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之一念成妃》 第一章 穿越之初 微风吹拂,子时的天空漆黑一片将月光显得格外皎洁,大樾朝工部侍郎李侍郎府的外面,一道娇小的身影站在墙角下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目光忽然停留在不远处的大石头上,一溜烟跑过去,费力的向墙角处搬去。 墙内传出淡淡的血腥味道,这少女在墙外一心想着怎么爬过这道砖墙,丝毫没有嗅到。 “砰”重物落地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出,少女爬到墙上后一个没抓稳竟然摔进了墙里,随后疼痛传遍全身。 墙内正是李府的院落,此时院中正站着三个黑衣人疑惑的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女子,为首的黑衣人稍稍皱眉,眼里的冷意仿佛万年冰雪。这时少女似乎不是李府之人,而这女子也感觉到了不对,感觉自己像是被毒蛇盯上了一般,她微微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三个满身杀气的黑衣男子,随之看到的便是满地尸体,在苍白的月光下显得格外诡秘。 怎…怎么会…?她面色苍白,随后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一双水眸猛的睁大,那…那她的幕哥哥呢?也死了么?没等她细想,其中一个黑衣人已经提剑过去,显然是要杀人灭口,她看见一步一步走来的黑衣人,感觉心跳要停止了,正在她恐惧至极之时,便突然失去了意识,倒在了地上。 晕倒了?黑衣男子面露疑惑,这就吓晕了?他看向那为首的黑衣男子,目光中带着询问。那男子冰冷的面容上没有任何怜香惜玉之意,毫无感情的吐出两个字:“杀了”。然后转身准备离去。 “嘶…。好疼”突然,那晕倒的女子竟然忽然醒来,轻吟着疼痛,声音好像潺潺流水,不掺杂质,为首的黑衣人也转过身来看向这醒来的少女。 云梓念感觉浑身都快要散架子了,没有不疼的地方,手本能的去揉最疼的地方,屁股!呃,不对啊,云梓念突然反应过来,自己不是死了么?身为云氏集团ceo的她,好不容易求哥哥放她一个月的假出国旅行,结果悲催的飞机失事,那现在她是在阴曹地府?呃,挺黑的,四周看一看,有死人,嗯,没错了。 等等?阴曹地府怎么会有死人?再一抬头,这三个是活人?云梓念想揉揉眼睛,抬起胳膊看到自己的手,这…不是我的手,再看看身上,一身紫色绫丝襦裙。古代服饰?晴天霹雳!云梓念终于意识到,自己穿越了。她突然脑袋一疼,一片片的记忆像电影般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这女子叫云梓念,与她同名同姓,大樾朝镇国大将军云朝然的嫡女,生母早逝,一直爱慕工部侍郎的嫡子李幕,今天会出现在这是因为家中庶妹云梓菲的教唆,告诉她李幕受伤了。 云梓念回忆着云梓菲说的话:“大姐姐若能半夜无人时去看看李公子,想必李公子定会觉得大姐姐温婉懂事,柔惠善良,说不定,明日就来向父亲提亲了呢”。出乎意料的是,如此明显的欺骗这云梓念居然也信了!只是云梓菲应该也没想到,她骗云梓念来这一趟居然让云梓念失了性命,根据记忆,这云梓念本来便孱弱体虚,今日又从高墙上摔下,再加上惊吓过度,竟然就这样香消玉殒了!可惜啊可惜,云梓菲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居然能够代替这云梓念活下去吧。 既然用了你的身体,我就一定会为你报仇的,云梓念暗暗誓,只是报仇总要先活着吧,此时此刻,眼前这三人很明显是准备杀人灭口了。 梓念大略看了一下这院子,看来李府已经没有活人了,竟是被满门杀害。她站起来,看向为首的黑衣人,心知自己能否活下去就取决于他。同时黑衣男子也在打量着云梓念,眼前的少女大概十四五岁,一双眸子清澈如水,薄薄的唇透着粉嫩,肤色白皙如同月光,真真是绝色美人。最让他好奇的是,与刚才的怯懦恐惧不同,现在的她眉眼如丝,略带审视的与他对望,倒真是奇怪了。 这时少女微启朱唇:“不知阁下可否留小女一命?”虽然是这样说,口气却一点求人的态度都没有。 “我只相信死人”,黑衣男子冰冷的开口。 “小女虽不才,却也愿助阁下一臂之力,阁下怎知日后没有用的上小女的地方呢?” 女子的镇定出乎了三人的意料,为首的黑衣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便不屑道:“就凭你?” “那如果,凭将军府呢?”云梓念问道。 将军府?云朝然?男子眯着眼睛若有所思。 “小女云梓念,镇国大将军云朝然之女。” 云梓念?另外两名黑衣人面露诧异,那个传闻中天天追着李幕跑的花痴女? “听说将军府由云朝然的一个姨娘在打理,似乎在云朝然的心中分量不低”,很明显黑衣人并未看得起云梓念这个大小姐。 “若阁下留小女一命,小女保证可在半年内掌控将军府,多了将军府的势力对阁下只有利无弊不是么?”区区一个姨娘小妾,云梓念还没放在眼里,左右今日之仇都是要报的。 “可惜,区区镇国将军府而已”,男子丝毫没将镇国将军府放在眼里,这点势力对他简直毫无诱惑。 云梓念一怔,镇国大将军乃是朝中一品大臣,云朝然手中更是握有一部分兵权的,这男子竟然丝毫没放在心上,眼下若是没有足够的利用价值,等待她的便只有一死!云梓念略带紧张的抬眸,对上那男子满含杀气的眼神感觉脊背一凉。 本书由,请勿转载! 第二章 一箭三雕 “那眼下的烂摊子呢?”云梓念暗暗咬牙,只能赌一把了,此时坚决不能表现出一丝一毫的胆怯,否则只会死的更快。 “你以为我解决不了这烂摊子?”男子冷笑。 “阁下也是朝廷中人”,云梓念肯定的说道:“李府怎么说也是朝廷命官,虽然只是四品,可也不是一般的江湖门派能灭门的,而且朝廷和江湖人士从来都接触甚少,那么阁下定是朝廷中人,而且…”云梓念微微一笑:“阁下定然是武将出身,那么大樾朝敢这样嚣张跋扈灭人满门的武将”,云梓念话说一半便缓步上前,走到黑衣男子的面前盈盈下拜:“梓念拜见睿王殿下”。 敢这么大胆又如此嗜血好杀的人便只剩下这位让大樾朝人人闻风丧胆的睿王吕千珩了。 “你倒是有些小聪明”,吕千珩终于饶有兴趣的看着云梓念。 “小女大胆猜测,王爷此次前来是为了遮掩某些秘密”。 “哦?你倒是说说看本王为何不是为了寻仇呢?”吕千珩也不着急了,继续兴趣盎然的问道。 “若是仇杀,王爷派人来杀了李侍郎及他的家眷便可,而如今王爷亲自前来灭李府满门,就只有一个可能,王爷并不确定再李府其他人中,有没有知道这秘密的人,所以只能全部杀死,斩草除根”。云梓念的语气很轻,似乎杀人灭门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可是听的睿王两个属下皆毛骨悚然,这云将军怎么会有这么怪异的女儿?把杀人说的跟杀鸡似的。 “既然你如此聪明应当猜的出,本王既然敢做,那便有解决之策”,吕千珩倒是没想到这云梓念会如此聪明。 “梓念自然知道,既然王爷敢如此行事,自然是有办法解决,因为…”云梓念勾唇一笑,满是自信道:“因为王爷本就受令与皇上”。 突然,一只手紧紧抓住云梓念的脖子,眨眼之间吕千珩就到近前,他的脸几乎贴到云梓念的脸上,眼中寒光似箭。 云梓念看着吕千珩眼中浓浓的杀气心中一颤,嗓音沙哑着说道:“小…小女有更好的应对之法”。 说完果然脖子一松,吕千珩放开了她,云梓念大口的呼吸着空气,只觉得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一圈。 “说!”他语气中的杀气丝毫没减,云梓念知道,生死之间便在这计策之上了。 “朝廷四品命官被灭满门,明早必定会震惊都城,流言四起,百姓惶恐,可若是刑部奉命查案时,在李府搜出了龙袍呢?” 若在李府搜出龙袍,这谋逆造反,以下犯上之罪便足以诛连九族,这个更为惊人的消息出来,百姓自然不会把注意力放在谁灭了李府上面,反正这工部侍郎李天仁本就是罪大恶极十恶不赦。 “而且…”女子低笑一声继续说道:“若再搜出个什么天神之物,百姓们很容易就会想到是因为李天仁觊觎皇位,糟了天谴才会全府惨死,根本就是天理不容,而陛下就是那真命天子,天佑大樾,才会让神明庇护,惩罚那些不轨之臣”。 一箭双雕!吕千珩眸中精光一闪,而他那两个属下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像看鬼一样看着云梓念,闺阁女子,十四五的年纪,耍起手段来竟与他家比爷不遑多让,这云将军到底是怎么养出来的?! 不是一箭双雕,吕千珩眯着眼睛,是一箭三雕,工部侍郎向来以三皇子吕彦轩马首是瞻,此事若处理不当,三皇子极有可能会引火烧身。 他看向云梓念。只见月光下,女子亭亭而立,白皙的脖颈在月光的照映下犹如羊脂,周身气质犹如兰花,明艳优雅。好,好个云梓念,他和皇上确有计谋,可却远不如云梓念的这般万无一失。 “小女虽不堪大任,却也愿为王爷献绵薄之力,肯请王爷留小女一命”,云梓念看着吕千珩慢慢褪去的杀意,心中已有答案。 吕千珩果然没有再理会云梓念,打算转身离去。 这是不打算杀她了,云梓念得逞一笑,却突然眼泪婆沙,盈盈下跪:“小女此次回府性命堪忧,以后怕是再难为王爷排忧献计了”,声音婉转楚楚可怜,真真是我见犹怜,前提是需要忽略她眼底的狡猾。 这是要利用自己了?吕千珩一挑眉,罢了,便看看她有何什么计划吧。 “本王便送你回府”,吕千珩冷声说道。 云梓念嘴角上扬,利索的站起来跟在了吕千珩身后。吕千珩的两名属下则是差点没惊掉下巴,这云梓念太快了,刚才一副要死了的可怜样,转眼便拨云见日,主子居然也甘心被利用?!真是大开眼界。 将军府。 忆念阁门前,一个丫鬟抬头挺胸,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我家小姐都已经睡下了,小姐本就身子孱弱,怎可再半夜起来吹风折腾”。 “哟,我说红鸾啊,我只是说看见有黑影从院子里晃过,担心大小姐的安危,要进屋看看大小姐而已,何时让大小姐出来吹风了?你可别冤枉了我啊”,一个矮胖的婆子说道。 此人是安姨娘安以芝的奶妈桂麽麽,云朝然一共三个姨娘,却子嗣甚少,除了她一个嫡女外就只有一个庶子庶女,皆是出自这安姨娘的肚子,而说来也怪,早前其她姨娘每次有孕不是流产就是死胎,以后便无人再有孕了,现在想来,定然是出自这位安姨娘之手了。因为将军府唯一的儿子是安姨娘所出,云朝然也一直对她不错,府中中馈又由她打理,安姨娘在云府可谓是如鱼得水,好不自在。只可惜她那儿子却是个不争气的,整日的不学无术,云朝然就这一个儿子却也不忍心教训,安姨娘更是疼的跟宝贝似的。眼下在源鸿学院就学,甚少回府。 庶女云梓菲比云梓念小两岁,安姨娘的狠辣可谓是继承了十成十,才十三岁的年纪便屡次陷害云梓念,招招狠毒,可惜这原来的云梓念也是个傻的,这李幕本来喜欢的是云梓菲,被云梓菲迷的团团转,云梓菲不喜欢李幕却天天在云梓念面前说李幕的好话,心思单纯的李梓念就真的以为李幕才高八斗少年英才,便偷偷的芳心暗许。云梓菲还告诉云梓念喜欢就要自己去争取,导致所有人都知道将军府的大小姐虽然容颜倾城,却品德不佳,成日里追着李府的公子转,简直伤风败俗不知廉耻。 本书由,请勿转载! 第三章 气死姨娘 今夜那云梓菲更是骗云梓念去李府看受伤的李幕,安姨娘又带着云朝然来她的忆念阁来找她。可想而知,三更半夜父亲现她不在府内会作何感想,云梓念猜测,之后很有可能李幕会派人来将军府,说她半夜偷进李府,潜入李幕的卧房,请父亲派人去把她接回去,到时她这名声也算是彻底毁了,父亲想必定会对她失望透顶,决计不会再管她了,今生她恐怕就只能在庵堂中度过了,到那时她还不是任由安姨娘折腾!云梓念心中冷笑:真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 那丫鬟这时已经跑到了云朝然的脚下,扑通就跪下了,哀求道:“老爷,大小姐的身子骨一直就不好,夜里每每醒来就再难入睡了,奴婢一直在此并未看见什么黑影,分明就是桂麽麽想要折腾大小姐”。 要说这府里的丫头对自己最真心的就属红鸾了,云梓念半夜走的时候红鸾就不同意,劝说了半天也是无济于事。 安姨娘听见红鸾往桂麽麽身上泼脏水顿时脸色一变,很快又装作受惊的样子道:“你。你的意思是我故意打扰大小姐了?老爷,婢妾也是担心大小姐啊,桂麽麽说夜里如厕时看见有黑影往大小姐院子里去,这么大的事不告诉老爷,若小姐出了何事,那婢妾便是万死也不能赎罪了”,说着眸中就有水雾聚集,泪眼涟漪好不可怜。 云朝然犹豫了一下,暗想念儿身体固然重要,可若是真有贼人如府伤害了念儿可如何是好?想到这,云朝然似是下定了决心一般:“让桂麽麽进屋看一下念儿,动作轻一点,切勿惊醒了念儿”。 安姨娘听后眼中的狠辣一闪而过,云梓念,过了今晚你便是残花败柳,而我的女儿将成为将军府唯一的女子,我离夫人的位置还会远么?想到这,安姨娘的眼中已是狂喜。 红鸾听后脸色一白,完了,要让老爷现小姐不在屋里小姐肯定就完了。正在此时,只听屋里传来云梓念的慵懒声音:“红鸾?我好似听见父亲的声音了”,云梓念的嗓音有些沙哑,一听便是刚睡醒。 安姨娘听到云梓念的声音心中一惊,怎么可能?明明青莲告诉她,是亲眼看着云梓念出府去的,她怎么会在屋子里。 红鸾则是大喜,小姐什么时候回来的?虽然惊讶,却立刻反应过来,连忙委屈道:“小姐,你怎么醒了,身子可要紧?安姨娘听说有人影进了咱们忆念阁,李管家带了许多家丁来抓人了,小姐可需奴婢进去伺候?” “哦?安姨娘听说有贼人进府,便连夜带着爹爹和众人来看望念儿了,姨娘还真是惦记念儿啊!红鸾,还不快进来伺候我穿衣,害姨娘担心倒是念儿的不是了。” 云朝然听后眉头一皱,暗道自己做事欠考虑,只是听下人说有人影往忆念阁来了而已,就大半夜的带着这么多人来念儿的闺房,女儿家的清誉是何等的重要。半夜被家丁小斯闯到院子里,这传出去对念儿的名节总归是有些影响的。 安姨娘看着云朝然紧锁的眉头心中暗恨,这贱丫头什么时候这么伶牙俐齿了,偏她还无法反驳,云梓念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来看望她的,若是反驳,那便是否认了自己是来看望云梓念的,既不是看望那是来做什么的?若是不反驳,那便是承认了自己捕风捉影,深更半夜带这么多人来毁坏小姐清誉。现在真是进退两难。 “大小姐误会婢妾了,婢妾确是担心大小姐安危,这才与老爷匆匆赶来,怕贼人伤害大小姐才叫了管家前来”,安姨娘有些委屈道。 这时云梓念已经穿好衣服缓缓走出来,脸色稍稍苍白,唇色微青,显然是被吵醒了精神欠佳,身穿青色金丝褶边千水长裙,外面还披了一件百花绣文披风,好似怕冷一样,越显得云梓念身体孱弱,云朝然见了越心疼,瞪了安姨娘一眼,哪里有什么贼人,念儿这不是好好的,半夜被惊醒恐怕身子要养上好几天才能恢复。 “念儿没事就好,身子不好便快些进去吧,莫要受风了才好,明日爹爹再来看你”,云朝然慈爱的说道。 “让爹爹担心了是念儿不好,明日念儿陪爹爹用膳如何?不过爹爹可要吩咐厨房做些念儿爱吃的”,云梓念撒娇道。 “好好好,就你最乖,都做你爱吃的,爹爹不与你抢,现下便快回去休息罢”。 从前云朝然就很疼云梓念,只是云梓念屡次被云梓菲和安以芝陷害,再加上云梓念的名声不好,云朝然经常对云梓念苛责失望,却也从未放弃过这个女儿。云梓念在云梓菲的挑唆下很害怕父亲,这样与云朝然说话还是头一回。 安姨娘眼见自己设下的陷阱非但没使两父女反目,还让这个小贱人讨好了老爷,而李幕也没派人来,气的双手在衣袖里紧握,指甲陷入肉里都没觉。小贱人,就先让你得意几天。 “小姐,你可吓死我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奴婢怎么没看见?”无人时红鸾都叫云梓念小姐,只时有外人时才会叫云梓念大小姐,因为在红鸾的心里这府里就只有一个小姐,至于云梓菲,满肚子坏水红鸾很是讨厌。红鸾水汪汪的大眼里透着股机灵劲儿,一对儿小虎牙很是可爱。红鸾的父母重男轻女,为了给哥哥娶媳妇,便将她卖给了牙婆子,先前牙婆子将她卖给了一个商人家,那人家里倒也是富贵,可是小姐嚣张跋扈,一不顺心便打她出气,后来说她瞪着大眼睛惯会勾搭人,一看便是狐媚惑住的,便又将她卖给了牙婆子,云梓念是她的第二个小姐,虽然人单纯了些,却对下人很好,自己屡次告诉她安姨娘和云梓菲不是好人,小姐却从未过分的苛责过她,只是耐着性子对自己说二妹妹和安姨娘不是那样的人,是真心对自己好的,尤其是二妹妹,那么努力的帮自己打听幕哥哥的爱好,怎么会不是好人呢?这样的话以后就莫要再说了。每每听的红鸾都很是无奈。 本书由,请勿转载! 第四章 借刀杀人 “我出府后考虑了一下,觉得半夜去找李幕对女子名节确是不好,所以刚出府便回来了,安姨娘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你做的很好”,说着从首饰盒里拿出一对绞丝双扣银镯和一支蝶形羊脂玉簪。 “小姐,奴婢心系小姐那都是份内之事,怎…怎么可以收小姐如此贵重的东西呢!”说着便往后退了几步,颇有些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要的架势。 云梓念“噗嗤”一下笑了出来道:“谁说是赏你的了?你这丫头便是讨赏也不能这么明显啊”。 “啊,不是给我的啊?那小姐你怎么不早说”,红鸾脸色微红,不好意思的小声嘟囔道。暗想自己真是太丢人了。 “明早你将这个给青莲,最好挑旁边有人的时候给,看见的人越多越好,就说我说了,这次多亏了青莲,这是赏她的,知道么”。 “啊?给青莲?为什么啊小姐?”问完之后红鸾马上意识到自己多嘴了,便赶紧低下了头。 “这次你小姐我出府去,可是多亏了青莲去通知了我的好姨娘呢,你说我是不是要好好奖励她?”云梓念笑道。 “啊?小…小姐你是说,青莲居然是安姨娘的人?”红鸾大大的眼睛里是满不可置信,随后她怒声道:“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小姐你对我们这么好她居然还背叛你!”然后她又不解的问道:“那小姐你还赏她?” 云梓念看着红鸾一副慷慨激昂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她心情愉悦的说道:“青莲都已经告诉安姨娘我出府去了,可随后我又出现在屋子里,安姨娘害我不成,又知道我赏了青莲这么多好东西,你说安姨娘会怎么想?” 红鸾想了一会就立刻明白过来,雀跃道:“小姐,我明白了,我明早就去把这些东西给青莲”,若是安姨娘知道了,定会以为是青莲临阵倒戈导致计划失败,还被老爷怪罪,以安姨娘的手段…。红鸾是不敢想下去了。活该,让她吃里扒外,让她陷害小姐,红鸾一点不同情青莲,然后她乐呵呵的下去了。 这丫头傻归傻,到是个忠心的,云梓念无奈的摇了摇头。 “借刀杀人这一招你用的还真顺手”,暗处的吕千珩缓缓走出来,眼眸为垂,让人无法辨认喜怒。 “王爷过奖了,若不聪明些小女怎么能留着性命,日后为王爷出谋划策呢,今日还要多谢王爷相助送小女回来”,若没有吕千珩用轻功带她飞回来,云梓念是不可能这么快,并且还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府的。 “本王现在倒是好奇你会怎样在半年内控制将军府了”,说完也不给云梓念开口的机会,便转身离开了。 逗猫呢?你好奇的时候我就要去做?虽然气愤,可云梓念也已经决定要为原身报仇了,安姨娘和云梓菲害她至此,她也该收收利息吧,云梓念面上一片阴冷。 与忆念阁的安静相反,琉珠阁里摔东西的声音此起彼伏,安姨娘随手拿起茶盏“砰”的一声摔在地上。 “气死我了,这小贱人,既然敢给我下绊子,她今天是吃错了什么药,竟敢跟我对着干,平常我去看她都感动的跟什么似的”。 “姨娘莫要生气,依老奴之见,应当是姨娘带去的家丁太多了,显得有些故意了,毕竟这女子清誉太过重要,不过以她那智商,过几日咱们再用些手段,还不就又感动的一塌糊涂,让姨娘继续拿捏着!” “你说的有些道理,可是青莲不是说亲眼看见那小贱人出府去了么?”安以芝本来的计划是,让菲儿教唆云梓念去李府看李幕,李幕再装作不知情的样子破了云梓念的身子,再等她带着老爷现云梓念失踪之后,李府派人来就说李幕在睡梦中以为是自己的通房丫鬟,谁知竟是云小姐跑到了他的卧房。 到时云梓念清誉被毁,李幕又根本不在乎她,就只有两条路,要么嫁给李幕为妾,日日被李幕折磨,要么出家为尼长伴灯枯。无论哪条路将军府都在无云梓念这个嫡女。 “明早老奴就去找青莲问问,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桂麽麽也十分不解。 “嗯,时间长的是,总有机会让那小贱人万劫不复!”安姨娘目露狠光。 第二日一早,趁着丫头婆子都在院子里打扫的功夫,红鸾乐呵呵的把东西给了青莲,还故意大声道:“青莲姐姐,大小姐这对镯子平时自己可都舍不得带呢,现在都赏给你了,可见你真真是得大小姐偏爱,还有这羊脂玉簪子,青莲姐姐带上可真了,这次可多亏姐姐了,以后姐姐就是大小姐心尖儿上的人了,若有人欺负姐姐,便去找大小姐即可”,说完还不等青莲做出反应就转身就跑走了。青莲早已目瞪口呆,昨晚的事她当然再场,当听见大小姐说话的时候自己当场就傻了,明明她看见大小姐确实出了府才禀告的安姨娘,难道大小姐早知道她是安姨娘的人所以是故意让自己看见的?现如今又送来这些赏赐,安姨娘会怎样看待自己?完了,这下真完了。 安姨娘听着桂麽麽打听而来的消息问道:“真的?云梓念当真赏了青莲?还说这次多亏青莲?” “千真万确,老奴派去打听的小丫头再忆念阁门口亲眼所见,忆念阁好多打扫的小丫头也都看见了,大小姐还说了,若是有人敢欺负她大小姐就为她做主”。 “好,好你个青莲,居然敢背叛我,真当有那个贱人的庇护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了么”,安姨娘咬牙切齿道。 本书由,请勿转载! 第五章 搜出龙袍 同一时间,皇宫 龙椅上的男人一身明黄色金丝龙袍,棱角分明的五官好像是被精心雕刻出来的一般,是个十足的美男子,岁月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任何痕迹,这便是大樾朝的元贞帝吕胤哲。此刻他薄唇微抿,眼眸中的阴暗平添了一抹戾气,显示出他的心情很不好。 京兆尹宋广的额头上时不时就有汗滴流下,今晨刚到卯时工部侍郎李天仁被满门杀害的事情就已经闹的满城风雨,都城出了如此大事首当其冲便是他的失职。他即刻带人去查看,可查了个把时辰,别说凶手了,连个可疑人都没查出来,朝廷四品大员在一夜之间悄无声息的被灭满门,满地死尸皆是没有外伤,连挣扎的痕迹都没有,可见这凶手武功有多高。更要命的是,这案子似乎还不止这么简单… “如今我大樾真是能人辈出啊,竟然还有人能在朕的都城里灭了四品大臣全府,这等能人异士宋爱卿不认识么?”说出来的话像是开玩笑一般,眼底却一丝笑意也无,任谁都听得出陛下这是真的动怒了。 宋广“噗通”一声跪在地下,将头埋的极低,不敢抬头看陛下的神色,颤声道:“臣有罪,微臣得知此事后便即刻赶往李府查案了,可是…可是微臣在搜查的过程中竟然在李府找到了…找到了…。”宋广满头大汗,噤若寒蝉的跪在大殿上,后面的话却怎么也不敢说出口。 “放肆,朕的面前你也敢耍花样么?现什么还不快说”,元贞帝耐心有限。 “微臣不敢,微臣在李府找到了…龙袍”。 宋广把龙袍两字说的极为勉强,生怕惹怒了元贞帝。听到龙袍二字,在场的文武百官皆是倒吸一口凉气,这李天仁难道是要造反么?居然敢私藏龙袍。 “龙袍?”元贞帝用右手轻轻摩擦着左手的白玉扳指“在哪搜出来的?” “回陛下,在李府的地下室里,还现了大量的金银珠宝,臣还未做统计,现在正派人看管着”。 当宋广说出龙袍的时候三皇子吕彦轩差点没跪下,龙袍?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李天仁一直是他的人,有没有造反的心思他是最清楚不过的,这次李天仁的死已经让吕彦轩很恼怒了,工部里少了一个棋子不说,本来这云朝然的嫡女倾心李幕,只要让李幕娶了云梓念,便可以利用云梓念控制将军府,结果这计划还没等实施,李天仁一家就全死了,死也就死了,再推一个自己人顶替这工部侍郎之位便是,可是现在居然在李天仁府中找到了龙袍!李天仁一个外姓的大臣总不可能自己做皇帝吧,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龙袍是为他准备的。一想到这,吕彦轩感觉双腿都在抖,只能强迫自己镇定,这个时候若是露出一点心虚,父皇便再也不会相信自己了。 “除此之外,验尸官查看李府的尸体时现,所有尸体皆是腑脏破碎而死,全无外伤,没有挣扎的痕迹,皆是悄无声息死去的”,他说着话,脸上的汗却一直没停下,宋广很明白,这死法说出来也没人信,若说没有外伤府脏破碎,除非是内功极其深厚者,还需一招内将其震碎内脏,否则一定会有挣扎或逃跑的痕迹的,可是大樾真的有这等武功高强的高人么?答案肯定是没有的,有的话早就远近闻名家喻户晓了,难道。是什么不理世事的世外高人?可既然是世外高人又怎么无缘无故的杀了朝廷之人?宋广暗自想着,怎么看这理由陛下都不会信啊! “哦?没有外伤,内脏却破裂了?”元贞帝疑问道,然后突然抬高声音道:“莫非宋爱卿当朕是傻子么?宋爱卿这话自己信么?”吕胤哲拍了一下龙案,声音不大,听在宋广耳朵了差点没趴下。 天子一怒,下面的人都齐齐跪下:“陛下息怒”,这死法别说皇上了,他们都不信!可是这宋广必是不敢欺瞒包庇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殿中只有一个人稳稳的站在首位,神色从头至尾都没有起伏过,那便是睿王吕千珩了,这位王爷可是深得元贞帝宠爱,甚至可以说是溺爱了,谁不知道这位活祖宗成日里冰着一张脸,好似天塌了也与他无关一样,现下如此大事也是眉头微皱,再没有别的表情。 “陛下,微臣认为,现下最重要的不是这李府中人的死法,而是龙袍之事,毕竟有人要图谋大樾江山”。吕千珩的声音淡淡响起。 “珩儿说的有理,刑部尚书何在?”果然,听了吕千珩的话元贞帝的脸色缓和了很多。 该死的吕千珩,父皇为什么总是想着他,现在还来跟自己作对,明明父皇都忘记龙袍的事了。吕彦轩心里把吕千珩骂了一遍。 “微臣在”,刑部尚书张启川一直紧绷这身子注意着,出了这种事已然不是京兆尹能处理的了,刑部肯定跑不了。 “朕命你彻查此案,京兆尹从旁协助,半月之内破案,朕倒要看看这李天仁想怎么造反!”元贞帝说道。 张启川一口老血差点没吐出来,皇上,您这是逗我玩呢?半月之内?半年之内他也破不了案啊,不是不能破,而是不敢破,这事很明显就是李天仁为了三殿下私藏的龙袍,谋逆之心昭然若揭,让他怎么查?跟皇上说龙袍是你三儿子的,你儿子在等你玩完了好穿你的衣服? 现在不止张启川这么想,在场大多数人都是这么想的,李天仁效忠三皇子几乎是公开的秘密,霎时,各大臣看三皇子的眼神都变了,就连三皇子一党的人心里都想,这李天仁可真够狠的,为了讨好三殿下连龙袍都敢藏啊。吕彦轩自己更是怒不可竭,主要是自己干脆不知道这事! 本书由,请勿转载! 第六章 发现下毒 张启川刚要领命的时候突然有太监来报:“皇上,宫门口侍卫传来消息,说京兆尹府的长史有急事请求入宫觐见陛下和宋大人”。 元贞帝看了看宋广说道:“传罢” 京兆尹府长史名为赵志荣,算是宋广的智囊,很多案子都是因为有赵志荣才破的,私下里与宋广颇为交好,凭他的官职是无法入宫面圣的,今日在宫门口求见必定是有要事。 很快赵志荣就大步走到大殿上,神情看起来有些着急。他走到大殿上之后立即下跪行礼:“下官参见陛下,陛下万岁,微臣有急事告知陛下,这才打断早朝,还望陛下恕罪”。 “赵爱卿平身吧,不知是何事如此着急?” “回陛下,今晨有百姓现北城门三公里处现一块巨石,巨石上刻的字十分蹊跷,消息才在都城传开,下官已派人查看过,确有此事,由于巨石上的字实在事关重大,而宋大人又久未回府,下官没有办法只得请求入宫”。 这又是怎么了?今早这事怎么就这么多,各位大臣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现大家都是一脸迷惑,并没人知道生什么事。 “那石头上刻的什么字?”元贞帝平静的问道。 “西贼妄逆,天怒泯之,元黄帝功,贞兆金龙”,赵志荣的声音响遍大殿之上。 大殿之上顿时人声鼎沸,大家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西边的府邸就那么些个,昨夜出事的只有李府,这贼人自然是指李天仁了,怪不得李府的尸体死法诡异,原来是要造反惹怒了天神,天理不容啊! 云朝然下了朝便去了忆念阁,还特意吩咐厨房做些大小姐爱吃的菜,父女俩坐在一起,红鸾站在旁边一直盯着桌上的饭菜,瞪出来了,云朝然觉得有些好笑,问道:“你这小丫鬟莫不是几天没吃饭了?” “爹爹,你可别拿女儿的丫鬟开玩笑了,这丫鬟第一次见到女儿这里这么多菜色罢了”。 闻言云朝然皱眉,府中吃食一直是不错呢,嫡女的也应该是四菜一汤,荤素搭配,怎么能没见过这样多的菜色的? “那念儿平日里是几个菜?”云朝然疑问道。 “念儿平时也有两菜呢,青笋汤,蛋炒瓜片,一个白面馒头,女儿吃的少,馒头都会剩下一些”,云梓念苦笑一下,似是有些委屈。 这话听到云朝然耳朵里,竟是勃然大怒:“你平日竟是吃这样的东西么?怪不得这样瘦弱,你为何不去厨房问问,我将军府的嫡女就是这样的吃食么?” “父亲莫要生气,女儿开始也是委屈过的,可是安姨娘告诉女儿,女儿不比二妹妹,身子孱弱,吃油腻的东西恐会积食,对女儿肠胃不好,笋汤对女儿身体好,女儿便日日三餐都这样喝着了”,云梓念脑袋低低的,好像做错事的孩子一般。 日日,三餐都这样?云朝然想起每次去安姨娘那,看见她和二女儿用膳,八宝鸡,红烧肘子,血燕羹,松茸莲肉粥,便是糕点也是要两三样的,每每看见他都还摸着云梓菲的头说,我大将军的女儿便该富贵着养,当然爱吃什么便吃什么,他理所应当的以为大女儿也是这样,联想到昨晚的事,这个安以芝,这么见不得她的念儿好么?合着以前都是装的么? “去,把管家和厨房管事给我叫来”,云朝然命令道。 “爹爹,莫要因为如此小事生气了,女儿近年来身子孱弱,却不适合太劲补的吃食”。 “念儿,日日笋汤瓜片,谁的身体能好,是爹爹的错,爹爹未曾早现,你莫要怕,有爹爹在没人欺负的了你”。 云梓念听后心中有暖流而过,云朝然身为镇国大将军,早前也是南征北战很少回府,后来江山平定,国泰民安,外患甚少,也就常住府中了,一直以来对云梓念也很是疼爱,两个女儿从不偏颇与谁,只觉得小女儿温婉可心,大女儿自小没有生母陪伴,因此才胆小怯懦,后来云梓念倾慕李幕,也曾骂过说过,却效果甚微,屡次失望也从未放弃过她。想必安姨娘也是看清了云朝然不会轻易舍弃自己才着急的想要利用李幕毁了自己,毕竟事成之后就算父亲在舍不得,也是不会再管这个女儿死活了。 很快管家和厨房管事便被压了过来跪在地上,厨房管事姓刘,是个年过四十的婆子,偷偷摸摸的看着老爷的脸色,眼睛微转心中思索着怎样脱身,而李管家则是神色镇定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还未等云朝然说话,云梓念的声音便清冷的响起:“刘管事可是知错?” 厨房的刘管事吓了一跳,大小姐怎么会有这种气势,以前每次看见她都是柔柔弱弱的,对谁都微笑着,她晃了晃脑袋心想,肯定是错觉,这大小姐一直在安姨娘的掌控之下,能掀起什么风浪。 “大小姐这话老奴不懂,老奴从未冲撞过大小姐,大小姐何出此言啊?” “呵,刘管事好大的口气,刘管事每日在我饭菜里放了什么难道刘管事不知道么?”云梓念说的模棱两可。 这话云朝然以为云梓念说的是笋及瓜片,可刘管事心里却咯噔一下,难道大小姐和老爷现了?云梓念没错过刘管事眼中的惊慌,心道:果然没错。其实自穿越以后云梓念就感觉到了这身子的不对劲,每日她稍加运动便会四肢无力,夜间也总是睡不好,若醒了便再难入睡。 本书由,请勿转载! 第七章 恶毒姨娘 云家,乃是豪门家族,她哥哥自小便是家族继承人,他身为女孩本来爷爷要把她用于家族联姻帮助哥哥,可是后来爷爷现她实在聪明过了头,便取消了用她联姻的想法,与其嫁出去不如留在自家,就开始培养她作为家族第二继承人,辅佐哥哥,除了商业管理琴棋书画以外,中医西医也在涉足当中,所以云梓念早就看出来这身子是中了毒才会如此。今天云梓念当着云朝然的面,做出这场戏的真正的目的,便是这下毒之事! “大…大小姐说的话老奴不懂,老奴恪守本分,一直以来都小心尽责的打理着府中的厨房,怎么敢往大小姐的吃食里加东西”,刘管事嘴硬的说道。 愚蠢,云梓念嘴角微扬,狐狸尾巴居然自己露出来了。 云朝然也听出了不对,这与加东西有何干系? “还敢狡辩?”云梓念一拍桌子,“每日的菜品我都留下了,要不要现在拿出来看看,再派人搜你房间看看能不能搜到那东西?” 刘管事一惊,现下她已经确定老爷和小姐是现了下毒的事,那毒药开始刘管事也是藏着的,后来久了看也没有人现便放在自己房间了。心里惊慌的要死刘管事却也不敢认下来,只能硬着头皮道:“大小姐您这是冤枉老奴,平白无故没有证据为何搜老奴的房间” 云梓念也不着急,笑着道;“怎么?区区一个府中管事的房我还搜不得了么?希望一会东西搜出来刘管事还能如此镇静”。 刘管事哪敢让云梓念去搜,慌忙冲云朝然喊道:“老爷,老奴是冤枉的啊,老奴怎么敢给大小姐下毒啊,厨房里丫头婆子多的很,老奴怎么可能日日都亲自打理大小姐的膳食呢,一定是别人做的啊”若是在她房里搜出那毒药来,那真是百口莫辩了。 “什么?”云朝然“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下毒?居然有人给他的念儿下毒?他一脚踹在刘管事的胸口处,刘管事被踹趴在地上,疼的脸色苍白半天起不来身。 “说,到底怎么回事?”云朝然喊道,身子险些站不稳,云梓念连忙扶住了他。 “爹爹莫要生气,女儿这不是好好的在这么”。 “来人”,云朝然喊道。 很快就从屋外跑来一个家丁恭敬道:“老爷您吩咐” “滚!”云朝然突然想起昨晚这些个家丁站在念儿的院子里,各个见不得他的念儿好 “无为!”云朝然朗声道。无为是年轻时就跟着云朝然出生入死的副将,一生未娶,云朝然回府后他便在将军府当起来府兵总管。 “在,将军”,很快从外面走进来一个男人,与云朝然年纪相仿,笔直的站在云朝然面前。 “派个府兵拿着我的腰牌去宫中请林太医,快去,再派人去这婆子的房中给我搜,好好的搜!” “莫将这就去”,说完无为便转身离去。 云朝然感觉五脏六腑都疼,在他眼皮底下居然有人给他的女儿下毒! 这时桂麽麽搀着安姨娘匆匆而来,安姨娘进来后看了一眼趴在地下的刘管事便快步走到云梓念身旁,眼里尽是担忧之色。 “婢妾听说大小姐中了毒便立即赶来了”,说着拉起云梓念的手,“大小姐可好?可吓死姨娘了,还好大小姐还好好的站在这,婢妾这心也算是落下了”。 呵,云梓念心中冷笑,安姨娘这话里话外的就是在说自己是装中毒了,毕竟中了毒哪还能好好的站在这呢。 “让安姨娘挂心了,姨娘一心想着念儿的安危,都未曾过问是谁给念儿下的毒手,想必是下人已经告诉安姨娘了”。 朝然眯着眼看向安姨娘,连他都还没查清楚是不是刘管事下的毒,在场跪着的除了刘管事还有个李管家呢,下人又怎么可能知道是谁下的毒,怎么还能告诉安姨娘呢?难道说,安姨娘早就知道是谁下的毒? 安姨娘见老爷看自己的眼神充满了怀疑,下意识的退后一步,不过很快她便稳住了心神道:“婢妾实在是太担心大小姐了,老爷,查出来是哪个不要命的畜生给大小姐下的毒了吗?”安以芝一脸担忧的问道。 “还没有”,云朝然沉声说道,脸色晦暗不明。 这时候府兵回来了,带回来一包东西。 “老爷,在这婆子的床褥下找到一包可疑的东西,不知道什么”。 “放下吧”,朝然说道。 这时候刘管事也爬了起来,向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对着安姨娘喊道:“安姨娘,你救救老奴吧,老奴是冤枉的啊”。 这刁奴,当着老爷的面求自己,是生怕老爷看不出端倪么?她掩饰住自己的狠意怒声道:“刘管事,老爷在这呢,你没做过的事情老爷自然不会冤枉了你去”。 刘管事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连忙爬到老爷脚下大喊道:“老爷,老爷老奴真的没有啊,老奴在府里二十多年来一直是忠心耿耿啊”。 “没有?那这是什么?”云朝然冷哼一声,看向桌子上的纸包。 刘管事看向那包东西,强装镇定道“老奴不知道,老奴不知道它怎么会在老奴房间里啊”。 这时候林太医也到了,云朝然不再理会刘管事,赶忙冲林太医拱手道:“请老太医看看小女吧”。 林太医一转头,便看见云梓念悠然而立,墨半挽,一双水眸好似月光般清冷明亮,一汪无底,粉嫩的唇微微上扬,好似这屋内的一切皆与她无关。纵使林太医年过半百依旧看不透这样一个小丫头,心中暗道云朝然这大女儿倒是个不简单的,随后便搭上了云梓念的腕脉。 半响,林太医缓缓说道:“恕老夫直言,这丫头表面上看来只是身子孱弱血气缺乏,实则是中毒之症”。 本书由,请勿转载! 第八章 伊人醉毒 纵使有了思想准备云朝然还是身子一晃:“敢问林太医,小女中的是什么毒,林太医可能解?” “这毒名为伊人醉,中毒之人会日渐憔悴,身子越来越弱,后期则犹如喝醉一般,头脑混沌不能走路,最后是不醒人事在睡 梦中死去,看起来像是身体越来越弱然后终于去世,能看出这毒药的医者为数不多啊”。 就是能让人不知不觉的死去了?云梓念心中暗道:安姨娘果然够狠啊,想必若不是身中此毒身体不好,这真正的云梓念也不会被一吓便香消玉殒了。 “那…那小女眼下?”云朝然双拳紧握,恨不得现在就过去把刘管事千刀万剐!可他清楚现下最重要的还是念儿的身体状况。 “这丫头服用伊人醉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了,可是每次剂量都少之又少,应该是控制在不被现的剂量,长年累月,如今丫头你应该是日日感觉劳累,多走些路身上无力需要歇息,夜间不能惊醒,否则虽然困倦,却无法再次入睡,丫头,你可是这样?” “回林太医,小女确是如此”,云梓念柔声回答道。 “你这丫头中毒时日太久,好在计量微弱,有老夫在,不会让你性命堪忧的,只是你这孱弱的身子骨,恐要养上几个年头了,老夫给你开个方子,你按着方子日日煎服,切不可断。” “念儿谢过林太医,劳林太医费心了,改日小女必登门拜谢”,云梓念感谢道。 “好好好,这丫头好啊”,林太医摸着胡子笑到。不知为何,云梓念总感觉林太医看自己的眼神很奇怪。 “小女还需再劳烦林太医帮小女看看,这包东西与小女所中之毒是否一样”,说着便拿起从刘管事屋里搜出的纸包。 刘管事早已下的脸色苍白,她当然知道这包东西是什么,因为就是她一直把这东西放在云梓念的吃食当中。 林太医打开纸包细细检查一下点点头道:“这正是伊人醉”。 刘管事听后吓得大喊,“老奴不知道那东西怎么会在老奴房里的,大小姐你不能冤枉了老奴,说不准是哪个小贱人偷偷放在老奴的房里的” “哦?”云梓念笑魇如花说道:“这伊人醉有自己独特的气味,虽然很淡,细细闻来还是会现的,不如再请林太医去刘管事房里查看一番,看看刘管事的被褥之下是否有这伊人醉的味道?刚才听府兵说,这药可是在你的床褥下找到的呢,而且,若隔着纸包能在床褥之中留下味道,必定是放了数月有余了”,说到此处云梓念突然语气一转,冷着脸沉声继续道:“刘管事的意思是有人一年前就料定会今日事,所以提前一年就将这毒药放在你床褥之上栽赃与你?还是刘管事你一年都从未换洗过床褥,且你日日睡的被褥之下有这么一大包东西你却从未曾现?” 云梓念看着刘管事,眼神凌厉,字字珠玑,便是林太医也没想到,一个十四五的小丫头竟有如此气势,而安姨娘看着云梓念,眼中满是震惊,心里暗恨:这小贱人留不得了,必须让她死! 刘管事吓得浑身颤抖,她知道事已至此她下毒的事已成事实,连滚带爬到安姨娘脚下,“安姨娘,你救救老奴吧,救救我老奴吧,老奴也是” 还未等刘管事说完,安姨娘就大喊一声,“你这婆子,谁给你的胆子给大小姐下毒?大小姐要是有个什么,你的狗命够赔么?你不想想自己也不想想你女儿么?” 听完这话刘管事好想浑身力气被抽空了一般,瘫坐在地上,她知道安姨娘这是放弃自己了,如果自己敢说出是她指使自己给大小姐下毒,恐怕自己的女儿…想着安姨娘那些个手段,刘管事放弃了伸冤,她苦笑了一下:“是,都是老奴做的,是老奴给大小姐下的毒,从前夫人因为膳食不满意苛责过奴婢,奴婢一直怀恨在心,一年前得知了这种毒药,便求了远房亲戚给老奴带了些,下在了大小姐的膳食中”,说完竟是闭上了眼睛,看样子已经做好赴死的决心。 她这些年为了讨好安姨娘没少给云梓念下绊子,克扣膳食,下毒,监视讽刺云梓念。没想到到头来还是变成了安姨娘的弃子。 “拖下去杖毙,让府里的下人都来观刑,若是在有这等以下犯上不敬大小姐的叼奴,这便是下场”!云朝然说着,便看向了李管家。 李管家吓得一激灵,他刚才看着大小姐审问刘管事的时候心里已经惊涛骇浪,觉得云梓念就像魔鬼一样恐怖,如今大小姐和老爷都看过来,只感觉心脏被一只大手握住,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云梓念笑吟吟今的上前两步,“虽说这下毒之事与李管家没什么干系,可李管家也是管事不严啊,这等叼奴在府内这么多年李管家竟然也没现,今日是下毒,昨日是家丁闯院,李管家这选下人的眼神实在是不怎么样,还是说李管家也是和刘管事一样,被我娘苛责过,才会事事针对于我呢?” 李管家听完这话已是汗如雨下,他看了看云朝然,果然见云朝然眼睛微眯。 是啊,这府上各个针对念儿,哪有那么多巧合,这么说来就是有人授意的,那么这个授意他们的人…。云朝然突然抬头看向安姨娘,安姨娘的里衣早就被汗水浸湿了,她咬牙骂着云梓念,这个贱人,跟她娘一样贱,居然敢跟我玩阴的,过了这次看我怎么整死你。 安姨娘眼中水雾聚集,“老爷,大小姐为人和善乖巧懂事,这些个下人竟敢做出这样欺主的事,依婢妾看这些人绝不能留”,说着便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本书由,请勿转载! 第九章 如此妙计 云朝然看着楚楚可怜的安姨娘,丝毫没有往日的怜香惜玉,没有理会安姨娘,对着李管家说道:“既然做不好管家就别做了,我云府要不起你这心思不纯的下人,自己滚出去吧” 刘管家心里咯噔一下,若是被赶出府,自己怎么过活?在将军府当管家是何等潇洒,刚要说些什么,就看见云梓念嘴角含笑的看着自己,一双眼睛似是枯井般寂寥无边,只觉得大小姐好想再看一个死人。硬生生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冲着大门就跑走了,他一分钟也不想在大小姐的眼皮底下呆着了,这样的大小姐太可怕了。 “念儿,爹爹同林太医去写方子,你好生修养着,念儿放心,爹一定会治好你的身子骨”,云朝然要在好好问问林太医念儿的情况,搀着林太医向外走去,看也没看一眼安姨娘。 安姨娘知道,老爷这是怀疑她了,老爷从来没这么淡漠的对过她,她看向云梓念,现云梓念也正看着她,面露讽刺道:“安姨娘还不走么?难道要坐下和碗笋汤么?”说完也不理安以芝就转身回了内间。 挑衅!活生生的挑衅,安姨娘只觉得一口腥甜涌了上来,“噗”一声竟是吐出一口鲜血来。 桂麽麽赶紧拿帕子挡住了安姨娘的嘴,看着帕子上的鲜血桂麽麽心疼的劝道:“姨娘可莫要生气了,还是身子重要啊”,安以芝直直的盯着云梓念离去的地方,目露凶光,云梓念,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三皇子府 吕彦轩坐在上首,目光阴沉,身上的杀气越来越厉,堂下站着的几人连声粗气都不敢喘。 “今早之事你们怎么看?”屋内之人都是吕彦轩的亲信和幕僚。 “依在下看,这李府被灭门,绝非巧合,更非什么天神之怒,应该是有人在陷害殿下”,说话之人名叫刘宇之,是吕彦轩众多幕僚中最足智多谋者,也是跟吕彦轩最久的一个,很得吕彦轩的器重和信任,如此气氛下也就只有他开口说话最为合适。 “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把这龙袍放在李府,然后灭了李天仁全府,为的是吸引父皇的注意以此来陷害本殿?”若真是这样,此人的心思实在是太过歹毒了! “在下也认为刘兄说得有理”,田启附和道。 “那你们认为可是老八做的?”吕彦灏也觉得十分有理。 元贞帝本有四位皇子,三位公主,可惜大皇子早夭,二公主已经出嫁不在宫内,三皇子吕彦轩是中宫皇后所出,是正了八经的嫡子,四皇子出生便是痴儿不被元贞帝喜爱,五公主天真可爱,母妃宁妃一直以来倒是安分守己,六皇子吕彦辰根本不过问朝堂之事,只一味的游山玩水,要属最特别的便是八皇子吕彦灏了,他的母妃月贵妃受宠多年仍荣宠不衰,在生下七公主和八皇子这一对龙凤胎之后,更被元贞帝认作是天降吉兆,竞一跃被封贵妃,已经隐隐有要超过皇后的势头,而吕彦灏更是水涨船高,再加上本身能力所及,在百姓中呼声颇高,受百姓爱戴,所以他才一直于吕彦轩分庭抗礼,争斗不休。 “除了八皇子在下实在想不出还能有谁”,刘宇之说道。 “此事太过蹊跷,李府的尸体着实是奇怪的很,老八的手下应当没有这等能人异士才对,可如此害本殿下之人除了老八实在不应该还有别人了”,吕彦轩愁的要死,自小到大他也没吃过这种暗亏,若真是吕彦灏,他日后定将此仇百倍奉还! “眼下最重要的是龙袍之事该怎么解决,父皇命张启川半个月之内破案,恐怕是已经有些怀疑我了”。 想起这龙袍之事吕彦轩就更上火了,一双要燃烧起来了。 “在下认为,龙袍是龙袍,可未必就是大樾的龙袍!”刘宇之胸有成竹的说道。 “哦?宇之可有妙计?”吕彦轩急忙问道。 “殿下可以动点手脚,找些什么证据给张启川送去,让他认为李天仁其实是勾结前朝余孽,意图恢复前朝江山,私藏的龙袍实际上也是前朝的,此时便与殿下无关了”。 吕彦轩听后眼中闪过一抹精光,笑道:“此计甚好!” 皇宫,养生殿。 元贞帝手执黑子,微微皱眉,棋盘上隐约已见颓败之意,落下一子后说道:“珩儿这招可真是妙啊,你何时也学会了这般声东击西之计了?”元贞帝满眼慈爱的看着吕千珩,又加了一句:“早该如此!” 虽然珩儿现在权势滔天无人匹敌,可说到底手段太过强硬并不是好事!若能更圆滑迂回一些就更好了。 “不是臣的计策”,吕千珩轻描淡写的落下白子,霎时胜败分明,黑子回天乏术。 “咳咳”,元贞帝以为自己听错了,心下微思后便笑出了声,随后调侃道:“那便更好了,珩儿如今竟学会听取别人的意见了,只是不知,竟是哪位妙人能让你如此听话?” 吕千珩一怔,想起那日月光下的少女,眸中情绪不明,半响才缓缓说道:“陛下输了”。 元贞帝却没错过吕千珩眸中的复杂情绪,笑呵呵道:“那便让你的军师再帮朕想想,这工部侍郎的职位应该花落谁家吧”。 ------题外话------ 小愿前几天弄错了时间,今天之后会每晚更新两章或者两章以上,时间大概在晚上九点到十点之间,实在抱歉,小愿在这里给大家道个歉。 本书由,请勿转载! 第十章 去醉仙楼 将军府 “小姐,这安姨娘太过分了,分明就是她给小姐下的毒,小姐怎么不告诉老爷,老爷那么疼你,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忆念阁的人都走光了之后,红鸾气冲冲的说道,要不是小姐早前吩咐过她莫要冲动,她刚才就恨不得去给安姨娘两脚。 云梓念看着在那没完没了打抱不平的红鸾,有些无奈的说道:“可是父亲也疼云梓菲,也疼云宇楠啊”。 有着云家唯一儿子的安姨娘,除非犯下了滔天大错,否则父亲绝不会杀她,而云梓念想要的,恰恰是安姨娘死。 “不说这些了,红鸾,陪我出府一趟”,云梓念随意道。 “小姐,你又要出府?”红鸾的眼珠子在大眼睛里转了半天,犹豫着要不要开口,很是为难的样子。 “怎么了吗?想说什么说便是,我还能打你不成?”每每看见红鸾一张脸纠结的跟包子似的,云梓念就很喜欢逗她。 “哎呀小姐,我要真说了,你可得挺住!”红鸾试探着开口。 “说吧,你家小姐我天塌了都不怕”,云梓念真是快被她气死了,也不知这磨磨唧唧的性格是随了谁。 “小姐,这李府不能再去了啊!”红鸾苦口婆心的说道。 李府?她什么时候说自己要去李府了?很快云梓念便想明白了,因为原身云梓念每次出府都是去找李幕,或者去李幕在的地方,这小丫头看来是以为他又要去找李幕了。 “这李府怎么去不得了?”云梓念故作不知,好奇的问道。 “小姐,奴婢听说…李府昨夜,出事了”,红鸾小心翼翼的开口,想着要怎么与小姐说,才能让小姐不那么伤心。 “李府出什么事了?”云梓念随口一问,似乎并不太在意的样子,倒是让红鸾安心了不少。 “奴婢今早听打扫院子的小桃说的,李府昨夜全府都被杀了,连丫头小厮都没放过,现在一个活人都没有了,那李公子也未能逃过去”,红鸾边说边观察云梓念,见她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才送了一口气。 “哦?都城居然出了这么大的事,那凶手抓到了没?”云梓念继续问道。 红鸾像看怪物似的看着云梓念,小姐居然这么镇定?不是应该哭着对她说幕哥哥不会死么?不应该伤心欲绝么? 云梓念一看红鸾这表情就知道她心中所想,她拍了拍红鸾的肩膀笑道:“别瞎想了,你家小姐我就那么没出息啊?李府怎样与我何干,红鸾你记着,以前关于李幕的事情,那是你小姐我少不更事受人挑唆,今后你莫要再提了”。 红鸾见云梓念真的是想通了,立刻一拍大腿说道:“哎呀小姐,你可算是清醒了啊!” 以前红鸾就看那李幕不是好人,平日里在小姐面前装的跟什么似的,背地里红鸾就看到过他与二小姐眉来眼去。 “哪有什么凶手啊?那李府是糟了天谴了”,红鸾小声说道。 “遭天谴?有这等事?”云梓念似乎不太相信。 “就有这等事!小姐你知不知道,官兵去李府查案的时候,居然在他府中搜到了龙袍!据说还有很多财宝,都够富贵人家活好几辈子呢”,红鸾现在是活脱脱的一幅大婶传话的形象,看的云梓念直想笑。 “那岂非是要造反?”云梓念问道,饶有兴趣的样子。 “就是要造反啊!就在昨晚李府被杀的时候,北城门那边天降一颗巨石,小姐猜猜这巨石上刻着什么字?” “你这丫头,这你让我上哪猜去?”还用猜么,主意就是她出的!无非就是那些李府造反,天地诛之的话呗。 “那大石头上刻着…刻着什么前两句奴婢也不记得了,反正挺复杂的”。 红鸾挠挠头不好意思继续道:“反正就是说李天仁要造反,被天道泯灭了,外面都在说这李天仁是死得其所,后面两句奴婢可记得清楚,是元黄帝功,贞兆金龙!那不就是说咱们的皇帝陛下才是真正的真龙天子么!”小丫头说的头头是道,手舞足蹈的,颇有些正义凛然的味道。 云梓念当然知道这一切都是吕千珩做的,看来效果比她想象的更好,想来自己的小命应该是保住了。事实此事已经经传的沸沸扬扬了,百姓全都在骂李天仁不自量力,胆敢逆天而行妄想皇位,有些胆大的连带着将三皇子都骂上了,而幸好他们的皇帝陛下是真正的天子金龙,所以大樾现在才会国泰民安,风调雨顺。百姓就是这样,对于天神之说总是深信不疑,云梓念也是看中了这一点才会有此一计。 “走吧,左右李府的事与咱们也没什么干系,陪我出府逛逛”,只要吕千珩不要在想着杀自己灭口,其他的事云梓念都不感兴趣。 一听小姐不是要去李府,红鸾也就放心了,她嘻嘻哈哈的笑道:“小姐,我们去哪?” “醉仙楼!”云梓念说道。 “好的,小姐穿哪件…”,声音嘎然而止,红鸾张着大嘴巴重新问道:“去…去哪,小姐?”红鸾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醉仙楼!”云梓念无奈的又重复了一遍。 本书由,请勿转载! 第十一章 琴娘锦溪 完了完了,小姐果然是因为李公子的事受刺激了,李幕死了,小姐傻了!红鸾此时脑中浮想联翩。 云梓念被红鸾的表情气笑了:“想什么呢傻丫头,青楼的女子多是无奈,我眼下正是用人之际,若能救她们与水火之中,以后也将会是一大助力”。 云梓念打算去醉仙楼转转,万一能碰上什么奇人,便收为己用,她想过了,毕竟她不是真的云梓念,不是从小生活在这里,都城之中又犹如龙潭虎穴,与其朝不保夕,不如早早离开,眼下最重要的是银子问题,只要有了银子,无论到哪她都是可以活下去的,只是走之前,这安姨娘和云梓菲必须死! 红鸾似懂非懂的说道:“小姐,你需要丫鬟应该去找牙婆子啊,去青楼干嘛,这要是让老爷知道了,您是没事了,还不得打断我的狗腿啊?” “你这鬼丫头,哪有人说自己狗腿的!”云梓念无奈道。 最后两人一身男装站在醉仙楼门口的时候红鸾还是一脸的莫名其妙,一会真的不会被打出来么?老爷真的不会杀了自己么? 这时一个女子从醉仙楼里缓步而出,里穿鹅黄色抹胸长裙,外着橙色绞纱衣衫,莲藕似的白臂若隐若现,一双勾魂眼看见云梓念之后满是惊艳,立刻便粘了上来,“哟,公子可是来寻奴家的?怎地站在外面呢?” 女子媚态尽显,边说边拉着云梓念的胳膊往醉仙楼里走去,云梓念也不含糊,抬脚就大步走了进去。 红鸾把头埋的低低的跟在云梓念后面,她只觉周围香气弥漫,女子的娇笑和男子调侃的声音不时入耳,心中早已羞愤不已。 云梓念在大厅中找了个空位,点了壶美酒,那娇媚女子就坐在她的身边,时不时还摸一把云梓念,红鸾看的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她真不明白小姐如何做到还能与那女子谈笑风生的! 红鸾自然是不知道云梓念心中所想,在云梓念来看,反正都是女的,摸就摸呗,又不会少块肉。 忽然,大堂之中琴声响起,乐美柔和,如清风拂过,颇有些春意盎然之感,这琴技也算是上乘了。 云梓念抬眸看去,只见一女子轻纱遮面,身穿叶黄色流云百褶裙,手指微拂,端坐在高台之上。面纱上绣着大片梅花,将眼下的风采全部挡住,让云梓念注意的是,她那一双眸子竟透着点点沧桑之感。 云梓念嘴角弯弯,心情颇好,开口问道:“这琴娘叫什么名字?” 娇媚女子听后微微皱眉,以为云梓念是看上那琴娘了,有些吃醋道:“公子有所不知,这琴娘是新来的,名唤锦溪,只弹琴不陪客,本来媚儿姐是不同意的,主要因为锦溪这人姿色平平,容貌普通。可后来见她琴艺倒是不错,也就勉为其难让她在这奏琴了,这锦溪也知道自己貌若无盐,每次出来都带着面纱”。 那娇媚女子面带鄙夷的向云梓念介绍着。 “哦?不过瞧这身段,这琴声,本公子倒觉得她是个美人儿呢”,云梓念看向那琴娘,一幅饶有兴趣的样子。 红鸾听后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心中暗道:完了,小姐完了! 娇媚女子更是大急,云梓念一看就是非富即贵之人,从她腰间的玉坠子便能看出是成色极佳,价值千金之物,更何况,她在这醉仙楼见过无数男人,都是些肥头大耳油光满面的,哪有像云梓念这样的,唇红齿白,墨如瀑,端的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比起以前她伺候的那些满口恶臭的色狼不知好了多少,若是他能看上自己,为自己赎了身接回府中,那她岂不是泼天富贵享用不尽!只是现在得解决这碍眼锦溪。 “公子不知,这锦溪蒲柳之姿也就算了,听说还是个寡妇,好像是不能生育,被夫家休弃,走投无路才来了咱们这醉仙楼”。 “你叫什么名字?”云梓念没有在继续过问锦溪之事,而是话锋一转问了这女子的名字。 “啊?”娇媚女子听后先是没反应过来,后来低头故作害羞状娇声说道:“奴家名唤倩儿”,待她反应过来,便以为是云梓念听说锦溪是个寡妇就放弃了对锦溪的想法,心中暗道他肯定还是中意自己的。 “倩儿,本公子先走了,下次再来看你”,说完云梓念往桌子上扔了一锭金子后便起身带着红鸾离开了醉仙楼。 睿王府。 吕千珩坐在书房里,前面站着一个黑衣人,那人微微低着头,若仔细看不难看出面上有些为难之色,他斟酌着开口道:“爷,云小姐出府了”。 主子让他盯着将军府,若是云小姐或云府其他人有异动就及时回报。 “她带着丫头去了…去了…”去醉仙楼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异动啊!云梓念这女人太奇葩了,这活儿太不容易了,还不如让他去杀人呢。 吕千珩听出落雨的结巴,他抬起头看了看落雨冷声道:“去了什么?” “去了醉仙楼!”落雨硬着头皮继续说道:“云小姐带着丫鬟,换了男装去了醉仙楼,在里面喝了壶酒还叫了一个妓子陪!”落雨总算是一口气把话说完了。 …。 死一般的寂静。 良久,吕千珩唇角微微上扬,低声自语道:“云梓念,你又在搞什么名堂了?” “把落雪叫来”,吕千珩对落雨说道。 “是”。 本书由,请勿转载! 第十一章 属下落雪 回去的路上,红鸾在马车上小心翼翼的问云梓念:“小姐,你真没事么?我看那琴娘也不是十分出众,以后你嫁给她,必定是会吃苦的”,红鸾小心的劝解着云梓念,她想过了,若小姐真是十分喜欢,那…女的就女的吧,她也一定不会嫌弃小姐的! “啊?嫁给她?我嫁给谁?那琴娘?”云梓念听的莫名其妙。 “小姐,你…你不是看上她了么?”红鸾歪着脑袋问道。 云梓念:… 竟然无言以对。 “我看上她当我丫鬟了”,云梓念妹好气道。 “啊?”原来是自己误会了么?红鸾立刻低着头不敢再多说一句。 云梓念觉得有必要改变一下这丫头的想法了,她严肃的看着红鸾说道:“红鸾,你着脑袋里若是还成日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如此不着边际,我便把你嫁出去”。 红鸾吐吐舌头刚要回答便听到马车外一阵嘈杂,马车也越走越慢,最后根本停了下来。 “怎么了?”红鸾向驾车的小厮喊道。 “红鸾姐,有人卖身,围观的人把路都堵上了”,车帘外传出小斯的声音。 “卖身?”红鸾看向云梓念,等待云梓念话。 “你下去看看”,云梓念说道。 不过片刻红鸾就回来了,她说道:“小姐,有个女子在卖身为父亲治病,好像是母亲早逝,父亲一人靠做苦力将她养大,现在身患重病急需银钱,她只得卖身筹钱”,说完还加上一句:“看起来挺可怜的”。 云梓念听后拿出一张银票交给红鸾:“让她上来吧”。 “是,小姐”,红鸾拿着银票笑嘻嘻的下去了,她就知道她家小姐最是心善了。 随后红鸾就带上来一个女子,看起来比云梓念没大几岁,身上虽然穿的是粗布麻衣,却掩盖不住她那清冷的气质,周身丝毫不见为父筹钱治病的窘态。 云梓念只看了她一眼后便坐在马车上闭目养神。 回府后,云梓念让红鸾去与管家报备一声忆念阁进了个丫鬟,之后屋里便只剩下了云梓念与那名卖身的女子。 “你叫什么名字?”云梓念看着面前跪着的女子说道。 “回小姐,属下落雪”。 云梓念一怔,她自称为属下,而并非是奴婢,云梓念想到了落雪卖身的地方,正是回云府的必经之路,于是她继续问道:“你既然自称属下,那你的主子是谁?” “回小姐,是睿王”,落雪如实说道。 吕千珩?居然是他!云梓念皱着眉头。 “你起身吧,你为何来我身边?我今日若没有买下你,你又当如何?”云梓念说出了自己的疑问,吕千珩在搞什么名堂。 “主子让属下来协助小姐,并且保护小姐安危,属下从此以后便听从小姐的调配,若小姐没有买下属下,属下便再想其他办法接近小姐,直到小姐收了属下为止”。 落雪尽量严谨的回答着云梓念的问题,心里早就乐开花了,最初吕千珩让她去保护别人之时,她自然是不愿意的,可是后来一听说是个女子,当时就蠢蠢欲动了。女的!女的啊!她家主子让她保护个女子是什么意思?这八成就是她以后的女主子。 作为主子的贴身暗卫,他们私下里经常研究,主子这般清冷,每每对自荐枕席的女子非杀即伤,以后肯定是要孤独终老的,那他们怎么办?也要跟着孤独终老么?可怜天下属下心啊!现在好了,主子竟然派她去保护一名女子,从此她便暗下决心,以后就算是死,也不能让她的女主子被别人伤害了去!只是以后的很久很久她都在为自己今天的想法感到可悲,当她看见那些,意图伤害云梓念之人的下场时,心中就呵呵了,女主子用她保护?女主子会被人伤害? “保护我?”云梓念心中疑惑,这吕千珩是脑子坏掉了么?怎么会突然这么好心了? 但是来者不拒,有便宜不占王八蛋,云梓念勾唇一笑说道:“也好,我现在正是缺人之际,从此你便留在我身边吧,不过不要自称属下了,你可会些什么?” “奴婢什么都会!”落雪很快就把称呼改了。 这时候云梓念还没有意识到这个什么都会是多么的“名副其实”! 这时红鸾回来了,对着云梓念道:“小姐,咱们出府的时候青莲被桂麽麽带走了,说是她白日里撞倒了安姨娘身边的夏竹,而夏竹是奉安姨娘之命去给二小姐送绿雪含芳簪的,不知为什么被青莲撞了一下那簪子便不见了,于是青莲就被桂麽麽带走去问话了”。 “无需理会她,青莲回不来了,安姨娘吃了这么大的一个亏,总是要找个泄口的,这是落雪,以后便同你一样是我的大丫鬟”,云梓念徐徐说道。 红鸾听后面露惊奇之色,这丫鬟刚来就是大丫鬟了!莫非小姐就是喜欢漂亮的?那以后那个叫锦溪的若是来了是不是也是大丫鬟了,小姐会不会对她们做些什么啊?自己要不要从了小姐呢? 看着红鸾脸上的表情,云梓念缓缓的说道:“红鸾,你是不是忘了今日在马车上,我与你说过些什么?”云梓念的语气中带着点威胁的意味。 “啊!”红鸾一下想起今日在马车上小姐说自己要是在乱想,她就会把自己给嫁出去了!想到这红鸾嘿嘿一笑便对着落雪说道:“你叫我红鸾就好,我看你年长我几岁吧,那我以后便叫你落雪姐姐吧”。 落雪冲她微微点头一笑算是回应了她。 “落雪,我有件事需要你去办”,云梓念对着落雪说道。 本书由,请勿转载! 第十三章 苏州连家 “小姐请说!” 刚来小姐身边就受到小姐如此重视,落雪表示很开心。 “你去一趟醉仙楼,替我给一名女子赎个身”,云梓念缓缓道来,也没注意落雪那已然崩溃的表情。 红鸾更是差点咬了舌头,小姐果然没放弃锦溪。 落雪则默默为自己默哀,落雪啊落雪,想你世代暗卫效忠睿王,六岁起便杀人放火,十二岁便武功盖世,如今…竟沦落到要替青楼女子赎身的下场!真是…唉?不对啊,似乎跑偏了,小姐给青楼女子赎身干嘛?也不愧是爷看上的人,果然行事作风不同于那些个闺阁女子!她喜欢。 “奴婢这就去”,落雪应声离开,甚至连银子都没管云梓念要。 这下轮到红鸾纳闷了,这落雪姐姐难道不奇怪么?不意外么?都不问问么?果然小姐说的对,原来只有自己想的都是乱七八糟的。 片刻之后 锦溪看着对面的少女,肤白若雪,一双水眸波光滟滟,墨垂至腰间,随意挽着流云髻,只插着一支样式普通的上好白玉簪子,却难掩其气质,此女若是及笄,是该怎样的风华绝代,惊艳无双啊! “多谢云小姐为锦溪赎身,不知云小姐需要锦溪做些什么?”锦溪不傻,自然知道云梓念不可能无缘无故的为她赎身,难道是看上了自己的琴艺?可是以将军府的地位,要什么样的琴师找不到呢,锦溪实在是想不通。 “苏州连家的绣技冠绝天下,最后却落得个那般下场,实在让人唏嘘不已,连小姐还请节哀”,云梓念看着锦溪说道,那眼神仿佛能看透一切。 苏州连家,世代刺绣,曾经的玲珑秀坊是何等辉煌,只是可惜啊了。 锦溪暮然的瞪大眼睛,她知道她的身份!云梓念竟然知道她的身份! 没过多久锦溪便平静了下来,将军府的大小姐想知道自己的身份可不就是易如反掌么,可是云梓念查自己是为了什么? 锦溪有些无奈的说道:“云小姐想让锦溪做什么便直说吧”,沦落到都城之时她便有了心里准备,以后的日子定然是身不由己,受人摆布的。 连锦溪,苏州连家唯一的女儿,母亲的绣艺誉满大樾,曾经多少大户人家的女子,不远万里派人去苏州请她的母亲刺绣。 连锦溪也是自小就跟着母亲学习刺绣,可却从未给别人绣过任何物件,因为母亲一直告诉她,女子不要做个绣娘,抛头露面本不应该是女子所谓,找个心爱之人嫁了,相夫教子才是女子该有的生活,刺绣这样的事情也应该只绣给心爱之人。 最终她做到了,她的确嫁给了她的心爱之人,也的确只给那男子刺绣,可结果呢?结果在连家落魄之时,夫君不是她的避风港,而是漏水船,而她得到的,也只是一纸休书,而这些,母亲都看不到了。 连锦溪是跟了母姓,父亲是入赘连家的,刚开始还好,对母亲也算是温柔体贴,可后来呢,还不是各种理由的抬了小妾进门,母亲这一生爱着父亲,也为了这爱忍气吞声一辈子,最后却落得个被小妾气死,家业被庶子败光的下场,母亲去世的时候她已经出嫁,后来连家被庶第败光,母亲一手建立的玲珑绣坊毁于一旦,接二连三的打击让连锦溪几乎绝望,而唯一的依靠,她的夫君,已她三年无所出为由,给了她一纸休书,那时她才明白,三年恩爱,只是因为她是玲珑绣坊的嫡小姐,多少达官贵人对她母亲的刺绣趋之若鹜,而他的夫君又利用她得倒了多少好处!可惜,她知道的太晚了。 “连小姐,我想开一间,可以比拟当年玲珑绣坊的铺子,所以,我需要你”,云梓念的声音将锦溪从记忆中唤了回来。 锦溪猛的看向云梓念,然后苦笑道:“不可能的云小姐,玲珑绣坊岂是一个人能撑起来的?当年的玲珑绣坊,绣女数量百名有余,各个绣技高超,而我娘也是只接达官贵人的单子而已,如今我一个人,又能绣的了多少东西呢?” “谁说我要开绣坊了?”云梓念似笑非笑道。 “不开绣坊?那云小姐需要我做什么?”锦溪觉得眼前这女子实在难懂,明明比自己小上许多的年纪,气势却如此凌厉摄人,让人不自觉的想要臣服于她。 “我要开一间衣坊!”云梓念笑道。 “衣坊?”这倒是说的通,毕竟衣坊注重的是衣裳的样式,刺绣只是其次,而且相对来讲也比较容易绣。 “没错,就是衣坊,正常的衣裳会有其他的绣娘刺绣的,只是我每个月都会卖出一件特殊的衣裳,一年十二件,每件都有自己的名字,价格高昂,能者得之,也就是那件衣裳,需要你亲自刺绣,所以定是不会累着你的”,云梓念笑了笑继续说道:“而且价钱方面,我自是不会亏待于你,至少是你在醉仙楼的五倍,连小姐,你可愿意帮我?” 每月一件,能者得之?那十有八九会是官家的人得到了,毕竟商户之女再有钱也不敢与官宦强权抢东西。锦溪看着云梓念,这样的女子,怎么形容呢?如此凌厉,却又如此温和,虽然是各取所需,但云梓念实际上倒是帮了她,有什么能比把她从醉仙楼救出来,又给了她生活下去的能力更让她感动的呢? 本书由,请勿转载! 第十四章 睿王夜临 良久,锦溪的唇微动,声音有些哽咽的说道:“谢谢你,云小姐”。 云梓念不在意的笑笑,继续说道:“以后若有客人非要见你,你便可以戴上面纱”。 这就是不需要自己去抛头露面了?!连锦溪眼眶微红,心中酸涩敢弥漫而来,这是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来都城是对的。 云梓念也不理会锦溪的失态,轻声说道:“你这些日子就先住在将军府吧,等我找到了店铺,你便去铺子住,名义上这衣坊的主子是你”。 “云小姐的大恩大德,锦溪无以为报,只得认真帮云小姐做事,打理好衣坊,锦溪保证,定让云小姐的衣坊胜于当年的玲珑绣坊!” “以后你我见面次数颇多,便不要小姐来小姐去得了,倒是生疏了,以后你就叫我念儿吧”,云梓念说道。 连锦溪的眼眶有些湿润,她看着云梓念,眼神坚定道:“好,念儿”,锦溪感觉那颗千疮百孔的心忽然就有暖流划过,此时此刻,她便下定决心,此生就用这余下的时光,倾力相助这个少女罢。 锦溪走后红鸾好奇的问道:“小姐,你真的要开一间衣坊啊?这价格昂贵是有多昂贵啊?我们会挣很多的银子么?” “本小姐也在考虑是是要买十两还是二十两”。 “是贵了些”,红鸾感觉云梓念简直是狮子大开口。 “黄金!”云梓念继续说道。 “什么?”红鸾感觉自己听错了! 云梓念笑道:“没错,十两,或者二十两黄金!” 一旁的落雪对她的女主子简直是崇拜的不要不要的,果然是爷看上的女人!够黑心! 其实早在醉仙楼那日,云梓念第一眼看见连锦溪面纱上的刺绣时,就知道此女必然与连家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 几年前云朝然奉旨回都城之时经过苏州,便给她和云梓菲带回过连家的刺绣,云梓菲的是一台六面孔雀屏,屏风属于厚重之物,所以只能突出所绣之图的精美。而她的则是一帐床帘纱幔,床帐之薄,想在上面绣图,并且还要绣的惟妙惟肖,普通的绣娘是根本做不到的,望眼大樾,也就只有连家才有此绝技。 当时云梓念见连锦溪的面纱轻薄,上面的梅花片片盛开,绣在轻如蝉翼的面纱上,丝毫不见下坠显重,她便知,这勤娘锦溪绝对是连家的人。 入夜,云梓念沐浴过后便打算就寝,只是刚躺下没多久只见她突然蹭的坐了起来,手也摸向了枕头下面的匕首,准备给对方致命一击。 “放下吧,你伤不了我”,吕千珩从暗处走了出来,他的声音低沉,略带着点磁性,很是好听。 云梓念倒也听话,果然把匕首放了进去。 虽然吕千珩满身清冷之气,可也许是因为吕千珩是她来到这异世第一个看见的人,又也许她觉得吕千珩这种杀气外露的真坏人,比那些个笑里藏刀的假好人强多了,所以云梓念并不讨厌他。 “不知睿王殿下夜闯小女闺阁,有何指教?”云梓念似笑非笑的看着吕千珩说道。 “如今朝中的格局你可了解?”吕千珩开门见山的说。 “据梓念所知,大樾朝所剩的皇子当中,四皇子天生痴傻,六皇子又不问世事。所以现在只有是三皇子与八皇子分庭抗礼”,云梓念把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 云梓念所说的倒是全对,如今三皇子把持户部,也就是六部中油水最多的部门,又是皇后嫡出,可以说三皇子现在是银钱不缺,又身份合理,理应被立为太子,只是那元贞帝专宠月贵妃,对七公主与八皇子更是疼爱有加,兵部尚书孙敬海如今也是唯八皇子马首是瞻,月贵妃的母族又是如今的工部尚书,也全力支持八皇子上位,六部之中八皇子控制两部,再加上元贞帝的宠爱,所以八皇子问鼎皇位根本就不是奢望。如今两位皇子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对于这工部侍郎之位,由谁的人来任职更好,你可有想法?”吕千珩继续问道。 你妹!这朝堂之事你问我一个小女子干嘛?虽然心里无数吐槽,脸上可不敢表现出来,只略微思考了一下,云梓念便说道:“梓念认为,这天下是陛下的天下,自然是陛下想让谁担任就是谁担任,这与三皇子八皇子有何干系?” 吕千珩听后暮然抬头,眼前的女子刚沐浴出来,头微湿,乖巧的垂在她的背上,露出的脖颈在月光的照射下看上去越细腻柔滑,云梓念只穿了一件里衣,领口微宽,玉如意般的锁骨若隐若现,上天好像格外的眷顾她,五官精致的似画出来一般,却又如此心思透彻,才智双绝。 “工部侍郎之位落空,各皇子蠢蠢欲动,你有法可解?”吕千珩目光微闪,侧过头去不在看云梓念。 “若是梓念的话,必定会先让鹬蚌相争,然后再坐享渔翁之利”,云梓念想都未想便开口说道。 云梓念刚说完,突然吕千珩一个翻身便到了云梓念的床上,他随手遮上纱帐,抱着云梓念躺在了床榻上,盖好被子只露出脑袋来。当云梓念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在吕千珩的怀里了,她刚要推开吕千珩便听到他压低了声音说道:“有人”。 本书由,请勿转载! 第十五章 请求睿王 云梓念愕然,也顾不得两人的姿势有多暧昧,便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外面的动静。果然没一会,就见房门被悄悄打开,一个人影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只朝着她的床上看了一眼,由于屋内太黑,再加上那人心中紧张,那人确定云梓念没醒后就立刻收回了视线,急急走向了她的梳妆台,根本没现床上多了一个人,简单的找了一下就找到了一方手帕,赶紧将云梓念的手帕装进怀里就轻手轻脚的出去了。 “认识么?”吕千珩低沉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响起。 “是我院子里打扫的丫鬟小眉”,云梓念说道。 半夜进来偷了她一个帕子,女儿家的贴身之物外传,那可是大事,想必又是个坏她名节的点子。云梓念冷笑一声,这安姨娘就不知道换换?真当自己是傻子了?既然如此,我便让你尝尝自作自受的感觉罢。 忘记了自己的双手还抵在吕千珩的胸前,而吕千珩的一只手还环着她的腰,云梓念心中想着,既然吕千珩来了就别白来了,她冲着吕千珩谄媚一笑,轻轻的开口道:“王爷既然来了,不若在帮小女一个忙吧!” 云梓念的语气中带着点讨好的意味,却丝毫没有意识到此刻二人的姿势加上她的话会有多么的暧昧,吕千珩闻到少女身上淡淡的,类似于丁香花的味道,淡雅清新,他抬眼看向云梓念,不得不承认,云梓念美的惊心动魄,素净又不失灵动,吕千珩突然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慌乱之间便脱口而出说道:“说!” 这时的吕千珩还没有意识到,这便是怦然心动的感觉。 这就是答应了?云梓念心中有些小雀跃。 “梓念想在都城开一间衣坊,可是没有合适的店铺,王爷知道的,这都城的铺子没有些权势是买不下来的,王爷能否帮小女买一间铺子,银钱小女子自己出,只需借王爷的威名用一下便好”,云梓念小心翼翼的开口,目光祈求的看向吕千珩,不自觉的嘟着她那粉嫩的小嘴,好想吕千珩敢说一个不字就立即哭出来似的。 接近祈求的语气立刻让吕千珩红了耳根,他别过头去不敢再看云梓念一眼,只能赶紧应下说道:“好,我明日便将房契给你送来”。 云梓念没想到吕千珩真的同意了,今日他好像格外的好说话:“梓念谢过王爷,等梓念的铺子开张,梓念定先为王爷设计一套常服,做好了给王爷送去”。 云梓念笑眼弯弯,看着吕千珩的目光中放出点点光彩,任谁都看得出来她现在十分的高兴。 “你自己设计?”吕千珩嘴角上扬,有些不相信的开口。 “当然!”云梓念肯定的说道。 以前她身为云家的女儿,经常要出席大小活动,所穿的衣服都是自己设计的,她自小便喜欢时装设计,在国外上学的时候就当业余爱好学了一些,回国后本想开一家设计公司,奈何爷爷不允许,便只能有空的时候设计一些请人做好了穿。 “那本王便却之不恭了”,吕千珩留下这么一句话便翻身下了床榻,然后继续说道:“但愿云小姐设计的常服本王穿的出去!”说完也不等云梓念回答就消失在黑暗里。 云梓念眉头一皱,吕千珩这意思是瞧不起自己了? 她冲着吕千珩消失的地方哼了一声,便起身下了床,总要先知道安姨娘又再打什么主意了。 云梓念走到门口就看见了坐在石凳上数星星的红鸾,她走了过去,到近前时红鸾才看见云梓念,吓了一跳,惊讶的说道:“小姐,你怎么出来了?” 云梓念没有回答红鸾的问题,而是反问道:“红鸾,你刚才可有出去过?” “没有啊”,红鸾的眼睛睁的大大的,疑惑的看着与你在哪,不知云梓念为何有此一问?只是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说道:“哦对了!我刚才去了茅房啊,这一会都去好几趟了,今天晚上的菜也不知怎么了,咸的要命,不吃又会饿,吃了又会渴,我就一直喝水,然后一直跑茅房!”红鸾的脸都快皱成了一个包子了,向云梓念抱怨的说道。 “方才有人偷进我屋子了”,云梓念轻声说道。 红鸾听了后大惊,她张大了嘴却控制住了自己没出一点声音,事关云梓念的清誉,红鸾也知道不可声张。 她小声又紧张的问道:“小姐你有没有事,那贼现在在哪?”红鸾紧盯着云梓念心里无比担心,生怕云梓念有个意外。 “是打扫院子的小眉,在我房间里偷拿了我的贴身帕子”,云梓念说道。 红鸾听到是个女子后倒是松了一口气,只是那小眉为何要三更半夜偷偷的来拿小姐的帕子?这女子的手帕可是贴身之物,十分重要,想到这红鸾的脸色一变急切的说道:“我去抢回来!”说着转身就要向后走。 “回来!”云梓念拽住了红鸾小声道:“把落雪给我叫来,轻一点”。 红鸾看着云梓念认真的样子,木讷的点了点头,于是轻手轻脚的向落雪的房间走去。 云梓念进了房间内勾唇一笑,安姨娘,你送我的这份大礼我又怎么好拒之门外呢! 本书由,请勿转载! 第十六章 安府寿宴 次日一早,云府的管家给云梓念送来了拜帖,说是三日后安府的老夫人过寿,请安姨娘带着云府的女眷前去。 安胜,安姨娘安以芝的父亲,现任虎旗营指挥佥事,隶属指挥使下支,官职不高,但却是个极其重要的职位,负责着一个营的军事传达。 只是且近日来与户部尚书走的颇近,而这户部尚书姜治国,一直都是三皇子的人。 过寿的安夫人则是安姨娘的亲生母亲,从前她就看云梓念哪哪都不顺眼没少祸害云梓念,云梓念联想到昨夜里小眉偷她手帕的事,心中冷笑,看来三日之后等待她的会是场鸿门之宴。 刚用了午膳,落雪便给了云梓念一沓松花纸,全是都城繁华地点的店铺地契,十余间都是南北通透、格局极佳,都很适合开衣坊。 云梓念怔怔的望着这些地契,心里也不知怎么的就有一些淡淡的失落,心中想着吕千珩昨日是不是说他会亲自送来的? 这厮居然如此说话不算话,只是云梓念把自己的失落归咎于吕千珩的不守信用,她才感觉心口的烦闷散了不少,她对着落雪笑道:“替我谢过你家王爷,待我选定了用哪一间,便把其余的地契还给他”。 落雪心里这个美啊,爷的漫漫追妻长路上,她竟然有幸参与,那是何等的殊荣啊!而且从这次主子让她给小姐地契的事情上就能看出,她家爷终于是开窍了啊! “小姐,主子说了,这些地契都给小姐了,万一小姐以后再想开个什么衣坊啊,胭脂坊啊,玉石铺子啊什么的,就不用麻烦再找店铺了,若是还有什么需要就直接与主子说便可,不够的话主子可以再送些过来”,落雪一本正经的说道。 云梓念听后面露疑惑,吕千珩有这么好心么?不过这心里的烦闷说来也怪,倒是消散了许多,可是心中却好像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像要开出滟滟繁花,将心覆盖。 实际上呢,这些铺子全给云梓念的确是吕千珩说的,可是后面那些话都是落雪自己胡编乱造的,谁叫她家爷不止情商低,还成天冷着个脸,这要什么时候能才把小姐拐到王府去啊?落雪只好暗地里‘好心的’帮吕千珩出谋划策! 随后落雪继续说道:“对了小姐,主子还让我给小姐请个脉”。 云梓念听后苦笑一下,这吕千珩倒是什么都知道,连自己中毒之事也一清二楚,她也没有多问便向落雪伸出了手。 落雪将手搭在云梓念的手腕上片刻便笑道:“好了小姐,若是按照林太医的方子喝药,数月后伊人醉的毒便可清除了,只这伤了的身子嘛,怎么也得两个年头了”,落雪有些惋惜的说道。 “没关系,能解便好”。 云梓念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既然又能活着,不过是身子孱弱个几年而已,她倒是不太在意。 安府寿宴的日子转眼即到,安姨娘带着云梓念、云梓菲一同前去赴宴,刚下马车就看见安府的门口站着一个不到四十的美妇人,笑脸迎迎的在迎接客人,看到一品诰命夫人还时不时上去恭维两句,可见此人十分势利,而她身边站着一位少女,身穿鹅黄色雪纺凤尾裙,宽大的袖口偶尔露出半截娇嫩的手臂,脸上略带媚气的笑容让人想忽略她的存在都难。 正在此时那少女也看向了这边,连忙走过来对云梓菲说道:“菲姐姐,你怎么才来啊,人家可是在这等你半天了呢”。 这便是安姨娘嫡亲哥哥的小女儿安晴,也就是云梓菲的表妹,与云梓菲很是交好,两人在一起时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欺负云梓念。 从前的云梓念心思单纯,甚至可以说是有点傻,别人说什么她都信,就连云梓菲和安晴讽刺她的话,她也甚少能听得明白。 云梓念听着少女似嗲似嗔的声音差点没吐了!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来到了台湾,随后她被自己这个想法给逗笑了,心想若真是在台湾还好了呢,至少坐飞机还能回去。 随着云梓念的一笑,安晴也看了过来,她娇声笑道:“哟,这不是念儿姐姐么?幕哥哥出了这样的事你心里一定很难过吧,念儿姐姐可要照顾好自己啊,否则幕哥哥的在天之灵也不会安心的”。 随着安晴的故意抬高声调,好多的夫人小姐看了过来,安晴见目的达到,眼底露出得意的光芒来。 “晴儿妹妹,大姐姐她刚刚才好点,你怎可。哎,以后你莫要再与大姐姐提起幕哥哥了”,云梓菲适时的开口说道,听起来 虽是指责安晴的话,实际上却是坐实了云梓念这不知廉耻,与李幕暗通款曲的罪名! 云梓念则心中冷笑,这二人两三句话就像给自己扣上这么大顶帽子,真当自己是病猫了么? 她一脸疑惑的看着安清,有些不明白的开口说道:“晴儿妹妹你在说什么呢?我虽然与李公子有过几面之缘,可那也都是偶然遇见的,而且每次二妹妹也都与我在一起,何来的难过一说?要说亲近嘛…瞧着晴儿妹妹与二妹妹一口一个幕哥哥的,似乎与李公子更加亲近呢!” 本书由,请勿转载! 第十七章 梓念反击 旁边的夫人小姐仔细一想,好像确实是每次云梓念与李幕在一起的时候都有这二小姐云梓菲啊,这到底是云梓念追着李幕还是云梓菲追着李幕还真不好说呢,再看这云大小姐称呼那李幕为李公子,而这二小姐和安小姐口口声声的叫着幕哥哥,倒更像是爱慕那李公子。霎时,周围的小姐夫人看安晴和云梓菲的眼神都变了。 更有甚者在小声议论:“这云家的二小姐分明就是喜欢人家李公子,居然还颠倒黑白的诬陷嫡姐,真是不知廉耻,要说这姨娘生的啊,就是上不得台面,成日不消停!” 张御史夫人平日里最不待见那些个庶子庶女,立即附和道:“刘夫人说的是,这安姨娘就自甘堕非要给人当妾,生的女儿又能好到哪去?” 这是连安姨娘都骂上了,安姨娘在旁边听见后气的牙根儿疼,可是人家是御史夫人,要是惹上了她,明日张御史参老爷一本,老爷定是要怪罪自己的,她便只能硬生生的忍下了。 云梓菲更是恨的不行,平日里这小贱人都是随她摆弄的,今日怎么敢反驳了呢?难道是晴儿妹妹说的太明显被她察觉到了?顿时,云梓菲连带着对安晴也没了好气儿! “大姐姐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呢,每次都是大姐姐听到李公子在哪才拉着菲儿去的啊!”云梓菲说着便做出一副要哭了的样子,好像真的很委屈一样。 “二妹妹你怎么了,以前不都称呼李公子为幕哥哥么?怎地突然就改了称呼,平日里劝你多次你都不听,今日倒是想通了”。 云梓念的语气里带着些许欣慰,满满的长姐耐心劝教妹妹的模样,她继续说道:“再者说了,二妹妹可真会开玩笑,我要是真与李公子有什么心思的话,哪会带着你这小拖油瓶啊,平日里你就惯管会胡闹,分明是你每次都拉着我去见李公子,还说让我帮你相看相看那李公子如何,我私下里劝过你多少次了,你也不听”,随后云梓念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众人听后恍然大悟,暗道就是啊!这云家二小姐小小年纪,是能帮云大小姐参谋啊,还是能为云大小姐做主定亲啊,云大小姐要真是与李家公子有什么,怎么可能还会带个拖油瓶妹妹,反到是这二小姐,年纪小、胆子小,这才叫上长姐,让张姐帮自己相看鼓气。想通了这一层,众人的心里已经确定了与李幕有私情的就是云家的二小姐云梓菲了。 云梓菲刚要说什么,安姨娘马上拉了她一下,安姨娘见这些夫人小姐看菲儿的眼神便知道再争议下去只会对菲儿越来越不好,便出声说道:“菲儿还小,哪懂些情情爱爱的,定是觉得那李家的公子很想兄长罢了,今日母亲过寿,各位一同与我去看看母亲罢!” 各位夫人心中鄙夷:方才你女儿诬陷人家云大小姐时怎地不见你来说话,现在眼见事情败露你才出声制止,只是大家都是来拜寿的,自然也没人愿意惹事,已是就纷纷散去了,只是众人看向安姨娘时都带着不屑。 安姨娘衣袖里的拳头攥的紧紧的,心中暗恨,都是因为云梓念,她那孬种的娘都死了,自己本来应该被抬成夫人的,都是云梓念这个小贱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让老爷误会自己。随后安姨娘松开了紧握的拳头,没关系,只要过了今天,云梓念你就什么都不是了!安姨娘微微低头,掩饰住了脸上的狠辣。 主屋内,安老夫人赵氏坐在上首,身穿红色金菊碎花棉锦裙,头上插着孔雀尾鎏金歩摇,手腕上戴着燕纹赤金手镯,云梓念见了之后有一种错觉,仿佛自己看见了一座会动的金像,暗道这安老夫人都这个年纪了,还这等打扮,可见脸皮之厚,堪比城墙。 安老夫人看见疼爱的小女儿回来了,赶忙把安姨娘叫到自己的身边:“芝儿,我的闺女啊,快过来让老身看看”,边说着边像安姨娘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自己身边。 安姨娘赶忙走了过去,笑道:“娘,女儿祝娘福寿无疆,送鹤长青”。 “好好好,菲儿呢?快让老身看看”,安老夫人四处张望,寻找着云梓菲的身影。 云梓菲立刻走上前去挽住了安老夫人的胳膊,撒娇道:“外祖母,菲儿可想您了”。 “哎哟我的乖外孙儿,如今出落的是越漂亮了”,安老夫人摸着云梓菲的脸颊夸赞到。 “外祖母,你就打趣菲儿吧”,云梓菲害羞的说道。 云梓念站在下首静静的注视着这一家子的人其乐融融,心中明白她们是故意对自己视而不见的,以前便是,安姨娘每次回到安府都带着云梓念,只是到了安府以后,她与云梓菲没一个人理会云梓念,只把她往这一扔,弄的云梓念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十分尴尬。 只是如今的云梓念,哪是以前那个云梓念可以比拟的?她一直落落大方的站在哪里,面带得体的微笑,丝毫没有露出不满或者羞愤,一旁的夫人小姐见了都越觉得云梓念有嫡女风范,心中暗道这云大小姐刚被庶妹诬陷,现在又被这安府的人冷落至此,可却始终保持着端庄大度,聘婷高雅,真不愧是将军府嫡女,就是比那些个姨娘庶女强上好几倍。 于是众人纷纷上前与云梓念叙话,有心结交云梓念,而云梓念则一一见礼,虚心回应,态度谦卑又不失风度,看的众夫人心里都越喜欢。 本书由,请勿转载! 第十八章 败坏名声 云梓菲看见不断有人与云梓念搭讪便怒从心来,暗道不就因为云梓念是嫡女么,这些个势利小人就会阿谀奉承,哼,云梓念,我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众人正寒暄着只听院子里突然嘈杂了起来,似乎有人在喊着什么。 “白画,你去看看院子里怎么了”,安老夫人对身边的丫鬟说。 “等一下”,安姨娘叫住了那名叫白画的丫鬟,随后看着安老夫人说道:“娘,在屋里坐着也是没劲,不如咱们一起去看看出了什么事把”。 “也好,那大家一起去看看吧”,说着安老夫人便站起来由丫鬟搀扶着向院子中走去。 大家见安老夫人都出去了,便都纷纷向外走去。 院子里,一个二十左右的男子被安府的家丁拦着,男子一直叫喊着:“放开我,我要见念儿,念儿,是我,我是风哥哥啊”。 云梓念一听,心中冷笑:还风哥哥?一会我就让你好好认认你的沙妹妹! 云梓念面上一副疑惑的样子,任谁看了都觉得她是不认识此人。 那男子看见云梓念出来后便对着云梓念喊道:“念儿,你可算出来了,你快让他们放开我,念儿我知道错了,我不该把你送给我的荷包弄丢了,念儿你就原谅我吧”。 满院子里的人有惊讶的,有幸灾乐祸的,也有为云梓念担忧的。 “你说你认识我?”云梓面露念疑惑,看起来好像根本不认识这个人。 “念儿,你还生风哥哥的气呢,我错了念儿,可是你也不能装作不认识我啊”,那自称是风哥哥的男子说的深情款款。 “呵,这倒是有意思了,你说你认识我,不去云府寻我,跑到这安府来做什么?还是说,安府的门比较好进呢?”云梓念反问道。 安府好歹也是朝廷大臣府邸,是你一个身份不明的人能进来的?若说这不是安府刻意将他放进来的,估计都没人信。 安姨娘一见情况不妙,立刻笑道:“今日母亲寿宴,客人比较多,守卫自然松懈一些,没想到竞将念儿认识的人误抓了起来,念儿,姨娘给你道歉了”,说完安姨娘转身对着那两名家丁喊道:“还不快放了大小姐的朋友”。 安姨娘这口口声声的,就是要定下云梓念这与人私通的罪名。 得倒了自由的风哥哥立刻跑到了云梓念的面前喊道:“念儿,我这也是没有办法啊,你与我生气,不出云府,我听说今日 安府过寿,猜想你一定会来的,就来安府寻你了”,说的这叫一个含情脉脉。 云梓念后退一步还未等说话便听见一道脆丽的女声传来:“胡说八道,你若真心系于云大小姐,为何不直接去云府提亲,又为何做出来安府大闹,败坏云大小姐的名声之事,分明就是你居心叵测,不怀好意陷害云大小姐,要至云大小姐与死地!” 那自称风哥哥的男子听后先是一愣,反应了片刻立即反驳道:“在下与念儿是真心相爱的,只是在下出身贫寒,自知配不上念儿,才迟迟不敢与云将军提亲”,说到后来连声音都变小了,那模样,真是要多失落有多失落。 云梓念没想到会有人为自己说话,顺着声音望去,之间说话的女子十六七岁,圆圆脸,柳叶细眉,皮肤如瓷,大大的眸子正满是气愤。她身边站着的正是张御史夫人,看来这女子便是张御史的千金了。 云梓念对她抱以感谢一笑,随后对那所谓的风哥哥说道:“你方才说我还送过你荷包?” “是啊念儿,你还在因为荷包的事生我气么?” “请问我那荷包上绣的是什么?” “是…是鸳鸯!”那男子瞎编道。 “鸳鸯?”云梓念看着男子,突然笑了起来,笑得十分夸张,甚至捂住了肚子,众人都奇怪这云大小姐莫不是被吓坏了? 笑过之后云梓念突然站直身体,语气冰冷,不含一丝温度的说道:“将军府众所周知,我云梓念自小最讨厌的便是刺绣,每每绣出来的东西都是奇丑无比,后来父亲母亲看我实在不是那块料,便放弃了让我学习刺绣,别说鸳鸯了,我连只鸭子的脚都绣不出来!” 云梓念眼睛一眯,厉声继续道:“你可知污蔑朝廷大臣的嫡女是什么下场?” 男子被吓的登登登后退了几步,差点就跌坐在地,暗道这小女子的气势怎么会如此凌厉!可是一想到那些金条他便硬着头皮说道:“不,不是你绣的,那荷包是你请绣娘绣完买来送给我的,念儿,我这还有你的手帕呢,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呢,我真的不能没有你啊念儿”。 “哦?那你就拿出手帕来吧”,云梓念说的随意。 ------题外话------ 小愿最近都会在下午五点半左右更文,感谢大家啃文,无论是养文,还是追文,小愿都十分欢迎,如果有什么意见都可以在评论里给小愿留言。 本书由,请勿转载! 第十九章 以牙还牙 “念儿,这是你送我的帕子,我日日都戴在身上”,说着便从怀中拿出了一方帕子,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好似真的是十分珍贵。 “看不出来你倒是十分爱惜这手帕”,云梓念似笑非笑的说道。 “那是自然,我闲来无事时都是看着帕子想着你的啊,念儿”。 “哦?可是这并非是本小姐的手帕啊!”云梓念讽刺的说道。 什么?自称为风哥哥的男子大惊,把那手帕打开低头看了看,只见右下角一个小小的“菲”字,这分明不是云梓念的手帕。 “哟,这‘菲’字绣的倒是与二妹妹的绣技如出一辙呢!”云梓念惊呼一声,让院子里的所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安姨娘大惊,怎么会变成了菲儿的帕子?怎么会这样?难道是小眉? 只听‘噗’一声,张御史千金最先笑出声音,笑道:“哟,口口声声说什么两情相悦,结果人家云大小姐根本不认识你,现在居然拿出的是二小姐的贴身之物,莫非这与你两情相悦之人其实是云二小姐?” 云梓菲更是慌张:“不可能,明明拿的是你的…”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云梓菲赶紧住嘴,声音也嘎然而止。 “明明拿的是我的?二妹妹,为什么应该是我的呢?莫非你知道是谁拿的么?”云梓念笑这问道。 云梓菲被云梓念说的心虚不已,她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是说这人口口声声叫的是大姐姐你的名字,拿出来的手帕当然也应该是你的,这一定是谁为了陷害我才将手帕换掉了”,云梓菲仰这头说道,似乎对自己的理由很有信心。 “是嘛?可是这人连我会不会刺绣都不知道呢,他刚刚还说这手帕是他日日都贴身戴着的呢,如此贴身之物怎么可能轻易的就被人换掉了呢?还是说他其实根本是为了讨谁欢心,今日才刻意来污蔑与我呢?”云梓念一字一句的说道,句句珠玑,直逼云梓菲。 云梓菲被云梓念问的连连后退,却一个字也答不上来。 在场的夫人各个都是人精,哪还有不明白的,纷纷议论道:“这云二小姐果然是庶出,真是不要脸,先跟李家公子不清不 楚,现在又与别人私相授受,还见不得嫡姐好,居然与情郎穿通陷害嫡姐”。 “是啊,这样不要脸面,恬不知耻吃的女人还敢出来,我要是安姨娘,就把她关在家里一辈子,带出来也不嫌丢人现眼”。 云梓菲听见她们的话,简直是惊慌失措,怎么会这样?怎么变成了她的手帕,姨娘不是说万无一失么,现在大家都相信了云梓念这个贱人了,怎么办?自己该怎么办! 安姨娘眼见不好,连忙说道:“大胆贼子,谁指使你来毁我将军府女儿的闺誉的,简直是满口胡言,一会大小姐一会二小姐的,分明就是图谋不轨,来人啊,拉下去乱棍打死”。 看着云梓菲和安姨娘慌乱又故作镇定的样子,云梓念心里冷笑,安姨娘,你以为这就完了么? 早在小眉进来那天云梓念便让落雪去小眉的房里换掉了帕子,而今日,落雪一直就在安府周围盯着,看见可疑的人便抓起来,所以现在这个所谓的风哥哥嘛…云梓念勾唇的笑了笑,安姨娘,希望你会喜欢呢。 只见那男子听见安姨娘的话竟然慌忙的喊道:“菲儿,菲儿救我啊,你不是说只要我帮你陷害云大小姐,岳母就会答应让我娶你吗?岳母现在要打死我啊菲儿!” 原来如此!众人恍然大悟,原来是云二小姐与人暗通曲款,还嫁祸云大小姐,小小年纪便是心思恶毒,行事狠辣,这以后还不知是何模样呢。 云梓念低下头唇角勾起,这个李风早在安府门口徘徊的时候就被落雪抓住了,落雪在李风的怀里搜到了手帕便知道他就是安姨娘找来陷害云梓念的人,据他所承认的是,此人原本是城外青峰镇的一名戏子,十日前有人给了他十根金条让他来安府演场戏。 落雪也没跟他废话,直接喂了李风一颗药丸,告诉他听话自然会给他解药,如若不然,两日后他就会毒身亡。 那李风吓得魂飞魄散当场就跪地求饶。于是落雪就按照云梓念交代好的将计就计,在真相大白时直接让李风攀咬出云梓菲。 完了,云梓菲有些站不稳,晃了晃身子,这下全完了,自己的名声全毁了,如何还能嫁得好人家! 安姨娘又惊又恨,一头雾水,事情为什么跟之前安排的不一样?这李风本来就是她找的人,她当然知道菲儿根本不认识他,可是李风为什么要这么说? 突然,她看向云梓念,见对方也正在看着自己,一双美眸里此时充满了讽刺与嘲笑,安姨娘顿时明白过来,原来是她!原来一切都是这个小贱人,是她害的菲儿!这个贱人跟她娘一样是个祸害,是她的灾星! “来人,把这胡言乱语的贼子给老身拖下去!再说一个字便割了舌头,竟敢污蔑老身的外孙女儿们,真是胆大包天!”这时只听安老夫人怒声说道。 云梓念心中冷笑,安老夫人,终于沉不住气了么? 本书由,请勿转载! 第二十章 皇子老八 “菲儿,告诉老身,你的帕子是什么时候丢的?”安老夫人继续问道,却是在提醒云梓菲。 只是她这一声孙儿们便是要把云梓念也拉下水了,被诬陷的人越多李风的话就越不可信,看来这安姨娘的恶毒也是遗传啊!云梓念在心里暗想。 这时云梓菲也反应过来了:“外祖母,菲儿的帕子丢了好些日子了,娘和菲儿身边的丫鬟都是知道的”,云梓菲说的很是委屈,还装模做样的擦了擦眼角。 “好孩子,外祖母知道,这贼人见攀咬你大姐姐不成便又来污蔑你,真是居心叵测,念儿你可有受惊?”安老夫人看着云梓念,俨然一个慈祥的老太太。 “梓念多谢安老夫人挂念,梓念无事,那贼人想必是见谎言被拆穿,惊吓之中才会想到来污蔑二妹妹这样的妙计,二妹妹无需介怀,想必安老夫人也是担心事情闹大了不好收场,才会在那贼人说出二妹妹闺名的时候,让家丁给他堵住嘴拖了出去的”,云梓念安慰云梓菲道。 云梓念这话说完,在场之人脸色都变了,可不是么,那男子见东窗事自己要被乱棍打死,肯定是着急万分,怎么可能还有理智想到去污蔑云二小姐的妙计呢?分明就是情急之中说出了实话!而且那男子刚说出云二小姐的名字安老夫人就让人堵了嘴拖出去了,根本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这人定是与云二小姐有染,合起来要毁云大小姐的名声,眼见东窗事老夫人才坐不住了,只怕眼下这男子是凶多吉少了。 安老夫人被云梓念的话气的浑身抖,这个贱丫头,她怎么敢如此顶撞自己?怎么敢反驳自己说的话! 安梓菲却没听出云梓念的弦外之音,可是她却听出了另外一层意思,心中暗想,外祖母在那李风说出自己的名字时让人将他带走,那岂不是就定下了自己与李风的关系?外祖母为什么不给她机会与李风对峙呢?若是她也能与李风对峙,一定也可以像云梓念那样自证清白!现在倒好,别人肯定都认为是她与李风有染了!云梓菲此刻恨透了安老夫人。 一场寿宴,最终以云梓菲的名节被毁而告终,事后都城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都是云府的二小姐行为不检点、私相授受,还在外祖母的寿宴上与情郎陷害嫡姐的事情。 这结果是安姨娘去安府的时候打死也没想到的。 深红色沉木凳椅上,男子把玩着手中的玉如意,一身酱紫的长衫更显面容邪魅,他对着下面跪着的人问道:“查出什么了?” “回主子,凶手很干净,属下没现任何可疑之人!”黑衣男子跪在地下,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过…属下查到那夜云家大小姐去过李府附近,至于进没进去,何时离开的…”黑衣人有些紧张的说道:“属下无能,未查到”。 “云大小姐?云朝然那个整日追着李幕跑的花痴女儿?”男子邪魅的脸上出现意思不解。 “是,不过,一个女子断是不可能杀死李府那么多人的”,黑衣人可以确定李府灭门案与云梓念无关。 “下去吧,不是你无能,或许这都城之中,谁都查不到!”那男子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 “属下告退”。 男子看着手里的玉如意神色不清,此事太过蹊跷,虽然最终打压的是三哥吕彦轩的人,可这么厉害的人,若是有一天与自己为敌…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只是大樾如今除了睿王府,还能有哪个势力如此的高深莫测?可若说是睿王府?不会的!男子很快便否定了这个想法,依着吕千珩那一切都不放在眼里的性子,绝不会做这等闲事!他若是肯帮自己,早些年他和吕彦轩费力拉拢时便已经倒戈,何苦现在才来帮自己对付吕彦轩。 这男子赫然是元贞帝最宠爱的小儿子,八皇子吕彦灏!眼下他正坐在椅凳上想着李府之事。 睿王府!一直以来没有任何探子能接近其十米以内。睿王府到底有多少暗卫谁也不知道,吕彦灏总觉得,睿王府的暗卫比他们想象的要多很多。 吕千珩性子清冷,油盐不进,用权势利诱吧,人家掌握了大樾朝过半的兵权,权势比你还大,用手段威逼吧,就算自己日后登基估计也奈何不了他,任他和吕彦轩使出浑身解数,吕千珩依旧时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 最后双方也就作罢,只要别得罪这位活阎王就是了,所以此事绝对不是吕千珩做的。 罢了,多思无益,左右是冲着吕彦轩去的。 不过这云大小姐嘛…以前整日里追着李幕跑,将军府自然也成了吕彦轩的囊中之物,只要掌控了云朝然的嫡女,那离掌控将军府还远么? 可是现在,李幕已死,吕彦轩再也没有控制云大小姐的棋子了,而这云大小姐眼下定是伤心欲绝,这样的女人自己还不是手到擒来?! 吕彦灏想到此处邪魅一笑,拿着玉如意起身,这玉如意乃是天然暖玉所雕,放在手中温暖柔滑,想必皇姐定会喜欢的。 本书由,请勿转载! 第二十一章 白云衣坊 最近都城突然多出了一家衣坊,名唤白云衣坊! 白云衣坊旁边的铺子叫做流云阁,据说都是一位东家,而这白云衣坊自开张以来便誉满都城,以绝对耀眼的衣裳样式博得了各贵女的眼球,虽然价位高昂,但是商贾之女及官家小姐为了美也是争先恐后,而旁边的流云阁则出售各种珍贵布料,白云衣坊内的衣裳可以随意换成流云阁中的布料,只是那流云阁中所出售的布料也是价格不菲。 还听说,每月的月末,白云衣坊都会卖出一件特殊的衣裳,天价卖出,能者得之!各官宦之女听了全都跃跃欲试,一时间,白云衣坊与流云阁门庭若市。 “小姐,你成日里在这画来画去的画什么呢,多无聊啊”,这几日云梓念都呆在忆念阁画东西,红鸾觉得自己快憋死了。 “无聊就去外头转转,正好打听打听我那二妹妹最近在干嘛”,云梓念头也不抬的说道。 她这几日一直在屋子里设计衣服,月末要给白云衣坊的衣裳早就设计好了,现在白云衣坊应该已经在做了,只是这送给吕千珩的,云梓念觉得怎么画都不满意,总觉得怎样都衬不上吕千珩的气质,怎么画也不完美。 “打听二小姐干嘛啊?听说她现在整日里就会脾气,看来那日对她的打击是不小呢”,红鸾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 “去吧,她们屡次害我,咱们也该回回礼了”,云梓念继续画着。 红鸾一听来了精神,屁颠屁颠的跑去了云梓菲的院子。 没一会红鸾就回来了,鼓着腮帮子对云子念说道:“小姐,我听二小姐院子打扫的丫鬟说二小姐前些日子脾气不好,总打骂她们,可今日突然就好了,而且还在屋里试了好些件衣裙”。 “哦?看来我这二妹妹终于是振作起来了,只是不知是生了何事竟然让她想通了”,云梓念倒是奇怪了,是什么能让她云梓菲安静下来了呢。 三日后,云梓念终于画好了吕千珩的衣裳,她把图纸送到白云衣坊的时候特意交代了,不需要快,只需要精! 面料丝线无一不选用稀罕的上品,云梓念并未让锦溪绣这件衣服,她不想让别人瞧出白云衣坊与睿王有什么干系,不过吕千珩这件衣裳也是衣坊一等一的绣娘所绣。 白云衣坊一部分的绣娘是连锦溪提供给云梓念的,也就是曾经琉璃秀坊的绣娘,还有一部分是让落雪去出城找的,专门挑那些有名气的绣坊衣坊高价挖墙脚挖来的,各个都是秀技突出,织艺高超。 午膳过后,云朝然来到了忆念阁。 “念儿啊,十日之后皇后娘娘将在御花园举办宫宴,据说是得了一株五色牡丹,请一品大臣家眷鉴赏。皇上也会与皇后一同前去。你从未入宫,爹爹有些不放心,入宫以后,定要恪守礼节,若是有贵人与你说话,你定要谦卑应答,切勿得罪人,若是有人欺负你,你便记下来,回来爹爹再替你报仇去”。 云梓念心里暖暖的笑道:“爹爹你放心好了,女儿…”话正说到一半,便有下人来报,说安姨娘带着二小姐来看大小姐了。 云梓念顿时便明白了那日云梓菲的反常之举,原来是为了这宫宴而来! “快将姨娘和二妹妹请进来”,云梓念笑道。 安姨娘进来之后看见云朝然一愣,故作惊。讶道:“老爷您也在啊,婢妾前几日看见一对翡翠玉镯,觉得甚是好看,便买下来了,一个给了菲儿,另一个今日过来送给大小姐,大小姐看看可否喜欢?” 说着她便拿出一个檀木盒子打开,里面放着一只碧绿翡翠镯,成色尚可。 云梓念只看了一眼便笑道:“姨娘费心了,念儿很喜欢”。 “爹,你在与大姐姐说什么啊,怎么都不去看菲儿呢?”云梓菲适时的开口,一副女人家的天真烂漫。 “十日后你大姐姐要进宫赴宴,为父叮嘱她几句,这醋你也要吃吗?” 云朝然虽然生气安姨娘前些日子的糊涂事,却还是很喜欢这个小女儿的,如今云朝然都还不知道那日在安府生的事情。 “进宫?女儿也能去么?女儿都不知道皇宫什么样子呢!”云梓菲装出一副向往的样子,兴奋的问道。 “胡闹!你大姐姐进宫又不是去看景儿的,在宫里需要事事小心,你以为是去玩的吗?”云朝然严肃的说道。 “爹,菲儿就是想看看嘛,绝对不会给大姐姐惹事的!”云梓菲有些着急,爹就是偏向,为什么大姐姐能去自己就不能去,夫人早就不在了,爹若是把姨娘抬了成夫人,那自己不就是嫡女了么! 云朝然刚要出言拒绝,云梓念便晃了晃着云朝然的手臂撒娇道:“爹爹,就让二妹妹随我去吧,若是有个什么意外,我们姐妹也好有个帮衬,相信安姨娘这几日定会教好二妹妹规矩的”。 本书由,请勿转载! 第二十二章 坑云梓菲 左右云梓菲出了事也是安姨娘没教好她,自然与也是第一次进宫的她没什么干系。 云梓菲和安姨娘都没想到安梓念会为自己说话,像见鬼似的看向云梓念。 云梓菲转念一想,看来云梓念还是以前那个事事都听自己话的傻子嘛。 可是安姨娘却不这么想,自从那夜陷害云梓念夜不归府与李幕私通失败后,安姨娘就觉得云梓念和以前不一样了,不过她一直以为是青莲出卖了自己,云梓念那晚根本就没去李府,也因为青莲的告密从此云梓念才提防上了自己,所以现在安梓念定是不会如此好心带着菲儿进宫的,可眼下没有别的办法,总要先进了宫,让菲儿先入了贵人的眼,才能谋划其他,总之告诉菲儿小心点这云梓念便是。 云朝然见云梓念竟然也这样说,犹豫了一下,想到两个人也许会有个照应,便点点头同意了。 “爹爹,那女儿便去白云衣坊置办件衣裙了,免得太寒酸给爹爹丢脸”,云梓念撒娇道。 “你这丫头想管爹爹要衣服就直说,哪那么多古灵精怪的歪理!”云朝然拍了拍云梓念的脑袋,宠溺的说道。 近日来云朝然也听说了白云衣坊,只知道价格不菲却不知道到底高昂倒何种程度。 安姨娘和云梓菲自然也知道白云衣坊,每件衣裙皆是上品,从锦布到绣功都是百里挑一的,每月更是卖出一件天价的衣裳,都城的贵女都在翘首以盼。 云梓菲在心里盘算,十日后便是月底,自己若是能买到那白云衣坊的那件衣裳,然后穿去宫宴上,到时岂不是人人羡慕, 说不定就被哪个皇子看上了呢。 “念儿才不用爹爹买呢,爹爹可莫要小瞧了念儿,念儿连件衣裳也要管爹爹要岂非是念儿不孝了呢”,云梓念一本正经的说道。 “好好好,爹爹不小瞧念儿,我的念儿最厉害了,那爹爹就不管你的事了,若是银钱不够你便来找爹爹要吧”,云朝然无奈的说道。 “是,将军!”说着,云梓念还站起来像云朝然做了个礼,逗得云朝然哈哈大笑。 安姨娘和云梓菲心里却暗恨,云梓念要自己买,那岂不是菲儿也要自掏腰包买了,若是菲儿管老爷要,岂非就成了不孝? 心中虽然生气,但转念一想,只要能进宫损失点衣裳钱又算的了什么。 晚膳过后红鸾跑了进来:“小姐,你说的一点没错,安姨娘和二小姐出府去了白云衣坊,我都交代锦溪姐姐了”。 安姨娘和云梓菲到了白云衣坊之后,只觉得眼花缭乱,每件衣裳都让人爱不释手,云梓菲恨不得全买回府去。 云梓菲心中暗想,这白云衣坊的衣裳竟如此出挑,月底的那件岂非更是精美绝伦! 她能想到的安姨娘自然也想到了,随即安姨娘便问那织娘:“月底那件衣裳可以预定了么?” 织娘笑着开口说道:“可以的夫人,只要有一品诰命在身,或者是皇亲国戚的嫡出家眷,便都可以开始预定了,当然了,商贾也可以,不过要先交定金,若是被别人买去了白云衣坊会退还全部定金”。 一句嫡出家眷让安姨娘和云梓菲都顿时绿了脸,安姨娘心中暗恨,若自己被抬为夫人就不用受这种气了,心里越的恨云梓念。 可这话已经说出去了,安姨娘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云梓菲显然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了,心里也暗暗把云梓念骂了一遍。 “娘,这月底怕是来不及了,咱们还是看看别的吧,以免要耽误了进宫的事”。 云梓菲故意说出自己来买衣服是为了进宫,毕竟有机会进宫的都是嫡出子女,安姨娘只得顺着云梓菲的话点了点头。 安姨娘和云梓菲看来看去觉得都很好,云梓菲选了三套最喜欢的,安姨娘本想为自己也选两件,却听见织娘缓缓道:“这位夫人,本店的规矩是如果客人试穿超过三件,必须先买下一件才能试穿下一件,您看是否先把这位小姐的三件衣裙的银钱先付了,您在试穿?” 云梓菲已经试了三件衣服,说是要了却还没给银钱,白云衣坊的规矩是不可以再试穿了。 这规矩是云梓念故意定下的,白云衣坊价钱高昂,衣料贵重,虽说试穿的样品是不买的,付了银子后会有织女为客人量好身型,两日后便能做好,客人再派人来取即可。 可若谁都买不起,却为了过瘾来试,这衣料便会旧了,到时摆着也不好看。 不过其实各位贵女们来这都是看好了便直量身订做,哪有真的试穿的,更别说像云梓菲这样,一下子试穿三件的。 安姨娘听了大火:“你的意思是我买不起你的衣裳么?”不就一件衣裳么,安姨娘哪受过这种气。 那织娘也不惊慌,照样缓缓说道:“这规矩是我白云衣坊的主子定下的,夫人与我火也是无用,夫人到底是试还是不试?” 安姨娘刚要说什么就听云梓菲说道:“算了娘,大家都是这样又不是针对咱们,便先把女儿的买下吧”。 云梓菲不想得罪白云衣坊,这衣裙如此精美,以后少不得要来买衣裳的,还有月底那件,她是一定要买到的! 本书由,请勿转载! 第二十三章 庄严被告 安姨娘一想也是,人家按规矩办事而已,可能是这白云衣坊确实实力出众才会如此霸道的行事,便不再执着,她瞪了一眼那织娘说道:“这三件做好了送去将军府吧”。 “夫人,我们白云衣坊先付银钱,一共三百两白银,若夫人不想派人来取,白云衣坊也可以送倒贵府,不过需要加收三两银子”。 “什么?”云梓菲直接喊出了声:“这也太贵了”。 安姨娘也瞪大了眼睛,她一件衣裙平常也就十两银子,这白云衣坊简直是敲诈! “小姐,您选的衣裙一件一百两银子,已经是我们铺子里很便宜的衣裙了!”那织娘仍然微笑着说道。 这。还算是便宜的? 安姨娘和云梓菲都暗暗乍舌。 安姨娘只惊讶了一会便立刻反应过来,暗中捏了捏云梓菲的手,似模似样的说道:“今日走的急,娘没带那么多银票,菲儿在这等娘,娘回府去取”。 说着便要走,云梓菲自然也明白了安姨娘的意思,她适时开口道:“娘,别麻烦了,就先买这件黄色的吧,左右另外两套女儿也不是很喜欢,等参加完皇后娘娘的赏花宴你在陪女儿来买其他的不就行了”。 “这…那好吧,娘听你的,毕竟还是宫宴重要”,说着从衣袖里拿出银票对织娘说:“那便先拿这套黄色的吧”。 那织娘脸上一直淡笑着,走上前说道:“我先为这位小姐量身,若没有什么要改动的地方,两日后便可差人来取,当然也可以我们为您送去”。 “两日后我会叫丫鬟来取的”,安姨娘说道。 安姨娘和云梓菲走了之后,锦溪带着面纱从内间走了出来问道:“她们选了哪件?” “是这件黄色的,锦溪姐姐”,刚才那织娘指了指云梓菲选的衣服。 “按我交代好的做吧”,锦溪说道。 云梓念那日是故意提起白云衣坊的,为的就是让云梓菲来买衣裳。 琉珠阁 云梓菲在屋内一巴掌拍到了桌子上,怒声道:“姨娘,这白云衣坊的衣裳也太贵了,女儿还能买的起月底的那件么?” 安姨娘也是心疼的要死,这一件衣服居然要一百两银子,这几个月别说是置办首饰了,怕是想吃个蜜萃阁的糕点都要掂量掂量了。 不过一想到十日之后菲儿便能宫宴上大放异彩,安姨娘便释怀了许多。 “菲儿你放心,你爹那么疼你,你喜欢的你爹肯定会为你买的。再说了,等宫宴结束,你若入得了哪位皇子的眼,还会为这区区几百两银子愁么?”安姨娘得意的说道。 等她的菲儿变成了皇子妃,或者是皇子侧妃也好,要多少银子黄金没有啊! 安梓菲听后觉得十分有理,等自己入了哪位皇子的眼,那白云衣坊还不巴结着给自己做衣裳。 两母女想到这,便不再心疼那一百两银子了! 都城的街道上热闹非凡。 庄严最近心情很好,走在街上连步伐都轻快了不少,一想到自己能够升迁,不知不觉他便笑出了声,心中畅快的连路都不看,突然他左臂一疼,竟然是与人撞上了,而那人也好不到哪去,直接跌倒摔在地上。 庄言下意识的开口骂道:“哪个没长眼睛的敢撞大爷我?”他正要踹向那人,低头一看,只见一个妙龄女子跌坐在地,一袭白衣略显娇弱,脸上带着一层接近透明的面纱,根本就遮挡不住她那芙蓉之貌,一双漏在外面的眸子正盈盈带水的看着自己。 庄言看着那双如慌乱小兔般的眸子,感觉心都漏跳了一拍,立刻屈身将她扶起,心疼道:“姑娘可有伤到?” 那女子似是摔的不清,被庄严扶起后竟然一个没站稳跌倒在了庄言的怀里,她立刻轻轻的推着庄严,害怕的说道:“小女,小女无心失礼,只是小女的脚踝好疼啊”。 女子娇滴滴的声音响起,温热的呼吸冲在庄言的脖颈之中,庄言只感觉怀中佳人柔若无骨,似乎自己一用力便能将其捏碎,他心疼的说道:“姑娘莫怕,既是本官撞倒了姑娘,本官肯定会负责的,姑娘可否随本官到府上,叫府医给姑娘看看伤势?”庄言特意咬重本官二字,以示威风。 只见那女子低头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那小女就却之不恭了,只是小女走路不便,还需麻烦大人扶着些小女”。 庄严立刻说道:“那是自然”,然后便伸出手扶住那女子往庄府走去。 庄府 府医走了以后。 “幸好只是扭伤了,并无大碍,如此本官便放心了,只是府医特意交代了姑娘的脚踝有些淤血,不适合下地走动,不如姑娘就先在本官府中歇息几日再走吧”,庄严一脸关心的说道。 “这,倩儿怎么能在这里打扰大人呢?”说着倩儿便要起身下地,只是左脚刚触碰到地面,突然疼痛袭来,她整个人又向下摔去,庄言立刻上前一步搂住了倩儿的腰身,谁知两人都没站稳,竟齐齐向床榻上倒去,只见倩儿在下,衣裙被庄言抓掉了一半,露出粉色的肚兜,里面宝贝之丰润,竟有些遮挡不住,庄言只觉的口干舌燥,就在身下女子正准备推开他时,低下头猛然含住了她那鲜红欲滴的唇瓣。 本书由,请勿转载! 第二十四章 狗官庄严 庄府的人都知道庄言最近又纳了一名妾侍,样貌极美,自此庄言日日都宿在她那。 几日后,京兆尹突然来人请庄言去府尹一趟,说是有人状告庄言强抢民女。 京兆尹宋广坐在上首,他面色有些为难,近日都城真是多事之秋啊,前些时日的李府的灭门案查来查去那龙袍竟然是前朝的,李天仁勾结前朝余孽妄想篡位结果糟了天谴。 这事刚过去,现在又来个庄言强抢民女,这庄言本是小官一个,其实也无关轻重,若真有此事直接定罪便可,可眼下工部侍郎位置悬空,八皇子的人全部推举庄言任职,明眼人都瞧的出来这庄言是八皇子的人了,这当口子让他定庄言的罪,那不是与八皇子对着干么! “你是说庄言抢了你娘子?”宋广看向跪在地上的刘金保。 “回大人的话,小民与娘子许倩前几日回家晚了些,结果遇到了庄言这个禽兽,他见我娘子貌美,便起了歹心,竟要将我娘子抢回府去,我与娘子拼死反抗,最后我被这禽兽的手下打晕,而我的娘子也被抢走了,请大人为小民做主啊!” 刘金保说十分伤心,听的门前百姓纷纷指责庄言。 宋广揉了揉额头:“庄言,你可认罪?” 这庄言也是云里雾里,那日他情不自禁占了倩儿的身子,事后也看见了床榻上的血渍,倩儿是清白之身,怎么可能会是有夫之妇呢。 “满口胡言!宋大人,下官的倩姨娘不可能是这刁民的娘子,下官与倩儿在一起时,她还是清白之身,我们是你情我愿,并非是这刁民所说的强抢民女!”庄严肯定的说道。 “大人,小民句句属实,小民请求大人将我娘子叫来”。随后刘金保看向庄言,怒声道:“你敢与我娘子对峙么!” “有何不敢,请宋大人派人去下官府上将倩姨娘带来”。 庄言自然是胸有成竹的,这些日子他日日宿在许倩那里,两人可谓是如胶似漆,鸾凤和鸣,倩儿怎么可能是被逼的?! 而宋广见庄言如此坦然,也放下心来去庄府请人了。 片刻,许倩被带了上来,她看见跪在地下的刘金保,竟然直接哭着扑倒了刘金保怀里哭道:“相公啊,你怎么这么傻啊,咱们斗不过他的,你回去吧,别再为了我做傻事了!” 这哭的叫一个梨花带雨凄凉不堪,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这下别说宋广了,庄言更是傻眼了,门口的百姓那边一时间是叫骂声不断,皆是同情这对伉俪夫妻。 待宋广回过神来看向许倩问道:“你可是庄府的姨娘?” 这话问的却是有些不公了,只要许倩回答是,便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既然承认了,那就是你情我愿,毫无强抢民女一说,任谁都听得出来这宋广是有心偏袒庄严了。 “回大人,民女许倩,这是民女的相公刘金保”。 说完话她突然抬头,满含恨意的看着庄言继续说道:“是他,都是这个人,害我家破人散,还用我相公威胁我做他的姨娘”。 说完许倩就直直的跪了下去,却不是朝着宋广,而是朝着身后听堂的百姓,随后她连磕了三个头喊道:“请各位好心人为小女做主啊,如今官官相护,小女和相公真是求生无门,求死不能啊!” 这是连京兆尹也牵连进去了,宋广听后头都大了。 百姓则更是指指点点,纷纷同情道:“真是一对苦命鸳鸯啊”。 “当官的就是这样,喜欢什么都要得到,管他是人是物都要抢来,哪会在乎咱们的死活”。 “简直不是人啊,你看这京兆尹大人摆明是要包庇这庄严了” “肃静,肃静!”宋广喊了两声对堂外的百姓保证道:“若真有此事,本官绝不徇私舞弊,请大家放心,也请大家不要干扰本官办案!” 然后他对着下方的庄严说道:“庄言,你还有何话说?” 庄言再傻此时也明白了,自己分明是被设计了! 一想到连日来自己对许倩的宠爱,他顿时怒气丛生大喊道:“贱人,你竟然敢陷害我!” 说着扬手就要打向许倩,刘金保的起身拽过了许倩,挺身把许倩护到身后,喊道:“你这狗官休想欺负我娘子”,说完还对着百姓大喊道:“大家快看啊,这狗官眼见事情败漏,终于恼羞成怒了!” “是啊是啊,眼见事情败露就准备杀人了,太吓人了”下面的百姓是越说越夸张。 宋广是看出来了,这庄言他是保不住的,今日他若是敢徇私枉法,估计明日都城的百姓就敢将他这公堂拆了! “肃静,肃静!”宋广喊道。 随后他无奈的看向庄严问道:“庄言,你可认罪?” “宋大人,下官不认,当日分明是这贱人投怀送抱勾引下官,与下官回府后她也从未说过自己有夫君,现在居然倒打一耙,分明是要诬陷下官”,庄严怒声说道。 许倩一听这话就不干了,突然站起身来,声泪俱下的喊道:“大人明察啊,民女就算是要攀附权贵也得攀附个大官或者是年轻的啊,至于他说的民女陷害他,试问民女为何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反而要用自己的清白陷害他呢,这对民女到底有何好处啊!” 本书由,请勿转载! 第二十五章 侍郎人选 “就是啊,人家姑娘攀附权贵也找个像宋大人那样的青年才俊啊,找你干嘛?都快当人家爹了”。 “还陷害你?人家姑娘与你无冤无仇犯得上用自己的清白去陷害你么?”一时间百姓之中议论纷纷。 宋广也没有办法,心想也只能先通知八皇子再说了:“庄言,如今证据确凿,你便去牢房里待着吧,待本官报了上面,再行定夺”。 宋广说完后冲着庄言眨了眨眼睛,庄言也知道眼下的情况对自己不利,这两人明显就是有备而来,他现在无论说什么都没有人信,倒不如先搁置此案,而且他听宋广说要报给上面,就知道宋广是有心要帮自己通知八皇子了,好看不吃眼前亏,就安心等着八殿下来救自己吧。 想到这里庄严义正言辞的说道:“下官清者自清,去牢房又如何,待日后宋大人查明真相自会放我出来的”。 随后便被官差带进了京兆尹府的牢房。 宋广回去后则赶紧派人将此事通知了八皇子。 八皇子府,探子来报:“主子,属下查出那名叫刘金保的男人曾与三殿下的人见过面”。 吕彦灏似乎并不意外,冷笑道:“我的好三哥,你以为这么做就能让王敏军坐上工部侍郎的位置了么?”他抬头看向那名暗卫,吩咐道:“交代下去,今夜去王敏军的府上,然后…” 第二日一早,都城最繁华的街道上,工部侍郎一职呼声最高的王敏军,竟然被扒光了衣裳捆在了大树上,原来是这王敏军嗜赌成瘾,欠了赌场一大笔赌债,无力偿不说,还便想赖账,结果被赌场教训了,光着身在大叔上捆了整整一夜。 这庄言和王敏军本是近日里工部侍郎之位举荐票数最多的二人,谁知一夜之间举荐的奏折现在都变成弹劾的折子,两人的丑闻更是被都城的百姓传的沸沸扬扬。 元贞帝自然是怒不可遏,就这等恶贯满盈、伤风败俗之辈,朝中居然还也有人举荐? 就在元贞帝为此怒之际,刑部尚书张启川上前举荐当朝探花郎孙昱担任工部侍郎一职。 这孙昱是今年科举的探花,既不是三皇子的人,也不是八皇子的人,只是让这探花郎去做一个工部侍郎之位着实是有些委屈他了,不过以后可以再慢慢升迁,毕竟总要先磨练磨练他的。 元贞帝则直接点头下旨将孙昱定了下来。 这庄严之事的主意是云梓念出的,实施是吕千珩做的,许倩和刘金保确实是夫妻,不过两人正准备分道扬镳,一个打算攀附权贵,一个被富贵的商贾之女看上,两人一拍即合。 只是在二人还未分开之前,吕千珩的人找到了他们,给了二人一笔钱让他们演了这场戏,不过吕千珩的人只是交代了许倩,让她去勾引庄言,却并未交代刘金宝怎么做,只是告诉他,过几日自会再有人来找他,并且另行赏赐,到时他一切听从那人安排便好。 同时吕千珩的人故意将庄言的新姨娘是有夫之妇的事情透漏给吕彦轩,这吕彦轩怎么会放过如此机会呢?只要庄严出了事,上位的自然就会是他们的王敏军了,随后吕彦轩的人果然找到了刘金保,给了他许多银子让他演这一出好戏。 接下来的事情就只需要看着他们狗咬狗就可以了。 宫里景月斋。 “母妃,你看这玉如意好不好看,拿着暖暖的,馨儿好喜欢”,吕彦馨晃了晃自己手里的玉如意。 “你这丫头,又缠着你弟弟要东西了?”月贵妃无奈的说道。 “才不是呢”,吕彦馨一撅嘴,骄横的说道:“这是八弟松给我的”。 “灏儿你看看,你都给这丫头惯成什么样了,成日里一去你那,看见什么好就拿什么”,月贵妃嘴上虽是这么说的,眼里却满是慈爱。 “母妃,你别说皇姐了,这些东西本来就是女子用的,儿子留着也没用,皇姐喜欢是最好的”,吕彦灏不似平常的邪魅,倒是难得笑的真诚。 两人是双胞胎,吕彦馨虽说是姐姐,可吕彦灏却一直将她当做妹妹宠着,府里得了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要送去给吕彦馨,姐弟俩关系极好。 “母妃,你看我说的对吧”,吕彦馨说道。 “你看看你呀,哪有个当皇姐的样子!”随后月贵妃又看向吕彦灏说道:“还有你,灏儿,你也到了该立妃的年纪了,过几日皇后设宴看什么五色牡丹,还不是为了给那吕彦轩选皇子妃,到时你也好好给我看看,赶紧找个皇子妃回来,哪怕先立下侧妃也行,莫非真要等那吕彦轩生下了皇长孙,你才能知道着急么!” 如今最让月贵妃愁的便是吕彦灏这选妃之事,虽说他照吕彦轩的年纪差了许多,并不用着急,只是这选妃的主要目的还要势力还是为了给灏儿增加助力,早一天定下来,就早一天得到一股势力,让她怎能不急啊。 还有这人选之事,须得选个既能身份高贵帮助夺嫡,又要蕙质兰心能打理好内宅的人,真真是让她操心。 “母妃,儿子知道了,儿子会好好看看的,”他又何尝不想巩固自己的势力呢,只是若这正妃选不好,对这夺嫡之路影响实在是太大,还是要慎重考虑才行。 云朝然手里的兵权是目前为止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可是就凭云梓念那样的花痴能打理好自己的内宅么?若是前朝不稳,内宅在失火,可就得不偿失了!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本书由,请勿转载! 第二十六章 天外飞仙 月底,白云衣坊推出新衣,名为‘天外飞仙’,售价二十两黄金,这个价位顿时让许多想买的贵女望而却步,黄金的价格是白银的二十倍还不止,普通的一品诰命夫人倒不是买不起,只是这二十两黄金,怕是要动用自己过半的体己钱了。 不过财大气粗者还是占多数,很多底蕴家族世代为官都不差这些,整整一日都不断的有人去白云衣坊买‘天外飞仙’,只可惜,最终能拿走的便只有一人。 镇国公府,杨婉‘嘭‘的一声把茶壶摔到地上,顿时茶壶四分五裂,崩的满地碎片。 旁边的丫鬟赶忙过来收拾,还一边劝道:“小姐,您别生气了,这要是气坏身子可如何是好啊,这个月不行下个月再买吧”。 杨婉一大早就派人拿着银钱去了白云衣坊买‘天外飞仙’,结果却碰了钉子,衣坊说‘天外飞仙’已经被订出去了。 杨婉没好气的说道:“你懂什么,过几日皇后娘娘宴请各府小姐,我听娘说十有八九是要给三皇子选妃,我自然是要穿的出众些才能博得三皇子的喜爱”。 杏儿是镇国公府的家生子,杨婉小的时候便同杨婉在一起,虽是丫鬟,却与杨婉关系很好。 “小姐,依奴婢看,这皇后娘娘为三皇子选妃之事,你的希望是很大的”,杏儿说道。 “哦?此话怎讲?”杨婉听后倒是消气了不少。 “奴婢认为,皇后娘娘定会选一个身份高贵的嫡小姐做三皇子妃,可放眼都城,比咱们镇国公府门第高的,也没几个嘛”,杏儿头头是道的说着。 杨婉一想也是,她可是堂堂镇国公府的嫡小姐,这身份都城里能有几个?想到这杨婉顿时怒气全消,她得意一笑说道:“走吧,去白云衣坊找件别的衣裳宫宴时穿吧”。 杨婉自从看过白云衣坊的衣裳以后,再看自己以前的那些衣裙总觉得都难看死了。 还有两日便是宫宴,这日云梓念一早便让落雪通知了吕千珩,让他有时间的时候来与自己见一面。 云梓念到没觉得怎么样,就是想着把衣裳交给他,在顺便请他帮个小忙。 可落雪的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小姐要见主子,那肯定是想念主子了。 误会就是这么产生的!于是乎,当落雪去找吕千珩的时候。 “爷,小姐说让你有时间去见她一面”。 睿王府书房里,落雪站在吕千珩面前。 “嗯,可说所为何事了么?”吕千珩坐在桌案前头也未抬的问道。 “没有,看样子好像是想爷了”,落雪说的那叫个一本正经,反正她也确实是这么想的! 吕千珩一顿,缓缓的抬起头来,看落雪的样子不像在撒谎。 这丫头想他了?想见他?吕千珩也不知怎么了,心中忽而就感觉有暖风拂过,所到之处有片片桃花缓缓盛开,而如此美景只属于他,心中竟是愉悦满足之感。 片刻,他不辨喜怒的说道:“下去吧”。 下去吧?这就完了,爷这是什么态度?爷这是见不见小姐?爷这智商真的能追上小姐么? 落雪心中吐槽,着实为自家主子的情商着急,又不敢多问,只能默默的想着怎么帮自家主子讨小姐的欢心。 夜里,云梓念也不知吕千珩能不能来,便没有早睡,躺在床榻上想着宫宴那日的计划。 突然右侧有细微的声音传来,云梓念一侧头,只见吕千珩已经出现在她的闺房之中。 凤眼半弯藏琥珀,朱唇一颗点樱桃。 吕千珩进来后便看见美人卧于榻,容貌若惊鸿。 “我将军府的守卫竟如此薄弱么”,云梓念歪着脑袋似是在思考。 “的确很弱!”吕千珩略带磁性的声音响起,语气却是百年不变的平静。 “自是跟睿王府比不了”,云梓念低声嘟囔道。 也不用这么不给她面子吧,他还真敢如此诚实的埋汰她将军府的府兵。 云梓念也不与他计较,看着吕千珩说道:“诺,这给你”,一边说着一边在身旁拿起了一个盒子递给吕千珩。 吕千珩疑惑的看着盒子,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 他缓缓的打开盒子,映入眼帘的时一件墨色蟒纹常服,想起之前云梓念说要送给他一件自己设计的衣裳,吕千珩眸光一闪,神色不明。 他将衣裳拿来出来打开,看的很是仔细,云梓念在一旁瞧着,屏住呼吸,连她自己都没现自己竟时如此的紧张,生怕他会有一点的不喜欢。 吕千珩看着手中的衣裳,蟒蛇做游龙上天状,身形如蛟,周围似有惊涛骇浪,真真是活灵活现。 袖口及衣领处绣着金色海浪图文,最难得的是蟒袍下摆也有海浪图文,看似急浪滚滚,波涛汹涌,蟒袍整体一看,好似蛟蟒腾飞出海,直上云霄。 在看这料子,用的是苏州的流月锦,此锦在月光下可出淡淡的光,虽是苏州产制,可每年出产量极少,都城就更是千金难求,流云阁也只得了这么一匹而已,被云梓念拿来给吕千珩的做了蟒袍。 可以说,云梓念的白云衣坊和流云阁这一个月来的利润,都给了吕千珩做这件衣裳。 其实云梓念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这件衣裳如此上心,可能是觉得,既然要做就要做到最好吧! 本书由,请勿转载! 第二十七章 设计宫宴 吕千珩拿着衣裳,心中微微动容,他自是知道这衣裳的价值,只是为什么?动用这么大的财力人力为自己做一件常服,就为了感谢他帮她找铺子吗? “铺子的事,你无需放在心上”,吕千珩仍然清冷的开口。 若是因为感谢,其实大可不必! “嗯?”云梓念先是一愣,后来明白过来吕千珩是说的什么,她想了想,自己真的是为了感谢他才会如此上心的么? 想不明白索性就不再去想,云梓念摆了摆手含糊道:“咳,那个,王爷喜欢便好”。 吕千珩呼吸一滞,喜欢便好么?他看了看手中的衣裳,心中觉得确实是喜欢的很! “对了,王爷即然收了梓念的东西,是不是也要帮梓念分担一下愁事呢?”云梓念又一次抛出她那可怜兮兮的眼神问道。 吕千珩见云梓念这眼神,便知道这丫头又要求自己办事了。 云梓念似乎让吕千珩帮她办事上了瘾,她觉得每次只要吕千珩出手,事情便会无比顺利。 在心里默默的叹了气,吕千珩无奈道:“说吧,何事?” 云梓念勾唇一笑,说道:“王爷可否借小女一个人?”她看着吕千珩的眸子说道:“一个男人!” 第二日 云梓念叫来了红鸾问道:“红鸾,这院子里有没有与你交好,又信得过的丫鬟?” “嗯,有啊,二等丫鬟连翘,肯定信得过,与我经常在一起玩”,云梓念身边只有两个大丫鬟,青莲和红鸾,青莲在的时候只一心想着攀高枝儿,根本瞧不上红鸾,反而是连翘同红鸾时常一起聊天玩耍,还曾经与她说过让她小心青莲,也提醒着大小姐点,说她曾经好几次看见过青莲跑到琉珠阁去,一看就是个在吃里扒外的。 这些话红鸾也与云梓念说过,可从前的云梓念根本就听不进去。 “你去把她叫来,我有事情要吩咐她去做”,云梓念说道。 没多久红鸾就带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丫鬟进来了。连翘有些紧张,跪在地下一动不动,只见云梓念上看看,下看看,还连连点头,似是对连翘的身形十分满意,看的红鸾都有些奇怪。 “起来吧,你叫连翘?”云梓念问道。 连翘站起来冲云梓念鞠了一礼回答道:“回大小姐,奴婢叫连翘” “以后你便是忆念阁的一等丫鬟,改名红翘,就在屋里伺候吧”,云梓念轻声说道。 连翘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立刻开心的说道:“谢谢大小姐,奴婢定当好好伺候大小姐”。 “无妨,我有件事情需要你去做,明日你随我进宫,听我吩咐便可”,云梓念说道。 “是,大小姐!”红翘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提成一等丫鬟,心里美滋滋的,根本没想过明日进宫云梓念会让她做怎样的事情。 同一时间,睿王府。 “爷,爷你说什么?属下没听懂?” 身为睿王的贴身暗卫,这是落雨第一次让主子重复命令。 而落风在旁边憋着笑,憋出来了,他心里暗想,若是落雪在,怕是要憋不住了。 睿王府中上百名暗卫,能贴身保护王爷的就他们四人而已,落风、落霜、落雨和落雪,四人除了武功顶尖以外也都是各有所长。 落风的武功到底有多高根本没人知道,只知道整个大樾恐怕只有吕千珩的内力能压制住他。李府灭门案就是出自落风之手,而每次落风找人切磋都是由吕千珩亲自动手,很简单,因为别人怕死! 落霜的易容术及奇门遁甲之术可堪称是天下第一。 落雨则是训练暗卫,智商也颇高,睿王府百余暗卫的作战模式皆是出自落雨,暗卫之间的特殊联系方式也是落雨明的,可以说没有落雨,睿王府的暗卫武功再号也是一盘散沙。 落雪则是暗卫中唯一的一名女子,虽然武功不是最高的,但在府中实在是无人敢惹,只因世界之大,落雪则无一不知,无一不懂,五一不精! 吕千珩看着落雨,第一次耐心的重复了一遍:“明日进宫,你与一名女子私会被撞破便可”。 落雨仍是瞪着眼睛没有反应。 落风在旁边推了他一下,调侃道:“任务太简单,你这是高兴傻了?只需要在宫里和女子偷情被撞破就好,的确是比我上次去李府杀人轻松多了”。 明明心里幸灾乐祸的要死,还说的好像很遗憾似的。 “简单你去啊!”落雨咬牙切齿的喊道, “我不行,我身上杀气太重,不适合偷情!” 落风赶紧出声拒绝,生怕吕千珩真的让他去。 “那你就给我闭嘴!” 落雨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话。 想他堂堂睿王的贴身暗卫,竟然要去宫里偷情?偷情也就算了,居然还被撞破!简直是丢死人了。 “明日小心些,依计行事”,吕千珩并未理会二人的‘勾心斗角’,面色平静的说道,似乎一点也没觉得派落雨去宫里偷情有何不妥。 “是,爷”,落雨达拉个脑袋,生无可恋的说道。 次日一早,云梓念便带着云梓菲上了云府的马车往皇宫而去。 云梓菲今日特意打扮过,头戴鎏金穿花戏珠步摇,身穿白云衣坊的黄色娟纱金丝绣花长裙,整个人显得娇嫩无比,脸上的表情更是高傲自信,简直是对皇子妃之位势在必得了。 云梓念自然清楚她今日进宫的目的,也不拆穿她,一路上都面带微笑,只是心中暗想,我的好姨娘好妹妹,今日你们怕是要失望了呢。 ------题外话------ 最近又恢复到晚上七点更文了,小愿在这里给大家赔个不是,实在抱歉。 本书由,请勿转载! 第二十八章 宫宴之上 云梓念只穿了件月白色烟云蝴蝶裙,头戴梅花白玉簪,却越显得清新脱俗,美不胜收,好似仙女下凡,不点粉末。 御花园外,云梓念和云梓菲缓缓走来。 娴静犹如花照水,行动好比风扶柳,云梓念瞬间便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今日应邀的都是各一品大臣的嫡出小姐,她们以前也见过云梓念的,只知她美则美矣,可却太过怯懦,成日里就会追着李府的公子做一些蠢事,而今日的云梓念,容颜太美,气势太盛,她们几乎快认不出来了。这时一道声音传来:“云大小姐,好久不见”。 云梓念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抹浅紫色的身影出现在她前面。 云梓念见到此人立刻笑道:“张小姐,上次多谢你了”。 此人正是在安府寿宴那日,为云梓念说过话的张御史千金,张菁。 “谢什么?我也没帮上你什么,反倒是你自己,如此伶牙俐齿,三言两语就叫那贼人招了实话”,张菁看了看云梓念身旁的云梓菲,意有所指的说道。 这实话指的不就是云梓菲与人有染么! 云梓菲心里恨死云梓念了,好好的提安府的事干什么。 “清者自清罢了,张小姐叫我念儿就好”,云梓念很喜欢张菁,爽利的性子却很是心细,从上次张菁质问李风的话中便可看出,可谓是字字珠玑。 “好,念儿,那你就叫我菁姐姐吧”,张菁亲昵的挽上了云梓念的手臂,低声说道:“你怎么还把你这个庶妹带来了,不怕她又暗中坏你啊?” 云梓念随即笑笑,也低声说道:“她也得有那个本事才行!” 张菁一想,上次云梓菲处心积虑的陷害云梓念,最后却偷鸡不成蚀把米,可见念儿是应付的来的,便不再为她担心。 正在这时,远处走来一个女子,身后跟着两个丫鬟,气势之大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云梓念看见那一身衣裙时便知道来者是谁了。 当她走近后众人无不倒吸一口气,因为这身衣裙实在是太美了! 只见那女子一身缕金百蝶穿花云缎裙,随着女子摆动的步伐,衣裙上的百蝶好似全部张开翅膀准备翩翩起舞,翅膀两旁点点金线穿过,在阳光下好不耀眼,似波光粼粼,灼灼生辉。 在场的都是官家小姐,自然很快就认出了这衣裳便是白云衣坊的“天外飞仙”了,可惜女子的容貌似乎并未驾驭的了这衣裳,其实七公主容貌也算是娇媚了,只是“天外飞仙”实在是过于出色,便会造成只见衣裳不见人的效果。 杨婉瞪出来了,这“天外飞仙”穿上竟如此之美,怪不得白云衣坊不买给自己,原来是怕得罪皇家。 来人正是七公主吕彦馨,在场的小姐基本上都见过。 云梓念嘴角微微勾起,“天外飞仙”最终落入七公主吕彦馨之手是她的意思,第一吕彦馨对“天外飞仙”势在必得,她根本得罪不起皇家,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天外飞仙”落入皇家,才不会有别的势力敢在白云衣坊闹事,这第一个月她们没敢闹事,这以后自然就不会闹事了,所以这‘天外飞仙’必须落入皇家。 吕彦馨很满意这些小姐的表情,她看见“天外飞仙”的时候也被这衣裳深深吸引了,白云衣坊的绣娘竟如此本事,本想着若是自己得不到她便拆了这白云衣坊,谁知道人家客客气气的就卖给自己了,二十两黄金在她眼里根本不算什么,重要的是白云衣坊的态度,简直将她奉为上宾,这让她感到极大满足,便没有过多为难。 这时,吕彦馨看见了人群中的云梓念,眸子一眯骄横的问道:“你是谁家小姐?”语气也是十分的不客气。 竟然敢张的如此貌美,她定要毁了这张脸! 云梓念似是吓了一跳,赶紧拜礼,怯懦的回答道:“回七公主,小女云梓念,家父是大将军云朝然”。 吕彦馨一听,暗道原来是云家的那个花痴女,她冷笑一声说道:“原来是那个花痴啊!”说完便转身而去,语气里满是不屑。 既然是个花痴,空有美貌也翻不起什么来,何必与她一般见识。 云梓念则是眸光一暗,微微勾唇,正好想不出用谁来当靶子呢,居然就有人自己送上门来。 这云梓菲可高兴坏了,嫡女怎么样,还不是被骂花痴一个。 众女看着云梓菲那幸灾乐祸的样子都十分瞧不起她,暗道着云梓菲果然是够蠢,这七公主哪是真的要骂云梓念花痴啊,分明是嫉妒人家长得漂亮呢!庶女就是上不到台面。 这里认识云梓菲的不少,以前各府有什么宴会安姨娘都是让云梓念带着云梓菲,云梓念一般不会主动与她们打招呼,倒是这云梓菲,一脸的天真可爱,见谁都搭讪,可惜这些小姐们家中也都有庶出的子女,最看不得她们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其实骨子里阴损的要命!所以无论云梓菲怎么努力,还是没有与她交好的嫡出小姐。 张菁拉着云梓念小声的说道:“念儿,你别往心里去,这七公主从小被月贵妃宠坏了,在宫里便跟个小霸王似的,我娘与我说过,若是与七公主冲突了则一定要示弱”,说完张菁左右看看,又降低了声音继续说道:“若是以后三皇子高升,她定是没什么好下场的,若是八皇子高升,七公主则跟着水涨船高,咱们便更不该得罪于她”。 本书由,请勿转载! 第二十九章 宫宴之初 云梓念笑了,这张御史夫人够通透的:“放心吧菁姐姐,我想的明白”,毕竟在这勾心斗角的宫里,张菁是真的为她好才会对她说这样的话。 张菁看云梓念并没有介怀就便放下心来。 云梓菲看见周围人一副瞧不起自己的眼神,云梓念又一直和那个张菁相谈甚欢的样子心里恨的要命,总不能一个人一直傻傻的站着吧,于是便自己去随意走走。 八公主此时正带着宫女瞎转,她问道:“你们可曾看到有出色的女子了么?”她想为吕彦灏相看相看,可是看来看去也没有一个可心的,就那云梓念长得还行,只不过是个花痴。 她身后的宫女自然猜到了七公主的想法,其中一人回答道:“公主,奴婢看着没有一个是能和八殿下比肩的女子,八殿下气质出众,一看就是天生的王者,哪是这些胭脂俗粉可以相比的”。 此话说的吕彦馨十分满意,她点点头说道:“也是,八弟如此优秀,婚事可不能草率,走吧,再随本公主去看一圈”。 她刚要转身便听到假山后面有些细小的说话声,吕彦馨立刻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带着宫女轻轻的走向假山那边,只听见假山那边有个男子低声说道:“菲儿,你可想死我了”。 而那女子则是没有说话,只是嗯了一声好似是害羞了。 吕彦馨看见假山边上露出一截黄色的女子衣裙,暗想光天化日竟然在宫宴上如此不知廉耻,吕彦馨刚要上前便被身边的宫女拉住,冲她摇了摇头,吕彦馨想了一下,便带着宫女走了。 “你刚才为何拦着本公主?”走出来以后吕彦馨问向刚才拦住她的宫女,虽然心中生气,却也知道那宫女定是有原因的。 “公主,今日这御花园的男子应当都是这次宫宴的守卫,奴婢是怕要是碰上哪个不长眼的不认识您,到时被您撞破丑闻,会对您不利”,那宫女担心的开口说道。 主要是若那人真的杀人灭口,到时候不止是公主了,她们也得死。 “而且,奴婢认为,这此宫宴是皇后娘娘办的,就算是有人私会,对贵妃娘娘也是有利无害的,公主根本无需理会此事!”那宫女继续说道。 吕彦馨听后也觉得十分有理,点点头暗道果然母妃赐给她的宫女就是聪明。 正在这时,有太监来报,皇上与皇后娘娘,三皇子,八皇子已到御花园,请各位小姐进入御花园内。 御花园中心之处已经摆好了各样点心,池塘中白莲朵朵,园中花品种类繁多,放眼望去景色宜人,美不胜收。 跪拜之后,各位小姐便入座了,云梓念看向上首一身龙袍的元贞帝,面如冠玉,气宇轩昂,而下首的两位皇子一个神明爽俊看起来颇为严谨,另一个则满脸邪魅,玩世不恭,应该就是三皇子和八皇子了。 云梓念不可否认,吕家男子的容颜都是绝美的,元贞帝的旁边,一身凤袍,看起来颇为端庄的女子便应该是皇后娘娘了。 本书由,请勿转载! 第三十章 睿王驾到 吕彦馨坐在吕彦灏的旁边不停的转头,好像是在寻找什么人,待她看见云梓菲的时候眼神突然变得锋利,随后低头一笑,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家无需拘谨,桌案上的果酒和点心都品尝一下,本宫这便让人将那盆五色牡丹抬上来”,皇后笑道,脸上始终挂着得体又慈爱的笑容。 “谢陛下恩典,谢皇后娘娘恩典”,众贵女起身谢恩。 “各位也别光顾着谢了,本宫瞧着实在是无聊的紧,不如各位小姐都来表演个才艺如何?”皇后问道。 “小女愿为皇后娘娘弹奏一曲,祝皇后娘娘凤体安康,如意吉祥”,一名女子盈盈起身,恭敬的说道。 “这可是镇国公府的小姐?”皇后问道。 “回皇后娘娘,小女的祖父正是镇国公,小女杨婉”,杨婉此时十分紧张,心想一定要给皇后娘娘留下好个印象,三皇子妃的位置她定要得到才行! “果真是,杨老国公的孙女竟然都这么大了,来人,将本宫的凤尾琴拿来”,皇后笑看着杨婉,对身边的宫女说道。 这镇国公世代公爵,下一代的镇国公如无意外的话就是这杨婉的父亲继承,此人虽没有什么大的建树,可老镇国公还在,他门下的学生遍布朝堂,势力不可小觑,若是能为轩儿所用自是最好,只是这这杨婉,还得在观察观察。 杨婉听后简直美坏了,皇后娘娘竟然把自己的琴拿出来给她用,这是不是代表皇后娘娘很喜欢自己呢!她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 杨婉的手指在琴面上翩翩起舞,琴声婉转悦耳,可以说杨婉的琴技确实是不错的,正在此时,只听“啪”一声,杨婉手中的琴弦突然断了,不过却不是被杨婉弄断的,而是被外力打折了,断弦下面的琴面上赫然出现一颗小石子,琴弦正是被这小石子打断的。 杨婉当场就吓傻了,楞楞的看着琴面不知所措。 “难听死了!”低沉又略带磁性的声音响起,只见吕千珩面无表情的走了过来,说出来的话简直是气死人。 元贞帝的脸上却是难得的有了表情,他温和的笑道:“珩儿来了,快坐到朕的身边来”。 说完后立刻就有小太监在元贞帝的旁边加了一个椅凳,赫然是坐在了两位皇子之上,吕千珩则是缓缓的坐了下来。 这时听到皇后微怒的声音响起:“睿王,那是本宫的琴!” “哦?娘娘怎么不早说,让陛下再送你一架吧”,吕千珩丝毫不为所动,更别提愧疚之感了。 皇后攥了攥凤坐的把手,气的直抖,我早说你听见了么?! “朕明日在着人给你寻一架更好的凤尾琴吧”,元贞帝对皇后说道。 这是准备略过此事了! “谢陛下!”皇后装模做样的笑道。 眼下她也只能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咽了,追究下去不止陛下会不高兴,这睿王府她也是不能得罪的,否则只会让那吕彦灏占了便宜。 本书由,请勿转载! 第三十一章 天人之姿 而杨婉这时也反应过来了,立刻下跪有些紧张的说道:“是小女的错,请皇后娘娘责罚”。 杨婉的腿还有些微微颤抖,皇后见了也没怪她,摆了摆手说道:“与你何干,你下去吧”。 这事也确实怪不得杨婉,吕千珩那性子,从来都是谁的面子都不给。 “谢皇后娘娘”,杨婉谢恩后便羞愤的回到了座位上。 可恶,这睿王实是在太无法无天了,差一点她就能得到皇后娘娘和三皇子的青睐了。 而云梓念也抬头看了向了吕千珩,刹那间似乎连呼吸都忘记了,她心跳加速,目光不受控制的定在了吕千珩的身上,吕千珩,竟然如此俊美!不,简直是魅惑了!足以魅惑世人。 只见上首的他周身清冷,星眉剑目,棱角分明如刀刻一般,深井般的眸子深不见底,仿佛只看一眼便会堕入其中。 