丹,互相交换。” “我荣飞雁是什么人,说到做到,给…”手上黝灵丹一抛,接过廷邵言传来的一滴血。 黝灵丹一到手,廷邵言头也不回的飞跃而去。 “廷邵言,连一句感谢都没有吗?”荣飞雁邪魅的笑了。 好好的跟你心爱的弟子,欲仙欲死…奋不顾身吧! 仙人廷邵言…看他怎么当仙人,或许往后他又会多一个称号,猥亵弟子的狼师。 第12章 其乐也泄泄 炼丹炉前,廷邵言将黝灵丹送进去,随后开始运功,将修为一点一点与黝灵丹结合。 额际上出现一滴滴汗珠,廷邵言紧闭双眸,此时脑海浮现了若木梣开朗的笑颜,倏地胸口一阵紧缩,吐了满地鲜血,他拎起衣袖擦擦嘴角,随后再度闭眼。 八个时辰后… 廷邵言撑着虚弱的身子,从炼丹炉取出药丸,他的脸上终于有一丝喜悦之情,立马飞至桃峰谷的寒池。 他扶起若木梣,将她靠在他身上,拿起药丸塞进她的嘴里。 “木梣…” 霎时,若木梣的脸色逐渐转红,她的睫毛微微的颤动着,突然呵了一口气… “木梣…醒醒…”廷邵言摇着她的身体,想尽快让她清醒。 若木梣没来由的打了一个喷嚏后,睁开迷蒙的双眼道:“这是哪里?发生什么事了?” “忘了也好…都是不好的回忆。”见她醒来,廷邵言终于露出微笑,宠溺的凝视她道。 “掌门?我记起来了,我们不是应该在烨丞宫吗?这里又是哪?”若木梣一脸懵懂的模样,逗笑了廷邵言。 “大家都平安归回,就你身子虚,半路又昏倒了,你师父才请我带你到这里调养气息。”廷邵言即兴撒了谎,就是不想让她多想,什么时候他也学会了说谎,真的越活越回去,越来越像拥有七情六欲的凡夫俗子。 “喔!”若木梣呆若木鸡的点首。 “不过…掌门…你不觉得这池子很冷吗?我受不了了…”拎起水中的裙摆,若木梣困难的起身,她垂首看着还在池里的廷邵言道:“掌门,你不起来吗?” “待会…”廷邵言冷静的别过眼,不去看她被水浸湿后,原形毕露的身形。 “池边有件棉袍,你先套上。” “好的,掌门。”冷的直打啰嗦,若木梣快速的套上棉袍,随后蹲在地上眼巴巴的盯着池里的他。 “掌门…” “恩?” “我饿了,想吃你煮的黏人草粥。” “过几天来沉心殿找我,我再煮给你吃。” “不是现在吗?”若木梣失望的噘起嘴。 “等等还有些事情处理,现在送你回去,回去后记得换件干净的衣服,不要着凉了。”廷邵言站起身,甩甩浸湿的衣袍,嘱咐她。 “知道了。” 送若木梣回去后,廷邵言立刻飞往烨丞宫方向,将妖鸟半路拦截。 “回去禀告你的主子,感谢他的丹药。”捉住妖鸟,他露出一丝微笑,对着妖鸟道。 只见妖鸟吱吱吱的叫个不停,像是在对他发泄不满。 廷邵言手一松,妖鸟随即逃之夭夭。 回到桃峰谷,廷邵言到长老的仙居住所,与长老一起品茶聊天。 “长老,多亏您提醒荣飞雁擅长使用迷情散一事,晚辈这才没有中计。”廷邵言对此万分感谢,这要真的让木梣吃了,怕他也抗拒不了她。 “中计?掌门…恕老身唠叨,身为掌门理应不该如此感情用事。”长老提醒他,再道:“我记得你以前不会这样,是不是从那姑娘出现之后…” “不是…”廷邵言极快的反驳,更显心虚。 “不是就好,依我看掌门如此疼爱此弟子,要不考虑将她收成坐下弟子?” “坐下弟子…她的师父是世容…作为掌门还是理应尊重每个弟子的选择。” 长老瞇起眼,沉思了会,不再说话。 很明显掌门已经动情,且深陷其中,他得想办法,让廷邵言除去这个情根。话说自古桃花派传言的有情剑法,他压根就不相信,他只知道,修道仙人,不可动情动念。 回到沉心殿,廷邵言向元晓交代后,就关在寝房内,没日没夜的练功,整整三日时间。 *** “师父,为什么我练习木梣剑法时,总感到体内有股热气流串,难受的很?”若木梣皱着一张小脸,满是困惑。 “这…我不清楚。”纬世容耸耸肩,他对木梣剑法一点也不了解,能给他解答的大概也只有廷邵言,因为是他传授给她的啊! “哀!不练了…师父…今天不练剑了…咱们去玩。”若木梣露出贪玩的性子,扬起可爱笑脸对纬世容提议。 “不练剑了?”倏地,纬世容瞠大双目傻笑着。 “师父,最近你好奇怪?” “没事没事…木梣啊!你确定不练剑了?” “对啊!咱们去玩…”若木梣肯定的点首。 “那好…你自个玩,不然也可以去找你心心念念的掌门玩,为师我有事先行一步。”纬世容边讲边退后,讲完之后人也消失不见了。 “师父…”若木梣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去的身影,不满的皱眉。 好啊!可恶的师父,抛下她自个去玩乐。 那她现在要干嘛?找谁去? 那日掌门说过,过几日去找他,他会煮黏人草粥给她吃,想到黏人草粥,肚子又开始咕噜咕噜的叫了。 蹑手蹑脚的来到沉心殿门口,若木梣探头探脑的模样,引来了元晓的关切。 “木梣姑娘,您是来找掌门的吗?”元晓莞尔问道。 “是啊!掌门现在忙吗?”若木梣搔搔头,不自然的点首。 “正在书房,你可以进去找他。” “哦!可以吗?”若木梣闻言,开心的一溜烟跑进去了。 元晓看着她,内心替掌门感到开心。他认为掌门需要木梣姑娘的爱来滋润他那百余年,堪称平静无波,却黑白的人生。 此时廷邵言正在书房研读有情剑法,因这三日的修练,不知为何内力又开始反锁,他百思不得其解,因此到书房想找出解决之道。 若木梣轻声的走进了书房,移动到廷邵言身后,随后好奇的看着廷邵言桌上的那本书。 只见书里面的男女,同塌而眠、交颈而卧、缠绵悱恻,若木梣忆起了当时廷邵言吸她的嘴之事,瞬间脸红燥热。 “掌门…” 廷邵言听见背后传来的声音,瞬间将桌上的书一把阖上。他只是在研究剑法,为什么这么像在做亏心事。 “木梣,你来了…”廷邵言佯装镇定,嘴角微扬的道。 “掌门,你刚才看的那本书?”若木梣睁大双眸,好奇的询问。 “只是一般的书。”廷邵言吞了口口水,额际有些冒汗。 “喔!可是…”若木梣从背后紧靠他,伸长手翻阅桌上那本书。“我虽不识字,但…这是什么意思?”她翻到了男女亲吻的图画。 廷邵言深吸了口气,试图将两人的距离拉远,“是……喜欢的意思。”他镇定的答道,随后起身想逃开。 “掌门,等等我…”若木梣不懂为什么喜欢就要吸嘴,她还有好多疑问想问。 岂料上前一踏,踏到了廷邵言略长的衣襬,倏地,俩人纷纷倒地,廷邵言将她护在胸前,若木梣一抬首便与他四目相接,两人距离近在咫尺,随后她情不自禁的垂首吻了廷邵言刚毅的薄唇。 “我想…我喜欢你,掌门。”若木梣毫不掩饰的表露自己的心意,就是个情窦初开的小女孩。 “木梣…”廷邵言深情的凝视着她,即使百余年岁,他也和她一样正在体会情窦初开的滋味。 也许在更久以前,他们就已经认识,或者,他就已经深爱着她,这种感觉强烈到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第13章 前尘往事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若木梣亲吻廷邵言后,迷蒙的看着他,倏地尴尬的弹起身。 她……她在说些什么?怎么可以说出喜欢掌门的话。 廷邵言泰然自若的站起身,拍拍身上的衣物,随后两人相互对视的瞬间,若木梣心跳加速的别开眼。 看她那副别扭的模样,廷邵言嘴角微微扬起。之前他的疑惑都是多余的,她是喜欢他的。 “呃……掌门…方才我说的话,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若木梣深怕掌门对她观感不好。 万一掌门认为她心术不正该怎么办? “说了什么?”廷邵言佯装不懂。 “说我…”等一下,掌门刚才没听见吗?顿时,若木梣止住了嘴。 “没事,掌门你没听就好。” “说喜欢我?”廷邵言又故意戳破她的话中话。 “什么?”若木梣被自个口水呛到,一直咳个不停。 廷邵言上前拍拍她的背,嘴角还是微扬着,可以见得他又多欣喜。 “木梣,没关系…你这年纪是情窦初开的年纪,掌门不怪你,人都会有七情六欲,顺其自然即可。”话语轻柔且温和,廷邵言凝视她的目光,总是带着宠溺。 “七情六欲?”若木梣眨了眨眼,困惑的道。 “七情是指喜、怒、哀、惧、爱、恶、欲,而六欲则是见欲、听欲、香欲、味欲、触欲、意欲。” “不是很懂。”搔搔头,若木梣满脸不解。 “不懂没关系,只要知道修行之路,必须去除七情六欲之妄想,才能在这条路上长远的走下去。”廷邵言以过往经验告诉她。 “所以掌门,你没有七情六欲吗?”若木梣睁着杏圆大眼好奇的问。 “我…”廷邵言顿时说不出话来。 “其实我是个孤儿,从小就被师父养大,记得我七岁那年,在路边捡到了一只白兔,看牠在外流浪,于是起了怜悯之心,将牠带回去饲养,渐渐的有了感情,我当时每天的乐趣,就是喂喂白兔和白兔一起玩耍,但某一天被师父发现了,他非常生气,于是趁我不在时把白兔丢了,我哭了一整夜,尔后就对任何事情不再上心,也不再有感觉。” “掌门,别伤心。”听着,若木梣红着眼眶安慰他。 “早就已经没什么感觉了。”廷邵言仅是淡淡一笑,抬眼看向她,突然有种错觉,感觉白兔就在他身边。 “你没了白兔,但还有我。”见他失落的模样,若木梣上前对他扯开可爱的笑颜。 廷邵言垂首看着她,伸手摸摸还不到他肩膀的小头。 “我答允过你要教你识字,拣日不如撞日,现在就教你。” “识字?”上次她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没想到掌门就当真了,她这么笨,怎学得起来呢! “掌门,我想不用麻烦了…”若木梣一边推托,身子却被廷邵言连拉带拐至机案前,坐了下来。 “今日就教你一句,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有什么含意呢?”若木梣思忖了会,摇首。 “意思是弃我而去的是昨天的日子,昨天是再也无法挽留的了,也就是说,往事已矣。”廷邵言俯首解释道。 “首先,先学『弃』字,要这样握笔,下笔才会漂亮…” *** 春暖花开、万物萌生,就连民间的草市也显得盛况空前,纬世容应着魅雪的要求,陪她一起下山走走捞捞。 “魅雪,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他嗫嚅的开口,此刻空荡荡的右手,试图想牵住身旁也是落单的纤细玉手。 “我想想。”魅雪举起手整理了被风吹乱的头发,纬世容霎时希望落空,他哀叹了口气。 都私自一起出游好几次了,怎么一点进展也没有,是否只是他想太多,还是魅雪根本没这个意思。 倏地走到了一摊套圈圈游戏的摊位前,魅雪眼睛为之一亮,指着摊位上的玩偶道:”我想要这个。” “你想要这个?”纬世容瞠大双眸,不敢置信魅雪会喜欢这样的玩意。 “你确定?” “呵…也要等你套到了再讲。”魅雪双手抱胸,嘲笑他。 “看不起我?哥我现在就套给你看。”纬世容伸展了四肢,随后问摊家:“老板,这怎么玩啊?” “套中什么给什么,十个圈五毛。” 闻言,纬世容毫不犹豫的掏出五毛给老板,接过圈圈后,就地转了一圈耍帅的道:“魅雪,睁大眼睛看看。”他洋洋得意的笑着,手一挥,“登登登登…”没套中。 纬世容尴尬的笑了笑,“人生难免有失误,再一次。”这次他很认真的将圈圈丢了出去,“哀啊!可惜。”他懊恼的捶着自己的脑袋。 “我来吧!”魅雪表情高冷的伸出手接过圈圈,旋身一套,只见八个圈圈全都套在同一个位置上,现场围观群众纷纷鼓掌赞叹。 “姑娘,这玩偶是你的了。”老板将放在地上的玩偶递给她。 纬世容噘着嘴,瞟着魅雪的侧脸道:“看不出来你竟会喜欢一只猪。”眼看她满足的抱着猪玩偶,他就有说不出的吃味。 “既然你买到了你喜欢的东西,那我们接下来要去哪?” “去看戏。”魅雪今天话特别少,只讲重点。 “喔!”纬世容不常下山,实在也不知道哪里好玩,所以一路被魅雪带着。 到了戏场,他们俩找了空位坐下来,只见台上的男女你来我往的唱着戏曲。 纬世容感到无趣的打了个哈欠,“魅雪,我怎么不知道你喜欢看戏?” “我没说我喜欢啊!”魅雪眨眨眼反驳。 “不喜欢就走啊!无聊死了。”纬世容一脸嫌弃的拉她起身,转身就要离去。 此时台上传来了女戏子深情的吟唱: “生平早奏,韶华好,行乐何妨。愿此生终老温柔,白云不羡仙乡。” 纬世容顿了顿,没多想就拉着魅雪离开,路上两人并没太多交谈,此时天色已暗。 “我们…要回去了吗?”纬世容突然意识到自己,从方才就一直牵着魅雪,他赶忙松手。 魅雪反牵住他,“猪头啊你。” “你骂我猪头?” “你不是猪头是什么?”魅雪将一手抱着的猪玩偶扔给他。 纬世容被猪玩偶给砸到了头,原本想直接把它扔了,骤然停止了动作。他看了看那猪玩偶,随后又看了看魅雪。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女人家的心思真难懂。纬世容叹了口气,走到了魅雪的面前。 “就是…喜欢你这猪头的意思。”魅雪倏地红着脸,转身就要跑。 纬世容赶忙拉住她的手,上前霸气的吻住她娇滴的唇瓣。 此刻星光在空中闪烁,月色正好,晚风凉凉,彷佛这世间的有情人都得以终成眷属。 第14章 妥协 盛开的桃花,有如胭脂般,一点一点的染红了春色大地,盈盈的笑声回荡在风中,花香四溢飘散。 “掌门,这是我家乡。”若木梣拉着廷邵言经过一大片桃林,映入眼帘的是自己思念的家乡。 随后是一个中年妇人站在门口向她挥手:“木梣啊!回来啦!” “娘亲…木梣好想你。”若木梣看到娘亲,直奔上前紧紧搂住她。 “这位是?” “娘亲,我跟你介绍,他就是桃花派掌门廷邵言。” “伯母你好。”廷邵言显得彬彬有礼。 “廷掌门…多谢您这段时间照顾我们家木梣。”木梣娘亲感激的频频道谢。 “不会…这是我应该做的。”廷邵言扬起嘴角,垂首凝视若木梣天真无邪的小脸。 “木梣…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突然,他捧起她的双颊,薄唇就这样凑了过来。 “掌门…” 那嘴唇软软的,带着湿润温热的触感,“掌门…” 她缓缓睁开双眼,“掌门…”嘴里还喊着掌门。 模糊的双眸渐渐清晰,眼前正是朵朵桃花,清醒的若木梣红着一张脸,自言自语。 “若木梣,你在干嘛?怎么可以作这种亵渎掌门的春秋大梦呢?” 坐在桃花树上,原来她在树上睡着了。 此时一个白发披肩的老人,拿着木仗走了过来,“恕老夫冒昧,敢问是木梣姑娘吗?” 若木梣垂首看了老人一眼,随即身手利落的跳了下来。 “请问您是?” “我是桃花派长老沈清,称呼我长老即可。”沈清苍老的脸乍看和蔼,眼神微瞇起,正细细打量着眼前的若木梣。 并无什么特别之处,为何掌门会对她如此上心,更是动了情。沈清思忖了会,还是想照他原订计划进行。 “姑娘,方便告诉长老,你们家有什么人吗?长老十分好奇,是什么样的家庭,才能教养出像你这样出色的姑娘。” “我出色?”若木梣闻言,感到挺开心的,很少有人这么夸她,更何况连她爹娘都被夸进去。 “对,长老觉得你十分出色。”沈清附和她道。 “除了我爹娘外,我家就只有我一个孩子,不过我爹长期在外工作,很少回来,几乎是我娘亲一手把我带大的。”说到娘亲,若木梣突然好想念她,方才在梦里也见到娘亲了。 “你爹长期在外工作?敢问你爹大名?说不定长老认识。” “长老可能认识我爹吗?”若木梣感到疑惑的搔搔头。 “你不说长老怎知认识不认识呢?” “我跟我爹的姓,长老,我只能说这么多了。”若木梣鼓着腮帮子,她不想告诉外人关于她爹的事。 沈清闻言,感觉有异,他再套话:“对了,姑娘,你入桃花派前就跟掌门认识了吗?” “对,那时我上桃花山参加弟子征选途中,遇到了妖物袭击,是掌门及时出现救了我一命。” “除此之外,没有在别的地方见过吗?”沈清闻言,感到困惑不已,区区一面之缘,就可以让掌门为她出生入死,失去理智,连命都豁出去?不可能… 要真是如此,此女更不可留。 “姑娘,老夫听闻你很想当掌门的坐下弟子,是否为真?” “是…但我现在的师父待我也很好,所以…就算不当掌门的徒弟,也没关系。” “老夫知道了。”沈清点首,随后向若木梣和蔼一笑,转身离去。 若木梣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知为何,心里怪怪的,有种不好的预感,她也说不上是什么。 *** 竖日,长老沈清,一早就约廷邵言和纬世容到中堂喝茶。 “长老,近来可好?”廷邵言礼貌的问候。 “掌门客气了,老夫一向不让掌门操心…很好…很好…”沈清含笑道。 随后纬世容屌儿啷当的走了进来,一股脑坐在廷邵言一旁的座位,开口问道:“长老,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有何贵干啊?” 沈清笑着摸了摸自个白胡道:“有件事老夫想跟你们商量。” “长老,说来听听。”廷邵言莞尔点首。 纬世容嚼嚼嘴根子,拿起旁边摆放的苹果,大口咬下。有什么事情非得招集他啊?他又不是什么大人物。 “想谈谈关于掌门收徒一事。” “长老,我已经表明过,我不收徒弟。”闻言,廷邵言微皱了眉头。 “我认为若木梣是很好的人选。”沈清又道。 “木梣?”啃着苹果的纬世容,突然大咳了起来。“掌门要不要收徒,关木梣什么事,她现在可是我的徒弟。”怒火瞬间涌了上来。 “长老,木梣已是世容的徒弟,我没有道理再将她收纳为徒。” “如果老夫坚持呢?”沈清倏地神色严厉。 “不行。”难得廷邵言和纬世容意见一致,异口同声的道。 此刻魅雪突然脸色铁青的走了进来,她不发一语的走到了纬世容的面前道:“你跟我出来一下。”拉着他,他们离开了中堂。 “长老突然想这么做的理由?”廷邵言不明白沈清为何如此执意。 “掌门,莫怪老夫失礼,事实上老夫去打探过若木梣的家事背景…”沈清突然摇首叹息,“若木梣的父亲就是当年背叛桃花派的『若水原』。” “若水原?”事实上那件事是发生在先掌门底下之事,故廷邵言对此名字并不是那么熟悉,只记得那人的确姓若。 “若木梣理当不应继续留在桃花派,倘若掌门希望她留下来,唯有掌门收她为坐下弟子,时刻监督她,老夫才得以安心。” 闻言,廷邵言瞬间沉默不语… 倏地,沈清一副天快塌下的模样,激动的下跪: “掌门,老夫知道你对若木梣的感情,但你可以对任何人动情,万万不可对叛徒的女儿动情啊!” “长老,你这是在干什么?”廷邵言看长老沈清下跪,赶忙上前扶他起身。 “答应老夫,否则老夫不起。” “好,我答应你,不会对她动情。”廷邵言咬牙隐忍着。 魅雪拉着纬世容到外面的庭院,怒气冲冲的搥打他的胸口。 “木梣…木梣…木梣…为什么你这么在意她?”她满是醋意,美丽的脸孔皱成一团。 “魅雪,木梣是我徒儿,我在意她就只是因为我是她师父啊!你别误会。”纬世容上前抱住她,擦擦她梨花带泪的小脸。 “不哭了…我会心疼。”他轻哄她道。 “你会心疼我吗?”魅雪噘着嘴,泪眼汪汪的看着他。 “若木梣本来就想当掌门的徒弟,你如果放手,也是成全一桩好事啊!” 纬世容闻言,沉重的扶着首,重重的吐了口气,“别逼我好吗?魅雪。” “那我们分开吧!” “分开?就为了这点事情,你要离开我?”纬世容听了,激动的道。 “既然你喜欢木梣更甚于我,那么你就好好跟她在一块。”魅雪把话说的很绝。 “好…好…我答应你就是了,木梣我会放她走,行了!”纬世容抱着首,抓狂的嘶吼一声,随后径自离去。 第15章 若家剧变 这天良辰吉日,桃花山上涌入大批观摩民众和小仙们,就为争相抢看桃花掌门廷邵言的首徒,是何方神圣。 琰仙台前,若木梣换上了桃花派正式衣装,系起长发,清丽的脸庞静瑟的从远方走了过来。 “典礼开始。”长老沈清亲自主持大典。 这条冗长的步道,若木梣走着,颇有感触,回忆就像落叶翩翩飞过。 和纬师父一起练功喝酒的画面,和掌门出生入死的记忆,和郝氏姐妹一起玩耍谈天的情景。 如今到此,她感觉虚幻不切实际,不知为何,虽此刻就要达成愿望成为掌门的徒弟,但她内心却百感交集,倏地鼻头一酸,泛起泪光。 “桃花派弟子若木梣,从今往后,愿跟随掌门,不管发生什么事,师徒一心、同舟共济。” 纬世容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的看着若木梣,内心颇为复杂,他动了动僵硬的脖子,佯装没事的模样。 廷邵言缓缓从主位走了下来,凝视着若木梣,深吸了口气道:“从今往后,你若木梣就是我廷邵言的坐下弟子,同心同德同舟楫,济人济事济天下。” 正当众人齐声喝采…倏地一位桃花弟子脚步急促、仓惶的抓着一只信鸽前来禀告。 “掌门,弟子在石门广场前发现了一只信鸽。” 接过信鸽,廷邵言抽起信鸽脚上的信签摊开一探,表情凝重的看着若木梣。 “木梣…”他将信签递给她。 若木梣困惑的接过信签,看了看:“掌门,我不识字。” 廷邵言紧皱眉头,过了许久才启口:“令堂…骤逝…请节哀。”他伸手欲安抚她。 娘亲?若木梣诧异的瞠大了双眼,满泪盈眶不可置信的模样,“怎么会?” “大典还继续吗?”沈清声音略显冷淡的询问。 若木梣看着廷邵言,拨开他的手,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了琰仙台。 “娘亲……你不要丢下木梣一个人…” 若木梣直奔下山,一路上她的眼泪没有停止过。倘若她没有上山拜师学艺,一直留在娘亲身边,或许娘亲也不会… *** 回到了熟悉的家乡,若木梣举步维艰的走进与娘亲共有回忆的地方,她泪眼婆娑的推开木门。 只见地上躺了个人,全身用白布遮盖,她缓步上前,双膝跪地痛哭流涕。 “娘亲…你怎么可以抛下梣儿一个人离去,梣儿再也不会跟你吵着要学武,不会吵着要找爹了。” 若木梣伤心欲绝,紧闭双眼像在隐忍着痛苦,缓和情绪后,她用颤抖的手掀开白布,见到娘亲苍白祥和的面容,她的泪水再度崩溃。 “娘亲,梣儿最后再看您一眼,您这一路要好好走。”她抽噎着,趴在娘亲的身边,就这样哭着睡着了。 同样是和煦的午后,时间好像停驻在曾经拥有的美好时光里,她和娘亲一起窝在棉被里,悄悄入睡。 一切不可能再重来。 数日后… 若木梣一身白衣,站在墓碑前,面无表情的凝视碑上娘亲的名字,心已经不知被刀割过几次,掉下眼泪,现实的残酷逼迫她一夜长大,她想去找她阿爹。 此时看着她长大的王老,行动不便的缓慢走来,王老的脚因生病而萎缩,但他还是活的特别坚强。 “王伯伯…” “木梣啊!别太难过了…”王老安慰她,随后一副有口难言的模样。 若木梣看着他,“王老,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 随后在她耳畔轻声道:“令堂走的前几日,我看到她和一个陌生男子在门外谈话,似乎谈的不太愉快。” 陌生男子? “你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子吗?”若木梣从开始就不相信娘亲会突然骤逝,果然事有蹊跷。 “看起来跟你娘亲年纪相仿,长发披肩,浓眉大眼,看上去不是一般人。” 长发披肩、浓眉大眼? 若木梣扶着王老走回自家宅,她拿起毛笔画出王老形容的样子。 娘亲不能死的不明不白,她一定要查出真相。 “王老,谢谢您。” 待王老走后,若木梣收拾包袱,将桌上的那张画像卷起,放在衣服的暗袋内,准备离开。 这里充满了和娘亲的回忆,等到她伤痛平复了,且找到了画中的那个人,厘清真相后,她会再回来的。 “梣儿…..” 骤然,背后传来了浑厚低沉的声音。 若木梣倏地瞠起无神的双眸,那熟悉的声音让她迟疑不决的转身。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苍老许多的脸庞,多年不见,没想到他会回来。 “梣儿…” “你怎么回来了?”若木梣隐忍的情绪又瞬间崩塌,她的声音颤抖着。 “我听闻你娘的噩耗,连夜赶路回来。” “你还真有心。”若木梣笑着,眼泪没有停止过。想着她可怜的娘亲,一辈子盼的就是这个人回来,现在他终于回来了,但她却已经化成一缕烟灰。 “梣儿…跟爹走,换爹照顾你。”若善炎神情悲痛的道。 “曾经,我跟娘亲吵着要去找你…而她也口口声声说,你在桃花派赫赫有名的事迹,现在我真的去了,才发现娘亲一直在说谎,爹你根本就不在桃花派里。” “你去过桃花派了?”若善炎讶异的问道。 “见过延掌门了?” “是又怎样。” 若善炎突然紧闭双唇,一副有口难言的模样。 “梣儿,相信爹,爹真的是桃花派弟子。”他从胸口拔下了一块玉锦。 “这是代表桃花派的玉锦。” 若木梣一看,顿时说不出话,随后从腰间取下廷邵言给她的保身玉锦,两个竟然长的一摸一样。 若善炎看见女儿身上也有一模一样的玉锦。终究还是遇见他了,他自个心里有数。 “梣儿,跟爹走吧!你想要习武,或者想要练字,爹都会教你….” 习武…练字… 若木梣闻言,突然忆起了掌门。 她匆匆的下山,连一句再见都没来的及对他说。 “爹…”沉默了一会,若木梣终于开口。 “木梣…”若善炎听了,含泪睇着她。 “我们走吧!”背着包袱,若木梣冷冷的道,越过她爹走了出去。 “木梣,等等爹啊!”若善炎破涕为笑,跟着女儿的脚步离去。 *** 夜静更阑,廷邵言只身来到了若木梣的家乡,这些日子他想来探望她,不过都被长老钳制住,她的身世如何他压根一点也不在意。 跃进若木梣家的院内,只见屋内一片漆黑,看上去已经没人居住。 廷邵言独自伫立在此,仰望高挂在天的月色。 那天他们一起赏月的时光,此时想起,有多么遥不可及、有多难忘。 “木梣….我们还会相见吗?” 第16章 各自安好 荏苒冬春谢,寒暑忽流易。 卞州城 城的命脉卞河,穿越鳞次栉比的阁楼,蜿蜒流淌,天空赤鸟展翅翱游。 坐在屋檐上,若木梣伸手遮挡烈日,满足的扬起了笑。 “女侠,救命阿!” 此刻草市上,一身破烂衣装的乞丐,正沿街奔跑、四处窜逃,官兵则在后面紧追不放。 “唉!” 起身,她一身轻功,飞檐走壁,不过1会便找到了那乞丐,将他带走… 到了空旷之地,若木梣将乞丐放了下来,“这位伯伯,这次又是为什么官兵要追你呢?”她都不知已经救过他多少次了。 “女侠,我真的饿的受不了,才会偷吃摊家的馒头。” 若木梣用面纱遮住了半张脸,她那双清澈的双眸流露一丝同情,看着他道:“以后肚子饿了,就到城里月满楼旁的小巷找我,这个只要吹响三声,我就会出现。”她递给他一片叶子。 “女侠,我真不知如何感谢您。”乞丐感动的跪地痛哭。 “老伯伯,以后别再偷别人的食物了,这是不对的。”若木梣看似豪爽,但依旧稚气未泯。 “娘亲说过,做人要脚踏实地,偷窃是不对的行为,知道吗!”她虽长了一岁,但身高却没有跟着长,不过,人小志气高。 “女侠,我以后不会再偷吃别人的东西了。”乞丐老伯允诺她道。 “我走了。”若木梣一跃身,随即瞬移不见。 老伯看着都呆了,这世间竟还存在这种武功盖世的侠女。 回到住宅,若木梣推开木制大门,回到了寝房,摘下了面纱,铜镜里还是那张可爱的小脸,只是无邪的眼神多了些许的沧桑感。 “梣儿,吃饭了。”若善炎在门外催促女儿吃饭。 这一年,他竭尽所能的弥补女儿的丧母之痛,和尽他这为父没做到的责任和义务。 “阿爹….” 坐在几案前,看着满桌的菜色,若木梣却食不下咽。 “怎么了?不好吃吗?” “我在想,为什么就是找不到画中的那个人?”一年了,她还心系着娘亲的死。 “也许是有意回避吧!这样找起来也格外困难。”若善炎淡淡的道。 “我一定要把他找出来,问个清楚。”若木梣深吸口气,紧握双拳。 “木梣啊!” “嗯?” 若善炎抿着嘴望着她,不知从何说起,对于他这修道之人来说,“执着”这两个字,是门功课。 人生切莫过于执着,这是师父教他的,只是他当初没有听从师父的话,对木梣她娘动了情,但他又放不下一生志向惩恶扬善,最后只能辜负她娘。 “没事。”莞尔一笑,若善炎思忖了会,现在还不是跟梣儿说这些的时机。 桃花山上,此时还是春意盎然的时节,朵朵桃花开满山。 “掌门,新进弟子都到齐了,大伙正等您呢!” 廷邵言那双好看的凤眸依旧,嘴角微扬,眺望远方时,有些许淡淡的愁。 “我这就去。”敛下眼帘,他转身迈开了步伐。 来到了琰仙台前,他看着各个刚入门弟子,心中有种怅然若失感,但表面依旧云淡风轻。 “望各位弟子都能在桃花派里,学习到想要学习的东西,和…..” 骤然,他忆起了木梣说过的话… 掌门,我肚子饿了,想吃你煮的粘人草粥。 “掌门….”一旁的元晓呼喊他,这一年掌门时常这样,心不在焉。 收回了神,廷邵言继续道:“和….想过的生活。” 底下资深的弟子闻言,纷纷面面相觑,窃窃私语。 结束了新进弟子入门大典后,魅雪脸色难看的拉着纬世容到一旁,“你看看掌门,说那是什么话,简直误人子弟。” “嗯…..你说的对。”纬世容没有反驳,只是点首附和。 “你这是什么态度?”魅雪见他没发表意见,心里不是很高兴。 “大小姐,我说你说的对….这样又有何错啊?”纬世容板起脸,无奈的反问。 “我觉得你敷衍我。” “随便你怎么想。”撒手,纬世容转身就想走。 魅雪心1急,从后面抱紧他,“你是不是不爱我了?”她的手紧紧拴在他的腰间。 纬世容轻叹口气,随后拉起她的手转身道:“别想太多,傻丫头。”揉揉她的脸,随后拥她入怀。 黑眸凝望着遥远的天际,忆起那天的情景依旧历历在目,从那天起,她就不是他徒儿了,只是基于曾经的师徒情谊,他偶尔还是会担心,这小姑娘历经丧母之痛后,过的可好? 因自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她的消息。 沈心殿内,廷邵言一身白色素袍,在灶房专注的熬煮锅里的粥,随后小心翼翼的端着那碗粥步回寝房,他的日子就是这么简单。 但越是简单的日子,就越容易起相思,他在他的世界里,可以毫不忌惮的思念她。 坐在几案前,他面对她曾经坐过的位置,回忆她天真可爱的笑颜,嘴角一扬,舀起一匙粥,送进嘴里。 “粘人草粥…” 这一年他虽有暗中打探她的消息,但却徒劳无获,后来知道,当初她是跟着她父亲离开的,他也就没有继续打探下去了。 