一身墨色常服非但难掩其风华,反而增添了一抹神秘之感,胸前金蟒似乎要挣脱飞出,虽坐在了元贞帝的身旁,可气势却隐隐有超过元贞帝的趋势。 云梓念每次见他都是在夜里,通过微弱的月光看到的吕千珩,虽然已经很俊美了,却及不上他本来面貌的千分之一。 而在场的贵女也都面露痴色,她们本是为了皇子妃之位而来,现在有一大半都幻想着成为睿王妃了。 而云梓菲更是感觉一颗心都要跳出胸腔,这就是睿王殿下么?不是说睿王杀人如麻,面若魔鬼么?如果是这样的魔鬼,云梓菲觉得她愿意同他一起坠入地狱。 云梓念略看了一下这些女子的神情,心里竟有些涩涩的,暗骂一句果然是祸国殃民。 吕千珩只淡淡的扫了一眼云梓念,却还是忍不住惊艳了一下。 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 只这一眼,吕千珩便心神微动,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感觉。 接下来这些个小姐们就更加卖力的表演了,都想着入了睿王的青眼,可是每一个表演到一半都会被睿王打断,并附带一句气死人的话。 云梓念的心里莫名的就好受了不少。 眼看气哭了一大半的小姐,皇后简直要疯了,这吕千珩是故意的吧,以前大小宫宴怎地就没见他来过一次! “小女愿为陛下、皇后娘娘和睿王殿下献上一舞”,梓菲盈盈起身,娇声说道。 园中的贵女听后心里都在暗骂,果然是庶出的狐媚子,怎地就不见你提三皇子和八皇子,明显就是看上了人家睿王殿下了。 “你是哪家的女儿啊?”皇后冷冷的开口问道。 这帮女人是当她的儿子不存在吗?张口睿王闭口睿王的。 “回皇后娘娘,小女是云将军之女”,云梓菲避重就轻的回答道。 云梓菲说完后,吕彦轩和吕彦灏都抬眸看向她,随后皆是大失所望,这云朝然的女儿实在太过平庸了,不过想到云朝然手中的兵权,就算他女儿姿色平平,也是可以娶回府做个侧妃的! 本书由,请勿转载! 第三十二章 云家小姐 “是云家大小姐啊,快快起身吧”,云朝然也算是皇后心仪的拉拢人之一,他家的小姐若是能嫁给轩儿,云朝然的兵权自然也会被收入囊中。 这时下面已有不少贵女低低的笑出声来,云梓菲顿时觉得脸上火红一片,好不尴尬!暗道这皇后娘娘干嘛非强调是云大小姐啊,有什么不一样的,还不都是父亲的女儿嘛! “回皇后娘娘,小女是云家的二女儿,名唤云梓菲”,云梓菲只得硬着头皮回答道。 二女儿?皇后皱着眉,从未听说过云朝然有嫡次女啊,这苏咏儿过世之后也没听说云朝然有续娶或是扶正哪位姨娘啊! 见皇后面露疑惑之色,下面的人都纷纷捂嘴偷笑,云梓念见此连忙起身见礼,说道:“小女云梓念见过皇后娘娘,娘娘福寿安康”,然后她看了眼云梓菲继续说道:“这是小女庶出的二妹妹,得知皇后娘娘请小女们观赏五色牡丹,心向往之,便求了父亲随小女一同前来,请皇后娘娘莫要怪罪”。 云梓念举手投足之间皆流露出嫡女该有的气度,话语之间丝毫没有阿谀奉承,即解释了庶妹再此的原油,又抬举了皇后娘娘设宴之举,声音不慌不忙,落落大方,在下首众多贵女之中亭亭而立,耀眼夺目。 皇后见此才恍然大悟,暗自点头,原来这才是将军府嫡出的大小姐,果然是让人过目难忘,她心中十分满意。 吕彦轩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云梓念的身上,暗道如此佳人才担得起三皇子妃的称号! 而吕彦灏看着眼前的云梓念,在联想到云朝然的兵权,低头一笑,很好,云梓念,本王要定你了!于是他笑得越邪魅。 吕千珩坐在上首,目光定格在云梓念身上,只见云梓念在众多女子之中,姹紫嫣红一抹白,是那么独一无二,那么气质出尘,好似惊鸿一瞥,她始终就在灯火阑珊处,等他瞧见。 “罢了,既然云大小姐如此说了,本宫便不予追究了,你表演吧”,皇后这话显然是给了云梓念的面子。 云梓菲此时恨死云梓念了,都是她抢了自己的风头,不过没关系,等睿王殿下见了自己的舞姿定会心悦自己,娶自己为睿王妃的!这么一想云梓菲一肚子的怒火便烟消云散了。 乐声响起,云梓菲闻声起舞,边跳还边时不时的看向睿王,见睿王终于看向了自己,心中正窃喜,便听见吕千珩冰冷的声音响起:“滚下去”。 云梓菲以为自己听错了,顿时停住,看向睿王,眼里隐隐有泪光浮现,咬着唇瓣,好不可怜。 “怎么?听不懂本王的话,滚下去!”吕千珩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王爷,不知小女是否跳的不好,才惹怒了王爷,请王爷莫要怪罪小女”,云梓菲带着点哭腔柔声说道。 她声音软软的,听的云梓念汗毛都竖了起来,心里越的难受,好像有一团火蹭蹭的往上窜! 本书由,请勿转载! 第三十三章 故意抬杠 这吕千珩哪好啊?一个两个的都使出浑身解数来勾搭他,不就跟个移动冰块似的,脾气还不好,还动不动就半夜三更的闯女子闺房,这等登徒浪子就应该被浸猪笼! 想到吕千珩半夜三更闯女子闺房时,云梓念顿时就羞红了脸,这家伙不止闯了自己的闺房,上次还搂了自己的腰!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也就算了,现在又来招蜂引蝶!云梓念越想越生气,第一次,她行动大过了理智,想都未想便走上前去。 “请王爷恕罪,小女的二妹妹学艺不精,污了王爷的眼”,随后她冲着云梓菲说道:“菲儿,还不下去”。 3云梓菲没想到云梓念又过来捣乱,刚要反驳便听道吕千珩冰冷的说道:“这样的舞姿以后就别出来丢人了”。 这下云梓菲是真的哭了,咬着唇瓣就跑了下去。 “皇后娘娘,小女愿为陛下、娘娘及各位殿下作画一副,祝皇后娘娘恩泽永驻,凤颜不衰”,云梓念起身之后才开始后悔,暗道自己太过鲁莽,只是事已至此,她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说道。 “你这孩子本宫看了就喜欢,快给云大小姐拿笔墨纸张”,皇后见云梓念如此聪明通透,便有心拉拢。 “小女谢过皇后娘娘”。 云梓念端坐在画纸前,右手执笔,神色认真,让人觉得这满园春色都不及少女一分。 半刻钟之后云梓念便画好了,只见纸上竟将上首的元贞帝、皇后、皇子以及身后的园中景色全部画上,放眼望去竟是缩小版的宫宴,皇上的神色,皇后娘娘的笑容,皆画的是惟妙惟肖,二样不差,连每个人座位的距离都是由比例缩小的,真可谓是神来之笔! “好啊,没想到云小姐的画技竟如此高超,朕宫中的画师怕是都不及你啊”,元贞帝赞赏道。 “小女笨拙,没污了陛下和皇后娘娘的眼便是很满足了,陛下夸奖,小女愧不敢当”,云梓念谦虚的说道。 “你这幅画,上面怎么没有睿王啊?”皇后娘娘面露疑惑的问道,心里却是有些幸灾乐祸。 云梓念的画中确实是没有吕千珩,主要是因为,云梓念不乐意画他! 吕千珩在元贞帝拿起画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一直冷着脸未作声,不过平日里他就也是这样,倒是没人瞧出什么端倪。 “回皇后娘娘”,云梓念娇俏一笑说道:“王爷天人之姿,如谪仙下凡,小女只会画人,画不出王爷神貌,便略过了,想必王爷也是不愿见小女画毁了王爷的花容月貌吧!” … 一片寂静 众人无不为云梓念的胆大妄为而心惊,谁也不敢作声。 这云梓念的话虽然听起来好像没什么问题,可仔细一品总觉得她是在骂睿王不是人呢,还花容月貌?那可是形容女人的词,如此评价一国王爷,分明就是讽刺了。 这云梓念是不是傻,想为庶妹报仇也不能当着睿王的面骂他啊,想起睿王那心狠手辣的名声,下面的人一个个都噤若寒蝉。 本书由,请勿转载! 第三十四章 作画一幅 吕彦轩和吕彦灏更是饶有兴趣的看着云梓念,敢这样和吕千珩叫板的女子还真是头一回见到,如此大胆又聪慧的女子,的确适合坐皇子妃之位。 吕千珩自然也听出了云梓念的针对之意,眉头微皱,暗道前几日还好好的,今日她为何如此恼怒自己? 心中虽然疑惑,面上却不显,他冰冷的开口说道:“云大小姐即是学艺不精,那这双手便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众人均倒吸一口凉气,这睿王莫不是要当场砍了云梓念的手吧?这事他也不是没干过! 只有云梓菲心里快乐开花了,巴不得吕千珩现在就动手砍了云梓念。 云梓念却并不害怕,他自然知道吕千珩是不会真的砍了自己的手,就算是要砍,估计也是半夜去她闺房砍,不会是在此时。 唉!这都想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自己为什么总是会想起这家伙去自己闺房的事啊!云梓念强迫自己不要总想歪。 “睿王殿下这话未免有失风度了,画师各异,小到殿下这衣袍,大到陛下的宫殿,每位画师皆各有自己的所长,殿下怎可因小女画不出殿下的惊人神韵,就否定小女呢?” 你这身上的衣裳还是我设计画的呢,这等过河拆桥,兔死狗烹之事,你好意思干么? 云梓念继续道:“更何况身体肤受之父母,小女这手要是伤了,家父怕是要心疼了呢”。 这是拿云将军来威胁睿王了?不自量力!众人暗想,谁不知道睿王手里掌握大樾过半的兵权,你云将军那点势力在睿王的眼里还真是不够看的。 只有吕千珩听懂了,这丫头居然威胁自己!用这身衣裳威胁自己,大有你再为难我,就把身上的衣裳扒下来还给我的架势! 吕千珩顿时哭笑不得,暗道自己到底是哪惹到这丫头了? 这时元贞帝也看出不对劲来了,以珩儿的脾气,早该一掌劈了云梓念,哪能还忍的了她继续说这些话?而且这云梓念似乎也有些反常,似乎句句都在顶着珩儿说。 元贞帝看向吕千珩,见他面色虽同往日一样冰冷,可眼里却是一丝杀意也无,隐隐还能看出些无奈来。 莫非… “哈哈哈”,元贞帝想到了其中的关键,便放声大笑起来,说道:“好了珩儿,你把朕的将军心疼坏了,朕难道把你一分为二,替朕分忧么?” 然后他看向云梓念继续说道:“云梓念,你当着朕的面顶撞睿王,你可知罪?”话虽如此,语气里却一丝怪罪之意也无。 吕千珩见元贞帝出言制止,便顺水推舟的不再做声。 元贞帝见此就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珩儿与那云梓念的关系肯定是不像看起来的那样简单,否则他什么时候听过自己的话了?! 再者说,这两人要是没有什么,能一个故意出言挑衅,而另一个百般纵容? “小女知罪,请陛下责罚”,反正嘴瘾也过完了,气也消了大半了,云梓念立即乖乖认错,左右元贞帝也不会杀了她就是。 ------题外话------ 前些日子抱歉,因为在弄签约的事情,所以更得比较少,从下个月一号开始会增加更新字数。之后虐渣女模式会开启,大家想她怎么死可以评论区留言告诉我,嘿嘿。 本书由,请勿转载! 第三十五章 公主中毒 “那朕就罚你为珩儿作画一副,三日内送去睿王府罢”,元贞帝故作严肃的说道。 众贵女根本没想到最后会是这个结果,纷纷嫉妒的看向云梓念,她们也很想画一幅画送去睿王府啊! 云梓菲更是面露狰狞,凭什么?凭什么云梓念就算惹怒了睿王,陛下还是会向着她?凭什么明明是以下犯上、不敬皇室,可最后却是可以作画送去睿王府?这哪是惩罚,这分明就是奖赏! “谢陛下,小女定当倾尽全力画出睿王殿下的天人之姿!”,云梓念面上恭敬的说道。 画就画!把你画的奇丑无比,让你耍帅!让你招蜂引蝶! 这是云梓念心里的真实想法。 这时那五色牡丹被抬了上来,众人纷纷围观称赞。 云梓念对花草之类的一直是甚无感觉,便象征性的恭维了几句。 突然间,七公主吕彦馨毫无预兆的倒了下去,椅凳也应声而倒,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元贞帝猛然起身,看着吕彦馨对身后的李公公喊道:“快,传太医!” 吕彦灏立刻将吕彦馨扶起放在自己怀里,很快就有一个老太医快步小跑了过来,面色凝重的号脉之后向元贞帝下跪回答道:“陛下,七公主这是中毒了”。 全场惶恐! 在宫宴上居然会有人敢给七公主下毒! “是什么毒?爱卿可解得?”元贞帝赶紧问道。 “回陛下,是银星草,此毒好解,只是对于解毒的时间有些严格,若是再晚个一刻钟,七公主便回天乏术了!” 说着老太医便从要箱子里拿出了几种草药,捣碎了与一颗药丸一同,让宫女给七公主服下。 元贞帝周身杀气显现,眯着眼睛看着下首的众人,竟然有人要置馨儿于死地! “你们说,这是怎么回事,公主怎么会中毒的?”元贞帝看向七公主身边的两名宫女问道。 那两名宫女吓得立即下跪,抖如筛糠。 “回陛下的话,奴婢也不知道啊,奴婢一直跟在七公主身边,并未见七公主之前有任何不适,七公主今日也只用了些这宴会上的食物”,其中一名宫女有些紧张的回答道。 那老太医立刻去检查七公主的用过的碟筷,却并未查到有银星草的残渣。 “那皇姐今日可有何异常?或者是见过什么人?”吕彦灏开口问道。 那两名宫女想了一会,之前拽住吕彦馨的那名宫女立刻说道:“奴婢想起来了,今日在假山那边,奴婢闻到了一种香气,似是杏仁的味道,当时公主应当也闻到了!” 老太医一听立刻点头说道:“陛下,那便是银星草的味道了!” “那这宫女为何无事?”元贞帝疑惑道。 “陛下,这银星草本身无毒,一旦遇酒,就会变成毒药,而且半个时辰内若不解毒,则无药可救”,老太医如实说道。 宴会上的果酒,宫女自然是没有权利喝的。 “假山那边怎会有银星草的?”元贞帝看向众人,眸光似箭,到底是谁要害馨儿。 本书由,请勿转载! 第三十六章 下毒之人 “回陛下,御花园是没有的,应当是有人将银星草的叶子磨成了粉末,撒入空气中,被公主吸了进去”,老太医说道。 被人撒出来的?元贞帝看向那两宫女问道:“你们当时可有看到何人?” “回陛下,奴婢和公主看到。看到假山后面有人私会”,仍然是那名宫女回答道。 “没错陛下,假山那边有两人在私会,只是奴婢们和公主并未看到两人的样貌”,另一名宫女附和道。 什么?众人这回更是惊讶了,在御花园私会?这两人胆子也太大了!简直是不怕死啊。 “真当是好样的,在朕的御花园与人私会,还敢下毒杀害朕的公主!” 元贞帝看向那两名宫女继续问道:“那你们可看见其他什么特征了么?” “回陛下,那男子有假山挡着,奴婢们看不见,不过奴婢们看见那女子穿着黄色衣裙了”,宫女回答道。 在场穿黄色衣裙的小姐有四五个,若一一排查还是应当能找出来的。 这是只听‘斯’的一声,吕彦馨醒了,她见自己倒在吕彦灏的怀里,疑惑的问道:“我这是怎么了?八弟”。 吕彦灏将事情与吕彦馨说了一遍后,吕彦馨立刻指着云梓菲的方向大喊:“是她,就是这个不知廉耻的贱人与人私会,竟然还敢毒害本公主!” 云梓菲大惊,根本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牵连道此事当中,立刻说道:“七公主冤枉啊,小女怎么敢毒害您呢?更…更没有与人私会啊!” 吕彦馨也不理她,而是立即跑到元贞帝身边,委屈道:“父皇,你要为馨儿做主啊,馨儿亲耳听到那个男人叫那名女子为菲儿,除了她还能有谁!” 这时那名宫女也突然大叫一声说道:“没错,奴婢也想起来了,就是她,奴婢记得那女子的衣裙下摆处有蓝色的水波图纹”。 众人立刻看向云梓菲的衣裙,的确,她衣裙下摆有淡淡的蓝色水波纹,断断续续,随着衣裙摆动时会窝在里面,所以并不明显。 黄色衣裙,名讳中又带菲字的,的确只有云梓菲一人! 云梓菲身边的小姐都纷纷向后退去,唯恐与她沾上半点干系。 云梓菲的脑袋轰的一下炸开,怎么可能?七公主为何要陷害自己? 她“扑通”一声跪下喊道:“陛下冤枉啊,借小女十个胆子小女也不敢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啊,小女根本就没去过假山那边啊!” 元贞帝冷漠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云梓菲,又看向那名宫女问道:“你与公主是什么时候去的假山那边?” “回陛下,奴婢记得是巳时三刻左右”,那宫女如实说道。 “云梓菲,朕问你,巳时三刻你在哪,与谁一起,可有人能证明?”元贞帝冷声问道。 云梓菲立即慌了,当时云梓念不理会她,那些个官家小姐又自持嫡女身份也是对她不闻不问,自己这才随意走走,走到什么地方她都不知道,哪会有什么人证啊! 本书由,请勿转载! 第三十七章 开始报仇 见云梓菲回答不上来,元贞帝勃然大怒道:“还敢狡辩!云梓菲,你皇宫私会,毒害公主,来人啊,给朕把她关进刑部大牢,等候处理!” 云梓菲惊恐万分,吓得立即大喊:“不,陛下,我是冤枉的,小女是冤枉的啊,七公主我没有害你,我真的没有啊,大姐姐,救我,救我啊!” 云梓念听了后不舍的看向云梓菲,又看了看元贞帝,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是想替庶妹求情,又害怕陛下的威严不敢出声,那模样让人看了还真是有些心疼。 一直到云梓菲被拖下去,声音才渐渐听不到了。 一场宴会,以各位小姐被睿王骂哭,云梓菲被关进大牢而结束。 马车上,云梓念嘴角上扬,安姨娘,我送你的这份大礼,但愿你能消受的起呢。 被毁坏的名声、伊人醉的毒、孱弱的身子、还有那个在李府丢了性命的夜晚,我替原身云梓念的讨回的,可才刚刚开始呢! 假山后面那对私会的男女自然是红翘与落雨,红翘是随着落雨神不知鬼不觉进入御花园的,之后云梓念便用睿王府暗卫的通讯方法传消息给落雨,将被害人定成七公主,主要是因为七公主骂她的那句花痴,她记仇了! 于是落雨便带着红翘一路跟着七公主,等待时机行动,一直到假山那边落雨认为时机已到,银星草的粉末便是那时撒出去的。 而红翘的衣裙与云梓菲的本来就是一摸一样的,因为无论云梓菲在白云衣坊选哪件衣裳,锦溪都会再做一件一模一样的给连翘,为避免七公主记住声音,红翘根本没有说话,再让落雨叫一声菲儿,此事便万无一失了。 那银星草的粉末是落雪给云梓念的,当云梓念问出怎样才能控制中毒之人的病时间时,落雪立刻拿出了此药,因为此物本身无毒,喝酒后才会中毒,便保证了七公主会在大家都落座以后,再当众毒。 而太医从医政殿到御花园大约需要一刻钟的路程,中毒之人又是元贞帝宠爱的七公主,所以太医定是不敢耽搁的,于是即保证了七公主会安然无恙,又能让陛下认为,这下毒之人是真的想置吕彦馨于死地。 云梓念十分满意此药,也是那时,她才知道落雪不止会医术,还会毒术。 马车在将军府的门前缓缓停下,云梓念算着时间,这时候想必云朝然已经被元贞帝传召进宫了,她低头一笑,缓步下了马车。 安姨娘早就等候在了大门口的院子里,她看着大门口来回踱步,惦记着也不知菲儿入了三皇子和六皇子的眼没有。 桂嬷嬷在旁抚慰道:“姨娘,你就放心吧,二小姐从小就娇俏可爱,容颜又是上上乘的,定会入得了各位贵人的眼”。 安姨娘一想此话有理,便放下心来。 这时大门一开,云梓念缓缓走了进来,看见在门口的安姨娘心中一笑,只当作没看见她,自顾自的向忆念阁走去。 本书由,请勿转载! 第三十八章 姨娘伤心 安姨娘看见马车回来了心中一喜便迎上前去,可刚走上前两步,现下来的只有云梓念,心里有些茫然,她走到门口向外瞧瞧,见马车上已经无人,便快步追上云梓念问道:“大小姐,菲儿呢?她没与你一起回来么?” 莫非是菲儿入得了皇后娘娘的青眼,被皇后娘娘留在宫里叙话了?安姨娘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正当她心中得意之时,云梓念的回答却将安姨娘彻底打入了地狱。 “怎么?”云梓念故作惊讶的问道:“安姨娘还不知道么?二妹妹现在可是在刑部大牢呢!” “你说什么?”安姨娘满眼的不可置信,只片刻她便冷笑道:“大小姐莫不是拿婢妾当傻子了?就算大小姐嫉妒菲儿入了皇后娘娘的青眼,也不能如此诅咒自己的妹妹啊!你以为婢妾会相信大小姐么?” 云梓念听后实在忍不住,拿起帕子捂着嘴咯咯的笑了出来,说道:“是啊,我还真是嫉妒二妹妹可以参观天牢呢!这可不是谁都能有的待遇啊!这个时间爹爹应该已经入宫了吧,姨娘若是不相信,便等爹爹回来自己问他吧!”说完云梓念一甩袖子便回了忆念阁。 云梓念可没太多时间去理会安姨娘,她还得回去想想怎么画吕千珩的‘花容月貌’呢! 好不容易等到云朝然回到府中,安姨娘立刻跑到了书房询问云朝然:“老爷,大小姐说菲儿在刑部大牢,这是不是真的?” 云朝然本来就一肚子气,见安姨娘还敢来质问他便怒声说道:“你还有脸问?我倒要问问你,菲儿可是有了心仪的男子?” 这话问的安姨娘一愣,这与菲儿有没有心仪的男子有何干系? “怎么会呢老爷,菲儿还小,哪懂这些啊!”安姨娘立刻解释道,生怕云朝然误会了什么,暗想是不是云梓念那个贱人在老爷的面前无中生有嚼舌根了。 “不懂?不懂会在御花园与人私会?被现后还敢给七公主下毒!”云朝然怒道。 “什么?”安姨娘一个踉跄,连忙扶住了桌角,菲儿怎么可能与人私会?她更不可能有胆子给公主下毒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可能老爷,菲儿一定是冤枉的,肯定是有人陷害她,就算菲儿有心仪的男子,怎么可能那么巧那男子也今日入宫呢?”安姨娘立刻抓住了重点。 “七公主身边的宫女说那男子好似是宫里的侍卫”,云朝然盯着安姨娘说道。 “那就更不可能了,老爷,菲儿这是第一次入宫,如何能认识宫里的护卫呢?”安姨娘反驳道。 “你的意思是陛下和七公主还会故意陷害菲儿不成?”云朝然冷哼说道。 “七公主还有她身边的两名宫女全部都亲眼所见菲儿与人私通,随后七公主便身中剧毒,险些丧命,皇上一怒之下已将菲儿关进刑部大牢,过几日便会问斩”,云朝然语气中透着些许无力,那也是他的女儿啊,可是谋害公主,乃是株连全府的大罪,他也是无能为力。 ------题外话------ 感谢看文的每位小仙女。 本书由,请勿转载! 第三十九章 庶妹入狱 安姨娘如遭雷劈,顿时嗷的一声哭了出来:“老爷,你救救菲儿吧,菲儿断是不可能做出此事的,老爷你怎么能忍心看着菲儿被砍头呢,婢妾就这一个女儿啊!” 云朝然被安姨娘喊的脑仁直疼,他又何尝忍心呢?可是证据确凿,他当时又不在场,让他怎么查?总不能把那些个在场的女眷一个个都叫来问话,再把宫宴上的侍卫也都排查一遍吧! 就算能,他也不敢啊,这不是质疑陛下么! 看着安姨娘如此的伤心欲绝,云朝然也是心有中不忍,便缓和了些语气说道:“且先问问念儿事情的具体经过,再想办法吧!” 于是他叫人去请云梓念来。 安姨娘一听顿时不哭了,对,是云梓念!一定是云梓念陷害她的菲儿,不然那日她怎么会如此好心的带菲儿进宫呢! 不过片刻云梓念就到了书房,她早猜到云朝然回府后会找她询问事情的经过,所以一直在忆念阁等着。 她进来以后,就看见安姨娘像鬼似的倚靠在桌角旁,脸上胭脂都哭花了,心中无比舒爽。 “安姨娘这是怎么了?可是在为了二妹妹之事忧心?”云梓念明知故问道。 云梓念一副关怀备至的样子,随后看向云朝然问道:“爹爹,二妹妹的事情,不能求求陛下,从轻定罪么?” 云梓念这话便是承认云梓菲做的事情了。 安姨娘立刻喊道:“是你对不对,是你害我的菲儿对不对,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好心带菲儿进宫的,原来你早有预谋要置菲儿于死地啊,你好狠的心啊!” 云梓念立刻后退一步,那模样要多伤心有多伤心,要多委屈有多委屈,捂着胸口说道:“姨娘怎么会这样说?那日分明是你与二妹妹来忆念阁求着爹爹要我带二妹妹进宫的,我若是不答应,怕是姨娘又要闹的家宅不宁了,再者说,念儿一介臣女,怎地就能让陛下和七公主定二妹妹的罪呢?” 多有意思,我一个臣子之女,怎么就能使唤的动陛下和七公主,让他们定云梓菲的罪呢?这话怎么听都有些牵强,让人认为是安姨娘硬要往云梓念身上赖了。 “够了!”云朝然喊道:“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此事与念儿无关,你不要什么脏水都往她身上泼!” 云朝然一听到云梓念说安姨娘闹的家宅不宁,立刻就想到了以前安姨娘做的那些事,又是带人夜闯忆念阁,又是伊人醉之毒的,当真是闹的家宅不宁。 “老爷!菲儿是什么性子你还不知道么?她从小便乖巧懂事,怎么可能会给公主下毒,肯定是大小姐做了什么事,陷害的菲儿啊!”安姨娘一脸怨恨的看着云梓念喊道。 “念儿第一次入宫,自己都不熟悉宫中的模样,如何能陷害菲儿,你莫要再无理取闹了!”云朝然不耐烦的说道。 他不再理会安姨娘,而是看向云梓念,认真的问道:“念儿,今日进宫之后,到底生了何事?你二妹妹是否真的与人私会,还给七公主下毒?” 本书由,请勿转载! 第四十章 睿王转性? 云梓念乖巧的回答道:“爹爹,今日到御花园之后,二妹妹就说她没见过皇宫,要四下转转,我本想陪她一起,可正巧张御史家的二小姐过来与我叙话,二妹妹便自己去了,大概一刻钟左右我见二妹妹回来了便放下心来”。 云梓念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谁知落座之后各小姐上去表演才艺时七公主突然倒下了,太医说是中了毒,据七公主的宫女所说,七公主是在假山那边撞见有人私会,才会被下了毒,那私会的女子身穿黄色衣裙,裙摆处有蓝色水波纹,她们还听见那男子叫了一声菲儿,随后七公主醒来,一口咬定是二妹妹害的她,陛下询问了宫女那二人私会的时间,现竟与二妹妹当时孤身离开的时间是一样的”。 云梓念未有任何添油加醋的给云朝然诉说了一遍当时的‘实际情况’。 安姨娘在听见黄色衣裙,蓝色水波纹时便知道那就是云梓菲今日穿的衣裳,可是菲儿怎么可能会与人私通呢,这根本不可能啊! 云朝然听后也了解了个大概,菲儿的衣裙是在白云衣坊买的,早上走时他也见到了,确实是极美的,七公主和宫女三双眼睛必然是不会看错,那私通的人应该就是菲儿了。 只是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谋害公主啊!若单单是与人私通,云朝然也是可以求皇上把菲儿救出来的,可眼下这情况…也只能认了! “爹爹知道了,念儿你回去休息吧”,云朝然好像一下子老了好几岁。 云梓念却并没有走,而是垂着小脑袋可怜巴巴的说道:“爹爹,其实女儿也给爹爹惹祸了” “你?你惹什么事了?”云朝然感觉自己的心脏快受不了了,小女儿出了这样的事,大女儿若是再有个什么…这可该如何是好啊。 “今日表演才艺时,二妹妹上去跳舞,被睿王殿下骂哭了”,云梓念小心翼翼的说道。 “菲儿被睿王骂哭了?”不过以睿王的性子的确是干得出来,云朝然继续问道:“那与你何干?” “睿王殿下骂二妹妹舞姿奇丑,学艺不精,丢人现眼,念儿见二妹妹被骂的如此难堪,心中来气,就顶撞了睿王殿下”。 云梓念说的不紧不慢,可云朝然这心脏都快要从嗓子里跳出来了! 得罪了陛下大不了就是砍了脑袋,这得罪了睿王那个活阎王非得被他折磨的生不如死不可! “然。然后呢?”云朝然简直不敢再听下去了。 “然后皇上罚小女给睿王殿下画一幅画,三日之内送去睿王府”。 云梓念说的很委屈,好像是遭了天大的惩罚似的。 “就…就这样?”云朝然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继续问道:“那睿王同意了?” “同意了”,云梓念随意的点点头说道:“所以念儿想,不若念儿给睿王殿下送画的时候,求求睿王殿下吧,他若能向陛下求情,想来陛下是会饶二妹妹一命的”。 本书由,请勿转载! 第四十一章 吓唬姨娘 “这…”云朝然并不抱太大希望,睿王吕千珩一直高深莫测,就算是皇上的话也是爱听不听,一意孤行,如今念儿顶撞了他,他没当场杀了念儿已是万幸,若是再贸然求他,他恼羞成怒牵连了念儿,可就得不偿失了。 不过若是吕千珩真的愿意为菲儿求情,想必陛下定是会听的,毕竟吕千珩在陛下心里的位置可不一般呢。 安姨娘一听能留住菲儿的性命,眼睛一亮说道:“大小姐,真的么?你真的会去求睿王殿下?你救救菲儿吧,以前都是婢妾不好,婢妾再也不会惹您不开心了!” 安朝然见此立刻大喊道:“你给我闭嘴,睿王此人反复无常何等危险,若是他一气之下恼怒了念儿又该如何是好!” “难道大小姐是你的女儿菲儿就不是了么?老爷你怎能如此偏心!”安姨娘心如刀绞,她才不管云梓念死不死呢,只要她能救菲儿就行。 “爹爹,没关系的,睿王殿下只是嘴坏了一点,但人还好,女儿骂他不是人他也没有生气”。 云梓念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了,吕千珩也能称之为人好的话,那别人就成了慈善堂了。 这下云朝然差点喷出一口老血,念儿骂睿王不是人! “那。那念儿三日后便去试试吧,成与不成都无干系,切记要保护好自己”,云朝然语重心长的叮嘱道。 “念儿知道了,爹爹”,说完她就退出了书房。 和云梓念想的一样,她刚回到忆念阁,安姨娘便来了。 “哟,安姨娘不为二妹妹担心忧神,跑到我这忆念阁来干嘛”,云梓念似笑非笑的问道。 安姨娘只当没听懂云梓念话里的讽刺,放下姿态问道:“大小姐,你真的会救菲儿的对吗?” “安姨娘这话问的,念儿既然答应了爹爹就自然是会去求情的”云梓念悠然的说道。 “大小姐,咱们开门见山,你会不会好心替菲儿求情你我心中都有数,说吧,你想要什么,只要我有的,都能给你,只求你救救菲儿”,安姨娘也是没办法了,老爷的意思分明是不管菲儿了。 “念儿要什么?”云梓念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一般,她笑过之后沉声道:“让我告诉安姨娘我要什么吧,我要你和云梓菲,生不如死!” 安姨娘见此吓了一跳,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云梓念,猛的后退一步颤声道:“你…我就知道你没有那么好心,是你做的对不对,都是你陷害菲儿的对不对!?” 云梓念冷笑一声,站起身来一步一步的走上前去,逼得安姨娘连连后退,她现在只觉得云梓念像魔鬼一样恐怖。 “没错,就是我,二妹妹自然是可以留下一命的,只不过,是充当军妓,还是配边疆,我还要好好考虑一下呢!”云梓念笑魇如花的说出了安姨娘听到过的最恐怖的话。 太可怕了,云梓念太可怕了! 安姨娘壮着胆子大喊道:“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竟然如此的心狠手辣,我会去告诉老爷的!” 本书由,请勿转载! 第四十二章 俊美男子 云梓念则是哈哈大笑,悠然的坐了回去毫不在意的说道:“安姨娘要告诉爹爹什么?要告诉爹爹我可以说动睿王殿下让二妹妹受噬心之苦么?姨娘猜爹爹会不会相信?” 云梓念拿起茶杯品了口碧螺春继续说道:“念儿那些话不过是气气姨娘罢了,看给安姨娘吓的,念儿一个小女子,即设计不了二妹妹与人私通,也未必能劝说的动睿王殿下,念儿答应为二妹妹求情,不过是不忍看爹爹为此事痛心,便去一试罢了”。 此时安姨娘已经不知道云梓念说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了,她只觉得眼前的少女诡异似魔,神秘莫测,好不吓人,来不及细想,便跌跌撞撞的跑出了忆念阁。 景色宜人的青州,距离都城若是骑马需要三日左右的路程,不同于都城的锦绣繁华,却也别有一番滋味,青临湖在阳光的照射下,金光粼粼,碧波微荡,此时一叶扁舟在湖中静止,看上去十分美妙和谐。 小舟上坐着一位华服男子,嘴上挂着浅浅的微笑,若不细看很难现。 再看面容,宗之潇洒美少年,皎如玉树临风前,可谓是风度翩翩,俊美无双。 男子正望着湖面,一双漆黑色的眸子如这湖水一般波澜无惊。 他身边站着一名黑衣男子,弯着腰,正在向他汇报着什么。 男子听后,却是微微一笑,那笑容好似六月骄阳,温暖和煦。 “近日来都城的进度倒是快了不少”,男子微微启唇,声音很是温和。 “据属下所知,那位爷最近脑子似乎开窍了”,黑衣人回答道。 “哦?那真是个大喜事呢”,男子有些微微惊讶,嘴角却依然挂着淡淡的笑容,好像无论是多的大喜事或是伤悲都改变不了他脸上的微笑。 都城 皇后与三皇子吕彦轩商讨过后,决定立杨婉为正妃。 其实皇后心仪之人有二,一是镇国公府杨婉,二是镇国将军府云梓念。 可从宫宴那日的情况来看,虽然云梓念有勇有谋,却主见太强,不易拿捏,而且那日云梓念分明没有看过吕彦轩一眼,再加上此女太过聪慧,若不是真心爱幕轩儿,恐怕以后会生出异心。 而杨婉虽然不及云梓念聪明,却胜在听话,最重要的是皇后看得出来,杨婉心悦轩儿!这样则更好掌控,于是二人决定立杨婉为三皇子正妃。 而此时的云梓念正坐在忆念阁中,绝望的看着桌案上的画像,实在是想打自己两巴掌。 说好的画的奇丑无比呢?说好的报复呢?为何画着画着,就一笑泯恩仇了? 更可气的是,这吕千珩的样子就好像印在她脑海里一样,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云梓念每画一个地方,眼前就能清晰的浮现出他的模样来,笔下就毫不犹豫的画了出来,甚至连他腰间的玉佩云梓念都能画的别无二样。 云梓念真怀疑自己是不是病了,什么时候她的记忆力这样好了?! 本书由,请勿转载! 第四十三章 当年叛乱 三日时间转瞬即逝,云梓念坐着马车大摇大摆的来到了睿王府,丝毫没有避嫌,反正是陛下让她来的! 马车上,红鸾怯怯的问道:“小姐,我们真的要去睿王府吗?” “莫不是你想让你家小姐我抗旨不尊?”云梓念看着红鸾害怕的样子反问道。 “小姐,这可眼看就要到乞巧节了!”红鸾心有余悸的说道。 云梓念眨了眨眼睛疑惑的问道:“这与乞巧节有何干系?” 一旁的落雪则是笑出了声,乞巧节啊,总有些不自量力的! 大樾的乞巧节当日是十分开放的,女子稍做打扮,在巧会上‘偶遇’爱慕的男子,可结伴同行,并为其放河灯以表达爱意,若男子也心仪那女子,便可在那女子手腕上系上一条五彩结,乞巧节过后便可去女子家中提亲。 红鸾颤颤巍巍的回答道:“小姐,去年的乞巧节,宁安侯的嫡孙女蒋小姐,怕巧会上无法偶遇睿王殿下,便在睿王府的大门口等了整整一日,结果那日睿王殿下根本没出过府,直至入夜后巧会结束,蒋小姐竟然直接进府说要拜见睿王殿下,谁知进去不到一刻钟,就被扔了出来,据说她双手的指骨全部粉碎,样子十分凄惨”。 原来还有这等事?云梓念暗道吕千珩那家伙也太不懂怜香惜玉了。 “事后睿王府对外称,蒋家小姐借宁安侯之名进入王府后对睿王动手动脚,睿王有理由怀疑她是宁安侯府的探子,此次前来是为了刺杀睿王殿下的,睿王为防止王府内朝廷机密泄露,便只好废了蒋小姐的手”,红鸾继续说道。 这就是纯属扯淡了!人家娇滴滴的姑娘分明是来慰藉相思的,怎么就成了探子!云梓念暗想。 “那宁安侯也是世代侯爵,陛下登基时也是出了力的,嫡孙女在王府受了如此委屈,陛下是何态度?”云梓念疑惑的问道。 这次是落雪话了:“陛下当时也是十分生气!当场就告诫睿王,下次若再有这等不要脸面的自荐枕席之辈,便直接斩杀,无需客气!” 噗,云梓念乐了,这宁安侯也只能打掉了牙吞进肚子里了,谁叫对方是吕千珩呢。 可是,这元贞帝也未免太纵容吕千珩了。 似乎在意料之中,却也在意料之外,云梓念仍是有些不解的问道:“虽说陛下与老睿王是嫡亲血脉,关系甚笃,可陛下对吕千珩是不是也太过纵容了些?” 落雪眸子一暗,低头回答道:“当年陛下登基后,为人宽厚,对先皇留下的皇子公主也并未赶尽杀绝,谁知道没过几年,先皇的幼子燕王竟联合陛下的其他兄弟谋反,当时情况十分混乱,只知老王爷率兵平反,最后叛乱虽平,可老王妃却在此叛乱中消香玉损”。 说到此处落雪的眸子中闪过悲痛,继续说道:“那时睿王只有十岁,从此以后性子便越清冷,沉默寡言,随着年岁越大,人也越狠辣无情”。 其实当年的细节,落雪是知道一些的,只是她不确定主子想不想让小姐知道,便只说了个大概。 云梓念听完后却是若有所思,所以…元贞帝对吕千珩如此厚爱,只是因为愧疚么? 本书由,请勿转载! 第四十四章 吃醋了? 马车缓缓的停在了睿王府的门口,睿王府的管家落雷也是暗卫之一,脸上一道刀疤从左眼一直到下颚,看起来颇为恐怖,为人更是脾气暴躁。 以前执行任务的时候,他听见对方骂了睿王一句冷血怪物,便直接冲出去将人杀了。 后来这种事屡次生,吕千珩实在是没办法,便将他调回来做了王府的管家,想让他收收脾气。 落雷身为王府管家,自然是识得各府的标志,他一眼便认出了云府的马车,只是这云府的人来睿王府做何? 见下来的少女身姿窈窕,眉眼若水,倒是个倾城之姿,难不成又是个借着乞巧节来勾引主子的? 随后落雷抬眼看见了她身后的落雪,心中颇为惊讶,他自是知道主子把落雪派了出去,可为何落雪一身丫鬟衣裙,跟在云家小姐的身后? “劳烦管家去通报睿王殿下,云府大小姐奉旨前来送画”,怕落雷声张,落雪赶紧上前,客气的说道。 落雷像见鬼似的看着落雪,这丫头什么时候这么客气的跟自己说话过? 不过睿王府的暗卫千里挑一,都是何等聪明,落雷马上明白了落雪的顾虑,于是他冷冷的开口说道:“请稍等”。 由于红鸾并不知道云梓念和吕千珩的关系,落雪也就没暴露自己的身份,更重要的是,这里毕竟是大门口,虽然凭睿王府的暗卫武功来讲,别府的探子很难接近王府,可总还是要以防万一的。 只片刻功夫,落雷便回来了,将云梓念迎进了府中,态度明显比刚才好了很多。 能让主子同意进他书房的女子,落雷这是第一次见到,他曾经一度以为这辈子是看不见了,所以心中也是异常激动,看来主子把落雪调到云府是去保护云小姐的! 云梓念孤身走进吕千珩的书房,见吕千珩一袭黑衣,坐在桌案前,神色清冷的摩擦着自己的玉扳指,眸中墨黑幽深,也不知在想着什么,只是那棱角分明的脸庞和诱惑俊美的五官,让人看了便浮想联翩。 云梓念别过头去不再看他,这家伙实在太过危险,动不动就摆出一副冷艳的模样来博人眼球。 云梓念直径走到红木椅前坐下,丝毫没有身为客人的自觉,吕千珩缓缓抬眸:“你似乎把这里当成了将军府的书房?” “那也不及睿王殿下,将小女的闺房当成睿王府的书房”,云梓念胆大的说道。 她最近胆子似乎越来越大,尤其上次看见那么多女子痴迷的看着吕千珩之后,也不知哪来的脾气,无处泄。 吕千珩挑眉,暗道居然连王爷都不叫了,这丫头似乎从宫宴那日起,火气就大得很。 “说吧,你这是闹什么?”吕千珩无奈的问道。 他其实也很奇怪,自己为何就能对云梓念一忍再忍,屡次顶撞于他,可他还是舍不得杀了她。 “小女哪敢跟睿王殿下闹?小女可害怕殿下废了小女的这双手”。 云梓念感觉自己就是生气,就是不高兴!此时的她还不敢承认,这根本就是吃醋的表现。 本书由,请勿转载! 第四十五章 吃醋了! 云梓念说完以后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她这叫什么话?吕千珩招蜂引蝶,与她何干?! 她此时后悔死了。 吕千珩听后则是有片刻的错愕,他直直的看着云梓念,那双漆黑如死海般的眸子像要把云梓念吸进去一样。 吕千珩反复思索着云梓念的话,心里生出了些许莫名的情绪,似疑惑,似欢喜,似害怕,似期待。 云梓念,这是吃醋了么? 她是不喜欢自己招蜂引蝶? 可自己并没有与那些女子走近啊! 云梓念被他看的尴尬无比,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紧转移话题道:“诺,你的画”。 说着就把手里的画轴扔到吕千珩的桌案上。 却听见吕千珩依旧清冷的开口:“本王没有招蜂引蝶,那些凑上来的女人本王也是厌恶的很,你若是因此不开心,以后再有存了那龌龊心思的女子靠近本王,本王直接杀了她们就是”,虽然还是以往的清清冷冷,可语气中却带了一丝承诺的意味。 说完吕千珩仍是面色淡然的拿起画轴,轻轻打开。 云梓念先是一怔,迷茫的看着吕千珩,待她反应过来后突然脸上火红一片,浑身烫的似要将自己烧成灰烬。 吕千珩说完后好像心情颇好,他看着画中的自己,嘴角微微上扬,那笑容更是清冷魅惑,似要把云梓念迷的窒息。 云梓念感觉越来越热,心上也好像爬满了蚂蚁,说不出是疼是痒。 她觉得自己需要冷静一下,于是突然站了起来,丢下一句“王爷喜欢便好”,就匆匆的跑了出去。 落雪和红鸾一直在院子里等候着,只见房门突然被打开,云梓念有些慌忙的走了出来,经过她们二人时说了句:“回府”,连停顿也无,就直接走出了王府大门。 红鸾和落雪面面相觑,眼里皆是疑惑,来不及细想就追着云梓念向马车上走去。 一路上云梓念都若有所思,一言不的呆坐着。 她满脑子都在重复着吕千珩的那句:你若是因此不高兴,我直接杀了就是。 每回忆一次,就感觉心脏停止了一下。 吕千珩,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红鸾以为小姐是被睿王吓傻了,也不敢说话,就一直担忧的看着云梓念。 落雪则暗自补脑,难道自家爷那情商极低的嘴,又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惹小姐伤心了? 摊上这样的主子真真是叫人操心啊! 忆念阁 云梓念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她反反复复的想着吕千珩的话,却怎么也想不通,吕千珩,他…总不可能是喜欢自己吧? 落雪轻轻的推开门走了进去,见云梓念还在呆,也顾不得什么尊卑,小心翼翼的走过去。 她坐在云梓念的身旁说道:“小姐,是不是主子说了什么话惹你不开心了?王府里面没有女人,连个丫鬟也未曾有过,主子嘴又笨,不会讨人欢心,以前所有试图接近主子的女人,都被主子打残扔出去了,可以说小姐是唯一一个经过主子同意进入王府的女人,不管主子刚才对你说了什么,奴婢看的出来,主子都是很在意你的”。 本院,请勿转载! 第四十六章 月贵妃 云梓念迷茫的看着落雪。 吕千珩,是在意她的么?是对她不一样么? 听了落雪的话云梓念感觉好了许多,那些在心上爬的蚂蚁消失无踪了,可却又换成了羽毛,一下一下拂过自己的心尖,说不上来是个什么感觉。 云梓念强迫自己平静下来,柔声道:“落雪,吕千珩他很好,没有惹我不开心,你成日里做这些说媒的事,我真应该让吕千珩赶紧给你找个婆家才行!” 落雪一听云梓念还能调侃她,便知道她已经没事了。 她理直气壮的说道:“主子要是把我嫁出去,谁帮他保护小姐?小姐也惯会打趣奴婢,干脆我明日找几个美人给主子送去,看你们两个还矜持不矜持了”。 说完一幅我不管你们二人了的样子,站起身就扭头走了。 云梓念看着落雪的背影哭笑不得,这丫头脾气还不小! 她细细想想落雪的话,莫非…自己真是爱上吕千珩了? 那吕千珩呢,也像落雪说的一样,心悦自己吗? 天气日渐温暖,都城也变得越来越热,天空艳阳照,人间似镀金,倒是好一番阳光普照的景象。 这一日,一大早云府便来了一名公公,说是月贵妃听闻云梓念画艺高超,想请云梓念入宫帮她画一幅小像。 云梓念听后则是气笑了,这月贵妃若真是要画像,找宫中的画师便可,找自己作何?恐怕不只是让自己画像这么简单吧! 谢恩接旨后云梓念便随那名公公入宫去了。 景月斋 那日宫宴的情况月贵妃早就听吕彦灏说明了,谁知皇后前几日竟然报了陛下,要立镇国公府的杨婉为三皇子妃,月贵妃得知后简直笑得合不拢嘴,皇后竟如此糊涂,放着才识卓越的云梓念不要,却要个空有身份的草包当儿媳! “依儿臣看,皇后应该是怕云梓念太过聪慧,吕彦轩驾驭不了她”,吕彦灏一针见血的说道。 “吕彦轩自然是不行,可我的灏儿就不同了,难道还驾驭不了一个云梓念么!”月贵妃对吕彦灏很有信心。 “一个女人而已,成了亲以后还不是以夫为天”,吕彦灏也是毫不在意的说道。 任那云梓念再聪明,也是不过是一介女子,大婚以后身体和心都给了自己,难道还能不事事听任自己摆布么,在女人这方面,吕彦灏可以说是胸有成竹。 正说着,下面人来报,云梓念到了。 云梓念进屋便看见吕彦灏坐在月贵妃的身边,这时她若是还不明白月贵妃的意图,那也是个草包了。 心中冷笑一声,她只当不知,盈盈下拜道:“小女见过贵妃娘娘,参见八殿下”。 “云大小姐不必多礼”,月贵妃仔细端详着云梓念,不免心惊,果然是剪水双眸,香肌玉肤,放眼整个都城也再难找到这等国色天香之姿了。 “谢贵妃娘娘”,云梓念起身道:“不知娘娘想让小女画一副怎样的小像?” “你这孩子,怎地如此心急,先与本宫说一会子话吧”,月贵妃笑着说道,看起来十分亲切。 本院,请勿转载! 第四十七章 拒绝邀请 “与娘娘叙话是小女之幸,小女只是怕误了娘娘用膳的时间”,云梓念有些受宠若惊的说道。 月贵妃笑着对吕彦灏说:“看看这孩子,如此懂事,母妃真是喜欢的紧”。 吕彦灏也附和道:“云小姐却实是极好的”。 若是平常女子听了八皇子这话,怕是要高兴的昏了头了,可惜这人是云梓念。 眼下云梓念自然也心知这月贵妃和吕彦灏是将主意打到自己身上了。 “贵妃娘娘、八殿下过奖了,小女愧不敢当”,云梓念有些惊慌的说道,脸上却是一丝害羞的样子也无。 云梓念被月贵妃东拉西扯的说了半天的闲话,直至快到午膳时间才画好了小像。 “怪不得陛下那日回来便称赞你画艺高超,果真是比宫里那些个画师强多了!”月贵妃看着画像赞不绝口。 “娘娘绝色之姿,蛾眉皓齿,怎样画都是极美的”,恭维的话云梓念说的是朗朗上口。 “你这丫头,真叫人喜欢,今日想必你也乏了,留下与本宫和灏儿用了午膳再回府吧”。 “这…小女不敢”云梓念一幅受惊的模样。 “无碍,以后你来本宫这里无需拘谨”,月贵妃笑道。 “贵妃娘娘恕罪,与娘娘用膳是何等殊荣,小女无功无德,不敢越矩,出门时小女的父亲就千叮咛万嘱咐,莫要做出什么给贵妃娘娘添麻烦之事”,云梓念紧张道。 月贵妃见云梓念如此坚持,又识大体,便也不再强求:“那便算了,别让云将军等急了,你便回府去吧,以后得了空就来与本宫叙叙话”。 “小女谢娘娘厚爱,小女告退”,云梓念受宠若惊的说道。 云梓念走后,月贵妃微微皱眉道:“母妃竟看不出云梓念是否对你有意”。 若是别的女子定是要感恩戴德,谢恩留下的,可这云梓念,月贵妃有些看不懂了。 “母妃无需费神,无论她现在是不是对孩儿有意,日后也只能对孩儿有意!”吕彦轩毫不在意,仿佛云梓念已是他的囊中之物。 第二日,八皇子府的管家来了云府,还带了好些礼物,头面步摇,锦布胭脂应有尽有,皆是女子喜好之物,说是感谢云大小姐为月贵妃画像,八皇子特意挑选的,希望云大小姐喜欢。 那管家一脸堆笑,恭敬的站在云梓念面前说道:“云大小姐,殿下还让卑职转告云小姐,明日殿下碧湖游船,云小姐若是有空可随殿下一起”。 老管家心知这必定是未来的八皇子妃,所以态度很是客气。 谁知云梓念的回答却远远出乎了他的意料:“小女多谢殿下厚爱,可惜小女昨夜里突感风寒,身子不适,怕过了病气给殿下,便有负殿下抬爱了”。 老管家一愣,根本没想过云梓念会拒绝。 他沉默了片刻说道:“既然如此,卑职这就回去复命了,云大小姐好生休息”。 云梓念看着这些东西甚无感觉,但是不要白不要,便让红鸾全拿进去了。 本院,请勿转载! 第四十八章 来调戏你 安姨娘知道之后又是一顿摔东西,近日来去他求过云朝然,也去安府求过安老爷和安老夫人。 母亲虽然也心疼菲儿,可是无奈父亲也无计可施,安姨娘哭的眼睛都肿了,父亲却始终不肯去求陛下。 安姨娘万念俱灰,如今又听说云梓念得了八皇子的眼,气的摔碎了屋里好些个瓷器。 云梓念这个贱人,还说什么为菲儿求情,实际上都是为了博老爷喜爱的手段而已,一转眼就去勾引属于菲儿的八皇子了! 事实上云梓念确实是想‘救’出云梓菲的,可是由于上次吕千珩说的她脸红心跳直接跑了,所以下一步的计划并未来得及实施。 八皇子府 吕彦灏的手指敲打着桌案,云梓念,你是真的无意与我,还是欲擒故纵? 夜晚,月色正美,云梓念沐浴过后坐在床上,将脑袋靠在床梁上,目光落在地下的白月光处,心里涌出丝丝悲伤。 吕千珩,你平日里跑自己闺房,勤的跟采花贼似的,如今在倒是消停了,真是不该来的时候瞎来,该来的时候又不来了! “不高兴?”吕千珩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幽静的夜里显得十分突兀。 云梓念正想的出神,突然的一声被吓了一跳,抬眼就见吕千珩走了过来,在她身边坐下说道:“又为何不高兴?” 他的声音不似往常那般清冷,居然带着些许温柔,倒是让云梓念惊讶不已。 为何?还不是因为你!云梓念暗道。 “睿王殿下怎么有空来小女这了?”云梓念有些不满的问道。 谁知吕千珩听后也不生气,反而是有些若有若无的笑道:“本王其实可以住在将军府的!” 吕千珩平日很少笑,如今这一笑倒是让云梓念看呆了,云梓念脸一红,暗骂一声妖孽,一个大男人怎地就长的如此好看! 吕千珩看见月光下的少女,两颊微微泛着桃红,咬着唇,似害羞,似娇怒,就像含苞待放的相思花蕾,引人采撷。 那日云梓念走后他想了很久,自己也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想来应当是喜欢上云梓念了吧,否则又怎么会对她百般纵然,悉心呵护呢。 既然是喜欢,是不是应该得到呢! “王爷若是无聊的话,可以去找梓念的二妹妹,也可以去找蒋小姐,我忆念阁可不欢迎你”。 云梓念的语气很是别扭,连她自己都听得出来自己像个吃醋的小媳妇,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若本王非来你这忆念阁呢?”吕千珩听后想也未想,直接将头靠近云梓念,唇瓣几乎要贴上云梓念的耳垂,说出来的话更是让云梓念又羞又气。 云梓念被吕千珩挡着,身后又是床梁,根本退无可退,只能任由吕千珩贴着她。 她不满道:“王爷大半夜来此就是为了调戏梓念的吗?” 吕千珩嘴角一勾:“念儿说对了,本王就是来调戏你的!” 这一句念儿叫的云梓念只觉得心痒难耐,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本院,请勿转载! 第四十九章 喜欢你了! “吕千珩!”云梓念羞愤的要命,看着吕千珩风轻云淡的样子恨不得给他两巴掌。 却听到吕千珩继续说道:“顺便看看你,免得你成日里撅个嘴生闷气,在将自己气坏了,岂非没人给本王送常服了”。 她什么时候生闷气了! 不过吕千珩这句话倒是让云梓念心中的烦闷消散了不少。 突然话锋一转,云梓念笑眼弯弯的说道:“那王爷不如把我那二妹妹救出来吧”。 吕千珩一挑眉毛,冷声问道:“救她对你有何好处?” “听说那安杰好像在禁卫军当差?”云梓念笑道,一双水眸闪着精光,样子十分讨喜。 吕千珩一看她这样子,便知道她又要坏人了。 安杰,安姨娘嫡亲大哥安毅的嫡长子,也就是安晴的亲大哥,云梓菲的表哥。 也是禁卫军第四分队的协统。 听到云梓念的话吕千珩立刻就明白了,看着云梓念那奸计得逞般的笑容,他的心莫名的就软了来,柔声道:“如此说来你那二妹妹的命是可以保住了”。 说完吕千珩从衣袖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只白玉簪子,图案是锦鱼戏水,锦鱼的眼睛,和尾部的海浪波纹是镀金的,簪子是上好的羊脂白玉,通体乳白,微微泛着淡青色,质地细腻柔滑。 吕千珩拿出簪子,随意给云梓念挽了下头,便将簪子斜插在她头上。 云梓念脸颊泛红,感觉到吕千珩温热的手指在她丝中游走,痒痒的,烫烫的。 直至吕千珩做完这一切,她依旧在恍惚中。 “很美”,吕千珩低沉的声音响起,终于将微愣的云梓念唤了回来。 云梓念两颊绯红,垂头抬手拿下了簪子,轻声道:“大半夜的我戴个簪子干嘛?” 说完便别扭的摆弄着手里的玉簪,只有她自己知道,眼下她的心跳有多快。 吕千珩看着微微含羞的云梓念,嘴角微微上挑,难得的柔声说道:“后日便是乞巧节了,你可要去巧会逛逛?” “嗯?”云梓念抬眸,她看向吕千珩,眨了眨眼睛俏皮道:“莫非王爷要舍命陪君子么?” 被云梓念这可爱的模样逗笑了,吕千珩笑道:“既然念儿如此诚邀本王,那本王便舍命陪念儿吧”。 说完云梓念又是一阵脸红。 这家伙今日怎地就如此不正经? 云梓念也懒得与他计较,仰头道:“小女都要就寝了,王爷还不走么?” 吕千珩听后不仅没走,反而是低声笑道:“若念儿不想本王走,本王自然是可以留下的”,说着就真的要躺下去。 云梓念大惊,暗道吕千珩莫不是被什么附身了? 她立刻抬手推着吕千珩的后背有些嗔怒道:“王爷若是还不走,我便只能叫落雪来把你打跑了”。 云梓念知道吕千珩武功不错,不然也不会如若无人的随意进出她的将军府,不过,想来一个养尊处优的受宠王爷,应当是不会太吃苦习武的吧?想必武功不会高过落雪就是了。 ------题外话------ 从明天开始,仍然是更新一章,不过更新字数会增加到之前的一倍,还是晚上七点更新。 再次感谢阅文和评论的小仙女们。 本院,请勿转载! 第五十章 祸水东引 这丫头,竟然用自己的人来威胁自己!吕千珩真是哭笑不得。 “后日等我来接你”,留下这么一句话,吕千珩便从云梓念的房中消失了。 只留云梓念躺在床榻之上,心里像有只小鹿在来回乱撞,良久才嘴角弯弯的闭上了眼睛。 第二日宫中。 李公公十分佩服皇上这份固执,每每与睿王殿下斗棋最终都是输,可依然百输百斗。 “你让朕放了云梓菲?”元贞帝挑眉,诧异的问道。 “毒不是她下的”,吕千珩看着棋盘漫不经心的说道。 “人都关起来了,朕还能出尔反尔不成?”元贞帝威严的说道。 “下棋的时候陛下也是经常出尔反尔!” 李公公在旁听了暗想:王爷说出来的话简直气死人啊。 元贞帝努努嘴道:“怎么?你别告诉朕你喜欢那个云梓菲?” 他下了一子后摇了摇头说道:“朕看着,不怎么样”。 “禁卫军四队协统安杰,是云梓菲的表哥,他的父亲安毅,刚投到姜治国的麾下”。 吕千珩说的轻巧,元贞帝执棋的手却是一怔。 “已经确认过了?”元贞帝的声音立刻变的清冷。 若是旁人听了,怕是要吓的跪在地上了。 姜治国是户部尚书,一直以来都是三皇子的钱袋子,安毅投到了他的麾下,也就是说,甘愿为三皇子所用了! 而禁卫军统领江林一直是元贞帝的人,为人耿直,素来不涉党争,如今他手下居然出了这样的人。 “落风亲自探查的,安毅与姜治国私下里接触频繁,想来吕彦轩对于麾下没有武将一事,有些心急则乱了”,吕千珩仍是漫不经心的说道。 禁卫军虽然是都城的重中之重,若真是到了无路可走的地步,举兵谋反时的确是可以和禁卫军里应外合吗,出其不意。 可是凭借江林的手段,恐怕还没到那一天安杰就会暴露,到时不过是竹篮打水,白费心机而已。 “云梓菲那日的情郎可是安杰?”元贞帝隐隐猜测出了吕千珩的想法,于是开口问道。 “云梓菲的情郎必须是安杰!”吕千珩回答道。 “好一招祸水东引”,元贞帝赞道,饶是他自小生活在皇宫之中,见惯了阴谋诡计,也不得不佩服吕千珩这围魏救赵,声东击西之计。 皇帝最忌讳的就是皇子与武将兵权有关系,八皇子现在掌握着兵部,已经让元贞帝不悦了,现在连三皇子也妄想把手伸向兵权,让元贞帝如何不恼。 “只是为何要放了那云梓菲,下毒之人可以是别人,可这在朕的御花园私会之事,也是大罪”。 按理来说,只要把云梓菲与安家扯上关系定了安杰的罪便可,根本无需在意云梓菲怎样,可如今珩儿特意要他放了云梓菲,除非是为了… 想到什么元贞帝哈哈大笑:“莫非你是为了那云梓念?” “陛下,你要输了”,吕千珩并未回答元贞帝。 元贞帝暗道,装,让你小子装,他笑道:“听说灏儿近日来对云家那丫头可是颇为上心呢,既然你不喜欢那丫头,朕便下旨将她许给灏儿当正妻吧”。 “就怕他没命娶!”吕千珩的周身突然散出杀气来,冰冷的开口说道。 “哈哈哈,看来朕想的是没错了,你竟喜欢云家那丫头!” 元贞帝丝毫不在意吕千珩对吕彦灏的不敬,反而眼里满是欣慰道:“需要朕为你赐婚么?” 总算有个女子能抓住珩儿了! “我自己会追!”吕千珩不领情的说道。 言下之意是谁用你多管闲事了。 “好好好,你自己追,朕不管,你可别回来求朕”。 吕千珩走后,元贞帝盯着前面的棋盘,有些凄凉的自言自语道:“看看朕的好儿子们啊,竟然将主意打到了朕的禁卫军身上!” 禁卫军只听令于皇帝,也是皇帝安危的最后一道屏障,可以说若是禁卫军生变,皇帝的性命就危险了。 虽然早知道这几个儿子对自己是没有什么深厚感情的,只是一次又一次的背叛还是让元贞帝感到心寒。 李公公见此赶忙宽慰道:“三殿下恐怕也是见八殿下掌控着兵部和户部,有些急于求成了,并不会真的要伤害陛下的”。 元贞帝却是苦笑一下,“朕自己的儿子什么样朕会不知道么?他们是巴不得朕早日驾鹤西去,好坐上这至高之位呢”。 亲情在皇家永远是奢望,恐怕这满朝的大臣都没有他这几个儿子来的危险。 “说不定哪天,他们其中一人,便会在朕的胸前捅上一刀”,元贞帝喃喃自语。 睿王府 “本王记得冯世化的孙女一直爱慕吕彦灏吧?”吕千珩手中把玩着暖玉茶杯,毫不在意的问道。 落风不明白自家爷何时开始关心那八皇子了,于是点头道:“嗯,十二说过,冯世化那孙女爱慕八殿下成痴,还经常去八皇子府附近‘路过’,不过看八殿下那若即若离的态度,应是有想用她来掌握冯世化的意思”。 吕彦灏的意思摆明了是吊着冯欣欣,以此来控制冯世化。 “让十二回来一下”,吕千珩说道。 落十二一直负责八皇子府的情报,这时应该是在八皇子府周围。 “是”,落风虽心中疑惑,却不敢耽误了正事,忙去找落十二了。 第二日早朝之上。 元贞帝坐在龙椅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下面,众人见此也不知生了何事,站在大殿上都不敢做声。 半响,元贞帝才笑道:“冯太尉何在?” 冯世化更是不知所以,疑惑着上前一步说道:“回陛下,臣在!” “冯爱卿的折子朕已经看过了”,说完后元贞帝又沉默不语,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冯世化面露茫色,看过就看过呗,他的折子是请求城东连阳桥重新修葺的意见,陛下同意就批,不同意就驳回便可,这…眼下到底是何意思? 就在冯世化接话也不是,不接话也不是的时候,只听元贞帝继续道:“冯爱卿夹在折子里的信朕也看过了,朕想着如此好事也应该与大家分享一下才是”。 ------题外话------ 今日起加更字数。 本院,请勿转载! 第五十一章 睿王奸计 信?什么信?他从没在折子里放过什么信啊,冯世化越听越糊涂。 这时只见李公公走上前来打开一张纸,然后朗读道:“思之如狂,念之如潮,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李公公话音落下,冯世化就老脸通红定在那里,他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信,又怎么会出现在他的折子里啊。 众人心里偷笑不已,这冯世化是把写给哪个美人的情信不小心夹到折子里了吧,看不出来,冯太尉一把年纪,可这心却是年轻的很,写的情信竟然如此露骨。 随后元贞帝说道:“只是朕还真未想到,冯爱卿这心系之人,竟是朕的好儿子呢”。 只见李公公把信转过来对着众人,上面赫然画着八皇子吕彦灏的画像! “只是冯爱卿这画功与云家那丫头实在相差甚远啊”。 元贞帝依然是语气平静,一副不喜不怒道的样子。 这回下面实在有人憋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其余之人也是一个个脸色憋的像足了西红柿。 冯世化看到画像后立刻认出了这是自己的孙女冯欣欣画的,只是这丫头怎么会把八殿下的画像放进自己的折子里的! 最重要的是这话他也不能说啊,说了欣欣的名声可就毁了,只能豁出去这张老脸,自己认下了! 众人见冯世化竟然没有任何要反驳的意思,甚至连解释也没有一句,只是涨红着脸有些微怒的站在那里,便纷纷开始猜测,这冯太尉可一直是八殿下的人啊,会不会是冯太尉爱慕八殿下,而八殿下为了拉拢冯太尉也给过他一些感情上的回应,两人短袖之恋,其实早已暗度陈仓了! 霎时,众人看冯世化和吕彦灏的眼神都充满了玩味。 吕彦灏此时脸都气绿了,他自然也看出了这是冯欣欣所画的。 那女人天天缠着自己,动不动还去皇子府周围与自己‘偶遇’,只是那冯欣欣蒲柳之姿,又蠢笨至极,自己怎么可能看上她? 不过冯太尉一直在为自己做事,他又不好寒了冯太尉的心,而且利用冯欣欣的爱慕之情,的确能更好的掌控冯太尉,谁想到这蠢女人竟然把信放在了冯太尉上奏的折子里。 现在许多人定是以为自己为了拉拢冯太尉行短袖之风了,若父皇也如此以为,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父皇,儿臣看那首诗的字体秀丽欣长,柔济灵动,倒像是女子的字体”,吕彦灏上前说道。 说完他暗中看了一眼冯太尉,眼神中带着些许警告之意。 冯太尉见吕彦灏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也知道这事对八殿下影响颇大,只是欣欣… 他面露难色,犹豫了片刻跪下道:“陛下,是臣的疏忽,臣的四孙女冯秀琳一直心悦八殿下,臣多次劝说无果,如今她竟将自己的画不小心夹到了臣的折子里,请陛下降罪”。 冯欣欣是嫡出,而冯秀琳只是个庶出,冯太尉考虑再三,只能牺牲冯秀琳了。 “原来是如此啊!”元贞帝的语气颇有些意味深长,他看着冯世化笑道:“那朕便成全了冯四小姐,将她赐给灏儿为侧妃吧”。 晴天霹雳! 冯世化瞪大了眼睛,这…早知如此他就说是欣欣画的了,以欣欣嫡出的身份应是可以直接被封为八皇子正妃的! 可是现在该如何是好,秀琳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庶女,她的姨娘又出身低贱,娘家毫无背景可言,她的亲事本应该是为家族做贡献的。 这如今嫁给八殿下当侧妃可谓是飞上枝头变凤凰,地位水涨船高啊,这以后对于冯秀琳,自己究竟是应该培养,还是应该放弃啊! 只是事已至此难不成他还能改口?那岂非是欺君之罪! 而吕彦灏简直是如遭雷劈! 虽说这冯太尉也是位列一品,可实权不多,利用价值还不如六部尚书来的大,若说这冯欣欣给自己当个侧妃吕彦灏也算是接受的了,可这冯秀琳是个什么玩应? 一个庶出的四小姐也能坐他的侧妃之位? 简直是奇耻大辱! “父皇,这终身大事还是问过冯四小姐的好,万一这冯四小姐无心儿臣,岂非是误了人家冯四小姐”,吕彦灏说的很是真诚,好像真的是在为冯家考虑似的。 元贞帝听后勾唇一笑:“无碍,冯爱卿不是说了嘛,人家冯四小姐可是一直心悦与你呢,此事朕便做主了,灏儿日后可要好好对冯爱卿的孙女啊”。 君无戏言,这便是敲定此事了! 吕彦灏听后便知此事再无更改的可能,强压着心中的怒火说道:“儿臣遵旨”。 下朝之后,各大臣回府都把今日之事与府中的众人说了一遍,并严厉的告诫自己的女儿孙女,坚决不能再进自己的书房了,保不准就把什么东西不小心夹在了折子里,到时自己这张老脸可不够丢的。 一时间此事被传的满城风雨,成为了各府贵女之间的热门话题。 最生气的莫过于冯欣欣了,将冯府闹了个人仰马翻,差点直接动手杀了冯秀琳,只是冯世化哪敢让她伤了冯秀琳啊,如今冯秀琳可是御赐的准八皇子侧妃,冯世化的态度更是将冯欣欣气个半死。 吕彦灏本人也是阴着脸坐在府中,正妃以及两个侧妃都是用于拉拢朝臣,壮大自己的势力之用,本来这正妃之位他是要留给云梓念的,到时侧妃之位许一个给冯欣欣倒也无关紧要,剩下一个则留给丞相夏术的嫡孙女。 可如今这侧妃之位竟被一个不知名的庶女给占了,让他如何还能娶夏术的孙女,谁家的嫡女愿意跟一个庶女平起平坐? 吕彦灏目光冰冷,‘砰’的一声用手捏碎了白玉茶杯。 不行,自己必须抓紧得到云梓念,云朝然手中的兵权不能再拖了! 这日用过了午膳云梓念便去了云朝然的书房。 “念儿来找爹爹可是有事?”云朝然声音有些沙哑的问道。 他这几日好像老了好几岁,终究是惦记云梓菲的。 本院,请勿转载! 第五十二章 去见姨娘 “爹爹,那日念儿给睿王殿下送去画像,睿王殿下告诉念儿,二妹妹的事或许会有转机”,云梓念缓缓道来。 “真的?睿王当真如此说的?”云朝然惊喜的问道。 “是啊爹爹,殿下说他查到了当日与二妹妹私会的那人,或许是那个男子给七公主下的毒”,云梓念高兴的说道。 云朝然一听,也不知是喜是悲,无力道:“可这御花园与人私通之罪,也是死罪啊”。 “爹爹,殿下说了,若查明毒不是二妹妹下的,这私通之罪殿下是会同皇上求情的”,云梓念看起来十分开心。 “睿王…睿王真这么说了?”云朝然有些不太相信,睿王那性子,何时为别人说过话。 “爹爹!念儿骗爹爹干嘛”,云梓念嘟着嘴,一幅‘我不乐意了’的模样。 “怎么会!爹爹最相信念儿了,好好好,真是太好了!”云朝然有些动的说道。 他连日来都是满目愁云,自己的女儿如何能不心疼啊,如今听到云梓念的话,可以说是喜出望外。 “睿王可还说什么?”云朝然继续问道。 他总觉得此事透着些古怪,睿王怎么会帮菲儿呢?还与念儿说这般多的话! 这睿王不会是…看上念儿了吧? 想到这里云朝然一身冷汗都吓出来了。 还说什么了?云梓念暗想:还说明日来接我去逛巧会,还说要住在将军府呢!关键我敢告诉您么! 云梓念面上却是乖巧的说道:“睿王殿下说女儿的画不错,改日会派人送来一幅老王妃的画像,让我照着再给老王妃也画一张”。 云朝然一听明白了,原来是睿王思念老王妃,所以想求念儿为老王妃作画,这么一来似乎也说得通了。 云梓念见云朝然一副了然的神情,心中暗自感叹:我的老爹哎,这您也信!就吕千珩那个冰块,若真是这样的话,直接以权压人,命令我给老王妃画不就好了,哪还需要求我啊! “爹爹,若是无事,念儿就先去告诉安姨娘一声了,免得安姨娘为二妹妹的事整日里忧心忡忡的”,云梓念说道。 云朝然听后不免心疼起云梓念来,早前他常年驻守边疆,自五年前念儿的母亲去世后,念儿的性子就越软弱。 前些日子他才现以芝和菲儿竟然背着他没少欺负和加害念儿,如今菲儿出事,念儿还能如此惦记菲儿和以芝,真是让他这个当爹的既安慰又惭愧啊。 “好,念儿去吧”。 云梓念从云朝然书房出来之后便直径去了琉珠院。 刚进院子便听见安姨娘在脾气:“小贱蹄子,你想烫死我是不是”,随后屋内便传出一阵阵掌嘴声。 云梓念推门而入,笑道:“哟,姨娘这脾气真是越来越大了”。 安姨娘见到云梓念缓缓走来,越娇媚明艳,气质无双,她心中就越不甘,自从“伊人醉”的毒停下后,云梓念就不像以前那般孱弱不堪,而变得越来越好,凭什么?明明是个懦弱下贱的胚子,现在却过的事事都比菲儿如意,她不甘心! “谁让你进来的?滚!滚!”安姨娘像疯了一样大喊。 “哦?原来姨娘不想救二妹妹了?那念儿就不打扰姨娘了”,说着云梓念便转身向外走去。 “等等,你说什么?是不是菲儿有救了?”安姨娘听到事关云梓菲,立刻追上前去拦住云梓念。 “这便是一个姨娘对待小姐的态度么?”云梓念挑眉说道。 安姨娘心里快气炸了,可一想到菲儿还在受苦,便忍着道:“大小姐,刚才是婢妾的错,婢妾也是担心菲儿,请大小姐见谅,婢妾给大小姐道歉了”。 “安姨娘,你我之间就别说这些个虚的了,想救云梓菲让你的人都出去”,云梓念直接坐在了上首的位置上说道。 安姨娘哪还有心思在乎这些,只犹豫了片刻便让桂麽麽带着丫鬟们下去了。 屋里只剩下落雪后,云梓念便开门见山道:“明日一早我会安排你去与二妹妹见上一面”。 “你说的可是真的?”安姨娘猛的抓住云梓念的胳膊,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惊喜。 “安姨娘,我没有必要骗你,你最好听清楚我接下来说的话,再考虑要不要见二妹妹”,云梓念微微侧身抽出了自己的手臂。 “当日在宫宴上与二妹妹私会的情郎已经找到,便是安姨娘你的侄子,安杰!” “不可能!”云梓念话音刚落,安姨娘就立刻出声否认了。 “菲儿与杰儿之间是清清白白的,这一点我心里很清楚”。 安姨娘心里自然清楚,云梓菲根本看不上安杰,更何况安杰对她也只是对妹妹的感情,虽然二人的关系一直是不错的,但绝对不会是男女之情。 “呵呵”,云梓念笑了出来,看着安姨娘一字一句道:“看来安姨娘是不想救二妹妹了”。 安姨娘疑惑的看着云梓念:“大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安姨娘可知道接下来等待二妹妹的将会是什么?” 云梓念理了理衣裙,不紧不慢的说道:“毒害皇室公主,那可是死罪,若是没有大赦,最晚十日内,二妹妹便会被压着游街,到城门前斩首示众,安姨娘莫非是想十日后直接去城门前看二妹妹最后一眼?” 安姨娘顿时愣在当场,一想到她的菲儿要游街示众,再当众砍头,她的心就一抽一抽的疼。 她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去死啊! “如今姨娘坚持说他们没什么,那姨娘就等着替二妹妹收尸吧!”云梓念冷冷的开口。 敬酒不吃吃罚酒,真是愚蠢至极! “大小姐有办法救菲儿的对不对?可这与杰儿又有何干系啊?”安姨娘真是急死了。 “若二妹妹肯承认当日与安杰私会,下毒谋害七公主的人其实是安杰,而二妹妹并不知情,想来是可以留下一条性命的!”云梓念仍然是嘴角含着一丝微笑,可说出来的话却是让安姨娘如坠冰窟。 本院,请勿转载! 第五十三章 见云梓菲 安姨娘顿时如遭雷劈,这…这是用她侄子的命来换菲儿的命啊! “你是让我去同菲儿说,让她指证安杰?”安姨娘小心的问道。 她尚且抱有一丝希望,希望不是她心中所想的那样。 “安姨娘是聪明人,相信心里也明白,只有把这下毒的罪名洗清了,二妹妹才能活命,这当中的利弊姨娘自己选择吧”,云梓念不急不慢的说道。 安姨娘此时已是心如刀绞,倒不是多舍不得她那侄子,只是…若真是由菲儿指证安杰给七公主下毒,那安府以后恐怕会恨死菲儿了,安杰是大哥唯一的嫡子,爹娘也是疼爱的跟眼珠子似的,此事之后,只怕安府再无自己的立足之地了! “明日我会带你去见一见二妹妹,到底如何选择就要看姨娘自己了”,说完云梓念嘴角含笑的起身走出了琉珠阁。 安姨娘,你是会选择让云梓菲活命,还是会选择保住自己在安家的地位呢?我真是十分期待呢。 安姨娘则是一夜无眠,她翻来覆去想了很久,最终她想通了,只要她抓住了云朝然的心,又有云府唯一的儿子,往后楠儿步入仕途,老爷势必是要将楠儿抬成嫡子的,那就只能把自己抬成夫人,到时安府与自己如何已经无关紧要了。 眼下救出菲儿比什么都重要,如果菲儿因为毒害公主被砍头,那么楠儿有这样一个姐姐也会永远抬不起头做人的。 想到这些安姨娘便不再犹豫了。 忆念阁 “小姐,安姨娘会牺牲自己的侄子么?”落雪好奇的问道。 “安姨娘无论怎么选择,王爷都会找到‘证据’证明那个人就是安杰的,有云梓菲的证词最好,若是没有,安杰也一定会死,左右她的选择也影响不了咱们的计划”。 云梓念冷笑一声继续说道:“而且,那安姨娘不考虑云梓菲,还要考虑那云宇楠呢!” 云梓念丝毫不担心安姨娘会做出怎样的抉择,反正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乞巧节一早,各家小姐便早早起来,梳妆打扮选衣裳,为巧会上巧遇心上人做准备。 云梓念也是早早起来,可惜不是打扮自己,而是去刑部大牢。 刑部尚书张启川早早就在刑部大牢门口等候着。 睿王早已交代过,今日云家大小姐要来看云梓菲,还说云大小姐来过之后,这案子便可以结了。 张启川虽不明白睿王这话是什么意思,但也知道睿王的意思就是陛下的意思。 换句话说,就算睿王与陛下的意思不同,他也得听睿王的,忤逆了陛下也许就是被贬官,左右自己是为睿王办事,他也会照顾自己一二的,这要是忤逆了睿王的意思,恐怕他会生不如死,反正这活阎王他是得罪不起。 而且这睿王何时理会过女子之间的事,如今特意交代云大小姐要来,还告诉他无论云梓念要做什么都行于方便,看来这云大小姐与睿王的关系并不简单。 云府的马车到了刑部门口,云梓念与安姨娘刚下马车张启川便迎了上来:“云大小姐请随下官进去”。 其实张启川与云朝然同属一品,而云梓念并无诰命在身,张启川理应自称本官,可这一声下官便是表明子自己的态度。 没有理会安姨娘满是震惊与嫉妒的面容,云梓念微微曲膝见礼道:“梓念多谢张大人,只是梓念体弱,入不得这阴潮的地方,这位是我府上的安姨娘,我二妹妹的生身母亲,实在思念我二妹妹的紧,劳烦张大人差人带安姨娘去看看我二妹妹”。 “云大小姐客气了”,张启川听后立刻叫了个官兵带安姨娘进入了刑部大牢。 安姨娘走进天牢,一股湿臭味扑面而来,安姨娘差点吐了出来,天牢灯光昏暗,时不时有惨叫声和老鼠的叫声传来,安姨娘双腿软,她几乎不敢去想菲儿这些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 又走了一会,那官兵便在一个牢房前停下,打开牢门,对着安姨娘说道:“这位夫人请快一些,叙完话叫我便可”。 于是让安姨娘进去,就锁上门便转身走了。 云梓菲此时正蜷缩着身体坐在石床上,听见开锁声身子一抖,吓了一跳,抬头一看是安姨娘进来了,先是惊讶不已,然后是狂喜。 她立刻跑过去抱住了安姨娘:“姨娘,姨娘你怎么来了?你是来救菲儿的吗?”云梓菲边哭边问。 安姨娘看见平日里贴心可人的女儿如今穿着囚服,头蓬乱,身上脸上全是污泥,快辨不出原来的容貌,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 “我的菲儿啊,你受苦了,你快告诉娘,当日宫宴到底生了何事,你怎么会与人私会呢?”安姨娘焦急的问道。 “姨娘,菲儿没有,真的没有啊,菲儿也不知道为何七公主和她的宫女都诬陷女儿,但是女儿真的没有与人私通啊,更不敢给七公主下毒啊”,云梓菲哭的稀里哗啦的,很是委屈。 安姨娘见云梓菲如此便知她是遭人陷害了,可到底是谁要陷害菲儿呢。 “会不会是云梓念陷害你?”安姨娘疑惑道,她实在想不出还有谁与菲儿有仇。 “菲儿不知道,可是云梓念那个小贱人确实一直在我旁边没有离开过,也没有接近过七公主”。 云梓菲也不能确定是云梓念,毕竟云梓念根本没机会给七公主下毒。 安姨娘见菲儿这也问不出什么,叹了口气道:“如今陛下是认定了你下的毒,恐怕不出十日你将会被问斩”。 云梓菲一听吓得魂飞魄散,哭喊道:“姨娘,女儿不想死啊,真的不是女儿做的啊,姨娘你让爹爹救救女儿吧,爹爹不是最疼我了么”。 安姨娘冷笑一下:“你爹要是能救你,你还能在这受这些苦么?眼下除非能证明不是你下的毒,否则谁也救不了你”。 安姨娘停顿一下,语重心长的而说道:“菲儿,你听姨娘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便把这罪名,推出去吧!” 安姨娘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心痛的说道。 本院,请勿转载! 第五十四章 逛巧会 “姨娘什么意思?菲儿也想推出去啊,可是怎么推啊?我当日已经说了我是冤枉的,可陛下根本就不信”,云梓菲无奈的说道。 “菲儿,眼下只有一个办法了”,安姨娘心痛的看着云梓菲。 云梓菲听后眼睛一亮,惊喜的问道:“姨娘你有办法救女儿了对么?” 安姨娘摸摸云梓菲的脸:“我的好菲儿,把这罪名推到你表哥安杰身上吧,就说当日与你私会之人是安杰,毒是她给七公主下的,你根本不知道之后的事,姨娘会想办法救你出来的”。 安姨娘闭上了眼睛,这几句话仿佛用光了她所有力气。 云梓菲猛的放开了安姨娘,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后退几步喊道:“姨娘是让我认了这与人私通的罪?那女儿这辈子可就完了!” 安姨娘看着云梓菲这样更是悲痛欲绝:“姨娘也是没有办法啊,如今你若是什么也不做,最终就会被斩首示众了,你是姨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姨娘怎么能看着你去死啊!” 云梓菲听后跌坐在地,眼中一片死灰,她从来没有如此绝望过。 没有办法了,要么死,要么名誉尽毁,自己这一生算是完了,早知如此当日何苦要入宫! 过了半响,云梓菲缓缓的站了起来,苦笑了一下对安姨娘说道:“姨娘,女儿知道了,女儿要活着,姨娘放心”。 安姨娘见云梓菲想清楚了,也安下心来。 天牢外,张启川越看云梓念越觉得此女不一般,容颜惊人也便算了,连这通身气质也是绝代非凡,不怪能入得了睿王的眼。 见安姨娘出来后,云梓念向张启川道了谢便回府去了。 马车上,安姨娘有些忐忑,她看向云梓念:“大小姐,若将这下毒的罪名推给杰儿,是不是菲儿就不会有事了?”毕竟这在御花园与人私会,可不是小罪。 云梓念哪会不明白安姨娘的意思,说白了是不相信自己罢了。 云梓念微微一笑:“姨娘放心,我说了会救二妹妹,便不会伤她性命”,至于这皮肉之苦嘛,云梓念是不能保证了。 安姨娘自然也听明白了云梓念这句‘不会伤她性命’。 可受点苦总比没了命强,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她便不再做声了。 回到府中云梓念便吩咐红翘为自己备水沐浴,随后穿了件流彩百花锦裙,外面披了件缕金薄纱罩衣,髻上插着吕千珩送的簪子,坐在妆奁前让红鸾为自己点了淡淡的胭脂,本来就细腻娇柔的肌肤,越白皙诱人。 两颊染桃色,唇上胭脂红。 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颜。 竟是看呆了一众丫鬟。 “红鸾、红翘,今夜我可能晚些回府,你们将院子守好了,任何人不得进来”,云梓念说道。 “是,小姐”,红鸾和红翘齐声道。 “可是小姐,你这安全。”,红鸾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红翘却不敢多问,反正小姐怎么说她就怎么做准是没错。 “放心吧,有落雪陪着我,无事的”,云梓念柔声道。 云梓念带着落雪从后门走出去的时候,吕千珩便已经等在门外了,他看着云梓念缓缓走来,仿佛时间也缓慢了一般。 眼前的女子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盈盈走来,似良辰美景,春暖花开,唯想与之缱绻携手,白头相依。 吕千珩走到云梓念近前,拿出一个面纱为云梓念带上。 云梓念微怔道:“你这是做何?” 只听吕千珩冷冷地说道:“免得被别人看了去”,神情认真,语气毫无波澜,一本正经。 云梓念被气笑了,合着王爷您小心眼我就得遮上是不?! 还没来得及同他计较,便感觉手中一暖,吕千珩已将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手心之中。 随后依旧理直气壮的说道:“人多,免得走散”。 云梓念感觉脸色通红,被吕千珩握着的那只手好似有电流通过,酥酥麻麻的,低着头,便任由着吕千珩拉着自己走。 落雪离得稍远跟在后面,暗想主子你可算是开窍了! 街道两侧满是商贩,人潮人海热闹非凡,云梓念一会拉着吕千珩看看这个,一会跑过去瞧瞧那个,买了一堆净是些没用的东西。 什么剪纸像,泥人,连小拨浪鼓都买了! 吕千珩陪着她哭笑不得,平日里怎地就不见她一副小孩子的模样。 两人走走停停,一直到日暮人稀,到星空万里。 云梓念坐在睿王府的屋顶上,仿佛一伸手便能摸到那一轮皓月。 吕千珩则是看着云梓念,伸出手拂过她微乱的丝,清风明月,微风作伴。 直到多年以后,两人时常再想,若今夜的月色不是那么美,若吕千珩的手掌不是那么温热,一切还会不会似落花流水般顺其自然,恰到好处。 头上金爵钗,腰佩翠琅玕。 明珠交玉体,珊瑚间木难。 罗衣何飘飘,轻裾随风远。 顾盼遗光彩,长啸气若兰。 这几日百姓茶余饭后最热门的谈资莫过于安府的嫡孙安杰要被问斩一事了。 “原来这云家的二小姐是与自己的表哥安府的公子私会,然后被七公主瞧见了,这才下毒杀害七公主的”。 “这安家的公子胆子也太大了,东窗事就毒害公主!”。 “我听说啊,这云家二小姐之前在安府老夫人寿宴时就被现与别的男子有染,那情郎竟然找到安府去了,这次在宫里的御花园啊,安大公子就是去质问云二小姐此事的!” “真是不要脸”。 这几日云梓菲与安杰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安府更是一片愁云惨雾,昨日刑部就派人抓了安杰,今日陛下就判了十日之后斩首。 安府的人想去刑部看看安杰都不行。 安老夫人今日更是晕了过去,闹的人仰马翻。 安毅去求了户部尚书姜治国几次,可惜每次得到的都是推脱之词。 安杰无论会不会死,这禁卫军协统一职都肯定是保不住了,吕彦轩又怎么会救个没用的人呢。 本院,请勿转载! 第五十五章 做睿王妃 安府几乎能找的都找了,可是这毒杀公主罪名是在太大,听说月贵妃在宫里日日以泪洗面,皇上更是心疼万分,如此谁敢替安杰求情。 更何况证据确凿,云梓菲坚称是安杰下的毒,安杰现在根本就是百口莫辩。 安府现在已经是对云梓菲恨之入骨,安毅的人又查到云梓菲招供当日,安姨娘一早去见过云梓菲,安府更是心下明了,想必这安以芝是打算让自己的杰儿替云梓菲顶罪了。 随后安毅去云府找安以芝,谁知安以芝竟闭门不出,气的安毅在云府门口破口大骂,说安姨娘白眼狼,忘恩负义陷害娘家,不是人,总之什么难听骂什么,围观的百姓里三层外三层,一时间又传的满城风雨。 而云梓菲自招供以后,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重打了三十大板便被放了出来。 安姨娘把她从天牢里接出来以后云梓菲便日日趴在床榻上脾气。 “姨娘,我怎么办啊呜呜呜,我现在名声毁了,还被打了板子,以后哪个贵人肯娶我啊?” 一想到睿王殿下的天人之姿,再想到睿王殿下肯定会嫌弃自己,云梓菲就哭的肝肠寸断。 安姨娘看的也是心疼的摧心剖肝,安慰道:“菲儿你莫要瞎想,贵人哪会像凡夫俗子那样,是些个眼界儿浅的,他们定能看出你是被冤枉的”。 云梓菲一听立刻停止了哭泣,看着安姨娘道:“姨娘,是真的么?睿王殿下真的不会嫌弃我么?” “睿王殿下?”安姨娘一惊,忙捂上了云梓菲的嘴,心有余悸道:“传闻这睿王冷血嗜杀,心狠手辣,菲儿可莫要糊涂啊,万一睿王一气之下…” 安姨娘话没有说完,言下之意却也十分明显了,万一这睿王伤害菲儿可怎么是好,难不成还能找睿王报仇去? “姨娘,睿王根本不是外界传的那样,你没见他在宫宴上,风姿卓越,气宇轩昂,简直是天人之姿,菲儿从没见过这等优秀的男子,而且睿王殿下只是性子清冷了些,为人其实是很温柔的”。 一想到睿王的卓越之姿,云梓菲脸上就露出了痴迷之色。 安姨娘见云梓菲如此就更放心不下了,紧张的说道:“那睿王喜怒难测,连陛下的话有时候都是爱听不听,伤在他手中的女子不再少数,而且云梓念那日回来后与你爹说过,献舞时被睿王骂了”。 云梓菲立刻羞愤道:“那根本就是云梓念嫉妒我,她见睿王殿下同我说话,于是非要上前顶撞睿王殿下,这才惹怒了殿下,回来后居然还敢说我的坏话,真是个贱人”。 安姨娘听了神色了然,原来是这样! 还说什么为菲儿求情,原来是看上了睿王,找借口接近睿王罢了,云梓念真是不要脸。 云梓菲见安姨娘神色有些松动,继续道:“而且当日云梓念顶撞瑞王殿下,殿下也没同云梓念计较,可见殿下并不像界所传的那样,是个狠辣无情之人”。 安姨娘以像也对,若睿王真是如此嗜杀,为何云梓念顶撞了睿王还能从睿王府安然无恙的走出来呢? “且女儿若是成了睿王妃,那姨娘还需要看外公外婆和大舅舅的脸色了么?”云梓菲继续道。 安姨娘立刻眼睛一亮,若是菲儿成了睿王妃,别说安府了,就连老爷也会直接把自己抬成夫人,倒时菲儿即是王妃,又是将军府嫡女,放眼整个都城,还有谁能比她的菲儿身份更尊贵! 安姨娘越想越兴奋,握住云梓菲的手道:“菲儿,你放心,姨娘定会让你成为睿王妃的!” 琉珠阁中,这二人已经对睿王妃之位势在必了。 若是云梓念知道恐怕会呵呵吧。 这日一早,八皇子府的老管家便又来到了云府。 云梓念安静的站在院子里面带微笑,心里却是一万头羊驼在吐槽:这吕彦灏与吕彦轩斗了这些年,怎么却是个傻的?自己上次都已经明确拒绝过他了,怎么就没脸没皮的又要约她了?莫非是找虐型的? 这边老管家还在喋喋不休中:“七公主也会用去,碧湖如今风景秀丽,请云小姐一定要给殿下这个感谢云小姐的机会啊”。 老管家还准备在说些什么之时,只见云梓念曲膝一拜:“小女多谢七公主与八殿下厚爱,只是这个月是小女母亲的祭月,实在不宜出游,还望八殿下见谅,改日小女再当门拜谢”。 老管家简直震惊的无以复加,这云梓念是疯了不成,拒绝殿下两次。 老管家愣了半响,叹了口气便回去复命了。 七月初九,碧空万里。 云梓念用过午膳后带着落雪红鸾去了白云衣坊,看看账本顺便把这月底的衣裳图样送去。 云梓念坐在锦溪,或者说是红锦对面,手中拿着茶杯,正细品着君山银针。 由于连家的名声是在太大,锦溪不想让过多的人认出来,便对外声称这白云衣坊的东家叫红锦,也算是随了云梓念身边丫头的名字。 “你这日子过得真是不错,比我府里的茶还好呢”。云梓念放下茶杯笑道。 锦溪无奈道:“念儿若是如此打趣我,我便将这君山银针都送去你府上,喝不完我还不依呢。” 经过几个月的接触云梓念很喜欢锦溪这个女子,家中巨变缺并不怨天尤人,懂得隐忍且能力极强,不扭捏不做作,事事以云梓念的利益为重。 “那我便却之不恭了,只是溪姐姐这小心眼的可别管我讨茶钱,我可是听说前几日苏州布庄那边卖给白云衣坊的布料中少了十匹,可让白云衣坊追讨了半个月呢,害人家布庄的少庄主亲自千里迢迢的送来”。云梓念装作叹气道。 这锦溪啊,可真是个不吃亏的主呢。 锦溪脸色一红,嗔怒道:“你这没良心的,还不是怕你这衣坊赔了银子,对了念儿,昨日有个事情我总觉得奇怪,心中有些不安”。锦溪皱眉道。 “哦?什么事?”云梓念也一脸正色问道。 本院,请勿转载! 第五十六章 英雄救美 “昨日来了一个戴面纱的姑娘,身边跟着一个丫鬟,要五十两黄金买下月底的衣裳,让咱们给她留着月底来取,青竹同她说了只能预定,花落谁家还不好说,可是她的丫鬟却说拒绝她家小姐的后果我们白云衣坊承担不起,随后那女子留下一句‘五日后还会再’来便走了”。 锦溪皱眉道:“可我这心里总觉得这事情古怪的很”。 话音刚落,便听见外面传来一道高昂的声音:“你们这么贵的衣裳,才穿几天就开线了,分明就是黑店!” 然后便听见青竹的疑问的声音及百姓的议论声。 锦溪看了看云梓念,便起身走了出去。云梓念在屋内听着动静。 “大家看看啊,这白云衣坊简直是黑店,我一百两银子买的衣服,没有三天便坏了,你们看看这袖管,让我还怎么穿!” 一个身穿淡绿色衣裙的妇女手拿着一件青色如意云纹衫,袖口处已经裂开了,看样子确实是白云衣坊的衣裳。 锦溪出去后便看到这幅画面,走上前去客气道:“这位夫人,这衣服可否给我看一下?”说着便伸手要去接。 谁知那妇女一闪身喊道:“你干什么?我就是在你们这买的衣裳,你还想赖账不成,今日你们若不给我个说法,我便不走了”。 锦溪皱了皱眉冷冷的开口说道:“这位夫人口口声声说是我们的衣裳,却看都不敢给人看,你到底是何居心?” 妇女似是没想到锦溪如此不客气,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大喊道:“大家看看,这白云衣坊不止买的是次货,居然还不承认,分明就是骗子!” 看着周围的百姓越来越多,锦溪脸色越冰冷,刚要开口,就听内室里传来一道声音:“红锦,随她去吧”。 云梓念特意尖着嗓子说话,免得被人听出来。 锦溪先是一愣,随后对着那妇女说道:“夫人这衣裳既不敢让人细看,恕我无法承认这黑店的罪名,夫人若是想闹,便请吧,可若是破坏了我些个衣裳布料,夫人最好想想赔不赔的起!”说完便进了内室。 那妇人愣了好半响,然后便破口大骂,白云衣坊倒也真是不管了,只要不损坏衣坊里面的东西,任她如何叫骂,白云衣坊都不再有人理会。 锦溪进去后疑惑道:“念儿为何不让我拆穿她?那衣服分明就是人为故意损毁的”。 “此时定与昨日那女子有关,你可瞧见那女子有何特别之处?”云梓念缓缓道,丝毫未担心衣坊的名声。 “那女子带着面纱,不过我记得她眼角有颗泪痣”,锦溪仔细回忆了一下道。 “那女子再来时依然不要卖给她衣裳,之后无论生何事也先不必理会,若是伤害了咱们的人或者损坏了衣裳布料你便派人来告诉我”。 “我明白了”。 云梓念回去的时候天的已经渐黑,路上行人也渐稀,她正想着今日之事,只听吱嘎一声,马车突然停下,幸好落雪拽了云梓念一下她才没有跌下马车,红鸾则是直接撞到了车板上。 “怎么回事?”红鸾掀开车帘问道,随后突然大喊一声:“啊!” 只见车夫身上有一个血窟窿正不断的流着血,显然是被人用剑刺死了。 红鸾这一声叫喊后,立刻有黑衣人朝她而来,手中的剑也飞快的刺向红鸾,红鸾吓得忘记了动作,只定定的看着飞快而来的剑。 转眼间那黑衣人已到近前,落雪一把推开红鸾,一个侧身踢在那刺客的胸口,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直接刺向那刺客脖颈,眨眼间便杀死一人。 这是红鸾也反应过来,抱着云梓念往车厢里面躲,只是眨眼间云梓念便的抱着红鸾身子往前一倾大喊道:“红鸾,快下马车!” 说着便拉着红鸾冲出了马车。 只见云梓念与红鸾刚才坐的位置,从马车后面赫然插进一支长剑,二人若是再晚一下,便会被刺入身体。 黑衣人见云梓念和红鸾下来,纷纷围攻二人,只见红鸾紧紧的将云梓念护在身后一脸的紧张,而云梓念则只是眉头微皱,丝毫不显恐惧不安之色。 落雪见黑衣人朝云梓念而去,眼中划过嗜血的光芒。 敢冒犯女主子,简直找死! 五个黑衣人还未到近云梓念近前,落雪便直接放倒二个,剩下三个黑衣人互相看看,都在对方眼里看见了疑惑,暗道这云梓念身边怎么会有如此高手? 眼见又死了一个刺客,恰在此时,旁边飞出一个华服男子,上前便将剩下的两个黑衣人全部打倒在地,然后快步走到云梓念面前,柔声道:“云小姐可有受伤?本殿回府经过此处,便见到这些人围攻云小姐,云小姐可知这些是什么人?” 语气中满是关心。 来人正是八皇子吕彦灏。 云梓念心中冷笑,这吕彦灏真当自己是傻子不成?自己无缘无故被刺杀,他又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再然后便救了自己,说不是吕彦灏自导自演的戏码云梓念都不信! 莫不是自己长了张单纯好骗的脸? 不过也不能全怪吕彦灏,他也是没有想到自己身边会有练武之人,以落雪的武功,这些刺客根本无法伤她分毫。 若是没有落雪,她危在旦夕之际吕彦灏出现了,她倒是真会感激一二,可是自己分明是毫无损,他怕是再不出来这些黑衣人就死光了,到时这场戏就毫无意义了,所以也只能硬着头皮,在如此尴尬的时候现身了。 “小女无碍,多谢殿下,小女并不认识这些人”。 云梓念说着感谢,脸上却真没什么感谢他的诚意。 吕彦轩也不在意,笑道:“云小姐无事便好,这些人本王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给云小姐一个交代”。 云梓念看着吕彦灏说的正义凛然心下觉得有些好笑:“那便多谢八殿下了”。 云梓念也不拆穿他,毕竟如此大的手笔不该只是为了演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才对。 本院,请勿转载! 第五十七章 勾引王爷 回府后,云梓念躺在床榻之上暗想:今日之事实在是太过蹊跷,先是白云衣坊有人闹事,怕一时之间是平息不了,再是自己被刺杀,而吕彦灏又‘恰巧’经过,若不是吕彦灏不知白云衣坊是自己的,云梓念都要以为这两件事是不是什么有联系的了。 而自己离开时候吕彦灏也没见多加阻拦,那么这一出‘英雄救美’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还是吕彦灏认为自己会因为今夜之事,就对他芳心暗许、非君不嫁了? 算了,再看看罢,狐狸尾巴总是要露出来的。 八皇子府。 吕彦灏一掌拍在桌子上,红木桌案应声而裂,他怒声道:“六个暗卫还制服不了一个丫鬟,废物,真是一群废物!” 一个暗卫不止千金,今夜一下子折损了四个,剩下两个幸好他出手,才只是受了轻伤,怕是他再晚去一会,六个就都死光了,云梓念这个丫鬟,武功内力实在是不同寻常,难道是云朝然特意为她寻来的暗卫? 吕彦灏真是越想越气。 他旁边坐着一人,面带半边银色面具,手持一把折扇,笑道:“殿下还是太过心慈手软,若是在下,便先将那云梓念杀了,在做成是三殿下动的手,这云朝然为女报仇,自然只能站在殿下这边”。 这一招吕彦灏也不是没有想过,只是风险太大,若是让云朝然查出了什么,怕是得不偿失。 而且…吕彦灏想到云梓念那日宫宴之上,一袭白裙气质出尘,立于下首对峙吕千珩,虽是眸中含笑,实则句句讽刺,竟然说的吕千珩哑口无言,那样风华绝代的女子杀了岂非可惜? “明日本殿就去你那里,若还是不行,便按你说的罢”,半响后,吕彦灏终是无奈的说道。 云梓菲听闻昨夜云梓念遇刺的事别提多高兴了,只是接着又听安姨娘说云梓念居然被八殿下救了,心里就说不出的窝火,为什么云梓念就这么好命,有嫡女的身份,父亲的宠爱,现在居然又被八殿下救了,凭什么好事都被她赶上了?! 不行,自己必须要抓紧了,不然要是等云梓念这个贱人嫁给了八殿下,那自己在将军府还能有地位了么? 一定要想办法尽快成为睿王妃才行! 云梓菲如今几经好了大半,下地走路已经不成问题,今早她特意挑选了一件蜜色的轻纱长裙,既不轻浮又能显露出自己的娇嫩肌肤,再铜镜前照了许就,才带着丫鬟出了府,直径往睿王府去了。 睿王府管家落雷听到云梓菲自报家门后心中奇怪,这云家的小姐怎地一个两个都来找主子? 有了上次的经验落雷也不含糊,直接去告知吕千珩了。 吕千珩刚下朝,听见落雷的禀告本想直接让他把云梓菲丢出去的,可转念一想,万一事关云梓念呢,便把人叫到了客厅之上。 云梓菲见睿王让她进府了,心中十分激动,聘聘婷婷走到了客厅。 她站在吕千珩面前,眼神柔柔的看着吕千珩,声音婉转动听:“菲儿自上次宫宴时见大姐姐顶撞了王爷,心中便十分不安,今日是特意来向王爷赔罪的,请王爷莫要怪罪大姐姐才好”。 落雷在旁边听着腿都软了,这女人说话也太恶心了!跟上次那落落大方气质风华的云大小姐想必,简直是天壤之别。 吕千珩微微眯眼,喜怒不明道:“哦?你就是为此而来?” “回王爷,是的,毕竟大姐姐是为了菲儿才与王爷顶撞的,若王爷因此恼了大姐姐,菲儿这心里真是愧疚难安啊,而且…” 云梓菲说到这眼泪便留了下来啊,咬着唇瓣,表情亦是十分委屈继续道:“而且大姐姐因为此事心中有气,又害怕王爷报复,经常打骂菲儿撒气,所以菲儿今日才会斗胆前来,为大姐姐求情的”。 那模样,好像云梓念真成天虐待她似的,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是么?”吕千珩似笑非笑的看这云梓菲:“那你便回去告诉云大小姐,本王是不会怪罪她的,让她放心好了”。 “多谢王爷,下月三殿下大婚,王爷…您会去么?到时菲儿一定拉着大姐姐给王爷道歉”,说着便满脸期望的看着吕千珩。 那丫头会道歉?吕千珩想想就觉得好笑,便笑着说:“那本王便等着了,落雷,送客”。 说完就大步离开了客厅。 落雷冷冷的走到云梓菲身旁,看都不愿意看她一眼,嫌弃的开口说道:“云二小姐,请吧!” 云梓菲简直高兴的心里要开花了,王爷说他等着自己,那不就是说要与自己在三皇子大婚时相见么! 沉浸再喜悦当中的云梓菲,理所当然的没有注意到落雷厌恶的语气和态度。 同一时间,忆念阁刚过午膳,就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张菁没递拜帖,也没派人通知,就这么大大咧咧不请自来,还喝掉了云梓念一壶的上好龙井。 “念儿,你这茶真不错,还有么?”张菁一脸谄媚的说道。 云梓念哭笑不得:“御史府当真如此之穷,你竟跑到我这讨茶喝?” “你是不知道我爹有多抠,平日里我添个首饰都得管我娘要”,张菁一脸嫌弃道。 张御史为人清廉耿直,几乎在朝为官之人都知道,平日里他也素来俭朴,不喜奢华。 只是这张御史夫人是都城有名的富商陈家的女儿,张菁还能少了银钱? 云梓念摇摇头无奈道:“我这小小的忆念阁就这么些东西,你可轻着点祸害吧,我可比不得菁姐姐你,有个有钱的外祖父”。 张菁有些不好意思笑道:“就让我喝点茶吧,这日头大,就会渴嘛,一会太阳消了些,你便同我去白云衣坊逛逛,我赔你件衣裳便是,今日好像又出了许多个新样子”。 云梓念有些惊讶的问道:“我听说白云衣坊前几日有人闹事,说布料用的是次品?你怎地还去?” 本院,请勿转载! 第五十八章 前去赴约 这几日白云衣坊的事情已经是传的沸沸扬扬,有些家境一般的女子怕买回来的衣裳质量不好,就便不去了。 不过还有些富商家眷及官家女不在乎这些银钱,左右图个样子好看,坏了也不心疼,所以衣坊的生意倒也还行,只是名声坏了终究是不好。 “念儿你怎地也相信这种流言蜚语!我那里有七八件白云衣坊的衣裳,件件布料上等,绣艺惊绝,怎么可能是次品呢?肯定是有人故意陷害白云衣坊,现在这些个同行,看见谁家卖的好,便出些阴损的招数来破坏人家生意”。 张菁义愤填膺的说道。 云梓念笑了:“你倒是个通透的”。 红鸾在一旁震惊的看着张菁,我的娘啊,这张大小姐可真有钱,白云衣坊的衣裳价钱昂贵,多少人费尽心思省吃俭用凑够了一件的钱,就算是普通的官家小姐也就那么一件两件,她倒好,七八件! “可惜啊,就是最贵那件,是有钱也买不到”,张菁颇有些遗憾的说道。 还未等云梓念说话,管家便来了忆念阁,还带来一人,说是八皇子府的。 这次来的不是皇子府的老管家,是一位三十左右的男子。 “云大小姐见谅,八皇子差属下来同云大小姐说一声,那刺客已经招供,八皇子想当面告知云大小姐,请云大小姐申时去百香楼一叙,事关云大小姐安危,请云大小姐务必赏脸”。 最后一句便有些威胁的味道了。 云梓念心中冷笑,看来吕彦灏对于自己总拒绝他一事,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张菁在旁听得云里雾里,这念儿什么时候与八皇子有干系了?什么刺客?什么意思! 云梓念心知这次是肯定推脱不了的,毕竟人家对自己可是有‘救命之恩’呢! “多谢殿下,请转告八殿下小女定当准时赴约!”云梓念说道。 “那属下便不打扰云大小姐了”,那男子听后也是暗暗松了一口气。 那人走后张菁一脸担心的说道:“念儿,你可莫要做什么傻事啊,这八皇子虽说人长得不错,地位也高,只是这皇家之人有哪个是好相与的,切不可为了眼前利益误了终身啊”。 张菁在旁苦口婆心的劝道。 云梓念看着这样的张菁心里很是感动,她身边真正关心她的人就那么几个,五个手指头数的过来,如今又多了一个,如此甚好! “菁姐姐想哪去了,我自是不会与八殿下有何干系的,菁姐姐就放心吧”。 云梓念握了握张菁的手。 张菁剑云梓念脸上确无动情之色,才放下心来。 “那便好,这申时也快到了,我回府去了,若有何事你可以派人来张府找我”,张菁不放心的交代道。 “好了好了管家婆,你便放心回去吧”。 云梓念说着便起身送张菁出府。 落雪下午回了睿王府,说是吕千珩有事交代于她。云梓念只好带着红鸾前去赴约,想必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吕彦灏也不会有什么大动作的。 她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小青瓷**放在了怀中便带着红鸾去了百香楼。 这**子是日前落雪给她的,说是能解百毒,让她带着防身。 百香楼,都城最大的酒楼,据说百香楼的东家神秘莫测,家产万贯,主要是他身边有一支暗卫武功非凡。 云梓念到的时候就吕彦灏已经等在了包厢内,见云梓念进来便起身相迎:“云小姐请进吧”。 里面只有吕彦灏一人,红鸾自是无权进入的,包厢内便只剩下云梓念吕彦轩二人。 “云小姐平日里喜欢吃什么?” “小女随便,来些清淡的便好”,云梓念客气道。 “好”,说完便叫来了店员,点了个山珍刺龙芽、三鲜瑶柱、干连福海参、金秋季蟹肉、酥黄万福卷和南国翠玉豆糕。 “云小姐,那些刺客我昨夜严加拷问,上了许多些酷刑,最后终于有一人招供了”。 吕彦灏似是有些为难的继续说道:“只是没想到,居然…是我三哥派来的人,哎,云小姐你别介意,我三哥许是见我最近与你走的近了些,便想多了,归根究底还是本殿牵连了云小姐”,吕彦灏说的很是歉疚。 若是换成其她女子,恐怕早已感动的稀里糊涂的,并且表示没关系,自己并不在意了吧。 可是云梓念只是淡淡的说道:“小女多谢殿下帮小女查清事实,让三殿下误会了这是小女的错”,云梓念说的丝毫不在意。 吕彦灏听后微微皱眉,这时云梓念不该是恨透了吕彦轩,再表示不在乎与自己走的近会被别人误会么? 怎么听这口气倒是要疏远自己? 吕彦灏一时竟看不透云梓念的想法。 “与云小姐无干,是本殿考虑欠妥”,吕彦灏深情的说道。 这时几道菜也纷纷上来。 而云梓念只吃了些蟹肉。 “云小姐似乎很喜欢吃蟹肉?”吕彦灏装作不经意问道。 云梓念只当不知,随意道:“小女儿时曾吃蟹肉过敏,身上起了好些个疹子,后来爹爹和娘便不再让小女吃了,今日看见倒是有些喜欢”。 刚才云梓念说吃清淡的菜,是故意诱导吕彦灏,让他认为自己爱吃清淡的。 如果吕彦灏图谋不轨,那毒药必定会下在那些清淡的菜品里,所以这油腻的蟹肉倒是安全许多。 只是现在又不能改口,说自己爱吃,只能胡编乱造了。 “那云小姐一会若是过敏,岂非要怪本殿了?”吕彦灏笑道。 “不会的,小女的医女对小女说过,那时是因为小女身子弱,现在已经不会过敏了,只是久而久之,小女便想不起来吃蟹子了”。 云梓念说完,突然感觉到后背有些细汗,胸口也有些闷,似是包厢内窗户关着的缘故。 她低头掩饰住眸中的疑惑,装作害羞道:“殿下,小女想去方便一下”,然后低下了头,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吕彦灏看了看云梓念,见她面色并无异常后,算着离药效挥的时间还有一会,便说道:“云小姐请便”。 本院,请勿转载! 第五十九章 催情之药 只是他低估了云梓念的警觉性,若寻常人等出现这种感觉,通常只会认为是房间不通风,才会导致胸口有些闷。 可当云梓念是多警觉的一个人,当她觉得有些热并且胸口闷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一定是中了毒,眼下这感觉…云梓念暗道一声麻烦,应当是催情之药。 当云梓念开门向外走时,吕彦灏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门外的侍卫,侍卫会意,立刻跟上云梓念客气道:“云小姐,属下熟悉路,请这边走”。 “多谢了”,云梓念并未拒绝,眼下并不是打草惊蛇的时候。 “云小姐客气了”。 云梓念随意走进一个茅厕,进去之后从怀里拿出青瓷**子,倒出两颗清心丹服下,虽然不能解了这**,却可延缓药效的作。 随后云梓念便走了出去,侍卫见了疑惑的看着云梓念,这云小姐也太快了吧? 只见云梓念似是有些害羞,低这头轻声说道:“能否劳烦侍卫大哥帮小女去拿些厕纸来?” 侍卫恍然大悟,原来是没带厕纸,倒也没多想,说了句“请云小姐稍等”便大步离去了。 只片刻侍卫就走了回来,看见云梓念并未在茅厕前,有些慌了:“云小姐?云小姐?” 只听其中一个茅厕里面传出一道女声:“不好意思,我在衣袖里找到了一些”。 侍卫一听放下心来,只要人没丢便好:“无碍,属下在前面等云小姐”。 说着就走远了些,毕竟他一个大男人一直站在茅厕旁也不是个样子。 里面的人自然不是云梓念,侍卫走后她就给了旁边茅房中的女子一定金子,与她说自己的娘亲逼着自己相亲,她很讨厌这个男子,这男子却纠缠着她,于是想借着如厕跑掉。 那女子听后十分同情云梓念,立刻表示愿意帮助她,方才那句话便是云梓念教她说的。 而此时的云梓念只感觉浑身像被火灼烧了一样难受,想来药效已经开始挥作用了,她知道将军府是无法回去了,一旦现他不见了,吕彦灏定会派人守在将军府附近。 云梓念抬头看了一下,不知不觉竟跑到了睿王府周围,她用手扶着墙面,心下百转千回,今日定是不会存在侥幸了,落雪的清心丸根本解不了催情之药,眼下落雪又不在身边,她眼看就要支撑不住了。 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必然是不会做出以死保清白之事,眼下想要活命便就只有一个办法…云梓念也不知为何,心里只希望这为她解毒之人是吕千珩。 云梓念猜测睿王府正门也许眼线众多,便跌跌撞撞向后门走去,眼看刚到近前,却突然出现一个黑衣人拦住了她,毫无语气可言的说道:“这里是睿王府,闲杂人等不得靠近,姑娘那边请”,说完向王府侧门相反的方向伸出了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落七不知云梓念是别府的探子还是走错了地方,虽然语气强硬却到底并未出手。 云梓念一听便知这人是吕千珩的人,用力咬了一下唇瓣使自己清醒一些,然后摘下头上的簪对落七说道:“把这个交给吕千珩,让他来接我,快,我中了毒撑不了多久”,一句话让云梓念说的很是费力。 落七见这女子竟敢直乎自家主子的大名,心中十分惊讶,但瞧见她额头上的细汗和这面色,便知她是真的中了毒。 犹豫了一下落七还是决定去通报一声,他对云梓念说道:“姑娘请稍等”。 他给暗处的落八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看住云梓念,便闪身进了府,暗想也不知主子听见自己要他去接一个女人,会不会杀了自己! 吕千珩的书房里,落雪惊呼道:“爷,你真的把千年火灵芝拿回来了?” 落雪大喜,这下小姐的身子便可大好了。 “你准备一下,这几日便把药配出来”,吕千珩清冷的声音响起,算是承认了,不过依旧是分不清喜怒。 正当这时,落七在门口求见。 通常来说府中的暗卫一般是不会找吕千珩的,看见别府探子都是直接杀掉,眼下求见肯定是有要是禀报。 “进”,吕千珩将人放了进来。 落七进来后向吕千珩行了个礼便直接说道:“爷,侧门那里来了个女子,说让您…让您去接她”,落七硬着头皮道:“她让属下把这个给您,说自己中了毒”。 吕千珩看见簪子的一霎那便‘蹭’的站起身来,然后抓起落七手中的簪子便消失在屋里。 落雪自然也看见了,惊声道:“小姐!” 随后也快步的跑了出去。 落七愣了片刻,这…主子是…真的去接那姑娘了? 之后也连忙赶去了侧门。 吕千珩到侧门处就看见了靠墙而站的云梓念,她整个人倚靠在墙上,面色潮红,头微乱,好似很不舒服。 吕千珩只觉心下一颤,慌忙上前抱起了云梓念,云梓念微闭的眸子突然瞪大,手中匕首习也惯性的举起。 “是我”,吕千珩见此心疼的说道。 云梓念听见熟悉的声音,抬头看了一眼吕千珩,确认是他后终于放下心来,随之低声笑道:“吕千珩,你终于来了”。 她说的很轻,然后便闭上了眼睛,手中匕首也咣当一声掉到了地下,进入了半昏迷状态。 吕千珩连忙把她抱进王府,正好与赶来的落七和落雪撞见,落七眼睛都要掉下来了,他看见了什么?他家主子竟然抱着个女子?! 吕千珩扔下一句“去查”就直径走进了千松阁,落雪紧随其后。 屋内,落雪为云梓念检查,片刻后对着吕千珩为难的说道:“主子,小姐中了催情之药,此药,无解!若…再不行周公之礼,小姐便会七窍流血而死”。 落雪说完便站在一旁,只是衣袖中紧紧攥着的拳头显示出她此时的紧张。 半响,只听吕千珩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出去吧”。 落雪暗暗松了一口气便走了出去,其实云梓念这**并不是无解,只是她配药的时间颇久,小姐的身子不比寻常女子,若再拖下去恐会元气大伤,很难恢复。 而且,既然小姐中毒后能来睿王府,她相信小姐心中必定是有主子的,落雪承认自己有些小私心,希望他家主子能够早日抱得美人归,便撒了这善意的谎言,只是不知…小姐醒来后会是个什么态度。 本院,请勿转载! 第六十章 解毒! 吕千珩看着床榻上的云梓念,两颊绯红,面若桃花,睫毛微微上翘,像小扇子一样覆在闭着的眼睛上。 好似有些难受,云梓念轻吟着:“热,好热”,说着便抬手去脱身上的衣裳。 吕千珩眸光一闪,轻轻的握住云梓念的手,只觉似有电流从手中传来,酥酥麻麻的,他小腹一热,赶忙又松开了云梓念。 从去索要那千年火灵芝之时,他便知道,自己是爱上云梓念了,可是眼下,乘人之危么?待她日后清醒,该怎样看待自己? 而这时云梓念没有了束缚,已经将衣裳脱了大半,微微的呻吟出声。 吕千珩低下头,看见女子香肩外露,浅橘色的肚兜被抓的凌乱不堪,隐约可见下面的雪白,胸前的玉坠子静静地躺在少女那耸起的柔软之上,如瀑般的青丝散落在吹弹可破的肌肤上,引人成魔。 只听云梓念喃喃道:“好难受,我快死了,好难受啊”。 吕千珩想起落雪的话,也来不及在细想云梓念醒来的后果了,便低头吻住了那还在喃喃呻吟的娇唇。 这一吻而下,吕千珩的脑袋轰一下炸开了,身体竟有些不受控制的在云梓念的身上无度的索取着。 云梓念好似吸允到甘泉水般,只觉浑身灼热终于抓到了一丝清凉,双手环住吕千珩便将身子贴了上去。 感觉到云梓念柔软的娇躯与自己紧密的贴合在了一起,吕千珩的最后一丝理智终于被淹没,翻身便将那满眸泪光的女子压在了身下。 睿王府侧门。 落七在百香楼趁乱将云梓念身边的丫鬟救了出来,回来后见落雪守在千松阁的门前便知道王爷是不愿被人打扰,无奈他只好回到了侧门继续坚守岗位。 谁知一回来便被其他的暗卫围了起来,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小七,那位姑娘容颜如何啊?配不配的上咱家爷?” “是哪家的姑娘啊?我看好像是中了催情之药啊!” “这么说现在爷是不是给她解毒呢?” 落八落十更是越说越离谱。 睿王府除了睿王的近身暗卫有王爷赐名以外,其余的全都以数字为名。 “我刚才只想着这人是不是别府探子,或者又是哪家的小姐勾引爷的手段,忘细看容貌了”,落七懊恼的回答道。 他也很后悔啊!早知道主子如此重视这女子,刚才真该仔细瞧瞧是何等的天姿,居然能让他家主子性情大变。 “切!”周围的暗卫一听也问不出什么来,便一哄而散坚守岗位去了。 而吕彦灏这边,那侍卫在茅厕门口等了良久,见出出进进好些个人了,云梓念都还没有出来,便喊了几声云小姐。 结果喊完就像石沉大海一样,茅厕里丝毫没有任何回应,于是他也顾不得其他,赶忙一个一个的开门查找,找到最后一个茅房时也没看见云梓念,这才现把人给跟丢了,急忙去通知吕彦灏。 吕彦灏知道后大怒,派出好些个人去找云梓念,结果半日过去了,没有一个人现云梓念的踪迹,放在将军府的探子也没见到云梓念回府去。 “给我找,找不到就别回来!”吕彦灏暴跳如雷。 一群饭桶!连一个中了毒的女人都找不到。 已经过去了半日,吕彦灏心里很清楚,此次的计划怕是失败了。 他阴霾着脸暗道:云梓念,你能去哪呢? 第二日,云梓念迷迷糊糊的醒来,感觉身上骨头都好像错位了一般,动一下就便浑身都疼。 “小姐,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落雪见云梓念醒了赶忙上前问道。 爷也真是的,即便是小姐中了药,也不能一直将人折磨到半夜啊! 云梓念四下看了看,想必这里是睿王府吧,只是看这屋里的摆设皆雅致贵重,应当不是客房,难道是…吕千珩的卧房么? “小姐,昨日…”落雪有些尴尬,继续说道:“之后主子亲自给你擦过身子,今早去上朝之前特意交代厨房给小姐做了莲子雪燕粥,一直温热着,奴婢这就去给你拿来”。 云梓念动了动嘴,最终也没说什么。 落雪回来后一勺一勺的喂着云梓念,见云梓念面色微微白,眼中分也不清是怅然还是无奈,总之没有了往日的神采,只一动不动的看着窗外。 落雪心中担心,怕云梓念介意此时,便开口为吕千珩说些好话。 “小姐,之前奴婢给你看脉却没同你说,伊人醉的毒会让你在几年内身子孱弱,但并非只能受着,若能服下千年火灵芝,便可药到病除,身子亦会恢复如初”。 落雪顿了一下继续道:“而这千年火灵芝,大樾只有一株,前几日主子去了天下第一庄,今日叫我来就是同我说他已经拿回了千年火灵芝,让我为你配药的”。 看见云梓念眼中有些震惊,落雪才暗松了一口气,看来小姐也是有些在意主子的,她继续说道:“若主子心中没有小姐,又怎么会特意去求药呢”。 云梓念隐隐觉得有温热的液体从眼中流下,吕千珩,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 她昨日来睿王府之时就已想好,如此肌肤之亲,她只想与吕千珩一起,若事后吕千珩并不在意,她也绝不纠缠,就当作什么都没生过,等找吕彦灏报了此仇,她便带着红鸾和锦溪离开都城,从此隐姓埋名,作息乡间。 可如今听到落雪的话,她却生出了许多不舍,不舍得就这样离他而去。 可是不离开能怎样呢?也许吕千珩对她是有些好感的,最终可能会封她为侧妃?亦可能运气好点是正妃,然后几年之后,帮他打理满府的妃子小妾! 可这根本不是自己想要的! 云梓念骨子里便是现代人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观念,这一生都不会改变。 那么,既然得不到,便不去妄想了罢! “云府那边都交代了吗?”云梓念的声音有些沙哑,可见这一夜是多么的疯狂和疲惫。 本院,请勿转载! 第六十一章 一生一世 “交代好了,红翘和红鸾在忆念阁门口守着,有人来便说大小姐扭了脚不便出门,上了药刚睡下”,落雪小心的回答着。 “回府吧”,云梓念无力道。 “回府?”落雪以为自己听错了。 “嗯,回府罢,这里毕竟是睿王府”。 “小…小姐,看着时间主子马上就要回来了,你在等等他吧”,落雪试图劝道。 云梓念挤出一抹苦笑,摇摇头说道:“备车罢!”语气是毋庸置疑。 落雪无奈,只好备车与云梓念一同回了将军府。 吕千珩回府后看着空空如也的千松阁只觉胸腔内也空空如也,仿佛那颗心都不知所踪。 将军府。 云梓念坐在铜镜前一动不动,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把所有人遣了出去,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几经有一个多时辰了。 她的心里好像有一堵墙,怎么想也想不通,理智告诉她现在应该打起精神,想法子报了吕彦灏这仇,然后远离都城,从此无忧无虑,把酒天涯。 可是脑海里就是总出现吕千珩的样子,闹的她心神不宁。 “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吕千珩的声音轻轻的响起。 随后云梓念在铜镜中看见吕千珩出现在她的身后,正缓缓向自己走来,低声说道:“已经很美了,无需再照了”。 走到云梓念近前边说边抱起云梓念向床榻上走去:“你身子尚未恢复,今日便躺着吧”。 低沉的声音是一如即往的平静,说出来的话却是羞死人。 云梓念被他放在床榻上盖好了被子,有些不知怎样面对吕千珩,垂头轻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莫不是该本王问你怎么走了?” 吕千珩听落雷说云梓念醒了便带着落雪回了云府,心里是有些生气的,难道她就这么不想见到自己么? 不走干嘛?等你回来哭天抢地求你对我负责?云梓念自知做不出那样的胡搅蛮缠之事。 她只是故作平静的说道:“睿王殿下政事繁忙,梓念不敢打扰”。 吕千珩一挑眉:“本王何时怕你打扰过?” 本来是希望云梓念能向他解释一二的,谁知听完她的话真是越来越气。 云梓念想了想,好像还确实没有,自始至终,吕千珩可以说是对自己有求必应的。 “你昨日折腾的太久,身子尚弱,为何不在王府多歇息一会?”吕千珩还是忍不住问道。 云梓念一想到昨日,心中就有责怪自己决定的太过仓促,眼下这关系是要如何解决? 早知道难受死自己算了! “睿王府是未来睿王妃的府邸,梓念一直赖在那不走算怎么回事!” 云梓念把头偏了过去不愿意看吕千珩。 吕千珩则是皱了皱眉,伸手将云梓念的脑袋轻轻转了过来,强迫她看着自己,怒声道:“云梓念,你不打算做本王的王妃么?!” 吕千珩简直快被她气死了,人都是自己的了,她居然还想着让别的女人做自己的王妃,真是该打! 云梓念听到王妃二字时,是有些感动的,至少吕千珩没有许她一个侧妃之位敷衍她。 可是很快她便恢复了理智,正妃又有何用,还不是要与人分享一个丈夫。 她强迫自己不许留下眼泪,只是声音却有些哽咽的说道:“梓念多谢王爷许梓念正妃之位,只是梓念无德无才,实在没有信心能帮王爷打理好后宅的那些个莺莺燕燕,王爷还是另请高明吧”。 吕千珩听后皱着眉头深思了片刻,然后放声大笑了出来,闹了半天原来这小丫头是吃醋了?、 他笑的云梓念浑身不自在,抬手就要把他从自己床上推下去。 吕千珩顺势将云梓念抱起,轻放在自己腿上,双手环住了云梓念的腰,笑道:“原来念儿是吃醋了?” 云梓念脸一红,就要从吕千珩身上下去。 谁知吕千珩越抱越近,任云梓念无论怎样扭动,就是挣脱不出来。 “念儿若是在动,我不介意再重复一遍昨日之事”,吕千珩微微低头,靠近云梓念的耳朵,说出来的话让云梓念浑身烫。 吕千珩一只手轻覆在云梓念娇羞绯红的脸上,另一只手环紧云梓念的细腰,神色无比认真道:“睿王府不会有莺莺燕燕,不会有侧妃小妾,我这一生亦只会有你一个女人”。 那神色认真的让云梓念有些害怕。 云梓念蓦然的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吕千珩。 “亲卿爱卿,是以卿卿,我不卿卿,谁当卿卿,念儿可愿做我的王妃?” 吕千珩回望着云梓念,眸中有些许期待。 云梓念的眼中迅速有雾气聚集,她从不敢奢望吕千珩能只娶她一人,或者说她从没想过在这个地方会有任何男子能只娶一人,现在她心心念念的那个男子居然告诉她,今生只她一人,让她如何能不敢动,如何能不欢喜。 云梓念咬了咬唇,哽咽道:“吕千珩,你真回的只娶我一个人吗?你会不会后悔,会不会骗我?” 这样的云梓念吕千珩还是第一次见到,像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在向大人寻求承诺,吕千珩觉得有些可爱,也觉得有些心疼,他是不是让他的念儿伤心了? 吕千珩将云梓念的头靠在自己的胸口,温柔的说道:“念儿,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后,我有你一人便足以,此生绝不负你!” ------题外话------ 今天更两章也是临时起意,没有早通知大家小愿给各位道个歉,希望大家能收藏小愿的文文,小愿在这里谢谢各位啦。 本院,请勿转载! 第六十二章 过河拆桥 云梓念好似安心了一些,身子也放松下来,一双小手居然主动环住了吕千珩的腰,还未等她说什么,便听到吕千珩微微颤抖的说道:“念儿可知你这样挑逗我的后果是什么?” 云梓念吓了一跳,赶忙将手拿了下去怒道:“你怎的如此不正经?” 这时落雪叩门:“小姐,奴婢能进去么?”吕千珩在里面落雪是知道的。 云梓念推了一把吕千珩,从他身上下来整理了一下衣衫便让落雪进来了。 落雪见云梓念脸色微红,自家主子坐在旁边嘴角含笑,看似心情颇好,便知两人已经和好,也跟着放心下来。 “小姐,云梓菲来了”,落雪在人后都是直接叫云梓菲的名讳。 “哦?”云梓念冷笑一声,什么风把她吹来了! “让她进来”,说完便看向吕千珩,示意他躲起来,却现他根本没注意自己,倒是一直歪着脑袋看着落雪,若有所思。 落雪自己也奇怪,自己是做错了什么吗? 于是她战战兢兢的问道:“爷?属下做错什么了么?” 只听吕千珩一本正经道:“本王刚答应王妃,以后睿王府只会有她一个女人,落雪你自行离去吧!” “噗”落雪差点没吐血! 我帮你追妻,帮你撒谎,我容易吗我? 眼下你居然过河拆桥!? 云梓念更是白了吕千珩一眼:“油嘴滑舌!落雪哪算女人啊!” 落雪:… 这下真的吐血了! 要考虑一下要不要再拆散他们了。 看着落雪欲哭无泪的样子云梓念也不再逗她了,笑道:“落雪,小姐我一会替你报仇”。 “小姐,你若是能累死我家爷,让他日日起不来床,便是最好的!” 说完心里无比爽快,便笑嘻嘻的出去了! 留下云梓念和吕千珩满脸黑线,这丫头竟是个记仇的! 云梓菲进来时看见云梓念坐在床上,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仍掩饰不住她那倾城的容貌。 云梓菲尽量控制自己心中的嫉妒说道:“听说大姐姐扭伤了脚踝,菲儿心中担心便来看看,大姐姐好些了没?” “只是扭了脚踝而已,养几天便好了,倒是二妹妹,也不知这三十大板的伤怎么样了?正巧我扭了脚就没能去看二妹妹,二妹妹不会怪我把?”云梓念笑盈盈的说道。 云梓菲听后立刻脸色一变,差点装不下去。 贱人!这个贱人一定是故意的!明知道此事是自己的耻辱还故意提起来。 心里虽然恨的要命,可是一想到自己有事相求云梓念,云梓菲便咬牙忍住道:“菲儿已经没事了,对了大姐姐,下个月三皇子大婚,大姐姐可以带菲儿去么?” 原来是为这个而来啊! 上次入宫吃了这么大的亏,看来云梓菲还是没长教训,云梓念真真是服了。 “二妹妹应当知道这种场合庶女是没资格去的”,云梓念不紧不慢的说道。 云梓菲双手紧握,云梓念接二连三的说她的痛处简直快把她逼疯了,心中暗想,云梓念,等我当上睿王妃,我定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云梓菲低下头,似是有些害羞道:“菲儿当然知道,只是睿王殿下希望菲儿能去,菲儿这才来求大姐姐的”。 说完居然还脸色微微红,一副小女儿的娇羞之态。 “睿王?!”云梓念乍一听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抬高了一些声调问道。 可听在云梓菲耳朵里却以为是云梓念嫉妒她,生气睿王殿下心悦于她呢。 她得意的说道:“是啊,王爷前些日子与菲儿说希望能在三殿下大婚时能看见菲儿,还说要去同父亲说,让菲儿去,可是菲儿还不想让爹爹知道我与王爷的事,就回绝了王爷,这才来求了大姐姐,大姐姐可一定要为菲儿保密啊”。 说着还边用手卷着自己的头,似是有些难为情,真真是春心大动了! 云梓念瞟了一眼房梁上的位置,似笑非笑道:“这睿王殿下对二妹妹可真是情深意浓呢!” 云梓念特意把情深意浓四个字说的极重,听的房梁上的吕千珩差点没掉下来。 “既然睿王殿下吩咐了,那二妹妹便随我同去吧”,云梓念意味深长的看着云梓菲笑道。 云梓菲心中窃喜,睿王殿下居然让云梓念如忌惮,若以后自己当上了睿王妃,那该是何等的风光啊! “那菲儿就不打扰大姐姐养伤了,菲儿回去了”。 说完便欣喜若狂的离开了忆念阁。 ------题外话------ 现在有时间就更了一章,时间不变,晚上七点的时候小愿还会再更一章,希望大家多多收藏,小愿给大家道谢了。 本院,请勿转载! 第六十三章 有求于人 云梓念含笑的看着云梓菲走出去,手指轻轻的敲打着桌面,嘴角始终带笑。 吕千珩坐在她的对面,见云梓念这笑,心里突然有些怵。 “王爷真真是多情之人啊,刚说要娶了梓念为妃,立刻又将我二妹妹迷的神魂颠倒”。 吕千珩哭笑不得,伸手将云梓念抱了过来:“莫非念儿又吃醋了?” 说着便把手放在云梓念的腿上,隔着衣裙云梓念也能感受到吕千珩手掌的温热。 云梓念一囧,心道这家伙为太过奸诈,居然对自己使用美男计! “啪”的一声打开了吕千珩的手,嘟囔道:“王爷还是离我远些吧,免得一会念儿也中了王爷的毒”。 吕千珩贴近云梓念,眼睛一眯危险道:“念儿的意思是,你现在还没有爱上本王?” 话语中的警告之意不言而喻。 云梓念退后一些笑道:“谁要爱上你啊!厚脸皮”。 吕千珩上前一步抱起云梓念就往床榻上走去,微怒道:“本王这就让你知道你爱不爱本王!” 云梓念吓的哇哇大叫:“吕千珩你放开我,你这个讨厌鬼,快放开我!” 窗外阳光明媚,岁月静好。 窗内一地春光,绕指情柔。 这个月将军府最大的事便是月底云梓念及笄了。 由于云府没有夫人,云朝然特意跟云梓念商量过,本决定由云朝然的奶母陈麽麽为云梓念加冠的,可是没想到,前日里陛下竟突然下了圣旨,说云朝然劳苦功高,为大樾立下汗马功劳,如今他的嫡女及笄,将军府又没有女主人,所以特意让宁妃来为云梓念加冠! 宁妃是五公主吕彦梦的母妃,在后宫虽不出彩,却与世无争,为人和善。 再加上五公主天真可人,乖巧懂事,很受元贞帝喜爱,所以无论后宫之中如何争斗,宁妃都未曾受到过波及,倒是在宫中站稳了她那一席之地。 元贞帝命宁妃来为云梓念加冠可谓是天大的恩泽了。 一时间消息流传开来,都城的贵女们都羡慕不已,虽说以前云梓念的名声不好,可是安府寿宴那次,大家都已经清楚,原来是云府的二小姐故意陷害云大小姐,再加上此次陛下对将军府的看重,但凡府中有适龄男子的主母都跃跃欲试,惦记着把云梓念娶回去。 这日刚过午时,锦溪便派人来传话,请云梓念去一趟白云衣坊,想必是与那女子有关,于是云梓念就带着红鸾出了将军府。 锦溪在看见云梓念时,满是担忧的面上终于强挤出了一抹微笑来:“念儿你来了”。 “你唤我来可是与那日之事有关?”云梓念问道。 “没错,今日一早那名女子又来了衣坊,说要用一百两黄金买下‘姹紫嫣红’,我亲自与她说了,‘姹紫嫣红’已被定出,对方是皇室中人,衣坊实在是得罪不起,可是这女子丝毫不为所动,说若是不将衣裳卖给她,白云衣坊就等着毁于一旦吧”。 锦溪皱着眉,担忧的继续说道:“说完她就离开了,可我听她这话的意思,许是要对咱们衣坊不利啊”。 “我知道了,你且放心,一切照旧便可,其他有我”,云梓念沉思片刻说道。 回府之后云梓念让落雪同自己去了趟睿王府。 此时吕千珩正将刚写好的笺纸卷起,放进竹筒里交给了落风:“派人将这个送出去”。 云梓念到了便看到匆匆而出的落风,好奇问道:“王爷这是忙着给哪家的女子传情信呢?” 吕千珩看到云梓念主动来寻他,心情大好,将她圈进怀里低声道:“吕彦灏给我找了个如此娇美的王妃,我自然是要回他一份大礼的!” 竟然敢给他的念儿下**,就要做好被报复的准备。 云梓念笑出声来,看来这吕彦灏是要倒大霉了。 不过有人为自己报仇的感觉倒是真不赖。 “那念儿便先谢过王爷了”。 云梓念眨眨眼睛,脸色一点也没有感谢之态,反而是一脸理所应当。 吕千珩也不在意,将头靠近云梓念道:“念儿只嘴上说说吗?” “不然怎样?”云梓念瞪大了眼睛理直气壮问道。 “念儿知道的,如若不然,念儿接下来求我的事,我可就不一定会答应了”。 吕千珩抱着云梓念,感觉怀中娇躯柔软,温暖滑腻,声音不自觉的有些低哑。 云梓念咬牙,这家伙是算准了自己来找他就是有事相求,居然还敢威胁她! 本院,请勿转载! 第六十四章 灵域十骑 “既然王爷如此为难,不如念儿去求八殿下吧,想必吕彦灏会很愿意为我排忧解难的”,云梓念昂首看着吕千珩,一副你以为我非求你不可么的挑衅神态。 “哈哈哈哈”吕千珩大笑出声,随后声音阴霾的说道:“怕是你去求他的下一刻,他就身首异处了,倒时他还拿什么为念儿排忧解难” “你”云梓念推开吕千珩,自己总是说不过他,这人分明就是以权压人,不讲道理 无奈她只好扬声不满的说道:“那我便出卖色相吧” 说完就飞快的在吕千珩脸上落下一吻,随后便理直气壮的说道:“现在王爷满意了吧” 求你就求你,讨好就讨好,左右也不会少块肉 明明是屈服的动作,还一副胜利者的姿态,逗的吕千珩又是一阵大笑,想来她就只有在自己面前才如此小孩子的心性吧 吕千珩低笑道:“让本王好好教教你什么是吻” 说完便覆上了云梓念的唇瓣,长驱而入,搅得云梓念意乱情迷几乎不能呼吸。 吃饱喝足后吕千珩总算是知道了云梓念为何而来。 随即让落七、落八、落九和落十几人一同去了白云衣坊,看到可疑之人擒住便可。 “陛下命宁妃给我加冠可是你授意的”云梓念疑惑的看着吕千珩问道。 “嗯”,吕千珩把玩着云梓念的小手点头道。 云梓念听后心里暖暖的,吕千珩应该是很喜欢自己吧,不然如何能事事都为自己打算。 “其实你无需如此的,这些事我不太有所谓”,云梓念缓缓开口说道。 “你是未来的睿王妃”吕千珩回答道。 睿王妃的身份何等尊贵 依着吕千珩的意思,宁妃的品级都不够,只是他实在是讨厌皇后的紧。 云梓念竟然无言以对。 好吧,她不考虑自己,总要考虑一下睿王妃的名声吧,于是只好趴在吕千珩身上不再作声了。 一片晕红才着雨, 几丝柔柳乍和烟, 倩魂销尽夕阳前。 两人在千松阁用了晚膳,吕千珩又缠着云梓念为他画了一副小像,直到就寝时吕千珩又说什么不放云梓念走。 “今夜衣坊定会出事,过会念儿还得再来,不若直接在王府住下吧”,吕千珩说的一脸正派,好似全然是为了云梓念着想,根本不是为了自己一样。 云梓念被她磨的心烦,刚要做声便听到落七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爷,抓住了”。 “带去地牢吧”,吕千珩说完整理了一下衣衫对云梓念说道:“念儿随我去看看” 云梓念点点头,便随吕千珩走了出去。 落七在屋外见王爷和云梓念出来,恭敬道:“爷,这人欲纵火烧毁衣坊,属下与落八合力才将他抓住,本来是要自杀的,被属下卸了下巴,把毒药拿了出来,现在关在地牢”。 吕千珩眸光一暗,放眼都城能让睿王府出动多名暗卫才能压制住的,人屈指可数 禁卫军统领江林算是一人,陛下身边的李公公是一人,天下第一庄碧泉庄庄主柳时安是一人,现如今这名刺客虽只是让落七和落八两个人动了手,却已经在吕千珩意料之外了。 看来这人并不是普通暗卫。 云梓念与吕千珩走到地牢门口时,落八便走上前来:“爷,已经查清楚了,是灵域十骑”。 说完他恭敬的站在一旁,只是时不时的,就偷偷抬眸好奇的看看云梓念。 灵域十骑 吕千珩眸光一闪,牵起云梓念的手道:“回去吧,我知道你说的那女子是谁了”。 落八瞪出来了,爷居然拉着云小姐的手,爷居然还有如此温柔的一面 一想到云梓念以后便是睿王府的女主子,落八就决定以后要努力的讨好云梓念。 云梓念被吕千珩一路牵着走回了千松阁,坐下便问道:“你可是知道了什么” “灵域十骑,顾名思义,一共十人,各个都是身怀绝技武功极高,一直以来只听从百香楼楼主百胜心的命令,今日幸好是我府中的暗卫,若换做其他人,你这衣坊决计是化为灰烬了”。 灵域十骑虽然厉害,只是对上睿王府的暗卫还是落了下风,今日就算只有落七一人在,想必也是会保住白云衣坊的,只是靠落七一人之力若想擒住他,便是有些难度了,最终不过是两人互相牵制,难分胜负而已。 若是换做云府的暗卫,白云衣坊已是一片火海了。 “早知如此我便叫落风去了,幸好派出了四个人,衣坊无碍”,吕千珩说道。 落风是吕千珩的贴身暗卫,也算是吕千珩的最后一道保护,他肯将落风借给云梓念,可见对云梓念的爱护之心。 云梓念心中微动,在这个世界中,吕千珩给了她太多温暖,她也唯有用这一生去偿还他吧 她将手覆在了吕千珩的手上,微微握紧,说道:“百香楼,应该已经是吕彦灏的囊中之物了”。 吕千珩想到那日云梓念是在百香楼中的毒,心中便也有个大概。 吕彦灏既然敢在百香楼做出如此大的动作,说明他丝毫没有顾忌百香楼的势力,那就只有一个可能,百香楼的人根本就是自己人,百香楼楼主早已归顺了吕彦灏。 那日云梓念赴约时,对桌上的吃食很是小心,她略懂医术,所以每吃一口都是仔细闻了闻,感觉并没有毒药才放入嘴里的。 当然,如果是无色无味之毒她便没有办法了。 可是她特意说自己爱吃清淡的,而之后她却只动了那盘蟹肉,所以根本没道理会中毒。 她细细回想起来,就只剩下那道门帘了 当时红鸾没随她进去,她是自己抬手掀起的门帘,也确实闻到了门帘上一股西域香粉的味道,可是由于门帘是百香楼之物,云梓念就没做多想,现在看来,原来百香楼早已和吕彦灏狼狈为奸了。 怪不得在吕彦轩有户部这个钱袋子的情况下,吕彦灏依然能与他斗了这么久,原来是因为有百胜心这颗摇钱树啊。 本院,请勿转载 第六十五章 及笄礼 “莫非去我衣坊的那女子,与百香楼有关”?云梓念疑惑道。 “据说百胜心有个妹妹,宝贝的很,百胜心对她可谓是有求必应,想来正是此人了”,吕千珩说道。 原来如此! “不过吕彦灏应当不会知道白云衣坊与我有关才是”,云梓念分析道。 “应当不知,如此赶尽杀绝没有利益的做法,不是吕彦灏的行事风格,想来此事与吕彦灏是没有关系的”,吕千珩附和道。 这百胜心的妹妹为何非要买‘姹紫嫣红’呢?云梓念面露疑惑,心中暗想。 “想不通就不要想了,左右总会知道的”,吕千珩轻轻抚平了云梓念的眉心,沉声说道:“眼下还是先把最重要的事情解决了吧”。 最重要的事情? 云梓念一脸茫然的看着吕千珩疑惑道:“什么事情?” “睡觉!”只听吕千珩一本正经的说到道。 云梓念:… 时间飞逝,转眼便到了云梓念及笄那日,一大早云府就忙得不可开交。 今日贵客众多,云梓菲特意早起,穿金戴银,把自己打扮的犹如花蝴蝶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及笄呢。 安姨娘俨然府中主母一般的带着云梓菲站在大门口接待宾客,可惜今日云朝然请的非富即贵,大多朝中三品以上的同僚家眷,而这些人平日里最讨厌的就是侍妾庶出,温和一点的还知道与安姨娘点个头,更多的则是看都不看安姨娘便直径进府了。 安姨娘在门口站了半天,从开始的洋洋得意,没一会就变成了尴尬的要命,又不敢转身离开,只能不断的在心里咒骂云梓念。 云梓念身穿海蓝色漩涡丝锦如意裙,坐在房间内上妆,一想到一会加冠髻上要带好些个东西,心下便觉得沉重,她一向喜欢简单,便是簪子也只带一个,再无其他饰。 红鸾在一旁惊艳的望着自家小姐:“小姐,你真是太美了!” 落雪和红翘站在一旁也是无不震惊,落雪虽深知女主子容颜绝色,却没见过云梓念上妆的样子。 可谓是芳容丽质更妖娆,秋水无边美中俏,落雪心中暗暗点头,她家主子的眼光果然是极好的! 待云梓念一切准备好,便由红鸾扶着往大厅前去。 大厅里,当云梓念出现时简直是鸦雀无声,人人眼中都满是惊艳,云将军的嫡女竟是出落得如此惊才艳艳。 云朝然更是眼眶微红,自己的女儿竟如此出色,像极了她的母亲,如今也长大及笄了。 云梓念也不理会她人的目光,走到中间先向各位夫人小姐微微行礼,又缓缓走到宁妃前面行礼下拜:“梓念拜见宁妃娘娘,多谢娘娘为梓念加冠”。 宁妃稍稍打量了一下云梓念便笑道:“云将军有女如此,实在是云府之幸!” 云朝然赶忙拱手道:“下官不敢当,五公主也是娇俏可人,乃陛下与娘娘之幸啊”。 想起自己的女儿宁妃也是眉眼柔和,笑了笑便拿起梳子为云梓念梳理了三下头。 张菁站在一旁,双手托起托盘,上面放着云梓念的加冠之物,据说这朱雀镂空金钗是云梓念的娘亲曾经带过的。 梳头三下过后,宁妃刚要拿起钗冠为云梓念带上,便见门外走进一为公公,赫然是勤政殿伺候的辛公公,他是李公公的徒弟,也算是陛下身边的半个红人了。 辛公公走到宁妃面前恭敬道:“宁妃娘娘,陛下差奴才来传圣旨,娘娘可否稍等一下”。 宁妃娘娘心里疑惑,陛下这时为何传来圣旨? 面上却是笑道:“辛公公请便”。 随后辛公公拿出明黄色的圣旨,全场下跪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云家有女,温婉淑慧,澧兰沅芷,雍和粹纯,柔嘉维则,深得朕心,今日及笄,特赐云大小姐七尾凤钗加冠,钦此!” 说完辛公公便走向云梓念:“云大小姐,请接旨”。 云梓念立刻伸出双手接住圣旨柔声道:“谢陛下恩典,小女感激不尽”。 趁所有人都低头跪着,辛公公上前一步小声说道:“王爷让奴才转告云大小姐,回去后仔细瞧瞧这圣旨”。 云梓念听后一怔,然后立即道:“多谢辛公公,小女明白了”。 本院,请勿转载! 第六十六章 七尾凤钗 辛公公笑笑,又看向宁妃说道:“宁妃娘娘,奴才这就回去复命了,陛下让奴才转告娘娘,晚膳陛下会去娘娘那用,请娘娘准备一下”。 宁妃脸颊一红道:“多谢辛公公,本宫知道了”。 辛公公走后大家才站起身来,看向云梓念已经不止是惊艳了,简直是莫大的震惊,皇上竟如此器重将军府吗?! 七尾凤钗啊! 大樾朝的凤钗只有皇亲国戚才能戴,皇后是九尾凤钗,太子妃戴八尾凤钗,这七尾凤钗则是皇子妃才有权戴的,莫非皇上是想让云梓念当自己的儿媳妇? 一时间想不明白皇上意思的贵妇也不敢再生出将娶云梓念回府去的想法了。 宁妃更是心存疑虑,陛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若是想将云梓念许给三皇子,那便应该命皇后来为云梓念加冠,若是想将她许给八皇子,那便该命月贵妃来,可如今为何派自己前来? 还是说陛下还没想好要将云梓念许给谁? 宁妃想的云里雾里,根本猜不到帝王之心。 云梓念心中也是奇怪,从辛公公同她说的话来看,这凤钗应该是吕千珩送给她的,可为何要再看看圣旨?莫非这圣旨内还另有玄机? 宁妃上前一步,继续为云梓念加冠,只是这次改成了七尾凤钗。 云梓念戴上后立显风华绝代,气势万千,宁妃心下感叹,此女绝非池中之物,一跃龙门是迟早的事,就是不知是哪位皇子如此幸运了。 之后便是云梓念接受各位夫人的祝词,再聆听父亲的教诲,逐个回礼,便算是礼成了。 一天下来云梓念泡在浴桶中只觉浑身疲惫,好不容易落雪伺候她躺下了,谁知这丫头却死赖着不走,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子来。 “小姐,这是奴婢给你的及笄礼物”,落雪嘻嘻哈哈笑道。 “这是什么?”看落雪这贼笑,不会是为她主子送的春药吧! “这是我用千年火灵芝做成的,配了好些温热的药材,服下后伊人醉之毒即刻可解,身子也不会在孱弱了”。 落雪笑道,似是十分开心。 云梓念看着落雪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却也没多想便直接服下了。 落雪走到屋外,关上门,嘴角一勾,露出个奸计得逞的笑容来。 这药不只能让小姐恢复身子,还能更易受孕! 主子,我就能帮你到这了,剩下的你自己努力吧! 屋内,云梓念缓缓将圣旨打开,随即看见里面还卷着一张笺纸信条: 凤钗于髻, 承诺如我心, 美人于金屋, 得之如磐石。 云梓念看后心中一片柔软。 ‘戴上我的凤钗,便是收下了我的承诺,你虽在将军府,可我想要娶你回王府的心,如磐石般坚决’。 吕千珩,你竟是如此浪漫之人么? 嘴角带着微笑,一夜好眠。 青州,青临湖畔,湖面中心,一叶方舟,似动非动,整个湖中心都被设了乾坤阵法,其余船只及生人根本无法靠近。 黑衣人从天而降,对华服男子道:“都城来信”。 华服男子接过信件,片刻之后和煦一笑,让人看了如沐春风,没酒醉八分。 “这厮是被惹怒了?”华服男子一挑眉,饶有兴趣的问道。 黑衣人有些幸灾乐祸:“据说,是为了个女人!” 华服男子微微抬头,看着黑衣人语气稍有疑惑道:“竟有如此趣事?” 然后眼中流光一闪:“飞霜,将青州的事安排一下,我们回去一趟”。 那名叫飞霜的男子有些诧异,顿了一下才说道:“是”。 随后便消失不见。 小舟纹丝不动,仿佛那黑衣男子从为来过,独留华服男子一人坐在方舟纸上,神情恍惚,思绪渐渐飘回从前。 那年他八岁,那厮十岁, 那时,那厮虽然还没有接收睿王府的一切,但身边却已有暗卫,有一次看见睿王府暗卫的时候,他实在忍不住开口讽刺道:“你这暗卫的名字可真难听,‘落’字代表一落千丈,待日后我有了暗卫,定要以‘飞’字当头,寓意一飞冲天,再将你睿王府的暗卫打得落花流水!” 他说的那叫一个慷慨激昂,之后便听吕千珩缓缓说道:“我现在就可以把你打的落花流水”。 于是乎他又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坐在地上。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初八,三皇子大婚。 镇国公府一片喜气洋洋,杨婉坐在铜镜前,一身大红喜服越显娇媚无比,喜服不似传统婚服那样繁琐沉重,反而轻盈灵动,袖口处以无数颗东海珍珠镶边,胸前大片牡丹花朵朵盛开,霞披程五瓣七色堇花瓣状,使整个喜服凸显贵气。 这喜服正是白云衣坊的‘姹紫嫣红’,也是云梓念为了杨婉大婚特意设计的。 之前杨婉一直对白云衣坊心有怨言,云梓念这次特意将衣裳卖给杨婉,就是要告诉所有人,白云衣坊的衣裳就是有能者得知,如此才能激这些贵女们的虚荣心,让这些贵女以穿白云衣坊的衣裳为傲,也才会更想得到白云衣坊的衣裳。 有什么比三皇子妃大婚的喜福,更有广告意义的呢! 当然,杨婉这件喜服的银钱也是比之前的‘天外飞仙’高出好几倍,这自然也是云梓念有意的坐地起价! 而且,就连杨婉本人也是这么想的,之前自己摆出镇国公府的名讳,白云衣坊不屑一顾,如今自己成了三皇子正妃,嫁入皇室,结果白云衣坊乐呵呵的就将这‘姹紫嫣红’卖给了自己,还特意为了自己与三殿下大婚,将这衣裳改成了喜服的样式。 果真是地位决定一切,这种身处高位的感觉简直让她爱不释手,如痴如醉。 三皇子府此时也是宾客众多,门庭若市。 各位大臣,朝中元老,各府夫人小姐皆到场祝贺,云梓念带着云梓菲到的时候,院子里已经有很多人了,皆是皇子府的管家在接待,直到吕彦灏和吕千珩来时,吕彦轩才亲自出来迎接。 本院,请勿转载! 第六十七章 百怜儿 吕彦轩的确没想到吕千珩能来,这种场合他一般是不来的,都是由睿王府的管家送上贺礼,如今倒是让他吃了一惊。 只有云梓念知道,吕千珩是不放心她才来的,毕竟吕彦灏这人不达目的便不会善罢甘休。 吕彦灏此时正定定的看着云梓念,云梓念今日一身水粉色锦绣桃花凤尾裙,桃花花瓣片片分散,犹如掉落在她的衣裙上一般,仿若仙女置身桃林之中,美的不可方物。 吕彦灏神色晦暗,今日的云梓念好似又美了。 那日他派人找了一日都未曾找到云梓念,第二日他的暗卫在云府门口看见云梓念回了府,身旁跟着一个女子,背着药箱,应该是个医女,想必她身上的催情之药已解。 如今再见到她,吕彦灏突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这等女子若是在他身下婉转承欢,那将会是怎样的醉生梦死! 云梓念确实刻意打扮过,只是她是为了给吕千珩看的,若是知道吕彦灏的想法,怕是会恶心吐吧。 那日云梓念本想让落雪用轻功带自己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府去的,只是落雪说她会易容,到时在背个药箱装作医女的样子让吕彦灏以为她的毒已经解了便好。 云梓念听后越对落雪刮目相看,有什么是这丫头不会的吗? 其实落雪的易容术是跟落霜学的,当时落雪觉得好玩,便缠着落霜教了自己一个月。 结果就是这一个月,落雪已经可以随意变脸变声了,吓的落霜说什么都不再教她了,落雪的记忆力太好,学什么都速度惊人,长此以往,王爷身边还要他干嘛? 正在此时,门口进来一女子,青色抹胸长裙,外罩薄纱长衫,如玉肌肤若隐若现,引人浮想联翩。 而吕彦轩看到他后更是亲自出来迎接,使得全场宾客纷纷驻眸。 当云梓念看向她时,顿时一愣,那女子精致的小脸,尖尖的下巴,小巧的鼻子,果真是碧玉佳人,最惹人怜爱的还是那眼角的一颗泪痣,仿佛随时能哭出来一般惹人怜爱,让人恨不得马上就将她保护起来。 看来此人便是百胜心的宝贝妹妹,百怜儿了! 想必吕彦轩还不知道这百胜心已经归顺吕彦灏了,还准备尽心拉拢这颗摇钱树呢。 吕彦轩亲自将她接到了院子里,院中众人无不猜测这是哪府贵女,如此得脸,她身边只有一个丫鬟,倒叫人猜不透身份。 百怜儿却没有过多的理会吕彦轩,待稍作祝贺后便四处寻找,直到目光顿在一处,而后悠悠上前,在吕千珩面前盈盈一拜:“小女怜儿,见过睿王殿下”。 声音之婉转,语气之甜腻,更是让周围宾客纷纷回头。 云梓念眼睛一眯,眸中流过一丝杀意,随后便冷笑出声。 百怜儿,很好! 烧我衣坊不说,还在我的眼皮底下勾搭我的男人,真当我是死了不成! 一直以来云梓念很少动怒,今日是真的被恶心到了,就连云梓菲勾搭吕千珩时她都没有如此生气。 百怜儿本身穿的就是抹胸长裙,如今曲膝拜礼,胸前风光更是一览无遗,周围的男子皆是目瞪口呆,更有甚者已经蠢蠢欲动打算上前搭讪了。 再看吕千珩,看都未看她一眼便直接走了过去,连句起身都没说,百怜儿就保持着下拜的姿势愣在原地,满眼的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睿王怎么可能会这么对我! 转念一想,平日里缠着王爷的胭脂俗粉那么多,定是让王爷十分厌烦,方才王爷根本没看自己,必然是把自己也当作那些个平庸之辈了,如若不然怎么会对自己视而不见呢! 等王爷看见了自己的倾城容貌,自是会像其他男人那样,对自己神魂颠倒,温柔以待的。 于是她快步跟上前去,娇声说道:“睿王殿下,小女斗胆请殿下今夜与小女同游碧湖”。 说完脸颊还出现一抹红晕,手中拿着帕子放在自己的胸口,周围的男子看了皆是血脉喷着,都恨不得是自己与她同游碧湖。 吕千珩这次的确抬了眼,也抬了手,随意一挥带起的掌风便把百怜儿拍出了一米之外,之后冷冷的吐出一句:“别恶心本王!”便快步走开了。 这一下吕千珩并未用力,倒不是为别的,就是想把这百怜儿留着,给云梓念自己出气解决。 所以百怜儿只是跌坐在地上,并未受伤,只是周围人嘲笑的声音让百怜儿气愤的要命,她狠狠的咬着唇瓣,为何?到底是为何?自己如此优秀,为何殿下不怜爱自己?! 云梓念看见后心里的气结倒是散了不少,她装模作样的对身边的云梓菲道:“睿王殿下对二妹妹果真是痴心绝对呢,连如此佳人都不屑一顾”。 云梓菲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一双眼淬了毒一样的盯着百怜儿,暗骂贱人,这么喜欢勾引人怎么不去做妓子呢! 可是听云梓念说完后,联想到自己那日去睿王府,王爷不止让自己进去了,还和自己说了好一会的话,看来殿下待自己确实是不同的。 想到这,云梓菲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也走向了吕千珩。 吕千珩见又有女人走了过来,皱了皱眉,他今日是为了云梓念的安危而来,怎地一个两个的都往他身上凑,简直是恶心至极。 刚准备抬手一掌打飞,便看见来人居然是云梓菲,他不经意似的看向了云梓念,只见云梓念冲他眨了眨眼睛,他无奈的叹了口气,便忍住心中的厌烦道:“云二小姐可是有事?” 云梓菲见自己还未开口,睿王就先同她说话,简直是大喜过望,激动的声音颤抖道:“王爷,菲儿特因大姐姐之事前来道谢,菲儿感谢王爷为菲儿着想,不让菲儿为难”。 吕千珩面无表情道:“无碍,你无事便好”。 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虽然也是把云梓菲丢在了原地,不过这言语之间的态度语气都不知比百怜儿好了多少,顿时周围的人看云梓菲的眼神都变了。 ------题外话------ 吕千珩:你若是再把这些恶心人的胭脂俗粉往本王身上写,本王就见一个杀一个! 小愿:吕千珩!还反了你了!你武功如何还不是我说了算! 吕千珩:本王记得前面你已经描述过本王的武功了,在落风之上,如此出尔反尔自扇嘴巴,你就不怕被读者们轰炸么! 小愿(一脸谄媚):殿下,小的这就把百怜儿有多远写多远,绝不会让云梓念误会的! 云梓念:…作者竟然毫无节操可言! 本院,请勿转载! 第六十八章 祈福路上 百怜儿更是气的浑身抖,目光阴沉的看着云梓菲。 贱人,长得如此之丑竟然也敢与我抢睿王殿下,简直找死! 她一闪而逝的狠辣没有逃过云梓念的眼睛。 云梓念低头一笑,以百怜儿放火烧衣坊的恶毒心思来看,云梓菲定是不会好过了。 这时皇子府的管家高声喊道:“吉时已到,请各位观礼”。 众人纷纷向前院聚集,只见吕彦轩与杨婉携手走入正厅,最为突出的便是杨婉那一身大红喜服,可谓是惊天之作。 百怜儿看后暗想,这白云衣坊果然是不同凡响。 上次她派人烧衣坊,谁知衣坊没事,她的人却没有回来,害哥哥损失了一名灵域十骑,可见这白云衣坊背后的主子也是十分厉害的。 后来她私下打听,才知这‘姹紫嫣红’被三皇子妃买下作为大婚时的喜服了。 可想而知白云衣坊是万万不可能为了她而得罪皇家的,所以此事也就作罢了。 只是如今她看到杨婉这身喜服,就更加坚决了要得到下个月那件衣裳的信念了。 不得不承认,白云衣坊的衣裳实在是太过亮眼。 下个月,难道还会有人与自己抢么? 她眼中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芒! 婚宴一直持续到了未时,宾客才渐渐散去。 云梓念回府后一直在想百怜儿的事。 看来这百怜儿近日里执着于买‘姹紫嫣红’,就是为了在三皇子大婚时吸引吕千珩的注意! 她应当不知道白云衣坊是自己名下的,而且看今日的样子,更是不知道自己与吕千珩的关系。 不过只要一想起百怜儿今日勾引吕千珩的那副模样,云梓念心里便不是个滋味。 与此同时。 云梓菲回府后则是直径去了安姨娘的院子,将今日之事同安姨娘夸大其词的说了一遍。 讲述了睿王是怎样辱骂那青衣女子,又是怎样关心自己的。 安姨娘听后心中也是大喜,看来睿王是真的心悦菲儿啊! “姨娘,可是王爷会娶一个庶女当王妃么?”云梓菲叹了一口气,话语间满是失落之感。 “菲儿,你放心,既然睿王殿下也对你有意,姨娘就一定会让你以嫡女的身份出嫁,做堂堂正正的睿王妃的!”安姨娘坚定的说道。 “姨娘,你说云梓念那个短命的娘都死了多久了,爹爹为什么还不把你扶正啊?” 云梓菲就是想不明白,明明府中的中馈已经是姨娘在打理了,三弟又是府中唯一的男丁,为何爹爹就是不把姨娘扶正呢? 安姨娘一想起此事也是恨的不行,老爷还不是为了保护云梓念,怕将自己扶正以后,云梓念的身份会变得尴尬。 从前她认为云梓念愚蠢至极,她说什么云梓念都会乖乖听话,索性就搞坏云梓念的名声便算了,左右等楠儿长大以后,老爷为了楠儿的仕途也会将自己扶正的,云朝然总不至于让自己唯一的儿子永远都顶着个庶子的名头吧! 只是现在她不能再等了,若菲儿是个庶女,那以后嫁到睿王府就只能做个侧妃。 为了菲儿的终身幸福,她必须立刻扶正。 想到这,她双手攥拳,眼中闪过狠意。 只有云梓念死了,老爷才会没有顾虑,才会把自己扶正! 入夜,蝉声阵阵。 安姨娘将脑袋靠在云朝然的胸口上,正细声细语的与他商量着:“老爷,婢妾这一路上一定会好好照顾大小姐的,从前婢妾做了许多让大小姐误会的事情,今后一定会好好弥补大小姐,让大小姐对婢妾改观的”。 “你定要照顾好念儿与菲儿,莫要出什么意外才好,我会派一队府兵跟着的”,云朝然不放心的叮嘱道。 安姨娘与他说明日要带着念儿与菲儿去经来寺祈福的时候他本是不愿意的,经来寺虽然不远,只是天刚亮出,也需要第二日入夜才能回来。 这一去一回,又要在寺中住上一晚,云朝然还是不免有些担心。毕竟都是女眷,安全难以保证。 只是安姨娘说顺便为楠儿的这次季考拜拜菩萨,他想了一下也就允许了,楠儿那课业啊,也真是差劲了些。 “老爷,不用那么多府兵,这都城哪有那么危险,再者说,上香祈福带这么多人会显得不够诚心的,老爷派十个府兵跟着就够了”,安姨娘连忙劝道。 一队府兵三十多人,计划还怎么实施! 云朝然犹豫了半响,暗想也是,都城这治安的确是不错的,于是便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这日太阳刚徐徐升起,云梓念就已经坐在云府的马车上等着安姨娘和云梓菲了。 府中院子里,云梓菲却是揉着眼睛抱怨道:“姨娘,我们干嘛非要去那个经来寺啊,这么一大早的,我都没睡醒呢!” 安姨娘则是将云梓菲拉到了自己的近前,在她耳边不知小声说了些什么。 云梓菲听完后眼睛一亮,顿时困意全无,兴奋道:“姨娘说的可是真的?” 安姨娘笑着点了点头,眼里满是慈爱。 很快我的菲儿就可以成为将军府的嫡女了! 云梓菲见了心中也是一喜,便高高兴兴的上了马车。 白霞、落雪和桂嬷嬷坐在她们后面的马车上,一同前往经来寺。 马车缓缓前行,刚出了城门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只听“嘶”的一声,明显是马儿受了惊吓的嘶吼声。 同时马车不受控制,一路颠簸向旁边的树林冲去。 最后“哐”的一声撞在了大树上,才被迫停了下来,差点将云梓念等人甩出车外。 云梓念靠着车厢,微微皱眉,暗道来了。 随后又听见“哐”的一声,便是落雪的马车也出事了。 这时外面响起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财宝和女人留下,其他的可以滚!” “大胆!你可知这是镇国将军府的马车?”一个府兵怒喊道。 “哈哈哈哈,老子管你是谁的马车,今天老子还就劫定了”。 那府兵听后暗暗皱眉,心里十分疑惑。 按理来说土匪山贼一类的,是不会轻易动官家马车的,尤其是还带了官兵的马车。 本院,请勿转载! 第六十九章 落雪会武功? 而且他们大多是十人左右出来劫持,但看这批劫匪居然有三十多人,应该是倾巢而出,这是为何? 眼下自己这边只有十人,虽然劫匪大多没受过训练,不如官兵的武功高,只是这人数上的差距…那府兵暗暗皱眉,再加上他们还要保护这两个马车,的确是十分困难。 都城城门口周围一般没有太大规模的土匪窝,三十多个人已经是这四周土匪群里,十分庞大的土匪团伙了。 “兄弟们,不要跟他们废话,上!” 随着中年男子的话音落下,云梓念便听见外面刀剑声响起,时不时还夹杂着惨叫声。 云梓念抬眸看了看安姨娘,只见她的眼中丝毫没有恐惧,反而隐隐透着些兴奋。 云梓念心中冷笑,看来这安以芝是想让自己死在祈福的路上了! 而另一边落雪的马车处,也不知是谁在混乱中又惊到了本来已经安静下来的马,那马竞然一路向树林中跑去,马车又一次撞上了大树。 本来下人的马车质量就较差,经过两次撞击后就直接散架子了。 落雪等人纷纷被震落了出来,跌倒在地。 落雪本来能稳住身体,可是想到不能暴露自己会武功的事情,于是也装作跌倒的样子。 白霞出来便看见一地的尸体,猩红一片,竟然直接吓晕了过去。 桂嬷嬷虽然事先知情,此时看见着景象后也是吓的脸色惨白,毕竟她这大半辈子也没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 只有落雪,跟没事人一样的站起身来,走到了云梓念的马车边上,确认云梓念无事后便站在了一旁。 “老四!老六!”兵器碰撞的声音中时不时还传来那中年男子的喊叫声:“老子跟你们拼了!” 这声音一直持续了半个时辰,终于越来越小。 外面满地残尸,连桂嬷嬷和白霞也被杀死了。 这时只见车帘里伸进来一只大手,一把扯下了马车上的帘子,露出了一张满是鲜血的脸,已经辨认不出原来的面貌。 他死瞪着安姨娘咬牙怒道:“你这个贱人!都是你害死了我的兄弟,赔我兄弟的命来!” 说着便要举刀砍向安姨娘。 安姨娘吓的魂飞魄散,她看着满地的尸体也是十分震惊,当时她是亲自去找的胡刚,给了他二十两黄金,让他今日劫了云府的马车,毁了云梓念的清白后再杀了她。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这群劫匪会都死了只剩下胡刚一人。 其实当时胡刚也很是犹豫,官家的马车他们是不敢动的,而且还是将军府的,所以胡刚并没打算应下。 只是安姨娘告诉他云府只会带十个府兵,事后再给他三十两黄金。 若是云府只带十个府兵,他们倾巢而出应是可以得手的,事后拿着五十两黄金再换个老巢,官府应该是查不到他们的。 而且那安姨娘把云梓念说的如仙女下凡般迷人,他们兄弟已经很久没尝过女人的滋味了,于是他贪念一动便答应了。 可是他做梦也没想到,虽然是成功了,可是自己的兄弟也死光了!日后叫他自己该如何是好? 安姨娘见胡刚要砍死自己,吓的赶紧往后躲,立刻喊道:“那三十两黄金你不想要了么?” 果然,胡刚听到黄金后拿刀的手一顿,怒声道:“三十两黄金能换回我这么多兄弟的命么!” “他们已经死了,可你以后就不活了么?有了那三十两黄金你还可以换个地方东山再起”,安姨娘倒是聪明了一回。 她见胡刚有些动容继续说道:“现在机会就在你面前,只要你杀了这个小贱人,三十两黄金我立刻给你”。 说完安姨娘就准备把云梓念推下马车,只是她的手刚伸出去,就被云梓念一把抓住,随后一用力,竟将安姨娘一把甩出了车厢。 安姨娘没想到云梓念居然敢反抓住她还把她丢了出去,她根本没有准备,摔下去时衣裳还刮在了马车断裂的木头上,被撕开了好大一个口子,露出了雪白的香肩。 安姨娘滚落在地上,赶忙捂住肌肤喊道:“你这个贱人,胡刚,快杀了她,不!毁了她再杀了她,我再给你五十两黄金!” 云梓念则是不慌不忙的跳下了马车,对落雪使了一个眼色,落雪会意,神不知鬼不觉的朝着一个看似‘死了’的府兵甩出了一支银针,又一把拽出了吓得花容失色的云梓菲。 落雪力气之大,云梓菲被拽出马车后身子没稳住差点坐在地上,幸好安姨娘拉了她一下。 她抿着毫无血色的嘴唇,心中惊恐万分,姨娘不是说这些人是来杀云梓念的么?为何刚才要杀掉姨娘? 没有理会吓傻了的云梓菲,云梓念慢慢的走上前去,她走的很慢,步步生莲,稍微低着的头让人看不清神色,只是嘴角那若有若无的笑意与这满地的尸体形成了极大的对比,让人看了就心生寒意,头皮麻。 “姨娘真是好手段,在这荒山野岭中让劫匪杀了梓念,神不知鬼不觉”。 云梓念微微一笑,宛若地狱而来的幽灵:“既然姨娘已经安排好了,梓念若是不帮姨娘一把,岂非是太不近人情了?” “你…你要干什么?”安姨娘连连后退,惊恐的喊道:“胡刚,你还在干什么?你不想要那五十两黄金了吗?” 胡刚这时也反应过来,既然兄弟们的仇报不了了,还不如拿着钱运走高飞。 他刚要上前抓住云梓念,落雪便一把将他踢了出去,这一脚落雪用了一成内力,竟将胡刚踢出了两米之外,直接撞到了大树上。 胡刚感觉浑身上下都疼,眼神惊恐的看着落雪,根本没想到一个看似柔弱的小丫鬟竟是有武功的。 安姨娘更是瞪大了眼睛看着云梓念,根本没想到会有这等意外,这…云梓念身边的丫鬟怎么会这么厉害! 她现在害怕了,连胡刚都打不过落雪,自己该怎么办? 早知道就不该找个荒山野岭了,她后悔死了! 本院,请勿转载! 第七十章 云朝然来了 “姨娘好不容易安排了这场祈福,想必在爹爹面前也没少浪费口舌,梓念定会让姨娘心想事成的!” 云梓念特意咬重了心想事成四个字,安姨娘听了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胡刚,把安姨娘刚才说的,都对我这二妹妹做一遍,这些银票就是你的了”,说着她从怀里拿出了一万两银票,笑眼弯弯。 胡刚看过去,顿时瞪大了眼睛,看着云梓念手里的银票眼里满是贪婪。 一万两啊!有了这些自己这辈子都吃吃喝不愁了。 他又看了看云梓菲,虽然不如云梓念那样美的不可方物,却也是玲珑身材,肤白貌美,看的胡刚直欲火焚身。 安姨娘见胡刚看云梓菲的眼神充满了龌龊,心中大惊,连忙过去把云梓菲护在身后,对这云梓念大喊:“她可是你妹妹,你还是不是人啊!” 云梓菲一双眼睛睁的像铜铃一样大,死死的抓着安姨娘的手臂,身子也在不住的抖。 “哦?怎么?”云梓念冷笑一声说道:“姨娘如此对我就行,现在换成了二妹妹,梓念就不是人了?” 这时落雪已经把胡刚拉了过来。 胡刚目光贪婪的看着云梓菲,他问道:“是不是只要我做了,你就会把一万两银票给我?” 云梓念笑了笑说道:“你以为你还有别的选择么?本小姐还没找你算这勾结安姨娘,劫下我将军府马车,欲暗害我这将军府嫡大小姐之事呢!” 说完云梓念便看了看落雪。 只见落雪正盯着胡刚,周身杀气倾泻而出。 胡刚一个激灵,也不敢再问,拽开安姨娘往旁边一扔就抱起了云梓菲。 云梓菲感觉自己被胡刚那双肮脏粗大的双手抱着,恶心的想吐,吓的大喊:“放开我,把你的脏手给我拿来,姨娘救命啊!” 安姨娘听见云梓菲的叫喊声心都碎了,赶紧上前抓住胡刚,喊道:“放开我女儿,我给你更多的钱,我给你两万两,你快放开她”。 胡刚身体一顿,本是有些犹豫,可一想到旁边的落雪便,便吓得立刻推开了安姨娘,继续抱着云梓菲往马车方向走去。 他虽然爱钱,但是更爱自己这条命! 安姨娘见胡刚不为所动,立刻跑到云梓念的面前哭喊道:“大小姐,我错了大小姐,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鬼迷心窍设计你,我再也不敢了,这事菲儿是不知情的,她是你妹妹啊,你放过她好不好?” “姨娘安排的如此妙计,我若不将它唱完,岂非是辜负了姨娘的美意?”云梓念笑道。 “我错了大小姐,我以后给你当牛做马,只求你放过菲儿吧,你杀了我都行大小姐”。 安姨娘抱住云梓念的大腿,哭的这叫一个感人肺腑。 云梓念却只是笑笑,盯着安姨娘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姨娘似乎没听懂,梓念是说,若是没有人受些苦,岂非辜负了姨娘此次的苦心?” 安姨娘听完后顿时止住了哭声,不可置信的看着云梓念,心中却已经明白了大半。 她还是颤抖着问道:“大小姐的意思是…只要有人受了这份苦就行了,是么?” “姨娘聪明!”云梓念居高临下的看着安姨娘,嘴角含笑的说道。 云梓念很想知道安姨娘会怎么选择呢? 是保住女儿? 还是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 随后云梓念又看了落雪一眼,落雪会意,再没人注意之时走到刚才那名府兵旁边,快速的将银针拔了出来。 安姨娘绝望的坐在上,面如死灰,心里五味杂陈。 云梓念这意思是让她去代替云梓菲受罪了。 她若是不去,菲儿这一辈子可就毁了。 可是…若是她换了云梓菲,那老爷别说将自己扶正了,以后还会不会把自己留在将军府都是个未知之事了。 谁会要一个被土匪污了身子的姨娘呢! 这时正在挣扎的云梓菲也难得聪明了一次,听懂了云梓念话里的意思。 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的大喊:“姨娘救我啊,姨娘我可是你亲女儿啊,你救救我啊姨娘”。 云梓菲的叫喊声不断的传入安姨娘的耳朵里,安姨娘内心不断的挣扎,一面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一面是自己的生死。 最终,听着云梓菲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安姨娘终于忍受不住,她快速的爬起来跑过去拦住了胡刚,哭着喊道:“你放开菲儿,我…我和你进马车,快放开她”。 胡刚疑惑的看了看云梓念,只见云梓念轻轻的点了点头,他便心知这是那女子的意思了,心中不免有些失望,毕竟那云梓菲还是个姑娘呢。 不过他心里的欲火已被点燃,再看看安姨娘,虽然已经生过孩子,却保养得当,衣裳撕毁的地方还露出了大片的肌肤,从锁骨处一直到胸前,一看就比云梓菲那种小姑娘要丰满许多。 胡刚不再犹豫,弯下腰便把安姨娘抱进了马车里。 随后里面便传来了衣裳撕毁的声音、女子的惨叫声、还有男子的嘶吼声。 只是不多时,便变成了娇吟声,还不时的尖叫一声,似乎很享受的样子。 云梓念心里冷笑,看来安姨娘入戏很快嘛,她还以为安姨娘会反抗到底呢。 云梓菲则是瘫坐在马车外,身子如灌了铅一般想动也动不了,只得眼泪婆沙的盯着马车。 正在这时,云朝然带着一队府兵骑马赶来,看见云梓念脸上满是泥土,抱着胳膊蹲在地上,赶忙下马跑过去急声问道:“念儿,你有没有事?有没有受伤?” 早在土匪和府兵刚打起来的时候,云梓念便让落雪通先暗地里助一名府兵跑回去通知云朝然了。 当时云梓念见土匪众多,便知道云府的府兵绝对会输! 若一对一打起来,府兵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只是这些土匪的人数比她们的三倍还多,而府兵还要保护她们,想要歼灭土匪简直是难上加难。 为了她后面的计划,她早就让落雪动了手脚,其实有将近一半的土匪,都是死于了落雪暗地里射出的银针。 ------题外话------ 明天小虐姨娘哦! 本院,请勿转载! 第七十一章 回到云府 “爹爹,念儿…念儿无事,只是姨娘为了救二妹妹…呜呜呜”,云梓念话说了一半就放声哭了出来,一副十分伤心难过,不知怎样再说下去的样子。 云朝然离老远就看见了云府的马车和满地的尸体,走到近前就看见云梓念蹲在这瑟瑟抖,心急之下就赶紧跑了过来,一时间竟忘了安姨娘和云梓菲了。 眼下云朝然听云梓念一说,赶紧转头搜寻安姨娘和云梓菲的身影,直到看见云梓菲楞楞地站在马车旁时,他才松了一口气。 他快步走了过去,扶着云梓菲问道:“菲儿,菲儿你没事吧?爹爹来了”。 云朝然话音刚落,便听到马车内‘啊’的一声尖叫,还带着点欢愉的颤抖,云朝然立刻认出了这是安姨娘的声音。 这声音… 云朝然立刻听出了不对劲,侧过头看向那辆马车,简直不敢再往下想。 而马车又继续传出了一声接一声的淫叫,云朝然就算再傻也明白过来了。 他顿时勃然大怒,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用尽全力抬手一刀劈向了那马车。 只见那车厢的一边木板竟直接被云朝然砍了下来,断面整齐,可见云朝然这一刀的力气之大! 车厢被劈开一边后,里面的情况当即便一览无遗。 而马车内的两个人也都吓了一跳。 安姨娘此时正一丝不挂的跪在马车的踏板上,手扶着马车的车坐,背对着胡刚。 胡刚则是面对着安姨娘,不着寸缕,正卖力的耕耘着。 突然的一声巨响使两人都回过头来,随后他们就看见马车的一个边竟然硬生生的掉落了下去,露出了云朝然满是杀气的脸。 安姨娘抬眼便看见云朝然正狞髯张目的看着自己,顿时浑身的血液就像是被抽干了一样,心如死灰。 完了,这下自己是真完了。 云朝然知道她被玷污了,和跟亲眼看见她被玷污了,根本就不是一个概念的。 要说前者,或许云朝然会看在她是为了救菲儿的份上饶过自己一命。 可是现在,居然被他亲眼所见自己…,云朝然疯狂之下一定会杀了自己的! 这时胡刚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本能的还在继续。 而胡刚的动作看在云朝然的眼里就犹如魔咒般的让人狂。 他没有丝毫犹豫,一刀就砍了下去。 只见胡刚瞪大了眸子,有些痛苦的看着云朝然,眼里满是疑惑。 而他的腰处,一道裂痕渐渐浮现,然后越来越清晰,最后他的上半身竟然从他的身体上缓缓的掉落了下去,犹如那车厢一般,被一分为二了!而后下半身也随之倒地! 这胡刚竟是被腰斩了! 到死都没有闭上眼睛。 胡刚就在安姨娘的面前被分成了两截,安姨娘哪见过这等骇人之事,顿时吓的惨叫一声,慌慌忙忙的爬出了马车。 她面无血色的跪在地上大喊道:“老爷,我是被逼迫的啊,是云梓念!都是因为她我才会这样的,我若是不这么做,那人就会害我的菲儿啊!” 安姨娘现在害怕的要死,生怕云朝然也一刀砍了她。 云朝然气的根本没听安姨娘在说些什么,满脑子都是胡刚方才的动作,他正准备一刀了结了安姨娘,这时云梓念却走了过来,握住了云朝然的手,有些胆怯的说道:“爹爹,念儿害怕,爹爹先带念儿回府好不好?” 云梓念清澈又带着些许怯懦的声音唤回了云朝然的理智,他微怔了一下,便拍了拍云梓念的脑袋,声音有些无力的说道:“念儿不怕,爹爹这就带你回家”。 说完他便牵着云梓念的手上了马,与云梓念共乘一马回了云府。 而云梓菲和安姨娘也由府兵们带了回去。 将军府。 “老爷,老爷,婢妾真的是被强迫的啊,是大小姐,是她一直以为婢妾要害她才会设下陷阱害我的啊!” 安姨娘哭的眼睛都肿了,云朝然却依然不为所动。 她如今也没有机会换身衣裳,还是刚才那衣衫不整的模样,看的云朝然越厌恶愤怒。 他看看还算镇定的云梓念轻声问道:“念儿,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梓念似乎还有些心有余悸,她眼角含泪泣声道:“今日我们刚出城不久,就出现了一群劫匪,随后马车不受控制撞在了大树上,我们吓的没敢出去,听见那土匪说让女人留下,然后府兵就与他们打了起来,落雪趁乱跑到了我的马车上说劫匪有三十多人,后来…” 云梓念抽泣了一番才委屈的继续道:“后来那土匪说安姨娘害死了他的兄弟,他要为兄弟们报仇,就要对二妹妹做…” 云梓念咬了咬唇,硬着头皮继续说道:“做那苟且之事,然后安姨娘为了救二妹妹便…主动说要代替二妹妹”。 云梓念说到后来声音越小了,说完后就立刻地下了头,一脸的羞愤。 毕竟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这种话实在是难以启齿,倒是为难她了! 安姨娘听后却是怒火丛生,大喊道:“老爷不是的,是云梓念身边的丫鬟,她会武功,是她逼迫我们的”。 云梓念听后竟然也了怒,立刻反驳道:“安姨娘说的这叫什么话?我身边的丫鬟若真是会武功我便叫她杀了你和二妹妹岂非更好,到时就说是劫匪杀的便可,何苦还留着你的性命来揭穿我?” 正在这时,有府兵来报:“将军,有个府兵伤势已经缓解,他说他看到了整个过程”。 ------题外话------ 现在有时间小愿就更新一章,晚上七点还是会照常再更一章。 小愿此时可怜巴巴,双手合十: 请看文文的朋友们帮小愿收藏一下。 小愿感激不尽,小愿感激不尽,小愿感激不尽! 本院,请勿转载! 第七十二章 求吕千珩 云朝然立刻道:“抬他过来” 那府兵正是落雪施针的那名,云梓念低头一笑,安姨娘,希望你承受得住呢 待那府兵被抬上来后云朝然担心的问道:“你可还好可能道出当时之事” 这府兵受伤较轻,只是失血过多,目前已被止住,他点点头声音有些微弱道:“多谢将军关心,属下无碍”。 “好,那你告诉我,当时到底生了什么”云朝然斩钉截铁的问道。 “当时属下见这三十多名土匪出现时就很奇怪,这一带的土匪是不敢劫官家马车的,而且咱们还带着府兵,只是这些劫匪似是铁了心的要留下车上的女眷,就与我们打了起来,属下等拼尽全力保护小姐们,可惜最后是两败俱伤” 随后那府兵突然有些咬牙切齿,怒声道:“只是没想到那土匪首的领竟然只受了轻伤,属下看见他走到了小姐的马车前,对安姨娘说,都是因为你我的兄弟们才会死的,当时说好的云府只出十个普通府兵,可现在这些府兵分明各个武功高强”。 那府兵怒视着安姨娘将他听到的话复述了一遍后,才又看着云朝然继续回忆道:“之后属下听见安姨娘回答他说,只要他现在毁了大小姐的清白,就按之前说好的给他三十两黄金,可是那土匪首领根本不为所动,坚持要为了给他的兄弟们报仇,打算毁了二小姐的清白,然后安姨娘为了救二小姐就主动代替了二小姐,之后将军您就来了”。 云梓念勾了勾唇,落雪一眼就看出了这名府兵伤的最轻,而且意识清楚,只是身上外伤太多,导致他疼痛无力起不来身而已,所以安姨娘和胡刚的对话他都听到了。 等到云梓念要害云梓菲的时候落雪就一针把他扎晕了,后来胡刚要玷污云梓菲,安姨娘过去替换的时候落雪又将针拔出,这府兵醒来就看到安姨娘过去找胡刚换下云梓菲,再联想到刚才胡刚说要报复安姨娘的话,自然而然会这么想。 云朝然听后恶狠狠的怒视着安姨娘喊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自己找人害念儿,居然还敢往念儿身上泼脏水云朝然现在看安姨娘简直是恶心透顶。 “老爷,你相信我啊,是他撒谎”,安姨娘指着那名府兵大喊道:“一定是他被大小姐收买了,才来陷害我的” 云朝然现在已经是对安姨娘大失所望,事到如今她居然还不知悔改,他摇摇头道:“你竟然如此恶毒,勾结土匪来害念儿,我从前是看走了眼,看在你救了菲儿的份儿上,我不杀你,以后你就在落菊院自生自灭吧”。 落菊院,是云府最偏僻的一处,冬冷夏热,常年无人居住,一直荒废着,丫鬟下人们也偷懒不去打扫,屋内布满灰尘,把安姨娘关在那里面就是真的任由其自生自灭了。 “不,老爷,你相信我我真的是被逼迫的啊,都是云梓念,都是她啊”。 云朝然根本不愿意再多听安姨娘说一句,一挥手,立刻有两名府兵将安姨娘拽了下去,离老远还能听到安姨娘的叫喊声。 云朝然走到云梓念身旁道:“念儿,你莫要往心里去,爹爹知道你委屈了,日后爹爹定不会让别人在伤害你的”。 云梓念强挤出一抹苦笑来:“爹爹,念儿无事的,爹爹也莫要伤心”。 云朝然笑了笑:“念儿乖,菲儿她应当是不知道这事的,你就体谅些爹爹,莫要与她计较了”。 云梓菲回来以后就一直昏迷着,应该是吓坏了。 “念儿知道的,爹爹”,云梓念乖巧的说道。 云朝然见此便放下心来。 睿王府。 “爷,那边已经办妥,只等爷一声令下”,落风站在吕千珩面前,暗道自家爷可真够黑的了,居然做这等事,一出手就来的这么大,这回真够吕彦灏受的了。 这吕彦灏也是,惹谁不行非要惹云小姐,活该倒霉。 吕千珩头也没抬道:“还不是时候,等我吩咐”。 “是”,说完落风便消失在房间内。 这日云朝然刚去上朝云梓菲便醒了,听丫鬟说安姨娘被关进了落菊院就匆匆的赶了过去。 她看见安姨娘的时候简直不可置信,才一日而已,往日神采奕奕的安姨娘如今面若死灰,眼神空洞无光,脸上的胭脂花成了一片一片的,头蓬乱无章,云梓菲差点没认出来。 “姨娘,你怎么了姨娘”云梓菲心痛道。 安姨娘看到云梓菲来了脸上终于露出了些许表情,跑过去抱住了云梓菲哭道:“菲儿啊,娘的好孩子,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云梓菲也是满脸泪痕:“姨娘,爹为何把你关在这这一切都是云梓念做的,你是被云梓念逼迫的,爹应该关她才是啊” 提到云梓念安姨娘就恨意滔天,要不是因为云梓念,她怎么会被关在这 安姨娘咬牙道:“你爹他不相信我,相信那个贱人” “什么爹怎么能如此不辨是非我这就去书房等他”,云梓菲不服道。 “菲儿,没用的,别去了,你听姨娘的,你去找睿王殿下,他那么喜欢你,定会帮你的,只要你成了睿王妃,咱们就还有翻身的机会” 只要菲儿当了睿王妃,云府还算什么即便得不到云朝然的宠爱她依然可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一想到吕千珩,云梓菲的脸上就出现了一抹红晕,姨娘说的对,去找睿王殿下确实是比找爹爹更好 ------题外话------ 小愿求收藏,小愿求收藏,小愿求收藏。 囧:小愿是不是有点唠叨了 本院,请勿转载 第七十三章 云梓菲出事 “姨娘,你等着菲儿,菲儿这就去找王爷,等菲儿当上了王妃,一定要让云梓念生不如死”云梓菲坚定的说道。 “好,我的好菲儿,你快回去,好好打扮一番再去找睿王殿下”,安姨娘的心里也是充满了希望。 云梓菲回到了屋子里,试了半响衣裳,最后挑了一件抹胸的粉色百褶裙,外面披一件长衫,又故意将袖口往上提了提露出半截手臂,对着铜镜照了半天,确认妆容足够诱人后便带了些点心出了云府。 而同一时间,百香楼内。 “小姐,云梓菲一人出了云府,手里还拿着食盒,看她的方向应当是要去睿王府”,丫鬟第一时间把云梓菲的踪迹告诉了百怜儿。 百怜儿正涂着胭脂,听完后把妆奁上的东西全部推掉在地,表情有些狰狞的说道:“这个贱人,上次就是因为她王爷才落了我的面子,她居然还敢去勾引王爷,简直是找死” 她看向那丫鬟,狠毒阴冷道:“下去吧,按计划办事”。 云梓菲,既然你自己要找死,那本小姐就成全你 云梓菲坐在马车上想着一会就能见到睿王了,心里无比甜蜜,正当她心花怒放之际,马车突然停下,外面乱哄哄一片,她不耐烦的问道:“出了何事” 云府的车夫皱着眉回答道:“二小姐,是一群乞丐从这里路过,把路都堵死了,等他们过去我们再走吧”。 “真是晦气”云梓菲嘟囔一句,便坐在马车里等着。 片刻之后车夫见乞丐已经都走了就继续驾车,到了睿王府后,车夫叫道:“二小姐,睿王府到了”。 车夫等了一会见车厢内没用任何动静,又喊了一声:“二小姐,睿王府到了” 车厢内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车夫顿时急了,大喊道:“二小姐二小姐” 依然没有反应。 车夫心中着急,也顾不上了男女大防,赶紧掀开车帘,这一看他差点吓死,车厢内哪有云梓菲的身影,只有一块大石头。 车夫赶忙将马车驾回了云府,将事情报告给了云朝然。 云朝然听后大惊,立刻派人去找,自己则带着人重点找乞丐窝,他反应很快,听车夫说明细节后立刻意识到那群经过的乞丐肯定有问题。 直到傍晚,云朝然终于在城北的乞丐窝里找到了云梓菲。 那些乞丐早就已经跑光了,只留下了已经晕过去的云梓菲,衣不蔽体的躺在一堆干草之上,浑身上下全是伤口,人已经奄奄一息了,下身更是一片狼藉几乎不堪入目。 云朝然浑身抖的将衣服盖在她身上,将她抱回了将军府。 医女检查过后只是摇着头帮云梓菲处理了一下伤口,不过云梓菲被折腾的太惨,恐怕侵犯之人不止十数个,事后又没有得到处理,再加上外伤太多,又失血过多,怕是回天乏术了。 云朝然也顾不得许多了,又找来了太医,太医看过也是无能为力的叹了口气道:“云将军,云二小姐身上多处骨折,还有些内脏出血,外伤加内伤,实在是哎,恕下官之言,将军早些准备后事吧”。 虽然已有了心理准备,可是云朝然再听到准备后事时,还是一个踉跄险些晕倒,他扶住桌角无力道:“多谢张太医,这家丑不可外传,还请张太医” “将军放心,下官明白的”,张太医叹了口气,暗道,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张太医走后,云朝然无力的坐在了椅凳上,好似一时间老了十几岁,他想不明白是谁会对她的女儿动手,菲儿一直以来乖巧听话,怎么就会遭此毒手呢 这时无为回来了,她看着云朝然这样心中也不免跟着难过,勉强开口道:“将军,末将无能,没查到凶手,不过” 他顿了一下继续道:“末将查到二小姐最近时常往睿王府跑,这次也是去睿王府的途中出的事”。 “什么”云朝然疑惑的看着无为:“菲儿去睿王府做什么” 说到此处云朝然才想起来,车夫的确是说过,菲儿今日是要去睿王府的。 无为有些为难道:“将军,二小姐似乎是心悦睿王殿下据说上次三皇子大婚时,二小姐还曾上前与睿王殿下搭话,得罪了不少官家小姐”。 无为虽没说的太过直白,可言外之意已经很明显了,肯定是哪家贵女嫉妒云梓菲缠着睿王,所以才会下此毒手。 “有这样的事”云朝然根本不敢相信云梓菲居然会做出这等事来,居然敢追吕千珩 她是嫌自己命长了么 他沉思了片刻后对无为说道:“让念儿过来一趟”。 无为点了点头就出去了。 ------题外话------ 小愿最近这几日在求收藏,所以题外话这里可能唠叨了一些,小愿也是十分不好意思的,所以小愿都会在当日多加更一章,今晚九点左右小愿也会再更一章,睡的晚的朋友们可以看文哦。小愿真心的希望看一念成妃的朋友们能帮小愿收藏一下,小愿再次感谢所有收藏一念成妃的朋友们 最后,小愿求收藏小愿求收藏小愿求收藏 本院,请勿转载 第七十四章 出事了? 云梓念进来时看见云朝然正对着窗子叹气,她不免有些心疼道:“爹爹,你别难过了,二妹妹的身体好好养养也许就会好了呢”。 云朝然见云梓念来了,强挤出一抹笑容道:“爹爹没事,念儿,三皇子大婚那日,你二妹妹可曾与睿王说过话?那日你又为何会带你二妹妹去三皇子府?” 云梓念听后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小声道:“爹爹,都是念儿的错,之前二妹妹同我说,她与睿王殿下两情相悦,三皇子大婚时睿王殿下也会去,她想见睿王殿下,所以就求了我带她一起去,还让我帮着她对爹爹保密,说怕爹爹你知道他们的事之后会责怪于她”。 云朝然纵使如此难过,也被云梓菲气的脑仁疼了,她可真敢说啊,还跟睿王两情相悦? 她是貌若天仙啊还是身份尊贵啊? 人家宁安侯的嫡孙女不知比她好看多少倍,还不是被睿王给扔出来了? 睿王还能和她两情相悦!? 这念儿也够单纯,还真敢信! 他揉了揉眉心继续问道:“那三皇子府那日呢?” “在皇子府时有许多贵女去同睿王殿下搭话,二妹妹看样子是生了大气,所以也前去与睿王殿下叙话了,念儿瞧着睿王殿下为人还不错,回了二妹妹几句便走了,不过念儿看见那些女子看二妹妹的眼神都不太友善”,云梓念一脸单纯的说道。 呵,能友善么? 云朝然是彻底要被云梓菲气死了! 人家嫡女去搭讪也就算了,你一个庶女居然也敢厚着脸皮去搭讪吕千珩?谁看你能顺眼? 云朝然简直不敢相信这些都是云梓菲做的好事,听车夫说云梓菲今日还是带着食盒去的睿王府,这还打算给人家吕千珩送吃的呢! 这些个贵女小姐的不拿你开刀拿谁开刀? 云梓菲若不是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云朝然非给她几鞭子不可! 可以说眼下这事是云梓菲自己作出来的,他只得尽力去查是谁做的,然后为菲儿报仇了,余下的也只能这样了,云梓菲的命…怕是保不住了。 这日一早,云梓念带着红鸾朝皇宫而去,上次宁妃娘娘为她加冠,她理应去道谢的。 雀屏宫 吕彦梦换上云梓念送她的衣裙雀跃道:“母妃,你看你看,梦儿这衣裳好不好看?” 这衣裙是出自白云衣坊,云梓念特意拿来送吕彦梦的,虽不如‘天外飞仙’那般价值连城,却也是做工奇特,绝无仅有。 吕彦梦简直爱不释手,她的衣裳都是宫中放的,虽说宫里的绣娘手艺也是极好的,可大多衣裙都是以宫装为主,样式多繁杂端庄,这样俏丽又显女儿家腰身的衣裙简直是少之又少。 宁妃含笑道:“梦儿如此穿是极美的”。 又看向云梓念无奈道:“这孩子小小年纪便如此爱美,以后还指不得要臭美成什么样呢”。 “五公主虽年纪不大,却心思透彻,善良聪慧,日后定会平安喜乐的”,吕彦梦比云梓菲还小两岁,天真烂漫又十分聪明,云梓念很喜欢她。 “这孩子心性不定,成日里太过贪玩,云小姐若是无事,便常来我这教教这丫头吧”。 若梦儿有云梓念这一半的心性,她也省了不少心。 “梓念会的,到时娘娘可别嫌梓念烦”,云梓念笑道。 云梓念这一来,便坐到了午膳时间,宁妃留了她多次,只是云梓念终究觉得不合规矩,便回了云府。 刚出宫门口便看见了落雪的身影在来回踱步,看见云梓念出来她便匆匆走了过来:“小姐,出事了!” “出了何事?”小事的话落雪定是不会如此着急的。 “小姐你看这个”,说着她便递给了云梓念一张纸条, ‘若要救张菁,子时一人来万星岭’。 “这是一个时辰前一直羽箭射进忆念阁的,被奴婢抓住了”。 云梓念看着字条皱了皱眉说道:“可看见是谁设进来的?” “射箭之人离的太远了,没追上”,落雪懊恼道。 “你先去张府确认一下,然后来王府寻我”,说完云梓念便带着红鸾坐上马车,直奔睿王府。 云梓念拿着纸条坐在千松阁想着今日之事。 吕千珩坐在她旁边温柔的看着她,似乎很喜欢云梓念思考事情的样子。 落雪从外面匆匆跑进屋里,对着吕千珩行了个礼后便对这云梓念道:“奴婢易容去了张御史府,与她府上的管家说我家小姐让我送东西来给张小姐,结果管家说二小姐去了云府找云大小姐叙话,若是我想找二小姐可去云府寻她”。 看来张菁本来就是要来找云梓念的,谁知在半路上被人劫走了。 似是想到什么,云梓念立即吩咐道:“你现在快去找锦溪,让她即刻放出消息,说‘繁花锦簇’可以开始预定,再将‘繁花锦簇’传的越神越好!” “奴婢这就去”,说完落雪便快步走了出去。 本院,请勿转载! 第七十五章 以牙还牙 云梓念眸光微暗,整个都城想算计自己的就那么几个人。 安府如今根本无暇对付自己,据说安杰死后安毅整日里花天酒地,抬了无数个姨娘小妾,想再生下一个儿子,妻子林氏因此与他吵了许多次,又去安老爷和安老夫人那哭了几回,只是二老也因府中没有嫡孙的事耿耿于怀,他们就安毅这一个嫡子,自然也希望他能再生出一个儿子来, 而林氏年岁已大,根本不可能再生出孩子了,所以安毅这些糊涂事安家二老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还有便是安姨娘和云梓菲了,可凭安姨娘如今的境况,又失去了安府的庇护,怎么可能驱使的动如此武功高强之人呢? 能将羽箭在远距离外射进云府的人,武功自然不差。 那便只剩下八皇子吕彦灏了! 那日吕彦灏派人来请她去百香楼时,正好张菁也来找自己叙话,被吕彦灏的人看见,想必吕彦灏就是那时知道她与张菁交好的。 如今引自己一个人去万星岭,看来他还是没打算放弃云朝然手里的兵权。 云梓念心中冷笑,好一个吕彦灏、百胜心,自己还没先动手,你们就先送上门来! 那咱们就新账旧账加上百怜儿勾引她男人的账,一起算! “王爷还得帮念儿做件事”,云梓念转头看向吕千珩,只见他也正看着自己,眸中带着点点星光,璀璨无比。 “本王可以为念儿做任何事,只是念儿总得给本王些回报吧?”吕千珩双手交叉抱臂,向后一倚含笑道。 云梓念白了他一眼,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跟自己讲条件,无奈道:“那王爷想如何?” 吕千珩走上前去站在云梓念前面,低头靠近云梓念道:“今晚你便住在王府罢!” 云梓念耳根一红脱口而出道:“今日不行!” 眼下菁姐姐还未救出,这家伙怎么就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呢? “哈哈哈”,吕千珩突然大笑出声,“念儿的意思是明日可以了,便这么说定了,眼下念儿要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 三言两句就将事情定了下来。 云梓念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暗恨自己不长脑子,掉进了吕千珩的陷阱里。 不过半个时辰,白云衣坊‘繁花锦簇’开始预定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都城。 据说这‘繁花锦簇’比之前那几件衣裳还要精美绝伦,流纱长裙上布满了各样花朵,让人仿佛置身花海,据说绣线由**汁浸泡过,穿在身上香气四溢,可引来蝴蝶,穿上后更是使人焕然一新,肤貌更胜。 一时间都城贵女、皇亲国戚,都纷纷去白云衣坊预定,衣坊门前好不热闹。 而此时的张菁正躺在八皇子府的客房内,处于昏迷中,为了杜绝不必要的麻烦,她体内的迷药足够她睡到子时,待子时一过她没有了用处,自然是要被斩草除根的。 吕彦灏一向邪魅的脸上眼下也出现一丝愁容,上次之事想必云梓念已经察觉到是自己所为了,她若是对自己有意,定是会顺水推舟从了自己的,可是她却是选择了逃跑,可见云梓念自己并无爱意。 如今他又以张菁威胁云梓念就范,就算事成,云梓念真能真心帮助自己么? 若适得其反,岂非得不偿失? 那脸带银色面具之人似是看出吕彦灏的心事,胸有成竹道:“殿下不必担心,这女子啊,一旦毁了清白,任她多么倔强倨傲,也都要出嫁从夫的,难道她还能让自己的父亲反过去帮助三皇子吗,到时若真是殿下落马,她和云府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这银面之人正是百香楼楼主百胜心! 吕彦灏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起初他对云梓念也是势在必得,只是后来看见云梓念在宫宴之上的表现,加之上次云梓念中催情之药时,宁可欲火焚身也要铤而走险的逃走,那时吕彦灏就知道,云梓念是与众不同的! 再想起那日宫宴之上,云梓念与睿王争锋相对竟丝毫不予退让,可见其心性之刚烈。 他有些担忧道:“这云梓念会为了张菁孤身涉险吗?” “王爷不必多虑,若云梓念不来,明日张菁的尸首被现时,咱们再将那张纸条公众于世,张御史定是不会放过云府的,到时云府可就麻烦了,这其中利弊,云梓念分得清楚!” 百胜心悠哉的坐在一旁,丝毫不担心云梓念会不上钩。 吕彦灏听后面色缓和不少,眼下他们已经抓了张菁,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若有了云朝然的支持,自己将大事可成,如若不然,也绝不能让吕彦轩得到将军府! 正在这时,窗外突然冲出一只羽箭,吕彦灏本想徒手去接,只是刚抬起手来还未碰到箭身,就感觉到了羽箭上强劲霸道的内力,他吓得赶紧收回了手,险些被伤到。 ------题外话------ 小愿此时一脸谄媚,各位还没有收藏的亲亲们,可否帮小愿收藏一下文文呢? 小愿虽然很唠叨,但是小愿求收藏的话一定会加更的!晚上七点还是照常再更一章哦。 收藏后给小愿在评论区留言的话,小愿可以再加更!再加更哦! 没错,小愿为了收藏已经不顾一切了! 最后再次感谢所有收藏一念成妃的朋友们! 本院,请勿转载! 第七十六章 救出张菁 吕彦灏和百胜心皆是一愣,以皇子府的守卫程度来讲,连灵域十骑都未必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射箭进来! 可是此箭居然未惊动皇子府的任何一个暗卫,还带着射箭之人的内力直接冲了进来! 只听“彭”的一声,羽箭直射到衣柜之上,力度之大,振的衣柜一晃,而箭身全部莫入衣柜中,只留下一小截箭尾,若后面没有墙挡着,恐怕会全部没入衣柜之中。 二人定睛一看,这羽箭正是灵域十骑之前射进云府的那支,吕彦灏疑惑的看了看百胜心,百胜心也同样是皱着眉头看着他,眼中尽是不可置信。 吕彦灏迅速将羽箭上的字条拿了下来,上面赫然写着:一个时辰内张菁若没回到云府,殿下就等着为百怜儿收尸吧! 百胜心就在吕彦灏旁边,自然也看到了纸条上的内容,他猛的上前一步,一双凤眼瞪的老大,眼里满是恐惧与担心。 他瞪着纸条片刻,便立即冲了出去,留下吕彦灏也是满脸震惊的拿着纸条。 怎么可能? 云梓念即便能猜出劫持张菁之事是他所为,却万万不可能知道百胜心是他的人啊!这件事就连吕彦轩都不清楚! 更加奇怪的是,云梓念怎么会知道百怜儿是百胜心的妹妹呢? 她身边又怎会有如此能人? 百胜心回府时只看见百怜儿的丫鬟晕倒在地上,立刻拿水将她泼醒怒声道:“到底怎么回事?怜儿呢?” 那丫鬟被泼醒后先是愣了一下,待反应过来后立刻跪好,瑟瑟抖道:“楼主,今日小姐带着奴婢去白云衣坊定衣裳,谁知路上冲出一个黑衣人将奴婢打晕,醒来后奴婢就在这了,奴婢也不知道小姐哪去了啊!”。 百胜心大怒:“域鬼呢?没出来吗?” 看来云梓念是故意把这丫鬟送回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相信怜儿确实是失踪了! 域鬼是灵域十骑之一,被百胜心放在了百怜儿身边随身保护,百怜儿却并没有将她让域鬼去烧白云衣坊的事告诉百胜心,所以百胜心还不知情。 “域鬼…域鬼之前被小姐派出去之后,就再也没回来了”,那丫鬟小心翼翼的说道。 “派哪去了?”百胜心几乎是怒火冲天,怜儿到底瞒了自己多少事情! “之前小姐在白云衣坊买衣裳,谁知白云衣坊竟不卖给小姐,于是小姐一气之下就派出域鬼去白云衣坊放火,谁知衣坊没事,域鬼却没回来”,丫鬟颤抖着回答,生怕自己哪句话说错了,惹怒了百胜心。 百怜儿近日里经常去白云衣坊他是知道的,她心悦睿王,想引起睿王的注意,白云衣坊的衣裳也的确是与众不同,这些百胜心都是知道的。 只是居然能让域鬼有去无回,那这白云衣坊就实在太过蹊跷了。 “去查查白云衣坊和域鬼的下落!” 百胜心话音刚落,他身后就有一道黑影闪过。 八皇子府。 “你要把张菁带走?”吕彦灏挑眉看向百胜心,喜怒难辩。 “殿下,怜儿是我唯一的亲人,云梓念根本不会来了,不如让我去把怜儿换回来”,百胜心强忍着担忧,尽量让自己语气平静的说道。 吕彦灏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只是如此就妥协了么?假若张菁一直不出现,子时云梓念会不会来呢? 可若是如此试探,赌上一赌,势必就要牺牲百怜儿了,到时自己也将失去百胜心这颗摇钱树。 吕彦灏在心中权衡着利弊。 “罢了,你去救你妹妹吧”。 片刻之后,吕彦灏还是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 就算得到了云梓念,她也未必会真心归顺自己,与其赌云梓念会不会来,还不如卖给百胜心个人情,毕竟今日的计划是因为百怜儿才失败的,想必日后百胜心会更加忠于自己。 而此时的吕彦灏实在将事情想的太过简单了,后面的结果是他怎样也没想到的! “谢殿下!”百胜心感激的看了吕彦灏一眼,便叫人扛起张菁出了皇子府。 一个时辰后,落雪在云府的秋叶阁现了张菁。 秋叶阁是老夫人在世时住的院子,如今已经空了好些年。 此时张菁还没有醒来,落雪将她抱回了忆念阁。 “小姐,现在要叫醒张小姐么?”落雪问道。 “嗯,让她醒来吧”。 落雪拿出一个小**子,放在了落雪的鼻子下面,随后便见落雪悠悠转醒了。 她皱着眉头,似乎有些不太舒服,疑惑的看了看四周,随后看见了站在旁边的云梓念,开口问道:“念儿?我这是怎么了?” 张菁抬手揉揉脑袋,自己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题外话------ 百怜儿回去了么? 帮小愿收藏一下文文,评论区留言,小愿是可以加更的哦! 本院,请勿转载! 第七十七章 请君入瓮 “菁姐姐,我还想问你呢,我府上的管家说见你走到我云府门口就突然晕倒了,可把我府上的管家吓了个半死,赶紧通知我了,我忙让落雪将你抬进屋子,看了脉才知道你是营养不良气血不足才会晕倒的,看来张府是真的苛刻于你啊,怪不得你总上我这来蹭吃蹭喝!” 云梓念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张菁一怔,眼里满是迷茫:“我都不记得了,就记得我来云府寻你,然后走着走着就突然晕了,竟然营养不良了么?想来母亲日日骂我这偏食的毛病也是有些道理的”。 云梓念捂住嘴笑笑道:“菁姐姐都多大了还偏食呢?你快起来吃些东西吧,我让厨房做了好些个补气血的,免得你又晕在我这,日后再讹上我可如何是好?” “好啊念儿,你这是心疼我上次在你这讨的茶呢?”张菁笑道。 与此同时,百香楼。 百胜心匆匆赶到百香楼的天字包房中,只见百怜儿正昏迷着,安静的躺在床榻之上。 百胜心走过去轻轻扶住她的肩,尝试着叫道:“怜儿,怜儿”。 谁知叫了两声后百胜心突然脸色一变,盯着百怜儿的面容片刻,手上一用力,百怜儿的肩胛骨便应声而碎,而床榻上的美人儿也猛然睁开了眼睛,赫然是被疼醒的! 只是她张大着嘴,竟然怎么喊也喊不出来,只能疼的冷汗连连,满眼恐惧的看着百胜心。 百胜心眯着眼,阴冷的盯着床上之人,现她不能说话之后便一掌拍在她胸前,确认她气绝身亡后便飞速转身离开了。 张菁眼下已经回了张府,云梓念坐在忆念阁中,嘴角弯弯道:“王爷已准备妥当?” 吕千珩此时正把玩着云梓念的丝,面色不明。 他依旧清冷的说道:“定让他有来无回”。 一次又一次的对他的念儿下手,真当他脾气好就可以随意拿捏么? 要是吕彦灏和百胜心知道一定会气吐血的,您老脾气好么? 夜幕降临。 正可谓,月黑风高杀人夜,正是人生好时节。 云府侧门处十名黑衣人藏匿在暗处,为首之人瞧着时间差不多了,抬手一挥,便与后面九名黑衣人一同涌入了云府。 正是百胜心与那九名灵域十骑!自然是为救百怜儿而来! 谁知他们刚入进云府后院,周围就突然出现了四名青衣男子,二话不说上来就开杀! 百胜心此时就是再傻也知道自己是中计了,不过他的脸上却是未有丝毫的担忧和惊慌之色,反而是心中暗暗冷笑,云梓念,你以为就凭这四个人,就能对付我的灵域十骑了么? 真是可笑! 可是片刻之后他就笑不出来了,只见眨眼间灵域十骑便已倒下三人。 他的灵域十骑对上这些青衣人竟然过不了十招就败下阵来! 从未有过的恐惧感传遍他的全身,流入他的四肢百骸,直至最后一个灵域十骑倒下,他才反应过来准备逃跑,可惜为时已晚! 落风一掌将他打倒在地,他只觉这一掌下来他的五脏六腑全都在疼,随后落风又挑断了百胜心的手筋脚筋,将他关进了地牢。 倒是将他与百怜儿关在了一处。 这四人正是落风落霜落雨和落七! 他们三人的的武功自然不是落七落八他们比得上的,落风自然是没得说,其实哪怕只有他一人对上领域十骑,也是足够将他们全部歼灭的,只是吕千珩喜欢速战速决,便让他们一同出手了。 而落雨和落霜随便一个一打三也不成问题,本来吕千珩也是只是让他们三人在此等候百胜心的,只是落七非要跟着凑热闹,说是要报上次的仇,弄的其他三人也是一脸无奈。 其实上次落七并不算输,还同落八一起活抓住了灵域十骑的一人,只是落七自尊心比较强,一直怀恨在心,今日好不容易可以仗着落风等人的势,自然是要好好报仇的。 百怜儿此时已无往日的风情万种,她在地牢里关了一天,一直在等着百胜心来救她,想着定要将抓她的人碎尸万段。 谁知地牢大门一开,一个青衣人架着一个男子走了进来,直接将人扔到地上就离开了。 百怜儿吓了一跳,低头一看竟然是自己的哥哥,顿时扑了过去大喊:“哥,哥,你怎么会被抓进来的,这到底是哪?” 百胜心浑身都疼,听见百怜儿的声音艰难的睁开了眼睛,无力道:“怜儿,哥没用,没能救你出去,这里应该是云府的地牢”。 百怜儿一听是云府地牢以为是因为自己害云梓菲之事,再看百胜心一身的伤,眼泪就一颗一颗的掉了下来:“哥,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啊”。 百胜心知道百怜儿是误会了,忙内疚道:“不,怜儿,不是因为你,是哥哥和八殿下为了设计云梓念,你才会被抓来的”。 ------题外话------ 小愿加更是没有问题滴! 朋友们想给谁加戏也是没有问题滴! 读者们的要求小愿是一定会满足滴! 那么…亲亲们,商量商量,收藏一下呗? 晚上七点小愿还是照常再更一章,感谢收藏一念成妃的朋友们! 本院,请勿转载! 第七十八章 忍无可忍 “真是好一出兄妹情深的戏码啊”,云梓念进了地牢就听见百胜心说的信誓旦旦。 真是可笑,自己就像是那么好说话的人嘛? 她长了张心慈手软的脸? 百胜心见云梓念盈盈走来,杨柳细腰,婀娜多姿,如画中仙子。 再看五官,更是不可多得的美人,心中不免感叹,怪不得八殿下如此想要得到她! 百怜儿更是满眼震惊的看着云梓念,天下竟有如此美貌之人,这女子简直不知比自己美上多少! 顿时嫉妒心起,厌恶狠毒的盯着云梓念。 “云大小姐,有仇报仇,有冤报冤,与八殿下设计你之事怜儿并不知情,请你大人大量,放过她吧”,百胜心说的很是诚恳。 “哦?” 云梓念冷笑一声反问道:“先不说百怜儿设计我二妹妹,使她现在还昏迷不醒性命堪忧,就说今日之事,百楼主既然知道祸不及家人,为何还要用张菁来威胁我?” 这才是云梓念最忍不得的,张菁是这世上为数不多的真心关心她的人,可因为自己,她的性命都受到了威胁,自己还何以忍受! 百胜心一愣,他的确是无话可说,自己口口声声说怜儿不知情,可张菁也是何其无辜,只是他一直认为,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为达目的本应不择手段,张菁的死活根本不在他的考虑当中。 “百楼主用张菁威胁我时,可曾想过张菁比你的妹妹更加无辜?可曾想过她家中也有一个疼爱她的大哥?” 云梓念也是真是怒了,用她的朋友威胁她,加上百胜心一次又一次的连同吕彦灏要毁她清白,所以云梓念根本就没打算放过他们兄妹! 之前她送到百香楼的百怜儿正是偷她帕子的小眉易容成的,云梓念让落雪把小眉毒哑,又将她易容成百怜儿的样子送去了百香楼,目的就是为了激怒百胜心,还有麻痹吕彦灏。 以百胜心对百怜儿的在意程度,定会带着全部力量来云府救百怜儿的,这样她们才能将百胜心和灵域十骑一网打尽。 “云大小姐,只要你放了怜儿,无论你要把我怎么样我都无话可说,求你放了我妹妹吧”,百胜心就这一个妹妹,是真的希望她能活着。 “那我倒是想问问百楼主,今日若是我落入陷阱,被吕彦灏毁了清白,你们可会放了张菁?”云梓念反问道。 当然不会!张菁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他们怎么可能留下这个把柄呢! 百胜心顿时沉默不语, 百怜儿在一旁听着,终于忍受不了,大喊道:“哥,别跟她废话!” 然后她挑衅的看着云梓念喊道:“云梓念是么!你别得意的太早,待八殿下和睿王殿下得知我出事了,定会来寻我的!到时我一定会让你和你那下贱的妹妹一样,死的痛苦不堪!” 百胜心大惊,又起不来,急的连忙大喊:“怜儿,快住口,别说了!” 百怜儿则是不以为意,对百胜心说道:“哥,你怕什么,不就是一个区区的将军府么?八殿下都没对我这个态度过,灵域十骑的人用不了多久就会找到这里的!” 百怜儿还不知灵域十骑已经全军覆没了。 百胜心着急的不行,生怕百怜儿惹怒了云梓念,他心里清楚,若真的只是一个区区的将军府,又怎么可能只四个人就将灵域十骑全部歼灭呢! 云梓念,绝不简单! 这时只听云梓念哈哈大笑道:“百胜心,你一世精明,怎么就摊上这么个草包妹妹呢!” 云梓念看着百怜儿笑道:“你可知为何吕千珩在三皇子大婚时对你充耳不闻,却对云梓菲温和纵容?” 百怜儿听后长大了嘴巴,云梓念,竟然敢直接称呼睿王的名讳!这个贱人,她怎么敢! 不理会百怜儿的震惊,云梓念继续说道:“因为那是我授意吕千珩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你对云梓菲出手!” “什么?”百怜儿惊呼出声,“不可能!王爷怎么可能会任你驱使?” 云梓念并没有理会百怜儿,而是看着百胜心说道:“百楼主想必十分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百怜儿是你胞妹的吧?百楼主既是将死之人,我便让你死个明白吧,白云衣坊的东家,是我!” 百胜心心中一沉,怪不得! 原来从一开始,自己的所有底牌就已经暴露给了云梓念,呵,自己还整日里想着怎样设计云梓念呢,原来从一开始,他便输了! 本院,请勿转载! 第七十九章 云梓菲死 百怜儿却是不懂云梓念的意思,她只觉得自己嫉妒的快要疯了,凭什么,凭什么云梓念敢叫王爷的名讳,王爷又怎么可能会听云梓念的! 她神色扭曲,疯狂的大喊道:“云梓念,你不过是个下贱的女人而已,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等王爷找到了我,我一定会让你比你那下贱的妹妹更惨,让你每日被一百个乞丐糟践,生不如死!” 云梓念却根本没有理会百怜儿,她也不准备再为这对兄妹浪费时间了。 她看向百胜心,语气平静的说道:“百楼主屡次设计害我,你妹妹又毁了我的二妹妹,这笔帐总是要算的,不过我毕竟不是那心思恶毒之人,自是不会把百楼主用在我身上的手段用在你妹妹身上的,你们便死个痛快吧”。 说完云梓念便转头离开了地牢。 看着云梓念刚离开后,就走近他们的青衣人,百胜心苦笑一下,心中明镜,他和怜儿,逃不出去了! 他牵着百怜儿的手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成王败寇,他怨不得别人。 八殿下啊,有此女在,今生你怕是与皇位无缘了。 千松阁。 “云府之事办妥了?”吕千珩冷声道。 落风撇撇嘴,主子对着云小姐的时候就柔声细语的,对着他们就如此冰冰冷冷,真是令人心寒! “办妥了,爷”,可是敢怒却不敢言啊,落风仍然是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告诉那边,动手吧”。 吕千珩看向窗,目光幽深,不知你那边是否一切顺利! 那一年,偌大的王府花园,花开正好。 两个小小少年坐在园中对弈,略小那个股着腮帮,由于棋艺不如他就时常玩赖悔棋。 吕千珩面无表情的说道:“你悔棋也就罢了,为何屡次悔棋最后还是输的这样惨?” 每次都把那人气的抓心挠腮,破口大骂,又不敢与他动手。 那样无忧无虑的年华,终是再也回不来了。 云梓菲昏迷了几日后,终于还是没能挺过去。 云朝然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云梓菲被众多乞丐做出这样的事,恐怕醒来也是难以接受,也许这也算是个解脱。 他将安姨娘放出来了三日,为云梓菲准备后事。 管家去通知安姨娘解禁时安姨娘还以为是云梓菲求了睿王,睿王向云朝然求情了,这才将她放了。 云朝然一直没将云梓菲的事告诉安姨娘,一是怕她承受不住,二是云朝然对她也是有气的。 云梓菲爱慕睿王、求念儿带她去三皇子府、去为吕千珩送吃食,这些云朝然不信安姨娘一点也不知情,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安姨娘怎么可能一点也不知道呢! 若是安姨娘能及时劝说制止,也许就不会生如今的悲剧了。 安姨娘来到云朝然的书房时,正看到云梓念红着眼眶,握着云朝然的手在低声安慰着。 安姨娘心中疑惑,袅袅走上前去,柔声道:“老爷,大小姐,婢妾以后定会恪守本分的,求老爷原谅婢妾这一次吧”。 云朝然看看安姨娘,并没有像安姨娘想象中的那样斥责自己,而是的叹了口气伤心道:“以芝,去看看菲儿吧”。 安姨娘被他说的一愣,看菲儿?看菲儿做什么? 云梓念拿起帕子擦了擦眼角,轻生道:“安姨娘,之前爹爹怕你伤心便没与你说,二妹妹她…她出了些事情,眼下就等着你再看最后一眼,便可入棺,准备明日下葬了”。 安姨娘只感觉脑袋轰一声炸开了,片刻之后大喊道:“云梓念,你在说什么,你怎么能如此诅咒菲儿!” 云梓念则委屈道:“我知道姨娘一时半刻接受不了,可这就是事实,前几日二妹妹私下里去了睿王府,结果竟然被一群乞丐抓了去,找到时已经…” 云梓念又留下一行清泪,那模样好不可怜,继续哽咽道:“已经残破不堪了!” 安姨娘再也承受不住,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她知道云梓念不会在云朝然面前骗自己的。 那日云梓菲去了睿王府后就再也没来找过自己,她一直以为是事情成了,菲儿高兴过了头,自己便只要等着出去即可。 谁知竟是等到这般结果。 她啊的一声哭喊了出来,爬到云朝然脚下喊道:“老爷,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云梓念是在骗我对不对?乞丐怎么会无缘无故抓菲儿呢?” 云朝然虽然厌恶安姨娘,可此时也是心中悲戚,有些不忍,他无力的说道:“念儿说的都是真的,让你出来就是为了给菲儿准备后事的,想来菲儿也不想她的身后事假手于人吧”。 “不!不可能,乞丐无缘无故抓菲儿干什么?你们在骗我,都是在骗我!”安姨娘撕心裂肺的叫喊着。 “你还好意思问?菲儿做过什么你这个当姨娘的到底知不知道?对菲儿下手的人正是那些爱慕睿王的女!菲儿到底怎么会缠上睿王的,你不要告诉我你毫不知情!” 云朝然看见安姨娘这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早知如此当初怎么就不好好教导菲儿呢! 安姨娘听了云朝然的话后终于安静下来,瘫坐在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原来是有人嫉妒菲儿入了睿王殿下的眼,才会害她的菲儿的!这些人的心思竟然如此恶毒! 她伤心欲绝,随后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刻喊道:“我知道了,一定是那个贱人,是那个贱人!” 云朝然听后立刻看向安姨娘,急忙问道:“你知道什么?快告诉我!” 安姨娘哭着说道:“菲儿曾经说过,三皇子大婚那日,有个青衣女子曾被睿王殿下打了一掌,然后睿王又与菲儿谈笑风生,定是那个贱人嫉妒菲儿,才会下此毒手的!” 云朝然望着安姨娘,神情有些将信将疑,吕千珩会与菲儿谈笑风生?怎么说他都不太相信。 不过那名女子倒是可以该查一查。 云梓念站在一旁,心中冷笑,查那青衣女子,怕是要竹篮打水,一场空喽! ------题外话------ 小愿感谢亲亲送的小花花(后面请自配一个可爱的表情)。 本院,请勿转载! 第八十章 睿王报复 这几日都城最大的奇事就属百香楼的突然起火了。 百香楼是都城最大的酒楼,背后的东家一直都很是神秘,如今竟一夜之间化为灰烬,让都城众人都是不甚唏嘘。 京兆尹第一时间赶到了百香楼,查了两日,最后查出是一间客房内烛火未灭,夜间烛火倒落,点燃了木桌,又相继点燃了床褥。 加上天干物燥,火势太快,才造成了百香楼烧毁殆尽。 虽然客人中没有伤亡,可是百香楼的管事者却都全都葬身火海,一夕之间,曾经家喻户晓的百香楼就此消失。 皇宫,勤政殿。 元贞帝坐在龙椅上,眼中尽是笑意。 “还是珩儿好啊,知道朕的国库紧张,送来这么多箱奇珍异宝”。 百香楼起火之事自然是吕千珩命人做的,百胜心一直是吕彦灏的摇钱树,现在百胜心已死,百香楼自然无人主事,他派人烧楼之前在百香楼的密道内现了无数的金银宝物,直接着人搬到了皇宫,左右睿王府也看不上这些。 李公公暗自腹诽:陛下哟,明明是人家殿下是先挑出了好些个稀有的女子之物,送给了云小姐,剩下的不稀罕要了,没地方放才搬到了您这来,您到底在得意什么呀? 只是他可不敢说,于是笑呵呵的说道:“殿下确实是极孝顺的,得了好东西就赶忙给陛下送来了”。 元贞帝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点点头道:“的确,朕没白疼他,改日写封信给皇弟,让他嫉妒嫉妒!” 李公公面上跟着笑,心里却暗想:就老王爷那脾气,看完信后,说不准就派人来都给你搬走了。 连日来空碧云稀,日丽风清,看似波澜无惊,实则风起云涌。 离都城不远的鲤鱼镇,近日劫匪横行,打家劫舍,强抢民女无一不干,当地府衙也曾多次派衙差镇压捉拿,可惜都是无功而返。 这次更甚,竟是抢到了当地富豪张家的头上,据说张家公子回家之时在路上被抢,这张申远自出生以来就只有欺负别人的份,哪有被欺负的份,动手反抗后竟被劫匪杀死,身中数刀,死状凄惨。 张有财就这一个儿子,看到张申远的尸体后,是放声痛哭啊。 然后他联合府衙,出钱出人的去剿匪,谁知竟然又被土匪给全部杀光了。 张有财唯一的继承人没了,硕大家业无人继承,也豁出去了,竟然把镇里的所有村民都召集了起来,给他们放银子,请他们联名上书告到了都城的京兆尹府,势必要为张申远报仇。 京兆尹宋广得知此事后也是十分气愤,立即派兵镇压,结果大出意料之外,官兵竟然也死在了鲤鱼镇! 要知道京兆尹府的官兵,与鲤鱼镇的衙差,战斗力可是完全不一样的!可竟然也死在了鲤鱼镇,这简直可以说是天方夜谭了。 消息传回时,宋广是直接站了起来,完全不敢相信。 都城官兵居然还打不过一伙土匪?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总不能让朝廷派个将军去镇压土匪吧? 那还不笑掉别国的大牙! 于是宋广另外加派了人手去了鲤鱼镇,总要先把之前派去官兵的尸首带回来让仵作检验一下才是,莫非这土匪中还有武功高强之人? 此事自然是惊动了元贞帝,早朝上元贞帝大怒,令京兆尹全力剿匪,务必将这群土匪连根拔起。 无为这几日追查云梓菲的事情有了些眉目,他将查到的说与云朝然听后,云朝然更是头疼了。 这百香楼楼主的妹妹他是有些耳闻的,据说长得貌美如花,一直被百香楼楼主捧在手心里。 如果说三皇子大婚之日的那女子是她,倒是也有可能,而百香楼楼主本身就是个擅长诡计,睚眦必报之人,他妹妹若真是心悦睿王,那么她对菲儿下手也是说得通的。 这最难办的就是,这百香楼如今已不复存在,楼主也消失无踪,这仇怎么报?! 云朝然这边因为百香楼烧毁的是而愁云满目,八皇子府则更是因为百胜心消失之事愁云惨淡。 百香楼一夜之间化为灰烬,百胜心毫无踪迹,连百怜儿也没有任何消息,吕彦灏找了他二人许久,竟然一点消息也没有! 当日百胜心从皇子府带走了张菁去换百怜儿之后便没了音讯,他则彻底失去了一颗摇钱树,没有了百胜心,他很难与吕彦轩斗下去。 正当吕彦灏为了百胜心的事忧心忡忡之时,京兆尹的人也带回了被土匪杀死的官兵尸体。 仵作这一查不要紧,简直吓了个魂飞魄散! 他立即报告了宋广,宋广闻讯赶来,看见尸体后冷汗都流了下来,暗道,多事之秋多事之秋啊! 那些被杀死的官兵尸体并无异常,怪就怪在他们的戎装上,大樾普通官兵的的戎装皆是由犀牛的皮革制成,虽不说刀枪不入,但对于普通的刀剑也能抵挡一二。 可这些尸体上穿的的戎装,被土匪砍了之后竟然全部被划开了,里面更是根本没有棉布,若是细细查看,还会现外面的也并非是犀牛的皮革,而是普通的牛皮制成,比较犀牛的牛皮而言防御力度简直相差甚远。 宋广紧急进了宫向元贞帝报告了此事,元贞帝看着呈上来的官兵戎装,直接将手中的白玉茶杯震成了粉末。 宋广见此,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这兵部出事…要知道,兵部一直都是八殿下的羽翼。 第二日早朝。 大殿之上,文武百官皆是噤若寒蝉,尤其是兵部尚书,腿都在抖。 “兵部尚书孙敬海何在?”元贞帝冷声道。 “臣在”,孙敬海上前一步,冷汗连连。 “你是否该给朕一个解释?” 元贞帝的性子各位大臣都是熟知的,就算下一秒陛下要杀了你,前一秒与你说话依然是波澜不惊的,一向让人看不出他心中所想。 孙敬海也叫不准陛下是个什么态度,咽了下口水小心翼翼道:“回陛下,微臣也不知情啊,拨下去的军戎服微臣根本无法一一检查,但是微臣记得抽查的时候,的的确确都是按照朝廷标准做的啊,许…许是最后银钱缺乏,所以有一小部分戎服才会有些小瑕疵吧!” 本院,请勿转载! 第八十一章 睿王太恐怖 “将犀牛皮革换成了普通的牛皮革,居然还能叫做是小瑕疵?平日里怎么不见孙尚书的常服出现小瑕疵呢?” 孙敬海的话音刚落,张御史便冷笑一声说道。 他为人清廉,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中饱私囊之辈。 张御史话后立刻有其他御史附议:“孙尚书可知你这小瑕疵害了多少百姓?据说鲤鱼镇当地府衙多次派人剿匪都无功而返,导致土匪猖獗,害了无数百姓家破人亡”。 孙敬海听的直抬手用衣袖擦汗。 而此时吕彦轩向户部尚书姜治国使了个眼色,姜治国立刻会意,上前一步道:“陛下,微臣每年拨给兵部的银钱,都是按照核算统计过的放,都是陛下过目批准的,户部的账本都有记载,孙尚书当时可是签过字的,臣绝无克扣兵部!” 姜治国说的铿锵有力,把自己是摘了个干干净净。 不过姜治国说的也的确属实,户部负责着几部的银两拨款和公共开销,油水是六部里最多的。 他三皇子的人,这兵部尚书孙敬海和工部尚书杜修正,都是八皇子吕彦灏的人,他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对兵部和工部下手啊!这不是自己把把柄送到八殿下手上么? 所以户部对于兵部和工部的账目是非常清楚的。 姜治国的话无异于是火上浇油了,人家户部的银子都拨给你了,你还是出事了,那这些银子都哪去了? “三皇子吕彦轩何在?”元贞帝依旧喜怒难辨的说道。 “儿臣在!” 吕彦轩心里是十分解气的,好你个吕彦灏,前些日子利用李天仁害我,眼下我看你怎么收场。 “朕派你彻查此案,十日内朕要看到结果”。 “儿臣遵旨!儿臣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父皇让自己查,那查到什么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孙敬海心中一颤,若陛下命八殿下查,自己或许还可以扭转局面,可这三殿下…他几乎不敢再想下去了。 元贞帝一声下朝,大家便各自散去回府了,只是大多都神色各异,心怀鬼胎。 吕彦灏回府以后第一次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一掌拍碎了红木椅子。 他目光阴冷的盯着前方,心中怒火冲天。 前些日子一而再再而三的设计云梓念都没能成功,将军府始终没有得到,百胜心又不知所踪,他的钱财之路刚断,兵部就出事了! 竟是没有一件让自己顺心的事! 若不是还有工部是母妃的母族,百分之百的权力支持自己上位,他现在可就真真是成了孤家寡人了! 三皇子府则是刚好相反,刘宇之拱手作揖笑道:“恭喜殿下,贺喜殿下!得了兵部可谓是如虎添翼”。 既然此事交给了吕彦轩,这孙敬海就是必死无疑了,兵部已经脱离了吕彦灏的掌控,到时吕彦轩只需要推一个自己的人上去,兵部就如囊中之物了! 吕彦轩也是嘴角含笑,心情大好。 六部之中他得两部,又有镇国公府的支持,自己又是嫡出的,母后是后宫之主,母仪天下的皇后,自己登上大位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张菁这日与云梓念在云府的花园中闲逛,手中拿着那件‘繁花锦簇’,简直爱不释手,心中虽然十分喜欢,可还是有些担忧道:“念儿,这衣裳你真的要送与我么?这‘繁花锦簇’可是十分难得呢”。 据说白云衣坊自开始预定后,皇亲国戚都抢破了头,没想到居然在念儿手中,只是如此贵重之物念儿居然会送给自己,这让张菁感动的同时又有些受之有愧。 这一会张菁都问了好些遍了,念叨的云梓念有些想笑:“菁姐姐,你快莫要在说了,我本来便不喜欢这些太过花俏的衣裳,放在我这也是浪费,还不如送你了”。 张菁羞红着脸,也知道自己有些唠叨了,只是她确实不好意思收这衣裳。 如今听到云梓念说不喜欢‘繁花锦簇’,心下好奇便问道:“念儿不喜欢为何还买?念儿可知这是多少女子求而不得的?” 将军府虽然门第很高,但白云衣坊应是不会为此得罪皇亲国戚的。 “前些日子不是奉旨给睿王殿下送画么?他十分喜欢,便把这衣裳买下送给我了”,云梓念说的十分随意。 张菁听后则大惊,她立刻把衣裳塞到了云梓念的怀中紧张道:“念儿,你快将这衣裳派人还回去,千万莫要与睿王扯上干系”。 云梓念被张菁这副如临大敌的样子给逗笑了:“菁姐姐怎地如此紧张,睿王有那么可怕么?” “念儿,你可一定要听姐姐一次啊,先不说这都城中爱慕睿王的贵女不计其数,她们中不乏有心思恶毒之人,单说这睿王本身就是极其危险的,与他走近,无异于伴虎啊!”张菁苦口婆心的劝道。 想当年自己的父亲见睿王行事狠辣,不计后果,曾经弹劾过睿王,结果弹劾的话刚说了一半,就被睿王一个掌风拍了过来,人倒是一点没事,只是这全身官服都被震碎,只留下亵衣亵裤。 张御史当场愣住,其他朝臣更是憋的满脸通红,想笑又不敢笑。 谁知事情并没有就此过去,未来的一个月里,睿王的人不断的弹劾张御史,他本身已经耿直清廉了,可结果居然连他收了李御史一包碧螺春都被弹劾了! 当时他去李御史家中谈事,赞了几句李御史家中的茶好喝,李御史见他喜欢,走时就送了他一包,此等小事竟被睿王的人弹劾不说,那人还美其名曰他收受贿赂,义正言辞的指出了上好的碧螺春价值千金,有价无市,好似他收了多大的礼似的! 接下来的日子他不是被弹劾买菜与百姓讲价,欺压平民,就是被弹劾上朝时腰带系歪了,不尊重陛下,连他宿在小妾房中超过三日睿王的人都知道,次日早朝定会有人弹劾他宠妾灭妻! 那段日子张府简直是愁云惨淡,鸡飞狗跳,张御史无论做什么之前都会先看看周围,免得有睿王的人又抓住他什么把柄。 ------题外话------ 前天的七十九章,少打了一个字,小愿已改。影响了亲亲们读文的心情,小愿在这里自罚三杯辣椒水! 本院,请勿转载! 第八十二章 柳时安 从那次以后张御史再也没敢说过吕千珩一个不字,想必真是吓怕了。 后来,大概在两年前吧,曾经荣宠一时的异性王武元浩是何等的风光无限,受陛下器重。 后来因为向陛下弹劾睿王,说吕千珩功高盖主,不敬陛下,理应问罪。 结果被吕千珩当场砍下头颅,血溅大殿,吓得百官连连后退,像见鬼一样的看着吕千珩。 尤其是那些文官,有的甚至被吓的当场晕了过去。 可是不过一刻钟,立刻就有睿王府的人进殿,呈上了武元浩私藏兵器,暗地里招兵买马的证据,速度之快,令人乍舌! 最后事情反而是以武元浩被抄家而结束。 联想到吕千珩曾经对自己做的一切,张御史深深的知道,吕千珩对自己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从那时起朝中再也无人敢对吕千珩有任何不满。 “念儿啊,那睿王性情冷漠,喜怒无常,杀人灭口在他眼里就是家常便饭,这等无血之人你可千万要躲的远远的啊!”张菁继续劝道。 还未等云梓念做声,只听见上方传来了一阵大笑,吓了二人一跳。 云梓念和张菁抬头望去,只见一男子身穿大红紧袖丝绸锦衣,正坐在云府的院墙之上,他眉眼之间张扬放肆,一张俊脸入目后便直击人心。 他正拍着手肆意大笑道:“好好好,你这评价竟如此贴切,倒当真是了解他!” 张菁看着那男子怒声道:“你是谁?竟敢私闯将军府”。 这人怎么如此无理,偷进别人家院子还敢理直气壮的大笑。 “哦?那我下次便私闯张御史府好了”,男子一个飞身跳下墙,那姿势是说不出的霸气养眼。 他走到云梓念的旁边上下打量着云梓念,而云梓念只是笑而不语,亭亭而立,任他打量,丝毫没有尴尬胆怯之色。 片刻,他才点了点头,一幅赞同的模样说道:“果然是倾国倾城,祸国之姿!不怪他为了给你讨千年火灵芝连寒海蛟珠都舍得拿出来!” 云梓念瞬间眸子一缩! 吕千珩为了给她要千年火灵芝,居然敢拿寒海蛟珠来换? 寒海蛟珠,是银蛟鱼的眼珠。 银蛟鱼生活在大樾最北方的寒海里,整个海域不超过五只。 这种鱼通体呈银色,比鲸鱼还大,攻击力强且鳞片极其坚硬,传说它的眼珠可见千里,带在身上可驱百兽、避百虫,可以说只要你带着它,就算你面前有一群狮子你都不用怕! 更何况若是两军对垒,对方的马群一感觉到蛟珠的味道定是掉头就跑。 除此之外更难得的是,可使人普通人在水下闭气三日之久。 通常内功深厚之人在水下可闭气一日,而寻常没有内功之人若带着寒海蛟珠也可以在水下闭气三日,实属难得的宝物。 整个大樾这寒海蛟珠也只有两颗,是同一只银蛟鱼的眼珠。 传说百年之前,前朝曾有一个武功盖世的世外高人,联合朝廷,用了无数的人力财力,军舰火炮才捕杀了这么一只。 之后鳞片归朝廷所有,被大樾的开国皇帝夺了江山后,在国库里找到做成了铠甲,也就是现在禁卫军所穿的盔甲戎服。 而它的眼珠也就是寒海蛟珠,则归了那世外高人所有,只是自他去世之后两颗蛟珠便不见踪影,没想到一颗竟在吕千珩手上。 而他居然用这蛟珠去换了个小小的千年火灵芝?! 云梓念神愣,只觉得鼻子微微酸,心口处的思念好似开出鲜花朵朵,铺天盖地,将心布满。 吕千珩为了她竟然连这么贵重的东西都能割舍么? “你这登徒子,说谁是祸国之姿呢?我看你也不差,长得也算是祸国殃民,美人儿之姿”,张菁听见他如此说云梓念,立刻开口为云梓念打抱不平。 张菁的声音将云梓念的思绪唤了回来,她看了看这男子,嘴角含笑道:“没想到天下第一庄庄主,竟然是个爱偷听女子墙角的登徒浪子啊!” 张菁顿时瞪大了眼睛,这个穿的跟只红狐狸似的男子…竟然是天下第一庄的庄主!? 柳时安被她一噎,挑眉道:“你倒是伶牙俐齿,也不知他那臭脾气是怎么忍得的!” “本王的王妃还轮不到你来置喙”,只见一道身影晃过,吕千珩已经搂住云梓念的腰后退两步,冷冷的望着柳时安,那模样似乎在说,离本王的王妃远点! 张菁看到吕千珩后简直是惊慌失措,她连连后退担忧的看着被吕千珩搂在怀里的云梓念,反应了好一会突然想起刚才睿王好像说念儿是他的王妃? 王妃! 我的娘哎,张菁顿时双腿软。 她刚才对念儿说了睿王多少坏话来着? 她看向云梓念眼神里满是询问,而云梓念则是冲她眨了眨眼睛,算是承认了。 张菁觉得自己的脑袋不够用了,想不通为何念儿这样聪慧善良的女子,竟会喜欢睿王这个混世大魔王。 她看见吕千珩心里就有些怵,小心翼翼道:“念儿,既然睿王殿下来了,我便不打扰你了,改日我再来找你叙话”。 云梓念见张菁这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也不强求,脑袋一歪看向柳时安,笑道:“既然如此就麻烦柳庄主帮我把菁姐姐送回去吧”。 柳时安顿时蒙了!自己怎地就成了护花使者了? 张菁则反映更大,连连摆手道:“念儿,我自己又不是回不去,而且又有丫鬟,我可不用人送”,说完还白了柳时安一眼,那眼神就像在说,你送我反而会更危险! 柳时安气急之际便听到吕千珩冷冷的开口说道:“本王不介意让落风烧了你的碧泉庄,左右本王想要的东西已经得到了”。 以前柳时安便总缠着吕千珩要那寒海蛟珠,吕千珩都是用掌风回复柳时安的,柳时安无奈,打又打不过。 后来吕千珩突然向他讨要千年火灵芝,他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便让吕千珩拿蛟珠来换,吕千珩本想直接让落风去偷来,谁知柳时安竟然将那火灵芝的锦盒日日夜夜搂在怀里,睡觉都死不松手! 本院,请勿转载! 第八十三章 天下第一庄 吕千珩干脆就准备一把火烧了碧泉庄,结果柳时安竟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对吕千珩说道:“你烧了我的碧泉庄,我就与那火灵芝同归于尽!” 吕千珩急于为云梓念要火灵芝,便不愿与他置气,扔下蛟珠就将火灵芝带走了。 碧泉庄被称为天下第一庄除了庄内满是奇珍异宝之外,最主要的便是因为庄外那无人可破的阵法! 这碧泉庄的阵法,是落霜十二岁那年布下的,之后每三年再改进一次,这些年来碧泉庄可以说是有去无回之地。 多少人曾觊觎庄内珍宝,可惜这些人都还未到庄内就惨死在庄外的阵法机关之中了。 而柳时安与吕千珩也是多年好友,只是吕千珩动不动就占柳时安些便宜,自己却是毛也不拔,他就从来都没在吕千珩的身上占到过便宜! 用吕千珩的话说:“你若再唠唠叨叨的,我便让落霜把阵法改了,到时天下第一庄的庄主死在了自己庄子的机关下,那可就真叫天下人笑掉大牙了”。 每次一听这话,柳时安就像个霜打的茄子,蔫了! 如今吕千珩居然为了个千年火灵芝栽在他手上,他自然是要来好好瞧瞧这云梓念究竟是何模样。 眼下听到吕千珩又拿烧庄来威胁他,他虽然心中愤恨,却也无计可施。 顿时一脸陪笑道:“张小姐秀色可人,都城近日来又贼人颇多,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让本公子护送张小姐回府吧”。 说完他一溜烟儿的跑了出去,等在了张府的马车上,生怕吕千珩又对他做出什么来。 张菁则一脸嫌弃,暗道谁稀罕你送啊! 她看看云梓念身边的吕千珩,也不敢再纠结此事,冲着云梓念点了点头,还丢去了一个‘你自己小心’的步离开了云府。 云梓念哭笑不得,她回头嘟着嘴对吕千珩道:“你看你把菁姐姐吓的”。 吕千珩两手一摊,委屈的看向云梓念,那模样分明是说,我什么都没做啊! 云梓念无奈,也不理他,转身回了忆念阁。 “兵部之事可是你做的?”回到房内后云梓念问道。 吕彦灏吃了这么大的一个亏,肯定是要气疯了,云梓念心知这是吕千珩为她出气呢。 “嗯,这只是个开头”,吕千珩依旧是面色平静的说道,倒是一点邀功的意思都没有。 云梓念心里暖暖的,然后突然想到什么问道:“对了,可否叫你的人帮我查查,白云衣坊附近是否有三皇子或者八皇子的铺子,最好是衣坊或者布庄之类的”。 “你要利用他们的店铺挽回白云衣坊的名声?”吕千珩一语中的。 云梓念笑眼弯弯道:“知我者,王爷也!百怜儿虽然死了,可我这衣坊的名声总还得要吧?我这可是小本买卖,经不起摧残的!” 吕千珩简直哭笑不得:“你现在都快富甲一方了,还好意思哭穷!” 这丫头还是个小财迷,真叫人想抱过来搓磨一番。 云梓念一嘟嘴,暗道那也没您财大气粗,连寒海蛟珠都舍得送出去! 她往吕千珩身边凑了凑,眼睛水灵灵的盯着吕千珩,娇俏说道:“那王爷觉得,梓念可值那一颗寒海蛟珠?” 其实她心里是有些紧张的,她不知道吕千珩用如此贵重之物换一颗千年火灵芝会不会心痛,会不会后悔。 吕千珩看着云梓念忽闪忽闪的睫毛,眼神期待的望着自己,脑袋一热,低头便吻住了云梓念的莹润的唇瓣。 喘息之间,轻声细语道:“念儿如我心,得之则生,失之则亡”。 人若是失去了那颗心脏,还怎样活下去呢! 云梓念的心就这样漏跳了一拍,她眼里有温热流出,抬手环住了吕千珩的脖子,甜腻的唇向前一上,加深了这个吻。 这一世本就孤零漂泊无所求,就让我一生与你同生同死永相随! 吕千珩被云梓念这突如其来的柔软弄的浑身燥热,身体不受控制的前倾,将云梓念压在了身下。 夏鸳缠绵鸯戏水,**一刻值千金。 而这边张菁却是十分的不顺心,她看着坐在她马车上的一抹火红,只觉的碍眼无比,憋着气耐心道:“你可以下去了,我自己可以回府,多谢!” 她上了马车就现柳时安大大咧咧的坐在她的马车上,居然还打晕了她的丫鬟扔在了车箱的踏板上。 她怕车夫听到里面有男子,只得忍着怒气轻声细语的与柳时安说话。 柳时安则‘唰’的一声甩开折扇,挂着他那迷死人的笑容道:“张小姐无需愧疚,左右本公子也是无事”。 说完动了下身子,向后靠了靠车厢,是要多舒服有多舒服。 谁愧疚了?谁愧疚了! 明明是你自己碍事! “还请公子为我的名节考虑一下!”张菁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任谁都能听出她现在很不满! 柳时安却毫不在意道:“本公子刚才可是听到你一个姑娘家大肆评论吕千珩呢”。 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肆无忌惮的评论男子,还有什么好名节可言? 张菁顿时一噎。 正在这时,马车突然停下,车厢剧烈的晃动了一下,柳时安最先反应过来,用手扣住了张菁的腰,避免了张菁被甩出车外的下场。 而张菁也下意识的抓住了柳时安的手臂,马车停稳后车夫隔着车帘担忧道:“二小姐,你没事吧?刚才有个孩子冲了出来”。 张菁回神后立刻说道:“我无事,快回府吧”。 她话音刚落,便感觉腰间一松,低头一看,柳时安已放开了自己腰身,只是他的手臂正被自己抓着,根本无法拿走。 她脸颊一红,立刻放开了手。 “多谢柳公子”,张菁低着头轻声说道,她总觉得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脸颊也有些烫。 “看来本公子还是很有用的”,柳时安根本没注意到张菁的异样,坐回了之前他那舒服的姿势笑道。 一路便再也无话。 不久后,马车缓缓停下,车夫禀告张菁已到了张府。 ------题外话------ 亲亲们要不要猜猜,柳时安和张菁之间,会不会生什么呢? 好吧,我承认,我就是为了求评论。 本院,请勿转载! 第八十四章 落雨翻盘 柳时安伸了个懒腰随意的说道:“这云大小姐的交代我也算是完成了,本公子也该去找吕千珩邀功了,张小姐不必谢我,后会有期!” 说完他便从车窗处消失了。 而张菁却是怔住了,良久,她才苦笑一下,左右以后也不会再见了。 她推了推丫鬟的肩膀轻唤道:“雨儿,别睡了,回府了”。 雨儿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见眼前的张菁赶忙坐了起来:“呀,小姐,我睡着了,对不起对不起”。 “无事,走吧”,张菁莫名的觉得心绪有些低落。 雨儿歪着脑袋看了看张菁,总感觉小姐怪怪的呢,好像是…有点失落? 子时。 一名黑衣人正快马加鞭赶向荆州,突然,旁边有寒光一闪而过,只听他的马嘶吼一声,前蹄中了飞镖突然跪下,马头向下跌去,马身也向前滚了出去。 黑衣人立刻飞起,踏了一下马背便稳住了身体,在那马儿倒地之前飞身下了马。 他在地上滚了一圈后便立刻起身,先是摸了摸怀中的信件,确认那信件还在后便警惕的看着周围。 这时他的右侧突然出现一人,长剑直接刺向他的心口。 黑衣人立刻拔剑相迎,十招之后,黑衣人像是定在了原地,眼睛蓦然瞪大,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之人。 从来没有人能在十招之内赢过他,更何况还…杀了他。 只见他脖颈处缓缓渗出鲜血,随后他‘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直到没有了气息还死死的睁着眼睛。 落雨蹲下身来,在他怀里摸索了一下,便找到了那信件,确认没问题后便收剑离开了。 自从上次在‘宫中私会’被现,落风等人看见他一次就嘲笑他一次,他这一股邪火没地方,这次总算是可以扬眉吐气了! 清晨阳光明媚,云梓念睡眼惺忪的醒来,她看向旁边的吕千珩,浓浓的眉,卷卷的睫毛,睡觉的样子不似平日里那样冰冷,她伸出手去,摸了摸吕千珩的眉毛,嘴角挂着微笑。 “念儿,我们成婚吧”,吕千珩闭着眼睛,却突然开口说道。 声音还是那样的低沉,富有磁性,让人听了便不忍拒绝。 云梓念放在他眉上的手一怔,没想到他居然醒着,她耳根红,那只手真是拿走也不是,继续放在他眉上也不是。 吕千珩将她的手拿下握在手心里,转身搂住她的腰,呢喃道:“我想让你名正言顺的搬到王府,与我一起”。 与我一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与我一起看世事无常,品人生苦短。 与我一起白昼时把酒言欢,夜幕后相拥而眠。 总之今生即遇到你,便什么都要与你一起。 云梓念将额头抵在吕千珩的心口,闭上眼睛感受着吕千珩的心跳,她轻轻的开口,“我虽不知陛下为何如此纵容与你,却也能猜出你定不是像看起来的那般置身事外,不涉党争,如此说来,你现在并不适合立妃”。 她不想成为他的牵绊,他的软肋。 吕千珩紧了紧云梓念的腰身,心疼道:“待时机一到,我便让陛下赐婚”。 其实他并不在意,只是他不想让云梓念带着顾虑的嫁给他。 云梓念娇媚一笑,柔声道:“好”。 皇宫,大殿之上。 吕彦轩上前一步,“父皇,儿臣奉父皇之命彻查兵部戎装之事,已有结论”。 “轩儿查到什么了?”元贞帝仍然毫无表情的问道。 “儿臣可以肯定,那些官兵尸体上的戎服皆为普通牛皮制成,且已经找人估算过,这种戎服的成本,大概是犀牛皮革戎服的八分之一,孙尚书曾说是最后银钱不够才会在鲤鱼镇官兵的戎服上节俭成本,所以儿臣特意派人去其他知府县衙查看过,除了已知的京兆尹府、鲤鱼镇的官兵戎服外,象牙县、金陵县、通阳岭、徐州、荆州等十余个县郡州,全部都是用普通牛皮所制成的戎服”。 说完吕彦轩看了一眼吕彦灏,嘴角一勾,继续朗声道:“儿臣还查到,荆州边界驻扎的军队所穿的盔甲,竟然也与这牛皮戎服,有异曲同工之妙!” 此话一出,鸦雀无声! 吕彦灏低着头,死死的攥着拳头,怎么会这样! 其他地方也就算了,可是…荆州! 他明明已经派人去了! 荆州的边界就是大景的边界,与大炎国相连。 大炎虽没有大景这样富饶雄厚,可他们的性子很是野蛮,基本没什么道理可讲,谁若是惹上了大炎,他们根本不理会利弊输赢,只一门心思的举兵报复,横冲直撞,敌伤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对他们来讲就是家常便饭,惹上谁也不要惹上大炎的人。 虽然因为吕千珩的缘故,近几年来大炎已经很少在大樾的边界惹事了,可是相比其他地方,与大炎相接壤的地方的确是重中之重! 大景历来都会派很多的将士官兵镇守荆州,主要是因为大炎的官兵太过危险,不出事最好,一旦双方边界的官兵产生摩擦,大樾便要做出最强大的防御状态。 若说这府衙的衙差,戎服尚不太重要,大不了就是抓个贼被伤了,剿个匪被杀了。 可这军队士兵的盔甲服可是大景的重中之重! 兵部下银两,及戎服和盔甲的样式、要求,到各府的府衙,再由官府一层层下。 按理来讲手中握有兵权的将军和官员都会先检查盔甲,毕竟是要上战场打仗的,谁都怕死。 而驻扎的军队倒是人数不多,也很少打仗,所以一般无人检查,朝廷也不予过问,在中饱私囊上的确是更好下手一些。 只是孙敬海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连这荆州都动了手脚。 吕彦轩继续说道:“儿臣对比过户部拨给兵部的银钱,确无异常,今年兵部收到户部拨出的五百万两的银票作为戎服的开销,随后儿臣又审问过那些县州的府尹,他们都已经招供,是孙尚书命他们用普通牛皮制作戎服的,不止如此,连足靴、腰束,也都与朝廷要求的不符”。 本院,请勿转载! 第八十五章 吕彦灏禁足 话音刚落,只见孙敬海‘扑通’一声跌坐在地,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他心中明了,自己这次是必死无疑了,只怕整个孙府都难逃厄运! 文武百官也皆是倒吸一口凉气,普通牛皮的成本才是犀牛皮革的八分之一,户部把银两全拨给了孙敬海,可见这孙敬海贪了多少! 吕彦灏气的脸色绿,孙敬海竟然如此愚蠢,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贪都不会贪,居然还敢做的的如此明显。 只是荆州之事自己已经派人去通知了,怎么还是被吕彦轩查到了? “孙敬海,你只是一个兵部尚书,竟然敢如此贪得无厌,若你所贪污的数目实属,那可是杀头的大罪,整个孙府都会被你牵连!”吕彦轩义正严辞道。 孙敬海心里一惊,三殿下这意思是…假如这些银钱不是自己贪了,或许还有回旋的余地? 这些银钱确实不是自己全贪了,大多数是进了八殿下的腰包。 可是,咬出八殿下么?他心中是有些不敢的。 吕彦灏如冰箭般的眼神看向孙敬海,里面皆是威胁之意,孙敬海一个激灵,联想到吕彦灏的手段便心有余悸,于是赶紧垂下了头不敢再看吕彦灏。 吕彦灏心中冷笑,呵,吕彦轩,你以为这样就能把我拖下水么? 正在此时,吕千珩上前说道:“臣有事启奏!” 元贞帝难得的声音柔和了一些说道:“珩儿有何事要奏?” “臣前几日派人出城办事,在城外现了一个加急赶路的黑衣人,臣的属下觉得事有蹊跷,就将其截下杀死了,然后在那人身上找到了这封信件”,说着他从怀中拿出一封信件交给了李公公。 文武百官:… 王爷!您的属下是和您一样不讲理还任性么? 人家快马加鞭一身黑衣与你何干? 是不是以后在大街上穿着黑衣裳,骑马快了点就会被您莫名其妙的给杀了啊! 只有吕彦灏在看见那封信的时候惊恐万分。 怎么可能?! 他瞪大了眼睛看这个那封信,的确是他亲笔写下的那封。 他心里惊涛骇浪,本以为是时间没来的及,吕彦轩抢先现了那些盔甲,原来竟是他派去的人被吕千珩的人截了下来! 那送信之人是他的贴身暗卫,武功虽不敢说是天下无双,却也是极为高强的,怎么可能被吕千珩的人说杀就杀了? 睿王府的暗卫到底可怕到了何等程度! 李公公拿着信,向元贞帝每走近一步,他的心就沉下一点。 元贞帝将信件打开,看完之后一拍桌子,将信仍了下去,目光阴沉的看着吕彦灏。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这信上究竟写了什么居然让陛下如此生气。 丞相夏术走上前去将信件捡了起来,看完以后又看了看吕彦灏,叹了口气给了身后之人。 后面的大臣也都围了上来,看到内容后都纷纷看向吕彦灏。 这写信之人分明是命令荆州府尹立刻销毁驻扎军队的盔甲,在烧毁兵部下的卷轴,将所有证据都想办法处理掉,信的下方赫然盖着八皇子吕彦灏的官印。 “将信拿去给老八看看”,元贞帝说道。 立刻有人将信给了吕彦灏,吕彦灏装作疑惑的样子看了看信,看完之后大惊,慌忙的走到大殿中间跪下,无辜道:“父皇明察,这信儿臣根本没见过啊!” “你是说有人伪造了你的印章?”元贞帝语调上扬,分明是不信的。 大樾朝的印章一直由薛家刻印,几代人忠于大樾,而且每个印章都有自己独特的编码序号,只要将这信件拿到薛家,真假立即可辨。 “父皇,前几日儿臣府上来了贼人,武功极高,连儿臣都给伤了,儿臣检查过府中未有东西丢失,现在看来,原来丢的是儿臣放在密室中的皇子印章啊!” “竟有此等之事?”元贞帝依旧是喜怒不辨。 “父皇若是不信,可叫太医来看看儿臣”,吕彦灏说完便满含期待的看着元贞帝,好像真的十分委屈。 元贞帝看着他半响才移开了目光,冷声道:“孙敬海中饱私囊,贪赃枉法,罪大恶极,三日后腰斩,孙府一干人等不论男女老少配岐山,所有涉及贪污的地方官员,不论官职大小,一律关进刑部大牢,三国宴后问斩!” 元贞帝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八皇子吕彦灏,丢失皇子印章,保管御赐之物不当,用人不淑,泾渭不分,即日起禁足皇子府三个月,手上一应政务交于睿王吕千珩接手”。 吕彦灏跪在下面无奈的闭上了眼睛,父皇还是没相信自己。 片刻他睁开双眼,缓缓说道:“儿臣,遵旨!” 稠羽布庄的张掌柜连月来都是唉声叹气,愁眉苦脸! 自从这流云阁开业后,他这生意是一天不如一天了,虽然两间铺子相隔不近,可却是在同一条街上,不止他的布庄,整条街十余家布庄衣坊的生意都是大不如前,他整日都是坐在铺子里无所事事。 这时进来一名妇女,神秘兮兮的看了看周围,低声问道:“这里的掌柜在不?” 张掌柜见她如此奇怪,疑惑的问道:“我就是这布庄的掌柜,夫人可是有事?” 那妇女一听他便是掌柜立刻两眼放光道:“掌柜的,需不需要打击同行?十两银子就行”。 张掌柜一听这话,立刻皱眉道:“你是行骗的!” 那妇女面露微怒道:“掌柜的可不能这么说啊,这也是一种需要嘛,你看那白云衣坊这些日子不是被其他同行打击的都清淡了不少么?” 张掌柜听后,联想到前些时日去白云衣坊闹事的那个妇女,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是同行做的啊! 他一想到只要没了白云衣坊,自己的布庄岂不是就能恢复到以前那般模样了。 这布庄的东家是三殿下,虽然殿下不指着这一家布庄挣多少银子,可是每每亏损他也无法向殿下交代啊! 于是他不再犹豫,小声问道:“保证万无一失?” 本院,请勿转载! 第八十六章 衣坊名声 那妇女见他有意,胸有成竹道:“我干这行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了,保准万无一失!只是这十两银子嘛,得先付”。 这妇女从稠羽布庄出来后低头一笑,大步走向了白云衣坊。 锦溪此时正在衣坊内间与云梓念品茶聊天,外面有三两个官家小姐正在选衣裳,这时刚才那中年妇女走了进来,高声喊道:“早就听说你们白云衣坊的料子是次品,我还不信,你们自己看看,我这衣裳还未穿两次,都什么样了!” 这一声瞬间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选衣裳的小姐们也都看了过来,暗道自己家中白云衣坊的衣裳确实是上等布料啊,可为何白云衣坊还是屡屡出事? 百姓见有热闹看也瞬间围了上来,指指点点道:“这白云衣坊又出事了,看来他们的布料真的是有问题啊”。 “也亏得咱们穷,买不起,要不也上当受骗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在说白云衣坊的布料问题。 这时锦溪带着面纱从里面走了出来,她看着中年妇女柔声道:“这位夫人有何事与我说便可,我是这白云衣坊的掌柜”。 那妇女冷哼道:“你自己看看你们这衣裳是怎么做的,我才穿了两次就这样了”。 说着她露出了手中那件碧绿色长裙的衣领,只见那衣领处已经全部开线,这要是穿出去,必定是春光乍泄了。 “夫人可否将这衣裳给我看看?”锦溪不慌不忙道。 “看什么看?这就是你们衣坊的衣裳,还想抵赖不成?”中年妇女警惕的攥着手中的衣裳。 “我只是看一下而已,这么多人在场我总不至于抵赖的,夫人为何如此防范呢?还是说这衣裳见不得人?” 周围百姓一想也对啊,你说人家的衣裳是次品,人家看看也是正常的,为何就不能让人看呢? 中年妇女犹豫片刻,将衣服递给了锦溪,高声说道:“看就看,看完你们衣坊必须给我个说法”。 锦溪只看了片刻,就将衣裳还给了那妇人,莞尔一笑道:“夫人,恕我们衣坊不能给你一个交代了,因为这并不是我们白云衣坊的衣裳”。 “你说什么?这就是前几日我在你们衣坊买的,你居然不认账!”那妇人双手叉腰,立即高喊道。 锦溪也不恼,声音一如既往的说道:“青竹,随便拿三件衣裳过来,再打一盆水来”。 她身后的女子立刻在衣坊中随便挑了三件衣裳拿来,随后又端了一盆水来。 只见锦溪将那三件衣裳放进水里,然后高声对围观的人说道:“我们白云衣坊的衣裳,都有独特的标记,每件衣裳的腰身内侧,都会有一块多出来的小布条,这块布条遇水后就会显现出一个‘云’字,证明是我白云衣坊所出,绝无二家!” 随后众人都围了上来,果真看见那三件衣裳的腰身内侧有一块拇指大的布条,上面渐渐显出了一个‘云’字。 然后只见锦溪将这三件衣裳拿了出来对那妇人说道:“夫人,请将你手里这件放进水里”。 那妇人顿时一惊,眼神闪躲,半响才喊道:“放什么放,这就是你们衣坊的衣裳,我放进水里你还能给我退换了么,这分明是你们想出来的计策,专门坑我们老百姓的银子!” 这便是强词夺理了! “夫人,若你这衣裳放进水里,确认了是我们衣坊的衣裳,我绝无二话,立刻给你赔偿,请把!”锦溪说着便将手伸向那盆水,做了个请放进去的手势。 那妇人则是死抓着衣裳,根本没有任何动作。 正在这时,只听人群中有个小丫头指着那妇人喊道:“我见过你,你刚才不是在绸羽布庄么?刚才绸羽布庄的掌柜还给了你十两银子呢”。 那妇人听后立刻慌张到:“我…我没去过什么稠羽布庄,更没收过什么银子”。 “你撒谎,我刚才明明看到你在稠羽布庄和那掌柜的偷偷摸摸不知在说什么,随后他给了你十两银子,现在你怎么又跑到白云衣坊来了?”那小丫头反驳道。 这会儿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怪不得白云衣坊最近屡次有人闹事,原来根本就是同行故意找人诋毁的! 那妇人眼看事情败露,竟然转头就跑,一转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众人看她如此,更坚信这人根本就是个骗子。 而那妇人跑走的时候,竟然将那衣裳落在了这里,锦溪走过去,将那衣裳捡了起来,当着众人的面放进了水里。 只见那衣裳的腰身处,别说是‘云’字了,就连那多出来的小布条也是没有的。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这根本就不是白云衣坊的衣裳啊! 锦溪见目的达到,对大家高声说道:“各位夫人,小姐,我们白云衣坊虽然价钱高昂,但质量绝对保证,无论是布料还是绣线,皆是上等品质,绝对不会偷工减料自砸招牌,若白云衣坊或者流云阁的布料被现用次品充数,我们衣坊必会十倍赔偿,可若是再有人图谋不轨,耍些个阴损的手段来诬陷我们,那就别怪我白云衣坊心狠手辣了!” “我府上三件白云衣坊的衣裳,皆是上等的天蚕丝所绣,金线也选用的是苏州的满记金线,无一不是个中精品”,这时之前在衣坊内看衣裳的一位小姐说道。 “的确,我看府上那两件凤尾裙也是上等布料所制,绣线绣功都比我在苏州买回来的还要好”,另一个女子点头附和道。 众人听后都暗自点头,白云衣坊的价格如此高昂,的确是没必要用次品滥竽充数,这绸羽布庄也太狡诈了,居然用如此下作的手段陷害同行,掌柜的心思这样险恶,以后还是不要去他的布庄了。 云梓念一直在内间听着,她勾唇一笑,那妇人和小丫头是落雪和红翘易容的,今日这一出戏完全是云梓念找人自导自演的,为的是挽回白云衣坊的名声,顺便在坑一把吕彦轩。 绸羽布庄的掌柜在听到下面伙计回报结果之后,气的大拍桌面,这下好了,白云衣坊不止没事,名声还挽回来了! 而自己的布庄现在变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更可气的是自己还什么都做不了,因为确实是自己鬼迷心窍做出了这等事,怎么看都是他没理,只得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题外话------ 明天起小愿又要开启虐渣模式了,亲爱的可爱的读者们,你们要不要留个言之类的,给小愿一点动力呢! 本院,请勿转载! 第八十七章 云宇楠回府 眼看就要年底了,各府都开始忙碌起来,置办年货,装饰府邸,连皇宫也是忙的不可开交。 过完年,大樾就要开始准备年后的三国宴了。 云梓念近日来都是无聊的很,吕千珩接手了吕彦灏的政务,整日里忙得不可开交,只是晚上入夜后能来将军府陪她一会。 这日她带着落雪来到白云衣坊转转,谁想到碰到了三皇子妃杨婉。 杨婉刚进来便看见云梓念在这里,想到当初自己还未嫁给三皇子时,这云梓念也是母后的中意之人,还曾在母后的宫宴上大放异彩,她便心下来气。 可如今还不是自己坐上了这三皇子妃的位置! 她冷声一笑,走上前去将云梓念手中正拿着的一件白色衣裙抢了过来,冷声道:“这做人啊,贵在有自知之,璞玉始终比瓦砾贵重,你说呢?云小姐”。 早在她进来时云梓念就看到了她,只是一直当作不知而已,没想到她竟然还敢过来挑衅! 落雪刚要动手便被云梓念拽住了。 她微微一笑,柔声道:“这不是三皇子妃么?梓念刚才未曾注意,还请皇子妃见谅”。 说完她微微一拜继续说道:“梓念见过三皇子妃,皇子妃天生丽质,身材曼妙,穿这衣裳定是美不胜收的”。 杨婉见云梓念竟然如此上道,心中也清爽了许多,暗想镇国大将军又能怎么样,还不是惧怕这皇子妃的名头。 她得意一笑,心里的气也消散了,便不再与云梓念为难,冷笑道:“你倒是识相!” 说完便一转身去流云阁选料子了。 云梓念低头一笑,眼中精光一闪而逝,杨婉,倒是个不错的机会呢! 落雪看着云梓念的笑容,脊背寒,心中默默为这三皇子妃上了一炷香。 云梓念带着落雪逛了一圈,给红鸾和红翘买了不少东西,风风火火回到忆念阁时已过了午膳时间,管家却突然来报,说是三少爷季考过后这几日便要回府了。 三少爷,指的自然是云朝然的小儿子云宇楠了,他也是安姨娘所出。 待管家走后,云梓念转头问落雪,“安府最近如何?” “小姐,安府还是老样子,乌七八糟的!成日里被那林氏和安毅搅的鸡飞狗跳的,那安毅丝毫不知收敛,仍然是一个姨娘一个小妾的往府里抬”,落雪嫌弃的说道。 安府自从唯一的嫡孙安杰死后,可以说是一蹶不振,安毅想尽了办法也没生下一个儿子,可他倒是始终没打算放弃,仍然是不停的流连在年轻的女子之中,气的林氏是日日与他吵闹。 “让他得些花柳病吧”,云梓念说得风轻云淡。 她曾经答应过吕千珩,半年以内会掌控将军府,虽然现在两人的关系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也不需要再履行什么承诺,可是如今半年已过,那些没必要出现在云府中的人,也该是时候消失了。 “花柳病?!”落雪顿时惊呼出来。 小姐! 您小小年纪到底是怎么知道这种病的! 您这么‘博学多才,见多识广’主子知道么? “嗯”云梓念点了点头:“很麻烦么?只要让安府的人认为安毅得了花柳病便好”,云梓念见落雪的表情如此奇怪,以为是不太好办。 其实只要是让人认为他得了这病就好,倒是不需要他非得了花柳病,症状相似也是可以的,这应该不太难了吧。 “不麻烦不麻烦,奴婢这就去办”,落雪连连摇摇,说完就跑出了忆念阁。 她需要整理一下思绪,好跟上小姐的思想。 夜深人静,睿王府。 躺在床上的吕千珩突然睁开眼睛,然后又放松警惕轻轻的闭上了,冷声道:“下次我会告诉落风直接打死你”。 “啧啧,以前帮我对付吕彦灏的时候,可是不见你如此上心呢,整个兵部都给他玩没了,直接断了他一只臂膀,果然还是女色重于兄弟!真真是叫我心寒呢”。 黑夜中,一名男子的声音传来。 “若是觉得心寒就去落雪那抓两味暖心的药”,吕千珩不为所动。 “果真是有了夫人忘了娘,罢了,说正事吧”,他顿了一下,眼神幽深,语气认真道:“宁妃那件事有些眉目了”。 吕千珩沉默了半响,问道:“你此次回来是为了此事?” 那男子又恢复了以往似笑非笑的模样,调侃道:“自然不是!我回来是为了见一见那传说中的云大小姐”。 话音刚落便是一阵掌风袭来,他索性一个翻身从窗户逃出去了,走前还放声大笑道:“吕千珩啊吕千珩,你栽了!” 那男子走后,千松阁又恢复了一片黑寂,吕千珩渐渐睡去,仿佛又看见了那个一袭白衣,芊芊素手,倾国倾城的女子正对着他微笑。 年关将近,云宇楠也回到了云府。 安姨娘在打理完云梓菲的后事之后,便又被云朝然关到了落菊院,每日以泪洗面,几乎是一蹶不振了。 如今听说云宇楠要回府了,安姨娘连日来郁郁寡欢的面容上终于有了些表情,早早便起来等候着,希望云朝然能看在楠儿的面子上,让他来看看自己这个娘亲。 云宇楠回府后先是去看了云朝然,云朝然许久未见儿子,自然是好一番关怀询问,两人一直用了午膳,云宇楠才终于来了落菊院。 “姨娘,姨娘”,云宇楠走到门口就喊着安姨娘。 安姨娘赶忙迎了出去,眼中泛着泪花,抱住了云宇楠哽咽道:“楠儿啊,想死姨娘了,快让姨娘看看,瘦没瘦”。 云宇楠膀大腰圆,一双圆眼珠满是精光,也没注意到安姨娘脸色憔悴,眼圈青,他笑道:“姨娘,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就是银钱不够花,姨娘给我点吧”。 安姨娘一听儿子银钱不够,立刻心疼的拿出来一个匣子,从里面拿出一百两银票交给云宇楠道:“楠儿,缺什么就和姨娘说,千万别委屈了自己”。 安姨娘如今的银钱也是不多了,自从被云朝然禁足在了落菊院,府中中馈交给了云梓念后,老爷也没再给过她月银,这些钱是她以前攒下的,不过眼下她也是无处可花了。 本院,请勿转载! 第八十八章 坑睿王府 云宇楠看见安姨娘的匣子里还有好多银票,才给自己一百两,撇撇嘴不耐烦道:“知道了姨娘,对了姨娘,你怎么会被爹爹赶到落菊院的?我二姐姐呢?” 云宇楠问云朝然的时候,云朝然只说安姨娘做错了些事,搬去了落菊院,其他的并未告诉云宇楠。 安姨娘没察觉到云宇楠的不满,听到他提起云梓菲更是潸然泪下,哭道:“楠儿啊,娘以后就只有你了,你二姐…她不在了”。 说完就呜呜的哭了起来。 “不在了?”云宇楠疑惑道:“姨娘,什么叫二姐姐不在了?” “你二姐姐是被别人害死的!”安姨娘咬牙切齿的说道。 云宇楠终于听明白了! 他瞪大了双眼震惊道:“姨娘,你是说二姐姐,她…她死了?”。 安姨娘哭着点点头:“你二姐姐被睿王殿下看中了,本来是可以做睿王妃的,可是那些个觊觎睿王殿下的女人,一个个心思恶毒,不知是谁害死了你二姐姐啊!” 呜呜呜,安姨娘说完已经是泣不成声。 云宇楠听完更是无比震惊,只是他所在意的事,与安姨娘却是不一样的。 二姐姐居然被睿王殿下看中了! 睿王可是权势滔天啊! 若二姐姐做了睿王妃,那自己岂不就是睿王殿下的小舅子了? 那岂不是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他越想越兴奋,根本忘了问安姨娘为何被禁足在落菊院的事情了,一心只想着做吕千珩的小舅子。 可惜啊可惜,这二姐姐怎么就这般不争气,被人害死了呢! 不行!二姐姐不能白死,怎么也得死得其所啊! 听着安姨娘边哭边诉说着委屈,云宇楠实在是脑袋疼得很,便与她说自己刚刚回府,太累了要去休息了。 从安姨娘那出来,云宇楠就直接出了云府,偷偷摸摸的往睿王府去了。 睿王府。 落雷打开睿王府大门时,着实吓了云宇楠一跳,主要是落雷脸上的那道疤的确是颇为恐怖。 云宇楠壮着胆子说道:“我是云将军府的三公子,云梓菲的亲弟弟,请管家转告王爷,说我来拜见王爷”。 落雷心中很是无语! 这云府一个两个的是怎么了? 人家云大小姐是秀雅聘婷,仪态万千,是我们王爷中意的睿王妃!你二小姐三公子的来见我家王爷做什么? 莫非我家王爷天人之姿,连男人都吸引了? 自从上次吕千珩从侧门处亲自把中了**的云梓念抱进了王府之后,睿王府的人几乎都知道云家的大小姐今后就是他们的女主子了。 所以每次云梓念来王府,他们都是或多或少的偷偷看过几眼,都暗暗佩服自家主子的眼光,暗道王妃果然是仙貌玉骨,美撼凡尘,与主子简直是天作之合! 书房内吕千珩听了落雷的禀告也是面色阴冷,十分不悦。 但一想到说不定会与念儿有关,便耐着性子让他进府等在了大厅。 云宇楠等了一个时辰,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终于见到睿王出来了,他立刻起身行礼道:“小民参见睿王殿下”。 吕千珩面无表情道:“起身,何事?” 云宇楠一想到睿王心狠手辣的性子就有些怵,可想到姨娘说过,睿王十分喜欢二姐姐,就定了定心神道:“小民是云梓菲的同胞弟弟,以前在书信中常看到二姐姐提起王爷,想必王爷与二姐姐的关系是极好的,如今二姐姐出了事,小民心中十分伤心,小民想到王爷也定是黯然伤神,今日便来宽慰一下王爷,还请王爷节哀顺变”。 落雷听后差点没惊掉下巴,睁大了眼睛看着云宇楠,心想这人跟他二姐一样,脑子有病吧! 还让我家王爷节哀? 节哀个狗屁啊! 你他娘才节哀呢! 我们王府不知道有多好,而且马上会办喜事迎娶王妃了,你诅咒谁呢! 吕千珩差点一掌拍飞他,抬手前总算是控制住了,耐着性子冷声道:“还有何事?” 而云宇楠听见吕千珩越冰冷的声音,还以为是他想起了自己的二姐,心中难过所以才心情不好呢。 他心中越坚定,姨娘说的没错,睿王殿下果然是爱极了二姐姐。 于是他装作伤心的样子继续说道:“二姐姐如今惨死,我这个做弟弟的定是不会袖手旁观的,只是调查之事太费财力,不知王爷可否借小民一些银子,好让小民查出真凶,为二姐姐报仇!” 说到这落雷总算是明白了,说来说去是来要银子的! 他心里默默的点头:嗯,这人果然是有病! 然后他看看自家主子,依然是面无表情,清清冷冷的,落雷心中佩服不已,爷果然是爷,面对如此奇葩之人还能面不改色,心不惊慌! “多少?”吕千珩冷冷的问道,眸中却有精光闪过。 这是同意了? 云宇楠心中窃喜,二姐姐啊,你若真能让睿王殿下给我一笔银子,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不知一万两银子可否?”云宇楠小心翼翼的问道。 落雷再一次惊讶的看着云宇楠,暗道云朝然到底是怎样养出这么奇葩的儿子的! 一万两? 他可真敢要啊! “自然可以,只不过需要你立个字据”,吕千珩难得的浮现出一丝笑意。 字据?云宇楠皱着眉头心下微思,这是还须要自己还么? “自然是不需要你还,只是王府出账总是要个有依据的,为了年底查账时能找到去向而已”,吕千珩哪会不知云宇楠心中所想。 原来是这样啊! 反正只要不让自己还,一切好说。 “那小民就替二姐姐谢过王爷了”,云宇楠行了一礼,乐呵呵的说道。 落雷拿来欠条时云宇楠十分爽快的就按上了手印,然后美滋滋的出了王府。 落雷不解的看着吕千珩,王爷为何要给他一万两银子呢。 他疑惑的开口问道:“爷,这一万两他怕是不会还吧?” 吕千珩则是勾唇一笑:“弟债姐偿,便让云大小姐肉偿吧!” 落雷:… 王爷任性! 王爷威武! 本院,请勿转载! 第八十九章 安晴找事 这几日云宇楠根本都不在云府呆着,整日里都是早出晚归的,偶尔去见过云朝然几次,也是开口要银子。 云朝然也只当他是好不容易出了学院,贪玩了些,并未在意。 今日云宇楠又来找云朝然,开口就向他要一千两银子。 云朝然听了之后一口茶水全喷了出来,怒道:“你这孩子,成日里都做些什么?怎么就知道要银子!” “爹!我与林公子李公子他们一同玩,吃吃喝喝的哪里不用银子啊,总不能一直让别人拿吧,那我多丢脸面!”云宇楠不耐烦的说道。 老头子可真是的,要这么点银子就唧唧歪歪的,还不如人家睿王呢,一万两,什么都没说就爽快的给了自己。 “你吃什么喝什么也用不了这么多银子啊,楠儿啊,你是不是去青楼那种地方了?你如今也不小了,明日我会与你姨娘商议,为你寻两个姿色不错的通房丫鬟来,你可别在那种地方给爹乱来”。 云宇楠过了今年也十四岁了,云朝然以为他是流连烟花之地,才会这样需要银钱的,所以打算为他安排两个丫鬟在房中伺候。 “爹,我没有!我就是与他们一同,吃喝方面大手大脚了点,哎呀你快点给我吧”,云宇楠说到最后已经十分的不耐烦了,若不是为了要银子,他才不愿意和自己的老爹在这墨迹呢。 “你这不孝子,你以为你爹是开钱庄的么,你今日哪都别去了,去陪陪你姨娘吧”。 说完云朝然就摇摇头走了出去,心中暗道:楠儿何时才能懂事啊! 云朝然走了出去,却没看到云宇楠满含恨意的眼睛,他攥了攥拳头,然后又偷偷的溜出了府去,直径去了睿王府。 当落雷像见鬼一样的看着云宇楠时,最让落雷没想到的是,自己家王爷也是疯了,竟能如此容忍这不要脸的云家小少爷。 而云宇楠拿着一万两银票从睿王府出来后,得意的简直快要上天了! 二姐姐的名头果然是百试不爽! 转眼间就到了大年三十,这日都城下起了茫茫大雪,下午云府一干人等吃过年夜饭后,云朝然本打算是要在忆念阁陪云梓念守岁的,可云梓念说自己可熬不到那般时候,要早早睡觉,云朝然也就作罢了。 云梓念站在窗前,看着外面银装素裹,心中惆怅。 来到这个地方已经快一年的光景了,本想赚些银子带着红鸾和锦溪离开,找一个风景秀丽之处惬意人生的。 只是如今身在都城,已搅进这风云之中,恐难脱身,最重要的是… 云梓念将手放在心口之上。 这里已经有了牵挂,根本不可能全身而退了。 正在她想的入神之际,吕千珩不知何时竟出现在她的身后,轻轻环住了她的腰身,微微弯腰,将头靠在她的肩上柔声:“念儿可是在想我?” 云梓念似乎并不意外,微微一笑,柔声道:“臭美”。 “念儿,过了年后,都城恐怕再无安宁之时,时机已到,你愿意来王府陪我么?” 虽然吕千珩很有信心他会保护好云梓念,可这其中的危险定数都很难预料,他不确定云梓念是否愿意陪他一同面对。 云梓念转过身来,她直视着吕千珩,水眸粼粼如星光璀璨。 良久,她才缓缓开口,柔声说道:“缱绻不离,生死相依”。 吕千珩抑制住心中的狂喜,横抱起云梓念,将她的头靠在自己的心口处。 云梓念羞红着脸,埋着脑袋,任由吕千珩抱着她向床榻上走去。 其实…现在应当不是成亲的最好时候吧。 云梓念环住吕千珩的脖子,眼神愈加温柔无奈,想必,他是为了保护自己吧。 只是…这成亲之事,恐怕还需要再拖上一阵。 年后的几日里,吕千珩夜夜都来忆念阁住,好似自从那日听到云梓念口中说过的肯定,就像中了药物一般,每每都把云梓念折磨的浑身难受。 云梓念想到吕千珩曾经说过的那句话,十分怀疑吕千珩是不是真的打算搬来将军府住! 安晴这些日子简直是烦躁的很,安府如今今非昔比,她过得也十分不顺心。 曾经自己和哥哥是府中的掌中宝,自己说什么便是什么。 可是自从哥哥被砍头以后,府里就乱的一不可收拾。 父亲再也不似从前那般,对自己嘘寒问暖,呵护备至了,而是整日就知道一个女人一个女人的往府里抬,有的甚至于是青楼女子。 而母亲更甚,自己有什么委屈与她说时,还未等自己开口呢,母亲就经已泣不成声的诉说着父亲的不是了。 他们二人更是整日吵架吵的她头都疼,所以索性她就不在府里呆着了,每日都在外面逛上许久,也不愿意回到安府。 这日她又带着丫鬟在街上闲逛,真是越想越憋屈,安府怎地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安晴突然脚下一顿,就是自从大哥不在了以后,都是那个该死的云梓菲,要不是那个贱人诬陷大哥,自己又怎么会变成这样! 亏得自己从前还将她当成好表姐,帮她对付云梓念! 想到此处安晴灵光一闪。 对了,云梓念! 要不是云梓菲那个贱人在宫里与人私通,为了保护她自己还有她那恬不知耻的情郎,又怎么会把这罪名诬陷到了大哥的头上呢。 听说云梓菲被打了板子后终究没挺过去,不久就死了,既然这样,就应该由她的大姐姐云梓念来偿还她欠下安府的债! 安晴冷笑一声,直接转个身往云府去了。 到了云府以后,安晴就大张旗鼓的拍着云府的大门。 那声音之大吓了管家一跳,暗骂是哪个不长眼的这么用力踹门。 待开门以后管家就惊讶了,这不是安府那小姐么,安姨娘和云梓菲与安府的事情他是知道的。 他立刻恭敬的问道:“不知安小姐有何事?安姨娘已经被我家老爷禁足,不能见客了”。 安晴冷哼一声,泼妇似的喊道:“谁找那个贱人,我找云梓念,让她给本小姐滚出来!” 这一声,顿时有不少百姓围了上来。 本院,请勿转载! 第九十章 睿王来了 管家一听,这安家小姐怎么这样粗鲁,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也没有,顿时不悦。 “安小姐,大小姐她还在休息,安小姐如果有什么事,可以回府派人来递了帖子,待我家大小姐回了帖子,得空了便可以见安小姐了”,管家冷着脸说道。 安晴听后则是不干了,破口大骂道:“你算哪根葱,一个狗奴才也敢这么跟本小姐说话!赶紧叫云梓念滚出来”。 管家刚要开口,便见云梓念遥遥走来,她一袭碧湖色孔雀纹理长裙,衬的肌肤越莹润白皙。 安晴看见云梓念走来,竟是一时被吓到了。 云梓念,何时变的这样高贵了? 那一身气质是她从未见过的。 安晴越越觉得她碍眼了。 云梓念走近后见到安晴却并未怒,而是笑盈盈的问道:“这不是晴儿妹妹么?不知晴儿妹妹来我云府所谓何事啊?” 安晴看着云梓念一副笑颜,火气越来越大,怒声道:“云梓念,你装什么装,你二妹妹与人苟且,做出那么不要脸的事,却还要诬陷我大哥,简直是不知廉耻”。 云梓念听后则是笑了:“晴儿妹妹这话梓念就不懂了,我二妹妹如今已经香消玉损了,你眼下又跑来我府上说这档子陈年旧事有和意义?” 安晴不服道:“若不是你那不知廉耻的妹妹,我大哥又怎么会死,你作为她的长姐,品性肯定也是败坏下作,寡义廉耻的!” 红鸾最先忍不住,上前一步就要理论,却被云梓念拦了下来。 她眯着眼睛冷声道:“还请安小姐慎言,我二妹妹与人私通,那私通之人也是你安府的大公子,你的同胞哥哥,如此说来,你安晴更是作风不洁,水性杨花了?” 周围的百姓听后低笑出声,可不是么,人家云梓菲不过是云大小姐的一个庶妹而已,你安小姐可是安杰的嫡亲妹妹呢! 要说名声受损,你安晴牵连的岂非更大。 “你…你别含血喷人,我大哥才不会与云梓菲私通呢,分明是云梓菲陷害我大哥!”安晴喊道。 云梓念冷笑一声:“那安小姐就更是大不敬了,那安杰与我二妹妹私通之罪是陛下下旨彻查定罪的,你这样说,岂非是在质疑陛下?” 云梓念上前一步,贴近安晴扬声道:“不知安小姐这藐视皇权,不敬陛下的罪名,你安府担不担的起!” 安晴立刻吓得‘噔噔噔’后退几步,神色恐慌的看着云梓念。 她明明是来侮辱云梓念的,怎么会变成了是自己藐视皇权呢! 她有些不知所措,只得慌乱的喊道:“你胡说,我…我没有那个意思!分明是你自己没管教好妹妹,才会将我安府害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哦?” 云梓念有些诧异,冷笑道:“我没管教好妹妹?我还真不知道哪家的嫡长子女,还要负责管教好庶出的弟弟妹妹们,莫非他们成日什么都不用做,就围着那些个庶出们转么?更何况,二妹妹的生母还在,要说管教,也该是安姨娘没管教好她,归根究底,还是你们安府的教养不好!” “噗”,周围不少百姓已经笑了出来。 这安小姐也太无理取闹了,像个小门小户的妇人一样在这里大吵大闹也就算了,竟然还恬不知耻的批评人家云大小姐。 大户人家谁没几个小妾外室什么的,庶出的子女那么多,莫非嫡子女们还需要日日管教着他们? 当真是可笑至极! “也不怪安杰在宫里就敢与人私通,还给七公主下毒,这安府的人啊,就是欠缺管教!” “可不是么,一个官家小姐,在这里大吵大闹成何体统啊,还不如我家的女儿懂事呢!” “那安老夫人肯定也是没将那安姨娘管教好,才会教养出云梓菲那样不自重的女儿,跟人家云大小姐有什么干系!” 众人对着安晴指指点点,一点都没避讳,就这样大大咧咧的议论了起来。 “你…你们给本小姐闭嘴!”安晴转身指着那些百姓,气的浑身抖,喊了半天也没人理她,众人还是不断的挑难听的说。 安晴被他们议论的满脸通红,无奈只能一跺脚跑回了安府。 众人见安晴离开了,又议论了一会才纷纷散去了。 云宇楠在初八时就回了学院,云府又回到了往日的冷清。 这日云梓念正在云朝然的书房陪着他,两人说说笑笑之际管家突然气喘吁吁的来报,说睿王殿下来了,正在大厅候着。 云朝然放下笔,不解道:“睿王来做什么?” 云梓念则心中腹诽:这家伙莫不是来提亲的吧? 很快她又否定了这个想法,吕千珩这人虽然夜里是胡闹了些,可也不会做出如此糊涂之事的。 眼下朝堂之事未定,虽不知吕千珩到底要做什么,但她很确定,吕千珩并不是要扶持三皇子或是八皇子,这个时候若是要娶她,还需要一个契机,而不是毫无预兆的来提亲! “爹爹,我同你一起去吧,毕竟念儿曾经有助于睿王殿下过”,云梓念担心的说道。 云朝然犹豫了片刻,想到曾经睿王让念儿作画之时,倒是对念儿的态度不错,便点了点头道:“好,一会你千万要小心些说话,睿王这人性子怪异,十分易怒”。 “是,念儿知道了”,云梓念乖巧的说道。 当云朝然和云梓念走到大厅时,吕千珩正坐在大厅内品着茶,那模样像在自己府上一样逍遥。 “下官见过王爷”,云朝然弯腰行礼。 “小女见过王爷”,云梓念的语气不像往日同他说话时那样温柔,倒是多了一些客气礼貌,不禁让吕千珩多看了两眼。 想起最开始认识她时,云梓念对待自己就像是个小刺猬,屡次出言顶撞,自己却百般容忍。 直到后来每每她有求于自己,都是以用‘美人计’居多,要么是‘装可怜’,要么是‘装可爱’,大多都让他欲罢不能,忍不住想要应下她的一切请求。 本院,请勿转载! 第九十一章 欠债还钱 如今见云梓念这般的规矩客气,乖巧懂事的站在一旁,还真让吕千珩觉得稀奇呢。 倒是真想把她拽进怀里质问一番! 唯恐自己再看下去会对云梓念做些什么,吕千珩便赶紧收回了目光不在看她。 而是冲着云朝然开口说道:“本王今日来云府,是向云将军讨债的,毕竟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云朝然听后莫名其妙,自己什么时候欠了这活阎王的债了? 怕是自己穷死也不敢管他借银子吧! “下官,何时欠过王爷的银钱了?”云朝然疑惑的问道。 “落风!” 吕千珩话音落下,便见一个男人突然出现,手里拿着两张信笺纸张,递给了云朝然。 云朝然奇怪的接下了那两张纸,低头一看,差点没站稳! 他喘着粗气盯着那两张字据半响,才怒声道:“这个逆子!逆子!” 而后他立刻向吕千珩行了个礼:“王爷,是下官的错,下官教子无方啊!” 云梓念也疑惑的将云朝然手里的信纸拿了过来,看过之后差点笑出声来,好你个吕千珩! 云朝然半天才缓过一口气来,恭敬的问道:“王爷,只是不知这逆子为何会跑到睿王府去借银子?” 云朝然心中气得要死,却也十分不解,云宇楠怎么敢跑到睿王府去借银子呢,这不是找死么! 关键睿王还借给他了! 吕千珩似笑非笑的看着云朝然,看的他头皮麻,半晌才玩味的开口说道:“令公子说你府上的二小姐是因为本王而死的,若不是她心悦本王,也就不会被别的女子害死了,所以云二小姐的死本王应该负上责任,便从本王这借走了一万两银子!” 吕千珩喝了口茶,才不急不慢的继续说道:“可没过几日令公子竟然又来了,还是以云二小姐的死为借口,又借走了一万两银子,看来另公子是把我睿王府当成摇财树了!” 云朝然听后一口老血差点没喷了出来,气的浑身抖说不出半句话来。 云宇楠他…他怎么敢! 云梓念站在一旁,心里则是笑开了花,吕千珩这人也太坏了,云宇楠去你那借银子,你把他打出来就成了呗,居然还借给他,明显是要坑他把更大的! 吕千珩见云梓念憋的小脸绯红,就快要忍不住笑出来了,心中暗骂她没良心。 自己这都是为了谁? 还不是为了让云朝然看清云宇楠是个什么德行,让他与云宇楠离了心,让云梓念后面的事情能更好下手一些。 云梓念被吕千珩瞪了一眼,可丝毫没有胆怯之色,竟然还回瞪了他一眼,吕千珩见了心中一笑,暗道小家伙胆子越来越大了! 随后他坐在椅凳上漫不经心的说道:“看来云将军是不打算还债了?那不如就拿云大小姐抵债吧”。 云梓念的坏笑就这么僵在了脸上! 她吞了下口水尴尬的说道:“王爷莫要同父亲开玩笑了,即是云府欠了王爷的银子,父亲定是会还给王爷的”。 云朝然满腔的怒火,恨不得现在就去把云宇楠抓回来暴打一顿,根本没听见二人说了些什么。 直到云梓念扶了一下他,云朝然才想起吕千珩还在,他大喘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愧疚道:“请王爷恕罪,都是下官管教不当,叨扰了王爷,请王爷见谅,下官这就去拿银票还给王爷”。 随后云朝然对云梓念说道:“念儿,你在这招待一下王爷,爹爹去去就来”。 云朝然走了以后,云梓念瞪着吕千珩说道:“你看你把我爹气的”。 吕千珩起身上前一步,笑道:“念儿还有力气质问我呢?看来今夜我得更努力才行!” 云梓念听完两腿一软,赶忙扶住了身旁的桌子,一想到这几夜的疯狂,云梓念便脸颊绯红,羞愤不已。 这家伙就是不想让自己好了,日日来残害自己。 想到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云梓念便不敢再与他硬碰硬,撅着嘴不满道:“念儿知错了,还请王爷手下留情,饶过念儿吧!” 说完便别过头去不再看他,脸上写满了‘本小姐不高兴了!’。 吕千珩被他逗的哈哈大笑,我的念儿实在是太可爱了。 只片刻功夫云朝然便回来了,他将银票递给吕千珩,落风立刻出现接过。 云朝然连连道歉:“王爷见谅,下官今后定会好好管教这逆子的,绝不会让他再去叨扰王爷了”。 吕千珩也不在意,清冷道:“既然本王的银子要回来了,本王就不久留了”,说完他带着落风扬长而去。 云朝然自为官以来,还是第一次丢了这么大的人,气的破口大骂。 这个逆子,看我不把你抓回来好好教训! 他正准备叫无为去学院把云宇楠带回来,就听见云梓念在一旁劝道:“爹爹莫要生气了,三弟如今正是课业紧张的时期,可莫要为了这点小事搅的他无心学习”。 云朝然伸出手,食指在面前点来点去,怒声道:“这个逆子!竟然敢打睿王府的主意,他…他怎么敢去威胁睿王!是不是活腻了,我今日就打死他算了!” “爹爹,你消消气吧,三弟还小,许是真的着急用银子才会出此下策的!”云梓念轻生劝着,看起来十分贴心。 “他还小?他小个屁!他都多大了,人家睿王十二岁的时候就一人掌管睿王府了,十四岁就带领千军万马震慑三国了,我不要求你三弟有多大出息,可是…可是也不能这样不济吧!” 云梓念听后对云宇楠是没有多大感觉,可却是十分心疼吕千珩。 听说自老王妃去世以后,老王爷没过多久便也离开了都城,这么多年吕千珩一个人,除了要打理偌大的睿王府之外,还要经常带兵抗敌,想来也是很辛苦的。 不再细想吕千珩的事,云梓念继续道:“爹爹,你再给三弟一个机会吧,也许是在学院呆久了,偶尔出来逛逛,肯定是看见什么都想买的,等下次三弟回来你在同他谈谈吧”。 云朝然看看云梓念,就这么一个贴心的女儿好啊! 他听完消了些气,点点头道:“好,就让他在学院呆着吧,念儿,你陪爹爹出去透透气”。 ------题外话------ 小愿是每天晚上七点更文哦。 本院,请勿转载! 第九十二章 花柳病! 云梓念一直陪云朝然用了晚膳才回到了忆念阁,她叫来落雪,让他查查云宇楠到底都做了些什么,需要那么多银钱。 安毅最近倒是消停了不少,不再往府中抬些个女人了,林氏也因此欣慰了不少。 本以为安毅是已经从安杰去世的痛苦中走了出来,想明白了才会这样的。 谁想到没几日,林氏就现了自己的下身有些不对劲。 她这些日子,下身总是奇痒无比,谁知又过了几日竟长出了许多个脓包,还出阵阵的恶臭味。 林氏害怕极了,便找来了一名擅长妇人之病的医女,结果不看倒好,一看她差点晕死过去。 竟然是花柳病! 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可能会得这种病?想也知道是安毅传染的! 前些日子他流连风月之地,都城的妓院几乎让他逛了个遍,如今突然消停了肯定也是因为知道自己生病了。 林氏根本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她哭天喊地的跑去质问安毅,结果果然如她所想的那般,安毅也得了花柳病。 林氏连抓带挠,就地与安毅打成一团,直至安家二老来了才让人将他们二人分开。 安老爷也是捂着胸口说不出话来,自己这是造的什么孽啊,女儿为了孙女陷害孙子,已经和自己没了联系,唯一的嫡孙死了不说,连唯一的嫡子也得了这种病! 花柳病是不治之症,这是让他眼睁睁的看着安毅去死啊! 入夜,一个空荡的房间内,一名女子躺在床上睡着,娇美的面容上正眉头紧皱,光洁的额头上也有些细细的汗珠溢出,十分难受的样子,不难看出是做噩梦了。 梦中她又回到了那年,她坐在花园当中,而她对面的女子清新脱俗,仿若流落人间的仙子,美的不可方物、世间仅有。 此时那绝美女子正为她像以往那样号脉,只是这次的时间有些久了。 半晌那女子终于收回了手,面色凝重的说道:“你中毒了”。 她顿时惊恐不已,怎么会… 她已经十分小心了怎么还会中毒? 她身边那俊朗非凡的男子更是紧张万分,弯下腰扶住她的肩头对那绝美女子说道:“有无大碍?可解么?” 对面那绝色美女缓缓垂眸,无可奈何道:“此毒名唤蝶花血,无论是胎儿还是婴儿,沾上一点,必死无疑”。 她瞪大了眸子张着嘴不知该作何反应,眼泪瞬间便流了下来,半响她摇着头放声大哭,那男子扶着她的肩同样红了眼眶。 这时只听那绝色女子再次开口,认真的说道:“我接下来对你二人说的话,切记,绝不可再让别人知晓!” 梦到这里她突然惊醒,瞪大了眼眸,抬手抚摸着自己的小腹,眼泪大颗大颗的流了下来。 她低下头,喃喃道:“孩子,娘对不起你,娘没有保护好你”。 落雪来找云梓念时,吕千珩正在为云梓念梳理头,疼的云梓念连声埋怨,明明不会还非要给她弄。 正巧落雪回来,云梓念赶忙让吕千珩停止了这一项‘惨无人道’的工程。 落雪吐吐舌头,爷那双杀人的手,让他梳理头也真是为难小姐了。 “小姐,已经查出来了,那云宇楠根本没去学院,整日在赌坊里呆着,在爷那借走的两万两银票已经全部输光了,眼下还欠赌坊三千两”,云朝然有这么个儿子也是够操心的了! “赌坊?” 云宇楠竟然成日里在赌坊呆着? 云梓念冷笑一声,看来安姨娘这两个孩子还真是没有一个让她省心的。 既然如此,她完全不介意在帮她一把! “我现在要去爹的书房了,莫非王爷还要赖在我这忆念阁不走么?”云梓念看着吕千珩笑道,言下之意就是要撵人了。 “本王这就走!”吕千珩站起来便向门口走去,经过云梓念身边时却低声说道:“本王入夜再来”。 然后便嘴角含笑,心情颇好的走了出去。 气的云梓念咬牙切齿,暗骂混蛋! 云朝然见云梓念来了,冲她笑着招了招手说道:“念儿怎么来了,过来爹爹身边坐”。 云梓念走了过去,面带为难,似是十分纠结。 云朝然见状笑道:“念儿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何事要同爹爹讲?” 云梓念犹豫了半响,纠结的开口:“爹爹,念儿同你说件事,你可不许动气”。 “你这丫头是不是又闯什么祸了?爹爹保证不生气”,云朝然笑道。 “爹爹!我就那么能闯祸啊!是…” 云梓念顿了一下,好像下定决心一般继续说道:“其实是念儿今日上街时看见了三弟弟”,云梓念吞吞吐吐的说道。 ------题外话------ 感谢亲亲的花花和票票。 小愿今天更两章,几分钟后还有一更哦。 本院,请勿转载! 第九十三章 云宇楠禁足 “楠儿”云朝然不可思议的问道:“念儿没看错吧” “念儿没看错,只是念儿看见三弟弟进了赌坊,念儿担心三弟弟会出事”,云梓念担忧的说道。 赌坊那种地方本就不安全,云梓念身为云宇楠的张姐,自然是应该为之担忧的 合情合理 “赌坊什么赌坊”云朝然声音抬高,联想到近日里云宇楠经常管自己要银子,还有去睿王府骗银子的事,心中就越不安。 “是博赌坊”,云梓念回答道。 云梓念从云朝然的书房出来后,嘴角上扬,垂下眸子暗想,安姨娘,不知接下来我送你的这份大礼,你会不会喜欢呢。 晚膳时分,落雪就带回来了云宇楠的消息。 “小姐,如你所料” 落雪幸灾乐祸道:“云将军亲自去把那云宇楠抓了回来,二人在书房里呆了两个时辰,那云宇楠非但不知悔改,居然还敢向云将军要银子,云将军气的不行,直接将他关进了房间派人看管着,还让无为去了源鸿学院查看情况”。 倒是在云梓念的意料之中,以云朝然那脾气,肯定是会将他关起来的。 云梓念勾了勾唇,安姨娘,好戏还在后面呢 第二日无为回到了云府便立刻去了云朝然的书房。 他叹了口气,生怕云朝然会动怒伤了身体,便道:“将军,三少爷两个月前就被源鸿学院退了学,据说是因为与崔家的公子在学院聚赌,而且还屡次逃出学院去赌博,所以与崔公子一同被学院退了学”。 崔家是商贾之家,富有的很,那崔家公子也是聚赌嫖娼样样不落。 无为顿了一下,硬着头皮继续说道:“属下还查到,这两个月来,三少爷一直呆在赌坊里”。 无为抬眼看了看云朝然,见他额头上青筋暴露,几乎怒不可竭,斟酌着要不要再继续说下去。 只听云朝然咬牙切齿的说道:“继续说” “三少爷把这些日子从将军这和安姨娘那要来的银钱,还有还有从睿王府借来的两万两全都输了,还欠下了赌坊不少银子”。 说完无为便恭敬的站在一旁,心中暗叹,这三少爷也太不让将军省心了。 只见云朝然听后一拳打在桌案上,怒声道:“逆子逆子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生了这么个逆子啊” 无为站在一旁也不敢做声,心中也替云朝然叹息,真是白疼了三少爷这么久,谁知三少爷居然如此让人寒心。 云朝然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良久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无力道:“派人看着他,不要让他出去,也不需要再为他找学院了,明日我会请个教书先生来,日日在府中教他课业和规矩”。 他看着无为继续道:“另外,我修书一封向源鸿学院的院士道歉,你帮我送去” 说完便坐在了椅凳上,神情疲惫不堪。 一个月后,安府花了无数的银钱也依然没能救回安毅夫妇。 确切地说,是花了无数银钱也没能救回安毅的命 由于花柳病是不治之症,需要大量上好、昂贵的药材,也只能是勉强维持性命而已,而安府根本不会为了林氏去浪费银子和药材,所以林氏在病不过半月就去世了。 而安毅的病情更重,虽然一直在用药,可终究也没熬过多久,终于在一个月后的清晨离开了。 在安毅丧事过后的第三日,安老夫人就一病不起,躺在了床上,日日以泪洗面,药物不断。 而安老爷安胜则是在短暂的萎靡过后,就重新的振作起来了。 他开始重点培养四儿子安宥,而安宥的生母秦姨娘自然也跟着水涨船高,着手掌管了府中的中馈。 安宥虽然只是庶出,不过看样子安老夫人咽气也是早晚的事了,到时为了将安宥抬成嫡子,安胜也定是会把秦姨娘扶正的。 想必安姨娘怎么也不会想到,她当时劝云梓菲陷害安杰的举动,会为安府带来如此的轩然大波吧 对于安毅和林氏的死,安府只对外称,是因为安杰被斩首,安毅夫妇思念爱儿才会双双病倒,相继离世。 安毅这花柳病的死因若是被别人知道了,只怕安府以后都会成为都城的笑柄了。 不过老百姓也不是傻的,自然是没几个信的。 想到之前安毅的作风,哪有一点失去爱儿的丧亲之痛 反倒是整日的流连烟花之地,风流快活,不着边际。 不过幸好安府本就不是众人关心的对象,此事不久便不了了之。 甚少有人提起时是也只是唏嘘不已,感叹这安家唯一的嫡子竟然一家三口都相继去世,只留下安晴一个女儿。 如今安府由一个姨娘掌家,这安晴身为名义上的嫡孙女儿,日子又能好过到哪去呢 本院,请勿转载 第九十四章 云夫人之死 这日云梓念带着红鸾、红翘和落雪在云府花园里坐坐,日前虽然天气还是很冷,不过雪已经开始消融,想必这月过后就不会再下雪了。 云梓念坐在一旁听着三人说说笑笑倒是好不热闹,这时从远处走来一个女子,身后带着一个嬷嬷,正一步一步的向她们走来。 “这不是肖姨娘么?她怎么往咱们这来了?”红鸾奇怪的说道。 那美妇人正是云朝然的姨娘肖氏,她并不是都城之人,而是曾经云朝然收兵回都城时,从江南地区带回来的,倒是温婉贤淑,人也聪明得很。 肖姨娘走到亭子里向云梓念行个礼,柔声道:“婢妾见过大小姐”。 “肖姨娘也是来园子里透气的?”云梓念随意问道,似乎并不在意她打扰了自己。 “婢妾出来走走,看大小姐在此就过来问声好”。 听这意思是不打算离开了! “肖姨娘客气了”,可云梓念却并没有继续与她攀谈的意思。 只见肖姨娘缓缓走到一颗梅树前面,折下一支树枝,轻声说道:“这梅树还未到凋谢的时候,若是树枝突然折了,那定是有人故意为之,将它折断”。 云梓念听后目光微晃,平静道:“肖姨娘若是有什么话直说便是,无需那些弯弯道道的”。 肖姨娘听后一愣,随即面色凝重道:“婢妾想说之事,是关于夫人的死因!” 云府的夫人,指的自然是云梓念的生身母亲。 云梓念听后却是没有过多的表情,当肖姨娘说完那梅树的树枝之时,她就已经想到是与云夫人有关了。 梅花被折,才会断枝,云夫人未到年老而早逝,自然是有人故意为之,害死了她! “看来肖姨娘是知道些什么了?”云梓念依旧是平平淡淡的语气,似乎说的并不是自己的母亲一样。 肖姨娘有些惊讶于云梓念的平静,一时也看不透她心中所想。 她只得继续道:“大小姐应该知道,在夫人去世的前两年,夫人的身子就越来越不好,许多太医看过了也只说是气血不足,夫人当时也喝了不少的补药,可是只好了几日便又是如此了,当时婢妾也很奇怪,夫人之前还是好好的,为何身子就突然就越来越差了呢,后来夫人去世,太医来看了说是常年缺血严重,许多内脏都已干涸无血,才会因此早逝的”。 “肖姨娘说的这些梓念自然是知道的”。 根据这具身体的记忆,云夫人的身子曾经确实不错,只是后来渐渐的脸色总是苍白憔悴,找太医瞧了只说是气血不足,开了许多的补血之药也是无济于事,后来年纪轻轻便早逝了,留下了不到十岁的云梓念。 随后肖姨娘凄哀的说道:“可是夫人死后,安姨娘就去找了老爷,对老爷说她心中难过,想为夫人做点什么,请老爷允许她把夫人生前喜欢的用物都烧给夫人,当时老爷还夸她善良懂事”。 肖姨娘的神色突然有些害怕,她继续道:“那日夜里,我睡不着便出去走走,结果在后院的枯井旁边看见了正在给夫人烧东西的安姨娘,我本来在柱子后面,看了一眼就准备转身离开的,可突然,我看见夫人烧了一半的被子里,竟爬出了许多像虫子一样的东西!” 肖姨娘有些紧张,好似还有些后悔,她继续说道:“那些虫子在火光中扭动着身体,使劲的往外爬,我站在柱子旁细看了半天,终于看清了那些虫子,它们竟然是…竟然是水蛭!” 她看向云梓念,激动的说道:“可是安姨娘却好像知道一样,她就那么平静的看着,直到那床被子和那些水蛭全部化为灰烬,她才四下看看离开了后院,我在柱子后面蹲了许久,身子软,一直到安姨娘离去很远了才敢离开”。 肖姨娘闭上了眼睛,神色有些懊悔道:“当时安姨娘正得宠,老爷又十分信任她,而且安姨娘手段狠戾,婢妾实在没有与她对抗的资本,所以此事我一直藏在心里,还请大小姐不要怪我”。 肖姨娘虽然不知老爷因为何事将安姨娘关在了落菊院,不过看安府如今的样子,是不可能再成为安姨娘的助力,帮助安姨娘重获荣宠了,所以她才敢将此事说与云梓念听,想必云梓念该是会为自己的娘亲报仇吧。 云梓念始终微笑着,脸上再没有其他的情绪:“梓念多谢肖姨娘告诉梓念这些事”。 说完她便笑盈盈的看着肖姨娘,似乎并没有要继续说下去的意思,脸上更没有丝毫的动容和愤怒。 肖姨娘诧异的看着云梓念,心中疑惑,大小姐她,难道根本不在意夫人的死因么? 云梓念见肖姨娘如此,便猜到了她心中所想。 她缓缓开口,声音如潺潺泉水般清澈,又冰冷的刺骨:“肖姨娘无需多想,因为无论安以芝是不是杀死我娘的凶手,我都不会让她,和她的儿女活下去的的”。 一字一句,清冷冰寒。 肖姨娘瞪大了杏仁眸子,眼里满是震惊。 难道… 难道说… 猛的想起那日,大小姐去找过安姨娘之后,二小姐便被放了出来。 只是…二小姐是踩着安杰的尸首出来的! 她还记得那日一早,大小姐便和安姨娘一同出了府,她还奇怪,为何乞巧节大小姐会同安姨娘一起出去。 后来丫鬟打听后告诉她,是大小姐带着安姨娘去了刑部大牢看二小姐。 自那日之后,安杰死了,安府乱了,后来安姨娘被关进了落菊院,二小姐也无缘无故的被糟蹋致死,如今安府之中,再无与安姨娘亲近之人! 难道这一切…都是出自大小姐之手? 不!不是那 二小姐是与大小姐进宫,才会被关进刑部大牢的! 肖姨娘瞪大了眼睛看着云梓念,眼里有疑惑、有恐惧,她感觉坐在她对面的少女就犹如魔鬼般瘆人。 “梓念看得出来肖姨娘是个聪明人,这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相信肖姨娘会分得出来,我这人一向喜欢与聪明人相处,待安姨娘的丧事过后,梓念会让父亲将肖姨娘抬成夫人的,希望肖姨娘不要让梓念失望才好!” 本院,请勿转载! 第九十五章 奇怪任务 云梓念的话一字一字的传入肖姨娘的耳畔,她几乎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小姑娘说出来的话。 她这是变相的承认了安府及二小姐的事都是她所为了! 而且还警告自己不要宣扬。 只是这夫人之位? 等等! 大小姐说…待安姨娘的丧事过后? 大小姐是要… 肖姨娘腿下一软,扶住了亭边的柱子,半响她才从震惊中回神,苦笑了一下,原来自己今日的话对大小姐根本就毫无影响,因为安姨娘本来就是将死之人罢了! 原来她一直都错了,一直以为大小姐软弱可欺,这些年来被安姨娘养的越来越懦弱,名节也越来越差,如今她才知道,这一切其实都尽在大小姐的掌控之内。 安以芝啊安以芝,没想到吧,你到底是毁在了大小姐的手里。 她起身站稳后对云梓念施了个礼,缓缓说道:“婢妾多谢大小姐抬爱,婢妾自会当今日从没见过大小姐,也没同大小姐说过话,婢妾可用性命担保,婢妾绝对不会泄露大小姐一丝一毫的事情”。 “那梓念就不送肖姨娘了”,云梓念笑道。 果然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心。 “婢妾告退”,说完肖姨娘就带着身边的嬷嬷离开了花园。 肖姨娘走后,落雪担心的问道:“小姐,你无事吧?” 云梓念挑眉道:“能有什么事?