虽她父亲是桃花派的罪人,但她已经失去了娘亲,不能再让她失去父亲。 也罢! “掌门,卞洲弟子传来消息,有人在卞洲城内假冒您的名义,招摇撞骗、坏事做尽。”元晓冒然出现,紧急在外禀告。 “有这回事?”廷邵言挑眉,表情依旧清冷。 “弟子已派人调查。” “那调查的怎样了?” “那个假冒您的人,似乎也会桃花派武功,出现时总是蒙着一张脸。” “我知道了,下去吧!” 思忖了会,许久没有踏出桃花山的他,或许应该趁这机会好好下山游历一番,亦对他自己会是件好事。 只是元晓说的那人,会不会是…..木梣的父亲?若是,此人坏事做尽,理应回桃花派受严惩,但倘若木梣不能理解他…反而憎恨他的话… 眉头微皱,廷邵言不再去想这个问题。 起身,留下那碗还未食完的粘人草粥,步出门外。 第17章 乱世浮生 星前月下,廷邵言仰望月色严色道:“月晕而风,础润而雨。”眉心微蹙,他有强烈不好的预感。 一跃飞向天际,他在夜里俯瞰民间景况,乍看一切尚好,并无发现异状。 转舵飞行,他随即往卞州城方向飞去。 月满楼是茶馆也是客栈,在卞州城赫赫有名,凡事相约见面、谈生意、谈情,就往那去准没错。 就算是单着,坐在里头发愣也行。 若木梣独自坐在月满楼,状似无意,却悄悄观察人来人往的面孔。 轻叹了口气。 半年前她打探到画中男子曾经出现在卞州城,于是她与阿爹也跟着来到了卞州。 只是都过了半年,该查的也查了,该去的也去了,就是没有丝毫蛛丝马迹。 让她好生沮丧。 起身,她整整衣袍准备离去,忽地一旁娃儿的哭声引起她的注意。 坐在地上的是一个莫约五岁的娃儿,她噙着泪,睁着大大的双眸,矮不隆冬的站在一位妇人脚边,想必那位妇人就是她娘亲。 “娘亲,我想找爹。”娃儿拉着她娘亲的裙角啜泣。 “你别哭….别哭了….”妇人突然情绪失控对身旁的娃儿大喊,“你爹他不可能回来了。”随后气冲冲的迳自离去,留下在原地哇哇大哭的娃儿。 若木梣一时不忍,上前蹲下身,哄着娃儿道:“别哭,你叫什么名字?”她摸摸娃儿的头。 “哥哥….我没有名字。”娃儿抽噎着道。 “没有名字?”若木梣有些讶异,随即扬起笑对她道:“那我就叫你娃儿吧!” “娃儿,哥哥带你去买糖葫芦,不哭了喔!” “糖葫芦吗?好。”听见糖葫芦,娃儿立刻转成笑脸。 糖葫芦的魅力真的那么大吗?小的时候她要找阿爹,娘亲也是用糖葫芦敷衍她。 忆起娘亲,若木梣嘴角漾起淡淡的笑。 早市上,若木梣抱着娃儿沿路寻找糖葫芦,找了好几条街,终于找到了,付了钱后,正当她拿糖葫芦给娃儿时,眼前突然出现一个中年男子。 “大家快来看,就是他诱拐我家的小孩。”中年男子原地呐喊,随即上前抓住若木梣的手。 “你是….娃儿的爹?” “我就是她爹。” “娃儿,他是你爹?”闻言,若木梣惊觉不对劲。 此时手里抱着的娃儿突然嘶声裂喉的哭喊:“爹….我好害怕…快救我…” 这…娃儿也才五岁大,怎和大人配合的那么天衣无缝。 只见围观群众越来越多,若木梣将娃儿放下,立刻拔腿就跑,幸好她戴着面纱。 这世间真病了,怎一堆诈骗组织呢?就连五岁大的小孩也… 思及此,若木梣觉得不可思议极了。 站在远处的廷邵言,静静的观望着一切。 这位蒙面的男子,难道就是元晓所说的,冒名他做尽坏事之人。 廷邵言不动声色的沿途跟着他,只见他轻功了得,身手矫健的飞跃一座座屋檐,最后消失在阁楼间的小路上。 隐身术?此人竟也会隐身术,看来不是一般江湖人士那么简单。 站在阁楼间,他仰首一探,“月满楼。” 兜兜转转,他又回到了这里?可以见得这里可能是他们邪恶组织的藏匿之处。 瞬间,数道黑影闪过,廷邵言感受到浓浓的妖气,他不假思索的追了过去。 暗巷里,一群黑面杀手团团围住廷邵言,廷邵言收起手上的剑,普通的剑根本无法杀死他们,这些人是妖物化成的,伸手运功,他手里瞬间出现粉色光芒,璇身一挥,一掌打去,那些妖物瞬间画成一团黑烟。 收回手,他不以为意的跃身消失在空气中。 是烨承宫的妖,看来这一年荣飞雁也是动作频频。 角落里,看这这骇人的一幕,乞丐老伯吓得冷汗直流。他得尽快告诉女侠,城里出现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妖怪。 竖日 乞丐老伯一路沿街乞讨,随后悄悄的走进月满楼旁的巷子,那巷子一般没什么人,他拿起叶子吹响三声。 不过一会,若木梣就现身巷口。 “老伯伯,你有事找我吗?”她还是那副蒙着脸的装扮。 “欸?你是….”乞丐老伯定眼一探,感觉眼前的人有点熟悉。 “是我啊!”若木梣最近习惯乔装成男子,这样感觉比较好行事。 乞丐老伯认得她的声音,“是女侠。” “嘘,小声点。” “喔!” 若木梣走近他关心的问道:“又没东西吃了?” “肚子是有点饿。”乞丐老伯摸摸干扁的肚子,一早上他也没讨到什么东西吃。 若木梣从衣服的暗袋里,拿出了一包纸袋递给他。 “吃吧!” 乞丐老伯一看是热腾腾的馒头,他立马拿起来咬了一大口,随后满足的笑了。 “慢慢吃,我先走了。”若木梣拍拍他的肩道。 “等….等等,女侠…我还有要紧的事要说。” “什么事?”若木梣睁着杏圆大眼问道。 “就是昨天晚上….” “昨晚怎么了?” “昨天晚上……然后那人一掌就把黑衣人打的连骨头都不剩….”乞丐老伯说的口沫横飞。 “最后呢?” “最后那人瞬间消失了…哎…你说我是不是看到鬼啊?” 噗!若木梣噗哧一笑,这世上高人很多,就比如像…掌门。 忆起掌门,不知这一年的时间,他都在做什么,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过的好不好? “老伯伯,别怕….我觉得他应该不是什么坏人,听起来那些黑衣人才是坏人。” “真的吗?”乞丐老伯露出狐疑的脸。 “好啦!别怕….我会注意的。”若木梣安抚他道。 “知道了,女侠。”乞丐老伯勉强点首。 挥别若木梣,离开巷子….他继续沿途乞讨。 廷邵言一路跟着那乞丐,随后趁那乞丐席地休息时,上前打扰。 “老伯,初来此地,想向您打探一个人。” “没空没空….不要吵我休息。” “那人蒙着面,身手不凡….” 闻言,乞丐老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女侠?” 廷邵言趁他不注意,取走了他身上的叶子,“老伯,你有看过吗?” “没有没有,你快走。”乞丐老伯不耐烦的赶人。 廷邵言识相的离开,叶子到手,接下来…就是引蛇出洞… 他方才是否有听错?女侠? 第18章 没想到会这样重逢 夜阑人静,若木梣独自一人前往乞丐老伯所说的事发地点,那是一个极为隐密的暗巷,平时鲜少人经过。 此高手会与画像之人有关联吗? 王老也说过,画像之人看上去非一般等闲之辈。 她小心翼翼的在巷内四处查看… 突然,若木梣闻到一股浓浓的妖味,拔起剑,极目四望,退了几步… 倏地一蒙着面的男子,身手矫健的出现在她面前,拿着散发阴寒之气的刀剑,与她对峙。 “何方妖孽?”若木梣眼眸犀利的睇着他。 “哈哈哈….妖孽?我是桃花派掌门,廷邵言,送死吧!”那蒙面男子疾速驰来,若木梣闪过他的利剑。 “掌门?”不,他不可能是掌门。 若木梣腾身飞跃,俐落的剑法快速的挥舞,这是六四太极剑法… 宿鸟投林、青龙出水… 蒙面男子像是看破她的每一招式,轻而易举破解,最后他更使出桃花派独门剑法,成功将她逼退… 这剑法,她只看掌门用过,难道他真是? 剑抵住了若木梣的颈肩,她看着蒙面男子,身上散发着不寻常浓烈的妖气。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是掌门。 “在你临死前,切记我的名字,往后到了阴朝地府,可要跟阎王告上一状,以解心头之恨。” “你说你是廷邵言?”若木梣目光鄙视的看着他,“我想你是嫉妒廷邵言。” “你找死!”蒙面男子闻言勃然大怒,刀剑猛然一挥… 才一眨眼,倒在地上的人瞬间不见了… “可恶。”他气急败坏的转身消失在巷角。 若家宅内,若善炎气急败坏的来回踱步,只见若木梣睁着无辜的眼坐在矮凳上不发一语。 “木梣,你知道爹再晚一步,你的命就没了。”若善炎想让她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你去那里做什么?不是要你天黑就别乱跑吗?” “我只是听闻哪里有高手出没…所以好奇..想去看看…”若木梣垂着首,她知道她错了。 “以后别给我去那种地方,别让爹担心。”若善炎想也知道,她是想去看看那人是否就是画中之人。 他还不了解她吗!只是不忍心再责怪她。 “不早了,你好好休息” 若木梣看着阿爹生气,心里也不是很好受。 竖日一早 睡梦中,若木梣听到了叶子的声响,她缓缓睁开眼睛,其实她并没有熟睡,昨日之事一直烦扰着她。 到底是何方妖物假扮掌门? 先不管了,出去看看乞丐老伯吧!大概是昨晚没有要到饭吃。 从另一个出口走出去,绕回了月满楼旁的小巷,若木梣走进小巷内,东张西望。 正当她觉得困惑时,一个身手俐落的人突然从背后袭击,她机警的闪过,但双脚却打了结。 又来?她怎这么倒霉啊!昨天加今天,已经两次了,她是冒犯谁了吗? 倏地腰间一紧,若木梣被一把抱住,她瞠大双眼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好俊美…好好看的凤眼…好性感的薄唇… “啊….”她猛然尖叫一声。 是掌门。怎么会? 廷邵言垂首凝视那蒙着纱的男子,他那双玲珑大眼,让他十足熟悉。 “放…..放开我…男…男…授受不亲。”若木梣特意压低音线,结巴道。 廷邵言看着他的双眸,顿时晃了神,怎么有这么像木梣的男子? 他手一松,木梣一时重心不稳,整个跌倒在地。 “掌….咳咳…这位仁兄,你也太不怜香惜玉了吧!”若木梣于地上坐起身,抚着疼痛的屁股和四肢。 “怜香惜玉?” 廷邵言看着他,表情依旧淡然。这不是女人家的用语吗? “喔….不是不是,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咳咳…”若木梣起身想要解释,没料到她的身高还是跟以前一样,只到掌门的肩膀。 扶着首,头有点痛,她该不会要露馅了吧!不过她在害怕什么,她又没做亏心事。 这么久没见,为什么突然见到掌门,就心慌意乱。 “冒昧请问公子,如何称呼?”廷邵言依旧一副清高优雅的气质,从容不迫道。 掌门没认出她?若木梣松了口气,但又觉得有点伤心,代表这一年来掌门从没想过她。 想她干嘛呢?若木梣你脑子到底都装什么啊? “叫我小梣就好。”她尴尬的笑了笑,反正面纱下,没人知道她正尴尬呢! “小梣?”廷邵言并没多说什么,仅是点首。 “小梣,这树叶是你的吗?”廷邵言从怀中取出一片绿叶。 “对,是我给老伯的。” “老伯?是指那个老乞丐?”廷邵言反问。 “对,这片叶子怎么在你身上?”若木梣一脸疑惑的问道。 廷邵言细微的观察他的神情,是真着急,难道是同伙? “方才经过巷口,发现他正被人欺凌,我正好路过,他趁机把树叶交给我,要我来找你。”廷邵言的谎话待需加强。 若木梣不疑有他,拎起了衣?,准备前往。 “他在哪?” “城外往左的一块荒地。” 闻言,若木梣皱着眉头喃喃自语,“老伯怎么会去那种地方呢?”随后匆匆离去。 来到城外,若木梣四处寻找老伯的踪影,却什么也没见到。 此时身后突然出现一只利剑,抵住她的颈肩。 该死的,从昨天到现在截止,已经是第三次了。 背后缓缓传来清冷的声音:“你为何要冒用我的名义,做坏事?” 若木梣听声音就认出是廷邵言。 冒充掌门? 掌门指的应该是昨晚遇到的那个妖物。 “大侠,有话好好说,何必舞刀弄剑。” “在你身上背负了多少亡者的灵魂,你怎好意思说出这种话?” “我….” 若木梣实在被逼的哑口无言,此时不承认自己的身分看来是不行了。 “掌门….其实我是…” 若木梣转身,还来不及说些什么,立马瞬移的从后面抱住他。 “你….”廷邵言感到莫名,随后听见的是刀插入肉的声音。 他接住浑身是血的他,而犯人早已逃之夭夭。 ”小梣…” 缓缓揭开他的面纱,廷邵言为之一震。 “木梣….是木梣…”他怎么会如此大意。 第19章 让我照顾你 静谧的夜里,房里灯火通明,廷邵言静静守候在若木梣的身边。 “木梣….”没想到一年后的重逢,竟是如此狼狈。 看着她沉睡的小脸,廷邵言轻抚她可爱的脸庞。 原来,他是那么思念着她。 倏地,若木梣紧闭双眼,痛苦挣扎着… 廷邵言立刻点住她的痛穴,随后她又沉沉的入睡。 就这样,他守着她度过了整整一夜。 竖日 若木梣迷濛的睁开双眼,只见一张俊美的绝世容颜,倚靠在床沿闭目养神,她撑起虚弱的身子,缓缓靠近。 掌门有一张细致如瓷的白皙肌肤,高挺的鼻梁、如桃花般粉色的薄唇。正当她欣赏的好不惬意… 倏地,廷邵言睁开了双眸。 若木梣着实吓了一跳,她瞪大双眸,近在咫尺的与他对视,忽地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 “欣赏完了吗?”廷邵言戏谑的道,嘴角微扬。 “掌门….对不起…我…”若木梣紧急的弹开身子,不料伤口一扯,疼痛的喊了一声:“啊!” 廷邵言上前扶着她,看到她背后又渗出血水,微皱眉头道:“我帮你换药。” “帮我?掌门…..不用了….”若木梣听闻,感到一阵燥热。在掌门面前脱衣服,实在难为情,毕竟她是女子。 “别动…”廷邵言似乎没听进她的话,迳自的拉开她的衣服。 那雪白细嫩的肩随即曝露在空气中,若木梣窘困的想遮掩,廷邵言此刻已着手拆开捆在她胸前的绷带。 若木梣红着脸看着他,一脸不知所措的模样。 “放心,我不会趁人之危。”廷邵言没有多余的心思杂念,她的伤口极深,若不悉心照料,恐怕会引发感染,这就不好了。 背对着廷邵言,若木梣此刻乖巧的像只白兔,安静的让他处理伤口。 “痛….”她微蹙眉心喊道。 “我轻点。” 换好伤口,待若木梣穿好衣服后,廷邵言问她:“饿了吗?” 摸着肚子,若木梣笑着道:“掌门,你不问我还真不知我饿了。” “乖乖待在这别乱动,我去帮你准备吃的。”他叮嘱她,随后离去。 若木梣看着他的背影,漾起了微笑。好像好久都没这么幸福过了。 幸福?她在想什么?他可是掌门啊! 不一会儿,廷邵言端了一碗粥进来,他看着坐在床上若木梣苍白的脸色,担忧的道:“白粥,赶紧吃了,待会要吃药了。” “怎么不是粘人草粥?”若木梣撅着嘴,这一年来她也是心心念念掌门的粘人草粥。 “晚上给你煮。”他承诺道。 “谢谢掌门。” 若木梣接过白粥,大口大口满足的吃进肚子里。 喝完苦苦的汤药后,廷邵言递给她一颗糖,宠溺的眼神睇着她,“含着,比较不苦。” “好。” “对了掌门,你怎么会来卞州城?” “因为….” “是不是有人假冒你的名义做坏事?” 廷邵言闻言,颔首点头。 “就在前几日,我有遇过那个人,和他搏斗了一番。” “哦?此人有什么特征?” “那人蒙着面,浑身充满妖气,却又会桃花派独门剑法。” 闻言,廷邵言思忖了会大概知道是谁,不过…他不就是木梣的父亲? 倏地,房门被紧急的推开,只见若善炎满脸焦虑的道:“梣儿…你受伤了怎么也不派人捎个信息告诉爹,你让爹一个人在家干着急。” “阿爹,对不起。”看到阿爹如此担忧,若木梣突然感到自己很不孝。 “你是若水原?”廷邵言突然启口质问。 若善炎听见熟悉的声音,犹疑一会转身。 “师兄?”廷邵言乍看,讶异的说不出话来。 “邵言,数年不见了。” 廷邵言退了几步,木梣竟是师兄的孩子。当年师兄不顾一切的与他的弟子私奔,师父总告诉他,师兄已经不在这世间,没想到….竟没想到师兄还活着。 “掌门,你真的认识我爹?”这一年来虽阿爹教会了她许多武功,但若木梣总觉得阿爹说他熟识掌门是在吹嘘,没想到竟是真的。 “梣儿,你先躺着好好休养,我跟掌门出去聊聊。” 茶馆内,沏了一壶茶,两人相对而坐。 廷邵言看着眼前苍老许多的若善炎,淡淡的问道:“师兄离开桃花派后过的如何?” “就算我娶妻生子,这辈子的志愿就是除恶扬善这一点,一直都没有改变。” “所以你辜负了妻子和孩子….”这一年他打探木梣时,得知了不少事。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啊!我知道我对不起她们,我也尽量弥补。”若善炎感叹的道。 “你和我家梣儿….”话锋一转,他反而担心自己的女儿会走向和他娘亲一样的命运。 “嗯?”闻言,廷邵言露出不自然的表情,“我们并不是师徒关系。” “邵言,不是我不喜欢你,而是我不想让梣儿走上跟她娘一样的命运,我希望她以后的对象是一个平凡人就好。” “嗯。”廷邵言闻言,只是应答了声。善炎说的没错,他能放弃众生,和木梣归隐吗?他真的不知道。 “先不说这些了,长老跟我说了个名字,不知你听过没有?” “说来听听。” “若水原。” “嗯…..”若善炎思忖了会,突然眼睛一亮:“我想到了,我曾经听师父说过,先掌门有一弟子,为了承接他衣钵之事而闹翻,最后先掌门传给了当时年纪还小的你。” “那之后他怎么了?” “听说离开桃花派,投奔烨丞宫。” “是他?”廷邵言也不敢断定,只是猜测,但依木梣形容的,极可能是他没错。 另一方面,当初长老信誓旦旦的对他说,木梣的父亲就是若水原,他得找时间去厘清,长老为何要说谎骗他。 “怎么了吗?”若善炎挑眉询问。 “近来有人冒名我的身分做尽坏事,这是我这次前来卞州城的目的,主要揪出那人,让他别再做伤天害理之事。” “竟有这么回事。”若善炎点首,随后问道:“需要我帮忙什么吗?” “你照顾好木梣就好了。” 若善炎闻言,睇着眼前的廷邵言,好似当年沉浸在爱情中的他。 想到他那逝去的妻子,为了他悲惨的一生,他不能再让悲剧重演。 刚生下木梣时,偶遇一个算命仙,他曾提醒过他,他的女儿和桃花派仙人会有一段尘缘,他猜想着可能是廷邵言,竟被他猜中了。 但让他猜不中也想不明白的是,为何木梣她娘亲会想让她上桃花山找廷邵言拜师,她自身已经历过痛苦了,为何还要推女儿进火坑? 他着实不能谅解。 第20章 门不当户不对 “阿……”若木梣满心欢喜的张嘴,随后送进一匙饭菜。 午膳时间,廷邵言正襟危坐的坐在床沿边,耐心的一口一口喂食身负重伤的若木梣。 “掌门….”若木梣忽地睁着乌溜溜的大眼,轻喊。 “嗯?”匙子停在半空中,廷邵言莫名的看着她。 “你平常都这么严肃的吗?” 闻言,廷邵言眨着眼,清清喉头道:“木梣,别淘气了。” “好啦!掌门,不闹你了,我自己来就行。”身子上前,若木梣欲抢走廷邵言手中的碗,岂料廷邵言一手抓着她的手腕。 “别动,听话。”他专注看着她的眼神,都能深情的掐出水来。 若木梣望着他,瞬间感到羞怯的垂下首。 “这一年你过得好吗?”松开手,廷邵言敛下眼帘淡问。 “我过得好啊!跟着我阿爹一起生活,我阿爹教会了我很多桃花派武功。”若木梣撑起笑脸道。 “那…..你…你娘亲?” “呃…..掌门,咱们旧不说这事了。”听闻娘亲,若木梣瞬间红了眼眶。 她不想让掌门知道,她心中有一道伤疤,更正确说,她心中有一股仇恨,倘若画上之人就是杀害娘亲的凶手,她定手刃他。 心疼的看着若木梣,廷邵言上前拥抱她,轻拍她的背。 此刻若善炎推门而入,看到两人亲昵相拥的画面,立刻激动的上前推开廷邵言。 “爹,你怎么来了?” “梣儿,掌门是那样高高在上,是众人的景仰,你可千万别冒犯了。” 若善炎1昧的责怪若木梣,殊不知这些话是故意说给廷邵言听的。 “爹,我没有啊!”闻言,若木梣直摇首反驳。 “梣儿,你伤好点了,爹带你回家休养,在这里打扰掌门太久也怪不好意思的。” “师兄….”廷邵言见他话中有话,又份外客气,心里也略知一二。 “木梣现在还没完全恢复。” “没关系,多谢掌门您这几日对我们家木梣的悉心照料,我这做爹的万分感激,就此别过了。” 若善炎上前搀扶女儿下床,随后与廷邵言点首示意后离开。 离开前,若木梣频频回首,看着掌门,她突然感到舍不得。 一年了,在她心中,掌门一直都存在着。 春情只到梨花薄,片片催零落。 夕阳何事近黄昏,不道人间犹有未招魂。 日暮黄昏,廷邵言独坐在客栈的阁楼,欣赏这日落的红霞,不禁想起了这首诗。 拿起了酒杯,一饮而尽,人说一醉解千愁,不知是否为真,只是他真的喝的醉吗? 就算喝醉了,也阻止不了这份情意。 若木梣回到住宅,立刻被若善炎训斥一顿。 “什么时候跟掌门这么亲近的?” “阿爹,我在桃花山上时,几乎都是掌门照料我的,他还救了我好几次,要不是他,女儿现在哪能好好的在这跟你说话。” “不准你再靠近廷邵言。”他绝对不会让木梣重蹈她娘亲的覆辙。 “爹,为什么?如果我不听呢!”若木梣闻言,愤慨的道。 “你喜欢廷邵言?”若善炎目光严峻的质问她。 “我…..我没有。” “既然没有就保持适当距离,男女授受不亲,知道吗?” “知道了。”若木梣只能乖巧的点首。男女之事她不是很懂,可她和掌门,都已经亲亲了,还会授受不亲吗? “爹,那我回房休息了。” 若善炎点首,随后目送女儿背影回房,他才松了口气。 夜里,蒙面的男子来到了一间破草房,随后撞门而入。 “啊………你是谁?”房里的女子乍看,惊吓的尖叫。 蒙面男子举起利剑抵住她的脖子道:“临死前想知道我是谁吗?” “这位高人,求您高抬贵手….我愿意为您做牛做马。”女子颤抖的下跪,哭噎道。 “我不需要…..哈哈哈哈….”随后一刀划过,鲜血立即流出,淌满整地。 女子剩最后一口气,抓着他的脚踝问道:“你…到底是谁?” “我是桃花派掌门,廷邵言….哈哈哈哈哈…” 半晌后,五岁娃儿从房里蹦跳出来,只见倒在地上血流成河的姨娘,她惊吓的捂着嘴大哭,随后转身去找她的阿爹。 这个夜里好不安静。 “掌门……..” 惊慌的睁开双眸,额际上满满的汗珠,若木梣做恶梦了,她缓缓的撑起身子。 捂住小脸,想起方才的恶梦,内心惴惴不安,脱下衣袍,她从铜镜中检查背部的伤口,已经不再渗血,伤口也不再感到疼痛。 刚才那个梦实在太过真实,她不放心掌门一个人对付那难缠的妖物,她得去帮掌门才行。 穿好衣服,拿起桌上的剑,若木梣蹑手蹑脚的上前开门,岂料门竟被反锁。 一定是阿爹的杰作。 吐口怨气,若木梣回到床上呆坐着。 环顾四周后,她突然看到一线曙光,最墙角高处有一扇门是开着的,以她娇小的身材,钻出去肯定不是问题。 就这么办吧! 娃儿在街上漫无目的的游走,哭着寻找她的阿爹,此刻已经入更,路上半个人都没有,她跑到阿爹最爱的赌馆,可是赌馆已关门,阿爹也不在家,到底去了哪里呢?姨娘发生大事了。 沿街乱窜得她,听见了不远处有打斗声音,吓得赶紧找地方躲藏。 “阿爹?” 娃儿看到了一个蒙面男子,正拿着刀砍向她的阿爹,她瞠大双眸捂住嘴。 此时,一个仙气飘飘的男子突然出现,挡住了那把刀。 娃儿此刻松了口气。 “你是若水原?”廷邵言面目严肃的看着蒙面男子问道。 “我是桃花派掌门廷邵言。”蒙面男子一愣,随后疯疯癫癫的笑道。 “就是你,冒用我的名义,做着伤天害理之事。” “你有什么了不起,桃花派掌门有什么了不起,我不稀罕。”蒙面男子笑的疯癫又心酸,讲话时而尖锐时而低沉。 “我今天就替先掌门收拾你这叛徒。”举起手,廷邵言酝酿内功。 “你算老几?”蒙面男子立刻跟着举起双手,酝酿内功。 他们的招式根本一致,廷邵言瞬间收回内功,拔剑瞬移至他的面前,一眨眼时间,抵住他的喉头道:“我现在就可以处置你。” “你来啊!” “若水原,别再执迷不悟。” 扯下黑色布巾,若水原露出狭长的脸,他笑容诡异的盯着廷邵言,倏地1手吸起在旁无辜的男子。 “阿爹…..”娃儿看到阿爹又有难,内心焦虑不已。 “你敢杀我,我就先杀他。” “你…..” “放了他。” “你先把剑放下。” 闻言,廷邵言缓缓放下手中的剑,怎料,若水原一掌出去,那无辜男子飞了出去,随后璇身逃跑。 “可恶。” 微皱眉头,廷邵言赶忙的上前查看那男子的伤势,只见一个娃儿跪在男子身旁大哭。 “哥哥……”娃儿突然转身拉着廷邵言的衣?道。 “娃儿身上只有一毛,我把这一毛都给你,你可以救救我阿爹吗?”她眼眶满溢,童言童语。 廷邵言看着娃儿,摸摸她的头安慰她,收下了这一毛钱。 第21章 娃儿的一毛钱 黑更半夜,若木梣好不容易逃了出去,她刻不容缓的直奔廷邵言住的客栈。 飞上屋檐一跃而下,她来到了他的房门前。 “掌门….你在吗?” 过了半晌,依旧毫无动静,若木梣心一急,只好隐身入房。 进去后,只闻到淡淡的桃花清香,剩下的什么都没有,若木梣在偌大的房间里走着,最后来到了房间最隐密处。 乍看,屏风后竟有一大浴水用盆,里面装满了热腾腾的水。 凑近一看,水里好像有个人,像在痛苦挣扎。 掌门有危险? 一时慌张,若木梣就这样奋不顾身的跳了进去。 在水里,她勉强的睁开双眸,只见眼前一身赤裸的胸膛,再往上瞧,是掌门那双好看的凤眼,正紧盯住她。 心脏怦然,她瞬间从水里探出头来,因被水呛到而不断的咳嗽。 “咳咳….” 若木梣狼狈的拨开被水浸湿的头发,廷邵言随后优雅的跟着冒出水面。 “木梣?” “呵…..掌门…” 糟了,她忘了隐身术碰到水就会露出原形。 廷邵言看着若木梣被水浸湿的头发和容颜,突然有些恍神,他随即收回目光。 “你怎么在这里?” “掌门….我以为你溺水了,我跳下来是…为了救你。”若木梣结巴的道,热水熏红了她的双颊。 不知是因血液沸腾而燥热,还是热水本身就很热。 “救我?”闻言,廷邵言失笑。 “我正在沐浴…” “掌门,你是仙人也要洗澡啊?”若木梣呆若木鸡的询问。 廷邵言伸出一只手指,轻点她的额头。 “木梣…..” “嗯?” “你这是要跟我一起共浴的意思吗?”廷邵言戏谑道。 “喔…没…没有….掌门….我这就走。”若木梣伧惶的起身,手捂着双眼。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男人赤裸的身体,一时感觉浑身不对劲。 廷邵言看着她嘱咐,“柜子里有干净的衣服,先换上。”随后深吸口气。 他感觉体内有股热气在蠢蠢欲动,压下那异样感,廷邵言起身更衣。 缓步走到主卧房,远远就看到若木梣身穿他的衣袍,站在窗棂前,擦拭着头发。 此刻房内烛光闪烁、忽明忽暗,廷邵言走到她身旁,仰首观望。 “可惜了今晚没有月色可赏。” 若木梣侧首凝视他那如雕刻般精美的侧颜,和那双润泽的薄唇,忆起一年前他对她说过的话。 他说,图上男女亲吻代表喜欢的意思,那….他们是否是喜欢的关系。 “掌门….” “嗯?” 忽地,若木梣上前吻了廷邵言的温热的唇瓣。 “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她睁着水灵的大眼,状似告白。 “木梣….我….”廷邵言努力的平复自己波动的心。 “我们先不谈这个,当下还有重要的事要做。”他回避她的问题。 “明日一早我就要回桃花山。” “这么快?”若木梣一脸失落。 “真的有重要的事必须回去,我收了一点心意,理当达成人家的心愿。” “心意?”若木梣闻言,面色沉重,像遭受打击般。 她记得阿爹跟她说过,当初他就是接受了娘亲的心意,所以才爱上娘亲。 难道,是她自作多情了? “掌门,回程路上一切小心。” “你怎么了?”廷邵言看她脸色苍白无力般,担忧的询问。 “没…..没事。”若木梣摇首,挥手强颜欢笑道。 廷邵言看着她,并未再多话。 *** 桃花山上,一阵男女争吵的声音,扰的安闲自在之地,不如以往宁静。 “纬世容,你到底想怎样?”魅雪手里拿着一条纯白却沾有污渍的手绢,忿忿不平的质问他。 “我就已经解释过了,那是木梣借给我的。”纬世容无奈的叹气。 “她都已经离开这么久了,你为何还留着?” “唉!既然是她借我的,理所当然我要还给人家啊!” “你还想再见到她?”倏地,魅雪提高音量愤怒的道。 “她曾是我徒儿,我想再见到她有何不可?”纬世容对魅雪的无理取闹,已经到忍无可忍的地步。 “纬世容,你心里根本没有我,就只有若木梣。” “对对对……你说的都对….”纬世容干脆放弃辩论,甩手,他气冲冲的离去。 这一年来,他与魅雪大大小小争吵不断,即使当初再多的喜爱,也有磨平的一天,现在他的想法,只是能拖一天算一天。 倏地,他看到从沈心殿方向传来的暗号,立即御剑,飞往沈心殿方向。 掌门回来了? “掌门,找我有事?”一踏入沈心殿,纬世容看见廷邵言正若有所思的坐在主位上,神情恍惚。 “掌门!” 廷邵言第二声才回过神来,“世容,你来了!” “有什么事说吧!”经过了一年,纬世容对廷邵言的看法还是没变,对他的芥蒂依旧还在。 “此次下山,我带回了一个重伤之人,他中了桃花派的赫海神掌,五脏六腑都被冻结,你修炼的是火,我想请你救他。” “救人倒是小事,此人何方神圣?” “仅是一名平民百姓。”廷邵言淡道。 “掌门果真是济人济世济天下啊!”纬世容话中充满嘲讽。 廷邵言仅是沉默不语,“随我来吧!” 一个时辰后,纬世容虚弱的走出客房,他头晕目眩,走路摇摆不定,就快倒下时,廷邵言上前搀扶他。 “不用你关心。”纬世容用力挥开他。 “我最讨厌的就是像你这样心口不一的伪君子。” 廷邵言伫立在旁,静静的等他宣泄完心中不满后,才缓缓启口:“那人现在状况如何?” “你放心,我纬世容出马,能不好吗?”猛然,纬世容感到一阵胸闷,嘴角吐出了鲜血。 “别逞强。”廷邵言上前,将他带往桃峰谷找长老沈清。 “你别假好心。”纬世容虚弱的抿嘴,不屑一顾。 廷邵言从袖口拿出了一毛钱,递给了纬世容。 “这是什么?” “是回报你的一点心意。”廷邵言扯出一抹淡笑。 “心意?” “是方才你救的那位百姓的令嫒。”他指着这一毛钱。 “我….我已经有魅雪了。”纬世容难得结巴道。 “是五岁的娃儿。” “五岁?哈….哈哈哈…..”纬世容闻言,哈哈大笑。 他还以为是什么大家闺秀之类的。 廷邵言看他笑的份外开心,也跟着笑开,他们之间有太多的芥蒂,只盼有一天能解开。 