左右都这些年了,而且安姨娘必死无疑,她不过是见安府落末了,安姨娘又被关进了落菊院,知道安姨娘再无东山再起的可能,才敢把当年之事说出来罢了”。 云梓念转头看向红鸾和红翘,问道:“对了,你们二人可知道我娘死后,浣洗房那边可有什么事生么?” “啊,小姐,我记得!” 红翘突然说道:“我姨婶在浣洗房,那时我还小,经常去浣洗房找姨婶,还喜欢在浣洗房的大池子边上玩,后来突然有一天,姨婶对我说,千万莫要再去池子边玩了,昨夜浣洗房的一个管事嬷嬷失足掉进了池子里,清晨尸首才被现”。 红翘观察了一下云梓念的神情,见她没有异常才继续说道:“我记得那时正是夫人去世的第二天,姨婶还说那嬷嬷死的蹊跷,说不准是…说不准是夫人的魂魄回来了,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敢去过浣洗房了”。 云梓念听后一笑,果然! 云夫人的锦被里若是被人放了水蛭,那换洗被褥的时候自然会被现。 除非浣洗房有人每次都将那锦被中的水蛭换到新的锦被当中给云夫人送去。 而云夫人死后,那人自然也就没有了利用价值,以安姨娘的手段,怎么可能会留下这么大的把柄呢,自然是要斩草除根的。 不过水蛭嘛… 云梓念狡诈一笑,倒是可以给安姨娘加点料呢! 肖姨娘回到屋中后便无力的坐在了椅凳上,暗自嘲笑自己。 原来自己一直认为的惊天秘密,对于大小姐来说不过就是一场笑话。 英嬷嬷是当年肖姨娘的陪嫁嬷嬷,自小看着肖姨娘长大的,她见肖姨娘连连叹息,便劝慰道:“姨娘莫要多想了,左右那安姨娘已经恶有恶报了”。 肖姨娘看向英嬷嬷认真道:“嬷嬷,以后这府上,切记惹了谁也不要惹上忆念阁的人,大小姐此人高深莫测,根本不像咱们所看到的那样天真单纯”。 英嬷嬷也不是个傻的,从刚才云梓念和肖姨娘的对话中也看出了云梓念的为人,她忙点头道:“姨娘放心吧,嬷嬷晓得的,不过大小姐还是领了姨娘的情,否则也不会让姨娘坐上夫人的位置”。 肖姨娘听后苦笑一下,无奈道:“她如此通透的人,又怎会看不出来我是见安以芝彻底失势了,才会与她说这些话的呢,我是连示好都没选对时候,若是再早上一两个月,在安府出事之前告知她,或许还能卖她个人情,只是眼下…” 眼下在云梓念心里,她恐怕不过就是一个见风使舵之人罢了。 她摆摆手道:“哎,罢了,怎么说我守了这秘密多年,终究是对不起夫人曾经对我的照顾,虽然我无心这夫人之位,只是若是能在这位置上对大小姐有那么丁点的帮助,也算是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了!” 第二日夜里,许胜博睡的正香,谁知睡到半夜,却突然被窗子的嘎吱声吵醒。 他迷迷糊糊之际,立刻意识到不对劲,马上警觉的坐了起来。 毕竟干他这行的,仇家太多。 他抬眼只见一个黑衣人正坐在自己屋里的凳子上,他连忙起身摸向匕首,可是还没等他拿到,那黑衣人便先动了。 只眨眼的功夫那人就到了他的近前,将他的手腕扣住,幽幽道:“别浪费体力了,我不会杀你”。 说完那人便放开了他,后退一步站在了他的床边。 许胜博大惊,这人的武功恐怕已经出神入化,十个自己也不是对手啊! 于是他放弃了抵抗,坐直了身体问道:“不知兄台深夜来此有何贵干?” 莫非是要劫钱?那也应该去库房啊,跑到自己的卧房来做什么? “云宇楠欠你赌坊四千两银子?”这黑衣人正是落七。 落七总感觉最近主子交给他们的任务都是莫名其妙的,一想到之后要说的话,他总觉得与自己暗卫的气质不符! 许胜博一愣,本能的点点头:“云宇楠的确欠我博赌坊四千两,不过加上这些日子来的利息恐怕已经五千两了”。 许博胜有些为难,这一个月以来云宇楠都躲在将军府不出来,而他又不敢明着与将军府叫板,只得一只拖着。 这些日子他也为了此事没少愁。 如今怎么又来了个武功高强之人关心此事? 他小心翼翼的问道:“兄台是云宇楠的朋友?” 许胜博以为落七是云宇楠的朋友,来替云宇楠清账的。 五千两可不是个小数目,若是就这样不了了之了,自己岂不是要心疼的夜夜失眠? 可是… 他看了看眼前的黑衣人,可是自己的命更重要啊! 本院,请勿转载! 第九十六章 欠债未必还钱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银子你怕是要不来了,那云朝然可是朝廷一品武将,皇上亲封的镇国大将军,脾气也是相当暴躁的”,落七也是无奈的很,后面的话就是不知道该怎样说出来。 许胜博听后皱了皱眉为难道:“这我自是知道,可知兄台也应该了解我的难处,我们干这行的虽然赚的多,可是多那么一两个不还银子的,我赔的也是不少,如今这云宇楠一欠就是四千两,若都是如此,兄台让我这生意还怎么做!” 落七对着许博一笑,故作神秘道:“这银钱虽然是要不回来了,不过你可以从别的上面找回来啊!” “别的上面?” 许博有些疑惑,他试探着问道:“兄台的意思是…?” “云宇楠的生母安姨娘你可知道?”落七问道。 “倒是知道一些”,自云府的夫人去世后,那安姨娘十分高调,据说出门上街时俨然把自己当成了云夫人一般,前段时间云府出事的二小姐不就是那安姨娘的女儿么,所以许博对于这安姨娘是知道一些的。 “三日后,我会助你进入将军府中安姨娘所在的院子,听说那安姨娘虽年过三十,却仍然风韵犹存,**不减,到时想做什么还不是你说了算!” 落七尽量让自己平静的说道,心中却已然是万马奔腾了! 若下次主子再派自己来做这样的事情,自己要不要直接咬舌自尽? “什么?” 许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这…这人是让自己去强办了将军府的姨娘么? 他大半夜来此,就是为了这个?! 先不说自己有没有那个胆子,关键是一个生过孩子的姨娘,也值四千两银子? 怎么看自己也不合适啊! “你不必惊讶,此事你若是照做,四千两银子自然不会亏了你,若是不做嘛…” 落七顿了一下:“你应当看得出来,我不是在与你商量此事”。 博看着他身上散出来的杀气终于明白了,此事自己根本别无选择。 于是他小心翼翼道:“我若是做了兄台可保我活命?” 云将军可不是吃素的,这要是被他现了,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放心,我自会保你性命,你只需要按我说的做便可!” 落七心中暗笑,看来此事是成了。 他靠近了许博小声说道:“三日后你便…”。 忆念阁。 “最近云宇楠如何?”云梓念向落雪问道。 对于将军府这些个不该留下的人,她已经没有耐心了。 “小姐,前些日子他还好,尚且还能呆住,只是这几日他便受不住了,总是找借口要出院子,连装病都用上了,可是府兵说会去给他叫府医,愣是没让他出来”,落雪如实答道。 “嗯,那边一定要盯紧,估计最近也快有动作了,云宇楠一有异常立刻来告诉我!”云梓念说道。 “知道了小姐,落七在那边,不会有问题的”。 云梓念点点头,吕千珩的人办事她是放心的。 “安姨娘那边准备好了吗?一切按计划进行”,云梓念继续说道。 “都准备好了,后日便动手!” 落雪一想到小姐接下来的招数就浑身寒。 小姐跟她家主子简直是豺狼虎豹,天作之合! 这比喻…应该恰当吧!落雪暗自腹诽。 两日后,入夜。 落菊院此时静悄悄的,本应该守夜的丫鬟早早就去睡觉了,左右安姨娘现在也不算是个主子了。 安姨娘搬来落菊院,失宠已是板上钉钉,连月来丫鬟伺候的并不尽心,甚至可以说是十分怠慢。 刚开始的时候安姨娘也经常火,只是丫鬟们不仅不怕,反而是冷嘲热讽! 时间久了安姨娘也就认命了,渐渐的也平复了许多。 只有院子大门外的两名府兵,会时刻警觉着,认真的看住安姨娘,不让安姨娘离开院子。 刚到子时,安姨娘睡的正熟时,突然她肩上一疼,惊醒了过来。 迷迷糊糊之际她眼睛还未睁开,就本能的拿右手摸向左肩上疼痛的地方,结果却触及到了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吓得她立刻睁开了眼睛。 她稍抬起头,向下看向自己的左肩,这一看不要紧,吓得安姨娘简直魂飞魄散! 只见她的左肩上,正趴着一只拇指般大小的水蛭。 那水蛭向前扭动着身体,正努力的想要爬进安姨娘的皮肉里。 安姨娘“啊”的一声大喊出来,可惜,丫鬟们的院子本来离得就不近,她们睡的又熟,所以根本没有丫鬟赶来。 想必就算是听见了,她们睡得正香,也是不愿意过来看安姨娘的。 而大门外的府兵则更远了,从大门进入落菊院,在到安姨娘的主院,大概有着七八十米的距离,院子里还有着许多梨树,隔音也算是较好,所以安姨娘这一声并未惊动任何人。 她见根本没人理会自己,只能惊恐的看着肩上的水蛭,只见那水蛭越爬越往里,想必用不了一会儿的功夫,就会全部进入她的皮肉中了。 安姨娘简直吓得魂飞魄散,可也不能任由那水蛭进入自己的体内啊。 她一咬牙,努力克服着恐惧,用手捏住水蛭,使劲一扯,将水蛭扯了下来扔在了地上。 而肩上的那块皮肉也掉了一大块,鲜血淋漓,直往下流。 安姨娘本想下地叫人,她实在是太害怕了。 谁知她刚准备掀起被子,便突然瞪大了双眼看着被褥,三魂七魄顿时吓没了一半! 她的被子上竟然全是水蛭! 有一些已经马上要爬到她的身上了,安姨娘下的六神无主,赶紧掀开被子也顾不上穿鞋,只拿了一件外衫边跑向大门处边穿上。 直到跑到了大门口,看见了府兵安姨娘才停下,哭喊道:“快去叫老爷来,快去啊!” 两名府兵被突然打开的大门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居然是安姨娘衣衫不整的站在门口,更甚的是她居然还赤着脚! 二人随后便看见安姨娘的肩膀上受了伤,此时还正在流血,其中一人便立刻跑去回禀了云朝然。 ------题外话------ 对于评论区催更的朋友小愿是十分感动的,虽然小愿要多抽出时间写文,可是小愿却是很开心,催更说明亲们喜欢小愿的文,不过目前小愿存稿并不多,也只能在催更当日多更新一章哦,请亲亲们理解。这个月小愿也计划会多抽时间存稿,到时候一定多更,再多更!小愿再次感谢亲亲们的支持!你们的评论,收藏,和花花,都是小愿最大的动力和满足! 本院,请勿转载! 第九十七章 夜入落菊院 云朝然来到落菊院的时候安姨娘的伤口还在流血,他只看了一眼便对府兵说道:“去叫府医来”,说完就大步走进了房内。 云朝然皱着眉头看着满床的水蛭也是惊讶的不行。 到底是谁能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这些水蛭带到将军府呢? 他立刻派人来清理了水蛭,然后只跟府医说了句:“给她开点药”,便问也没问一句安姨娘的伤情就直接掉头走了。 丫鬟给安姨娘处理了伤口,又等着府兵清理完了水蛭,折腾了好半天才完事,落菊院也才终于恢复了原有的宁静。 待所有人离开后,安姨娘坐在床榻之上再也无心睡眠,默默的流着眼泪。 老爷竟然连太医也不给自己请,更没关心过自己一句,曾几何时自己在老爷心中、在云府的地位竟然如此底下了! 她真的后悔了,那日她不该去经来寺的,都是云梓念,都是那么贱人! 为什么死的不是云梓念啊!为什么不是那个贱人啊! 若死的是云梓念该多好,若她的菲儿还活着,那现在就是睿王妃了,自己又怎么可能会落得这般地步呢! 安姨娘越想越恨。 这时的安姨娘却是丝毫没有想到,她曾经就是用水蛭这种东西,害死的云夫人。 或许她永远也不明白,恶有恶报的含义吧。 正在此时,突然窗子一动,一道身影闪过,房间中慕然多出一个男人来。 那男子身穿青色衣袍,大概四十多岁的年纪,长相有些粗犷,不似云朝然一身官威,身上反而是有一种江湖中人的气息。 安姨娘刚要叫喊,那男人便的捂住了安姨娘的嘴,低声道:“你可是云宇楠的母亲?” 安姨娘一愣,这男子认识楠儿?随即她点点头,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那男子继续道:“你不出声,我放开你?” 安姨娘点了点头便是同意了,随后那青衣男人将手拿开,对她说道:“你儿子云宇楠欠我四千两银子,他说让我来将军府找他的母亲安姨娘讨要”。 这男人正是许胜博! “四千两?”安姨娘诧异的盯着许胜博,根本不相信云宇楠会做出这样的事。 更何况楠儿现在应该在学院才对,怎么会欠下别人这些银子呢。 安姨娘身在落菊院,并不知道云宇楠被云朝然关起来的事情,更别说云宇楠干的那些混账事了。 许胜博见安姨娘神色疑惑,明显是不相信他,便从怀中拿出了一张纸。 他将那信纸打开面对着安姨娘,赫然是云宇楠欠下博赌坊四千两的字据! 他继续道:“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云宇楠欠我的赌坊四千两银子,还有云宇楠的手印和签字,加上这些日子的利息,已经不止五千两了,你若是想抵赖,我便只能去报官或者找云将军要了!” 安姨娘已经彻底蒙了,他看着那字据,签名也的确是楠儿的笔迹。 想到前些日子楠儿来找她,每次都是要钱,看来此事十有**是真的了。 安姨娘立刻紧张起来,若是这人报了官,那楠儿以后的仕途可就毁了! 到时老爷也会知道,后果简直… 安姨娘不敢再想下去了,如今菲儿已经不在,楠儿可是她唯一的指望了! 这时她灵光一闪,伸手就要去抓那张字据,只是她哪里会有许胜博快,许胜博手一挥将信抬高,后退一步装进怀里,低声道:“一共两份,就算你毁了这份也没用,我赌坊里还留有底子”。 安姨娘听后绝望的坐在床榻上,这可怎么是好? 楠儿怎么会欠下这么多赌债的! “这位小娘子,你到底还,是不还?” 不给安姨娘细想的机会,许胜博的声音已经响起。 安姨娘本就刚刚哭过,眼圈的泪痕还未褪去,双眼也是微红的,她看着许胜博祈求道:“你能否宽限几日?千万不要去报官,否则楠儿这辈子可就完了啊”。 许胜博本来是不愿意来将军府的,刚才那些话其实都是落七教他说的。 可如今他看着眼圈微红,衣衫半褪的安姨娘,突然就有些兴起了。 安姨娘虽然已是两个孩子的娘,却也是保养得宜,圆润丰盈。 再看容貌,虽然脸色有些憔悴,却哭的带雨梨花,好生可怜,倒是激了许胜博的占有之欲。 许胜博看着安姨娘,突然笑道:“宽限嘛,是不可能了,不过若是小娘子能让爷我高兴高兴,兴许这债,也就作罢了!” 说完他就直勾勾的盯着安姨娘,像要把她看个光似的。 安姨娘一激灵,她是过来人,如何能听不懂许胜博话里的意思。 可是她怎么能! 虽然她曾经跟胡刚那样了,可是那也是为了救菲儿才被逼迫的啊! 如今让她主动去取悦除了云朝然以外的人,她真是做不到。 安姨娘害怕的要命,赶紧裹了裹身上的被子,颤抖的说道:“这位爷,我怎么说也是大将军的姨娘,这要是被老爷知道了,不止我活不了,你也同样活不了,不如你宽限我五日,四千两我是有的,只是你今日来得突然,银票现在不在我身边,五日之后我定将银子还给你,好不好?” 安姨娘说到后来已经是苦苦哀求着许胜博了,她是真害怕许胜博会对自己做些什么。 许胜博**已起,身上难受得很,也不管安姨娘说了什么,便怒声道:“爷给你敬酒你不吃,非要吃罚酒是不是?今天你要是不把这银子还了,我就立刻去报官,让那京兆尹去管云将军要!” 说完他就准备起身离开。 安姨娘一听急了,若是让老爷知道,非打死楠儿不可啊! 她现在唯一的指望可就是云宇楠了! 她赶紧起身下地抓住许胜博的胳膊,慌张道:“等等,别去,别去报官”。 许胜博本来就难受,再看安姨娘掀开了被子,露出了亵衣亵裤和丰盈的体态,顿时更加燥热不安,急迫道:“我已经给了你选择的余地,这条路可是你自己选的”。 本院,请勿转载! 第九十八章 燕惜公主 安姨娘晃了晃身体,她根本就别无选择,若是连这唯一的儿子都保不住了,那她这辈子就真完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哽咽着开口道:“我答应你!我答应你!求求你,不要报官”。 许胜博暗自松了一口气,若是安姨娘死活不同意,那人也定是不会放过他的。 他笑了笑,伸手摸着安姨娘的下巴说道:“这才乖嘛”。 说着他的手就像下滑去,顺着安姨娘的脖颈一路下滑,直到抓住她那耸起之处,他再也控制不住一把将安姨娘压在身下。 安姨娘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任由许胜博在她身上肆无忌惮。 与此同时,落七在屋顶上看到后,暗暗对许胜博伸出大拇指,还真是个情场高手啊,居然三言两语就把安姨娘搞定了! 他立刻飞身离开,准备明早禀报女主子去。 时间飞逝,转眼间八皇子吕彦灏禁足的时间已过,当他可以出府时得知了元贞帝已把准备三国宴的一应事物全部交给了吕彦轩后脸色更加阴霾。 这个世界本来有四个国家,大樾、大炎、齐禹和天嵩,而三国宴最开始本是四国宴,每两年一次,分别在各国举行,可是大炎的人生性野蛮暴力,屡屡在宴会上生事,久而久之大炎便不稀罕参加这各国盛会了,而其他三国也是乐得如此。 要说这大炎君王唯一怕的,应该便是吕千珩了,六年前的四国宴上,大炎的来人与睿王府的人产生了冲突,当时大炎的人出言不逊,拐着弯的骂吕千珩没有教养,老王爷不会教儿子,吕千珩竟然二话不说直接砍下了大炎使者的头颅。 大炎皇子大怒,当即回国攻打大樾,那年吕千珩才十五岁,刚刚带兵打仗一年而已,竟硬生生逼退了大炎的军队,还连续占领了大炎三座城池,随后大炎惨败退兵,仇也不报了,此事就算是不了了之了。 也是从那以后大炎便不再参与这四国宴了,近几年大炎更是几乎脱离了与其他各国的联系,除了必要的物品买卖,很少与其他各国交流,只要不惹他们,大炎也很少与别国生冲突。 三国宴这样的大事按理应交与太子准备,而如今元贞帝交给了吕彦轩,吕彦灏的所有政务又交给了睿王吕千珩,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八皇子是被架空了,一时间三皇子吕彦轩在朝中简直是风头无两。 天气渐渐变暖,大樾的街道上已是百花齐开满是春意盎然之色。 张菁偏要拽着云梓念来游湖,云梓念拗不过她便就陪着她来了,她本以为游湖游湖嘛,自然是一片方舟,樵夫划船,她们站在船头之上看着湖中景色倒也是惬意。 只是谁想到,桥头自然是桥头,可是云梓念确未想到竟是如此大的船头! 张菁充分的利用了她外祖家有钱的优势,也不知打哪弄了个画舫来,大船有两层甲板,下面一层是船舱,几乎应有尽有,豪华程度几乎令云梓念无语。 其实张菁这也是为了感谢云梓念那日送她的‘繁花锦簇’,她倒不是觉得那衣裳多么贵重,只是确实是千金难求,最难得的是她十分喜欢,哪个女子不爱美呢。 云梓念把这样珍贵的东西送给了她,她心里是无比感动的,正巧前些日子她外祖父爱上了泛舟,找人特意做了个豪华的大船,她便讨要了来,想着与云梓念一同泛舟游湖。 她向云梓念解释了以后云梓念就更加无语了,这有钱人的想法就是不一样,张菁的外祖父要泛舟,那也应该整个舟啊! 眼下这这哪是舟啊! 正在二人相谈正欢之时,落雪却突然拔剑,眨眼间便看见一个身影从湖面而来,刚到船上落雪便出手了,那人迅速防御,边退边说:“落雪,你这么凶悍想必是嫁不出去了,不若你嫁给我吧”。 定睛一看此人不是天下第一庄庄主柳时安又是谁。 几招过后虽然柳时安一直在躲避,可却看得出来落雪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可是落雪却不紧不慢继续攻击道:“我倒是有心嫁,就是不知你有没有命娶,传闻天下第一庄庄主武功盖世,就是不知道这身体嘛,是不是百毒不侵”。 听了这话柳时安赶忙抽身后退,退出好些步才停了下来,生怕落雪一把毒粉撒过来,他还不知道落雪这家伙医毒双绝么。 “落雪,我说你这性子怎么就随了吕千珩那家伙呢?”好汉不吃眼前亏,柳时安决定不再同落雪动手。 “不随主子难道随你这花蝴蝶?”落雪挑眉道。 柳时安在穿着方面一向喜欢高调,今日里面虽是白色的锦衣,外面却配了个彩色长衫,显得他整个人更加俊美无双,看起来颇有些风流公子的气质。 柳时安被落雪顶的哑口无言啊,又不敢动手,只得丢下一句“好男不和女斗”就转身对云梓念道:“云小姐,张小姐,真是巧呢,又见面了”。 张菁看见柳时安顿时有点紧张,想起那日之事她耳根微红,只得故作镇定的坐在云梓念身旁一动不动。 还未等云梓念做声只听后面的落雪冷哼一声说道:“看来柳庄主是忘了主子对你的警告了,莫不是你想看天下第一庄明日就被烧成灰烬?” 柳时安想起吕千珩曾经警告过他离云梓念远一点否则就烧了他的碧泉装,顿时一激灵,转头看向落雪,一本正经道:“我这是在帮你主子保护他女人,你这丫头非但不感恩就算了,居然还威胁我!” “切”,落雪冷笑一下便别过头去不再理会他。 柳时安上上下下的大量了一番云梓念笑道:“没想到云大小姐大敌当前居然还有如此心情来游湖啊!” 云梓念似笑非笑的看着柳时安道:“大敌当前?不知柳庄主这是何意呢?” “如今三国宴即将到来,想必那齐禹国来人中定有那燕惜公主吧”。 只见柳时安话音刚落,落雪便抬剑向他的要害刺去。 本院,请勿转载! 第九十九章 毒哑你 柳时安连忙相迎,又要躲避攻击又不能伤了落雪,嘴里还喋喋不休道:“落雪,你家主子与那燕惜公主之事瞒也是瞒不住的,还不如叫我告诉了云大小姐呢”。 落雪也不是吃素的,见柳时安没完没了的挑拨离间怒声道:“但愿你一会还能活着告诉我家小姐!” 说完一把黄色粉末撒了过去,柳时安立即闪身躲避,衣裳随时沾染了些,好歹是没吸进去,正当他得意之时,只见银光一闪,落雪的银针已经飞到近前。 柳时安淡淡一笑,落雪的暗器确实用的出神入化,只可惜对上他却是没用的。 只见他抬起手来两指一动,便轻松接住了银针,他笑道:“丫头,看来你还得勤加练习啊!” 落雪也不生气,反而笑的越灿烂:“花蝴蝶,看来你的智商还有待提高啊!这银针上的毒药是通过皮肤进入体内的,只要碰上一点点,保证中招”,说完她眉眼含笑的看着柳时安。 柳时安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落雪:“你…” 只说了一个字便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他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嗓子处,张了半天嘴还是一个字也不出来,只得等着落雪用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她,那眼神好似再说:你丫的太奸诈了! 落雪得意道:“兵不厌诈,谁叫你这自大狂用手去接银针的”。 落雪就算准了凭柳时安那自大的性子定是会徒手去接,她坏笑道:“柳庄主你就暂时哑上一日一夜吧,左右你说出来的话也没人喜欢听”。 柳时安气的手指抖的指着落雪,好一会才平静下来,一甩衣袖便转头踏着水面用轻功飞走了。 落雪对着柳时安的背影冷哼一声:还制不了你! 转头便看见云梓念笑盈盈的看着自己,心中一颤,便讨好道:“小姐,你别听那花蝴蝶胡说八道,他就是在挑拨离间,就是见不得我家主子好!” 云梓念也没出声,依旧是笑盈盈的看着落雪,看的落雪心里碜。 她继续小心翼翼的说道:“那个什么燕惜公主是这样的”。 落雪偷偷的看了一眼云梓念才继续说下去。 “前年的三国盛会是在齐禹国举办的,当年陛下派了主子前去,谁知那燕惜公主见了主子后对主子一见钟情,自此时常妄想对主子投怀送抱,只是主子根本连正眼都没看过她,更不要脸的是宴会结束后在主子回到大樾的路上,落风现那燕惜公主竟偷偷跟在了他们的后面,应当是想与主子一同回大樾,落风当即把她打晕并派人把她送回了齐禹,谁知那燕惜公主醒来后哭哭啼啼,并扬言下一次,也就是今年的三国宴,她定会来大樾嫁给主子做睿王妃”。 落雪说完以后瞧着云梓念依旧是那般风轻云淡的看着她,始终不免有些慌张,急忙道:“可是主子对她真是一点想法都没有,要说真有那么点想法,那应该就是想杀了她!小姐,你可一定要相信主子啊!” 只听云梓念缓缓笑道:“我从来没说过不相信你家主子啊,我看你是因为我觉得柳时安对你倒是不错呢,瞧你刚才都没有要毒死他的意思,看来你对他也很是纵容呢!” 落雪的脾气云梓念是大概了解的,前些时日她遇到刺杀,落雪动起手来可谓是招招致命,那周身散出来的杀气和威压恐怕当日那几名杀手加起来也不及她一分。 而今日落雪虽然也每每直逼柳时安要害而去,却是心中有数他并不会受伤,周身怒气倒是不少,可杀气云梓念确是一点没感觉到,可见落雪待柳时安还是不同的。 啊? 顿时,落雪担忧的表情破裂开来,合着自己解释了半天小姐根本就没有误会主子! 而且还拿自己打趣! 落雪撅着嘴暗想,小姐与主子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说起话来都那么让人讨厌。 而张菁在听了云梓念的话时拳头微微握紧,咬着嘴唇有些失落,只是这二人都没有注意到她的失常。 “小姐,你可吓死我了,那花蝴蝶是主子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自小便与主子相识,我自然不会真的对他下手了,你若是在打趣我,我就不理你了”。 落雪觉得自己浑身冒着傻气,这还绞尽脑汁为别人着想呢,人家居然还在‘欺负’自己。 云梓念听后就是一阵娇笑:“好好好我不打趣你了,我打趣菁姐姐吧”。 随后云梓念看着张菁眨眨眼睛道:“菁姐姐也到了议亲的年纪了,怎地不见张夫人为姐姐定亲呢?” 张菁听到云梓念问起她,赶忙定了定心神道:“母亲也与我说过好些次了,只是我总觉得两人还未见面就被说了亲事实在不可靠,万一所嫁非人岂不是误了终身,所以就推脱至今,左右大哥还未成亲,我也不急”。 云梓念听了点点头赞同道:“女子选夫确实应慎重行事,张夫人倒是真疼爱你,也就由着你了”。 “嗯,这方面父亲母亲到还由着我些”。 张菁心中有些烦闷,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于是道:“咱们去内舱用些膳食吧,这船上的厨子是我外祖父特意从南方请来的,他曾经是苏州连家玲珑绣坊的用厨,后来玲珑绣坊事,我外祖父才高价把他从苏州请了过来,据说玲珑绣坊的东家连柔,是特意为她那百余名绣娘请来的这厨子,而且玲珑绣坊的秀娘不止在膳食方面,其他一应用物饮食,也都是十分不错的,可见那连柔也是个心善重义之人,只是最后连家落得个如此下场,到真令人唏嘘”。 连家?! 云梓念眸光微晃,缓缓开口:“既然如此,一会便让我带些回去吧”。 “念儿若是喜欢,可以将这厨子带回你将军府去,左右我对吃食是没有太多讲究的”。 张菁见云梓念说要拿回去些,以为云梓念是喜欢南方一带的口味。 “不必,带些回去就好”,云梓念笑了笑。 有时候旧人可怀念,却不必相见,想必锦溪也是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她如今的状况吧。 本院,请勿转载! 第一百章 云朝然中毒 晚膳时间,张菁才终于放了云梓念回府。 云梓念坐在忆念阁中,看着从张菁船上带回来的糕点,对落雪说道:“去将锦溪带来,与我一同用膳吧”。 一个时辰后。 连锦溪坐在云梓念对面调侃道:“没想到念儿还能想到我啊,我以为念儿此时应该在与睿王殿下用膳呢”,说完以后她便调笑的看着云梓念。 自从上次落雪和连翘在白云衣坊易容演了场戏之后,锦溪就知道了云梓念与吕千珩的关系,她见睿王连贴身暗卫都舍得给了云梓念,便应当是对她不错的,也就放下心来。 云梓念则脸不红心不跳的笑道:“我真是白白惦记别人了,到头来你还笑话我,看来这一桌子的饭菜我还是自己吃吧,红鸾,送客!” “哎哎哎,我这可是饿了半晌了,念儿如今怎的如此小气!”。 说着她便用手拿起了一块蜜饯豆黄糕放进嘴里。 这种糕点很是平常,在蜜萃阁就买得到,只是味道都是不如她曾经吃过的那样好。 谁知吃了两口锦溪便呆住了,她缓缓抬眸,眼泪抑制不住的流了下来,她看了看云梓念,眼中满是疑惑。 只见云梓念对她笑笑,点了点头,便不再有任何动作。 连锦溪越哭越厉,眼泪如决堤般涌的了出来,边吃边哭,不知不觉竟然把那一盘子的糕点全部吃完了。 哭到最后,锦溪蹲在地上,双手环住了腿,将自己缩在一起泣不成声。 云梓念心中也不好受,她走过去蹲下,轻松拍着锦溪的背安慰道:“过去了,都过去了,不会再有人能伤害你了”。 锦溪满脸泪痕抬头看向云梓念哭道:“念儿,两年了,从连家出事我被休弃已经有两年了,再也没有连家了,再也没有了”。 说完又是一阵放声痛哭。 连家出事,她被夫家抛弃,独自一人跌跌撞撞来到都城,沦落到去醉仙楼那种地方为人演奏。 而后幸好遇见了云梓念,否则她这一生的悲惨几乎可想而知。 她握住云梓念的手哽咽道:“谢谢你念儿,真的谢谢你,这一生,幸好有你”。 直到锦溪哭累了,声音渐渐小了,云梓念便让她在偏房中歇下了,明日在让落雪送她回去。 人生难料,世事无常。 第二日。 落雪送走锦溪后回到了忆念阁,对云梓念说道:“小姐,云宇楠有动作了”。 哦?终于忍不住了么! “他要做什么?”云梓念笑道。 终于有动作了呢,这些日子她等的便是云宇楠的不安分! 她已经没有耐心了,三国宴下个月便到了,吕千珩那边可能也要有所动作了。 “今晨的时候,他请门口的府兵去了一趟厨房,说让厨房准备一碗参汤给他,他已经知道错了,晚膳时要亲自给云将军送去,向云将军认错”,落雪如实说道。 随后她顿了一下,看着云梓念继续道:“落七在他房里现了迷药”。 那这迷药是用给谁的,简直是不言而喻了。 “迷药吗?”云梓念眯着眼睛自言自语道。 过了半晌,她才轻声说道:“让落七将那迷药换成毒药吧”。 她抬头看向落雪,继续说道:“要那种作时看起来很严重,但一定不要伤了我父亲性命的毒药,最好让中毒之人当时的感觉深刻一些”。 只有让云朝然真实的感受到了中毒时的痛苦,让他有快要死掉了的感觉,他才能彻底的厌弃云宇楠。 云朝然,对不起,我占用了你女儿的身体,又如此伤害你。 只是云梓念的仇我不得不报,安姨娘和她的子女都必须得死! 落雪见云梓念如此说了,便明白了云梓念的意思。 她点点头道:“我知道了,小姐”。 “安姨娘那边进行的如何了?”云梓念继续问道。 提到安姨娘落雪便来了精神,兴致高昂的说道:“那安姨娘最开始几日还有些反抗,后来就变成半推半就了,这几日更甚,竟然是日日涂好了胭脂等着许胜博呢!” 落雪低笑道:“这两人那叫一个交颈缠绵,郎情妾意啊!” 按照落七的交代,自那日起许胜博就夜夜都要去落菊院,每日与安姨娘鸾凤交好。 许胜博也是十分自愿,自从与安姨娘在一起之后,他现安姨娘居然比他府中的那些女人更花样百出,令他沉迷。 于是他每夜更加勤奋努力的耕耘着。 而安姨娘更是许久没有得到过滋润,只几次就沦陷了,每日变着花样的讨好许胜博,二人简直是**、一拍即合。 云梓念低头一笑,这安姨娘倒是比自己想象的更配合自己呢! 真是不错! “告诉落七,今夜行动”。 “是,小姐”。 晚膳时间,云宇楠端着参汤,由两名府兵跟着,走到了云朝然的院子里,无为进去禀报后,云朝然就让他进来了。 云宇楠一见了云朝然,就扑通一下的跪在了地上。 然后他好一顿哭诉认错,并保证自己一定会痛改前非,专心学业。 云朝然见儿子鼻涕一把泪一把的,顿时心中一软,想到楠儿尚且还小,总会有做错事的时候,这心中的气便就消了了大半。 他喝下了云宇楠端来的参汤,叹了口气道:“楠儿,你能知错为父十分欣慰,父亲并不是要关着你,只是你要知道,堂堂七尺男儿,应学正道,走正途,你以后是要继承将军府的,是要为大景效力的啊!” 云朝然这边说的苦口婆心,而云宇楠却是根本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一心想着药效怎么还不作。 正在这时,突然云朝然腹部剧痛无比,他立刻双手捂住肚子,表情痛苦。 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让云宇楠为自己叫府医而来,于是他连忙看向云宇楠。 谁知云宇楠只是慌张的看了一眼云朝然,便不顾一切的跑到了云朝然的桌案那边去。 随即云朝然的余光看到桌案上的那个空碗,突然就明白了一切。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云宇楠,眼里有恐惧,也有心痛。 本院,请勿转载! 第一百零一章 云朝然中毒 云宇楠其实也是吓了一跳,他想不通为何一个迷药会令云朝然如此难受。 只是他根本顾不上许多,只是慌忙地站起身来跑到云朝然的桌案那边去,开始寻找云朝然的印章。 只片刻他便找到了一个小匣子,打开以后眼前一亮,果然是云朝然的印章! 他看也没看云朝然一眼,便拿着印章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留下了还在挣扎的云朝然。 出了房门后,云宇楠关上门,对门口那两名府兵镇定道:“父亲要我去看看安姨娘,顺便带着他的印章去将姨娘解禁!” 说完他将云朝然的印章拿在手中对那两名侍卫晃了晃,门口的府兵一看果真是将军的印章,便不疑有他,齐声说道:“三少爷慢走”。 云宇楠听后大步的走开了,他根本没去安姨娘那里,而是直奔账房而去,之后才偷偷的从侧门出了云府。 书房。 这时,云梓念缓缓走向云朝然的书房,对府兵说道:“我进去看看爹爹,与爹爹叙叙话”。 府兵见来人是大小姐,恭敬的说道:“大小姐请”,便侧身让开了。 云梓念走进云朝然的书房,见云朝然正满头大汗,面色痛苦的坐在地上,后背依靠在墙上,手死死的捂住肚子,她顿时就慌了。 云梓念慌忙的跑了过去蹲下身大喊:“爹爹,爹爹你怎么了?无为叔,无为叔你快进来啊!” 云梓念的声音很大,立刻惊醒了门外的府兵,其中一人反应极快连忙跑去叫来了无为。 而幸好无为就在不远之处,一听说书房出了事便立刻飞身而来。 “大小姐,老爷,老爷这是怎么了?”无为也十分惊慌。 “无为叔,你快拿着爹爹的腰牌去宫里请太医来,我已经让红鸾去叫府医了”,云梓念一脸担忧,眼圈微红的说道。 无为不敢耽误,忙摘下云朝然的腰牌就赶紧进了宫。 云朝然被两名府兵抬到了床榻上,云梓念焦急的守在旁边。 “爹爹,你别吓唬念儿啊,你怎么了爹爹”,云梓念边哭边喊。 云朝然感觉肚子疼的要命,好似五脏六腑都破裂了一般,但是他的意识又十分清晰,只是疼的说不出话来。 他看着云梓念焦急担忧的面容也红了眼眶,若如就此这般离开了人世,他的念儿可怎么办才好啊! 念儿如今还未出嫁,谁来照顾她呢。 没过多久府医便来了,看了片刻便摇了摇头道:“大小姐,老爷这是中毒了,这毒我不会解,只能先减轻老爷的痛苦,还得等太医来啊!” 云梓念看着府医为云朝然施了针,又喂云朝然吃了一颗药丸,哭的就更凶了,嘴里还念叨着:“爹爹没事的,太医马上就来,爹爹一定没事的”。 片刻之后林太医匆匆赶来,为云朝然看了脉后,倒是没多费力就为云朝然解了毒。 云朝然疼痛过后仍然是有些虚弱,躺在床上脸色苍白道:“多谢林太医了”。 云朝然也很是无奈,最近这一年来,云府怎么总是要麻烦太医院来人解毒呢。 “无妨无妨,只是这毒太过凶猛,老夫在来的晚些,怕是云将军这把老骨头就要入了黄土嘞”,林太医摸着胡子道。 “哎,若真有那么一天,留下我这女儿一人,我还真不知该怎样与黄泉之下的夫人交代呢”,云朝然无力的说道。 如今最放心不下的便是云梓念了。 云梓念在一旁眼角还挂着泪痕,委屈道:“爹爹莫要再在胡说了,什么死不死的,再说念儿可是要生气了”。 “好好好,爹爹不说,爹爹闭嘴”,云朝然慈爱的看着云梓念。 “你这女儿真是不错啊,比老夫家那不省心的儿子不知好了多少倍”,林太医倒是很喜欢云梓念。 他笑道:“丫头,瞧你这身子倒是恢复的不错么,既然云将军现在已经无事了,老夫便回太医院了,你好好照顾他吧”。 “梓念送送林太医”,云梓念连忙起身相送。 林太医走后云梓念站在原地叹了口气,她自是知道如此对待云朝然有些过份,只是这步棋非走不可,她看着林太医的背影,想着也该上门谢谢这位老太医了。 回到房间后云梓念见云朝然正盯着天花板不知在想些什么,神情不免有些凄凉落寞。 云梓念便猜测,他可能是想到了云宇楠之事。 她走到床榻边坐下,柔声说道:“爹爹,你要吓死念儿了,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会中毒了呢?” 云朝然一想起云宇楠就觉得心疼的要命,自己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儿子啊,居然想要自己的命! 突然想到云宇楠临走前拿走了自己的印章,他立刻让云梓念把管家叫了过来。 云府的管家在云梓念被下毒之事现以后,便换了新的。 如今这个姓李,以前是账房管事的,倒是个本分之人。 他进来之后看见云朝然躺在床上,看起来身体欠佳,虽心下疑惑却没有多问,只恭敬道:“老爷,不知您叫老奴来有何吩咐?” “今日三少爷可曾在府中做过些什么吗?”云朝然问道。 若那逆子直接出了府也算还好,可别在府中生什么事端才好。 三少爷? 李管家想了一下,随即点点头道:“三少爷今日去了一趟账房,拿着您的印章在账房中支走了一万两银子,说是您要用”。 “什么?” 云朝然刚平复下来的心情再次怒气横生! 这逆子真是没救了! 一万两!一万两啊! 他当云府是睿王府么?一万两随随便便拿着跟玩似的? 之前本来还了睿王两万两银子就已经让云府的账房很紧张了,如今这逆子竟敢又拿走了一万两,估计云府下个月给奴婢下人们的月钱都不出来了! 云朝然闭着眼睛躺了好半天才硬生生说道:“你下去吧”。 然后他又重新闭上眼睛,一幅绝望了的样子。 李管家不知生了何事,也不知道自己做没做错什么,也不敢多问,便看向了大小姐,毕竟如今府里的中馈在大小姐手上。 本院,请勿转载! 第一百零二章 捉奸在床 云梓念看见李管家面上的担忧之色,便向他摇了摇头,示意他无事,然后说道:“李管事无需担心,你没做错什么,父亲只是今日身体不适,你先下去吧,府中之事还有劳李管家仔细着些”。 李管家听云梓念这样说了才放心下来:“大小姐放心,这都是老奴应做的,那老奴就先退下了”。 说完他对云梓念感谢一笑,离开了房间。 李管家走后云朝然怒声道:“逆子啊!这逆子就为了这么些银子,就敢对我下毒,我云朝然可真是养了个好儿子啊!” 云朝然眼圈红,也不知是气的还是伤心的。 “什么?”云梓念立刻惊呼出声,惊讶的问道:“爹爹,你是说…这毒,是三弟给你下的?” “念儿,你说爹这是做了什么孽,才能养出这么个儿子来啊!”云朝然更多的是无奈。 云梓念许久才从震惊中回神,她咬着唇瓣沉默了半晌,才叹了口气劝慰道:“爹爹,你先莫要生气了,不如一会我同爹爹一起去安姨娘那里,爹爹与安姨娘说说,让姨娘劝劝三弟,三弟不听爹爹的话,兴许会听姨娘的呢!” “呵”云朝然冷笑一声说道:“这逆子若是能听劝,又怎么会给我下毒呢,他这是想让我去死啊!” 云朝然如今已经对云宇楠绝望了。 “爹爹,万一三弟有什么苦衷呢,你就同我去姨娘那说说吧,姨娘毕竟是三弟的生身母亲,也许她的话三弟就听进去了呢”,云梓念十分担忧的继续劝道。 一想到安姨娘对云梓念做的那些事,而云梓念竟然还为她的儿子求情,云朝然就觉得越对不起云梓念。 “罢了,便听念儿的吧,爹爹在歇息一下就去落菊院同她说说”。 “好,念儿陪着爹爹”,云梓念勉强笑笑,看起来还有些担心云朝然的样子。 亥时,云梓念扶着云朝然向落菊院走去。 过了落菊院大门,刚到到主院,就听见屋内里面传来了奇怪的声音,越靠近屋门声音越大,只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好似很痛苦的喊道:“啊,博朗,慢点,啊”。 只见云朝然的脸色唰一下就变了,身子也突然停住,死死的隔着门盯着屋内。 “你这小**,想让爷慢点是不是?”男子气喘吁吁说道。 “不,不要,博朗,快…快点”,安姨娘的声音再次断断续续的响起。 云朝然已经是怒不可遏,他一脚踹开房门冲进了屋内,只见屋内白花花的两个身体还在卖力的‘劳作’着。 云朝然大喊一声:“安以芝,你这个贱人”,然后就向那男子而去。 而许胜博却是早有准备,落七早就已经对他说了今晚云朝然会来。 只见他拿起放在床边的衣衫就一跃而起,从窗户逃了出去。 云朝然见他逃跑心中怒气更胜,也向窗外冲去,只是他刚中了毒,身体还未完全恢复,自然是慢了一拍。 他跳出窗外时许胜博早已不见了踪影。 他当然不知道其实落七一直候在窗外,见许胜博出来便立刻接应他带他跑出了将军府,任云朝然在厉害也无法与落七的轻功相比的。 云朝然见奸夫逃走只能返回屋内将所有的怒气到安姨娘的身上。 他回来时安姨娘正手忙脚乱的穿着衣裳,只是她越心急穿的就越慢,云朝然回到屋内时她还没有穿好,身上的青紫红印被一览无余,可见她刚才是多么欢快投入。 云朝然一把将安姨娘从床上拽了下来,对着她的小腹就是一脚,大喊道:“你这个贱人!说,那个男人是谁?” 云朝然非要杀了他不可。 安姨娘吓得连连求饶:“老爷,老爷你听我说,我也是被逼迫的啊,我不是自愿的”。 她的眼泪像瀑布一样不断的从眼睛里流出来,只是配上她已经花了胭脂的脸,还有那蓬乱的头,再也没有了以往的楚楚可怜,倒像是个疯子一般。 云朝然上前一步,目光冰冷的看着安姨娘,徒然伸手捏住了安姨娘的下巴,力度几乎要将她的下巴捏碎。 他毫无感情的开口说道:“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或许我会饶你一命”。 云朝然已经不想听安姨娘解释什么了,哪一次她不是说自己是被逼迫的! 上一次若不是她存了害死念儿的心思,又怎么会偷鸡不成蚀把米的被人逼迫与人苟且! 这次还敢说自己是被逼迫的,他在屋外听的个清清楚楚,这个贱人可是一口一个博朗,喊得亲昵着呢! 安姨娘刚才的声音时刻刺激着云朝然的神经,刚被自己的亲儿子下毒,又看见自己的女人与别的男人苟且,双重打击之下云朝然有些理智丧失。 这时只听安姨娘大哭道:“我也不知道啊老爷,他是突然进来的”。 安姨娘像是突然找到了说辞一般,用手指指着窗户边哭边喊道:“就是那,他就是突然从窗户那里进来的,进来之后就对我图谋不轨啊老爷,我也害怕的不得了,老爷你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安姨娘也是没办法,她根本不敢说许胜博是用云宇楠的事情威胁的她,这事绝不能在将云宇楠牵扯进来了,否则云朝然一怒之下还不知道会对云宇楠做出什么来呢。 安姨娘不敢赌,她坚决不能让云朝然知道云宇楠的那些事! 云梓念也正是算准了安姨娘不敢说出来,才会有此一计的。 云朝然听后更加生气,他听的清清楚楚安姨娘叫那个男人博朗,竟然还敢对他说什么不认识!被逼迫! 事到如今她居然还敢替那个男人保密! “好,好!” 云朝然放开了安姨娘,站直了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那眼神就好像在看着一个死人。 他冷冷的开口道:“既然你要保住他的命,那你就代他去死吧!” 说完云朝然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安姨娘听后瞪大了眼睛,里面满是深深的恐惧。 她还不想死啊,她赶紧拼命的向外爬去,大喊道:“老爷!不!老爷你听我说,我没有啊,真的没有,求求你回来啊老爷!” 本院,请勿转载! 第一百零三章 云梓念报仇 云朝然先前踢安姨娘的那一脚用了很大力气,安姨娘现在五脏六腑都疼的撕心裂肺。 她费了很大的力气也没爬到门口,实在爬不动了之后就趴在地下哭嚎着:“老爷求求你回来啊,你听我说啊,我真的没有啊”。 屋外此时正站着两名云府的府兵,都是面带疑惑的看着屋子。 之前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他们自然也是听到了,便赶紧从大门跑到了主屋外,后来听屋里的声音,云朝然应该是没有危险的。 想到既然老爷没叫他们进屋,那想必就是不需要他们了,于是他们便守在了屋子外面。 只是没一会时间,他们就见云朝然气冲冲的走了出来,对他们说道:“看着她,等无为来”。 说完便阴沉着脸色大步的离开了。 房间内。 云梓念看着匍匐在地,痛哭叫喊的安姨娘,莞尔一笑说道:“姨娘可喜欢念儿送你的这份大礼?” 安姨娘听后猛的抬起头,不敢相信的看着云梓念,好似在反应云梓念这话的意思,甚至连哭泣都停止了。 半晌,她才恶狠狠的说道:“是你?是你!原来一切都是你做的”。 “看来姨娘还不算太蠢呢,没错,是我做的,云梓菲被关进大牢,你会被胡刚玷污,还有许胜博,也都是我安排好的人,哦对了”。 云梓念轻笑出声,随后朱唇轻启,缓缓说道:“还有安府的一切,你那好哥哥的死,也都是我做的呢”。 安姨娘听后震惊的看着云梓念,怎么都不敢相信这一切竟是云梓念做的。 她满眼惊恐,见云梓念笑魇如花的站在那里,心中虽然害怕,可却也恨的不行,恨不得现在就上前杀了云梓念。 她壮着胆子大喊道:“你这个蛇蝎心肠的贱人,我是不会放过你的,我一定会告诉老爷的!” “哦?不放过我?告诉爹爹?” 云梓念轻笑出声:“你以为你还能活下去么!” 随后云梓念想到了什么,呵呵一笑才继续说道:“对了,你可知道爹爹今夜为何突然来了这落菊院呢?” 安姨娘象是看鬼一样的看着云梓念,生怕她再说出什么让自己接受不了的事情来。 云梓念却是没有理会安姨娘面上的惊恐,继续说道:“我便好心告诉姨娘吧!因为刚刚我的好三弟,可是为了一万两银子,便就给爹爹下毒了呢!我还真是要恭喜姨娘生了个好儿子呢!”1 安姨娘听后大惊,刻立喊道:“不!不可能,你骗我,楠儿不会做这样的事”。 安姨娘不相信,也不敢相信,她摇着头否认道。 “看来安姨娘还真是不了解自己的孩子呢”云梓念笑道。 “他嗜赌成瘾,这事爹爹早就知道了,还有他欠下赌债的事,我也早就告诉爹爹了,所以一直以来,都只有姨娘你一人,还被蒙在鼓里而已呢!” “你…”安姨娘听后只感觉急火攻心,一口鲜血便吐了出来。 她颤声说道:“你怎能如此恶毒!你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哦?” 云梓念仿佛听到了笑话一般。 “我恶毒?”云梓念冷笑道。 “安姨娘可还记得李幕?可还记得安府的那个戏子李风?哪件事不是要毁我清白,至我于死地的手段?还有那劫匪胡刚,若不是安姨娘要害我,我又何苦煞费苦心的算计你呢?若说蛇蝎心肠,我可比不得姨娘你啊!” 那夜若不是云梓菲教唆云梓念去了李府,云梓念也不会在花一般的年纪就丢了性命。 既然她代替了云梓念活下去,就一定会为她报了这仇! “你该死!嫡女的身份本来就应该是菲儿的,你那下贱的娘都死了,你根本就不该占着嫡女的位置,你不该活下去!” 安姨娘突然像疯了一样的叫喊道。 她不甘心,凭什么云梓念有嫡女的身份,有倾城的容貌。 这些本来就应该是菲儿的! 提到云夫人,云梓念眼睛一眯,危险的说道:“对了,还有我娘的性命呢!我已经为云宇楠想好了死法,姨娘要不要听听?” 这时云梓念听到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她眼中闪过笑意,继续说道:“我为他准备了一个一人高的大桶,里面放满了成千上万只水蛭,你说若是把三弟弟扔进去,在盖上盖子,那会不会很有趣呢?” 安姨娘听后恐惧的看着云梓念,原本就凄惨的面容上伴着惊恐,已经有些扭曲了! 她知道了!原来她早就知道苏咏儿是自己设计杀死的了! 安姨娘此时是真的怕了,云梓念小小年纪怎么就会有如此恶毒的手段呢! 一想到楠儿根本不会是云梓念的对手,她就慌了,安姨娘摇着头,心里心疼的要命。 怎么办?不行,不能让这个贱人伤害楠儿。 杀了她,对!杀了她就好了,她死了楠儿就安全了! 想到这里安姨娘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然冲起来一把推倒了云梓念,掐住了云梓念的脖子,嘴里还不停的喊道:“杀了你,杀了你这个贱人,一定要杀了你”。 无为进门时正好看到了这样一个画面,顿时冷汗连连,这大小姐若是出了何事,那还了得! 无为赶紧上前把安姨娘一掌拍飞了出去,安姨娘的身体直接撞到了墙上。 她趴在地上不停的咳嗽,无为也不理会她,赶忙蹲下将云梓念扶了起来,紧张的问道:“大小姐你没事吧?要不要叫府医?” 无为年轻时就一直跟着云朝然,他此生未成家娶妻,从前出征后每次他来到云府,云夫人对他们这些人都很是照顾,经常给他和下面的府兵做些糕点什么的。 夏日里练兵之时,只要云夫人去看将军,都会为他们也准备一碗绿豆水解暑,所以无为一直以来对云夫人都十分尊敬,连带着自然也更偏向云梓念一些。 云梓念咳嗽了两声,沙哑着嗓子说道:“无事的无为叔,都是我的错,我见安姨娘做出如此不知廉耻之事就骂了她几句,谁知她竟突然扑了过来,想要杀死我”。 本院,请勿转载! 第一百零四章 惩罚云梓念 无为立刻明白过来,云朝然之前已经将事情告诉他了,命他去查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眼下肯学是大小姐见安姨娘做出了如此对不起老爷的事情,便为老爷叫屈,骂了安姨娘。 而安姨娘则是见大话难听,就恼羞成怒的要杀了大小姐 顿时无为更加厌恶安姨娘 明明是自己不守妇道,做出了这等下作之事,她居然还敢杀害大小姐。 他转过头冷眼看着安姨娘,开口说道:“老爷让我送你一程,是你自己将这药喝了还是我帮你” 说完无为就将一个瓶子扔到了安姨娘的身上。 安姨娘被无为那一掌打浑身都疼,根本动弹不得,她看着那瓶子眼泪缓缓的流了出来,没想到自己竟然输在了云梓念手上。 难道老爷就这么不相信自己么 难道老爷看不出来一切都是云梓念那个贱人计划好的吗 一时间她心中充满了不甘、疑惑、恐惧。 但更多的还是恨,她恨云梓念,只是一想到楠儿,她又有些后悔,早知如此也许就不该去招惹云梓念。 无为见安姨娘半天都没有动作,只好抽出佩剑走到安姨娘的面前道:“既然你自己下不去手,就让我帮你吧” 说完他根本不给安姨娘反应的时间,徒然举起了右手,一剑刺入了安姨娘的胸口。 安姨娘的眼中满是不甘,不甘心就这么死了。 只是没到片刻,她的身子就慢慢的放松变软,没了呼吸。 无为拔出了剑,确定安姨娘已经死透了便转头要回去像云朝然交代。 可他突然看见云梓念楞在了原地,一拍脑袋暗道自己愚蠢居然忘了大小姐还在 怎么能让大小姐看到这等血腥之事呢 他有些不好意思道:“大小姐,你没事吧” 可别留下什么心里阴影才是啊。 云梓念则却只是笑笑:“我没事的,无为叔你快去看看爹爹吧,我这就回忆念阁歇息了”。 无为见云梓念脸色尚可,只是脖子上的那几个手印有些明显,想着一会还是与将军说一下,叫府医去给大小姐看看吧,于是他便向云梓念点点头就去了书房。 这边许胜博已经安全到家,落七站在他面前说道:“今日之后你就不用再去云府了,至于你这嘴嘛,最好也管严着些,否则这后果你是知道的”。 许胜博听后连忙点头说道:“知道知道,兄台放心,我就是死也不会说出去一个字的” 他又不傻,这事要是传出去,别说眼前这男子不会放了自己了,就是那云将军也得来杀了自己他心里比谁都怕这事泄露出去。 “你知道最好,还有一事,那云宇楠以后要是再来你这赌坊,你不必理会他就是,只是不许再借银子给他了”。 这是云梓念让落七交代给许胜博的。 “是是是,我一定照办”。 不用落七说许胜博也不会再借银子给云宇楠了,毕竟如今安姨娘出了事,凭借这黑衣人的手段,云宇楠在将军府必然也定是不会好过了,没了将军府做后盾,傻子才会再借银子给他。 云梓念回到忆念阁沐浴过后便疲惫的躺在了床榻上,今日也算是折腾的够久了,很快云梓念就睡去了。 第二日一早。 云梓念缓缓睁开眼睛,阳光从窗子外透了进来,在她白皙的肌肤上撒下一片金黄,越显得她格外诱人。 她迷迷糊糊的起来,余光却突然看到桌案那侧有个人影,忙转头看去。 只见吕千珩正坐在她旁边的椅凳之上,面容越清冷,也不看她。 云梓念暗自疑惑,这人是怎么了 一大早就来她这,不用上朝么 “醒了” 吕千珩的声音不似往常那样温柔,似是带了点责怪和委屈的意味。 云梓念听后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怎么了” 怎么了 她还好意思问自己怎么了 吕千珩恨不得把她抓过来对着云梓念的屁股毒打一顿。 “怎么让人掐糊涂了” 吕千珩终于看向了云梓念,却是盯着她脖子上的掐痕生气的说道。 糟糕怎么把这事忘了 云梓念心虚的缩了缩脑袋,她赤脚下了床,走到吕千珩身旁小声道:“其实也不疼,只是痕迹看起来比较明显而已,真的”。 吕千珩盯着她白皙娇小的玉足更加不满,立刻上前将她横抱起来放到床榻上冷声道:“如今还未入夏,怎么就这样下地了”。 云梓念吐了吐舌头,坐在床上挽住了吕千珩的胳膊委屈道:“千珩,我知道错了,你莫要生气了好不好,我再也不做这样伤害自己的事了”。 吕千珩眸光一晃,低声问道:“你叫我什么” 云梓念一愣,暗道重点是这个么 “再叫一遍”,吕千珩却是继续说道,便把耳朵靠近了云梓念。 云梓念低着头,羞红着脸再次道:“千珩”。 这次她拖长了尾音,比上一次的声音更加娇媚软糯,还有一些撒娇的味道,听的吕千珩更是浑身热。 “既然知道错了,就要好好被罚”。 吕千珩突然吐出这么一句之后就压上了云梓念娇红的唇瓣,手也不由自主的伸进云梓念的亵衣里。 落雪坐在外面的亭子里,歪着脑袋看向忆念阁的主屋方向,心中暗道:这两人怕是又要日晒三竿才能起床了,这一会云将军来了可怎么是好 落雪想的一点都没错,昨夜无为同云朝然说了安姨娘要杀害云梓念的事情之后,云朝然便特意找出了元贞帝曾经赏赐给他的生肌活络膏,今日一下朝就立刻赶去了忆念阁。 “奴婢见过老爷”。 落雪特意站在主屋前面大声的喊道。 主要是喊给里面的云梓念和吕千珩听的。 “念儿可在里面”云朝然说道。 却是没听出什么端倪来。 “回老爷,大小姐用过午膳之后就觉得有些头疼,便躺了一会,奴婢这就去看看小姐醒了没有,请老爷稍等一下”。 这便纯粹是胡编乱造了。 “嗯”,云朝然点点头。 本院,请勿转载 第一百零五章 亲生儿子? 房间里的的云梓念此时正窝在吕千珩的怀里一动不动,不是不想动,是真动不了! 她被吕千珩折腾了个透,现在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就只想躺着。 落雪那一声她自然是听到了,没好气的给了吕千珩一个白眼,那模样好不委屈,好像在说:你瞧,都怪你我都起不来身了! 吕千珩无声的笑了笑,低头靠近云梓念的耳畔,用充满磁性的声音玩味道:“念儿若是起不来,本王倒是可以去像云将军解释一番,相信云将军是可以理解的”。 云梓念听后更加羞愤,她掐了一下吕千珩的胸口嘟囔道:“吕千珩,你怎地越不要脸面了!” 说完她便推开了吕千珩,起身穿好衣裳像外间走去。 落雪早已等在外间,见云梓念面若桃花,脸颊绯红,却是走路无力,脚步微晃。 她心里暗暗责怪自家主子,怎么如此不知节制! 不过落雪倒是真错怪吕千珩了。 其实吕千珩也是十分担心云梓念的身子承受不住,所以他也是有心节制的。 只是每次一看见云梓念,他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这倒也不能全怪他。 可以说事后他见云梓念那软弱无力,可怜巴巴的样子,他也是很后悔的。 只是下一次… 再次控制不住自己! 云梓念走到外面,吹了吹风感觉脑子清醒了不少,她向云朝然走去含笑道:“爹爹怎么来了?” “爹爹来看看你”云朝然说道。 然后他看向云梓念的脖子,见那上面还有些未退的痕迹,便有些心疼的说道:“你这傻孩子,怎就这样笨呢,脖子可还疼么?” 云梓念摇了摇头道:“念儿不疼,念儿只是觉得安姨娘与那个男人定是一早前就相熟了,一直以来安姨娘都在欺骗爹爹,所以念儿生气罢了”。 随后云梓念拉着云朝然的衣袖小心翼翼的说道:“爹爹,念儿无事的,你也莫要为了这种人生气了,以免气坏了身子,怎么说安姨娘她也为爹爹生下了三弟弟…”。 说到此处云梓念顿时想起了云宇楠之前给云朝然下毒的那些事,立刻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便连忙用手捂上了嘴。 她抱歉的看着云云朝然,那模样就像个说错话的孩子。 “抱歉啊爹爹,你也别生三弟弟的气了,怎么说他也是你亲生的儿子,是咱们云府唯一的男丁”,云梓念只得继续低声劝道。 云朝然却是在听见云梓念说到亲儿子三个字的时候若有所思。 刚才念儿也说了她也觉得安以芝与那男子是早前就认识的,与自己的想法是一样的。 的确。 若不是相识已久,感情甚深,安以芝又怎么可能连命都不要了,也不肯说出那个男人是谁呢? 再联想到云宇楠根本就不像自己,无论是长相,还是那不成器的性子,云宇楠都与自己相差甚远! 或许… 云宇楠早就知道,他根本不是自己的孩子,所以才会对自己下毒的! 云朝然越想越觉得有理,毕竟这世上有哪个孩子,会忍心杀害自己的亲生父母呢?! 云朝然想到这里,也无心再关心云梓念的伤势了,草草敷衍了云梓念几句便晃晃悠悠的走了回去。 云梓念看着云朝然一下子老了好几岁的背影叹了一口气,他虽然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可到底也对自己好了这些时日,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 “落雪,去告诉肖姨娘,安姨娘已死,让她明日穿着我给她送去的衣裳,午膳过后便来忆念阁”,云梓念对落雪说完便走进了屋内。 吕千珩一直未走,见云梓念回来了便抬头看向她,谁知看见云梓念面上颇有些不忍之色,便是明白了。 他走过去将云梓念抱起,小心的放在了自己的腿上,轻声问道:“觉得对不起云将军?” “千珩,我是不是有些过分?”云梓念撅着嘴,那模样看起来有些可怜。 吕千珩拍了拍云梓念的背,目光幽深,缓缓启唇说道:“他若是真的爱你,真的爱你云夫人,便不会有今日之事了”。 云梓念一怔,定定的看着吕千珩。 她明白吕千珩的意思,若云朝然真的爱云夫人,云府根本就不会有安姨娘、肖姨娘等人的存在,也就更不会有今时今日的这些事情了。 随即她突然想到了吕千珩的父王。 自从老王妃死后,老王爷便云游四海,从未纳妾。 而虽说是云游四海,可她却听落雪说过,其实老王爷一直呆在青州,那个风景秀丽,与老王妃初识的地方。 或许,这才是真的爱至深,情至切吧。 云梓念笑了笑,心中的内疚消散了不少,她环住吕千珩的脖颈道:“若是没有安姨娘,我怎么能认识你呢?所以我还是要感谢我爹的花心”。 吕千珩真是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这都是什么歪理! “我给你上药”,说着便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子。 “爹爹刚才给我了”,云梓念也拿出了一个来,却是被吕千珩一把抢了去。 “自然是没有本王拿来的好!”。 吕千珩将云朝然的药**随意往床上一扔,便打开了自己带来的,一点一点涂抹在云梓念的脖颈之上。 云梓念暗骂一声小心眼,怎么云朝然的醋他也要吃! 之后便任由吕千珩在她脖颈上‘摸来摸去’。 随后云梓念忽然想到了什么对吕千珩说道:“对了,王爷可了解林太医这人?” 吕千珩眸光一闪,低头问道:“了解,念儿问他做什么?” “之前林太医来云府帮我解毒,我答应了他会登门道谢,却又不知林太医喜欢什么,我总不能空手去道谢吧,所以便想向王爷打听一下林太医的喜好”,云梓念说道。 云府确实是麻烦了林太医好些次了,她既然答应了会登门道谢,自然不能做那言而无信之人。 吕千珩为云梓念上完了药就拿起了云梓念的柔荑蹭来蹭去,只感觉此时的心情无比放松。 他慵懒的说道:“念儿无须为此事忧心了,我明日会派人给林太医送去谢礼的”。 本院,请勿转载! 第一百零六章 肖姨娘 云梓念则一怔,看着吕千珩问道“你派人送去” “嗯”,吕千珩点点头道“念儿勿要再因此事而费神了”。 云梓念虽然心中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 看来吕千珩并没有刻意在林太医面前隐瞒与自己相识的事情,那便很有可能是那林太医与吕千珩的关系匪浅。 想到之前自己身中伊人醉之毒的事吕千珩也是十分清楚,云梓念便心下明了了,看来,这林太医根本就是吕千珩的人 既然如此,那自己便不用再理会此事了。 近日来三皇子妃杨婉脾气是暴躁的很。 吃什么都没有胃口,还时常犯困,丫鬟杏儿见她今日又睡过了早膳时分,便开口劝说道“皇子妃,要不还是叫府医给您看看吧,奴婢瞧着您总这样嗜睡,有些不对劲啊”。 “能有什么不对劲你这小蹄子竟然敢诅咒本妃”杨婉瞪了杏儿一眼,这也就是自己的陪嫁丫鬟,否则早被她拖出去打板子了 “不是啊皇子妃,奴婢觉得觉得您这倒像是有喜了”,杏儿红着脸说道。 她毕竟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说这样的话自然是有些害羞的。 不过以前她在镇国公府的时候听娘说过,娘怀着自己的时候便是嗜睡懒惰,与皇子妃这倒是有些相像啊。 “有喜” 这下杨婉来了精神 她嫁到皇子府也有一年多了,可是这肚子却是一直未有消息,她也是十分犯愁的。 而近日来她确实是总爱脾气,心里烦躁的很,倒是一时忘了这一茬了。 “快,杏儿,快帮我想想我这个月的月信来了没有”杨婉激动的说道。 杏儿无奈道“皇子妃,您这都两个月没来月信了,不然杏儿怎么会想到有喜之事呢”。 自己竟是这么久没来月信了么 杨婉回忆了一下好像确是如此,这些日子殿下一直忙着三国宴之事,很少来她房中,她整日想着要怎么讨好殿下,为殿下分担琐事,竟是没注意到自己已经两个月没来月信了 杨婉立刻激动不已“快去,叫府医来给本妃看看”。 杏儿见杨婉可算是叫府医了,终于松了一口气,便连忙去请了府医来。 吕彦轩回到皇子府已经过了晚膳时间,近日来这三国宴之事也快忙完了,只等着月初接待三国来使便可,可这接待的一应事宜怕是也要忙上一阵子的了。 这时门口侍卫来报,说三皇子妃端着汤在门外求见。 吕彦轩知道这些日子的确是冷落了杨婉不少,便让侍卫将她请了进来。 他对杨婉虽然算不得多喜欢,但也是足够关爱的,毕竟镇国公手里有一部分兵权,是自己不可多得的一大助力。 杨婉进来之后走到吕彦轩身旁放下了汤碗,见礼之后温柔的说道“殿下,臣妾见殿下连日来忙碌操劳,特意亲手炖了这鸡汤给殿下送来,殿下尝尝可好” 吕彦轩则是笑道“让厨房做便是了,你何苦要自己动手”。 杨婉低头一笑,有些害羞的说道“臣妾喜欢为殿下下厨,而且近日来臣妾有些厌食,想着多活动活动或许会好一些”。 “哦你怎么不同我说呢可是身子不舒服找府医瞧过了么”吕彦轩关心的问道。 杨婉脸颊有些红,咬着唇瓣说道“今日找府医看过了,府医说” 杨婉把头垂的低低的,十分不好意思的开口说道“府医说臣妾有喜了,这只是正常的害喜而已,叫臣妾无需担心”。 “有喜了”吕彦轩开始有些没反应过来,重复了一遍。 只片刻他就突然站了起来,看着杨婉有些激动的说道“婉儿,你是说你有喜了” 杨婉见吕彦轩如此激动,心想殿下必定是很喜欢这个孩子的。 她点了点头柔声说道“府医说已经有两个多月了”。 “真是太好了” 吕彦轩简直开心至极,如今吕彦灏的权柄被架空的差不多了,他若是又率先生下皇长孙,这九五之位简直是指日可待 “你怎能还亲自下厨呢,以后可莫要再这样了,如今你这身子才是最重要的,知道吗” 嘴上虽是说着责怪的话,实则言语中的关心和担忧,却是令杨婉开心不已,暗道殿下果然十分喜爱这个孩子。 她点点头道“嗯,臣妾都听殿下的”。 云朝然将自己关在了书房一夜,也一夜没有合眼。 第二日一早他叫来了无为。 “不用再找云宇楠了,通知府上下,不许让云宇楠进府,就说我已将云宇楠从云家除名,他再也不是我云家的子孙了”。 云朝然是想了一夜才做出的这个决定,无论云宇楠是不是他亲生的,既然云宇楠已经存了要杀死他的心思,那他就不应该在留在云府了。 况且安姨娘还做出了这样的事情。 无为惊讶的看着云朝然,半晌他才叹了口气说道“是,将军”。 午膳的时候云梓念特意叫了云朝然来陪她,云朝然自然看得出云梓念这是怕自己胡思乱想,才会来陪自己的。 想来府中也就这么一个女儿是真的关心自己了。 两人用过午膳后便在忆念阁叙话,还没说上几句,下面的人就来报,说是肖姨娘带着花茶来了。 云梓念立刻让她进来了。 肖姨娘进来时似乎也没想到云朝然会在,她看见云朝然的时候先是一愣,随后便见礼道“婢妾给老爷,大小姐请安”。 肖姨娘今日穿了件白色丝锦裙,只有袖口和衣领处有一些淡蓝色的纹理,其余地方皆是干净透彻的白色,越显肖姨娘清新素雅。 如此打扮让云朝然眼前一亮,他倒是许就没去过肖姨娘那里了。 这衣裳自然是出自白云衣坊,是云梓念特意为肖姨娘选的。 以前安姨娘都是喜欢穿花色的衣裳,打扮也喜好高调,翡翠珍珠等饰品日日都戴的齐,可云朝然眼下最厌恶的就是安姨娘了。 所以云梓念反其道而行,特意将肖姨娘打扮的越素越好,比起安姨娘的妩媚妖娆,云朝然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温婉柔顺之人。 第一百零七章 云宇楠回府 果然,肖姨娘出现以后,云朝然顿时眼睛一亮。 往日他总是宿在安姨娘那里,很少去别人房中,如今看见肖姨娘他倒是才想起来,府中还有个如此清艳脱俗之人呢 “肖姨娘不必客气,倒是麻烦你亲自送来了”。 这时云梓念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云朝然的思绪。 “大小姐说的哪里话,大小姐能喜欢婢妾的花茶,倒是婢妾的福分呢”,肖姨娘对云梓念很是恭敬。 “姨娘晒的这花茶倒是比外面一般的花茶都要清香很多,姨娘可别嫌梓念要的多,心疼了便好”云梓念笑盈盈的说道。 “怎么会呢,这初春的花,香气最盛,品种也多,婢妾闲来无事就会晒上一些,正愁喝不完呢,倒是巴不得大小姐帮臣妾解决掉呢”。 肖姨娘一直淡淡的笑着,倒是不愧为江南的女子,说话做事皆是有份成熟恬静的感觉。 两人聊了一小会儿,云梓念就已困了为由,回房间小憩去了,院子中便只留下了云朝然和安姨娘。 安姨娘看向云朝然,有些羞涩的低头说道“老爷,不如您也随婢妾回去喝杯花茶吧,婢妾这几日泡的茉莉茶倒是清香降火,口感甜润”。 说完肖姨娘有些紧张的捏着手里的帕子,生怕云朝然会拒绝她一样。 云朝然看着这样的肖姨娘,心中的忧愁竟然消散了大半,他点点头说道“走吧”。 姨娘惊喜的看着云朝然,好像云朝然去她那喝杯花茶,是件多么开心幸福的事情一般。 这样的表情让云朝然的大男子心理得倒了极大的满足,他轻轻拍了拍肖姨娘的背,宠溺的说道“瞧你,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快回去吧”。 说完他便起身先向肖姨娘的院子走去了。 安姨娘见此连忙跟了上去。 云府并未给安姨娘举办丧事,只是将她的尸首找了个还算干净的地方草草埋了。 不过这若是换做其他府上,对于红杏出墙的姨娘小妾,一般都是仍在乱葬岗的,云朝然这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而安府就更加没有任何反应了,现在掌管安府中馈的人只是安胜的一个姨娘,她自然是不可能理会安姨娘的死活了。 而那安胜的一颗心都扑在培养庶子安宥的身上,毕竟就这一个儿子了,若是再不好生培养着,安府岂不是后继无人了 安老夫人更是整日卧在床上,又三天两头的被那秦姨娘气上一气,离咽气也是不远了。 话说回来,就算安老夫人和安胜不是如此状态,他们恐怕也是不会管安姨娘的,毕竟嫡孙安杰的死,是安姨娘和云梓菲一手造成的,而且还间接导致了嫡子安毅的病故。 他们早就对安姨娘恨之入骨了 距离都城城门口二十公里处,一个豪华的马车正在赶往都城,里面的女子十五六岁的年纪,不同于大景女子的芊细高挑,她体型偏矮,看起来倒是娇小玲珑,让人心生保护之欲。 而容貌也是如此,一双丹凤眼清秀细长,倒是比那些大眼睛的女子多了一些妩媚之感。 小巧的鼻子下是樱桃般的润唇,此时正紧紧的抿着,仿佛有些担忧。 此时那女子的眸中流露出一丝伤感之色,正端坐在马车中呆。 她看向车帘之外,心中百转千回。 吕千珩,你可千万不要叫我失望才好啊 而同一时间,齐禹的马车也正在赶往大樾的都城,燕惜公主坐在马车之上,嘴角挂着欢快的笑容,心中雀跃不已。 用不了几日,她便就能看见睿王了,她很快就可以成为睿王妃了 千松阁。 “三国宴之事都已经安排妥当了么”吕千珩问道。 “已经把她安排进去了,吕彦轩并没有察觉”,落风回答道。 “他预备何时回青州”,吕千珩继续问道。 “那位昨夜去了一趟孙府,孙府的消息是,那件事已经查的七七八八,三国宴当日计划顺利的话,他便就动身回去”,落风如实说道。 吕千珩沉默了半晌,才缓缓开口问道“老爷子呢” “据那位所说,老王爷好得很,尤其是骂主子你的时候,中气十足” 落风说完偷瞄了一眼吕千珩,暗道但愿主子不要把火到自己身上才好。 吕千珩听后倒是也没说什么,摆摆手便让落风回去了。 他目光幽深看着前方,思绪却越飘越远。 那年峄山狩猎,父王说什么都不肯带着他们二人,可谁知他二人初生牛犊不怕虎,竟然就偷偷的跟了去。 二人商议一番后便偷偷的混进了皇家狩猎的队伍中,藏在了运送物品的箱子里。 可没想出来之后竟是在山上遇见了棕熊。 两个小小的孩子,哪见过这等庞然大物,顿时吓得坐地不起。 那棕熊正向他走来之际,那人小小的身躯竟是突然将自己护在身后,低声说道“吕千珩,一会它吃我的时候你赶紧跑,说不定它吃饱了,就不追你了”。 吕千珩盯着窗外,良久才从那段记忆中回过神来,他眸光闪烁,三国宴之后,所有的计划便都要开始进行了 云宇楠这几日简直是倒霉透了,他从府中骗来的一万两银子,有一半都还了赌坊,剩下的没过几日就又被他输光了。 他本想在赌坊再借上一些银子,可谁知这博赌坊说他信誉不好,死活都不借给他了 没办法他只好又去了别的赌坊,结果这几日下来,竟是又欠了赌坊八千两银子。 如今他已经一个月没有洗过澡了,身上已经有股酸臭味,衣裳也已经又脏又皱了,最重要的是距还钱的日子没剩几天了。 云宇楠可以说是走投无路了,他想了一日,还是决定先回府去,大不了被云朝然揍一顿,关上几个月罢了。 这日他跌跌撞撞的走到了云府门前,小厮一开门,看见来人是云宇楠,还没等大门开,就直接准备再关上。 云宇楠一脚踹在门上,怒声道“哎我说你这奴才是不是傻啊没看见小爷我回来了么” 第一百零八 云宇楠回府 那小厮也不害怕,笑了一下说道:“对不起这位小爷,我看见是看见了,只是将军府里闲杂人等不得入内,所以还请这位小爷赶紧离开吧”。 云宇楠一听给气笑了:“我说你是新来的吧?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小爷我是这将军府的三少爷,不认识我就去找李管家来!” 那小厮不慌不忙的说道:“我们将军府根本就没有什么三少爷,只有一位大小姐,你赶紧走吧”。 说着他手也没停,继续关上大门。 云宇楠赶紧推开大门,抬脚就向那小厮踢去,怒声道:“我看你是找死,连小爷我都不认识,叫李管家滚来见我!” 幸好那小厮反应够快,在云宇楠抬脚时就连忙后退了几步,躲开了云宇楠这一脚。 这时李管家听到了声音也向这边跑来,看见门外来人是云宇楠时先是一愣,很快便明白过来生了何事。 云宇楠看见李管家来了后扬声喊道:“李光正你来的正好,快把这狗杂种给小爷拖下去乱棍打死!”。 李管家倒是恭恭敬敬的走到了云宇楠的面前,只是他说出来的话却犹如一盆凉水浇到了云宇楠的头上。 “三少爷,您走吧,老爷已经下令将你从云家除名了,也交代了我们不许让你再踏进府里一步”,李管家无奈的劝道。 云宇楠听后入遭雷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半晌他才喊道:“不可能!爹怎么可能把我从云家除名,你一个下贱的狗奴才竟然敢骗我,给我滚,我要去见我爹”。 说着云宇楠一把将李管家推开了。 李管家年纪已大,哪受的了云宇楠这大力一推,他向后退了两步就跌坐在地上,捂着腿疼的直哎哟。 之前那门口的小厮看到后赶紧跑了过去。 他也不知道李管家伤的如何,不敢轻易抬动他,于是他只好坐在地上,让李管家椅靠在自己的身上,急切的问道:“李管家,你没事吧?伤到哪了?” 李管家闭着眼睛,疼的直咧嘴,缓了半响才痛苦的说道:“就是腿疼,可能是折了,三少爷进去了,这可如何是好!” “哎呀我说李管家,你还管他做什么?你这腿若是折了可就麻烦了,我还是先背你去府医那边看看吧!”说着他便小心的将李管家背到了背上,向府医的院子走去。 而这边云宇楠还未走到书房,就被无为拦住了。 “三少爷,请你马上离开云府”,无为面无表情的说道。 “你算什么东西?我要见我爹,你给我滚开”,云宇楠心里十分着急见到云朝然,他要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等他问清楚了,一定把把李光正那狗奴才打的满地找牙,向自己跪地求饶! 让他欺骗自己! “云宇楠,将军已经把你的名字从族谱和户籍簿上划掉了,连京兆尹府的人口登记册上,你在云家的名字也被划除了,云府从此以后再无三少爷,所以还是请你快些离开吧,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无为见云宇楠到现在还不知悔改,也就不再顾及他的感受了。 云宇楠听完傻眼了,怎么可能? 爹怎么可能将自己的除名了呢! 他不就是多花了些府中的银子么,爹怎么可能就这样对待自己? 他大喊道“不可能,你们都骗我!我是爹唯一的儿子,他不可能不认我!” 随后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继续大喊道:“姨娘呢?我要见姨娘”。 无为听后摇了摇头,暗想,这唯一的儿子还不如没有呢!连自己姨娘出事了都不知道。 恐怕这安姨娘红杏出墙之时,云宇楠也是整日在赌场里,大肆挥霍着将军的银子吧! 将军怎么就养出了这么两只白眼狼! “云宇楠,安姨娘已经去逝了,是你整日宿在赌场,才没能回来看她最后一眼”,无为开口说道,语气依然平静。 云宇楠只感觉脑袋嗡的一声,根本没理解上来。 半晌,他才好像在自言自语的说道:“姨娘去去逝了?不可能,你们骗我,你们都骗我!” 随后他哈哈大笑起来,笑完看着无为说道:“都是那个云梓念对不对?你们都帮着他骗我是不是” 云宇楠想了半天,觉得有如此能力控制将军府下人的,便就只有云梓念了,一定是云梓念想要独吞将军府,才会想这么个招数来骗他。 “无为,你竟然敢背叛我爹,云梓念她给了你什么好处?她以为她把我吓走了,爹就会把将军府都留给她么?她做梦!我告诉你,我是不会相信的,我要见爹,我要见姨娘!”说完云宇楠就飞快的向云朝然的书房跑去。 无为叹了口气,暗道这云宇楠根本不觉得自己有任何错处,简直是本性难移啊! 他忙追了上去,抬手便向云宇楠的腹部拍出一掌。 云宇楠被打的后退几步,站稳后怒声喊道:“小爷我要杀了你!” 说着他竟然从怀里拿出了一把匕首刺向无为。 无为轻松躲开,正要出手时云梓念却突然从远处走了过来,惊讶道:“这是怎么了?三弟你怎么回来了?爹爹不是已经把你从云家除名了吗”。 云宇楠看见云梓念过来,眼里立刻迸出怒火来,他疯狂的喊道:“都是你这贱人,你还在这演戏,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对不对!” 云梓念听后则是一脸茫然,无辜的说道:“三弟弟你在说什么呢?什么是我做的?爹爹会这样对你,还不是因为安姨娘她…” 话说了一半,云梓念却是赶忙捂住了嘴,好像说错话了一样,然后看着云宇楠继续说道:“三弟弟你也别太难过了”。 姨娘?姨娘怎么了?莫非姨娘的死也是这云梓念做的? 云宇楠听的云里雾里,却是浮想联翩,不过这次他倒是猜对了一把。 想到此处,他心中一狠,一把将云梓念拽了过来,用匕首抵在来了云梓念的脖颈处,厉声喊道:“我要见爹爹,这一切都是你弄出来的,不想死的话就跟我去见爹爹!” 本院,请勿转载! 第一百零九章 云宇楠回府 说着云宇楠就拽着云梓念往书房走去。 无为怕他伤害大小姐,又不敢上前,只能在后面警惕的跟着他们。 而落雪则在云宇楠拽过云梓念的那一霎那便要出手来着,却被云梓念的眼神制止了。 于是落雪便没有动作,主要因为她倒是不太担心,就算云梓念在云宇楠的手上,她也有信心能在眨眼之间,甩出银针废了云宇楠的一只手。 云梓念低声道:“你还没弄清楚情况么,我的三弟弟,真是蠢笨的可以啊!” 云宇楠听后怒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爹爹为何会将你从云家除名么?”云梓念轻声道。 可说出来的话却是让云宇楠心下大惊:“因为你根本就不是爹爹的孩子啊!”。 “你在胡说什么!”云宇楠听后几乎是如遭雷劈。 只是随后,他便反应过来了,这些话一定都是云梓念骗他的,目的是为了让他相信,自己已经被爹从云府中除名了。 他才不会相信呢!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么?”云宇楠强装镇定的说道。 云梓念则是毫不在意,继续低声说道:“三弟弟可知道安姨娘是为何而死?” “她是在与人苟且时被爹爹当场抓住的!”云梓念也不介意云宇楠是否理会她。 “安姨娘与那个男人自小相识,青梅竹马,被爹爹现后,那姨娘为了救那个男人,竟然以命换命,死都不肯说出那男子在哪” 云梓念说完后云宇楠彻底懵了,他已经无法自我安慰,这些都是云梓念骗他的了,云梓念说的是那样的真实。 可姨娘若是真的做出了这等不知廉耻之事…自己岂非也是要跟着遭殃! “可是啊,这还不够,姨娘为了转移爹爹的注意力,怕自己死后爹爹会一直追查那个男子,所以竟然对爹爹坦白了你根本就不是爹爹的儿子,而是那个男人的!这样爹爹就会把心思放在你的身上,从而那个男人就有更多的时间逃走了!” 云梓念叹了口气,声音有些惋惜的说道:“三弟弟,你说姨娘对那个男子,是不是够掏心掏肺,情深义重呢!” 云宇楠心里已经是惊涛骇浪。 怎么可能? 自己…自己怎么可能不是将军府的孩子呢! 他摇着头,嘴里喃喃说道:“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是你,对,都是你!” 随后他狠毒的看向云梓念,握紧了手中的匕首大喊道:“都是你,一切都是因为你,你去死吧!” 说着云宇楠就抬起匕首,刺向了云梓念的胸口。 无为看到这一幕,吓的是魂飞魄散,眼看已然来不及出手制止了,他只能恐惧的瞪大了眼睛。 正在此时,远处突然飞来一把小刀,不偏不倚的扎在了云宇楠拿着匕首的手背上。 云宇楠手背一疼,匕首也随之掉落在地。 “逆子!你在做什么!”云朝然突然出现在前面,怒声喊道。 他找了无为半天也没找到他,从书房出来刚走几步就看见这一幕,顿时一惊,幸好他怀里有把尖刀,不然念儿可就是没命了! 落雪赶紧将云梓念拉了过来,慌张说道:“小姐,小姐你有没有事啊?吓死奴婢了”。 落雪一幅惊慌失措,惊吓过度的样子。 落雪本来已经打算出手了,只是她突然看见前面云朝然也拿出了小刀,便就又收起了银针。 她离得比较近,若云朝然一击不中,她也有把握能够救下云梓念。 现在装作慌张害怕的样子不过在做戏而已。 云梓念也是红着眼眶,惊魂未定。 她呆呆的看着落雪,也不做声,一看就是被吓得不轻。 云宇楠则不然,他看见云朝然来了后,不但不害怕,反而是激动不已。 云宇楠大喊道:“爹!爹!孩儿终于看见您了,云梓念联合无为,竟然说你把我从云府除名了,他们还想杀了我啊!” 云朝然根本没有理会云宇楠,他急忙走到云梓念面前,担心的问道:“念儿,你可有伤到?” 云梓念眸中一片雾气,强忍着没有哭出来,但那忍耐着的表情看起来却更加让人心疼。 她摇摇头低声说道:“念儿没事的,爹爹你莫要怪三弟弟”。 云朝然听了更是生气,这逆子,杀害自己不成,竟然又要杀害念儿! 他走到云宇楠的面前‘啪’的一声给了云宇楠一巴掌,怒声道:“你给我滚出去,我已经把你从云家除名,以后你若是在敢来云府,就直接按照擅闯将军府的罪名,就地处死!” 云宇楠被打的猝不及防,根本没想到云朝然会是这么个反应,他想起刚才云梓念刚才说的话,难道说,姨娘真的是因为与人苟且才被父亲处置的么? 想到这里,他立刻说道:“爹,爹你别听姨娘胡说啊,我真的是您儿子啊,爹,您不能不认我啊!” 此话一出,云朝然立刻目光阴狠的看着云宇楠。 安姨娘根本没与他说过云宇楠的事,可云宇楠却这样说,莫非… 是安姨娘早就对云宇楠说过,自己不是他的亲爹! 云宇楠根本不之所以,以为事情是向云梓念说的那样,所以此时他辩解的话根本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倒是成了云朝然误会的原因! 而且不只云朝然如此想,连无为听了云宇楠的话,都以为是云宇楠心虚了。 暗想,怪不得云宇楠会给将军下毒呢,原来他早就知道安姨娘与那个男人的事,也早就知道,自己并不是将军的儿子! 而云梓念心中却是笑了。 没想到这云宇楠竟是如此蠢笨,自己稍微提点一下,他就会顺着跳下去! “无为,给我将这野种扔出将军府,若是他再来,就直接杀了!” 云朝然目光阴冷,面若寒霜的说道。 既然不是自己的孩子,又何必客气呢! 无为二话不说,一掌拍向了云宇楠,这一掌可是与刚才那掌不同,是真真带着内力的! 云宇楠跌倒在地,哇的吐出一口鲜血,而无为连看都未看他,就直接将他拖出了将军府,任云宇楠如何叫喊他都没有反应。 本院,请勿转载! 第一百一十章 吃醋! 云朝然冷冷的看着眼里丝毫没有心疼,他现在已经认定云宇楠根本不是他的儿子了。 回到忆念阁后落雪问云梓念道:“小姐,那云宇楠用不用…”落雪没有说完,但言下之意已经很明显,毕竟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云梓念则摇摇头道:“不必,他欠下那么多赌债,赌坊不会放过他的”,左右云宇楠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何须她在浪费时间呢。 月初时,齐禹和天嵩的人相继到达了大景,齐禹此次前来的是二皇子和三公主。 二人是同母兄妹,都是齐禹皇后做出。 据说那齐禹的皇后倒是个有手段的,无论后宫那些个嫔妃如何得宠,始终都动摇不了她皇后的位置,偶尔有太过嚣张,有恃无恐者,最后也都被她和齐禹的皇帝给解决了。 而她所生的嫡长子,也就是大皇子,更是早早的被立为了太子,可见齐禹的皇帝还是十分厚爱于她的。 天嵩较其他三国来讲,稍微落后一些,国土不如其他三国富饶,兵器战马更是略为逊色,这次来的是天嵩的太子和五公主。 这天嵩的太子也是刚立下的,母妃是英国公的嫡女,可谓是宠冠后宫。 而这五公主莲清公主则是一名嫔位的女子所出,据说并不得宠。 而莲清公主本人也不是很受天嵩皇帝的喜爱,在天嵩皇室过的也算是如履薄冰。 三皇子吕彦轩奉旨亲自将他们护送到了驿馆,更是让吕彦灏艴然不悦。 这些日子他与月贵妃商量了许多次,目前他正处于势微之时,正妃之位必须早日定下。 若是能立云梓念最好,如若不然,就想办法得到那齐禹的燕惜公主, 毕竟天嵩只是个小国,各方面都不如齐禹。 最重要的是,莲清公主并不得宠。 可那燕惜公主就不同了,她可是齐禹皇后的掌上明珠,齐禹皇帝对她也是宝贝的很。 若是能立燕惜公主为皇子妃,日后夺嫡的关键时刻,想必齐禹定然是不会坐视不理的。 只是… 只是听说上一次的三国宴上,那燕惜公主对吕千珩一见钟情,一往而深。 这倒是难办了许多。 再说那燕惜公主到达都城的当日,竟然向三皇子提出不住驿馆,非要住进睿王府! 吕彦轩自然不敢轻易应下,好说歹说之后谁知那燕惜公主也是油盐不进。 最后逼于无奈,吕彦轩只好对燕惜公主说,要先入宫,禀明了父皇之后才能做决定。 燕惜公主听后只得先住进了驿馆,再等吕彦轩的消息。 谁知两日之后燕惜公主也没等来吕彦轩让她搬到睿王府的消息,心急之下,竟自己寻到了睿王府。 落雷打开王府大门时一眼就认出了她,去年落雷虽然没去,却也听落风说了这燕惜公主的事。 据说她要死要活的缠着主子。 一个闺阁女子,成日里说什么非主子不嫁,真是毫无女子的矜持。 落雷想都没想便告诉燕惜公主,睿王出城办事,三国宴的时候才会回来。 燕惜公主这才作罢了要住进睿王府的心思。 而此事却是在都城传开了! 这日云梓念正在千松阁内与吕千珩说着燕惜公主之事,只听屋外突然传来打斗的声音。 云梓念立刻警觉的看向外面,而吕千珩倒是神态自若,气定神闲的说道:“无需理会,念儿继续吃醋便可”。 云梓念一听便来了气,眼下都有人在你千松阁的院子里打起来了,你竟然还没忘记我吃醋的事情! 她嗔怒道:“谁吃醋了?你这睿王府都打起来了,说不准就是那燕惜公主的仰慕者,来找你寻仇了呢!到时候你没地方去可别整日赖在我的将军府就好”。 吕千珩则是放声大笑道:“念儿吃醋的样子,可真是叫本王喜欢呢!” 云梓念与吕千珩在屋内有说有笑,屋外却是打的不亦乐乎。 半晌,吕千珩才带着云梓念不慌不忙的出了主屋。 只见院中三人打的难分难舍,落雨、落霜二人一同,竟是与一个陌生男子打了个平手,倒是让云梓念吃惊不小。 落雨等人见吕千珩出来了,都纷纷住手立刻闪身离开。 那男子左右看看,见这二人都跑了,微微皱眉,暗道跑的可真快。 他向吕千珩弯腰行了个礼道:“王爷”。 吕千珩看也没看他一眼,只“嗯”了一声,就拉着云梓念的手坐到了院子里。 他等了半天也不见吕千珩作声,只好抬起头来。 这一看不要紧,竟是吓了他一跳! 吕千珩身边竟是有个女子! 真是天下奇闻啊! 再仔细看这女子,剪水双瞳,肌肤如雪,貌胜芙蓉,绝对是倾国倾城,世间仅有。 吕千珩抬头,正好看见他在看云梓念,冷声道:“本王不介意挖了你这双眼睛”。 那男子一愣,随即立刻反应过来,无奈的看了看吕千珩,暗道王爷你这冷不丁的藏了个女子在王府,还不让别人好奇看看了吗! 一想到还有正事要做,他便朝着吕千珩继续开口说道:“王爷,那人昨夜来了,将陛下气的头疼病又犯了”。 “那是他自找的,告诉本王也没用”,吕千珩依旧清冷的说道。 那男子:… 王爷,我也知道这是陛下自找的,可您也不能如此堂而皇之的说出口啊! 他无奈道:“陛下头疼的厉害,所以让我找您来商量一下对策,眼下杨婉有喜了,三殿下最近风头太盛,看八殿下的意思,似是要打那齐禹公主的主意”。 随后他看了一眼云梓念,犹豫了一下才继续说道:“只是那齐禹的公主明显对八殿下无意,所以陛下的意思是,也是时候该压一压三殿下的风头了”。 他话音一落,云梓念便是睁大了眼睛! 虽然她一直都感觉元贞帝似乎并不打算让吕彦轩或者吕彦灏其中一人做大,不过那也是帝王之术,倒也没什么。 但如今听这人的话… 元贞帝似乎还在刻意的打压他们二人! 只是这种事元贞帝为何要与吕千珩商量? 莫非… 本院,请勿转载!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三国宴 元贞帝如此可以压制吕彦灏和吕彦轩到底是为了什么? 想到什么云梓念心头一震,莫非是… 随后她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不,不对! 这男子刚才说,那人昨夜来了,难道说,还有一人是她未曾想到的? 元贞帝看来是想立那人为嫡。 想到这云梓念终于在心里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只要元贞帝中意之人不是吕千珩就好。 她私心里是不想让吕千珩与皇位有什么瓜葛的,毕竟历来的皇帝当中,没有一个是真正能做到,空置后宫,只唯皇后的如此先例。 那么眼前这人… 武功如此之高,又似乎与元贞帝关系匪浅。 云梓念嘴角微弯,心中已然明了。 这人应该就是禁卫军统领,江林了! 随后她想到刚才江林说元贞帝要打压吕彦轩,便轻轻的拽了拽吕千珩的衣袖,瞪着水眸,无辜的看向了吕千珩。 吕千珩还没来得及回应江林,便突然感觉衣袖一紧。 他侧头看向云梓念,只见云梓念无辜又可怜的望着他,心头一顿时紧,柔声问道:“念儿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云梓念摇了摇头,娇声道:“那三皇子妃可是杨婉?” 吕千珩点了点头道:“嗯,念儿认识她?” 云梓念无辜的回答道:“就前些日子,她欺负了我,王爷又不替我做主,我便让落雪给她下了点药?” 那一幅无辜委屈的样子,似乎她是真是被人欺负了一样。 吕千珩倒是知道云梓念的性子,望眼整个都城,怕是都没有哪家的小姐能欺负了她。 所以他倒是不担心云梓念真的会被欺负,于是他疑惑的问道:“什么药?” 只听云梓念幽幽开口:“会让人假怀孕的药!” “咳,咳咳!”江林听后直接被口水呛到了。 随后他瞠目结舌的看着云梓念,这女子跟睿王殿下简直是绝配啊! 她竟然敢给三皇子妃下假孕的药! 所以说,三皇子妃此时根本就是假孕! 普通人家的女子若是被现假怀孕,都是会被休弃的,这可是犯了七出之条,更别说皇家了! 三皇子已经报了陛下,若那杨婉真是假怀孕… 那可是欺君之罪! 别说杨婉了,连三殿下也跑不了! 吕千珩则是淡定许多,他抬手揉了揉云梓念的脑袋,宠溺的说道:“下次若是再有人欺负你,不要这样麻烦,直接让落雪毒死便好,免得看着生气”。 云梓念听后乖巧的点了点头,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念儿知道了,王爷”。 随后吕千珩看向江林,又恢复了之前那冷言冷语的态度:“现在足够打压吕彦轩了,你回去与陛下说吧,也叫他别再头疼了,左右那人也不会心疼他的”。 陛下那老毛病规律的很,每次那人一回来就疼,明眼人谁看不出来是装的! 江林誓,这是他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无语。 他该高兴么? 三皇子的事情解决了! 他木讷的点了点头,直愣愣的转身离去。 王爷这性子如此也就算了,左右一直都这样,为何连王爷看上的女子也如此‘奇葩’! 他刚走出千松阁的院子,就被落风拦了下来,身后还站着落雨和落霜。 落风歪着嘴,奸笑了一下说道:“听说,你欺负我睿王府的人了?” 江林听后气得要命,咬牙切齿道:“你们睿王府的人简直太不要脸,每次打不过就搬救兵!” 落风则不以为意,挑眉笑道:“不要脸的还在后面呢!” 说完他率先出手,风一样的速度朝着江林而去。 皇宫。 江林回到勤政殿时元贞帝正在批折子。 “陛下,臣回来了”,江林在大殿中说道。 “又被落风给揍了?” 元贞帝只抬头看了一眼右眼眶青肿的江林,就继续低着头看折子了。 陛下您既然知道我总被落风揍,就不能少派我去几次睿王府么! 可江林也是敢怒不敢言,心里虽然很无奈,面上却还是恭敬地说道:“三皇子之事已有计策”。 “珩儿要怎么对付他?”元贞帝漫不经心的问道。 江林看了一眼元贞帝,尴尬道:“三皇子妃杨婉…是假孕”。 元贞帝终于有了表情,他抬头挑眉看向江林,面带疑惑。 这珩儿的意思是,要将杨婉的肚子,变成假的? 还是说… 看出了元贞帝的疑惑,江林继续说道:“三皇子妃,本来就是假孕!” “本来就是假孕?珩儿确认过了?”元贞帝更加疑惑了。 这等私密之事,珩儿是怎么知道的? 于是江林就把今日去睿王府的事同元贞帝讲述了一遍。 元贞帝听后则是哈哈大笑道:“这云将军的女儿果然是不同凡响啊,与珩儿正可谓是天作之合,天作之合啊!” 云将军? 原来如此! 江林一拍脑袋,那女子竟是云朝然的大女儿,云梓念! 三国宴转眼便到了,这日一早,云梓念便起来梳妆打扮,与云朝然一同进了宫。 为显大樾对别国的友善,元贞帝将齐禹和天嵩的座位安置在了大樾皇子的前面,也就是下首两侧的第一个位置。 云梓念看了一圈,前面坐着的大眼睛看上去较为爽朗张扬的女子,应该就是燕惜公主了,倒也算是个美人。 而她对面那娇小玲珑的女子,应该就是莲清公主了。 云梓念嘴角一弯,暗道这莲清公主倒是比那燕惜公主还要美上三分。 而那燕惜公主也四下看了一圈,在看见云梓念时,她徒然惊愕的瞪大了双眼,暗道大樾竟然有如此佳人! 放眼四国恐怕也没有这样的倾国之姿了! 这女子,是谁! 不过只片刻,她便转念一想。 据说睿王在大樾这些年来,也没对哪个女子青睐有加过,想来日后也是不可能与这女子有什么的。 想到此处,她这才放下心来,随即从云梓念的身上移开了目光。 而吕彦灏却是在落坐之后,一眼便看见了众人之中的云梓念。 他好像根本无须刻意寻找,因为云梓念就是人群中最耀眼的那个,绚烂璀璨,夺人眼球。 ------题外话------ 小愿先在这里与各位朋友们说声抱歉,最近一段时间小愿一直没有回复评论,之前小愿十万字的存稿,被小愿不小心一键删除了,小愿一直都是用手机码字,之前提醒内存不足,是否清除,小愿也不知哪根筋不对,点了是,结果所有的存稿全没了。小愿这几天补稿子补的快要吐血了!(谁让你傻按错了的!)小愿也是快要被自己傻哭了!小愿在手机上看到朋友们的评论了,只是实在没有时间打开电脑回复了,接下来的几天会好一些,小愿之前答应了亲亲会加更,明天就还是会加更,只是数目小愿现在还不太能确定,或许两章,或许三章吧,小愿再次向朋友们道歉! 本院,请勿转载! 第一百一十二章 献舞? 吕彦轩看着云梓念,双拳紧攥,目光聚焦在云梓念的身上,露出势在必得的光芒。 云梓念,本殿必需要得到你! 随后有太监大声报道:“陛下到、皇后娘娘到!睿王殿下到!” 只见远处的元贞帝和皇后缓步走来,一旁还有面若冰霜的吕千珩。 下首众人立刻起身行礼:“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睿王殿下千岁”。 元贞帝走到上首坐下,笑道:“都入座吧,今日就无须多礼了”。 云梓念自是知道元贞帝对吕千珩的宠爱,猜想元贞帝想必是会将吕千珩的位置,安排在吕彦灏和吕彦轩的前面。 可事实证明,云梓念根本低估了元贞帝对吕千珩的喜爱程度! 元贞帝竟是命人在自己的右侧加了一个位置,直接让吕千珩坐在了上首,与他一同。 云梓念见此着实吃惊不已,而看皇后和下面的大臣们倒是神情自若,仿佛已经见怪不怪了。 天嵩和齐禹的皇子公主更是面不改色,毫无表情。 云梓念不知的是,天嵩和齐禹的皇子各自心想,若是自己朝中也有一个,像吕千珩这样的杀神王爷,百战百胜,攻无不克,那自己若为君主,自然也是会给予他至高无上的待遇,和权力的! 那莲清公主还好,只看了一眼上首的三位,便低下了头。 而那燕惜公主,一双大眼睛都黏在了吕千珩的身上,炯炯有神的盯着吕千珩一动不动,任谁见此都看的出来她的心意。 而吕千珩从始至终都没有看过任何人一眼,只是自顾自的低着头把玩着手中的酒杯,面色清冷,生人勿近。 殊不知那面若冰霜的样子,更让人为之着迷,就连云梓念也看呆了去, 随即云梓念嘴角一弯,暗想,这就是我的吕千珩啊! 这时,只见天嵩的太子,和莲清公主走到大殿之上,向元贞帝见礼说道:“天嵩太子韩岩,携皇妹五公主韩莲清,参见陛下”。 韩岩此人个子不高,从入场开始,便一双眼睛冒着精光四处寻看,再加上他本人的样貌看上去并不坦荡,倒是有些像个卑鄙小人。 “免礼,朕倒是要恭喜太子呢”。 韩岩也是与其他两个皇子斗了许多年,今年才刚刚被立下太子之位的。 “多谢陛下”,韩岩笑道。 历经千辛万苦,终得太子之位,他自然是喜不胜收。 他们二人回到座位之后,齐禹的皇子和燕惜公主也走上前来见礼道:“齐禹二皇子齐景、三公主齐燕惜,参见陛下”。 齐景倒是与燕惜公主在样貌上有些相似,尤其是眼睛,都是大而有神的那种。 只是燕惜公主看起来较为爽朗,而齐景的身上,倒是有些上位者的凌厉气势。 “免礼,六年前的三国宴上,朕见过你大哥,你们倒是生的很像,替朕向你父皇母后问好”,元贞帝笑道。 “多谢陛下,齐景祝大樾国泰民安,风调雨顺”,齐景恭敬道。 “借二皇子吉言,二皇子可以带着燕惜公主多在大樾玩上些时日,有什么要求尽管向朕提出来便是”,元贞帝说道。 天嵩与齐景差距甚大,齐景乃大国,若是大樾没有吕千珩,齐景便是同大樾旗鼓相当,而且两国关系一直不错,元贞帝自然是更为优待一些。 “陛下,燕惜准备了一支舞蹈献给陛下,祝陛下龙体安康,福泽绵长”,燕惜公主的声音比较爽利清脆。 “哦?那朕便就一饱眼福了”,元贞帝笑道。 左右大家心里都清除,这舞无非是跳给睿王看的。 “陛下,燕惜认为,若三国都各出一人为陛下献舞一支,岂不是锦上添花”,燕惜公主大声说道。 元贞帝听后有些为难,这大樾倒是好说,今日随之而来的女眷有许多,谁都可以舞上一支。 只是这天嵩就只有莲清公主一位女子,也不知她是否会同意。 “这…” 元贞帝有些犹豫道:“不知莲清公主意下如何?” 莲清公主听后施施然的在站起身来,声音倒是与她的人一样,媚气动听:“莲清愿为陛下献舞一支,祝大樾繁荣昌盛、万古长青”。 “既然如此”,元贞帝突然看向云朝然笑道:“云爱卿,你可愿意让爱女,为朕舞上一支?” 云家那女儿可是秀外慧中、艳冠群芳啊!想必这舞姿也是不错的。 元贞帝暗想,倒是让珩儿那小子饱了眼福。 众贵女嫉妒的瞪出来了,这可是三国宴啊! 各国皇子都在不说,两位殿下和睿王殿下都在,正是表现的时候,若是跳的好,说不定在齐禹和天嵩都出名了! 这么好的机会,陛下怎么就给了云家小姐! ------题外话------ 亲亲们好,之前小愿的存稿全部丢失(小愿真的是哭过,太心疼了!)所以每天就是拼命的补,拼命的补,时间怎么都不够用。今天小愿比较有空,补了很多(当然,节是没过上!) 小愿十分感谢一直在追一念成妃的朋友们,收藏的,评论的,送花花的朋友们,小愿再次感谢你们,稿子丢失的那一天小愿几乎崩溃,是看着你们的收藏和评论花花才挺了过来,开始平静下来的补稿,小愿,真的谢谢你们一直陪着我。 今天小愿三更,虽然不是很多,但是小愿保证,会使劲,努力(用吃奶的力气形容可以么?)的码字,未来争取多更。 谢谢大家! 本院,请勿转载! 第一百一十三章 比舞! 云朝然听后一惊,暗道陛下怎么就点了念儿! 可还未等他开口拒绝,云梓念就缓缓起身,对云朝然笑笑,示意他放心。 然后她看向元贞帝,笑道:“小女愿为陛下一舞,祝大樾千秋万代,愿陛下,得心中所爱,弃心中所厌”。 元贞帝一愣。 得心中所爱,弃心中所厌? 何时呢? 何时才能弃下这些让他厌恶的一切,与自己那一生的挚爱,携手白头呢? 他心中苦笑一下,然后看了看吕千珩。 总会有这么一天的! “云家这丫头倒是个嘴甜的,怪不得月贵妃与宁妃都向朕夸你呢”,元贞帝笑道,似乎很开心的样子。 这时云朝然却是起身恭敬道:“陛下过奖了,小女舞姿平平,一会陛下勿要嫌弃就好”。 云梓念的舞姿什么样,云朝然心里是有数的,以前夫人在世的时候,她倒是经常督促着云梓念学这学那的,后来夫人去世,安姨娘就不再为云梓念请先生学习了。 久而久之,以前学过的也都忘的七七八八了。 别说跳舞了,乐器、书法、女工、棋艺,没有一样是云梓念能拿得出手的! “云爱卿过谦了,云大小姐的才艺朕是见过得,舞又能差到哪里去呢”,这才艺,指的自然是画技了。 元贞帝是根本没在意云朝然说的话,只以为他是谦虚而已。 云朝然却是心里叫苦。 念儿那画倒是还行,闲来无事时一个人在忆念阁还能时常画画,可是舞,就不行了! “陛下,燕惜有一请求,不知陛下可允?”燕惜公主上前说道。 “燕惜公主有何请求,尽管说便是”,元贞帝笑着说道,却没说是否同意。 “我们三人献舞,胜出的那人,陛下是否给些赏赐?” “这是自然!燕惜公主看上朕这里什么宝物了尽管与朕说”,元贞帝倒是不在意财宝之类的,左右齐禹也不是小国,不会与他要什么过分的东西。 “燕惜请求陛下,许胜出者,睿王妃之位!” 燕惜公主看向吕千珩,眼里是势在必得的光芒。 吕千珩,我就不信你会不心悦于我,毕竟与齐禹联姻,对睿王府只有好处,没有害处! 睿王妃之位! 全场哗然。 这睿王殿下如今二十有余,可睿王妃之位却是一直迟迟未定,以前敢觊觎那个位置的女子,不是残了就是死了,便没人再敢惦记这个位置。 而如今,这燕惜公主竟是想要坐睿王妃。 不少人认为,吕千珩是该会同意的,毕竟睿王府与齐禹的公主联姻,确实更有益处。 而还有一些人猜测,就吕千珩那脾气!大炎的面子他都不给,齐禹一个公主,怕是也讨不到好的。 最为难的就属元贞帝了,他看向吕千珩,谁知吕千珩仍然是面无波澜,冷若冰霜的坐在那里,看都没看那燕惜公主一眼,也不表态,仿佛事不关己。 元贞帝又看了看云梓念,云梓念则也依然是面带微笑的站着,只是眼眸微垂,让人看不清眼中的情绪。 元贞帝总觉得云梓念现在这笑,有些慎人! 随后他心中明了,看来这云家的丫头,也是心悦珩儿了! 如此便就好说了! “不知莲清公主与云大小姐意下如何啊?”元贞帝问道。 胜出者赐睿王妃之位,总要问问她们二人的。 “莲清听从陛下安排”,莲清公主缓缓起身,声音婉转动听。 这言下之意,竟是同意了!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莲清公主掩饰住心中的愉悦,若此次胜出,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嫁给吕千珩了。 云梓念听后则是勾唇一笑。 看来这莲清公主的心思也不简单呢! 如若不是对吕千珩存了别的心思,又怎么会应下呢! 她随意瞟了一眼上首的吕千珩,暗想,这一个两个的都惦记着自己的男人呢,如此说来,若自己不表示一番,又怎么是好呢? “梓念亦听从陛下安排!”云梓念柔声笑道。 落雪易容成了宫女的样子,一直站在云梓念的身旁,保护云梓念。 她听了云梓念这比往日更温柔的声音,再加上她嘴角的那抹微笑,总觉得有些毛骨悚然,背后寒。 一想到之前,打爷主意的云梓菲,和百怜儿的下场,她就忍不住打了个激灵,然后在心里默默的为这两位公主上了一炷香。 “既然如此,就从燕惜公主开始吧”,元贞帝见云梓念应下了,心里便放心许多,想来这云梓念的舞技应是不错的。 ------题外话------ 亲亲们,之后还有一更。 本院,请勿转载! 第一百一十四章 如此惊艳! 云朝然说的不错,曾经的云梓念确实是舞艺不精,只是现在的云梓念嘛… 爷爷自小便打算用云梓念来给家族联姻,专门请了被誉为亚洲第一舞王的老师教她学舞。 想起刚开始那段日子,云梓念也是十分怀念,那时她也是每日累的呲牙咧嘴,很是辛苦。 直到后来,舞跳的越来越好,辛苦才越来越少。 此时那燕惜公主已经在场中跳了起来,舞姿倒是像她这人一样,动如脱兔,却也不失阿娜多姿,整个舞姿矫若游龙,让人眼花缭乱。 一舞结束,在场之人都纷纷鼓掌,而燕惜公主停下后最先向上首的吕千珩看去,现他依旧是盯着茶杯,面上根本无一丝一毫的动容之色,不免心中气愤,自己如此出色,睿王难道不想得到自己么? 随后莲清公主也走上前去翩翩起舞。 与燕惜公主不同,莲清公主是轻歌曼舞,彩袖轻飞,长裙飘飘,更显妩媚诱人,倒是比燕惜公主更吸引场中男子的目光。 燕惜公主看了却是嗤之以鼻,这种像妓子一样的女人,玩玩还可以,谁会娶回去做正妃! 她看向吕千珩,果然看见吕千珩也一眼都未看那莲清公主,心中便越肯定自己的想法。 待莲清公主结束后,倒是有许多男子目露淫色之光。 只是那些正人君子,却是一脸的不赞同,一国公主,怎可如此妖娆,有失风度! 云梓念走到中间,缓缓跳起,玉足随着鼓声轻点,她身姿轻盈,每次跃起都像是要腾空飞起,翾风回雪,翥凤翔鸾,仿佛每一步都踏入人心。 云梓念的舞姿,娇柔而不失高雅,柔媚而绝代风华,从远处看去,好似是轻跃而飞的仙子,出尘绝艳。 顿时,四座惊艳,目瞪口呆! 吕千珩更是温柔的看着云梓念,眸中星光点点,璀璨生辉。 燕惜公主也没想到云梓念的舞姿竟然能这样优美,她抬眸正好看见吕千珩的目光,心里惊涛骇浪! 睿王从来没用这么柔和的眼神看过自己! 难道是被这个狐狸精吸引了? 她阴狠的盯着云梓念,竟然敢利用自己勾引睿王,简直该死! 这时她已经全然忘记,是她先提出比舞之事的了。 莲清公主也好不到哪去,她皱着眉头,看着云梓念翩跹而舞,面色阴霾的像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两只手在衣袖中紧紧的握着,指尖被攥的白都没有感觉。 一直以来,她对自己的舞姿都很有信心,燕惜公主她根本没看在眼里,此次她费尽心思,争取前来大樾,为的就是博得大樾睿王殿下的青睐。 今日韩燕惜的提议本来是个机会,她对这第一势在必得,只是没想到,竟然杀出个云梓念,舞艺如此惊艳! 她转眼看向吕千珩。 既然不能在盛会上吸引住你,那就只能,用些手段了! 一舞结束,场上仍鸦雀无声! 众人在云梓念的舞姿中久久未能回神,尤其是吕彦灏,他一直知道云梓念样貌出众,心思细腻,却从不知道原来云梓念竟是这样的惊才艳艳。 这样的奇女子,就算没有云朝然手里的兵权,他也应当娶回府里,一亲芳泽,交颈承欢! 只听第一声掌声响起,众人才回过神来,随后掌声四座,经久不绝。 场中,一双眼睛如毒蛇般泛着精光的看着云梓念。 天嵩太子韩岩,两只手在桌下摩擦着,这次大樾之行果真是来对了,没想到大樾竟有如此独特的女子,可是比他后院的那些个女子有趣多了! 元贞帝也是没想到云梓念的舞艺竟然这么好,他哈哈大笑道:“云爱卿,也难怪你藏着掖着这么些年,这丫头真是深得朕心啊”。 云朝然则更是意外了,他比元贞帝还惊讶呢! 念儿的舞艺…何时如此出色了! “燕惜公主与莲清公主若是没有异议,这第一,朕便给云家小姐了!”元贞帝继续说道。 “燕惜有异议!” 燕惜公主立刻上前朗声说道:“或许云小姐的舞艺不错,可是燕惜认为,她却是不配,坐这睿王妃之位的!” 云梓念听后垂下眼眸,掩饰住了她眸中的狠戾。 元贞帝也是十分不悦。 云梓念不配? 难道你配! “燕惜公主有何提议?”元贞帝问道,喜怒难辨。 “燕惜想再与云小姐比试一场,毕竟做睿王妃,不是光会跳舞就行了”,燕惜公主笑道。 云梓念,我就不信你样样都行。 如今的燕惜公主,若是知道自己未来的那般下场,想必现在就会惊恐至极的逃回齐禹! ------题外话------ 小愿祝所有亲亲们,中秋节快乐!(要不要和小愿亲一下?) 本院,请勿转载! 第一百一十五章 云梓念的画 “燕惜公主想比什么?”这时云梓念开了口。 明显是无所畏惧! 云梓念的声音不同于燕惜公主的利爽,倒是像溪流般清脆甘甜,让人听了只觉得置身于林间,清爽舒心。 “比画技!” 燕惜公主高傲的开口,似乎对自己的画,很有信心。 只是她这话一出,在场的大樾之人,无不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她。 画技?呵呵,多搞笑! 云梓念的画技在场之人是有目共睹的,随便一画就比宫中的那些画师,好上不知道多少倍! 如今居然有人不自量力的说要与她比画技! 燕惜公主只盯着云梓念,生怕她会不同意,却没看其他人的表情。 不过那莲清公主倒是将众人眼中的嘲讽之色看了个清清楚楚,暗道,恐怕这齐燕惜又失策了。 只听云梓念缓缓开口,没有任何情绪的说道:“梓念,如燕惜公主之愿!” 就,如你所愿! 很快便有人拿上了画纸和画笔,她们二人同时提笔。 二人皆是下笔如流,毫无犹豫。 不到半个时辰,两人便就先后落笔。 燕惜公主嘴角挑的老高,胸有成竹的看着云梓念,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挑衅。 太监很快便把燕惜公主的画举了起来,众人看后倒是心中赞叹:这燕惜公主的画技,倒是比她那舞艺要好出许多。 燕惜公主画的是一个瀑布,正是大樾的岩峡瀑布,也是大樾景致最为壮观的瀑布之一。 只见那画上,瀑布之水飞流而下,周围水雾缭绕,瀑布之下白浪汹涌,皆是画的一清二楚,就算是没去过岩峡瀑布的人,也完全可以凭借这幅画,将岩峡瀑布的壮观尽收眼底了。 这时只听燕惜公主朗声说道:“燕惜曾听大皇兄说过岩峡瀑布的磅礴气势,便凭借大皇兄的描述做了这画,也不知是否与那岩峡瀑布一个样子,还请陛下见谅”。 此话一出,下面的人就更是惊讶了。 这燕惜公主竟然能凭借着别人的描述,就将这岩峡瀑布画出来,还画的如此气势恢宏,仿若实景,确实是十分难得! “的确是与岩峡瀑布别无二致,燕惜公主果真是画技超然”,元贞帝虽是说着夸赞的话,可面上却是无多余的表情。 这时那小太监又去将云梓念的画拿到上首举起,徒然,场中寥寂无声。 众人盯着云梓念的画,神色竟然有些悲哀凄凉。 只见那画纸之上,一名女子身穿铠甲戎服,站在已经结束的战场之上,满地的士兵残骸。 她髻已乱,丝随风飞舞,脸上也不知是污垢还是血渍,只是复杂的看着远方。 她左手无力的下垂在身侧,若仔细看,还能看到手上有干涸的血迹。 而她的右手,则是紧握成拳,正攥着一支羽箭,那羽箭的前端还带着血。 原来那女子的左肩上,还有一处伤口,那伤口有些溃烂外翻,周围都是凝固了的血液,看起来颇为让人心疼。 众人一眼便能看出,这女子是自己动手,将左肩上的羽箭硬生生拔出来的。 只是面对如此痛苦,她竟是咬着唇,目光坚毅的看着远方,脸上丝毫不见恐惧和疼痛之色,似乎保家卫国,胜于生命! 而在她那面容之上,却不难看出,她心痛不已,像是在心疼这满地的残尸,心疼这流失的生命。 整幅画面那女子神情复杂,有凄哀,有悲痛,有不舍,有不忍,更多的却是坚毅! 坚守着,自己要保卫的国土! 而唯独,她的神色中,没有胆怯,没有恐惧。 一心为国,有何惧怕! 在场之中有不少武将看后都红了眼眶,对于战场上的残酷没人能比他们更有体会,再看那画中的女子,那么脆弱,好像能随风而倒,却又那么坚强,坚强到无惧厮杀,无惧为国捐躯。 吕千珩目光幽深的看着云梓念,心揪着疼,他的念儿啊,画出来的东西应该是明媚的,欢乐的,可为何,是这样的忧伤,让人心疼! 元贞帝声音微微有些沙哑,他神色莫名,缓缓问道:“云梓念,你这画,为何而作?” 云梓念站在殿中,身躯笔直,凝视着前方,微微启唇:“回陛下,由于家父的原因,小女儿时的梦想,便是做一名女将军,同父亲一起,保家卫国!” 随后她看了看云朝然继续说道:“只是父亲深知战场的残酷和辛苦,他常对我说,女儿家怎可做什么将军,为国效力还有许多方法,比如与人为善、造福百姓,久而久之,小女也就放弃了这个梦想,只是那儿时的愿望一直深埋心底,不曾忘记!今日作画一幅,也算是圆了小女心底的梦”。 元贞帝沉默了良久才开口道:“云将军,你这女儿,果然是不同凡响啊!” 云朝然也是红着眼眶,声音有些哽咽的说道:“陛下过奖,臣愧不敢当!” “不知云爱卿可愿忍痛割爱,将云小姐托付给珩儿?”元贞帝问道。 “朕向你保证,她既嫁入了皇家,朕就定会保她一世康乐无忧”。 在场之人听后顿时脸色一变! 这云梓念竟然能得到陛下如此厚爱! 尤其是三皇子妃杨婉,她紧攥着手帕,心里恨的不行。 自己也是嫁入了皇家,可当初陛下就没为自己说过一句话,更别说是承诺于她了! 燕惜公主更是惊恐不已。 不可能! 自己怎么可能会输! 云梓念才多大,看样子比自己还小个两三岁,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心境! 她怎么可能会画出如此震慑人心的画? 而且她怎么配! 怎么配嫁给睿王殿下! 她是什么下贱的身份!一个臣子之女,也敢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 简直可笑至极! 她刚要做声,却突然被齐景拉了过来,只听齐景低声说道:“两次比试你皆败下阵来,切不可再生事端,那大樾皇帝对你已经不满,后面的事情我们再想办法”。 燕惜公主听后,只好咬着牙忍了下来,她目光狠辣的盯着云梓念,心中怒火翻涌。 云梓念!我绝不会让你如愿的! 本院,请勿转载! 第一百一十六章 永不纳妾 而云朝然听了元贞帝这近乎许诺的话,却是为难了。 能得陛下如此厚爱,他心中确是感激涕零,只是…睿王那冷若冰霜的性子,怎么可能会对念儿好呢? 再三思考之后,云朝然恭敬的说道:“陛下,臣以为,还是应该问过念儿与王爷的意思”。 众人皆是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云朝然。 这云将军莫不是高兴的傻了吧? 这等好事还不赶紧跪地谢恩,还问什么问! 元贞帝也不恼,只笑道:“云梓念,你可愿意?” 云梓念则是低下头,脸色微红,一幅女儿家的姿态,轻声道:“小女但凭陛下做主”。 云朝然顿时眉头一皱。 念儿这是什么意思?! 莫非她真喜欢睿王么? 难不成念儿也是被吕千珩那俊美的外表所迷惑了? 云朝然不免有些担心,念儿果然还是年纪太轻,不懂人心险恶。 不过随后他一想到,就吕千珩那性子,肯定也是不会同意的,便就放下心来。 元贞帝听后却是哈哈一笑,转头问向吕千珩:“珩儿,你可会好好对云小姐?” 只见吕千珩竟然站起身来,走向了下首,与云梓念并肩而立,朗声回答道:“臣愿娶云梓念为妃,并对天起誓,今生绝不纳妾,唯与云梓念一人,白首偕老,至死不弃!” 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一片寂静。 众人皆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睿王竟然说为了云梓念,永不纳妾?! 这是多少女子的梦想! 只是真正能做到的男子又有几个呢? 就连驸马娶了公主都还偷偷的在外面养几个外室呢,更何况是一国王爷呢! 下面的女子更是嫉妒的看着云梓念,这云家小姐到底是撞了什么好运,竟然能受到睿王殿下如此青睐! 云梓念微低着头,掩饰住有些湿润的眼眸,她自是知道在这样的时代,男子能作出如此承诺是有多么的不易。 吕千珩,就让我一直陪着你,静待岁月蹉跎! 燕惜公主瞪大了双眸惊恐的看着吕千珩,她此时心如刀割,疼的几乎要窒息了。 她不相信! 睿王不可能喜欢这样身份下贱的女人! 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难道是云梓念用她父亲手中的兵权威胁睿王? 一定是这样的! 她一定要让睿王知道,自己也可以用齐禹的兵力帮助他,到时王爷就会与自己在一起了,今日对云梓念的许诺,也就都会是自己的了! 吕彦灏的手紧抓着座椅的扶手,心中除了愤怒竟然还有害怕和酸涩,就好像是本应该是属于自己的东西,突然被别人抢了去一样。 他阴冷的盯着二人,吕千珩又怎样?云梓念,早晚我会让你在我的身下婉转承欢! 而在场的其他人也都是惊讶无比,尤其是吕彦轩,睿王府的势力如今已经够让人忌惮的了,如果再加上一个镇国将军,那更是如虎添翼,手中的兵权完全可以动摇大樾的根本了! 如此说来,待他日后登基之时,这两股势力定将会是自己的心头大患! 绝不能让这二人在一起! 元贞帝却是丝毫也不意外,他们吕家人的骨血里都是痴情的,如他,如老睿王。 他朗声说道:“既然如此,朕便做主了!” “云家有女,品貌出众,秀外慧中,温良敦厚,深得朕心,今特赐为睿王正妃,待钦天监选好吉日,礼部便着手操办相关事宜!” “谢陛下”。 吕千珩和云梓念同时谢恩,丝毫没有理会燕惜公主那淬了毒的目光。 接下来便有一群舞娘歌妓鱼贯而入,在大殿上弹奏献舞。 那舞蹈是六名女子一起展现,在看过云梓念的舞蹈之后,倒是显得毫无特别之处了。 只是那弹奏的琴娘却是十分奇特,那女子面带丝纱,却遮挡不住惊人的容貌,眉心处画有一朵小巧盛开的桃花,更显妖媚诱人。 不仅如此,她的琴艺也是万分出众,云梓念只听了个开头,便确定此女的琴艺,在锦溪之上。 这样一个奇特的女子自然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元贞帝也不例外! 一曲结束,那女子起身行礼,刚要与那群舞姬离开,便听到元贞帝开口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一群女子微微抬头,见元贞帝的目光落在了那琴娘的身上,其他人便弯腰低头后退了出去。 那琴娘似是有些害怕,低头答道:“回陛下,奴家名唤心蕊” “心蕊?好名字!”元贞帝继续说道“拿下面纱”。 心蕊面色一怔,疑惑的抬手将面纱摘下,露出了一张千娇百媚的脸。 众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真是堪比妲己啊! 活脱脱一张狐狸精的脸,媚气十足。 要说莲清公主虽然妩媚,身上却也有些身为公主的气质。 可这女子,好似天生就该是舞妓一样,浑身上下透露着魅惑的气息,便是说话的声音和语调,都像是在勾引人,哪怕正人君子,都想要上前蹂躏一番! 元贞帝看了她半晌,嘴唇微微上挑,笑道:“过来朕身边伺候”。 这回下首顿时哗然,元贞帝自从宠爱月贵妃以来,这些年就再也没有主动纳过新的女子了,就算是选秀女,也没有太得圣心的,元贞帝甚少宠爱新人,今日看来是要收了这琴娘啊! 心蕊惊恐的看着元贞帝,似乎很意外,犹豫了片刻才缓缓起身,走到上首为元贞帝斟酒。 吕彦轩更是没想到,这次宴会是他负责的,之前并未特别注意过这名琴娘,今日怎么就会如此不同寻常呢? 待所有的歌舞表演都结束之后,元贞帝又与两国皇子商讨了一番国事,直到申时才结束了宴会。 众人都各自带着心事离开了皇宫,今日吕千珩与云梓念的赐婚实在是太过突然,几乎打乱了许多人的计划,元贞帝更是将那名琴娘心蕊带进了后宫,当日就封为了舒婕妤,气的月贵妃晚膳都没用,在景月斋摔了好些个东西。 燕惜公主走的时候低着头满目毒辣,回到驿馆之后便叫来了自己的随身暗卫,她不知向那暗卫交代了什么,随后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狠毒的说道:“云梓念,你根本不该活着!” 本院,请勿转载! 第一百一十七章 杀云梓念?笑话! 第二天,赐婚的圣旨便下到了云府和睿王府。 同时,都城的大街小巷均贴上了皇榜,公布睿王府与云家大小姐的亲事,并且注明了吕千珩今生只娶云梓念一人,不会纳侧妃小妾。 一时间消息传遍大樾,人人对云梓念皆是羡慕不已。 独上江楼思悄然, 月光如水水如天。 入夜。 云府陷入一片黑暗,只有蝉声偶尔响起,声音温亮,清晰悦耳。 一名黑衣人寻了一会,终于找到了忆念阁的院落大门,四下看了一圈,便轻手轻脚的遣入进去。 进到院子确认了主屋所在之后,他刚要伸手去推房门,突然,眼前寒光一闪,待黑衣人反应过来时,已经是来不及了。 他第一时间侧过身去,肩膀上却还是被划出了一个伤口。 他看了一下肩膀就立刻抬头,警觉的看着四周。 只见他的侧面突然飞身而来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掌风也迎面而来。 黑衣人立刻本能的抬掌,与落雪的掌风对上。 只是他完低估了落雪的内力,在手掌相对的那一霎那,落雪立刻后退一步,收起了手掌,然后嘴角含笑的看着那黑衣人,那眼神仿佛是在说他不自量力 而那黑衣人则是直接飞了出去,跌落在两米外的地方,落地后徒然喷出一口鲜血,睁大了眼睛看着落雪。 怎么可能 一招 仅一招他就败下阵来 落雪走到他身旁蹲下,拽下他面上的黑布,现是张陌生的面孔后,又将他肩膀处的衣裳撕开了一个口子。 当看见他上臂露出的纹身图腾后,落雪冷冷一笑,直接甩出一个飞镖,射在了他的心口。 那男子顿时便没了气息,直到死,还是满脸的不可置信。 屋内的云梓念早已听到声音,落雪轻轻的推门进来时,只见云梓念披着件外衫,正坐在那喝茶。 “小姐,有刺客,是齐禹的暗卫”。 落雪内功深厚,那人刚一到了忆念阁的门口,她便现了,立刻起身候在了云梓念的主屋外。 “死了么”云梓念慢悠悠的放下茶杯,动作倒是高雅优美。 “已经死了”,落雪回答道。 云梓念缓缓勾唇。 齐燕惜,很好 八皇子府。 此时吕彦灏也是一夜无眠,不知为何,只要闭上眼睛,他就会想起云梓念那矫若游龙的舞姿。 少女杨柳细腰,身轻如燕,仿佛每一步都跳在了他的心上。 这样的女子不该嫁给吕千珩那样嗜血好杀之人,吕千珩,怎懂何叫怜香惜玉 云梓念应当嫁给他,应助他登上大位,然后做那母仪天下的龙凤之人 这些日子莲清公主几乎日日晚膳后都以散食为由出去散步,韩岩也从不管她,毕竟她那点心思,韩岩心里是有数的。 这日莲清公主用了晚膳后,梳妆打扮了一番,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看了看手中的白色药丸,毅然决然的出了驿馆。 她的生母身份卑微,她又不得父皇喜爱,在天嵩的皇宫里,她日日过的都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可即便是如此,也摆脱不了身为棋子的命运。 她早晚会被送出去和亲,亦或者是被韩岩赐给哪个老臣当小妾,用她来拉拢朝臣。 偌大的皇宫里,没有一个人能保护她,与其任人摆布,不如自己争取,改变命运。 吕千珩在四国的震慑力绝对是毋庸置疑的,在大樾又是权倾朝野。 若自己能嫁给他,坐上睿王妃的位置,到时身份最贵,父皇不光会对自己刮目相看,恐怕还要礼让三分呢 韩岩更是会讨好依附自己,母亲的地位也会跟着水涨船高,不必再受制于人,被人侮辱了。 这也是她此次千方百计跟着韩岩前来大樾的原因,所以睿王妃的位置,她必须得到 韩莲清出了驿馆的后一刻,便立刻有人禀告给了韩岩。 “殿下,五公主今日特意梳妆打扮一番才出去了”,暗卫说道。 韩岩冷笑一声说道“无妨,不过就是那些下三滥的手段而已,不必管她了”。 左右就是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事,被现了也与他无关。 若是成功了 韩岩心里冷笑,若是真成功了最好,等那云梓念知道她的未婚夫婿和莲清纠缠在了一起,伤心欲绝之时,他在出面安慰,那云梓念感动之余,其他的岂不就是水到渠成 而这边,莲清公主已经在去睿王府的路上了。 她也知道如此有失名节之事不可太过显眼,便特意选择了睿王府的侧门,前几日她日日出来,名为散食闲逛,实则熟悉路线,连日来她已经把睿王府的侧门找了个清清楚楚。 她缓步走到了睿王府的后门,一幅很难受的样子。 落七第一个现了她,暗道看这服饰,倒像是天嵩的人,难道是天嵩此次前来参加三国宴的莲清公主 他没有上前,只是在暗处观察着莲清公主,看看她这是要耍什么花招。 这时其他暗卫也现了莲清公主,落十八靠到落七身边问道“这女人不像大樾之人,跑到咱们王府来干嘛” “她应该是天嵩的莲清公主”,落七目不转睛的盯着莲清公主说道。 “莲清公主”落十八皱眉,莲清公主跑这来是为何 他疑惑的开口“看样子她好像是不舒服” “谁知道”,落七无所谓道,反正只要不是云大小姐,其他人爱死不死呗。 正在这时,莲清公主却是突然倒在了侧门的门口,便一动不动了。 落七和落十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落七开口说道“我在这盯着她,你去告诉爷”。 此时的云梓念正在与吕千珩下棋,一直以来棋艺精湛的她倒也是棋逢对手了,而且她看得出来,吕千珩是有些让着她的,好几次她都是快要输了,却在吕千珩落下一子后又见生路。 她也不觉的惭愧,而是继续心安理得的与吕千珩下着。 突然落风现身而来,对云梓念行了礼后说道“爷、王妃,十八说个女子在王府的侧门晕倒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晕倒在王府侧门 “女子”云梓念听后眯起眼睛,语气上扬,任谁都听得出她话语中的危险。 想当年她可就是因为晕倒在侧门处,才无奈与吕千珩暗通款曲的。 如今到好,竟然又来一个 这睿王府的侧门,何时成了女子的收容所了 吕千珩听后则是立即两手一摊,无辜的看着云梓念,那表情分明是在说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随后他转头看向落风,冷冷的开口“扔远点去”。 吕千珩还真是怕云梓念误会了什么,从而会废了自己。 “十八说从衣着上来看,应该是天嵩的莲清公主”,落风说道。 “那也扔远点去” 吕千珩满脸嫌弃,公主也不能死在我睿王府的门口啊,万一念儿误会了怎么办 还未等落道“等一下” 随后她看着落风笑道“既然是天嵩的公主,又晕在了咱们王府的门前,我睿王府自是不能怠慢的,将她安置在客房吧”。 “脏”云梓念话音刚落就听见吕千珩清冷的说道。 那表情好像那莲清公主是什么恶心的物件似的。 云梓念白了他一眼道“嫌脏你再换床被褥不就好了”。 吕千珩听后一把搂过云梓念,委屈道“你就这样不在乎哪个女人进了王府么” 云梓念听后苦笑不得,要吃醋也该是她好么,吕千珩这一副样子是闹哪出 “左右你也不敢真的与她们怎样,我在乎那些没用之事做什么”云梓念嘟囔道。 落风在一旁站着,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心中暗道,辣眼睛啊辣眼睛 “去吧,我大樾理应尽地主之谊,照顾友国的公主”,云梓念对落风说道。 她将照顾二字说的极重,听的落风毛骨悚然,心生寒气。 吕千珩则是宠溺的看着云梓念,心中无比满足,看来念儿还是很在意自己的 落风离开之后并没有着急去理会那莲清公主,而是先去了落七的房间,拽下他床上的被子,拿着去了侧门。 落七是他们暗卫中最懒的一个,能不洗澡,绝不洗澡,他的床被自然也是一股臭汗味。 到了侧门后,落风嫌弃的把落七的被子扔到了莲清公主的身上,随后抬脚一踢,将莲清公主踢滚了一圈,正好裹在了被子里,这才抱着她进了王府。 而暗处的落七像看笑话一样的蹲在树上,暗道这落风可真不懂怜香惜玉啊 随后他定睛一瞧,突然一怔。 那锦被为何如此眼熟 这不是自己的被子么 “落风”落七咬牙喊道。 可落风早就没了踪影,哪还听的到。 落七一拳打在了树上,落风,你好样的 这边落风虽然没碰到莲清公主的身体,可却还是恶心的不行,到了客房之后便将她往床榻上一扔,转身就出去向王妃禀报了。 莲清公主则是在里面连连干呕,被落七被子上的臭汗味熏的险些吐了出来,暗骂睿王府的人竟敢如此对她,等她当上了睿王妃,定要将刚才那人千刀万剐。 吕千珩是硬被云梓念拉到客房门口的,云梓念非说要看看那莲清公主到底要做什么。 照吕千珩的意思,有多远扔多远,管她要做什么 无奈云梓念坚持,吕千珩只好走进了客房,落十八一直在屋里盯着韩莲清,见吕千珩进来,恭敬的说道“爷,她一直昏迷着,眼下怎么办” 落十八刻意将昏迷二字说的重了些,吕千珩自然是听懂了。 “你退下吧”,吕千珩说道。 “是”,落十八说完就闪身离开了。 吕千珩走到了桌子旁,在椅凳上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悠哉的品起了茶来。 莲清公主闭着眼睛,在听见吕千珩进来时就别提多激动了。 她心跳加速,只等着吕千珩走过来,照看她的伤势,然后顺势怜惜她、疼爱她。 只是她等了许久也没听见吕千珩过来的声音,后来干脆就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她心下着急,便悄悄的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隙,偷偷看了一下。 只见吕千珩竟然坐在旁边喝起了茶,也不看自己。 她心中疑惑不已,若是王爷不喜欢自己,又怎么会担心自己,来这里看自己呢 可若是王爷心悦自己,他怎么还不走过来 现在他不是应该过来查看自己是否受伤么 怎么与自己想的不一样呢 她暗暗咬牙,机会只有一次,若是不能嫁入睿王府,那自己今日所做的一切,岂非都成了一个笑话 不行,这次必须成功 随后,她藏在衣袖中的手稍一用力,捏碎了手掌中的催情丸。 吕千珩正喝着茶,突然嗅到一股清香,那香气从莲清公主身上飘来,在房间内一点一点散开。 他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掩饰住了眸中的冷意,运功闭住了气,便继续若无其事的喝着茶。 莲清公主闻进去的气味颇多,只片刻药效就已经作了,她便开始浑身热,情不自禁的去拽自己身上的衣裳。 吕千珩却是连看都未看她一眼。 没过多久,莲清公主便忍受不住药力的作用,渐渐失了神智,只是不停的呻吟,和扭动着身体。 吕千珩厌恶的看了她一眼,确认她已经意识不清后便走出了房间。 落十八一直等在客房的门口,见吕千珩出来便走了过去“爷” 吕千珩则是冷声说道“带她去八皇子府,怎么做你自己想办法”。 落十八听后一脸懵圈。 自己想办法 爷 那是八皇子府 是八皇子府啊 就那么好闯么 还得把这女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扔到吕彦灏的床上,就那么简单么 落十八心中不停的吐槽叫屈,可面上却是丝毫不敢表现出来。 他恭敬的说道“属下这就去” 于是他进屋扛起衣裙都已经褪去了一半的莲清公主,就飞身出了王府。 吕千珩回到千松阁时,云梓念正拿着吕千珩的书在细细的看着,见他回来笑道“佳人伴侧,王爷怎地这么快就回来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在谁床上 “佳人伴侧,王爷怎地这么快就回来了?” 吕千珩听后则是走过去委屈的说道:“念儿,她勾引我,还用催情之药”。 云梓念挑眉看向吕千珩,笑道:“那王爷不如将计就计,顺便收了那莲清公主吧,念儿瞧着,倒也是个美人儿呢”。 吕千珩听后一把抱起云梓念,将她压在床榻之上,温怒道:“早知念儿如此大方,本王刚才就不该闭气,左右念儿在府中,本王又不是没有解药,还不若让我好好教训教训你这大度的王妃呢!” 云梓念听完后娇笑连连,也知道自己有些惹怒了吕千珩,立刻环上了吕千珩的脖子说道:“不过你若真是碰了那莲清公主,我定会让大名鼎鼎的睿王殿下,变成太监的!” 吕千珩一怔,这丫头真是什么都敢说!居然还要将他变成太监! 他低头靠近云梓念的耳旁,轻声说道:“本王这就让你看看,本王有没有当太监的资质!” 说完他便一吻而下,含住了云梓念的盈盈润唇,不让她在开口说话,免得将自己给气死! 卯时。 都城的天刚刚有些放亮,就突然被一声尖叫划破长空,八皇子府更是因此惊动了全府的人,之后便炸开了锅! 莲清公主迷迷糊糊的醒来,只觉得自己浑身都疼。 她依稀的记得,昨夜睿王不止要了她一次! 她还未睁开眼睛,就感觉到身边之人的温热,心中无比甜蜜。 她就知道,像自己这样妖娆妩媚的女子,有哪个男人会不喜欢呢。 她缓缓的睁开眼睛,看见身旁之人还在熟睡着,便准备伸出手去摸吕千珩的脸。 此时房间内还一片漆黑,只有一缕月光照进来,映在身旁之人的脸上。 起初她还未看清,直到手快要触碰到他的脸时,莲清公主突然定住! 片刻之后,她“啊”的一声尖叫了出来。 而这一声尖叫,也将熟睡中的吕彦灏惊醒。 他不满的坐起身来,刚要作,却突然看清了身旁的女子。 吕彦灏的眼眸徒然睁大,只怔了一下,然后便一巴掌打在了莲清公主的脸上。 “说!你怎么会在这里!”吕彦灏怒喊道。 莲清公主顿时被这一巴掌打蒙了,她自己也不知道她为何会在这里。 这房间的样子分明不是之前睿王府的那间! 可是自己明明是与睿王殿下在一起的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管家和好几个暗卫也都冲到了屋内,他们本以为是府中进了刺客,谁想到进屋之后,便看到了如此香艳的一幕。 他们都是练武之人,视力自然比常人要好上许多,即便是黑夜也能看清东西,更何况,这屋里还有些朦胧的月光。 吕彦灏盯着管家林海,冷声道:“你是否该给本王一个解释?” 八皇子府,他吕彦灏的卧房,竟然无缘无故,莫名其妙的多出了一个女子,莫非皇子府的暗卫,都是饭桶么! 林海也是惊出一身冷汗,王爷的卧房中怎么会出现陌生的女子呢。 此时他还不知道这名女子是天嵩的公主,若是知道了,恐怕更是要吓死下了。 “这…是老奴的失职,请殿下责罚”,林海心知此时再多的解释也无济于事,还不如干脆认罚。 这时吕彦灏已经穿好了衣裳,他阴狠的盯着还在捂着脸有些惊恐的莲清公主,咬牙问道:“你给本王说清糊,你是怎么进来的!” 莲清公主被打怕了,她是真没想到前几日盛会上看起来还温文尔雅的八皇子怎么会是这般骇人,她声音有些颤抖道:“我…我也不知道,我本来只是从驿馆出来逛逛,谁知会在这醒来”。 莲清公主根本不敢说自己本来是要算计吕千珩的,如今木已成舟,若是再让吕彦灏知道,她心系之人其实是睿王,恐怕更会恼羞成怒了! 正当吕彦灏眯着眼考虑要不要杀人灭口之时,陈公公竟然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看见吕彦灏直接说道:“殿下,陛下命奴才来传口谕,请殿下和莲清公主即刻入宫觐见”。 吕彦灏一愣,父皇竟然知道莲清公主在他府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心中虽然翻江倒海,面上却不敢显现。 只是态度温和的开口问道:“陈公公,不知父皇突然召见,是所为何事?” 话音刚落林海就这拿出一个荷包递给了陈公公,里面一看便知有不少银子。 陈公公倒也不含糊,接下荷包后恭敬地说道:“一个时辰前,天嵩的太子入宫觐见,说莲清公主失踪,一夜未归,直到刚刚,陛下派出的人才查到,昨夜莲清公主孤身走进了八皇子府的侧门,而且一直未有出来”。 竟有此事? 吕彦灏回头看了看莲清公主,目光阴冷,此事到底是这韩莲清一人所为,还是那天嵩的太子也参与其中? “多谢陈公公,本王这就入宫”,如今,只好先进宫看看情况了! “殿下客气,那老奴便先回去复命了”。 “陈公公慢走”,吕彦灏看向林海说道:“替本王送送陈公公”。 待陈公公走后,吕彦灏冷眼看着莲清公主,冷声说道:“走吧!” 皇宫。 此时元贞帝坐在上首,而下面坐着面色担忧的韩岩。 今日天还未亮,元贞帝便被吵醒了,说是韩岩太子前来觐见,有要事禀告。 元贞帝见过他之后,才知竟然是莲清公主失踪了。 “韩岩太子莫要着急,既然已经查到莲清公主是在八皇子府内,想必她的安全是没有问题的”,元贞帝的心里也是疑惑不已,暗道这莲清公主跑去灏儿那做何? 难道是她心悦灏儿?! 不多时,吕彦灏和莲清公主便到了大殿之上,那莲清公主脸色有些苍白,眼圈微红,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倒是更显妩媚动人,只是脖子上那一块块青紫的痕迹,昭示着她已经不是完璧之身了。 韩岩见她如此,便知道她计划失败了,心中冷笑,吕千珩哪是那样容易设计的! 本院,请勿转载! 第一百二十章 云梓念被抓 本来,韩岩见韩莲清一夜未归,就以为她是已经事成,还刻意在天还未亮,就来了宫里。 他打算的很好,若是让大樾的皇帝查到,韩莲清是去了睿王府一夜未归,怎么说,大樾都会给他个交代的,到时事情肯定会闹大,那时,云梓念自然也会伤心欲绝,投入自己的怀抱。 可谁知他在宫里等了一个多时辰,查到的竟然是韩莲清去了八皇子府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此时也顾不得其他了,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了,左右他对韩莲清也没抱什么希望。 他看向莲清公主,面上担忧的开口问道:“皇妹,你可有受伤到底生了什么事” 韩莲清一直都很害怕韩岩,也不敢告诉韩岩她背地里设计吕千珩的事,只得眼泪婆沙的说道:“太子皇兄,莲清也不知道啊,昨日莲清出去散食,本想随意逛逛,后来也不知怎么,就晕了过去,醒来后便在八殿下的府上了”。 元贞帝皱着眉,看莲清公主的态度 似乎不太像是心悦灏儿啊。 他冷声说道:“可昨夜有人亲眼看见,你孤身走进了八皇子府的侧门”。 莲清公主听后一惊,怎么会这样 她也是不知所以,她根本从未去过八皇子府啊 “陛下,莲清不知道啊莲清从没去过八皇子府”,莲清公主的眼泪如泉水般流了下来,看样子好不可怜。 元贞帝看着头疼,只是莲清公主这一幅冤枉的样子,看起来倒也不似作假,莫非是有人易容成她的样子走去了皇子府 想到这里,元贞帝突然恍然大悟,心里不停的暗骂吕千珩,没事给他找事 事到如今怎么也得给天嵩一个交代,毕竟是灏儿欺负了人家。 他看向吕彦灏皱眉问道:“灏儿,你可有什么话说” 吕彦灏见元贞如此一问,便知道他的态度了,恐怕此事自己是必须要负责了。 他立刻恭敬的说道:“父皇,儿臣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儿臣昨夜熟睡时感觉身旁有人,便以为是府中的侍妾通房,今晨醒来后才知道竟然是莲清公主儿臣根本不知道莲清公主是怎样进来儿臣卧房的,不过事已至此,儿臣愿意负责,娶莲清公主为侧妃” 吕彦灏一幅大义凛然的样子,话里话外却是把责任都推给了莲清公主,摆明了是在说,莲清公主自己送上门来,而他毫不知情。 莲清公主听后则是不可置信的看着吕彦灏。 侧妃 侧妃是个什么东西 说白了就是个妾 她怎么说也是一国公主,怎么可能去给别人做妾 她堂堂公主,若是给别人做了妾,岂非是活成了一个笑话 而她的母亲,日后在天嵩,岂非是更抬不起头来 “不陛下,莲清虽不是身份高贵,却也是一国公主,怎能做侧妃呢”莲清公主立即下跪,紧张的说道。 这是韩岩也开了口:“陛下,既然两人已经喜结连理,不如就好事成双,赐莲清一个正妃之位吧”。 怎么说也是自己的皇妹,而且这八皇子正妃的身份,说不定日后他还用的上,如今帮她一把总不算亏。 “呵”,韩岩话音刚落,就听见吕彦灏冷笑一声。 他眸中讽刺无比,开口说道:“既然韩岩太子也知,莲清公主是在未婚前,就已经和本王喜结连理了,那便更应该明白,这样的女子,是万万不可能做本王的的正妃之位的” 此话说完,莲清公主那本来就苍白的脸色更是一丝血色也无,紧紧的咬着唇说不出半个字来。 韩岩也是被吕彦灏一噎,他倒是没想到吕彦灏竟然如此直白,可见他是对韩莲清有多厌恶。 不过这吕彦灏说的倒是有理,任谁家的姑娘在婚前失贞,也都是无法坐上正室之位的。 既然如此,他也没必要再为韩莲清争取了。 更何况,从他之前得到的消息来看,这吕彦灏已经不比从前,如今手上势力微弱,若说曾经,那月贵妃受宠之时,或许吕彦灏还有机会东山再起,可如今嘛 听说元贞帝夜夜都宿在那名舒婕妤的院子里,简直是专宠于她,已经有好些日子没去过月贵妃的房里了 可见这吕彦灏实在是难有作为了。 更何况,韩莲清并不得吕彦灏喜爱,不过是一个侧妃,已经是弃子一枚,自己着实没有必要再在她的身上浪费时间了。 想到此处,韩岩便稳稳的坐到了椅子上,神色悠哉,不再言语。 看样子是不打算插手了。 莲清公主见此,面上浮现出绝望的神情来。 事已至此,她已无退路 可是本来不该是这样啊 本来昨夜与自己在一起的人应该是睿王殿下的,然后今早睿王一定会当众宣布,要娶她为正妃,并承诺一生一世只爱她一人,永不纳妾的 事情根本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莲清公主绝望的跌坐在地上,心知自己已经无力挽回如此局面了。 而被她惦记的吕千珩此时正在千松阁抱着云梓念睡觉。 两人一直睡到日晒三竿才起来,吕千珩连早朝都未去。 左右早朝之后也免不了要被陛下留下,唠叨一番,所以他干脆就没想去。 他二人醒来后便听下面人来报,说吕彦灏纳了天嵩的莲清公主为侧妃,人都已经抬去了八皇子府。 由于侧妃是没有六礼的,直接一顶粉轿子抬进了侧门便算是礼成了,倒也省事。 而此事也被传的沸沸扬扬,大多是说莲清公主不知廉耻,竟然为了嫁到大樾,设计委身于八殿下,到头来还甘愿与人做妾,真是恬不知耻 莲清公主之事刚刚平息,还未等三国皇子回国,都城却又开始了一番暗潮汹涌。 早朝之上。 元贞帝面色阴沉,怒声道:“凌析镇昨夜竟死了二十个孩童,京兆尹连夜查办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 元贞帝说完看向吕千珩说道:“珩儿,你可愿替朕去查看一番” 此事透着蹊跷,如今他不可能在给吕彦灏将功赎罪的机会,而吕彦轩最近又风头太盛,万万不能在立下大功了。 所以看来看去,还是让珩儿去最为合适。 “臣领旨”,吕千珩冷声说道。 吕彦灏心中恨的不行,父皇就是这么偏心,如此立功的机会若是给了自己,他便可以借此机会翻身 可是父皇却偏偏非要给那该死的吕千珩 吕彦轩倒是没想那么多,反正只要不让吕彦灏去就行。 他现如今可谓是如鱼得水,吕彦灏手上现在只剩下一个工部全力支持于他,现在又娶了个没用的莲清公主,什么势力也借不上。 而自己呢,不仅大权在握,婉儿又怀有皇长孙,夺嫡之事简直是势在必得 下了朝,吕千珩便直奔将军府,这一次去凌析镇也不知要几日才能回来,自然是要与云梓念交代一番的。 自然,也免不了,好一番亲近才行。 从云府出来后他便直接去了凌析镇,这个时辰策马动身,入夜之前便可到达。 这边云梓念想到吕千珩没个三日五日是回不来的,便就在府中作作画,打理一下白云衣坊和流云阁,倒也乐得清闲。 而吕千珩在凌析镇查了两日,实在是没有什么进展,主要是凶手实在是太过于普通。 从尸体的伤口来看,应当是个执剑的男子,刺入身体的力气很大,武功路数却是十分平常,但凡是个习武之人便可做到,凶器也只是普通的长剑,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最奇怪的是,这些遇害的孩子们,根本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和特征,好似凶手根本就是随便挑选出来的,毫无没有动机可寻 他本想守株待兔,看这刺客还会不会再来,可谁知等了两日,竟然丝毫不见其踪迹,那刺客就好像人间蒸了一样。 这日刚入夜,吕千珩并未躺下,而是坐在椅凳之上思考着刺客的目的。 这时下面来人禀报,说又有一个孩子出事了 吕千珩立刻飞身而出,准备赶过去,却在路上突然看见了一个蒙面人冲进了一户人家内,他立刻赶过去,还未进屋,便听见一声尖叫。 吕千珩踹门而入,只见一个小男孩倒在血泊之中,身边一男一女抱着孩子的尸首痛哭不已,应当是这孩子的父母。 而就在他们前方,竟然站着一个人,一个女子 燕惜公主 吕千珩见此一怔,齐燕惜为何在此 燕惜公主站在那小男孩身旁,她好像很害怕的样子,呆呆愣愣的,眼里聚集着泪水,却是强忍着没有落下来。 她看见吕千珩出现以后,好似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竟然呜呜的哭了出来,真真是我见犹怜。 吕千珩没有理会于她,四下一看,哪还有那刺客的身影,想必是从窗户跑了出去。 若是没有燕惜公主转移他的注意力,刺客此时已经抓到了,他冷声问道:“不知燕惜公主为何在此” 只是燕惜公主并没有看出吕千珩的不满和厌烦,她委屈的说道:“王爷,燕惜放心不下你,听说你来了这里查案,燕惜就偷偷的跟来了,我也有一些武艺在身,本想帮你抓到刺客的,谁知” 燕惜公主抽泣了两声,继续说道:“我现那些死了的孩子,都是这户人家相邻的宅院,我便想来看看这里有没有什么线索,可谁知谁知这样巧就遇到了那刺客” 燕惜公主说到此处,眼泪掉的就更凶了,竟是呜呜的哭了起来:“王爷,燕惜好害怕啊如若不是王爷来的快,燕惜恐怕已经已经燕惜怕是再也见不到王爷了” 吕千珩则是眯着眼睛看着燕惜公主。 此事本来就从里到外透着蹊跷,现如今又多了一个燕惜公主。 巧合 真当他是傻子呢 齐燕惜说的话,他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正当吕千珩疑惑之时,突然,落风慌忙飞身赶来,对着吕千珩紧张的说道:“爷,云小姐出事了” 吕千珩脑袋嗡的一声,他转头看向燕惜公主,那目光让人如坠冰窟般寒冷,毫无温度,就像是再看一个死人。 燕惜公主顿时心下一颤,吓得浑身僵住,愣在了原地。 只一眼,吕千珩就立刻转头对落风说道:“先把她带回府去” 说完便立刻闪身离开了。 燕惜公主被吕千珩看的浑身冷,定在原地思考着吕千珩那句话的意思。 为何睿王要将自己带去睿王府 难道他知道了什么吗 不可能啊,从头到尾自己表现的都很好,殿下不应该被自己感动么 那难道 难道是睿王殿下终于喜欢上自己了么否则他为何要让自己去睿王府呢 燕惜公主还未来得及继续细想,突然后脑一疼,便晕了过去。 落风一掌将燕惜公主打晕,又交代了下面的人安顿好这户人家,才带着燕惜公主,快马加鞭赶往都城。 毕竟主子那边也不知是何情况,他需要贴身保护主子。 都城,五个时辰之前 云梓念闲来无事,便打算去白云衣坊找锦溪。 她带着落雪坐上了云府的马车,谁知后来,车外的声音越来越小,二人便都意识到了不对。 落雪打开车帘一看,这分明是去往城外的路上。 随后落雪拿起一块车上预备好的糕点,用手捏碎了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果然,糕点里有迷药 如此一来,这车夫定也是有问题的,恐怕根本就不是云府的车夫 云梓念示意落雪,暂时不要打草惊蛇,且先看看对方要耍什么花样在说。 这幕后之人,分明是刻意选吕千珩不在都城时对她动手的。 只是不知 吕千珩去凌析镇之事,是不是也是他有意安排的了 云梓念不免有些担心,若是这幕后之人刻意为之,那吕千珩,会不会有危险 落雪当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如今主子不在都城之内,云梓念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自己这条命都不够赔的 看来是有人设计好了一切,拖住主子,再对小姐下手 她看出云梓念的担忧,虽然她心中也有些紧张,却还是轻声安慰道:“小姐放心,主子身边有落风,不会有事的”。 云梓念听后对落雪笑笑,点了点头低声说道:“一会不必要时,不要暴露你会武功之事”。 落雪点了点头,她心知现在杀了车夫下车,是最安全的办法,只是如果是那样的话,就绝对不可能知道这幕后之人的身份了。 最重要的是,主子那边现在不知如何,若她们不将这人揪出来,主子那边,也不知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只是此次以身涉险,落雪实在心中担忧。 到达目的地之后会有多少敌人、身处何种境地,她们根本无法预知,若她一人应付不来,无法保全小姐,该如何是好 一个时辰之后,马车减速停下,她们听见车夫跳下了马车,随后外面便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云小姐,请下马车吧”。 落雪首先跳下马车,然后云梓念才不慌不忙的下了马车。 下来之后,云梓念先是看了一圈周围,她们应是在城外的一个庄子里,马车停在了院落中,面前应该是这庄子的主屋。 庄子虽然不大,倒是干净整洁。 说话的那男子正是那驾车的车夫,她见云梓念此时仍然是落落大方,华贵雍容,面上丝毫没有害怕和担忧之色,就那一身淡然处之的气质,也是让他刮目相看。 “这些日子就委屈云小姐了,待一切准备好之后,便会给云小姐另外安排更舒适之地”,那男子说道,言语中倒是颇为客气。 “多谢”,云梓念淡淡的说道,然后从容的向主屋中走去。 “云小姐,只能你一人进去,你这丫鬟需要关进地牢,还请理解”,那男子拦下了落雪说道。 “哦”云梓念挑眉:“你们要我自己伺候自己”云梓念冷笑道。 “这”那男子有些为难,可主子说过,将云小姐独自关进屋内。 这时落雪冲云梓念眨了下眼睛,云梓念立刻会意,叹了口气说道:“罢了,入乡随俗,便依你吧”。 于是她便转身进了屋子。 屋内只有一张简单的木制桌子,一个椅凳,一张床,还有一个能放些少许东西的柜子。 不过床褥倒是很软,云梓念却是坐在椅凳之上,想着今日生的事。 先是吕千珩去了凌析镇,而后她又被引到了此处,而且这地方恐怕一般人是找不到的。 她失踪以后,云府和睿王府的人,想必只会寻找各处的地牢和府邸,有谁会想到她在庄子上呢 庄子这种地方,第一,隐秘性不高,第二,不像地牢那样牢靠,很容易就会被人逃出去,所以,一般人是不会想到,将人藏到庄子上的。 所以想必找她的人,也是不会想到此处的。 只是今日之事,到底是冲她而来,还是用她当诱饵,冲吕千珩而去的呢 夜幕降临。 云梓念还在屋里想着入神,晚膳的时候只有一个丫鬟进来过,送了饭菜就走了。 云梓念并没有动桌上的食物,如今她身上连颗清心丸都没有,虽然抓她之人到现在还没有动手,似乎是并不想要她的命,可是身处困境,还是小心为好。 若是那人用她身中奇毒来威胁吕千珩,那可就不妙了 这时,只听外面突然响起了开锁的声音,云梓念眯着眼睛提高了警惕,可没想到,竟是落雪蹑手蹑脚的进来了 落雪看见云梓念如此惊讶的望着她,便知云梓念心中所想。 她呲牙一笑,说道:“地牢那连环锁我用不上半盏茶的时间就能打开,更何况这屋门上的破铜锁呢,眨眼之间的事而已” 云梓念此时的心情简直是无法形容 这落雪,是个天才啊 想起曾经她问过落雪,你会武功么 而落雪的回答则是,奴婢什么都会 现在想来,这是一句多么动听的话啊 “奴婢刚才查看了一圈,这地方倒是十分好逃走,只是周围暗卫人数不少,恐怕有十余个,落雨已经赶到,落七也已经通知了落风和主子,想必主子也快到都城了”。 睿王府的人第一时间现了云梓念失踪的事,毕竟一旦落雪这边的消息断了,云梓念就肯定就是出事了。 当时落七立即通知了落风和吕千珩,而落雨则是立刻开始搜寻落雪的踪迹。 他们之间的联络方式十分特殊,落雪又医术高超,早前她在马车上现不对劲时,就已经往外撒了一些金粉。 这种金粉寻常人是不认识的,可睿王府的暗卫确实熟之又熟,几乎每人身上都会带上一些。 她沿路撒上金粉,只等着落雨寻来便可。 这也是为何,落雪愿意为了揪出凶手,而同意云梓念以身犯险的原因。 否则的话,她宁可抓不到这人,也是不敢拿云梓念的安危冒险的。 “你与落雨已经见过了” 云梓念有些诧异,她不得不佩服睿王府暗卫的办事能力,恐怕就算是元贞帝,也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事情办的如此完美吧。 吕千珩的势力,的确让人忌惮。 “见过了”落雪似是习以为常,十分随意的回答道。 说着,她便从怀里拿出了一个油纸包打开,只见里面包着几个点心,倒是香气扑鼻。 然后落雪继续说道:“这是落雨特意让人去蜜萃阁买的蜜豆糕,说是怕咱们饿着,我吃过了,小姐你快吃吧”。 说的这叫一个洒脱随意,看的云梓念是目瞪口呆 落雨想到她们二人绝不会吃这里的食物,所以特意派人回去买来的,生怕云梓念饿坏了,主子回来后会怪罪于他。 换句话说,就算云梓念没饿坏,只是稍稍饿了一顿,主子回来怕是也要怪罪于他的。 所以为了防患于未然,落雨便派人去蜜萃阁买了些点心来。 本来是没想给落雪买的,但是他怕落雪会一把毒药毒死他,那可真叫冤枉了。 云梓念则是当场愣住,她以前便就知道,吕千珩身边的这些个暗卫,是比较幽默的,只是没想到他们竟然是如此的搞笑 此时此景 身陷囫囵 他们居然还能担心她是不是会饿着 她是不是该感动 她愣愣的看着落雪手中的糕点,心想,倒也是落雨的一番心意,便吃了两块,心中算计着此事。 如今落雨已经来了,这庄子的外面想必都已经被吕千珩的人包围了,只等这幕后之人出现,便可动手。 只是不知这人到底何时出现,而凌析镇那边又是何情况。 睿王府。 这边燕惜公主完全没想到,她被送回睿王府后,竟然不是安置在客房,而是地牢 她自小养尊处优,何时在这种地方呆过,老鼠蟑螂不时的从她身边爬过,吓得她花容失色,惨叫连连。 只是她叫唤了许久也没有人理会她,她心中恼怒不已,暗道睿王殿下一定是不知道她被关在了地牢。 睿王殿下的意思,分明是将自己保护在王府内,定是那些卑贱的下人会错了意,才将自己关在了地牢。 等殿下回来,看到自己如此可怜,一定会将那群死奴才全部杀掉的 入夜。 子时,云梓念躺在床榻上,落雪则是一直在床下面睡着,以免云梓念有什么万一。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脚步声,二人都警惕的睁开了眼睛。 云梓念微微侧头,看着门被打开,便立刻闭上了眼睛,装作熟睡着。 落雪则是在床下,瞪着眼睛,全身警惕。 只见一双男子的足靴向床边接近,他先是走到了桌子前,点燃了烛火,屋子内慕然变亮。 然后他走到床榻旁边,开口说道:“云小姐既然已经醒了,何不与本殿彻夜长谈” 韩岩 竟然是他 云梓念睁开眼睛,坐起身来,笑道:“不知韩岩太子将小女请来所为何事” 云梓念不记得自己何时得罪过这韩岩太子。 若说是为了莲清公主之事,又不太可能,毕竟此事怎么查也查不到她身上。 而且据说这韩岩太子与莲清公主的感情并不深厚,可以说根本就是毫无感情,那这韩岩抓自己是为了什么呢 “云小姐聘婷之姿,惊才艳艳,本殿下心生喜欢,欲带云小姐回天嵩去,赐云小姐太子妃之位” 韩岩有些高傲的开口,仿佛这天嵩的太子妃之位,是什么众人争抢的宝贝一样。 “以后,你便是我天嵩的一国之母”韩岩笑道。 他看云梓念的眼神太过赤裸,实在让云梓念恶心的很,此时再听完韩岩的话,云梓念简直是快要吐出来了 这若是在现代,估计她都已经爆出脏字来了。 这韩岩太子是不是脑子有病 落雪在床下听后也是差点吐血,心中冒出的第一句话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凭你也配 落雪花了好大的耐心,才将要冲出去拍死韩岩的想法压了下去。 云梓念冷笑一声说道:“韩岩太子莫不是记性不好忘了我现在是陛下御赐的睿王妃” 韩岩听后则是哈哈大笑道:“那睿王嘴上是说永不纳妾,可日后的事谁知道呢更何况区区王妃而已,你不如跟我回天嵩,待我登上大位,你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这笔帐,相信云小姐算得明白”。 明白你大爷啊 云梓念简直无语了 先不说你张的丑,就说你那天嵩,不过一介小国,若是吕千珩带兵,怕是不不过两年,天嵩就得举国歼灭,更何况你虽是太子,却明显是个草包 对上云梓念那双充满讽刺的眸子,韩岩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他本就满是淫色的眼神变得更加龌龊恶毒。 他看着云梓念再次开口说道:“云小姐难不成觉的那吕千珩比本殿下好” 这句话再一次刷新了云梓念对他的认知 饶是云梓念再淡定,心中也不免有羊驼奔腾而过了,怪不得天嵩一直是四国之中最落后的国家,能立这种人为太子的皇帝,可见他也好不到哪去 还是说 其他那几位皇子比韩岩更奇葩 还未等云梓念出声,只见大门突然与墙面分离,快速的向韩岩飞来。 韩岩闪躲不及,硬生生被门板撞飞,整个身体又撞到了后面的墙面上才停了下来,直接跌落在地上喷出一口鲜血。 他强撑着爬起身来,手扶着墙面单膝跪地,恶狠狠的看着站在门外的吕千珩。 韩岩本以为吕千珩找到这里时,怎么也得是两日之后了,那时他已经带着云梓念出了都城,赶往天嵩了。 只是他低估了吕千珩的势力,也低估了云梓念在吕千珩心中的位置。 如今,他更是低估了吕千珩的武功。 韩岩知道吕千珩武功不错,却是没想到厉害到了这等程度,门被他打飞也就算了,带着内力的大门,竟然还能将自己打成重伤 他现在觉得五脏六腑都疼,一身内功恐怕已被打散大半,只能死死的捂住胸口,说不出一句话来。 “看来韩岩太子是嫌自己命太长了,胆敢碰本王的王妃,既然如此,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吕千珩话音刚落,身后的落风便走了过来,打算解决掉韩岩。 韩岩只得睁大了眼睛,惊恐的看着一步步走来的落风。 正在此时,云梓念轻柔的声音响起:“等一下”。 她看着吕千珩问道:“你无事吧凌析镇那边是怎么回事” 吕千珩牵住了云梓念的手,只感觉云梓念在自己手中才是安全的,令他放心的。 他柔声回答道:“是齐燕惜她派人杀死了凌析镇那些孩子,目的是为了引我过去”。 吕千珩说着,稍微侧头看向韩岩继续说道:“应该是他们二人串通好的调虎离山之计,一个目的在我,一个目的在你”。 韩岩本就惊恐的眼睛瞪的更大,他震惊的看着吕千珩,实在不明白,这么短的时间内,吕千珩是怎么找到这里又查出这么多事情的。 莫非是齐燕惜背叛了自己 事情还要回到莲清公主与吕彦灏苟且,被招进宫里的那日说起。 当燕惜公主在驿馆听说了此事之后,还以为韩莲清是因为心中爱慕吕彦灏,所以才会在深夜去了八皇子府,与吕彦灏生米煮成熟饭,以逼迫吕彦灏娶她的。 燕惜公主当时心中冷笑不已,那韩莲清看着还行,没想到却是个傻的 这男人啊,你若不是让她心甘情愿的与你缠绵,事后又有哪个会愿意负责的 现在倒好,落得个侧妃的下场,真是没长脑子 若换成是她,定不会做出如此蠢事,献身之后还遭人嫌弃。 于是她便想出了这个办法,只要吕千珩在凌析镇看见了因为想帮助他,却被吓坏了的自己,定会感动的无以复加,将自己接回他的住处。 到时她就可以与吕千珩朝夕相处了。 最后,在吕千珩为了此案一筹莫展之时,她在帮助他抓到凶手,那时吕千珩一定会看到她的好,她的才华,知道她才是与他最为相配的人。 那之后的事,岂不是水到渠成 只是那云梓念的确是个麻烦,若能一并解决便是最好的 突然她想起三国宴那日,天嵩的太子看那云梓念的眼神倒是充满玩味,自己或许可以利用他,来解决云梓念。 于是燕惜公主就直接去找了韩岩,开门见山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韩岩连犹豫也无,便同意了下来。 二人商议之后,都认为元贞帝派到凌析镇的人选有二。 因为任何一个皇帝都不可能看着其中一个皇子越做越大,所以元贞帝不可能会让此时风头正盛的三皇子去。 那无非就剩下了八皇子和吕千珩了。 若是元贞帝真的派八皇子去,到时只要随便让八皇子抓到一个凶手,待八皇子回到都城之后,他们便再让凌析镇死上十几个孩子,那时元贞帝定会勃然大怒,再派吕千珩前去的。 所以吕千珩无论怎样,最终都一定会来,只要等他来了凌析镇,一切就好办了。 两人达成一致之后,燕惜公主就回去准备了,连夜去了凌析镇安排。 而韩岩则留在都城,只等吕千珩离开。 在韩岩看来,这燕惜公主也是个蠢货,明明比那云梓念相差十万八千里,还敢做那睿王会爱上她的美梦 不过如此机会倒是便宜了他,只要能将云梓念带到天嵩去,他就可以给云梓念安排一个新的身份,换个名子再立为太子妃,神不知鬼不觉,任那吕千珩如何厉害也是现不了的。 而且他丝毫不担心云梓念会抵抗到底,毕竟到了天嵩之后,她的依靠就只有自己这个太子了,相信用不了多久,云梓念就会像其他女人那样,对自己百依百顺了。 只是韩岩和燕惜公主皆是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结局。 当云梓念听到是燕惜公主杀了那些孩子的时候,眼睛突然迸射出杀气来,连旁边的落风都是一惊,暗道云小姐的气势竟能与主子不相上下。 云梓念握着吕千珩的手越来越紧,半晌,才冷声问道:“她现在何处” 吕千珩感觉到云梓念有些微微颤抖的手,他轻轻的抚了抚云梓念的手背,轻声说道:“在王府的地牢里”。 云梓念抬眸看向韩岩,微微勾唇,声音如地狱而来的恶魔:“既然韩岩太子如此喜欢与燕惜公主合作,那我便成全你们吧” 韩岩看着云梓念有些红的眼睛,感觉寒,他大声喊道:“你要做什么我可是天嵩的太子,你敢害我,父皇定会杀了你的” 话音刚落,只听吕千珩大笑出声,然后冰冷的唇瓣轻启:“本王灭了天嵩,就犹如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韩岩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恐惧之感迅速蔓延到他的四肢百骸。 是啊,连大炎那样的如此强国,都被吕千珩给打怕了,更何况是天嵩呢 父皇真的会为了自己,与吕千珩对上么 这回他真的知道怕了,他不该与那燕惜公主合作,更不该打云梓念的主意。 吕千珩在四国根本就是无人敢惹,他现在后悔死了,他看着一步一步走来的落风大喊道:“你要干什么本殿不,我错了,睿王殿下,我错了,云小姐,求求你,我再也不敢了,你放过我吧” 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点头大喊道:“对,都是齐燕惜,都是那个贱人出的主意,跟我没关系啊求你们” 声音嘎然而止,韩岩被落风一掌劈晕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 皇宫,宫门口不远处,已经有许多小商小贩在那里吆喝了,不少早起的百姓已经开始出门采办,本来是一幅热闹暖洋的画面,却突然出现了一声凄惨的尖叫。 街上的人纷纷驻足回首,只见一个貌美女子,髻蓬乱,面色惊恐的拼命向前跑来。 若仔细看,还会现她的手臂上正不断的留着鲜血。 她逃命般的向前跑着,撞到了人也不理会,边跑还边时不时的回头看看,嘴里不断的出啊啊的声音,看起来颇为恐怖。 待她跑到近前,众人才现,在她身后三四米远的地方,一个男子正提着刀紧紧相追,看样子,像是不杀了她绝不罢休的样子。 百姓连忙纷纷躲让,那女子见快要到皇宫门口了,眼中终于浮现出一丝希望的光芒来。 可谁知就在这时,身后的那男子徒然加快了脚步,终于追上了她,随后便是一刀砍了下去,生生的将那女子的一只手臂砍掉了。 那女子疼的大喊一声,同时也倒在了地上,见那男子还要继续挥刀,她使劲的瞪着双脚,用力向后退去,可惜移动的却是十分缓慢。 那男子提起大刀,再次用力向下一砍,又将她的一条腿砍了下来。 女子惨叫连连,却是只能出啊的声音。 泪水和汗水将头浸湿贴在脸上,加上她身旁的断肢残壁,和一脸惊恐的表情,看起来十分骇人。 本院,请勿转载 第一百二十一章 燕惜公主下场 那女子惨叫声不断,这时宫门口的侍卫也看到了远处包围起来的人墙,只见那边好似人声鼎沸,众人纷纷围成个圈,也不知中间生了何事。 于是两名侍疑惑的向那边走去,好不容易挤了进去,这一看倒好,两人大惊。 只见一个男子正对着一名女子疯狂的砍着,那女子倒在地上,浑身上下已无一处完好的地方,脸上更是许多的刀痕,十分恐怖。 她的四肢全部被砍断,肚子也被剖开,看样子是已经死了,只是那双眼睛死死的睁着,里面仍然满是惊恐。 其中一名侍卫突然瞪大了眼睛,惊讶的喊道:“这不是齐禹的燕惜公主么!” 随后他赶紧推了一把身旁的那名侍卫,然后就上去拦住那手拿大刀的男子。 可这一抬头不要紧,没想到这拿刀之人,竟然是天嵩的太子! 他立刻抓住韩岩的胳膊大喊道:“韩岩太子,你在做什么?” 韩岩根本没有理会这名侍卫,只是紧紧的手握着刀,准备再次砍向燕惜公主。 那侍卫大惊,用力抓住韩岩的胳膊不让他动弹,谁知韩岩一脚将那侍卫踹倒在地,紧接着继续走向了燕惜公主,好像非要将她砍成肉末才肯罢休一般。 那两个侍卫见此,只好一同动手,二人合力将韩岩制住后压进了皇宫。 很快,宫人便来人将燕惜公主的残尸抬走了。 自此以后,都城中传的是沸沸扬扬,所有百姓都知道了天嵩的太子,当街杀死了齐禹的公主。 众人都是无不感叹这韩岩够狠,竟然胆大妄为的敢对燕惜公主下此毒手。 虽说你韩岩是一国太子,可天嵩乃一介小国,怎能与齐禹相提并论? 而且那燕惜公主是谁啊? 那可是齐禹帝后的掌上明珠! 据说齐禹的皇后生了两个皇子,才得了这一个公主,自小那是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宠爱至极。 而她那两个哥哥对她就更是喜爱有加了,三人从小就感情甚笃,尤其是身为太子的大哥,就这么一个胞妹,可谓是捧在手里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 可如今,你一个区区天嵩小国的太子,竟然也敢杀害齐禹帝后的掌上明珠? 这不是不自量力么! 元贞帝更是一个头两个大。 虽说燕惜公是那天嵩的太子杀死的,可毕竟是在大樾国土内出的事情,他总是逃不掉个保护不周之责的。 这好好的三国宴,原本打算明日就为他们践行,然后便可以送各国皇子公主出城了,可谁知道竟出了这样的事。 这下好了,不止谁都走不了了,元贞帝还要向齐禹送去国书,怎么也要向那齐禹的皇帝,详细说明一番了。 而此事反应最大的,便属那齐景了。 当他看见燕惜公主的尸首时,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自己一直以来宠爱的皇妹。 燕惜公主几乎是是体无完肤,面容上,身上,全是外翻的伤口,衣裙上满是血迹,断肢残臂,体无完肤。 有的地方,甚至已经被剁成了肉泥! 完全已经认不出原来的面貌了。 齐景顿时便红了眼眶,这自己好好带回来的皇妹,现如今竟成了这般模样,这让他回去以后,可怎么向父皇母后交代啊! 当他听说这一切都是出自韩岩之手的时候,几乎是怒不可遏。 他多次向元贞帝讨要韩岩,可皆是被元贞帝拒绝了。 可齐景却是仍不死心,燕惜自小便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是他们齐禹最高贵的公主,怎么可以被人如此伤害欺辱呢! 而且此事透着蹊跷,他必须查个清楚。 他与元贞帝多次交涉,商议过后,终是各退了一步。 元贞帝不可能让齐景带走韩岩,却是同意了齐景可以去天牢里看望韩岩,而且准许他带上一名太医,方便调查。 可却是绝不允许他对韩岩用刑的。 齐景虽然不是十分满意,不过也是无可奈何,总比什么都做不了的好。 齐景带着齐禹的太医来到刑部天牢的时候,那韩岩的嘴里还再不停的叫喊着:“去死吧!我要杀了你!哈哈哈哈,杀了你!” 明显人是已经疯了。 而太医从里面出来之后,查到的东西更是让齐景大吃一惊。 韩岩的命根子,竟是被切了下来! 也就是说,此时的韩岩,是个太监! 据太医所说,韩岩的下体应当是在前几日,被利刃所切下来的,伤口虽然已经结痂了,可却没有完全愈合,可见时间不长。 只是这切下来时的手法,却是极其恶劣,好似是慌忙切下的,伤口并不整齐。 齐景听到后也是十分惊讶,他想了一下,便去了韩岩的房间查看。 驿馆。 韩岩的房间。 齐景进去之后倒是不见韩岩的房间有何异常,他走了一圈后便进入了内间,却现韩岩的床塌凌乱不堪,床褥都已经错位,褶皱很多,像是有人挣扎过的痕迹。 韩岩不经意的向下一看,这一看不要紧,竟是吃了一惊。 韩岩的床榻旁边,竟是赫然放着他那被切下来的命根子! 那东西的周围还有一片已经干涸了的血迹,看起来颇为触目惊心。 齐景蹲下身来,想看看有没有其他线索,却看见床榻下面,好像有一个反光的东西, 可是床塌之下的光线太暗,所以他根本看不清楚。 齐景弯腰伏下身子,低着头,伸手将那东西拿了出来,之后更是大为震惊。 竟是齐燕惜的贴身匕首! 齐景看后顿时想起,之前他问过燕惜的贴身宫女。 宫女说,燕惜前几日去找过韩岩,随后便匆匆的回到了房间,收拾了自己的随身物品,便又匆匆的离开了驿馆。 她身边一个宫女都没带,走前还刻意吩咐这名宫女,那不许同任何人说起此事。 韩岩想到这里,皱着眉头,这样说来,事情就已经十分清晰了。 应当是前几日,燕惜为了什么事情去韩岩的房间找他,可谁知那韩岩竟然色心大起,想要强迫燕惜,行苟且之事。 而燕惜哪能从他,二人便在床塌之上挣扎了起来。 后来燕惜在慌乱之间,便拿出了自己的随身匕首,向韩岩的那个部位切了下去。 那韩岩直接疼晕了过去,而燕惜见韩岩没了动静,便是立刻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毕竟从未经历过如此血腥之事,害怕韩岩醒来之后会报复于她,便匆匆的收拾了行装,躲了起来,还嘱咐宫女不可以告诉别人。 之后,想必是那韩岩醒来后现自己的命根子被燕惜切掉了,便在这等刺激之下,直接了疯。 可是他却还记得,是燕惜将他变成这样的,所以就一直疯狂的找燕惜。 最后竟是在那日的清晨找到了燕惜,便狂的将她杀害了。 齐景坐在一旁的椅凳之上,虽然事情看起来就是如此,可他总觉得,此事从里到外透着蹊跷,说不出有什么地方奇怪。 第一,燕惜到底是因为何事去找那韩岩的呢? 第二,也是齐景最想不通的一点。 若真是如此,燕惜将那韩岩废了之后,就算心中害怕,也是应该来找自己这个皇兄啊! 他们堂堂的齐禹大国,难道还会害怕一个区区的天嵩不成? 她来找自己,自己定是会护着她的,那韩岩又能奈他如何? 可为何,燕惜偏偏就要自己跑掉躲起来呢?! 这两点无论怎么想,齐景都是觉得奇怪,可是眼下证据确凿,而且韩岩当街杀死了燕惜,这是事实! 不管他再怎么想不通,那韩岩,他们齐禹也绝不能放过! 他必须尽快将韩岩带回齐禹,让他尝尝,什么叫求生不能,求**! 齐景这边是百思不解,可罪魁祸首云梓念,此时却是在忆念阁中悠哉的打理着吕千珩给她送来的七色堇。 这七色堇花是吕千珩寻遍大樾给她送来的,七朵花瓣,七种颜色。 红、橙、黄、绿、蓝、靛、紫。 此花极为稀有少见,千金难寻。 此时云梓念正轻轻抚摸着那七色堇的花瓣,眼神柔和,看起来心情颇好。 这一切自然是她设计的,当她听到,是燕惜公主杀死了那些凌析镇的孩子时,她便决定,定要让那燕惜公主,死的凄惨无比! 那日落风将韩岩打晕之后,便将他的命根子用刀切了下来,然后扔在了韩岩的房间。 云梓念又让他将燕惜公主的贴身匕首扔在了韩岩的床塌之下,还有那杂乱的床褥,也都是落风弄乱的,目的就是迷惑齐景,让齐景认为,是燕惜公主废了韩岩。 而之后,云梓念便让落雪给韩岩和燕惜公主分别吃了药。 韩岩吃的药,是会使人疯的药。 那药物还有一个特点,便是会使人暴躁易怒,无法控制情绪,疯狂的攻击别人,一直到体力不支,那易怒的情绪才会过去。 而待那攻击性一过,服药之人便就与普通的疯病没什么区别了。 而落雪给燕惜公主服下的,只是普通的哑药而已,燕惜公主除了嘴里能出“啊啊”的音节以外,便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这也是云梓念的意思,她就是要让燕惜公主神志清醒的感受着死亡,感受着一刀一刀划在肉上的感觉,感受着没人能救她的那种绝望。 那些孩子,何其单纯,何其无辜! 可燕惜公主竟是毫不犹豫的杀了他们,视他们的生命如草芥。 既然如此,你便,付出代价吧! 你便,比他们更惨,更痛苦吧! 韩岩和燕惜公主被喂了药之后,落风便将他二人仍在了一个偏僻的小巷子里,那里甚少有人经过,却距离皇宫大门的街道较近。 按照药效的时间来算,燕惜公主是最先醒来的,她醒来之后,现自己竟从睿王府的地牢中,变成了大樾的街道上,自然是不明所以。 当她看见身旁躺着的韩岩时,便顺其自然的去叫醒韩岩。 可谁知一这张嘴,却现自己已经哑了,于是她只好摇晃着韩岩,准备先将他叫醒,看他是否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韩岩被燕惜公主惊醒之后,猩红着眼睛看着燕惜公主,他此时已经燕惜公主竟然摇晃着他,嘴里还不停的“啊啊”的叫着,便更加刺激了他。 自我保护的本能加上落雪的药效,他便更加疯狂,随手拿起了身旁的大刀,就向燕惜公主砍去。 燕惜公主哪里能想到韩岩会突然对自己出手,猝不及防的被砍中肩膀,顿时疼的她撕心裂肺。 可谁知那韩岩竟是丝毫没有要停手的意思,举起刀来就要再次砍下,燕惜公主吓得惊慌失措,连忙起身逃跑。 如云梓念所料,她一定会往皇宫的方向跑,自然是为了让宫门口的侍卫救下她! 可她哪里会跑得过那韩岩,不多时,韩岩便追上了她,疯似的一刀一刀的对着她就砍了下去。 燕惜公主在倒地上,挣扎了许久,却是一声呼救也不出来。 她一直看着韩岩一下又一下的对着自己的肌肤砍来,感受着撕心裂肺,生不如死的疼痛,还有那自知逃不掉的绝望。 她一国公主,从小矜贵无比,现在竟是被这些下贱的百姓眼看着自己被折磨,被侮辱,燕惜公主身上疼的撕心裂肺,心中也是绝望万分。 她一直感受着韩岩冰凉的刀身与自己的血肉和骨骼相交,经受了万般痛苦,才终于渐渐的没了气息。 直到死,她眼里的惊恐都没有褪去。 于是,便有了那日清晨,那水到渠成的一幕! 而这些,正是云梓念想要的! 她就是要让燕惜公主知道,在她大樾的领土之上,欺辱杀害她大樾百姓,大樾的孩童,是何后果! ------题外话------ 小愿在这里感谢昨天每一位支持小愿的朋友们,真的感谢你们! 一念成妃上架以后,每章的字数会是之前的两倍,从今天开始,小愿依然是每晚七点文。 今天过节,应亲亲的要求小愿今天加更(小愿有理由怀疑,你就是个催更专业户!而且催更用语还十分文艺!),之后马上还有一更,亲亲们节日快乐哦。 本院,请勿转载! 第一百二十二章 舒嫔娘娘! 而齐禹这边的速度也快,不过才七日,齐禹便送来了国书。 齐禹的皇帝知道此事后简直是勃然大怒,痛心不已,他的意思自然是,让元贞帝把那韩岩交给齐景带回齐禹,由齐禹来处置韩岩。 同时齐禹还派来了使臣,感谢元贞帝这些日子对韩岩的扣压和看管,来日齐禹定将备上谢礼,答谢大樾。 而没差几日,天嵩也送来了国书,与元贞帝所料无二,天嵩的皇帝立刻废黜了韩岩的太子之位。 不仅如此,还将韩岩从天嵩皇室彻底除了名。 也就是说,韩岩再也不是天嵩皇室的人了。 那自然,天嵩也不可能再理会韩岩的死活了! 这便就是任由齐禹带走韩岩,放弃韩岩了。 不过这也不能怪天嵩皇室无情,为了一个已经疯了的韩岩与齐禹对抗到底,最终也不过是战火连连,百姓遭殃,城池丢失罢了。 等到那时再去求和,还不如现在就直接放弃韩岩,来保住天嵩的平安呢。 既然双方都如此说了,元贞帝自然是没有犹豫,他片刻都没耽误,便直接将韩岩交给了齐景,其他的便一律不管了。 说到底,与他大樾也没什么关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第二日,齐景一早便压着韩岩动身出了都城,他要尽快回去向父皇母后详细的交代此事,而且还要好好的商议一下之后的事情。 他的皇妹何等尊贵,死的却是那样凄惨,哪是一个区区的韩岩就可以相抵的? 他们齐禹,定是要让天嵩,血债血偿! 元贞帝依旧是命吕彦轩送的齐景出城,又是让朝中大臣一阵猜想。 而随着齐景的离开,三国宴也终于是彻底的结束了,不过这般结果倒是让人唏嘘不已。 此次的三国宴,齐禹和天嵩两国都各来了一位皇子公主,可是能完好无损,活着离开大樾回到自己国土上的人竟是只有一个,还真是世事难料啊! 百姓之中流言不断,可对待这件事情最平静的人,却是那莲清公主。 从头至尾她都没有任何态度,一直呆在八皇子府中从未出来过,甚至没有为那韩岩辩解或求情过一句,仿佛被带走的,根本就不是他的皇兄,而自己也并不是天嵩的公主一样。 她这样做,不免会有人认为她如此绝情。 毕竟,若是她与八皇子说说,或许元贞帝就不会如此不偏不倚了。 不过却是只有个别的知情人明白,那韩莲清如今也是如履薄冰,自身难保了。 莲清公主自嫁到八皇子府之后,吕彦灏并没有因为她公主的身份而优待她一二,反而是不管不问,再也没有进过她的房间。 而八皇子府中的那些个女子,又有几个是省油的灯呢! 她们原本并不和睦,可自从莲清公主进了皇子府以后,这些个女人倒是出奇的和谐! 现在她们所有人都绑在了一起,明里暗里的欺辱和排挤莲清公主。 这些女子本就是各个手段不俗,她们又十分瞧不起莲清公主,私下里简直是辱骂不断。 还一国公主呢,简直是不知廉耻,竟然大半夜的偷偷跑到殿下的床上,这等自荐枕席的下贱之辈,还不如她们这些个通房小妾呢! 而皇子府的下人也并未把她这侧妃之位放在眼里,面上对她已经是诸多不敬了,私底下就更是议论纷纷,辱骂贬低了。 而吕彦灏对于这些事情,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是看到了,听到了,他也从来不会苛责训斥这些人,更是让下人们有恃无恐。 可以说莲清公主在八皇子府,过得也是水深火热,自顾不暇了。 哪还有那个精力去帮助韩岩呢。 左右,她心中清楚,天嵩,已经放弃她二人了! 齐景离开之后,都城似乎又回到了往日的平静,只是这波澜不惊,平如镜面的表象之下,却是暗潮汹涌,惊涛骇浪! 皇宫,景月斋。 月贵妃将一桌子的饭菜全部推倒了地下,目光中满是怒气。 自从那心蕊被元贞帝接进了后宫以后,当日便封了舒婕妤,谁知自那往后的一个月来,陛下日日都宿在那心蕊的房中,昨日竟又是将她晋封为了舒德容。 而自己倒好,日日准备着陛下喜爱的膳食,夜夜盼着陛下能像从前那样,来陪自己用过晚膳后,就留下来与自己漆胶缠绵。 可是结果呢! 一次又一次听着下面的人来报,说陛下又去了那个舒德容那里,真是要气死她了! 更可气的是,宫里的下人们,面上虽然不怎么样,可私底下却是没少议论此事,真当她是傻的么。 而对于元贞帝宠爱舒德容之事,朝中大臣们自然也是收到了消息。 工部尚书杜修正,也就是月贵妃的父亲,立即上书反对,劝慰陛下应当与雨露均沾。 却是被吕彦轩的人直接指出三点。 其一,陛下宠爱舒德容,连皇后都宽和大度,为大樾延绵子嗣考虑,没有任何的不满之处,与你一个外臣何干? 连陛下的妻子,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都没有任何言论,你一个外人,管的着么! 其二,陛下宠爱舒德容,既没影响江山社稷,也没影响黎明百姓,舒德容更无权势滔天的母族,干扰陛下朝政,既然没影响任何事情,陛下宠爱舒德容,又有何不可? 其三,月贵妃往日专宠之时,怎地就不见你义正严辞的说什么雨露均沾呢,怎地变成了舒德容,你杜尚书就不干了呢? 你杜尚书到底是为了陛下,为了大樾考虑,还是为了你自己考虑呢! 这三条一出,杜修正立刻被堵的哑口无言,说不出一个字来。 众人也是暗暗点头,陛下的后宫乃陛下之家事,陛下想宠爱谁,只要没影响政事,与他们这些个朝臣本就是毫无干系的。 你杜修正的女儿被宠爱就是应该的,陛下宠爱别的女子你就不乐意了? 而就在月贵妃和杜修正都为了心蕊之事怒火丛生之时,本就不平静的后宫,却又一次惊起了涟漪。 原因很简单。 舒德容,有孕了! 这个消息立刻在后宫乃至前朝炸开了! 众人无不羡慕这舒德容好命,竟是在短短的一个多月就怀上了龙子,简直是天上掉了馅饼。 元贞帝更是龙心大悦,喜不胜收,当即就将心蕊晋封了舒嫔,只待一生下龙子,便可封为舒妃。 元贞帝更是下旨,三日之后会在宫里设宴,庆贺舒嫔有孕,三品以上的大臣们皆要携家眷随同,又是在后宫之中卷起了轩然大波。 庆贺舒嫔有孕,宫中设宴,可谓是天大的荣宠了! 云梓念听过以后只是笑笑,不置一词。 历代帝王,哪个不是喜新厌旧,贪图美色之人! 自古便是,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罢了。 落雪见云梓念对此事兴趣缺缺,便话锋一转说道:“小姐,听说那韩岩到了齐禹之后,被折磨的体无完肤,伤痕累累,却就是死不了,可那齐禹仍然没有善罢甘休,竟是又让那天嵩割让了一座城池,送去了无数的金银珠宝,这才算是消停了不少”。 落雪说的不错。 那韩岩被带到天嵩之后,被用了无数酷刑,折磨的惨无人道,生不如死。 可是齐禹还是没有要了韩岩的命,为的就是日日折磨于他。 可即使是这样,齐禹还是没有善罢甘休,他们仍是不断的以燕惜公主之事威胁天嵩。 天嵩先后送去了三次金银珠宝,都未能平息齐禹帝后的怒气,最后天嵩无法,又割让了一座城池,才让齐禹缓和了许多。 所以现在整个天嵩,上至皇室中人,下至普通百姓,全部都对韩岩恨之入骨,恨不得喝他的血,吃他的肉! 若不是他,天嵩何苦受到如此侮辱的待遇,天嵩的百姓又何苦增加赋税,给那齐禹送去! 若不是那韩岩淫色成瘾,做事冲动,不计后果,天嵩的尊严又怎么会被齐禹踩在了脚底下。 就这样,曾经的堂堂太子,如今却变成了人人唾弃的罪人。 若是韩岩知道了,也不知会作何感想,也幸亏他是疯了。 这些倒是在云梓念的意料之中,不用想也知那韩岩到了齐禹定是不会好过的。 可若说齐禹的帝后会难过到屡次三番的向天嵩索要财物,甚至是城池,那齐禹便是纯粹的敲诈了。 就算那燕惜公主再怎么宝贝,还能有一座城池来的昂贵么? 而且毕竟太子还在,死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公主,根本无关朝堂上的格局,那齐禹的皇后又能有多伤心呢! 可是燕惜公主却能换来这么多东西,恐怕对于天嵩皇室来说,她倒也是死得其所了。 云梓念莞尔一笑,缓缓说道:“若说这折磨韩岩,许是因为惦念着对齐燕惜的感情,心中伤心” 随后她冷笑一声道:“可这城池割让,根本就是利益驱使了,齐禹分明是借机勒索敲诈天嵩一番呢!尤其是那燕惜公主的大皇兄,齐禹的太子殿下,只牺牲了一个妹妹,便就为日后登基,又多得到了一片江山,这伤心与否,便耐人寻味了”。 皇家,本就无情! 落雪点点头,倒是十分赞同云梓念的话,保不齐那天嵩的皇室还是怎样的雀跃呢,即便是和亲,也未必能得到这样多的好处吧。 云梓念这边对舒嫔有孕之事甚无感觉,可月贵妃知道后却是犹如疯了一般。 她在房间砸碎了一屋子的瓷器,更是打杀了一个宫女,可这一肚子的气却是丝毫没有消退。 “贱人!不过就是个妓子而已,还敢妄想封妃!贱人!” 月贵妃在宫里大雷霆,她就不明白了,这心蕊到底有哪里好,不过是长了一张狐媚子的脸,一看就是风尘女子,上不得台面,要说琴棋书画,怕她是样样不通! 如今她竟然还怀有身孕,凭什么!她凭什么会怀陛下的孩子! 不过就是一个妓子!一个妓子而已! “贱人!” 月贵妃嘴里叫喊着,又是一个青花瓷**被扔到了地上。 景月斋的宫人们则是各个噤若寒蝉,跪在地下瑟瑟抖。 皇后宫里也是一片阴霾,可她却没有月贵妃那样激动。 左右这些年来。陛下最宠爱的人,一直都不是她! 即便没有舒嫔,那也是月贵妃在宫里肆无忌惮,还不如是这个舒嫔得宠呢。 况且,这舒嫔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还未可知,就算真是个男孩,能不能平安长大还是个问题呢。 可那月贵妃就不同了,陛下一直以来宠爱她和吕彦灏,这舒嫔怀孕,倒是正好可以压一压那吕彦灏。 想到此处,皇后心中的阴霾便消散了不少,她勾唇一笑,又恢复了往日里端庄高贵的模样。 本院,请勿转载! 第一百二十三章 白衣男子救云梓念 这日云梓念闲来无事,便准备去白云衣坊看看。 她带着红鸾出了云府,一路在街上闲逛,谁知正在这时,只听身后一片嘈杂声起。 云梓念和红鸾转身一看,现竟是一匹马儿疯狂的向前奔来。 看样子,应当是受了惊吓! 街上的百姓纷纷向两侧逃跑躲让,而两侧的摊贩也被那马儿撞翻许多,一时间,街道上混乱不堪。 而眨眼之间,那马儿竟然已经到了云梓念的近前,红鸾顿时“啊”的一声喊了出来,却是吓得站在了哪里,一动也动弹不得。 云梓念也是没想到事情会这样突然,面上虽然还算平静,可心里却已经惊涛骇浪,惊恐不已了。 眼看那马儿已经抬起了马蹄,正要对着云梓念落下,却突然听它嘶吼一声,便惊停了下来。 随后便直直的向云梓念的右侧倒去,然后‘砰’的一声倒在了云梓念的脚下,距离云梓念只有一步之遥。 云梓念脸色有些微微白,直直的盯着那已经没了气息的马儿。 只见那马头后面,赫然插着一只匕首,刀身已经全部刺入马头,就只剩下一截刀柄,可见这射出匕首之人的力气很大。 不过也正是这匕首,救下了自己。 “姑娘可有受惊?”这时,一道男子的声音传来。 云梓念抬眸一看,只见一名男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显然正是他救了自己。 那男子一袭白衣,剑眉星目,面如冠玉,与吕千珩相反,他不似吕千珩那样神秘高贵,气质清冷,反而是一身温文尔雅,神明爽俊之感,让人见了便不禁想要与之亲近。 云梓念微微抬头,面色平静的说道:“小女无事,多谢公子出手相助”。 云梓念刻意说的是相助,而非相救。 那男子一怔,似乎没想到自己随手救下的女子,竟是如此的貌美绝伦。 随后他回过神来,听见云梓念说的话,到是丝毫不在意云梓念话里的玄机,只是温润一笑的说道:“无事便好”。 然后他便准备转身离开。 云梓念立刻说道:“公子请留步!还望公子留下姓名,今日承蒙公子之恩,待小女回府后便让人送去谢礼”。 恩情这东西,还是早日还清的好。 那男子又是一怔,他根本没想过什么谢礼的问题,随后他无奈的说道:“姑娘不必如此,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于我并未有任何的麻烦之处,又何谈什么谢礼之事呢”。 说完他不等云梓念作声,便直接转身离开了。 那背影利爽洒脱,一袭白衣好似云中而来的谪仙,出尘脱俗。 云梓念回过神来,既然人家说不用谢,那便不谢了! 倒是省了。 她对红鸾说道:“红鸾,走吧”。 谁知红鸾根本没有理会云梓念,而是看着那男子离开的方向,目光柔和,尽是痴迷之色。 云梓念给气笑了,她含笑说道:“你这是打算换主,跟着人家回府去了吧”。 红鸾这才听见云梓念的声音,回过神来,然后突然想起刚才的事情,立刻担忧的问道:“啊,小姐,你没事吧?” 云梓念一笑:“本小姐没事,就是不知红鸾你,有没有事了!” 红鸾的脸立刻就红了起来,咬着唇说道:“小姐!你莫要拿奴婢开玩笑了!” 嘴上说是如此,心里却是又想到了那名男子的俊逸之貌,暗叹竟是有如此清新脱俗的男子。 云梓念见红鸾那副样子,只是勾唇一笑,暗想这小丫头明显是是春心大动了! 两人便继续往白云衣坊而去。 三日时间转瞬即逝,转眼间便到了元贞帝设宴之时。 云梓念到了宫里的时候,已经有许多大臣们都到场入座了。 而她的座位,竟是按照睿王妃的位置安排的,坐在了下首的第一排,与吕千珩一起。 此时显然已经不能在让宫人们给她另外安排座位了,云梓念便也就不在惺惺作态。 左右自己也是准睿王妃了,她便落落大方的坐了下来。 而她这位置,又是让下面各贵女们嫉妒不已,暗道这云梓念实在是好命,在三国宴上大出风头也就算了,竟是还赢得了一个睿王妃的名头,那可是多少人烧香拜佛都求不来的殊荣啊! 她刚一落座,吕千珩便出现在了她的身边,与她坐到了一起,手也自然而然的在下面握住了云梓念的手。 虽然上面有小桌案挡着,可云梓念仍是不免有些脸红,暗道这厮怎地就如此厚脸皮呢! 吕千珩却是丝毫不以为意,握着云梓念的柔荑,一幅理所应当的模样。 而在云梓念的对面,竟然是三皇子吕彦轩和三皇子妃杨婉!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杨婉有孕的缘故,吕彦轩的座位竟是被排在了吕彦灏的前面。 云梓念看着一脸的红光,满眼得意之色的杨婉,不禁勾唇一笑。 随后她拿起小桌案上的酒杯,喝了一口果酒,掩饰住了自己的笑意。 吕千珩见此,也跟着心情大好,他微微用力,宠溺的捏了一下云梓念的手心。 云梓念受力侧头,见吕千珩分明是在笑话自己,便娇羞的瞪了他一眼。 而这一眼,正好被坐在斜对面的吕彦灏看了个正着。 他最近本就十分不顺,百胜心到现在还不知所踪,孙敬海又出了事,兵部现在完全不受掌控,那杨婉又怀了身孕! 而今日宫宴的座位,父皇更是将吕彦轩的位置排在了自己的前面,现在吕彦轩可谓是事事都压了自己一头。 这还不算,他一抬眼竟然就看见了云梓念和吕千珩的小动作! 他心下一颤,莫非云梓念… 真的喜欢那吕千珩么! 从云梓念一进来,他就看见她了。 今日的云梓念一袭湛蓝色的流彩云锦裙,越显得腰身纤细,柔若无骨。 吕彦灏目光微冷,明明云梓念应该是自己的! 本来她就应当是自己的! 都是那该死的吕千珩! 正在这时,元贞帝和皇后,舒嫔皆是到场,众人便起身行礼。 元贞帝坐在了上首中间的位置,而左边的位置自然是皇后,可是今日元贞帝却是在右侧加了一个位置,坐的便是舒嫔心蕊了。 “免礼,众爱卿无需多礼,今日朕为了庆贺舒嫔有孕设宴,即是喜事,大家便无需拘谨,多放松些便好!”元贞帝缓缓说道,面容倒是比往日里温和了许多,可见是真的龙心大悦了! “臣等遵旨!恭喜陛下,恭喜舒嫔娘娘”众人立刻谢恩坐下。 随后,各位大臣及家眷又是先后起身祝贺,说的都是些祝舒嫔娘娘喜得贵子,德门生辉,恭喜舒嫔娘娘天赐麟儿之类的话,而舒嫔却是一直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张弛有度,规矩有礼,倒是丝毫不显舞妓之态。 元贞帝见此看向舒嫔的目光便是越柔和。 而坐在一旁的皇后听着这些人的恭维之话,脸都快气紫了。 她看着一旁与自己平起平坐的舒嫔,真是恨不得她现在就出个意外,小产了才好。 而下面的吕彦轩和吕彦灏却是一副毫不介意的模样,神色之间竟然还不难看出一丝喜悦。 可见这二人倒是比皇后聪明、深沉上许多。 毕竟元贞帝现在正处于喜悦之中,他二人自然是不会让元贞帝看出一丝破绽来的。 正在这时,吕彦轩含笑起身,朗声说道:“父皇,儿臣恭贺父皇又得皇弟,恭喜舒嫔娘娘”。 元贞帝点点头,似是十分满意吕彦轩的态度:“轩儿有心了”。 还未等吕彦轩坐下,只听那舒嫔便开口说道:“听说三皇子妃也怀有身孕,本宫也要恭喜三殿下喜得贵子”。 吕彦轩倒是没想到舒嫔会同他说话,只好继续应声道:“多谢舒嫔娘娘”。 谁知那舒嫔又继续问道:“不知三皇子妃害喜可严重?本宫这些日子倒是有些难受”。 杨婉坐在一旁,看见吕彦轩的脸色有些不耐烦,知道他是不愿与那舒嫔多说,便赶紧起身回答道:“回舒嫔娘娘,臣妾只是有些厌食,害喜倒是不严重,娘娘若是害喜严重,想必过了头三个月,就会好些的”。 吕彦轩见此就直接坐了下来,他自是不愿应付这舒嫔的。 舒嫔则是笑道:“三皇子妃倒是比本宫要好上许多,不知你如今几个月了?” “回娘娘,臣妾已经快四个月了”,杨婉如实回答道。 “哦?”舒嫔有些惊讶地说道:“三皇子妃这肚子倒是未见明显的变大,可叫府医看过了?可别是要饿着皇长孙啊”。 舒嫔说完以后,众人也皆是看向了杨婉的肚子,暗道可不是么,这三皇子妃的肚子,倒是真看不出,是怀有四个月份的身孕。 还未等杨婉作声,只听她身后的那名宫女“啊”的一声尖叫出来,声音着实很大,还带有一丝惊恐。 众人皆是吓了一跳,吕彦轩最先怒声训斥道:“你这奴婢怎么回事!不知道三皇子妃有孕在身,受不了惊吓么!” 每个位置的后面都有一名宫女,站在他们的座位后面,负责斟酒布菜,伺候主子们。 谁知吕彦轩说完后,那宫女却还是一副惊恐的样子,她指着杨婉的座位,结结巴巴的说道:“殿…殿下…” 吕彦轩不悦的看向了杨婉的座位,谁知这一看不要紧,竟是也吓了一跳。 他立刻起身,扶住杨婉的手臂紧张的问道:“婉儿,你可有不适?” 杨婉茫然的摇摇头,回答道:“臣妾无事,怎么了殿下?” 吕彦轩回头看着杨婉的座位说道:“婉儿…” 随后杨婉也疑惑的转头向后看去,竟是吓得差点晕倒。 只见她的座位上,竟然有一滩鲜血。 杨婉立刻面露惊恐之色,慌张的说道:“这…这…” 吕彦轩立刻向元贞帝说道:“父皇,能否传召太医过来?” 元贞帝自然也看到了,他立刻对陈公公说道:“快将林太医叫来!” 下首之人也是有些紧张,皇长孙何其重要,这要是有个万一可如何是好! 更何况,还是在这宫宴之上出的事。 若是一会太医看了,说是中了毒,那可就麻烦了! 岂非他们每个人都有嫌疑! 吕彦灏见此却是低头一笑,这若是小产了,才真叫是好呢! 不过片刻,就见林太医一路小跑而来,到了近前就连忙给杨婉诊脉。 林太医皱着眉,半晌才说道:“陛下,三殿下,三皇子妃这是来了月事,并无其他大碍”。 杨婉此时靠在吕彦轩的身上,听到林太医的话后立刻喊道:“你胡说什么!本妃有孕在身,怎么可能来月事!” 吕彦轩也是开口说道:“林太医,婉儿她怀有身孕,你可是诊错了?” 林太医却是回答道:“老臣没有诊错,三皇子妃并非有孕,而是服用了温芥草才会出现了有孕的症状”。 后面众人听后大惊,这…这可是假孕啊! 杨婉立刻喊道:“你胡说!本妃确确实实是有孕了,府医已经看过多次,岂容你胡说八道!” 林太医听后,面上也出现了微怒之色,他没有理会杨婉,而是对着元贞帝说道:“陛下,这温芥草十分稀有,认识的人甚少,见过的人更是没有几个,能诊出来的人简直是少之又少!陛下可请其他太医再来看诊”。 吕彦轩看着还在流血不止的杨婉,根本顾不得其他,只好对着元贞帝说道:“父皇,可否再请一位太医前来?” 元贞帝此时已经有些不悦,犹豫了一下还是对陈公公点了点头。 陈公公会意,立刻走出了大殿。 不过众人心中却是已经相信了杨婉假孕的事情。 林太医可是太医院之首,连他都这样说了,便是不会有错了。 不多时,张太医也快步而来。 张太医也是太医院的老太医了,他在太医院就已经听说了此事,到了殿上之后片刻都不敢耽误,直径走到了杨婉身边。 诊过之后,他对元贞帝说道:“陛下,三皇子妃来了月事,可能会有些小腹不适,日后只要注意保暖便好,并无其他大碍”。 本院,请勿转载! 第一百二十四章 杨婉假孕! 张太医此话一出,吕彦灏抑制不住的嘴角上扬。 可真是好一出大戏啊! 他本以为杨婉是小产了,没想到竟是更有意思,假孕! 吕彦灏这连日来的烦闷顿时消散了不少,暗道,吕彦轩啊吕彦轩,我看你眼下要怎么破这个局! 杨婉听后大惊:“不可能!本妃分明是怀有身孕!”。 张太医听后为难的说道:“皇子妃这并非有孕,倒像是…” 他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倒像是服用了某些药物造成的喜脉,只是这药效…想必是已经过了!” 正在这时,林太医却是再次开口说道:“陛下,这温芥草服下之后,便绝对不可接触杏仁,一旦在食用了杏仁,温芥草的药效就会消失,喜脉也会随之消失。” 原来如此! 众人恍然大悟。 今日的宫宴之上,正好有一道杏仁栗子糕! 想必这三皇子妃正是吃了这个,喜脉才会消失的! 杨婉听后大惊,她看向吕彦轩喊道:“殿下,我是真的有孕了啊,府医亲口告诉我的,而且我已经三个月未来月事了,怎么可能今日突然来了呢,一定是有人陷害我!” 吕彦轩见杨婉的神情确实不似作假,垂着头暗想,莫非是有人收买了林太医和张太医? 想到什么他突然抬头看向吕彦灏。 只见吕彦灏嘴角含笑,心情颇好,确实是一幅幸灾乐祸的样子。 倒是让吕彦轩有些看不懂,到底是不是他做的了。 不过若说是吕彦灏收买、威胁了太医院的几位太医,倒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正在这时,皇后突然开口说道:“陛下,黄太医一直为臣妾调理身子,臣妾觉得不错,不若就让黄太医再来为婉儿看一下吧,若真是耽误了小皇孙,可就不好了”。 此时的元贞帝面色已经十分不悦了,他听后只是沉默不语,似是在思考,还要不要为杨婉传召太医了。 毕竟林太医和张太医都已经诊出,杨婉就是假孕了。 “陛下!老臣恳请陛下,再为三皇子妃请一位太医吧!”这时,一道老人的声音传来。 此人上前两步对元贞帝行礼过后,便一脸祈求的看着元贞帝。 这人正是镇国公杨柯,也就是杨婉的祖父,一直以来便是最疼杨婉这个孙女,连嫡长孙都靠了边,是真真的心疼杨婉。 元贞帝见杨柯开口,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对陈公公点了点头说道:“去叫黄太医过来”。 吕彦轩见此终于松了一口气,既然是母后推荐的,定是不会被吕彦灏收买的,想必是会实话实说的。 不多时,黄太医便走上了大殿。 他走到杨婉身旁,看了脉后心里十分无奈,他早就在太医院听说了此事,现在看完诊,暗道这三皇子妃分明就是个假孕,到底有何好争议的? 于是他下跪说道:“陛下,皇子妃只是来了月事,休息片刻便可好了”。 这下吕彦轩轩和皇后彻底慌了,怎么会这样! 杨婉明明是怀孕了啊! 杨婉更是惊惶失色,立刻喊道:“不!不可能!殿下,我真的有孕了啊!真的是有孕了!” 怎么会这样,明明府医说过,她有喜了啊! 只听林太医却是在此开口说道:“陛下,这温芥草虽然能以假乱真,使人出现喜脉,可它有一个最大的弊处,便是不会使人停止月事,所以这服药之人的月事,还是会照常来的!” 林太医这话无异于火上浇油了。 大家想到三皇子妃刚才还口口声声说自己三个月没来月事了,这明显就是说慌了。 事情已经很明了了,三皇子妃分明就是假孕,谁知今日这么巧就来了月事,被宫女现了。 而她又不了解那温芥草,又吃了宫宴上的杏仁栗子糕,这才会致使喜脉消失,被林太医给诊了出来。 怪也只能怪这杨婉自己,太不小心了。 可是若说一个区区的杨婉,胆敢假孕,欺瞒陛下,他们说什么都是不会相信的。 现在有不少的人都已经认定,是吕彦轩为了壮大自己夺嫡的筹码,才会让杨婉假孕,蒙蔽陛下的。 “吕彦轩!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元贞帝突然冷声问道,明显是了怒。 “父皇!儿臣也不知道啊!” 吕彦轩此时也顾不上杨婉了,立刻放下杨婉跪下说道:“此事定是有人陷害而臣!” 而这时吕彦灏却是开了口:“父皇,不若派人去皇嫂的房间里搜查一下,若皇嫂是冤枉的,房间内自然是不会有温芥草的”。 这事明显就是杨婉假孕,不管是不是吕彦轩授意的,杨婉那里都定是会有温芥草。 退一万步说,就算没有,保不齐还能搜到点别的。 总之。 吕彦灏暗笑。 搜查三皇子府,对自己有利无弊! 吕彦轩听到吕彦灏的话却是一惊。 莫非,真的是吕彦灏做的? 可他竟是能将手,伸到他的三皇子府里去么?! 谁知还没等吕彦轩细想,杨婉就已经立刻大喊道:“臣妾愿意!” 杨婉甚至连想都未想便大喊出声:“陛下,臣妾愿意,臣妾根本不知道什么温芥草,臣妾房间里没有那种东西!” “杨婉!”吕彦轩再想出声制止,已经是来及了。 不想他转念一想,吕彦灏应该是没有那个能耐的。 恐怕还是在杨婉出府的时候,被吕彦灏的人下了温芥草之药。 可若说,吕彦灏能将温芥草放在他的皇子府内,想必是做不到的。 而且他见杨婉如此肯定,想来她的房间里,应当是没有问题的。 吕彦轩想到此处,便就没有作声。 元贞帝见此,只沉默了一下,便对着陈公公点了点头,陈公公立刻会意,带着人前往三皇子府去了。 下面的人神色各异,担忧的,看热闹的,更有幸灾乐祸的。 云梓念垂头含笑,对吕千珩低声说道:“你不会是将那温芥草,真的放在三皇子府了吧?” 吕千珩低头一笑,他的念儿的确是聪慧的很,只是这次嘛… 他把玩着云梓念的柔荑,低声说道:“念儿一会便知!” 云梓念一撅嘴,这家伙竟还与自己打上哑谜了! 她便别过头去,不再理会吕千珩。 不到一刻钟,陈公公便回来了,他的身后跟着一个小太监,手里拿着个托盘,只是托盘上盖着白布,看不见里面的东西。 元贞帝见此问道:“那里面可是温芥草?” 那小太监立刻恭敬地回答道:“回陛下,奴才们在三皇子妃的卧房查看过了,并未找到任何药物”。 这话一出,吕彦轩和杨婉,甚至于皇后皆是松了一口气,只要没找到温芥草就好。 这样至少能证明杨,婉不是自己服下的温芥草,可以与陛下说三皇子府是遭人陷害了。 三人想的不错,谁知这小太监后面说的话,彻底将这三人的心打入了谷底。 “可是奴才等在三皇子妃的房间里找到了这个”,那小太监继续说道。 “这是何物?为何遮盖着?”元贞帝冷声问道。 “回陛下,此物乃污秽之物,奴才怕污了陛下的眼睛,便找来了一块白布盖上了”。 那太监说完以后,陈公公立刻走上前去,在元贞帝的耳朵旁边说了些什么,只见元贞帝的脸色是越来越冷。 而同时,那小太监也转过身来,面对着下首众人,将那白色的布帘拿了下来。 “嘶”,众人皆是惊讶出声。 那里面放的,赫然是几件带血的亵裤! “噗”云梓念看完之后差点笑出声来,幸好她及时的忍住了,只出了一声细小的声音。 她侧头看向吕千珩,给了他一个‘你这也太绝了!’的眼神。 吕千珩见此只是笑笑,暗道这小狐狸居然还嘲笑自己,也不知自己是给谁报仇呢。 云梓念看向杨婉,唇角一勾,杨婉,现在你知道,谁是璞玉,谁是瓦砾了么?! 那日在白云衣坊,云梓念之所以拦住落雪,便是因为心中已有计划。 在杨婉走后,她便同锦溪打好了招呼,杨婉那几件衣裳做好之后,先派人来云府通知她。 那温芥草,其实除了服用以外,还可以研成粉末吸入其气味,不过知道的人却是少之又少。 可恰巧,落雪便是知道的! 云梓念知道杨婉颇为喜爱白云衣坊的衣裳,肯定是会先穿新衣的,于是便让落雪便将温芥草的粉末,撒在了杨婉的那几件衣裙上,才让锦溪派人送去了三皇子府。 等这几件衣裙她都穿过了,杨婉便就会出现喜脉的症状。 随后只要杨婉将衣裳送去浣衣房清洗一遍,便什么证据都没有了。 即便是吕彦轩要查,也是查不到什么的! 而落雪给杨婉下的药,还并不止是温芥草的粉末! 还有一味,是会让人停止月事的药物! 不过那种药物只能让人停止月事三个月,待三个月一过,药效消失,月事就会出现。 它还有一个特点,便是药效过后,会将之前没来的那三个月的月事,全部涌出来! 也就是说,药效过后,来的第一个月来的月事,其实是四个月月事的血量! 这也就是为何杨婉会流血不止,浸染到满座位都是的原因。 今日的宫宴,也是落雪推算着药效消失的时间算出来的,倒是出奇的准! 而那杏仁栗子糕,也是刻意为之,是吕千珩早就吩咐了陈公公,告诉御膳房,宫宴当日要做哪些菜品,其他那些都是混淆视听,只有这杏仁栗子糕,才是他的目的。 而此时的杨婉在看过那些亵裤以后,本来就跌坐在地的她,竟是身子一软,直接趴在了地上。 “这是在哪搜出来的?”元贞帝沉声问道。 那小太监听后,立刻将那白布又盖了起来,生怕污了元贞帝的眼睛。 然后才回答道:“回陛下,奴才等在三皇子妃的床塌下找到了一个匣子,那匣子上了锁,奴才问过了皇子妃的贴身丫鬟,那丫鬟说,这匣子除了三皇子妃有钥匙以外,谁都打不开,成日里放在三皇子妃的床塌下,奴才们怀疑这里面是假孕的药,便撬开了那锁,结果就现了这些亵裤”。 随后,那小太监便拿着托盘恭敬的站到了一旁。 这下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分明是杨婉根本没有怀孕,而是服用了温芥草,可这温芥草却是不能让她停止月事,她便偷偷的将带血的亵裤锁了起来。 “吕彦轩,你可还知道这是欺君之罪!” “父皇!这…这,儿臣绝不敢欺骗父皇啊!”吕彦轩简直要被杨婉气死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何杨婉的床下面会有这东西! “今日告诉朕有孕了!明日是不是就要混淆皇室血脉了!”元贞帝突然怒声喊道,可见是有多生气。 众人听后无不到第一口凉气。 可不是么! 你现在告诉陛下你怀了皇长孙,那来日,待到生产之时,岂不是要随便抱来个孩子,就说这是皇长孙? 那岂非就是混淆皇室血脉么! 这可是株连的大罪啊! 往轻了定,三皇子怕是永远与皇位无缘了,往重了定,就是废黜皇子之位,贬为庶民,也不是不可能的! “父皇!而臣不敢啊!” 吕彦轩见此心中一颤,连忙喊道:“父皇,儿臣怎么敢啊,儿臣怎么可能去宠爱别人的孩子啊!” 吕彦轩双腿都有些软,这若是父皇认定了自己欺君,认为自己是要利用皇长孙夺嫡,那自己以后,可就算是完了! 想到此处,他只好一咬牙,斩钉截铁的说道:“父皇!是杨婉欺骗了儿臣,儿臣对于此事,根本是毫不知情啊!” 这话一出,大家自然是明白了。 看来这三皇子,是打算弃车保帅了! 杨婉本就惊恐万分,突然听到吕彦轩的话,顿时懵了。 她猛地抬头看向吕彦轩,摇着头,不敢相信这是吕彦轩说出来的话。 明明每次府医为她诊脉时,殿下都是在一旁的! 殿下知道的,他知道自己是真的有孕了! 殿下这话的意思,岂不是认下了自己这假孕的罪名吗! 可是自己没有啊,她真的没有假孕啊! 本院,请勿转载! 第一百二十五章 浅金酒楼。 杨婉听到吕彦轩的话十分恐惧,她真的没有假孕啊! “殿下!殿下你怎么…” 可话刚说到一半,就听见吕彦轩怒声说道:“杨婉!你竟然为了争宠,连假孕的事情都做得出来,亏本殿下还因此高兴了许久,本殿下如今信任你,你竟然敢骗便本殿!” 杨婉摇着头,伤心万分,殿下这是打算将自己推出去么!? 她流着眼泪,刚要作声,便听见吕彦轩低声说道:“杨婉,今日之事必须对父皇有个交代,难道你想看着镇国公府都跟着遭殃吗?!” 杨婉听后浑身一震,惊恐的看着吕彦轩。 殿下…殿下他竟然用镇国公府来威胁自己! 良久,她才缓缓闭上了眼睛,眼泪顺势而下。 她深吸一口气,然后绝望的睁开了眼睛,坐直了身体,对元贞帝说道:“陛下,这一切都是我自己做的,与殿下无关!” 然后她苦笑道:“我自从嫁入了皇子府,殿下对我没有丝毫的关心和宠爱,府中那些个小妾丫鬟,对我也是诸多不敬,我便想出了这个办法,殿下…殿下他并不知情!” 说完,她好像抽干了浑身的力气一般,跌坐在一旁不再作声,绝望至极,面如死灰。 只有杨柯,听后惊讶不已,婉儿怎么会…她怎么能认下这罪名呢! 他自己的孙女他如何能不了解,杨婉怎么可能有胆子,犯下这其君之罪呢! 他立刻喊道:“婉儿!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还未等他说完,皇后就立刻打断了他,义正言辞的说道:“陛下,这杨婉为了争宠,欺骗轩儿,欺瞒陛下,简直是死不足惜,这等心思恶毒之人,还望陛下重罚!” 皇后的心里此时也是恨得要死,本来杨婉怀孕,轩儿的手上又多了一个筹码,这本是天大的喜事,结果却闹成了这个样子。 无论是杨婉自导自演的,还是杨婉自己蠢笨,被人下了药,遭人陷害,这些都是她自己的疏忽和错误,可现在却是还无端的牵连了轩儿,简直是该死! 杨柯听后大惊,立刻跪下喊道:“陛下!老臣愿以性命担保,婉儿绝对没有那个胆子假孕,她一定是被陷害的!陛下!” 元贞帝见此,沉默了半晌,他看向杨婉,冷声说道:“杨婉,你可还有话说?” 看在镇国公的面子上,总是要给杨婉一个辩解的机会。 谁知那杨婉竟是根本没有理会元贞帝,目光呆滞的看着前面,嘴里不知在念叨着什么。 杨柯最先看出不对劲,立刻打喊道:“婉儿!婉儿!”。 谁知杨婉听到后却是眼神迷茫,四下看望,嘴里喃喃道道:“谁叫本妃?谁敢直呼本妃名讳?我是三皇子妃!谁敢叫本妃的名讳!小心本妃让殿下杀了你!” 杨柯浑身一震,连忙跑了过去,他双手扶着杨婉的肩头急忙问道:“婉儿,你怎么了?我是祖父啊!” 杨婉看向杨柯,呆滞的喃喃说道:“祖父?” 然后她嘿嘿一乐,好似想起来了一般,兴奋地说道:“祖父!婉儿有孕了,婉儿怀了皇长孙,婉儿就要做皇后了!” 这话一出,皇后和吕彦轩顿时脸色大变! 吕彦轩立刻喊道:“住口!杨婉,你在胡说什么!” 吕彦轩简直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杨婉这话说的,岂非是告诉所有人,他要当皇上么! 这不是告诉父皇,自己盼着父皇驾崩,要取而代之么! 杨婉听到吕彦轩的训斥,顿时一惊,然后喊道:“谁叫本妃名讳呢!本妃可是怀着皇长孙呢,本妃要杀了你!” 声音明显是有些失去理智了。 皇后恨不得现在就下去堵上那杨婉的嘴,这个杨婉!这个该死的杨婉!竟然敢这样说! 只有杨柯,担忧的对着元贞帝说道:“陛下,可否请林太医为婉儿看看,婉儿她…她有些不对”。 林太医自然也看出了杨婉的失常,他看向元贞帝,见元贞帝微微点了点头,便向杨婉走了过去。 看过之后林太医微微叹气说道:“陛下,老国公,三皇子妃她…受了刺激,惊吓过度,又伤心欲绝,恐是经受不住这一连串的打击,疯了”。 杨柯一听,晃悠一下,差点跌倒,随后竟是红了眼眶,扶着杨婉喊道:“婉儿…你怎么…” 谁知这时皇后却再次开口说道:“陛下,想来这杨婉最开始就是有些不正常的,否则也不会做出这等假孕之事,如今在她床下搜到这等肮脏之物,还又上了锁,想必三皇子府的其他人是不知情的”。 这杨婉本来就是有病之人,才会做出这等假孕之事,如今又口出狂言,自然是算不得数的。 皇后如意算盘打得不错,总之先把三皇子府摘出去再说。 杨柯则是再一次跪在地上,声音有些苍老无力的说道:“陛下!婉儿她绝不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的,此事一定另有隐情,请陛下看来老臣这些年来,为大樾鞠躬尽瘁,尽心尽力的份上,饶了婉儿的性命吧”。 若此事定在了杨婉身上,杨婉是绝对活不了的! 说完杨柯便对着元贞帝磕了三个头。 元贞帝看着老泪纵横的杨柯,到底是心有不忍,缓缓开口说道:“东西在杨婉的床塌下被搜出,此事证据确凿,已无异议”。 随后元贞帝对众人说道:“三皇子妃杨婉,德行有失,心思不纯,假孕欺君,欲混淆皇室血脉,罪该万死,然,念其祖父劳苦功高,为大樾立下过汗马功劳,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从今日起,废黜杨婉皇子妃之位,禁足镇国公府,有生之年,不得外出,以儆效尤”。 杨柯听后便是松了一口气,陛下,最终是念在他的情分上,留了杨婉一命,他知道,陛下这已经是对他的天大恩德了。 “老臣!多谢陛下开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杨柯叩首谢恩道。 而吕彦轩和皇后却是同是松了一口气,陛下没有继续作声,便是没有定三皇子府的罪,也就是不再追究了。 还好,陛下还是相信轩儿了! 吕彦灏却是目光阴冷的看了一眼吕彦轩,心中十分不甘。 吕彦轩,这样也能让你跑掉,还真是命好! 不过没关系,至少,镇国公府的兵权,你到底是没留下! 这时舒嫔突然作声,她对着元贞帝柔声说道:“陛下,臣妾有些累了,想去休息一下,陛下陪臣妾回去可好?” 那声音娇柔似水,倒真是好听的很。 元贞帝看向舒嫔,脸色倒是缓和了许多,他点点头,直接起身带着舒嫔离开了宫宴。 元贞帝和舒嫔走后,上首便只剩下了皇后和她身后的宫女,皇后气得浑身抖,没想到陛下竟是如此不给自己脸面,直接带着舒嫔走了。 舒嫔!舒嫔!你竟然敢公然挑衅本宫! 下首众人见此,还哪敢在继续坐下去,便纷纷起身向皇后告罪离开。 一场宫宴,以杨婉假孕被废,皇后和吕彦轩怒不可遏而结束,可以说是不欢而散。 回去之后云梓念上上下下的看着吕千珩,故作惊讶的说道:“吕千珩,你也太黑心了吧,你到底是怎么想到将带血的亵裤放在杨婉房间里的?” 云梓念十分好奇,吕千珩到底是怎么想到这等三十六计之外的计策的! 吕千珩听后则是摆摆手,笑道:“没办法,近墨者黑嘛”。 云梓念一怔,开始没反应过来,后来终于听明白了。 她掐了吕千珩一下嗔怒道:“闹了半天还是念儿的错呢!” 吕千珩这分明是说与自己呆久了才会如此黑心的! 随后云梓念撇撇嘴别回头去说道:“那王爷不若去找头猪娶回府吧!” 近朱者赤么! 免得被我这墨给带黑了! 吕千珩听后低笑出声:“可惜本王就喜欢你这黑心黑肺的墨!” 云梓念皱眉,你才黑心黑肺! 你全家都黑心黑肺!哼! 有人欢喜有人忧,此时的三皇子府便是一片怒气冲天。 吕彦轩回府之后,简直是大脾气。 他目光阴冷的看着地面,好不容易给父皇建立起来的信任,竟是被那杨婉给一朝全毁! 还敢胡言乱语说什么要做皇后! 简直是该死! 该死! 若不是杨婉已经不在三皇子府了,他都恨不得直接杀了杨婉! 而杨婉此时已经在镇国公府了。 元贞帝走了以后,杨柯就立刻带着杨婉回到了镇国公府,走时连招呼都没同吕彦轩和皇后打一声,可见这杨柯是打定主意,与三皇子府断绝关系了。 大樾已经进入了大热的天气,都城也又回到了往日的热闹非凡,街道上小商小贩吆喝不断,倒是一副国富民强的景象。 这日午膳时间,云梓念看着坐在她对面狼吞虎咽的张菁,诧异的问道:“莫不是张府当真如此虐待与你,连午膳都不许你吃了?” 张菁咽下嘴里的吃食,盯着云梓念说道:“念儿,据说那睿王府富可敌国,你日后便要嫁过去了,怎地还如此小气,连顿午膳都要心疼!” 云梓念给气笑了,无奈的说道:“你将我的午膳都用了,竟还嫌弃我小气?!” 张菁吐了吐舌头,一脸生无可恋的说道:“念儿,你可是嫁得如意郎君了,却是不知道我的悲惨啊!” “哦?”云梓念惊讶道:“这样说来,莫非菁姐姐是有意中人了不成?” 张菁一愣,自然而然便想到了那一身艳红的邪魅男子。 随后她定神说道:“自然不是!还不是我娘,也不知怎地了,竟是突然要给我相看夫婿!硬逼着我去相见,唠叨个没完没了,害的我连午膳都没用就逃出来了!我这都要饿坏了!” 张菁说完后又是将那百合血燕羹放进了嘴里一大口。 云梓念顿时笑了:“怪不得你这像逃荒一样的来了我府上呢,张夫人也是为你好罢了,你便就见一见吧”。 张菁嘟着嘴,摇头说道:“二个素未谋面之人,互相又不了解,能看出个什么来!况且,家中还未嫁娶之人又不止有我一个,我才不要去呢”。 云梓念笑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就是逃的了初一也是逃不过十五,只是不知,是哪家公子竟让菁姐姐如此排斥?” 张菁微微垂头,她倒也不是排斥别人,只是每每想到那一身红衣,张扬无比的男子,想到他轻轻扣住自己的腰身,问着自己可否有事,她便觉得心中躁动的很。 张菁抬头看向云梓念,无奈的说道:“是那太史令之子,陶芃!” 云梓念一愣。 太史令?! 她倒是听说过太史令陶瑞侗这个人。 据说此人刚正耿直,清廉节俭,倒一直是大樾的清流砥柱,是个难得的好官。 那陶瑞侗即是如此,想必他教养出来的嫡子,也应当不会太差吧。 只听张菁继续说道:“我娘说那陶芃,德行兼备,品貌俱佳,他父亲陶太史令又与我父亲是多年好友,陶芃想必定是个好的,便非要让我嫁过去”。 云梓念笑笑:“那你便去见见就是了,我倒是认为,陶太史令的嫡子,应当是不错的”。 张菁撇撇嘴,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样:“不去,要去让我娘去吧!” 云梓念被她逗娇笑不已,见张菁如此坚决,便不再劝说了。 她看着张菁,眨眨眼笑道:“不若我在叫厨房给你做一碗血燕羹来?” 谁知张菁顿时头如捣蒜:“嗯嗯,好啊念儿!” 惊的云梓念瞪大了眼睛,讶异道:“菁姐姐你竟是如此能吃!” 气的张菁又是一顿跳脚。 浅金酒楼。 浅金酒楼,浅金酒楼,可这金碧辉煌的程度可是一点也不浅,整个酒楼的构造都体现在那个‘金’字上面了。 与百香楼的高雅格调不同,浅金酒楼简直是怕别人不知道他们的东家豪气富有,酒楼的主要修葺风格以高调奢华为主,一进去,便能看到金灿灿的直晃眼睛。 不过这价格吗,自然也是十分高调的! 只不过,前去之人多是些商贾之子,财大气粗者。 文人和达官显贵多是瞧不起这种地方的,他们多数是自持身份,鲜少去这种奢华低俗之地。 本院,请勿转载! 第一百二十六章 柳时安?陶芃? 此时浅金酒楼的尚字包厢内正坐着四个年轻男子,一桌子的菜品皆是浅金酒楼的珍品菜色,各个价格不菲。 “陶芃,我可是听说你娘给你相看了个女子,今后你可是没时间出来风流潇洒了!” 那男子喝下一杯酒后对身旁的男子说道。 说话之人是这四人中身份最高的。 倒不是因为他本身如何,只因他有个一品尚书的父亲和一个深受陛下宠爱的嫡亲姐姐,月贵妃! 此人名唤杜岷,正是当朝工部尚书杜修正的嫡幼子,他老来得子,对杜岷可谓是纵容宠溺,关爱的紧。 杜岷自小被宠到大,又有月贵妃在背后撑腰,自然也是养成了他嚣张跋扈,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陶芃坐在他旁边,一口酒差点没喷出来,脱口而出道:“相看女子?我怎么不知道?” 另一名男子则是笑道:“哟,陶兄这是要成家了,这往后还怎么和我们一同潇洒去?” 说话之人名叫唐齐。 “哎,怎么不行?府里是府是,外面是外面,她还敢管咱们不成?” 此人肌肤略黑,说话也颇为豪爽,名叫韩诚光,是都城有名的富商韩家的公子,据说家产万贯。 这四人出来花天酒地吃吃喝喝,便都是这韩诚光出的银子,出手也一向大方,当然,他们韩家的生意,在杜岷身上得到的方便,也是不少的。 “韩诚光,你这还真是说错了,你可知那陶夫人给陶芃想看的女子是谁?”杜岷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陶芃顿时看向他,疑惑的问道:“你知道?” 杜岷笑呵呵的说道:“听我娘说,是张御史家的嫡小姐,张菁”。 “哈哈”,韩诚光顿时笑了出来:“御史啊,听说可都是难缠的很呢!” 唐齐也是一脸同情的看着陶芃说道:“张御史那人,一根筋的要命,连皇子他都敢弹劾,这你以后若是欺负了他闺女,他岂非得要你半条命!” 陶芃也是没想到母亲为自己相看的女子,竟是张御史的女儿。 他叹了口气,随后为自己到了一杯酒,一饮而下说道:“罢了,别提这些糟心之事了,一会喝完酒咱们还是去醉仙楼找翠儿姑娘排解一下心中的烦闷吧!” 杜岷一听来了精神:“还等喝完做什么?美酒在手怎能没有美人在侧?咱们这就去醉仙楼喝去!” 随后一行人便悠哉的向醉仙楼走去。 张菁从云府出来之后便带着丫鬟在街上闲逛,东走西走的就是不乐意回张府,想必回去后又是免不了被母亲一顿唠叨了。 而自己也是不争气,脑海里总是会想到那个柳时安,明明她心里清楚,自己与那柳时安根本就不可能,两人相差甚远,根本就是不同世界的人,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越想心中就越烦闷,张菁心不在焉的走着,谁知突然感觉面前光线一暗,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便已经迎面撞上一人。 张菁立刻回神,赶忙后退一步,抬起头来刚要道歉,却只见她这撞到了的那名男子目如朗星,唇若涂脂,长身玉立,品貌非凡,张菁便直接看呆了过去,硬生生忘记了已到嘴边的道歉之言。 “哟,小女子长得不错啊,不若你陪小爷一夜可好?” 杜岷见张菁明艳动人娇羞可爱,顿时淫意大起。 这一声成功的让张菁回过神来,她侧头看向杜岷,皱眉冷声说道:“哪里来的登徒浪子,大樾都城,天子脚下,岂容你出言不逊,满口污秽!” 杜岷一听更是来了兴趣,嘿嘿一笑道:“你这小娘子正对爷胃口!小爷就喜欢你这样性子够烈的,怎么样?跟小爷回府,做小爷的姨娘,小爷定不会亏待了你!” 还未等张菁作声,她身后的丫鬟雨儿顿时火了,她上前一步喊道:“大胆!你是什么人,敢对我家小姐如此不敬!你可知我家老爷是谁!” 雨儿见杜岷越说越难听,便想用张御史的名声吓他一吓。 “哟!”杜岷笑了:“小爷我倒是听听,你家老爷是谁?” 雨儿仰起头得意的说道:“我家老爷是当朝御史,我家小姐便是张御史府唯一的嫡小姐,你若是在口出狂言,小心我家老爷打的你满地找牙!” 此话一出,四人先是一愣,这女子…竟就是那张菁么? 一时间都同情的看着陶芃,这张御史府上的一个丫鬟脾气都如此暴躁,这张菁得是何等蛮横啊! 这时杜岷却是哈哈大笑道:“哎呀,陶芃啊陶芃,我看着张菁也算是娇俏可人,既然你也是要想办法甩掉的,不如就让小爷我娶回去,替你解决了这烫手的山芋吧!” 张菁顿时一愣,陶芃? 她顺着杜岷的目光看去,现正是自己撞到的那名男子,心下一颤。 他,便是陶芃! 张菁皱眉,烫手的山芋? 陶芃也是没想到眼前这女子竟然就是张菁,不过他很快便回过神来,对身旁的杜岷调侃道:“算了吧杜兄,张小姐哪里有醉仙楼的翠儿那样贴心可人,柔情似水,你这要是将她娶回去,岂非是日日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杜岷则是不以为然,摆摆手道:“哎?陶芃,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吃惯了大鱼大肉,吃点清粥小菜那也是不错的,小爷我看这张小姐就不错!” 随后又对着张菁说道:“怎么样,张小姐,跟小爷回去,小爷定让你欲生欲死,如痴如醉!” 张菁此时气得身上直抖,这男子竟然如此出言不逊,侮辱与她! 还有那个陶芃! 醉仙楼?翠儿?陶芃竟然拿自己与青楼女子比较?! 而且自己竟然还是输的那个! 而这时陶芃却又再次开口笑道:“杜兄,照我说咱们还是快些去醉仙楼吧,一会那倩儿被点了出去,杜兄可不要怪别人啊”。 谁知杜岷却是笑道:“今日小爷不去醉仙楼了,非要尝尝这张小姐的滋味不可!” 说着他便伸出手去,就要触碰张菁的脸颊。 只是他的手还未到张菁的近前,只见他身侧银光一闪,然后杜岷“啊”的一声嚎叫,手也无力的垂了下来。 只见他左肩之上赫然插着一支棱形的飞镖暗器,疼的他叫一个死去活来。 他看了看自己的肩膀,猛然抬头,只见一个华服男子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 顿时,其他三人大惊,立刻将杜岷围在了中间。 唐齐和韩诚光已经拿出了随身的刀剑,站在了杜岷的面前,紧张的看着前面那名男子。 他二人心里清楚,若是杜岷有个三长两短,凭借杜尚书和月贵妃对他的疼爱,自己,也活不成了! 所以他们必须护着杜岷。 “你…你是谁!竟敢对小爷动手,你可知小爷是谁?”杜岷怒声喊道。 柳时安冷声一笑:“本公子真要好好去问问杜修正,他是怎么教养的儿子,竟然养出这么个东西来!” “你…你…”杜岷用手指着柳时安,他竟然敢辱骂自己,还辱骂他爹。 “给我上!”杜岷说着,便率先向柳时安冲了出去。 唐齐和韩诚光见此,也一同冲了上去。 谁知那柳时安根本动都未动,待这几人到了他近前,只见他稍一挥手,内里倾泻而出,直接将三人震了出去。 幸好他手下留情,几人倒是没有大碍。 几人半晌才爬起身来,杜岷则是被陶芃扶了起来,他气的不行,颤抖着身子说道:“你是谁!敢不敢报上名来!” 今儿他非叫人来打死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孙子! 柳时安则是依旧笑道:“本公子,柳时安!” 顿时,四人愣住了。 柳时安! 天下第一庄庄主柳时安! 他们就算没去过碧泉庄,却也是对柳时安有所耳闻。 尤其是杜岷,在听到柳时安三个字的时候,差点就跪下了! 很早以前父亲就同自己说过,他们杜家,在大樾绝对可以横着走,他胞姐是宠冠后宫的贵妃娘娘,小他八岁的侄子是当朝八殿下,他们杜家,绝对可以说是大樾第一家族。 只是有两个人,父亲千叮咛,万嘱咐,告诫自己一定不要惹上。 一个是睿王吕千珩。 据说睿王府神秘无比,暗卫无数,八殿下多次试探,皆是无功而返,而派去之人更是不知所终,石沉大海。 吕千珩的武功到底有多高至今无人能知,有幸见到吕千珩出手的那几次,也是还未等看清吕千珩的武功路数,对方便已经没了气息,这些年来,睿王府就如同谜一样的存在于大樾。 最重要的是,陛下宠信吕千珩,月贵妃虽然荣宠不衰,可她那点宠爱,在陛下对吕千珩的面前比起来,便不算什么了。 还有一人,便是天下第一庄的庄主,柳时安了。 柳时安此人深藏不露,尤其擅长奇门遁甲之术,碧泉庄外的机关至今无人可破,据说碧泉庄进入其中以后,仿佛来到了世外桃源,是大樾的另一片天地,一片仿佛不存在的天地,只可惜,所有前去碧泉庄的高手都变成了白骨一堆,无一例外。 碧泉庄俨然已经成了大樾的有去无回之地,这等高深莫测的势力,恐怕连睿王府都不敢轻易招惹,更何况是他们杜家呢! 杜岷顿时蔫了,片刻,他才稳住了不停抖动的双腿,笑道:“柳,柳庄主啊,小爷…啊不,在下不知是柳庄主来了,多有得罪,还望柳庄主不要与我一般计较”。 柳时安则是笑道:“本庄主若是偏要计较呢!” 杜岷一惊,暗道这下完了。 这时陶芃让韩诚光扶住杜岷,自己走上前去,对着柳时安施了一礼,开口说道:“在下陶芃,见过柳庄主,今日之事实属误会一场,却也是我们惊吓了张小姐在先,还望柳庄主大人大量,放过我们几人这一次,陶芃在此谢过柳庄主”。 随后她侧身对着张菁也行礼说道:“张小姐,今日多有得罪,还请张小姐莫要怪罪,日后陶某定当备上厚礼,亲自登门道歉!” 说完他便看向柳时安。 只见柳时安依旧那副样子,只是嘴唇微张,淡淡的说道:“滚”。 陶芃听后立刻对着柳时安又施一礼,抱拳说道:“多谢柳庄主!” 随后便带着杜岷等人离开了此处。 走远之后陶芃说道:“杜兄,不如我先陪你回府,处理一下你这伤口吧!” 杜岷的肩膀此时还有些流血。 杜岷点点头道:“嗯,正好你陪我回去,再给我找找药箱,若是被我娘知道了,又是免不了一阵惊吓了,到时非得唠叨死我!” 陶芃陪他回去自是再好不过了,这若是被他爹知道,他得罪了柳时安,想必真是要打折他一条腿了! 而唐齐和韩诚光见此,便也纷纷各自回府了,毕竟有陶芃在,也是不需要他们的。 开始他们三人本是一起的,后来那陶芃突然加入了进来,对杜岷可谓是低眉顺眼,百依百顺,而他也有些小聪明,替杜岷出过不少主意,久而久之,杜岷便和陶芃关系更好一些了。 可唐齐和韩诚光私底下却是十分瞧不起陶芃的,没少暗骂他是狗腿子,低三下四攀附权贵。 而这边,那四人走后,柳时安看着他们的背影叹气道:“这陶芃倒是个好的,可惜了!” 随后他转过身来对着张菁说道:“你怎么如此不加小心,出门上街即便不带个暗卫,也要带个护卫小厮之类的啊,今日若不是我恰巧经过这里,你出了事可怎么是好?” 今日若不是吕千珩非叫自己来一趟睿王府,他定是不会出现在这里的,那这张菁可是要倒大霉了。 张菁听后顿时红了眼眶,委屈不已,凭什么自己就这样倒霉,娘还说那陶芃风度翩翩,德才兼备,这就是娘口中的德才兼备么!竟然拿自己与那青楼女子比较!他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还有这柳时安,谁让他救自己了,凭什么口口声声的具有指责自己! 她眼泪婆沙,一脸倔强的怒声喊道:“我出门带不带暗卫护卫小厮与你何干,谁要你多管闲事了!” 说完她便红着眼睛跑走了。 雨儿见此也是不知所以,抱歉的看了一眼柳时安便赶紧追张菁去了。 ------题外话------ 有没有对张菁和谁在一起,有提议的小仙女们,可以给小愿留言哦。 本院,请勿转载! 第一百二十七章 吕千珩,你到底要做什么 云府。 这日一早,宫里便来了人,说是舒嫔娘娘听说云梓念画技高超,惟妙惟肖,所以想请云小姐入宫,为她画一副画像。 毕竟过几月之后,她的小腹便会突起,样貌也会相对有些变化,所以就想请云梓念帮她画一幅现在的样子。 云梓念简直无语了,暗道这一个两个还有完没完,真当自己是宫里的画师了么? 元贞帝让自己给吕千珩画像便算了,说到底那是她心甘情愿的。 那月贵妃请自己画像,是为了给吕彦灏铺路,借机拉拢自己,拉拢将军府。 你舒嫔怎地也叫我画像! 总不会是为了现在就开始着手,给你腹中的小皇子铺路吧! 云梓念虽然无奈,可面上却是不显,毕竟自己还只是准睿王妃,更何况,那舒嫔还正当荣宠之时。 云梓念只道:“公公请稍等片刻,小女换件衣裳便随公公进宫”。 那小太监哪敢有异议,这云家大小姐现在可是睿王殿下心尖上的人,他哪怕是得罪舒嫔,也是不敢得罪云梓念的。 于是他恭敬地说道:“云小姐请便,奴才在大门口等您”。 百荷园。 百荷园是后宫之中较大的院落,院子与后宫的一片湖水相连,夏季之时湖水之中无数荷花盛放,放眼望去,美不胜收。 云梓念到百花园的时候,舒嫔正在主屋门口,看上去倒颇像是在等她。 舒嫔见云梓念来了,便直接迎了上去,笑道:“云小姐,你来了!” 云梓念柔柔一笑,盈盈下拜:“小女见过舒嫔娘娘,娘娘万福”。 舒嫔见此根本没敢让云梓念拜下去,赶忙将云梓念扶了起来,说道:“云小姐无需多礼,过会我还要劳烦云小姐呢,云小姐请进屋”。 说着她便转身进了屋中,云梓念倒是一头雾水,暗想这舒嫔到底在打何主意。 即便是请她画像,也是无需如此客气的。 进去之后舒嫔便说要与云梓念商议画像之事,竟是将所有的宫女都遣了出去,则更是让云梓念看不懂了。 待所有宫人都出去了以后,舒嫔便对这云梓念认真的说道:“念儿,我可否这样叫你?今日我请你来,其实是有一事相求,不知你可否帮我一忙”。 此时的舒嫔,倒是不似往日那样一脸媚气,颇有些大家闺秀的样子。 云梓念并未正面回答舒嫔,只是客气的说道:“舒嫔娘娘客气了,只要是小女力所能及之事,小女定当竭尽全力帮助娘娘”。 舒嫔哪里听不出云梓念的敷衍之意,她倒是未想过云梓念竟是如此聪慧。 之前在宫宴上,她便偷偷的看过云梓念一眼,只是因为人多,她不敢太过明显,便只往那边看了一眼,顿时无比惊讶。 王爷选的王妃,竟是这样貌美无双,风华绝代。 那时她还想,王爷莫非是看中了云梓念的美貌? 今日一见,她便了然于心。 睿王又岂是那种贪图女色之人。 她苦笑一下说道:“念儿,你无需如此防备于我,今日我请你来,实则是想请你帮我将这封信交给王爷”。 云梓念眼睛一眯。 舒嫔叫吕千珩王爷,而不是殿下! 说着,舒嫔便从怀里拿出了一封信,那信的下面还有一块凸起,里面像是还有其他物件。 看形状,倒像是个玉佩。 云梓念并未抬手去接,而是眼神冰冷的看向舒嫔,冷声说道:“舒嫔娘娘乃陛下宠妃,却在有孕期间与当朝王爷私相授受,娘娘可知,其罪当诛?!” 舒嫔顿时一愣,她从未想到过云梓念竟有这等气势。 倒真是令她惊讶不小。 随后她反应过来,暗道糟糕! 自己这话分明是叫云梓念误会了! 她马上解释道:“哎呀,瞧我这脑子,念儿,你莫要误会,是我没说清楚,这信…” 舒嫔脸颊绯红,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信是我要交给落风的,念儿交给王爷之后,王爷自会交给落风”。 她不能让云梓念直接交给落风,若是被别人知道了,那云梓念的名声也算是完了。 云梓念皱眉,随后她看了一眼那封信,只见信封的另一面的确写着‘落风亲启’四个字。 随后舒嫔垂下眸子,有些落寞的开口说道:“我接下来所做之事,虽然陛下和王爷已经安排妥当,只是世事难料,生死难测,假若万一…” 她虽然话没有说完,云梓念却是听明白了。 舒嫔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至少落风看见这东西,还能记得,曾经有一个人,心心念念过他”。 云梓念也终于明白过来。 这舒嫔,是吕千珩的人! 吕千珩,你还瞒了我多少事情! 你到底要做什么! 心中虽然疑惑不已,可面上却是丝毫不显,云梓念抬手接过那封信件,面色平静的放在了自己怀里。 舒嫔见此终于松了一口气,安心了不少。 她柔声说道:“多谢念儿,如此,就算我不幸身亡,也算是了无遗憾了!” 云梓念看着舒嫔,心下千回百转,她轻声问道:“你,心悦落风?” 舒嫔一怔。 她本是青州商贾之女,虽算不得是富商之家,可也是自给自足,衣食无忧。 父母只有她一个独女,自然是对她十分疼爱,一家人一直在青州行商,倒是平稳安乐。 谁知那一年,她与父母在街上逛上,却突然碰到了当地的土霸王,那恶霸在青州十分有名,据说勾结青州的知府,**,欺男霸女,无恶不作。 那土霸王见到心蕊之后,惊为天人,立刻色意大气,要将心蕊带回府中做他的小妾。 心蕊的父母哪能舍得,便苦苦哀求那恶霸,却被那恶霸一刀砍死,双双倒落在心蕊的脚下。 她当时伤心欲绝,看着父母的尸首哭的撕心裂肺,可还未等她抱起父母的尸身,那恶霸便直接拽起她,拖着就要带她回府。 她拼死抵抗却无济于事。 这在这时,落风仿佛从天而降,他二话没说便杀死了那恶霸,救下了正在挣扎的她。 从此以后,一颗心,便再也容不下别人。 可谁知,没过几日,落风便随着王爷回到了都城。 而自己,则被留在了青州。 从她决定入宫的那一刻起,她与落风,便再无可能! 虽然她与陛下有名无实,陛下也从未碰过自己,只是见过她的人不少,她的名声已经毁了,又怎能配得上落风呢! 先不说落风介不介意,就是她自己,也是接受不了自己的! 她苦笑一下,随后看着云梓念,神色认真道:“我,心悦落风”。 与此同时,睿王府。 吕千珩头也未抬,沉声问道:“可都准备好了?” 落风站在他对面恭敬的回答道:“爷,都已经准备好了”。 吕千珩听后点点头。 落风却是没有出去,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站在那里。 吕千珩虽未抬头,却也只落风没动,于是问道:“还有何事?” 落风听后斟酌着开口问道:“爷,那个…你和云小姐大婚在即,我们这个时候动手,会不会对云小姐的名声…” 落风有些担忧的问道。 王爷和王妃马上就要成亲了,这个时候,大樾出了这样的事… 对王妃的名声多少是有影响的吧。 吕千珩则是抬起了头,勾唇一笑,看着落风说道:“不!就大婚前行动!” 落风一怔,随后他点点头,便不再说些什么,闪身离开了。 既然主子都这样说了,那想必是已有万全之策了。 那他就不用操心了。 入夜。 云梓念今夜并没有早早躺下,而是坐在床塌之上随意翻看着一本游记。 果然。 没看多久,吕千珩便来了。 吕千珩到忆念阁的时候,只见云梓念刚沐浴过后,头还未全干,端坐在床塌之上手里拿个一本书。 他目光越柔和,走过去问道:“念儿可是在等我?” 云梓念将书扔在一旁,含笑的看着吕千珩,笑道:“王爷怎么来了?” 吕千珩刮了一下云梓念娇俏的鼻子宠溺的说道:“念儿难道不是知道我今夜会来么?” 这只小狐狸,真是拿她没办法。 云梓念坐直身子看着吕千珩笑道:“我今日入宫去了”。 吕千珩倒是坦白:“我知道”。 “王爷可知我今日入宫,去见了谁?”云梓念继续说道。 “心蕊”,吕千珩十分诚实的回答道。 叫的并非是舒嫔! 云梓念勾唇:“她是你的人?” “也算是吧”,吕千珩说道。 “她请我把这个交给你”,云梓念说完便将那信封扔给了吕千珩。 吕千珩皱眉问道:“给落风的?” 那信上写着落风亲启。 “怎么,王爷可是失望了?”云梓念笑道。 吕千珩无奈,这小丫头明知道自己与心蕊己无关,竟还是一副吃醋的样子,真叫人喜欢的紧。 他搂过云梓念的腰身,缓缓说道:“三年前,我和辰儿在青州救下了正在与当地恶霸拼死挣扎的她,那时她的父母都已经被那恶霸杀死,辰儿见她容貌较好,想必日后会有用处,我便让落风救下了她”。 之后落风又陪着心蕊一同安葬了她的父母,吕千珩便带着落风回了都城,毕竟那年前去青州,也是秘密进行的。 而心蕊则是被留在了青州,学习武功和琴技。 这三年她没日没夜的苦练琴技,为的便是三国宴的那一日罢了。 而之前每次在吕彦轩的面前演练,心蕊其实并没有好好弹奏,所以吕彦轩也并没有注意到她。 云梓念听后看向吕千珩,喃喃说道:“辰儿?” 随后她猛的瞪大了眼睛:“吕彦辰?!” 吕千珩勾唇一笑,他的念儿,是无比聪慧的。 他点点头:“没错,就是六皇子吕彦辰”。 云梓念看着吕千珩半晌。 吕千珩扶持的人,竟然是吕彦辰! 那个常年不在都城,甚至已经被人遗忘了的六皇子吕彦辰!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随后不可置信的看着吕千珩。 这么说… 只见吕千珩无奈一笑:“念儿想的没错,陛下中意的太子人选,也是吕彦辰!” 他的念儿,是不是有些太过聪慧了? 果然! 云梓念终于明白了! 原来元贞帝一直以来的继位人选,是吕彦辰! 所以,其实一直以来,吕彦轩和吕彦灏都只是徒劳而已。 无论他们做的有多好,也只是白费力气而已。 这些年来,元贞帝一直在冷眼旁观他们斗的你死我活,甚至还推波助澜。 皇家,如此无情! 云梓念消化了半晌,才将事情理清,而后她缓缓问道:“舒嫔是你安排到三国宴上的?” 吕千珩笑道:“没错,目的便是为了让心蕊名正言顺的进入后宫,不让人看出是刻意为之”。 云梓念苦笑一下,这招才是真正的高明啊,现在恐怕所有的人,包括吕彦灏在内,都会认为,舒嫔是吕彦轩安插进后宫的吧。 毕竟三国宴的一切事宜,可是都是由吕彦轩亲手操办的。 云梓念继续说道:“所以舒嫔根本就没有怀孕!” 却是肯定的语气。 吕千珩笑道:“的确,她与陛下不过只是作戏而已”。 云梓念眼睛一眯,作戏… 随后她突然抬头,既然那这孩子根本就是无中生有。 那么… “月贵妃!”云梓念脱口而出。 吕千珩真叫不知拿云梓念怎么办好了,她似乎聪明的过了头。 “就是月贵妃!”吕千珩说道。 云梓念皱眉。 吕千珩,你到底要做什么! 良久,她才缓缓问道:“为何?为何是吕彦辰?” 为什么偏偏是那个,没在都城露过几次面的六皇子呢! 吕千珩听后则是眸光一晃。 他并没有回答云梓念的问题,而是低下头,埋在她的心口处,低声说道:“这还要从十多年前的那场叛乱说起,事关我的母妃,待日后得空,我在说与你听,可好?” 云梓念一怔。 虽然吕千珩的语气听起来好似与平常无异,可云梓念还是能在里面听出一丝心痛和伤感来。 想必,是因为他的母妃吧! 对于老王妃,云梓念并不熟悉,只是从落雪的口中听到过一次。 ------题外话------ 昨天布的那章,也就是一百二十六章,小愿在晚上看文的时候才现,竟然的是核对之前的,所以有许多错字,小愿向大家道个歉,现在已经都改过来了,十分对不起大家,也不知道有没有影响到亲亲们看文的心情,小愿后面不会再犯这种错误了。 爱你们! 本院,请勿转载! 第一百二十八章 当年之事 对于老王妃云梓念并不熟悉,只是从落雪的口中听到过一次。 据说是在十多年前的那场叛乱中身死的,而老王爷则更是没过多久,便留下了年仅十二岁的吕千珩,孤身离开了大樾。 这样的吕千珩,让云梓念有些心疼。 她轻轻拍了拍吕千珩的背,柔声说道:“好”。 吕千珩更是一愣,似乎没想到云梓念会是这样的反应。 他紧抱住云梓念,轻声说道:“直到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妾初覆额, 折花门前剧, 郎骑竹马来, 绕床弄青梅。 一夜好眠。 云梓念起身的时候,吕千珩已经离开了忆念阁,云梓念看见空空荡荡的身旁,想着许是天还未亮时他就离开了吧… 云梓念本想今日出去好好逛逛,为忆念阁这些个丫鬟买些东西的,毕竟她快要嫁出去了,这些人也是不能全部带走。 谁知午膳过后,忆念阁就来了个‘不速之客’。 柳时安仍然是一身大红,此时正坐在云梓念的对面,委屈的看着云梓念。 那眼神中还带着一丝心疼,和不忍,看的云梓念整个人都不好了! 柳时安盯着云梓念半晌,看的云梓念实在是忍无可忍,调侃道:“柳庄主这是在哪受了气,跑到我这忆念阁撒气来了?” 柳时安则是委屈的开口说道:“还能有谁,还不就是你那蛮不讲理的未婚夫婿!” 那模样,活像一个受气包。 云梓念低笑出声:“那你应当去睿王府,来我这有何用?” 谁惹的你,你就找谁去啊! 在这折磨我,这不是欺软怕硬么? 柳时安则是一脸心疼的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精致的锦盒来,放在云梓念的面前说道:“这个给你”。 云梓念一怔,随后拿起那锦盒笑道:“这是何物?” 说完她便随手将那锦盒打开。 徒然,她猛的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里面的东西。 良久,她才抬起头来看向柳时安,眼中的震惊丝毫掩饰不住。 “这是…” 柳时安长叹了口气,仿佛割肉般的语气,说道:“前几日吕千珩将我叫去,他同我说,你很快便要嫁入王府,如今都城风雨欲来,危机四伏,睿王府看似风光无限,实则四面楚歌,他虽是会护着你,可却终是不能时时在你身边,便让我将这东西拿出来送给你”。 云梓念听后眼圈微红。 吕千珩,竟是如此的在意自己么? 柳时安见她如此,捂着胸口说道:“我可是心疼了几日几夜呢,你都不感动一下我么?” 果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看云梓念这模样,倒是光顾着心疼吕千珩了! 哎… 这二人可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都是这般的没良心,真让他心寒啊! 随后他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罢了罢了,就当作是我送你二人的大喜之礼吧!” 左右都是要送个贺礼的。 柳时安只能自我安慰了。 只见云梓念听后嘴角微微上扬,对着柳时安缓缓说道:“多谢!” 这回反倒是柳时安一怔。 他倒是没想到云梓念会谢他。 往日里云梓念都是伶牙俐齿,虽然面带微笑,但说出来的话大多是笑里藏刀,讽刺于他的,今日这样温顺,倒还真是让柳时安刮目相看了呢。 柳时安含笑道:“谢就罢了,你往后好些管着点那落雪便好,免的她总是动不动的就给我下毒,哪有女子的样子!” 话音刚落,只见银光一闪,柳时安迅速躲开,一根银针便直直的插在了他后面的屋门之上。 柳时安一转头,果不其然,落雪正一脸怒气的看着他,要喷出火来了。 只听落雪咬牙切齿的说道:“今日本姑娘就让你瞧瞧,什么真正的毒药!” 说完一个箭步便向柳时安冲了过来。 柳时安一面后退躲避落雪的攻击,一面盯紧落雪的动作,以免她突然撒出一把毒粉,又要听着落雪惨无人道的谩骂,也算是苦了他了。 云梓念一笑,并未理会‘厮杀’中的二人,而是看着那锦盒良久。 轻轻将锦盒关上后,她便起身回了忆念阁屋内,任凭那二人在院子里打个‘你死我活’! 谁知云梓念进去后,关上房门一转身,便突然看见吕千珩正坐在她的床塌上,险些吓了云梓念一跳。 她疑惑的开口问道:“你何时来了?” 吕千珩轻声说道:“刚刚,来时见那两人打的难舍难分,便没忍心打扰他们,直接进来了”。 云梓念哭笑不得,这家伙倒是个黑心的。 什么没忍心打扰他们,分明就是抱着看戏的态度让他们继续打着吧! 云梓念白了他一眼问道:“王爷找我可是有事?” 吕千珩则是笑道:“想你了不可以么?” 云梓念突然就笑了。 她走过去将那锦盒放在桌案上,然后说道:“王爷是拿念儿当三岁孩童糊弄了么?” 吕千珩也是低笑出声:“念儿这样聪慧,本王可是要将你藏好了,免得被别人惦记了去”。 云梓念也不理会吕千珩的满口胡言,只笑道:“你可是有话要与我说?” 今晨吕千珩才刚刚离开,就算是想她了也不至于如此着急。 这去而复返,定是有事找她,才会如此。 吕千珩却是用手托住云梓念的脸颊,看着云梓念轻轻说道:“念儿,都城之中风云已起,今日之后怕是再无宁日,后路艰险万分,你可愿意随我一同面对?” 吕千珩说完就将云梓念搂紧了怀中。 念儿,我已经做好万全之策,只是世事难料,但你放心,我定会,以命相户! 云梓念见吕千珩这样,便知他怕是要动手了。 良久,云梓念缓缓开口:“若留只影系人间,如何同生不同死?” 第二日,吕千珩突然向元贞帝上书,奏请云梓念要前往灵麒寺婚前祈福一事。 许多女子都会在大婚前去寺庙祈福,为的便是祈求自己嫁得如意郎君,两人恩爱白首,早生贵子。 这倒是不算什么奇怪之事。 只是这灵麒寺,便是有些特别了。 灵麒寺,大樾的国寺! 灵麒寺乃大樾国寺,最为特别的地方便是里面的龙宁塔了。 龙宁塔是大樾的镇国之塔,是大樾百姓的信仰。 是大樾的重中之重。 要说这灵麒寺,在十多年前,其实并非叫灵麒寺,而是叫做灵恩寺。 十二年前,大樾的都城经历过一场瘟疫。 那场瘟疫十分严重,当时百姓病魔缠身,无药可治,流离失所,都城人心惶惶,一片混乱。 元贞帝更是不眠不休,彻夜与太医院一同尽心尽力,可以说是百结愁长,为这瘟疫操碎了心。 大樾耗时将近一年,耗费了无数的人力物力财力,才终于挺过了那场瘟疫,差点,就伤了根本。 本来好不容易瘟疫过后,大樾便应当休养生息,养精蓄锐。 可谁知没过多久,先帝的幼子燕王,竟然举兵谋反了! 那时的元贞帝还不似如今这般冷漠无情。 曾经的他,宽厚仁德,温和慈念,实属难得的仁厚之君。 由于他本身便是太子,上位之时又有同胞弟弟,也就是老睿王的扶持,所以并未有太多阻碍便登基为帝。 也正因如此,未经夺嫡惨烈的他,便不知皇家的亲情,到底是何模样! 所以,登基之后,元贞帝并没有对先皇的其他皇子过于苛刻,甚至可以说是相当宽厚,所以有许多先皇的孩子,还一直留在都城,好吃好喝,一生无忧。 可谁知,那先皇的幼子燕王,却是一直对元贞帝嫉妒在心,终于在瘟疫过后的那一年,举兵谋反了。 燕王蓄谋已久,准备充足,老睿王立刻前去平乱。 当时那场叛乱到底情况如何,根本无人知晓。 大家只知道,最终老王爷虽平定叛乱,可老王妃却在那场叛乱之时,香消玉损。 此后,老王爷便一蹶不振,离开了都城。 而后元贞帝在调查此次叛乱之时,竟然现,先皇留下的所有皇子,都有参与。 顿时便寒了心。 也是自那以后,元贞帝突然就变了,变得冷漠无情,喜怒无常,越让人难以琢磨,也让人害怕。 之后元贞帝见大樾近年来天灾、**不断,便请来了当时德高望重的善至大师,请他为大樾算上一卦。 当时善至大师测算过后,得出的结论竟然是大樾的龙脉不稳! 这还了得! 元贞帝立刻请善至大师赐教破解之法,善至大师便告诉元贞帝,需要在龙脉所在,建造一座高塔,来镇住不稳的龙脉。 然后再由元贞帝带领大樾的皇子,在塔中虔心诵佛一日一夜,由元贞帝亲手将佛像摆放在塔顶,就算是礼成了。 而当时善至大师算出的龙脉所在,正是那年的灵恩寺! 于是元贞帝当即下旨,重新扩建修葺灵恩寺,在寺中建造镇国之塔,龙宁塔,并且亲手提名,将灵恩寺改成了灵麒寺。 他又请求善至大师留了下来,做了这灵麒寺的方丈。 而从那以后,大樾也确实是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越来越好。 自此,灵麒寺便成了大樾的国寺,只有皇亲国戚才可以进入其中,祈福拜佛。 不过每年的正月十五,却是对外开放的一日的,那日也是人山人海,人潮不断。 许多其他郡县的百姓也会慕名而来,除了瞻仰龙宁塔的恢弘之貌以外,便是为了请善至大师为自己披上一命。 可惜,每年几万人慕名而来,能得到善至大师批命之人,却也不过五个而已。 可下一年里,他们又会抱着一丝希望来灵麒寺,希望得以一见善至大师。 反而是那些皇亲国戚,来灵麒寺祈福的根本就没有几个。 也只是偶尔有一些公主会前来,为自己的母妃祈福,祈求佛祖保佑母妃平安。 毕竟这后宫里的女子,勾心斗角不断,指不定哪日,就会无缘无故的死掉了。 再不然便是有些公主会在出嫁之前,去灵麒寺为大婚祈福。 而这皇子嘛,便是根本没有人去了! 他们整日里暗潮汹涌,危机四伏,明争暗斗不断,哪有功夫去诵经祈福! 毕竟没有哪个皇子,会把夺嫡的希望,放在烧香拜佛上。 而元贞帝收到吕千珩的奏折之后,连犹豫也无,便大笔一挥,直接批了。 云梓念虽然还未嫁入睿王府,不过却也是已经定好的睿王妃了,只等大婚一过,云梓念的名字就将会记入玉碟,成为真真正正的皇亲国戚。 既然如此,她也便算是皇室中人了,进入灵麒寺祈福倒也无可厚非。 所以元贞帝当场就同意了。 当众人知道此事之后,各府的贵女们几乎是嫉妒红了眼! 这云梓念到底是走了什么好运,竟得睿王如此青睐。 她都还没嫁入王府,睿王殿下竟然连她要去灵麒寺祈福这等无理的要求也会同意,而且还为她向陛下上书,简直是天大的恩宠了! 完全不知自己已经成为了众人羡慕嫉妒恨的对象,三日之后,云梓念就将要动身前往灵麒寺了。 她要在灵麒寺呆上七日之久,这七日,她需要沐浴净身,斋戒静心,虔心诵佛,抄写佛经。 当日。 张菁听说了此事之后,便风风火火的来到了忆念阁,非要拉着云梓念出来用膳,说什么等云梓念去了灵麒寺,又要好几日见不到她了,自己定是会想念的紧。 便硬是把云梓念拽出了府。 弄的云梓念哭笑不得,有一种她们二人正在热恋的感觉。 不过她见张菁如此执着,便也不忍拒绝,便就随她去了。 雁碧楼。 顾名思义,雁碧楼建造在碧湖河畔边。 雁碧楼的一侧窗子正好面对碧湖,从窗子看去,窗外湖面波光粼粼,金光闪烁,整个碧湖美景尽收眼底,好不惬意。 整个雁碧楼的建造以精致优雅为主,多为原木色建造,里面还有许多珍品花草,人置身其中,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张菁已经在二楼订好了雅间,说什么都要与云梓念好好畅谈一番。 二人来到雁碧楼后,便直接向楼上走去。 可谁知她们刚上到一半,张菁突然脚下一顿,停了下来,眼睛则是一直看着楼梯上面,竟还带着一丝厌恶。 本院,请勿转载! 第一百二十九章 灵麒寺!计中计 云梓念见张菁如此,疑惑不已,便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只见从楼梯上面走下来两名男子,在看见她二人之后,也是突然停了下来。 而那两名男子真是好不潇洒,竟是怀中一人搂着一名女子。 那两名女子身穿抹胸长裙,外套轻薄丝纱,一粉一黄,娇嫩的很。 尤其是那还未到近前,就扑面而来的胭脂香气,一看便知是风尘女子。 倒是真真是叫人意乱情迷。 这二人正是刚用完膳食的陶芃和杜岷。 这楼梯本就不宽,几人就这样四目相对,互相看着。 陶芃也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张菁,先是有一愣,但很快就回过神来。 他对张菁微微颔首说道:“张小姐,上次之事,实在抱歉!” 而张菁却是理都未理他,直接将头别了过去。 自从上次的事之后,他们便都知道,对方根本不适合自己。 只是这二人倒是出奇的心有灵犀,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没有将此事告诉家里的人。 这原因嘛,倒是也相似的很。 就是胆小! 张菁虽然是十分讨厌陶芃,却还是不敢告诉张夫人和张御史此事。 主要是因为张御史那脾气,知道后非是要一封奏折上去,弹劾杜尚书的。 到时,自己被当街调戏之事,定是会闹得满城风雨。 那岂非是告诉所有人,自己被当众调戏,而且还被与青楼女子比较了! 到时她还有何脸面出府了! 而凭借那杜家的势力,陛下也不会将那杜岷怎样,不过就是斥责几句罢了。 最后还不是杜家没怎么样,自己的名节却被毁了个彻底。 而且她要怎么与父亲说,自己最后是怎样脱身的呢! 难不成告诉父亲,自己是被天下第一庄的庄主所救? 就算父亲信了,估计也是要将他老人家吓个半死的。 所以,张菁便只好选择了隐瞒此事,但却是坚决反对与陶芃的亲事。 而陶芃呢。 他则是更怕了! 他是真不敢让陶太史令知道啊! 陶瑞侗从小就教导他,要为人正直,是非分明,饱读诗书,为国效力,为民造福。 陶芃的家世十分特殊,他的父亲陶太史令,可以说是博学多才,是大樾难得的才子,如若不然也不会任太史令一职。 而他的母亲也是出身书香门第,自小便是饱读诗书。 而陶芃呢,他则更是青出于蓝胜于蓝了! 陶芃自小便聪慧无比,被誉为都城的小神童。 据说他三岁时便可以饱读诗书,五岁便出口成章。 而后在学院里学习课业,先生讲的他会,先生没讲的他也能自学成才! 十三岁那年更是要命,竟然还给院士上了一课! 后来与所有人一样,陶芃参加了科举,竟是不负他才子之名,在去年的会试中一举中第,得了会元。 那时候会试结束,阅卷的考官在看过陶芃的文章之后,顿时惊为天人,倍感震惊! 拿着他的试卷惊讶的说道,将相之才,将相之才啊! 随后他便直接将陶芃的文章拿给了元贞帝看。 元贞帝看完之后也是赞不绝口,那时他们才知道,原来这文章,便是出自陶芃之手。 可谁知,就在所有人都期待他殿试的表现之时,陶芃居然放弃了殿试。 当时陶太史令差点没将陶芃打死,追着他打了整整一条街,而后更是被他气的直接晕了过去。 最后陶芃跪在陶瑞侗的床边,向陶瑞侗是这样解释的。 我即是要考殿试,便一定要得状元! 若是不得状元,不考也罢。 而对于状元一位,自己眼下是没有信心的,请陶瑞侗给他两年时间,两年之后,他定拿下状元之位,为国效力。 陶瑞侗见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还是没能改变陶芃的决定,而且要说是因为这个,陶瑞侗倒是可以接受。 毕竟陶芃还小,进入仕途也不急于一时,这两年之后再考,总比不考要强得多吧。 随后陶瑞侗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这如今若是让陶瑞侗知道,陶芃这一年多来并没有苦学诗书,而是成日里与那杜家的公子混在一起,还敢混迹青楼,陶芃敢肯定,他爹一定会打死他的! 所以张菁和陶芃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隐瞒此事。 只是他二人都极力反对这桩亲事,所以陶夫人和张夫人无奈,只好不再去对方府上提起此事了。 这亲事也便就不了了之了。 如今陶芃见张菁如此不愿意搭理自己,也只得无奈的苦笑一下,便对身旁的杜岷说道:“杜兄,我们走吧”。 说完他便要继续下楼,可谁知,杜岷却是根本没有动地方。 陶芃一回头,只见杜岷正直愣愣的看着云梓念,眼神中尽是痴迷之色。 他顿时大惊,暗道糟糕! 陶芃顾不上其他,二话不说就拽着杜岷从张菁的身旁走了过去。 云梓念见此,眸光一晃。 出去之后杜岷立刻甩开陶芃的手怒声道:“陶芃,你拉我出来做什么!” 陶芃没有理会杜岷,却是直接对那两名女子说道:“你们先离开吧,过几日本公子再去醉仙楼看你们”。 那两名女子本是不愿意的,可随后就看见陶芃从怀里拿出了两锭银子给了她们二人。 二人便立刻眉开眼笑地说道:“那陶公子可要记得去看奴家啊”。 说完二人便扭动着她们的杨柳细腰离开了。 陶芃待她们走远之后才抬头对杜岷说道:“杜兄可是在看张菁身旁的那名女子!” 杜岷正看云梓念看的出神,被陶芃拽走后十分不悦,怒声说道:“废话!不是她还能是谁!你刚才没看见那女子貌若天仙,婀娜多姿么!” 陶芃这次倒是没像往日那般顺着杜岷的心意而说,而是冷笑一声说道:“那又怎样?” 杜岷一颗心都扑在了云梓念的身上,并未察觉出陶芃有何失常。 他目露淫光的说道:“自然是将她娶回府去!小爷可以为了她将我府上那些个胭脂俗粉都休了,只宠爱她一人,日日鸾凤颠倒,寻欢作乐,岂非是神仙都不如!” 陶芃听后冷笑一声:“只怕杜兄是有命做梦,没命享受!” “陶芃!” 杜岷一听顿时大怒:“你敢诅咒小爷我!” 陶芃则笑看着杜岷问道:“杜兄可知,那女子是谁?” 杜岷听后冷笑一声:“小爷我管他是谁!” 这都城之中,还能有哪个女子高贵的过他姐姐月贵妃去? 再者说,那女子既是与张菁一同出来的,想必定是张菁的庶妹什么的。 他一个尚书府的嫡公子,难道还玩不得一个御史府的庶女么! 杜岷见云梓念站在张菁身旁,便以为云梓念是张御史哪个小妾的女儿,张府的庶女。 陶芃听后给气笑了,他对着杜岷说道:“杜兄,可别怪我没提醒你,那女子,十个你也是得罪不起的!” 杜岷也是笑了,满不在乎的说道:“怎么?她还是陛下宠妃不成?” 陶芃笑道:“那倒不至于,她不过就是几日后要去灵麒寺的睿王妃,云梓念罢了!” 此话一出,杜岷蒙了。 云梓念? 睿王妃! 云朝然的嫡女,陛下亲封的睿王妃! 吕千珩的准王妃,睿王府未来的女主人! 这还叫‘那倒不至于’? 那怎么算是至于! 顿时,杜岷脚下一软,瘫倒在了陶芃的身上。 他现在后怕的不得了,这若是刚才,陶芃没有拦住自己… 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自己若是真的得罪了云梓念,吕千珩肯定会杀了自己的! 不! 可能比死更惨! 大姐和父亲都别想保住自己! “陶…陶芃,我…我刚才没有怎么样吧?” 杜岷立刻惶恐的问道。 陶芃拍了拍杜岷的肩膀,安慰道:“无事,只是眼神有些唐突而已,想来那云梓念也不会怎样的,日后见到她,杜兄还是躲远些吧!” 杜岷听后立即点点头。 他虽是没见过如此美貌绝色,倾国倾城的女子,可却也知道,睿王府他是真的惹不起! 美人虽美,可命更重要! 而此时的雁碧楼内。 张菁早已经没了之前的兴致,而是一脸忧愁无奈,自顾自的人喝起了果酒来。 云梓念无奈,笑道:“菁姐姐这变脸如翻书,也太快了吧!” 张菁气呼呼的说道:“念儿,你可看见了,这便是我母亲说的,德才兼备,品性俱佳!” 云梓念一愣,说道:“莫非刚才那人,便是陶家的公子,陶芃?” 张菁点点头说道:“正是,你看他哪有一丝品性俱佳的样子,分明就是个登徒浪子!” 光天化日之下,手里竟还搂着个青楼女子! 张菁真是越想越气,她继续说道:“这日后我要是真嫁了过去,那还不被他给气死啊!” 云梓念听后则是神色不明。 那人,便是陶芃! 想到刚才。 云梓念微眯着眼,眼神越幽深。 这陶芃… 分明… “念儿?” 张菁见云梓念不知在想些什么,开口问道:“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云梓念回神笑道:“既然如此,菁姐姐便将今日看到的与张夫人说说,张夫人自是不会强迫与你的”。 张菁听后无奈的说道:“也只能如此了”。 三日时间转瞬即逝。 转眼间,便到了云梓念动身前往灵麒寺之日。 随行之人的并没有云府的府兵,而全部都是睿王府的府兵,浩浩荡荡陪着云梓念的马车出了。 吕千珩如此行事,又是让一群都城的贵女嫉妒红了眼。 想这云梓念非要去灵麒寺祈福,睿王纵着她也就算了,竟然还派了一队王府的府兵随同,可见这睿王殿下,对云梓念是何等的宠爱无边。 她们不知道的是,除了明面上的一队府兵以外,云梓念身旁还隐匿了许多睿王府的暗卫。 若是被她们知道了,怕是又要一番嫉妒羡慕了。 一路上倒是风平浪静,云梓念到达灵麒寺的时候,善至大师竟是亲自出来相迎,倒是让云梓念倍感惊讶。 “小女云梓念,拜见善至大师,小女前来祈福,多有叨扰,还望大师见谅!”云梓念盈盈下拜,客气的说道。 善至大师双手合十,微微颔首道:“阿弥陀佛,王妃客气了,贫僧先带王妃去客房休息”。 “有劳善至大师”。 云梓念等人到了客房之后,这善至大师倒是走得快,连小沙弥、小和尚都没给云梓念留下一个,便直接转身离去了。 不过这倒是正合云梓念心意。 今日是云梓念到灵麒寺的第一日,云梓念需要沐浴净身,念诵佛经。 入夜。 每日入夜之后云梓念便无需做什么了,于是她便带着红鸾和落雪在寺中逛逛。 毕竟这灵麒寺乃大樾国寺,进来一次实属难得,自然是要好好游览一番。 灵麒寺建造的十分大气,里面风格迥异,若想都看个遍,她们还只能在夜里出来逛逛,便真是要看上几日了。 而这龙宁塔,自然是必来之地。 龙宁塔总高度将近三十五米,是一座八角塔型,底层的砖砌塔壁就有两米之厚。 龙宁塔一共十层,内为楼阁式,外为密檐式,每一层的塔室都极为宽大,在外面看起来十分恢宏挺拔。 下面的九层云梓念都可以自由出入,只有塔顶的第十层,云梓念不可以进入。 那里面供奉着元贞帝亲自摆放的佛像,据说佛台之上,还有一颗千年舍利子,珍贵无比。 云梓念带着落雪和红鸾从龙宁塔出来后便向西侧走去。 那边距离龙宁塔较远,是一片空地,几人见没有什么景致可看,便打算往回走。 谁知就在这时,她们却是看见前方升起袅袅炊烟,貌似还有火光闪动。 红鸾和落雪互相看看,皆是不明所以。 这大晚上的,灵麒寺怎么会有火光和炊烟呢? 云梓念也是好生奇怪,便带着二人向那火光处走去。 越走到近前,她们便能闻到一股浓浓的香味,竟是肉香的味道。 她们三人越疑惑不已。 待快走到近前,便可看见那火光全貌了。 只见一个男子席地而坐,而他的前面,正燃着一架篝火。 那篝火架子上面,竟然还有一只快要烤好了的兔子。 ------题外话------ 今天小愿看到有亲亲留言加更,小愿是很激动的,亲亲喜欢小愿的文。可是看到后面…万更,嗯合理,然后…还万更几天,小愿不淡定了!(对于这个呢,如果亲亲把小愿吓死了,那可就真的没人写文了…)小愿是第一次写文,这个,连续几天万更呢,着实是有些难度,不过偶尔万更,小愿是木有问题滴,所以明天小愿万更,后期小愿也会努力的哈!谢谢亲亲的理解,过几日小愿继续万更哈。爱你们! 本院,请勿转载! 第一百三十章 宫里出事,计中计(万更) 而这时,那烤兔肉的男子自然也现了他们,于是侧头一看,顿时愣住了。 “是你!”那男子脱口而出说道。 若是仔细看来,还会现,他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云梓念也是一怔,倒是没想到会在这里再遇见他。 而落雪却是直接站在了云梓念身份,微微将她护住,只要那男子稍后动作,她便会第一时间出手。 “公子真是好雅兴!”云梓念含笑说道。 这男子正是那日在都城的长街之上,在马蹄下救过自己的白衣男子。 他今日仍然是一袭白衣,出尘澈静,仿佛他本就该属于这个颜色。 那白衣男子倒是丝毫没有介意落雪的反应,他甚至看都未看落雪一眼,只是听完云梓念的话后一愣。 随即他才反应过来,云梓念是在指,他在寺庙中烤肉之事。 他却只是笑笑道:“酒肉穿肠过,佛祖留心中,信仰本不是做给别人看的”。 云梓念听后说道:“你倒是看得通透”。 落雪则是一怔。 小姐…与这男子认识? 之后她便更加警觉的站在云梓念的身边了! 看这白面男子瞅小姐的眼神都不对,谁知道是不是觊觎她家小姐的花容月貌! 那白衣男子则是温润一笑,撕下一块兔肉给云梓念递了过去,笑道:“姑娘要不要赏脸尝尝,味道还是不错的”。 云梓念连犹豫也无,便也直接坐在了草地上,接过那兔肉吃了起来,点点头道:“确实不错”。 “姑娘可知这灵麒寺为何如此著名?” 二人也不介意是否会脏了衣裳,席地而坐,倒是聊了起来。 云梓念疑惑道:“莫非不是那龙宁塔么?” 那男子笑道:“龙宁塔为大樾的镇国之塔,自然是气势非凡,雄伟壮观,可它却不是最为特别的地方”。 随后他撕下一块兔肉继续说道:“这灵麒寺最为特别的,便是那方丈,善至大师了!据说那善至大师可测算天命,预知未来,甚至是更改命格,经他指点过的人,不是飞黄腾达,便是可以避过祸端,乃名副其实的得道高僧!” 云梓念听后倒是并没有多惊讶,她一向对这逆天改命之事甚无感觉。 她含笑问道:“所以,公子也是为了找善至大师批命而来?” 那男子却是摇摇头说道:“我不信天命之说,只是听说这灵麒寺景色雅致,安详静谧,能使人养性静心,便前来一看,刚刚又恰巧在前面现这里竟然还有野兔,便烤来吃罢了”。 落雪:… 红鸾:… 这人实在太过奇葩! 来国寺观景。 在庙里烤兔。 云梓念倒是没有红鸾和落雪那样反应大,她只是莞尔一笑道:“多谢公子今日的兔肉,天色已晚,小女也该告辞了,公子也早些回去歇息吧”。 说完云梓念便从红鸾手中接过手帕,擦了擦青葱玉指,就起身离开了。 那白衣男子只是定定的看着云梓念离开的背影,眼中含有一丝失落之感。 良久,他才苦笑一下。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罢了! 随后便继续撕下一块兔肉吃了起来,恢复了往日那一派淡然温润的模样。 这几日云梓念晚间都会带着落雪和红鸾在灵麒寺内走一走,三人漫无目的闲逛,浏览一番寺中美景,倒真是静心不少,好不惬意。 三日之后。 这日入夜,云梓念几人依旧是在寺中闲逛,几人走着走着落雪却突然顿住。 随后她直接靠近了云梓念,眨眼之间,剑已在手,然后便警惕的看着前方。 云梓念见此,便知有事了。 不过片刻,前方的大树之上,突然飞身而下六七名黑衣男子,各个手持长剑,杀气腾腾的看着云梓念。 落雪持剑的手稍稍用力攥紧,还未等那些刺客动身,她便已猛然冲了出去! 手中利剑直奔其中一人,霎那间,那人已经脖颈中剑,倒地而亡。 另外几名黑衣人微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云梓念身边的丫鬟竟是这样厉害,随后便齐齐向落雪而去。 落雪虽以一敌六,却是柔韧有余,并不费力。 倒是那些黑衣人,越打越心惊,自己这边的人是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 而正在这时,旁边竟然又出现了一名白衣男子,见云梓念等人遇袭,也飞身而来,直接杀向了那些黑衣人。 黑衣人根本没想到云梓念身边竟是还会有帮手,顿时越不敌。 落雪见是他来了,便对那白衣男子喊道:“你去保护我家小姐,这些人我自己可以,多谢!” 说完便继续与那些黑衣人打在了一起。 那白衣男子听后,见落雪也确实应付的来,便抽身而出,向云梓念走去。 他转身便看见云梓念站在一旁,亭亭而立,脸上不见丝毫的慌张恐惧之色,甚至连一丝害怕也无,只是风轻云淡的站在那里,面色如常的看着这些人厮杀,听着叫喊打斗的声音,淡然轻柔,风华绝代! 他走到云梓念的身边,这时只听云梓念对落雪说道:“落雪,不必留活口”。 落雪听后一怔,随即她突然改变攻击路数,速度显然也要快上许多,而且招招致命。 剩下的三名黑衣人见此,一人立刻喊道:“撤!” 他们今日的计划已经失败,别说要云梓念的命了,连自己的命都已经不保了。 只是这时已然是来不及了,落雪哪能让他们撤的出去,顿时银光一闪,为首那喊撤退的黑衣男子立刻闪躲,却还是晚了一步,他只感觉左肩一疼,银针竟是直接没入了肩膀,消失无踪。 而此时落雪却已经又杀死了一人。 那中了银针的刺客,刚要继续向落雪攻击,却突然感觉浑身疼痛如针刺,身上也顿时毫无力气,一点内里也用不出来。 随后他身子一软便倒在了地上,浑身抽搐,口吐白沫,眼看便是不行了。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落雪,眼里满是恐惧。 这银针…有毒! 随后便再也没了气息。 不过片刻,最后一名黑衣人也倒在地上。 落雪将剑收起,直径的走到了云梓念的身旁,疑惑道:“小姐,不留个活口…真的没问题么?” 难道不需要留下个活口,问问幕后主使么?落雪心中奇怪。 云梓念只是含笑道:“不必!” 这幕后主使,其实并不难猜,有能力将刺客安排到灵麒寺里的人屈指可数。 元贞帝和吕千珩定是不可能会杀她的,那便只剩下吕彦轩和吕彦灏了。 吕彦灏如今的势力已经被打散,手中权柄几乎被架空,云梓念若是他,现在应该做的,便是低调蛰伏,养精蓄锐,等待时机,东山再起! 而绝不是冒着被元贞帝现的危险,派人来灵麒寺对自己动手。 那么,便只剩下吕彦轩了! 看来这吕彦轩已经对太子之位胸有成竹了! 睿王府现在本就已经权势滔天,手中握有大樾过半的兵权,如今又与同样握有兵权的镇国将军府结亲,不用多想,日后定是会更加如虎添翼,难以控制了。 想必吕彦轩已经对太子之位势在必得,怕吕千珩和自己成婚之后势力太大,待他日后登基,会控制不了睿王府。 所以便想在自己和吕千珩成亲之前,就将自己杀死,也免了那后顾之忧。 这是在为自己日后登基,铺路呢! 云梓念勾唇一笑。 只是,吕彦轩,你当真以为这太子之位,是你囊中之物了么! 随后她对落雪说道:“你叫府兵来将这里收拾一下,佛门净地,岂容得这等污秽之物”。 然后她转身对那白衣男子说道:“公子多次出手襄助小女,小女实在感激不尽”。 话虽是这样说,脸上倒是一丝感谢的神情也看不出来。 那男子倒也不介意,左右他也确实没帮上什么忙。 然后他依旧一幅温润的模样笑道:“举手之劳而已”。 云梓念笑道:“公子怎么会在此处的?” “我在前面又抓了一只兔子,本想还回去之前那地方烤了,谁知竟是看见了你们遇刺”。 说到此处,他突然一顿:“糟糕,我的兔子呢!” 随后便四下寻找起来。 落雪和红鸾再次无语,他这是要将灵麒寺的野兔子都烤光了么! 云梓念也转身看了一圈,随后指着一棵大树下面问道:“可是那只?” 那男子顺着云梓念的手指望去,只见前面一棵大树的后面,正露出一只兔耳朵来。 白衣男子走过去将那小兔抓了回来,对云梓念笑道:“姑娘若是想谢我,不若在陪我坐一会,烤只兔子如何?” 云梓念一笑:“公子请!” 随后便同那白衣男子一同向前几日那片空地走去。 落雪也连忙大步跟去,手中却始终拿着根银针,小心的注意着周围。 毕竟这群刺客没有得手,谁也不能保证有没有第二次刺杀。 云梓念这边惊心动魄,刺杀不断,而都城也是风波未息,事端再生。 第二日。 皇宫。 月贵妃正带着两个宫女在御花园散步,这几日她可谓是事事不顺,愁眉不展。 先是吕彦灏被禁足,吕彦轩大出风头,而后自己又失宠,事事被皇后压着,真是前朝后宫皆不顺,让人心烦意乱的很。 最可气的就是那该死的舒嫔! 一副狐媚子的样子,也不知陛下到底喜欢她什么,难道陛下就看不出来,她根本就是那吕彦轩设计安插在他身边的么! 而且那样的风尘女子,下贱的妓子,有什么资格生下龙子? 有什么资格陪伴君侧? 那些宫人们一个个也是逢高踩低的,对自己是越来越不恭敬,现在进贡的好东西,内务府全都一样不落的送去给了那舒嫔! 宫女太监们更是议论纷纷,私下里都说自己已经失宠了,别以为她不知道。 就在月贵妃窝火憋气之时,却突然看见远处的四角亭内坐着一人。 正是那导致她如今惨境的罪魁祸首,舒嫔心蕊! 舒嫔此时正坐在凉亭当中,同她身边的宫女不知在交代着什么,随后便见那宫女离开了凉亭,只留舒嫔一人坐在那里。 月贵妃顿时一股火上来,想都未想就带着宫女走了过去。 她倒要看看,这舒嫔到底有何能耐。 舒嫔一心看着御花园中的花景,月贵妃又是从她身后走来,所以舒嫔并未注意到月贵妃。 “这舞妓就是舞妓!连规矩都不懂,看见本宫难道不知要行礼么?” 月贵妃的声音突然在舒嫔的身后响起。 舒嫔吓了一跳,似乎没想到她身后会有人出现。 她赶紧回过身来,见来人是月贵妃之后赶忙起身,微微见礼说道:“嫔妾见过贵妃娘娘,嫔妾不知贵妃娘娘来了,还望娘娘见谅”。 月贵妃听后则是冷笑一声道:“没看见本宫?本宫带着两个宫女走过来,都走到近前了你还不知行礼,莫非是聋了不成?” 舒嫔立刻紧张的解释道:“不是这样的娘娘,嫔妾是真的不知道娘娘来啊,嫔妾后面又没长眼睛,怎么能看见娘娘您从后面过来呢,这…这若是贵妃娘娘,难道您就能看见了么?” 我后面是没长眼睛,你长了你厉害呗! 这话一出,月贵妃顿时勃然大怒,这话是什么意思! 分明就是讽刺她! “大胆!你竟敢与我顶嘴!你可知以下犯上是何罪名!”月贵妃大怒一声,顿时下了舒嫔一跳。 舒嫔好似是害怕极了,赶紧跪了下来:“贵妃娘娘,嫔妾没有那个意思啊,娘娘来的时候并未出声音,所以嫔妾才会没听到的,嫔妾怎敢以下犯上呢!” 你自己走路没声,你怪得了谁! “你…你…好你个舒嫔,竟敢一而再,再而三的顶撞本宫!本宫今日若是不好好教教你规矩,日后你还反了天了不成!” 月贵妃气得要死,这个贱人分明是仗着陛下对她的宠爱,才会句句顶撞讽刺自己的! 随后她对着身后的两名贴身宫女怒声道:“去给我掌嘴,一直打到舒嫔知道规矩了为止!” 那两个宫女听后私下互相看看,却是都在犹豫。 先不说这舒嫔娘娘最近如何受宠,单说她肚子里还怀有龙嗣呢,她们也不敢打啊! 这若是舒嫔娘娘的肚子有个好歹,或者是随便在陛下面前撒个娇,贵妃娘娘可能是没事,她们可是死定了! 月贵妃见她们二人竟然站着没动,本就生气的她更是气上加气。 她刚要辱骂那两名宫女,便看见舒嫔慌张的跪着走到了自己的脚下,惊慌失措的哭喊道:“娘娘!不要啊,求您原谅嫔妾吧,嫔妾真的没有不敬娘娘啊,还请娘娘看在陛下,和我腹中小皇子的情面上,就原谅嫔妾吧!” 这话就无异于是火上浇油了! 月贵妃本就在气头上,而且她眼下最恨的就是陛下对舒嫔的宠爱,还有舒嫔肚子里那个贱种。 可这舒嫔倒好,哪壶不开提哪壶! 还特意咬重了‘小皇子’三个字,顿时月贵妃气血上涌,怒气横生。 月贵妃大喊道:“你这个贱人!竟然敢用陛下和那贱种威胁我!” 说完月贵妃抬起一脚,用力的踹在了舒嫔的小腹上。 舒嫔根本没想到月贵妃会突然动手,猝不及防的被一脚踹中小腹,顿时整个人向下倒去,跌倒躺在了石砖地上。 她用手捂住小腹,疼的撕心裂肺的喊道:“啊!我的肚子,好疼,好疼啊,我的孩子,我和陛下的龙子啊!” 可她的话却是更加刺激到了月贵妃,她听着舒嫔一会一句小皇子,一会一句和陛下的孩子,顿时气的她理智全无,只想让舒嫔闭上嘴! 闭上那个不断刺激她神经的嘴! 顿时,月贵妃一个箭步上前,骑在了舒嫔的身上,正压坐在她的小腹上,两手对着舒嫔就是一顿毒打。 而舒嫔被压在身下,毫无还手之力,只能拼命的护着自己的脸,用手挡住月贵妃的攻击,可无异于是螳臂挡车,面对下了死后的月贵妃,根本毫无用处。 月贵妃疯狂的对着舒嫔打去,边打还边喊道:“你这个贱人!我让你不敬本宫,你以为有了陛下的宠爱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么,今日本宫就要让你知道,到底谁是这后宫之主!” 而站在一旁的那两名月贵妃的宫女,已经彻底的吓傻了,站在旁边完全不知所以,忘了动作! 正在这时! “娘娘!” 一声大喊划破耳际。 只见亭子外面站着一名宫女,看见之后满脸惶恐之色,声嘶力竭的大喊了一声。 这宫女正是刚才在亭子里离开的那名,她是舒嫔的贴身宫女,芬儿。 而在她的身后,还跟这两名小太监,那两名小太监的手里,一同抬着一筐冰块。 芬儿走到这里,一看自己家娘娘竟然被月贵妃压在了身下打,顿时大惊,简直是吓了个魂飞魄散。 “舒嫔娘娘!” 她立刻跑了过去,也顾不上什么尊卑之分,拉着月贵妃的衣裳就往一旁拽,嘴里还喊着:“贵妃娘娘,快住手啊,舒嫔娘娘还怀着小皇子呢,贵妃娘娘您快住手啊,求求您了!” 月贵妃此时本就还没有消气,突然感觉有人来拽自己,她回头一看,只见竟然是一个小宫女,顿时更加盛怒。 她回手就给了芬儿一巴掌,只见芬儿的左边脸颊,立刻就肿了起来。 “你一个下贱的奴才竟然也敢拽本宫的衣裳,当心本宫砍了你的脑袋!” 说完月贵妃也不再理会芬儿,而是继续向舒嫔打去。 芬儿大惊,哪还在乎月贵妃砍不砍自己的脑袋,眼下舒嫔娘娘若是有个好歹,自己就是有一万个脑袋,也是保不住的! 她根本顾不上自己脸上的疼痛,继续上前去拽月贵妃。 而这时候,随着她一同而来的那两名小太监也终于反应过来,扔下那一筐的冰块就快速跑了过来。 他们自然也知道舒嫔娘娘怀有龙子,顾不得其他便合力将月贵妃拉了下来,然后一人一边架住了月贵妃,防止她再次过去殴打舒嫔。 月贵妃正打的兴起,却突然被人拉开了,盛怒转头,现架着自己的竟然是两名太监,她大喊道:“狗奴才,快放开本宫,你们敢碰本宫,本宫定要让陛下砍了你们的狗头!” 那两名太监虽然也是害怕,可他们更害怕舒嫔有个好歹,那可是怀着陛下的龙子呢! 而这时,舒嫔却已经被打晕了过去,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芬儿赶紧将舒嫔抱在自己怀里,坐在地上哭喊道:“娘娘!娘娘!你怎么样,你不要吓唬芬儿啊,你快醒醒啊!” 芬儿正喊着,突然整个人浑身一震,神色惊恐的看着舒嫔身下的地面。 旁边的几人见此,也纷纷看过去,顿时大惊! 舒嫔的身下的地面,竟然已经全都是血,而她的衣裙也已经被血浸透,看起来触目惊心。 芬儿摇着头,眼里满是惶恐的喊道:“娘娘!舒嫔娘娘!” 随后她突然抬头,看向月贵妃的那两名宫女,大喊道:“快去叫太医!快去啊!” 那两名宫女此时已经吓傻了,那大片鲜红的血迹,吓得她们魂飞魄散,便是手足无措,面带恐惧的看着舒嫔。 其中一个宫女听完芬儿的叫喊声,立刻想通了其中关键。 今日之事她们有目共睹,月贵妃很可能自身难保,更不要说保住她们二人了。 她们一直在旁边却没有制止,不用想,也知道定是在劫难逃,人头搬家。 莫不如… 若是现在开始,为舒嫔做点什么,将功补过,或许陛下会饶过自己一命! 她立刻对芬儿喊道:“我去通知陛下!” 说完她转头就跑,一路跑向了勤政殿。 另一名宫女见此,自然也想明白了,只犹豫了一下便喊道:“我去叫太医!” 说完也飞快的向太医院跑去。 此时元贞帝正坐在勤政殿批阅奏折,陈公公在一旁伺候着。 突然勤政殿大门一开,跌跌撞撞的跑进来一名掌事太监,正是辛公公。 陈公公见此一皱眉头,训斥道:“你这是做什么!规矩呢!没看见陛下正忙着呢么!” 辛公公则立刻跪了下来,焦急的说道:“公公,出大事了!” 随后他看向元贞帝说道:“陛下恕罪,门外来了一个宫女,说是舒嫔娘娘出事了!” “什么!”元贞帝大惊,直接放下奏折站了起来。 御花园。 月贵妃在看见舒嫔身下的血迹时,就已经清醒了大半,消气之后便是一阵惊慌。 她有些紧张的看着晕倒了的舒嫔。 舒嫔这是…小产了么? 不过随后她便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陛下那样疼爱自己,往日连训斥自己一句都不舍得,应该不会因为这点事怪罪自己的! 而且,只是一个尚未出世的孩子嘛,还能大的过陛下对灏儿的宠爱么? 对,没事的!陛下绝不会舍得惩罚自己的! 这样想过之后,月贵妃就镇定了不少。 不到片刻元贞帝就匆匆赶来了,甚至连銮驾都没摆。 他到了之后看见满身是血,躺在芬儿怀里的舒嫔时,勃然变色,竟是直接用手抱起了舒嫔。 而这林太医也一路小跑而来,额头上还有些许细汗,可见来的有多急。 他赶紧上前,为元贞帝怀里的舒嫔诊了脉,却是看了半天才缓缓的说道:“陛下,小皇子…保不住了”。 这话说完以后,元贞帝周身顿时变冷,下面的人见此心中一颤,垂着头噤若寒蝉。 元贞帝心疼的闭上了眼睛,看起来十分难过,半晌,他才冷声问道:“舒嫔如何?” 林太医微微摇了摇头,为难的说道:“舒嫔娘娘怀有的月份已经不小,小皇子已经成形,而舒嫔娘娘方才好似是受到了强大的外力挤压,这等撞击之下,舒嫔娘娘的小腹根本就经受不起,眼下已经有些内脏出血,怕是…” 林太医顿了一下,说道:“怕是不好!” 林太医只说不好,其实已经是很含蓄了,可是在场之人看他那为难又惶恐的模样却是全听懂了。 月贵妃顿时脚下一软,差点趴下,幸好那两个小太监一直架着她,她才没有摔倒。 本来她想的很好,可是此时看见元贞帝这一脸冰寒和怒气,她突然有些心里没底了。 元贞帝听后再次闭上了眼睛,不难看出是在压抑着怒火。 良久,他对身边的陈公公说道:“将舒嫔送回房间”。 然后又对林太医说道:“多叫几名太医来守着舒嫔,务必给朕治好她!” 林太医为难道:“这…” 那一脸为难的样子,任谁都看得出来,舒嫔这伤,怕是没救了。 随后林太医便垂下头说道:“是,陛下!老臣定当竭尽全力!” 话是这样说,语气中却是满满的无奈。 待宫女将舒嫔抱走,林太医等人也随着前去了之后,御花园便只剩下元贞帝,陈公公,和当时在场之人了。 元贞帝坐在椅凳之上,冷着脸看着这几个人,沉声问道:“谁能告诉朕,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 话音刚落,便见芬儿‘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她喊道:“陛下!您要为舒嫔娘娘做主啊!我家娘娘是被贵妃娘娘害成这样的!” “今日娘娘说想出来散散步,便带着奴婢来了御花园,见御花园的牡丹开的甚好,便坐在了这亭子里赏花,而后娘娘觉得有些闷热,怕闷着了腹中的小皇子,便叫奴婢去拿些冰块来,奴婢到了内务府,内务府的公公一听说是舒嫔娘娘要冰块,就给了一大筐,还特意叫两位公公帮奴婢抬过来,可谁知奴婢回来以后,就看见贵妃娘娘竟是压在了舒嫔娘娘的肚子上,拼命的暴打舒嫔娘娘!” 然后她看了看那两名小太监继续说道:“两位内务府的公公都可以替奴婢作证,正是贵妃娘娘将我家娘娘打成这样的!” 芬儿说完以后,其中一名小太监立刻说道:“回陛下,奴才在内务府当差,这位姐姐说的全部属实,我们搬着冰块来到御花园时,正看见贵妃娘娘将舒嫔娘娘压在身下,一边打舒嫔娘娘还一边喊着什么,‘今日本宫就让你知道,谁是这后宫之主’” 这话说完元贞帝脸色就又冷了一分。 正在这时,月贵妃突然挣脱了那两名小太监,向元贞帝跑去。 她跪在了元贞帝的面前哭喊道:“陛下!不是这样的!他们说谎!是那舒嫔先对我不敬的,她看见臣妾都不知行礼,臣妾还没怎么样呢,她便出口讽刺臣妾!是她先对臣妾出言不逊的啊陛下!” 元贞帝眯着眼睛看着月贵妃,开口问道:“你说舒嫔没有给你行礼?” 月贵妃听后仿佛看到了希望,她立刻用力点头说道:“是啊陛下,真的是她先不敬嫔妾,恃宠而骄的!” 谁知她话音刚落,只见元贞帝突然站了起来,一脚踹在了月贵妃的胸口上,将她踹了出去,然后厉声说道:“行礼?你竟敢让舒嫔给你行礼!” 元贞帝走到月贵妃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怒声道:“她可是怀着身孕呢!朕早就告诉过她,以后无须向任何人行礼,连皇后都没有叫她行礼,你还大的过皇后了么!” 声音之大,震人心魄! 可见元贞帝是有多么的生气。 月贵妃此时捂着胸口,浑身都在颤抖,身上虽疼,却不及心里一分, 陛下… 陛下竟然对她动手?! 陛下从来都没有过分的苛责过自己,如今…竟然打了自己! 她满脸泪水,惊恐的不行,解释道:“不是的陛下,你听臣妾解释,是她先对臣妾出言不逊的,她仗着陛下的宠爱句句讽刺臣妾,臣妾没有打她,臣妾只是想轻轻的推了她一下而已,是她自己倒下的啊,陛下你相信臣妾啊!”。 元贞帝却是冷声喊道:“没有打她?” 然后元贞帝指着芬儿等人说道:“这一双双眼睛看着,莫非她们都能诬陷你不成!” 月贵妃此时已经泣不成声,可还是依旧解释道:“真的是这样的陛下,不信你问问她们二人,她们全部都看见了,她们都听见舒嫔对臣妾不敬了!” 然后月贵妃对着她那两名宫女说道:“你们快告诉陛下,是那舒嫔先不敬本宫的,你们把听见的都说出来!” 她不相信,不相信陛下真的如此绝情,不相信陛下会这样误会自己! 只见方才去勤政殿的那名宫女上前一步,恭敬的说道:“陛下,奴婢看见了全部过程!”。 然后她抬头说道:“今日贵妃娘娘带着奴婢们来御花园散步,却看见舒嫔娘娘一个人坐在凉亭里,贵妃娘娘便走了过去,舒嫔娘娘背对着我们,并未看见贵妃娘娘来了,贵妃娘娘便说舒嫔娘娘不敬于她,以下犯上,然后舒嫔娘娘也马上行了礼,可贵妃娘娘还是叫奴婢们掌嘴舒嫔娘娘,奴婢们惦记着小皇子便没有动手,谁知贵妃娘娘生了气,就自己上前,去打了舒嫔娘娘!” 这话说完,月贵妃顿时一惊,厉声喊道:“你撒谎!明明是她先开口侮辱讽刺本宫的!你竟然敢背叛本宫!” 谁知这时,月贵妃的另外一名宫女也上前说道:“回陛下,实情的确是这样,奴婢还听见…” 她看了一眼满身狼狈的月贵妃,一狠心说道:“奴婢还听见贵妃娘娘说舒嫔娘娘肚子里的是…是贱种!” ‘轰’月贵妃的脑子里顿时炸开,一片空白。 她确实记得自己说过这话,可…可那是气话,如今,陛下听见了… 元贞帝更是闻之变色,又是一脚踹了过去,怒声喊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月贵妃又挨了元贞帝一脚,已然疼的不行,她趴在地上,哪还有一丝曾经的模样。 半晌,她才抬头看向了自己的那两名宫女,随后哈哈大笑:“哈哈哈,好啊!你们两个也知道逢高踩低,趋炎附势啊!你们以为这样舒嫔就会保住你们了么?哈哈哈哈”。 随后她的目光变得阴冷,盯着那两名宫女说道:“本宫便要看看,你们这等有违良心,颠倒黑白之人,最后能落得个什么下场!” 最后她泪眼涟漪的看着元贞帝说道:“陛下,你我同床而眠二十余载,你竟是这样不相信臣妾么?陛下!臣妾是冤枉的,真的是舒嫔先侮辱臣妾的,陛下,你相信臣妾一次好不好?” 元贞帝却是丝毫不为所动,冷声说道:“你的意思是,这些人全部都帮着舒嫔陷害你吗!” 说完他不再理会月贵妃,而是转身对着陈公公说道:“传朕口谕,贵妃杜柔月,恃宠放旷,心思歹毒,残骸子嗣,毒打嫔妃,即日起,废黜贵妃称号,禁足无希宫,永世不得外出!” 轰! 月贵妃顿时震惊无比! 陛下竟然… 竟然将她关进了无希宫! 无希宫,冷宫! 回神的月贵妃立刻大喊道:“陛下!不!臣妾是冤枉的,臣妾不要去无希宫,陛下你听我解释啊!” 元贞帝却是没有再理会她,直接大步离开了御花园,去了舒嫔的宫里。 陈公公立刻叫来了两个小太监,将还在不停叫嚷着的月贵妃拉了出去。 待元贞帝和月贵妃都已经离开,那几名宫女太监便同时松了一口气。 既然元贞帝没有理会他们,那便是不予追究,不在牵连其他人了! 他们也算是保住了脑袋。 尤其是月贵妃那两名宫女,皆是如蒙大赦,庆幸自己做对了选择。 若是她们一直选择替月贵妃欺瞒,恐怕现在已经是脑袋搬家了! 消息传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了。 各位大臣这才知道,后宫竟是出了如此大事。 荣宠不衰的贵妃娘娘,竟是被打入了冷宫! 此时的吕彦灏正在皇子府的书房中,近日来八皇子府可谓是一片愁云,他朝中的势力被打散的七七八八,那舒嫔又在这时候怀有身孕,直接影响了母妃的宠爱。 不过幸好,那杨婉假孕之事直接夺走了吕彦轩手里的兵权。 可自己这边,也是没有兵权在手,真是诸事不顺。 尤其是那云梓念,本来云梓念应该是自己的,将军府也应该是自己的,可谁知偏偏变成了那吕千珩的。 一想到云梓念的仪态万千,和那完美无瑕的面容,吕彦灏就觉得暴躁无比。 正在这时,突然一个黑衣人出现在他书房里。 吕千珩皱眉,刚要出声斥责,却听那黑衣人焦急的说道:“殿下,不好了,贵妃娘娘出事了”。 “什么!”吕彦灏大惊:“生了何事?” “宫里传来的消息,贵妃娘娘导致舒嫔小产,被陛下废黜了贵妃称号,打入了无希宫”,那黑衣人说道。 “不可能!”吕彦灏想都未想便脱口而出。 “母妃怎么可能会突然对舒嫔出手呢!” 那黑衣人却是肯定的说道:“殿下,千真万确!” 吕彦灏顿时眸子一缩。 怎么可能! 母妃无缘无故,怎么会对那舒嫔的孩子出手呢! 那孩子是男是女还未可知,而且,就算生下来,能不能养大都是个问题,母妃怎么会不懂这个道理呢。 她怎么可能如此冲动! “什么时候的事?”吕彦灏立刻问道。 “两个时辰之前!”黑衣人回答道。 吕彦灏眸子一眯。 完了! 两个时辰之前… 一切都晚了! 若是刚刚出的事,他还能入宫去了解一番。 可是现在,母妃已经进入无希宫,任何人等不得探望。 一切… 为时已晚! 吕彦灏攥紧拳头,眼中狠意闪过。 有人将消息封锁了! 否则消息不会这时才传出来! 吕彦灏抬眸,眼中神色幽深。 吕彦轩,是你做的么!? ------题外话------ 小仙女们好,首先感谢大家喜欢一念成妃,下面的剧情走向(想谁怎么死?小愿递刀!)大家有什么提议都可以给小愿留言哦。这几天小愿在想,要不要写一些小剧场什么的,因为题外这个地方小愿总感觉好浪费! 只是小愿的幽默细胞嘛…实在是有些差强人意!不过小愿还是打算试着偶尔写一下小剧场,明天的题外话那里会有哦,大家觉得好呢,就看看,觉得不好呢…拜托也捧场看两眼嘛!大家比较喜欢哪个人物,小愿可以多写点他的小剧场,爱你们哟! 本院,请勿转载! 第一百三十一章 天降异梦,计中计 元贞帝从御花园出来以后,便直接去了舒嫔的院子。 此时太医已经为舒嫔施了针,元贞帝进去以后,将所有的太医和下人都遣了出去,说要亲自给昏迷的舒嫔喂药。 待所有人都出去了以后,元贞帝看着舒嫔低声说道:“没有外人了,你可还好?” 只见床榻之上,面色苍白,奄奄一息的的舒嫔却是突然睁开了眼睛,眼种哪有一丝痛苦之色! 舒嫔看见元贞帝坐在自己的床旁,房里已经没有了别人,紧张的说道:“属下无事,那月贵妃如何了?” 元贞帝听后一笑,对舒嫔说道:“从此后宫之中,再无月贵妃了!” 心蕊听后,终于是吐出了一口气,这颗悬着的心,也算是落了下来。 今日之事,自然只是一出戏! 是他们早就计划好的。 今日月贵妃刚一出了院子,她便得到了消息,而月贵妃前脚到了御花园,她便就也带着宫女过去了。 她的衣裙上早就撒上了落雪交给她的药粉。 那药粉可以使人易怒冲动,甚至是情绪失控。 月贵妃本就对她有气,接近她之后,又闻到了她衣裙上的药粉,在药物的作用下,自然是更加生气。 这个时候,只要她言语中稍加刺激,月贵妃就会控制不住对她动手。 一切不过是安排好的罢了,她流出来的血,其实都是鸡血而已! 是装在**子中一直拿在手里的,只待时机一到,便倒出来就好。 不过这计划也十分危险,若是吕彦灏和杜修正得到消息,一定会立刻入宫的。 到时他们一定会要求陛下再传召其他太医前来,为她诊脉。 或者是他们自己带上府医前来,到时,若她假孕的事被诊了出来,或是她身上的药粉和鸡血被现… 元贞帝也不可能表现出,对她有一丝一毫的偏袒,那时候,死的可就是她了! 或者若是那月贵妃再理智一些,聪明一些,坚持要求请其他太医前来,自己也是危险至极的。 不过幸好,这时候,她应该是安全了。 心蕊露出一抹微笑,就准备坐起身来,元贞帝却是立刻制止说道:“别动,你到底是受伤了,还是不要起身了,躺着休息吧”。 心蕊听后也不坚持,便继续躺下说道:“多谢陛下关心!那杜柔月现在何处?” 元贞帝说道:“在无希宫,后面的事情,珩儿会看着办了!” 心蕊听后点点头,便是安心了许多。 睿王府。 吕千珩正在书房之中,落风站在一旁正在与他说着些什么。 正在这时,落雨推门进来。 “爷,事情已经办妥!一切与计划无二,杜柔月已入无希宫”。 吕千珩头也未抬,一切都已经计划好了,他倒是不担心后宫那边会出什么意外,毕竟真正的大戏,在后面! “告诉落雪,今夜动手!”吕千珩缓缓说道。 “是!”落雨说完后就要转身离开。 “等等!”这时落风突然叫住了落雨。 “怎么?”落雨疑惑的看向落风问道。 “那个…她怎么样了?”落风问道。 落雨一怔,她?哪个她? 啊!落雨反应过来,落风问的应当是心蕊! 随后他偷偷的看了一眼吕千珩,见吕千珩头也未抬,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于是落雨心中暗笑,突然来了兴趣。 落雨看着落风,故作同情的说道:“那心蕊啊…”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哎呀!那心蕊可就惨了!” “什…什么?”落风的心瞬间就提了起来。 落雨暗笑,面上却是担忧的说道:“心蕊被那杜柔月压在身下一顿暴打,要说这女子厮打啊,可比男人更恐怖!心蕊浑身上下满是伤痕不说,竟还有些内脏出血,一直到现在还是昏迷不醒!据林太医所说,若是明早还未醒来的话,恐怕是…”。 落雨说到此处突然停下,一脸的悲痛万分。 “恐怕什么?!”落风心急如焚。 “恐怕是命不久矣啊!”落雨悲叹道。 “什么!”落风听后大惊。 他嘴巴微张,瞪大了眸子看着落雨,眼里满是惊恐。 良久,他才恢复了原本的模样,低垂着头走了出去。 那背影悲凄落寞,看了都叫人不忍。 落风离开以后,落雨抬头看向吕千珩,问道:“爷,我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落风看起来好像很可怜的样子。 吕千珩却是依旧没有抬头,沉声说道:“自己去落雷那里领罚!” “啊?” 落雨大为吃惊,疑惑的问道:“爷,属下…做错什么了么?” “谎报虚假消息,戏耍本王的贴身暗卫!”吕千珩依旧那副模样。 落雨:… 爷,你早知道我在说谎啊! 刚才你怎么不拆穿我呢! 落风都走了您才说! 又不是您看戏的时候了?! 落雨心里无数吐槽,可面上却是不敢表现出来,只得蔫的说道:“知道了,爷”。 