想当初一起闲话家常的用膳,他希望往后纬世容面对他时,也能够像现在一样毫无保留的大笑。 第22章 赌的是缘分 来到了桃峰谷,纬世容迳自一人走在前方,廷邵言则飘然出尘般轻盈的缓步在后。 方才两人的和谐仅是瞬息之间,此刻纬世容板着一张臭脸,嘴里叼了一根草,表情极为不屑。 他刚刚怎么了,竟跟那种人嘻嘻哈哈… 有病!他真是病的不轻。 廷邵言对他的态度感到习以为常,两人经过团团云雾之后,来到了长老沈清的居所。 沈清此刻沏了壶茶,手点着指,苍老下垂的双眸微睁,随后抬首,廷邵言就站在大门口。 “掌门?”乍见掌门,沈清立马快步上前迎接。 “长老,近日可好?”廷邵言恭敬的向长老问安。 “老夫近来一切尚好,可问掌门今日大驾光临,所为何事?”沈清摸着白胡子,脸上尽是祥和的笑。 “带了一个人,想让你替他疗伤,虽我会火攻,但内功属寒实在不适宜,故前来请长老相助。” “此人老夫认识?”沈清小心翼翼的询问。 “出来吧!” 纬世容倨傲无礼的从后面走了出来:“沈老头,要你治个病怎啰啰唆唆。” “原来是世容,是否先跟老夫讲你哪里不舒服。”沈清一看到纬世容,十足松了口气。 一年前的事,他还心有余悸,看掌门如今已恢复过往风采,气定神闲的模样,他就觉得所做的一切并没有白费。 “原来?不然你以为是谁?”纬世容不屑的笑了一声,抓他语病。 在他看来廷邵言和沈老,果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性格,一样的惺惺作态。 “你误解了老夫的意思。”沈清瞥了眼廷邵言,赶忙开口解释。 “虚伪。” “这……掌门,老夫真没有这意思。”沈清弯下腰,想请廷邵言主持公道。 “纬世容,你就别为难老夫了。” 突然,廷邵言冷冷的看着沈清道: “长老,这个礼,我就先收下了。”他在意指什么他心中应该有数。 闻言,沈清内心一震,却强装镇定的莞尔一笑。 “快治病吧!” “掌门,这边请。” 进入沈清居所的中堂,廷邵言和纬世容纷纷落座。 “敢问世容有什么病征呢?” “我只是内力消耗过大,给我几颗火灵丹补补就行。” “火灵丹可是桃花派上等丹药,不是老夫不给,至少给老夫一个需要此丹的理由。” “问他。”纬世容翻了翻白眼,十分不耐烦。 “长老,我请世容帮我救人,所以他才会消耗过多内力,请长老斟酌,赐予火灵丹。”廷邵言话说的真诚。 话说桃花派的丹药一向都由沈清全权掌管,就连廷邵言要拿取,都要过问于他。 “老夫敢问,掌门救的是何人?” “平民百姓,不足为奇。”廷邵言轻声说道。 “掌门果真视世人为己,让老夫万分佩服。”沈清露出崇敬的神情,把话说好说满。 “噁心。”纬世容听着着实难受,皱着一张脸质问:“可-以-给-我-火-灵-丹-了-吗?”他故意一个字一个字的加强语气。 “老夫这就去拿。”沈清不敢怠慢的走进了丹药房。 不过一会他便走了出来,手上多了一个锦盒。 递给了纬世容,沈清叮嘱他:“火灵丹本性刺激,服下之后需休养四个时辰,方可运行内功。“ “谢了。”拿了火灵丹之后,纬世容起身快步离去。 “长老,我也先行告辞。” 廷邵言告别长老后,往沈心殿飞去。 今日纬世容在场,他不便问长老,关于为何欺骗他,木梣她爹是若水原一事。 沈清目送廷邵言离去后,立刻露出深沉的脸孔,他左思右想,这件事一定不单纯。 竖日 元晓匆匆来报,“掌门,有人硬闯桃花派,说要找您。” 此刻廷邵言正静心养神,他缓缓睁开双眼。 “知道是何许人也吗?” “他说他叫若善炎。” 善炎?莫非木梣也来了? 思及此,廷邵言嘴角扬起淡淡一笑,他赶忙穿好衣袍,佯装若无其事的踏出房门。 “不碍事,是我老朋友,我亲自去迎他。”跟元晓交待一声后,廷邵言独自飞往石门广场。 只见广场只有若善炎一人,廷邵言略显失望,一跃而下….. 若善炎看见廷邵言,激动的不分青红皂白上前抓住他的衣领质问:“你把我的女儿藏到哪里去了?” “木梣?她没回家吗?” “你果然知道什么,老实的给我交代清楚。”若善炎咬牙切齿道。 “那晚我留她一宿,竖日与她告别后,我就回桃花山。” “你们过夜了?”闻言,若善炎震怒的嘶吼。 “我说过你和木梣不可能在一起,我绝不会答应。” “我们没有做任何越举之事。”廷邵言信誓旦旦的道。 “那梣儿到底去了哪里?”手一松,若善炎失去重心的跌坐地上,眉头深锁又自责。 轻抚眉心,此刻廷邵言内心已心乱如麻,却依然强作镇定。 “我们分头去找,卞州城和卞州城附近全都找找,木梣武功不差,就连高等妖物都不是她的对手,所以先别往坏处想。”他安抚若善炎。 “你说木梣失踪了?” 倏地,纬世容冒了出来,他不知已在旁窃听了多少。 “拜托一定要帮我找到我家木梣。”若善炎此刻脆弱的不堪一击,倘若失去女儿,他一个人苟活在世上有什么意义。 “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找到木梣。”纬世容轻拍他的肩,安抚他。 随后他走到廷邵言面前,瞪眼道:“木梣遇见你就是没好事,我一定在你之前先找到她。” 廷邵言静静看着他,眼神闪过一丝落寞。 难道他真没资格去爱吗?他一定会找到木梣。 “那就拜托大侠您了。”若善炎对纬世容好声好气,而后转身看着廷邵言,严肃的道:“把我的女儿找到,这笔帐就一笔勾销。” 廷邵言冷冷的看着若善炎,随后不发一语的飞向天际。 木梣,你绝对不能有事。 脑海浮现木梣那日说过的话: “掌门,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那晚他没回覆她的告白,让他此刻后悔莫及。 望你一切平安。 第23章 以生命担保你的清白 “放开我。” 若木梣双手被铁链拴着,她使尽全力挣扎着。 此刻烨丞宫的荣飞雁站在水牢前,笑嘻嘻的看着若木梣道: “你就是若木梣?终于啊!终于…..抓到你了。” 荣飞雁身旁站着是蒙面男子,他缓缓拆下黑色布巾,那双深邃的眼眸特别引人注目。 “若水原….干得好啊!” “宫主,小的也只是尽绵薄之力而已。” “客气了…..你们若家都这么客气吗?哈哈哈哈…..” 若木梣半身浸泡在水里,听的却十分清楚。 什么若家?若水原是? “你们这些大坏蛋,休想污蔑我们若家。” “哦?若水原,小姑娘不相信,你走下去让她瞧瞧…..”荣飞雁拍拍他的肩大笑。 若水原果真走下水牢的阶梯。 若木梣与阶梯上的男子对视,那双眼睛她感到十分眼熟,却又说不上哪里见过。 “我见过你。”她用锐利的双眼盯着他。 “在哪?”若水原轻笑道。 “我不记得了。” “你爹若善炎…..我很熟…”若水原莞尔一笑,表情诡异又变态。 看着他的脸,若木梣不禁直打冷颤,她故作镇定道: “我爹不认识你,你少在那边乱攀关系,你以为我会信你。” “你不信没关系,你再仔细看看我是谁。” 若木梣盯着他,倏地,脑海串过画中之人,那双眼睛简直一模一样。 莫非…..他就是杀害娘亲的凶手。 思及此,若木梣激动的扯着铁链,她想挣脱束缚,上前将那人碎尸万段。 “想起来了?”若水原戏谑道。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杀害我娘亲?为什么?”若木梣几近崩溃的嘶吼,眼泪夺眶而出。 “因为她背叛我。”若水原走下水池,靠近若木梣,“你跟你娘亲还长得有几分神似啊!”他一脸痴迷的看着她。 “你不要脸。”若木梣吐了他一口口水。 “有趣…..口水代表如胶似漆。”若水原伸手欲抚摸她的脸。 “娘亲…….”倏地,若木梣哭噎的大喊。 “你闭嘴,你这么爱你娘亲,我就告诉你,我和她如胶似漆的爱情故事。” “不准你羞辱我娘亲,你把她害死了,还想让她死不瞑目吗?” “好啊!那我就来告诉你,我是谁….估计你得称我一声伯父。” “你到底是谁?” “我本与你娘亲情投意合,都到了论及婚嫁的地步,就在某一天,你娘亲上桃花山找我时,遇上了你爹,之后他们就背着我暗地里搞上了…….” “你说谎….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你编出来的谎言。” “还有更不堪的…..你娘亲嫁给你爹之后,还一直跟我暗通款曲。” “别再说了。”若木梣紧闭双眼,精神受到严重的刺激,她全身颤抖不已。 娘亲在她心中是多么美好的人,世界上,再也没有像她这么好的人了…..可现在那人说的是什么话? “若水原,你够了喔……小姑娘受不了这么大的刺激…..”荣飞雁此时走下阶梯,“好了,我想你心中更介意之事,很快就能释放…..”他对若水原使个眼色。 很快的元晓用千里传音,将若木梣被挟持到烨丞宫之事告知廷邵言。 廷邵言得知后,立即飞往烨丞宫,他只身一人,没有任何后盾。 “想不到你动作这么快…….哈哈哈哈….”荣飞雁大剌剌的坐在主位上,俯瞰地下的廷邵言。 彷佛他是高高在上的王,而他是卑贱的奴婢。 “放了她。”廷邵言冷峻的目光,扫射四周。 “呦!廷邵言,你以为我会这么乖乖听话吗?”荣飞雁讥笑他傻。 他是脑子进水?还是为了爱,智商变成零。 “让你瞧瞧,你心爱的女人就要死了。” 荣飞雁打开水牢,只见水已满到若木梣的肩膀。 “木梣….”终于看见她了。廷邵言双眸藏不住对她的担忧和情感。 “别看了,你这仙人再这样下去,会成堕仙的。” 不舍的收回目光,廷邵言道:“你我再战一场,我赢的话,人我带走。” 闻言,荣飞雁不悦的撇撇嘴根子道:“这里那轮到你说了算,现在….要听我的。” “好,你说。” “我现在不想比试。”荣飞雁笑着,从身上取出一罐小瓶子,丢给廷邵言。 “这是什么?”廷邵言接住瓶身,询问道。 “你知道就不好玩了,现在给我喝下去,喝了我就放了小姑娘。”荣飞雁一派轻松的笑着,嘴里却是命令。 廷邵言知道那可能是催情药,他没那么傻中计。 “你不喝?小姑娘就惨了。” “你想做什么?” 倏地,廷邵言听见滚滚洪流的声音,只见水牢的水已经满过若木梣的嘴,她整个人载浮载沈,嘴里不断的吃水,痛苦难受的模样。 “你把她放了,我喝。” “那你现在喝….我看着你。” 吐了口气,廷邵言毫不犹豫的一饮而尽。 “放人。” “我欣赏你,来人,放了水牢里的小姑娘。” 廷邵言略感不对,这么轻易的放人,不像荣飞雁的作风。 飞下水牢,抱起浑身湿冷的若木梣,廷邵言快速的飞离烨丞宫,出奇意外没人阻拦。 那瓶药到底是什么? *** 卞州城内,纬世容沿街寻找若木梣的踪影,在路上看到熟悉的面孔就拦截下来,却没有一个是她。 叹了口气,“木梣,你到底在那里,别跟师父玩躲猫猫了。”他喃喃自语道。 忽地,他抬望天色,赫然发现今日的月亮不太对劲,竟呈现血红色。 是血月,纬世容有强烈不好的预感。 “木梣?”内心惴惴不安,随后奔也似的穿越一阵阵人群,更加积极的寻找若木梣的下落。 木梣,可千万不要有事。 飞越黝滨大海和层层山岩,廷邵言以最快的速度飞回桃花山沈心殿内。 帮木梣换上干净的衣服,在旁静静守着她,只见她沉睡的小脸,依旧紧皱的,嘴里说着含糊不清的话。 木梣应该吓到了,一般人都未必能承受,更何况她年纪还小。 他轻拍她的肩安抚她,”别怕,没有危险了。”声音极为轻柔。 不过一会平静,廷邵言体内开始窜起一股强烈气息,冒着汗他大口喘息。 他猜的没错,是催情散。 趴在地上,廷邵言痛苦的抑制自己的情欲,随即又狼也似的扑向了若木梣,垂首疯狂的吸吮她稚嫩的唇瓣。 “不行…..”理智告诉他不可以。 廷邵言打了自己一巴掌,让自己清醒,随后猛然一挥,消失在空气中。 烨丞宫,方才若水原看廷邵言喝下那瓶药,内心十足的痛快。 “宫主,依你看廷邵言会做什么选择?” “如果是我,当然会吃了那小姑娘….保住自己的性命。” “但若是仙人廷邵言,这我还真不知道….哈哈哈哈….” “此催情散跟以往不同,中毒者,若没有发泄情欲反之抑制情欲的话,毒将会随着经脉蔓延至五脏六腑,最后变成一具干尸。” “你就等着看廷邵言变成一具干尸吧…..哈哈哈哈…” 第24章 掌门消失了 若木梣醒来已不知多少天,阿爹和师父带着她在桃花山四处走走。 她醒来时就在掌门的寝房,但打从她醒来之后就不见掌门。 不知掌门去了哪里?但模糊的脑袋总闪过,掌门亲吻自己的残余记忆,是真实还是虚幻,她也分不清楚。 “木梣,一年没见怎就没见你长进。”纬世容笑着捶捶她的小头。 一年了,没想到他还挺想念他的徒儿的。 “师父…..”木梣噘着嘴露出不满的神情。 “不过,师父还是师父吗?” 纬世容闻言,冷笑了一声道:“一日为师终身为师,了?” “嗯,了。”木梣笑的合不拢嘴。 “不过师父,我有个问题…..你知道掌门去了哪里吗?” “你还没死心啊?”纬世容瞪大眼睛看着她。 “死什么心啊?你别胡说八道行吗?” “梣儿,掌门的事你不要多问。”若善炎在旁终于出声。 “阿爹。” 倏地,若木梣突然忆起什么,沉默了会,开口道: “我有重要的事要问你。” 若善炎看她脸色瞬间沉重,有不好的预感。 “师父,你要不先回避一下,我跟我爹有事要谈。” 纬世容不以为意的点首,随后走开。 来到了杨柳树下,若木梣低垂着首,沉重的道:“爹,你老实告诉我,你是否有位兄长叫若水原?” 若善炎一震,强装镇定道:“是,怎么了吗?” “那……娘亲跟他的事情也是真的?”若木梣语气有些激动道。 “什么事情?”若善炎不解。 “娘亲与若水原的旧情…..” “这……” 若善炎一听,脸色瞬间铁青,“你听谁在胡说八道?” “是若水原亲口告诉我的,他说娘亲不仅跟他有旧情…..就连….就连你们婚后,还一直与他暗通款曲。” “胡说,就凭他的片面之词就可以相信了吗?”若善炎紧握双拳,大口大口的喘气着,十分愤慨。 “娘亲绝不是这种人…我知道。”若木梣噙着泪光。 “他是爱不到你娘亲,所以才故意这么说。” “他已经亲口向我承认,就是他杀了娘亲。”若木梣痛恨的咬牙切齿道。 若善炎上前拍拍她的肩,“或许该找廷邵言坦承一切了。” “找掌门?”若木梣露出不解。 “之前他跟我提及若水原一事,我欺骗他,谎称不认识若水原,是想把这段旧事给遮掩,不过,若水原这样无恶不做,我想我不能再袒护他了。” “阿爹,他这样对你,他这样对娘,你竟还袒护他?” “毕竟….是骨肉至亲的兄长啊!” 若善炎是个很念旧的人,对一般人就视如亲人,更何况是对待自己的亲人,但这次他真的不能忍了,他把刀动到了梣儿身上,他绝不允许。 “那我们现在就去找掌门。” “梣儿,等等…..你就留在这儿陪你师父。” “一起去嘛!”若木梣满脸失落的看着若善炎。 “不行。”他坚决,他不想让梣儿与廷邵言走的太近。虽说这次是廷邵言救了梣儿,然而他在她醒来之前就离开,也算他识相。 “阿爹……” 不等她话说完,若善炎起身飞往沈心殿,若木梣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离去的身影。 想起掌门…..她心里就发闷。 好想见他… *** 若善炎到了沈心殿门口,只见元晓匆匆迎接,“前辈,敢问找掌门有何要事?” “我想跟掌门谈一件要事。” 若善炎被挡在门前,内心焦虑不已。 他得赶紧告诉廷邵言,关于若水原一事,好让他有所提防。 “掌门已出外游历,一段时间不会回桃花山了。” “出外游历?什么时候了还出外游历?” “前辈还是请回吧!”元晓敬重的道。 “掌门有说去哪里吗?” “没有。” 闻言,若善炎叹了口气后便离去。 事情有些古怪,打从廷邵言救木梣回来后,就再也没见过他,莫非….是受了重伤? 思及此,若善炎眉头紧蹙,倘若如此,他对木梣的感情,果真不是一般深…. *** 烨丞宫内,荣飞雁举起酒杯向眼前的美人致意:“春风公主,多亏你们大汉国的毒药,融合了我们烨丞宫的催情散,才成功的解决了廷邵言。” “你不是说廷邵言会来找你拿解药,到时候我只要主动一点,就可以和他….”春风公主满心期待,她为了得到廷邵言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耐心点….”忽地,荣飞雁起身坐到她身旁,安抚她。 “你叫我怎么不着急…..” 荣飞雁呵呵地笑起,这大汉国的公主还真是猴急….要不…他趁机把她吃了,这样一来连大汉国也会落在他手上。 “公主…..” “嗯?” “你知道你很有魅力吗?我真不知道廷邵言为什么这么没眼光!”荣飞雁眯起双眸,倾身闻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气,真是诱人。 “本公主本来就很有魅力,是廷邵言他被妖女所惑,只要他见识一次本公主的好,相信他会立刻臣服于我。”春风公主眨着蝶似的睫毛,傲然自信极了。 荣飞雁就是喜欢这样的女子,风骚又傲慢,相信她尝过与他欢愉的滋味后,会彻底忘了廷邵言这不男不女的假仙人。 “公主…..看看我….” “怎么了?”春风公主1抬眼,魂魄立即被摄去般,瞬间眼神变的空洞。 荣飞雁起了色心,他使用了烨丞宫的迷魂大法,暂时摄走了春风公主的心魂。 美人即将得手,他色欲薰心的上前一把抱起了春风公主,她轻盈的像只羽毛般,身体好香啊!尝起来滋味一定很好。 大步越过山岩,来到了隐蔽的寝内,荣飞雁将她压在床上,黑色的床帘拉下,盖住了一场即将到来的春色欲景。 “师父….你别走这么快,等等我….” 若木梣沿路跟在纬世容的身后,只见纬世容健步如飞。 “就你不孝。”嚼嚼嘴,他不满的道,倏地停下脚步,往回走到若木梣的身旁。 “你知不知道,十句你有九句都在说掌门,你是怎样….中了掌门的毒太深?” “我知道了,那我不说掌门,就来说说师父您…..”若木梣搔搔头,看上去有点傻。 “说我?” “你跟魅雪前辈现在发展如何啊?”若木梣脸露好奇的问道。 “魅雪?”听到她,纬世容深叹了口气。“不提也罢。” “师父,你被拒绝啦?”若木梣的记忆还停留在一年前。 “你该去吸收一些新资讯,免得跟人讲话有代沟。” ”唉!师父,你怎着么说话啊!” 若木梣瞪着一双玲珑大眼,不满的在原地跺脚。 此时若善炎突然从后面出现。 “梣儿。” “阿爹,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见到掌门了吗?” “元晓说掌门去游历了。” “游历?” 若木梣感觉怪怪的,不是刚从卞州城回来吗?又去游历了? 该不会是掌门不想见她的借口,那天晚上她向他告白的事….. 第25章 蒙面仙侠 夏至,火伞高张的时日,若木梣双手用力扇风,还是挥汗如雨。 “阿爹,这天气也太炎热了,我可以不要在这时候练剑吗?”她汗水淋漓的抱怨。 “孺子不可教也,是要你吸取大自然的能量,懂吗?”若善炎解说。 “可….阿爹…我需要大自然的什么能量呢?”若木梣满脸疑问。 “热能。” “你师父想传授内功给你,他修炼的是火,所以你也要耐得住热。” “可我底子寒,要是修炼火,不就会相克?” 倏地,纬世容从旁窜出道:“木梣,为师不勉强你,既然你底子寒,那我们就去离桃花山不远的雪山,修炼你的寒峭之气。” “雪山?”若善炎闻言,微皱眉头。 “听闻雪山有只千年神兽沉睡于深谷,传闻与此神**战过之人,非死即伤。” “若前辈,您放心,木梣我保护着,绝不让她受一点伤。”纬世容信誓旦旦的道。 “好,反正我剑法练得差不多了,现在要修炼内功,我跟师父去雪山。”若木梣就这样决定了。 突然思起了掌门,都已经夏至了,掌门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要是他突然回来,想找她怎么办?先不管了,阿爹不喜欢他、师父更甭提了,把内功修好再回来见掌门,让他刮目相看。 此时纬世容突然异常的慌张,“你们先谈,我有事先走了。”随后他匆匆离去。 在若善炎和木梣感到一阵莫名时,魅雪突然从后面冒出来:“你们有看到纬世容吗?”她瞟了眼若木梣,对她极为厌恶。 “魅雪前辈,师父他……” “师父?”魅雪突然凶恶的插腰质问,“你跟纬世容是师徒关系吗?你应该是掌门的徒弟,离纬世容远一点。” “我……”若木梣被堵的说不出话来。 “这位姑娘请你客气点。”若善炎看自己女儿被欺负,心里很不是滋味。 “总之….请你离纬世容远一点。”魅雪再次警告。 “冒昧请问姑娘和世容是什么关系?” “亲密关系。”她毫不害躁的答道,就是说给他们父女俩听的。 “我们没看见世容,请你去别处找找。”若善炎莞尔一笑,转身拉着若木梣离开。 既然纬世容已经有女伴,想必他所担忧的事情应该不会发生。 待木梣从雪山回来之后,他就要带她离开桃花山,好好帮她寻觅良缘。 数一数木梣也快十八岁了,该是帮她寻觅好姻缘的时候了。 数日后,与若善炎告别,若木梣就跟着纬世容的脚步离开桃花山,前往雪山。 他们驭剑飞行,行驶到一半,若木梣突然感到一阵寒风刺骨,冷的直打啰嗦,纬世容见状,立即脱下了外袍给她披上。 若木梣看着他道谢。 “谢谢师父。” “不用谢,照顾徒儿乃是天经地义之事。”纬世容放荡不羁的笑着。 “师父,要是我能像师父一样活得这么潇洒自在该有多好。”若木梣羡慕的感叹道。 “好好学着点。”纬世容宠溺的摸摸她的头。 来到雪山半山腰,两人沿路走着,“师父,你说我们来到了雪山,但雪山这么大,要到哪修炼呢?”若木梣睁着无邪的眼,迷茫的询问。 “我听说…雪山有个什么池….让我想想….” “师父,你要出发前都没有事先准备吗?” “哎呀!别吵我…..想起来了…是莲冰池。” “莲冰池?听起来就很冷。”若木梣双手抱肩。 “你不懂,在莲冰池修炼寒冰真气有加乘百倍的效果。”纬世容说的老大夸张。 事实上,确实有加乘的效果,只是亦有它的风险,倘若修炼时不慎走火入魔,即便神仙也难救。 “这么好,那我要去。”若木梣闻言,兴奋极了。 突然,路上出现一个老婆婆,走路一拐一拐的,若木梣好心的上前搀扶她。 “老婆婆,您怎么会一个人在这呢?这里这么冷?” 纬世容冷眼看着,只觉得若木梣实在太多管闲事。 “小姑娘,我迷路了,我儿子还在家等我煮饭给他吃,可以帮我找回家的路吗?”老婆婆苍老的脸,可怜兮兮的说道。 “木梣,我们还要去找莲冰池,别管了。” “师父,就送老婆婆回家就好。”若木梣眼巴巴的看着纬世容,乞求道。 “唉!好吧!” “老婆婆,你家在哪个方向?” “好像是东北方。” “好……那我们从东北方向走,您别担心,一定可以找到回家的路。”若木梣暖心的安抚老婆婆,老婆婆对她扬起了微笑。 纬世容看在眼底,突然觉得心暖暖的。 两个时辰过后….. 他们沿路走着,路越走越小越来越窄,杂草丛生,附近更弥漫着一股不寻常的氛围,纬世容此刻警觉的拿起剑鞘…. “老婆婆,这里是回你家的路吗?”若木梣不疑有他,她的鼻子很敏锐,可以闻到妖气,但她什么也没闻到。 “应该是….” “师父,你说我们会不会走错路?”抬首,若木梣问道。 倏地,纬世容突然满脸狰狞的拔剑,推开若木梣,1脚踢倒老婆婆。 “老婆婆….师父,你怎么这样?”若木梣欲上前搀扶,却被纬世容给制止。 “老妖婆,现形吧!” 倒在地上的老婆婆,顿时增大了两倍高,身形也跟着膨胀,脸上的皱纹瞬间消失殆尽。 乍看之下,像个男人的女子。 “不男不女的妖孽,看我今天如何收拾你。” “你以为你斗得过我?”妖孽声音忽男忽女,大笑着。 “你…..你不是老婆婆….你是妖?”为什么…为什么她闻不到妖味呢? “看我怎么收拾你。”拔出降妖剑,纬世容上前连续刺了妖孽三刀,瞬间妖孽绿色的血飞喷而出,沾的纬世容一身。 “我的妈,噁心死了。” 看到妖孽已化成一滩绿汁,纬世容拍拍自己的衣服,正准备转身离去… “师父小心….” 骤然,妖孽再度重组,变成一只绿色带刺的长脚蟹,蟹精长长的蟹脚猛然刺进纬世容的背。 “啊…….”若木梣失声尖叫。 忽地她整个人被环抱住,抬首一探,是个戴着面具的男子,脸被遮住了四分之一。 她感觉好似在哪见过他。 只见他使出内力,单手就将妖孽击灭,上前他写了符印封住它,让妖孽不再起死回生。 “这位蒙面仙侠,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话完,若木梣冲忙的上前查看倒在地上血流不止的纬世容,他已失去意识。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害了师父….”若木梣嘴里喃念着,开始啜泣。 “哭有什么用,还是做些比较实际的事情。”蒙面仙侠声音平稳的道。 “仙侠,您救救我师父吧!求求您…..” “他中了蟹精之毒,我知道只有一种药能救他。” “是什么?” “雪山里千年神兽的鳞片。” “好,我跟你一起去。” 第26章 携手攻神兽 远看着蒙面仙侠的背影,若木梣想起了廷邵言,他们的身影是如此相似。 此刻蒙面仙侠正帮纬世容止住血流不止的伤口,只见那伤口已经发黑,正是蟹精之毒的征状。 处理好伤口后,蒙面仙侠站起身,缓缓步向若木梣。 若木梣看着他,除了他那半白的头发以外,不论是身形或长相,与掌门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我叫若木梣,冒昧请问仙侠大名?” 闻言,蒙面仙侠眼神闪过一丝异样,随后微扬嘴角道:“我没有名字,称呼我仙侠即可。” “仙侠,我师父他状况如何?伤的严重吗?”若木梣忧心的询问。 倘若师父有什么三长两短,她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 “我已经帮他止住了血,封住他的经脉,防止剧毒侵蚀他的五脏六腑。” “仙侠,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若木梣即刻就想出发抢夺神兽身上的鳞片。 “先别急,你师父他还有三天时间。”仙侠不疾不徐的道。 “三天?所以三天之后师父就会死?”若木梣闻言,激动不已。 “你别这么情绪化,这种时候就更该冷静对待。”仙侠开导她。毕竟她修行不够,无法从情绪的枷锁中跳脱。 “好。”若木梣点首,“仙侠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瞪着一双杏圆大眼,她眼里全是期待和希望,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仙侠身上。 彷佛他就是能让她如此依赖的掌门。 “我跟你说我的计划….” 竖日 若木梣坐在床榻前帮昏迷不醒的纬世容拭汗,“师父,我今日就要跟仙侠去对抗神兽,想必这是场硬仗,希望木梣还有命活着回来见师父您。”她握住他的手道:“你也要争气一点,等解药回来。” 此时一身白袍素衣的仙侠,正站在门口观望,“木梣姑娘,该出发了。” 快速的拭干泪水,若木梣拿起了剑,跟着仙侠走了出去。 此刻纬世容的双眸微微睁开….. 路途上,若木梣总不自觉的瞄着仙侠的侧脸瞧看。 “你….看什么?” “仙侠,我认识一个跟你长的好像的人,不知你有没有听说过?” “谁?” “桃花派掌门,廷邵言。” “抱歉,我隐匿山林许久,不曾与外界接触,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 若木梣露出失望的表情。他不是掌门,掌门虽然讲话轻轻柔柔,但却很有魄力。 仙侠讲话温柔,就连眼神也格外的柔和。 “抱歉,我是不是太多话了。”若木梣捂住自己的嘴。 仙侠嘴角微扬,双眸轻瞥了她一眼。 两人便不再谈话,继续赶路….. 沿途跋涉,终于来到了神兽沉睡的洞谷,据悉进入洞口莫约一炷香时间,神兽才会甦醒,按照计划,若木梣在外点一炷香,查看动静,再用传音石传递消息给仙侠。 仙侠则进洞寻找神兽下落,趁祂沉睡时取祂鳞片,这样一来可以避免与神兽正面冲突,又可以减少杀生。 进入洞内,只见里头乌漆墨黑,仙侠拿出身上的夜明珠照亮洞穴,脚步轻盈的走着,敏锐的耳朵,似乎听见了微弱的呼吸声,他依循着那呼吸声前进。 倏地,他见到了一只趴在地上的巨大麒麟,紧闭着双眸,睡的深沉。 仙侠小心翼翼的上前,找他身上最不敏觉的部位,试图拔取鳞片。 “宫主,求求你不要….”岂料洞内竟传来淫秽之声。 若木梣闻声,走走进洞里一看,只见一对男女赤裸交缠,她被眼前此景吓傻了。 仙侠一步上前,遮住她的双眼和封住她的耳朵。 正享受欢愉的荣飞雁,一边忙碌一边看着不远前的男人道:“孬种。” 此刻麒麟突然甦醒,凶恶的从里头奔驰而来,飞快的跳跃,最后奔向离祂最近的若木梣,张开大口….. 若木梣马上拔刀,上前应战,却不敌麒麟的攻击,被压制在下,她用刀抵住麒麟尖锐的牙齿。 “仙侠…..趁这时候….快拔。” 瞬移至麒麟身旁,仙侠立马从祂背上拔了鳞片。 若木梣眼看成功,她却已经快无力抵抗麒麟的攻击。 仙侠此时用力挥剑,成功吸引麒麟的注意,麒麟卯足劲的朝他狂奔。 倏地,他使用内力,手掌出现一股极寒之气,用力一挥,只见麒麟在半空中瞬间冻结成冰。 “这是……” 若木梣看着仙侠…..深深凝视着他… “想藏….藏不了的….”荣飞雁此刻和交欢的女子已穿好衣服。 “廷邵言,我来这里亲自示范….什么叫鱼水之欢…..” “你很想要….却不敢要,孬种。” “荣飞雁你到底在说什么?你来这里干什么?”若木梣气愤的上前质问他。 “你问问那个男人,他为了你一夜成了白发,你可忍心?” 若木梣眨着眼,望向此刻站在不远处的男人。 方才那是桃花赫海神掌。 他说他没名没姓,是骗人的。 他说他常年身居山林也是骗人的。 是掌门….这段时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会头发半白? 奔向前,若木梣用颤抖的手掀开他的面具,只见廷邵言眼神复杂的看着她。 “掌门,你知道这段时间不见你,我….”她上前紧抱住他。 廷邵言此刻体内翻腾的热气一涌而上,他奋力推开她。 “别碰我。”他颤抖着身子。 “你怎么了?掌门?” “不妨碍你们的好事,我先走啰!”