随后他耷拉着脑袋转身离开,刚走到门口便听见吕千珩再次说道:“告诉落雪,保护好王妃”。 落雨一听瞬间来了精神。 自己还要去通知落雪呢! 那是不是就不用去落雷那里领罚了? 他想到此处立刻花恢复了之前那雀跃的模样,对吕千珩说道:“是!” 然后就欢快的离开了书房。 入夜。 皇宫之中。 子时的皇宫安静的可怕,周围也是漆黑一片,心蕊正在房间里熟睡,不过她毕竟是习武之人,感官要比寻常人灵敏许多。 就在她迷迷糊糊之际,突然感觉身旁有人。 她立刻清醒过来,拿起枕边的匕首飞快地向那人刺去。 那人根本没想到心蕊是醒着的,而且竟然还有力气拿匕首动武! 不过也幸好他反应够快,武功够高,及时闪躲了开。 随后他摘下面巾,低声说道:“心蕊,是我!” 心蕊听到声音后一怔。 她从未想过落风会来这里。 随后转念一想,想必是王爷有何事要交代给她,才会派落风前来的吧。 “落风,可是王爷有何事交代给我?”心蕊问道。 落风根本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 心蕊不是伤的很重么? 可如今看她刚才刺向自己的那一刀,根本就是没有大碍吧! 落风立刻反应过来,分明是落雨刻意骗了自己! 落雨!你给爷等着! 落风气的不行,可总要先解决眼下吧。 如今心蕊这样一问,他慌乱之中只好胡编乱造道:“主子让我告诉你,虽然计划顺利,可明日你还需谨慎行事,莫要大意了”。 心蕊听后则是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果然,是王爷叫落风来的。 “心蕊明白,请王爷放心!”心蕊回答道。 落风尴尬的点点头,然后见心蕊没事便准备离开了,毕竟此地不宜久留。 “那…我先走了”,落风你刚说完便向窗户走去。 “等一下!”心蕊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 落风回头,疑惑的看着心蕊。 “那个…信你收到了没?”心蕊垂着头,看向自己的锦被。 落风一愣,随后点点头,轻声道:“嗯,收到了”。 心蕊暗道自己蠢笨,问这个做什么! 却只听落风继续说道:“你自己多加小心,明日入夜,我会来接应你”。 说完便从窗子一跃而出,消失在黑夜里。 心蕊却是一愣。 落风… 是在关心她么? 落风却是不知,他这一句话,心蕊一夜无眠。 同一时间,子时。 灵麒寺。 云梓念睡到一半,突然坐起身来,她面色苍白,额头上满是细汗,定定的看着前面,呼吸也有些深重,好似十分害怕的样子。 在外间值夜的红鸾听到动静后立刻跑了进来。 她见云梓念的脸色十分不好,嘴唇也毫无血色,赶紧走上前去担忧的问道:“小姐,你怎么了?” 云梓念见红鸾进来,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低声说道:“红鸾,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那梦…有些蹊跷!” 红鸾一听放下心来,她劝慰道:“小姐,你别担心,梦都是反的”。 云梓念却是摇了摇头,有些惊魂未定道:“不,那梦境太过蹊跷,我这心里…有些不安,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生”。 红鸾拿出手帕,给云梓念轻轻擦着额头上的汗水。 片刻,云梓念突然转头对红鸾说道:“红鸾,你快去善至大师那里,就说我突梦奇景,十分怪异,想请善至大师为我解梦,态度恭敬一些,务必将善至大师请来!” 红鸾见此,便也跟着紧张起来,想来小姐这梦确实有些蹊跷的。 她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道:“奴婢这就去!” 说完便飞快的跑了出去。 她虽然不知道善至大师是哪个院子,却也知道,善至大师的院子距离龙宁塔最近,便直接向龙宁塔跑去。 红鸾回来的时候云梓念已经穿好了衣裳,坐在椅凳上等着她了。 她赶紧说道:“小姐,善至大师同意了,说在佛堂等你”。 云梓念点点头,丝毫没有耽误,直接起身带着红鸾去了佛堂。 云梓念到达佛堂时,善至大师已经等在了那里,云梓念下拜说道:“深夜叨扰大师实属无奈,只是小女这梦实在太过蹊跷,还望大师莫要怪罪!” 善至大师没有丝毫的不满之意,他平静的说道:“阿弥陀佛,王妃所做何梦,告诉贫僧便是”。 云梓念回忆起刚才的梦,还是有些心有余悸。 她缓缓开口说道:“我在梦中看见一片浅滩,那浅滩波光粼粼,净澈见底,而那浅滩之下,竟然有一条金龙,我轻轻走近,现那金龙下面,璀璨耀眼,竟是许多奇珍异宝,那金龙卧与财宝之上,像是在守护着它们,金龙正熟睡着,水面平静,微风和煦,整个画面宁静而祥和”。 说到此处,云梓念突然皱眉,有些紧张道:“正在这时,突然一只巨蟒从天而降,那巨蟒通体漆黑,竟是要抢那浅滩下面的宝物,金龙猛然睁眼,与巨蟒厮打在了一起,我就站在它们面前,看着它们时而进入水中,时而厮打出水面,如身临其境,恐惧万分”。 “阿弥陀佛”,善至大师手拿佛珠,叹息了一下。 云梓念继续说道:“最后,那金龙终于打败了巨蟒,那巨蟒的头颅被咬断,身上满是血液,躺在浅滩上一动不动,而后那金龙又卧回了那些财宝之上,一切皆又风平浪静,回到了最初的模样”。 云梓念抬眸看向善至大师说道:“那梦境真实无比,仿佛那金龙和巨蟒就在小女眼前,小女醒来以后,心中十分不安,还望大师指点一二”。 善至大师沉思片刻,才缓缓开口说道:“阿弥陀佛,王妃天降异梦,大樾定要有事生!” 云梓念皱眉,随后说道:“还望大师解惑!” “那金龙便意味着当今圣上,而那巨蟒,便是奸佞小人,王妃此梦,便是预示大樾有小人作祟,妄图我大樾财宝,动摇我大樾之根本!”善至大师说道。 话音刚落,还未等云梓念继续询问,突然‘轰’的一声,竟然是地面一震! 然后紧接着又是‘轰’的一声。 几人站立不稳,红鸾直接跌倒在地,幸好云梓念扶住了一旁的烛台桌案,否则也是免不了要摔倒了。 善至大师却是立刻跪在了佛像面前,手中转动着佛珠,嘴里还念着什么。 只一刹那,地面就恢复了平静。 云梓念立刻对着红鸾说道:“红鸾,你快出去看看!” 究竟生了何事,为何地面会突然震动起来? 红鸾听后立刻站起身来跑了出去。 云梓念和善至大师也一同走出了佛堂。 出去之后,几人全都愣在了原地。 云梓念满眼惊恐的看着前方,身子都有些颤抖。 龙宁塔。 塌了! 眼前的龙宁塔已经坍塌,变成了一堆废墟,那残破的石砖堆砌成一座小山的形状,眼下还有许多的石头不稳,正在往下滑落。 云梓念只觉得呼吸一滞,看着眼前的一片废墟,不知该作何反应。 还有许多的小沙弥和寺中其他人听见声响跑了过来,皆是一脸恐怖之色,然后便随着善至大师一同,站在一旁诵念佛经。 大樾的镇国之塔,龙脉所在,竟然坍塌了! 半晌,云梓念终于缓和了一些。 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龙宁塔,对着身旁同样惊讶的红鸾说道:“红鸾…去找落雪,通知王爷,通知陛下!” 然后喊道:“快!” ------题外话------ 落雪:小愿,你有没有现,每次张菁出现,都是在吃,喝,吃,喝,么?她莫非是个胖子? 小愿:人家那是干吃不胖型的!你难道就没现,我从来不敢写你吃东西么~? 落雪:…小愿你来,我保证不毒死你! 片刻之后… 小愿在自行解毒中! 本院,请勿转载! 第一百三十二章 弹劾!计中计 第二日一早。 皇宫,早朝之上。 元贞帝面若寒霜的坐在龙椅之上,那神色之冰寒,面色凝重,任谁看了都心下一颤。 杜修正站在下首,额头隐隐有细汗渗出。 当他知道月贵妃被打入冷宫之时,已经是事以后的两个小时了。 据说那舒嫔伤的十分严重,到现在还未苏醒,他立刻入宫觐见,想为月贵妃求情,顺便查一查事情的前因后果。 可谁知,几次请求入宫都被陛下拒绝了,想必…是正在气头上。 本来他准备今日早朝再想陛下进言的,可谁知,半夜他便收到了消息,龙宁塔,塌了! 下首众人也是噤若寒蝉,紧张的不行。 这龙宁塔…怎么会突然塌了呢! 这时,元贞帝缓缓开口说道:“善至大师,昨夜之事你可否再说一遍,给众位爱卿听?” 元贞帝虽然不悦,但对善至大师却还是十分尊重的。 善至大师和云梓念在昨夜出事之后,就被吕千珩的人接回了都城,连夜向元贞帝说明了情况。 今日的早朝上,云梓念和善至大师都在。 云梓念倒是成了大樾第一个出现在早朝上的女子。 善至大师上听后,前一步说道:“阿弥陀佛,昨夜云小姐突然天降异梦,请贫僧解惑,谁知正在这时,突然一声巨响,竟是龙宁塔坍塌了”。 元贞帝听后看向云梓念说道:“云小姐,你便再将昨夜的梦说一遍吧”。 云梓念走到大殿中间,将昨夜的梦境又重复了一遍,又将善至大师的解梦之言也复述了一遍。 随后善至大师说道:“陛下,云小姐天降异梦,乃天命之人,命格贵重无比,此梦正预示着大樾存在奸佞小人,图谋不轨,若不将其处置,怕是后患无穷啊!” 众人听后皆是倒吸一口凉气。 云梓念竟然命格贵重,乃天命之人,能得上天警示! 而大樾竟然有奸佞存在,龙宁塔坍塌,加上善至大师的推测,这日后,怕是很难平静了。 正在这时,外面有太监来报,说刑部有人从灵麒寺赶来了,正在殿外请求觐见。 刑部尚书张启川昨夜收到消息后,就连夜亲自带人去了灵麒寺查看情况,现在仍在灵麒寺中调查。 元贞帝听到之后立刻让人进来,那人走进大殿,手里拿着一个奏折,对元贞帝说道:“微臣参加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元贞帝沉声道:“免礼”。 那人起身说道:“陛下,张大人让微臣将这个交给陛下”。 说完他将手里的奏折交给了陈公公。 元贞帝将奏折打开,看完之后竟是勃然变色。 他立刻合上奏折,厉声说道:“传朕旨意,即刻起,全面封锁灵麒寺,任何人等不得入内,如有违令者,杀无赦”。 众人皆惊,这就是连皇亲国戚,也不得出入了! 随后元贞帝对那刑部的人说道:“告诉张启川,将灵麒寺给朕围起来,务必将此事给朕查个清清楚楚,如有阻碍查案者,同样杀无赦!” 那人立刻说道:“微臣遵旨!” 说完便叩首告退,快马加鞭赶回了灵麒寺。 众人听后都无不惊讶。 这灵麒寺到底生了何事,竟让陛下下出如此旨意。 云梓念回府以后,便将自己泡了了浴桶里。 她这几日本就在灵麒寺吃不好睡不好,又来这么一出,浑身乏的很,沐浴之后云梓念便直接躺在床塌之上睡了过去。 待云梓念醒来,已经是下午了,这一觉她睡的极好,倒是将连日来的疲惫一扫而空。 她起身刚打开房门,就看见张菁坐在她的院子里。 云梓念立刻无奈的说道:“菁姐姐莫不是又来我这用膳的吧?” 张菁见云梓念出来,本来还有些担忧,可听见云梓念的话后面色立刻破裂开来。 她一副伤心的样子说道:“亏我听说灵麒寺出了事,就立刻跑来了云府,你府上那管家还一问三不知,幸好那肖姨娘告诉我你无事,我才放心下来,可你倒好,竟是还如此打趣我!” 这已经是张菁第二次来了,一早上她听说灵麒寺出了事,便急匆匆的来了云府,可李管家也不知云梓念眼下如何,只说云梓念并未回府。 正在张菁担忧之际,肖姨娘正好路过院子,看见了张菁,同她说大小姐昨夜已经回了都城,现在应当是在早朝之上。 张菁听后这才放心的回去了。 张御史回府之后,张菁便知早朝已经结束,就又来了云府,谁知云梓念又正在睡觉,她便坐在忆念阁的院子里等到了现在。 昨夜云梓念在回来都城的路上,吕千珩就已经命人来通知云朝然了,说云梓念安然无恙,也告诉了云朝然,云梓念今日会同大臣们一起上朝之事。 当时云朝然正在肖姨娘房中休息,肖姨娘听云朝然说起龙宁塔坍塌之后,最先想到的就是云梓念的安危,便立刻问了云朝然,这才知道了此事。 她一早正巧在院子里看见了面色着急的张菁,便就同她说了。 云梓念一笑,走到院子里坐在张菁对面道:“好好好,我不打趣你,你瞧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随后她盯着张菁问道:“倒是你,与那陶芃的事情怎么样了?” 张菁听后又是一阵无奈道:“哎,我同我娘说了,可她倒好,非说我定是认错人了,陶太史了的嫡子怎么可能会流连烟花之地呢?” 张菁两手一摊,继续说道:“反过来倒成了我,诸事挑剔,难以伺候了!” 张菁已经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张夫人的亲生女儿了。 云梓念听完一乐。 这张菁也是怪可怜的,说出来的话如今都没人信了。 张菁见云梓念一脸的幸灾乐祸,便更是生气,硬是要留在这里用晚膳,以解心头之恨。 “对了念儿”,张菁突然正色说道:“这灵麒寺之事,对你会不会…” 张菁顿了一下继续道:“你马上就要大婚了,眼下又是在你祈福之时灵麒寺出现了这样的事,对你的名声会不会有些影响?” 张菁不免有些担忧。 云梓念听后却是毫不在意:“无妨,善至大师已经说过了,我天降异梦,乃上天警示,龙宁塔坍塌,实则是大樾有小人作祟,与我无关”。 既然善至大师如此说来,凭借他在百姓心中的影响,问题应该不大。 张菁还是有些不放心,皱眉道:“可是人言可畏,还是希望刑部早些查明此事,抓到那奸臣吧”。 云梓念只是笑笑,并未作声。 第二日,皇宫之中又起涟漪。 原本昏迷的舒嫔,竟然死了! 元贞帝简直是勃然大怒,将太医院的几人好一顿训斥,却也知道舒嫔的确是伤得太重,太医院也束手无策。 随后元贞帝又下旨,将舒嫔以贵妃的礼仪下葬,可见其对舒嫔的感情。 后宫之中许多女子都纷纷议论,这舒嫔一走,想必月贵妃又是许久都出不来了。 八皇子府。 吕彦灏在府里听说此事之后,震惊的直接的站了起来! 舒嫔,竟然死了! 他原本是计划,待过些时日,舒嫔的身体恢复了一些,父皇心里的怒气也就消散的差不多了,他便就向父皇求情,将母妃放出无希宫的。 怎么也要先让母妃出了冷宫,再做其他打算啊。 可谁知这计划还未等实施,舒嫔竟然就死了! 简直是死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据林太医所说,舒嫔的小腹之处受到了严重的挤压,已有多处的内脏出血,实在很难止住。 由于出血过多,舒嫔终于在昏迷了一日一夜后,便再也没有醒来。 舒嫔死了。 在父皇最宠爱她的时候死了! 在父皇为她腹中孩儿最难过的时候死了! 父皇正值气头上,舒嫔这个时候死,岂非是火上浇油,让父皇对母妃更加气愤! 眼下看来,母妃之事,又要等上许久了。 吕彦灏打算的不错,可后面生的事情,却是将他所有的计划全部打乱! 三日之后。 早朝。 元贞帝坐在上首,面色依然不悦。 好似自从那日看过张启山的折子之后,元贞帝便一直是心情不佳。 而这几日过去了,刑部却是再也没有传来任何消息,再加上舒嫔的死讯,元贞帝这心情更是好不了的。 这日早朝,就在元贞帝正要宣告退朝之时,工部侍郎孙昱却是突然走到大殿中间,朗声说道:“陛下,微臣有事启奏!” 工部侍郎孙昱,正是原工部侍郎李天仁死后任职的。 之前这工部侍郎之位,吕彦轩和吕彦灏也都曾想安插人手进去,只可惜,都被云梓念和吕千珩设计了,最终便由这名今科探花郎孙昱任职了。 元贞帝只是冷冷的说道:“孙爱卿有何事启奏?” 孙昱看向元贞帝,朗朗说道:“臣要弹劾工部尚书杜修正,欺君罔上,中饱私囊,罔顾人命!” “嘶”,众人皆是深吸了一口气。 孙昱竟然弹劾杜修正! 历来弹劾自己直属上级的大臣倒也是不少,这杜修正乃工部尚书,若是出了事,革了职,自然是孙昱这工部侍郎升上来。 可是… 可是杜修正是谁啊! 虽说月贵妃现在已经失宠,可八殿下还在呢! 纵使八殿下现在深陷低谷,可世事难料,谁知日后八殿下会不会东山再起! 若万一…日后八殿下真的问鼎大位,那你孙昱岂不是完了。 况且,杜修正乃一品尚书,在朝中屹立不倒这些年,哪是那样好弹劾的! 这孙昱倒是更猛,上来就数罪齐,还各个都是砍头的重罪。 元贞帝听后眉头微皱,可杜修正却是受不了了。 他立刻怒声喊道:“孙昱,你在说什么!你这是污蔑本官!” 孙昱也不害怕,只是笑道:“杜大人,下官怎么敢污蔑大人呢!下官所言是否属实,自有陛下定夺,杜大人何苦如此激动?” 众人听后暗笑,这话说的,分明是在讽刺杜修正心虚了! 这孙昱的探花郎之位,可真不是信手拈来的啊! 竟是如此伶牙俐齿。 “你!”杜修正气的不行,却是被他顶的哑口无言。 元贞帝也没有理会二人的斗嘴,只是看着孙昱问道:“孙昱,你说的这些,可有证据!” 孙昱还未作声,就只见一个小太监匆匆忙忙的走到殿上。 到了大殿中间,他立刻下跪说道:“陛下,刑部尚书张大人在殿外求见!” 众人哗然。 张启川回来了! 张启川自上次去灵麒寺之后就一直在灵麒寺内查案,从未出过灵麒寺,可以说是不眠不休的操劳着。 元贞帝听后立刻说道:“快传!” 比起孙昱这边的弹劾,自然是灵麒寺的事情更加重要! 张启川大步走来,髻有些微乱,脸色也有些微微白,眼下更是一片乌青,可见这几日他是根本没怎么休息过。 “微臣参加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张启川见礼道,连声音都有些沙哑了。 “免礼!张爱卿可是查到了什么?”元贞帝立刻问道。 “陛下,微臣已经查清,善至大师的院落,是被炸塌的!”张启川回答道。 元贞帝皱眉,炸塌的? 张启川继续说道:“微臣在善至大师的院子里现了许多炸药,正是因为这些炸药,善至大师的院子才会突然爆炸,从而坍塌的”。 “炸药?”众人皆是疑惑不已。 张启川继续说道:“善至大师的院落里,多处都被埋了炸药,数量之多,足够炸塌善至大师整个院落”。 元贞帝眯着眼睛问道:“可查到这些炸药是哪来的了?” “微臣已经查到了,是灵麒寺的监院,怀澈大师所为”,张启川说道。 善至大师此时也在大殿之上,听到之后缓缓闭上眼睛,嘴里念着阿弥陀佛。 那怀澈在灵麒寺还是灵恩寺的时候便在寺里了,本来之前的方丈圆寂之后,便应该是他接任方丈一位。 可谁知元贞帝竟然会突然下旨,扩建灵麒寺,还请来了善至大师为灵麒寺的方丈,所以他便一直怀恨在心,日日盼着善至大师死呢。 ------题外话------ 善治大师的院落是炸塌的,龙宁塔呢? 小愿回过头来看了一下自己写的小剧场,现…还真是写的不尽如人意啊! 大家要不要评论一下小剧场那里,要是实在太差,小愿就不写了,免得影响大家读正文的心情! 真的不好的话,大家一定一定要告诉小愿! 本院,请勿转载! 第一百三十三章 震惊!计中计! 只听张启川继续说道:“怀澈已经对炸毁善至大师的院落一事供认不讳,他一直以来都对善至大师怀恨在心,而且” 张启川看了看善至大师,颇有些不忍的开口说道:“而且这已经不是怀澈第一次对善至大师动手了,只是一直都未曾成功”。 众人皆是有些惊讶,善至大师此人十分仁厚心善,在灵麒寺从不苛责寺中之人,更是宽和无比,对每个人都足够优待。 可即便是这样,竟然还是有人想要置他于死地。 善至大师听后则是一直闭着眼睛,嘴里念着佛经,看上去与平常无异。 可是众人仍是能看得出来,善至大师的心里,是十分难过的。 元贞帝听后冷声说道:“将那怀澈直接腰斩,不必关入天牢了” 看着样子,元贞帝也是十分生气。 谁知这时,善至大师却缓缓睁开眼睛,对着元贞帝说道:“陛下世人皆会做错事情,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请陛下,再给怀澈一次机会吧” 众人听后更是心有感叹,这善至大师确实心善仁德,竟是还要放过那怀澈。 元贞帝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罢了,既然善至大师如此说了,便关入牢房,不再理会他了” 善至大师听后张了张嘴,本还想再说些什么,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作声。 命数如此,天命难违罢了。 元贞帝看向张启川,开口问道:“那龙宁塔也是怀澈炸毁的么” 若是如此,那怀澈便真是万死难逃其罪了 张启川听后却是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犹豫了一下,暗想,也不知陛下一会听完了,会不会骂死自己 他犹豫了片刻回答道:“陛下,龙宁塔” 张启川深吸一口气才继续说道:“龙宁塔并非是炸毁的,而是而是被善至大师的院落爆炸,给震塌了”。 说完张启川便低低的垂下了头,做好了元贞帝龙颜大怒的准备。 “这”众人听后也是惊讶无比,互相看看,皆是在对方脸上同样看到了震惊之色。 龙宁塔,是被震塌的 怎么可能 龙宁塔当时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和时间,可谓是大樾的心血铸成,怎么可能会被震塌呢 果然 元贞帝听后半晌没有作声,随后他冷声说道:“张启川,你当朕是三岁的孩童么” 张启川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说道:“陛下,龙宁塔确实是被震塌的,臣带来了一些龙宁塔废墟中的石砖,现就在殿外,还望陛下过目”。 元贞帝眯着眼睛,冷声道:“传上来” 随后只见一个刑部的人从大殿门口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托盘,那托盘上放着几块石砖, 他走的还算缓慢,从后殿走到前殿,足够所有人都看清楚那些石砖。 众人看后简直是震惊无比,这些石砖 这些石砖外面看上去与普通的石砖无异,可看见那些已经断裂、破碎的石砖便会现,那些石砖的里面,竟然是蜂窝形状的,也就是说,这些石砖,都是空心砖 众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空心砖啊 灵麒寺所有建筑,都应选用的是上好的物料才是,怎么可能会有空心砖呢 更何况,这还是龙宁塔的废墟 龙宁塔若全是空心砖所建,那还真有可能在地面震动的那一霎那,被震塌。 此时陈公公也已经将那些石砖给了元贞帝过目,元贞帝可以说是勃然大怒,抬手便将其中一块石砖扔在了地上。 吓的众人立刻下跪:“陛下息怒”。 半晌,元贞帝才缓缓说道:“都平身吧,当年负责建造灵麒寺的人是谁” 众人谢恩起身,都纷纷看向了杜修正。 杜修正几乎是大惊,他立刻跪在地上说道:“陛下,当年的确是老臣负责修建的灵麒寺,可可这用料之事,老臣确不知情啊”。 这时户部尚书姜治国上前一步说道:“陛下,当年建造灵麒寺之时,一应事宜,包活物料的采买,全部都交给了杜尚书,我户部并未参与”。 姜治国先将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 这倒是属实,本来物品采买这一块都应是交给户部,再由户部和工部一同检查审核再盖章,才能开始实施。 不过当年元贞帝为了节省时间,便将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了工部,以节省两部核对的时间,也省去了许多环节。 所以灵麒寺一事,全部都是由杜修正全权负责的。 杜修正听后更是暗道糟糕,立刻说道:“陛下,老臣并未可以检查过用料,可可老臣记得当年灵麒寺的用物,皆是用的最好的,并未有什么空心砖啊”。 元贞帝看着杜修正,眼神冰寒,怒声道:“那这些空心砖是自己跑到龙宁塔里面去的么” 杜修正心下一颤,惊慌道:“这这陛下老臣确实记得,当年灵麒寺的一应用物,皆是最好的啊”。 元贞帝也不理会杜修正,而是对身边的陈公公说道:“带人去工部搜查,将当年建造灵麒寺的账本给朕拿来” 陈公公领命后立刻带人前往工部。 众人都低垂着头,暗道今日杜修正怕是很难过去了。 不多时,陈公公就回来了,手里却是空空如也。 他对元贞帝说道:“陛下,奴才将工部里里外外都找过了,可是却没有找到当年建造灵麒寺的账簿,同年其他的账簿都有,唯独少了灵麒寺的”。 这话一出,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分明是杜修正自己将账簿藏了起来,不敢给别人看 不然怎么会这样巧,偏偏少了灵麒寺的那本。 杜修正自己也是云里雾里。 不可能啊,他明明做了一本假的,毫无破绽的账簿。 他自然是不知道,他辛辛苦苦做的假账簿,早就已经化为灰烬了。 正在这时,孙昱却是上前一步,朗声说道:“陛下,刚才陛下问微,臣弹劾杜尚书是否有证据”。 随后他顿了一下,嘴角上扬,说道:“回陛下,微臣有证据” 说完,孙昱竟是从怀里拿出了一个账本,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 他交给陈公公说道:“陛下,微臣这里有本账簿,还请陛下过目”。 杜修正在看到那本账簿时却是大吃一惊。 这这账簿怎么会在孙昱的手上 元贞帝拿来账簿,翻看过后也是疑惑不已,这账簿确实是当年建造灵麒寺的账簿,只是奇怪的是,这账簿上只有用物材料,却并没有标注银钱价格。 不过这空心砖,却是也记载在内。 而那账簿的下面,也有杜修正的印章,却是他做的无疑。 随后孙昱继续说道:“这本账簿正是当年建造灵麒寺的账本,微臣偶然间在整理工部卷宗的时候现的,竟是被藏在了当年修葺景月斋的账簿里面可见,此人是有心了” 原来如此 众人恍然大悟。 当年月贵妃受宠之时,陛下曾为月贵妃修葺过一番景月斋,账本卷宗也放在了工部。 这杜修正倒是聪明,将灵麒寺的账簿藏在了工部,怕被人现,便将其夹在了修葺景月斋的账簿里。 想来也是,谁会没事闲的,翻看一个嫔妃院落的卷宗呢 也亏的这孙昱能现 “杜修正,你可还有何话要说”元贞帝冷声问道。 杜修正此时心里十分紧张,却也只能强装镇定道:“陛下,老臣老臣从未见过这东西啊” 他眼下也只能抵死不认了。 而且,他心中还是存在侥幸的,毕竟这账簿里没有银钱,根本证明不了他中饱私囊 “你不知道”元贞帝冷声怒道:“你不知道这上面会有你工部尚书杜修正的印章么” 这一声,顿时吓了杜修正一跳。 他慌张的解释道:“陛下老臣想起来了,当年老臣的确是看过一本账簿,可老臣记得那上面没有标注银钱,是下面的人说是银钱还未核算出来,因为当年时间紧迫,便先让老臣盖章,待过几日在审查银两”。 杜修正面色为难,诚恳道:“老臣也未细看那上面的东西,想着待银钱核算出来在查看也不迟,便先盖章了,这是老臣的疏忽,请陛下责罚” 左右这账簿上没写银两,根本证明不了是自己贪污了。 正在这时,突然有太监来报,说陶太史令的公子陶芃,现人在宫门口,请求入宫觐见 众人听后疑惑不已,今日一个两个的怎么都入宫觐见 这陶太史令家的公子,请求入宫做什么 莫非是家里有急事找陶太史令 陶太史令陶瑞侗也是心下疑惑不已。 他看向元贞帝,见元贞帝听后未见怒气,便向那太监问道:“劳烦这位公公,陶芃可是来寻我的” 那太监也是抬头看了一眼元贞帝,见他并未有不悦之色,便回答道:“回陶大人,奴才听说,陶公子是有事要与陛下禀报”。 陶瑞侗顿时一愣,这兔崽子莫不是疯了 随后他看向元贞帝,恭敬道:“陛下,犬子不懂规矩,望陛下见谅,陛下无需理会犬子,回去后,老臣定当好好管教他”。 元贞帝则是不像对待杜修正那般凌厉,而是面色缓和了一些说道:“陶爱卿莫要妄自菲薄,令郎才华出众,乃我大樾之幸,陶芃会试时的文章,朕可是还记忆犹新呢”。 元贞帝虽然为人清冷无情了些,可说到底,却是个惜才爱民的好皇帝。 随后元贞帝对那太监说道:“宣陶芃觐见” 陶瑞侗见此面露担忧之色,生怕一会陶芃会不懂规矩,惹怒了陛下。 “这” 可是陛下都如此说了,他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好为难道:“多谢陛下” 元贞帝则是继续看着杜修正说道:“杜修正,你的意思是,你盖章的东西,从未过目么你当朕如此好骗么” 如此重要的印章,你看都不看就盖上去,谁信啊 杜修正心里已经惶恐的不行,他也知道自己的说辞实在有些牵强。 “父皇” 正在这时,吕彦灏上前一步,恭敬的说道:“父皇,许是时间太久,杜尚书记不清楚了,只是儿臣记得,当年建造灵麒寺之时,时间十分紧迫,要说先过目材料,再审核银两,倒也是有可能的,杜尚书未仔细查看用料,确是有失职之地,还望父皇息怒”。 三言两语,却是解释了杜修正忘记的原因,还直接将贪污说成了失职,当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杜修正听后心里也着实稳妥了不少。 这失职,可是比贪污的罪名可是要轻上许多。 元贞帝还未作声,陶芃却是走进了殿内。 陶芃跪在下面,偷偷的看了一眼陶瑞侗,果然见他正吹胡子瞪眼睛的看着自己。 陶芃一吓,只好赶紧低下头去,不再看自己的老爹。 随后陶芃则是对元贞帝说道:“陛下,小民今日觐见,是有一物要交给陛下” 元贞帝也十分疑惑,这陶芃要给自己看什么 “何物”元贞帝问道。 只见陶芃在怀里拿出了一个账本,对元贞帝说道:“陛下请过目” 杜修正在看见陶芃那个账本的时候,甚至一软,险些没直接晕倒在地。 他惊恐的看着那本账簿。 怎么会这样 他明明已经做的万无一失 为何这两本账簿,现在竟然都会在别人手中 元贞帝看过之后,本就不悦的面色上,简直是雪上加霜。 他冷声问道:“陶芃,你这账簿是从哪里得来的” 陶芃却是不慌不忙的说道:“这本账簿,是小民在杜府找到的” 元贞帝听后直接将那两本账簿扔给了陈公公,冷声道:“让他们都看看” 随后对着陶芃说道:“你怎么会在杜府中拿出这本账簿的” 陶芃倒是没有一点偷东西的心虚,便回答道:“小民有一个好友,名唤杜岷,正是当朝杜尚书的嫡幼子,小民正是与杜岷回府的时候,无意中在杜府书房的桌案上,看见这本账簿的”。 陶芃说完看了一眼陶瑞侗,见他一副要吃了自己的样子,便吓得赶紧低下了头。 他继续说道:“前几日,杜岷的手受了伤,让小民在他府上找个药箱来,可小民却是走错了路,无意中走到了杜府的书房里,见这账本就打开放在桌案上,小民只看了一眼,便看出了蹊跷,这分明是当年建造灵麒寺的用料银两” 随后他看向元贞帝,义正言辞道:“而且上面的数目,分明是有问题” 这就完全是扯淡了 他早就多次去过杜府,查探好了地形,也是早就偷偷的在杜府书房的密室里偷出了这账本。 “你胡说” 杜修正经过了最初的惊恐,定了定心神大喊道:“你既然说,你与岷儿是好友,又怎么会将这账本交给朕陛下呢分明是互相矛盾,一派胡言安” 陶芃听后抬起头来,他正视着杜修正,一字一句的说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小民虽然不才,却也知是非黑白,今日别说是杜岷的父亲了,就算是小民的父亲中饱私囊,贪污受贿,置百姓的安危于不顾,小民也同样会上告陛下,绝不徇私” 随后他看向元贞帝说道:“陛下,小民句句属实,小民在杜府现这账簿之时,只想着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即便是工部尚书,也必须依律处置,便将这账本藏在身上,拿出了杜府”。 陶芃是在那一年多前的殿试过后,被吕千珩找到的。 当年他的那篇文章,的确是震惊了许多人,吕千珩也不例外 吕千珩找到他的时候,他一丝犹豫也无,便直接应了下来。 他一年多前接近杜岷,伏小做低,百依百顺,扔去读书人的全部尊严,只为了离杜府更进一步 每次前去杜府,他都是偷偷溜进杜修正的书房,查找密室所在,可以说是危险万分。 他没有武功,若是被杜府的人现,定是必死无疑。 可他一身傲骨,早就打算,若是真的被抓,就算是受尽折磨,用尽酷刑,也绝不会说出睿王府半个字来。 自小,陶瑞侗便告诉他,饱读诗书只为国家兴亡,活着的意义便是为国捐躯,救百姓于水火 陶芃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从小的梦想便只有一个。 舍生取义,死而后已 若能以他一人之力,杀尽贪官污吏,还百姓安康和泰,鞠躬尽瘁,有何不可 本院,请勿转载 第一百三十四章 计中计结局! 杜修正看着陶芃,气的一口气憋在了心口处,嘴都有些紫了。 他当然知道这陶芃,与自己的小儿子杜岷关系很好,杜岷经常带着他回府,只是谁想到,竟然。竟然是个局 这账本放在哪里他自然是知道,什么打开放在桌案上,简直是放屁 这账本这些年来,一直放在他的密室里,怎么可能被陶芃无意中看见呢。 分明是这陶芃刻意寻找的。 这时下面的人也都看过这两个账本了。 不,应该说是一个账本 这分明是一个账本被刻意分成了两个部分,一个记载用料,一个记载银两。 而能想到将这两个账簿,一个藏在工部,一个藏在自己府里,就可以见得,杜修正十分高明 无论少其中哪一个,都无法定下他这欺君罔上,中饱私囊的罪名。 此时的杜修正跪在地上,脸色隐隐可见绝望之态。 如今证据确凿,他辩无可辩,只希望陛下能看在月儿和八殿下的份上,从轻处理,饶自己一命。 孙昱则是低头一笑。 杜修正,你以为,这样便结束了么 孙昱正了正神色,再次开口说道:“陛下微臣弹劾杜尚书欺君罔上,中饱私囊,罔顾人命,残害忠良之罪” 随后他凌厉的看向杜修正,朗声说道:“微臣有证据” 说完后孙昱看向元贞帝说道:“陛下,现殿外等候一人,微臣肯请陛下传召” 元贞帝见孙昱神色认真,便开口说道:“传”。 随后有一个男子从大殿门口走来,他走的十分缓慢,半晌才走到前殿,众人皆是有些疑惑。 待他到了近前,众人才看清,这人竟是个跛脚。 那人五十多岁的年纪,脸上能看出些许沧桑,他的左腿好似有什么问题,走路一瘸一瘸的,正慢慢走到前殿。 终于走到大殿中间,那人跪下说道:“卑职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皆是一怔,这人自称卑职,而非草民 元贞帝自然也听出了这奇怪之处,皱眉问道:“你是何人” 那人听后,眼眶竟是有些红,回答道:“卑职名叫胡禾,是十二年前虎骑营第三分队的士兵” 杜修正却是在听到虎骑营三个字的时候身子一软,直接跌坐在地上。 “虎骑营第三分队” 元贞帝开口说道:“朕记得,十二年前,虎骑营的第三分队,有数十人在建造灵麒寺之时,中暑严重,不治而亡了” 那男子听后红着眼睛,激动的说道:“陛下我们根本不是什么中暑啊我们是被人杀死的” 这话一出,众人皆惊。 当年建造灵麒寺,元贞帝在都城每个骑营里都调出了一部分人,可谁知虎骑营第三分队的几百人中,突然有一个小组在运输物料时中了暑,而且十分严重,最后竟是不治身亡,一个活口也未留下。 那人哽咽着说道:“陛下,当年我们第三分队被派来协助建造灵麒寺,在灵麒寺我们又被分成了十组,我们组则是负责运输用物”。 “我们组有二十人,那一日,我们向往常一样,从灵麒寺的外面搬运用物进去,我们只需将一箱箱的用物抬到平车上推过去便好,可谁知那日,我们推车的时候,压到了地上的一块石头,平车压过石头车身不稳,便直接歪了过来,上面的一个箱子便滑了下来摔在地上,箱子里的石砖也掉落出来砸碎了,我们这才现,那些石砖表面上看起来与普通的石砖无异,而断裂开来便能看到,里面其实是空心的”。 说到此处胡禾顿了一下,有些心痛的说道:“结果那日晚膳,我们组却是莫名其妙的多了一道鱼,比起前些日子的馒头白粥,那鱼自然是人人抢着吃,可是卑职自小对鱼过敏,就没碰那鱼,谁知到了晚上,所有人开始身上无力,头疼,都躺在床塌上起不来身,卑职以为他们是中了暑,可给他们喝了些凉水后还是没好,而且还越来越重,晚间的时候竟更是都晕了过去,卑职本想去找监工,看看他能否为我们找个大夫来看看,可谁知” 说到这里胡禾突然眼眶红,神情有些激动的说道:“谁知这个时候,房门突然打开了,走进来两个身影,卑职本以为是监工知道了我们这里有人中暑,刚要起身禀明情况,便听见其中一人问道都死了么卑职顿时一个激灵,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动,然后卑职听见另一个人回答道:杜尚书,您放心,都中了毒,绝对活不了卑职这才知道,原来这些人都是中了毒,而且下毒的人,正是工部尚书杜修正” 说到此处胡禾已经哭了出来,他用那有些操劳粗糙的手擦了擦眼泪,继续说道:“可谁知那杜修正并没有就此作罢,而是对那人说道:本官还是不放心,你再去解决一番卑职偷偷的睁开眼睛,眯着一条缝,看见那人竟然拿着大刀向我们走来了,对着我们每个人就是一刀砍下” 胡禾摸着自己的瘸腿,咬牙切齿道:“他走到卑职这里,举起刀,对着卑职的左腿就扎了下来卑职当时疼的撕心裂肺,却是硬生生的忍住了,没出半点声音” 众人听后皆是能想象得到那幅画面,想象得到,这胡禾当时是有多么的痛苦 “待所有人的身上都挨了一刀后,才进来几名黑衣人,将我们都抬走了,后来,我听着没有动静的时候,睁开眼一看,这些人竟是给我们扔到了灵麒寺不远外的林子里,那里时常有狼群出现,若是它们闻到了血腥味,定是很快便会寻来,卑职将受伤的腿用衣裳简单的包扎了一下,忍着疼痛,拖着不敢动弹的腿走了一夜,终于走到了最近的村子里,幸得好心人收留,才活了下来” 说完以后胡禾看向杜修正,满含恨意的说道:“杜尚书你可知道,当我们看见那些破碎的空心砖之时,其实并没有多想,大户人家也会有许多,用空心砖建造丫鬟下人房间的,所以我们只是以为,那些空心砖是用来建造灵麒寺中不重要的院落而用的,从来没想过其他的,是你自己做贼心虚,才会杀人灭口,杀了我们所有人的” 他们当时的确是没有多想,只是没想到,会因此而丢了性命 众人听后皆是无比震惊,这杜修正胆子也太大了 竟为了毁灭证据,怕他们泄露此事,就将这二十人,一个小组的骑营兵全部杀了 下手之狠,让人胆寒 随后胡禾对元贞帝磕头说道:“陛下求你为我们做主啊我们二十人,未做错任何事情,全部被杀,卑职也因此受尽折磨,成了瘸子,请陛下为我们主持公道” 元贞帝面若寒霜的坐在龙椅上,身上已经隐隐有杀气散出,可见是愤怒到了何种地步。 而杜修正此时也是面若死灰的跌坐在地上。 他根本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样子。 怎么会这样 这两件事怎么会同时被现 这事明明已经过去十二年了,怎么会突然被现了呢 他此时浑身都在颤抖,他害怕,真的害怕了,早知道会有这一天,他绝不会那样做的。 吕彦灏更是气的双拳紧握,站在一旁想求情,却是根本无话可说。 欺君罔上,中饱私囊,罔顾人命,残害忠良 这哪一条不是砍头处死,株连九族的大罪 这让他如何求情 是谁 到底是谁 这些事情看起来是杜修正的罪名,可分明就是直奔他而来的 母妃出事,后宫已经不在他的掌握之中,兵部已经损失了,如今若是连工部也出了事 他岂非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一个 一点势力也无,谈何夺嫡 是吕彦轩么 他抬头看向吕彦轩,吕彦轩确是嘴角微勾,看热闹似的站在那里,脸上的幸灾乐祸根本就掩饰不住。 吕彦轩 吕彦灏面露狠光,攥着拳头。 吕彦轩,你以为这样我就会认输了么 半晌,元贞帝缓缓开口说道:“工部尚书杜修正,掌工部事宜,本应标榜百官,表率群臣,然,竟欺君罔上,中饱私囊,为一己之私戕害忠良,其心恶狠,罪不容诛即日起,废黜尚书职衔,关入天牢,杜府上下,不论那女,不论老少,皆三日后处斩,不得有误” 杜修正坐在下面,听到之后竟是嗷的一声叫喊了出来:“陛下饶命老臣不敢了,陛下开恩啊”。 可没喊两声,便被几名小太监给拉了下去。 大殿之上终于又恢复了原有的安静,可众人心里都明白。 朝廷,要变天了 从现在起,恐怕八殿下与皇位无缘了 元贞帝又让人去杜府抄了家,想必定是能搜出许多贪污的钱财吧。 吕彦轩走上前来,劝慰道:“父皇息怒,如今灵麒寺一事已经查清,还望父皇莫要动怒,以龙体为重” 吕彦轩倒是恰到好处的平息了元贞帝的怒火,他叹了口气道:“轩儿有心了”。 然后看着下首说道:“陶芃,你功不可没,想要何赏赐” 陶芃听后则是回答道:“陛下,陶芃所做之事,皆对得起良心,对得起父亲的教导,陶芃,不要奖赏”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职责之内,何谈赏赐 元贞帝倒是难得的龙心大悦,没有再理会陶芃,却是直接说道:“工部侍郎孙昱,忠心赤胆,不畏强权,弹劾有功,特晋升为工部尚书,日后继续尽职尽责,为国效力”。 孙昱也不含糊,直接跪下领旨道:“谢陛下恩典,微臣定当竭尽全力,为大樾肝脑涂地” 众人感叹,这孙昱可是升的真快啊 多少人在侍郎的位置上坐了一辈子都没有变化,他倒好,侍郎之位才做了一年多,这还没坐热乎呢,就直接跳到一品尚书了 “孙昱,朕命你即日起重新修建龙宁塔和善至大师的院子,一旦建好,便立刻与朕禀报,不得有误” 孙昱立刻下跪接旨道:“臣,领旨” 元贞帝满意的点点头,随后他看向陶芃说道:“陶芃,你才华出众,卓尔不凡,更难得者,虽未入仕途,却事事以朝廷为先,朕特赐你为翰林院侍讲” 随后元贞帝叹口气说道:“陶芃,你可要尽心尽力,替朕分忧啊” 众人无不深吸一口气,震惊的看着陶芃。 陛下也太过抬爱陶芃了 这陶芃连殿试都还未考,就直接让他进了翰林院 那可是翰林院啊 多少学子饱读诗书,终其一生能进去的也没有几个。 陶瑞侗更是大惊,直接下跪说道:“陛下万万不可啊陶芃何德何能,可胜任翰林院侍讲啊,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 这翰林院侍讲,岂是一般人能做的 说低了虽然只是一个四品官职,可却是直接陪伴授意于皇帝和皇子的,说高了,那就是太子太傅 不过在场之人,却是只有吕千珩,孙昱,和陶芃听懂了元贞帝的意思。 自古以来,翰林院侍讲都是为太子诵读书史,讲经解意的。 元贞帝这意思,分明是让陶芃帮着他多多指点和管教六殿下,吕彦辰 元贞帝却是不以为意,对陶瑞侗说道:“陶爱卿何苦妄自菲薄,陶芃的才华朕是看在眼里的,放眼大樾,能年纪轻轻考取会元的人,怕是也没有几个,一个翰林院侍讲,陶芃还是担得起的” 陶芃立刻为难道:“可是” 元贞帝直接打断道:“莫要可是了,难道陶爱卿是要朕出尔反尔么” 陶瑞侗哪敢,立刻说道:“老臣不敢老臣多谢陛下抬爱” 陶芃见此也只好说道:“臣,定当不负陛下厚爱” 这便是应下了元贞帝让他教导吕彦辰一事了。 孙昱在一旁听后心中却是暗笑。 陶芃啊陶芃,任你官职在高,也逃不了回府后的一顿毒打喽 孙昱和陶芃其实早些年便相识了,孙昱比陶芃年长几岁,却是不得不佩服陶芃的才学和见解。 他必须承认,陶芃在学识上,高于自己。 五年前,那时二人还未入仕途,也没有参加科举,却是偶然相识,无不惊讶于对方的才华。 自此谈天说地,吟诗作对,互相学习,惺惺相惜。 他二人时常在一起分析朝中境况,交流儒家思想,竟是比亲兄弟的感情更为深厚。 后来孙昱走了科举这条路,却现,当朝两位皇子,吕彦轩和吕彦灏,无不是刚愎自用,自私自利之人,哪有一丝的帝王之气 这样的人,如何能统领百官,爱护百姓,匡扶大樾 之后睿王吕千珩找到了他,他本是有些犹豫的,后来他见过了六殿下吕彦辰,才知睿王扶持之人,竟是六皇子。 而久而久之的接触却是让他心甘情愿的追随着吕彦辰,那个所有皇子中,最为心善,最为知人善用,最为真心实意为民着想的皇子,也是唯一一个,最有帝王之能,帝王之才的一位皇子 自此,他便一直听令于吕千珩,扶持吕彦臣。 后来陶芃凭借会试的文章震惊朝野,吕千珩也因此注意到他,孙昱便立刻向吕千珩举荐了陶芃。 从此,他二人面上装作不相识的样子,却是在私下里一直为睿王府做事。 这次之事,原本只是让孙昱在工部寻找灵麒寺建造时的账簿,可是孙昱费时许久,找到的账簿竟然只有一半。 睿王便断定,另一半定是在杜府里面,陶芃便自告奋勇,接近杜岷,寻查账簿下落。 今日陶芃这一出,陶太史令定是不明所以,措手不及,回去不将他的一条腿打折,那就真是亲爹了。 孙昱心下微思,一会要不要去陶府看热闹呢 ------题外话------ 柳时安:小愿,你有没有现,本庄主风流倜傥,帅气多金,已经隐隐超过男主了呢 小愿:无所谓,左右用不了多久,你就会被落雪毒死了 柳时安:切,你以为我真怕那丫头啊,不过是好男不跟恶女斗罢了 小愿:不必多久了,落雪就在你身后。 柳时安一惊,惊悚的回头果然见落雪正恶狠狠的盯着自己 柳时安立刻干笑道:落雪,那个,你听我说 落雪二话不说银针已然飞来 小愿默默的退到一旁:阿弥陀佛,祝你好运 本院,请勿转载 第一百三十五章 陶芃回府,杜柔月之死。 就在孙昱幸灾乐祸,纠结要不要去看陶芃热闹的时候,元贞帝的声音已然响起。 “张启川,你这几日也劳累过度了,便在家休息几日吧,朕放你休沐几日”,元贞帝对张启川说道。 张启川:… 陛下,您这也太敷衍了吧? 他们一个两个的都加官晋爵的,怎么到了我这就…就是休沐而已啊! 张启川欲哭无泪,只好谢恩。 不过元贞帝第二日还是赐去了许多东西到他府上,也算是安抚了一下他受伤的心灵吧。 一个早朝,竟是上到了午膳时间,这一波一波的,众位大臣的心脏都是有些受不住,下了朝就匆匆赶回府中休息去了。 与此同时,元贞帝派人将杜府抄家了。 此时,云梓念和张菁正在街上闲逛,突然听见身后议论纷纷。 二人一回头,便看见一队官兵而来,张菁心中疑惑,轻声说道:“这光天化日的,都城近来又无盗贼刺客,这么些官兵是要去哪?”。 云梓念听后只是一笑,便随着张菁跟了过去,一解她心中的好奇。 谁知那官兵竟是直接进了杜府,门口围观的百姓不计其数,纷纷猜测这庞然大物的杜家,是出了何事。 领队之人正是辛公公,他将门敲开之后便直接带人走了进去,看的管家一愣,竟是忘了动作。 官兵进去之后二话不说,将全府的人都抓到了大门口,无论男女老少,皆是被抓了出来,有许多还是衣衫不整,没有穿戴好就被拽到了院子里。 杜岷自然也是被抓了过来,一脸不满的喊道:“你们干什么!知不知道这是哪,敢碰小爷,你们不想活了?!” 辛公公站在一旁核对人数,听后冷笑一声,阴阳怪气道:“咱家就是知道这是哪,才抓的!咱家抓的就是你们杜府的人!” 杜岷一听怒喊道:“知道你还敢碰小爷,我爹可是工部尚书,小心他要了你的狗命!” 辛公公听完竟是笑出声来:“工部尚乃是孙大人,至于你爹?”。 辛公公“哈哈”大笑两声,然后尖细着嗓音说道:“那杜修正为非作歹,无恶不作,已经被孙尚书和陶大人弹劾了,现在正在天牢里等着你呢,用不了多久,咱家就会送你们团聚了!” “你胡说什么!陶大人?什么陶大人?”杜岷听后立刻激动的喊道。 莫非是陶芃他爹? 辛公公笑道:“自然是翰林院的陶芃,陶大人了!” 说完他不再理会杜岷,大手一挥,对那些官兵说道:“全部带走!” 然后便一转身,出了杜府。 云梓念和张菁站在门外,听后皆是一愣。 翰林院陶芃,陶大人?! 云梓念勾唇一笑,对身边的张菁说道:“看来,那陶芃并非像菁姐姐看到的那般呢!” 张菁则是直接愣住了, 翰林院,陶芃! 所以…这些日子,陶芃让自己看到的,皆是伪装么! 云梓念见张菁一脸的错愕和惊讶,便也没有打扰她,只是含笑的站在一旁,任由她自己理清。 那日在雁碧楼,她初次看见陶芃,便已经心知,陶芃并不是像她们所看到的那般不济。 那日杜岷看自己的眼神,明显是起了色心。 可当陶芃见杜岷对自己起了龌龊心思的时候,分明是吓了一跳,他看着杜岷那眼神里,除了惊恐,好有一丝厌恶,甚至是杀意,虽然只有一瞬间就被陶芃掩饰住了,可云梓念还是捕捉到了。 为何呢? 为何陶芃见到杜岷对自己起了色心,会对杜岷如此的厌恶呢? 陶芃并未见过自己,要说是爱慕自己,为自己打抱不平,那绝对是天方夜谭。 那便只剩下一个原因,识吕千珩! 他认识吕千珩。 不! 或许不止是认识吕千珩,还敬重吕千珩! 从而才会爱屋及乌,敬重自己,见不得别人侮辱不敬自己。 从头到尾,陶芃都是吕千珩的人! 这其中关键,云梓念也是到今日才算可以肯定。 而此时,被云梓念和张菁惦记着的陶芃,却是‘凄惨无比,水深火热’! 陶芃此时正在陶府,陶瑞侗坐在院子里,脸上倒是未见怒气。 下朝之后,陶瑞侗根本都没有等陶芃一起回府,而是自己一甩衣袖,率先回到了陶府。 陶芃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的回来之后,就看见陶瑞侗背着手,端坐在院子里等他。 陶芃顿时心下一颤,站在大门口就是不敢进去。 陶瑞侗却是未见怒色,而是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对陶芃说道:“芃儿啊,来,为父想好好同你说说话”。 陶芃见此,也知道自己这次有些过头了。 这么大的事,他一直瞒着爹,直到现在,恐怕他爹都不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是他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对陶瑞侗诚恳的说道:“爹,芃儿知道这次做错了,芃儿向爹保证,日后绝不会再期满您任何事情!” 陶瑞侗则是叹了口气,缓缓抬眸看着陶芃。 只一霎那,他突然猛的站起身来,将背在后面的手拿了过来,手里赫然是一把斧头! 陶瑞侗毫无犹豫,举起斧头对着陶芃就砍了下去。 陶芃大惊,吓的魂飞魄散,飞快的站起来闪身一躲,然后拔腿就跑。 陶瑞侗却是在后面紧追不舍,举着斧头边追边喊道:“你这个兔崽子,看我今天不打死你!给你厉害的,翅膀长硬了是不是!还敢跟杜家公子交朋友!你咋不上天呢!” 陶芃死命的往前跑,头都不敢回,叫喊道:“爹,我错了!爹,您原谅我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您放过我吧!” 陶瑞侗根本毫无反应,仍然是气的不行,怒声道:“你错?你能错?你多厉害啊,攀上杜家了,陶府你都看不上眼了!还敢给我学会攀附权贵了!今日我要是不打折你一条腿,我就不是你爹!” 陶芃吓得不行,满院子的逃跑,眼泪差点没出来:“爹,陛下可是刚封了我侍讲之位,您可不能把我腿打折了啊!那岂不是不敬陛下!” 陶瑞侗听后更是来气:“好你个兔崽子,还敢拿陛下威胁我,我…我今日非把你这一双没用的腿,都给你打折他!” 陶府的院子里‘争相追逐’,上演着‘你死我活’的戏码,下人们看见后都纷纷躲了起来,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暗道这公子又是做了何事,竟是将老爷气成了这个样子。 八皇子府。 吕彦灏回府之后差点没将他的皇子府给拆了。 气死他了,真是气死他了! 自今日起,他就真是孤家寡人,单枪匹马了! 自己手里的这点权利,竟然一点一点被消灭,眼下他竟然已经到了无人可用的地步。 他目光阴冷的看着前方。 好!好!好你个吕彦轩! 算你狠! 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能将我压制的动弹不得! 皇宫。 皇后此时坐在铜镜前面,贴身宫女站在她的身后,正为她整理髻。 她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几乎快要笑出声来,眉眼之中尽是笑意,任谁都看得出来,皇后的心情很好。 十多年了,她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了,终于等到了! 陛下刚刚下了懿旨,赐死杜柔月! 杜府已经被抄家,据说搜出来的金银财宝不计其数,陛下为此又是一番震怒,三日之后,独家上下老小,全部会被斩首。 赐死杜柔月的圣旨也已经下来了,姐妹一场,自己若不去见她最后一面,岂非枉顾这多年情谊! 皇后勾起嘴角,心中越喜悦。 无希宫。 皇后带着贴身宫女缓缓走到无希宫的门前,那宫女将门推开,落了落灰尘,皇后才抬脚走进去。 无希宫本就就较为偏远,院子又是许就没有宫人打扫,只是大门口有几个小太监守着,不让里面的人跑出来便可,此时也是坐在院落之中聊着天,散漫的很,所以整个院落已经是杂草丛生,布满灰尘。 那几名小太监见皇后突然来了,着实一惊,赶忙下跪见礼。 皇后却是摆摆手,示意他们下去。 几人见此,便立刻退到了院子外,守在了大门口处。 皇后看着满是杂草的院落,竟是连个下脚的干净之处都没有。 她皱着眉头走到了屋子门口,宫女将门打开看,一眼便看见了房门对面,坐在床榻之上的杜柔月。 杜柔月虽然脸色有些苍白,神情也憔悴无比,可那髻却是还算规整,簪子也是规矩的插在上面。 想必是这杜柔月还抱有希望,过几日陛下就会将她放出来了,所以才会日日自己整理髻,以免出去时,太过狼狈呢! 皇后见此冷笑一声,坐在了宫女擦好的椅子上。 “妹妹别来无恙啊?”皇后笑道。 那房间有些昏暗,月贵妃在里面呆了许久,眼睛已经适应了屋内的光线,突然大门被打开,阳光照了进来,刺的她双眼有些生疼。 她适应了这光线许久,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见到来人是皇后之时,大失所望。 本来看见房门突然被打开,她还抱有一丝希望,希望是陛下命人来了,要放她出去了。 可谁知,竟然是她最不愿意见到的人。 “你可是来看我笑话的”,杜柔月冷笑道。 她虽然心里难过,可却并不太担心。 只要灏儿和父亲还在,陛下总是会将自己放出来的! 凭借陛下对灏儿的宠爱,难道还会将自己关在这里一辈子不成! “你与本宫姐妹一场,本宫许久未见到你,还真是有些想念呢,自是要来看看你的”,皇后笑道。 这心情好啊,面上就会显现出来,嘴角的笑意怎么也抑制不住。 “皇后若是来看嫔妾笑话的,我看你还是免了吧,过几日陛下就会解了嫔妾的禁足,到时,岂非又是要让皇后娘娘失望了!”月贵妃冷笑道。 从受宠的那天起,她就不怕皇后,明明自己比她更得陛下欢心,自己与皇后之位,不过是一步之遥而已! 自己只是输在了时间上而已,她只是比皇后更晚遇到陛下,否则,这皇后之位就是自己的。 自己凭什么要低她一等! 面对杜柔月的不敬,皇后也不介意,左右这些年都是这样,她对自己从来不敬! 况且,现在她就更不用在意了! 皇后只是笑道:“你可知,舒嫔妹妹死了?” 杜柔月顿时一惊。 怎么会! 那个贱人怎么会死了呢! 自己明明根本就没有下手那样重! 她怎么就死了呢! 杜柔月心中虽然不解,可面上却是装作无所谓的说道:“死就死了呗,她自己不争气,怪得了谁?” 皇后却是一幅同情的样子说道:“那舒嫔妹妹死的可真是惨啊,据说小腹之处的内脏都被压坏了,小皇子更是被压得不成人形,舒嫔流了一日一夜的血都没有止住,死的时候都瘦成皮包骨了!” 杜柔月大惊,怎么可能,舒嫔怎么会伤的这么重? 自己…自己只是轻轻的打了她两下而已! 不,不是自己,自己没有杀她,根本就是她自己不中用,身子弱,与她有何干系! 皇后看着杜柔月有些惊恐的表情,垂眸一笑,继续说道:“陛下可是伤心的很呢,刚刚痛失小皇子,谁想到这舒嫔有也随着去了,当即大雷霆,痛骂了太医院一顿,而且…” 皇后笑道:“而且陛下还将舒嫔妹妹,以贵妃的礼仪下葬了呢!” 杜柔月听后恨的不行,那该死的舒嫔,明明就是她自己自作孽,抢了陛下的宠爱不说,还敢怀有龙子! 明明是她先对自己不敬的,她自作自受,却将自己害到了这个地步! 凭什么,凭什么她还能按贵妃的礼仪下葬。 这时只听皇后一笑,突然说道:“本宫很好奇,不知月妹妹你死后,陛下会不会以贵妃的礼仪,为你下葬呢?” 杜柔月听后一惊,怒声道:“皇后娘娘,你以为你如此诅咒于我,逞一时之快,便可以安枕无忧了么?” 皇后听后则是哈哈大笑道:“我说杜柔月啊杜柔月,本宫真是羡慕你的单纯呢,都死到临头了,还在做着陛下会放你出去的美梦!” 杜柔月听后顿时慌了。 皇后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皇后娘娘无需吓唬嫔妾,我根本没将那舒嫔怎样,待父亲和灏儿查明了真相,陛下自会放我出去的”,月贵妃故作镇定的说道。 皇后听后则是站了起来,她走到杜柔月的身旁,上上下下的看着杜柔月。 随后皇后自责的说道:“哎哟,瞧本宫这记性!竟是忘了妹妹如今身在冷宫,不知道朝中生了何事”。 “你什么意思!”杜柔月心中突然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皇后用手扶了扶髻,笑道:“今日早朝之上,那杜尚书啊…不!” 皇后立刻捂住嘴,一幅说错了的样子改口道:“应该说,那杜修正了!那杜修正被人弹劾,已经被陛下关押天牢,只等三日后被问斩了!” 杜柔月听后震惊无比,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怎么可能! 先不说父亲是一品尚书,就是顾着灏儿的关系,朝中谁又敢弹劾父亲呢! 皇后却是再次开口说道:“那杜修正可真是胆大妄为,竟然敢中饱私囊到灵麒寺去!为了一己之私,还残害忠良,竟是杀了二十多个官兵呢!” “不!不可能!”皇后话音刚落,杜柔月就立刻喊出声来。 皇后则根本没有理会她,继续说道:“他也就算了,可怜了那杜家老小了,你那最小的胞弟杜岷,一直以来养尊处优的,哪里受过这样的苦!据说这都整整一日了,他一直在天牢里叫嚷个不停呢!还有你那年迈的祖母,据说都晕过去好几次了”。 皇后嘴上说着可怜,可脸上却是一直笑意盈盈,任谁都看得出来,她有多开心。 杜柔月摇着头,喊道:“不!不可能,你骗我!你骗我!” 皇后却是笑了,说出了让杜柔月惊恐万分的话:“本宫何必骗一个将死之人呢?” 杜柔月浑身一颤。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皇后,红着眼框摇着头,半晌才问道:“你说什么?” “陛下已经下旨,将你赐死了,你心思恶毒,活活将陛下的宠妃打死,你父亲又草菅人命,欺骗陛下,你说,陛下又岂能容你活着?”皇后说着说着,就抑制不住笑出声来。 这一日,她等得太久了! ------题外话------ 最近这几日大家可能会现,小愿都是更五千字,小愿现每次在四千字那里分章,有的时候会和下一章接的不上不下,有点怪异,所以以后小愿可能会更新四千字,五千字,六千字那样,看剧情需要吧,免得大家一个剧情看一半。 大家真的不要评价一下小愿的小剧场么?来嘛来嘛! 本院,请勿转载! 第一百三十六章 十里红妆睿王亲迎(万更 这一日,皇后等得太久了! 只要一想到与自己斗了这些年的杜柔月马上就要死了,她就觉得神清气爽。 从此这后宫之中,从此再也无人敢对自己不敬了! 最重要的是,吕彦灏没有了依仗,轩儿问鼎大位,指日可待! 杜柔月却是说什么都不信,陛下曾经那样的宠爱自己,怎么可能会赐死自己呢! 这一切都是假的,是皇后骗自己的! 陛下怎么可能突然就不爱自己了呢! 这不可能!根本就不可能。 皇后见杜柔月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嘴角含笑说的道:“相信用不了多久,陛下的圣旨就会到达无希宫,本宫就不打扰妹妹这唯一的一点时间了!” 说完,皇后便嘴角含笑的转身走了出去,只留下满眼惊恐,怀疑,和泪水的杜柔月,浑身无力的瘫坐在地上。 果然! 皇后刚离开没有多久,无希宫的大门就再次被打开。 杜柔月顿时浑身一颤。 只见门外走进两名太监,其中一名手拿圣旨,另一名却是拿着一个托盘。 杜柔月看见那托盘上的东西时,只感觉浑身的血液都被凝固了! 她瞪大了双眸恐惧的看着托盘上的东西,因为惊吓,面部表情都已经有些扭曲了。 她浑身颤抖,不寒而栗,恐惧之意顿时侵蚀了她的四肢百骸。 她惊恐的坐在地上,摇着头使劲的往后退去,嘴里喃喃道:“不,不是这样的,不是的!” 那托盘里放着一个**子,还有一尺白绫。 自然是供杜柔月选择的。 那手拿圣旨的太监尖细着嗓子说道:“杜柔月,陛下圣旨已下,赐你鹤顶红一杯,或是白绫一尺,咱们也别浪费时间了,这圣旨咱家就不读了,你是自己选呢,还是咱家帮你选一个?” 面对冷宫的妃子,这宫里的太监一直都是逢高踩低的。 更何况,他来时还遇见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可是特意交代过他,要对杜柔月‘照顾’着些呢。 这要是办好了,想必皇后也是会赏赐于他的。 杜柔月听后越加惊恐,大声喊道:“不!陛下不可能这样对我!我要见陛下!我要见陛下!” 说着她突然站起身来就向外面跑去。 幸好那太监拦住了她,然后用力将她一推,直接把杜柔月推倒在地。 那太监冷哼一声道:“呵,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让咱家帮你选一个吧!” 然后他拿起那白绫就像杜柔月走去,边走边说道:“咱家听说,那鹤顶红服下之后痛苦万分,七窍流血,死相难看,咱家念在你也曾经是主子的份上,便给你选一个好些的死法吧!” 杜柔月看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白绫,吓的魂飞魄散。 她哭着大喊道:“不要!不!陛下,我要见陛下!陛下不可能如此…” 话说一半,嘎然而止。 只见那太监已出现在杜柔月的身后,将那白绫缠绕在杜柔月的脖颈之上,用力的拉紧一勒。 杜柔月顿时感觉呼吸困难,脖颈处疼痛无比,头也开始涨,嘴里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杜柔月满眼惊恐,呼吸越来越微弱稀薄,眼珠也有些向外凸出。 她的双脚不停的来回蹬着地面,嘴巴大张,舌头长脱,脸色越来越紫,面容极其吓人。 片刻。 她终于无力反抗,双腿也平静了下来,放在脖子上用力挣扎的手,也无力的垂掉在了地上,彻底没了气息。 自此。 曾经宠冠后宫的月贵妃,彻底在皇宫消失了。 最高兴的人除了皇后之外,自然就是吕彦轩了。 吕千轩从未像今日这样舒心过! 杜柔月身死,杜家倒台,吕彦灏无论是在后宫还是前朝,所有的倚仗皆化为泡影。 夺嫡路上,他在无阻碍! 第二日。 钦天监便算出了良辰吉日,下月十八,适宜婚嫁,乃大吉之日。 云梓念和吕千珩的亲事,正定在那日。 睿王府现在就开始忙碌起来,准备大婚适宜了。 云梓念却是百无聊赖,云府除了她的嫁妆以外,本就没什么好准备的。 再加上灵麒寺之事已过,杜修正入狱,这大樾的朝堂之上,便就可以安静一些时日了。 总归是要安静到自己大婚的。 灵麒寺之事,自然是早就计划好的,她那梦魇,完全就是瞎扯了,不过是善至大师陪她做的一场戏罢了。 她与善至大师在佛堂之时,正是落雪去炸毁了善至大师院子。 而龙宁塔虽然是空吧v心砖所建,却着实是很难被震塌的,所以,也是落雪炸毁的罢了! 不过那怀澈大师确实是记恨善至大师已久,也确实是对善至大师下手过许多次,皆是没有成功。 也仅仅是这一次,将落雪的罪名扣在了他身上而已,倒也不算冤枉了他。 而那胡禾,更是早就被吕千珩的人找到了,一直藏在青州,只等今日,让他道出当年真相,置杜修正于死地。 整个计划,祈福,小产,坍塌,弹劾。 一环扣一环,紧紧相扣,万无一失! 云府。 云梓念用过午膳之后,云朝然突然来了忆念阁。 “念儿啊,过些日子,你就要嫁去睿王府了,皇家,虽然看似显赫,可其中艰辛也是比寻常人家多上许多的”。 云朝然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为父瞧着王爷倒是待你不错,可这皇家的规矩礼仪,你还是要好好学学,免得给王爷出了岔子,你可明白?” 云梓念听着云朝然在这里跟她唠叨半晌了,说来说去就是这几句,听的她耳朵都要长茧子了。 她便只能一直点着头说道:“爹爹,念儿明白的,你就放心吧”。 “哎”,云朝然又叹了口气,叫他怎能放心啊! 皇室的人本来就喜怒难测,念儿的娘走的又早,规矩都没学好,让他怎么能不惦记。 “还有,到了王府以后,切不可恃宠而骄,但…” 云朝然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但也不能被欺负了去,睿王虽是说终身不娶,可哪敢男人没有个三妻四妾,你也莫要为了这种事与他闹,可若是那女子对你不敬,你便会来告诉爹爹,爹爹非去王府给你砍了她的脑袋!” 云梓念自是知道云朝然的是为了她好,心里是有些感动的。 可若是真有那一天,吕千珩胆敢再碰别的女子,想必她定是会杀了那女人,然后永远离开都城,去一个吕千珩找不到的地方的。 若是吕千珩不让她离开,她也自有办法,与吕千珩,同归于尽! 只是这话却是不能与云朝然说的,她只好乖巧的说道:“爹爹,念儿知道了”。 随后云梓念话锋一转,对云朝然说道:“爹爹也别光说我了,念儿走了之后,爹爹要好好照顾自己,还有…”。 云梓念笑笑说道:“念儿出嫁以后,你便将肖姨娘扶正了吧!” 云朝然一怔。 他没想到,云梓念会让他扶正肖姨娘,他本来还担心云梓念会不愿意呢。 “念儿,你…” 云朝然问道:“你不介意么?” 毕竟若是云府有了新的夫人,云梓念这嫡女的身份,便就有些尴尬了。 “爹爹,念儿自然不介意,就算肖姨娘被扶成了夫人,这都城之中,还有谁不知道念儿是将军府的嫡女么!爹爹何须担忧那些”,云梓念笑道。 况且,她这睿王妃的身份摆在这呢,又有谁会在意她将军府的身份呢。 以后谁见了她,不都是要唤一句王妃,下拜行礼的么! 云朝然听后眼眶微红,念儿竟是如此惦记自己,果然还是亲生的女儿好啊! 他点点头,有些哽咽道:“好,好,爹爹知道了”。 云朝然一想到云梓念就要出嫁,心里便是万分不舍,一直在忆念阁用了晚膳才离开的。 刑部大牢! 这几日杜岷在天牢中并不消停,成天在牢中大声叫喊着要见陶芃。 事情传到陶芃口中时,他却是出人意料的笑道:“那我便去见见他吧!” 陶芃来到天牢的时候,杜岷许是叫喊的累了,正坐在牢房地上,脸色明显有些愤怒。 而那杜修正,再无往日的趾高气昂,神采奕奕。 他坐在牢房的床塌之上啊,眼眶深凹,眼下一片乌青,头蓬乱的厉害,可见这几日也是没少受罪。 陶芃走到他们的牢房门前,自然是所有人都听到了声音。 杜岷抬起头来,看见是陶芃之时脸色即刻一变,怒不可遏。 他‘蹭’的站起身来跑到牢房门前,用手伸出牢门的铁栅栏外,想要抓住陶芃。 可惜不过是徒劳而已。 “陶芃,你竟然敢出卖我!你这个混账!枉我还拿你当兄弟!” 他抓不到陶芃,只好张嘴破口大骂。 陶芃听后则是笑了出来,说道:“拿我当兄弟?” 他抬头看向杜岷:“杜兄是忘了杜兄曾经对我的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了?杜兄是忘了,杜兄曾经让我钻狗洞的事了?哦对了!” 陶芃看着杜岷,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怒意:“杜兄可记得,那个被你欺凌致死的女子启萱?” 曾经杜岷在街上强抢民女,那女子的老父母跪在杜府一夜,只求他放过自己的女儿。 可谁知第二日一早,等到的便是一顿毒打,和女儿冰冰冷冷的尸体。 启萱浑身上下青紫无数,下身更是一面狼藉。 那对老夫妻伤心欲绝,竟是一状告到了京兆尹府,可宋广哪敢管杜府的事情,只得将此事一拖再拖。 杜岷也是丝毫不以为意,他就料定了这京兆尹也不敢对他怎样。 可谁知那老夫妻竟是还不死心,日日跑到京兆尹府的门口击鼓鸣冤,闹的每日都有不少百姓围观,对杜府指指点点。 杜岷顿时大怒,便准备直接叫府中的暗卫,将那对老夫妇杀死算了。 他与陶芃说了此事,陶芃听后便是直接大包大揽了过来,对杜岷说,此事包在自己身上,定将这麻烦给杜岷解决了。 杜岷自然是十分高兴,既然有人代劳,又何苦自己亲自动手呢! 于是便将事情交给了陶芃。 后来这陶芃倒也厉害,总之自那以后,那对老夫妇再也没去京兆尹府闹过事了。 杜岷听陶芃说完,想了许久才想起了那叫启萱的女子。 不就是之前自己玩过的一个女人么! 那女人实在不识抬举,自己宠幸她,那是她的荣幸! 可她竟然还敢反抗! 自己便一直折磨了她一夜,谁知她那样不经折腾,才一夜便死了。 “怎么!不就是一个女子么,况且当时可是你自己主动要帮我解决的!”杜岷喊道。 陶芃则是低笑了出来,说道:“你可知,我是怎样让那对老夫妇不再闹事的么?” 杜岷冷哼道:“还能怎样,无非就是杀了!” 陶芃看着杜岷说道:“我告诉那对老人,一定会替他们的女儿报仇,定会让你血债血偿!定会让杜家,永无宁” 杜岷一字一句的说完,神色竟是有些让陶芃害怕! 当时杜岷与他出去喝酒,杜岷便气冲冲的向他说了此事,跟他说今夜便叫人去杀了那对夫妻,免得他们不识抬举,还敢去京兆尹府闹腾。 陶芃听后差点就动手去打杜岷。 他怎能如此视人命如草芥! 那女子何其无辜,那对老夫妻何其可怜! 最后他却还是忍住了。 为了那账本,为了将杜修正做的恶事公布于众,他必须忍耐! 于是他只好对杜岷说,自己帮他处理此事。 自告奋勇,为的是救下那对老夫老妻的命。 他记得清楚,当他进入那两位老人的家宅之时,那老婆婆正在默默流着泪,要哭瞎了,看东西已经有些模糊,却还是泪流不止,伤心欲绝。 而那老父亲也是红着眼眶,唉声叹气,沙哑着嗓子正劝慰那位老婆婆,嘴里却还在说着劝慰的话,告诉那老婆婆不要难过,明日我们再去京兆尹府击鼓,一直到有人理会我们为止。 陶芃的脚步就那样顿住,他甚至不敢再上前一步,因为他愧疚。 若是他早知道此事,定会想办法救那女子一命。 杜岷听后吓了一跳,这样的陶芃是他没有见过的,陶芃一直都是温顺的,在他面前低微的,何时这样与他说过话。 他后退一步,随后有些心虚的喊道:“是他们的错!是他们的女儿该死!被我宠幸她应该婉转逢迎,都怪她非要反抗才会死的,与我何干!” 陶芃听后冷笑出声:“是啊,她卑贱,所以她该死,那么,杜岷!你现在就是卑贱的蝼蚁,所以,你也该死!” 随后他嘴角上扬,冷声说道:“只是,没有人会为你报仇!” 至少,他为那个女子报了仇。 至少,他对那对老人有所交代了! 那么杜岷,你呢? 你只能含恨死去,别人提起你时,提起你杜府之时,除了谩骂,便是唾弃! “你…!” 杜岷被他气的浑身抖,恨不得冲出去咬死他。 “岷儿,你莫要在与他呈口舌之争了”。 这时,一直闭目不言的杜修正突然开口。 他缓缓睁开眼睛,说道:“好,陶芃,不愧是陶瑞侗的儿子”。 随后他冷笑道:“可是陶芃,你为三殿下做事,难道,就不怕狡兔死,良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吗!” 杜修正认为,陶芃这样对付自己,无非是为了对付八殿下。 那必然是受了三殿下吕彦轩的指示。 他嘲讽的看着陶芃,继续说道:“你以为,三殿下就是良君么?你以为,他是好相与的么!” 陶芃听后则是哈哈大笑。 他看着杜修正满眼嘲讽的说道:“杜修正,怪不得你会输,怪不得你输的这样惨!” 说完他也不理会杜修正面上的不解,便转身大步离开了。 杜修正啊杜修正,你甚至连输在谁手上都不知道,也不怪杜岷会那样蠢笨! 这样的对手。 可耻!可怜! 青州。 一名年轻男子正与一个中年男子对弈。 棋盘上黑白两色不分伯仲,可若是细看,怎能看出,那年轻男子倒是有意在让着那中年男子。 那年轻男子一身华服,风度翩翩,俊朗采逸,嘴角看上去像是该这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那笑容如骄似阳,让人温暖柔旭。 只听他落下一子后缓缓说道:“吕千珩下月大婚,你可会回去?” 那中年男子眉头一皱,立即抬头不悦道:“废话!我是他爹,你说我回不回去!” 那年轻男子听后也是一顿,随后疑惑的说道:“他十四岁第一次上站杀敌,统领千军万马,一身伤痕回来,差点丢了半条命的时候,怎地不见你说,你是他爹呢?他十五岁与大炎开战,孤身一人进入对方军营,万人之中砍下其对方首级时,危险万分,身中数箭,怎地不见你说,你是他爹呢?这时候知道你是他爹了?” 给你厉害的! 那中年男子听后顿时一噎,憋了半天没说出话来,只好怒声道:“兔崽子,怎么跟长辈说话呢!注意态度!态度知道么!” 那俊朗男子却是笑着摇了摇头,一脸的无奈。 只听那中年男子再次开口说道:“珩儿成亲,你可回去么?” 那俊朗男子却是摇了摇头道:“我便不去了,眼下局势紧张,我实在不宜露面!” 说完他目光幽深,落下一字。 当年之事已然查的差不多了。 回城… 不远了! 一转眼便到了杜府斩首的日子。 杜修正和杜府所有人等,都被囚车拉到大樾的西门门口之处,等待斩首。 这一路上,围观的百姓无数。 而他们,却不是来单纯的围观的! 一个个能扔泥巴的扔泥巴,嫌泥巴脏的则是直接扔石头,竟是将那杜修正打的头都出了血。 而一旁的官兵竟是吱都不吱一声,不止如此,他们更是有意的放慢了行走的速度,生怕这些百姓时间不够,不解气一般。 那杜岷也好不到哪去,满脸泥巴,烂菜叶,甚至还有狗粪马粪,恶心得他差点吐了出来。 这些人当中,正是有那老两口。 他们年岁有些大,自然是挤不过这些年轻力壮的人,所以根本没扔过去东西。 可是他们一路跟着囚车,看着杜岷和杜家人的惨状,也红了眼眶,嘴里一直喃喃道:“萱儿,你看见了吗,这个恶人终于要死了!” 他们一直啊跟着囚车走到了砍头的地方,生生的看着杜家全府的人被砍头,才老泪纵横的回去了。 杜府的事,终于搞了一段落,大樾眼下最重要的是,便是睿王府的大婚了。 纳征那日,睿王府的管家落雷亲自送来了聘礼,这一路上,简直惊呆了众人。 足足一百二十个箱子,抬运箱子的府兵加上护送的人,声势浩大,人头攒动,一路上浩浩荡荡,好不壮观。 围观的百姓更是不计其数,一路在两侧跟着到了云府。 聘礼往云府院子里搬了一个多时辰都还未结束,最后云府的院子已然是放不下了! 云府的管家只好让人再搬进库房。 这聘礼从清晨便开始搬运,竟是一直搬到了午时才全部搬完,真真的是十里红妆。 那厚厚的礼单不禁让所有人乍舌,暗道这睿王殿下莫不是把整个王府都搬给云家小姐了吧! 众人无奈感叹云梓念好福气,哪怕是那年杨婉嫁到三皇子府去,三皇子也没有送来这些彩礼啊,好似只是按照娶皇子妃的规矩,送去了八十箱,却也是给足了镇国公府的面子。 可这睿王,也实在是太夸张了,足足一百二十箱,竟还高出太子妃的礼仪许多,这是得多喜爱云家小姐啊! 云朝然更是当场傻眼,他自是知道睿王府今日纳征,早早便送来了彩礼,只是他实在没想到,这一送就是一百二十箱啊! 他站在门口迎接,竟是眼看着一个一个的箱子抬进来,干看数不到头,最后竟是连院子都堆不下了! 最淡然的人莫属云梓念了,不过她心里也是哭笑不得,吕千珩这是作何,岂非有些太高调了。 纳征过后,许是众人看出了吕千珩对云梓念的态度,便就有许多府上开始送来了贺礼。 正常本应是大婚之日,众人带着贺礼前去睿王府道贺的,可许多人为了讨好云梓念,就将贺礼送来了云府,待大婚之日,在送去一份到睿王府,左右两份贺礼若是能在睿王和王妃的面前讨个好,也是合适的。 而且瞧着纳征的阵仗,明眼人谁看不出来,吕千珩是真真疼爱云梓念啊,众人更是想着法的将贺礼送去了云府。 与云梓念关系好的自然不用说,张菁早早送来了贺礼,还有一些与云朝然关系匪浅的官员也将贺礼送来了云府。 眼看没几日就要大婚,这日云梓念便整理了一下这些贺礼,却是颇为疑惑。 多数人都是以贵重为主,目的嘛,自然是巴结讨好睿王妃。 可这… 云梓念拿起一本手札,无奈的看着。 这手札值几两银子云梓念不知道,不过里面的内容嘛,实在是太过奇怪。 这本手札是百余年前一位皇后所写,也就是在大樾前面的那个朝代。 那名皇后称号琪娴皇后,云梓念倒是略有耳闻。 传说她是历届朝代活得最久的皇后,享年一百零三岁,也是一路踏着尸骨爬上来的。 在后宫之中历经了无数腥风血雨,最终坐稳皇后之位,在位期间,后宫里风平浪静,人人闻之丧胆,根本没有哪个嫔妃敢耍手段,用计谋。 只因那琪娴皇后手段太过狠戾,为人也太过聪慧。 而这本手札正是记载了她这一生的为后之道,记载了无数阴谋诡计,破解之法,勾心斗角,数不胜数。 而这本手札,竟是被人当作贺礼,送来了云府! “这是何人送来的?”云梓念疑惑的问道。 红鸾站在一旁,也是十分无语的看着那本书,她不知道这手札是何内容,心中奇怪,这一本破书能值几个钱,竟然有人送来这么个破玩应! 红鸾听到云梓念问她,赶紧正了正色说道:“小姐,我看看啊!” 随后她赶紧翻看记载的礼单,找了半天终于找到,对云梓念说道:“小姐,这是陶府送来的,名字记载的是陶芃”。 云梓念给气笑了,自然不会是陶太史令那个老古板。 陶芃… 云梓念笑笑,这陶芃,倒真是有些意思呢! 陶芃是吕千珩的人,自是设身处地的替着吕千珩着想。 他十分了解当前形势,也知当下吕千珩立妃并不是绝佳时期,如今大樾风云已起,睿王府早晚有一天会被推上风口浪尖,变成各方争相拉拢或者是对付的对象。 而自己,睿王妃,可以成为吕千珩的贤内助,也可以成为吕千珩的软肋! 陶芃送来这个东西,其目的有三。 第一,陶芃在提醒自己,睿王妃之位并不好坐。 她既然得到了睿王妃的头衔,享受这至高无上的荣耀,就应该付出代价。 第二,云梓念嘴角含笑,陶芃在保护自己,这本手札上记载了后宅之术,权谋之道,害人之计层出不穷,相反的,防身之策也是数不胜数,便是要自己多学这些罢了。 这第三嘛,便是警示了,告诫自己多加小心,多加留意,一无是处的女人,只会拖吕千珩的后退。 而这些,无非是试探! 试探自己是个怎样的女子,试探自己是否能当一个合格的睿王妃! 云梓念拿着手札,低头看着那上面苍劲有力的笔体,倒是符合琪娴皇后的性格。 陶芃,果真是有颗七窍玲了之心! 她用手指敲打着那本手札。 菁姐姐,你可知,你错过了什么? 云梓念本以为陶芃的贺礼已是十分奇葩,正在这时,红鸾却是“咦”的一声。 云梓念回头,只见红鸾手中拿着一个精致的锦盒,那锦盒倒是精巧漂亮。 红鸾好奇的拿起,咦了一声便打了开来。 可谁知打开后却是一脸怒气的看着里面的东西说道:“小姐!这…这也…” 云梓念拿来一看。 竟是一把匕首! 那匕首通体呈银色,刀身泛着寒光,毫无瑕疵,一看便知极其锋利。 而匕首的手柄处,镶嵌着一颗宝石,正是罕见的红宝石,颜色鲜艳,晶莹剔透,光泽灿烂。 价值连城,毋庸置疑,让人看了便心生喜欢。 云梓念拿起那匕首,触之有些冰凉,刀身之锋利让人不敢触碰。 云梓念用手指摩擦着那颗红宝石,突然,她眼睛一眯。 这宝石,是活动的么? 随后云梓念稍一用力,竟然将那宝石按了下去。 瞬间,那刀身便回到了手柄里面。 云梓念眸光微闪,这颗宝石竟是个机关! 顿时,云梓念对这匕首,爱不释手。 那些个贵重的古董字画,云梓念是丝毫不感兴趣,哪样都不如这匕首来的实用。 她一直以来便有携带匕首的习惯,以备不时之需,只是这东西毕竟有些危险,一个不小心便会伤到自己。 而如今这把匕首,刀身可以收缩回去,正好可以带在身上。 既不会误伤了自己,又可以麻痹敌人,出其不备。 只是,到底是谁如此有心,送来这样心意十足的东西! 这分明是怕自己嫁到王府之后会有危险,便送来这匕首让自己防身所用。 如若不是真心惦记自己安危的人,又怎么会送这东西来呢! 更何况,云梓念看得出来,这刀柄上的红宝石,已经贵重过她收到的所有贺礼。 这样的红宝石,只怕整个大樾,也没有几颗。 “红鸾,看看这是谁送的”,云梓念盯着那匕首问道。 红鸾点点头,她是一点也不喜欢这东西,哪有人办喜事送匕首的! 片刻,红鸾惊讶的开口:“小姐,是丞相府的大小姐,夏婉滢送来的!” 云梓念一怔, 丞相府,夏术的嫡孙女,夏婉滢! 红鸾则是歪着脑袋:“奇怪!” 她看向云梓念说道:“据说那夏婉滢天生貌美,才智双绝,可自小却身子虚弱,久病缠身,多年来从未出过夏府,连皇宫设宴她也从未出现过,怎么会给小姐送来贺礼呢?” 夏婉莹此人,美则美矣,却是个病美人,都城之中谁不知道,她能活到现在还没香消玉损,就已经是个奇迹了。 云梓念听后微怔。 夏婉滢,为何要送自己如此贵重之物呢! 良久,云梓念将那匕首放入怀中,然后将锦盒交给红鸾说道:“将这锦盒收好吧”。 红鸾不明所以,便点了点头。 八皇子府。 吕彦灏一脸阴霾,他最近只要一闭上眼睛,云梓念那曼妙的身姿就会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尤其是三国宴那日,云梓念面颊绯红,身轻如燕,腰如约素,眸似秋水。 她那每一个动作和表情都被自己尽收眼底,在脑海中怎么都挥之不去。 这样的女子本应母仪天下,怎么可以与一个王爷在一起! 良久,吕彦灏才松开了紧握的手,面色也恢复了以往那般模样。 云梓念,就算你嫁给了吕千珩又能怎样! 待我登上大位,我便要吕千珩亲眼看着你在我身下,婉转欢合,狂醉喘息。 入夜。 浩浩长空,漫无边际,繁星烁烁,如棋密布。 一个女子躺在床塌之上,紧闭双眼,眉清目秀的面容之上,是深深的惊恐和担忧。 那梦魇无时无刻不缠绕着她,出现每一个她入睡的夜里,压的她透不过气来。 “你中毒了!” 对面那女子朱唇微启,美的不可方物,却是说出了令她惊恐万分的话。 只听她继续说道:“此毒名唤蝶血花,无论是胎儿还是婴儿,只沾上一点,便必死无疑!” 正当她惊恐绝望之时,那女子却是再次开口:“我接下来与你二人说的话,切记不可再让别人知晓!” 那女子突然惊醒,满脸泪痕。 想起那个绝美女子对她说的话,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她伸手拿起枕下的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缓缓起身,披上件外衫,便走向了窗前,看着外面星光璀璨,皓月当空。 她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如今,已经十一年了。 十一年,实在是太久了。 十一年前,那男子揽她入怀。 十一年前,他们都以为,彼此可以白头偕老。 他们都以为,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十一年了… 那女子站在窗前,将手轻轻的放在小腹之上,泪光闪动,喃喃说道:“孩儿,娘终究是没能护得住你!” 她望着满天星空,又想起了那为她诊脉的女子了。 那豆蔻倾城,娴静如水的女子。 你,可还好? 转眼便到了云梓念大婚那日,宫里前几日便请来了教习嬷嬷,教云梓念一些皇室的规矩,和大婚时的礼仪,云梓念倒是一点就透,没费什么力气。 云府门口已经聚集了许多百姓,人数之多,数不胜数,原因很简单,云梓念最近,风头太盛! 都城近日来最为出名的,便是云梓念了,可谓是百姓口口相传,人人称赞,自从那龙宁塔坍塌,原工部尚书杜修正被处死之后,百姓中就流传出来,他们大樾的睿王妃,是天命之女,有天神庇佑,正是因为睿王妃受到上天警示,天降异梦,明示大樾有奸佞小人,大樾才能这么快将那恶贼杜修正抓到,从而赐死的。 若不是有睿王妃在,那杜修正还不知要害死多少人命,搜刮他们老百姓多少血汗钱呢。 不止如此,睿王妃更是救了善至大师,若不是睿王妃天降异梦,请善至大师解梦,善至大师现在岂不是也随着坍塌的院落归去了么,一时间,人人称颂云梓念,乃天命所在,大樾之幸,百姓之福! 忆念阁。 云梓念此时正端坐在铜镜前面,一身大红喜服越显娇嫩白皙。 她娥眉淡扫,脸颊染脂,届笑春桃,云堆翠髻,唇绽樱颗,粉妆玉琢,本就明艳动人的绝色容貌,这一点脂颜,竟是叫众人看呆了去。 千秋万代绝色, 悦目赏心佳人, 倾国倾城美貌, 惊之叹之天人。 红鸾在一旁看着,嘴张得老大,眼睛直直的盯着云梓念,瞧这架势,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 “小姐!你真是太美了!”红鸾感叹道。 云梓念笑而不语,心中却是不免有些紧张的。 落雪也是感叹不已,她自是知道云梓念貌美无双,只是没想到,涂了妆容的云梓念竟是如此惊艳无瑕,一顾倾城。 落雪心中暗道,主子的眼光果然是极好的。 那宫里的嬷嬷则更是惊讶! 她在宫里伺候过许多主子,公主出嫁,秀女临幸,可这样绝代容华,国色天香的女子,她却是第一次看见。 这女子的容颜… 是否太盛了些。 吕千珩此时正坐与马上向云府而来,同样也是一身红色喜服,相比以往的墨色常服,褪去了一丝神秘,却是平添了一丝柔和。 加上他面上并无往日的冰寒,而是微微有些嘴角含笑,显然是心情颇好,越显高贵俊逸,俊美无双。 下面围观的百姓之多,许多女子看见吕千珩都是面露痴迷之色,恨不得自己变成那云梓念。 吕千珩身长如玉,身后是八人镶金花轿,府兵护卫无数,也皆是身姿挺拔,一脸喜庆之色。 一行人浩浩荡荡向云府而去。 ------题外话------ 今天小愿有时间就万更了,没有提前通知大家,抱歉抱歉!爱你们! 本院,请勿转载! 第一百三十七章 睿王大婚吕彦灏生事 待吕千珩等人到了云府之后,云梓念已到了院子里。 她头盖喜帕盖头,由喜娘扶着向大门口走来。 吕千珩竟是飞身下马,直径走进了云府的院落中,云朝然在院中看见吕千珩进来,笑道:“王爷!” 吕千珩能亲自来接云梓念,云朝然是十分欣慰的。 纵然再多的聘礼,也证明不了吕千珩对云梓念的疼爱,可这大婚之日,吕千珩亲自迎娶云梓念入府可就不同了,一国王爷既然能亲自前来,便是说明,吕千珩十分重视念儿。 日后念儿到了睿王府,也不会被人轻看了去。 吕千珩只是微微颔首“嗯”了一声,便直径走到了云梓念的面前。 他冷冷的看了那喜娘一眼,那喜娘吓的立刻松来了云梓念。 吕千珩接过云梓念的手,待经过大门口之时,他轻声说道:“念儿,有台阶”。 云梓念头盖喜帕,勾唇一笑,缓缓抬脚,走出了院落。 待刚走出门口,突然她身子一轻,离开了地面。 竟是吕千珩将云梓念抱进了花轿。 门口的百姓见此无不感叹,这睿王竟是如此贴心之人。 吕千珩将云梓念轻轻的抱进花轿内,便转身上马,一行人又浩浩荡荡的回了睿王府。 睿王府的院子中此时也已经是水泄不通。 前来祝贺的宾客数不胜数,礼品更是堆积成山,落雷虽然脾气暴躁,面色冰寒,可这大喜的日子却也是十分高兴,对待众位朝臣的态度也是好了许多。 元贞帝和老睿王早早便坐在了上首,元贞帝始终是面含微笑,好似吕彦轩娶妃之时也没有这般开心。 老王爷也是一脸笑意,眸中璀璨生辉。 “吉时到!” 这一声后,所有的大臣和家眷皆是向大堂看来。 只见吕千珩和云梓念缓缓从内堂走来,云梓念虽然头盖喜帕,可那身子妙曼,举步轻摇,便可让众人想象的到,那喜帕之下,是何等的滟滟惊人。 待二人站好后,礼官高声喊道:“一拜天地!” 只见吕千珩轻抚着云梓念的手臂,带着她缓缓转身,向门外略微一拜。 随后又轻轻的将云梓念的身子扶了过来,面向上首。 “二拜高堂!” 二人便再次弯腰,拜向元贞帝和老王爷。 “夫妻对拜!” 仍然是吕千珩扶着云梓念面对自己,生怕她盖着喜帕会寻错了方向。 老王爷见此,眸光微闪。 竟是没想到,珩儿是这样在意这个女子。 只是皇兄已经对自己说了许多云梓念的好话,如今,他对这云梓念是越好奇了。 “礼成,送入洞房!” 这一声落下,吕千珩便扶着云梓念的腰身直接去了喜房。 到了喜房之后,吕千珩便将喜娘等人全部都遣了出去。 那喜娘一愣,哪有这等规矩! 只是她一看吕千珩那一身气势,心中虽然觉得不合规矩,可却也根本不敢表现出分毫。 只得弯着腰退了下去。 吕千珩也没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掀下了云梓念的喜帕,却是愣在了当场。 美人既醉,朱颜酡些。 嬉光眇视,目曾波些。 靡颜腻理,遗视矊些。 长曼鬋,艳陆离些。 “凤眼半弯藏琥珀,朱唇一颗点樱桃!”吕千珩看着云梓念,呆楞着脱口而出道。 说完后云梓念更是脸颊娇羞,殷红酡粉。 半晌,吕千珩才抑制住蠢蠢欲动的燥热,定了定心神笑道:“念儿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去就来”。 外面宾客众多,今日是他大喜之日,总是要出去露个面的。 云梓念自然明白这个道理,点点头道:“王爷且去吧,念儿在此等你”。 这一句等你,更是让吕千珩欲罢不能! 他直接转身离开,再也不敢多看云梓念一眼,免得控制不住自己。 那一幅隐忍的表情,倒是逗的云梓念娇笑连连。 大堂之中。 女席这边,一名女子正端坐在席上,旁边的丫鬟见她杯中空了,便又斟上了一杯果酒。 只是谁知一个不小心,衣袖竟是将那杯子给刮倒了。 一杯刚斟满的果酒全部洒在了那女子的衣裙之上。 那丫鬟吓了一跳,顿时惊慌失措的说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夏小姐,你无事吧?” 夏婉滢看了看衣裙上的大片酒渍,微微蹙眉,却是摇摇头道:“无事,你也是不小心的”。 那丫鬟自责不已,对夏婉滢抱歉的说道:“夏小姐,不若奴婢先扶你去客房换一件衣裙吧,王府客房准备了可换上的新衣”。 夏婉滢想了一下,点点头道:“也好”。 毕竟这副样子,回府的路上也是免不了被人指指点点了。 那丫鬟见此,面上的内疚才少了一些:“夏小姐请随奴婢来”。 夏婉滢便起身随那丫鬟走出了大堂。 路过花园的时候,夏婉滢只觉得有些微醉,脚下不稳,竟是险些摔倒。 幸好那丫鬟扶了她一下,担忧的问道:“夏小姐,你无事吧?” 夏婉滢眸光微动,摇了摇头,用手揉着额头说道:“无事,许是有些喝醉了”。 正在这时,只见一个丫鬟拿着一盘子糕点从远处走来,面上笑嘻嘻的,一看便知是十分开心。 夏婉滢见此,心思流转。 睿王府今日大喜,这个时候,理应是王府上下皆忙的不亦乐乎。 而这丫鬟却是拿着吃食,不慌不忙,自在轻松的走在花园里。 如此说来,便就只有一个丫鬟可以这般悠闲。 那便是新婚王妃的贴身丫鬟! 应当是怕睿王妃在喜房等待的时间太长会饿着,才会给王妃拿些糕点。 夏婉滢见那丫鬟走近,便开口说道:“这位妹妹,可否等一下”。 红鸾听后一愣,她看了看左右,见周围并无其他人,疑惑道:“你可是在与我说话?” 夏婉滢身边的那丫鬟也是一愣,没想到夏婉滢竟会与其他下人说话。 夏婉滢点了点头说道:“嗯,你可是念儿身边的丫鬟?” 红鸾疑惑道:“是啊,小姐你可是有事?” 夏婉滢说道:“念儿之前在我这里借过一颗红宝石,已经有些时日了,一会见到你家小姐,你可否帮我转告她,若是她欣赏完了,便直接派人送回到我府上吧”。 红鸾皱眉,这是哪家的小姐? 自己家小姐什么时候管别人借过东西? 更何况,哪有这样主动要东西的,可真是不礼貌。 而且,自己并不记得小姐有这么一位相熟的好友啊。 只是这女子叫小姐念儿,想必应当是认识的吧。 红鸾也知今日的客人都富贵的很,便怕自己说错了话,给云梓念惹了麻烦。 于是只得楞楞地点了点头:“嗯,奴婢知道了,奴婢这就回去转告我家小姐”。 夏婉滢听后柔柔一笑,说道:“多谢”。 然后边对身旁的那个丫鬟说道:“走吧,去客房吧”。 红鸾一路走到千松阁,进去后看见云梓念正坐在床塌上不知想着什么,她将糕点放在桌子上说道:“小姐,王爷刚才出去时叫我去小厨房给你拿些糕点来,你尝尝”。 云梓念嘴角含笑走过去,红鸾这样一说,她还真是有些饿了。 “对了,小姐,刚才奴婢碰见一位小姐,很是奇怪,她还让奴婢传话给你”红鸾说道。 “怎么个奇怪?”云梓念拿起一块点心放在嘴里。 红鸾便把刚才生的事情与云梓念学了一遍。 云梓念听后沉思了片刻,突然大惊,立刻说道:“糟糕!” 然后她对红鸾问道:“红鸾,那位小姐身旁可是有其他人?” 红鸾点点头道:“嗯,有个丫鬟,奴婢不认识,好似是睿王府的丫鬟吧,好像是要随那位小姐去客房”。 云梓念听后更是皱眉,立即说道:“红鸾,你快去将落雪叫来!” 红鸾见云梓念竟然如此紧张,虽不知生了何事,可还是点点头赶紧去叫落雪了。 云梓念坐在屋内,心中却有些担忧。 夏婉滢,你可莫要出什么事才好啊! 红鸾说的那名女子,想必定是夏婉滢! 最近送过自己东西的人许多,可红宝石却只有那匕首上面有,便是夏婉滢送来的。 而这宝石云梓念定是不可能拿下来还回去的,夏婉莹话里有话,并不是为了要回那颗红宝石,只是为了要引起自己的注意而已。 要引起她的注意,夏婉莹身边又有人,那夏婉滢不能明说的原因,便是要防着她身边的那人了。 也就是说,夏婉滢,被控制住了! 最重要的是,红鸾刚才说,她身边有一个丫鬟,红鸾不认识,可能是睿王府的丫鬟。 这就是最大的破绽了! 睿王府,根本没有丫鬟! 吕千珩的府里,别说丫鬟了,连小厮都没有一个,全部都是暗卫,唯一一名女子就是落雪。 而这次他二人大婚,因为王府没有婢女,许多事情都不方便,于是云梓便将忆念阁的丫鬟调来了,帮着在王府招待一日宾客。 所以,睿王府里根本不可能有红鸾不认识的丫鬟! 只是这事红鸾是不清除的。 所以,夏婉滢身边的那名婢女,分明就是假的。 而与此同时,夏婉滢越走,头就越昏沉,可她还是强迫自己镇定一些。 都怪她太过掉以轻心,以为在睿王府的势力之下,自己不会有任何为危险,终究…还是自己大意了。 竟是没早些看出来这丫鬟的不对劲。 睿王府的丫鬟怎么可能这样大手大脚,竟是能在王府的大喜之日,将酒水洒在客人的衣裙上呢! 而且,这丫鬟还能如此准确无误的认出自己就是夏小姐。 刚才她险些摔倒,其实是故意的,那丫鬟接住她时,分明是,毫无犹豫,一看便知是会武之人。 而且扶住她之后,夏婉滢明显能感觉到这丫鬟力气很大,不同意一般的婢女。 这哪里是丫鬟,分明是长年习武之人,或许,是个暗卫都说不准! 如今在想要逃脱,便是不可能了。 待走到客房以后,她终是体力不支,晕倒了下去。 那丫鬟见此,冷笑一声,便把她放在了客房的床塌之上。 半个时辰之后。 元贞帝已经回宫,老王爷也不知去哪了,离开了大堂。 吕千珩今日倒是难得一见的耐心,凡是前来敬酒的,他都是照喝不误,可却是没人敢再敬他第二杯的。 吕千珩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本想将后面的事交给下面的人,自己回千松阁的,可谁知正在这时,落雷突然匆匆赶来。 他走到吕千珩的身旁,对吕千珩说道:“王爷,出事了!” 众人一听,纷纷看向落雷,暗道这是出什么事了! 是哪个不怕死的竟然敢在睿王的大喜之日惹事。 吕千珩周身徒然变冷,大步与落雷走出了大堂。 众人见此也纷纷跟了上去。 刚刚走近客房,便能听到前面房间内传来的娇喘声。 众人立刻一惊! 在场之人谁不知道这是什么声音。 越加走近便越能听见里面的呻吟声,那女子高声叫喊,丝毫没有顾及这是在睿王府的客房,竟是一声浪过一声。 吕千珩走到近前,二话不说顿时面无表情的拍去了一掌。 房门在吕千珩的内力之下,竟是直接飞了进去,然后倒在了地上。 众人无不惊讶,这睿王的内力也太过强悍了吧。 房门掉落之后,吕千珩便直接抬脚走了进去,众人自然也纷纷跟了进去。 只见床榻之上一男一女不着寸缕,正交颈缠绵。 那女子朱唇微张,身上可见点点印记,喘息之间还不断的微微轻唤出声。 而吕千珩这一掌,大门落地的声音顿时将二人惊醒。 那女子“啊”的一声喊了出来,赶紧下来,拿起床上的锦被挡住了自己的娇躯。 而那男子也徒然而醒,坐起身来不可置信的看着屋内的众人。 众人更是无不倒吸一口凉气,暗道倒霉,不该为了看热闹而一起进来的。 这男子赫然是八皇子吕彦灏! 吕彦灏随后转头看先那名女子,顿时怒从中来,不明所以! 怎么会! 怎么会变成了她! 这女子正是冯太尉冯世化的嫡孙女,冯欣欣! 在场也有许多人认出了她,皆是惊讶不已,暗道这八皇子府已经有一个冯家的女子为侧妃了,如今八殿下怎么又和冯欣欣扯到一起去了。 还是在这睿王府的大喜之 冯欣欣也是惊讶的不行,不过她很快就变成了娇羞! 一直以来,她都爱慕吕彦灏。 之前她的画还不知为何,竟然夹在了祖父的奏折里,被陛下看见了,可谁知竟是成全了冯秀琳那个贱人。 今日她被丫鬟引来客房,一回头那丫鬟便不见了,正当她疑惑之时,没想到八殿下竟是进来了,进来之后便对她… 对她… 冯欣欣面颊一红,娇羞的低下了头。 “你若是饥渴难耐,可以去八皇子府行事,莫不是忘了,这是我睿王府了?” 这时,吕千珩冷冷的开口说道。 在场众人虽然也是心中疑惑,可敢与吕彦灏如此说话的,便也只有吕千珩了! 而吕千珩此时心中清明的很! 吕彦灏就算在怎么有失分寸,也不会在他府上做这种事的。 八成,是被人下了药! 而且,想必十有**是自家那只小狐狸做的! 落雷来找他大声通报的时候,他便想到了是云梓念让他来的,否则以落雷的精明,若是睿王府真出了事,何须再那么多人面前当众告诉自己呢。 所以他便刻意带着众人过来了。 没想到竟是这样一出好戏! 吕彦灏听后被堵的哑口无言,心中怒到不行。 这吕千珩身份明明没有自己尊贵,可却比他这个皇子权力更大! 憋屈的是,此事自己并不占理,若是被父皇知道… 他此时实在不宜再生事端。 只是他疑惑不已,明明与他在一起的人应该是夏婉滢的! 为何变成了冯欣欣! 他本是已经计划好,今日设计夏婉滢,先与夏婉滢先做实了这肌肤之亲,待夏婉滢醒来之后,见自己已经委身于他,自然是不敢声张的。 而自己只要说是喝醉了酒,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但自己一定会对她负责,娶她为正妃的。 到时,那夏婉滢还不是感动的一塌糊涂! 此事便就神不知鬼不觉。 过几日,自己在向父皇请旨,娶夏婉滢为妃,到时,夏术自然也被收入囊中! 夏术乃百官之首,在朝堂之上影响颇大,自己若是能得到夏术的扶持,自然是可解眼下的困境。 至于夏婉滢,娶回家摆着便好,左右她长得也不差。 可谁知事情竟会变成这个样子! 怎么会变成了冯欣欣? 那夏婉滢去哪了?! 本院,请勿转载! 第一百三十八章 报复吕彦灏(万更) 吕彦灏来不及细想夏婉莹的去向,总是要想法子先解决眼下的难题。 他转头看向冯欣欣,顿时大怒道:“你这个贱人,竟敢设计本殿下!” 冯欣欣本还沉浸在喜悦当中,以为八殿下是因为心悦自己才会对自己做出这样的事,可这句话却是将她打入了谷底。 她惊恐又不解的看着吕彦灏,眼泪顿时就流了出来,不明所以的问道:“殿下…你…明明是你对我…” 她咬着嘴唇,后面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 明明是八殿下进来后就对她… 对她疼爱至极,温柔有加的! 她自然是不知道,吕彦灏进来之后就看见她一丝不挂地躺在床榻上,丝散落,遮住了她的面容,根本就看不清容貌,吕彦灏便以为她是夏婉滢,自然是‘为所欲为’了! 而后未用上片刻,吕彦灏就在房间内催情香的作用下,**大起,意乱情迷。 自然更是没有思绪去看清她是谁了。 待二人情意正浓之时,云梓念便让落雷去通知吕千珩,来个捉奸在床! 而这个时候,那催情香早已散去,根本无迹可寻! 最重要的是,又有谁敢在睿王府搜查证据呢。 云梓念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敢肆无忌惮的设计吕彦灏的。 而此时众人听了这话,皆是有些吃惊,竟然是这冯欣欣设计的八殿下么?! 正在冯欣欣不解又绝望之时,突然一道声音传来。 “欣欣!” 随后便看见冯世化从人群中挤了进来。 他看见冯欣欣泪流满面的坐在床塌上,衣裳散落了一地,而吕彦灏却是满脸怒气,看样子,并不是你情我愿。 冯世化立刻跑了过去,将冯欣欣的衣衫捡了起来拿给她,然后对吕彦灏说道:“殿下,这…这…。” 这要是换做别人,将自己的嫡女孙侮辱了,自然是应该理直气壮。 可对方是皇子! 而且自己又是一直扶持吕彦灏,冯世化便不敢作。 这时吕彦灏也已经穿戴整齐。 “冯太尉应该问问你的孙女这是怎么回事!本殿下来客房醒酒,可为何她会一丝不挂的出现在客房里!”吕彦灏面色十分不悦,一肚子的怒气和疑惑无处泄! 冯欣欣立刻喊道:“不是的殿下,小女怎么敢设计殿下呢!小女也是来客房醒酒的啊,只是小女进来的时候,并未看见房间有人啊!” 冯欣欣哪敢说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自己的衣衫会不翼而飞! 如若不是八殿下脱去了她的衣裳,那难道说,脱去她衣裳的,还另有其人? 这话绝对不能说出来! 否则她的名节可就真是完了! 冯世化听后也是云里雾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只是事已至此,他也无可奈何,便只好对吕彦灏再次说道:“殿下,此事都是欣欣的错,只是她已经委身于你,还望殿下…看在老臣的份上,给欣欣一个名分吧!” 冯欣欣听后心中便安稳不少,不管事情到底是如何的,只要殿下愿意给她名份,立她为妃,那她受到的这些白眼和委屈,也就不算什么了。 吕彦灏却是没有作声,他眯着眼睛看着冯世化,眼里尽是不悦之色。 半晌,他才冷声说道:“既然如此,便入皇子府为庶妃吧”。 一个不知廉耻的女子,能做他的庶妃,已经是天大的荣耀了。 晴天霹雳! 冯欣欣听后顿时愣在了那里,眼中充满了不解,心痛,绝望之色。 殿下… 竟是这样的厌恶自己么! 庶妃! 那是什么东西! 连冯秀琳一个庶女也能坐上八皇子侧妃之位,而自己呢,竟是一个庶妃! 那跟通房小妾有什么两样! “殿下…您…您就这样讨厌欣欣么!”冯欣欣伤心至极,那模样,任谁看了都觉得可怜。 可吕彦灏却是丝毫的不为所动,他冷着脸说道:“若你不愿意,也可以去寺庙里度过余生!” 冯欣欣顿时停止了哭泣,不可置信的看着吕彦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八殿下竟然是让自己去寺庙里当姑子! 难道他不知道,一个女子若是去了庙里,那这辈子就算是完了么! 她立刻看向冯世化,伤心的哭喊道:“祖父!祖父!你救救欣欣吧,欣欣怎么能做庶妃啊!庶妃是什么啊!祖父!您就忍心看着欣欣去庙里么!” 冯世化听后也是心痛不已,自己好好养大的嫡孙女,竟是被八皇子这样嫌弃! 他又何尝不知道,皇子正妃的位置极其重要呢。 可是眼下还有哪个手握重权的大臣,愿意将女儿或是孙女嫁给八皇子呢! 就算是冯世化的心里,其实也是并不赞同冯欣欣嫁入八皇子府的。 八皇子如今大势已去,杜家满门抄斩,月贵妃被陛下赐死,八皇子还有何可能东山再起呢! 况且,哪有那个臣子,会将两个孙女送到一个皇子身边的! 岂非是让人笑掉大牙,戳这脊梁骨骂他贪图富贵,不念亲情么! 可即便如此,对自己这般没有益处的情况下,八殿下竟然还如此嫌弃他的孙女,冯世化心中如何能舒坦! 只是看着冯欣欣如此伤心的模样,冯世化还是犹豫了。 片刻,他终是走到吕彦灏的面前跪下,缓缓开口说道:“殿下,老臣只有这一个嫡孙女,如今委身于殿下,这今后…就算是老臣恳求殿下了,老臣日后,定为殿下鞠躬尽瘁,万死不辞!” 这便是表决心了! 誓死追随吕彦灏! 众人听后暗想,看来这冯世化也是豁出去了! 这话若是让陛下听到,那可是要砍头的! 自古臣子效忠君王,哪有为皇子鞠躬尽瘁,万死不辞的道理。 吕彦灏听后也是有些犹豫,冯世化已经将话说到这种地步了,若是他再不接受冯欣欣,只怕这冯世化日后绝不会在追随自己了。 最重要的是,自己对追随多年的老臣如此绝情,恐怕会寒了在场众人的心。 到时,自己将会更加举步维艰! 吕彦灏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忍耐下来,待他登上大位,一切便皆可控制了。 他松开紧握的拳头,冷声说道:“本殿下明日会向父皇请旨,立她为正妃的!” 说完便面色不悦的一甩袖子离开了。 冯世化听后终于是松了一口气,无奈的看着破涕为笑的冯欣欣。 从此以后,冯府的命运,便与八皇子府牢牢的系在一起了! 若最终八殿下… 冯世化摇了摇头。 哎,若最终八殿下夺嫡失败,那么等待冯府的,也会同样是灭顶之灾! 可冯欣欣却想不到这些,她是真的喜欢吕彦灏,爱之深,入骨髓。 她想的很好,虽然殿下不是心甘情愿的,但只要她进入了皇子府,她就有信心能够打动殿下,自己柔情似水,定是能将殿下一颗冰冷的心,捂热的。 吕千珩见此便如寻常一般,面无表情的离开了客房。 念儿可是还在等着他呢! 众人见此也纷纷摇着头散去了,暗道这冯世化竟是将两个孙女送去了八皇子府,这还是大樾自建朝以来,第一次有这样的事生呢。 姊妹共侍一夫,岂非可笑! 吕千珩回到千松阁时,云梓念正百无聊赖的与红鸾聊着天,见吕千珩进来,红鸾赶忙起身退了出去。 “念儿可有想我?”吕千珩坐在床塌上问道。 “王爷可有看戏?”云梓念反问道。 这才多久,想个鬼啊! 吕千珩一听,暗道,这小狐狸定是没想自己! “念儿可真是大手笔,怎就设计上他们二人了?” 今日可是你我的大喜之日,你竟还有功夫算计别人! 真是该打! “自然不是念儿先动的手,只是吕彦灏如此大礼,念儿怎能不接?”云梓念笑盈盈的说道。 吕千珩一听,便知是那吕彦灏先起的事端了,周身立刻变冷。 “他可又打你的主意了?” 云梓念一听笑了,吕千珩这是吃的什么醋? “非也”,云梓念含笑道:“夏婉滢!” 吕千珩一听,立刻明白过来。 看来这吕彦灏是将主意打到了丞相夏术的身上了! 不过,虽然他没有惦记念儿,可却是敢在他大婚之日生事,那便别想安稳了! 云梓念见吕千珩那副模样,便知他是在准备算计吕彦灏了,于是笑道:“他已经不能安稳了,这娶了冯欣欣为正妃,他府上又有个冯秀琳,再加上个手段高明,善于隐忍的莲清公主,也是要够他忙上好一阵子的了!” 吕千珩听后低笑出声,伸手将云梓念揽入怀中。 为何这小狐狸这样坏,他却如此喜欢呢! 云梓念已经让红鸾为她摘下了凤冠霞帔,如今丝零落,丝丝入目,衣衫微散,红唇娇润。 吕千珩直接翻身将云梓念压在身下,吻随之而至。 云梓念见说得好好的,却突然被他压住,便问道:“你这是作什么!” 吕千珩一吻而下,在云梓念的脖颈间低声说道:“洞房花烛夜,念儿说,能做什么呢?” 随后吕千珩轻轻一挥手,屋内烛光全灭。 戏调初微拒,柔情已暗通, 低鬟蝉影动,回步玉尘蒙, 转面流花雪,登床抱绮丛, 鸳鸯交颈舞,翡翠合欢笼。 眉黛羞偏聚,朱唇暖更融, 气清兰蕊馥,肤润玉肌丰, 无力慵移腕,多娇爱敛躬, 汗光珠点点,乱绿葱葱。 这一觉,二人便直接睡到了日晒三竿。 待云梓念迷迷糊糊的醒来时,便看见睡眼惺忪的看着吕千珩躺在一旁,正温柔的看着自己。 她动了动身子找了个更舒服的人姿势,慵懒地说道:“什么时辰了?今日还要去宫里吧”。 今日他们有许多事情,要先去给老王爷请安,再去宫里向陛下谢恩。 吕千珩嗯了一声,柔声说道:“午时了”。 “嗯,午时了”,云梓念没反应过来。 突然。 “什么?” 云梓念惊呼出声:“午时了?不是还要去给父王请安么!” 午时了还请哪门子安!请午安么! 云梓念看着吕千珩不慌不忙的样子,恨不得踹他两脚。 “无妨,可以再躺一会”,吕千珩悠悠说道。 云梓念瞪了他一眼,就赶紧起身了。 同一时间,睿王府的客房内。 夏婉滢缓缓转醒,她只觉得身上有些无力,像是醒酒之后的感觉。 她连忙看了一下自己,现衣裳还是自己来时的那件,而且也没有被脱下过的痕迹,才缓缓的松了一口气。 看来,是云梓念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夏婉滢本想坐起来,可谁知刚一起身,手臂一软,又跌躺了下去。 这时,房门被打开,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走了进来。 落雪看见夏婉滢醒了,便将药碗放在了桌子上,走了过去。 “夏小姐,你醒了?”落雪说道:“你身上的**刚过不久,肯定是乏力的很,便先不要起身了”。 夏婉滢身上的**有些霸道,而且,又不是与男子在一起解的毒,而是落雪用药物强制解毒的,这样本就对身体有所伤害,更何况,夏婉滢这身子还那个样子! “这是…睿王府?”夏婉滢疑惑的问道。 她只记得那丫鬟将自己带到了一个房间,自己便晕了过去,之后的事情就都不知道了。 若是云梓念救了她,想必,自己应当还在睿王府吧。 落雪点点头道:“嗯,我家王妃已经派人去夏府传了话,说与夏小姐一见如故,便留夏小姐一日与王妃叙叙话,所以夏小姐不必惦记丞相府那边”。 夏婉滢一笑,云梓念倒是想的周全。 “多谢了”夏婉莹道谢后说道:“王妃呢,不知我可否见她一面?” 落雪颇有些无奈:“王妃还未起身,不过起来后也还要与王爷入宫,怕是一时得不出闲来,夏小姐便不要着急了”。 夏婉滢一怔。 还未起身? 她摇头苦笑,看来这睿王殿下,倒是真真的纵着她! “嗯,多谢了”。 随后夏婉滢突然想到什么,对落雪问道:“对了,这对我下手之人…?” 落雪自然明白夏婉莹的意思,便直接回答道:“是八皇子,吕彦灏!那吕彦灏想与你定下肌肤之亲,便可以以此控制夏丞相了”。 随后落雪笑道:“不过救下你之后,王妃也不会让那吕彦灏白白忙活一场的,便就将那冯太尉的嫡孙女冯欣欣扔到了他的床塌上,也算是回了吕彦灏一份大礼!” 夏婉滢听后心中惊涛骇浪! 八皇子设计于她,她倒是不太震惊,左右她也想到了,不是八皇子就是三皇子。 可云梓念竟是将冯欣欣扔在了八皇子的床塌上! 这八皇子府已经有一名冯家的孙女为侧妃了,冯太尉自然是要效忠八皇子的。 这再娶一名,根本就是画蛇添足,多此一举! 云梓念这招可着实是坑死吕彦灏了! 这恐怕,也就只有睿王府敢这样做了。 随后却听见落雪继续奸笑道:“八皇子今日便会请陛下赐婚,立冯欣欣为正妃!” 这话一出,便更是让夏婉滢吃了一惊。 这八皇子莫不是傻了么! 为了一个已经得到的冯太尉,竟是要浪费掉自己的正妃之位? 随即她转念一想,立刻明白了,想必也是被形势所迫,并非心甘情愿的吧。 这下好了,设计自己不成,反倒是浪费了正妃的位置,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夏婉滢一笑, 想不到云梓念,竟是这样聪慧! “帮我多谢王妃!” 无论云梓念为了什么设计吕彦灏,她都是救了自己,还为自己报了仇。 落雪只是笑笑:“夏小姐休息一下便把那药喝了吧,王妃应当晚些就会过来,奴婢先下去了!” 说完落雪便离开了客房,直径回了千松阁。 云梓念和吕千珩穿戴整齐到达万福阁的时候,已经过了午膳时间。 他们刚走到院子里,便听见了主屋内传来的怒骂声:“你看看,这还有没有规矩了,这都什么时辰了,竟然还没起床,他平日里就是这样的么!” 说的自然是吕千珩。 落雷此时正站在老王爷的面前,无奈的听着老王爷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暗道王爷怎地还不起身! 这时只见吕千珩和云梓念缓缓走来,落雷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老王爷自然也看见了二人,当即别过头去,一副盛怒的样子。 云梓念见吕千珩更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清冷模样,便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这厮是不打算过去解释了! 云梓念只好缓缓走上前去,对老王爷柔声笑道:“父王,今日都是念儿起晚了,与王爷无关,您要罚就罚念儿吧,只是莫要再生气了”。 老王爷听后转过头来,在看见云梓念后,面色却是缓和了不少,但仍然是不满的说道:“这兔崽子,也就是眼光还好!” 这便是在夸云梓念了! 云梓念听后莞尔一笑,将落雪手中的茶杯拿起,对老王爷说道:“父王,请喝茶”。 老王爷接过那茶杯一饮而下,笑道:“念儿,你嫁进睿王府,今后便是睿王府的女主子了,你将这东西收好,千万莫要弄丢了”。 说着,老王爷便将旁边桌子上的玉佩拿了起来,交给了云梓念。 云梓念不明所以的接了过来,现这玉佩是稀有的黑玉所刻,通体墨黑,清亮光泽,放在手中触之润滑,微微寒,一看便知是难得一见的好玉。 “这是…?” 云梓念疑惑的问道。 只听老王爷说道:“这玉佩一共两块,珩儿手里也有一块,可调动睿王府上下,总共一百八十名暗卫!当然,也包括落风在内”。 云梓念顿时一惊,这玉佩竟是可以命令睿王府内所有暗卫! 随后只见老王爷一瞪眼睛,严肃的说道:“若是以后,这兔崽子欺负了你,你就拿这玉佩,将王府的暗卫全部带走,总有他哭着回去求你的那天”。 云梓念:…。 将睿王府的暗卫… 全部带走?! 云梓念几乎不敢想象那幅画面! 云梓念立刻将玉佩又递了回去,摇头说道:“父王,这太贵重了,这东西念儿不能要!” 这简直是将睿王府给她了! 谁知这时吕千珩却是走到了云梓念的身旁,冷声说道:“收着吧”。 说着,他便把云梓念递过去的玉佩,又放回了云梓念的怀里。 然后不满的说道:“也不知送点值钱的东西!” 老王爷听后立刻怒声喊道:“睿王府都被你装怀里了,库房钥匙被你藏的严严实实,本王上哪弄值钱的东西去!” 兔崽子!总不能让他去偷吧! 吕千珩却是根本没有理会老王爷,而是拉着云梓念的手说道:“进宫吧”。 这是一点要敬茶的打算也没有! 云梓念听后则是拽住了吕千珩,回身对老王爷说道:“父王,念儿听说青州景色美不胜收,不若父王您也随我们一同入宫吧,顺便给念儿讲讲青州的美景”。 吕千珩听后心中微微一动,便走了出去,在马车上等着二人。 三人同坐一个马车,一路上有云梓念在,倒也不觉得尴尬。 云梓念一直同老王爷问这问那,老王爷也是兴致勃勃的同云梓念说着,到时热闹得很。 吕千珩只是静静的坐在一旁听着,心中却是一片柔和。 自从母妃去世以后,自己便许久没同父王这样平和的待在一起过了。 他又何尝不知道念儿的心思呢。 无非是想让自己与父王多亲近亲近罢了。 只是,自己其实并不怨恨父王,只是这些年,已经不知道怎样与他相处了而已。 他看着喋喋不休的老王爷,和一直柔声询问的云梓念,思绪飘了很远。 那一年。 小小的他坐在睿王府院子的地上,抱着奄奄一息的母妃,而主屋内,躺着大病初愈,昏迷不醒的父王。 母妃躺在自己的腿上,嘴角尚有鲜血不停的流出,可母妃的那样子却并不痛苦。 母妃是笑着的,笑着对他说:“珩儿,不哭,母妃爱着你父王,就像爱珩儿那般,所以你莫要怪父王,也莫要怪陛下”。 母妃抬起手,擦了擦他脸上的泪水,随后,便是突然掉落了下去,无力的垂在了自己的腿上。 那芊芊素手,便再也没有抬起来过。 母妃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再也没同他说过一句话,只留下他小小的身体坐在地上,抱着母妃的尸首,哭得撕心裂肺。 吕千珩抬眸,看着身边有说有笑的二人,嘴角也渐渐扬起。 父王,我从未怨恨过你。 而如今他有了念儿,便更加可以体会这种感觉,他又怎么会不懂,母妃对父王的爱呢。 二人从宫里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到晚膳时间了。 老王爷与陛下多年未见,兄弟两人自然是有许多话要说,老王爷便留在了宫里用膳。 吕千珩便与云梓念先回了王府。 云梓念回府之后,便带着落雪去了客房。 夏婉滢,还在客房呢。 也该去见见这位传说中貌若芙蓉,美若星辰,又聪慧过人,才智双全的夏小姐了! 云梓念推门而入的时候,夏婉滢正躺在床塌上不知想着什么,她见云梓念进来,赶紧起身行礼道:“小女见过睿王妃!多谢王妃救命之恩!” 云梓念抬眸看向夏婉滢,心中着实有些意外。 果然是惊人姿色,拨人心弦。 夏婉滢柳眉杏眼,唇红齿白,肌肤如玉,花颜雪貌,可谓艳若桃李,貌压群芳。 与云梓念的绝代风华,惊艳之美不同。 夏婉滢是柔美,温婉柔娴,楚楚动人。 她是温柔的,和顺的,让人心生保护的,让人想要接近的。 而云梓念,美则美矣,却是让许多人望而却步,不敢接近,只得仰望! 或许也只有吕千珩那样的绝对强势,和高贵冷魅之人,才能与她比肩,携手而行吧。 云梓念听后笑道:“夏小姐无需多礼,是我该谢谢你,吕彦灏在我大喜之日生事,我自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夏婉滢柔柔一笑,云梓念,比她想象的更加适合睿王妃之位! 对待一国皇子,而且还是陛下最为宠爱的皇子,云梓念竟是丝毫没有避讳的直接称呼其名讳。 而且,好似报复这八皇子,只是一件寻常之事一样。 云梓念的气势太过于强大,不仅是容貌,更是那一身一代容华的气质! 而夏婉莹这一笑,也是让云梓念暗叹,这一笑如四月温阳,融雪煦暖,倒真是让人心生喜欢。 “可若非是王妃,小女眼下…恐怕已是不洁之人了!”夏婉滢苦笑说道。 若不是云梓念,自己定是会被吕彦灏破了身子。 到时可真是骑虎难下,只能任凭吕彦灏摆弄了。 云梓念笑道:“若是要谢,我还要多谢夏小姐呢,那匕首我十分喜欢”。 夏婉滢送她的匕首她确实是喜欢的很,已经随身带着了。 夏婉滢听后竟是有些惊喜的脱口而出道:“当真么?” 那模样,好似很开心云梓念喜欢她送的匕首一般。 随后夏婉莹也意识到自己有些过激了,便解释道:“王妃不嫌弃就好,小女本来还担心,王妃收到那匕首后会不悦呢!” 谁会喜欢在大喜的时候,收到这样不吉利的东西呢! 可夏婉滢也是没办法,她怎么会不知,睿王妃的位置,看似富贵耀眼,实则要面对的危险,恐怕是要更多的吧。 随后她苦笑一下说道:“其实我早就准备好了你的出嫁之礼,只是我未有想到,你会嫁进睿王府…” 夏婉莹顿了一下,说道:“便只好又将贺礼改成了匕首,你不嫌弃便好!” 云梓念的成亲之礼,夏婉滢其实早几年就准备出来了,毕竟自己这身子骨… 若是她不幸去世,丫鬟也可以将她准备好的礼物,在云梓念成亲时送来。 不过还好,她终是赶上了! 可谁知…云梓念却是嫁入了这样危险的地方。 最初得知云梓念嫁入睿王府的时候,她着实是担忧不已,睿王府这地方,虽然许多女子都羡慕不已,可她却看得明白。 睿王府权势滔天,同样的,也是危险至极,是许多人惦记的对象。 所以她思来想去,便将这匕首送来了云府,想着云梓念放在身上,也许多少会安全一些。 云梓念听后一怔。 听夏婉滢这意思… 是陛下还未给自己赐婚的时候,她就已经准备好了给自己的贺礼。 这是为何? 云梓念疑惑的看着夏婉滢问道:“夏小姐的意思是…?” 夏婉滢抬眸看向云梓念,那眼神中竟是有些期待。 她开口问道:“不知王妃可曾记得,你八岁那年,在街上救过的一个女孩?” 云梓念听后,在脑海中思索着夏婉滢说的话。 半晌,她才终于想起,的确是有这样一件事。 那年她八岁,云夫人还在世,那时安姨娘还没有表露出她歹毒的心思,事事都顺着云夫人。 所以云夫人对安姨娘和云梓菲都十分的优待。 那一日,云梓念要出府去玩,云夫人便让她的奶娘陈嬷嬷,带着她和云梓菲去了街上。 可谁知刚走出去没有多久,就看见一个小女孩突然倒地不起。 那女孩儿将身子缩成一团,好像很难受的样子,躺在地上浑身抖。 云梓念立刻跑了过去,现那女孩身子滚烫,死死的闭着眼睛,那样子,着实吓了小小的云梓念一跳。 云梓菲当时也是吓坏了,拉着云梓念就走,还一直劝说着云梓念赶快回府,不要理会这怪异的女孩,免得多生事端。 可云梓念看着那小女孩,实在是心有不忍,便让陈嬷嬷将那女孩抱回了云府。 而后母亲非但没有说她,还夸奖了她,那时她还为此高兴了许久呢。 后来,只记得母亲说那个女孩生了病,已经将她送回到自己家中去了,云梓念便就忘记了这事。 “那女孩,便是你么?”云梓念惊讶的问道。 竟是如此之巧! 夏婉滢听后很是开心,没想到云梓念竟然还记得她。 自小她便身子孱弱,祖父一直将她关在府里,生怕她出去之后会突然病,无从下手。 那时她还小,不知自己这病到底有多严重,便趁着祖父不在便偷偷的溜出了府。 可谁知竟是在街上突然病。 幸好遇见了云梓念,纵使她躺在地上,神情痛苦,可也听得清楚,云梓念身旁还有一个小女孩,叫她大姐姐,一直说着莫要多管闲事,也许自己快要死了,莫要找晦气。 可云梓念还是坚持着将她带了回去。 也正是因为云梓念的坚持和善良,她才捡回了一条命。 夏婉滢点点头柔声笑道:“是啊,今日我会来,便是想来看看你的,毕竟睿王那性子…” 她苦笑道:“可谁知却是又给你增添麻烦了”。 夏婉滢这身体本是不宜经常出府,只是据说睿王那性子… 云梓念嫁给这样一个人,又怎么会幸福呢! 她不放心,便非要跟着祖父前来了。 不过她出府之后,便听说了睿王十里红妆,亲迎云家小姐一事,到了王府之后,更是看见吕千珩小心翼翼的呵护着云梓念。 那般模样,当真是如视珍宝! 她便算是放心了下来。 想来这睿王,定是十分喜爱云梓念的。 她本想再坐一会就同祖父说先行回府的,可谁知还未等她离开,便就被人算计了。 到头来,倒是还给云梓念添了麻烦,让她又救了自己一次。 可云梓念听后倒是有些羞愧,那好事不是她做的,是原身云梓念,不过夏婉滢这声道谢,却是说给了自己,当真是当之有愧。 “夏小姐无需道谢,你我二人许是有缘,我救了你,却也避免了我大喜之日生乱,也算是帮了我自己”,云梓念说道。 “王妃,日后若是无事,我便来找你叙叙话,可好?” 夏婉滢柔柔的看着云梓念,加上她那娇柔的容貌,哪还有人忍心拒绝。 云梓念给逗笑了:“夏小姐可莫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了,我怕是会爱上夏小姐的!” 夏婉滢一怔,见云梓念竟是在与她开玩笑,便笑了出来。 云梓念,倒是比小时候要可爱的多! 二人又一起用过了晚膳,云梓念才亲自将夏婉滢送上了马车,让夏婉滢回了夏府。 若是再不回去,夏术怕是要来王府管她要人了! 夏婉滢走后,云梓念站在院子里,看着夏婉滢离开的身影,问道身后的落雪:“如何?” 落雪皱眉道:“夏婉滢身中奇毒,而且应是胎中带毒,还未出生,便已经中毒,能活到现在已属不易!” 想必也是那夏术想尽了办法,请了无数名医,才让夏婉滢活到了这般年纪。 落雪顿了一下继续说道:“照如此下去,如无意外,她应有三年可活!可若是这期间有个什么万一…哪怕只是染个风寒,都有可能会要了夏婉滢的命!” 云梓念有些惊讶。 夏婉滢的身子竟是这么严重! “你可能解?”云梓念问道。 “夏婉滢体内的剧毒属热,十分霸道,而且胎中带毒,时日太久!若是奴婢,也只能保她五年可活”,落雪为难的说道。 云梓念眸光闪动,片刻,她缓缓问道:“毫无办法么?” 若是落雪,也一点办法也无么! 落雪想了一下,半晌才说道:“也不是全无办法,有一物可解她身上的热毒”。 落雪看向云梓念,认真道:“冰魄虫草!” 冰魄虫草,乃大寒之物,生长在冰山之巅,通体蓝色。 若是想将其摘下,在触碰到它的那一瞬间,便会被直接冻结。 也就是说。 触之则死! 唯有内功同样属寒,而且武功高强之人,可以承受冰魄虫草的寒气,在一瞬间将其摘下。 而且也不可触碰时间过长,若是摘下的时间过慢,也会被它的寒气侵袭,重伤,或者是身亡的。 云梓念回到千松阁的时候,吕千珩正坐在千松阁内看书,那一脸的委屈像,看的云梓念都心生不忍了。 “王爷这是怎么了?”云梓念疑惑道。 吕千珩缓缓放下兵书,委屈道:“念儿,这才大婚第一日,你竟就陪别人用晚膳了!” 这日后可怎么得了! 云梓念听后简直笑了出来,她还以为,这是怎么了呢! 可看着吕千珩那模样,她也不敢在挖苦他了,只好笑道:“那日后我便只同王爷用晚膳,可好?” 谁知吕千珩却是不依不饶道:“不好!” 云梓念眨眨眼:“不然王爷想怎样?” 吕千珩听后立刻将云梓念揽了过来,低声说道:“念儿知道我想怎样!” 云梓念听见吕千珩这低沉沙哑的声音,立刻警觉起来,昨夜她被折腾的不行,到现在腰还有些疼呢! 她用力推了推吕千珩,吕千珩却是丝毫没动。 感觉到了云梓念的闪躲,吕千珩只好怒道:“看来本王要好好与那夏术讨论一番,对夏婉滢的管教了!莫要无事就往别人府上跑!” 云梓念一听,咬牙道:“吕千珩!你威胁我!” 吕千珩立刻无辜的说道:“我只是怕念儿总是将精力放在别人身上,会冷落了本王!” “吕千珩!你厚颜无耻!”云梓念咬牙切齿的喊道。 可是马上,云梓念气呼呼的润唇就被堵住了。 吕千珩直接将她抱起,向床塌上走去。 一夜好眠。 ------题外话------ 小愿这个月时间还算充裕,就会时不时的万更,就不提前通知大家了。 夏婉莹又是什么人呢?那年出府被云梓念所救,是不是另有故事呢~ 本院,请勿转载! 第一百三十九章 被偷?何忍!(万更) 这日,孙昱上书,灵麒寺已经基本上修葺完成,龙宁塔已经重新盖好,善至大师的院子也已经完成了,再用不了多久,灵麒寺便可恢复到以前那般。 孙昱是按照之前龙宁塔的图纸重新建造的,并未有任何改动,只是将那石砖用料改成了最好的,其他的一律同从前一样。 最不幸中的万幸,便是他派人不眠不休,轮流清理龙宁塔的废墟,终于找到了那颗千年舍利子 也算是保住了这龙宁塔内最珍贵的东西。 这一日。 吕千珩下朝回来,见云梓念这几日无聊的紧,便带着她出去逛逛,却是非要让她戴上面纱,闹得云梓念哭笑不得,总觉得自己好似是没脸见人一般。 吕千珩牵着云梓念的手,在街上漫无目的的逛着,听着两边的叫卖声,看着人来人往,二人倒是舒心放松。 走过蜜萃阁的时候,云梓念便让落雪去买些蜜萃阁的如意桃花糕来,几日没吃,倒是有些想念。 落雪得令,便十分开心的去了蜜萃阁,云梓念则是同吕千珩继续逛着。 而此时的街道上,一名男子身穿黑色华府,正一脸惋惜的叹着气。 他似乎刚睡醒不久,脸上还有些颓废之意。 那男子连连叹息,暗道可惜,本来他睡醒了,想来蜜萃阁吃点桃花糕,那蜜萃阁的如意桃花糕,可谓是入口即化,口口香甜。 可谁知今日的桃花糕却是已经卖完了。 他又翻墙而入,偷偷去蜜萃阁的后厨转了一圈,本想着后厨应该还有一些,偷出来几块便可。 可谁知后厨竟然也是干干净净,一块桃花糕也无了。 正在此时,他便听见一道欢快的声音传来“小姐小姐” 落雪屁颠的跑到了云梓念身旁,笑道“小姐你看,最后一包如意桃花糕被奴婢买回来了” 在外面时,落雪多数是称呼云梓念为小姐,周围都是老百姓,若是叫王妃,恐会过于引人注目。 云梓念见落雪笑颜眉开,便柔声笑道“你最厉害了一会回去赏你半包” “嘿嘿多谢小姐”落雪笑嘻嘻的说道。 自从云梓念嫁来了睿王府,她每日心情都好的不行。 第一睿王府保卫森严,比较安全,她不必像在云府时那般警觉着。 第二她自小生活在睿王府,对这里更加熟悉习惯,自然也更喜欢睿王府。 而不远处那男子却是看着落雪手里拿着的桃花糕,不禁两眼放光,勾唇一笑。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他犹豫也无,便直径向落雪而去。 落雪正高兴着,哪会想到有人在打她桃花糕的主意。 她正与云梓念有说有笑,谁知却突然看见身边有人影一闪,手中竟是空空如也 吕千珩猛然抬头,眸中好似有什么一闪而逝,随后便恢复如常,牵着云梓念的手站在那里,只是那目光,越深邃。 落雪则是顿时愣在当场。 她错愕的长大了嘴巴,满眼的不可置信。 自己 这是遇到小偷了 顿时,落雪脸色一变 从小到大,她何时受过这气 侮辱 绝对的侮辱 绝对的打脸 她猛的抬头,寻着那人逃走的方向看去,却只看见一道黑色的影子。 落雪二话不说,飞身而去,那速度令人咋舌 可见是生了大气 落雪是睿王府里唯一一名女子,与其他暗卫一样,都是踏着无数的尸体和鲜血才爬上来的,千里挑一,九死一生,才成为了吕千珩的贴身暗卫,其中艰辛和危险自是不用多言。 可是她却着实比其他人要幸运很多。 别人日夜苦练之时,落雪却是看几遍就能够学会,正是传说中的,别人穷尽一生而不得,她却能轻松得到。 落雪天资聪颖,记忆力惊人,无论什么都是一点就透。 别人学习好久的东西,她却是看一遍就能学会,总是让众人羡慕不已。 当初她与云梓念说,自己什么都会,其实真不是空穴来风。 所以一直以来,落雪虽是过着刀光剑影,杀人灭口的暗卫生活,可却真没受过什么挫折。 起码没受过什么心灵上的挫折 可是如今,自己竟然是被偷了 被偷了 被人在眼皮底下,将刚买的桃花糕偷走了 落雪顿时满腔怒火 今日她不将那人大卸八块,五马分尸,怎么对得起自己这睿王贴身暗卫的名声 看着落雪毫不犹豫的闪身追去,云梓念不免有些担心,对吕千珩说道“落雪她” 这孤身前去,也不知对方有几个人,会不会有危险啊。 吕千珩则是依然清清冷冷,毫不担心的样子对云梓念说道“无需担心,落雪追不上他”。 云梓念一愣。 落雪追不上他 连落雪都追不上么 落风一直隐匿在暗处没有现身,其实他倒是能追上那人,可看主子的意思 并没有让自己插手的意思 所以本想现身的他便依旧隐匿在暗处,没有动作。 吕千珩则是没有理会落雪,牵着云梓念的手来到了蜜萃阁,二话不说,直接亮出了睿王的身份,让他们为云梓念做一份如意桃花糕。 蜜萃阁的东家一听睿王亲临,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直接关了店,亲自在后厨看着,监督他们做桃花糕。 三个时辰之后。 云梓念等人早已回到了王府,已然是晚膳时分,落雪回来了。 落雪气冲冲的回到了王府,那面色之阴沉,任谁看了都觉得无比可怕。 她没有去千松阁,而是直接去找了落雨,向落雨要了寻迹蜻蜓,便又满身杀气的出了王府。 府中暗卫见此纷纷躲远,无不暗叹,也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竟是将落雪气成了这个样子。 想必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变成一堆白骨了 落雪虽然是王府里唯一一名女子,可却只有一点符合了女子的气质。 那便是小心眼 他们府中暗卫,男人之间若是有个摩擦,误会什么的,那便是打一架的事。 管他输赢,总之打完以后便一笑泯恩仇了。 可落雪呢 她一身毒术,保证你死不了,却又能天天变着法的中毒 或者是直接将你关在乾坤阵法里,你便只能日日盼着落霜来救自己。 就连御蛇术,她都懂一些 大半夜保准你被褥里会出现一条蛇,没毒,就为了给你个惊喜 所以 落雪身为王府唯一的女子,可却也是他们王府中,最无人敢惹的那个 先不说她武功如何了得,关键是那一身本领,什么都会,便是让人闻风丧胆。 而此时的落雪,正跟着寻迹蜻蜓,一路向西而行。 寻迹蜻蜓,睿王府暗卫独特的联系方式。 落雨饲养调教而成,可根据气味找到任何想找的人或物,也只有睿王府的暗卫才懂得如何驱使。 落雪此时咬着牙关,一脸怒气,她就不信,找不到那个小贼 那黑衣男子此时正在一间客栈内,他在这里要了一间上房,点了些好酒好菜,准备饱餐一顿。 他刚刚打开桃花糕,心中暗笑,那丫鬟竟是还想追上自己,真是天下奇闻 他拿起一块桃花糕,刚要放进嘴里,只听轰的一声,眼前的房门竟然突然倒塌在地。 而门外,正是落雪那张满是怒意的脸。 落雪追着寻迹蜻蜓一路轻功飞来,此时脸颊有些微红,气息也有些加快,可在看见这男子之时,落雪还是诡异一笑。 “不错么,敢偷你姑奶奶的桃花糕,今天姑奶奶就让你知道,什么是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落雪说完,便直奔那男子面门。 那男子眼中充满了惊讶,目光呆愣的看着落雪,手里的桃花糕也掉到了地上,就保持着那动作,错愕的看着落雪。 竟然 竟然追过来了 为了 为了一包如意桃花糕 来不及细想,落雪已到面前,他只得立刻起身躲避。 落雪招招致命,那男子越打越心惊,这哪里是什么丫鬟,这分明是暗卫等级的武功路数。 只是不知是谁府上,竟是如此大的手笔,拿暗卫当丫鬟用 想到今日落雪跟着的那对男女,男子周身冷傲,气质不凡,他身旁的女子虽带着面纱,可却掩饰不住那一身高贵出尘的气质,想来确实是有些来头。 落雪一步步紧逼,而且明显是越打越勇,丝毫不知疲惫。 那男子无奈,便后退两步,直接退到了窗子旁边,一跃而起,直接从窗户处逃之夭夭了。 落雪想都未想,也直接冲出窗外,追着那男子而去了。 可落雪却是越追越胆寒 这男子武功不怎么样,轻功却是如此了得 恐怕是与落风不相上下了 本来还能看见那男子背影的落雪,追着追着,距离却是越来越远。 此时竟是连那男子的影子都找不到了。 不过落雪这次还真是想错了,这男子轻功虽好,武功却也是不差的,他并非是打不过落雪,只是并未使出全力罢了。 许久之后。 子时。 苏瑾穿着里衣,一脸疲惫的坐在床塌之上,这里已经快到西侧的城门了,那丫头也被自己甩掉了,这一日,他连一顿像样的饭都没吃上呢,就陪着那丫头跑遍了大半个都城 眼下他刚刚沐浴出来,已经筋疲力尽了,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觉。 他刚准备躺下,只听又是轰的一声,房门再一次被震落。 毫无意外,他再次看见了落雪那挂着邪笑的脸。 只是那笑容,看的他实在害怕的很。 苏瑾嘴角微抽。 这丫头,竟是为了一包桃花糕,追自己快到了城外 这得是有多爱吃啊 苏瑾愣了片刻,在落雪动手之前,竟是直接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下。 “姑奶奶,我错了你想怎么办,你说” 他实在是不想与落雪耗下去了。 这一日了,他眼未合,食未进,再这样下去,他非得疲惫而死。 他一介小偷,为的就是吃好喝好,自由自在,何苦这样折磨自己呢 落雪听后则是笑道“跑啊,跑啊你跑到哪,姑奶奶都能找到你就算你再跑个七日七夜,姑奶奶也可以不眠不休,奉陪到底” 落雪说的这倒是实话,她暗卫出身,开始的时候,几千人一同厮杀,没日没夜,根本不敢闭上眼睛,只怕还未睡熟,就已经被人杀死了。 后来身为吕千珩的贴身暗卫,偶尔被主子派出去执行任务,几日不睡也是常有的事。 现如今,只是这样追着苏瑾,不眠不休她还真是没问题。 可苏瑾不行啊 他一直以来便是养尊处优,何时受过这样的折磨,顿时就投降了。 “姑奶奶,我不跑了,您说,您怎么才能放过我”苏瑾叫苦连天,哀求的说道。 落雪听后笑了,眼冒精光,走到苏瑾的面前,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你是小偷对吧” 苏瑾愣愣的点点头,这不明显的么 “说吧,老巢在哪”落雪笑道。 “啊” 苏瑾一惊,完全没想到落雪竟是要打自己老巢的主意。 而这时,在苏瑾没有注意的情况下,他的脖颈之处,一只小小的蜻蜓落在上面,只一下就飞走了。 落雪更是笑魇如画“不说也行,你可以继续跑,左右我都是可以找到你的” 寻迹蜻蜓已经记下来苏瑾的气味,就算他跑到天南地北,她也能找到他 苏瑾无奈,只好面带痛苦的说出了自己的老巢。 落雪听后,对苏瑾一笑“别让姑奶奶知道你骗我” 说完也不等苏瑾反应,落雪便直接转身离去了。 两个时辰之后,寞瑕庄。 落雪、落雨、落七和落八一同而来,已经隐约看见了寞瑕庄的名匾。 落雪三更半夜回了王府,硬是要拉着他们来帮她搬宝贝,几人这才知道,原来落雪是要来剿人家老巢的。 几人到达寞瑕庄门前之时,正好遇上了同样回来的苏瑾。 就这样,几人大眼瞪小眼,都互相看着对方。 突然。 苏瑾又是噗通跪地“姑奶奶,您先请” 对方人数众多,还各个武功高强,自己一夜未睡,滴米未进,现在又困得要死,傻子才会硬碰硬呢 落雪理都未理苏瑾,便冷哼一声向里面走去了。 落雨等人无不摇头叹息,这小偷也怪可怜的,偷谁不好,偏偏偷到了落雪的头上。 几人此时倒是无不同情这小偷了。 进去之后,苏瑾本以为落雪会让他打开机关,进入密室呢。 谁知落雪却只是大概看了一圈,便毫无犹豫的走到了他的桌案旁,将上面的砚台左转三圈,右转一圈。 密室门便缓缓打开。 苏瑾眸光一闪。 这丫头,竟是还懂奇门遁甲之术 他自然是不知道,碧泉庄的机关,便是由落雪的同门暗卫落霜设计的。 当年落霜曾教过睿王府所有暗卫奇门遁甲术,可这五行八卦之学实在太难,学会的根本没有几个,学以致用的更是只有落雪一人。 她不止学会了,竟还能举一反三,其学东西的速度,令人咋舌。 几人进去后便开始搬东西,整个庄子被落雪弄的凌乱不堪,主要是还有一些东西,睿王府根本看不上眼,落雪便就没拿,只挑了那些稀有珍贵的搬,没相中的就直接随手扔在了一旁。 一直到天快大亮,才算是搬的差不多了。 随后落雪对苏瑾说道“差不多了,走吧” 苏瑾则是一直站在旁边看着,连连摇头叹息。 正心疼着,却突然听到落雪的话,他立刻一怔“啊走走去哪” 落雪则是冷笑道“你不会以为这就算完了吧跟我回去,我还要想想,接下来怎么折磨你呢” 苏瑾 听起来好像很恐怖 落雨等人简直汗颜,一个个看着表情痛苦的苏瑾,暗道,自己可千万不要惹上落雪啊 他们也是十分同情苏瑾,可惜,同门之情,只得帮着落雪将那苏瑾带回了王府。 睿王府。 苏瑾此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落雪竟然将他带回了睿王府 睿王府啊 阎王殿啊 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 他早就应该想到的。 那日那男子气宇轩昂,一看便知不同寻常,放眼整个都城,便就只有睿王有这等卓越风姿了 而他身旁那女子,定就是他新迎娶的睿王妃,镇国将军府嫡女,云梓念了 自己竟然是没认出来真是怨不得别人啊 云梓念和吕千珩走出来时,便看见满院子的箱子,里面皆是奇珍异宝。 落雪等人站在院子里,旁边还站着一个垂头丧气的男子。 那男子目若繁星,剑眉入鬓,唇若涂脂,长身玉立,倒是生了一幅好样貌。 想来正是昨夜那小偷了。 只不过,这周身气质,还真看不出来是个小偷。 落雪见到吕千珩和云梓念出来,笑呵呵的走上前去“王妃我将这小偷抓回来了老巢也被我搬来了,王妃,怎么处置” 云梓念还未作声,便感觉吕千珩握着自己手心的手一紧。 云梓念立刻会意,随后笑道“既是你抓来的,你便自行处置吧” “啊” 落雪听后为难了,这自己处置 她想了一下,自己处置就自己处置吧 然后她转头对苏瑾说道“那你便留在王府,每日都去蜜萃阁为我买份桃花糕吧,就买个” 落雪想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三年吧” 然后点点头说道“嗯,三年以后,我便放你自由了”。 然后还好心的笑道“今日我便放你一日假吧,就从明日开始” 想来这人今日也累了,便让他休息一日吧 落雪觉得自己太善良了,对小偷都如此心善。 周围的王府暗卫听后差点没吐血。 三年 这落雪下手也太狠了。 还有一些暗卫正挂在树上看热闹,差点从树上掉下来,全都默默的告诫自己,这以后,坚决不能得罪落雪 苏瑾站在一旁,看着落雪歪着脑袋,想办法惩罚自己的样子,分明觉得这丫头倒是可爱的很。 还有那一身气息,趾高气昂,理所应当,一丝也不觉得自己有何过分的样子。 便是底气吧 因为有此资本,因为骄傲,因为无畏,所以满是底气 明明是一个骄傲的暗卫,一身丫鬟的装束没有将她身上自信无畏的气质压住,反倒多了一丝天真可爱。 还有对自己下手的样子,招招致命,却伤不了自驾分毫,气急败坏的鼓着嘴,那模样,便是他一直闪躲,却没进攻的原因。 身为睿王府唯一一名女子,落雪无疑是骄傲的,几千人里脱颖而出,自小便是学什么会什么,没被欺负过,自然是一身傲气,这也是为何苏瑾偷了她的桃花糕,她会如此生气的原因。 不过这自信高傲,与她婢女的装束相结合,却是毫无违和的融合在了一起。 在苏瑾看来,便是高傲中,又不失可爱 吕千珩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也该去上朝了,便在云梓念的额头落下轻轻一吻,对云梓念柔声说道“我入宫了,你若是无事,就去街上逛逛,或是入宫找宁妃叙叙话也可”。 说完他对着落雷,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冷言冷语道“替本王给苏瑾收拾一间干净雅致的客房,毕竟他要在这里待上三年之久” 说完便大步离开了王府。 落雷听完后,脸憋的通红,简直要控制不住笑出声来 在场之中,只有三人认出了苏瑾。 吕千珩,落风,和落雷。 落风和落雷简直憋的不行,暗道这落雪也太恐怖了,竟是将堂堂苏瑾逼成了这个样子 而落雪在听到苏瑾二字的时候就已经完全愣在了原地。 苏瑾 苏瑾 大名鼎鼎的苏瑾 享誉大樾的神偷苏瑾 轻功天下无双的神偷苏瑾 多少人终其一生追杀苏瑾,却是连他是何模样都没见到过。 他居无定所,却处处留名,可谓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苏瑾,踏月神偷,名遍天下 他轻功冠绝无双,虽是偷盗,却有原则。 不偷两袖清风之官。 不偷心善贫苦之人。 不偷解毒救命之物。 不过现在估计又要加上一条,睿王府不偷了。 那些解毒丹和救命的药材宝物,苏瑾是从来不碰的。 所以苏瑾在江湖上名声一直颇好,只是有许多被他偷过的贪官污吏,江湖门派,对他恨之入骨。 可惜,常年追杀,终是连他的衣袖都没碰到过。 神偷苏瑾,踏月无影。 据说苏瑾只有一次失手,便是前年的碧泉庄之行。 苏瑾当时被困在碧泉庄的阵法机关之中,进也进不去,闯也闯不出来,浑身是伤,却是毫无办法。 最后还是那碧泉庄的庄主柳时安,有心放苏瑾一马,关掉了外面的机关,这才让苏瑾逃出来了。 苏瑾出来的时候虽然浑身血迹,看起来颇为恐怖,可实际上却是并无大碍,没有内伤,基本上都是些羽箭暗器的划伤,和掉下机关里的摔伤,也算是极其能耐了。 从那以后,也不知这苏瑾是怕了碧泉庄,还是承了那庄主柳时安的情,总之,他是没再打过碧泉庄的主意了。 落雪听到吕千珩的话之后,简直是晴天霹雳 除了碧泉庄那次,苏瑾从无失手 而自己呢 自己竟然剿了苏瑾的老巢 其实这倒也不能算是苏瑾的老巢,应该说只是其中一个罢了。 那里面的东西许多都是他一时看着喜欢,就随手偷来的,偷来之后便是看都不愿意看了,放在那积灰而已。 落雪站在原处,愣了半晌才缓了过来,慢慢回神抬起头看了看苏瑾,然后干笑了两声说道“原原来是苏神偷啊,久仰久仰,幸会幸会” 落雪面上虽是笑着,心里却是无数吐槽。 你说你一个神偷,要是什么没有,干嘛非偷我的桃花糕 再者说,苏瑾你不早说 我要是早知道你是苏瑾,我还能没日没夜的追你么 这回真是丢脸丢大了 落雪若是早知道他是神偷苏瑾,怎么可能追着他满城跑,这若是让人知道了,还真以为她落雪多了不得,还敢跟苏瑾拼轻功呢 不过就是一包桃花糕,被苏瑾偷了又不丢人,那是人家苏瑾瞧得上自己,自己再买一包就是了 她如此为了一包桃花糕和苏瑾杠上了,那才真是不自量力呢 而苏瑾,听着落雪口不对心的话,还有那连哭都不如的笑容,更是觉得她有趣的很。 这时,落雷走到了落雪的旁边,拍拍她的肩膀说道“行啊落雪,连苏瑾都被你抓来了,你莫不是偷练了什么绝世武功,内力直追落风啊” 其他暗卫也是纷纷开口说道“落雪啊,神偷苏瑾都让你抓来了,可真是给咱们睿王府张脸啊” 落雪听后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关键他们还真认为是自己抓了苏瑾 可事实是怎样她是知道的,她哪里有和苏瑾真的动过手,分明是自己一直追,苏瑾一直跑,即便是打在一起,苏瑾也是一直闪躲,从未进攻。 现在看来,他根本不是打不过自己,分明是不屑于自己动手罢了 落雪想到此处,更是羞愧难当,无奈之下,一转头就跑出了千松阁。 她现在需要冷静一下,接受自己抓到神偷苏瑾这个事实 苏瑾见此,竟是有些担忧,他冲云梓念点了点头,便也向落雪的方向追了出去。 云梓念见此垂眸一笑。 吕千珩之前就同她说过,落雪是追不上这人的。 可如今,苏瑾却是出现在了王府,那便只有一个可能 云梓念嘴角含笑。 那便是苏瑾心甘情愿跟着落雪回来的。 既然是心甘情愿那可就有意思了 云梓念缓缓走到落雷的身旁含笑说道“将这些东西搬到库房去吧,苏瑾要住上三年,总是要出些住店钱的,尽到地主之谊便可,至于他的自由,无需理会”。 便是让他可以自由出入王府了。 落雷立刻恭敬的说道“属下明白” 随后便派人将这些宝贝都搬进了王府的库房。 这一日,午膳时间。 苏瑾倒是守诺,便真的买来了一份桃花糕,还是热气腾腾,香气扑鼻。 如今大樾已经开始渐冷,可这桃花糕竟然还能如此温热,可见他买来不久,便到了王府。 想来这轻功确实是登峰造极 云梓念和吕千珩正在用膳,落雪站在一旁,只见苏瑾走了进来,将桃花糕给了落雪。 落雪多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她尴尬的笑笑,说道“那个,苏瑾,其实你不必再买桃花糕了”。 让苏瑾给她跑腿,想想都有些胆寒 苏瑾却是毫不在意的说道“无妨,既然答应了你,自然是要遵守信诺的” 落雪只得干笑两声,将那桃花糕打开放在了云梓念的面前。 云梓念倒也不客气,一个午膳,竟是含笑将那桃花糕全吃了 苏瑾见此,眸光一晃。 第二日。 午膳之时苏瑾又是买来了桃花糕,可今日,却是两份。 云梓念见此垂眸一笑。 昨日她是故意将所有桃花糕都吃掉的,便是为了看苏瑾的反应。 果然不出所料,今日苏瑾买了两份 便是怕落雪吃不到呢 倒是个知道心疼人的 此时的云梓念并未想到,苏瑾的出现将会给睿王府带来怎样的益处。 甚至是,救她一命 这一日,晴空万里。 大樾再过不到一个月,便就要入冬了。 灵麒寺已经全部修葺完成,杜府一事也算是过去了,元贞帝龙心大悦,赏赐了孙昱不少东西。 这日孙昱特意找来了陶芃,美其名曰,请他吃饭 雁碧楼。 陶芃本是以为这孙昱突然大方了,还找了这么个景致高雅的地方,便兴高采烈的跟着来了。 可谁知,孙昱连个二楼包厢都没定,直接带他坐到了一楼的大堂也就算了,竟然还只点了两个素菜,连个荤都没舍得给他要 “我说孙昱,你这你这也太抠了吧” 陶芃看着这一桌子的青菜,颇为无奈,根本拿不起筷子来。 孙昱则是夹起一块莲藕放进嘴里,吃得不亦乐乎“非也,有的吃就不错了你以为我像你啊,财大气粗的” 陶瑞侗虽然为官清廉,可说到底也是个一品大臣,拿朝廷俸禄,日子过的也算是十分滋润的。 