荣飞雁一脸幸灾乐祸的模样,携着他的女伴离开。 出了洞谷,迎面而来的是若水原,他睿智一笑:“想不到廷邵言竟可以用自己的内力抑制剧毒和情欲,既然他不死….就让他身败名裂…成为三界五派的笑话。” “还是你聪明,不过….你怎么不亲自来…让我这宫主演一场活春宫,真是…..哈哈哈….我喜欢….刺激啊!” “宫主喜欢就好,盼一切计划成功。” “还是你嘴甜,好,回宫。” “不过,春风公主,你打算如何处理?” “她?”荣飞雁闻言,顿了一下,“回宫再说…..” 他荣飞雁没有得不到的女人,偏偏那春风公主死都不肯臣服于他,虽然尝过她一遍滋味,但那滋味甚好….让他想一再品尝。 “掌门,你告诉我,你的头发怎么变成这样?是谁让你变成这样的,我去帮你报仇。” “木梣…..” “先救…你师父再说….” “呃…..”抑制情欲的廷邵言,猛然吐了一口鲜血。 “掌门….” “别碰我….” 廷邵言将自己与若木梣隔开一段距离,撑起身子道:“你走前面….我就跟在你后面…” 第27章 情欲之毒 廷邵言护送若木梣回到山岩下的竹屋后,就独自一个人关在房内。 若木梣将麒麟的鳞片磨成粉,做成药丸给纬世容服下,她呆坐在矮凳上,转首看向廷邵言紧闭的房门发愣。 掌门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倏地,脑中混乱的场景再次浮现,是掌门亲吻她的画面,还有什么?她仔细的回想…. 荣飞雁好像逼掌门喝下什么东西…. 甩甩头,若木梣感到有些晕眩,此时突然一只手推了她的脑袋瓜,她机警的回神。 “师父…你醒了…”若木梣看纬世容恢复如此神速,竟可自行起身,觉得好不可思议。 果然是神兽的鳞片。 效果惊人啊! “你这丫头,我病重的时候,你一个人都做了些什么?”纬世容这次重伤醒来之后,似乎感觉不太一样。 “我和…..” 掌门要她别告诉师父,关于他的事情。 “我一个人去打神兽,帮你取解药啊!” 糟了!她真是嘴笨…..什么不好提,非得提神兽。 “神兽?” “你怎么知道医治我的伤需要找神兽?”纬世容露出狐疑的脸。 感觉木梣有所隐瞒,但他也不说破。 “对了,这是哪?” “这里…..就是一间没人住的破房子。” 若木梣眼看纬世容站起身,她也紧张的跟着站起来,“师父,你在看什么?” 纬世容环顾四周,只见房内整洁干净,说明这屋子并非是间破屋,而是有主人的屋子。 木梣到底在隐瞒他什么? “没事….”他探了眼对面紧闭的房门,随后道:“木梣,我看寒冰真气,改日师父再带你来练,咱们先回去吧!” “回去?” “好。” 若木梣逼不得已,只能答应。 他们的对话,在房内的廷邵言都听见了。 回去也好,跟他在一块才有危险。 打坐运功,廷邵言用极寒之气镇压媚毒所引起的浴火。 紧闭双眼,却浮现与木梣相拥亲吻的幻象,他蓦然睁开眼睛,用力的喘息。 若木梣和纬世容飞回到了桃花山,因距离不是很远,所以回程时间并不会太久,她与纬世容道别后,就回到云风阁。 纬世容并没有真回他的住所,反而一路尾随若木梣回云风阁,在门口待了一会儿,见没什么动静才转身离开。 莫非是他多想? 若木梣躺在床上一刻也不能安宁,她想着掌门…. 到底荣飞雁给他喝了什么药?竟让掌门头发半白? 跃起身,“不行,我一定要回去问清楚。”若木梣的个性固执起来,比牛还倔。 夜里,她独自一人驭剑前往雪山,路上她看到了满月,高挂在天上,忆起那天和掌门赏月的时光,紧抿的小嘴甜笑着。 来到了石岩下的竹屋,她上前敲门,却没人回应,心急之下若木梣破门而入,只见廷邵言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掌门…..” 若木梣吓的赶忙上前搀扶,将他环抱在怀中,泪水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眼泪浸湿了廷邵言紧闭的双眸,倏地,他突然睁开了眼。 “木梣?你没走?” “掌门….我担心你,所以又回来了。” “木梣….”廷邵言闻言,轻轻拭去她脸颊上的泪水。 拉起若木梣,他们走到了窗棂前,忽地,廷邵言手一挥,用法力屏障了整个竹房。 “掌门,你施了什么法?”若木梣瞠大双眸好奇的问。 “就今晚,我想安安静静的和你一起赏月。”廷邵言苍白的唇色,勉强露出笑容。 “喔!” “方才我来的路上,就发现今晚的月亮又圆又大……” 廷邵言满足的看着她,天真浪漫的说着那些天花乱坠之事,缓缓的闭上双眼。 此生有这样的纯爱,是他廷邵言料想不到的事,他是这样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倘若度不过今晚,最后一哩路有她的陪伴,就足以。 “掌门…掌门….你醒醒…..” 若木梣将廷邵言扶进房内,将他安置好后,一转身,只见房里贴满了她的画像。 犹如幼童般的憨笑。 如同婴儿般的哭闹。 像永远都长不大的小孩一样胡闹。 还有已经亭亭玉立,未来她的模样。 眨着眼,若木梣感动的掩面哭泣。 掌门说过,亲亲就是喜欢,她忘了,最初她掉进洞谷里,是他先亲吻她。 所以掌门的心,早就…….比她更早吗? 若木梣在几案上发现了几本书,这一年来阿爹用心教她练剑之外,还有识字,现在的她看懂一本书几乎不是什么难事。 她翻阅著书籍,只见书籍中的男女如胶似漆、缠绵悱恻,就像那日在深谷里见到荣飞雁和一名女子交缠的情境十分类似。 倏地,若木梣羞红了脸。 再看看文字,只见文字内容极为污秽不堪。 掌门怎会有这种书? 若木梣所幸拿起另一本书,只见页面停留在烨丞宫之催情散,里头详细写道: 中此毒者需与两情相悦之人,尝尽鱼水之欢,方能解毒。 若木梣看完颇是震惊,甚至有点晕眩… 她就像是初尝禁果般的心跳不已。 “若是毒没解会怎样?”她再翻阅其他本书,却没有任何记载。 犹疑了会…. 走到床铺前,若木梣显得格外冷静,她紧握双拳,似乎决定了什么…. 既然她和掌门是两情相悦,那鱼水之欢又有何羞耻?更何况他们都是单者。 坐在床铺上,若木梣轻抚着廷邵言发热的脸庞,她垂首亲吻他的额、鼻尖、嘴唇…. 廷邵言猛然睁开双眼,“木梣……” “掌门,我喜欢你…真心喜欢你….” 廷邵言意识有些模糊,但又听的格外清楚。 抱紧她翻身,“木梣….我也….好喜欢你。”他在她耳畔轻声道。 随后吻住她柔软的双唇,这一夜来的有点突然,又令人措手不及….但月光漫溢,谁都想有情人最终成眷属。 他们双手紧握着彼此,迎接全新的自己和人生。 就在纬世容感到怪异,重回雪山石岩下的竹屋前,只见空荡荡的一片,竹屋已经消失不见。 他皱着眉。 “到底是怎么回事?” 抚着首,他拨乱扬起的浏海。 木梣到底有什么事隐瞒他? 第28章 欢愉 晨曦降临,阳光很快露脸,照射进窗棂的缝隙,瞬间房间变的明亮。 若木梣依偎在廷邵言的怀中,疲累小脸正睡的酣甜。 廷邵言缓缓睁开双眼,伸手触摸怀里那稚嫩的小脸,吞了口口水,心跳骤然加速,看着赤裸的她依偎着自己,体内又涌起一股搔痒难耐。 难道催情散没解吗? 但他的身体已不再那么难受,也不再因抑制情欲而全身抽蓄。 垂首亲吻若木梣的额间,此时若木梣突然醒来,整个人赖皮的趴在他的胸前。 “掌门….” “亲亲….”木梣像讨糖吃的小孩1样,噘起小嘴。 廷邵言红着脸,上前亲了她一口。 “掌门….” “嗯?” “昨晚…..我感觉…好幸福。”若木梣垂首亲了廷邵言好几口。 “木梣…..别这样….”廷邵言抑制狂跳的心,喘息着。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见他呼吸困难,若木梣担忧的轻抚他的脸颊。 廷邵言忍不住抱紧她,再度亲吻她柔软的朱唇。 若木梣重重的喘息,“掌门….你….” “嘘!别说话。”廷邵言在她耳畔轻声道。 随后霸气又温柔的索取她的吻…..和她的全部… *** 惬意的午后时光,若木梣和廷邵言正在木桌前食用午膳,他们从一早缠绵到方才,两人好似舍不得分离般。 “掌门…..” “嗯?”廷邵言挺心慌意乱的。 “你要在这待到什么时候?”若木梣红着脸询问。 “嗯…..明日就回去。” “真的吗?”若木梣闻言,瞬间展露笑容。 “那我们……”随后她小声的问道。 “我娶你。” “娶我?”若木梣瞠大双眸,深深的凝视着廷邵言。 廷邵言放下筷子,紧握她的小手,眼神格外坚定的承诺。 “真的可以吗?” “倘若世间接受不了我们的关系,大不了我别做掌门,到时候,你还愿意跟随我吗?” “不管你到哪,我就到哪。”若木梣含情脉脉的看着他。 廷邵言闻言,凤眼笑成了线,扬起了满足的嘴角。 “你可以叫我邵言。” “掌门….我…..”若木梣别扭的垂首笑道,一抬首,廷邵言顺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倾身吻了她的唇。 “邵言….”若木梣瞠大双眸,心脏顿时失了序。 廷邵言随后摸摸她的头笑道:“这才乖。” “不过此次你和世容前来雪山,有何要事?” “因为师父要教我内功,寒冰真气,我们是特地来找莲冰池的。” “莲冰池?” “他不可以教你…..”倏地,廷邵言突然激动的道。 “为什么?”若木梣满是不解。 在莲冰池内,必须退去身上所有衣物,经由每一寸肌肤的吸收,才能达到修炼最佳效果。 “呃…..因为世容练的是火性,所以他并不明白寒冰真气修炼的精髓。”廷邵言清清喉咙,正经八百的道。 他不承认他吃味….但是…他就想独占她… “原来如此,那掌门….你修炼的是寒冰真气吗?” “对,入门时修炼过寒冰真气。” “要不我们现在就去莲冰池一起修炼。” 闻言,廷邵言红着一张脸,不言不语。 “怎么了?” “没…没事….我带你去。”廷邵言不自然的莞尔一笑。 原来莲冰池就在他们所住的竹屋附近,这段时间廷邵言就是在莲冰池内抑制体内的催情散。 走进洞谷,若木梣感到一阵寒风刺骨,她只身着轻薄的衣裙,廷邵言从后面抱住她,帮她暖暖手。 “温暖点没?” “嗯。” “这莲冰池里的水很冰吗?” “你要摸摸看吗?”廷邵言拉着她的手,碰触莲冰池里的水。 “好冰。” 若木梣惊呼一声。 完蛋了,这么冰要怎么下去,虽她底子是寒性,可她还是怕冷啊! “我抱着你一起下去,可以互相取暖。” “这主意好。” 随后廷邵言便开始宽衣解带…. “你….掌门….你干嘛?”若木梣瞪大双眼,莫非掌门是想在这里对她… “你脑袋瓜都在想些什么?”廷邵言赤裸转身,敲敲她的额头。 若木梣脸红别开眼道:“那你脱衣服干嘛?” “忘了告诉你,要进莲冰池内修炼,必须退去衣物。” “还有这种事?”若木梣难为情的看着他。 “我们都已经有夫妻之实了,还害躁?”廷邵言在她耳畔调侃她。 “我…..” 若木梣一阵燥热,转身,索性退去身上的衣物。 一转身,只见廷邵言目光灼热的盯着她。 “不许看。” 清清喉头,廷邵言上前抱住她,跃下莲冰池。 霎时,若木梣竟不觉得池水冰冷,突然感觉体内一股气息正在流窜,她缓缓的闭上双眼。 廷邵言抱着她,体内的能量似乎愈发增强,他脑海突然闪过了木梣剑法。 其实木梣剑法是当初他隐匿对她的感情,所舞出来的剑法,当初传授给她,只是想测试她是否也会有所感应。 三个时辰后…. 离开莲冰池,他们一路上闲晃着,忽地,廷邵言认真的看着她道:“木梣,你还记得木梣剑法吗?” “记得,我不曾忘记。” 闻言,廷邵言感觉一丝甜蜜的扬起嘴角。 “我们现在来练木梣剑法。” “现在?喔….好….” 若木梣还来不及反应,只见廷邵言拉着她飞上天空。 “还记得第一式是什么吗?” “记得。” 若木梣手舞者剑,与廷邵言在空中交错、拥抱,他们如胶似漆般的剑法,出奇的荡漾出强大的威力,震摄了整个山河。 烨丞宫内,下人匆匆上前禀告: “禀告宫主,大事不好了。” “怎么了?” “雪山那传来了消息,廷邵言和若木梣两人,练就有情剑法,那威力听说为之惊人。” “可恶,我竟没想到有情剑法。”荣飞雁大感愤怒的翻桌,水果掉的满地皆是。 “叫若水原来见我。” “是,宫主。” 第29章 偷偷的爱 回到桃花山,若木梣和廷邵言手拉着手,漫步在充满桃花的树林中,静瑟的空气只有鸟鸣虫鸣声,陪伴着彼此,约定一起渡过荏苒的光阴。 “掌门?“倏地,背后传来一声惊呼声。郝美丽瞪大双眸奔跑了过来,“掌门,真的是你?你不知道我们桃花山的弟子几乎快翻尽整个三界五派,只差烨丞宫没去找人而已,这些日子你究竟去哪里了?“ 若木梣一阵慌乱,赶忙的甩开廷邵言的手。 郝美丽话完随后注意到掌门身旁的若木梣,又是一阵惊呼:“木梣?你不是昨日刚从雪山回来吗?难道......你在雪山遇见了掌门?“ “喔........喔......没有,我只是.......“若木梣急忙的想否认。 “对,我和木梣在雪山巧遇了。“廷邵言露出淡然的微笑,他睇了若木梣一眼,眼里尽是甜蜜和宠溺。 若木梣与他对视,瞬间红了双颊。 “哦!“郝美丽看着他们俩,感觉说不上来的怪异。话锋一转,她干笑了几声,拍拍若木梣的肩道:“对了,木梣,你师父在找你呢!就在云风阁。“ “师父在找我,那我马上就去。“若木梣一听,急忙迈开步伐,不料却被廷邵言一手拉住。 “掌门?“她转过身,疑惑的凝视着他。 “一起去,刚好也有事情要告诉世容。“廷邵言莞尔一笑。 事情?什么事情呢?若木梣心里满是忐忑。 郝美丽见到他们一同离去的背影,搔搔头,正要离去之际,肩头被打了一记,随即昏了过去。 云风阁。 纬世容正坐在阁内悠闲的啃着瓜子,目光倏地瞥见了门口走进来的人,令他有些讶异。 “呦!好久不见了,掌门大人。“他还是不改说话酸言酸语。 廷邵言看着他,若木梣倏然从后面串出,“嗨!师父,你早。“ 纬世容乍见他们俩同时出现,心里不是很愉快。“木梣,你去那儿了?“ “师父,你也知道木梣平时最喜欢蹦蹦跳跳,随意乱走,那儿都去。“若木梣睁着圆眼说道。 “世容,我有话要单独跟你谈。“廷邵言沉静了一会儿,开口道。 “掌门,你......你......“若木梣闻言,又是一阵慌乱。老实说,她不怕世人笑她不洁之身,她怕的是掌门的名誉之声会被她毁之殆尽。 “木梣,你放心。“廷邵言轻拍她的肩,安抚她。 “你们俩神神秘秘的干什么?“纬世容看着心中挺是不悦。 “去外面谈。“他冷看了廷邵言一眼,随后径自的走了出去。 “掌门,你到底想说什么?“若木梣瞠着担心的双眸,凝视着廷邵言。 “你放心,一切都会顺利的,乖乖待在这里。“廷邵言摸摸她圆巧的脸颊道。 云风阁外的凉亭,飘来阵阵的桃花香,十足令人心旷神怡,可伫立在此的俩人,气氛却诡谲万分。 纬世容紧握着双拳,随即气愤的打了廷邵言一拳。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木梣她还不懂事,你跟她一样不懂是吗?“ “世容,我记得你曾经告诉我,让我去尝试七情六欲,让我去尝试爱,我是真的爱木梣。“廷邵言没有反击,只是说明他的立场。 “我是叫你去找别的女人,为何要找木梣,她是我的徒弟。“纬世容愤慨的大喊。 “我要娶她。“ “廷邵言,你知道吗?你如果当初一开始就接受木梣,接受自己的心意,我不反对,但.....你毁了她的清白,才说要对她负责,你会不会太自私了,你是同情她吗?“ “以前我自私,但我心意已决,我要娶木梣为妻。“ “既然这样,你必须好好的对待木梣,警告你,绝对不能让人知道你们已经有肌肤之亲之事。“ “因为你是木梣的师父,所以我认为有必要跟你坦承,只要你不说,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闻言,纬世容很瞪着廷邵言一眼,随即迈步离去。 数日后。 皎洁的月华高挂于天,若木梣呆坐在云风阁的凉亭,一手撑着下颏,凝视着月亮。 “别有相思处,啼鸟杂夜风。“她喃喃的念着,神情落寞似有心事。 倏地,一只手轻轻的弹了她的额际,扰醒了她杂乱的心思,抬首一探,只见廷邵言一身挺拔高雅,含笑的站在她面前。 “掌门。“若木梣万分惊喜。站起身,她上前靠近他,却又离了一段距离。 “别有相思处,啼鸟杂夜风?“廷邵言淡淡的重复了方才她的喃喃自语。 “这一年长进了不少,我们的木梣长大了。“他那好看的凤眸注视着她,随后伸手捏了她的小圆脸。 “掌门,这些日子都去哪了?“若木梣突然垂下首,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在忙。“廷邵言仅是淡淡的道。 “忙?忙你都不想.....都不想木梣了吗?“若木梣嘟着嘴。 倏地,廷邵言笑了,他一把拉住她将她揽在怀里。“木梣,你还记得我对你说过海上月是天上月吗?“ 若木梣懵懂的抬首凝视他,“记得,有什么含意吗?“ “你猜下一句是什么?“ “地上人是人上人。“ 此话一出,逗笑了廷邵言,他沉默了一会儿道:“海上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闻言,若木梣骤然脸红心跳,即使他们已有肌肤之亲,但掌门好像从来也没有正面的说过,喜欢她的话,除了那一晚他意识模糊例外。 “木梣......“ “恩?“ “你会嫌弃我老吗?“ “怎么会,掌门是全天下最好看的男子了。“ “所以你只喜欢我好看的皮囊?“ “不是不是,我喜欢的是掌门这个人,不管掌门变得如何,我都喜欢掌门。“ 听了木梣的话,廷邵言轻抚她细嫩的脸颊,有些动容。 “嫁给我,好吗?“ “木梣......可以吗?“若木梣迟疑的望着他。 “有你就够了。“廷邵言再度将她揽进怀中。 “还没回答我。“ “我....“ “我愿意。“ “那等我准备好了,就公布我们的关系和婚期。“廷邵言在她额间轻轻落下一吻。 靠在他的胸前,若木梣感到分外的温暖,但她的内心却充满着忐忑和不安。 她真的可以嫁给掌门吗? 第30章 世事难料 风光明媚的午夏,若木梣难得乖巧的坐在云风阁里作画,笔墨在手中挥舞,一个时辰后,她满意的将画作拿起来细细欣赏。 “掌门。”她脸上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这……这是谁啊?”倏地,纬世容突然从后头冒出,戏谑她。 “师父….” 若木梣瞪大双眸,有被吓着的感觉,她赶忙的将画藏在身后。 “怎么?怎么?这么偷偷摸摸的啊?” “没事啊!师父,耶~魅雪前辈…” “魅雪?”闻言,纬世容愣了一下,随即定眼一看,什么人也没有。 “木梣!”他语气低声玩笑气愤似般,呼喊他淘气的徒弟。 “师父,我有急事先离开云风阁一下。”只见若木梣突然急匆匆的离开。 “发生什么事了?这么着急?”纬世容抚着首,眼神突然黯淡了下来。 “魅雪….”他跟魅雪早在一个月前就协议分开,他认为这样对彼此都好。 此时,怀中的锦囊突然摇晃一下,纬世容嘴角一扬,拿起了锦囊,掏出了里面的纸条,只见里面写着。 “世容大哥哥,这么久不见了,我都还没报答您救我爹的大恩大德呢!我娃儿虽然没钱,但说要请你吃山珍海味,定说话算话,记得给我消息喔!” 娃儿就是上次廷邵言带回来让他救治的病人的女儿,本来那锦囊是给那病人用的,没想到阴错阳差竟成了那娃儿与他联系的方式。 笑了笑,纬世容摇摇首无奈道:“人帅就是没办法。” 桃花山石门广场前,骤然聚集了好多平民百姓,大伙拿着鸡蛋和馊掉食物,气愤的又喷又砸在桃花派门前。 大伙窃窃私语,“真是不要脸…..” “怎么有这么不要脸的人,还不愧他是一门之首…” “噁心。” 桃花守门的小徒慌忙的走了过来,“试问大家为了何事上桃花山呢?” “叫你们掌门出来。” “叫那个人出来面对。” “廷邵言出来。” “发生什么事了?”小徒嘴里喃念着,随后匆忙的跑了进去。 沈心殿内,廷邵言伫立在卧房内,欣赏着展示在眼前的大红嫁衣,他幻想着木梣穿上后,有多耀眼动人,嘴角不禁莞尔一笑。 突然,元晓在门外轻声说道:“掌门,听说石门广场来了一群闹事的百姓。” “发生什么事了吗?” “还不知,还是小的去探探究竟。” “我去吧!”廷邵言淡淡的说道,虽说一般小事不需由他出面,但难得他最近心情甚好。 廷邵言前脚才踏出沈心殿,若木梣紧接着奔进。 她气喘吁吁的拉着元晓直问:“元晓,掌门呢?” “掌门去石门广场处理事情了。” “处理什么事?” “木梣姑娘这么迫切找掌门,有什么急事吗?”元晓好奇的询问。 “喔….没…没事。”倏地,若木梣摇手,佯装正经的一张笑脸。 其实她只是,想把她画的画拿给他看而已。 廷邵言和几名弟子缓缓的走到了石门广场前,百姓们一看见廷邵言,立即对他恶言相向。 “各位百姓,请放尊重。”一旁的弟子面有难色,上前制止。 廷邵言拦住了他,上前,他说道:“大家对我有什么不满,尽可能跟我说,倘若真是我做错了,我会改进。” “惺惺作态??” “你要怎么改,你已经玷污了一个少女的清白,你要怎么还给人家,你简直就是禽兽…” 闻言,廷邵言倏地话卡在喉咙说不出来,只是静静的听着别人用不堪入耳的字眼谩骂他。 此刻,若善炎突然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盯着廷邵言,眼神充满怨怼的盯着他。 “我要你给我一个交代。”若善炎走向廷邵言,使力的一拳打向他。 廷邵言没有躲避,若善炎一拳又一拳的重击,最后他不支倒地。 “你还我女儿一个清白。” “我会娶木梣。”廷邵言气弱游丝的吐出他的承诺。 “你是想掩饰你做的那些肮脏事吧!”若善炎突然笑了。 “我们木梣不需要你的同情和可怜。”他严肃的道。 “我是真的爱木梣。” “不用,我要你为你的行为负责,撤下掌门一职,离开桃花派,离开桃花山,你根本就不配做桃花派掌门。” “掌门….”一旁的弟子听了都十分惊愕,但对于要廷邵言离开的话,更是惊恐。 他们桃花派不可以没有廷邵言啊! “离开……离开……” “离开…….离开…..” 底下的百姓突然群起呐喊,要廷邵言离开桃花派以示负责。 “好,我离开。”廷邵言紧闭双眸,艰困的吐出这句话。 “没凭没据,我要你亲手书写和画印。”若善炎从身上拿出了纸笔,丢到了廷邵言的面前。 嘴角留着一丝血丝,廷邵言缓缓坐起身,拿起笔他开始写字。 对于若善炎,他只有万分的抱歉,除此之外,事已至此他也不好说些什么了。 但他是真的爱木梣,或许,他真的不配给木梣幸福。 “掌门,不要写…..”一旁的弟子们唉丧的脸,苦苦的哀求。 廷邵言写完,若善炎一把就抢走那张纸,“今天你必须离开桃花派,我不准你再跟我家木梣见面。” 廷邵言深吸口气,站起身,余光倏地瞥见远方奔驰而来的木梣,心一横,手一挥消失在空气中。 “掌门…….” 若木梣从远方奔驰而来,却扑了空,她望着四周严肃的氛围,又看到许久不见的阿爹,一脸莫名。 “阿爹?不是听师父说你要去北方一趟,怎这么快就回来了?” “木梣,我的木梣让你受委屈了。”若善炎上前拍拍她的肩道。 “怎了?阿爹。” “有些事情妳我都清楚即可。”若善炎淡淡的道。 “阿爹,你知道掌门去哪了吗?” “不许你再提他。”若善炎眼神犀利的狠狠警告。 若木梣无辜的眨着眼,只能乖乖的闭嘴。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大家都一脸严肃?为何掌门会突然消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倏地,若木梣瞥见阿爹手上拿的纸,“阿爹,那是什么,可以给我看看吗?” “带木梣进去,我还有要事要处理,先走了。”若善炎谨慎的紧握那张纸,嘱咐一旁的弟子,随后转身离开。 “阿爹……”若木梣望着阿爹的背影,蹲下身无可奈何。 第31章 身败名裂 微风徐吹,廷邵言狼狈的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面色依旧白皙,只是少了些温度。 倏地,旁边卖面的摊贩,江湖说戏的老伯,就站在椅凳上,手舞足蹈。 “话说,那日廷长门就这样被众人唾骂…倒地后…突然消失了。” “为什么?为什么廷长门被众人唾骂?”一旁围观的民众,好奇地问。 “因为…..听说…..是….玷污了他的师兄之女。” “什么?这么罪不可赦,简直就是十恶不赦的大坏蛋。” “到底是谁?” “听说也在桃花派门下。” 敛下眼帘,廷邵言原本停下脚步,深吸了口气,又迈开步伐离去。 “若木梣….” 听见若木梣三个字,廷邵言猛然一震,心里涌起一股忿怒。他选择消失,就是想保有木梣一个清白的名声。 是谁?到底是谁这样赶尽杀绝? “那若木梣也是不知检点,堂堂的廷邵言能被她搞的名声败裂,也是一个不简单的狐狸精。”一群妇人在旁高谈阔论。 骤然,廷邵言瞬移至她们的身旁,冰冷的一张脸看似骇人。 “道歉。” “呦!美男子….为什么要道歉?” “我让你们道歉。”廷邵言微眯起凤眸,气愤难平。 “廷邵言?”一旁拿着画像端详的画摊老板,此时突然惊愕的脱口而出。 众人纷纷看向廷邵言,捂住嘴巴,突然整个面摊的人都安静了。 廷邵言并没有回避,仅是转过身离去。 众人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将手上有的东西,全部奋力的砸向他。 “不要脸….” “玷污同门之女,还敢要道歉…” 廷邵言听着那些不堪入耳的话,一声也不吭,面无表情的消失在街道上。 好想木梣,不知她在桃花山上过得如何? 原本今日是他们大婚的日子。 现在他应该怎么做,又该何去何从? 桃花山上。 若木梣双眼哭肿成核桃般,那天后她每天都在找掌门,但就是没有任何消息。 来到廷邵言的寝房,只见鲜红的嫁衣还挂在一旁,若木梣一阵心酸,又忍不住掉泪。 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天以后掌门不见了,连阿爹也不见了。 “掌门….”躺在廷邵言躺过的床上,若木梣感受这属于他的味道。 慢慢的她阖上了双眸….. 那双温暖的薄唇微扬,轻吻住她柔软的朱唇,这样点点…轻柔的啄吻着。 若木梣缓缓睁开双眼,眼前是她朝思暮想的男人。 “邵言….”她忍不住内心的悸动,回应他的吻,思念犹如潮水般,狂卷来袭。 廷邵言轻抚着她圆巧的脸庞,宠溺的凝视着她。 若木梣仰身欲抱紧他时,他却突然消失不见了。 “掌门……”若木梣一阵心慌,随后睁开双眼….. 眼前是一片昏暗幽静的房间,空无一人,原来是她作梦了。 倏地哽咽了起来,若木梣一个人坐在床上痛哭失声。 这样的夜晚,已经过了好多天,总觉得这只是一场恶梦,恶梦终究会清醒,但现在才慢慢了解,原来这一切都那么真实。 只是自己骗自己。 第32章 最好的礼物 岁尾年初,家家爆竹,户户焰火,气氛好不热闹。 若木梣站在桃花山上,若有所思独自发愣。 “木梣。”纬世容从后面走来,摸摸她的头。“一个人在这里干什么呢?” “师父….”若木梣双眼无神的转首望着他。 “还在想他?”纬世容脸上掠过一丝不自然。 “没有。” “木梣,其实….好的男人还很多。”纬世容凝视着她,举起手有一股冲动想拥她入怀。 “我知道。” “木梣….我….”纬世容欲言又止。这些日子来,他发现自己对木梣不单单只是师徒之情而已。 “师父,你说的我都懂,我会忘记他,好好的过生活。”吸吸鼻子,若木梣强打起精神。 “我的好徒儿,知道就好。”纬世容把到嘴边的话又收了回去,也许现在还不是说出来的时机。 “走,师父带你去吃好吃的。”再次摸摸若木梣的小圆头,他露出了宠溺的微笑。 廷邵言待他们离开后,落寞的现身,他一直隐身在后,偷偷的看着若木梣。 明日,他打算前往北方的缦遥仙山归隐,让他最放不下的,也只有她而已,看她好好的,他也可以放下了,也许他自始自终都不是她正确的选择。 旋身一跃,廷邵言出发前往缦遥仙山。 郝美丽被春风公主劫持,成为她控制的奴隶,专门提供她桃花派的讯息,另一方面,她已与烨丞宫荣飞雁交好,荣飞雁教会了他许多邪派的法术,最高阶的包括易容术。 她现在已经可以真真正正的变成若木梣了,但她的易容术并不能维持太久时间,最多两个时辰。 她做了这么多,就只是想跟廷邵言在一起。 廷邵言的身败名裂,也是她一手策划,她为他付出这么多,她要换他来求她,求她原谅他,求她跟他在一起。 烨丞宫内,春风公主退去衣袍,婀娜多姿的身形在荣飞雁的面前性感的摇摆,搭配着令人酥麻的音乐。 容飞雁端着酒,吞咽了一口口水,眯着眼望着眼前的性感尤物,感觉全身燥热。 春风公主舞到了他的身旁,顺势的坐在他的大腿,柔软的唇瓣在他耳畔轻吐气,不安份的手伸进他的衣缝里,抚摸他壮硕的胸膛。 “你这小妖精。”容飞雁按耐不住,一把将她抱起,匆匆忙忙的走进卧房。 一直以来,他们都是互相索取彼此想要的需求。 纬世容带着若木梣来到了一家食记店铺,进去之后,他们选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坐了下来。 “木梣,要吃什么,师父都可以帮你买。” “嗯…..我看看。”看着琳琅满目的菜单,若木梣实在不知如何下手。 过了半晌,纬世容盯着若木梣,眼神不知怎么移不开她,突然,他感觉心脏异常的快速。 “师父,我要点这个。”若木梣抬眼,看着纬世容一脸不解,“师父,我脸上有东西吗?” “咦!好像有耶,我帮你拨掉。”纬世容回神,借口伸手摸摸她的脸颊。“好了。” “嗯…..你说你要点什么?”他不自然的动了动身子。 “我想点鲜鱼汤,好久没有补一补了。” “鲜鱼汤,好啊!”纬世容笑了笑,随后招了店小二。 “木梣,师父一路上看你长大,真的很欣慰,我们木梣真的变成亭亭玉立的姑娘家了。”点完菜,纬世容突然有感而发的说道。 “说到这,师父,你也是成家立业的年纪了,你跟魅雪前辈真的没有可能了吗?” “魅雪….”纬世容突然冷冷的笑了一声,“我现在….”话还没说完,腰间的袋子又叮咚叮咚响了,他垂首看了一眼,随后从袋子取出纸条,摊开看。 “救命恩人,最近好吗?我有听你的话认真念书,最近考试都考第一名呢!我的志愿是像救命恩人一样,帮人治病喔!” 纬世容看着纸条,露出了微笑。 “师父,那是什么啊?”若木梣瞠大双眼,好奇的问。 “一个小孩而已。” “喔!”若木梣搔搔头,没再多问。 鲜鱼汤终于来了,空气中充满着新鲜的鱼香味。 若木梣满足的深吸一口气,顿时觉得一阵噁心感,捂住了嘴巴,冲出了食堂。 “木梣?怎么啦?”纬世容见状,也跟着跑了出去。 若木梣吐的一塌糊涂,她的头有些晕眩,倏地整个人不支倒地。 纬世容上前一把接住她,随后赶忙的送她到医馆。 一个时辰过后… 医馆的大夫笑嘻嘻的走了出来,上前握住纬世容的手道:“恭喜,您夫人有喜了。” “有喜?”纬世容一脸震惊,不敢置信。 捂住脸,他感觉有些沉重,“该死的。” 缓缓走进医馆休息的床榻前,只见若木梣泛着泪光,双手抚摸着肚子。 “木梣,如果你不想要这个孩子,师父绝对不会反对你把他拿掉。” “师父….”若木梣瞪大双眼,“师父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怎么会不喜欢这孩子。” “这是他….给我的礼物。”说着,若木梣眼泪突然滑落,嘴角却是微笑着。 “你确定?”纬世容心疼的看着她。 “他为了世俗的眼光,抛下了你,消失的无影无踪,你说那是他给你的礼物?” “他因为我,已经身败名裂了,我相信他不是故意不见我的。” “好了,我不想跟你争辩,你如果想生下来就生吧!”纬世容气的什么话也说不上了。 木梣怎么这么傻! 若是让他再遇见廷邵言,他绝对不会放过他。 云风阁,若木梣收拾好包袱,准备离开桃花山。 “宝宝,娘亲带你去有爹爹味道的地方,说不定,你爹爹有一天会在哪里出现,我们在哪里等他好吗?”摸着肚子,若木梣温柔的道。 在灶房,纬世容用心炖鸡汤,虽说他对木梣坏了廷邵言的孩子这件事,感到心烦意乱,但他又控制不了自己想对她好。 端着鸡汤来到云风阁,纬世容扯开嗓门的大喊:“木梣……快来看,为师给你炖了什么啊?是你最爱的….” 放下鸡汤,纬世容突然瞥见桌上有一张纸,他内心浮起一股不安,拿起纸端详。 “这个傻瓜。”眉头一皱,他仓促的夺门而出。 站在桃花山下,若木梣回首凝视过往的一切,等她找到了他,她会再回来的。 第33章 平凡的生活 若木梣离开桃花山后,独自一人前往雪山,她回到了与廷邵言共同回忆的屋子。 走了进去,屋子已经布满了层层灰尘,闭上双眼,她难过的蹲下了身。 倏地,屋子发出了阵阵的巨响,若木梣抬首一望,只见屋顶的飞灰阵阵落下,她紧握双手,下一秒夺门而出。 一踏出屋子,随即冒出的是雪山巨兽,牠巨大的脚掌一踩,随即将竹屋踏平。 若木梣拔出了剑,跃上了巨兽的首,用力的把剑刺进巨兽的头颅。 巨兽一阵痛苦,像发了疯般,将若木梣奋力的甩了出去。 耗尽力气的若木梣,被飞抛在空中,她紧紧护着她的肚子。 如果孩子没了,要她怎么活下去。闭上双眼,她流下了眼泪。 此时一双强劲的手臂在空中接住了她,若木梣缓缓睁开双眼,眼前却一片漆黑,随即晕眩了过去。 廷邵言将若木梣安置好,随即往巨兽逃匿的方向追了过去。 “姑娘….姑娘….你醒醒。” 迷糊中清醒,若木梣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位中年妇女,她满脸担忧的望着她。 看姑娘睁开双眼,林阿嫂才松了口气。 “你是?”若木梣刚醒来,发现自己身处在陌生的地方,内心有些惶恐。 “叫我林阿嫂就行。”林阿嫂大剌剌的笑着。 “这里是那?” “林家庄。” “林家庄?我离开雪山了?”若木梣紧皱眉头,随后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宝宝?” “姑娘,这里是雪山的林家庄,你的宝宝很安全。”林阿嫂看若木梣那样子,十足心疼。 “所以这里是雪山,我的宝宝也还在。”闻言,若木梣突然笑了,眼泪止不住的滑落。 “哎呦!哎呦!别哭了小姑娘。”上前轻抚着她的脸颊,林阿嫂心疼的抱抱她。 “为了宝宝,你不可以再哭了,还有你太瘦了,身子要补一补,宝宝才会健康,知道吗?” 若木梣听了点点头。 “对了,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若木梣。” “那以后就叫你木梣了,比较亲切啦!”林阿嫂用浓浓家乡的口音说道。 “嗯。” “桌上有些东西,你先吃一吃,我先出去了。”话完,林阿嫂就迳自的走了出去。 若木梣待她把门关上后,走到了圆桌前,虽然没什么胃口,但还是勉强的进食。 出了门的林阿嫂,悄悄的走到了另一间房门外,“救命恩人,她醒了,接下来该怎么做?” 房间里沉默了半会,传来了声音,“好好照顾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就好。” “救命恩人,真是多谢您将那巨兽消灭,我们村庄才得已安宁,您的大恩大德,我们一定竭尽所能的回报。” “我不需要什么回报,我只希望你们可以照顾好她,和她的孩子,我会暂时住在这里,请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她。” “是的,我知道了。”林阿嫂点点头,随即蹑手蹑脚的离开了。 若木梣此时沐浴更衣完,正站在窗前赏月,突然冷风阵阵,她感到有些寒意,随后便将窗子关小一点。 廷邵言站在远处凝视着她,世间把他们的关系谣传的如此难听,就算他离开了她,她还是如此的爱惜他们的孩子。 “木梣….” 他好想紧紧的拥抱她。 次月后。 “木梣,来来来….我拿就好了,你来这里凑热闹干嘛呢!危险啊!”林阿嫂看着木梣打赤脚站在河边洗衣服,十足的替她捏把冷汗。 “林阿嫂,没事….我怎么会有事呢!”木梣在这里住已足月,她跟这村庄的人都很熟悉了。 尤其是林阿嫂,她把她当自己的孩子在照顾,这让木梣好感动,虽然她不是她的娘亲,但她依赖她,就像依赖娘亲一样。 “你每天这么辛苦照顾我,又要洗衣服,这点事我做的来。”木梣说着,突然脚一滑,差点跌倒。 “哎呦!你是要吓死林阿嫂喔!”林阿嫂赶忙的上前扶住她。 “林阿嫂,今天晚餐吃什么?肚子饿了。”木梣呆萌呆萌的望着她,噘着嘴道。 “今天吃烤猪好不好?” “烤猪,好啊!” 突然,林阿嫂的儿子走了过来,“若木梣,你又把我娘亲给拐走了,我今天一整个早上都找不到她,就知道在你这里。”林世予一头散乱的头发,看上去就是刚睡醒,嘴里抱怨着。 “世予啊!今天要吃烤猪喔!”木梣露出贼贼的微笑。 “哦,真的吗?木梣姐。”听到美食,林世予就投降了。 自从木梣姐来之后,常常有山珍海味可以吃,真是太美好了。 “世予,给我乖乖回去习武念书。”林阿嫂对他投以犀利的目光。 林世予年纪比若木梣小三岁,想成为林家庄的骄傲,立志考上桃花派,当桃花派门下弟子。 若木梣知道世予的愿望,但她一直没有透露自己就是桃花派门下之事。 桃花派,现在掌门也不在了,那还是桃花派吗? “是的,娘亲,记得晚上给我烤猪吃喔!” 林阿嫂对他翻了翻白眼,随后转首看木梣,只见她正发愣着,“木梣…..又神游啦!” “蛤?没有……我们回去吧。”若木梣扬起笑脸,抢过林阿嫂手中的木桶。 “你走路小心点,不要忘记你肚子有宝宝。”林阿嫂拿她没办法,在一旁又扶又叮咛的。 “知道啦!像我娘亲一样啰嗦。” 她们边走边谈,木梣袖子里的布巾掉了,她一点也没察觉。 伸手捡起布巾,廷邵言凝视着若木梣的背影,微扬起嘴角。 她还是那么聒噪、可爱。 将布巾收进怀里,廷邵言依依不舍的移开目光,转身离去。 若木梣突然停下脚步… “怎么啦?”林阿嫂感到一阵莫名,“不舒服吗?” 她转身一探,却是空无一人。随后回过头若无其事看着林阿嫂道:“没事,我们继续走吧!” 林阿嫂点首,两个人就这样各自回家。 在这里,日子很平凡,就像还没上桃花山前,和娘亲住在山下的日子。 但若木梣却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安稳,虽说没有像在桃花派那样快乐,也许在桃花派感到快乐,有一部分是因为有掌门在她身边。 掌门到底在哪里? “廷邵言….”躺在床上,若木梣感觉有些累的睡着了。 一样的梦里,她窝在廷邵言温暖的怀中,沉沉入睡,真希望这梦不要醒。 此时廷邵言就坐在床边,双手轻抚着若木梣熟睡的容颜,垂下首,在她额际落下一吻。 虽然他的爱不能见光,但他能做的,就是陪在她身边,即使她不知道也没关系。 第34章 晚会醉酒 月华之夜,山间里充斥着浓浓的肉香味,是烤山猪。 林家庄的人们,大伙围绕在大山猪的四周,林阿嫂忙着切山猪肉给大家品尝。 “唉!林阿嫂,你不要忙着招呼我们,自己也吃一点嘛!”坐在火堆旁,身材壮硕的牛哥,大口咬着山猪肉,嚷嚷。 “牛哥,要不是你….我们哪来的山猪肉吃,大家说对不对,我们一起谢谢牛哥。”林阿嫂起身望着牛哥,露出难得的羞涩。 “谢谢牛哥。” “客气什么,我只是去打猎,顺手打了一只山猪回来而已。” “世予,去….去倒杯酒给牛哥。”林阿嫂让她儿子给牛哥倒酒去。 事实上,大伙都知道,阿林嫂除了儿子林世予以外,就是孤家寡人一个,她年轻的时候,丈夫抛下她出外赚钱,几年后她就接到了丈夫的噩耗。 牛哥对她非常照顾,就连她的儿子,他也百般呵护,这让她十分感动,更是心生情愫。 “娘,你去…..快去啊!我忙着帮木梣姐切猪肉呢!”林世予轻声的挤眉弄眼,暗示他娘亲。他个人是不反对娘亲再嫁,从小到大看娘亲一个人这么辛苦,他也十分心疼。 “呃….好吧!”林阿嫂娇羞的笑了笑,双手端着酒杯,往牛哥方向走了过去。 “牛哥….” 见林阿嫂走过来,牛哥突然正襟危坐,面露些许的紧张。 “牛哥,我敬你。”看着他,林阿嫂露出温暖的微笑。 “啊哈…..林阿嫂,你客气了….我也敬你。”举起酒杯,凝视着林阿嫂,牛哥豪迈的一饮而尽。 “木梣姐,你看我娘亲跟牛哥配吗?”世予拉了拉正凝望天空的若木梣。 “蛤?”若木梣愣了愣回过神,“你说什么?” “我说我娘亲跟牛哥速配吗?”世予耐着性子再说一次。 若木梣眼神有些空洞,点点头,“速配啊!” “你果然好眼光,木梣姐,我敬你。”拿起几上的一壶酒,林世予帮若木梣倒酒。 “哈….酒,好久没喝了。”看着酒,若木梣傻傻的笑着。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圆,让她想起了一个人。 “我敬你。” “干杯。” 若木梣不假思索的喝下肚,此时林阿嫂余光一瞥,刚好瞥见这一幕。 “木梣….”她赶忙的直奔过去,只见若木梣开始头晕目眩、摇摇晃晃。 “世予,她喝了多少?”林阿嫂紧张的询问一旁的儿子。 “就这么一小口。”瞪大双眸,林世予惊觉自己做错了什么。 “孕妇不能喝酒吗?” “当然不行啊!”林阿嫂狠瞪了林世予一眼,只见木梣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她赶忙的扶着她。 “林阿嫂,烤猪很好吃,谢谢你。”涨红着脸,若木梣把头靠在她肩上撒娇。 “好困啊!” “不用谢了,都是一家人,走……我扶你回屋休息。”林阿嫂摸摸她的头,接着带她离开。 躺在床上,若木梣隐隐约约感觉有人在叫她,她睁开了迷濛的双眼。 “想去看海吗?”那声音好温柔。 突然,若木梣笑了。 “现在可以去吗?” “你想去哪里,我都带你去。” “你告诉我这是梦吗?” 廷邵言拉着她,直接飞往天际。 浩瀚无垠的大海,他们搭乘着船只,在海的中央,天上的月亮圆又大,照应在大海上,感觉圆满又幸福。 “掌门,你说,这里是哪里啊?”若木梣靠在廷邵言的怀里,观赏满天的星月。 “这里是缦遥大海。” “没听过呢!” “你没听过的还很多。”廷邵言宠溺的轻碰了她的小鼻头。 “掌门…..我有件事想告诉你….” “什么事?” “我有你的孩子了。” 若木梣小心翼翼的说出口,只见廷邵言一发不语,她再道:“你不开心吗?” “怎么会。”廷邵言深吸了口气,突然使力的抱紧她。“比起孩子,我更在意你。” “呵….真的吗?那木梣是不是应该感动的痛哭流涕啊!”若木梣玩笑的说着,突然小嘴被轻柔的封住了。 廷邵言垂首亲吻若木梣柔柔粉粉的唇瓣,他舍不得放开她。 白露沾草,朝霞泛金,一早林阿嫂就到若木梣的寝房探望,只见她睡的香甜,不忍吵醒她。 “掌门….”倏地,若木梣拉住了林阿嫂的衣角,嘴里呢喃着。 林阿嫂摇首叹息,真不知木梣口中的掌门到底是谁?她猜想,应该是她肚中孩子的爹吧!怎忍心抛下她? 唉….她的命运,跟她年轻时还真像,都是一样可怜人。 不过,救命恩人为什么会这么关心木梣,该不会…. 摇摇首,林阿嫂让自己不要多想。 “掌门。”此时若木梣突然从床上跃起,她大口大口喘息着。 “木梣啊!是林阿嫂我啦!” 若木梣望着她,扶著有些疼的头,“昨晚有发生什么事吗?” “昨晚你喝了一口酒就醉了,我扶你回房后,你一直睡到现在呀!”林阿嫂解释,随后又补了一句:“孕妇不能喝酒啦!” “对不起,林阿嫂……”沉默了许会,她又问:“昨晚有什么人来吗?” “整个村庄的几十个人都来啦!” “就只有村庄的人吗?” “哈,你好笑啦!当然只有我们村庄的人。” 闻言,若木梣瞬间垂下首,是梦,昨晚只是她的一场梦境而已。 但竟如此的真实。 “木梣,怎么啦?”林阿嫂看她心情低落,担心的询问。 “没….没有事,林阿嫂,你不是说要带我做什么孕妇伸展运动。” “哦,对啦,打起精神,起床啦!”林阿嫂突然想起,搔搔头,拿着外衣上前帮忙木梣穿上,随后两人叽哩呱啦的步出房门。 “来…..脚张开,弯腰….”草皮上,林阿嫂示范给木梣看。 若木梣依样画葫芦的照做,“哎呀!我的脚麻了。” “循环不好喔!这样怎么行,以后要带你多做运动。” “筋好痛,不行了…..”若木梣边做边哀号。 “唉,真是的…让我想想…..对了!教你唱歌。”林阿嫂想到一个转移注意力的妙计。 “啦啦啦啦啦….….” “啦啦啦啦啦……..” “木梣,有用吗?” “好像有用耶!” “啦啦啦啦啦…….” “啦啦啦啦啦…….” “噗嗤….”廷邵言坐在隐匿的窗棂旁喝茶,看着这一幕,忍不住笑了出声。 “她们在做什么呢?” 第35章 机率 廷邵言坐在几案前,听着外头嬉闹的声音,扯着一抹微笑,拿起卷子看似端详,心思却飘向了远方。 “小兔子,你要乖乖….陪我念书,娘亲说,念好书以后才能做个有用的人。” 廷邵言摸摸倚靠在他身边乖巧的小兔子,满足的笑了笑。 那年他七岁。 也许人这一生,都在寻找一个人,而打从见到若木梣的第一眼,从她那无邪的双眸,他看见了小兔子的影子。 但他并不是这个原因而喜欢她,是因为她的整个人,让他自己也无法理解的陷入其中,就像是无可救药的中了她的毒。 所谓感情没有什么绝对,人什么时候会钟情于一个人的可能,是不可数的机率。 “师父,徒儿可能已经了解什么是有情剑法了。”拉回现实,廷邵言含笑着,提笔写下,“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教人生死相许”。 就算褪尽风华,我依然在彼岸守护你。 纬世容整整一个月,东奔西走,就为了找寻若木梣的下落,他再度来到了雪山当初他受伤的那个竹屋,眼看竹屋已被夷为平地,他叹了口气,随即在旁坐下歇息。 “纬前辈…..” 纬世容闻声探头一看,是郝美丽,她怎会在这里? 郝美丽从远方奔跑而来,气喘吁吁的,“纬前辈,好巧啊!你也在这里。” “你怎么会来雪山?” “我……我跟着我师父许烨一起来找木梣。”郝美丽端庄的朝纬世容笑了笑。 纬世容倏地不自然的眨了眨眼,他怎么感觉郝美丽哪里怪怪的,却说不上为什么? 从后头赶来的许烨,一见到纬世容,开心的拍着他的肩,“好兄弟,这么巧!” “就说了人我找就行,你们来瞎搅和干啥呢?” “兄弟是用来做什么的?兄弟有难,当然就要竭尽所能的帮忙,这叫义气。” “呵,算你有良心。”纬世容撇撇嘴,“那有什么线索吗?” “我听徒儿美丽说,有人在雪山看过木梣。” “当真。”听闻,纬世容一整个精神都来了。 “是真的。”郝美丽此时优雅的出声。 纬世容暼了她一眼,笑着点首不再多说,搔搔头整整肩,他起身道:“那分头找吧!”话完就迳自的离开了。 “师父,我们一定要找到木梣。”郝美丽就像个得体的人偶,讲话不带任何表情。 “知道你也担心木梣,我们走吧!”少根筋的许烨,竟没感觉任何异样。 林家庄。此刻天气晴朗,微风徐徐,坐在庭院的若木梣,拿着白色的纸鸢,在上面作画,她画了廷邵言的脸,满意看着自己的画作欣赏了起来。 此时林阿嫂端了补汤过来,“哎呦!这画的是谁呀?” “不告诉你。”若木梣神秘的将纸鸢抱在怀中。 “这人长的真丑。”林阿嫂故意逗她。 “谁说的,他是全天下长的最好看的人了。”若木梣噘着嘴,表达不满。 “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不跟你说了,是你没眼光。” “快…..快把补汤喝了,一起去放纸鸢。” “你也有准备呀?林阿嫂。”若木梣一脸惊喜的表情。 “当当当当,这是我的纸鸢。”林阿嫂故作神秘的将纸鸢缓缓拿出来。 “哦!”若木梣捂住嘴惊呼,“是牛哥耶!” “你们要公开了吗?” “呵呵呵….喝你的补汤啦!” 随后,她们兴高采烈的拿着纸鸢,站在宽广的草坪上…. “放线。” “放线。” 若木梣跟着林阿嫂的步骤走,果然纸鸢很快的就飞扬在空中。 “啊…….好高…好漂亮。” “你当真没放过纸鸢啊?”见木梣这么开心,林阿嫂也跟着满嘴笑意。 几个月的相处,她已把木梣当成自己的女儿看待,看着她从平坦的肚子,到现在已经大腹便便,说不上什么感觉,就像自己也要有孙儿抱一样。 倏地回过神,林阿嫂看着木梣欣慰的笑着。 “糟了,纸鸢怎么怪怪的。”突然,若木梣微皱眉头,指着远方缓缓下降的纸鸢。 “林阿嫂,你先在这里,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等等….木梣,你挺着肚子要去哪啊!”林阿嫂焦急的收着纸鸢,向她呼喊。 若木梣走着走着,不知不觉离开了林家庄,她朝着纸鸢跌落的方向走,走进了一片大森林。 就在不远处,她看到了纸鸢就卡在树间,搔搔头,她懊恼该如何将纸鸢拿下,却在跨步上前时踩了空。 “啊…….” 黑暗中她迅速的往下坠,就在千钧一发之间,一双强劲的手臂环抱住她。 “你要吓死我吗?为什么不能好好保护自己,你不知道你有孩子,你已经是当娘的人了吗?”黑暗中,男子情绪有些失控的责骂她。 若木梣松了口气之余,感觉那声音似曾相似。 洞里漆黑一片,她什么也看不见。 “你认识我?”若木梣讶异的问道。 “不…不认识。”男子否认。 “那多谢公子相救。” “不用谢,以后多注意自己的安全,我不可能随时随地….咳…咳….” “我是说,没有人随时随地可以保护你。” “嗯,多谢公子提醒,那请问公子我们要如何出这个洞呢?”若木梣回忆起和廷邵言也曾经跌落洞里。 “我们先小歇会儿,等等我再带你出去。”男子思忖了会道。 “好,我也累了,就小歇会儿。”若木梣没想太多就答应了。 过了半晌,确定若木梣已经睡着,男子才缓缓将她抱起,离开了洞穴。 回到了她的寝房,抱着她上床,将她安置好后,他看着她的睡颜许久,才舍得转身离去。 “掌门?”此时若木梣突然起身。 廷邵言突然一阵怔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不敢置信的移步至他身后,若木梣轻拉他的衣袖,“你到底瞒了我多久?这些日子我所作的梦,都是真的对吗?” 背对着她,廷邵言眼眶泛红,紧抿着嘴,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若木梣从背后缓缓的抱住他,“你知道,我梦想这天有多久了吗?” “木梣….”廷邵言闻言,终于开口,可声音却颤抖着,他紧握着她细嫩的小手,转过身不再逃避。 “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我,我们在这里重新开始生活,好不好?”看着思念已久的那张脸,若木梣泣不成声。 “别哭。”廷邵言轻柔的拭去她的泪水,“对不起。” “别再离开我了。” 若木梣上前紧紧抱住他。 倘若爱上一个人的机率是不可数的,那久别重逢的机率,更是寥寥无几呀! 第36章 小圆球 “林阿嫂…..” 若木梣吱吱呜呜的走到灶房,林阿嫂身旁。 此时林阿嫂正忙着炒大锅菜,汗水淋漓的她,擦了擦汗道:“怎么了?木梣。” “等你炒完菜,我有话跟你说。”若木梣一副心事重重模样,离开了灶房。 “欸…..”林阿嫂看着她,些许担忧,赶忙将锅里的菜随意翻搅,就急忙跟了出去。 跟着若木梣进屋后,只见屋里多了一位风度翩翩的美男子,林阿嫂惊觉有异,立即止住了步伐。 “没错啊!我没有走错房间。”搔搔头,她自言自语的道。 “林阿嫂….” “木梣,我们是不是走错了….” “走错?没有啊!” “林阿嫂,我来跟你介绍…”若木梣笑的一脸甜蜜,上前拉住廷邵言的手。 “他是….孩子的爹。” 廷邵言微眯凤眼,扬起一抹淡笑。 “什?孩子的爹!”林阿嫂倏地瞪大双眼盯着他,接着缓缓接近。 长得确实人模人样….. “你这没良心的人,孩子都要出生了才来这里要孩子吗?”林阿嫂随即举起双拳狠捶廷邵言的肩。 但良心被狗啃了。 “林阿嫂,你….你别打了。”若木梣吓的急忙将林阿嫂拉开。 “你误会了。” “误会,我误会什么啊?”林阿嫂气急败坏的喊着。 “林阿嫂,还记得雪山巨兽之事吗?”廷邵言倒没太大反应,只是含笑启口。 “雪山巨兽,谁不知道,那是救命恩人帮我们村庄消灭的。”林阿嫂怒气冲天,不假思索的道出。 “救命恩人?”若木梣闻言,满头问号。 “救…..对…救命恩人。”看着木梣,林阿嫂突然嗫嚅起来。 糟了,她说要帮救命恩人保密的。 “林阿嫂,谁是你们的救命恩人?” “那个…..” 林阿嫂顿时有口难言,此时廷邵言突然开口,“林阿嫂,谢谢你这段时间一直无微不至的替我照顾木梣。” “替你?我是替……”等等….难道…. 林阿嫂听着廷邵言的声音,突然感到似曾相识。 “你….难道你就是….救命恩人?”林阿嫂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廷邵言闻言,含笑不语。 “掌门?怎么回事?你们发生了什么事情,怎我一点也不知道?”若木梣摸着肚子,一脸好奇的询问。 “木梣,晚上我再好好告诉你。”廷邵言上前摸摸她的头安抚。 “救命恩人,我终于见到您的真面目了。”林阿嫂激动的笑着,随后竟昏了过去。 “林阿嫂….” 若木梣见状,惊呼一声。 霞光万道,日薄西山,此时已近黄昏。 牛哥担忧的坐在床铺前方,凝视林阿嫂那因岁月流逝,而有些沧桑历练的容颜,即使不是美人,但却让他万分着迷。 林阿嫂缓缓睁开双眼,迷濛中映入眼帘的是牛哥刚毅的面容,她赶忙起身。 “牛….牛哥…” “你先别起来。”牛哥上前轻柔的扶住她的肩膀。 “牛哥,真是不好意思,我真没用,还劳烦你到这里。” “说这是什么话,妳的事就是我的事。”牛哥目光炯炯的凝视着林阿嫂。 “这….怎么好意思。”林阿嫂垂下头,有些难为情。 “林阿嫂,最近我想了很久….” “想什么?” “你愿意嫁给我吗?”牛哥突然握住林阿嫂的手,眼神热切的。 “牛哥?”听完,林阿嫂有些惊慌失措。 “没关系,你好好的考虑清楚,再回答我。” 林阿嫂看着牛哥,点点头。 林家庄里有一条美不胜收的桃花小径,四周种满了桃花树,虽不及桃花山的茂密,但也是足够令人沉醉。 廷邵言牵着若木梣,漫步在小径里,两人时而拥抱、时而嘻笑,另在旁的桃花更显粉红。 “掌门,你说我们的孩子取名叫什么比较好呢?” “小圆球?”廷邵言倏地蹲下身,耳朵靠近若木梣的肚子笑道。 “为什么是小圆球?”若木梣噘起嘴,不解的问。 “因为我希望孩子长的跟你一样,又圆又胖。”廷邵言宠溺的看着若木梣。 “胖?你说我胖?” “你不承认你胖?”廷邵言伸手点点若木梣的小额头。 “我….我….哪儿胖了?”若木梣睁着无辜的大眼质问。 “我就喜欢你又圆又胖。” 廷邵言从后头紧抱她,整个头埋进若木梣的肩窝取暖,两人显得又甜又黏腻,活像似蜜糖胶,不能分开彼此。 “掌门….”忽地,若木梣惊呼一声,“小圆球在踢我的肚子。” “我听听。”廷邵言欣喜的再度蹲下身,耳朵贴近若木梣的肚子。 “真的,小圆球是不是听见爹爹的声音,所以太开心了。” “一定是的,掌门。”若木梣扬起灿烂的微笑。 廷邵言站起身,此时阳光从树荫穿越,照射到若木梣的小脸上,他不假思索的伸手帮她挡去烈阳。 若木梣望着他,垫起脚尖,轻吻上他的温暖薄唇。 这样的小确幸,如此得来不易。 第37章 再见初恋 夜静更深,若木梣紧抓着廷邵言的手,使尽全身的力气…… “木梣…..来….吸气…..吐气….”产娘在一旁紧张的冒汗。 “啊…..”若木梣痛苦的哀嚎着。 廷邵言在旁神情紧绷,帮床上汗水淋漓的她拭汗。 烛火摇曳,时间分分秒秒的过,终于听见孩子的哭声。 产娘将婴孩用巾布包好,廷邵言接过孩子,抱到了若木梣的面前。 “你看,我们的小圆球。” 婴孩看到了若木梣,眼嘴露出了微笑,她伸手摸摸他稚嫩的小脸。 “木梣,恭喜你,是个男孩。”林阿嫂在旁跟产娘交谈后,走了过来。 “男孩?” 廷邵言闻言,没有多说什么,若木梣看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开口询问:“掌门,你怎么了?” “没….没事。”廷邵言摇首,随后吞吞吐吐的道:“男孩很好,但其实我更喜欢像妳的女孩。” “那….下一胎再生个女孩。”若木梣说着,不自觉红了脸。 郝美丽这几个月来,费尽心力的找若木梣的下落,终于被她找到了。 躲在屋檐外,她嫉妒的眼神凝视他们和乐融融的一家子,别过首她现出原形。 “怎么了?春风公主?”忽地,从后头传来了荣飞雁低沉的声音。 “嫉妒吗?”他上前轻抚春风公主的颈肩,垂首闻着她身上的香气。 “为什么要嫉妒,我堂堂一个大汉国公主,没什么是我得不到的。” “是吗?” “我不是得到你了吗?”勾住荣飞雁的脖子,她吻住了他霸气粗厚的嘴唇。 “小妖精。”荣飞雁化被动为主动,激情的回应她的吻。 “你要什么,只要我能做到,全都给你。” “我想要….若木梣死。” 闻言,荣飞雁邪魅一笑,毫不犹豫的点首,“好,我答应你。” 竖日。 身子还虚的若木梣,在房里抱着小圆球,轻声细语的对他道:“小圆球啊小圆球,娘亲真的好喜欢你,你要好好的长大,知道吗?” 忽地,外头丢了一颗小石头进来,若木梣定眼一看,石头外包着一张纸。 起身拾起,她摊开纸条,里面写着:速至西厢房203号。 这不是掌门的寝房吗?难道掌门发生什么事了? 将小圆球放下,若木梣着急的直奔西厢房处。 一打开门,只见床上一对衣衫不整的男女正打得火热,完全没有发现她的存在。 若木梣震惊的看着眼前这一幕,缓缓的走近床边。 不….不可能是掌门…. 床上的女子忽然转头凝视着她,露出了胜利的笑容,随即勾住身上的男子,亲昵的呼喊:“邵言….不要这样….” 两人随即相拥激吻。 若木梣双手握拳,指甲掐进了手心,渗出了血,瞠大双眼,她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掌门和春风公主….怎么会….”深受打击的她,头也不回的飞奔离去。 此时廷邵言正从远方走来,他看到了若木梣匆匆离去的背影,感觉有异而跟了上去。 若木梣一个人跑到了树林里痛哭失声,她颤抖着身体,脑海的画面全是方才那不堪的记忆。 “掌门…..你怎么忍心….怎么忍心这样伤害我。”咬着牙,她哭噎的喊着。 “我们到底算什么?” 同时,一只锋利的刀,从若木梣的背后砍了过来…. “小心。” 千钧一发之际,若木梣被拉走,黑衣人瞬间消失。 “木梣…..你怎么在这里?”纬世容看到若木梣,万分惊喜,他已经找她找了快一年之久。 “师父…..”若木梣看着他,委屈的泪水不自觉的流着。 “是谁欺负你,师父马上找他算帐。”纬世容轻擦去她的眼泪,忿忿不平的道。 “师父,见到你真好。”若木梣靠在他的肩上痛哭流涕。 “乖….没事了。”轻拍着她的背,纬世容难得温柔。 赶到此的廷邵言,刚好见到这一幕,心生醋意,别过首不想面对。 黑衣人就在此时,从若木梣身后冒出,他拿着刀刃,往她背后刺了就去。 “啊….”若木梣眉头微蹙,还来不及疼痛,已倒地不起。 “木梣…..”纬世容一阵惊呼,抱着她倒下的身子怒吼:“我跟你拼了。”抽出剑,他奋力的往黑衣人方向砍了过去。 廷邵言在附近徘徊,思忖过后又折回,只见若木梣满身是血躺在地上。 他一阵慌乱,跌跌撞撞的直奔她身旁。 “木梣…….”廷邵言慌忙的抱她起身,举起手想运功给她。 若木梣几乎只剩一口气,她拉住了他的手,拒绝他的救济。 “我不需要。” “木梣……”廷邵言此刻已泪流满面,他不解的凝视着她那张决绝的脸。 若木梣吃力的举起手,拭去他脸上的眼泪,嘴角却冷冷笑着,“你的眼泪是真的吗?” 闻言,廷邵言一阵痛心,为何木梣会有这样的想法? 再次举手,他要强行运功给她,若木梣只是静静的凝视着他,随后一掌直接从头颅下去。 “木梣…..”廷邵言惊呼一声,眼眶爆泪,不敢置信她竟这么做。 “我宁死,你的好…我受不起。”若木梣的心碎了满地,最后一口气,她道出了她对他所有的恨。 “为什么?”廷邵言不明所以,他的心也跟着破碎。 这是他们的初恋,初恋的美好,犹如春风里摇曳的桃花,美丽迷人,回韵无穷。 但它的破碎,也足以令人肝肠寸断。 那一天的告白还犹言在耳…. 