陶芃自小也是家境颇好,饱读诗书长大的。 可孙昱就不同了 他的父母是朴实的百姓,靠砍柴织布为生,他自小家境贫困,有时候甚至是食不果腹,他便只能拼命读书,比常人付出多许多的努力和汗水。 也幸而他聪慧勤奋,才有了今日这番成就,家中境况也因他考上探花之后而改善不少。 只是他那勤俭节省的毛病却是改不掉的。 今日能请陶芃来雁碧楼用膳,也算是大出血一番了,若是再点上几个名贵的菜品,估计他今夜是要心疼的睡不着了。 “陛下不是赏了你不少好东西”陶芃无奈道。 怎地就如此抠巴巴的 “圣上赏赐之物,怎能拿来挥霍”孙昱立刻严肃的说道。 陶芃无语至极,孙昱是什么人,他哪会不知道 说到底,就是抠门 陶芃正在嫌弃着孙昱,却只见大门处走进来一男一女,那女子圆圆脸,细眉大眼,看起来颇为清爽干净。 正是张菁 而她身旁的男子,一袭白衣,面如冠玉,温文尔雅,倒是不可多得的美男子。 二人有说有笑的走进来,本来气氛颇好,可谁知张菁一抬眸,正好看见陶芃,顿时面色不悦。 陶芃也是看见了张菁,暗暗皱眉,张菁身旁这男子是谁。 这丫头心思单纯,可不要又是被人欺负了去。 而张菁身旁那男子见她突然停下,柔声问道“菁儿,怎么了” 他早就在楼上订好了包厢。 张菁却是没好气的说道“今日不上楼了就坐大堂” 说完也不理会那男子的反应,也不去二楼靠近碧湖的雅间了,便是直接坐在了陶芃右侧的那桌,旁边的窗子正对外面的街道,多少有些嘈杂。 那男子见此,宠溺又无奈的摇摇头,便也跟着坐在了张菁对面。 而孙昱自然也看出了不对劲。 陶芃什么时候看过女子 眼下他竟是面色担忧的看着旁边那女子,定是事有蹊跷 他垂眸一笑,也不做声,喝了口酒准备开戏。 张菁本就对陶芃心生不满,之前陶芃所表现出来的一切皆是伪装的,欺骗她的,而他倒好,竟是一句解释也无 如今她这一抬眼,竟是看见陶芃还有些不悦的看着她,顿时怒从中来 她冷笑道“陶公子好雅兴,今日怎么没见佳人陪伴在侧呢” 上次他在雁碧楼抱着个青楼女子,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呢 陶芃一噎,这张菁竟是如此记仇。 “噗”,孙昱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 就陶芃那木讷的样子,抱着女子的样子他还真是想象不出来 这一年来,也是难为他了 只是这女子 听这意思不像是真的讽刺陶芃,倒像是吃醋 这可有意思了 陶芃却是没听出来,只以为张菁是在为之前他和杜岷欺负她一事生气,于是说道“张小姐说笑了,之前陶某多有得罪,实属无奈之举,还望张小姐莫要生气”。 其实那日他看似是在讽刺挖苦张菁,拿她与青楼女子比较,实则句句是在为她解围,想将杜岷引到醉仙楼去。 只是张菁没有听出来罢了。 张菁听后更是生气。 这陶芃是打算把自己被调戏的事,声张的满城风雨么 于是她气上加气,冷哼一声,不再看他。 这一转头,却看见窗外云梓念的身影。 张菁顿时一喜,欢喜的喊道“念儿念儿” 云梓念正带着落雪和红鸾逛着,没想到竟是听见有人喊她,寻着声音看去,便看见张菁在雁碧楼里冲她招手。 而她身旁那男子 云梓念看后笑了。 都城,可真是小的很呢 云梓念走进雁碧楼时张菁就起身迎了过来“念儿,好巧啊” 云梓念但笑不语,与张菁走到她桌子旁边时垂眸一笑,暗道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竟又是在这里遇到了陶芃。 只是两人的桌子竟是相邻的,倒是引人深思了 “是你” 张菁身旁的男子看见云梓念之后眼中竟是顿时狂喜。 竟是在这里遇见了她 云梓念抬眸看去,含笑说道“竟是在这里遇到了公子,小女还未感谢公子多次的相助之恩呢” 张菁听后惊呼出声“大哥,你认识念儿” 云梓念眸光一晃。 大哥 那男子却是点头笑道“是啊,没想到菁儿也认识她” 这女子竟是这菁儿的朋友。 “所以你是张府的大公子”云梓念问道。 那男子还未作声,便听见张菁说道“是啊念儿,这是我兄长,张亦砜”。 云梓念点点头,原来如此 正在这时,孙昱和陶芃纷纷起身走来,对云梓念行礼道“下官见过睿王妃” 陶芃在听见张菁叫那男子大哥的时候,顿时便松了一口气。 既然张府的大公子,那自然是没问题了。 云梓念听后说道“两位大人快快请起” 然后她看向陶芃,似笑非笑的说道“本妃还要感谢陶大人送的贺礼呢,如此意义非凡之物,本妃自然是会铭记在心,没齿难忘的” 随后云梓念低声说道“只是这恐吓王妃之罪,怕陶大人是担不起呢” 云梓念说完,陶芃就心下一颤。 睿王妃,竟是如此聪慧 本院,请勿转载 第一百四十章 吕彦灏大婚意外 云梓念明白了那贺礼的意义,也明白了自己的试探。 虽然这是大不敬之罪,可若是重来,陶芃依旧会如此的。 毕竟睿王府的后宅,太过重要! 一个不慎,便可能毁了所有计划! 睿王妃之位,太过重要! 可如今见云梓念竟是这般聪慧,陶芃突然觉得,自己是否有些多心了! 睿王那样慎密的一人,眼光又怎么可能差了去呢! 陶芃恭敬的答道:“王妃过奖了,王妃喜欢便好!” 这里人多眼杂,实在不宜多说。 云梓念也只是笑而不语。 张菁听后虽然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却是不满的嘟囔道:“他能送什么贺礼!” 云梓念听后则是笑了:“本妃听说,陶太史令府中可是有不少好茶呢,不若陶大人替本妃送去张府一些,免得菁姐姐日日去我府上讨茶喝!” 张菁一听,立刻炸毛了,说道:“谁要他府上的茶!” 陶芃则是正好相反,反而是温润的说道:“下官府上刚好有一些上好的君山银针,若是张小姐不嫌弃,稍后下官便给张小姐送到府上去!” 还未等张菁作声,云梓念便笑道:“如此说来,本妃就先多谢陶大人了!” 三言两语,便将事情定了下来。 气的张菁拽着着云梓念就坐回了座位上,嗔怒道:“念儿,你这是作何,谁要喝他送来的茶!” 云梓念则是不以为意道:“左右你都是蹭喝,蹭谁的不是蹭,莫不是菁姐姐就非要可着念儿一人欺负?” 云梓念和张菁是相谈甚欢,陶芃知道张亦砜只是张菁大哥时也是暗暗松气,可那张亦砜却是不好了。 他在听到陶芃和孙昱叫云梓念睿王妃的时候,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眼里满是震惊。 若是仔细看来,还有些失落伤心之色。 她竟是睿王妃! 张菁一直叫她念儿,原来就是睿王妃云梓念! 半晌,他才缓缓回神走回了座位坐下,却是一脸的心不在焉,再无之前的神采奕奕。 云梓念回府的时候,吕千珩也已经回去了,见云梓念回来后便立刻‘粘’了上来。 “念儿,你日日陪着别人,都不陪我了么!”吕千珩委屈的说道,与平日里清冷的模样大不相同。 云梓念无奈,自己只是出去了一下下好么! 云梓念哄了半晌,才将‘无比委屈’的吕千珩哄好了,又被吕千珩好好的‘惩罚’了一番,美其名曰,要‘弥补’他! 云府这边温馨热烈,张府可就是愁云密布了! 那张菁回府后没多久,陶芃竟是真的来了张府! 也确确实实是送来了君山银针! 她本来正在与张御史说话,下人便来报,说是陶芃来了。 张御史一听,二话没说,笑呵呵的就让陶芃进来了。 他与陶太史令同朝为官多年,本就交好,再加上陶芃自小便是聪慧机灵,他自然是对陶芃十分喜欢。 尤其时前些日子,陶芃在大殿之上那番表现。 不畏强权,有勇有谋!面对陛下的疑问,还有杜修正的威胁恐吓和步步紧逼,陶芃都一直是从容镇定,回答自如,不见丝毫慌张害怕之意。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这样的人,才是大樾的中流砥柱,栋梁之材! 而这次前来,他见陶芃还带了上好的茶叶,竟是还懂得孝顺长辈! 更是对他十分满意,怎么看陶芃怎么顺眼。 不止如此,张御史还非让张菁在一旁陪着,说什么都不让张菁走。 无法,张菁就一直站在一旁,听着二人坐在那有说有笑,谈天说地。 皆是朝中之事,治国之道,张菁是一个字也不懂,就只听着自己的父亲对陶芃是赞不绝口。 最后,好不容易熬到了二人聊完,陶芃起身离开,张御史却是非让张菁去送陶芃,气的张菁更是一脸不悦。 张菁和陶芃一同前往张府的大门,张菁是面带怒气,陶芃则是自我感觉良好。 半晌他见张菁也不理他,便试探着问道:“张小姐可还是在生我的气?” 陶芃也实属无奈,自己已经向她解释过了,自己无心拿她和青楼女子比较,只是权宜之计罢了,他也已经道歉了,为何张菁就是不原谅他呢! 张菁听后更是生气, 陶芃为何就知道问这些没有用的! 她根本不是生陶芃讽刺她的气,而是生气,为何事到如今,杜家都已经瓦解,可陶芃还是不与自己解释一番呢! 之前他所有的一切都是伪装的,为何他不告诉自己,他根本不是那样的人呢! 他就那么不在乎自己怎样想他么! 他就那么不在意自己误会他么! 还是说,自己怎么想他,对他来讲,根本就是无所谓的事。 只听陶芃却是再次开口说道:“那日之事,我也有心将那杜岷拉走,可是我身负重任,实在不宜意气用事,张小姐,你可能明白?” 陶芃觉得,他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再说的明白点,估计就得把吕千珩供出来了! 说到这种程度,已经是他的最大底线了,张菁若是懂他,自然是能听懂的。 张菁见陶芃一句一句都说不到重点,简直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她一跺脚,冷着脸说道:“陶公子!你是不是在为我解围,是不是将我与青楼女子比较,本姑娘都不在乎!本姑娘还有事,你自己回去吧!” 说完张菁转身就走了,边走边骂,臭陶芃,笨陶芃!就这么傻么! 陶芃看着张菁远去的背影,只好无奈的摇摇头,寻着来时的路自己出了张府的院子,向大门走去。 都城如今是越寒冷了,再过不久,便会进入大冷之时。 老王爷也未在都城久留,这日清晨便离开了都城。 云梓念倒是希望他能多呆上些时日,可奈何老王爷说什么都不肯,吕千珩更是站在一旁也不作声,便就没能将人再留下几日。 众人自是以为老王爷是继续游历去了,云梓念却是明白,老王爷仍然是回了青州。 想必,青州那边也不安宁吧。 三皇子府。 自从月贵妃被赐死,舒嫔也去世之后,后宫便就是皇后一人独大,朝堂之上吕彦轩更是独占鳌头,风头无两,他自然是不免心高气傲,喜不胜收。 可唯独两件事令他头疼不已! 第一便是这正妃之位。 之前杨婉的事情几乎令他措手不及,那杨婉实在太过蠢笨,竟是被人算计,害自己也差点身受牵连,而且还损失了镇国公这个助力,连带着他现在一点兵权也无! 这一次,这正妃之位,他定要好好定夺。 这第二,便是睿王府这根眼中钉,肉中刺了! 睿王府本身就已经神秘莫测,深不见底了! 如今可好,竟又是吞下了一个镇国将军府! 云朝然手里有五万兵权,虽然不多,却也足够睿王府如虎添翼,如龙入海的了! 这日后自己登基,如何能驾驭的了! 他也不是没对云梓念动过手,可是吕千珩似乎是派了暗卫给她,想杀云梓念简直是难如登天! 吕彦轩叹了口气。 眼下,也只好先把正妃之位定下来了… 转眼间便到了吕彦灏的大喜之日。 云梓念大婚的第二日,吕彦灏倒是守信,的确是禀奏了元贞帝要娶冯欣欣为妃,元贞帝便命钦天监算了时辰,正是今日。 冯欣欣一早便起来,心中又欢喜又紧张。 她笑着,却又有些心酸。 这么些年了,自从那一年,在府中偶然看见了来府上找祖父的八殿下,她一颗心就扑在了他的身上,沉沦深陷,为之疯狂,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后来才从祖父口中得知,那人是陛下最宠爱的皇子,当朝的八殿下。 而如今,就算是与他苟且被人现,就算不是八殿下刻意为之,她也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爱他,如命! 冯世化却是没有孙女出嫁的欢喜,反而是满腹忧愁。 八殿下的为人他是了解的,虽然看起来总是一副笑颜,实则,也是个狠辣无情之辈! 否则,又怎能与三殿下斗了这样久呢。 眼下这八皇子妃的位置根本不是他心甘情愿许给欣欣的,那日后…欣欣在八皇子府的生活,又能如意到哪里去呢。 往后啊,能不能抓住八殿下的心,便看欣欣的造化了! 冯世化想得不错,此时的吕彦灏坐在府中,非但没有身为新郎的喜庆之意,反而是一脸阴霾郁郁。 八皇子府中更是红绸和喜字都没挂一个,哪有一丝娶正妃的样子。 甚至比他纳两个侧妃之时更加清冷。 八皇子府本来也是门庭若市,宾客众多的。 可许多朝臣来祝贺之后,现八皇子却是冷着一张脸,而管家也是笑的比哭的还难看! 所以他们就根本没敢多留,放下贺礼简单的说了几句贺词,便匆匆离开了八皇子府。 毕竟,吕彦灏心思他们谁能猜不到呢。 月贵妃和杜家出事以后,八殿下唯一能重掌大权,东山再起的机会便是这皇子妃之位了。 可谁知,竟然是娶了冯欣欣! 要兵权无兵权,要影响力无影响力,更何况,冯太尉本来就是他的人,这冯欣欣娶得,倒真是憋屈! 此时的冯府。 接亲的时辰已到,可外面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冯欣欣紧攥着手帕,心里紧张的要命。 殿下… 该不是后悔了吧。 正在这时,她的贴身丫鬟橙橘匆匆跑来,急忙说道:“小姐,来了!” 冯欣欣听后,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 殿下娶她便好。 可还没等她起身,却只听橙橘继续为难的说道:“小…小姐,是八皇子府的管家来的…” “什么?” 冯欣欣惊的站起身来,惊讶的看着橙橘,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分明已经聚起了泪水。 “管家?”冯欣欣不可思议地问道:“你是说,接亲之人,是八皇子府的管家?” 橙橘见自家小姐如此难过心里也不好受,点点头说道:“小姐,你也别太难过了,许是皇子府太忙,八殿下他不得空…” 冯欣欣听后身子一软便坐了下去,眼泪缓缓流出,伤心不已。 管家啊… 她苦笑。 笑自己。 想那云梓念出嫁之时,纳征的聘礼不计其数,亲迎那日更是睿王亲自迎接,将云梓念亲手抱上了花轿! 而自己呢,聘礼少的可怜也就罢了,竟然还是一个小小的管家前来迎亲! 管家啊! 恐怕今日之后… 自己便要成为这都城的笑柄了吧! 历来皇子娶妃,从规矩上讲,也不是没有由管家或是亲信代劳的。 只是这样做的人简直是少之又少。 主要是皇子立妃,尤其是正妃,多数都是为了扩充羽翼,娶的多是这女子背后的势力,自然是没有哪个皇子会吝啬于接亲的。 所以这些年来,娶正妃却不亲自迎接的皇子,大樾朝是没有的。 这冯欣欣,也算是第一位了。 冯欣欣苦笑,良久,她才让喜娘给她盖上喜帕,对橙橘无力的说道:“走吧!” 眸中却是满含泪水。 他能娶自己,已经是很好了,不是么! 冯世化也是气的不行,可他也是无法啊。 欣欣成亲前便失贞,说到底,八殿下能娶她已是不错,他又怎能计较那么多呢! 外面许多百姓看了也是指指点点,暗道这冯家小姐也真是可怜,虽是嫁入了皇子府为妃,这六礼办的,却是还不若小门小户家的女子呢! 只一台四人的红轿子,来的也只是个管家,便直接给抬进府里了,这与前些日子的睿王妃出嫁,真可谓是天壤之别啊! 冯欣欣被接进八皇子府后,草草拜了堂,便在橙橘的搀扶下进入了婚房。 她喜帕没掀开,自然不知道喜房是何样子,可橙橘看到之后却是大惊,不可置信道:“这…” 随后赶紧闭上了嘴,暗道自己蠢笨,小姐已经很伤心了,她怎么能再火上浇油呢。 冯欣欣虽只听到了一个字,却也感觉到了不对劲。 她疑惑的问道:“橙橘,怎么了?” 橙橘犹豫了一下,便为难的说道:“小姐,没…没事!” 冯欣欣哪会罢了,她直接用手拿下了喜帕,却是大吃一惊。 这屋子哪有一丝喜房的样子,别说枣子花生,喜床喜褥了,就根本连一根红绸也看不到啊! 这哪里能算成是喜房! 良久。 冯欣欣深吸一口气,对身旁的橙橘说道:“你先下去吧,我想自己静一静”。 “这…”橙橘有些为难,她有些担心冯欣欣。 “去吧,我没事!”冯欣欣闭着眼睛,摇着头无力的说道。 橙橘见此,犹豫了一下便说道:“小姐,奴婢就在门外,有何事你叫奴婢!” 见冯欣欣点了点头,橙橘便出去守在了门口。 不久之后,一个丫鬟向这边走来,橙橘见了疑惑道:“这位姐姐,可是有事?” 那丫鬟笑道:“你是皇子妃的丫鬟么?” 橙橘点了点头说道:“嗯,正是,姐姐可是找我家小姐有事?” 那丫鬟却是摇了摇头道:“殿下怕皇子妃饿着,便让奴婢拿些糕点来,那便劳烦你给皇子妃送进去吧,前厅还有宾客,殿下还需要忙上一阵子呢!” 说着便将手里的食盒递给了橙橘。 橙橘听后大喜! 殿下竟是派人来给小姐送吃食了! 那便说明,殿下还是很心疼小姐的。 于是她笑道:“我这就给小姐拿进去,多谢姐姐了!” 那丫鬟笑着点点头,便离开了院子。 橙橘进去之后,还未等说话,冯欣欣便起身走了过来。 外面橙橘和那丫鬟的对话她都听到了,也终于破涕为笑。 看来,殿下对自己还是有那么一点在意的,否则怎么会惦记自己饿不饿呢! 她泪痕还未干,便拿起了一块糕点吃了起来。 半刻钟之后。 前厅的宾客哪敢久留,敬了吕彦灏一杯酒后便都离开了皇子府,现在就只剩下冯世化和几个大臣还在。 冯世化本打算等人都走了以后去看看冯欣欣,再同吕彦灏说上几句话的。 可谁知正在这时,橙橘却是突然跑了过来,大喊道:“老爷,老爷,不好了,小姐她…” 冯世化顿时大惊,急忙问道:“橙橘,欣欣怎么了?” 橙橘哭着说道:“小姐出事了,老爷你快去看看吧!” ------题外话------ 云梓念:小愿,本妃觉得,这给吕彦灏的回礼实在是太过柔和了,不符合本妃腹黑的气质。 小愿:云梓念!你要记得,你是本文女主!你是个善良,聪慧,有勇有谋,又得人喜爱的女子!你的特点不是腹黑! 云梓念惊讶无比:这…你给我的设定不是腹黑么? 小愿一脸向往:自然不是!你是最善良的! 云梓念:哦!小愿…你的写作手法…实在是太差了!本妃敢打赌,至少有一票人误会了! 小愿一脸懵逼:大家…看不出来么?不明显么?女主是善良的!善良的!善良的!… 第一百四十一章 吕彦灏大婚之礼 冯世化听后大惊,立刻跟着橙橘跑到了喜房的院子。 吕彦灏自然也是跟着去了,剩下的大臣们见此,哪还敢呆在这,匆忙向管家打了招呼便离开了。 冯世化和吕彦灏到的时候,只见冯欣欣一身大红喜服,嘴角也是留着鲜红的血,躺在地上,神情痛苦。 冯世化见此立刻将冯欣欣抱了起来,焦急的喊着:“欣欣,欣欣你怎么了,祖父来了!” 吕彦灏见此也是眼中冷意散出。 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他直接让下人去叫了府医,随后一抬眼,却看见冯欣欣一脸痛苦的看向自己。 那眼神之中,有疑惑,有不甘,有询问,有胆怯,还有一丝往日的爱慕之情。 吕彦灏一惊,冯欣欣这神色… 随后却听见冯欣欣艰难的开口说道:“殿下!你就这样…讨厌欣欣么?” 殿下,你就这样盼着欣欣死么! 冯世化听后浑身一震。 这话…莫非是殿下下的手? 随后他猛的抬头看向橙橘,问道:“橙橘,这到底怎么回事!” 橙橘哭着说道:“老爷,刚才小姐在房间里等着殿下,然后便来了一个王府的丫鬟,说是殿下担心小姐饿着,便让她给小姐送些吃食,小姐她吃完就…就这样了!呜呜呜”。 这话一出,冯世化顿时看向吕彦灏,颤抖着说道:“殿下!” 他就这一个嫡孙女,若是八殿下不稀罕,便直接与他说罢了,大不了将冯欣欣养在府中一辈子。 何苦…何苦要杀了她的欣欣呢! 吕彦灏则是阴沉着脸,眼神越加冰冷,他根本从未派过什么丫鬟给冯欣欣送吃食。 分明是有人陷害于他! 此人实在是太过狠毒! 自己娶冯欣欣本就是为了先稳住冯太尉,还有便是做给其他人看的,让别人知道,自己不是那样的无情之人。 可这一局倒好,今日若是冯欣欣有个什么,冯世化怕是与自己彻底决裂了,而其他大臣也会认为自己心狠手辣,为了留下这正妃之位,不择手段,杀人灭口。 到时,还有谁肯为自己办事! 当真是一箭双雕的好计谋啊! 他看向冯世化,缓缓开口道:“冯太尉,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本殿下没有想要欣欣的命,本殿下虽对她不满,也是因为这亲事是被逼迫而进行的,并非是针对欣欣这个人,而且,本殿下若要杀她,又怎么会挑选这样一个敏感的时间呢!” 冯太尉听后微愣,想了片刻,觉得吕彦灏说的倒是有理,可是… 可是除了殿下自己,还有谁有这等能耐,能在八皇子府里给新皇子妃下毒呢! 心里虽然还是疑惑不已,可冯世化面上却是不敢表露分毫。 如今还要仰仗八殿下先救了欣欣再说,况且,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今日就算是八殿下做的,他也只能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咽! 他面色缓和不少,说道:“老臣明白这个道理,老臣自然是相信八殿下,只是眼下欣欣她…” 正说着,府医便来了。 吕彦灏看了一眼冯世化,便对府医说道:“快去看看皇子妃如何了!” 府医得了吕彦灏的命令,赶紧前去查看冯欣欣,片刻说道:“殿下,皇子妃中毒了,老奴这就为皇子妃解毒,想必歇息个三日五日,便可恢复如初了!” 这话说完,冯世化则是松了一口气。 橙橘也停止了哭泣,对着服下药的冯欣欣安慰道:“小姐,没事了,太好了,你还有哪里不舒服么?” 冯欣欣却是没有理会橙橘,她现在心情好了许多,她与冯世化不同,冯欣欣完全相信了吕彦灏说的话。 殿下没有要杀自己,殿下并不是讨厌自己! 他这样对自己,只是因为这亲事是被逼的,殿下并不是不喜欢自己! 等到过些日子,殿下心中的余气消散了,殿下便会宠爱自己了。 这样想着,冯欣欣的心里,便安稳喜悦了不少。 冯世化见此,终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对吕彦灏说道:“老臣多谢殿下,既然如此,老臣便回去了,往后欣欣…” 冯世化看了一眼冯欣欣,叹了口气说道:“还望殿下包容一二!” 说完他向吕彦灏行了礼说道:“今日之事,老臣自当保密”。 他怎么会不明白吕彦灏心中所想,殿下自当是担心今日之事泄露出去会寒了众臣的心罢了。 与其等吕彦灏主动开口,还不如他自己先说呢。 说完他便离开了皇子府,这里毕竟是皇子府后宅,他本就不便多留。 吕彦灏心里恨的要命,今日之事到底是何人所做,他娶冯欣欣之事本就没有多大好处,如今又是被硬生生的变成了害处! 这事情若是传了出去,自己的名声可就完了! 而被他称之为狠毒的‘罪魁祸首’,正是云梓念! 睿王府。 云梓念此时正心情颇好的品着碧螺春,眼角笑意尽显。 此次八皇子府大婚,她和吕千珩皆是没有到场,左右这亲事对于吕彦灏来讲,也不是多喜庆的事。 落雷倒是代表睿王府亲自送去了贺礼,也算是给足了吕彦灏面子。 只是云梓念却觉得不够。 毕竟自己大婚之时,吕彦灏可是给自己送了一份‘大礼’呢! 如今他娶妃大婚,自己又如何能空手道贺呢! 礼尚往来,她自然也是要送吕彦灏一份大礼才行! 云梓念勾唇一笑。 一份,让吕彦灏终身难忘的大礼! 那给冯欣欣送去吃食的丫鬟,自然是落雪易容而成的。 毒也是落雪下的,目的很简单,挑拨吕彦灏和冯世化之间的关系。 对于这场亲事,冯世化应是已不满意,只是无奈冯欣欣成亲之前失贞,而对方又是皇子,所以冯世化自是不敢埋怨。 可他这心里,说到底,始终是不好受的! 若是在大婚之日里,再出点什么乱子… 比如… 吕彦灏毒杀冯欣欣! 那么,纵使吕彦灏再怎么自证清白,这冯世化的心里也总是会有怀疑和隔阂的。 云梓念莞尔一笑,只要这个隔阂一旦裂开缝隙,日后,他又能多竭尽全力的扶持吕彦灏呢。 吕彦灏这一步本就不算多好的棋,便直接让自己这一招,毁了满盘! 第二日。 都城已经进入大冷的气候,今日更是突然变冷,冰寒刺骨,街道上的人也越稀少。 寒风瑟瑟,各府也都摆上了炭火。 夏府。 夏婉滢正看着丫鬟整理行装,三日之后,她便要动身前往溟泫庄了。 溟泫庄,距都城外不算太远的一处山庄,溟泫庄本身并无特别之处,可唯一在于,庄内有一口寒潭,便是宝贝至极了。 溟泫庄的寒潭,潭中泉水极为冰寒,却永不结冰,一年四季无论何时,只要走到近前,就可感受到寒气侵袭,凉气入肌。 习武之人若是所练内功属寒,在里面浸泡上几日,便可以增加内力,事半功倍,实属难得。 夏婉滢自出生起便身带热毒,每年大冷的时候,她都要去溟泫庄的寒潭内泡上三日三夜,将全身都浸泡在那潭水之中,以对抗她体内的热毒。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活到了现在。 否则,她怕是早就死了。 这日云梓念闲来无事,便与吕千珩一同入了宫,准备去宁妃那里坐上一会。 吕千珩本是想让宫女带着云梓念前去,可云梓念倒是没让。 左右又不是没去过,身边跟这个宫女她也不舒服,便自己带着红鸾去了。 “王妃,王爷对你可真好”,红鸾说道。 她家姑爷对自家小姐好的,还是真没有下限啊! 无论自己家小姐说什么,王爷都会同意。 “哦?”云梓念挑眉。 “王妃,咱们以前在云府的时候,安姨娘和那二小姐没事就闹腾一场,搅的咱们忆念阁都没个消停的时候”。 然后红鸾笑嘻嘻的说道:“可现在就不一样了,王府就只有王妃一个女人,王爷还事事顺着你,这日子实在是消停的很,可见王爷对王妃是真好!” 云梓念一听笑了:“你这脑子里成日就想些这个么!” 日子消停了这丫头倒是不自在了么! 红鸾听后吐了吐舌头。 二人说说笑笑,待反应过来之时,云梓念皱眉看了看四周问道:“红鸾,这好像不是去雀屏宫的路”。 红鸾以前也同云梓念来过雀屏宫,她看了看前面,挠了挠脑袋,为难的说道:“王妃,我们…好像走错了”。 云梓念疑惑的向前走去,本想找找熟悉的路,却是看见前方一片与众不同的院落。 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片片鲜红色的蔷薇。 这是一个院子,院子外面的墙上爬满了红色的蔷薇花,交错纵横,又有紊有序,一朵朵娇艳盛放,鲜红欲滴,繁花似锦,美不胜收。 整个院落别致静雅,竟然是不同于宫里的任何一处,倒是让云梓念起了好奇之心。 她向院子的大门走去,只见上面写着‘木樨园’三字。 云梓念轻轻推开了门,大门打开,里面竟是繁花锦簇,放眼望去花海一片,竟是满院子的木樨花。 木樨花呈清黄色,而满墙蔷薇又是鲜红一片,两者形成对比,又互相交映,却是别有一番滋味。 花海之中只有一条小路,从大门处通往对面的主屋之中,云梓念轻轻的向里走去,看着满院子的木樨花,心下喜欢。 正当云梓念沉浸在这花海景色之时,前方主屋的房门竟是被缓缓打开。 屋内的人似乎也察觉到了有人擅闯,房门缓缓打开,走出了一名女子。 那女子三十多岁的年纪,柳眉秀目,桃腮杏脸,面若桃花,不失优雅。 云梓念走进木樨园时她便听见了,看见云梓念和红鸾之时先是一怔。 她倒是未想到,这‘擅闯’之人竟是如此的明艳动人,倾国倾城! 纵使她已经见过了那绝色惊人,宛若天仙的女子,却仍然不免被云梓念的容貌震惊到了。 云梓念也是微愣。 这在宫里的女子,自然应当是元贞的女人。 可她从未听说过宫里有这样一位受宠的嫔妃啊! 可瞧这院子如此的别具一格,清幽雅致,这女子又不像是被冷落的嫔妃。 不过总是自己没有经过主人的同意便闯了进来,所以云梓念先开口说道:“小女不慎在此迷路,见院中景色别致,擅自进入,多有得罪,还望谅解”。 那女子见云梓念聘婷秀雅,美艳绝伦,竟是美撼凡尘之姿,而且梳的是已出阁的髻,想着,许又是陛下哪个新晋的宠妃吧! “无妨,你快些回去便是!”那女子的言语之中没有什么语气,颇为平淡。 便是下了逐客令。 云梓念也不计较,刚准备转身离开,可后面的红鸾却是不乐意了。 “我家王妃要去雀屏宫,娘娘可知道路?”红鸾直接开口问道。 什么嘛,宫里的妃子就那么几个,她都熟知。 这女子应该也就是个嫔位,连曾经的月贵妃也不敢与小姐这样不客气,她有什么了不起的。 自家小姐还是王妃呢! “红鸾!”云梓念立刻出声制止。 宫中如今情况复杂,敌我难分,她虽不怕惹事,却也不愿生事。 而且,她心中明白,吕千珩定是还在计划着什么,她自是不能给他添乱。 红鸾嘟着嘴,还是十分的不乐意,只是云梓念开口了,她便不再敢作声了。 云梓念柔柔一笑说道:“这丫头平日里被我惯坏了,今日失了规矩,望娘娘莫要怪罪”。 云梓念虽是说着道歉的话,身姿却是亭亭而立,脊背笔直,脸上的笑容也是恰到好处,毫无俯低之意。 那女子听后却是没有理会红鸾,更是没有在乎云梓念那一身气势,而是眼中充满诧异的看着云梓念。 “王妃?” 那女子惊讶道:“睿王妃!” 大樾自十一年前,燕王叛乱之后,便只有一个王爷了。 眼前这女子既然是王妃,那便只能是睿王妃了! “你便是珩儿刚娶的王妃?”那女子有些激动,眸中竟是隐隐有泪光浮现。 珩儿? 云梓念眸光微闪。 随后她看着那女子,点点头:“正是,小女云梓念!” 那女子听后,面上竟是有些怅然之感,眸中也多了一丝暖意。 她眼神突然变得柔和,脸上也浮现出一丝笑意道:“原来如此,你便是云梓念!” 随后竟是点点头欣慰道:“珩儿的眼光自是极好的!” 然后她指着大门处,对云梓念说道:“你从大门出去,一直向西走,便能走到御花园了,到时就会有宫女为你领路了”。 云梓念心中不解,这女子前后态度,相差竟是如此之大。 只是她面上并未显现,而是笑道:“多谢指点”。 说完云梓念便带着红鸾出了木樨园。 那女子则是一直看着云梓念离开,站在原处许久都没有动。 她眸中泪光闪动,一脸期冀的看着云梓念的背影。 这便是珩儿的王妃啊,果然是极好的! 珩儿,也不知…你可还好! 云梓念和红鸾一路向御花园走去,红鸾嘟囔道:“王妃,刚才那人也太奇怪了!” 云梓念也正想那女子想的出神。 那女子在听到自己是睿王妃以后,态度转变如此之大,可她却看得出来,那女子绝不是因为睿王府的权势才如此的。 她眼里的慈爱云梓念看得清楚,一丝恭维和讨好的意思也无,是真的只有慈爱和欢喜。 如此说来,她并不是畏惧睿王府的权势,而是… 因为吕千珩这个人。 她叫吕千珩为珩儿。 珩儿… 突然! 云梓念脑海中闪过什么。 她猛的抬头看向红鸾,面色凝重道:“红鸾!今日之事,你切记不可对任何人说起,关于木樨园和刚才那女子,一个字都不要再提,知道么!” 红鸾见云梓念突然停住,面色又如此紧张,也吓了一跳。 她虽然不明白云梓念这样做的原因,却也知道一定要听话。 她立刻点头说道:“王妃,红鸾明白,红鸾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云梓念这才放下心来,点了点头对红鸾说道:“走吧,去雀屏宫”。 ------题外话------ 亲亲们,明天万更哟,么么。 本院,请勿转载! 第一百四十二章 溟泫庄之行(万更) 三日时间转瞬即逝。 这日一早,夏婉滢便在夏术心疼又无奈的目光中坐上了马车,马车后跟着一队夏府的府兵,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启程前往溟泫庄了。 夏婉滢坐在马车里,面色如常,明净如水,可她身边的丫鬟灵芷却是有些担忧的看着她。 每年小姐浸泡寒泉,都像死过一次似的,她实在是不忍的很。 倒是夏婉滢,见灵芷面色凝重,神色担忧,反倒是对她笑笑,示意她不必担心。 左右,她也习惯了。 马车一路向溟泫庄驶去,眼下已经出了城门口许久了,可谁知就在这时马车却突然停住,车身猛的一晃。 夏婉滢一惊,连忙把住了车厢侧板,才稳住了身体。 灵芷也是一个踉跄,差点撞到了头,她看了看夏婉滢暗道还好小姐没事,随后不满的掀起车帘,本想问问车夫是怎么架车的,可谁知,话到嘴边却是一顿。 她目光惊恐的看着前方,只见车夫徒然倒下,直挺挺的摔在了地上,眉心之上赫然插着一支黑色的飞镖。 而马车的前方,不知从何处出现了十多个黑衣人,皆未遮面,一个个脸色冰冷,杀意尽显,其目的不言而喻! 而且一看便知,各个武功不弱。 周围的府兵见此,迅速将马车围了起来护住夏婉滢。 他们紧张的看着那些黑衣人,手中也握紧了长剑,府兵首领攥紧佩剑,额头上隐隐有汗水渗出,他对那些黑衣人喊道:“你们是何人,可知这是丞相府的马车!” 那些黑衣人却是根本没有回答,确认了这是夏府的马车之后,眨眼间便冲了过来。 夏府这边的府兵大惊,也纷纷动手与刺客厮杀了起来。 灵芷浑身都在颤抖,坐在马车内看着夏婉滢问道:“小…小姐,不会有事吧?” 夏婉滢则是看着车帘处,眸光幽深,并未作声。 对方既然知道这是夏府的马车,便就是做了万全准备,一路跟踪,埋伏于此,自己这边只有一队府兵,根本不是对手。 拼尽全力只怕也无异于是螳臂当车。 输赢已定,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车外厮杀声音不断,却都是夏府这边的人倒地不起。 灵芷在马车内吓得瑟瑟抖,已然是红了眼眶。 而夏婉滢则是稳坐在车厢之内,却已是心思百转,想着应对之策。 “噗”的一声,又是一个夏府的敌兵心口中剑,未过片刻已有一半府兵身亡。 在看那些黑衣刺客,竟是一人也未受伤,双方的武功强弱,实在相差悬殊。 夏婉滢眼见夏府之人越来越少,剩下不到一半的人却还在苦苦支撑,以命相博。 她猛然抬眼,竟是毫无预兆的走了出去。 “小姐!” 灵芷见夏婉滢竟然突然出了马车,心下大惊,根本阻拦不及,夏婉滢便已经出去了。 而此时此地,在场之人却并非只有他们这些! 打斗处上方的一棵大树之上,一名男子不悦的坐起身来。 他一身墨黑色常服,长身玉立,眉目疏朗,神明爽俊,雅量非凡。 那眉目之中,丰俊张扬,尽显张扬,俊美的让人过目不忘。 一袭黑衣无过多装饰,仅是腰间有一块玉佩坠着,干净利爽,却气度彰显。 可若是懂行之人,便一眼就能看出,这看似低调的打扮,实则,是高调的令人咋舌。 那男子的黑色锦衣,其布料名唤‘乾风锦’。 价格高昂,万金难寻,这布料最为特别之处,便在于穿上后甚无感觉,它虽锦似纱,轻薄却极其暖和。 穿在身上,便像是暖风拂过一般,和煦舒爽,轻便如无。 只是这乾风锦实在太过难寻,别说是达官显贵了,就算是皇宫,只怕也是不超过三匹! 寻常百姓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而他腰间的玉佩,同样是价值连城,世间仅有,为上好的羊脂玉所刻,通体白色,毫无杂事,触手冰凉,冷润细腻。 这还不是最特别的,主要是这雕刻的手法,若是明眼人便能看出,这玉佩是出自谭家之手雕刻而成,千金难求。 大樾两大雕刻世家,虽说是两家,实则能为人所用,可以买到的,其实只此一家,便是谭家! 因为另外一家,薛家,只为皇室所用,世代雕刻玉玺和皇子印章。 所以这谭家,变成了争抢的对象,只是请谭家出手雕刻,不止是价格不菲,代价也是极大的。 这男子这一身行头,看似简单平淡,却是处处令人震惊。 这样高调张扬之人,除了碧泉庄庄主柳时安,大樾再难找出第二个! 他本是在此地寻了一棵大树,好好睡上一觉,可谁知愣是被下面的打斗声吵醒了。 没办法,只得起来看热闹了。 柳时安看着下面,暗道这不是夏府的马车么,只是夏府中人,除了丞相夏术那老头以外,其他人皆是甚少出府,神秘的很,可夏术在朝为官,明日一早还要上朝… 这样说来,这马车之中… 莫非是那传说中才智双绝的夏小姐? 只是这些黑衣人刺杀丞相府小姐,是为何呢! 柳时安正想的出神,谁知这时那丫鬟的一声叫喊,便引得他看向了马车。 只见一名女子从马车上下来,那女子明目皓齿,秀而不媚,面若桃花,袅袅婷婷,聘婷而立,面色竟是毫无波澜。 柳时安的眸光顿时一动。 这,便是夏府的大小姐么! 倒是冷静的很呢! “都住手!”夏婉滢喊了一声,声音不是很大,却是让在场之人都听见了。 那些黑衣人倒也听话,见夏婉滢出来后便纷纷停手。 “小姐!” 剩下的府兵也是大惊,这等危险的时候夏婉滢出来,若是有个万一,可怎么是好! 夏婉滢看着这一地尸首,暮然攥紧拳头。 这些人,都是为了护她而死的! 她抬起头来,直视这些黑衣刺客,却依旧是淡然的说道:“你们无非是要抓我,放了我夏府其他人,我同你们走” “小姐!不可啊!” 灵芷虽然害怕,却也焦急的出了马车,她更是害怕夏婉滢被他们抓走。 “小姐!万万不行,我等誓死保护小姐!” 夏府的府兵听后也是无比感动,他们是绝不能让夏婉滢以身犯险的。 “夏小姐当我们是傻子了么”这时,只听为首一名黑衣人说道:“杀了这些人,我们同样能抓你!” 夏婉滢听后却是看向那名男子,微勾嘴角道:“那可不一定!” 随后她突然将衣袖中的手拿了出来。 手中赫然握着一把匕首,便是毫无犹豫的抵在了自己的脖颈之上。 “你们若是再杀我夏府一人,那么到时带回去的,定然是一具尸体!”。 夏婉滢笑道:“只是不知,到时你们该怎样向你们主子交代!” 这些黑衣人见此顿时一惊。 其中一人眯着眼睛,明显不悦的说道:“夏小姐,你何苦为了这些人伤害自己呢!” 威胁了他们,那一会落入他们手中,难道你夏婉滢还能好么! 夏婉滢却是不以为然,看着那黑衣人,手中匕首便是一动。 脖颈之处顿时流出血来! 这些黑衣人又是一惊,瞪大了眸子看着夏婉滢,暗道这夏婉滢竟真是不打算要命了么! “不信,你们便可以试试!”夏婉滢看着那黑衣人说道。 夏婉滢看的清楚,这些人武功高强,对付夏府的府兵简直是绰绰有余,手到擒来。 他们明明可以先分出一部分人手来杀她,以节省时间,可却是偏偏没有这样做,而是打算先将这些府兵杀死。 那么,便就只有一个原因。 这些人根本无心杀她! 既然不是要杀她,那便是要活捉了! 若是活捉… 呵,那她的命,可就值钱了呢! “你们可想好了!是我随你们走,你们放过其他人,还是将我的尸首带回去复明!”夏婉滢再次说道。 这些黑衣人惊讶的不行,他们哪敢带回夏婉滢的尸体,若真是那样,殿下大怒,非要将他们也都杀了不成! 而这下面的一切,都被柳时安收入眼底。 他看着夏婉滢,眸光流转,心中百转千回。 这夏婉滢果然不同于其他闺阁女子,倒是真如传言一般,聪慧过人,才智双绝! 最难得的是,倒还心善! 自己都已如此地步,竟还想着夏府的其他人。 下面为首那黑衣人眯着眼,考虑了半晌才收起剑,对夏婉滢威胁的说道:“但愿夏小姐不要后悔!” 随后他对着其他人说道:“将这些人都放了!” “不行!” 其中一名府兵立刻喊道:“小姐!我们绝不会苟活于世的!” 随后他对着灵芷说道:“灵芷,你快带小姐跑!” 他们应当是还可以拖住这些人一会! 正在这时,却只听他们头上传来一道声音。 “连个午觉都不得安宁!” 这一声几乎惊到了所有人。 尤其是那些黑衣刺客,他们在这里打斗的时间也不短了,可是竟然无一人现,这大树之上藏有一人! 话音刚落,柳时安便一跃而下,站在了他们面前。 他今日不似往常那般非红即花,一身墨色常服,不似从前那般风流倜傥,倒是多了一份气宇轩昂,更显风采俊朗。 “哪里来的啊猫啊狗!你们打打杀杀就不知换个地方么!本公子好好的午觉都被你们打扰了!”柳时安不悦的说道。 说出来的话却是气死个人! 明显与他那丰神俊逸的外表不搭。 夏府这边的人倒是不觉的怎样,保不住了,谁还会在意自己挨没挨骂啊,总之能拖一会是一会。 可那些黑衣刺客听后却是大怒! 他们身为三皇子府的暗卫,皇子府中谁见了他们不是客客气气的,就连主子也没同他们这样说过话。 这男子竟是上来就骂他们是阿猫啊狗! “你是何人!要命的就快滚,不然,就休怪我手下无情,让你身首异处了!”那黑衣人的首领冷声说道。 柳时安听后则是突然侧头看向了他,那眸光之冰寒,顿时吓了那黑衣人一跳。 只是还未等他作声,柳时安便动了。 只见眼前的柳时安突然消失在原地,人影一闪,便出现在了那黑衣首领的背后。 银光一闪! 根本未见柳时安拿剑,那黑衣人的眸子便暮然瞪大,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随后,他的头颅竟是‘哐’的一声掉落到了地上,滚了一圈后才停了下来。 眼睛还未闭上,里面是深深的惊恐。 ‘唰’。 长剑回鞘,柳时安也回到了原地。 剑上却是滴血未沾,可见他出剑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这世间敢将本公子说成尸体的,不过三人而已,你算什么东西!” 柳时安说的倒是不错,这世上敢如此说他的,的确也就三人! 吕千珩那是没办法,武功太高,自己打不过他! 落霜呢,自家门口的机关是他设计的。 ‘有求于人,寄人篱下’为避免哪日他真的‘惨死’在自家庄子的机关里,所以他也只能忍了。 再有就是落雪那丫头了! 无奈她那嘴实在是太毒,动不动就给自己说死也就罢了,还毒术无双,他也实在是惹不起! 可这黑衣人是个什么东西! 这世上除非他愿意,否则还真没人敢这样说自己! 其他黑衣刺客见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这边武功最高的人,就这样被眼前的男子一招杀死了! 仅一招! 他们的人甚至还未来得及反应! 这是何等高强的内力啊! 半晌,终于有一人反应过来,大喊道:“一起上!杀了他!” 众人听后立刻一拥而上,纷纷攻击柳时安。 柳时安却始终嘴含痞笑,站在原地动都未动一下,直到这些人快到近前,他才开始动作,却是每一招出手,皆有一名黑衣人倒地。 夏府这边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震惊万分。 这男子,也太过恐怖了吧! 这是何等高强的武功啊! 他们本想上前帮忙,将那些黑衣人解决了自己这边也就安全了。 可当他们看见柳时安竟然如此恐怖之时,便都放弃了前去送死的想法。 左右这华服男子,是根本不需要他们帮忙的,自己这等‘三脚猫’的武功,还是离远些吧! 免得被误伤了! 夏婉滢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震惊到了,这突然出现的黑衣男子,也不知是何身份,武功竟是如此高强。 她眸光微晃,只是不知… 他是否也是为了夏府而来! 眼下也不知为何,自己竟然搅进这夺嫡之争了。 之前有八皇子在睿王府设计自己。 而今日这场戏… 不需要多想,也知道是吕彦轩设计的了! 吕彦灏上次设计自己失败,眼下他恐怕也是在疑惑之中,疑惑自己是否知道上次之事。 自己若是知道的话,定是会对他心有防范,连带着祖父也会知道他是何人品,这个时候再对自己下手,无论是英雄救美,还是要杀害自己,祖父都有可能怀疑于他。 就算是英雄救美,也不会对他感恩的。 所以近日来,在没有试探自己,确定自己是否知道上次之事时,他定是不可能再对自己出手的! 而且,月贵妃和杜家刚刚出事,他眼下设计自己,根本毫无好处,还不如养精蓄锐,在陛下面前博得好感呢! 那么就只剩下三皇子了! 如今局势清晰,八皇子势单力薄,三皇子便更加急于求成,杨婉出事以后,三皇子定会再选一人立为正妃,做为助力。 而自己,百官之首,丞相的的嫡孙女,显然,是最合适的人选! 而此时,柳时安已将全部的黑衣人都杀死,却是一副毫不费力的样子说道:“就这等武功还出来杀人?还不如本公子家里的狗来的厉害!” 众人听后纷纷惊讶了! 这男子也太狠了,自己这边被那些人杀的片甲不留,到他这里,那些刺客却是还不如一只狗! 那他们夏府的人岂非是… 不过柳时安说的倒是不错,碧泉庄内有一只狗,柳时安从小养到大,也不知是何品种,聪明的很,因为自小在庄子里长大,对碧泉庄极为熟悉,白日黑夜的在庄内溜达,却是可以不触碰任何一个机关。 若是让苏瑾知道,怕是会哭吧,他也是不如那只狗的。 夏婉滢见所有的黑衣人都被解决了,缓缓走上前去,柔声说道:“小女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公子大恩大德,夏府定当感激不尽!” 柳时安却是无所谓道:“感激不尽倒是不必了,日后夏小姐出府,便让那夏术给你带上些暗卫吧!” 朝堂之事他虽然不感兴趣,却也听吕千珩偶尔说过,当朝丞相夏术,算是个好官,也是朝中清流一派的老臣。 既然如此,自己今日帮他一把,倒也不算什么。 夏婉滢之前没太注意柳时安,这时走到近前,她才现,柳时安这身衣着… 竟是如此华贵! 夏婉滢一眼便认出了乾风锦。 她心下震惊,这乾风锦,千金难求,万金一匹,别说他们夏府了,怕是两位皇子府上,都找不到吧。 那这男子… 在看他腰间的玉佩也是价值连城之物,还有那一身绝世武功。 这男子,究竟是何身份! 她心中虽然震惊,面上却是微笑道:“小女多谢公子提点,公子日后若是需要,夏府定当竭尽全力,报答公子今日的救命之恩”。 夏婉滢眼下已经可以确定,这男子并不是为夏府而来。 想必是真的恰巧经过! 这样的男子,定是不可能被三皇子或者八皇子那样的人而驱使的。 自己今日,倒是命大了! “无需”。 夏府,他看不上眼。 柳时安说完,便转身准备离开。 可谁知正在这时,灵芷竟是突然喊道:“公子!” 随后她‘扑通’一声跪在了柳时安的脚下,着实吓了柳时安一跳。 灵芷哀求道:“公子,我家小姐要去溟泫庄,您就好人做到底,送送我家小姐吧!奴婢求您了!” 这里距离溟泫庄虽然已经不远了,只是谁又知道会不会再生什么危险呢。 夏府的府兵所剩无几,是万万护不住小姐的,眼前这男子武功高强,若是有他一路护送,自然是万无一失! 柳时安听后却是一愣。 溟泫庄? 这夏婉滢竟是要去溟泫庄? 溟泫庄本身倒无特别,只是那庄内寒潭,却是不可多得之物。 看这夏婉滢也不是习武之人,为何要去溟泫庄呢? 夏婉滢听后立刻说道:“灵芷!不得无礼!” 灵芷的想法夏婉滢又何尝不懂呢。 吕彦轩一次设计未成,会不会再派暗卫而来还未可知,只是她与这位公子素未谋面,短短相识不过一刻钟,她又怎能向人家提出如此无理的要求呢。 况且,这男子身份神秘,一身装束华贵连城,又怎能做如此护送之事,岂非有些有失身份! 夏婉滢有些抱歉的看着柳时安,柔声说道:“公子莫要见怪,这丫头也是担心我的安危才会失了规矩,望公子见谅!” 柳时安见夏婉滢身姿袅袅向自己施了一礼,神色中尽是歉疚。 他心中暮然一软。 随后一副毫不介意的模样痞笑道:“罢了,左右本公子也无事,这午觉也是睡不上了,便就随你去一趟吧”。 这回倒是夏婉滢一怔了。 她根本没想到柳时安竟然真的会应下。 她并不是矫情之人,自是知道如此最好,于是便开口说道:“小女多谢公子!” 如此,甚好! 夏府余下的府兵见此,也皆是松了一口气,纷纷向柳时安道谢。 若是只有他们这些人,再遇到刺客,别说护住小姐了,自己的命都是保不住的! “不知公子贵姓?”夏婉滢问道。 这一路上总不能一直公子公子的称呼他吧。 “柳时安!”柳时安始终挂着迷死人的微笑。 夏婉滢也是柔柔一笑,朱唇微启:“柳公子有礼,小女,夏婉滢!” 一行人便即刻动身,前往溟泫庄而去。 而此时,不远之处。 一名男子负手而立,他眉头微皱,面上有些不耐之色。 这已经过去许久了,怎么还不见有消息传来。 此人正是吕彦轩! “你去看看,怎么这么慢!”吕彦轩对着他身后的黑衣男子说道。 按照计划,他派去抓夏婉滢的人早就应该回来了。 到底是何事耽误了? 吕彦轩想我许久,眼下吕彦灏失势,自己应当一鼓作气,扩大势力,将朝中众人全部纳入囊中。 而他思来想去,这正妃之位,最适合的人选,便是夏婉滢了。 夏术乃大樾丞相,一直以来颇得父皇器重,又是百官之首,许多朝中老臣都以他为主,若是能将夏术收入麾下,也就是相当于掌握了朝中大半的朝臣。 而且,最重要的便是,谁不知那夏婉滢聪慧无比,却体弱多病,据说能活到及笄都是个奇迹了,这也是为何她早已过了及笄之年,却始终没有议亲的原因。 他若是将这夏婉滢娶回府去,也只不过是养个几年,待日后他登上大位,即便是夏婉滢坐上了后位,也是坐不长的! 只等她一旦归天,这皇后之位…自己还不是想立谁,便立谁! 夏婉滢的短命,正合他心意! 今日之事他早有计划,将夏婉滢抓来,待夏术焦急万分之时,再由他出面,救下绝望中的夏婉滢。 到时夏术定会对他感激不尽,而夏婉滢也会感动的无以复加。 日后,只要自己再稍用些手段,定会让夏婉滢对他死心塌地! 吕彦轩算盘打的很好,只是未有想到,过了许久也不见派出去的人回来,他府中的暗卫,总不至于连个丞相府的府兵也对付不了吧! 不久之后,那黑衣男子回来了。 他跪在吕彦轩的面前小心翼翼的说道:“殿下,咱们的人…都死了!” “什么?” 吕彦轩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 “属下到达埋伏之地的时候,现…咱们的人,全死了!”那黑衣男子只好硬着头皮说道。 他也十分疑惑,府中暗卫皆是武功不弱,怎么会全被人杀死了呢! 况且,他查看过那些伤口,竟然是招招致命,最可怕的是,皆像是出自一人之手。 对方的武功到底有多高,才会以一人之力,将他们所有的人,全部杀死! “可是夏府的人所杀?夏婉滢人呢?!”吕彦轩简直是勃然大怒。 怎么可能! 他的人怎么可能都死了? “夏府的人也有伤亡,想必已经过半,许是他们中有位高手,将咱们的人都杀死了,夏婉滢不知所踪,这个时辰…” 那黑衣人为难道:“这个时辰,恐怕已经快到溟泫庄了!” “废物!”吕彦轩大怒。 十个暗卫,本就已经是他多派了!吕彦轩就是怕生意外,才会派出这么多暗卫去抓夏婉滢的,不然区区一队夏府的府兵,他何苦大费周章! 可竟然还是失败了! 还损失了自己十个暗卫,简直是一群废物! 眼下若再想抓夏婉滢,势必会惊恐溟泫庄周围的暗卫,在他们的范围内生事,溟泫庄又岂能袖手旁观! 今日的计划,已然是失败了! 吕彦轩目光阴狠,一掌拍在了大树上。 夏婉滢,本殿下绝不会放过你的! 而此时,夏婉滢等人在柳时安的护送下,一路上风平浪静,顺利的到达了溟泫庄。 溟泫庄的老管家见夏府的马车而来,便迎在了大门前。 夏婉滢自小便每年都会来这溟泫庄浸泡寒泉,所以这老管家与夏婉滢也算是十熟悉了,每次见她而来皆是感叹,这夏婉滢也是个苦命的啊,这样柔美聪慧的女子,倒是可惜了! 夏婉滢缓缓下了马车,走到溟泫庄门前对老管家说道:“劳烦陈管家了”。 随后夏婉滢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柳时安,说道:“陈管家,这位是我朋友,一路护送我而来,可否为他安置一间客房?” 夏府之人皆可进入溟泫庄,只是夏婉滢万万是不能让柳时安与夏府的府兵一般,几人同住一间客房的! 而且柳时安一路护送自己,天寒地冻,总是要沐浴一番,祛祛寒气的! 老管家笑着点了点头:“夏小姐放心,我这便为这位公子安排”。 夏婉滢笑道:“多谢陈管家了”。 入夜。 刚刚入夜,柳时安整理好自己,便想着要不要出去逛逛,他是第一次来这溟泫庄,虽然所有的山庄与碧泉庄皆是没有可比性,可既然来了,总是要闲逛一番看看景色的。 况且,这溟泫庄内的寒泉之水,温度极低却是永不结冰,如此异像,莫不是那泉水周围有何宝贝? 自己怎么也要去查看一番的! 柳时安在庄内闲逛着,这景色虽然也足够宜人,可却是与碧泉庄比不了的。 逛了一圈,实在是甚无感觉,柳时安便寻着寒潭而去。 刚一到近前,柳时安便能感觉到一股寒凉之感,暗道这溟泫庄的寒潭,倒真是名副其实。 柳时安一跃而起,本打算从上面看看寒潭全貌,有无宝贝可寻,可谁知,这一上去不要紧。 往下一看,只见一名女子浸泡在寒泉之中,泉水正过她胸前,露出肩上雪白如玉的肌肤来。 正是夏婉滢! 寒潭泉水上有些雾气缭绕,可柳时安这习武之人,内功高强,却是将夏婉滢看了个清清楚楚。 此时夏婉滢全身赤裸浸泡在寒泉之中,她香肩润滑,一对玉如意般的锁骨露在水面之外,绝美的月光正好照在上面,越显白腻细滑,娇媚滢透。 而那白玉般的香肩之上,是曲线优美的脖颈,在月光的照射下,瘦骨修长,光洁无瑕。 柳时安不禁心下一动,如此娇嫩玉润的肌肤,将会是何等触感。 直到体内竟是隐隐有些燥热之感,柳时安方才回神,自己这分明是小人行径! 他定了定心神,一个翻身便下了假山,往自己的房中走去。 回到房间后的柳时安,却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样也无法入眠,好似只要他一闭上眼睛,眼前就会出现夏婉滢那娇美又有些痛苦的样子。 柳时安心下一疼。 这大冷的天气,夏婉滢,为何要浸泡在寒泉之中呢? 瞧她的样子,分明是十分难受,嘴唇都有些微微青紫了,可是要冷成什么样子! 柳时安辗转反侧,脑子里尽是夏婉滢,根本就无法安睡。 索性他便起身下床,打开窗子打算透透气。 这一开,竟是漫天飞雪! 柳时安抬眸。 竟是…下雪了么! 而此时的夏婉滢,远比他看到的,要难过得多。 夏婉滢浸泡在寒泉之中,紧紧闭着双眼,浑身疼痛蚀骨,额头上布满细汗,却始终咬着牙不曾出声。 她自小胎中带毒,生下后便差点活不下来,林太医为她看过之后,说她身上的毒十分稀罕,属于极为厉害的热毒,除了能尽力做到为她续命,让她多活上几年以外,其他的也只是无可奈何。 这些年来,祖父也为她寻遍了大樾名医,只是说辞都相差无几。 她身上的毒,只有一物可解。 冰魄虫草! 只是这东西… 触之则死! 天下之大,恐怕无人能摘。 就算是整个大樾,恐怕也未有一个冰魄虫草。 他们夏府,实在是没有这通天本领,所以,解毒之事,她从不敢! 这浸泡寒水的办法是林太医告诉祖父的,每年最冷的时候以寒泉水浸泡,可以对抗她体内的热毒,从而减轻毒时的痛苦,否则夏日来临之时,她热毒作,说不准哪次就未挺过去,魂归尘土了! 只是这浸泡之时,一热一寒互相冲撞,五脏六腑在这温度的反差下,也是疼的撕心裂肺,钻心蚀骨。 不过这点疼痛,相比较毒来讲,也不算什么了! 可即便是这样,这寒泉之水也只能稍微缓解她作时的疼痛而已。 毒之时,仍然也是疼的痛不欲生。 可至少,她挺得过去,能保住命! 如此,她便很满足了。 何况,就连这溟泫庄的庄主能让她每年在这里住上三日,也是极为不易了,都不知是那年,祖父上门求了多少次,用了多少代价才换回来的。 只是其实,并非不是没有更好的办法… 据林太医所说,若有个内力属寒,极为深厚之人,能每年为她输入一次内力,便是上策。她无需体会这浸泡寒潭的蚀心之痛,更是可以减少夏日里毒的次数。 祖父也曾想过这办法,只是内力属寒之人本就难寻,况且还需内力极为浑厚。 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可能受夏府驱使,谁愿意将多年练就的一身内力,去给另一个人呢! 实在无法,她便就年年浸泡在这寒泉水中,左右也习惯了。 夏婉滢泡在寒水之中,冰寒彻骨,疼痛异常,她嘴唇微微紫,双手疼的紧握成拳,额头上也不断的渗出汗水。 可谁知就在这时,竟是又下起了大雪。 雪花飘落在她的肌肤之上,瞬间融化,更是寒上加寒,如一根根冰针,刺入肌肤,又冷又疼。 夏婉滢闭着眼,忍耐了许久,告诉自己,无所谓了,不过是下雪而已,以往又不是没遇到过,委屈给谁看呢? 这世上,除了祖父,又有谁,是真的心疼自己的呢。 就连那年,她偷偷跑出府外… 不! 不是偷偷。 是在她的父亲刻意为之,推波助澜之下,她才‘顺利’的跑出了府中。 那日若不是云梓念心善救下了自己,想必,那年她便已经死了。 一直以来,除了祖父,谁会在意自己呢。 便是本应该最亲最亲的父亲,也… 正在这时,夏婉滢突然觉得疼痛缓解了一些,想来是雪停了。 她缓缓睁开眼眸,却见雪势越来越大,外面已经银白一片。 假山、大树之上皆是一片雪白,好不亮眼。 而飘落而下的雪花,如羽似絮,片片飘落,美不胜收。 只是夏婉滢却是无暇欣赏这洁白的美景,她眉头微皱,为何… 为何自己感觉不到雪花飘落的疼痛了呢? 夏婉滢慢慢抬头,疑惑的看向自己的上方,暮然便愣住了。 映入眼帘的便是柳时安那浩瀚如空,璀璨夺目的眼眸。 他仍然是那一袭墨色华服,只是外面多了一件狐毛大氅,髻微微被雪水沾湿,面庞棱角分明,唇若涂脂正微微抿着,眸中星光点点,正璀璨专注的望着自己。 只见他正手持一把油纸伞,蹲在自己的身旁,为自己挡住头上的那一片方圆,挡住了所有的飞雪,将她护在了里面。 四目相对,皆是怔然。 那时,柳时安打开窗后,看见外面飞雪飘饶,心下一惊,如此天寒地冻之时,夏婉滢本就浸泡在寒水之中,眼下又下起了大雪,这可如何能受得住! 他根本未有细想,便拿着伞赶来了此处。 来时看见夏婉滢双眸紧闭,睫毛冻的微微颤抖,上面挂着水珠,竟是分不清,是雪水还是汗水。 而雪花片片飘落在她的肩头,在那香洁腻白的肌肤上融化,留下一滴水珠,便顺着夏婉滢的肩,滑落到寒水之中,好似也是怕伤害了她那娇嫩脆弱的凝肤。 柳时安就这样不自觉的蹲下了身来,将那油纸伞撑在了夏婉滢的上方,生怕那片片雪花,在侵蚀她的较弱的肩头。 而眼下,直到夏婉滢看向自己,四目相对之时,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我…” 柳时安微微张口,却也不知该作何解释。 “我夜里睡不着,便出来走走,谁知竟看到你在这里”。 完全是胡编乱造的了! 夏婉滢则是心中一动,睡不着么? 那为何… 为何要为自己遮住这漫天风雪呢? 这些年来,除了祖父,从未有人心疼过她,更没有人给她撑伞,为她挡住过一片风雪。 只听柳时安皱眉说道:“这冰天雪地,你为何要泡在这泉水之中?” 夏婉滢回神,却是没有正面回答柳时安的问题,只是微微开口说道:“小女自小身子孱弱,便需要在这寒泉中浸泡,无碍的,冰天雪地,柳公子还是快些回房吧,以免伤了身子”。 柳时安听后却是徒然怒,一股怒火涌上心头。 这夏婉莹到底怎么回事! 明明已经冷的浑身抖,却还是要浸泡在这寒水之中,竟然还有心惦记自己! 莫不是不想活了么! “夏婉滢,你到底怎么回事!就你这身子,怎能受得住这寒气侵袭!” 说完柳时安竟是突然将手伸进了那寒水之中,在水下把夏婉滢的手抓了出来,然后扣住了她的手脉。 他倒要看看,夏婉滢到底是怎样一个身子孱弱,非要浸泡在这寒水之中! 而夏婉滢则是彻底呆住了,完全忘记了自己还是浑身赤裸的。 这柳公子的话… 他可是在紧张自己? 夏婉滢,突然就红了眼眶。 不到片刻,柳时安便僵住了! 他猛的抬眸看向夏婉滢,不可置信的脱口而出道:“热毒?” 怪不得! 怪不得她要浸泡在寒泉之中! 怪不得如此难受,她还咬牙坚持! 夏婉滢,怎么会中了如此深的热毒! 夏婉滢听后也是一怔。 这男子,竟然识得她体内的热毒! 他竟然…还会医术么! 他,究竟是何身份! 其实柳时安对医术并不十分熟悉,只是他对这热毒却是有些了解的,并不是因为这热毒本身,只因碧泉庄有一样东西。 冰魄虫草! 他得到此物之时,觉得甚无大用,心下奇怪便问了落雪。 落雪当时告诉他,这冰魄虫草乃大寒之物,可解世上热毒,只是对他,却是没有什么作用的。 柳时安武功属寒,而且内功已经登峰造极,根本不需要冰魄虫草或者寒潭泉水这样的东西来提升内力。 若说寒,柳时安的内力,比这些东西还要寒上三分呢! 柳时安听过之后,便直接将那冰魄虫草扔进了锦盒内。 一个解毒之物,想必自己是用不上了。 放眼大樾,除了落雪,谁有那个能耐,给自己下毒呢! 不过也是正因这冰魄虫草,他才会对热毒有所了解,只是未有想到,夏婉滢竟是身中热毒! 柳时安心疼的看着夏婉滢,却并未将冰魄虫草的事情说与夏婉滢听,自己对这解毒之事并不熟悉,他还要回去先问过落雪,再做打算。 只是她这样压制热毒,是要承受多少痛苦啊! 柳时安想都未想,竟是直接伸手将夏婉滢从寒潭之中抱了出来,随后右手微微一动,便将身上的大氅脱了下来盖在了夏婉滢的身上。 夏婉滢吓了一跳,完全没有想到柳时安竟是将她从寒泉内抱了出来,速度之快,吓得她赶紧抬手环住了柳时安的脖颈。 夏婉滢一丝不挂,上面虽盖着柳时安的大氅,下面却是… 肌肤与柳时安的双手相触! ------题外话------ 今天更得有些多,明天又要开始渣女模式啦,也是万更。亲亲们要不要猜一猜,渣女是谁? 把柳时安许配给夏婉滢怎么样?那些看好他和张菁的亲亲们不要打小愿的脸! 呃算了,打脸吧,别打手,还得码字呢! 本院,请勿转载! 第一百四十三章 王爷,救救小女!(万更 柳时安只感觉手下有些冰凉,却是细腻光滑,娇柔软嫩,顿时爱不释手,几乎想一直这样抱着夏婉滢。 而夏婉滢从寒冷的泉水中出来被圈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那温暖竟是让她有些贪慕。 夏婉滢虽然心知,自己此时绝不能出这寒泉水,可不知为何,她就是相信柳时安,相信他不会害自己! 所以她一丝反抗也无,只是任由柳时安抱着她,乖顺的靠在了柳时安的怀里。 不多时便到了柳时安的房间。 柳时安轻轻将夏婉滢放在床塌上说道:“你将身子擦干,我去将你寒潭旁的衣裙拿来!” 说完也不等夏婉滢应声便离开了房间。 只有柳时安自己知道,他若是再不出去透气,怕真是忍不住会做些小人行径之事了! 待夏婉滢穿好衣裳后,柳时安竟是直接点了她的穴道。 夏婉滢一动也不能动,顿时疑惑的看向柳时安。 “你体内的热毒,并非只有浸泡寒水一个办法,属寒的内力也可以对抗!” 柳时安说完后,便坐到了夏婉滢的身后,缓缓开口:“我的内力,便是属寒!” 夏婉滢心中一动,随后顿时大惊。 她若是不明白柳时安是要做什么的话,那她就太蠢了。 她怎么可以让柳时安为了自己损耗内力呢! 夏婉滢心急如焚,却是一动不能动,只能任由柳时安坐在自己身后,将内力输送到她的体内。 为何… 为何对我这样好! 为了一个仅一面之缘的女子,消耗自己的内力,值得么! 夏婉滢感受着背后的柳时安,什么都做不了,眸中湿润不已,却是始终忍耐着,没有让眼泪流出来。 救命之恩,本就难还,恩上加恩,何以相还! 半刻钟之后。 柳时安缓缓收回了手掌,他给夏婉滢解了穴说道:“你今夜就睡在这里吧”,说完便准备出去。 夏婉滢哪敢让他出去,外面风雪连连,寒风刺骨,自己睡了他的房间,却将人家赶到外面,岂非‘欺人太甚’! “等一下!”夏婉滢连忙叫住了柳时安。 “外面风雪交加,公子又能去哪呢?” 随后夏婉滢将身子往床塌里面凑了凑说道:“不若公子先与小女将就一晚,明日小女便回房间!” 夏婉滢倒是丝毫不在意这些男女大防的规矩,她这身子,本就不打算嫁人,更别提什么男女之情了。 只是不知,柳时安是否介意。 柳时安听后一怔,只是这女子的名节何其重要。 夏婉滢…她难道不在乎么? 不过他转念一想,既然夏婉滢已经如此说了,他一个男子还计较什么! 随后柳时安走到床塌旁,一个翻身便躺了下来。 两人背对着背,中间有三寸左右的间隙,便一夜无话,各自睡下了。 第二日一早,夏婉滢仍然是来到了寒潭,却只是坐在一旁并未浸泡。 她有了柳时安的内力,便就不需要在浸泡这寒泉水了。 只是…若此事传到了祖父的耳朵里,只怕柳时安会麻烦不断。 所以此事,万万不能再让另一个人知晓! 柳时安这边‘偷香窃玉’,都城之中,吕千珩也是‘艳福不浅’! 这日午膳过后,吕千珩闲来无事,便陪着云梓念来了来了白云衣坊。 二人坐在马车上到了衣坊门口,云梓念便自己下了马车。 下去之前,还听见吕千珩委屈的说道:“念儿,你快一些”。 云梓念哭笑不得,她只是同锦溪说几句话罢了,能用得上多久。 是她没有让吕千珩与自己一同进去的,吕千珩那气场太过强大,白云衣坊内皆是些女子,保不齐在将她的客人吓跑了! 而且,那些女子之间的话,想必吕千珩也是不愿意听的。 她便让吕千珩在马车上等着她了。 云梓念带着落雪走进白云衣坊,刚进去,脚下就是一顿,随后她勾唇而笑。 还真是冤家路窄呢! 里面两名女子带着一个丫鬟正在挑选衣裳,其中一名女子,虽也是小姐的衣裙打扮,却是跟在另一名女子的身后,时不时还恭维的夸赞上两句。 那女子,正是安府的二小姐,云梓菲的表妹,安晴! 自从她大哥安杰被元贞帝砍头以后,他的父母又因花柳病而相继去世,她便就甚少出府了。 这还是云梓念设计安府之后,第一次看见安晴露面。 此时她眼下有些乌青,想必是长时间休息不好,眼眶也有些凹进去,皮肤更是再无从前的洁白细腻,反而是微微泛黄,想来这日子,过的是十分不如意。 那一身枣红色衣裙,更是将她本就不算俏丽的形象,越显得年老成熟。 从背影看去,哪里还像个不到十六七岁的少女。 而那衣裙的锦布,也是再普通不过的棉松锦,可见安府之中,有人并不待见她! 不过也是,安老爷安胜在嫡子嫡孙都相继去世之后,便就将心思放在了庶四子安宥的身上。 哦,不对,现在应该是嫡四子了。 前不久,那安宥的姨娘,秦姨娘,已被安老爷抬成了平妻,现在可是安府正了八经的安老夫人了。 而曾经的安老夫人,自从儿子死后便一病不起,安胜本以为,以她那个样子,日日续着汤药,又卧床不起,定是用不了多久便会一命呜呼呢。 可谁知这么久了,那安老夫人却是偏偏不死。 无奈,为了安宥的仕途和身份考虑,安胜只好先将秦姨娘抬成了平妻。 那刚刚抬成平妻的秦姨娘,自然是两只眼睛看不上安晴了,所以事事都是排挤着她。 而最惨的便是安晴的亲事了! 如今她这嫡女的身份根本就是有名无实,又有谁会主动上门求娶呢。 而那秦姨娘自然是更不会为她操劳此事的。 不止不会为她操劳,想必她还打着将安晴嫁给哪位老臣做小妾的心思呢! 毕竟,这安晴十分适合给自己的儿子和孙子孙女铺路。 所以现在,整个安府之中,竟是没有一个人护着安晴。 唯一能真心对她的祖母安老夫人,整日躺在床上,也是力不从心,再加上这秦姨娘和安宥等人,时不时就明里暗里,有意无意的气她一下,恐怕也是离归天不远了。 还有哪有心思再护着安晴呢。 此时,安晴正跟在一个女子的身旁,那女子倒是趾高气昂,一身桃粉色长裙越显娇嫩亮眼,想必,就是那安宥的嫡女,安妙妙了。 安宥有两个嫡出子女,安妙妙和安中仁。 而眼下这个安妙妙,从虽然从前也是嫡女,可自己的父亲却是庶出,一直以来在安府都抬不起头来。 可是现在,天降好事,没想到安老夫人那一房,竟是除了安晴都死了! 自己的父亲一跃变成了嫡出,祖母也被抬成了平妻,简直是天大的惊喜。 她自然也是跟着水涨船高。 这人啊,一旦飞上枝头变凤凰,突然富贵起来,便有一种炫耀的心里,此时的安妙妙就是如此,她现在出府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带着安晴。 今日也是如此,自然不是带安晴来给她买衣裳的,而是为了折磨贬低安晴,炫耀自己的! 不过这也不能怪她,从前,安晴是嫡出小姐,祖父和老夫人都对她疼爱有加,她可是没少欺辱府中庶出的孩子,如今风水轮流转,她们自然也是不会优待安晴的! 云梓念进来后便看见了她二人,却是没有理会她们。 安晴偶一抬眸,也是看见了云梓念。 她眼中立刻闪过一丝不甘和嫉妒! 云梓念今日一身浅黄色素雪云绢裙,那衣料一看便知价格不菲。 她本就娇艳动人,没想到许久不见,竟是变得更加婀娜多姿,风华绝代。 安晴垂下头,手心紧握。 凭什么! 凭什么? 云梓念明明那样蠢笨如猪的一个人,凭什么能坐上睿王妃的位置! 想到从前,那云梓不过是自己和云梓菲欺辱戏耍的乐子而已,她明明那样蠢笨懦弱,可为何现在能坐上王妃的位置! 那睿王权势滔天,俨然更盛都城的那两位皇子,可凭什么会娶云梓念为妃呢! 她除了样貌好看以外,根本就是一无是处! 不过一想到传说之中,睿王嗜血好杀,冰冷无情,犹如修罗,安晴的心里便好受了一些。 毕竟那样的无心之人,又怎么可能会对云梓念好呢! 想必云梓念在睿王府中,也是受尽折磨吧! 正在这时,安妙妙对前面的织娘说道:“听到没有,本小姐要‘花好月圆’” 那织娘名叫玲诗,淡笑道:“安小姐,‘花好月圆’已经被订出,您可以看一下其他衣裳”。 安妙妙则是冷笑出声:“被订出?那人出多少银子,本小姐出一倍,这‘花好月圆’本小姐要定了!” 安妙妙自从当上了安府嫡女,便是颐指气使,趾高气昂的惯了。 玲诗面上却是没有丝毫的不满,仍然是笑道:“安小姐,‘花好月圆’是以一百两黄金被买走的,若是安小姐愿意出二百两黄金,白云衣坊自然可以考虑将‘花好月圆’易主!” “什么?”安妙妙顿时惊呼出声。 一百两黄金!? 谁会花一百两黄金买一件衣裳! 这… 安妙妙脸色一红,心中惊愕万分。 别说一倍了,就是一半,她也拿不出来啊! 到底是哪个府上的女子,竟然是这样财大气粗! ‘花好月圆’是云梓念特意交代锦溪给她留下的,是为了送去夏府,感谢夏婉滢那把匕首。 那匕首云梓念爱不释手,便想着也送夏婉滢些什么,想来想去,便为她设计了‘花好月圆’。 安妙妙哪还敢口口声声的说要那‘花好月圆’,无奈她只好尴尬的侧头,装作看看其他衣裳。 谁知这一看,竟是看见了云梓念。 顿时一愣。 嫉妒之心翻江倒海而来。 怎么会有这样貌美的女子! 安妙妙看过云梓念之后,心情顿时不好,她将手里的衣裳一扔,便走了过去。 她走到云梓念的身旁,高傲的说道:“你!给本小姐让开,本小姐要看你前面的衣裳!” 她记得刚才云梓念进来时,白云衣坊的人并未打招呼,也就是说,这女子并不是白云衣坊的常客,既然白云衣坊如此怠慢之人,想必她也不是什么高门贵女,应该是哪家小门小户的女儿。 既然如此,自己根本不必将她放在心上。 白云衣坊内,认识云梓念的人很少,大多数都以为锦溪才是这衣坊的东家,只有锦溪自己带来的,曾经玲珑秀坊的人,也是绝对信任之人,才识得云梓念。 而今日这玲诗,恰巧,就是认识云梓念的。 云梓念进来时她自然是看到了,只是这里人多眼杂,为避免给云梓念招惹麻烦,引人猜忌,玲诗便只是微微对这云梓念点了下头,并没有称呼云梓念。 没想到这倒是成了安妙妙瞧不起云梓念的原因。 这误会,倒真是大了! 云梓念一怔,没想到这安妙妙竟是奔着她来了。 只是云梓念却是一动未动。 安妙妙顿时恼火,自从变成嫡出小姐,无论是安府的下人,还是母亲带着自己去别府的宴会,谁看见自己不是客客气气的。 今日这女子竟然敢无视自己! 她顿时怒声说道:“本小姐说你呢,你聋了么!” 只见她话音刚落,云梓念身后的落雪便动了。 落雪上前一步,抬起手掌‘啪’的一声,对着安妙妙的脸就打了下去。 安妙妙顿时一惊,捂着自己的右脸惊恐的看着落雪,气的话都不会说了:“你…你…这个贱婢敢打我!你可知道我是谁!” ‘啪’ 说完又是一声! 这一巴掌落雪可是比刚才那一巴掌下手狠多了。 直接将安妙妙打倒在地,左脸迅速的肿起老高,疼的她呲牙咧嘴。 安妙妙跌到在地,不可置信的望着落雪,然后对身边的丫鬟说:“给我打!给我打死她!” 那丫鬟见落雪十分彪悍,也不敢轻易上前,可却又害怕安妙妙,无奈只能上前一步,刚要对落雪动手,只见落雪抬起一脚就踹在了那丫鬟的肚子上。 竟是直接住将她踹到了衣坊的外面,那丫鬟饿着肚子,疼的直哎哟,半天都没起来。 而云梓念始终是笑盈盈的站在那里,没说过一句话,更别提是阻拦落雪了! 她抬眸看了眼一旁的安晴,见她垂着头,却是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云梓念嘴角一勾,安晴啊安晴,怎么经历了这样多的坎坷,你还是学不聪明呢! 安晴明明已经认出了自己,却是没有提醒安妙妙,无非是故意的! 安妙妙惹怒了自己,而自己身为睿王妃,杀了她都不算什么。 安晴便是要借自己之手,铲除这安妙妙了。 算盘打得不错,却是愚蠢的可以。 安晴怎么就不想想,她们二人一起出来,安妙妙死了,可她却没事! 待回到安府之后,难道那把持安府大权的老夫人秦氏,就会放过她了么? 还有那安宥,自己好好的嫡女死了,可安晴却还活着,那这一肚子的伤心和怒火,自然会到安晴身上去。 她在安府,难道就能活得下去了么?! 云梓念心中笑。 这么久了,没想到安晴依然是目光短浅,蠢笨的可以呢! 而此时的安妙妙见丫鬟也被打出去了气的半死,对云梓念说道:“你敢让人打我,我可是安府的嫡小姐,本小姐今日非让人杀了你家不可!” 这话说完落雪便直接走过去,踩在了她的手掌之上。 “啊!”安妙妙一声惨叫。 十指连心,她疼的撕心裂肺。 云梓念也是缓缓走上前去,居高临下的看着安妙妙,对落雪摆了摆手。 落雪会意,便抬脚松开了安妙妙的手掌。 云梓念微微垂头,笑盈盈的说道:“安小姐说,要杀了本妃家?” “本小姐一定要杀…” 声音嘎然而止。 安妙妙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话说一半突然顿住了。 本妃… 本妃! 安妙妙猛的抬眼,她嘴唇有些抖,惊恐的看着云梓念。 本妃! 这都城之中,能自称本妃的人有两个! 八皇子妃冯欣欣是一个,只是看着模样,这女子并不像。 那便只剩下… 睿王妃! 正在此时,吕千珩大步走了进来。 他听到里面的声音,见衣坊内飞出一名丫鬟,虽然心知有落雪在旁云梓念应当不会被欺负了去,可他还是有些不放心,便进来了。 进来之后,看都未看这些人一眼,便直径走到了云梓念的身旁,柔声说道:“可有事?” 安晴听到这富有磁性的声音一抬眸,便立刻怔住了。 吕千珩今日一身墨蓝色常服,左臂微微弯曲将手放在腰前,拇指上一只白玉扳指与那墨蓝色常服形成反差,却是出奇的相衬。 他身姿挺拔,冷魅高贵,是安晴从未见过的男子,竟是比世间任何宝物都要耀眼。 她呆呆的看着吕千珩,眼中尽是痴迷之色,一颗心都迷失了去。 这…便是睿王殿下么?! 不是说睿王殿下犹如恶魔,狠戾无情么?! 可是为何… 为何这睿王殿下,丝毫没有传言中那样的恐怖,他是这样的冷俊迷人,那刀刻般的棱角,深不见底的眸子,是这样俊美无双,引儿注意! 他的眼神如此温柔,如此的气质出尘,怎么会是地狱修罗呢! 分明是拯救世人的谪仙! 云梓念听后则是摇了摇头,疑惑道:“王爷,不是让你在马车上等我么?” “担心你!”,吕千珩柔声说道。 云梓念简直欲哭无泪! 王爷!你担心我什么? 担心我把里面这些人都打死了吗! 而安晴却是彻底呆住了。 云梓念,她怎么敢这样和王爷说话! 这样没有规矩的女子,睿王怎么会喜欢她呢! 而安妙妙却是如坠冰窟,吓得魂飞魄散。 睿王殿下! 这女子果真是睿王妃! 睿王是什么性子整个都城的人没有不知道的,别说是她了,就算是祖父来了,睿王那也是说杀就杀,一点情面都不会给的。 她现在后悔死了,惊恐的浑身抖。 早就听说睿王十分宠爱睿王妃,扬言终身不纳妾,现在看来,睿王殿下分明是比传言更加在意睿王妃! 安妙妙立刻用力的爬了起来,跪着爬到了云梓念的脚下,哀求的说道:“小女有眼无珠,不知睿王妃驾到,小女该死!求睿王妃大人大量,饶过小女吧!” 云梓念则是笑盈盈地说道:“哦?安小姐刚才不是还要杀了本妃家么?” 这话说完,吕千珩顿时周身一冷,抬手便要杀了安妙妙。 幸好云梓念反应快,抓住了吕千珩的手,白了他一眼。 这人,怎地就知道杀人! 安妙妙更是吓得惊慌失措,看着吕千珩差点落下来的一掌几乎是魂飞魄散。 她赶紧磕头说道:“小女错了,小女错了!小女不知是睿王妃,小女再也不敢了,小女若是知道您是睿王妃,小女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对您不敬啊!” 她是真害怕! 睿王的名声实在太过吓人,而且睿王府的权势已经到了人人忌惮的地步,若是睿王妃不放过她,不止是她,恐怕整个安府都会跟着遭殃! 安妙妙越想越害怕,连连说道:“求王妃饶命,求王妃饶命啊!” 云梓念却是低低一笑,对安妙妙说道:“安小姐不认识本妃?安小姐当本妃是傻子么!” 安妙妙听后疑惑的看着云梓念,然后摇头解释道:“王妃,小女…小女是真的不认识您啊,小女愚蠢,小女从未见过睿王妃啊!” 云梓念则是抬头看向了安晴,笑道:“安小姐这话本妃便不明白了,你府上的安晴二小姐,可是本妃的表妹呢,她可是早早就认出了本妃,你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分明是刻意对本妃不敬!” 这话一出,安晴面上本来的痴迷之色,瞬间变成惊恐了。 安妙妙则是正好相反! 她猛的回头,恶狠狠的看着安晴。 对啊! 安晴! 她都忘了,睿王妃本是将军府云家的大小姐! 而安晴,可是云梓菲的表妹呢! 安晴理应也算是睿王妃的表妹,她怎么可能不认识睿王妃呢。 分明是她早早就认出了睿王妃,可却没有提醒自己,任由自己得罪睿王妃,怕是巴不得,睿王妃现在就杀了自己呢! 安妙妙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关键。 她目光阴狠的看着安晴,好你个安晴,竟是想置我于死地! 而安晴也是惊恐不已,她实在没想到,云梓念这时候不想法子收拾安妙妙,却是将事情引到了自己的头上。 安晴见安妙妙如此看着自己,便知安妙妙已经猜到了自己的目的,那回府之后… 安晴几乎不敢在想下去了! 自从父亲母亲去世了以后,她在安府就真变成了没人疼的孩子,祖父根本无心这后宅之事,将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了那安宥的身上,而祖母更是一病不起,一天比一天严重,根本无暇顾及自己。 现在的老夫人对自己十分苛刻,而这安妙妙和她那娘就更恶毒了,三番五次的欺辱自己。 自己现在的吃食用度连,一个丫鬟都不如! 安妙妙有事无事就会辱骂,有时候她甚至会对自己动手! 她过的简直连狗都不如,今日又被安妙妙看穿了自己的目的,这往后… 自己岂非是生不如死! 想到这她竟是突然抬眸,看向了吕千珩。 她眼圈微红,咬着嘴唇,眸中隐隐有泪水要流出,盈盈走到了吕千珩的身前,随后缓缓跪了下来,那模样,好不可怜! 安晴对吕千珩柔声说道:“王爷!小女安晴,求王爷救小女一命!”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顿时震惊了所有人! 落雪向看个傻子一样的看着安晴,心中恶心不已。 云梓念却是嘴角微微上扬,与往日无异,还是那副笑盈盈的样子,只是手上是微微用力捏了一下吕千珩。 她倒是要看看,这安晴想怎样! 吕千珩无奈至极,暗道他娶的王妃,是不是脾气太好了一些? 这样的女子便应该直接一掌打死! 安妙妙却是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安晴,眼里满是震惊,暗想这安晴莫不是疯了吧?! 这时候不下跪认错,向睿王妃跪地求饶,她跟睿王殿下说个什么话! 还一副…这个样子! 莫不是… 她莫不是觉得自己比人家睿王妃更惊才滟滟,美撼凡尘?! 安妙妙此时是真的佩服起安晴来了。 而吕千珩虽然无奈,可既然云梓念想玩,他便也只好耐着性子说道:“说!” 只这冰冰冷冷的一个字,却是已经让安晴狂喜不已了。 睿王殿下竟然真的同她说话了! 睿王殿下还是在意自己的安危的! 于是她越可怜的说道:“殿下!小女本是安府的嫡女,可后来因兄长一时糊涂,给七公主下毒,小女的父母伤心过度而相继去世,小女便落得这般境地!” 说着安晴竟是拿出了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才继续说道:“小女如今在府中,时常被人欺辱,眼下六妹妹又误会了小女,回府之后,小女怕是…怕是…” 说完安晴便抽泣了起来,哽咽道:“王爷!你救救小女吧!小女日后一定为王爷当牛做马,尽心尽力的侍候王爷,无论王爷让小女做什么,小女都依从王爷,绝无怨言!” 这话说完落雪差点没吐出来! 这安晴也太恶心了! 如此露骨的话也说得出来! 再者说了,即便是真的当牛做马,你也不配啊! 他们睿王府的下人,哪个没有一身本领? 你安晴呢,除了恶心人还会什么? 派你去恶心敌人么!? 安妙妙也是忘记了恐惧,停止了哭泣,呆楞在原地,震惊的看着安晴。 到底是谁给安晴的熊心豹子胆! 敢与睿王这么说话! 吕千珩却是实在听不下去了! 他一肚子怒火就想先杀了安晴,可顾及着云梓念,他无法,只好对云梓念说了一句:“我在马车上等你”。 说完便直接转身,离开了白云衣坊。 云梓念一笑,她也知道,听安晴说了这么些,已经是够为难他了。 左右也不需要他了,便让他出去吧。 安晴却是大惊! 王爷怎么走了? 怎么会这样! 他不是应该立刻带自己回府么? 自己这样可怜,这样楚楚动人,睿王殿下不应该立刻救下自己,接自己回王府,日日呵护疼爱么?! 可是为何… 为何睿王殿下会离开了呢? 随后安晴突然想到了什么。 对!云梓念! 一定是云梓念对殿下说了什么! 睿王殿下本来都已经让自己说下去了,他本来都已经对自己动心了,睿王殿下已经爱上自己了! 一定是因为云梓念,是云梓念对王爷说了什么,睿王殿下才会离开的。 安晴垂下眼眸,眼里满是不甘。 云梓念蠢笨如猪也就算了,竟然还如此的嫉妒心强! 她怎么配站在睿王殿下的身边? 怎么配当睿王妃呢! 云梓念看了看安晴,却是根本没有理会于她,而是对安妙妙说道:“既然安小姐真的不识得本妃,不知者不罪,本妃今日便放过你,若是再有下次…。” 云梓念话还未说完,安妙妙就立刻摇头说道:“没有下次,没有下次!小女再也不敢了,小女多谢睿王妃,王妃大人大量,大恩大德,小女定会铭记于心!” 云梓念听后一笑,没有作声,便带着落雪离开了白云衣坊。 左右她的目的已经达到,那安晴回去之后,定是不会好过了! 直到云梓念走远了,安妙妙才缓缓的爬起身来,抑制住还在抖的身子,松了一口气。 既然睿王妃说放过自己,想必就不会在为难安府了。 可不要因为自己一人,为安府带来横祸啊! 随后她阴狠的看着安晴,咬牙说道:“回府吧,二姐姐!” 那‘二姐姐’两个字她说的极重,不难听出里面的厌恶和狠意。 安晴一惊,只好起身低着头,与安妙妙回了安府。 睿王府。 吕千珩坐在书房,目光幽深。 近日来吕彦轩的风头,有些过盛了! 他的事情已经计划的差不多了,想来将吕彦轩这边处理一下,就可以动手了! 吕千珩这边正打算对吕彦轩出手,吕彦轩却是好死不死的又生事端,当真是害怕吕千珩将他忘了啊! 这日,张菁晚膳过后就来了睿王府,说是要找云梓念诉说一下心中情绪。 主要是她最近满脑子都是陶芃的事情,剪不断,理还乱。 她成日里生那陶芃的气,却也不知自己为何生气,有何好生气,自己在府中实在是想不通,便来找了云梓念。 眼下吕千珩正冷着一张脸坐在千松阁的院子里看书,云梓念和张菁则是坐在一旁叙话。 正在这时,突然落风走了进来。 落风偷偷看了一眼吕千珩的脸色,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 吕千珩此时正因为张菁的缘故脸色十分难看,落风着实有些不敢开口。 云梓念见此心中暗笑。 这落风也不知是有何时要与吕千珩说,这般小心翼翼的模样,倒真不像他平日里的作风呢。 “何事?”吕千珩没问道。 “爷,属下…属下想告假出去一会儿”,落风有些紧张的说道。 告假? 云梓念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落风。 落风这人,看吕千珩的命看得比自己都重,一直以来都是如影随形的保护吕千珩,撵都撵不走! 虽然吕千珩其实并不需要,只是奈何落风不听劝,无论吕千珩走到哪,他都要跟着,口口声声说什么睿王府树敌太多,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吕千珩也是无奈,便就去哪都带着他。 可如今,落风竟然说要告假! 真是天下奇闻啊! 云梓念本来有些疑惑,这落风出去一下,是要去哪呢? 可随即一想,云梓念明白了。 这府上,可是还住着一人呢! 心蕊! 除了她,还有谁能让这恪尽职守的落风,离开吕千珩的身旁呢! 而吕千珩明显是比云梓念早想到了这一点,看都未看落风便开口说道:“无须着急回来!” 睿王府戒备森严,无论落风在不在,他和云梓念都不会有危险。 落风听后一喜,恭敬的说道:“多谢主子!” 之后便匆匆离开了千松阁。 而果不其然,心蕊正带着个面纱,在千松阁外面等着。 其实百姓之中并无人见过心蕊,只是心蕊怕万一被人认出来,给睿王府惹了麻烦,便是万死难辞其咎了! 毕竟,她现在应该是已经死了的舒嫔娘娘。 眼看就要到晚膳时间,张菁却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吕千珩周身越来越冷,竟是直接起身直径走到云梓念的身旁拉住了她的手,冷声说道:“还不走么?” 这便是很客气的问法了。 若不是怕云梓念同他生气,吕千珩真想让落雪直接将张菁扔出去。 张菁话说一半就听见了吕千珩冰冰冷冷的声音,顿时吓到魂飞魄散。 然后她看了看云梓念,小心翼翼的说道:“念儿,我…我先回去了…” 说完张菁猛的站起来,就一路小跑出了千松阁。 云梓念还没反应过来,张菁已经一溜烟儿不见了。 随后她转头看向吕千珩:“王爷这是作甚!” 吕千珩对张菁的反应十分满意,两手一摊道:“我没有吓唬她”。 这叫一个无辜! 看的云梓念哑口无言。 只是她想到今日自己也确实是没怎么陪过吕千珩,便就未再作声了。 两人在千松阁用了晚膳,之后便在院子里散步,谁知正在这时,只听王府门口那边传来一阵嘈杂。 吕千珩眸光徒然变冷。 云梓念自然也是听清了,分明是打斗和兵器相接的声音。 睿王府,进了刺客! 片刻,落雪走了进来:“爷,王妃,府里来了刺客,三十人,有一半是江湖中人!落雷已经带人与他们打在了一起,想来用不了多久,就会解决了”。 “去吧!”吕千珩并不担心,他们既然是能进来,便是落雷刻意放进来的罢了。 不过是关门打狗,有去无回罢了! 只是这么多人,倒是大手笔! 落雪刚转身准备离开,却听云梓念突然说道:“落雪,将苏瑾带过去,既然住在王府,总要出些力气的!” 落雪一咧嘴,暗道王妃可真坏!然后点点头,去了苏瑾的院子。 吕千珩则是低笑出声。 他的念儿,真是聪慧的过了头! 叫苏瑾来,虽然是本着不用白不用的原则,不过更重要的,想必是念儿要让王府中人试试苏瑾的底吧。 毕竟看神偷苏瑾出手的机会,可是绝无仅有的! 苏瑾自然也听到了前院的声音,不过以睿王府的能力,自然是不需要他出手的。 可谁知落雪竟是来找他了,现在不表现,更待何时?! 于是苏瑾二话不说冲进了前院,可让他没想到的是,睿王府这些王八羔子,一看见自己来了,竟然都纷纷住手,部都退了出来! 任由他一个人对抗剩下的十余名刺客! 竟是躲在一旁,看上了热闹! “你们还要不要些脸面了,明明是你们王府来了刺客,竟然丢给客人对付!” 苏瑾咬牙切齿的说道:“这就是你们睿王府的待客之道么!” 落雷听后却是不以为然,面无表情的说道:“苏瑾,你可快些点吧,你这也太慢了!落雪可在下面看着你呢!” 苏瑾听后一惊,向下一看,果然落雪站在下面看着自己,那神色之中竟是还有一些… 担忧之色。 苏瑾突然心中一动,好似有羽毛轻轻拂过,便立刻加快了速度! 落雪确实在下面看着他,也确实在犹豫着是否要前去帮忙。 只是府中暗卫都已停手,落雪若是上去,多少有些落人话柄。 可不帮忙吧,这苏瑾以一敌十,她心中也确实有些惦记。 只一盏茶的功夫,所有的刺客便都躺地不起,变成了一具具冰冰冷冷的尸体。 落雷走到千松阁,对吕千珩恭敬道:“爷,部解决!” “苏瑾可出手了?”吕千珩垂眸问道。 落雷眸光一晃,顿了一下答道:“出手了,最后十人是他一人解决的!” “如何?”吕千珩听后却是没什么反应。 落雷皱眉,看了一眼吕千珩说道:“武功高强,轻功绝顶!” 随后他犹豫了一下,开口道:“不过,应当不是落风的对手”。 吕千珩低垂的眸子一闪。 应不是落风的对手… 也就是说,睿王府内,除了落风,谁都不是苏瑾的对手! 吕千珩抬眸,神色莫名。 苏瑾,有些意思! 第一百四十四章 吕彦灏猜出真相计中计(万 落风与心蕊回府的时候,一进王府大门,便看见了前院满地残尸,和阵阵血腥的味道,他立刻大惊,去找了落雷。 落风从落雷那边回来,心蕊站在门口担忧的问道:“落风,王爷没事吧?” 落风却是直盯盯的看着心蕊,眼中猩红一片,冷声道:“怎么回事?” 心蕊被他问的一愣:“什…什么怎么回事?” 落风却是一眨不眨,毫无温度的看着心蕊:“为何这么巧,我刚一出府,刺客便来了睿王府?” 心蕊看着落风,有些不敢相信落风是像自己想的那样,她看着落风,缓缓开口:“落风,你到底什么意思!” “刺客到底是如何知道我出府的,总不能是碰巧在王府门口看见的吧!”落风冷冷说道。 睿王府的暗卫不可能背叛王爷,此事也不可能这样巧合,那便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了。 心蕊! 心蕊听后不可置信的看了落风良久,之后便是冷笑出声,然后竟是哈哈大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是啊,自己是谁,不过是他随手救下女子罢了,凭什么让人相信,人家凭什么信任自己! 心蕊看着落风,眼角的泪放肆闪动,她绝望地说道:“你怀疑我?你怀疑我!” 随后她直接抽出佩剑交给落风,笑道:“既然你这样不相信我,那便,杀了我吧!” 心蕊的看着落风,神色坚定,眼里是落风从未见过的倔强。 落风看着心蕊递过来的剑,确实没有伸手去接,只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良久,他终是舍不得下手,便直接转头离开了! 心蕊见此,苦笑一下,既然我如此多余,明日,我便离开吧! 千松阁。 云梓念缓缓说道:“今日这些人,想必与在灵麒寺刺杀我的那些,是同一人所为!” 言外之意,是吕彦轩! 吕千珩微微勾唇:“吕彦轩已经忌惮睿王府到如此地步了么,竟是勾结江湖中人!” 落雷说,有一半是江湖中人,那另一半就应该是朝廷暗卫,吕彦轩为了杀死自己或是云梓念,已经到了不择手段的地步了! 只是… 吕千珩和云梓念相互一看,便知道两人想到了一起。 只是,落风前脚刚走,这些刺客便来了,若说是巧合,他们二人是不相信的! 外人根本不知道睿王府到底有多少暗卫,可却是知道吕千珩身边有个武功高强,形影不离的落风。 今日分明是知道落风离开了,便大肆出动,以为吕千珩身边无人,想要接机置吕千珩和云梓念于死地! “吕彦轩,这是逼着本王对他下手呢!”吕千珩悠悠说道。 云梓念听后莞尔一笑:“念儿认为,若再加上一计挑拨离间,便是更好!” 吕千珩见云梓念眸光璀璨闪耀,便知她有想到什么‘馊’注意了,抬手刮了下云梓念小巧的鼻子,眼里满是宠溺。 此时,三皇子府。 吕彦轩在府里大脾气,他一掌拍在桌子上,桌子顿时坍塌。 他就不明白了,睿王府到底是怎样的卧虎藏龙,这次他出动三十人,不只有他府上的暗卫,还有江湖的高等门派,就算杀不了吕千珩,杀了云梓念总是不成问题的吧! 吕千珩的贴身暗卫出府去了,纵使睿王府余下的暗卫也是武功高强,可也只能尽心保护吕千珩,还能顾得上云梓念不成! 可刚刚传来消息,睿王府内的打斗已经结束,而他派出去的人,一个也没有回来! 真是气死他了! 如此说来,在想杀吕千珩和云梓念,便是不可能的了,自己便还是要想其他办法了! 第二日一早。 心蕊天还未亮便策马扬鞭,回了青州。 既然这里不是她的容身之所,她又何需留在这里碍落风的眼呢! 落风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他没有阻拦,先不说昨夜告密的人是不是心蕊,若是的话,她便实在不宜留在王府了。 若不是,都城如今危险万分,她曾经又是那样的身份,若被人现,不止王府会万劫不复,她自己也会身处险境。 倒不如回青州去,待事情明了,在回来也不迟。 已过三日,这日夏婉滢便动身回返都城了。 马车之上,夏婉滢,柳时安和灵芷坐在马车里面, 灵芷总感觉车内的气氛有些怪怪的,安静的出奇,小姐也是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那柳公子也不似往常含笑倜傥的模样,反而是表情略显不自然。 她也不敢作声,只得将自己缩小在马车的角落里,身子靠在马车的侧板上,闭着眼睛,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她自然是不知,她家小姐早就已经跟人家柳时安‘同榻而眠’了! 不过她想着想着,倒还真是睡着了。 本来柳时安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这三日,柳时安并没有走。 上次夏婉滢遇刺,那些刺客没有得手,他们自然是不能闯到溟泫庄来刺杀夏婉滢,那么,再次动手的最好时机,便是回城路上! 所以柳时安决定与夏婉滢一同回城,可夏婉滢却是不同意的,柳时安刚刚为她输入了内力,内力损伤,现在正是应当休养的时候,若是再护送她回城,先不说路途劳累,便是再遇上刺客,他若不敌,受伤了可如何是好! 只是奈不住柳时安坚持,无法,夏婉滢只得随他。 只是夏婉莹说什么都不让柳时安跟着队伍随行,而是让他同自己一起,坐在马车上。 此事便就这样定了下来。 一行人赶往都城,入夜之前便可到达丞相府。 太阳刚落不久,眼看马车便要入城,柳时安却是突然抬眸,然后嘴角含笑轻声说道:“来了!” 夏婉滢一听,便知又是不得安宁了,她担忧的看了一眼柳时安。 也不知… 他身子如何了。 损耗了那些内力,现在又要一己抗敌,夏婉滢着实有些担心。 只是她不知道的事,柳时安的武功远比她想象的要高强上许多,至于给她灌输的那些内力,对于柳时安来讲,还真算不上什么。 恢复过来不过就是两三日的功夫而已。 柳时安说完便直接下了马车,然后示意府兵停下。 他们所有人,便站在了原地。 片刻,他们侧方的树林里,就出现了十多名黑衣人。 这些黑衣人也很奇怪,夏府的人怎么会知道他们在此埋伏而纷纷停下来的? 一想到之前殿下派去的那些暗卫竟然全部死了。 莫非… 这夏府的府兵之中,真有高手在此么! 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就算有高手在,他们十二多个人难道还对付不了他么! 不给他们细想的时间,柳时安便已经动了。 健步如飞,势若破竹。 夏府的府兵皆向后退去,这些人武功太高,自己还是躲远些好,以免没帮上忙,还要拖那柳公子的后腿。 夏婉滢坐在马车内,眉头微皱,面上满是担忧之色,而此时的她却是没有现,她担心柳时安的安危,早已胜过了担心自己。 这时灵芷也被外面的打斗声惊醒了过来,她害怕的攥紧拳头,心中暗想,照之前来看,那柳公子,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没有让夏婉滢担心太久,不多时,柳时安就将所有的黑衣人全部杀死了,在夏府众人的震惊下回到马车上。 他看见夏婉滢脸上还未褪去的担忧之色,柳时安立刻嘴角含笑,心情颇好的对车夫说道:“继续走吧!” 马车一路进城,再没遇到任何阻拦,距离夏府不到一公里处,夏婉滢便让柳时安离开了。 夏府内,不似这些府兵,祖父身边有些暗卫,难保会看出柳时安的内力属寒。 到时,可就麻烦了! 柳时安见已到都城的街道上,夏婉滢定是安全了,便也就离开了。 夏府。 夏婉滢回到夏府之时,夏术早迎在了前院,见一队府兵竟然剩下一半都不到,还有不少都受了伤,顿时大惊。 好在下一刻他便看见夏婉滢从马车中下来,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 “祖父!”夏婉滢见夏术一脸担忧惊恐之色,便赶紧走到了夏术的近前。 “滢滢,这到底…到底生了何事?” 夏术紧张的问道。 夏婉滢拍了拍夏术的手,轻声说道:“祖父,你莫要担心,我这不是好好的么,我们先进屋,滢滢在用祖父细说,可好?” 夏术点点头,连忙和夏婉滢一同走到了屋里。 屋内。 夏术拍着桌子站了起来,怒声道:“三皇子!欺人太甚!” 然后他看向夏婉滢说道:“滢滢,你且放心,祖父定不会让你白白受了委屈,我现在就进宫面圣,定要同陛下参他一本!” 吕彦轩欺人太甚,竟然对他夏府动手,还险些要了滢滢的命! “祖父!”夏婉滢连忙拉住了夏术。 “祖父,这一切皆是婉滢的猜测,并无证据,到时三皇子来个抵死不认,你我又能如何呢!” 夏婉滢自顾自的来回走着说道:“眼下三皇子风头正盛,日后他能否登上大位,确实很难得知,经此一事,我们只需对他多些防范便可,切不可打草惊蛇!” 若是以后吕彦轩问鼎皇位,那现在与他交恶,绝不是明智之选,不能因为她一人,就给夏府带来灭顶之灾! 夏术听后,半晌才压下心头的怒气,点点头说道:“好,祖父便听你的!” 随后夏术有问道:“那,那位柳公子,你可问他姓名,或者是哪里人士了?如此大恩,咱们应当好好答谢于他”。 关于柳时安,夏婉滢并未说的太过详细,只说有一位柳公子恰好路过那里,便救下了自己,而后又将自己护送回来,其他的并未多说。 左右柳时安告诉自己名字的时候,那些府兵离的颇远,并未听清,只知道自己一直称呼他为柳公子罢了。 “这…”夏术为难了。 这滢滢只知道人家姓柳,这叫他可怎么找啊! “祖父,回到都城后那柳公子执意离开不进夏府时便是说了,不需要夏府的感谢,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任婉滢如何问他,他都是没有吐露姓名,想必是真的不需要,祖父又何苦执着这谢恩一事呢”。 夏婉滢缓缓说道:“若是以后有机会再见,他若有难,夏府定是会极力相助的,眼下咱们并不知道他的名字,便就这样吧!” 夏术一听,点点头只好作罢,若日后有机会见到那人,他自当好好答谢。 三皇子府。 吕彦轩在府里可谓是大动肝火,睿王府搞不定也就算了! 可区区一个夏婉滢! 一个体弱多病,常年不出府的夏婉滢! 竟然是耗费了他这么多的暗卫,却还是没有抓到! 夏府一个文官的府邸,这府兵能有多厉害! 可他两次刺杀,皆是没抓回夏婉滢也就算了,自己的人还全军覆没,一个不剩! 这些暗卫,他要培养几年才能得到! 吕彦轩眯着眼睛,里面杀意尽显。 夏婉滢,我就不信,你每次都那样好运! 转眼间进入二月,大樾最寒的时日虽然已过,可这天气如朝中局势般瞬息万变,温度还是会时不时的突然骤降,让人无从适应。 与这天气相反,那姜尚书府却是一片春意盎然之色! 姜府。 这一日,姜府来了一名年轻人。 此人名唤袁献,是海瑔县的盐运司使,今日前来姜府,自然是来拜见姜治国的。 姜治国此时正站在大厅之中,看着前来拜访的袁献,一幅官威的派头说道:“不知袁司使这是…” 姜治国哪能不懂,不过是装作不明罢了! 近日里,来他府上拜访送礼的人简直可以用多不胜数来形容了。 要说眼下朝中最春风得意的人,便是这户部尚书姜治国了! 三皇子如今在朝中风头无两,俨然一派太子的作风,朝中更是追随者甚多。 可要说吕彦轩身边的大红人,便是这姜治国了。 姜治国一直以来便追随扶持吕彦轩,绝对是吕彦轩身边的老臣了。 而且这些年来,他在户部捞来的油水,有一大半都进了吕彦轩的腰包,说他是吕彦轩的钱袋子也丝毫不为过,自然是深得吕彦轩的器重。 如今月贵妃已死,杜府满门抄斩,吕彦灏已无夺嫡可能,所以许多人便准备投入到吕彦轩的麾下,可是却是苦无机会。 而这姜治国,便是最好的渠道! 姜治国最近在府中收礼收的手都酸了,正可谓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笑得合不拢嘴! 而今日这袁献前来,自然是想让姜治国帮他在三皇子面前美言两句,好在都城为他谋个一官半职的。 “姜大人,下官今日前来,便是有一事相求!” 说着,袁献将身后带来的大箱子打开继续说道:“不知姜大人可否在都城为下官谋个官职…” 姜治国低头一看,顿时吓了一跳! 他呆愣愣的看着那个箱子,简直是目瞪口呆。 里面赫然是一箱金锭子! 这些日子给他送礼的人不少,皆是求他谋官职,或是要为三殿下出力的。 可这些人大多是送些字画瓷器,文房四宝之类的。 当然,也有许多送银票的,可却是远远不如这一箱的金子数量大。 而袁献带来的这个箱子,姜治国自然是看见了,不过他只以为里面会是个花瓶之类的,可谁想到,竟是一箱金灿灿的金锭子! 姜治国顿时眉开眼笑。 自己可是还从未收过这样的大礼呢! 他立刻满脸堆笑的说道:“哎呀,贤侄,你怎地如此见外啊,即是你的忙,本官身为长辈,又如何能坐视不理呢!” 袁献却是不好意思道:“姜大人哪里话,大人日夜操劳,下官还要因为此等小事劳烦于你,下官实在惭愧!” 姜治国更是喜笑颜开,越喜欢这袁献,这么一箱子金子,可真是阔绰至极。 只是… 姜治国有些疑惑,这袁献只是一个八品的盐运司,可怎地竟是这样的财大气粗! 可转念一想,姜治国明白了。 这盐运司的油水…可是多着呢! 大樾对私盐贩子的刑罚很重,只要一经现,哪怕只有一公斤,也会处死。 若是严重的,甚至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可即便是这样,仍然挡不住那些要钱不要命的盐贩子。 尤其是海瑔县一带,那里有一座码头,一直以来私盐贩子横行,十分猖獗。 陛下也曾不少派人前去整治,可这些官员仍是无功而返。 倒是这袁献,的确是个厉害的! 据说他上任了盐运司以后,那海瑔县就再也未出现过私盐贩子! 不过现在想来… 姜治国心下明了。 现在想来,根本就不是这袁献有多厉害,只怕是他与那私盐贩子串通一气,偷偷放行,双方便才‘相安无事’的吧。 而这其中的油水… 可想而知,那些私盐贩子为了自身性命,自然是不少给袁献送礼了! 看来这袁献在海瑔县这几年,是没少捞啊! 想通了这一点,姜治国便笑呵呵的说道:“贤侄放心!既然你找到了本官,本官自当尽心尽力,不知贤侄是看上哪个位置了?” 袁献则是谦虚的说道:“姜大人,下官也知如今这官位紧张,下官自是不愿大人为难,所以下官无所谓什么官位,只要大人能与三殿下说说,随随便便在都城给下官安排个地方,下官便就感激不尽了!” “哦?” 姜治国一听便奇怪了。 这袁献送来这些金子,竟是随便谋一个官位就可以了么? 那盐运司油水不尽,可是个肥差啊! 若是在都城当个小官,那他定是不可能有现在这样的油水的,还不如继续坐他那盐运司之位呢! “贤侄,这本官倒是不明白了,你这盐运司之位,莫非不好么?”姜治国好奇的问道。 谁知袁献听后叹了口气道:“大人是有所不知啊!这盐运司之位好是好,求下官办事的人也多,只是…” 他一顿,然后靠近姜治国,低声说道:“可是这光有银钱,没有权势啊!” 袁献无奈的说道:“都说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谁不想要权利啊!大人您这等官职,自然是不懂我们这些小官的难处啊”。 “哦?” 姜治国疑惑道:“怎么说?” 袁献低声说道:“大人可知道那海瑔县的知县,梁伟中么?” 梁伟中乃是海瑔县的知县,也就是袁献的直属上级,直接管着袁献。 姜治国点点头,一脸迷茫道:“知道啊!” 梁伟中他虽不认识,却是知道。 身为户部尚书,各个州县镇的知府姓名他都是识得的,每年户部放银钱物品,都是需要各地知府盖上官印的。 所以大多他都是记得名字的。 可这与梁伟中有何干系? 姜治国叹了口气说道:“大人有所不知,我虽然油水不少,可也是要往上打理的,就拿那梁伟中来说吧,下官每年也不少给他送礼,也是大把的银子送过去,可那梁大人只要一不顺心了,还是会动不动就辱骂下官,拿下官出气”。 随后他抬眸,看向姜治国说道:“可这若是在都城就不同了!能在天子脚下当差的,哪个没点能耐,这下面的知县见了,谁不是笑脸相迎毕恭毕敬的,下官也是逼与无奈,不愿看人脸色罢了!” 原来如此啊! 姜治国听明白了。 这倒也是,这在海瑔县,袁献恐怕一辈子都只能是个盐运司了,有何大展宏图的机会。 可在都城就不同了。 都城大臣众多,袁献只要先混个脸熟,再与上面打好了关系对他提点一二,那升官财可谓是早晚的事! 也难怪这袁献不惜重金想来都城任职,没想到,这厮还是个有远见的! 姜治国点点头刚要应下,却突然灵机一动。 既然这袁献根本不在乎官职大小,自己又何苦非要去找三殿下呢! 若说自己现在在朝中的位置,想推上去个小官应该是不难的。 可若是同三殿下说了此事… 他侧头看了看那一箱金子。 若是同三殿下说了,那这些金子,恐怕恐怕便会向以往一样,全进三皇子府了! 想到此处他便有些心疼,这金子他实在是不舍得送出去啊! 随后他对袁献笑道:“贤侄既然这么说了,本官一定会竭尽所能的,只是这成与不成嘛…” 他话没说完,袁献却是懂了。 “下官明白,就算不成也是无妨,就当是下官感谢姜大人的,日后若是有机会,还望大人为下官考虑一二!”袁献立刻说道。 姜治国这才笑出来:“贤侄客气了!贤侄放心,本官自当尽力而为!” 袁献听后笑道:“多谢姜大人,这事成之后,袁献定将再备上厚礼,前来看望姜大人!” “哎哟,不可不可,贤侄不必破费了!”姜治国虽然这样说着,可那一脸的笑容却是越灿烂。 “贤侄若是有空,就多来姜府坐坐,本官最是喜欢与你们这些年轻人叙话!” 言外之意不由多说。 袁献哪里能不明白,立刻笑道:“多谢姜大人抬爱,下官自当时常来看望姜大人!” “好好好”,姜治国更是喜笑颜开。 待袁献走了以后,姜治国立刻大手一挥,命人将这箱金子般到了姜府的密室,一双老鼠眼冒着贪婪的精光。 第二日一早。 云梓念今日也是早早起身,随着吕千珩入了宫,闲来无事,便去找宁妃叙叙话。 皇宫,木樨园。 那女子站在窗前,看着满院子的木樨,眼神柔和。 木樨花,是她最喜欢的花。 不为其他,只因耐寒。 就算是寒冷的冬日,木樨也可株株盛放,香气宜人。 倒是比人这个物种,要坚强许多。 她摸了摸小腹,这些年了… 直到现在,她都忘不了那倾世容颜的女子。 从未想过,世上竟是有如此绝美之人,医术便更是冠绝天下。 还有她得到的那般宠爱。 好似老天把全部美好的东西都给了她。 在她身上,毫无瑕疵。 那年,她静坐在自己对面,轻轻的收回了正在为她诊脉的手。 “歌儿,你中毒了!”朱唇轻启,明眸皓齿:“此毒名唤蝶血花,胎儿沾上一点,便必死无疑!” “我接下来与你二人说的话,切记不可再被别人知道!” 她听那女子说完后面的话,还未从震惊中回神,便听见一阵哭啼之声。 竟是奶娘抱着一个不到两岁的孩童走了过来。 那小男孩大大的眼睛十分好看,却是一直在哭,嘴里还喊着:“母妃,母妃!” “王妃,小世子哭个不停,还一直找您!”奶娘无奈的说道。 那女子柔柔一笑,将那小男孩接了过来,嘴里轻柔的说着:“珩儿乖,母妃在,珩儿不哭”。 那小男孩倒也听话,到了那女子的身上便停止了哭泣,闪着泪汪汪的眼睛咯咯的笑了起来。 她看着如此画面,虽然心中为腹中胎儿担心不已,可却也是被那小男孩逗笑了。 她身旁的男子气宇轩昂,周身尽是帝王之气,紧握住她的手低声说道:“歌儿,莫要害怕,我们也一定会生一个向珩儿这般可爱的儿子!” 她看向那给了她无尽宠爱的男子,泪水一颗颗落下,终究是笑着点了点头。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想着想着,便红了眼眶。 那男子,曾多少次在这窗前,从后面环住自己,轻柔的唤着:“歌儿,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歌儿,若我以后白苍苍,你不爱我了,可怎么是好?” “歌儿,你凶我” 那男子总是宠溺的说道:“歌儿,你这样纵着他,非是要将他惯坏了的!” “歌儿,你莫要总护着他,今日我非要让他知道,何为天高地厚!” 一旁躲着的男孩便是一副做错事情的样子,大喊道:“母妃,救我!” 气的那人又是一阵吹胡子瞪眼。 虽是如此说着,却是始终不舍得打他一下罢了! 只是瞬息万变,离别,总是那样突然! “歌儿,等我十年,可好?” “歌儿,等我,十年后,我定还你一个太平安稳!” “歌儿,若我们在一起,注定要经历千辛万苦…” 正在这时,下面一名宫女打扮的女子走了过来,将她的回忆打断。 宫女见她虽是淡笑着看着窗外,可眸中那点点忧伤却是怎样也掩饰不掉的。 宫女无奈的走过去,站在她的身旁,柔声说道:“娘娘,睿王妃,又入宫了”。 那女子听后转身,疑惑道:“又入宫了么?” “嗯”,那宫女点点头:“随王爷一同进宫的,仍是去了雀屏宫”。 那女子垂眸,又是雀屏宫。 片刻,她喃喃自语道:“云梓念竟又是去了雀屏宫…” 莫非… 珩儿他们要动手了么? 那女子抬眸看向身边的宫女说道:“你说,珩儿大婚,我送些什么好呢!” 那宫女却是笑道:“这王爷大婚都过了,况且,王爷也不缺什么,他自是知道娘娘心意的!” 那女子听后摇头道:“珩儿也就罢了,只是这云梓念,我喜欢的很,她那一身气质风华,倒是衬的上珩儿,我总是要送她些什么的”。 那宫女本想再劝说一番,随后突然想到什么,便收住了已到嘴边的话。 改口柔声说道:“好,娘娘好好想想,想到了我便去办”。 与其让她整日想着当年的那些事,黯然伤神,忧心忡忡。 倒是不如让她想想贺礼之事,找些事情做,总是好的。 皇后宫中。 木樨园收到了消息,皇后那边自然也同样收到了云梓念去雀屏宫的消息。 “娘娘,那睿王妃又去了雀屏宫!”皇后身边的宫女说道。 那云梓念近日里,去雀屏宫去的好似有些频繁! “呵”。 皇后则是看着自己的柔荑护甲,神色如常的冷笑道:“去便去吧,左右那宁妃也没有皇子,一个公主而已,就算与睿王府走的近一些,还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皇后想得不错,左右宁妃膝下只有一个吕彦梦,根本无关大局,就算勾结睿王府,又就能做什么呢! 更何况,这睿王府还能风光多久,还未可知呢! 近日来,这后宫之中可谓是名副其实的皇后独大了。 自从舒嫔和杜柔月相继死后,后宫之中再也无人敢与皇后对抗,皇后自然是有些飘飘然。 一个区区的宁妃,她还真没看在眼里。 那宫女听后立刻恭维道:“娘娘说的是,如今这后宫啊,有娘娘您母仪天下,谁还敢多生事端呢!” 皇后听后得意一笑,继续摆弄着手中的护指。 入夜。 安晴在房间里冻的瑟瑟抖。 如今也是深夜,正是就寝熟睡的时候,可安晴依然是穿着外衫将自己裹在锦被里,却还是冻的浑身冰凉。 她的衣衫并非往年那般,是上好的青彩棉所制,也不知到底是什么料子,却是丝毫没有保暖的效果。 锦被也更是残次,只薄薄的一层,一看便知根本就不是冬日里所用的。 之前倒也没有这般严重,可自从上次在白云衣坊遇见了云梓念,被安妙妙看破自己的意图之后,那安老夫人和安夫人对自己便越苛刻了! 现在她们根本就是往死里折磨自己! 大冷的天气,连个炭火都不给自己,白日里的时候,那安老夫人竟然更是将自己当成了下人一般,让自己做这做那,呼来唤去的。 这才不到一个月,她的手上就已经长出了厚厚的茧子,哪还像从前一般的白嫩柔软。 安妙妙更是时常欺辱自己一番,饭菜膳食连下人都不如,有时候送来的竟然还是馊的! 安晴躺在床塌之上,一动也不敢动,生怕自己刚捂暖了的地方又凉了下来。 她咬着唇,眼中隐隐有眼泪流出。 正在这时,徒然感觉身后的大门处嘎吱一声,安晴吓的心中一跳。 不会是那安妙妙又想出了什么折磨自己的办法,半夜也不让自己睡觉吧! “安小姐!” 只听身后一道男声传来。 这回安晴可不只是害怕了,简直是惊恐了! 她也顾不上寒冷,蹭的坐起身来看向后面。 虽然屋内尚且黑暗,可还是能透进来一些月光,只见一名黑衣男子正站在她的床塌旁。 安晴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使劲往床里缩了缩身子。 “你…你是谁?”安晴心中恐惧不已,生怕这男子下一刻便杀了她。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安小姐如今过的,可还是安府小姐的日子?” 那黑衣人冷笑一声继续说道:“安小姐可还想活命?” 安晴浑身一震! 是啊,她现在过的根本就不是小姐的日子,别说小姐了,几乎算不上是人的日子! 若是长此以往下去,自己迟早是会被这些人给折磨死的! 安晴警惕的看着那男子,小心的问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怎么样” 那男子一笑,说道:“我自然是来帮助安小姐的!” “你可以帮我?”安晴疑惑的问道,心中却还是惊恐不已。 那黑衣男子看着安晴,说出了让安晴做梦都没想到的话:“安小姐,想不想成为睿王妃?” 安晴听后徒然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那男子。 睿王妃! 安晴震惊的看着那名男子,可若是细看,就会现那眸子里,藏着期待! 答案呼之欲出! 那男子一笑:“安小姐好好想想,我还会再来的!” 说完他便直接离开了安晴的房间,仿佛从未来过一样。 安晴却是震惊的坐在床塌上,久久不能回神。 睿王妃! 她怎能不想! 那个犹如天神一般的男子,叫她怎能不为之疯狂! 安晴坐在床塌上,想着吕千珩那天人之姿,一夜无眠。 八皇子府。 吕彦灏已经过了前些日子的颓废,基本上恢复了原本信心十足的模样。 夺嫡之路本就困难重重,只这点阻力便将他打倒的话,还谈何大业,谈何谋权。 眼下他对面正单膝跪地一名暗卫。 “殿下,这些日子三皇子派人去过睿王府,刺杀睿王和睿王妃!”那暗卫禀报道。 这些日子吕彦灏并没有生事,却是加派了人手监视吕彦轩的动作。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这个时候他不适合生事,只能养精蓄锐,低调蛰伏。暗中谋划,找到对方的错处,待时机一到,便可给敌人致命一击! “不自量力!”吕彦灏冷笑道。 还刺杀睿王府!他吕彦轩以为自己是谁? 他早年也曾在睿王府下过不少功夫,可睿王府根本就是铜墙铁壁,就算派去的刺客进去了,那也是吕千珩要关门打狗,刻意放进去的罢了。 只是那些人死了也就罢了,却是连尸体都没出来过,他连想看看尸体,查探一下睿王府暗卫武功路数的机会也没有。 吕彦轩也不过是白白浪费暗卫罢了! 这时只听那暗卫继续说道:“而且,三皇子最近应当是在打夏术的主意,他派人刺杀过夏婉滢”。 “哦?”吕彦灏冷笑。 想不到吕彦轩竟是和自己一样,也将主意打到了夏婉滢的身上! “事成了?” 一个夏婉滢,想必吕彦轩应当是不难解决吧。 那暗卫却是回答道:“失手了!” “失手了?” 吕彦灏笑了。 若说他刺杀吕千珩失手,那是情理之中。 可对付夏婉滢也失手,莫非这三皇子府的暗卫,竟是这等草包么! “三皇子府的暗卫,如今竟是这等能力么?”吕彦灏笑道。 那暗卫却是皱眉道:“殿下…” 他顿了一下,斟酌着开口说道:“属下在事不久后去查看过三皇子的暗卫尸首,现杀死他们的人,武功不俗!” 这他还算是说的委婉了,当时吕彦轩的人死后,柳时安和夏婉滢继续前往溟泫庄去,半个时辰后吕彦灏的人便到了。 他看过那些尸首,简直惊愕不已! 杀死三皇子府暗卫之人的武功路数,皆是很难看出,可唯一能确定的事,此人武功很高,甚至是高深莫测! 吕彦灏一眯眼,摸着下巴喃喃道:“武功不俗?” “怎么个不俗?” 那暗卫如实说道:“非常高!属下定然不敌!” “哦?”吕彦灏吃惊不小:“夏术身边竟然有如此高手?” 那暗卫则是脱口而出道:“是啊,那人武功很高,简直比得上睿王府的暗卫了!” 他自是随意的一说,却是没想到吕彦灏听后竟是直接站了起来。 “你说什么?”吕彦灏扬声问道。 ------题外话------ 之前小愿在夏婉滢那里写的有些多了,主要是因为夏婉滢在后面会比较重要,耐心看下来的亲亲们小愿感动,有没有想要看谁的小剧场,小愿着重写一些小剧场,留言留言呀亲亲们! ps:看见留言,小愿做梦都会笑醒哦~ 今天有亲亲留言,说激情戏有点少…呃,所以小愿决定,明天加点激情戏,亲亲是想要多激情的? 一级的?二级的?还是… 本院,请勿转载! 第一百四十五章 安晴做睿王妃?计中计(万 “你说什么?”吕彦灏扬声问道。 那暗卫吓了一跳,只好解释道:“属下只是觉得,除了睿王府以为,属下还真想不到,都城中哪个府上会有这等高手!” 吕彦灏听后眸中精光闪烁。 良久,他才缓缓坐下身来。 对啊! 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 上次吕千珩大婚,他想尽办法才安插了一个人进去,扮成丫鬟的样子设计夏婉滢,可还是失败了。 与他在一起的人竟然无缘无故的变成了冯欣欣! 他本以为,只要那丫鬟不出现在睿王府之人的面前,就定是不会被现的。 所以他一直未想过是睿王府插手了此事,只以为是夏婉莹自己逃脱了,而冯欣欣是恰好醒酒,出现在了那里。 可如今想来… 本来万无一失的计划,为何就失败了呢! 看来一切并不是巧合,而是睿王府插手了此事! 可吕千珩那性子,即便是现了自己在他大喜之时生事,想必也是直接将自己扔出王府罢了,又岂会把冯欣欣扔到他床塌上! 这么说… 云梓念! 云梓念与夏婉滢,相识! 夏婉滢自小身子孱弱,从未出过夏府,连宫宴都未参加过,为何偏偏睿王府大喜她就去了呢?! 她自然是不可能与吕千珩有什么干系。 那就只剩下云梓念了! 夏婉滢分明就是与云梓念相识! 不,还不止是相识,两人关系根本就是交好的! 否则云梓念不会救下夏婉滢。 而这一次,夏婉滢前去溟泫庄,想必身边也是跟了个睿王府的暗卫,是云梓念怕她路上出事给她的! 想听这一点,吕彦灏突然哈哈大笑出来:“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随后吕彦灏对那暗卫说道:“将夏婉滢和云梓念交好的消息,想办法透露给吕彦轩!” 那暗卫听后虽然不明白,却还是点点头立刻下去办事了。 吕彦灏在屋中,眸子中的光芒一闪而过,嘴角也难得笑的灿烂,连日来的阴霾更是一扫而空! 睿王府。 落雪站在吕千珩面前说道:“主子,那位说,随时可以动手!”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吕千珩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只等时机一到,他便可以动手了。 这是云梓念走了进来,落风便识相的闪身出去了。 “王爷可要吃些桃花糕?” 云梓念手里拿着托盘,上面放着许多桃花糕。 那苏瑾果真是个说话不算话的! 没买上几个月的桃花糕便就不买了,整日里围着落雪转! 不过他倒也够惨,没事还被落雷派个什么任务出去,若是不干,便会被用落雪威胁,苏瑾无奈,便帮着落雷他们跑跑腿,偷个东西什么的,俨然快成了嫁到睿王府的上门女婿了! 今日他正好得空,就去蜜萃阁买了许多桃花糕,云梓念这便拿来与吕千珩一同吃。 吕千珩宠溺的看着云梓念,心下甜蜜无比,他的念儿,真是什么都想着他。 他自是不知道,云梓念是想着,左右自己也吃不了,扔了怪可惜的! “不吃!”吕千珩笑道。 “不吃?”云梓念皱眉,不吃剩了可怎么好! 虽然睿王府有的是钱,可她这人便是不喜欢浪费的。 “为何不吃?”云梓念问道。 “吃你!”吕千珩回答道。 “啊?”云梓念一愣,随后反应过来。 “吕千珩!大白日里的,你便不能正经些么!”云梓念嗔怒道。 “哦?”吕千珩低笑出声:“念儿的意思是,夜里可以!” “你…”云梓念被他说的满面绯红,好不害羞。 “哈哈”,吕千珩大笑,他就是喜欢云梓念这娇羞,又奈何不了自己的样子! 看着云梓念嫣红的面颊,吕千珩实在燥热的很,便突然伸手抱起云梓念向床塌上走去。 “念儿也莫要吃了,本王莫非还不够念儿享用的么?”吕千珩低声说道,声音隐隐有些沙哑低沉。 随后吕千珩轻柔的褪下了云梓念衣衫,月光之下,钗垂髻乱,白昼迁延,裙褌尽脱,泪染枕上,玉足举摇。 云梓念如玉的肌肤上润细香汗,淋漓点点,越引人成魔。 锦被半掩,轻纱幔遮,吕千珩轻扶住云梓念那娇翘的玉体,时深而浅,朦胧缱绻,恣情意怜,丝丝入骨。 云梓念更是羞愤娇喘,眸波含泪,她齿咬朱唇,浑身轻颤,嘤嘤出声,只好将头埋在吕千珩的胸前,不敢再看他一眼。 回望灯如花, 未语人先羞, 心事轻梳弄, 握双手, 轻相弄, 任丝缠绕双眸。 屋内暖意融融,情意殷殷,香汗淋淋,却是丝毫不知道,一场蓄谋已久的危机,正在向二人接近。 这日早朝之上。 元贞帝坐在上首的龙椅上,眉目中尽是不悦和担忧之色。 “鲤鱼镇连日来灾害不断,之前土匪横行,如今又闹饥荒,今年颗粒无收竟是饿死了许多百姓,朕已从国库中拿出了一千两黄金,明日便会送往鲤鱼镇”。 鲤鱼镇近日来确实有许多百姓饿死在家中,消息也是刚刚传到都城。 元贞帝立刻下旨为鲤鱼镇拨款,同时勒令鲤鱼镇相邻的所有地方知府,粮食皆不得涨价。 随后元贞帝看向云朝然:“明日一早,会由兵部负责运送事宜,云将军随行”。 只是兵部派人的话,若是路上有何意外,怕是兵部应付不来。 云朝然则不同,他带兵多年,身经百战,由他随行,元贞帝自然是更放心一些。 “请陛下放心,臣定当不辱使命!”云朝然上前一步说道。 元贞帝点点头,又对户部尚书姜治国说道:“户部也需派两人随行”。 姜治国立刻上前说道:“臣领旨,请陛下放心!” 户部需要派去两人,做银两核对和交接盖章的事宜。 “众位爱卿可还有异议?”元贞帝问道。 众人哪敢有什么异议,便都垂着头不敢作声。 只有孙昱上前一步说道:“陛下,臣愿扣一年俸禄,为鲤鱼镇百姓尽绵薄之力!” 元贞帝看向孙昱,神色难得柔和不少,开口道:“孙爱卿有心了!” 孙昱这一开头,下面的人还哪敢不表态! “陛下!”陶芃也上前一步说道:“微臣也捐献一百两银子,望鲤鱼镇早日度过灾害!” 吕彦轩上前一步说道:“父皇,儿臣愿拿出一千两银子,明日一同送去鲤鱼镇,解百姓的燃眉之急!” 元贞帝看着吕彦轩点点头。 “陛下,臣愿意捐献一百两银子!” “陛下,老臣稍后便将二百两银子送到兵部”。 众人纷纷捐献,却只有孙昱是自扣俸禄,只因家里是真穷啊! 这一年,估计他都要去陶芃家蹭吃蹭喝了! 第二日一早,兵部派出一百人,云朝然带着云府三十名府兵,还有户部两位大人随同。 一行人带着国库中的一千两黄金,加上各位大臣们捐献的一共三千七百两银子,浩浩荡荡的向鲤鱼镇出了。 大樾最冷的时日已经过去,如今冬雪初融,阳光旭暖,街上的人也越多了起来。 这日,落雪带着‘花好月圆’来到了夏府。 此时夏术正在夏婉滢的院子里与她叙话,管家却匆匆来报,说睿王府来人了 夏术一惊,直接站起身来,看着管家说道:“快请到大堂!” 这睿王府来人作何? 睿王一直以来不参与夺嫡,从未扶持过吕彦轩和吕彦灏任何一人,来找自己自然不会是做说客的。 那…睿王找自己是作何呢? 夏术正准备让夏婉滢好好休息,他去见睿王府的来人,可谁知那管家却继续说道:“老…老爷…来的是睿王妃的贴身丫鬟,说是来找小姐的!” “啊?” 夏术一愣。 是来找滢滢的… 夏婉滢则是对着管家笑道:“劳烦李伯将她带过来吧”。 管家点点头:“哎,小姐,老奴这就去”。 不多时,落雪便到了夏婉滢的院子。 她对着夏婉滢诗了一礼道:“奴婢见过夏小姐”。 夏婉滢赶紧上前扶住落雪,睿王妃身边的丫鬟,她怎能受礼。 “落雪姐姐,不知可是王妃找我有事?” 落雪曾经照顾过她,她是比较熟悉的,是云梓念身边的贴身丫鬟,本事高的很。 落雪点点头道:“夏小姐,这是王妃让我拿给你的”。 说着落雪便将手中的锦盒递给了夏婉滢。 夏婉滢疑惑的接了过来,打开一看竟是一件衣裳。 她将那衣裙拿出,一眼便认出了这是白云衣坊的‘花好月圆’。 随后她疑惑的看着落雪。 云梓念为何要送自己这样贵重的东西呢? 这白云衣坊的衣裳有多难买,她自然是知道的。 这‘花好月圆’更是成为了各府贵女抢买的对象,没想到念儿竟是买下送给了她。 “这…”夏婉莹本想说这太贵重了,可话到嘴边转念一想,既然念儿已经送给她了,她便无需扭扭捏捏。 “请落雪姐姐帮我多谢王妃,婉滢十分喜欢,只是劳烦王妃破费…” “夏小姐无需客气,我家王妃说,她在府中安好,请夏小姐无需惦念,得空夏小姐可去王府寻她!”落雪笑道。 夏婉滢则是点点头:“婉滢多谢王妃厚爱!” “东西奴婢送到了,奴婢便先告退了!” 夏婉滢亲自将落雪送了出去,夏术则是站在院子里疑惑不已。 上次滢滢非要同他一起去睿王府,随后睿王妃便派人告诉他,与滢滢一见如故,留滢滢一日陪她叙话。 如今又送来这般贵重的东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后来他转念一想。 罢了,滢滢一直以来都是郁郁寡欢的,若是能有个好友,也算是件好事。 说起来,这些时日,滢滢的热毒倒是好了许多。 夏术自然是不知,这都是柳时安内力的功劳。 转眼,便到了二月初二,也就是大樾的花朝节那日。 百花生日是良辰, 未到花朝一半春, 万紫千红披锦绣, 尚劳点缀贺花神。 花朝节,据说是百花的生日。 大樾花朝节这日,姑娘们可以外游赏花,供放花神灯。 街上更是热闹非凡,许多女子都出去放灯祈祷,两边卖灯,对灯谜的商贩数不胜数,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 这一日,睿王府也喜庆不少。 自从云梓念嫁到了王府,府中又多了个苏瑾,睿王府就不似往年那般清冷寥寂,到是多了许多生气。 此时,云梓念和吕千珩等人正站在前院之中,吕千珩是打算带着云梓念去街上逛逛。 这时只见一个人影闪过,赫然是有人进了王府。 落风大惊,正准备出手,便见一身雪白无比的柳时安坐到了院子里。 落风瞪了他一眼便退了回去。 柳时安一身洁白,却仍然是邪魅一笑,坐在了吕千珩对面。 他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说道:“吕千珩,要不要同本公子去放花神灯?” 机会难得,过期不候! 吕千珩看着他那副,好似给了自己多大殊荣的样子,只淡淡的回了一句:“滚!” 便牵着云梓念的手离开了王府。 如此耽误自己与念儿独处的时间,没杀了他便已经是自己脾气见好了! 云梓念掩唇而笑,也没有理会柳时安,便随着吕千珩出去了。 落风自然是跟着的。 院落之中便只剩下了落雪一人。 “果然是见色忘义!”柳时安摇头叹息道。 随后他走到落雪的身旁,将落雪的肩头一览,将手搭在落雪另一侧的肩头上笑道:“怎么样啊,小雪雪,不若本公子陪你去放花神灯吧?” 左右落雪也是闲着,吕千珩和云梓念又不在,落雪在府里干什么! 柳时安想的很好,只是谁知这时,一阵内力袭来,柳时安瞬间反应过来,放开落雪便侧身躲避。 他顿时疑惑不已。 睿王府中,除了落风,还有谁的内力竟如此浑厚! 他抬眸看去,只看见前方站着一人,正恶狠狠的看着他。 那模样恨不得是要吃了他! 柳时安一愣,看清来人后顿时笑了:“哟!这不是本公子的手下败将,苏神偷么!” 随后他笑道:“怎么?苏神偷闯碧泉庄不成,便将主意打到了睿王府?你不会是被人给抓进来的吧!” 苏瑾听后更加凶神恶煞的看着柳时安了! 关键他还反驳不得,他也确实是被‘抓’来的! 只是这些人就不能不老提醒落雪,自己是个小偷么! 一连被柳时安说到好些个痛处,苏瑾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便咬牙切齿的说道:“离落雪远一点!” 竟然敢将他的臭手,放在落雪的肩上,真是气死他了! 柳时安听后,先是愣住了。 只片刻,竟是突然哈哈大笑出声。 笑得甚至是弯下了腰,捂着肚子。 “你…你…。你竟然喜欢落雪?” “啊哈哈哈哈!” 落雪虽是睿王府唯一一个女子,可她哪有个女子的样子? 打斗时比男子还狠,下毒时绝不留情! 睿王府所有暗卫,各有所长,互相切磋乃家常便饭,可唯独是没人敢招惹这落雪,她非要你半条命不可! 他时常说落雪会嫁不出去,那真不是逗她的,他真真是这样想的! 可如今… 如今… 这苏瑾,武功高强,踏月无影。 轻功呢,更是冠绝天下,无人能及。 样貌嘛…也是不俗,也就比自己差那么一点点吧。 可为何… 就是个瞎子呢! “哈哈哈哈哈!” 柳时安这边大笑不已,落雪却是气的脸都青了,恨不得一把毒药毒死他。 苏瑾也是满脸黑线,只是他到底没有与柳时安计较,拉着一脸怒气的落雪出了王府,任由柳时安自己在那里笑个不停。 片刻,柳时安终于缓了过来止住了笑声,可他这一抬头,现所有的人都走了,竟然就剩下了自己。 他叹了口气。 自己就自己吧,随性而走,大不了一会遇见谁,就跟谁谁呗! 此时已经渐黑,都城的街道上花灯无数,已然是灯火阑珊之景。 许多孩童的手上拿着拨浪鼓,欢笑声不断。 未遮面纱的女子更是居多,也是喜笑颜开,赏阅着各色花灯。 两边商贩的人,吆喝声和叙话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吸引着人们的目光,让人看了便心生欢喜。 柳时安漫无目的的逛着,正在这时,只听前方传来一个年老之人的声音:“对灯谜嘞,对灯谜嘞,对的好,这花神灯就送给他了!” 柳时安寻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老者拿着一个花神灯,他的身前是一个摊位,上面放着许多要卖的花神灯,只是唯独他手里拿的那盏最为好看。 许多人被这一声吸引而围了过去。 柳时安勾唇一笑,便也走了过去。 只见那摊位上面写着诗词:‘一半春休,海棠未雨梨先雪’。 柳时安一笑,顿时来了兴趣,便拿起一旁的笺纸和软毫写下了一句。 片刻,待所有人都写完之后,那老者拿起这些笺纸细细看了起来。 不多时,他“哎哟”一声说道:“这句对的极好啊!” 然后他念道:“一别如斯,落尽梨花月又西”。 众人一听也纷纷点头,这句对的的确是极妙! 有花有雪有离别。 当真是一别如斯,强说欢期,红泪偷垂,心绪凄迷。 “哪位客官对的诗句,请到老朽这里来!”那老者笑道。 众人见此,只好叹气离开了这里,去到别处逛了。 柳时安本想上前拿走那花神灯,可余光却是突然看见旁边还站有一人。 他微微侧有,顿时就愣在了原地。 只见夏婉滢一身月白色衣裙,盈盈而立,如月光皎洁。 而衣裙的下摆处,竟是朵朵鲜红色的花瓣盛放,还有丝丝绿色的蔓藤缠绕,布满衣裙下摆,随风而动,仿若花海随风起伏。 夏婉滢站在那里美得不可方物,好似她脚下的地面,也因她的美貌,长出了朵朵鲜花,顺势而上,将她缠绕。 柳时安顿时晃了眼睛。 这衣裙正是云梓念送给她的‘花好月圆’。 正在这时,只听那老者“哎哟”一声,皱眉说道:“竟然是又两位客官对了一样的句子!” 那老者又从那些笺纸中拿出一张,一脸心疼的抬头。 这…这自己岂非是要送出去两盏花神灯不成? 而这一声夏婉滢自然是也听到了,她微微转头,果然看见几步之外还有一名男子。 夏婉滢顿时呆在了原地。 竟然… 是他么… 她本以为自己此生都再也见不到这男子了,未想到… 他竟是这样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在灯火阑珊之中,如幻如影,却是那样的不真实。 夏婉滢像是被迷惑了一般,向柳时安缓缓走去。 走到近前,夏婉滢盯着柳时安的面庞,竟是抬起了右手,慢慢的伸向了他的的脸颊。 就在她快要触碰到柳时安的脸颊之时,丫鬟灵芷顿时一惊,急忙喊道:“小姐!” 这大庭广众之下,小姐去摸一个男子的脸,这名节还要不要了! 夏婉滢听到声音顿时回神。 她看着自己伸出去的右手,暮然就红了双颊。 柳时安看着夏婉滢这娇羞的模样,虽然也是尴尬不已,却是有些心痒难耐。 他清了清嗓子:“咳咳,夏小姐,好巧啊!” 夏婉滢十分懊恼,暗骂自己这是在做什么! 她侧过头去看向那花灯,不敢再看柳时安一眼。 “柳公子若是喜欢,这花神灯便送给柳公子吧!”夏婉滢只好说些别的。 柳时安看了看那花灯,犹豫了一下说道:“夏小姐若是无事,不若赏脸与我一同,将这花神灯放了可好?” 天知道他心里有多紧张! 生怕夏婉滢会拒绝他。 毕竟和男子一同放花神灯,终究是有些影响名节的。 夏婉滢一怔,似乎没想到柳时安会如此说。 只片刻,她莞尔一笑,轻声说道:“柳公子先请”。 这便是同意了! 灵芷惊愕不已,这…这… 小姐还未出阁,怎能与柳公子孤男寡女的去放花神灯呢! 只是还未等她细想,两人便已并肩向前走去,灵芷见此,也只好小跑跟了上去。 而这边,云梓念和吕千珩本想买一盏花神灯,然后找一处安静的地方放了,可谁知找来找去也是没看到称心如意的。 正在这时,云梓念突然眸子一亮,对吕千珩说道:“夫君,你看那个!” 吕千珩顺着云梓念的手指望去,只见前面一个摊位上摆着一盏花神灯,灯上画着各色花朵,红红粉粉,从远看去,竟是有些百花齐放之意,甚是好看。 吕千珩笑笑,便牵着云梓念的手走了过去。 到了近前吕千珩直接扔过去一锭金子,冷声说道:“这花神灯我要了”。 谁知这一声后,一旁的一名女子顿时不悦的回头说道:“你眼瞎了么,没看到本小姐要买这花神灯么?” 话音刚落,那女子便愣住了。 她转过身那一霎那便愣在了原地,一脸痴迷的看着吕千珩。 这男子… 怎地如此俊美! 只见吕千珩一袭黑衣,黑色华服散出淡淡的神秘之感,一双眸子好似无底深渊,竟想让人去一窥究竟。 那一身气质冷魅无双,即便是她见多了高贵的男子,却是没有一人比得上他。 云梓念戴着面纱,见那女子痴迷的眼神立刻便来了气。 怎地一个两个的都要用这种眼神看着她男人? 当她是病猫么? 云梓念缓缓笑道:“这位姑娘,你方才说你买了这花神灯,那么请问,姑娘可付过银子了?” 那女子正看吕千珩入神,突然被人打扰顿时心生怒火。 又见云梓念戴着面纱站在吕千珩的身旁,更是心中厌恶。 她身边的丫鬟看出了主子的怒气,立刻上前一步对云梓念喊道:“你是什么东西,敢对我家小姐指指点点?” 刚说完,便是“啊”的一声惨叫。 只见那丫鬟直接飞了出去,掉落在地,嘴边满是鲜血,却是一动不动。 眼眸还未来得及闭上,便已没了气息。 “啊!” 周围看热闹的百姓顿时大惊,纷纷喊道:“杀人了!杀人了!” 便全部跑离了这里。 落雪和苏瑾此时也在不远处看着花灯,只见前面突然一片大乱,众人纷纷向这边跑来,嘴里还喊着杀人了。 落雪顿时警惕起来。 她看了看苏瑾,立刻向那边跑去。 这万一是他家主子和王妃出事了可如何是好! 苏瑾也随着落雪在人群中挤着,没走多远便看见了吕千珩和云梓念。 只见一名女子站在一旁,满脸怒气,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而她脚下不远处,躺着一名已经没了气息的丫鬟。 吕千珩却仍是一脸清冷的站在一旁,云梓念虽带着面纱,眸中却是毫无波澜,喜怒难辨。 想也知道,这丫鬟的死,是出自吕千珩之手。 落雪刚要上前便被苏瑾拽了回来。 落雪一顿,疑惑的看着苏瑾。 苏瑾则是坏笑道:“如此英雄救美的机会,你若是去破坏了,吕千珩定是不会感激你的!” 落雪听后一怔。 随即反应过来,恍然大悟! 可不是么! 这倒是主子难得的机会,自己去凑个什么热闹! 若真有危险,她和苏瑾在过去,想必也是来得及的! 于是她点点头,看热闹的站在了一旁。 而这边,那女子大惊,完全没想到对方说动手就动手,而且还未看清是谁动作的。 她哪里受过这样的气,立刻大喊道:“阿煞,给我杀了她!” 说的自然是云梓念。 瞬间,她身旁便出现了一名黑衣男子,出现之后却是没有对云梓念下手,而是直接将那女子带走了。 眨眼间,两人便消失了。 吕千珩见此也未阻止,便拿起那花神灯,牵着云梓念放灯去了。 落雪见此,暗道这黑衣暗卫倒是有眼力! 看他出现时那速度,与她家爷的武功简直是天壤之别,不过倒是个有自知之明的! 落雪见此,便和苏瑾继续去别处逛了。 想来主子难得和王妃这样悠闲,若是她前去打扰,恐怕会被一掌劈死! 另一边。 那女子被暗卫放下后,怒声问道:“阿煞,你怎么回事!为何不杀了那贱女人!” 自己还未同那天神般的男子说完话就被拽走了,这上哪找去! “公主,对青悠下手的人正是那男子,他武功极高,属下不敌,以免他伤到公主,属下只好先将公主带走!” 阿煞恭敬地说道。 “哦?” 那女子一听,眼中顿时精光一闪。 刚才出手的,竟是那男子么? 连阿煞都不敌! 她突然一笑,不愧是自己看上的人! 果然样貌和武功都是一等一的! “去查!本公主要知道他是谁!” 无论是谁,这男子她要定了! “是!”阿煞点头应下。 同一时间,皇宫。 元贞帝今日孤身一人在寝宫休息,却是到现在还没有睡去。 他躺在床塌之上,眉心处紧紧的皱在一起,神色幽深的看着一片漆黑,空空荡荡的寝宫,回忆如期而至。 “珩儿,珩儿不哭”。 那宛如天仙,出尘脱俗的女子躺在院子里,嘴角还在流着鲜血,却是笑着对身旁的小男孩说道:“莫要怪你父王,也莫要怪陛下!” 话音落后,那抚摸着小男孩脸庞的手,便无力的跌落了下来,再也没有动过。 “母妃!母妃!你醒醒,母妃你不要丢下珩儿啊!” 当他冲进睿王府的院子里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画面。 年仅十岁的吕千珩在院子里哭的痛不欲生,撕心裂肺,他的怀里,抱着已经去世了的老王妃。 而老王妃的嘴角,还挂着一抹微笑,去的似乎并不痛苦。 而那院子里面,主屋的门还开着,里面躺着的,是仍然昏迷未醒的老睿王。 元贞帝跑到院子里顿时停住了脚步,震惊的看着这一幕,站在一旁竟是再无力向前迈进一步。 心如绞痛! 这时他身旁的女子也跑了进来,看到后更是哭着大喊:“清歌!” 然后便跑了过去,抓着老王妃的手痛哭不已。 元贞帝浑身颤抖,看着死去的老王妃,还有失声痛哭的吕千珩,只感觉心脏都快要停止跳动了。 僅文,你要我如何向你解释? 僅文,我欠你太多,这一条你心爱之人的性命,我这一生,如何还的上! 僅文,待你醒来,会不会恨皇兄… 僅文!僅文! “噗!”一口腥甜涌了上来,元贞帝竟是喷出一口鲜血,便直直的倒了下去。 “胤哲!” 晕倒前,他听见那女子惊恐的叫喊着自己的名字。 醉仙楼。 近日来,醉仙楼可谓是门庭若市,宾客不断。 不为其他,只因醉仙楼来了一名女子,名唤丝丝。 据说这丝丝姑娘腰身软如柳,声音宛若鹂,舞姿更是丝丝娇魅,迷惑人心。 只是这丝丝姑娘一个月只陪三位客人,便是每月初八,十八和二十八那日,在醉仙楼公开竞拍,价高者得。 所以醉仙楼这几个月以来,每逢到了这几日,便是人潮如水,堂厅满座。 眼下又到了二月十八,醉仙楼人山人海,想挤进去都难。 老鸨金媚儿简直乐的合不拢嘴,正笑着接待各位公子。 “哎哟,马公子来了,快里面请,倩儿可是念叨你好几日了!” 金媚儿满脸胭脂,一脸堆笑的说道。 “陈公子,快快快,里面请!” 正在这时,一道声音传来:“本公子今日要见丝丝姑娘!” 金媚儿闻声望去,暗暗皱眉,竟是这位爷来了! 她立刻笑着迎了上去:“哎哟喂,这不是姜公子么!快请上座!” “本公子今日便是为了丝丝姑娘而来,带本公子去见她!”姜腾说道。 金媚儿顿时为难了。 这姜腾乃是姜尚书府的嫡幼子,深受那姜尚书的喜爱,这眼下谁不知道,姜府可得罪不起啊。 只是这丝丝可是自己的摇钱树啊,这也不能说见就见啊! “哎哟姜公子好生心急啊,这离竞拍还有一刻钟呢,姜公子不若先喝杯酒水?”金媚儿只好硬着头皮笑道。 姜腾听后则是冷笑一声说道:“竞拍?本公子还需要竞拍么?” 说着他从怀里拿出一锭金子拍在了桌子上。 “这…” 金媚儿看见金子顿时眉开眼笑,可还是为难的说道:“只是…这也得按照规矩办事不是…” “规矩?” 姜疼又是拿出了一锭金子拍在桌子上,说道:“本公子就是规矩!” 说完竟又是拿出了一锭金子! 这下金媚儿可真是眼睛都亮了! 就算是以往竞拍,也没人出过这些金子啊! “哎哟,姜公子说的哪里话,这都城之中谁不知姜公子说的话,那就是规矩啊!”金媚儿立刻陪笑道。 姜疼又拿出一锭金子问道:“现在可还用竞拍么?” 金媚儿笑得越灿烂,连忙将金子放进自己怀中笑道:“不用不用!丝丝就在上面第二间房里等着姜公子呢,姜公子快快有情!” 周围之人一看,得了,今日这竞拍算是取消了! 除非自己拿得出比这姜公子更多的金子,否则算是没戏了。 而且,看这金媚儿的态度,再加上口口声声叫他姜公子,不必想,也知他定是和那姜尚书府有关了。 姜府现在可谓是如日中天,自己还是莫要去招惹的好,便也只好找其他的姑娘消解燥热了! 左右,二十八再来便是。 入夜。 安府。 屋内一声细小的声响,将本就睡的不熟的安晴惊醒了。 她猛然坐起身子,果然见那黑衣人又出现在了自己的房间内。 “安小姐可想好了?是留在安府继续被折磨而死,还是与我合作,做睿王妃,荣华富贵享用不尽?”黑衣人缓缓说道。 安晴一震。 睿王妃! 随后,安晴的眼中迸射出强烈的嫉妒与不甘来。 凭什么! 凭什么云梓念能做睿王妃? 明明她是那样愚蠢的人! 更何况,她还是个不洁之人! 云梓念曾经成日里追着那李幕跑,这都城之中谁不知道! 一个女子,根本毫无名节和矜持可言,丝毫不知洁身自好,追着一个男子跑,成何体统! 明明她心里已经有了那李幕,睿王为何还会要她呢? 莫非睿王殿下不知道此事么? 若是睿王殿下知道,怎么可能还会要她这样的残花败柳呢! 睿王殿下应该与自己这种。洁身自好,纯洁美好的人在一起啊! 那云梓念怎么能和自己比! 自己从看见殿下的那一刻起,心中就再也没有装下过别人,自己是那样的洁白无暇,纯洁如玉。 最重要的是,自己的身子和心,都可以只给睿王殿下一个人。 哪像那云梓念,明明心里爱的是李幕,却装作喜欢殿下的样子,还不是贪图殿下的睿王妃之位! 殿下应该与自己这样,干净纯粹,一心只爱他的人在一起! 想到这,安晴立刻对暗黑衣人点点头道:“你是否真能让我进入睿王府?” 第二日一早。 早朝之上。 元贞帝拿着一个奏折说道:“这七品典仪之位一直未定,众位爱卿都看一看,有何意见直说便是!” 七品典仪原是马淮知任职,只是他突然回老家丁忧,走的匆忙,也未来得及举荐他人。 而那几个待选之人,大臣们竟是这个也不同意,那个也不同意的。 本是下面的人就能决定的事,竟是这么久了也没定下来,最终还闹到了元贞帝这里。 待定人选有四个,元贞帝看过之后也是无从选择,便让众位大臣推举一番。 陈公公将折子拿下去给众人看过之后,只有姜治国经惊讶不已,随后,便是喜不胜收。 这四人之中,竟是有一个熟人。 袁献! ------题外话------ 小愿:小愿看见亲亲们的留言,嗯…要限制级的激情戏!没毛病!可是…小愿觉得亲亲们还有好多都未成年,不适合看限制级的! 落雪:说实话! 小愿:囧,小愿不会写限制级的,小愿羞! 落雪:好好说话!说实话! 小愿:好吧,潇湘后台审核不过,不让写太露骨的! 吕千珩:本王也想和念儿做一些限制级的事情! 小愿:…吕千珩!你清冷矜持、高贵无双的气质呢!分明是不符啊! 本院,请勿转载! 第一百四十六章 官银出现 自从袁献托他办事之后,姜治国便一直在考虑给袁献个什么官职。 太高了吧,定会惊动三殿下。 太低了吧,他也没想到合适的。 如今正好,七品典仪,虽不是大官,可重要的是,与众位官员接触甚多。 这人脉一广,日后的路自然也好走不少,升官也是容易一些。 而且那袁献也说了,他对官职大小并无要求,只要留在都城就好! 姜治国见此窃笑不已,便准备推举袁献任职。 可还未等他作声,便听见孙昱上前一步说道:“陛下!臣举荐袁献任典仪一职!” 这话一出,姜治国简直要笑出声来了! 真是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啊! 有孙昱出头,这样一来,自己就完完全全的撇清了,三殿下是绝对不会现自己收了金子一事的。 自己不费吹灰之力便将事情办成了,得了一箱金子。 岂非是天大的好事! “陛下,臣举荐王敏海任职!”张启川上前一步说道。 随后只听孙昱说道:“陛下,那海瑔县一直以来盐贩子不断,可自从那袁献到了海瑔县之后,才算是彻底解决了这私盐一事,可见其能力不俗!” 姜治国差点憋不住笑出声来! 这孙昱怎么傻成这样! 明明是**的事,到他那竟成了‘能力不俗’了! 只是这样更好,只要这典仪之位落到了袁献的头上,自己便可以在得一份厚礼了! 何乐不为! 孙昱说完,许多人也是纷纷点点头,暗道孙昱这话有理。 元贞帝也是点点头,近年来这海瑔县的私盐问题,倒是消停了不少。 “若没有异议,便就这样吧!”元贞帝说道。 正在这时,外面一个小太监匆匆而入,陈公公见此立刻走了下去,那太监对陈公公说几句话之后,陈公公脸色大变! 他接过那小太监手里的折子赶紧交给了元贞帝。 城外八百里加急的奏折! 元贞帝看过之后竟是勃然大怒,将折子摔在了桌子上,冷声说道:“云爱卿的折子,押运的赈灾银两,被劫了!” “嘶”!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朝廷派兵押运,又有镇国将军亲自护送,这银子怎么可能会被劫了呢! 只听元贞帝继续说道:“国库的一千两金子全部被劫,众位爱卿捐献的却是还在,云将军已经带着那些银两已经继续赶往鲤鱼镇了”。 银两是在快接近鲤鱼镇的范围内被劫的,兵部的人目前在那里等着朝廷的下一步指令,而云朝然则带着其他人继续押运剩下的银两,赶往鲤鱼镇。 总是要先解决鲤鱼镇百姓的吃食问题吧! 这下众人更是惊讶了,国库的金子被劫走了,他们的那些银子竟是还在,这莫非是巧合么… 只是,比起那一千两金子,这三千两银子实在是无关紧要。 这时张启川上前一步说道:“陛下,微臣认为,此事应当是有知情之人的配合,否则不会如此顺利!” 朝廷的官银哪是那样好劫的,况且,若是没有知情之人的配合,劫匪又怎么可能,那样准确无误的劫走那一千两金子呢! 这话一出,许多人顿时不悦。 陈御史皱眉说道:“张大人的意思是,我们每个人都有嫌疑了?” 张启川自然知道他这样说有些得罪人,只是他身为刑部尚书,这是基本的断案能力,总是要告诉陛下的。 “陈御史无需动怒,我也不过是把自己的推测告知陛下罢了!”张启川客气道。 “张大人的猜测,便是把我等说成了那勾结劫匪的贪赃之人?”陈御史说道。 下面众人也纷纷附和道:“就是啊张大人,这无凭无据,你怎就知道定是有朝中之人的配合呢!” “我等都是为朝廷效力,心系百姓,怎么可能做出这等有违良心之事!” “张大人慎言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顿时给张启川说怒了。 