海上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是否错过了,就真的错过了,永远带着错过的残片,苟延残喘的活着。 第38章 所有的别离都是为了… 两年半后… 矮不隆冬的孩子,步伐不太稳健的走在桃花树道上,嘴里喊着:“阿爹…..抱抱…” 廷邵言伫立在另一端,神情严肃、目光柔和的看着他,“裘儿,今日的书念了吗?” 小裘儿嘟着嘴,不太开心的回道:“阿爹的人生只有念书,没有其他事可做了吗?” “那你跟阿爹说,小孩除了念书以外,还有什么事可做?”廷邵言蹲下身,捏捏他的小鼻头。 “有啊!游山玩水。”睁大天真可爱的双眸,小裘儿童言童语。 “游山玩水?谁教你的?”闻言,廷邵言俊脸瞬间垮了一半。 “是纬叔叔说的。” “好个纬世容。”廷邵言垂首碎念,让他不要教坏小孩,尤其裘儿还小,理应灌输他正确的观念才是。 “爹爹,你不要惩罚纬叔叔….”小裘儿突然拉住了廷邵言的手。 “为什么不让爹爹教训他?” “如果爹爹教训纬叔叔,这样以后就没人带裘儿去玩了。”说到此,小裘儿突然皱起小脸放声大哭。 “不准哭。”廷邵言见状,低声斥喝。 “爹爹….”小裘儿见阿爹生气,吓得赶紧止住了嘴。 “男儿有泪不轻弹,知道吗?”廷邵言摸着他的头,安抚道。 “裘儿知道了。” 沈心殿。廷邵言的寝房内,点上了淡淡的香薰蜡烛。 小裘儿站在床沿边好一会儿,“娘亲,你什么时候可以起来抱抱裘儿。”拿着沾湿的布巾,他擦擦床上那张苍白的面容。 倏地,廷邵言走了进来,看到这一幕,难免心酸,别过首他又走了出去。 两年半了,木梣,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 那天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廷邵言捂住了胸,狂咳了起来。 他耗尽一半的功力救回了她的性命,原本只求她能活着就好,但时间越久越是贪心,贪心的希望她能奇迹的甦醒,贪心的希望她还能与他花前月下。 难道这些都只是他的奢望。 “掌门,你还好吗?”元晓急忙的上前询问。 “没事。”抚着头,廷邵言挥挥手,随后走进书房。 元晓望着廷邵言的身影,叹了口气。掌门走了这遭回来,着实坎坷辛苦,不知若姑娘什么时候才会清醒。 “裘儿,你知道猴子最讨厌什么线吗?” “哦?是什么线?” “平行线。” “为什么是平行线?” “因为没有….香蕉。”纬世容突然从手上变出一串香蕉。“嘿嘿….香蕉被我吃掉了。” “这有什么关系?”小裘儿耸耸肩,转身就要走,可又被纬世容抓了回来。 “小祖宗,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就好。” “什么呢?” “什么动物最喜欢问为什么?” “不知道。” “是猪。” “为什么?” “哈哈哈哈…….你就是猪。” 面对纬世容的嘲笑,小裘儿眨了眨眼,随后迳自的起身离开,清高的态度,活像极了廷邵言的缩小版。 “喂,裘儿….小圆球….”纬世容嘴里叼着一根草,吊儿郎当的呼喊。“以后不带你出去玩了喔!” “父子一个样….不不不…小圆球可爱多了。” 站起身,纬世容漫步在沈心殿外的花园里,倏地,一个身手矫健的身影呼啸而过。 他立马追上。 一路上紧追不舍,追到了桃花深山处,纬世容定眼一看,是似曾相似的身影,他想起来了,是那年伤害木梣的黑衣人。 一股冲动想把他解决,好替木梣报仇,举起剑,他朝着他攻击。 这个黑衣人武功有点弱,看来不是当年那个,但也不失他想将他除掉的念头。 多次近身交手,黑衣人不敌纬世容的攻击,跌落地面,纬世容拿着剑抵住他的喉头。 “你是谁?” “要杀要剐随便你。” “好。” 纬世容举起剑,往黑衣人身上挥舞,瞬间黑衣人的面纱掉落,露出了真颜。 是女子?纬世容有些讶异。 “我不动女人,你走吧!” “你…..”黑衣人闻言,神情闪过一丝动容,但很快她便旋身离去。 这天,裘儿依旧照常帮他的娘亲擦脸,跟她说话,忽地,廷邵言将他唤到了书房念书,自己却偷偷的回房。 望着若木梣安静的躺在床榻上,他深深的凝视着她那张祥和的脸。 “木梣,今日是你的生辰,我想和你单独的过,可以吗?”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我帮你准备了你爱吃的东西,你快看看。”廷邵言指着几上一盘一盘的菜,强颜欢笑的道。 轻抚她的双颊,上前吻了她那双不温不热,有些干涩的唇瓣。 “木梣…..我真的好想你。”廷邵言将头靠在若木梣的肩窝,痛苦的拭去泪水。 “生辰快乐。” “你知道吗?小圆球今年2岁半了,跟你一样不爱念书,爱顶嘴。”廷邵言叙述着,突然一阵苦笑。 “你说说,我该拿他怎么办才好。” 目光回到了若木梣身上,他沉默的注视着她熟睡的容颜道:“等等我把裘儿安顿好,就回来睡。”叹了口气,廷邵言将几上的饭菜收拾干净,便离开了寝房。 微风徐徐吹来,是凉爽的秋季,廷邵言站在云风阁里,回忆着和若木梣以往的记忆。 突然,元晓抱着小裘儿慌慌忙忙的跑了进来,“阿爹,娘亲…..娘亲她….她不见了。”裘儿哭丧的一张脸。 闻言,廷邵言立刻疾步离开云风阁,他飞在空中俯瞰桃花山的每个角落。 木梣被劫走的机率很大,他怎会这样大意。 此刻天色骤变,天空顿时乌云笼罩,廷邵言不由得找了个屋檐躲雨。 站在屋檐下,他抬首仰望天空,手心淋着雨,闭上眼睛。 “这位郎君……” 忽地,廷邵言闻声睁眼,映入眼前的人,令他诧异不已。 “木梣?” “木梣是谁?”眼前和木梣长的一模一样的女子,正瞠大双眼望着他。 “你……”廷邵言一时激动,将她紧抱入怀。 “你….你是谁?”女子被吓到了。 “木梣….你不认得我了吗?”廷邵言轻抚她白皙的双颊,女子对这样的亲昵感却有些不排斥。 “不…..不认得。” “木梣是谁?我又是谁?” 第39章 妳还是妳 “你….不记得我了吗?”廷邵言微蹙眉头,心里又喜又愕。 “为何我要记得郎君你呢?”若木梣那双灵活大眼眨着问道。 “你喊我一声郎君,不是吗?” “郎君有何不妥?方才在路上,我看到一位女子也称呼身旁的男子为郎君。” “没有不妥。”廷邵言扯出淡淡的笑容摇首。 “郎君,我叫若木梣?” “嗯。” “我总感觉我睡了很长一觉,而醒来脑袋什么也不记得了。” “没错,你的确睡了好长一觉。” “郎君….那我有什么亲人吗?”若木梣搔搔脑袋,一脸茫然的表情。 “你娘亲几年前去世了,你跟着你父亲在桃花山上生活。”廷邵言眼神一动也不动的凝视着她。 “那我和郎君是什么关系?”若木梣抬眸,瞬间对上那双深情款款的凤眸。 “怎么了?”她不自在的别开眼。 “你喊我一声郎君,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廷邵言眼神难免落寞。 “我…..想不起来了…..”咬着手指,若木梣懊恼的垂下首。 雨停了,忽地远方一个小小的身影奔驰而来。 “阿爹….” 廷邵言上前抱起了小裘儿。 “这位是?”小裘儿萌萌的双眸定眼一看,倏地激动的呐喊:“是娘亲。” “娘亲,您终于醒了。” “娘亲?”若木梣怔愣的看着眼前的小娃儿。 “阿爹,娘亲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睡太久睡傻了呀?”小裘儿拉拉廷邵言的衣袖询问。 “不是的,你娘亲只是一时想不起我们而已。” 若木梣恍然大悟般捂住嘴巴。难道…..她已经成亲了,眼前这位俊俏公子就是她的夫君,而那眉目清秀小娃儿则是她的孩子。 捶了自己的脑袋,她原地跺步了起来。 “娘亲怎么了,脚痛吗?”小裘儿见状,不明白的询问。 “呵……是…是啊!”若木梣抬首扬起僵硬的笑脸。 “爹爹,放我下来。”小裘儿突然拍拍廷邵言的肩膀。 “你想做什么?”廷邵言边说边将他放下。 小裘儿随即跑到若木梣身旁,拉着她的裙摆道:“娘亲,你脚痛的话,让爹爹给你揹揹。” “呵…..这…..这不太好吧!”若木梣委婉的拒绝,却没想到下一秒,眼前这俊俏的男子二话不说上前将她抱起。 “郎君…..不….不是,这位公子….不用…”她瞠大双眸,看来是惊吓不少。 “既然你都称我郎君了,就喊我郎君吧!反正…我们之间,只剩没拜堂,其他事情….都做过了。”廷邵言靠近她耳畔,轻声笑道。 “什么?”若木梣闻言,瞬间满脸燥热。 “裘儿,跟紧了。” “阿爹,知道了。” 听闻若木梣醒了,纬世容匆匆忙忙的跑到沈心殿。 “裘儿,你娘亲呢?”在庭园前,只看到小裘儿一个人在地上玩耍。 “纬叔叔,你来了啊!”小裘儿站起身,“是来找我出去玩的吗?” “我问你娘亲现在在哪?” “娘亲又睡着了。” “什么?都睡这么久了,怎又睡着了?”纬世容紧皱眉头,表示不解。 “娘亲好像不认得我们。”说到此,小裘儿嘟着嘴难过的垂下首。 “你娘亲没看过你长大的模样,当然不认得你啊!”纬世容摸摸小裘儿的头解释。 “可是她也不认得爹爹。” 听闻之后,纬世容倏地沉思了起来。木梣伤最重的就是头部,该不会是受伤的后遗症? 他得去找廷邵言谈谈。 黝滨大海上方,烨丞宫正举行副宫主登位大典,里头歌舞升平、酒香四溢。 坐在主位的荣飞雁一个眼神,随后广场瞬间净空安静下来。 “今日是副宫主登位大典,我想今日我们烨丞宫的大伙,一定要让副宫主有个惊喜欲狂的夜晚。” “好。” “请他出来吧!”荣飞雁低沉粗厚的嗓音说道。 “副宫主……副宫主…….副宫主……” 从黑色珠帘走出来,他身着一身黑紫富丽堂皇的衣裳,若水原嘴角藏不住笑意,他所有的努力终于得到回报。 走到荣飞雁身旁,荣飞雁递给他一块黑玉,“以玉为信,只有我亲自给予此玉者,才是烨丞宫副宫主。” 闻言,转身望着荣飞雁,若水源满足的笑着。 挺胸抬头,他接受底下的参拜与簇拥。 “哈…….我敬大家。”这就足以填满他内心的虚荣感。 一旁黏在荣飞雁身旁的春风公主,思绪不知飘到哪去,因荣飞雁对她的占有欲越来越强,使得她没办法随心所欲的化身成郝美丽,监督桃花山的一切。 若木梣没死,她不甘心,她得不到廷邵言,她也不想看他幸福的模样。 因为她现在过的非常不快乐。 “在想什么?”荣飞雁突然垂首偷吻了她一口。 “嗯?没事…..我在想…什么时候我们可以…”春风公主娇媚的笑着,纤细的手逗弄着他胸前的扣子。 “急了?想吃我了吗?”荣飞雁言语暧昧的笑道。 坐上他的大腿,春风公主突然抱紧荣飞雁,此刻她想静静。 与一个她不爱的人在一起,是何等的痛苦,更何况日夜缠绵。 倘若,她可以把心从廷邵言哪里,分一点给荣飞雁,那是否她会开心点。 “怎么了?”荣飞雁被她突然的举动给怔住,他的口吻难得温和的道。 “我想今晚就这样抱着你,什么也不做好吗?”春风公主双手紧紧的抱着他,随后闭上眼睛。 荣飞雁没有说话,就这样让她抱着,他的内心起了复杂的思绪。 他们一直都只是互相利用索取的关系而已。 但什么时候,他开始嫉妒廷邵言。 沉沉夜幕,寝房里只剩微弱的烛火摇曳,此时若木梣突然清醒,她脑海仍然一片空白,翻身一看,身旁躺的人就是那天的郎君。 她屏住呼吸靠近他,好奇的伸手轻触他的鼻梁和薄唇。 倏地,廷邵言睁开双眸直视着她。 “你….你醒了?那……那我睡了。”若木梣吓了一跳随即将手抽回,转身背对他,闭上双眼。 此时她感觉身子整个被环抱住,睁开眼睛,只见一双修长的手紧扣在她的胸前。 “郎君…..”若木梣一阵羞涩窘困。 “睡吧!”廷邵言紧贴着她的背,满足的阖上眼睛。 这一夜,谁也没比谁好睡,两颗悸动的心,噗通噗通跳的一团乱。 第40章 喜欢师父吗? 陽光羞澀綻放,小雨歡喜跳舞。 若木梣靜靜的坐在庭園水池邊,提筆作畫,雖然她什麼也不記得,但她似乎沒有忘記,喜歡畫畫這件事。 倉促的走到了庭園,緯世容遠遠就看見她了,佇立在原地許久,看著她,露出了的淡淡的微笑。 “在畫什麼?”突然走近,緯世容好奇的俯身在她臉旁問道。 “你是?”若木梣眨眼看向他,與他對視許久。 看著若木梣,緯世容倏地心跳加快的別開臉。 “吭…..吭….那個…..我是你師父。” “師父?”她怎麼一覺醒來,有夫君、有孩子,現在又有個師父…所以…還沒失憶前,她應該是一個幸福的人吧! “還記得我教你的武功嗎?” “不記得。” “呵呵….我記得有人說過,雖然腦子壞了,但身體的記憶還是存在,讓我試試….” 緯世容伸手扣住若木梣的臂膀,“掙脫我。” “痛…..師父。”若木梣下意識的喊出師父這兩個字。 聞言,緯世容突然放開她,“沒聽錯吧!你叫我師父了。” “有….有嗎?”揉揉被弄痛的臂膀,若木梣狐疑的問。 “傻孩子,我就知道你最喜歡師父了。”緯世容滿足的笑開。 “我喜歡師父?”若木梣瞪大雙眸,突然見緯世容頭髮沾有落葉,她踮腳上前幫他取下。 此時站在不遠處的廷邵言看見這畫面,心頭一緊,難受的轉身離去。 她喜歡她的師父。兩年多前,他在林家莊的樹林看到他們相擁的畫面,至今他才明瞭,原來,她的心在緯世容身上。 走進沈心殿,只見小裘兒急匆匆的跑了過來,“阿爹,您有看見娘親嗎?” “你娘親在外面,怎麼了嗎?” “爹爹,以前下雨時,你不總是帶著我和娘親一起到缦遥仙山避雨嗎?娘親醒了就不去了嗎?”小裘兒一臉期盼的小臉。 “你去問問你娘親。”廷邵言看上去有些狼狽。 “爹爹,你怎麼了嗎?”就連小裘兒也感受到廷邵言的異狀。 “你不是要問你娘親,快去問。”拍拍小裘兒的腦袋瓜,他勉強微笑著。 來到了庭園,小裘兒看著緯世容和娘親有說有笑,突然坐在地上哭了起來。 “娘親,你不可以跟別的男生有說有笑,不可以……” 緯世容聞聲,立即翻了翻白眼,這小戲精不知又在演哪齣。 “好了…..乖…..不哭了。”若木梣感到一陣莫名,既然小孩都哭了,就硬著頭皮哄哄他吧! 在若木梣的懷裡,小裘兒擦擦眼淚,露出笑容道:“裘兒喜歡娘親抱抱。” “你乖乖不哭,娘親隨時都可以給你抱抱。” “真的嗎?那娘親,你也會給爹爹抱抱嗎?” “………..”聞言,若木梣愣了一下,瞬間紅了雙頰。 “娘親會不會給爹爹抱抱?”見若木梣沒有回答,小裘兒不死心的追問。 “我…….”若木梣欲言又止。 “娘親不愛爹爹了嗎?爹爹好可憐。”說著說著,小裘兒又嚎啕大哭。 “不哭不哭,娘親會給你爹爹抱抱….好不好。”若木梣真的投降,拿小裘兒一點辦法也沒有。 說到要去缦遥仙山,若木梣實在無法抗拒,因為那名字聽起來,就是個好山好水的好地方。 但到了哪裡,確實有些後悔,不是因為景緻不好,而是廟寺廂房只有兩間,小裘兒說他想跟元曉睡一間,讓她和廷邵言睡另一間。 打從她醒來後,就沒有跟廷邵言睡同一間房。 這無疑是…..太窘困了。 “掌門,我帶裘兒去買些吃的回來。”元曉畢恭畢敬的稟告。 小裘兒站在他旁邊眨著眼問:“元曉,你是木頭做的嗎?” “小少爺怎麼這麼說?”元曉露出不解的神情。 “因為元曉就是木頭人啊!”小裘兒童言童語,誰也聽不出來他想表達什麼。 回到寢房,若木梣小心翼翼的走到床沿的角落休息,廷邵言看著她,隨後在她面前自然的更衣。 “你……” 若木梣不敢直視的遮住雙眼。 “衣服都濕了,你不換嗎?” “等等再換。”若木梣此刻心跳驟快。 “我先出去了。”垂首越過廷邵言身旁,她加快腳步。 “你就這麼討厭我?”廷邵言突然吐出這句話,空氣瞬間凝結成凍。 “你誤會我了。” “有我在的地方,你就逃,你在躲我不是嗎?”廷邵言說出這些話,心著實受傷。 “我……” 衝動上前抱住她,他激烈的吻住她的唇瓣。 “你…..你放手。”若木梣被弄痛了,她抗拒的掙扎。 “你告訴我你不喜歡他。”廷邵言喘息著,眼神悲愴的凝視著她。 “他是誰?”若木梣聽著滿頭霧水。 “你….愛我嗎?” “我……….”聞言,若木梣話卡在喉嚨,怎也說不出。她該如何判斷,她是否愛他? “別說了。”輕輕磨蹭她的鼻頭,廷邵言斂下眼簾,放開她。 在廟寺的不遠處,春風公主突然現身,那天榮飛雁竟開口說要娶她,而她因一時的失意,衝動答應了他,大婚就訂在下個月中。 在那之前,就算變成若木梣的模樣,她也想擁有一次廷邵言的愛,一夜也好。 此刻若木梣剛好離開廟寺,她抓緊機會,從後面襲擊,順利將她劫走。 化身若木梣的模樣,春風公主走進了廟寺,只見廷邵言佇立在另一端觀賞寺內的雕刻裝飾,她癡癡的望著他的側容。 “為什麼我再怎麼努力,就是得不到你…..這一次….就算是變成若木梣的樣子….我也不在乎了。” 第41章 恶性循环 夜里,春风公主悉心打扮,早早上床,就等廷邵言回来。 虽然缦遥仙山四季如春,但夜里的风刮的还挺大的,咻咻咻——不停。 她的心也紧张的砰砰跳个不停。 倏地,她听见房门被开启的声音,赶紧闭上眼睛。 等待许久….她才有勇气睁开双眼,只要想到心爱的廷邵言就躺在她身旁,她就心慌意乱。 缓缓转身的她,此时定眼一看,躺在旁边的不是廷邵言,而是一个小娃儿。 是廷邵言和若木梣的种,小裘儿? 深吸口气,春风公主一股愤怒涌上心头,举起手预备对小裘儿下手。 突然,小裘儿张开迷蒙的双眼道:“娘亲,我跟爹爹换了房间,因为裘儿想和娘亲一起睡。” 春风公主幻化成和若木梣一模一样的脸,但骄纵霸道的个性还是没办法改变。 “明晚,你跟你爹爹换回来。”春风公主不悦的一张脸,随后背对着裘儿躺下。 “娘亲,可以抱着裘儿睡吗?” 春风公主闻言转身,狠狠的瞪着他…….这小孩到底烦不烦。 没料到,裘儿被那凶恶的眼神吓的当场嚎啕大哭。 “阿爹……阿爹……..” “你给我闭嘴。”春风公主捂住小裘儿的嘴巴,不让他出声。 闻声,廷邵言感觉不对,匆匆从另个房间飞奔过来查探。 一打开门,眼前的画面令他错愕。 “木梣,你对裘儿做什么?”只见她的手正捂住裘儿的嘴巴。 “邵言,你误会了,我是在安抚裘儿,让他别哭而已。”春风公主急忙解释。 “邵言?”木梣很少称呼他的名字,今天是怎么了? “掌门…..怎么了吗?”春风公主发现自己露馅,镇定的改口。 “你最近不都喊我….”郎君。思忖了会,廷邵言没有说出口。 “喊你什么?”春风公主试探问道。难道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吗? “你想喊什么就随你吧!” 她真的不爱他吗?廷邵言好不容易平复的内心,又再次难过翻涌。 “裘儿我带回房,就不吵你了。”上前抱起裘儿,他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春风公主万分失望,“你不留下来吗?” “留下来?”转身,廷邵言看着她许久,最后道:“今晚就不打扰你了。” 春风公主失落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随后涌上了怒火,她变回自己的模样,紧握双拳… 为什么她委曲求全做到这种地步,还无法如愿以偿,难道…难道…. 忽地,她想到被她关在烨丞宫地牢的若木梣。 今晚她一定要狠狠的教训她,最好可以让她生也不能死也不会。 夜更人静,廷邵言没办法阖眼,他竟感觉方才的木梣,不是木梣。 怎么回事? 起身,他又走到了方才的房门前,无意中他从隙缝看见了春风公主,顿时恍然大悟,为什么这一切都这么奇怪了。 那木梣….. 思及此,廷邵言满是担忧。 烨丞宫地牢,地牢是由一根根的铁棒组合而成,底下可以清楚见到黝滨大海。 若木梣被全身捆绑,并且吊了起来。 春风公主拿着鞭子走上前,捏住若木梣的下颏,“你这张脸…..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若木梣冷冷的凝视着她。 “你….是谁?到底把我劫来这里做什么?” “做什么?折磨你啊!”扬起邪魅的一笑,春风公主使力往她身上一抽,若木梣手臂立即出现一条血痕。 咬着牙,若木梣不吭一声。 “真能忍,那我就看看你能忍多久。”二话不说,春风公主的长鞭,又一鞭鞭的落在若木梣身上。 许久后,她已满身是血昏了过去。 春风公主让下人泼她一盆冷水,若木梣而后甦醒,她看着眼前那女人….突然混乱的脑海串出一对男女激情的画面。 她…..想起了那天的事情了,忽地,她的心好痛….. 原来廷邵言曾经背叛她… 所以,是他们联手想将她除掉的吗? 她的记忆没有恢复,却想起了这最心碎的记忆。 春风公主长鞭又要下去之际,忽地一股强大的力量将长鞭碎了满地,连带她的人也被震飞倒地。 是桃花派神功?难道是….. “木梣….对不住,我来晚了。”廷邵言上前将她解开,抱住浑身是血的若木梣,心疼不已。 若木梣眼神复杂的看着他,怎感觉他的一切都是虚情假意。 “你…..”她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收回。 “没事。” “我带你回去。”廷邵言抱紧她,离开了烨丞宫。 在这之前,他暗中动手脚,让春风公主再也无法使用易容术…甚至…烨丞宫的易容术可能就此消失。 桃花山此刻阴雨绵绵,纬世容一个人闷得发慌,他知道木梣他们一家子去了缦遥仙山避雨,他也不好跟去。 撑着伞,他在桃花小径上漫步,没有木梣的日子,真是没有什么乐趣可言。 倏地,一个姑娘一手拿着沾湿的白布鞋,一手撑着伞,光着脚丫子站在他面前。 纬世容感到莫名,本想越过她,但她却一直阻挡他的去路。 “喂喂喂…..你干什么呢?报上你师父大名。”他不耐烦的道,甚至气的想跟人家师父告状。 “我是新来的弟子,叫娃儿。” “娃儿?等等….我是说报上你师父大名。” “我还没有师父,要不你收我为徒。”娃儿引颈期盼道。 “凭什么我要收你为徒?” “救命恩人你真的不认得我了吗?”娃儿拿起和纬世容腰际上一模一样的布囊。 “你…….”纬世容倏地睁大眼睛。 “我是娃儿啊!” “怎长这么大了?” “纬哥哥,你不知道我们通信好多年,现在我已经长大了。”娃儿盈盈笑着。 “你爹还好吗?”纬世容不忘关切当年他救的人。 “嗯,我爹现在健健康康的,这都要多谢纬哥哥。”双手合十道谢,眼睛笑成弯弯的月亮形状。娃儿现在可是长的眉清目秀,是桃花派大家公认的小美人。 “好,那就好,乖乖…..我有事先走了。”拍拍她的头,纬世容越过她离去。 娃儿转身看着他的背影,眼神充满着爱慕之情。 第42章 转变 从缦遥仙山回来,一路上若木梣默不作声。 夜晚廷邵言宽衣入浴,在温热的池水中,闭目养神。 忽地,池水起了巨大的变化,轰隆一声,若木梣湿着身子从水里冒出。 “木梣?”廷邵言讶异的看着她。 若木梣直盯着他,那双从前青涩的眼眸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炙热。 “郎君。”她声音变的娇媚….上前,她紧贴住廷邵言。 廷邵言不自觉的查看她身上的胎记,确定她真的是木梣没错。 “你怎么突然?”屏住呼吸,压抑自己混浊的气息。 “我想要你。”若木梣双手抱住了他结实赤裸的胸膛,粉嫩的嘴唇轻柔的碰触他的唇。 廷邵言承受不了她的诱惑,进而捧住她小巧的脸蛋,深深的啃食吸允她柔软的樱唇。 柳烟花雾、云鬟雾鬓…. 两人高涨的情意,滚烫沸腾的交织成一体。 若木梣香汗淋漓,赤裸的躺在廷邵言的胸膛….. “木梣…..”廷邵言垂首亲吻她的额际,内心的不安和恐惧终于得到纾解。 竖日。 廷邵言一醒来,发现若木梣已经不在身边,他的心顿时空了一大洞,起身梳洗更衣后,随即至厅堂用膳。 “爹爹….早。” 厅堂前,元晓正拿着匙子喂小裘儿吃粥。 廷邵言左顾右盼,却没看见若木梣的身影。 “木梣呢?”他佯装不经意的询问。 “娘亲一早就下山去市集了。”小裘儿边吃粥边道。 “嗯。”点首,廷邵言轻抚着额心,才一早,他就如此迫切想见到她。 日复一日….. 自从那一夜后,廷邵言总是见不着若木梣,她总是一早就出门…..三更半夜才回家。 这天,廷邵言终于忍不住在她身后跟踪她,走着走着….竟看到她入了“男子青楼”? 顿时,他感到十分震惊。 回到山上沈心殿,廷邵言魂不守舍的翻阅书籍,脑海浮现的都是不好的画面。 为什么?木梣为什么会去那种地方? 此时元晓正端着茶走了进来—— 廷邵言抬首看着他,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启口问道:“元晓….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只要我能回答,定帮掌门您解惑。” “咳咳……不….不是我….是我的一个朋友。” “没关系。”元晓莞尔一笑,表示了解。 “女人会去男子青楼的原因是什么?” “这……大概就是欲求不满。” “欲求不满?”廷邵言闻言,愣了一下。 “试问掌门,那女子可有家室了?” “嗯。” “那极大可能是,丈夫不行。”元晓又一见解。 “不行?”廷邵言闻言,突然面色有些难看。 “你出去吧!” 元晓看着他,面露担忧的道:“掌门,是否要为您准备参茸。” “参茸?” “可以让女人幸福,让男人威风的参茸。”元晓解释道。 “咳咳….你可以出去了。”正在喝茶的廷邵言,倏地被呛着了。 热闹非凡的男子青楼。 若木梣在特级厢房里,正帮他们馆里最招牌的红人泳祺作画。 “泳祺,别动…..再忍忍…快画好了。”她手里执笔,落在画纸上的每一笔一画,是这样栩栩如生。 “若姑娘,人家腰酸了。”泳祺抱怨着。 “完成,你快过来看看。”若木梣满意的看着几上的画作。 “真是把我画的太美了。”泳祺非常满意,张开双手给若木梣一个爱的抱抱。 原本若木梣到男子青楼,纯粹只想气气廷邵言,并没有真的想做什么,没想到在这小露才华后,被泳祺相中,指定她当他的画画指导。 “首先画画….可以先从模仿开始学起…之后再慢慢琢磨属于自己的风格和特色。” 若木梣拿了一幅简单的动物图画给他,“来,试着跟着画出这只动物。” “好。”泳祺点首,颤抖的拿起笔。 “若姑娘,我的手怎么这么抖,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他不能控制自己发抖的手,懊恼不已。 “多练几次,就不抖了。” 时间分秒过去,这一练习又是练到了三更半夜,若木梣累的趴在桌上睡着了,泳祺温柔的看着她,替她披上薄被。 金鸡报晓、旭日东升—— 廷邵言一个人坐在厅堂前,看着天色渐亮,一股怒火隐隐燃烧。 竟开始彻夜未归了,究竟在她心中他算什么? 忽地,沈心殿门口传来阵阵脚步声,若木梣踏着疲累的步伐走了进来。 廷邵言二话不说,从后头霸道的横抱起她,就往寝房走。 “你……放开我…..”若木梣吓了一跳,她在他怀里使力挣扎。 用力关上门,将她丢上床,廷邵言粗鲁的扑在她身上,强吻她的唇…..而后她的颈肩…. 若木梣抗拒的想推开他,却没有力气。 粗暴的扯开她的衣襟,廷邵言失去理智般,啃食吸吮她的肌肤。 “你想要….我都可以给妳….我给得起。”突然,他捧着她的脸激动的说道。 “我想要什么?”此刻若木梣流着泪。 廷邵言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心痛的道:“你真残忍,难道我….比不上外面的野男人。” “你也知道心痛?”若木梣冷冷的笑着。 “什么?” 廷邵言难受的紧皱眉心,跃起身,他不再看她的脸。若木梣伤透了他的心。 “你知道吗?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妳。”他留下这句话后便离去。 闻言,若木梣一个人躺在床上,难过的痛哭失声。 我们的爱到底怎么了? 爱? 失去记忆的她,第一次感觉自己是深爱着他的。 步履阑珊的走进书房,廷邵言头痛欲裂的趴在几案上,门没关,小裘儿在外头见状,叮叮咚咚的跑了进来。 “阿爹…..你怎么了?生病病了吗?” 闻声,廷邵言昏昏沉沉的抬首,虚弱的摸摸小裘儿的头道:“爹没事。” “我摸摸。”小裘儿举起肥嫩的小手,轻轻触碰廷邵言的额头。 “阿爹的额头热热的,是不是得了温热病?我去告诉娘亲。” 廷邵言一听见要告诉若木梣,立马拉住小裘儿的手,“不用了。” “让爹爹休息一下,就好了。” 小裘儿看阿爹这么虚弱,乖巧的点点头,“那阿爹,我去念书了。” “好,乖。” 夜更,回到自己的寝房,廷邵言难受的躺在床上,睡着的他做了一个混乱的梦,梦里他与若木梣感情深厚,但最后她却跟别人远走高飞。 “不要走….不要离开我。”廷邵言说了梦话,坐在床边照顾他的若木梣,将湿毛巾敷在他的额头上,照顾他一整夜,她感到全身疲累。 “终于退热了。” 凝视着廷邵言一会儿,若木梣轻轻的打开房门离去。 第43章 签收我的心 秋风吹白波,秋雨呜败荷。 这秋季的雨细细濛濛的,娃儿和一群师兄们正在琰仙台旁的凉亭嬉闹闲谈、吃东西。 “娃儿,你家乡在哪?”打从娃儿进桃花派,广明贤就特别关照她。 “我家在卞州城。”嘴里塞进一口包子。 “哦,卞州城是什么样的地方呢?” “卞州城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以后如果前辈去,我一定招待前辈您。”娃儿眼角弯弯的笑着。 广明贤看着娃儿甜人的脸蛋,却大口吃包子的反差萌,失了神的跟着笑开了。 他是许烨另外收的弟子,也是郝天真、郝美丽的师弟。 远远的,娃儿看到了纬世容一个人淋着雨走在桃花树道上,她瞠大了眼,倏地将包子一丢,急忙的奔跑了过去。 纬世容匆忙的出门,却忘了带伞,他和木梣约好了要到山下看戏。 雨越下越大,附近又没有避雨的地方…. “唉!真是的…..”微皱着眉,不过随后想起木梣,他又笑的开心。 很久没有看戏了,记得上次是跟魅雪,那时候——他很喜欢魅雪。 他与魅雪分开后,魅雪离开了桃花派,听闻现在已经嫁人了。 不知她现在过的如何? 下了山,纬世容全身湿答答的站在戏场门口等待,他满心期待能和木梣看一场戏。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了,却不见木梣的身影。 雨还下不停,天色却渐暗,纬世容垂下首,失望至极的离开戏场,走回雨中。 抬首望着天空直落的雨滴,那种失落的心情无法说明,此时一只伞替他遮挡了雨水的侵袭。 纬世容将视线往下移,他看着眼前的人,顿时有些感动。 “纬哥哥…..会感冒的,娃儿帮你撑伞。”娃儿全身湿答答,气喘吁吁的道。 纬世容闻言,噗嗤一笑。“你这小家伙,为什么这么喘?用跑的吗?” “你怎么知道?” “我纬世容是什么人,当然一看就明了。” 此刻雷雨更是轰隆轰隆的作响,娃儿被雷声吓的躲在纬世容的胸前。 “你怕雷?” “嗯。” “乖乖,别怕了喔。”纬世容拍拍她的肩,安抚道。 此刻两人撑着伞,伫立在雨中,娃儿凝视着她的纬哥哥,满足的笑了。 她从小的愿望,就是嫁给纬哥哥。 沈心殿内,廷邵言一直高烧不退,若木梣一直寸步不离的照顾他。 “元晓,大夫怎么说呢?”待大夫走后,若木梣上前询问。 “唉!大夫说掌门是劳思、忧愤的心疾啊!”元晓摇首叹息道。 “心疾?”若木梣蹙紧眉心。难道….是为了她? “若姑娘,元晓冒昧想询问您一个私人问题,不知能否冒犯?” “没关系,你问吧!” “若姑娘最近是否常去……”元晓欲言又止…. “你说,真的没关系。” “象姑馆。” 闻言,若木梣倏地瞪大双眸,“你怎么知道?” “掌门最近问我关于象姑馆的事,我想可能跟你有关。”元晓解释道。 “元晓,我可以问你一些问题吗?” “可以。” “我跟廷邵言之间,到底有什么过去呢?”若木梣突然很想了解她和他以前的事情。 “细节我就不知道了,但我可以讲个大概。” “好。” 烨丞宫内,烛火摇曳,寝房里传来了女人的啜泣声。 “我心爱的小春风,别哭…..此仇我定会帮你报…。”荣飞雁耐心安抚着春风公主,咬牙切齿道。 “竟敢毁了烨丞宫独门易容术,可恶!”说到此,他更是火冒三丈。 那天廷邵言用了十成的桃花吓海神功,瞬间震碎了春风公主的经脉,她现在已武功全废。 廷邵言更将唯一能解烨丞宫易容术的桃花派珍藏药水,注入他们的水池里,喝了掺药的水后,易容术此生施展不了,也无法再修炼。 虽然这只能治标不治本,但至少几十年内,不会再有人用易容术来做邪恶之事。 “飞雁,你会不会不要我,我现在就只是个废人。”春风公主泪眼婆娑的望着荣飞雁。 “怎么会?”将她搂进怀中,荣飞雁实际上还挺乐意这样的结果,至少,她可以每分每秒都留在他身旁,不会再抛下他去看廷邵言了。 “要不替我生个小飞雁?”此时的荣飞雁,真的十分喜爱春风公主。 “小飞雁?”春风公主抬首,眼神犹疑不决。 不等她说话,荣飞雁就霸道的将她压倒在床,“今日就别喝避子汤了。”垂首,他宠溺着她,享受着她所有的美好。 坐在床榻前,若木梣回想着元晓跟她说的,他们的故事。 以前的他们,好像真的十分相爱,但为什么他又会背叛她呢? 是否真如所说,天下男人一般黑? 此刻,廷邵言缓缓睁开双眼,他虚弱的盯着若木梣,“你怎么在这?” “顺路经过,过来看看而已。”脑海又掠过他背叛她的那些亲昵画面,若木梣一股恼火又上心头。 “既然你醒了,我走了。” 廷邵言急忙拉住了她道:“怎么了?”他能感受到她的怒气。 深吸口气,“没事,让我静静。”挣脱他的手,若木梣扬长而去。 廷邵言病未痊愈,他叹了口气。怎么他越来越不懂她了? 但即使变的如此遥远,他还是爱着她。 第44章 团圆节 月到中秋分外明,满月如镜照天色。 今日是俗称的团圆节,桃花派照惯例举办了赏月茶会,被邀请来的各界人士纷纷入座。 琰仙台前,摆设了桌案,廷邵言坐在最首,小裘儿与他同桌而坐。 “来,我敬各位,感谢各位前后辈赏脸,从这么远的地方赶来参与今年桃花派的赏月茶会,我敬大家。”廷邵言恭敬的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廷掌门客气了。”各界人士纷纷举杯敬酒。 倏地,门口闹哄哄的,看门弟子伧惶的跑到廷邵言耳旁细声道。 只见廷邵言眉心微蹙,思忖了会随后道:“来者是客,让他们进来吧!” “掌门….这样好吗?” “没关系。” 不久之后,荣飞雁大摇大摆的牵着春风公主走了进来。 各正派人士看见荣飞雁,原本和谐的气氛,全都严肃了起来。 “呦……大家都是好朋友,怎么搞的我来,整个喜宴变冷宴了。”荣飞雁心情似乎不错,他大嗓门开着玩笑。 大伙拿着自己的武器蓄势待发,严防荣飞雁突然的大开杀戮。 “别紧张,今日我心情好,是来跟大家宣布一个喜讯,我荣飞雁即将大婚,新娘子就是我身旁这位…..”他迷恋的看着春风公主,“她就是大汉国春风公主。” “大汉国春风公主?” 在场的大家纷纷惊讶连连,大汉国什么时候跟烨丞宫勾结在一起了,这样人民的福祉不是很快就要被剥夺了。 “没错,我就是春风公主,我要和飞雁结为夫妻。”春风公主眼神不离廷邵言,她说这些话,还盼望他能为她有一些波动。 廷邵言神态自若的扬起嘴角道:“那我就代表桃花派恭贺荣宫主和您的夫人了。” 闻言,春风公主一阵落寞,更是紧紧勾住荣飞雁的手臂。 “怎么了?”荣飞雁垂首问道。 “没有,只是觉得有些冷。” “那我们回去吧!” “嗯。” “各位,我借着这个场合告诉大家我的喜讯,到时候在场的各位一定要到,没到的人,知道我荣飞雁的个性吧!哈哈哈哈哈….告辞。”话完,他带着春风公主旋身消失在空气中。 “廷掌门,这…….我们不想去参加荣飞雁的喜宴啊!” “他几个月前才屠杀我们门派的弟子,我要以何种种心情祝贺他,办不到。” 廷邵言眼看大家吵成一团,“各位,到时候让我代表去参加就好。” “这……那就多谢廷掌门了。” 茶会过后,廷邵言送走大家后,哄小裘儿入睡,一个人独自伫立于沈心殿前赏月。 这些天他和木梣没讲上几句话,现在两人不像是夫妻,彼此相敬如冰。 忽地,若木梣摇摇晃晃的从远方走近。 “哎呦!是伟大的廷———掌——门——啊!”她的声音有些大,像是喝醉酒。 “木梣,你喝酒了?”廷邵言上前扶着她摇摇晃晃的身子。 倏地,若木梣双手捧着廷邵言的俊容,她看着他的眼睛喊道:“为什么要背叛我?” “背叛?”廷邵言听不懂她说什么。 “你说清楚一点,我怎么背叛你了?” “你跟她在床上…..”若木梣说到此,突然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像个小孩似的。 “什么?”廷邵言闻言有些错愕。难道木梣误会他什么了吗? “木梣….”廷邵言蹲下身安抚她。 “掌门…..我想吃黏人草粥。”若木梣最后说了这句话,就倒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黏人草粥?”她记起来了吗?廷邵言此刻激动不已。 抱着若木梣坐在庭园前,廷邵言垂首欣赏她的睡颜,满足的道:“今日是团圆日,很庆幸能在这个日子里和你一起度过,以后每个团圆日都要一起过,很庆幸这辈子能够遇见你。”他感性的告白。 妙思所,纬世容的住处,此刻他一边哼歌一边浇花。 别看纬世容平时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他对于花花草草十分细心照料。 “纬哥哥….” 夜深人静,突然有个人叫他的名字,着实让他吓了一跳。 转身一探,原来是她。 “娃儿,又怎么啦?”纬世容实在是搞不定这小女孩,让她别一直来找他,但说了也没用。 “拿宵夜让你尝尝啊!”娃儿兴高采烈的举起手上的食物。 “你走吧!我不饿。”纬世容不耐烦的挥挥手,不争气的肚子此时突然嗡嗡叫。 “哈……纬哥哥….你的肚子倒是挺诚实的呀!”娃儿嘲笑他。 纬世容窘困的笑着,“好吧!不吃白不吃,进来吧!” 听见可以进屋,娃儿马上一溜烟的跑了进去。 纬世容惊愕的看着,“我到底是看到什么东西?”撇撇嘴,随后跟着走了进去。 餐桌上摆满了满满的大鸡腿,纬世容瞪大双眼惊呼,“你这东西哪来的?” “是我在山上抓到的呀!”娃儿解释道。 “我怎么不知道哪里有这么多鸡可抓?”纬世容搔搔头。 “有啊!快吃吧!”娃儿催促他。其实这些鸡腿,是她的父亲存了一个月的钱,给她寄来的。 纬世容看着桌上的美食,不再犹豫大快朵颐了起来。 看着他的吃相,虽然不是那么雅观,但在娃儿眼里还是很好看。 “吃饱了。”纬世容摸着肚子满足的道。 娃儿见他嘴角沾有东西,跟他比了比,纬世容却不明白她的意思,所幸上前,她伸手帮他擦去嘴角的污渍。 当娃儿靠近他时,纬世容倏地一阵惊慌失措,他睁着眼一动也不动,连呼吸也跟着小心翼翼。 娃儿长长的睫毛在空中眨着,纬世容看着她清丽的双眸,心里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纬哥哥,那我先回去了。” “好。” 纬世容不自然的笑了笑,坐在餐桌前,也没有打算送她。 待娃儿走之后,他才缓缓站起身。 “我刚刚是怎么了?”拍拍自己的脑袋,纬世容让自己醒脑一下。 以往,人们总用月圆月缺来比拟悲欢离合。 离别的人们,总寄情于景。 天皓月当空,象征着团圆,又称“团圆节”。 第45章 失踪 许久没有到象姑馆找泳祺,这天,若木梣刚好下山,想顺道去找他聊聊天。 踏进象姑馆内,一群男人随即蜂拥而上,若木梣尴尬的一张脸笑着道:“我是来找泳祺的。” 闻言,那群男人瞬间一哄而散。 “哼…..哼…..”若木梣对他们扮着鬼脸,随后迳自的上楼。 走到泳祺的寝房前,她轻轻敲门,“泳祺,是我木梣,我来找你了。” 过了许久,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若木梣有些担忧,“泳祺,失礼了,我进去了。”推开房门,只见房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此时薄嬷突然走了进来,她涕泪交下的道:“若姑娘,您有心了,还惦记着我们家泳祺。” “怎么了?薄嬷。”若木梣心里浮现不好的预感。 “泳祺….泳祺已经消失整整七日了。” “什么?”若木梣听了不敢置信,她抓着薄嬷的肩激动的问:“快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事情是这样的……” 回途,若木梣连走路都心不在焉的,回到了沈心殿门口,只见廷邵言就站在门外。 廷邵言看见若木梣今日早早回来,内心松了口气,当他知道她原来只是去象姑馆教人画画,那天他真不应该这么粗暴的。 “木梣….我有话想….”廷邵言想对她说声抱歉。 “让我静静。”若木梣却抚着首,一脸疲累的走回自己的寝房。 廷邵言看着她的背影,不再说话。 木梣误会他和别的女人有染,所以这些日子才对他如此冷淡。 但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只能等木梣下次醉酒,再套她话了。 竖日。 若木梣决定一个人前往泳祺失踪前,最后逗留的地方,醉月楼。 只身来到醉月楼前,只见门外戒备森严,听闻每个进入者都必须盘查身分。 “这位大哥你好,真是抱歉,因敝人慕名醉月楼多时,千里迢迢从外地赶来,忘了带佐证身分的文件,可否行行好通行一下。”若木梣上前佯装可怜兮兮的求道。 “姑娘,您有伴吗?”另一位大哥突然询问。 “伴?”若木梣瞪大眼睛。 呵…..这位大哥是想搭讪她的意思吗? “当然…..没有。”她露出羞涩甜人又可爱的笑脸。 “抱歉,你不能进来,醉月楼只允许伴侣入住。”大哥随即一脸严肃的道,立场坚定。 竟然….. 若木梣懊恼的捶了自己的脑袋。 原来不是搭讪。 “娘子,我来晚了。” 倏地,后面冒出一个男子的声音,若木梣还来不及转头察看,纤细的手臂已被勾住。 “你怎么不等我,一个人先到?”廷邵言柔情似水的看着她。 “你?”他怎么知道她来着里? 拨弄若木梣的秀发,廷邵言作势光天化日下亲吻若木梣。 “你疯了吗?”若木梣瞠大双眸,小声的道。 “咳咳咳……你们…..留下大名就可以进去了。”一旁看门的大哥,皱着眉喊道。这年头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 “那就多谢了。”廷邵言旋身笑着,牵起若木梣的手,留下假名后,顺利的进入醉月楼。 一进到醉月楼,若木梣立刻甩开他紧握的手。 “你怎么来了?”她不解,“你跟踪我?” “是担心你。”廷邵言凝视着她,他不在意她对他没大没小。 “不用你担心,我已经进来了,你可以走了。” 此时,突然有两个巡查的人员走了过来,廷邵言机警的将若木梣压在墙角,作势亲吻的模样。 “你到底在干什么?” “嘘!” 待他们离去,廷邵言也没打算这样放开她。 若木梣与他四目相接,忽地心跳剧快,她用力压抑住自己的呼吸,不让他发现她的异样。 “心动了?” “谁心动了……唔….”廷邵言忍不住上前覆住她柔软的朱唇。 若木梣双手用力捶打着他,不久融化在他温柔的攻势底下。 而后廷邵言气喘的在她耳畔道:“以后你不乖就用这个惩罚你。” “你…….”若木梣闻言,瞬间红着脸说不出话来。 走到了柜台,取了房间钥匙后,两人便走进了二楼的厢房。 “木梣,沿路奔波有些累,我们先上床小歇会。” “好。” 上了床后,他们一起窝在棉被里窃窃私语。 “你也觉得有点奇怪吗?”若木梣轻声的问道。 “嗯……感觉有人在监视我们。” “那怎么办?” “你先跟我说,你来这里的原因,好让我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嗯。” 时间分秒过了,若木梣低声娓娓道来。 “……….他失踪前向薄嬷说过,要来这里办事。” 闻言,廷邵言沉思了会儿启口道:“首先,那日和他进醉月楼的是谁?第二,又或许他认识这里的人,靠关系就可进来。” “这有什么关系呢?” “先要厘清他和醉月楼的关系呀!”廷邵言点点她的额头道。 “喔,原来如此。”若木梣恍然大悟。 “那这里的人为什么要监视我们?”她又问。 “或许他们对我们起了疑心。” “那怎么办?”若木梣惊呼。 “嘘!”廷邵言又把棉被往上拉了点,“我们都有夫妻之实了,就做平常夫妻会做的事就好了。” “平常夫妻…..会做的事….”顿时,若木梣红了双颊。 “你想到哪去了。”看她满脸通红,廷邵言取笑她。 “我没有。” 倏地,廷邵言抱紧她,“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若木梣闻言,仅是沉默不开口。 “我一定会证明我的清白。”廷邵言落下这句话,依偎在她身旁。 “既来之则安之,先睡吧!” “嗯。” —————————————— 我们都是彼此想珍惜的人,所以不愿错过,害怕的只是脆弱的心灵….又再一次的受伤而已。 第46章 醉月楼 夜里,若木梣独自一人到醉月楼的餐馆里用膳,她选了个角落坐了下来。 “小二,点菜。” 小二不疾不徐的走了过来,“请问姑娘要点什么菜?” “有药炖排骨汤吗?” “有,这样就好吗?” “对,我在减肥。”若木梣笑着答道。 “好的,这就替您准备。”小二莞尔一笑,随即退至厨房。 摸着咕噜咕噜叫的肚子,若木梣吐了口气,“好饿喔!” 此时一旁突然出现了位陌生中年男子,他上前搭讪道:“姑娘怎一个人?” “喔!郎君在房里睡觉。” “竟撇下姑娘您一人在房里睡觉,您的郎君实在不是太有情调。” “呵呵呵…….”若木梣闻言,干笑了几声。说没有情调,廷邵言还挺多花样的。 “方便与您一起用膳吗?” “呃…..”若木梣思忖了会道,“您的夫人呢?” “她得了一点风寒,现在在房里休息。” “原来如此,好吧!” 得到了允许,男子很快的就在若木梣前方坐了下来。 “您好,叫我醉月就行。” “醉月?”好熟悉的名字啊!咦,怎么跟这间酒楼名字一样。 “您跟醉月楼有何关系?” “姑娘您真是聪明,我就是醉月楼的老板。” “老板?真是失礼了。” “不会…..不会….试问姑娘如何称呼?” “叫我小梣就行了。” “小梣,待会用餐完,若是您有空,不知是否可以上楼陪我夫人聊天解闷?” 若木梣不疑有他,“好呀!我很乐意。” 随后药膳排骨汤上桌,她大快朵颐的吃着。 醉月看着她,微笑着。 若木梣一口气将全部的汤喝的精光,忽地,她感觉一阵晕眩,随即昏倒在桌上。 夜半三更,廷邵言突然清醒,他摸黑的起身点了蜡烛,查看四周,却没有见到木梣的身影。 扶着头,他感觉有些晕眩,难道…..他被下药了? 糟了,木梣呢? 思及此,廷邵言话不说的夺门而出。 *** 琰仙台前,鼓声响彻天际。 今日是桃花派的拜师大典,纬世容站在台上,双手插腰的俯视底下的新进子弟。 “木梣跑到哪儿了?”他嘴里碎碎念道。原本他是想让木梣也收一个弟子。 看看掌门主位空着,廷邵言也没来,想必他俩不知又跑到哪去了。 “唉…..”纬世容叹了口气。他是不是应该收回他的单相思了呢! 站在底下的娃儿目不转睛的看着纬世容,今儿不知是那位前辈会选她做徒弟。 纬哥哥可能吗? 敛下眼帘,娃儿感觉机率不大。 “大典开始,各位前辈可以开始选择你们要收的徒弟。” “首先……娃儿…..”娃儿闻声,紧张的踏步上前。 她环顾四周,看着上面站的每一位前辈。 “是那位前辈要收娃儿为徒?” 过了半晌,还是没有人肯站出来,娃儿心急了,她朝纬世容方向看过去。 纬世容和她四目相交,犹豫不决的他,正要站出来时….. “我可以收娃儿为徒。” 是许烨。话完,他朝他的徒弟广明贤眨了眼,殊不知广明贤天天哀求他一定要收娃儿为徒,好让他近水楼台先得月。 “师父,谢谢师父愿意收我为徒。”娃儿来到许烨面前。虽然不是纬哥哥,但许烨前辈也不错,更何况他底下还有明贤哥哥。 “恭喜你,娃儿。”广明贤迫不及待上前,给娃儿一个拥抱。 纬世容在上面看着他们亲昵的模样,心里不是滋味,“恭喜什么?又不是得什么大奖。” 待大典结束后,娃儿和一群人有说有笑的,纬世容走入人群中,来到她面前。 “给……” 娃儿一阵莫名,定眼一看是一只鸡腿。 “纬哥哥?” “你不是最爱鸡腿吗?”努努嘴,纬世容不自然的道。 “我……哈…” “快点拿去,我手酸了。”纬世容催促道。 娃儿赶忙的接过鸡腿,随后纬世容就匆匆的离去。 她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好帅啊!”纬哥哥在她心中,是个英俊又潇洒的好男人。 突然广明贤走了过来,一脸疑惑的问道:“娃儿,你怎么拿了一只鸡腿?” “喔…..就….有人送给我的。” “送鸡腿给妳?哈哈哈哈哈……” “有那么好笑吗?”娃儿嘟着嘴。 “我猜那个人一定是把你当妹妹疼,所以才送你鸡腿。” “妹妹?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如果把你当成女人,就会送你胭脂水粉。”这是广明贤的见解。 闻言,娃儿顿时心情不太好,她把手上的鸡腿塞给了广明贤,“给你吃,我不吃了。”随后便一溜烟不见了。 “娃儿….”拿着一只鸡腿站在琰仙台前,广明贤抓了抓脑袋,突然眼前站了个人。 “你为什么拿着我的鸡腿?”纬世容想了想又折回,看见鸡腿在陌生人的手里,顿时心生不悦。 “这是……”娃儿的。广明贤话还没说完,鸡腿就被抢走了。 纬世容愤怒的看着鸡腿道:“给了你,你却送给了别人,还不如我自己吃了。”随后他大口的把鸡腿吃掉。 他怒瞪了广明贤一眼,随即走掉。 广明贤无辜的一张脸,“他到底做错什么了?” *** 醉月看着若木梣的睡颜,笑的邪恶。 “你打算怎么做?” “我打算将她吃干抹净,再将她卖了。” “人在我们这里失踪,那她丈夫要怎么打发?” “反正有公主挺我们,他要报官随便他。”醉月一脸无所谓的态度。 “也对。” 照着铜镜里自己的容颜,泳祺满意的笑着。 “你用尽心思的引蛇入洞,公主一定会好好赏励你。”醉月看着泳祺,又看看一旁昏厥的若木梣。 “那我要期待吗?”泳祺笑了笑道。 此刻天色渐暗,外头又下起大雨,湿答答天气,令人好不畅快。 “等等要快活了,我先去梳洗。”醉月烙下这句话,随即走了出去。 泳祺目送醉月离开后,看着躺在床上的若木梣,若有所思。 廷邵言四处找不到木梣,丧气的坐在餐馆喝闷酒。 “木梣,你到底去哪了?” 第47章 温柔的秋月公主 醉月梳洗完,回房想好好翻云覆雨享受一番,却没想到床榻上的若木梣竟不见了。 忽地,泳祺上前抱住醉月,“抓到你了。”他的声音疯疯癫癫的。 “人呢?”醉月挣脱他,揪住他的衣领质问。 “哥哥…..”泳祺骤然捧住了醉月的脸颊,上前亲了他一口。 “泳祺,你疯了吗?”醉月噁心的爆粗口。 “泳祺喜欢醉月….”泳祺像个孩子跌坐在地上喃喃自语。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若木梣呢?”醉月怒气横飞的喊着。 而此时廷邵言正疯狂在醉月楼寻找木梣的下落,每一间房他都进去找过了,就是没有她的踪迹。 找不到木梣,他绝对不可能离开这里。 醉月带着泳祺从密道走到了一间隐密的房间,只见一位优雅的女子蒙着面纱,坐在几案前抚琴。 “公主,醉月特来请罪。”醉月凝视着公主的双眸,随后不自然的垂下首。 “我就知道,一切不可能如我所愿。”公主悲切的声音,泫然欲泣的模样。 “公主,你别伤心,就算若木梣不见了,醉月也会把廷邵言好好的带到你身边。”醉月看公主那样难过,心疼极了。 “真的吗?”公主温柔的微笑,轻声问道。 “当然是真的。”醉月为了博得公主的笑容,做什么他都甘之如饴。 “醉月,泳祺怎么了?”看着一旁神智不清的泳祺,公主担忧的道。 “不晓得,若木梣不见了,泳祺也变得疯疯颠颠。” “莫非…..是若木梣?”公主话中有话,但没说清。 “一切尚未厘清,公主,虽然若木梣消失,但醉月确定廷邵言没带她走,方才又看见廷邵言疯了似的寻找若木梣的下落。” 听闻廷邵言疯了似的寻找,公主心头一紧,粉嫩的双拳悄然紧握。 怎么她心心念念的他,什么时候已有了心爱的女子,就在她回来之后。 远嫁异国的她,因忘不了他而被丈夫下了休书,她以为她终于可以回来,告诉他她的真心,为什么还是晚了。 “公主,别难过。”醉月察觉公主的异状,于心不忍安慰道。 “没事。”别过头,公主没让眼泪掉下来。 找不到若木梣的廷邵言,整日坐在餐馆里喝闷酒,一杯接着一杯,没有停止过。 醉月从远处偷窥着,他命人在他酒里下药,不过许久,廷邵言已倒在桌上沉沉睡去。 月正当中,柔和的月光缓缓照映着夜色大地。 黑暗中,一支纤细的手,轻抚着廷邵言俊美的容颜。 “邵言……”公主的声音颤抖着。 “我每日每夜都思念着你,你知道吗?” 深情凝视着廷邵言,上前,她情不自禁的想亲吻他。 忽地,廷邵言睁开双眼,一手将她推开。 “你到底是谁?”廷邵言站起身,盯着地上蒙面的女子,严肃的问道。 “你怎么醒着?”公主惶恐的询问。 “近来民间许多失踪少男少女,是出自你们之手?” “不….不是的,你误会了。” 廷邵言上前点了蜡烛,瞬间烛火照亮了整个房间,也看清了女子蒙面的双眸。 突然他感觉那双眼睛似曾相似。 “你是?” 公主凝视着廷邵言,缓缓的拆开面纱。 “秋月公主?你怎么会….”猛然一看,廷邵言着实错愕。 “邵言,别来无恙。” “秋月公主,别来无恙,你不是远嫁异国,怎么回来了?” “我…..不提也罢…..邵言….这些年来我时常惦记着你。”秋月公主深深凝望着廷邵言道。 “惦记?” “你是否也惦记我呢?” “没有。” 这声没有,深深的刺痛秋月公主的心,她捂住胸口默默流泪。 “当年邵郎的救命之恩,秋月感念在心,日夜都不敢遗忘。”是不想遗忘。 “那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廷邵言话说的冷淡。 “你当真没有对我有一点动心?” “没有。” “为什么她可以?”忽地,秋月公主失控的喊着。 “把她还给我。”提到若木梣,廷邵言心一揪。为了他,到底她还要要受多少折磨? “我没有对她做什么。”恢复冷静,秋月公主柔声道。 “最好没有。”廷邵言话完,忿忿离去。 “邵言…..”此时秋月公主冲动的从背后抱住他。 “我可以代替她。” “谁也无法代替她。”廷邵言用力的甩开她的束缚。 忽地,“廷邵言…..” 一抬眼,廷邵言就看见若木梣站在门外,“木梣……”他紧张的走上前。 “你太令我失望了。”若木梣气冲冲的拔腿就跑,廷邵言二话不说就追了上去。 此时醉月匆匆的走了进来,扶起跌坐在地上的秋月公主,“是泳祺。”他意有所指。 “你说泳祺装疯?”秋月公主擦干眼泪,“是他放了若木梣?” “是的。” 闻言,秋月公主没有再说些什么。 看来他们醉月楼又要另找地方掩人耳目了。 若木梣离开醉月楼,回到桃花山上,她没有回沈心殿,而是到了云风阁。 廷邵言四处找不着她,最后到了云风阁,只见她一个人垂头丧气的坐在外头的凉亭。 他脚步放轻的上前抱住她,温柔的在她耳畔道:“别生气,不是你看到的样子,我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若木梣闻言,还是沉默不语。 廷邵言干脆一把将她拽到他胸前,他深深的凝视她可爱的容颜,轻抚她柔顺的细发。 “从你失去记忆后,我好像感觉你心里没有我….但….现在我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 “谁说的。”若木梣噘着嘴,不满的回嘴。廷邵言冷不防封住了她柔软的唇。 原本抗拒的她,慢慢的融化在他温暖的怀中。 她好像真的喜欢他,她的心脏没有办法抑制的狂跳着。 “木梣…..”紧紧抱住若木梣,“我真没办法想像,失去你的我,要怎么一个人活下去。”廷邵言突然感性的告白。 “最近吃了蜜糖?”若木梣红着双颊眨眼道。 “就吃你这颗蜜糖。”轻轻在她脸庞磨蹭着,廷邵言在她脸颊烙下一吻。 第48章 等你长大 这一天,风吹的桃花落叶飘飘,许烨让广明贤教娃儿练剑。 “击,指用剑刃前端一至三寸处、刺,通过臂的屈伸,用剑尖部位沿剑身方向直取对方身体任何部位。” 流利的剑法,广明贤挥洒自如,娃儿跟在一旁,有样学样。 靠近她,他握住她的手道:“应该这样才对。”广明贤矫正她挥剑的姿势。 娃儿眨着眼,对于他的靠近有一种莫名的紧张感。 广明贤与她近在咫尺的对视,红了脸放开她的手。 “那个….那个….对不住。” “明贤哥哥….”娃儿窘困的一张脸,随即转身跑着离开。 她是喜欢纬哥哥的,但怎么明贤哥哥靠近她,她竟然感觉心儿胡乱跳着。 走着走着,来到了纬世容居住的妙思所,娃儿就站在那儿盯着妙思所的大门发愣。 “娃儿?”纬世容突然从后面喊她。 转身,娃儿看着纬世容走了过来,露出了微笑。 此时她更确定自己的心,是喜欢纬哥哥。 “在想什么?”纬世容上前摸摸她的头问。 “纬哥哥我问你,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嫁人呢?” “你想嫁人?有…..喜欢的人了吗?”闻言,纬世容笑容突然僵硬了,他勉强扯出一抹微笑。 “有。”娃儿天真的点首。 “大概是十三岁就可成亲,你今年几岁了?” “十岁,那还有三年。” “这么着急啊?”纬世容努努嘴,没有太多表情。 “纬哥哥你几岁了?” “老了…..今年满三十五岁。”纬世容感叹的道。 倏地,娃儿突然垫起脚尖亲了纬世容的脸颊。 “你?”纬世容瞪大双眸看着她。 “娃儿想嫁给你。”娃儿期盼的凝望着他。 “恩……我想想……”面对娃儿突然的告白,纬世容有些不知所措。 “你可以不要娶别人吗?可以等我三年吗?”握住他的大手,娃儿期望他能答应。 “等你长大再说吧!”纬世容只是笑了笑,大手却紧握住她。 黝斌大海上,一对男女正销魂的在船上。 “宝贝….喜欢吗” “嗯…….荣宫主,人家好喜欢…..” “哈哈哈….喜欢就好….”荣飞雁亲吻着女人的颈肩。 “宫主,你不是快要跟春风公主成亲了吗?”女人醋味十足的道。 “我跟她…..”荣飞雁欲言又止。春风根本不爱他,这是他知道的事实。 “宫主,让我好好爱你。”女人抱紧荣飞雁,反吻着他。 “春宵一刻值千金,我现在什么也不想想了。”荣飞雁甩甩头不再想,垂首又陷入了情欲的感官世界里。 春风公主坐在寝房内,她轻抚自己的肚子,几案前是一碗黑漆漆的打胎汤药。 喝下去,她就可以自由了,这孩子她一点也不想要,何必生下他来牵绊自己呢! 廷邵言不要她,那她大可去玩弄所有男人的感情,游戏人间,尝试各样的情欲。 反正荣飞雁对她,也不是真心的,现在的她只想要把孩子拿掉。 毅然决然拿起汤药,正要入口之际,碗瞬间破裂,药汤洒了一地。 “你就这么不愿意生下我的孩子吗?”荣飞雁就站在门口。 “我们还是可以像以前一样。”春风公主说道。 荣飞雁瞬移至她的面前,忽地强吻她的唇。 “唔…….”春风公主用力的想挣脱他,却挣脱不了。 “不可以只有我为你心痛…..不公平….”荣飞雁抱紧她,“我也要让你为我心痛,就算一次也好。” 第49章 是梦还是真实? 若木梣自从离开醉月楼后,每晚总是恶梦惊醒,今晚也不例外…… 梦境里,是她的阿娘被杀害的情景,惊醒后,她满脸泪痕的喘着气。 “阿娘!”若木梣喃喃的念着。她已失去记忆,却不断出现混杂的画面干扰着她。 她的阿娘是怎么样的人呢? 走出房门,她站在沈心殿外的凉亭,吹着夜晚凉爽的风,醒醒脑。 骤然,一只手拍了她的脑袋瓜。 “谁?”若木梣抚着头,东张西望。 “是我。” 纬世容笑嘻嘻的冒了出来。 “师父?” “你还记得师父啊?”纬世容皱着一张脸,“那日说好下山看戏,怎….没来呢?” “我……” 若木梣回想,那日正好廷邵言生病,但她压根儿把与师父约看戏这件事给忘了。 “木梣,你不用解释,我都知道。”纬世容勉强撑起微笑,睇着她。 微风吹着,若木梣星眸犹如天上的星星璀璨,纬世容看着她,有些着迷。 没想到他的徒儿长大了,竟是如此美丽动人,是他太晚发现自己的心意。 “师父?我脸上有什么吗?”若木梣不自然的看着纬世容,摸摸自己的脸。 “徒儿,我可以抱抱你吗?” “抱我?噢…..好啊!”若木梣满是疑惑的答应了。 纬世容张开双臂,将若木梣抱紧。 若木梣靠在他的怀中,感受到师父异样的情绪,不解的问:“师父,你….在哭?” “没有….”纬世容颤抖的声音,“只是师父发现,跟木梣错过了许多时光,而幸好的是….你平安回来了,就算….就算……” 你已经有丈夫…有小孩… “就算什么?”若木梣听了一阵鼻酸。 “没….没事。” 松开若木梣,拍拍她细嫩的肩,纬世容睇着她。他是该好好收回对木梣的感情,把自己回归到原本的位子。 “好了,这么晚了你还不睡觉吗?”纬世容笑着揶揄她,“是在做什么坏事?” “坏事?我看是师父在做什么坏事吧!大半夜的跑到沈心殿外。”若木梣噘着嘴反击。 “好了好了,看你黑眼圈都跑出来了,赶紧去睡。” “知道了,师父,你也赶快回去,赶快睡觉吧!”若木梣挥别了纬世容,走回了沈心殿。 纬世容依依不舍的看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的离开。 走进沈心殿,正要走回寝房的路上,遇见了元晓,他提着一桶水迎面走过来。 “怎大半夜的大家都不睡觉?”若木梣喃喃自语。 “元晓,大半夜的,你干什么呢?” “若姑娘,不知您是否方便,请跟我来一下。”元晓见到她,突然灵机一动。 “怎么了吗?” “您有所不知,掌门受伤了,这水是让他疗伤之用。” “受伤了?”闻言,若木梣一阵紧张。 跟着元晓来到了浴房,岂料一踏进浴房,元晓即刻把门关上锁紧。 若木梣满是慌张,用力的敲门呼喊。 “你怎么来了?” 背后忽然传出一阵冷冷的声响。 若木梣转身一探,廷邵言赤裸的坐在浴池里,闭着眼。 这养眼的画面,让若木梣吞了吞口水,站在门边一动也不敢动。 “你受伤了?”她小心翼翼的询问。 廷邵言胸口突然起伏巨大,他抑制自己的情绪。 “你关心我?”他反问她。 “我当然…..”若木梣欲言又止说着,“没有。”她死鸭子嘴硬。 廷邵言用受伤的眼神看着她,深叹了口气,随后整个人往水里沈。 “你怎么了?”见状,若木梣紧急的上前拉住了他,他一个大男人很重,她小小身子冷不防掉进了池中。 廷邵言手一勾,环绕住她的腰间。 就这样两人浸泡在水中,若木梣湿身贴紧了他的胸膛,脸红心跳的对视着。 廷邵言垂首想亲吻她,可若木梣避开了。 “你就这么喜欢你师父?”廷邵言一股脑火。 “这不关我师父的事。”若木梣垂首解释。 “不关他的事?你们方才抱在一起又是为什么?”廷邵言醋意大发。 “我们只是…..”若木梣想解释,但却解释不了什么。就是师徒间的拥抱而已。 “只是什么?” “我跟师父,就是师徒间的感情,你还想听什么?”若木梣感觉不悦,想挣脱他的钳制,却没有办法。 “要不要….”廷邵言在她耳畔轻声道,“再跟我生个小孩?” “你…….”闻言,若木梣红着一张脸。 “你放开我。”她得赶快挣脱他,不然实在太危险了。 廷邵言更用力的抱紧她,将她整个人贴在他的怀中。 “你知道吗?遇见你我已经不是仙人,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 若木梣凝视着他的容颜许久。 “虽然如此,我什么也不做,就这样让我抱着你,好吗?” 就这样,若木梣静静的靠在他的胸膛,阖上眼,她睡着了,这一次她没有做恶梦了。 第50章 令人发疯的误会 雁丞宫里,春风公主挺着微凸的肚子,失心疯的灌着酒。 她疯了,她真的快疯了,她一点都不爱容飞雁,可她却要生下他的小孩。 当初她怎这么傻,为了赌气,因为廷邵言不爱她,而傻的与别人生孩子。 她不爱这个孩子,一定要将这孩子拿掉才可以。 此时副宫主若水原悄悄的走的进来,他对春风公主冷嘲热讽道:“你就这么一点能耐?” “你说什么?”春风公主闻言,奋力的将酒瓶砸向他。 “别生气,你现在这样,只会让人看笑话,奉劝你,想要什么就奋力一博,像我,现在已经是副宫主了,学学我。”若水原妖媚的眯着眼,盈盈的笑着。 “我现在武功尽失,只是一个废人,还能有什么作为?”春风公主疯癫的笑着,却又流着眼泪。 “你还有一张嘴。”若水原盯着她,“万事都敌不上,一张厉害的嘴。” “嘴?”春风公主怔了怔,恍然大悟的失笑了。 她怎没想到。 此刻桃花山上,正下着轰隆大雨,廷邵言一家子,坐在沈心殿的厅堂内食用午膳。 廷邵言看着若木梣,夹了盘子上的鸡腿放在她的碗里。 “多补补。”他暖心的道。 若木梣看着他,莞尔一笑。她发现,只要在他身边,一切都好安心。 一旁的小裘儿睁着圆圆的大眼,直呼:“阿爹阿娘相亲相爱,裘儿好开心啊!” “相亲相爱?”若木梣听到这词,瞬间羞红了脸。 “谁跟他相亲相爱。”她反驳道。 忽地,元晓匆匆的直奔进厅堂,仓促的走到廷邵言身旁,在他耳畔轻声道:“掌门,外头春风公主求见。” 闻言,廷邵言微蹙眉心,看了若木梣一眼,放下筷子起身。 “等我一会儿,马上回来。” 若木梣看着他神色怪异,心里起了不好的预感。 走到沈心殿外,只见春风公主挺着肚子,站在外头淋雨,整个人显得狼狈不堪。 “春风公主?”廷邵言差点认不出她来,跟之前高贵典雅的模样相差甚远。 “邵言….”春风公主一见到廷邵言,激动的昏了过去。 廷邵言并没有上前,只是嘱咐元晓前去将她带进来避雨。 若有所思的走回了厅堂,廷邵言坐了下来,看着若木梣心想:要尽快把春风公主送回大汉国。 他一直都知道春风公主是个麻烦,对他和木梣之间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只是如今她突然出现在沈心殿外,不知又想搞什么花样? “怎么了吗?”若木梣看着他,关心的询问。 “没什么事,吃饭吧!”廷邵言扬起嘴角,不想让她看出他的担忧。 这场大雨似乎没有要停止的迹象,夜里,廷邵言禁不住思念,走到了若木梣的寝房外,他提起勇气的敲门。 打开房门,若木梣看见廷邵言,觉得有些意外,这些日子里,他不曾半夜来找她,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木梣……”廷邵言突然上前用力的抱紧她。 “你怎么了?” “突然好想你。”廷邵言在她肩膀磨蹭着。 “我们今晚一起睡好吗?”他第一次央求她。 “……..嗯。”若木梣犹疑了一会,终于答应。 躺在床榻上,廷邵言抱着若木梣,心里却有些不安。 “木梣,倘若发生任何事情,答应我,你都要相信我,好吗?”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跟她说这样的话,只觉得心里很不安稳。 “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若木梣感到不解。 “因为我爱你。”廷邵言用力的抱紧她,深怕自己会失去她。 听闻他的告白,若木梣一颗心不停的狂跳着。 客房里,春风公主已醒,她眯着眼似乎在策划些什么。 就在清晨时分,元晓经过客房时,看见客房的门微微开启,上前查看,却发现春风公主倒在血泊上一动也不动。 “春风公主….”他惊呼一声,同时也惊醒了沉睡中的大家。 廷邵言和若木梣一同赶到了客房,只见元晓正帮春风公主止住手腕上的鲜血。 “发生什么事了?”廷邵言看着地上触目惊心的鲜血,询问。 “看来春风公主是想不开,不过幸好发现的早,现在没事了。”元晓擦擦额头上的汗,解释着。 而若木梣则发现桌上有封信,她所幸摊开来看,看着看着,面色越发苍白凝重。 她颤抖的拿着信,走到了廷邵言的面前,“昨晚…你是心虚作祟,才来找我的吗?” 若木梣哭着笑着说道:“你果然背叛了我。”此时的她心如刀割。 “木梣…..你说什么呢?”廷邵言听不懂她话中的意思。 “她怀了你的孩子了。” 闻言,廷邵言紧张的上前拉住若木梣的手道:“我不是要你只相信我,我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别骗我,我都记起来了…..就在我生下裘儿之后,那天….我亲眼看见你和她在床上……”说到此,若木梣已经泪流满面,再也说不下去。 “我发誓,我没有。”廷邵言想要为自己争辩,却力不从心。 “你好好对待她吧!既然你们相爱,我….我祝福你们。”若木梣哽咽的说道,随后狂奔离去。 “木梣…..”廷邵言大喊她的名字,跟着跑了出去。 原来木梣误会他和别人有染的对象,竟是春风公主,所以两年半前的那场腥风血雨,害木梣昏迷的人,也是春风公主。 这笔帐,他怎吞忍的下去,倘若失去木梣,他会疯掉,他会将她碎尸万段。 元晓站在原地,叹了口气,他是不是不应该救春风公主,这种污蔑掌门的下三滥事情,也只有她做得出来。 只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听闻近年她与容飞雁交好,甚至论及婚嫁,该不会孩子的爹,就是容飞雁吧! 唉,还是旁观者清啊! 第51章 腥风血雨 廷邵言追着若木梣的脚步,跟着离开了桃花山。 若木梣漫无目地的飞着…. “这方向?”廷邵言紧跟在后,只是距离黝滨大海越来越近了,她这是要去雁丞宫? 若木梣伫立在黝滨大海上,海风微微吹拂,吹着她那张绝望的容颜。 “木梣,你来这里干什么?”廷邵言来到她面前,与她伫立相望。 “我想和你了结。”若木梣咬着牙,痛苦的说道。 “木梣,你真的不相信我吗?我真的没有背叛你。”廷邵言严肃的一张脸,慎重说明。 此时,若木梣举起剑,“我们来对决吧!”她的眼神充满恨意。 “我不想。”廷邵言眼眸掠过一丝心痛,他拒绝与她战斗。 “你不想?那我便杀了你。”若木梣拿着剑,直往他的胸口刺过去,就在欲刺进去时,她止住了脚。 “为什么不闪躲?为什么?”若木梣激动地喊着。 “因为我爱你。”廷邵言静静的看着她,只想告诉她这句话,即便他死了也没关系。 “你休想再骗我。” 就在这时,一股巨大的力量从若木梣背后推进,锋利的剑直接穿刺进廷邵言的胸口。 若木梣惊吓的瞪大双眸,“掌门!”她上前抱住廷邵言。 “好一对苦命鸳鸯啊!”突然海面上出现了容飞雁的笑声。 “是你?容飞雁….”若木梣防备的看着他。 “你们为什么要闯入我的黝滨大海上,打情骂俏呢?”容飞雁扭扭脖子,不解的询问。 “我是来告诉你,春风公主怀孕了。”若木梣冷冷的解释。 “为什么要告诉我?那不是我的孩子。”容飞雁笑着无所谓的态度。 “我把她腹中的孩子给杀了。”若木梣眼神满是杀气,语气凝重。 “你找死!”听闻,容飞雁骤然发了狂的举起刀。 “那不是你孩子,为何你这么激动?” “孩子…….”容飞雁双手握拳,满脸哭丧着。 “那年我生子后,在房里看到的….是你和春风公主吗?” 容飞雁已经失去理智,他的刀一把砍向若木梣,此时廷邵言转身护住她,又身中一刀。 “是又怎样…..就是我….又怎样….我的孩子…..我要拿你们的命来偿。” 听闻容飞雁的话,若木梣抱紧廷邵言,“我已经懂了…..你若去….我跟你一起。” 廷邵言眼角流下了泪:“傻瓜。” 突然,黝滨大海涌起了巨浪,是廷邵言凝聚了所有内力,将大海变成漩涡。 “怎回事?”容飞雁赶忙的撤到了大海的一端。 “你想要个家,我就给你,你想要什么,我都配合你。”廷邵言苍白的唇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若木梣伤心的抱着他,“你别死…不要死….” “你说你愿意跟我去?”廷邵言凝视着她,认真询问。 “我愿意。”若木梣轻抚着他的脸,点首道。 “好。” 就这样,廷邵言抱着若木梣,往大海的漩涡里跳了下去,黝滨大海的海水极为侵蚀,而受伤的两人,跳下去肯定尸骨无存。 巨浪平息,容飞雁飞至黝滨大海上层,俯瞰平静的大海,内心一股激动,他的孩子….他的孩子….他要去桃花山为他孩子报仇。 桃花山上,元晓正悠闲的浇着花,倏地,沈心殿飞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想必是容宫主。”元晓从容不迫的道。 “你主子已经死了。”容飞雁冷冷的道。“接下来,换你们桃花山的每个人…..都要死。” “等等……”元晓神态自若。 “你不就是要她吗?” 此时春风公主从树林中走了出来,她颤抖的道:“飞雁,救我。” “公主……”容飞雁上前一把抱住她,“我们的孩子呢?” “还在。”春风公主气弱游丝的道,随后昏了过去。 容飞雁气急败坏的举起手,将地上所有的石子集成成团,一掌打向元晓。 此时站在庭院的元晓突然消失了。 “这…..幻影术….” 容飞雁担心春风公主和孩子的安危,一把抱住她,飞回了雁丞宫。 “下次绝对要将桃花山赶尽杀绝。” 桃花山沈心殿内,集结了所有的弟子,元晓抱着裘儿,大伙松了口气。 幸好这些事情,掌门早所有安排,避免掉一场腥风血雨,只是,掌门和若姑娘现在不知如何。 希望他们的误会能够解开。 纬世容坐在一旁,不明白发生什么事,不过他倒是特别在意一旁的娃儿,跟广明贤玩的开心的模样。 第52章 因果循环 容飞雁带回了春风公主,他的态度和以往有着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他知道她不想生下他们的孩子,可他一定要这孩子出生。 “春风,你会生下我们的孩子吧?”容飞雁试探的问道。 “会…..”春风公主含泪的笑着,即使心里有千万个不甘。 “真听话,我会给你一个名份,给你雁丞宫的一切。”容飞雁承诺她。 站在雁丞宫俯瞰黝滨大海,春风公主的内心好不平静,听闻,廷邵言和若木梣就在黝滨大海底下,现在应该已是尸骨无存了。 真是复杂的心情,毁掉了廷邵言,她的心里并没有痛快感。 “天凉,你在这里做什么?”突然,容飞雁从后头走过来。 “没….没事。”春风公主不自然的莞尔一笑。 “你看我们雁丞宫的黝滨大海真美,对吧!”容飞雁表面冷静,悠悠启口,眼神却藏满心事。 “春风…..” “嗯?” “你爱我吗?” 闻言,春风公主愣了一下,随后附和他道:“当然爱你。” 容飞雁轻抚着她微隆起的肚子,满足的大笑。 桃花山上,裘儿多日不见爹娘,哭喊着要找爹娘,元晓哄骗裘儿,说他的爹娘去了漫遥仙山修炼,需要一段时间才回来。 裘儿年纪尚小,不知发生什么事的他,也就相信了这些话。 纬世容知道木梣和廷邵言的事,急匆匆的想到雁丞宫替他们报仇,可也被元晓阻拦。 “你为什么不让我去?”纬世容气冲冲的质问。 “掌门和若姑娘已经牺牲了,桃花山不可以没有人接管,掌门之前就嘱咐我,若他不在,就由你接下掌门一职。” “我?”荒唐。 纬世容皱着脸,“你在跟我开玩笑?” “这是掌门亲手写的,你看。”元晓递过手中的棉纸。 接过棉纸,摊开一看,纬世容讶异不已。 平时他总是顶撞掌门,到处说他的不是,瞧不起他,没想到….他是如此看重自己。 “掌门。”纬世容发抖的声音,口中说出睽违已久的掌门二字。 他还是那个,令他敬重的掌门。 季节更替,时间飞梭,半年过去了…. 桃花派被纬世容管理的有声有色,不仅新进弟子众多,且各各都是个中好手。 雁丞宫的夜晚,春风公主竭尽的嘶吼,她痛苦的拉着床头的布巾。 终于,听见孩子的哭声了。 容飞雁欣喜的上前抱住孩子,是个男孩,刚好可以继承他容飞雁的丰功伟业。 “春风,谢谢你。”他上前,亲吻她汗水淋漓的脸颊。 春风公主看着他,脸上没有太多笑容。 夜里,春风公主走到了摇篮旁,面无表情的盯着她的孩子。 突然,她伸出手,朝着孩子的颈肩过去…. “你在干什么?”这一幕刚好被容飞雁亲眼目睹,他上前抢过孩子,呼了春风公主一巴掌。 “我真没想到,你的心竟是如此狠毒。”容飞雁咬牙切齿的道。 “他本就不该出生。”春风公主发疯似的怒吼。 “春风,我真的想给你幸福,但是现在,真的已经没有办法了。”容飞雁皱着眉紧闭双眼,“来人,把春风公主囚禁在黝山的黑洞里,终身不准释放。” “黝山?”春风公主闻言,惊呼一声,“容飞雁,你竟敢让我去黝山。” “你好好在那里度过你的余生吧!”话完,容飞雁抱着孩子离开。 “容飞雁,我咒你。”春风公主被抓了起来,她发疯似的咆哮。 第53章 喜相逢 多年过了,雪山林家村的林阿嫂一年前已嫁给了牛哥。 “唉!不知木梣清醒了没?”想当初廷邵言将她抱回来时,那满头鲜血触目惊心的画面,她仍旧心有余悸。 牛哥此时换好衣服,走了过来,拍拍林阿嫂的肩,安慰道:“好人自有天佑。” “对啊!唉!”林阿嫂点首,随即叹了口气。 突然,林阿嫂的儿子林世予匆忙的跑了进来。 “娘,快点出来看看。” “怎么了吗?发生什么事了?”林阿嫂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感觉不安极了。 她跟着儿子林世予到了林家庄外,只见一个熟悉的男子抱着昏迷不醒的女人。 林阿嫂定眼一看:“是救命恩人?” “救她…..救她…..”是廷邵言,他哽咽的用沙哑的喉咙喊着。 “木梣,是木梣,她怎么了?”林阿嫂认出那昏迷不醒的女人就是木梣,慌张的问道。 “我记得你们林家庄有处冰泉,先借我雪山冰泉一用。”廷邵言声音急促颤抖。 “好…….我马上带你去。” 林阿嫂二话不说马上领着廷邵言至林家庄隐密的冰泉谷。 到了冰泉谷,林阿嫂自知不方便呆在此处,一脸担忧的道:“救命恩人,你一定要治好木梣,我先离开,不打扰你们。” “好。”闻言,廷邵言点首。 将两人的衣物退去,廷邵言抱着若木梣跳进冰泉里,冰泉的水有治疗腐蚀之伤的作用,他用内力,再次灌进木梣的体内。 这是他们俩,第二次遭到黝滨大海海水的侵蚀,记得第一次是她为了救他。 而武功高强的他,并不怕黝滨大海,但木梣修为没有这么高,所以伤势严重。 那天,他们也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就是跳下大海。 当时他想,若是木梣因此丧命,他也不会苟活。 没想到上天还是眷顾着他们,他抱着木梣飘到黝滨大海的岸上,醒来时,木梣虽昏迷不醒,但仍有气息。 几个时辰过去。 廷邵言帮若木梣换上林阿嫂准备的干净的衣服,随后抱着她至林家庄内,隐蔽的雅房休息。 “救命恩人,这里是林家庄最隐蔽的地方,不会有人知道,你们就安心的住下来吧!”林阿嫂轻声说道,手里端着一些热食,放在桌上后,关门离去。 廷邵言静默的看着床上的若木梣,伸手抚摸她白皙的脸蛋,倏地上前一吻。 是什么时候他对她动心的,回想起来好像是很遥远的回忆了。 那时候的她还小,正爬着桃花山,求的只是拜他为师的愿望,当时她在山中被人兽袭击,他无意间救了她。 但真正对她有感觉,是在发现她为他情窦初开时,当时,身为仙人的他,也忍不住为她倾心。 也许这就是爱吧!没有任何理由和原因。 他爱她胜过一切。 “木梣…….”廷邵言在她耳畔轻声道,“我爱你。”随后躺在她的侧边,抱着她缓缓入睡。 林阿嫂回房后,牛哥问道:“什么事情这么慌慌忙忙?” “哦,就是世予他……调戏别人家姑娘,那姑娘找上门要他负责。”林阿嫂随意编个理由,她并非不想告诉牛哥,只是救命恩人和木梣在这里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有这种事,我得去教训世予,姑娘家是用来尊重和疼爱的。”牛哥拍着桌子愤愤说道。 “别生气了牛哥,都说好了,没事了。”林阿嫂安抚牛哥。 夜里,廷邵言帮若木梣敷药,她身上有不少被黝滨大海侵蚀的伤口,女孩家最怕的就是留疤,他小心翼翼的怕伤口又流血了。 忽地,若木梣发出了嗯哼的声响。 廷邵言突然止住了敷药的手,望向她,只见若木梣缓缓的睁开双眼。 “呵……”廷邵言瞬间破涕而笑。 “你醒了。”上前,他温柔的抱着她。 “掌门….我们没死?”若木梣眼神迷濛又深情。 “木梣……”廷邵言许久不曾感受过,她用这种深情款款的眼神注视着他。 “掌门对不起,我误会你了…..”若木梣突然哭噎着,这一切事情都是她的任性造成的。 “不是你的错,是那些心术不正的人….” 廷邵言伸手拭去她脸颊上的泪,轻轻吻住她的唇。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的吻吗?” “在接骨呢!” 若木梣的回答,让廷邵言失笑,“我这叫趁人之危。” 第54章 灭绝雁丞宮 几年后。 霸气十足的纬世容,站在桃花山广场之尖塔顶,拿着一把巨剑,眼神充满杀气的呐喊:“今日,灭绝雁丞宫,一定要替前掌门和他的夫人报仇雪恨。” “灭绝雁丞宫、灭绝雁丞宫……” 底下的桃花派弟子,各个精力十足的呐喊。 林家庄内,若木梣抱着一个小孩,与小孩嬉闹着。 一旁的廷邵言说道:“这么喜欢小孩,要不我们再生一个?” “真想念裘儿。”突然,木梣感叹的道。 “两年过去了,你体内还有残余一些黝滨海水的伤,等好了再回去。”廷邵言安慰她。 其实这两年期间,他有偷偷的回去看裘儿,现在裘儿已经开始上学堂,还交了很多朋友,原本分离时他总是哇哇大哭,现在他好似已经习惯了。 还会笑着跟他说再见。 另一方面,他也是害怕有人再次伤害木梣,因此他希望把她藏起来,好没有任何人伤害她。 听闻纬世容今日率领桃花派弟子攻打雁丞宫,但愿一切能够顺利。 “在想什么?”若木梣望着廷邵言若有所思的脸,点点他。 “嗯?没事…..你就这么喜欢林阿嫂的孙子啊?”廷邵言转移话题。 “想不到短短这两年,林阿嫂的儿子林世予也娶妻生子了。”若木梣轻笑着,“有时候觉得时间过的好快。” 此时林世予敲门进来,“木梣姐,快还我儿子,他要喝奶奶了。” 抱起他的儿子,随后他关门离去。 廷邵言看着若木梣,他的眼神还是依旧灼热,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推移,而改变了他对她的感情。 “干嘛这样看着我?”若木梣被看着不知所措。 忽地,廷邵言上前抱住她道:“有你真好。” 桃花派众弟子百余人,陆续抵达雁丞宫,他们把雁丞宫层层的围住。 站在雁丞宫中央的荣飞雁和若水原,与他身后的魔军,似乎也是蓄势待发。 “纬世容,你好大胆子,你的掌门廷邵言不敢做的事,你竟然做了…..哈哈哈哈…你比廷邵言还像条汉子。” “废话少说,开战。”纬世容懒得跟他废话,他拿着巨剑直飞冲向前。 而被关在日不见光的黝山两年的春风公主,变得疯疯癫癫的,满身脏污游走在山间。 “容飞雁,你就让我死…..还比较快活….哈哈哈哈哈哈哈…..容飞雁….我的孩子呢?”这些年来,她的脑海里有了容飞雁,她是这样的恨他,即是疯疯癫癫,也是喊着他的名字。 忽地,她走到了一个黑池边,其实她脑袋还是多少清醒,流着眼泪,这一次她真的下定决心….. 纬世容的大刀一把挥过容飞雁的胸口,此时他的胸口溢出了鲜血。 不甘示弱的荣飞雁,凝聚了内力,一掌打向纬世容,纬世容来不及反应,被击中后,跌落在空中。 此时娃儿匆匆的在空中接住了他。 “纬掌门,你还好吗?”她啜泣着。 正当容飞雁要再次击向纬世容时,忽见黝山发出了紧急讯号,他内心一震….难道…. 就在场面血腥混乱不已时,廷邵言突然现身空中,他使出梅花赫海神功,一掌将容飞雁打成重伤。 此战,桃花派胜了。 站在雁丞宫上的桃花派弟子,流下辛苦的泪水,终于….在有生之年能看见此景,桃花派终于赢得此战。 容飞雁身痕累累的躲到了黝山,他急忙的直奔讯号的来源,只见春风公主躺在黑池边,奄奄一息。 上前他抱着她,痛哭失声呐喊着。 “你爱过我吗?”春风公主仅剩一丝气息问他。 容飞雁没有回答,却反问她:“那你爱过我吗?” 春风公主冷笑着扬起嘴角,眼角流下泪,慢慢的闭上眼。 她永远也不会让他知道,她爱他的事。 “春风公主……”容飞雁流下了男儿泪,“你好残忍。” 第55章 大結局 廷邵言和纬世容联手将雁丞宫击垮,拯救被长期囚禁在雁丞宫地牢里的各界人士,其中竟有若木梣的阿爹-若善炎和桃花派长老。 一阵嘘寒问暖后,廷邵言让纬世容带着他们回桃花山,而他也要将若木梣接回来。 “木梣,要好好照顾自己。”林家庄的林阿嫂泪光闪闪,不舍的送别木梣。 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了。 “林阿嫂,我有时间会回来看你的。”若木梣依依不舍的抱紧她。 廷邵言站在一旁静静的守候,吿别之后,他带着她立即飞回桃花派。 回到了久违的沈心殿,若木梣看见了久违的阿爹,眼泪马上夺眶而出。 “阿爹…..您辛苦了….”这一路上廷邵言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她了。 “木梣……”若善炎抱着裘儿,即使这些年被囚禁在暗不见天的地牢,但他仍思思念念着他的女儿。 “爹没关系,倒是你这些年给阿爹添个这么大的孙子….”手里紧抱裘儿,若善炎神情一转,呵呵笑道。 “爷爷,裘儿想吃糖。”裘儿一见到若善炎,竟没有生疏感,很快的融洽。 “我的乖乖好裘儿,爷爷马上带你去买糖。”若善炎闻言,捏捏裘儿可爱的脸颊笑着道。 长老在一旁看着廷邵言一家子幸福美满,他突然一阵自责,倘若当时他没有反对,是否他们夫妻俩这一路也不会这么坎坷。 长老上前摸摸裘儿的首道:“裘儿啊!长大要当个像你爹一样优秀的人哦。” 廷邵言看着这一幕,和若木梣相视而笑。 良辰吉日,这是春至,春天的第一天,这天桃花山红灯高挂,鞭炮响彻。 站在沈心殿前,廷邵言一身笔挺红衣,望着缓缓朝他走近的新娘子,嘴角不自觉上扬。 牵着她的手喊着:“木梣。”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交拜 送入洞房 夜里,廷邵言轻抚着若木梣的脸颊,“你是我见过最美的新娘。”他肉麻的告白。 “你是我见过最美的男人….呵….”说到此,若木梣噗哧一笑。 是事实没错,廷邵言是世间第一美男子。 “小淘气。”敲了她的额头,垂首,廷邵言亲吻她朱红的唇瓣。 “我爱你,木梣。” 烛火摇曳,廷邵言缓缓的褪下她的衣物,上前他继续亲吻着她的肌肤。 木梣感受着他给她的爱,从以往到现在,这份爱似乎从来没有少过。 回忆他们的过往,原来一开始就注定他们会走到现在,真的非常感谢上天,让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双手交叠着,用力紧握着彼此的手,廷邵言想不到他一个仙人,也尝尽了所谓的爱的甜涩和分离的苦痛,他感谢师父的提点,让他好好尝尝人间情爱的滋味,要不是师父,也许在遇到木梣时,他也不会奋不顾身的投入这段感情。 即是当初不被祝福,但现在他们终于共结连理,还有一个小裘儿,未来,还要生第二个、第三个…. 他期待着,与她携手共度的每一天。 全书完 第56章 大结局 廷邵言和纬世容联手将雁丞宫击垮,拯救被长期囚禁在雁丞宫地牢里的各界人士,其中竟有若木梣的阿爹-若善炎和桃花派长老。 一阵嘘寒问暖后,廷邵言让纬世容带着他们回桃花山,而他也要将若木梣接回来。 “木梣,要好好照顾自己。”林家庄的林阿嫂泪光闪闪,不舍的送别木梣。 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了。 “林阿嫂,我有时间会回来看你的。”若木梣依依不舍的抱紧她。 廷邵言站在一旁静静的守候,吿别之后,他带着她立即飞回桃花派。 回到了久违的沈心殿,若木梣看见了久违的阿爹,眼泪马上夺眶而出。 “阿爹…..您辛苦了….”这一路上廷邵言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她了。 “木梣……”若善炎抱着裘儿,即使这些年被囚禁在暗不见天的地牢,但他仍思思念念着他的女儿。 “爹没关系,倒是你这些年给阿爹添个这么大的孙子….”手里紧抱裘儿,若善炎神情一转,呵呵笑道。 “爷爷,裘儿想吃糖。”裘儿一见到若善炎,竟没有生疏感,很快的融洽。 “我的乖乖好裘儿,爷爷马上带你去买糖。”若善炎闻言,捏捏裘儿可爱的脸颊笑着道。 长老在一旁看着廷邵言一家子幸福美满,他突然一阵自责,倘若当时他没有反对,是否他们夫妻俩这一路也不会这么坎坷。 长老上前摸摸裘儿的首道:“裘儿啊!长大要当个像你爹一样优秀的人哦。” 廷邵言看着这一幕,和若木梣相视而笑。 良辰吉日,这是春至,春天的第一天,这天桃花山红灯高挂,鞭炮响彻。 站在沈心殿前,廷邵言一身笔挺红衣,望着缓缓朝他走近的新娘子,嘴角不自觉上扬。 牵着她的手喊着:“木梣。”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交拜 送入洞房 夜里,廷邵言轻抚着若木梣的脸颊,“你是我见过最美的新娘。”他肉麻的告白。 “你是我见过最美的男人….呵….”说到此,若木梣噗哧一笑。 是事实没错,廷邵言是世间第一美男子。 “小淘气。”敲了她的额头,垂首,廷邵言亲吻她朱红的唇瓣。 “我爱你,木梣。” 烛火摇曳,廷邵言缓缓的褪下她的衣物,上前他继续亲吻着她的肌肤。 木梣感受着他给她的爱,从以往到现在,这份爱似乎从来没有少过。 回忆他们的过往,原来一开始就注定他们会走到现在,真的非常感谢上天,让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双手交叠着,用力紧握着彼此的手,廷邵言想不到他一个仙人,也尝尽了所谓的爱的甜涩和分离的苦痛,他感谢师父的提点,让他好好尝尝人间情爱的滋味,要不是师父,也许在遇到木梣时,他也不会奋不顾身的投入这段感情。 即是当初不被祝福,但现在他们终于共结连理,还有一个小裘儿,未来,还要生第二个、第三个…. 他期待着,与她携手共度的每一天。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