他沉声说道:“众位大人无需如此敏感”。 随后他抬头看向这些人说问道:“若是无人配合,那么请问各位大人,这些劫匪是如何得知朝廷押运路线的?他们又是如何能区别出,哪些箱子里装的是那一千两金子的?” 众人一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回答不上来张启川的问题,便就只好都低下头去,不再作声了。 说到断案,他们自然是不如张启川。 元贞帝被他们吵的头疼,他自然也知道张启川说得有理。 于是他看向吕千珩说道:“珩儿,你便去一趟吧!” 吕千珩上前一步说道:“臣遵旨!” 元贞帝看着下首众人道:“张启川,你即刻同珩儿前去事地点,与兵部的人汇合,务必将此事查清楚!” 张启川立刻说道:“微臣遵旨!” “传朕旨意,皇榜悬赏,但凡看见赈灾银两的百姓,只要上交,皆重重有赏,朕便不信,找不到这劫匪!” 众人见此,也心知陛下是真动了怒。 吕千珩和张启川下朝之后,各自回府收拾了一下行装,便赶往了鲤鱼镇。 吕千珩不在,睿王府便又清冷了不少。 午膳刚过,落雷便来了千松阁,手里还拿了一个锦盒。 “王妃,这是宫里派人送来的,说是给王妃的!”落雷将锦盒递给云梓念。 云梓念接过来,现那锦盒倒是精致。 她打开锦盒,见里面放着一支白玉簪子。 簪子通体呈白色,细腻润滑,光泽柔亮,确实是上好的羊脂玉雕刻而成,图案是锦鲤出海的花样,简单素净,却是好看的很。 云梓念拿着有些微凉的玉簪,疑惑道:“是哪个宫送来的?” 如今宫中谁会给她送东西呢。 落雷抬眸看了看云梓念,随后垂眸道:“木樨园!” 木樨园… 云梓念惊愕,心下百转千回。 有些事情… 是该问问吕千珩了! 三皇子府。 吕彦轩此时坐在府中,考虑着眼下要不要再对云梓念出手。 现在来看,吕彦灏已经完全失去了夺嫡的资本,太子之位已经非自己莫属,只是这睿王府… 这个庞然大物,自己总是要想办法处理掉的! 眼下吕千珩离开了都城,正是杀死云梓念的最好时机,只是这睿王府如同一块铁板,丝毫缝隙也无,当真是难住他了。 还有那夏婉滢,身边没想到竟是有高手保护,自己屡次对她出手,可皆是损兵折将。 这二人怎地就如此难办! 正在这时,外面暗卫求见。 “何时?”吕彦轩将人放进来后冷声说道。 心中却还在思索着怎样对付云梓念。 “殿下,睿王已经出了都城!”那暗卫说到。 “嗯”吕彦轩点点头。 算着时间,也是该出城了。 “殿下,还有一个消息,却是不知…是否属实”。 那黑衣人犹豫道。 吕彦轩抬眸疑惑道:“何事?” “属下查到,那夏婉滢与那睿王妃,好似走的颇近”。 “什么?”吕彦轩顿时抬头看向那暗卫。 “属下查到前些日子睿王妃的贴身丫鬟去过夏府,而且,夏婉滢身边的那高手…” 那暗卫试探着说道:“夏婉莹身边的那高手,武功似乎可以与睿王府的人相媲美了!” 话说到此处,吕彦轩完完全全的听懂了。 他猛然坐直了身体,一拍手掌说道:“原来如此!” 怪不得! 怪不得他多次刺杀夏婉滢皆是失败了呢! 夏婉滢常年在夏府呆着,何时出过夏府! 只有那一次,吕千珩和云梓念成亲! 夏婉滢分明是与那云梓念交好! 而夏婉滢身边的高手,恐怕也是云梓念给她的,是睿王府的暗卫! 放眼都城,除了睿王府的人,谁能在一刻钟内杀死了他府上十名暗卫呢! 不用多想,这消息绝对属实! 若是这样的话… “哈哈哈哈!”吕彦轩大笑出声! 若是这样,便就好办许多了! 吕彦轩眸中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芒。 早知如此,他何苦对付了她二人这样久,还是一点进展也无呢! “盯紧了夏府,等本殿消息!”吕彦轩笑道。 “是!”那暗卫飞身离去,直接去了夏府。 第二日。 吕千珩和张启川刚到达出事之地不久,便被元贞帝召回了。 原因很简单,赈灾的银两,出现了! 事情是这样的。 这日一早,京兆尹府突然来了一名女子。 这女子衣衫轻薄,胭脂妆点,一身浓香的走进了京兆尹府,看的两边的官差简直是目瞪口呆,口水直流。 而有些官差则是已经认出了此人,正是醉仙楼的老鸨,金媚儿! 金媚儿摇步走来,倒是习惯了扭着腰身走到了大堂前面。 宋广此时坐在上首的公堂之上,也是颇为无奈。 这女子一看便知是烟花之地的,也不知跑他这京兆尹府来做什么! 还莫不是有何冤屈? “堂下之人,自报姓名,今日来此,所为何事?”宋广冷声问道。 金媚儿立刻下跪说道:“回大人,民女名唤金媚儿,是那醉仙楼的主事之人,今日来见大人,为的便是这个”。 金媚儿说着,竟然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皇榜! 宋广见此吓了一跳! 这满大街的皇榜皆是寻找丢失官银的皇榜,没想到竟是真的有人揭了! “你…你可知这是什么?你知道那银两的下落?”宋广立刻身子前倾,紧张的看着金媚儿问道。 眼下这官银丢失一事闹得满城风雨,陛下简直是大怒。 “回大人,民女不知那官银在哪,只是民女收到的这些金子,正是皇榜上所写的官银!” 金媚儿说完竟是又从衣袖中拿出了几锭金子。 一旁的京兆尹府长史赵志荣,立刻将那金子拿了过来。 两人一看,皆是心惊不已,这当真是丢失的黄金! 宋广‘蹭’的站了起来,差点就走下去了。 他目光如炬的看着金媚儿,凌厉的问道:“这金子你是从哪来的!” 赵志荣也是一眼不眨的看着金媚儿,面上尽是紧张之色。 金媚儿见此吓了一跳,如实回答道:“回大人,这是民女从一位客官那里得来的,前些日子他来醉仙楼找姑娘,赏给民女的!” “是谁!那人何名何姓你可还记得?”宋广简直要急死了。 那女子听后有些紧张:“民女记得,是…” 她犹豫了一下,便狠心说道:“是姜腾,姜公子!” ‘轰!’ 宋广感觉脑袋都要炸开了! 姜腾! 姜腾是谁啊! 那是姜尚书的宝贝疙瘩! 只是他平日里不务正途,纨绔桀骜,财大气粗的很,这都城之中谁不知道。 要说他去醉仙楼那种地方,宋广绝对是相信的。 可这… 这官银怎么会在他手上! “大胆金媚儿,你可知诬陷朝廷大臣之子,是何罪名?”宋广立刻怒声说道。 这金媚儿的话也不知可不可信,若真是如此,这事自己是绝对管不了的。 这姜尚书府的背后…可是三殿下。 他可是得罪不起! 金媚儿被宋广这一嗓子吓了一跳,差点倒在地上,她连忙喊道:“大人冤枉啊,民女哪敢欺瞒大人,这姜公子赏给民女金子的时候,醉仙楼里可是许多客人都看见了的!” 宋广听后为难了。 想来这金媚儿也确实没有那个胆子诬陷姜疼,更何况,她也没有动机啊! 如此说来,莫非这官银真是在姜腾的手中? 他自知此事事关重大,便也不敢耽误,立刻进宫去见了元贞帝。 此时已过午膳时间,元贞帝却突然下旨,宣所有大臣入宫。 大殿之上。 元贞帝坐在龙椅上,金媚儿跪在下首身子有些打颤。 她哪里见过圣颜啊! 如今竟然被带进了皇宫,顿时吓得不轻。 “金媚儿,你无需紧张,你将在京兆尹府说的事情,再说一遍!”元贞帝缓缓说道。 金媚儿颤抖道:“是…是,陛下!民女是醉仙楼的主事之人,这是民女前几日收到的金子,民女看了皇榜才知,竟然是被劫的官银,便来了京兆尹府!” 全场哗然。 这醉仙楼竟是收到了赈灾的官银! “这官银是谁给你的?”元贞帝问道。 “回陛下,是姜腾,姜公子!”金媚儿硬着头皮说道。 本院,请勿转载! 第一百四十七章 云梓念出事,计中计 这话说完姜治国顿时懵了。 姜腾? 怎么可能! 他立刻怒声道:“胡说八道!我姜府根本没有赈灾的金子,腾儿怎么可能会给你呢,说!是谁派你来诬陷本官的!” 众人也是没想到这金媚儿语出惊人,竟是将这将尚书咬了出来。 “陛下!民女绝对没有撒谎啊!若不是这皇榜贴的满大街都是,这些金子民女根本就花不出去,民女又怎么可能逼与无奈,敢来报官呢!民女哪有胆子敢诬陷尚书大人呢!” 金媚儿说的完完全全是大实话了。 要不是这些金子砸在了手里,等同废铁,她心疼肉疼,又怎么会来报官呢! 皇榜上可是写的清清楚楚,一旦现丢失的官银,便会按照等量的金子给自己,而且还另外重重有赏。 她实在抵不过诱惑,便来报官了! 众人一听也是。 一个小小的青楼老鸨,哪有胆子敢诬陷姜治国! 这恐怕也真是心疼坏了,走投无路才来报官的吧! “姜爱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元贞帝冷声问道。 姜治国大惊。 他立刻上前说道:“陛下!臣的府中绝对没有什么官银,这刁民分明是一派胡言,陷害微臣!” 那金媚儿却是跪着上前一步说道:“陛下!民女真的没有啊,当时姜公子给民女这些金子的时候,许多人都是看见了的,还有我醉仙楼的丝丝姑娘也能作证!” 当时姜腾在房间内也赏给了丝丝,今日也一并被金媚儿拿来了! “陛下!绝不可能!这赈灾之事微臣也是出了力的,微臣是万万做不出这等监守自盗之事的!” 姜治国此时也是紧张的不行。 到底怎么回事! 这金媚儿为何要陷害他? 眼下金媚儿一口咬定这金子是姜腾给他的,自己根本就是辩无可辩! “姜大人!” 这时,孙昱上前一步说道:“这无风不起浪,这金媚儿怎地就不诬陷别人呢?姜大人若是坦荡,不若叫令公子入宫,一对便知!” 姜治国气的牙痒痒:“孙大人慎言!本官也想知道,这刁民为何非要攀咬微臣!” “陛下,民女愿意和姜公子对峙!” 金媚儿听后立刻说道:“民女句句属实,绝没有任何欺骗!” 众人一听,便是信了这金媚儿九分。 一个青楼女子,陷害你姜府有何好处? 而且她还敢当面对峙! 倒是你姜治国,为何一听对峙,便没有反应了呢! 姜治国哪敢让姜腾来! 他自己的儿子他还不清楚,就是草包一个,若真来了,还指不定会说出些什么呢! “大胆刁民,你以为只凭你片面之词,陛下就会相信你么,我姜府凭何与你对峙,分明是你陷害本官!竟然还敢大言不惭!” 随后姜治国对元贞帝下跪说道:“陛下,犬子鲁莽,若是进殿冲撞了陛下,臣便是罪该万死了!” “姜大人,人证物证俱在,这金媚儿说的是清清楚楚,这官银分明是出自你姜府的,口说无凭,还请姜大人自证清白!”这时陶芃上前一步说道。 随后他又对元贞帝说道:“陛下,若是对峙一事,姜大人当真十分为难,莫不如陛下派人搜查姜府,看有无赈灾银两,也可还姜大人清白!” 这才是真真的语出惊人,杀人不用刀啊! 众人无不对陶芃佩服的五体投地! 陶芃口口声声说姜治国对峙为难,还不是说他心虚! 说的倒是好听,搜府还姜治国清白? 这若是真搜了姜府,怕就算是没有那赈灾银两,也会搜出些别的吧! 陶芃这一招可真是黑啊,简直是火上浇油,落井下石。 姜治国听后腿都有些软了。 他完全搞不懂,事情为何会引到他这里来! 搜府? 他更是不敢了! 这袁献送自己的一箱金子还在他府上呢,他哪敢让人去搜! 虽说数量远远不比那一千两金子,这监守自盗,盗取赈灾银两的罪名是摘除了。 可这收受贿赂,贪污受贿的罪名铁定是定下了! 这可如何是好! “陛下!” 姜治国跪在地上喊道:“陛下!臣的府中绝无官银,臣可以用性命担保,这若是搜了府,老臣这日后…还有何颜面啊!” “呵”。 这时,张御史冷笑出声道:“姜大人倒好,对峙不愿意,搜府也不愿意,人证物证皆在,难不成,姜大人是准备只凭一张嘴,自证清白么?” 随后张御史左右看看,对其他大臣说道:“再者说,这令公子出手可够大方的了,去醉仙楼找个女子,竟然也能打赏这么多金子,真真是令本官大开眼界了!” 众人听后纷纷附和:“就是啊,这些金子,可够寻常人家几年的吃穿用度了!” “姜公子可真是阔绰,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姜府富可敌国呢!” “区区一个尚书府公子,竟是比王爷皇子还阔绰,姜大人难道是日进斗金?” 姜治国听后差点没趴地下! 他看着面色越来越冷的元贞帝,吓得有些抖。 眼下怕是很难善了了,这可如何是好! 这时吕彦轩却是上前一步说道:“父皇!儿臣愿意带人前往姜府搜查!” 吕彦轩这话,便是在替姜治国解围了。 毕竟他带人去搜府,多少是可以为姜治国隐瞒一二的。 想来这姜治国再糊涂,也是不敢劫取赈灾银两的,他府上其他的东西,自己大不见小不见的帮他遮掩一下,事情便算是过去了。 吕彦轩想的很好,可姜治国听后却是更加惶恐了。 他府上还放着袁献那一箱金子呢! 这若是让三殿下搜了出来,可就算是与自己离心了。 只怕… 三殿下日后再也不会信任自己了! 如今三殿下可是自己唯一的靠山,若是失去了他的庇护,这朝中等着看自己笑话,报复自己的人,可是多的很呢! 无法,他只得硬着头皮说道:“陛下!老臣没有劫取官银,还望陛下相信老臣!” 这便是不同意搜府了! 吕彦轩顿时不悦。 自己已经如此护他了,若是他明智,便应当知道,自己去便是最好的选择。 可这姜治国竟是不同意! 吕彦轩眼睛一眯。 莫非… 莫不是他府上真的有这官银吧! 想到此处吕彦轩顿时震惊。 这事自己绝不可再管,若姜治国真与官银有关… 姜治国一直都是自己的人,朝中谁不知道,眼下自己若是再一味袒护,指不定会引火烧身! 到时,可就真真是麻烦了! 想到此处他立刻退了回去,站在一旁不再作声了。 陶芃见此,唇角微微勾起。 睿王妃的离间计,倒真是用的如火纯青呢! 同一时间。 云梓念带着落雪正坐在蜜萃阁的二楼雅间之上。 吕千珩已经在回城的路上了,云梓念无所事事,便来尝尝蜜萃阁新出的金丝蜜豆糕。 正在这时,只听窗外一片嘈杂,云梓念和落雪向下面一看,只见一个马车飞快的驶来,吓得四周百姓纷纷躲让。 落雪见此皱眉道:“王妃,是夏府的马车!” 云梓念定睛一看,可不么,那马车上赫然是夏府的标记。 竟然是夏府的马车! 夏术此时正在宫里,那么夏府便只剩下… 夏婉滢! 而那马车的车辙印迹… 这马车之中绝不止一人! 至少是两人,而且,至少有一人是男子! 想到此处云梓念眸光一闪,立刻对落雪说道:“落雪!你速速回府通知落雷,我先追上夏府的马车!” 若马车内是夏婉滢,她身边也应是跟着个丫鬟。 怎么可能会是个男子呢! 那便只有一个可能… 夏婉滢,被劫持了! 睿王府的马车就停在蜜萃阁的门外,云梓念上了马车后落雪也赶紧跳了上来。 她哪敢让云梓念自己去追夏婉滢,便只好让车夫回去通知落雷了。 那车夫也是睿王府的人,听后飞速赶往睿王府去了。 落雪驾着马车,因为怕被现,便离夏府的马车有一段距离。 夏府的马车行驶的很快,竟是直接出了城去。 两个时辰之后! 夏府的马车缓缓停下,竟是停在了一个庄子前。 落雪将马车停在不远处的草丛中,便同云梓念缓缓走了过去。 她二人缓缓走到庄子大门口,看见院子里主屋的门紧紧的关上了,而夏婉滢就在里面。 云梓念本想进入庄子,落雪却突然皱眉拽住了她。 “不对,王妃,周围有人!咱们先撤,待落雷来了在说!”落雪低声说道。 云梓念点点头便准备与落雪离开。 可谁知还未等她二人离开,只见前面从天而降许多黑衣人,竟是将出去的路堵死了! 落雪皱眉,这些黑人人数太多,若只有她自己还好办。 可眼下… 她还要护着云梓念,若是一个不察,伤到了云梓念,可如何是好! 这一点云梓念自然也想到了。 对方只要分出十人拖住落雪,剩下的来攻击自己,那落雪恐怕会分身乏术! 云梓念立刻说道:“退到屋内!” 落雪听后,抱住云梓念眨眼间便到了主屋门口,她一脚将大门踹开,带着云梓念飞身而入,将门关上。 这屋子极为简单,大门对面便是床塌,夏婉滢则是躺在床塌上。 落雪上前看了一眼对云梓念说道:“无事,只是昏迷了”。 云梓念点点头,这时只听外面有人喊道:“睿王妃,我劝你还是束手就擒吧,也许我等还能给你留个全尸!” 话音刚落,还未等云梓念作声,落雪便已经抬起了右手。 一根银针飞出,穿过房门木棂格子的油纸,便飞向了院子。 ‘砰’ 便是一人倒地的声音! 外面的黑衣人皆是一震!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倒地的尸首,眉心处正插着一只银针。 听声辨位! 这些人眼里满是震惊,这丫鬟… 竟是可以听的出说话之人的位置! 还能在看不见的情况下一招就杀死了他们的人! 这是何等高强的内力和修为! 何其可怕! 只是还未等他们细想,落雪便瞬间冲了出去。 云梓念想要阻拦已经是来不及了。 落雪出去后,眨眼间便见离屋子最近的那名刺客徒然倒地。 落雪片刻不停,手中三只银针一闪而过,她则向相反的方向对着另一名黑衣刺客而去。 两人中针倒地,而落雪也与其他人混战到了一起。 未过多久,刺客这边就已有不少人倒地不起,而落雪身上也有伤口,不重,皆是刀剑的划伤,对她来讲,不算什么。 她六岁开始习武,十岁有成,十二岁便可以一敌十,鲜少有人能伤她分毫,这其中心酸,她自然是深有体会。 想当年被蒙上双眼,百人厮杀,只留四人,落雪浑身是伤,只剩下半条性命,却最终活了下来。 她抬眸看向剩下的黑衣人,满眼杀气,丝毫没有理会身上的伤口,反而有些越打越盛的趋势。 这些黑衣人也十分焦急! 就这么一个丫鬟,他们这些人,竟是奈何不了她! 但凡有人能接近房间一点,落雪便能立刻杀了他,现在别说杀云梓念了,就算是接近云梓念都是个难题! 他们看向落雪,这丫鬟太恐怖了,浑身杀气,好像完全不知道疼一样,一招一式诡异难缠就算了,还不要命! 如此下去,拖的时间越久,对自己越不利! 云梓念站在房门口看着落雪以命护她,心中百感交集。 她看着落雪受伤,更是担忧不已,一颗心都提了起来。 只是面上却不敢表露分毫,以免这些黑衣人看出什么破绽。 这时候,自己和落雪越淡定,这些刺客便越心急。 越心急,便越容易出错! 正在此时,院落大门处突然冲进十余名锦服男子,为首那人脸上一道疤痕看起来颇为恐怖。 他直径冲到了落雪身边,提着砍刀就将正在与落雪厮打的那名黑衣人劈成了两半。 “落雪,王妃呢!”落雷生怕云梓念有事。 “老雷,王妃没事,在屋内呢!”落雪见落雷等人来了,紧绷的身子才放松下来。 落雷回头,果然看见云梓念站在屋子门口,脸色有些微微苍白,却是毫无损。 他这才放心。 “你没事吧!”落雷见落雪身上有伤,也不知伤的重不重,担忧的问道。 “我没事,小伤!”落雪笑道。 而这说话的功夫,黑衣刺客已经全部被斩杀殆尽。 睿王府来了十二名暗卫,也算是近几年来最多的一次了。 可见云梓念失踪,是将他们吓得不轻。 可正在这时。 突然‘嗖’的一声,一直羽箭竟是从院子外的一棵树上飞来,带着些许内力,破风而过,向云梓念冲来。 “小姐!” 落雪大惊。 他们站在院子里,想冲到屋子门口已然是来不及了。 ‘噗’ 羽箭插入血肉的声音传来。 “夏姐姐!” 云梓念大喊,迅速从后面抱住了中箭倒地的夏婉滢。 羽箭飞来的时候正巧夏婉滢醒了过来,她看见云梓念站在门口,而这时听见落雪一声惊呼,只见一直羽箭飞速而来。 她想都未想,便从床塌上冲了过来,挡在了云梓念的身前。 云梓念只感觉羽箭要射到自己的时候,徒然前面出现一人,随后夏婉滢便倒了下去。 云梓念抱住夏婉滢喊道:“夏姐姐!夏姐姐!” 而院子中的落霜突然飞身而上,便听见那颗大树上传来“啊”的一声惨叫。 那叫声撕心裂肺,惨绝人寰。 不多时,那放箭的刺客便从树上掉落了下来,‘砰’的一声砸在了地上。 睿王府的暗卫见此都有些惊讶。 这人是被震碎了浑身的经脉和骨骼,向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掉落下来的,他双眼瞪大,向外凸出,骨头的断裂粉碎之处,甚至有些已经扎穿了皮肉,向体外扎了出来,看起来触目惊心。 可见死得是有多么痛苦! 众人暗叹,这落霜是真怒了啊! 而此时,落雪也飞快的跑到了云梓念身边,她摸了摸夏婉滢的手腕,良久,才为难的看向云梓念,垂眸摇了摇头。 夏婉滢,怕是没救了。 云梓念大惊,霎时便红了眼眶。 她看着夏婉滢,想着她挡在自己身前的样子,有些接受不了的对落雪说道:“落雪,救她…” 落雪见云梓念这样,也是心有不忍。 只是,落雪心里却还是庆幸的,如若刚才那一箭射中了云梓念,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只是夏婉滢这样子… “王妃,这箭上有毒,夏小姐她本来就…怕是不好啊”,落雪只好实话实说。 云梓念缓缓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身子一晃,差点倒了下去。 落雪担心道:“小姐,先回府吧,我尽力一试,夏小姐不可在耽误了!” 云梓念听后立刻说道:“回府!快!先带夏姐姐回府!” 落雪听后看了一眼落雷,落雷会意对她点了点头,落雪便抱起夏婉滢急匆匆的走了。 云梓念站在原地半晌,才感觉身子不再抖了,这才动身同落雷等人回了王府。 睿王府。 云梓念回到睿王府后,直径去了客房。 夏婉滢还在昏迷着,落雪给她服了药,却也只是杯水车薪,毫无用处罢了。 云梓念快步走进客房,见落雪在为夏婉滢施针,而夏婉滢眉头紧皱,满脸汗水,十分难受的样子。 云梓念见此担忧的问道:“如何?” 落雪摇摇头:“夏小姐的身子本就不好,这箭上的毒直接引了夏婉滢的胎毒,奴婢…无能为力!” “她…能挺多久?”云梓念问道。 落雪叹了口气道:“恐怕过不了今日…” 云梓念身子一软,直接跌落了下去,幸好落雪扶住了她。 “王妃!”落雪担忧的说道。 “落雪,毫无办法么?”云梓念缓缓开口。 落雪犹豫了一下,皱眉说道:“若是有那冰魄虫草,在入夜前给她服下,夏婉滢或许有救!” 云梓念一听终于看到了希望,立刻问道:“你可知哪里有?” “碧泉庄!”落雪如实回答。 碧泉庄? 云梓念一怔,随后对落雪说道:“落雪,你快去找柳时安!” “可是…” 落雪为难道:“王妃,就柳时安那性子,认识的自然是无妨,这不认识的人想从他手里拿点东西,简直比登天还难!” 一个区区的夏婉滢,不值得柳时安拿出冰魄虫草! “说我中了毒!”云梓念立刻说道。 “就说我危在旦夕,想来柳时安是不会坐视不理的!”云梓念说道。 就算是看在吕千珩的面子上,柳时安也绝不会见死不救的。 “这…” 若是说王妃要用,那柳时安定是会给她的。 落雪只犹豫了一下,便点点头说道:“奴婢现在就去!” 说完落雪便飞身离开了睿王府,直奔碧泉庄而去。 而夏婉滢施了针之后脸上的痛苦倒是少了一些,进入了深度的昏迷状态。 云梓念叹了口气,便离开了客房。 她要去千松阁看看吕千珩回没回来,既然是要以自己的名义从柳时安手里要冰魄虫草,总是要和吕千珩打声招呼的! 千松阁。 落八正在千松阁的院子里来回踱步,十分担忧懊恼的样子。 这时却见云梓念走了过来,顿时大惊,转身便要跑开。 “站住!”云梓念见落八看见她就跑,顿时疑惑不已。 落八听到后暗道糟糕。 他强挤出笑容转过头来恭敬的说道:“王妃!您回来了!” 那笑却是比哭还难看! 云梓念皱眉:“王爷回来了么?” 落八听后一惊,结结巴巴地说道:“啊?王爷…王爷啊,好像回来了吧!” 云梓念眸子一眯,也无暇理会落八,便要进屋。 谁知落八却是突然面色紧张的站在了云梓念的前面,慌张地说道:“王妃!” 云梓念一听,抬眸凌厉的看向落八。 落八顿时一激灵:“那个…属下是说,王妃刚刚遇刺受惊,不若先去休息一下再看王爷也不迟!” 云梓念这要是再看不出落八有问题,那她真是傻了。 “怎么回事?”,云梓念怒声问道。 “没…没怎么啊?”落八立刻摇着手。 “说!”云梓念大喊一声。 吓得我落八后退一步,紧张又为难的看着云梓念。 云梓念则是向前一步,眯眼眸子问道:“落八,你说,还是不说?” 落八心里惶恐的不行,犹豫了一下,暗想,王爷,属下对不起您! “是…是…” 落八将心一横,咬牙说道:“是王爷带回来个女子!” 云梓念顿时愣在了原地。 ------题外话------ 前几天连续四天的万更,已经将小愿折磨的身心俱疲,所以昨天有些偷懒,只更了四千,连标题计中计也没标,抱歉抱歉。 今天六千多,明天应该还会多,小愿得缓缓,嗯,缓缓~ 落雪:偷懒就是偷懒了,不许跟读者诉苦! 小愿:谁说偷懒了不可以跟亲亲们撒娇卖萌扮可爱~ 本院,请勿转载! 第一百四十八章 纳侧妃云梓念失踪计中计 王爷带回来个女子! 云梓念听后顿时愣在了原地。 五个时辰之前。 云梓念和落雪追着夏府的马车而去,车夫则片刻不敢耽误回了王府同落雷说了此事。 落雷大惊,这若是王妃有个万一,自己就是十条命也不够赔的! 他赶忙带人准备追上落雪,结果刚走到院子大门,吕千珩便也回到了王府,在院子里正好遇见。 吕千珩听到落雷的禀告后一颗心都提了起来,便亲自带着落雷等人出了王府。 谁知几人刚到王府门口,便看见不远处慌慌张张的跑来一名女子。 正是安晴! 安晴跑到睿王府门口,看见吕千珩顿时眸光一亮。 她立刻大喊道:“王爷!王爷!念儿出事了!” 吕千珩听后徒然停下脚步,回头阴冷的看着安晴。 安晴被吕千珩的神色吓了一跳,却还是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然后对吕千珩说道:“王爷,小女刚从城外回来,却是在城外的一个庄子前看见了睿王府的马车,竟是念儿从上面走了下来,念儿怎么可能无缘无故跑到城外的庄子里去呢,肯定是被人劫持了啊!” 安晴面上一幅担忧的样子。 吕千珩却是没有动作,只是眯着眼冷看安晴,还隐隐有杀气露出。 安晴心里大惊,随后她想到那黑衣人对自己说的话,想到云梓念不可能再回来了,她便一咬牙,喊道:“王爷!你相信小女啊,念儿也是我的表姐,我怎能害她啊!” 吕千珩听后犹豫了一下,想来安晴也没有那个胆子,便最终对着一旁的落雷说道:“你先带人去追落雪,本王随她走一趟!” 落雷听后点点头,便带着落霜等人寻找落雪去了。 安晴听到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只要王爷跟着自己去了便好! 后面的事情,便好办了! 马车里,安晴偷偷抬眸,看了看吕千珩。 只见他面若寒霜,神色幽深不辨喜怒,却是气质出身,高贵傲冷,一张俊颜离自己只有不过十寸的距离。 安晴的一颗心砰砰的跳个厉害,可是她心中却是甜蜜无比。 她摸了摸衣袖中的瓷**,心中下定决心。 睿王殿下本来就应该属于自己! 自己比那不知廉耻的云梓念,更适合殿下! 今日不久前,那黑衣人再次来了安府找她,将这药**交给了她,据说是特制的**,对于女子来讲只是房中助兴之物,可对于男子来讲… 却是致命的催情之药! 只要闻到一点,便会意乱情迷,欲仙欲死,难以自控。 而且,对于武功越高的人,效果便越强烈。 安晴眼中闪着欣喜和贪婪,用不了多久,自己就会是王爷的人了! 不多时便到了安晴所说的庄子。 二人下了马车,安晴看着吕千珩柔声说道:“王爷,就是这个庄子,小女亲眼看见念儿进去的!” 吕千珩听后想都未想就大步走了进去,安晴见此,眼中闪过狂喜,便也赶紧跟了进去。 进去之后,吕千珩便闻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 他立刻闭气,却还是晚了一步,终是没有想到,这**的效果,竟是这般厉害。 吕千珩看了一圈,见里面根本半个人影也无,便准备退身出来。 可是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浑身燥热,气血上涌。 安晴进来后,见吕千珩面色有些红,眼神更是迷离,便知他已经中了药。 那黑衣人早就告诉过安晴,只要吕千珩进了屋子,便定会中了这**,**大起。 只是房间内的药效到底不算太浓,这时候只要安晴再将她手里的药涂抹在自己身上,吕千珩一旦接近她,便会火上浇油,更加心痒难耐。 到时,必然是疯狂索取,欲罢不能的! 此时的吕千珩只感觉浑身灼热,呼吸也是炙热的很,他胸口闷,下身更是涨热的厉害。 他努力的睁了睁有些模糊的眼睛,只见前方一名女子缓缓向他走来,扭动着曼妙的腰肢,正轻轻脱去外衫。 然后是里衣… 然后是亵衣… 待走到他近前之时,已然只留下了一件薄薄的薄纱肚兜。 胸前的宝贝正随着她的走来而上下起伏,那轻纱更是丝毫掩饰不住,她那两颗凸起的琉璃樱桃,若隐若现,更加让人想要一窥究竟。 那女子走到近前,竟是将那轻纱也渐渐褪去,丝散落在那两颗樱桃之上,万草丛中一朵花,随后更是突然抱住了他,将那冰凉的肌肤贴在了自己炽热的身躯上。 吕千珩再也忍受不住,抱起安晴走向了床塌上。 一片春光。 两个时辰之后,安晴缓缓的睁开眼睛,只觉得浑身酸疼无比,她看见身边空空如也,顿时大惊,王爷呢! 然后她紧忙起身,再看见床塌上的鲜红之时,甜蜜的笑了出来。 她穿好衣裳,走到了房间门口,推开门后便看见一个男子站在外面。 那男子听见动静,转过身来见是安晴醒了,便面无表情的说道:“王爷已经回府了,命我待安小姐醒来,便带你回府!” 安晴一听,终于放下心来。 她就知道,刚才王爷与她那样的翻云覆雨,如痴如醉,王爷又怎么会忍心丢下她不顾呢! 想起之前那般汗如雨下,娇喘连连,契合缠绵,安晴便又是一阵娇羞。 于是她低下头,随着落十二回到了睿王府。 而此时,云梓念听到落八的话后浑身一震,便愣在了原地。 “王爷带回来个女子…” “王爷带回来个女子…” 半晌,云梓念深吸一口气,直径越过了落八,大步走进了千松阁的房间。 她一把将房门推开,吕千珩正坐在千松阁内,看见云梓念来了,徒然起身,将她抱住。 “念儿,我想你了!” 与此同时。 落雪也到达了碧泉庄。 柳时安正在碧泉庄无所事事的逗着狗。 他已经知道有人进了庄子,却是丝毫也不担心。 能不触碰任何机关进入碧泉庄的人,定是熟人! 老远见落雪走来,柳时安笑道:“哟,小雪雪你怎么来了?” 落雪则是二话不说,直入正题:“柳时安,将冰魄虫草给我!” 柳时安却是顿时愣住。 冰魄虫草… 然后他疑惑道:“落雪,你要那东西做什么?” “我家王妃中箭了,那羽箭上带有热毒,你快将冰魄虫草给我!”落雪说道。 柳时安犹豫了一下,对落雪说道:“我内力属寒,我随你去王府救云梓念!” 说着便起身准备同落雪去睿王府。 柳时安想得不错,云梓念若是中了热毒,他身上的内力是可以救云梓念一命的。 可夏婉滢就不同了,她胎中带毒,中毒时间太久,那热毒已然在夏婉滢的体内根深蒂固,没有冰魄虫草是根本不可能解毒的,只有服下那大寒之物,方可对抗夏婉滢身上的热毒,从而祛除。 所以,若要解夏婉滢身上的毒,他亲自去救云梓念,是最好的办法。 落雪却是皱眉道:“不用你去,你怎么婆婆妈妈的,快把冰魄虫草给我,那东西你也用不着!” 这柳时安何时变得这样扭捏墨迹了! 谁要他的内力了。 她要的是冰魄虫草! 夏婉滢身上的热毒时间太久,属寒的内力只能缓解压制,却是不可彻底化解,否则她还至于跑这一趟么! 柳时安皱眉:“我去救你家王妃不也是一样么?冰魄虫草我另有用处,不能给你!” 落雪一听,暗道麻烦! 若是柳时安要用这冰魄虫草可就真麻烦了。 那夏婉滢眼下生命垂危,若是再晚一点… 怕是拿回去冰魄虫草也没用了! 落雪也顾不上三七二十一,直接抽出长剑说道:“柳时安!今日这冰魄虫草我要定了,你若不给,我便只好抢了!” 说完便向柳时安冲了过去。 两人直接打在了一起。 落雪可谓是用了全力,柳时安也是不可能真的伤了落雪,毕竟有这些年的情谊在。 “落雪!你动什么手啊,我又不是不救你家王妃,我这一身内力,随便她用!” 他一身内力浑厚,云梓念中了什么热毒也是够用了! 落雪看着时辰,越来越心急,她不耐烦地喊道:“柳时安,你快把冰魄虫草拿回来,再晚夏婉滢可就没救了!” 柳时安听后徒然一顿,立刻闪身退了出来。 他看着落雪惊讶的问道:“谁?夏婉滢?可是夏术那个孙女夏婉滢?” 落雪一听也住了手,收回剑说道:“不然还有哪个夏婉滢!那冰魄虫草对你来讲根本就不值一文,夏婉滢为救我家王妃中箭,危在旦夕,等着冰魄虫草救命呢!” 落雪说完一跺脚,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柳时安在听到夏婉滢危在旦夕之时心中一颤。 “你怎么不早说!我这就去拿!”柳时安瞪了落雪一的跑了。 那模样竟是比落雪还着急! 落雪见此,一脸的懵圈… 早说…? 你也没早问啊! 眨眼间就看见柳时安小跑回来,手里这个锦盒,停顿也无的喊道:“快走!” 然后便直奔碧泉庄外。 落雪目瞪口呆。 这柳时安… 是疯了不成?! 然后便赶紧跟了出去。 此时的睿王府。 客房中,云梓念神色悲戚,她坐在床塌边上握着夏婉滢的手,轻声说道:“夏姐姐,你放心,落雪一定会拿回解药救你的!” 你为了护我而伤,我绝不会眼睁睁看你死去的。 眼看天色越来越暗,就要入夜,云梓念一颗心都提了上来,紧紧的握着夏婉滢的手,心中紧张不已。 正在这时,大门突然被外力震开,只见柳时安匆忙的跑了进来,而落雪紧随其后,明显有些体力不支。 这一路上,柳时安简直是将轻功挥到了极致。 落雪无奈,也只好就拼命的跟上,她武功本就没有柳时安高,着实是将她累了个半死。 早知如此,她就让苏瑾去了! 云梓念见柳时安来了,连忙起身问道:“东西呢?” 柳时安将锦盒交给云梓念,喘了口气对落雪说道:“快,快救她!” 竟是气息不稳,上气不接下气了。 那模样倒是比云梓念还担心害怕。 然后他看向床塌上的夏婉滢,见她面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丝已经被汗水打湿,一缕一缕的粘在了一起,心中竟是心疼不已。 “王妃,你先出去,把夏小姐交给奴婢吧,奴婢定然会竭尽全力的!”落雪说道。 若是柳时安也在的话,冰魄虫草加上柳时安的内力,便更是万无一失了。 云梓念见此,也知道她在这里毫无用处,便点了点头出去了。 云梓念一直坐在院子里,时不时的看向房门,等待着落雪的消息。 一直到天蒙蒙亮,房门终于缓缓打开。 云梓念虽然有些疲惫,可还是立刻起身走了过去。 只见落雪走了出来,对云梓念说道:“王妃,夏小姐无事了!” 柳时安偏要在里面照顾夏婉滢,落雪便随他了。 “王妃,你先去休息一下,夏婉滢已经无事了,这里有我和柳时安啊呢!”落雪见云梓念面色也是不好,便担忧地说道。 云梓念神色一晃,苦笑一下点点头,便向外面走去了。 走到门口之时,云梓念却是喃喃说道:“落雪,我已经不是睿王妃了!” 只是落雪却是没有听见。 她这一夜忙活夏婉滢,根本就不知出了何事。 天大亮时,睿王府乱了。 睿王妃,失踪了! 第二日,都城内纷纷议论。 睿王妃,出走了! 据说那睿王殿下前日里竟是带了个女子回府,硬要纳为侧妃,那睿王妃哪肯依他,便与睿王殿下争吵了起来,一气之下竟然离开了王府,不知所踪! 众人不禁暗想,这男人啊,果真是没有实心实意的。 想那睿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还回荡在耳边,转眼间便成了这般模样! 而一同失踪的,不知为何,还有那丞相府的夏小姐。 据说那日夏婉莹本来在王府里与睿王妃叙话,可谁知好巧不巧,偏偏撞见了睿王带那女子回来。 她眼看着睿王妃和睿王殿下争吵,睿王妃跑出了王府。 想来以睿王殿下那性子,这夏小姐也真是凶多吉少了! 夏丞相翻天覆地的找了两日,可就是不见夏小姐踪影,他也亲自去过睿王府,可睿王府却是声称,夏小姐根本没来过王府。 夏术无奈,便一状告到了元贞帝那里,可元贞帝却是一味的袒护睿王,根本没有要为夏术主持公道的意思。 可怜了那夏术,仍然是不停的派人寻找夏婉滢。 三日后,入夜。 夏府一片漆黑,可夏术的屋子里却还亮着一盏油灯。 夏术此时仍然没有就寝,夏婉滢已经失踪了许多天,仍是一点消息也没有,外界传言此事与睿王府有关,夏术却是不以为然。 先不说他查了许久,夏婉滢根本没去过睿王府找睿王妃,单说睿王那性子,杀夏婉滢,他是不信的。 睿王虽然是清冷嗜杀,可以他对吕千珩的了解,他很少主动动手。 都是别人先招惹了他。 以滢滢的性子,招惹勾引吕千珩的事,夏术肯定,她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可他无论怎样查,就是找不到夏婉滢,她就好像人间蒸了一样。 夏术叹了口气,揉揉眉心,满脸的担忧之色。 这几日他根本无法入睡,人也好似老了几岁。 就在这时,他前面的烛光徒然晃了一下。 夏术立刻坐直身体,这门窗紧关,一丝风也无,烛火怎么会晃动呢! 徒然,大门不知何时打开了,竟是走进来一人! “夏丞相可是在为了夏姐姐的事担忧?” 云梓念身穿黑色斗篷,带着帽子,只露出一张精致的脸庞,明艳动人。 夏术大惊,立刻起身惊讶道:“睿…睿王妃!” 云梓念勾唇一笑:“不!我现在已经不是睿王妃了!” 那日从千松阁出来,她回到客房,见夏婉莹无事后,便离开了睿王府。 随后云梓念直入正题道:“夏丞相无需担忧夏姐姐,她此时正在睿王府!” 云梓念将城外庄子生的事直接告诉了夏术,然后有些内疚的说道:“夏丞相,说来惭愧,我本想去救夏姐姐的,却不想倒成了她的拖累”。 夏术听后暮然就红了眼眶。 滢滢救下睿王妃,他是赞同的。 只是… 滢滢那身子… “王妃,此事与你无关,若不是你跟着去了,恐怕滢滢此时的处境只会更惨,只是…滢滢的身子从小便孱弱的很,还望王妃如实告诉老臣,滢滢她现在如何,无论什么情况,老臣…” 夏术有些哽咽,深吸口气继续说道:“老臣都受的住!” 夏婉滢的身子,他作为祖父是最清楚的。 平时无事都要病晕倒,如今身中一箭,想也知道,怕是凶多吉少。 况且,这些日子睿王府都没将夏婉滢送回夏府,便只能说明,夏婉滢已经无法被送回来了! 云梓念见夏术如此,有些不忍,她宽慰道:“夏丞相不必担忧,夏姐姐是为了救我而伤,我又怎能看她出事呢,眼下夏姐姐已经没有危险了,想来不出几日,便可以回到夏府了”。 对于云梓念的话,夏术却只当是安慰他的。 滢滢中箭,现在想来非是要了她大半条命不可,若真能活下来,那便是奇迹出现了! 云梓念见夏术如此,便知他是不相信自己的。 于是她笑道:“夏丞相,梓念如此说,便是已经了解夏姐姐的身体了,夏姐姐已经服下了冰魄虫草,体内热毒已解,休息几日便可回府了!” 夏术听后徒然上前一步,震惊的看着云梓念,连双手都伸了出去,差点就抓住云梓念的手臂了。 好在他反应过来,这不是自家孙女。 他满脸震惊,不可置信的说道:“冰魄虫草?!” 冰魄虫草是何物,他是最清楚的,夏婉滢的毒,只有这一种东西可解。 只是,冰魄虫草生长在寒山之巅,触之则死,他虽是当朝丞相,却根本驱使不动江湖高手为他冒险。 况且,江湖上有这等能力之人本就少之又少,更是不将他区区夏府放在眼里了。 云梓念点点头:“没错,冰魄虫草是从碧泉庄取来的,而王府之中从来不缺内力属寒之人,夏姐姐服下冰魄虫草,也输入了属寒的内力,眼下已经无碍了,梓念保证,再过几日夏姐姐便会活蹦乱跳的出现在夏丞相的面前!” 碧泉庄! 夏术无比震惊。 碧泉庄为天下第一庄,他曾经也想过,那里应当是有冰魄虫草的。 只是他夏府的暗卫何德何能,进得去那碧泉庄啊! 庄主柳时安更是神秘无比,高深莫测,所以碧泉庄这条路,夏术早就知道,是死路一条! 如今听到云梓念这样说,夏术惊讶不已,却又感动万分。 睿王府竟是为了滢滢,去碧泉庄取来了冰魄虫草! 若说是滢滢救了睿王妃,其实那也是无可厚非的,毕竟滢滢是臣女,云梓念是王妃。 可睿王竟是为了滢滢去讨要冰魄虫草,自然,是因为太过喜爱云梓念! 只是… 为何言传睿王要纳侧妃呢? 夏术眼眶湿润,徒然就跪了下去,哽咽又激动的说道:“王妃大恩,老臣铭记在心!” 滢滢她… 终于摆脱这热毒了! 云梓念见此赶紧虚扶了一把:“夏丞相快快请起,如若不是夏姐姐,梓念今日恐怕也无法出现在这里了,本就是夏姐姐救我在先,梓念不能受丞相这一拜!” 夏术起身,摇头道:“不!王妃,是你救了滢滢啊!老臣无以为报,日后王妃若有用得上老臣的地方,老臣定当鞠躬尽瘁,万死不辞!” 云梓念无奈,只好说道:“夏丞相无需如此,你切放宽心,过几日夏姐姐就会回来,梓念不宜久留,而且…” 云梓念顿了一下说道:“而且我现在已不是睿王妃了,还望夏丞相仍旧如之前一般,莫要对任何人说起见过梓念一事!” 夏术一听便全然懂了,立刻点头道“王妃放心,老臣明白!” 云梓念离开以后,夏术仍然没从震惊中回神。 这些年了,他从不敢想,有一天,夏婉滢的热毒,能够彻底清除! 夏府此时是从未有过的轻松,可却是苦了吕彦灏。 八皇子府。 “再去找!”吕彦灏一掌拍在了桌案上,满脸怒气的喊道。 “一群废物,找不到云梓念你们也别回来了!” 下首那名黑衣人也是满头细汗,听后立刻点头称是,便匆匆的出了府,继续去寻找云梓念了。 吕彦灏目光阴狠的看着前面。 他已经派出了所有人手去找云梓念,可却是一点云梓念的消息也没有! 眼下连云梓念的安危他都不知道,叫他如何能不着急! 他设计了这么大的一个局,利用了吕彦轩,利用了夏婉滢,利用了安晴,利用了吕千珩对云梓念的紧张。 他利用了所有的人,就是为了让云梓念知道,吕千珩并不是那个能护她一生的人! 他刻意将夏婉滢和云梓念交好的事情透露给吕彦轩,就是为了让吕彦轩一箭双雕。 到时吕彦轩肯定会利用夏婉滢来对付云梓念,毕竟,和刺杀云梓念相比,夏婉滢要好抓得多! 用她来引云梓念,再好不过! 只等吕彦轩将云梓念引开,他便利用安晴设计吕千珩。 想来,若是云梓念知道,自己在生命垂危之时,与夏婉滢被困险境之时,而吕千珩却是在与别的女子洞房红烛,鸾凤颠倒,低声轻吟。 那云梓念该是怎样的绝望和伤心! 到时她定是会对吕千珩恨之入骨,一气之下回到云府,和吕千珩和离也不是不可能的! 到时候自己再出现,一点点温暖云梓念,感动云梓念。 她便会知道,最适合她的人,应该是自己! 可如今呢! 安晴倒是事成了,可云梓念失踪了! 他本是想着,这边让安晴勾引吕千珩,那边待吕彦轩抓了夏婉莹和云梓念,事情差不多了自己便去救下云梓念。 再让云梓念亲眼看看,吕千珩是怎样和安晴鸾凤颠倒,恩爱缠绵的。 可结果呢,他的人到了之后,那庄子内已经是一片残尸,夏婉莹和云梓念皆是不见了踪影。 他已经派出所有人去寻了几日,竟是还没有找到云梓念。 真是一群废物! 一想到云梓念此时正伤心欲绝,和她那泪眼盈盈的模样,吕彦灏就心痛不已。 他要快些找到云梓念,将她那柔弱无骨的腰肢揽入怀中,轻抚着她的脸庞,告诉她,自己绝不会向吕千珩那样对她。 自己将会温柔以待,护她一世。 此时的吕彦灏,对云梓念的执着,已经深入骨髓,而不自知了! 本院,请勿转载! 第一百四十九章 误会解除计中计大结局! 三日之后。 正当吕彦灏为了云梓念失踪一事焦虑不已之时,下面人却是突然来报。 云梓念,找到了! 霞峻镇。 霞峻镇,距离都城最近的一个镇子,镇子很小,人数也不多,更无什么风景可看,可谓是一个毫不起眼的镇子。 吕彦灏的暗卫,正是在这里现云梓念的踪迹的。 吕彦灏匆匆而来时刚刚入夜。 此时云梓念正在一间客栈之中,烛火摇曳,云梓念静坐在椅凳上,双手托腮,幽美柔和。 突然眼前烛光微晃,吕彦灏便悄然无息的出现在她的前面。 “云小姐可还好?”吕彦灏看见云梓念的这一刻,总算是安下心来。 云梓念却是毫不意外,缓缓起身说道:“八殿下!” 吕彦灏有些颓然的说道:“云小姐可知,这些日子,本殿一直都在找你!” “殿下找我作何?”云梓念看着吕彦灏笑盈盈的问道。 毫无惊讶,也毫无惊喜。 吕彦灏听后垂下眸子,那模样还真有些凄凉:“吕千珩做出这样的事,本殿也十分意外,据说他现在在王府中,日日与那安晴出双入对,两情惬意,俨然已经是当你这睿王妃不存在了!” 云梓念听后却是没有什么感觉,只是笑道:“那又如何?” 吕彦灏被她问的一怔。 他完没有想到,云梓念会是这么个反应。 莫非… 云梓念已经被吕千珩寒透了心,已经不再爱他了嘛?! 所以她才会对吕千珩的所作所为,没有丝毫的感觉。 想到此处,吕彦灏简直是狂喜。 若是这样那便是最好的! “云小姐,吕千珩非良人,云小姐又何必为了他躲在此处呢?”吕彦灏一副心疼的模样说道。 随后他一脸情深惬意,深情款款的样子上前一步说道:“念儿,若你愿意,我可以将你接回皇子府去,待我为你报了此仇,世上再无睿王府之时,便立你为妃,今生今世护你周,可好?” 吕彦灏自认为他说的已经十分深情了,云梓念定是会被感动的。 可谁知还未等云梓念作声,吕彦灏便感觉一震内力袭来。 速度之快令他他闪躲不及,直接被震了出去,撞到了身后的墙上。 “噗”。 一口鲜血喷吐了出来,吕彦灏只感觉五脏六腑都疼的不行。 只见吕千珩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房间内,站在了云梓念的身旁。 而这一掌,俨然是没有手下留情。 自己这身武功…竟是被活生生的打散了大半! 吕彦灏不可置信的看着吕千珩,却是倚靠在墙上根本起不来身。 刚才他受的那一掌,差点就让他武功尽失了! 吕彦灏眼中尽是惊恐。 怎么可能! 吕千珩的武功,怎么可能如此之高! 一掌! 仅一掌就将自己十多年的内力毁了八成! 吕千珩的武功… 到底是到了何等程度! 只见云梓念轻轻拍了拍吕千珩的手柔声说道:“王爷,我们回府吧!” 左右已经知道了这幕后主使,至于吕彦灏,便先留他一命吧! 吕千珩也知道,现在并不是杀他的时候。 起码现在,在辰儿回来之前,还要留着吕彦灏的命来牵制吕彦轩。 吕千珩看向云梓念,眸中的冰寒褪去不少,可拳头还是紧紧的握着,在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去杀了吕彦灏! 这些日子的一切,自然都是吕千珩和云梓念演的一出戏。 便是将计就计! 事情还要从那日,云梓念和落雪追着夏府的马车而去,让车夫回府传话时说起。 那日,云梓念在看见那马车之时,便已经立刻知道,这分明是个陷阱了。 这人若真是要劫持夏婉滢,既然已经得手了,便应该即刻回去复命,又怎么可能会大张旗鼓,招摇过市的在大街上飞速行驶,引人注意呢! 而这些人生怕别人注意不到他们,目的便就只有一个。 就是为了吸引自己的注意! 那人分明是知道自己出了府,刻意将劫持成功的夏婉滢带去了自己能看到的地方,又闹出如此大的动静,便是为了引自己而去! 用夏婉莹引她! 如此拙劣的手段,真当她云梓念傻了不成! 于是她便让车夫带了一句话回去。 ‘将计就计,引蛇出洞,切勿轻举妄动’。 就算吕千珩还没回府,想来落雷等人也是能明白的! 而那车夫回去以后,好在刚巧吕千珩也回了王府,车夫便将云梓念的话说给了吕千珩听。 吕千珩听后便知云梓念是有意上钩,准备将计就计找出幕后主使了。 而也正在这时,落十二竟然回了王府! 落十二一直负责打探八皇子府的事宜,人也一直是在八皇子周围的。 他这几日现,吕彦灏十分奇怪,竟是不知为何,经常派人到安府去! 落十二疑惑不已,那安府如今有什么是值得吕彦灏图谋的呢? 后来落十二突然想到,那安府之中,可是还有位安二小姐,与自家王妃沾亲带故呢! 于是落十二便特别注意了八皇子府和安府的动静。 谁知今日更是离奇,八皇子府的暗卫去了安府之后,没过多久安晴就出了安府。 他好奇跟了上来,现那安晴竟是直奔睿王府而来! 落十二大惊,想着这吕彦灏莫不是让安晴,打他们睿王府什么主意吧! 为了以防万一,落十二便先安晴一步赶回了王府,正巧看见落累和吕千珩都在院子里,便将八皇子府的异常举动,和安晴正在赶来的事情同吕千珩说了。 吕千珩听后,联想到云梓念给他传的口讯。 想必这安晴今日匆匆而来睿王府,绝不是巧合而已! 于是吕千珩便打算依云梓念所说,将计就计! 他让落霜把落十二易容成了自己的样子,再将自己易容成落霜的样子,随后才走出王府。 不出所料! 正好看见安晴慌慌张张的向王府大门跑来,对吕千珩说云梓念出事了! 所以,跟安晴出城的人,其实是易容成吕千珩样貌的落十二! 而跟着落雷前去找云梓念的落霜,才是真正的吕千珩! 这也是为何,当时那在树上的刺客用羽箭射杀云梓念之后,落霜会那样激动的原因。 因为他根本就是吕千珩! 当时他看见那羽箭射向云梓念,而自己已然是来不及救她了,只感觉心脏都快要停止跳动了。 不过还好,还好夏婉滢救了云梓念,否则吕千珩真不知道,会不会杀了所有人,在同云梓念一起,离开这人世间! 见到云梓念无事后,吕千珩便抑制不住心中的嗜杀之感,飞身而上,将那射箭之人粉身碎骨,挫骨扬灰! 之后回到王府,吕千珩也知道,此时的云梓念定然是为了夏婉滢的安危担忧不已,着急万分。 所以纵使他心中再惦记云梓念,也知眼下不是吃醋的时候,便就没有去打扰云梓念,而是自己直接回了千松阁。 想来,等夏婉滢度过了危险,云梓念就会来寻他了。 而就在云梓念守在夏婉滢房中的时候,落十二回来了。 带着安晴! 落十二回来时,吕千珩正在千松阁百无聊赖的等着云梓念,就见落十二一脸阴霾的进来了。 落十二同安晴去了庄子后便中了那催情之药,要说吕彦灏给安晴的那催情药吧,也真是厉害,最高明之处便是对武功越高之人作用就越大。 落十二完没想过那药竟是如此厉害,后来他已经是完失去了理智,只想找人解毒,一解心中的燥热。 待完事之后,落十二渐渐清醒,想起他和安晴做的事情,看着身边熟睡的安晴,恨不得一剑杀了安晴。 可他怕吕千珩对安晴还另有用处,便最终还是忍住了! 只是他不知这事若是主子摊上了,吕千珩该是作何反应,于是他便只好摘下人皮面具,告诉安晴,吕千珩已经回了王府。 总之,先将安晴带回去再说吧! 而后云梓念来到千松阁的时候,落八那一番说辞,其实都是吕千珩授意的。 那日云梓念听完,越过落八,进入千松阁屋内的时候,吕千珩看见云梓念回来,想起那羽箭飞过的时候,突然就怕了,慌了。 他徒然起身,搂住了云梓念,才感觉心里安生了一些。 “念儿,我想你了!”吕千珩目光深邃,柔声说道。 云梓念却是无奈的问道:“说吧,这又是要闹哪出?” 落八在院子里跟她说的话,什么王爷带回来个女子,她是一个字也没信! 但既然落八能这样说,便是吕千珩交代的了。 吕千珩听后却是委屈道:“念儿,吓死我了,那羽箭射向你的时候,我好像也死过去了一样!” 云梓念则是轻轻推开吕千珩惊讶道:“你在?” 吕千珩点点头:“嗯,我易容成了落霜的模样!” 云梓念恍然大悟。 不怪落霜当时的反应那样激烈,原来他竟是吕千珩! 她将头靠在吕千珩的身上,柔声说道:“我这不是好好的么!倒是你,将人杀了便好,何苦浪费力气!” 吕千珩紧了紧手臂,将云梓念圈在怀里缓缓闭眼道:“他若是伤了你,我便要世界陪葬!” 云梓念一怔,随后有些心疼吕千珩。 这人… 为何总是这样极端,这样冷漠呢。 随后云梓念在吕千珩的劲间落下一吻,又疑惑的问道:“那外面的落八又是在做什么?” 落八为何要说,你带回来个女子呢? 吕千珩听后便一脸不悦道:“是安晴!” “安晴?”云梓念皱眉。 此事又与安晴何干! “嗯,她引我出去,落十二易容成我的样子跟着去的,被安晴算计了,听老雷说现在正疯呢,已经好多人去安慰过了,也不见效果!我已经给了他七日休沐,让他平静一下”。 落十二也的确是快疯了,想他堂堂睿王府暗卫,却是被安晴给设计了,打杀也就算了,竟然是出卖了肉体! 肉体! 被下了催情药,让安晴毁了名节! 落十二根本不敢接受这等打击,又不敢对吕千珩泄,只好自己去疯了。 睿王府上下的暗卫已经轮番去安慰了,却是都被打骂了出来。 “噗!”云梓念听后笑了出来,点点头,那也是怪可怜的! 随后云梓念问道:“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吕千珩目光幽深道:“应当是吕彦灏利用吕彦轩做的此事!”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吕彦轩对自己下手,却是一直被吕彦灏利用了。 只等吕彦轩事成,吕彦灏便在利用安晴对自己下手! 只是为何… 要说吕彦轩要杀死云梓念,为了瓦解睿王府和镇国将军府的联亲,他能懂。 吕彦轩想得到夏婉滢,借助夏术的势力,吕千珩也是知道的。 可这吕彦灏,是为了什么?! 他利用吕彦轩做这些事,对他有何好处? 除非… 想到什么,吕千珩周身徒然变冷。 云梓念却是没有注意到,只是疑惑道:“吕彦灏做这些,是为的什么?” 吕千珩眸光一晃:“若是想知道,便来个引蛇出洞就好!” 于是,二人便将计就计,有了云梓念离府出走,吕千珩纳人为妾一说。 而这些日子,外界传的沸沸扬扬,被吕彦灏疯狂寻找的当事人云梓念,其实一直都在睿王府内,守着昏迷的夏婉滢罢了。 她只有中间去过一次夏府,为的给夏术报个平安,让他莫要担心夏婉滢。 自然,也是吕千珩深夜送她来的,隐秘的很。 而后便有了霞峻镇的这一幕。 云梓念失踪的时日也够久的了,她便刻意暴露踪迹,被吕彦灏的人找到,将吕彦灏引来。 结果… 果然和吕千珩所想无二,吕彦灏,心悦念儿! 吕千珩知道后周身杀气尽显,脑海中便只有一个想法,杀了吕彦灏! 敢觊觎他的念儿之人,都得死! 也幸好云梓念及时将他的理智唤了回来,否则,想必那吕彦灏今日是必死无疑了! 而这时,被一掌打飞的吕彦灏自然也看出来了,吕千珩和云梓念,哪有一丝离心的样子! 这分明是她们二人刻意将自己引来的! “王爷,我们回府吧!”云梓念柔声说道。 吕千珩被这一声唤回了理智,也知道眼下不是杀死吕彦灏的最好时机。 他犹豫了一下,冷眼看着口吐鲜血奄奄一息的吕彦灏,毫无温度的开口说道:“若再有一次,便是死!” 于是便带着云梓念离开了霞峻镇。 想必,吕彦灏能消停一阵了! 转眼间便到了姜府满门抄斩的日子! 许多百姓前去观看,姜治国跪在斩首台上,神色绝望,却是沉默不已,连一句喊冤也无。 那日朝堂上,众人提议搜查姜府,而姜治国却是抵死不认,而后吕彦轩更是也不再保他了。 而元贞帝见他即不同意叫姜腾对峙,又不愿意搜府,本身便已经不悦。 再加上陶芃孙昱和各位御史等人的推波助澜,落井下石,元贞帝的耐心终于彻底被耗尽,当即下令搜查姜府,并且由陈公公亲自带人前去。 这一搜不要紧,竟是在姜府的密室里搜出了十多个大箱子! 虽然与丢失官银的箱子不同,可陈公公命人打开之后,里面竟然是金子! 而且这些金子在核对过后,完完就是朝廷丢失的赈灾官银! 那一箱箱的金子搬到大殿上之时,姜治国立刻懵了,而后便瘫软在地,大喊冤枉。 “陛下!老臣不知道!老臣府上没有这些东西啊!” 姜治国是真不知道,他自己才是最惊讶的那人! “不知道?” 这时张御史开口冷笑道:“怎地就没人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往我府上送一千两金子呢?” “姜大人的意思是,有人在姜大人不知情的情况下,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这一千两赈灾的金子,偷偷放在了你府上的密室中?”孙昱也是讽刺道。 姜治国听后也是一噎。 他只是把袁献送给他的金子放在了密室里,怎么可能会变成赈灾的金子呢! 而且这些箱子,分明就是与袁献送给他的那箱金子的箱子,是一样的! 最后无奈,他情急之下毫无办法,只好实话实说,将袁献供了出来。 元贞帝立刻让袁献进殿对峙。 谁知袁献来了之后,一脸的迷茫的跪在地上说道:“微臣参见陛下,不知陛下召见微臣,所谓何事?” 他一个七品典仪,芝麻小官,陛下怎么可能要见他呢! 定是有事传召。 于是孙昱很‘好心’的将事情给袁献说了一遍。 只见袁献听后惊讶不已:“什么?” 袁献惊愕地喊道:“微臣送给姜尚书一箱子金子?买官?” 然后袁献立刻对元贞帝喊冤道:“陛下!冤枉啊!先不说微臣有没有这些金子,就算是有,微臣也不舍得送出去啊!” 这话说完许多人都笑了。 这袁献倒是实在! 不过说的也对,这若是自己有这么一箱金子,肯定也是舍不得送人的! 姜治国听后却是大怒:“袁献!你竟敢不承认,明明是你前些日子来求我买官,亲自将这箱金子送到我府上的!” 袁献听后气笑了,转头对姜治国说道:“姜大人,既然你这样说,那微臣便要问一问姜大人了!请问姜大人,下官这七品典仪之位,可是你姜尚书帮下官打理得来的么?” 这下众人更是窃笑不已了。 谁不知袁献这官职是孙昱力荐得来的! 你姜治国当时可是一句好话也没为袁献说过呢! 姜治国憋的满脸通红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么,下官再问,姜大人说下官送了大人一箱金子,那难道下官就买了这么个七品典仪之位么?”袁献说道。 “哈哈!”陶芃实在忍不住了,只好笑出声来。 众人也是憋不住了,纷纷低笑出声。 人家袁献也不傻,怎么可能用一箱金子,买一个区区七品典仪之位呢! 他本是八品盐运司,给了你一箱子的黄金,结果就升了一级? 若是真的,人家袁献能干么! “下官最后问!请问姜大人,若按姜大人所说,下官送了您一箱金子,那这些十余个箱子,又是哪里来的呢?姜大人总不能说,下官送了您十多箱金子,为的是这典仪之位吧!” 话音刚落,下面的人一个个抖动着身子,一看便知都是低着头在那偷笑呢! 姜治国也是浑身抖,只不过他是气的! 他看了看吕彦轩,三殿下此时已经对自己起了疑心,认为自己背着他私吞金子,已然是不可能保住自己了。 而此时的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分明是有人给自己设了个局,目的就是置自己于死地! 不! 不对! 不是冲着自己而来的,分明是奔着三殿下去,而打算率先砍掉自己这个左膀右臂罢了! 三殿下啊三殿下,你还以为事不关己,殊不知我出了事,对你又能有何好处呢? 姜治国竟是笑出了声,今日之事证据确凿,所有人证物证都指向自己,他根本就是在劫难逃,百口莫辩! 还有何好解释的呢! 他看向吕彦灏。 是你么八殿下?! 如此连环之计,如此精密的谋划,是这近日来,低调安静的出奇的八殿下设计的么! 还未等他细想,元贞帝的声音就已经响起:“户部尚书姜治国,大逆不道,陷害忠良,贪赃枉法,以权谋私,劫取赈灾银两,置百姓生死于不顾,此等十恶不赦之人,天理不容!即日起,废黜姜治国的尚书之位,即刻收关天牢!” 随后元贞帝对刑部侍郎说道:“李爱卿,朕命你立刻去带人抄家姜府,姜府一干人等部收关天牢,十日后问斩!” 张启川眼下不在都城,这抄家之事便落到了刑部侍郎李延振的身上。 他立刻上前一步说道:“微臣遵旨!” 说完便退了出去,带人直奔姜府。 而这批官银,元贞帝也派人继续送往了鲤鱼镇。 而这一日,姜府满门抄斩的日子已到,姜府一干人等,已经部被斩首示众,鲤鱼镇的饥荒也已经缓解。 此事便算是过去了。 ------题外话------ 昨晚小愿七点完文,十点才现编辑审文没过,小愿立刻改了,也许是周末的缘故,结果改完审核一直到今早才审过,昨晚的文是今天早上九点多才布出去的,小愿在这里向大家十二分的抱歉! 今天这一计的大结局,误会解除,男女主身心干净,小愿看到有些亲亲们已经在评论区炮轰小愿了,小愿保证,这种误会绝不会再有下一次!嘿嘿 第一百五十章 吕彦灏的后招 云府。 按落雪的观察,夏婉滢应该快要醒来了。 这日,云梓念正陪在夏婉滢身边,只见夏婉滢的手指动了动,云梓念总算露出一抹微笑。 她轻声唤道:“夏姐姐?” 夏婉滢迷迷糊糊之际,便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她只觉得有些无力,身上有些软,却是舒服清爽的很,不似往常那般闷热难受。 夏婉滢缓缓睁开眼睛,眯着眼适应了一下光线,便看见云梓念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 她顿时想起,自己好像是被人抓走了! 她记得,她醒来后便看见一只羽箭向念儿射来,然后她冲了过去,之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念儿,我还活着…”夏婉滢开口说道,声音有些沙哑。 云梓念立刻起身倒了杯水,笑道:“你还未与我游过碧湖,自然是要活着的!” 夏婉滢听后勉强苦笑一下。 想来为了救活自己… 念儿也是废了不少力气吧! 她喝了一口水,苦笑了一下说道:“念儿,其实…” “你不必为我费心的,其实我自小身重奇毒,就算是不幸身亡,也与此事无关的…” 就她这身子…就算是去了,又与这一箭又有何干系呢! 她又何需让念儿为了她,背负这内疚之情呢! 云梓念听后却是一笑,突然想到柳时安前几日那副着急的样子,心下一转。 “夏姐姐何出此言,即便没有此事,难道念儿就不能为你解毒了么?夏姐姐放心,你已经服下了冰魄虫草,身上的热毒,已经解了!” “念儿,你说什么!” 夏婉滢不可置信的看着云梓念,徒然抓住了云梓念的柔荑。 “你是说…我身上的热毒…解了?” 夏婉滢红着眼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云梓念点点头:“嗯,已经解了,日后你不必在为此受苦了”。 夏婉滢就这样震惊的盯着云梓念半晌,心中竟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从她出生,她便因此而饱受折磨,每日只盼着能活下去便好。 如今… 这热毒竟是解了! 夏婉滢想着,眼泪便缓缓滑落,她哽咽道:“念儿,那冰魄虫草,是从哪里得来的?” 云梓念为她寻来冰魄虫草,得是付出多少代价啊! 她欠云梓念的,这一生可还的完! 云梓念听后却是叹了口气。 “哎!不是我寻来的,是那柳时安!” 夏婉滢听后疑惑不已,随后惊愕道:“是柳公子?念儿认识他?” 云梓念一听,明白了。 原来这二人并不熟悉呢! 而且夏婉滢明显是不知道柳时安便是天下第一庄的庄主。 她暗笑,这倒是有意思呢! 云梓念点点头无奈道:“嗯,那柳时安知道你出事了以后啊,可谓是尽心尽力,为你寻来了冰魄虫草不说,还硬是又给你灌输了内力,落雪拉都拉不住,不然,你又怎能醒来的这样快呢!” 夏婉滢服下冰魄虫草之后,体内一热一寒互相掣肘,需要好些时日才能消化。 而夏婉滢醒来也会十分难受,想来还是要受个几日苦的。 可柳时安偏偏就舍不得让夏婉滢受这份苦! 所以他便将内力输给了夏婉莹,冰魄虫草加上柳时安的内力,热毒以最快的时间被压制清除,到是让夏婉滢少吃了不少苦头。 “现在夏姐姐总算是醒了,也不枉柳时安遭了那些罪!”云梓念叹息道。 “什么?” 夏婉滢一惊:“柳公子怎么了?” 云梓念摇摇头道:“还不是给你输了太多的内力,伤了元气,一只昏迷到现在都还没醒来呢!” 云梓念看见夏婉滢脸上那毫不掩饰的担忧,心中窃笑不已。 她面上却是悲痛的说道:“听落雪说,柳时安损耗了太多元气,五脏六腑都受了伤,恐怕要养上许久才能恢复了!” 夏婉滢听后竟是眸中酸涩。 柳时间… 竟是为了她付出了这么多! 云梓念见此,也不敢让她过于担忧愁,怕影响她的身子,便说道:“不过夏姐姐放心,睿王府的药材多的很,落雪自会想办法让柳时安快些恢复的!” 夏婉滢这才点点头,心中却还是惦记着柳时安。 云梓念也没再说什么,便叫她好好休息,过些日子就可以回去夏府了。 想来那夏术也是十分担忧的。 八皇子府。 吕彦灏那日被吕千珩打了之后,在那房间内整整缓了半日,才勉强起身走到了外面,放了信号叫自己人来,将他送回了皇子府去。 这些日子便是好生养着,更是让几个暗卫给他输了内力疗伤,他才好了一些。 只是一身武功,还是废了五成! 吕彦灏此时坐在府中,面色还有些白,他根本没想过,吕千珩的武功竟是如此高强。 只怕以后,也是个祸端! 他此次煞费苦心设的局,可是还是失败了! 竟是从一开始就被吕千珩和云梓念给识破了。 自始至终,他就像一个傻子一样,竟然还满世界的去找云梓念! 吕彦灏心痛的闭上了眼睛,喃喃说道:“云梓念…云梓念!” 他做了这么多,就是为了得到云梓念而已! 他的用心良苦,难道云梓念就看不到么! 吕彦灏就想不通了,为何云梓念明明听到了自己那一番言语,竟还是会选择吕千珩。 自己堂堂大樾的皇子,父皇最宠爱的儿子,难道还不如一个王爷么! 明明自己已经对她动心了! 明明自己都不介意她睿王妃的身份了! 为何! 为何云梓念还如那寒冰冷玉一般,就不知感动呢! 吕彦灏坐在书房中,心情如万年冰雪。 眼下自己在朝中无半点势力可用,吕彦轩将自己压的死死的,如今又和睿王府对上了,自己简直是如履薄冰。 吕彦灏眯着眼睛,双拳紧握。 不! 不能在招惹睿王府了! 待自己登上大位,到时在图谋睿王府也不迟,眼下最重要的,依然是这夺嫡之事! “吕彦轩…”吕彦灏自言自语道。 徒然,他想到了什么猛的抬眼,眼中精光一闪而过。 随后他笑道:“吕彦轩,你以为,当真能将我压死么!” 入夜。 月色朦胧,层层云雾中渗透出皎洁的月光。 最冷那几日虽然已经过去,可都城仍然是寒风瑟瑟。 一位老人正在熟睡,突然感觉一阵冷风吹过,他迷迷糊糊的紧了紧身上的锦被,却是听见房间内响起了脚步声。 那老者顿时一惊,徒然坐了起来。 只见他房间中,赫然站着一名黑衣男子。 而那人似乎也并没有要隐藏自己,脚步声丝毫没有收敛,便直径走到了桌子前坐下。 那老者一惊:“你是谁!” 那男子缓缓坐下,摘下面上的黑布,含笑道:“是我!” 那老者听后瞪大了眼睛,好半晌才惊愕道:“八殿下?!” 虽然屋内漆黑,他看不清吕彦灏的面容,可是从声音中,他还是认出了。 来人便是八皇子吕彦灏。 “正是本殿!”吕彦灏直接承认。 那老人赶紧起身行礼,疑惑道:“老臣参见殿下,只是不知,殿下深夜来此,所谓何事?” 他也十分好奇,这八殿下半夜三更的来自己府上作何! 自己又不是他的人! “本殿今日来,是想问你,还想不想报仇!”吕彦灏缓缓说道。 那老人听后徒然瞪大了双眼,震惊的看着吕彦灏良久,不知该作何反应。 睿王府。 柳时安刚走到客房院落,打算去看看夏婉滢,便遇上了前来送药的落雪。 落雪见柳时安来了,当即叫住了他。 柳时安疑惑道:“怎么了小雪雪?夏婉滢她…听说是醒来了?” 落雪则是一笑,凑近柳时安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顿时,柳时安眸中精光一闪! “真的?”柳时安眸光闪闪,璀璨生辉的看着落雪。 “自然是真的!王妃亲口对我说的!你便去歇着吧,一会我自会将夏婉滢给你带去!” 就看在相识已久的份儿上,帮他一把吧! 总是不能看他永远孤身一人的! 落雪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善良了! 这柳时安屡次得罪自己,自己还如此好心的帮他讨媳妇! 柳时安听后感激的点了点头,像看亲人一样的看着落雪,义正严辞的说道:“此恩,没齿难忘!” 说完便转身出了客房。 落雪一笑,暗道,果然英雄难过美人关! 随后便走进了屋内。 夏婉滢如今已经与常人无异了,只是那中箭的伤口还需要养上几日。 她此时正坐在床塌之上,本打算出去透透气,便看见落雪走了进来。 “落雪姐姐,你来了!”夏婉滢笑道。 落雪将药递给了夏婉滢,却是叹息道:“是啊,你怎样了,今日伤口可疼了没?” 夏婉滢见落雪有些忧心,点头疑惑道:“今日好了许多,伤口也不大疼了,落雪姐姐可是有心事?” 落雪叹息道:“还不是那柳时安!” “柳公子怎么了?”夏婉滢立刻紧张起来。 这一声倒是吓了落雪一跳。 落雪暗笑,王妃说的果然没错! “内力损耗太多,我用了好些法子,什么药都用过了,可惜还是不见成效,现在仍然是虚弱得很啊!”落雪无奈道。 夏婉滢听后心中暮然一痛:“这样严重!” 落雪点点头:“可不是么!本来多风采俊逸的一个人啊,现在可好了,整日里躺在床塌上,气血不足,元气大伤,再这样下去,只怕…” 夏婉滢整颗心都提了起来,猛然抓住落雪的手问道:“只怕怎样?” “哎,只怕身子会越来越弱,最终承受不住,便是卧病不起啊!” “什么!” 夏婉滢惊恐又担忧的看着落雪,心中五味杂陈。 柳时安,竟是为了救她,损耗了这样多的内力。 这… 这可如何是好! 霎时,她变红了眼眶,眼看着就要哭了出来。 良久,夏婉滢才对落雪说道:“落雪姐姐,我…我可否去看看他?” 落雪差点一拍大腿站起来!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自己还想着怎么引夏婉滢过去呢。 谁想到竟是如此简单! 这傻姑娘! 落雪立刻说道:“自然是可以!你随我来!” 落雪将夏婉莹引到了另一个客房,便说道:“你进去吧,我刚出来,便不去了!” 说完,她摇着头叹息着回去了。 夏婉滢含泪走到了门口,平静了一下心情才轻轻的推开房门。 只见柳时安正躺在床塌上,面色有些苍白,好似在熟睡着。 那样安静,那样让人心疼。 夏婉滢坐在床边,伸手握住了柳时安的手,现竟有些微微凉,便是越心疼起来。 “柳时安,你怎么那样傻!” 夏婉滢有些哽咽的轻声说道。 这时,柳时安好似是听到了声音,竟是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看见夏婉滢时先是错愕不已,然后低哑着声音问道:“夏小姐,你怎么来了,你身子如何了?” 夏婉滢听后眼泪竟是抑制不住的流了出来。 柳时安都已经这样了,竟然还在关心自己,问自己好不好! 他怎么这样的傻! 柳时安则是看见夏婉滢落下眼泪的那一瞬间便慌了。 他哪里见过女子哭啊! “你…你怎么了?别哭,别哭啊!”柳时安慌忙的说道。 夏婉滢则是哭着摇了摇头,她咬着嘴唇,半晌才说道:“我没事!你怎么样?你怎么那么傻?” 柳时安听后有些内疚。 自己是不是有些过分了,竟是害夏婉滢如此担心。 他立刻说道:“我没事的!你无需担心,只是…只是损耗一些内力,对我来讲并不碍事的!” 夏婉滢哪里听得进去,只以为柳时安是在安慰她,心里便更是难过了。 自己何德何能,让柳时安这样细心珍视! 夏婉滢泪流不止,她不愿在柳时安面前如此,便准备起身跑开。 谁知动作太快,一个不小心竟是牵扯到了肩上的箭伤,疼的她“嘶”的一声叫了出来,便用手捂住了肩头。 柳时安大惊,竟然担心的忘记了自己是在做戏,‘蹭’的一下便坐了起来焦急道:“你怎么了?” 这一下,夏婉滢愣住了。 她疑惑的看着快速起身的柳时安。 不是说… 身子虚弱,无力起身么… 而柳时安自然也反应过来了,顿时尴尬的愣住了,呆呆的看着夏婉滢,不知该如何解释。 夏婉滢见此还有何不明白。 这柳时安分明是骗自己的! “你…”夏婉滢面上微怒,瞪了柳时安一眼,便直接起身跑开了。 柳时安连忙起身追了出去,却看见夏婉滢已经跑出了院子。 他站在院子门口看着夏婉滢的背影半晌。 罢了,自己骗她在先,还是等她消消气再说吧! 随后他便耷拉着脑袋一脸沮丧的去了落雪的院子。 落雪老远就见柳时安走来,看他那副模样… 落雪一笑,便知他定是东窗事了! “怎么?被现了?”落雪笑道。 这可就怪不得她了。 柳时安点点头,一脸恳求的看着落雪:“怎么办?” 倒是可怜巴巴的。 落雪笑道:“无事,那夏婉滢也是个心软的,你救了她,她也不会真的生你气,过两日便会好了!” 柳时安听后倒是放心不少,刚准备离开就听落雪说道:“那夏婉滢也是个命苦的,你可知她为何身中热毒?” 柳时安立刻又坐了回来,挑眉问道:“你知道?” 落雪得意一笑:“没有我睿王府暗卫不知道的事!” 睿王府暗卫遍布朝堂,哪个府上的秘密他们不知道! 柳时安一想也是,便问道:“为何?” 落雪叹了口气说道:“那夏婉滢,当真是个命苦的!” 夏婉滢的娘,也就是夏夫人,最初并不是夏婉滢的爹心悦的女子,而是夏术为他儿子选来的。 自古以来,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夏婉滢的爹夏京帆便也没有什么抵触,就同夏婉滢的娘成了亲。 开始时倒还不错,即便那夏京帆不是多么喜爱夏夫人,可二人却也是相敬如宾,日子过的也算不错。 而且夏术十分满意这夏夫人,为人善良,贤惠节俭,孝顺懂礼,更是将夏府打理的井井有条。 只是不久之后,一切都变了! 夏京帆遇到了一个女子,那女子是青楼出身,卖艺不卖身。 也不知她给那夏京帆下了什么药,硬生生是将他的魂魄给勾了去,迷的团团装。 自此,夏京帆是日日往那青楼跑,二人更是整日里出双入对,郎情妾意,好不自在。 未用上一个月,在夏术的极力反对下,夏京帆还是将那女子赎了身,娶回来做了良妾。 从此,夏府多了一个妾室,便是这徐姨娘。 夏夫人为人和善,对她倒是不错,只是夏京帆几乎日日宿在徐姨娘的房中,倒让夏夫人脸上的笑颜一日比一日少。 不久之后,夏夫人怀孕了,那夏京帆也是开心的很。 本来夏夫人郁郁寡欢的心绪有些渐好,可谁知,未有持续两个月,徐姨娘竟是也怀孕了! 徐姨娘怀孕以后,夏京帆便不再理会夏夫人了,而是整日呆在徐姨娘的房中,可谓是视如珍宝,疼爱有加,将所有的好东西都给了那徐姨娘。 想来一府的夫人,吃穿用度还不如一个姨娘,夏夫人自然是难过的紧。 也幸好还有夏术在,他时常训斥夏京帆,下人们才不敢太过放肆。 那一日,夏京帆回到府中之后,见徐姨娘竟是在默默的流着眼泪。 那模样,真是好不可怜! 夏京帆顿时大惊,立刻焦急的问道:“琴儿,你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人欺负你了?” 徐姨娘却是咬着唇,一副委屈的样子含泪说道:“无事,夫君,你莫要瞎想!” 夏京帆见她这副委屈的模样,心都要疼死了,这怎么可能会是没事呢! “琴儿,别怕,到底怎么了,你快告诉我啊,你这是要急死我么?你若是委屈难过,伤了我们的孩儿,可怎么是好啊!” 夏京帆焦急的说道。 谁知话音刚落,徐姨娘竟是哭的更凶了,声泪俱下的说道:“夫君!琴儿是心疼咱们的孩儿啊!” 夏京帆大惊:“咱们的孩儿怎么了?” 徐姨娘则是摇头哭道:“夫君,再过三个月,少夫人便要生产了,到时她的孩子便是嫡长子,我们的儿子却是庶子。妾身一想到我的孩儿要受尽冷眼,遭人嘲讽,妾身这心里就好难过!” 夏京帆一听,这才想到这个问题。 是啊,琴儿和自己的孩子,是庶子啊! 随后他拍了拍徐姨娘的手说道:“琴儿,你莫怕,夫人她这胎也未必就是儿子,到时她若生下一个女儿,我便同父亲说,将你抬成平妻,这样我们的儿子便是嫡子了!” 谁知那徐姨娘却是摇着头道:“不可能的,老爷他那样不喜欢我,不可能会同意的!今日我找稳婆来看过了,稳婆说妾身这一胎,定是个儿子”。 随后徐姨娘越哭越汹道:“夫君,我们的儿子以后便是庶子了,妾身委屈点无所谓,可是妾身一想到,咱们的儿子也要顶着庶子的名头到处受委屈,妾身这心里便疼的不行!” 夏京帆听后却是狂喜,他扶住徐姨娘说道:“琴儿,你说的可是真的?稳婆真的说你腹中的是儿子?” 徐姨娘点点头道:“嗯,稳婆说了,定是个男婴!” “太好了!”夏京帆大笑道:“琴儿,这是我儿子啊!我有儿子了!” “可是,他却是个庶子!呜呜呜!”徐姨娘哭的不行,可是吓坏了夏京帆。 “琴儿,你快莫要哭了,你这样难过,儿子也是会有感觉的,若是他也跟着难过,岂非是要心疼死我么!” 夏京帆手足无措的说道:“不若你与夫君说,你想怎样,夫君都依你还不成么!” 那徐姨娘听后倒是止住了哭声,眼泪婆沙的说道:“老爷定是不会将我抬成平妻的,他那样不喜欢我,可…” 徐姨娘咬着唇,将身子靠在夏京帆的怀里哽咽道:“可若是少夫人生下来的孩子…实在是难以继承夏府,那父亲就必须要将咱们的儿子抬成嫡子了!” 夏京帆听后一惊,皱眉道:“这…” 他犹豫了一下说道:“可如何能让夫人生下的孩子,无法继承夏府呢?” 徐姨娘眼泪汪汪的看着夏京帆,握着他的手说道:“妾身这里有一**药,服下以后,会让胎儿日后的身体孱弱,到时父亲见嫡长子身子虚弱,便只能将咱们的儿子扶上来了!” 谁知那夏京帆听后却是连想都未想,就说道:“琴儿何苦为了此事忧心忡忡,我将这药给夫人服下便是,你可莫要再哭了,哭的为夫这心都要碎了!” 徐姨娘听后眸中闪过笑意,嘴上却是说道:“夫君,你不会觉得妾身恶毒吧,妾身也是怕咱们的儿子受委屈啊!妾身一想到儿子会低人一等,受人非议,妾身就…就…” 说着又是大哭了出来。 夏京帆赶忙将徐姨娘搂进怀中,心疼道:“怎么会呢琴儿!你是什么样的人为夫还不知道么,你心地善良,以前受了那么多委屈都自己承受着,如今若不是为了咱们的孩子,又怎会出此下策呢!” 他安慰道:“你放心,为夫绝不会让咱们的儿子低人一等的!咱们的儿子,必须是嫡子!” 夏京帆语气坚定,却是没看到徐姨娘靠在他怀里,眼中闪过的狠辣。 午膳时,夏京帆便来了夏夫人的房中陪她用膳,还亲自给他拿了些糕点,倒是感动坏了夏夫人。 一顿饭,吃的甜蜜而温馨。 只是这幸福没有持续多久,下午府医来请脉之时大惊,立刻报告了夏术,夏夫人,中毒了! 夏术慌忙的赶了过来,据府医所说,夏夫人中的毒,属于热毒,十分罕见,不仅他无能为力,恐怕这世上也无人能解。 而且,不止胎儿难以成活,生产之时夏夫人的命能保住,许都是个奇迹! 夏术大惊! 他立刻叫来了林太医,林太医看过之后,和府医所说无异,腹中胎儿即便是活着生出来了,能活几日还是个问题呢! 夏术勃然大怒,查来查去,现竟是自己的亲儿子给夏夫人下的毒! 夏术震惊无比! 这可是夏京帆的亲生孩子啊! 虎毒不食子! 他夏术,怎就生了这个么猪狗不如,冷血无情,杀害自己亲生孩儿的东西! 夏术立刻将夏京帆关了起来,免得他再做出什么伤害夏夫人的事。 他也差点没杀了徐姨娘,只是到底顾着她腹中的孩儿,便忍了下来。 怎么说,她怀着的,是他夏术的孙儿! 夏夫人知道后更是伤心欲绝,悲痛不已,本就中了毒的身子更是万分虚弱。 待生产之时,果然没挺过去,提着最后一口气生出了夏婉滢,便就撒手人寰了。 而夏婉滢更是惨,生下后便身中热毒,林太医日日长在夏府为她诊治,忙乎了几日几夜终是保住了性命。 然,却是日日汤药不断,年年浸泡寒泉,更是不断的饱受热毒的折磨。 夏术好不容易保住了夏婉滢的性命,可他看着自己的孙女,小小的身子,可爱的样子,却是日日都过的如此痛苦。 夏夫人也是死的凄惨,都没来得及看孩子一眼。 夏术便气的浑身抖,又是将夏京帆毒打了一顿,几乎要了夏京帆半条命。 如若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夏术真想打死他! 未过多久,那徐姨娘也生产了。 也不知是不是老天长眼,谁知那徐姨娘生下的胎儿,竟是个畸形! 那婴儿生下来竟是没有右侧的手和脚,独臂独肢,极其骇人! 着实吓了稳婆一跳。 生下来后,只听“啊”的一声大喊,却不是孩子的哭啼声,而是稳婆惊吓的叫喊声,险些将孩子掉在地上,幸好下面就是床褥,她忍着惧意定睛一看,那孩子气息微弱,眼看便是不行了。 那稳婆惊恐不已,只得赶紧让丫鬟去找夏术来。 夏术得到了消息之后,过来一看,那孩子确实快要不行了。 未撑上一刻钟,便就没了气息。 夏术非但没有伤悲,反而是大笑出声,拿着剑就走进了屋中。 徐姨娘生产过后十分微弱,只听见那稳婆喊了一声便将孩子抱了出去。 眼下她总算缓过来一些,却见夏术走了进来,手中竟是拿着一把长剑,顿时惊慌不已,虚弱的说道:“父…父亲,你要做什么,我的孩子呢?” 夏术冷哼道:“父亲?你一个妾室,有什么资格叫本官父亲!你杀害了我夏府的夫人,毒害我夏术的孙女,今日,我便让你血债血偿!” 徐姨娘大惊,拼命的坐了起来向后靠去,惊恐的说道:“你…你不能这样对我,父亲,你就忍心看着刚生出来的孩子,没有娘亲么!你杀了我,夫君也不会原谅你的!” ------题外话------ 亲亲们好,这章吕彦灏去见的那位老人,大家要记住哦,在最后大结局的时候会比较重要,大家也可以猜一猜他是谁,给小愿留言。 留言留言哦~么么! 明天开始当年之事浮出水面,真相大白,木樨园那女子,吕千珩当年经历之事,他的母妃,元贞帝的愧疚,吕彦辰的一切。 本院,请勿转载! 第一百五十一章 木樨园,当年之事 “哈哈哈!” 夏术听到徐姨娘的话后,却是大笑道:“孩子?你那孩子早就没了气息!” 随后他冷眼盯着徐姨娘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你心思恶毒,想要害我的滢滢,可最终滢滢活了下来,你的孩子却是没了,果真是不是不报,时辰未到啊!这便是你做恶的后果!” 夏术拿着剑缓缓向徐姨娘走去:“至于帆儿!若不是你,他又怎么会变成这般模样,今日我便了结了你这心思狠毒的女人!” 说完夏术不再与她废话,一剑刺向了徐姨娘的腹部! 徐姨娘本就刚生产完,小腹又中一剑,疼的她撕心裂肺。 只见夏术又是一剑,直接刺入了她的心口,彻底结束了徐姨娘的生命。 夏京帆被夏术打的多处骨折,在床塌上躺了整整三个多月。 待他可以下床之时,才知道心爱的女人竟是已经死了,儿子也没了,顿时心痛不已。 竟是将这所有的过错,都算到了夏婉滢的身上! 都怪夏婉滢! 若不是夏婉滢,父亲就不可能舍得杀掉他仅有的儿子,他心爱的女人也不会死! 夏京帆任别人如何劝说,都不相信徐姨娘的孩子生下来就死了,便是执着的认为,是父亲为了给夏婉滢报仇,才会杀了徐姨娘和他儿子的。 他固执的认为,若是夏婉滢死了,父亲绝不会忍心对他的儿子和徐姨娘下手的! 于是,恨意滔天! 他竟是直接冲近了夏婉滢的房间,准备杀死夏婉滢。 也幸好夏术及时赶到,才保住了夏婉滢一名。 之后夏术便派了许多府兵护住夏婉滢,不准夏京帆再靠近夏婉滢一步。 只是防不胜防,那一年他去上朝,也不知怎么,夏京帆竟是将夏婉滢放出了夏府,夏婉滢差一点便死在了街上,也幸好被好心人救下又送回了夏府,才保住了性命。 自此,夏术更加小心的保护着夏婉滢,这个夏府唯一的孙女。 而夏婉滢也是聪慧孝顺,热毒作之时,纵使疼的撕心裂肺,却从不吭一声。 面对夏术的心疼,也只是笑着安慰,说自己无事。 随着夏婉滢渐渐长大,夏京帆也知自己无法杀了夏婉滢,便也不再对她动手,只是默默的等待着,等待她自己毒身亡。 柳时安听落雪讲过之后,深深的被震惊了。 天下… 竟是有这样的父母! 柳时安自小便是父慈母爱,身边的一众好友,也就是吕千珩这些人,虽然时常讽刺挖苦于他,却是各个待他真心实意。 他实在不明白,人心血肉,怎么会有不喜爱自己孩子的父亲呢! 夏婉滢… 竟是经历了这些痛苦! 母亲不在,父亲不爱,身中热毒,无药可解! 落雪见柳时安一副震惊又心疼的表情也没再多说什么,要说这夏婉滢也的确是很惨! 于是她拍了拍柳时安的肩头,默默的转身进了屋内。 便让他自己消化吧! 这日,千松阁。 这日吕千珩下朝回府,进了千松阁就见云梓念正摆弄着个玉簪,倒是精致的很。 他走过去笑道:“念儿看这簪子作何?” 云梓念却是轻轻放下簪子,笑眼弯弯道:“还不是托王爷的福,现在这送礼之人也学聪明了,知道王爷不近人情,便将礼物直接送到念儿这来!” “哦?” 吕千珩一笑,他哪里会听不出云梓念的话里有话。 他缠绕起云梓念的一缕丝,笑道:“那这簪子是谁送来的?” 只见云梓念笑看着吕千珩说道:“宫里,木樨园!” 吕千珩抚玩云梓念丝的手徒然一顿。 随后他抱起云梓念,将她轻放在床塌上,对云梓念柔声说道:“念儿,你若不嫌弃无趣,我便现在就说与你听,可好?” 他倒不是刻意隐瞒云梓念什么,只是这些事情,其实并无关紧要。 若是念儿想知道,他自然愿意说与她听。 云梓念则是看着吕千珩,神色认真道:“王爷的事情,梓念都要知晓!” 吕千珩看着眸中有些执着的云梓念,心中一软。 念儿,你这执着… 是对我么! 吕千珩缓缓说道:“木樨园那名女子,便是兰妃娘娘,也就是辰儿的母亲,事情…还要从陛下还是太子之时说起”。 那时候,还只是太子的元贞帝,和尚且年轻的老睿王吕僅文,都相继遇见了一生挚爱。 便是兰妃沈梦歌,和老王妃姚清歌了! 那一年,太子吕胤哲去灵州办事。 他一向不喜高调,独自到了青州之后,本想找个客栈先住下,待需要之时在劳烦当地的知县。 只是谁知,好巧不巧的…竟遇上了黑店! 他要了间上房,那小二见他孤身一人,身穿华服,骑马来此,一看便不是灵州人士,想来也是个好欺负的,竟是要了他十两银子。 以往这小二也干过这样的事,坑过不少外来灵州的人,许多都是其他地方的公子哥。 这些人本就是来灵州游玩的,家中又富有的很,最重要的是,还好面子! 他收的银钱越多,那些公子哥便越要住在这里,被坑了还沾沾自喜不自知! 所以一直以来都是相安无事。 吕胤哲却是顿时惊讶,灵州的客栈竟是如此贵重了么! 可他身为太子,难不成还能和自己的子民讨价还价不成! 于是便也没说什么,付了银子便进了房间。 可是到了房间之后,吕胤哲是真怒了。 这哪里是上房! 分明就是下房! 屋子里只有一张床,桌子没有一个便算了,左右他坐在床塌上便好了,可竟然连个柜子也没有! 衣裳都没有地方可放! 这叫他如何住下去! 吕胤哲当即出去找那小二理论。 “你这房间连个桌子柜子都没有,还敢收十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抢啊!”吕胤哲说道。 谁知那小二比他还厉害! 立刻怒声道:“我们店就是这么个价钱,上房也就是这样,公子不满意小的也没办法!” 吕胤哲给气笑了。 这分明就是不讲理的黑店么! “既然如此,本公子不住了!你将银子退给我!”吕胤哲并不打算多费口舌。 “这位客官!我这上房就是如此!银子呢,是退不了的,您呢,爱住不住!” 那小二说完以后,干脆将头一低,自忙自的,不再理会吕胤哲。 吕胤哲见此便有些不悦,这岂非是坑害过不少百姓! “将你这客栈的掌柜的叫来!我倒要问问他,这不住店,还收银子,是何道理!”吕胤哲说道。 那小二一听急了。 一直以来都是他自作主张,这客栈的房钱自然是没有这么贵的。 而那些骗来的银子也都是到了他自己的腰包。 哪能让掌柜知道! 那小二立刻喊道:“你这人怎么回事,要住就住,不住快滚!不要在这里打扰我!” 吕胤哲眸子一眯,这回是真给气急了。 他刚要出手,就听见一旁传来一道声音:“青州百余家客栈,从未有过十两银子的客房,我倒真是要问问你们许掌柜,这十两银子的上房,到底有何特别之处!” 只见一名女子从人群之中走来,她身穿湖蓝色梅花百水裙,眉目之间尽是铅华秀气,秀而不媚。 芙蓉之面,华如桃李。 这女子正是沈梦歌! 她是青州知县的女儿,也是青州有名的才女,见过她的人不多,可知道她的名声的人却是不少。 那青州知县沈贤甄也是个痴情的,娶了沈梦歌的母亲之后,便就没有纳过妾。 纵使只有一个独女,沈贤甄对沈夫人也是宠爱有加,还将所有心血都放在了沈梦歌的身上。 琴棋书画,女功女红,四书五经,甚至兵法谋略都让沈梦歌学习了。 而这沈梦歌也聪慧,一身胆略从不输于男子,而且又心善的很,时常自己出银子帮助贫穷之人。 更是每年往医馆送去许多药材,让他们免费救治穷苦之人。 在青州,谁不知道,他们青州知府的沈小姐,心地善良,貌若天仙,聪慧灵秀。 她走到那小二前面,缓缓说道:“将许掌柜叫来,我倒要看看,他怎么交代此事!” 吕胤哲倒是一愣,完全没有想到有人会帮自己说话。 而且,还是个女子! 那小二却是大惊。 这女子竟是认识自己的掌柜,这还得了! 他立刻恼羞成怒道:“哪来的黄毛丫头,滚滚滚,别耽误我开门做生意!” 说着竟是抬手要去推沈梦歌。 吕胤哲见此赶紧拽开沈梦歌,将她环在自己怀里,躲开那小二的推攘,然后抬手便是一掌,竟是将他打出了大门外。 不过倒也没受什么重伤! 对待百姓,吕胤哲自然是不会出手太重。 他虽然没用内力,可那小二还是摔得不轻,躺在地上一阵“哎哟”。 吕胤哲缓缓放开沈梦歌问道:“姑娘,你无事吧?” 沈梦歌本就不是扭捏之人,并没有在意吕胤哲抱了她的腰身,只是一笑道:“无事!多谢公子相救!” 声音温柔却不做作,爽利却又柔和动听。 吕胤哲心中微微一动,好似有羽毛拂过。 正在这时,只见可粘二楼跑下来一名中年男子,身形略胖。 他下来一看,见自己的伙计竟是被打了,赶紧跑过去蹲下身来扶起那小二,然后对吕胤哲说道:“哎哟这位客官,不知我这伙计哪里得罪了您,我是这客栈的掌柜,先给您赔不是了,可…可这,您也不能动手打人啊!” 还未等吕胤哲说话,一旁的沈梦歌却是说道:“许掌柜,你怎地不问问你那伙计做了什么?” 许掌柜侧头一看,惊讶的说道:“沈姑娘?” 他疑惑道:“这…这是生了何事?” 那伙计不认识沈梦歌,他是认识的! 这不是沈知县家的小姐么! 这沈小姐为人善良又好相与,从不摆架子。 对他们百姓也是能帮就帮,人好的很。 今日若是她也在此,想来事情并不是他看到的这样简单。 沈梦歌缓缓说道:“许掌柜这上房收十两银子,却是连个桌子柜子都没有,这位公子不住了,你这伙计却口口声声说爱住不住,银子不退!” 那掌柜听后大惊。 “什…什么?十两银子!” 他惊愕道:“我这客栈的房间哪里能值十两银子!最贵的上房也才五两银子啊!” 沈梦歌却是继续说道:“这也便罢了,你这伙计竟还要与我动手,只是不知,他若是伤了我,许掌柜可能负责?” 许掌柜差点没跪下! 谁不知道沈小姐是沈知县的宝贝疙瘩! 他惊吓的不行,没想到他这伙计竟是做了这样猪狗不如的事! 怪不得会挨了打! 倒真是活该! 他本来还扶着那小二,听到此处他干脆将那小二往地上一扔,立刻站起来说道:“沈小姐!冤枉啊,我…我真不知道他竟是背着我做出这样的勾当啊!我打开门做生意,哪敢这样漫天要价,那岂非成了黑店!” 然后他看向吕胤哲说道:“这位公子,我给您赔不是,我这就把十两银子退还给您,然后给您找间上房,您就住着!您看可好?” 吕胤哲见此只是说道:“无妨,银子你不必退了,只要给我找一间干净些的客房便好!” 他一个太子,总不能出来欺压百姓,白吃白住吧! “这…”许掌柜犹豫了一下。 后来转念一想,这公子一身华服,想来也是不差这点。 便点点头道:“好好,我这就去办,保证给您找一间干净舒心的!” 说完他看向沈梦歌,尴尬的笑道:“沈小姐,您看这事…能不能莫要闹大?” 这要是捅到知府去,他这客栈的招牌也就算是砸了! 沈梦歌则是说道:“许掌柜放心,只是许掌柜日后用人可要看好了,莫要在用这样的贪图小利之人了!” 许掌柜见此松了一口气,立刻点头道:“是是是,我明白我明白!” 然后他转头对那小二说道:“你还不快滚,月钱你别想要了,若是再让沈小姐撞到你做这样的事,你便去知府大牢里呆着吧!” 那小二一听,也顾不上身上的疼痛,起来拔腿就跑了! 自此,沈梦歌与吕胤哲便相识了。 他二人在灵州着实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 几个月后,吕胤哲将沈梦歌带回了都城,不顾先帝和皇后的阻拦,将沈梦歌娶回了宫去。 倒是琴瑟和鸣,温馨自在。 而老王爷吕僅文却是没有元贞帝那样的好命了! 他也是在外游玩之时遇见的老王妃姚清歌。 过程嘛… 滑稽的很! 年轻时的吕僅文便不学无术,不听管教,可以说是个十足的纨绔公子。 那时候因为元贞帝便已是太子,所以先帝几乎是将所有的心血都放在了吕胤哲的身上。 而对于吕僅文的管教,自然就松懈了一些。 身上没有重担,吕僅文自然是不必太过劳累。 什么帝王之术,谋略之计,吕僅文绝对是样样不通! 他身为当朝皇子,却是不必参与夺嫡之争,自己的哥哥就是太子,对他又是宠爱的很,他自然是潇洒自如,风流自在。 整日里就知道吃喝玩乐,游山玩水。 不过这样的吕僅文,却是对行兵打仗,见解独到。 他武功不好,四书五经更是不怎么样。 唯独这兵法! 举一反三,临危不惧,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可以说是运用的出神入化。 倒也不算一无是处。 那一年,他正在外游历,却是突然偶感风寒。 自小娇生惯养,矜贵娇嫩的他,一个风寒便是让他惊天大作,恐惧无比! 他当机立断找了个医馆看病。 可谁知,那医馆人满为患,看病竟还需要排队! 他哪里能排队! 这风寒已经将他折磨的‘身心俱疲’! 所以他二话没说… 插队! 吕僅文便直接让暗卫拦住了百姓,自己则走了进去找大夫。 可谁知,外面百姓立刻不悦,生了骚动,就在吕僅文要亮出他这惊天身份的时候,前面却是突然出现一名遮着面纱的女子,对着他就是一把药粉撒了下来! 吕僅文顿时大笑出声,笑的躺在地上直打滚,眼泪都留了下来。 明显是被人下了药! 暗卫见此大惊! 殿下这是遭了毒手啊! 于是那暗卫抱起吕僅文便离开了此地,总要先想办法解毒! 可谁知,他这药竟是根本无人可解! 吕僅文就这样,整整笑了两个时辰,嗓子都沙哑了才停了下来。 他停止了大笑以后,就开始满世界的找那女子,就连当地知府的势力都动用了,可却是完全找不到这人。 那医馆也是并无此人,这女子就好像人间蒸了一般,丝毫不见踪迹。 直到吕僅文要离开的那日,他竟是突然在一家酒楼里见到了那女子。 那时,他看向窗外,只见她面带轻纱,芊芊素手拿着一根银针,正在街上救治一个突然倒下的小男孩。 阳光洒在她的侧脸上,虽然看不见她的面容,可那一双杏仁眼,眼波盈盈,蚀骨销魂,却是让人过目难忘。 未用上几针,她便将那男子救了过来。 对于那男孩父母的痛苦流泪,感激不尽,她眼中没有多余的神色,只是淡淡的写下了一个药方交给了那男孩的父母,便转身离开了。 吕僅文看着那背影良久,只觉得心中一片柔软。 那女子铅华淡淡,艳冠群芳,仙风玉骨,仪态万千,一身气质似柔似傲,似仙似幻。 半晌,他终于反应过来,立刻追了上去。 他追上那女子,二话不说便从身后点了姚清歌的穴道。 “嘿嘿,本公子还愁找不到你!你竟是又自己撞上来了!既然如此,本公子非要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说完,他便将姚清歌扛到了马车上,一路快马加鞭带回了都城。 回到都城之后,吕僅文将姚清歌放下,笑道:“你说,本公子要如何折磨你才好呢?” 说完吕僅文一抬手,将姚清歌的面纱拽了下来。 霎时,愣在了原地。 自此,一颗心再无一丝位置,泥足深陷,此生无解! 其颜若何,霞映澄塘, 其神若何,月射寒江, 柔桡轻曼,妩媚纤弱, 顾盼生辉,撩人心弦! 只见那女子如白璧无瑕,出尘脱俗,人淡如菊又娇艳如瑰。 吕僅文顿时愣在了原地,他从未见过这样貌美出尘的女子,好似让人不忍心触碰一下。 一双水眸正看着自己,那眸子里有倔强,有傲气,偏偏就没有惶恐和祈求! 转眄流精,光润玉颜, 含辞未吐,气若幽兰, 华容婀娜,令我忘餐。 从此一生无所求,唯愿与你共携手。 自那以后,吕僅文便是天天追着姚清歌跑。 后来他才知道,她便是当时名誉大樾的神医‘素清’! 神医素清,那时名声便已享誉大樾,据说妙手回春,只要人没断气,她就能救回来! 只是一直以来游历大樾,并无人见过其容貌,只知她面带轻纱,仙肌玉骨,菩萨心肠,救人与危难,却从不索要半文。 在大樾百姓的心中,俨然成了活菩萨。 而吕僅文这一追… 便是两年! 吕僅文用了两年时间,终于打动了姚清歌。 自此睿王府只有一个女主人,一生未纳妾室。 他对姚清歌是百般宠爱,万般纵容,简直是百依百顺,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也是那时起,神医素清,突然隐匿大樾,再无半点消息。 而姚清歌和沈梦歌则也很快变成了闺中好友,她二人性子相合,闺名中又都带有一个‘歌’字,所以很快便相熟相知。 沈梦歌只要无事,便会随着吕胤哲来吕僅文的府上,与姚清歌在一起相伴叙话。 那几年,几人过得好不惬意。 后来元贞帝登基,因为他本身就是太子,又有吕僅文的扶持,所以并未有什么阻碍。 而姚清歌也被立为了兰妃。 没过多久,兰妃有孕了! 那时候,后宫之争已然有些激烈,皇后在朝中扶持者众多,吕彦轩又是嫡长子,元贞帝担心兰妃的胎儿会有意外,便请求老王妃帮忙照看兰妃的身子。 而兰妃也是时常去睿王府,请老王妃帮忙诊脉,找老王妃叙话,逗一逗还未到两岁的吕千珩。 不过这些,宫里其他人,却是不知道的。 那一日,元贞帝又带着兰妃来到睿王府。 王府花园。 老王妃正为兰妃诊脉,只是这次,着实有些久了。 良久,她才缓缓收回青葱玉手,眉头微蹙,说道:“你中毒了!” 兰妃顿时惊恐不已。 怎么会… 她已经十分小心了怎么还会中毒? 元贞帝听后更是紧张万分,一颗心都揪了起来。 元贞帝弯下腰,扶住兰妃的肩头对老王妃问道:“有无大碍?可解么?” 老王妃却是缓缓垂眸,无可奈何道:“此毒名唤蝶花血,无论是胎儿还是婴儿,沾上一点,必死无疑”。 兰妃听后瞪大了眸子,她微微启唇,却不知该说些什么,眼泪瞬间便流了下来。 半晌,她摇着头放声大哭。 元贞帝扶着她的肩,也同样红了眼眶。 这时,只听老王妃却是再次开口,面色凝重的说道:“我接下来对你二人说的话,切记,绝不可再让别人知晓!” 兰妃立刻泪眼涟漪的看着老王妃,面上却是不解之色。 “梦歌,腹中的,是双生子!”老王妃缓缓说道。 “那蝶血花之毒,确实无解,只是你腹中有两个孩子,想来这下毒之人是没想到的,你中毒不多,如若只有一个胎儿,他定是救不得了,可眼下,这毒被两个胎儿吸收,便另当别论了!” 老王妃认真的说道:“若是其中一个胎儿吸收了这毒药,便是必死无疑,不过另一个却是可以安然无恙的保住了,若是…” 她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若是两个孩子都吸收了毒药,也是将这毒药均分开来,减少了药效,待生产之时,我倾尽全力,也可尽力一救,只是…以后这两个孩子的身子怕是要孱弱些了,不过且你放心,我定当尽力为她二人诊治解毒!只是此事,你万万不可再让别人知道了,免得防不胜防,又遭毒手!” 也就是说,或许… 可以保住一个孩子! 兰妃和元贞帝无比震惊。 他们从没想过,兰妃怀的,竟然是双生子! 这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了! 正当此时,花园之中突然传来一阵哭啼声。 随后便看见奶娘抱着一个不到两岁的孩童走了过来,那小男孩大大的眼睛十分好看,却是一直在哭,嘴里还喊着:“母妃,母妃!” “王妃,小世子哭个不停,还一直找您!”奶娘无奈的说道。 老王妃柔柔一笑,将那小男孩接了过来,嘴里轻柔的说着:“珩儿乖,母妃在,珩儿不哭”。 那小男孩也听话,到了老王妃的身上便停止了哭泣,闪着泪汪汪的眼睛咯咯的笑了起来。 兰妃看见如此画面,虽然心中担心不已,却也是被那小男孩逗笑了。 她泪眼涟漪,看着吕千珩那小小的身子,可爱的脸庞,便微微笑了出来。 只是那眸中,还是不免浮现一丝担忧之色。 元贞帝见此,紧握着她的手低声说道:“歌儿,莫要害怕,我们也一定会有一个,向珩儿这般可爱的孩子!” 她看向元贞帝,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泪水一颗颗落下,终究还是笑着点了点头。 待生产之时,老王妃秘密入宫,为兰妃接产。 而元贞帝将所有的人都遣了出去,以防有人在此时对兰妃下手。 自己则是一直守在了木樨园的院子里,紧张的来回踱步。 果然,中了毒的兰妃难产! 老王妃在里面,将能用的办法都用了,就在兰妃体力不支,险些晕过去之时,一声哭啼传了出来。 第一胎是个女孩,也是个死胎! 那女婴吸收了全部的毒药,全身青紫,双眸紧闭,小小的身子看起来极其可怜骇人。 而后出来的是个男婴,一点毒药也未沾到,出生便哭了出来。 便是吕彦辰了! 元贞帝看着那死去的女孩,悲痛万分。 不过好在,还有一个儿子,还有一个小皇子,他要将所有最好的东西给他! 只是,事情远不像元贞帝想的那样美好! 吕彦辰在成长的过程中,竟是不断的被人惦记着。 中毒,落水,失踪… 防不胜防,不胜枚举。 更是在三岁那年被人下了毒,差点就一命呜呼了,也幸好有老王妃在,也算是从垂死边缘给救了回来。 这时,元贞帝才意识到,他想保护兰妃,想保护吕彦辰,却是根本护不住! 后宫之中,这些女人的手段层出不穷,无所不用其极,面对他对吕彦辰和兰妃的宠爱,他们的嫉妒之心已经超过了一切,毫无理智可言。 而这些,皆是源于自己对兰妃的宠爱! 元贞帝终于知道,与其提心吊胆的保护,不如冷落! 那一年,吕彦辰不到四岁。 宫中甄选秀女,杜尚书的嫡女杜柔月竟是脱颖而出被陛下看中,直接封了贵人,日日临幸荣宠,竟是隐隐有超过兰妃的势头。 ------题外话------ 落雪:小愿,读者要求万更,你却八千,你这样怎么骗取读者的留言? 小愿(勃然大怒):说什么呢!什么叫骗取!?我这是求取,求取动不动!落雪,你要是再这样挑拨我和亲亲们,我就直接把你写到苏瑾的床上! 落雪(一脸不屑):你知道我和苏瑾有没有…我们还等你想起来写么!黄花菜都凉了! 小愿(一脸惊讶):你…你们竟是背着我这个作者… 落雪啊,不怪柳时安说你不像个女子! 你果然是不拘小节,女中豪杰! 本院,请勿转载! 第一百五十二章 叛乱,老王妃之死 而更让人羡慕的是,那杜柔月竟是如此争气,短短两个月,便就怀上了身孕! 本来这也算不得什么,结果待生产之时,竟是生下了一对龙凤胎! 七公主吕彦馨和八皇子吕彦灏。 元贞帝立刻龙颜大悦,视为吉兆,将杜柔月封为贵妃,位份竟是直接定在了曾经备受宠爱的兰妃之上! 自此,杜柔月便成为了后宫之中最为得宠的女子! 元贞帝虽然还是很宠爱吕彦辰,可对于吕彦馨吕彦灏,元贞帝更是喜爱的紧。 而吕彦辰,他本就和吕千珩只差两岁,自幼玩在一起,关系自然匪浅。 眼下因为元贞帝和兰妃为了保护他,便让他极少出现在众人的眼中。 他便自然是整日偷偷的往睿王府跑,日日与吕千珩玩耍,即便是课业,也是与吕千珩在一起的。 想那一年,吕彦辰六岁,吕千珩八岁,峄山皇家狩猎。 皇家狩猎,老王爷说什么都不肯带着他们二人,毕竟峄山猛兽居多,他二人年纪尚小,一个不察,若是遇到猛兽,便会有性命危险! 可谁知他二人初生牛犊不怕虎,竟然就偷偷的跟了去,藏在运送物品的箱子里,混进了队伍中。 到达峄山之后,二人便偷偷跑了出来,四下游玩追逐,谁知最后竟是找不到驻扎的营地,迷了路。 二人找了许久没有找到营地,却在焦急万分之时遇见了棕熊。 雪上加霜,惊恐不已! 两个小小的孩子,哪见过这等庞然大物,顿时吓得坐地不起。 那棕熊应当还未成年,只有一米七左右的高度,却已经将他二人吓得魂飞魄散。 正在那棕熊低吼着正向他们走来之际,吕彦辰小小的身躯竟是突然将自己护在身后,低声说道:“吕千珩,一会它吃我的时候你赶紧跑,说不定它吃饱了,就不追你了”。 说完他突然向一旁跑去,然后拿起一颗石头向那棕熊砸去! 那棕熊见他敢对自己挑衅,顿时大怒,哪还看吕千珩一眼,直接向吕彦辰追去! 吕千珩坐在原地,看着已经跑远的吕彦辰,身上微微颤抖,片刻才回过神来。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惊吓过度,脑子挥了极致,竟是想起了回去的路线,飞快的跑回了营地。 待老王爷等人找到吕彦辰的时候,他正坐在一棵大树上,身子有些抖,紧紧的抱住树干,一动也不敢动。 而他下面,正是那只棕熊! 它正对着吕彦辰嘶吼,时不时的向着那大树撞去,似乎在想办法让吕彦辰下来。 老王爷见此大惊,立刻让人引走了棕熊,将吕彦辰接了下来。 回府之后,他二人自是免不了被一顿‘毒打’! 而那些年,却是二人度过的,最幸福的时刻了! 想来,也就只有那无忧无虑的几年! 吕彦辰,也确实比从前,安了许多。 可惜,好景不长,如此好时光未延续几年。 就在五年以后,大樾生了一件事,打破了还算平静的生活。 先皇幼子,燕王,谋反了! 燕王乃先皇幼子,自元贞帝登基以来倒也还算安生,而登基之初的元贞帝也是为人宽和,并未为难苛刻于先皇留下的其他皇子,倒也一直优待有加。 可谁知,燕王竟是联合了其他兄弟,一起举兵谋反了! 只是,纵使他谋划已久,准备充分,可手里那些兵权,却是依旧是抵不过朝廷大军的,所以那燕王便准备智取。 那一夜,老王爷正在熟睡,却突然被管家吵醒,说宫里来人了! 老睿王连忙穿好衣裳,敢去了前院。 那人见老王爷出来,慌忙地说道:“王爷,陛下召你即刻入宫觐见!” 说着便把怀里的圣旨拿给了老王爷。 老王爷疑惑道:“皇兄到底有何事,要如此着急?” 三更半夜叫他入宫,可是从未有过的情况。 那人则是焦急的回答道:“王爷,大事不好,燕王造反了!” “什么?”老王爷惊声喊道。 然后他打开那圣旨,看完过之大惊! 竟真是燕王谋反了! 燕王谋反,元贞帝叫他即可入宫,商量对策。 “快随我入宫!”老王爷立刻和那人出了王府,直奔皇宫而去。 可谁知还未到皇宫,路上便突然出现十余名黑衣人将他围了起来。 老王爷看到圣旨,本就十分着急,而且他身边有元贞帝的传旨暗卫,老王爷自然是有些放松警惕,根本没有考虑到自己的安危问题,便就忘了带暗卫出府。 谁想到竟是有人来刺杀自己。 老王爷本就武功不高,对付这么多人本来就十分费力,可谁知就在这时,他身边那名宫里派来的人,竟是突然给了自己一掌! 老王爷被打伤,看着对自己出手的那名传旨的暗卫,才知道,自己是中了计! 皇宫。 元贞帝正在熟睡,突然城外八百里急报。 元贞帝看之后顿时清醒过来,惊恐不已。 正是燕王谋反,睿王被抓,威胁元贞帝打开城门的急报! 元贞帝自豪犹豫也无,赶紧命人将城门宫门打开,放燕王入宫。 燕王压着吕僅文入宫之后,便逼着元贞帝写退位诏书,将皇位传给自己。 元贞帝连想都未想便写了下去。 可谁知就在这时,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元贞帝写诏书上的时候,吕僅文却是突然从衣袖里拿出一颗毒药,毫无犹豫的吞了下去! 他怎能看着皇兄为了自己,受如此侮辱! 他怎能成为皇兄的绊脚石! 更何况,皇兄让位之后,这燕王就会放过他兄弟二人么? 自然是不会的! 老王爷心里清楚,凭燕王那点兵力,根本不可能谋反成功,他唯一的筹码,就是自己罢了! 只要自己死了,皇兄便没有任何顾忌了! 老王爷徒然倒地,元贞帝大惊,猩红着眼睛,疯了一样的杀向了燕王! 陛下没有了顾及,禁卫军见此,也部冲入大殿之上。 并未用上多久,燕王等人便被部诛杀,入城的谋反士兵也被都城的骑营大军部杀死。 待大殿上血流成河,元贞帝终于停了下来,他抱着奄奄一息的老王爷飞快的赶回了睿王府。 那时,姚清歌正在屋内陪着年仅十岁的吕千珩读书,只听‘咣当’一声大门被震开,元贞帝便抱着吕僅文冲了进来。 姚清歌看着浑身是血的元贞帝,和眼看便要不行了的老王爷心中一紧,连忙过去查看吕僅文的情况。 那时姚清歌看过以后,却是沉默了良久。 就在元贞帝着急的不行时,姚清歌眸光微晃,终于缓缓开口说道:“僅文服下的毒药,无解,陛下,请你先将珩儿带出去吧,我想与僅文,单独度过这最后一些时间”。 元贞帝听后心中一颤,晃悠了一下身子,心中的伤痛并不亚于姚清歌。 他与老王爷乃同胞兄弟,自小一同长大,由于他是太子,父皇对他便格外严格,儿时许多过错,吕僅文都替他担了。 用他的话说,左右他一直便是如此,不学无术,贪图玩乐,父皇也不过就是斥责他一顿罢了,可皇兄便不同了,若是惹怒了父皇,让父皇失望,他以后还如何用这太子胞弟的身份潇洒自如! 而他登基之初,内忧外患不断,吕僅文虽是武功不高,却还是放下了一颗贪玩之心,义无反顾的披甲抗敌,为他扫平一切外患。 如今,又是因为自己,丢了性命… 元贞帝尽力压抑着心中的伤悲,将哭个不停的吕千珩抱了出去。 想来,僅文也是想与王妃独处的吧! 他与吕千珩出去没多久,兰妃便赶了过来,正他与兰妃讲述经过的时候,却是没有现,吕千珩已经跑进了王府。 或许是母子连心吧,小小的吕千珩最先感觉出不对,他冲进王府之后,便看见老王妃倒在了院子里,嘴角正流着血,眉目之中,却是一丝痛苦也无。 而老王爷,却是还在屋内昏迷不醒。 竟是以命换命! 老王妃用了换血之法,将老王爷的毒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 那毒的确是无药可救,可这世上,却是有一个办法,便是换血之法。 而会这换血之法的人,大樾只有一个。 便是神医素清! “母妃!” 吕千珩跑过去抱起了奄奄一息的老王妃,哭的声嘶力竭。 老王妃躺在吕千珩的腿上,嘴角有鲜血不停的流出,她用力挤出一抹微笑,轻声说道:“珩儿,不哭,谁都难免一死,母妃爱着你父王,就像爱珩儿那般,所以,你莫要怪父王,也莫要怪陛下,知道么”。 她不恨陛下。 她这一生,能遇到吕僅文,嫁给吕僅文,为吕僅文解毒,代他死去,她都从未后悔。 而且,幸福无比,甘之如饴。 她相信,若是僅文,也会同她一样,做出相同的选择! 老王妃抬起手,擦了擦吕千珩脸上的泪水,温柔的看着吕千珩,留下了最后一丝幸福的笑容,便无力的垂下了双手,掉落在了吕千珩的腿上。 那芊芊素手,便再也没有抬起来过。 只留下吕千珩小小的身体坐在地上,抱着母妃的尸首,哭得撕心裂肺。 而此时元贞帝也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和兰妃冲了进来,便看到了这一幕。 院子里面,主屋的门还开着,里面躺着的,是仍然昏迷未醒的吕僅文。 元贞帝震惊的看着这一幕。 他站在一旁,心如刀绞般的拧痛着,双腿再无力向前迈进一步。 兰妃紧随其后跑了进来,见此瞪大了眸子,哭着大喊:“清歌!”便冲了过去,抓住了老王妃的手痛哭不已。 元贞帝浑身颤抖,只感觉心口被大石头堵住了,闷的他无法呼吸。 僅文,待你醒来,要我如何向你解释? 僅文,我欠你太多,这一条你心爱之人的性命,我这一生,如何还的上! 僅文,待你醒来,会不会恨皇兄… 僅文!僅文! “噗!”一口腥甜涌了上来,元贞帝竟是喷出一口鲜血,便直直的倒了下去。 “胤哲!” 晕倒前,他听见兰妃惊恐的喊着自己的名字,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元贞帝醒来之时,已经是三日之后了。 他将自己关在屋子里,终于想通了许多事情。 死去的女儿,不断意外和中毒的辰儿,吕僅文被抓,睿王妃身死。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 因为自己的在乎,也因为自己的优柔寡断! 若是自己当时决绝一些,杀掉先皇留下的其他皇子,没有信任这些所谓的‘兄弟’! 或是自己没有表现出那样在乎兰妃和僅文,便不会让他们成为众矢之的! 也许,这些都不会生! 那时,元贞帝才知道,自己对他们的在乎,只会成为伤害他们的利器! 若想保护他们,要么便给他们至高无上的权利。 要么,便远离他们,让他们淡出众人的视线。 所以,元贞帝越来越厚爱睿王府,睿王府的权势也越来越大,越来越无人能及,令人恐惧。 而两年以后,在吕千珩十二岁那年,睿王府已经权势滔天,权倾朝野,老王爷却是突然上奏,将睿王之位传给小世子,让年仅十二岁的吕千珩一人打理睿王府,自己孤身出游了。 吕千珩十二岁接手睿王府,手段狠辣,行事残忍。 在所有人等着看他笑话的时候,出人意料! 十四岁带兵出征,一举平息边境战乱,一战成名! 十五岁更是出人意料,竟是直接出兵大炎,在所有人为此意外之时,他连续攻下大炎三座城池,将大炎能用的将军杀了个片甲不留。 最终,大炎竟是无可用之人,再无人敢与他对上! 那四国宴上,斩大炎来使的头颅于脚下的画面,历历在目,撼人心弦! 此战之后,吕千珩彻底震慑四国,再无人敢挑衅大樾。 朝堂之上,吕千珩更是越冷酷无情,但凡有得罪他的人,便是皆死在了他的手上。 整个大樾,人人闻风丧胆,谈之变色。 甚至两个皇子,嫡出的吕彦轩,和倍受宠爱的吕彦灏,也要避其锋芒! 最终,睿王府的确是再无人敢欺,也再没人敢打过睿王府的主意。 只是看着越来越清冷好杀的吕千珩,元贞帝倒是不知,是好,还是不好了! 而对于兰妃,元贞帝选择了远离。 那一夜,二人同榻而眠,元贞帝紧紧将兰妃搂在怀里,轻声说道:“歌儿,等我十年,可好?十年以后,我定会给你一个盛世太平!” 他要将最好的留给辰儿,定不能让辰儿,在经历自己经历的路了! 这登基路上,夺嫡之争,便让父皇为你清除障碍吧! 这满是鲜血,披荆斩棘的路,便让父皇替你扫平吧! 兰妃又怎会不懂这个道理,她轻轻闭上双眼,柔声道:“好!” 十年。 我等你! 自那以后,元贞帝从未再踏进过木樨园一步。 至少,明面上没有。 曾经荣宠一时的兰妃,彻底失宠,常年呆在木樨园甚少出来。 而元贞帝越宠爱月贵妃,兰妃便彻底淡出了众人的视线。 而吕彦辰也越不得元贞帝喜爱。 随着吕彦灏的长大,元贞帝宠爱吕彦灏和吕彦馨可以说是过了头,便就几乎不再管吕彦辰了。 而吕彦辰也不争气,越叛逆,不思进取,不好课业,整日只知玩乐。 后来更甚,竟是不再上朝,不理朝堂之事,整日的不在都城,只是游山玩水,四处享乐。 不过对此,朝中众人却是能够理解。 想来也是,本是天之骄子,内定的太子,却是突然被杀出的吕彦灏夺走了一切。 母妃不再受宠,自己也从备受瞩目的太子人选,变成了不受宠爱,甚至是被冷落的皇子,要面对所有人的逢高踩低,受尽无数讽刺嘲笑。 这等打击,任谁都是无法接受的。 变成这般模样也是情有可原! 只是众人无不感叹,倒是可惜了那一身才华! 吕彦辰离开都城的那一日。 睿王府花园之中。 吕千珩依旧是面色平静的说道:“辰儿,去青州吧,从那里开始,也…帮我照看一下父王!” 吕彦辰声音有些哽咽,只说了一句:“兄长,等我回来,万事小心!”便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了! 兄长,我这一生,自小到大,历经磨难无数,能活下来便是个奇迹。 众兄弟之中,也只有你,是真心为我,从未害我。 悉心教导,严厉管教,是兄长,亦是父皇。 如今又要你为我图谋大业,置你于危险之中,我虽心有不忍,却终是无可奈何! 兄长,你万事小心,多加保重,等我回来,定还你一片自由! 自此,吕彦辰在青州,与老王爷一同谋划。 而吕千珩留在都城,与元贞帝一起,清除朝中逆臣,让吕彦灏和吕彦轩相互制约,铲除其羽翼。 最重要的是,当年之事,总是要做个了断的! 老王爷的仇,兰妃死去的小公主之仇,总是要报的! 云梓念听完一切,震惊不已。 老王妃,竟是这样死的! 元贞帝同兰妃的感情,竟是这样震撼人心! 她眼眶微红。 吕千珩… 小小年纪,失去母妃,父王也离他而去,十二岁接手睿王府,看似风光,实则是众矢之的! 朝中关系错杂,睿王府这庞然大物,仅由吕千珩一人打理,自然会给有心人可乘之机。 明枪暗箭,可想而知! 他是怎样走来的! 十五岁一战成名,硬生生逼退大炎的攻击,又是怎样的艰险万分! 云梓念不敢再想下去,她心疼的抱住吕千珩。 良久,她缓缓开口说道:“千珩,日后,你有我!” 吕千珩眸光轻晃,环住云梓念,轻声说道:“念儿,遇见你,我这一生,便是值得的!” 云梓念垂眸掩饰住眼中的泪光。 片刻之后,她疑惑道:“所以,你眼下做的一切,便是因为,同吕彦辰的感情么?” 做这一切,扶持吕彦辰,只是因为多年情谊么? 云梓念感觉,吕千珩对吕彦轩和吕彦灏出手的时候,一般都是一击致命,从不给对方缓和喘息的余地。 甚至是… 带着些恨意的。 只是… 因为要扶持吕彦辰么! 吕千珩听后眸光微眯,冷声道:“燕王谋反的那夜,陛下,根本没有传召过父王!” 云梓念浑身一震。 陛下没有传召过老王爷! 那么… 那所谓的圣旨! 不! 老王爷怎么会认不出圣旨来! 云梓念惊愕的看着吕千珩:“可…父王怎么会连圣旨…” 话说一半,云梓念顿时愣住了。 老王爷不可能会认错圣旨的! 也就是说… 圣旨是真的! 但… 字迹是假的! 有人偷了圣旨,伪造了元贞帝的字迹! 只是,普天之下,谁有这等能耐,偷到圣旨呢! 云梓念想到什么,惊愕的看着吕千珩。 吕千珩冷笑一下,声音如万年冰雪:“没错,是皇后!” 果然! 云梓念眸子一眯。 有资格进入勤政殿的人,就那么几个! 陈公公自小便跟着元贞帝。 他一个太监,孤家寡人一个,没有什么值得别人威胁和拿捏的,根本没有必要背叛陛下。 那么,便只剩下皇后了! 云梓念震惊的看着吕千珩,疑惑道:“为何?” 皇后帮助燕王谋反,对她有何好处? 吕千珩缓缓说道:“当时陛下对父王太过于宠信,对我也十分喜爱,而皇后竟是在不经意间,现辰儿与我关系颇近,她担心睿王府日后会扶持辰儿夺嫡,便打算将父王一举铲除!” 当年,皇后与燕王合作,倒不是真的要帮助燕王谋反,而是打算借燕王之手,除掉老王爷。 她偶然得知吕千珩与吕彦辰交好,怕日渐强大的睿王府日后会挡了吕彦轩的路。 皇后心中自然明白,凭借燕王手里的兵力,并无可能抵抗都城的大军和禁卫军,只是若能借燕王之力,杀死睿王,她再趁乱将吕彦辰杀死,便是最好的了! 而后只要吕彦辰和睿王死了,都城的大军自然就会镇压住燕王的人。 到时,燕王定是会当场被处死,而这谋害睿王和吕彦辰的罪名也会扣在他的头上。 自己不废吹灰之力,便能铲除两个对手,岂非是皆大欢喜! 只是皇后没想到,老睿王竟是会没死,而且睿王府的势力还越来越大,根本无从控制! 而吕彦辰被保护得太好,她也没能杀死,整个计划部失败! 也幸好燕王死了,她做的这些才没有东窗事。 而燕王呢,当年燕王更是没有部相信皇后,他不过只是利用皇后拿到圣旨罢了,皇后那点心思,他又怎么会看不透呢,不过他却丝毫没当回事。 元贞帝和吕僅文的关系,他们有目共睹,只要他借皇后之力,抓到吕僅文,就不怕元贞帝不妥协! 他们二人,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 只是最后,谁也没想到,吕僅文会为了元贞帝豁出性命,而老王妃更是为了吕僅文以命相抵! 云梓念听后紧握拳头,母妃会死,父王会离开都城,吕千珩会吃尽苦头,这一切的一切,竟都是因为皇后的一己之私! 好! 很好! 那些个伤害吕千珩的人,你们一个也别想跑! 她被吕千珩抱在怀里,轻声说道:“明日一早,我随你入宫吧!” 失踪了这些时日,她也该出现了! 更何况… 她还要去宁妃那里! 吕千珩紧了紧云梓念的腰身,怎会不知她心中所想。 他柔声道:“好…” ------题外话------ 小愿:落雪,基于你昨日的挑拨离间,所以本作者决定,不给你和苏瑾办婚事,你既然已经委身于他,就这么没名没分的跟着他吧! 落雪(吓!)咬牙切齿道:小愿,没想到你竟是如此恶毒! 小愿(一脸不以为意):你若是再起妖蛾子,我就让你未婚先孕! 第一百五十三章 靖延公主,安晴之死 前几日,大樾突然收到了?炎传来的国书,竟是想与?樾和亲,以结秦晋之好。 国书上说,?炎会派来?名公主前来,而大樾的和亲人选,是哪位皇子,大炎并没有要求。 只希望大樾能同意和亲,日后两国相互帮衬,绝不交恶。 元贞帝看后,立刻明?了大炎黄帝的意思的。 大樾与大炎的关系,自从那年的四国宴之后,吕千珩攻下大炎三座城池,两国便一直僵持,根本是毫?无往来。 而现在,大炎送来和亲国书,主动示好,自然是因为… 有利可图! 齐禹和天嵩两国,自从燕惜公主之事后便突然交恶,而事情已经过去了两年之久,眼下竟是来越厉的趋势了。 韩岩被带回齐禹之后,齐禹不止?用残忍的手段折磨杀死了韩岩,还屡次对天嵩出兵。 天嵩乃?介小国,自然是对抗不了强?的齐禹。 这两年是没少割地进贡,可还是喂不饱?齐禹这头无底洞的狮?胃。 终于,天嵩忍?无可忍! 再这样下去,天嵩连江山都要送出去了! 天嵩的皇帝三思之后,想着与其最终被齐禹慢慢吞噬,还不如奋起反抗,左右都是一死,何不背水?战,赌上一把呢! 于是天嵩便向?炎出了求救国书,以?十座城池为代价,向?炎求助。 只要大炎帮他们打退了齐禹,天嵩便自愿割让?座城池送给大炎。 大炎自然是愿意的! 大炎人本就嗜杀好战,如今还能得到?座城池,自然是求之不得。 只是唯一的问题是,若他们和天嵩向?齐禹开战之时,大樾插手的话… 大炎如今真是让吕千珩给打怕了,他们无惧天嵩,无惧齐禹,可唯独惧怕这大樾的睿王殿下! 面对大炎和天嵩合力进攻,到时齐禹很可能会向大樾求助,就吕千珩那战?力,他们倾尽国之力都未必挡得住,更何况还要分出一部分兵力去对付齐禹了! 到时他们就算得到了天嵩的?座城池,?可自己的国土也非要被吕千珩占下个十几二十座不可! 所以大炎派来了一名和亲公主,不管嫁给谁,只要大樾看在和亲的份上,不插手此事便可! 这大炎的皇帝打的什么主意,元贞帝哪会不懂! 只是他的本意是不愿意与大炎和亲的。 这一战若真的打起来,齐禹定会不支,最终的办法就是向?樾求助,而且绝对会带着丰厚的回报送来大樾! 可是,这国书上,大炎的皇帝也许诺了元贞帝,一旦和亲成功,?炎愿意奉上天嵩的四座城池给大樾! 这无疑是十分诱惑了! 虽然齐禹也会割让城池,可问题是,齐禹与大樾并不相壤,两国距离太远,就算?齐禹割让城池,再多也是毫无用处。 难道元贞帝还能派?千?迢迢的去看管着么? 那岂非成了给那人封王了么! 所以怎么看,都是?炎的条件更实际一些。 此事元贞帝早朝之上也与众?商议过了,众朝臣也皆是认为应当接受大炎的条件,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左右?个公主而已,随便找个皇?王爷的娶了便是。 吕千珩回府后便将此事告诉了云梓念。 云梓念疑惑道:“那?花朝节上,遇?的那名女子,想来就是大樾的公主了吧?” 吕千珩无所谓道:“嗯,只是大炎的队伍才刚入大樾国土,怎么也还要个六七?才能?城”。 “如此说来…那大炎的公主竟是带着暗卫和丫鬟,率先脱离了队伍,先?一步入城了!” 云梓念说道:“倒真是个胆大的!” 只听吕千珩继续说道:“大炎来的这位公主,十分与众不同!” “哦?” 云梓念诧异的看着吕千珩。 能被他称之为与众不同的女子,可真是太少了! “怎么个与众不不同?”云梓念疑惑问道。 “此次而来的是大炎的靖延公主,倒是十分得宠,只不过…传说她聪慧狠辣,善于后宅 夺宠之谋”。 云梓念这倒是来了兴趣:“怎么说?” “她的母亲本是大炎后宫中十分寻常的?名嫔妃,从未得宠,在宫里可谓是任?人欺负的主”。 吕千珩冷笑道:“可自从这靖延公主成年懂事之后,那些个欺辱她母亲的?,就一个接着一个的死去了!不是被大炎黄帝现奸情,就是勾结朝?被处死!而她的?亲,竟是越爬越?,做了十几年的昭仪,竟是一跃变成了贵妃!要说与这靖延公主无关,可真是没?信!” 云梓念?挑眉。 原来是这样! 这倒是有意思了! 吕千珩继续说道:“而她本身又聪明的很,越来越得大炎皇帝宠爱,所以这脾气可是差的很呢!更是行事狠辣,嚣张跋扈!” 云梓念听后笑魇如花,温柔的看着吕千珩说道:“王爷怎会对她如此了解?” 吕千珩听后则是哈哈大笑。 念儿又是吃醋了呢! 他喜欢的很! “本王可不是了解她!而是了解?炎的皇室罢了”。 随后他眸光?冷,说道:“大炎?,绝不不简单!他们凶残暴戾,喜好战争,早晚有 一?,大炎和大樾,还是会对上的!” 他捏了捏云梓念的?子,笑道:“知?知彼,百战百胜!” 大炎皇室,早就被他安插人手进去了! 云梓念则是拍开吕千珩的手,嘟囔道:“?派胡言!” 还指不定为什么打听人家公主呢! 吕千珩低笑出声,仿佛很喜欢云梓念吃醋的样子。 “对了,王爷,安晴呢?”云梓念问道。 那日安晴被落十二带回了王府后,云梓念就把这人给忘了。 据说倒是落十二,委屈的不得了! 说是替主子当了灾祸,主子也没给他什么奖赏,在府里闷闷不乐了好些时日,后来才去醉仙楼萎靡了几日。 美其名曰:要净化一下身子! “地牢!”吕千珩冷声说道。 他?想起那样肮脏下作的?子,竟是要算计他,便就想杀了安晴。 不过,在他心中,除了云梓念以外,别的?人都是恶心的。 “走吧,也该去见见她了!”云梓念笑道。 吕千珩是没有兴趣见安晴,按他所想,就该一?了结了她! 只是云梓念既然要去,他自然是要陪着她的。 云梓念走进地牢之后,便看见安晴散着头,面色枯槁,眼窝已经凹陷进去,看起来老了不?十岁。 那日安晴被抓进地牢以后,当时就懵了了,她恐慌的大喊道:“你们弄错了,我 是被王爷接进王府的,我是你们王爷的女人!你们为什么把我关在这,快放我出去!待王爷知道了,一定会将你们杀了了的!” 只是?二将她扔进来之后,二话不说便转头?了。 任她如何叫喊也没有人理睬。 后来每?,也只有在正午时,有?给她扔过来一个馒头,也是扔下就?,从不说话。 久而久之,她没有力气,便也就不再大喊?叫了。 只是她始终不明?,王爷难道还没现她失踪了么! 这时,看到有?进来,安晴顿时一喜。 今日送饭的人已经来过了,那定然不是送饭之人。 莫非是王爷终于想起她了? 安晴正沉浸在?己的美梦当中,却在看清来人后暮然瞪?了双眼。 云梓念! 云梓念怎么会来! 按那人所说,云梓念不会再回到王府了了! 她只要成功与睿王殿下?了周公之礼,便便可以稳坐睿王妃之位! 可为何! 为何云梓念会出现在这里! 为何一切都与那人说的不一样? 云梓念?到安晴面前,吕千珩紧随其后,落十立刻搬来了椅凳放在云梓念的身后。 落十算是明?了,若是给爷搬凳?,爷只会冷冷的看你一眼,说句多事! 可给王妃搬凳子就不同了! 爷绝对会给你一个‘做得好’的眼神,并且在?里给你记上?一功! 安晴这时也看见了跟在云梓念身后的吕千珩,立刻眼睛一亮,叫喊道:“王爷!王爷!我是晴?啊!晴?终于见到你了王爷!” 吕千珩听后却是看都未看安晴一眼,只静静的站在云梓念的身旁。 其实也不怪他,吕千珩是真怕他会抑制不住自己,一掌拍死安晴。 安晴见此有些慌了,立刻眼泪婆沙的柔声说道:“王爷,您知道么,这些?背着你将我关在这里,晴?…晴儿差一点就没命了啊!” 说着竟是呜呜的哭了起来。 云梓念见此却是笑出声来:“安晴,本妃原想为你安家留下一点嫡出的血脉,可谁知你竟如此不知好?,非要算计本妃!那就别怪本妃不念旧情了!” 安晴听后顿时满脸不愤,不甘?的?喊道:“云梓念!你以为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这些话!王爷也宠幸了我,同样是王爷的?人,你?比我?高贵到哪里去!” 云梓念不过是比自己运气好点,被陛下厚爱封为了睿王正妃而已! 待自己嫁入王府,当了侧妃,到时王爷更喜欢谁一些,还未可知呢! “哈哈哈”,云梓念听后实在忍不住轻笑出声。 一个女子,竟然当着她的面说,同她一样,都是吕千珩的?人! 何其可笑! 安晴听着云梓念的笑声,虽然不大,却是回荡在安静的地牢之中,她感受到了无止境的羞辱和愤怒。 凭什么! 凭什么云梓念能穿的光鲜亮丽,高贵的站在外面嘲笑自己! 而自己却要在这犹如笼子般的牢房之中! 她不甘心! 她明明已经是王爷的女人了! 明明王爷那日与自己…欢爱疯狂了! 明明自己不比云梓念低贱! 云梓念笑过之后,抬眸瞪了吕千珩一眼,显然是责怪他‘招蜂引蝶’。 然后她继续对安晴笑道道:“资格?可本妃就是?你?贵,比你貌美,?你受王爷爱护,这便是本妃的资本!” 云梓念走近一步,冷声道:“而你!生与死之间,不过就是本妃的一句话罢了!” 安晴听后,不知为何,突然就有些怕了了。 云梓念的气势太过强大骇人,即便是隔着牢门,安晴仍然是吓得后退了一步。 随后,她握紧拳头,告诉自己要镇定,不要怕! 自己也是王爷的女人,云梓念凭什么杀死自己! 她分明是在吓唬自己! 分明是嫉妒自己! 想到这里安晴镇定不少,她立刻祈求的看向吕千珩,眼泪潸然而下,委屈道:“王爷…您就瞧着她这样欺辱晴?么?您忘了那?,您与晴儿是怎样的契合欢爱了么?” 随后安晴一副痛苦的样子,用手捂住胸前,哭道:“可是晴儿都记得呢!那日王爷疯狂索要,却对晴儿温柔似水,晴儿到如今都记得呢!” 一想起那日,王爷对自己所做的一切,安晴便殷红了脸颊,竟是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落十“噗”的一声笑了出来,然后赶紧闭上了嘴,心里却是笑疯了! 落十二…与安晴! 还疯狂索要,温柔似水! 哈哈哈哈! 吕千珩正好相反,他听到安晴这恶心至极的话,再加上她那副下作的样子,周身顿时变冷,杀气尽显。 这等污浊赃晦之言被念?听了去,岂非污了念儿的耳朵! “杀了!”吕千珩直接对落?说道。 安晴大惊!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王爷…王爷要杀了自己?! 怎么可能! 她满眼惊恐,不可置信的看着吕千珩。 王爷他… 他怎能如此对待?己! 她立刻惶恐的喊道:“王爷!王爷你不能这样对晴儿啊!你忘了那日与晴儿的翻云覆雨了么!” 随后安晴突然想到什么,大喊道:“王爷!晴儿可能已经有了你的孩?!你不能这么对我!” 安晴这话根本就是胡诌的了! 眼下为了保命她也是豁出去什么都敢说了,而且…谁能保证她肚?里就一定没怀上呢! 万一,她真的有了王爷的孩子呢! 落?听后再也忍受不住,哈哈大笑了出来! 一想到若是十?回来以后,现他竟然多了一个?子… 会是个什么反应呢? 或许… 晴天霹雳吧! 哈哈哈哈! 吕千珩见此瞪了落十?眼,吓的落?赶忙止住了笑声,却是憋的满脸通红的站在一旁。 云梓念也给气笑了。 还怀了吕千珩的孩子! 这若真是如此,凭她睚眦必报的性?,她非要将安晴做成人彘,折磨她一辈?不可! 云梓念冷笑一声,她还真是有些同情安晴了,竟是到如今还在天真的做着,吕千珩会护着她的美梦! “安晴啊安晴,本妃是该骂你愚昧,还是该夸你单纯呢!” 她缓缓走回到凳子前坐下,看着安晴笑道:“你以为,王爷就是那好骗的么!就凭你那拙劣的演技,王爷就能相信你,被你蒙骗了么?” 安晴被云梓念神色中的嘲讽看的心中不安,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升上心头。 “云梓念,你什么意思!” 云梓念却是一字一句道:“那?与你在一起的人,根本就不是王爷!” 顿时,晴天霹雳! 安晴徒然瞪大了眸子,恐惧的看着云梓念。 “你…你说什么!”安晴的声音有些颤抖。 云梓念则是不怀好意道:“本妃说,那日对你疯狂索要,温柔似水,和你覆雨翻云的人,并不是王爷!” 有什么,比让她梦想破灭,更残酷的呢! 安晴听后浑身一震! 良久,她才?喊道:“不!你骗我!那日分明就是王爷和我进?的庄?!你骗我!” 云梓念却是笑道:“不过是易容术?已!你从安府出来时,便被睿王府的?跟上了!” 没有理会安晴眼中的震惊和绝望,云梓念继续说道:“你以为你隐秘的很,殊不知,从那黑衣人第一次找到你,我便知道了!那?是八皇子府的暗卫,而吕彦灏的计划我早已看透,你在庄子里翻云覆雨时,王爷一直都与我在一起,那与你行事之人,是我府上的暗卫!” ‘轰!’ 安晴听后只感觉脑子要炸开了! 眼泪这回也是真的掉落了下来,如决堤的江?控制不住,一看便知不是做戏了。 她咬着唇,摇着头喊道:“不!不!我不相信,不可能!那?的?分明就是王爷!” 安晴疯狂的叫喊着,含泪的眼睛里满是惊恐和厌恶。 若是个暗卫… 一个暗卫啊! 自?居然和一个暗卫… 做了这样的事情! 自己纯洁的身子,竟是给了一个下贱的暗卫! 她不不敢再想下去了了。 这时却听见云梓念火上浇油的说道:“你以为,凭王爷的性子,知道你给她下药,设计了他以后,还能留你性命么!早就一掌杀死你了!而那暗卫不过是在等王爷与本妃的下一步指令,才没有杀你罢了!” 安晴听后跌坐在地上,本来就干枯,伤痕累累的手指,更是紧紧的攥着地上的破干草,连那干草扎进了肉?都浑然不不知。 怎么可能! 自己竟是跟一个暗卫…! 而且,那暗卫是何等下贱,只是一个奴才而已,竟然还要杀了自己! 他竟然还嫌弃自己! 云梓念见到安晴脸上的绝望,便没有再说什么。 让她知道这些,已经够了! 够她伤心欲绝,生不如死了! 云梓念直接转身离去,她来,不过是为了见安晴最后一眼罢了。 云梓念走到天牢门口,终是叹息?声,留留下一句:“可惜了,安毅终究没留下一点血脉”。 近日来都城是风平浪静的很,无论哪?股势力倒是都消停了。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睿王府没有暗中生事! 原因很简单,吕彦辰回来了! 暴风雨来临的宁静,随着吕彦辰的回城,朝堂之上,要变天了! 这?一早,张御史府。 张夫人硬是要张菁打扮一番,说是一会有夫人前来拜访… 带着令公子! 张菁一听,顿时炸了! 这分明就是又要为她相看夫婿! “娘!你为何非要着急把我嫁出去!” 张菁也不知为何,一想到要嫁人,心中就十分抵触。 她总是能想到陶芃,那个看似风流不羁,不学?无术,实则一身傲?,是?分明的男?。 为何他明知道?己是与他定亲之人,还要在?己面前装出?副纨绔公?的样?! 是根本无意于?己,还是逼不得已? 可事后呢? 他从未找过?己解释?二,难道他就那样不在意?己么! 张菁越想越?,陶芃这个?坏?!大恶?人! 什么朝中清流砥柱,什么两袖清风,?亲说的都是假话! 陶芃分明就是个没有担当的?人! 若不是他连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这亲事又怎么会不了了之! “菁儿!莫要胡闹!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总不能一辈子赖在府里吧!”张夫?人劝说道。 “不嫁!”张菁说道:“大哥还没成亲呢,我急什么!要嫁,你让大哥先嫁!” 张夫人听后气个半死,说道:“你这孩?胡说什么呢!你大哥能嫁人么!娘还没问你呢,你大哥自从上次与你出去,回来后就整日失魂落魄的,到底?了何事?” 张亦砜自从上次与张菁去雁碧楼?过了云梓念,知道云梓念是睿王妃以后,便就有些无精打采,心事重重的。 “就是啊娘!您有空就多关心关心大哥,别老操心我的亲事!”张菁见张夫人说到了张亦砜的身上,便立刻顺水推?道。 她自己都未缕清,哪有心思关心张亦砜,自然是没看出张亦砜的失常。 “你别给我贫!娘已经和人家说好了,一会就到府上,你赶紧给我梳妆去!” 张夫?直接对身边的李嬷嬷说道:“将?小姐收拾一下,这次绝不能再出什么岔子!” 上次和陶家结亲就不顺利,再嫁不出去,张菁非烂在府里不可! 张菁不情不愿的被两个丫鬟‘搀扶’到了铜镜前梳妆,看着身旁瞪着她的母亲,只好两?一摊,你爱怎样就怎样吧! 好不容易将张菁‘压’了出来,张夫人便拉着她匆匆去了前厅,早已有?个美妇?等在了那里,正优雅的品着茶。 见到张夫?和张菁出来,她立刻起身相迎道:“这一早便来拜访,还请张夫?见谅”。 “哎!陈姐姐这是什么话,你我相识许久,如今亲上加亲,我可是高兴都来不及呢!” 张菁却在心?连连嘟囔,你们经过我同意了么! 还亲上加亲! 这时那妇?看向张菁,眼睛?亮说道:“这就是?小姐吧,果真是俏丽可人,讨喜的紧,我那不争?的儿子,日后一定会好好爱护她的!” 张夫人听后笑的合不拢嘴,谁不希望?己的?儿能嫁得好呢! 她笑道:“哪里!对了,怎不见令郎呢?” “他啊,我怕他在这?无聊,便让他去花园了,正好咱们姐妹叙叙话!” 说着她还对张夫?使了个颜?。 “哦,对!” 张夫人立刻会意道:“咱们也是许久未见了,菁?啊,你去花园里帮娘陪陪客?,雨?,你陪着小姐去!” 张菁简直气的要死! 她为什么要去陪一个陌生男子啊! 可雨儿在一旁呢,根本就是娘派来看管她的! 无奈,张菁只好去了花园。 离远就看见一个男子的背影,正站在花池旁边,背对着她。 张菁走过去距离他三米处停下,毫不客?气的说道:“喂!想必你也不愿与不相识的?在一起吧,不若你同你母亲说,不同意这亲事可好?” 张菁说完后,那男?竟是丝毫没动。 张菁顿时火了,怒道:“我告诉你,我?里已有意中之人,你若不想娶我这名声不好的?子,便推了这亲事!” 她就不信了,如此说来这人还敢娶自己?! 那男?却是突然回身,嘴?含笑道:“不知张小姐所说的意中人,可是在下?” 赫然是陶芃的一张笑颜。 张菁顿时愣住,随后脸腾的就红了。 怎么会… 是他! 随后张菁更气了。 陶芃这是什么意思! 突然无缘无故的出现,不然就是又无缘无故的失踪,害她吃不下睡不好的惦记! 凭什什么! 她眼眶微红,怒声道:“才不是你!陶公?这样忙,动不动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谁敢中意你!”说完转头就跑开了。 雨儿刚要追过去就被陶芃叫住了。 “我去”,陶芃便向着张菁跑?的方向追了过去。 那美妇?正是陶芃的母亲陈氏,也就是陶夫?。 ------题外话------ 云梓念挑眉:小愿,据说那靖延公主很厉害? 小愿:呃…是个有手腕的! 云梓念:据说她还看上本妃的男人了? 小愿:呃…是有点那个意思! 云梓念淡淡道:把她写到苏瑾的床上! 小愿一脸蒙圈:这是为何?! 云梓念蹙眉(小愿怎么这么傻):让狠毒记仇小心眼的落雪去对付她! 小愿:… 好一招借刀杀人! 落雪:… 第一百五十四章 复仇!动手! 陶芃追上张菁以后,便看她红着眼眶,脸颊上还有未干的泪痕,顿时便手足无措的说道:“你…你莫要哭啊!我之前是因为有要事在身,不得已才伪装自己,你应当知道,我并不是那样的三心二意之人!” 张菁见他终于知道向自己解释了,心中的气也消散了不少,便哽咽道:“那后来呢!那日你来过之后就消失了,可不要告诉我,你又去装什么风流公子了!” 陶芃听后松了一口气,只要张菁还同他说话便好! 前些日子他一直忙着扳倒姜治国之事,暗地里为睿王殿下和袁献传递消息,可这话他也不能对张菁说啊! “前些日子赈灾的金子丢失,朝中上上下下都在忙着此时,我拿朝廷俸禄,自然是不能坐视不理,也一直调查此事来着!”陶芃只好简单含糊的说道。 张菁听后才算是消了余气,却还是没好气道:“那你今日又是为何而来!我们的亲事早就作罢了!” 陶芃则是立刻说道:“当然没有作罢!之前只是因事耽搁了而已,如今得空了,自然要好好商议一番了!明日我母亲便要选看良辰吉日了!” “这么快!”张菁吓了一跳,脱口而出道。 陶芃见此,虽然感觉张菁的反应有些大,不过却是还好,她没有说不嫁,倒是让他松了一口气。 “只是选日子而已,又不是直接成亲,瞧给你吓得!” 陶芃伏下身子贴近张菁道:“莫非你不想嫁给我!” 张菁一噎。 这个傻子!怎么什么话都问的出口! 这叫她怎么回道? 说愿意? 那她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说不愿意? 张菁一跺脚,扭头道:“对,我就是不愿意!” 可谁知陶芃却是一本正经的说道:“不愿意也没办法了,这个时候我母亲与张夫人想必已经交换了庚帖,若现在退婚,对你的名节影响很大!” 张菁顿时涨红了脸,这次是真的被气着了! 第二日,云梓念和吕千珩刚刚散步回来,走进千松阁的那一霎那,吕千珩徒然搂住了云梓念的腰身,将她护在了怀里。 然后对着漆黑一片的屋子冷声道:“你可知擅闯睿王府的人,最后都是何下场?” 话音刚落,突然屋内烛光亮起,只见前方的椅凳之上,赫然坐着一名男子,他一身黑色华服,双眸熠熠生辉,璀如明珠。 若是细细看来,还会现,他的容貌竟是和元贞帝有三分相像。 他低低一笑,放下手中摆弄的茶杯说道:“兄长变了!以往我来千松阁,兄长可不是这般恐吓我的,果真是讨了娘子忘了娘,将我这兄弟硬生生给比下去了!” 以往千松阁只他一人,如今多了个云梓念,吕千珩自然是不能让别的男子随意进出的! 吕彦辰说完缓缓起身向云梓念走来,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说道:“这也难怪!我身旁若是也有个如此风华绝代,仪态万千的佳人,我也是不会理你的!” 云梓念却是盈盈而立,嘴角含笑的任他打量,随后莞尔一笑道:“这也难怪!每次六殿下回城一次,陛下便会病倒一次,我若是有这样一个伶牙俐齿,能说会道的儿子,我也是会被气病的!” 云梓念刻意咬重了‘伶牙俐齿,能说会道’几个字,明显就不是夸他的话! 吕彦辰一怔。 自己竟是被个女子给调侃了么! 然后他哈哈大笑,又回去坐了下来道:“兄长给辰儿找的这位王妃嫂嫂,辰儿喜欢!” 吕千珩却是瞟了他一眼,冷声道:“不喜欢你也得受着!去过宫里了么?” 吕彦辰听后点点头道:“我刚从父皇那里回来,想必他现在正头疼着呢!” 然后他话锋一转道:“万事俱备,宁妃那里如何了?” 吕千珩看了看云梓念,颔首道:“嗯,三日后动手!” 吕彦辰听后眸子一暗,随后嘴角勾起:“好!” 随后他笑看着二人道:“既然如此,辰儿便不打扰兄长和嫂嫂了!” 说完他便大步走了出去,消失在睿王府了。 想必,是去了木樨园。 这日,夏婉滢终于回到了夏府。 前些日子吕千珩时常带着云梓念入宫,睿王妃离开王府,不见踪影的传言不攻自破,而都城之中,又兴起了另一种说法。 原来根本不是什么睿王宠幸了别的女子,睿王妃一气之下离府出走! 事实是那日夏婉滢与睿王妃一同在街上闲逛,谁知却突然出现一名刺客要刺杀睿王妃,而夏婉滢竟然以身挡剑,救了睿王妃一命! 为了防止那刺客再来刺杀,睿王府才隐瞒了此事,没有透露睿王妃没事、夏婉滢重伤的消息。 那日百姓中有人看见,睿王府进去了一名女子,其实根本不是什么睿王要纳的侧妃,而是睿王府特意请来的神医,据说便是当年惊艳一时,享誉大樾,医术无双的神医素清! 是睿王殿下为了感谢夏婉滢救下睿王妃,而特意寻遍大樾请来的,而那神医素清,不止救了夏婉滢一命,竟然还解了夏婉滢身上多年的奇毒! 都城之中谁不知道,夏府的大小姐自小便身子孱弱,能活到成年都是个奇迹,而素清看过之后才知,原来竟是中了奇毒! 眼下夏婉滢身上的毒已经解了,身子也已经大好,想来,用不了多久,提亲的人就会踏破夏府的门槛了! 夏术乃百官之首,如今夏婉滢又救了睿王妃一命,娶夏婉滢,可谓是百利而无一害! 众人无不感叹,这夏小姐也算是因祸得福,而那睿王对睿王妃的喜爱,果真是情比金坚! 这些传言没有延续几日,就被另一件事情给盖过了。 大炎的靖延公主,入城了! 仍然是吕彦轩负责接见的靖延公主,而就在第二日,元贞帝却是突然召云梓念入宫! 勤政殿。 “臣女云梓念参见陛下,陛下之万岁万岁万万岁!” 元贞帝却是面色柔和,生怕吓到了云梓念,慈爱的笑道:“免礼!朕便同珩儿一样,叫你念儿吧!” “臣女不敢!”云梓念立刻说道。 规矩便是规矩,纵使元贞帝再宠信吕千珩,那也是吕千珩的,与自己无关。 元贞帝则是没有做声,而是走到了下首,对云梓念说道:“你可愿意陪朕对弈一局?” 云梓念也不急,面色平静地说道:“臣女,却之不恭!” 两人边下边聊,不似君臣,更像父女,倒是意外的和谐。 “你可知朕今日叫你来,所为何事?”元贞帝缓缓落下一子问道。 未想到这丫头的棋艺竟是如此精湛,自己还真是大意不得! “许是为了靖延公主!”云梓念头也为抬,爽利的落下一子回答道。 元贞帝却是并不意外云梓念的聪慧,而是笑道:“朕便知道,珩儿是不可能突然开窍的,想来以往那些计谋,都是你为他出谋划策的吧!” 云梓念眸光一闪。 “出谋划策不敢说!只是臣女认为,王爷性子太过简单霸道,而对付非常之人,便要用非常手段,即便是残忍一些,也并不过分!” 元贞帝听后忍不住哈哈大笑。 珩儿身边就是缺一个这样的王妃啊! 随后他叹道:“不然你猜到了,朕便直说了,那靖延公主指名要嫁给珩儿,与朕说非君不嫁,你如何看?” 云梓念则是轻笑道:“臣女认为,陛下不该问臣女!” 元贞帝挑眉:“为何?” 为何不该问她? 云梓念勾唇一笑:“不是不该问臣女,而是不该陛下问!” 谁都有资格问她,可元贞帝,不该问! 元贞帝一怔。 这丫头竟是敢与自己这般说话! 自己不该问她!岂非就是说自己没有资格问她! 看出元贞帝的疑惑,云梓念缓缓开口道:“因为兰妃娘娘!” 元贞帝执棋的手一震!棋子也随之掉落。 “陛下当年如何爱着兰妃娘娘,如何后悔,便就知道,王爷是如何在意臣女,自然是不会逼着王爷娶那靖延公主!” 云梓念勾唇一笑,直视元贞帝道:“既然陛下无心让王爷娶靖延公主,却还是要问臣女此事,便是…” 云梓念缓缓说道:“试探!” 元贞帝并不了解她,却是早就猜到许多计谋是出自自己之手,元贞帝知道自己聪慧果断,狠心决绝,他在试探,试探自己这般心肠坚硬的女子,是不是会真的爱着吕千珩! 元贞帝震惊的看着云梓念。 她… 她竟是比自己想象的,还要聪明上许多! 睿王府。 云梓念回府之时,吕千珩正在千松阁无聊的看着兵书。 “陛下宣念儿入宫可是有事?”吕千珩漫不经心的问道。 他倒是不担心陛下会伤害云梓念,恐怕哪怕是凶她一凶,陛下也是不敢的! “陛下与我商议,为你甄选侧妃之事”,云梓念毫不在意的开口。 好像在说,今日午膳吃什么那般随意。 吕千珩则是吓了一跳,陛下竟然和念儿说为他甄选侧妃! 他这是嫌都城最近太消停了么! 他完全不介意给陛下找点事做,让他头疼几个月! 吕千珩连忙放下兵书,看向云梓念紧张道:“那念儿是怎样回复陛下的?” “我与陛下说,王爷身体不好,肾虚阳亏,每每房事之后都要用药调理,躺上好几日才能恢复,若是再多几个侧妃侍妾什么的,恐怕会命不久矣!” 云梓念语气平静,一本正经的说道:“到时,陛下便可以为睿王府准备后事了!” 说完云梓念随意的拿起了吕千珩放下的兵书,点点头道:“两军交战,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嗯,有道理!” 吕千珩:… 念儿,你是我亲王妃么! 你这是丝毫没把我纳妃的事放在眼里啊! 好想抱过来打一顿怎么办! 而门外的落风和其他挂在树上的暗卫也听到了,顿时便不淡定了! 王妃威武啊! 只是… 他们是不是知道了什么秘密…! 王爷会不会杀了他们灭口! 王爷肾虚…阳亏! 若此事被泄露了出去… 他们会不会被五马分尸! 完了! 这日。 依旧是碧空如洗,万里无云,只是这样的好天气之下,谁也没有想到,今日的早朝之上,会生怎样的惊天巨变! 大殿之上,陆续有上朝而来的大臣,正三两个聚在一起,闲聊或是商议。 吕千珩像往日一样高贵清冷的站在前面,神色莫名。 “陛下驾到!”这时,陈公公高声喊道。 元贞帝缓缓走到上首坐在了龙椅上。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立刻下跪喊道。 “众爱卿平身!” “谢陛下!” 众人谢恩后站起身来、本以为同往日里一样,上走一些不大不小,无关紧要的事情便可以退朝了,可谁知正在这时,突然有太监高喊道:“六殿下到!” 众人纷纷惊讶着回头看去。 六殿下?! 六殿下已经有多年未上早朝了,甚至于有许多年都没有回过都城了,今日怎么突然来上朝了?! 六殿下… 是何时回的都城? 只见吕彦辰一身皇子官府遥遥走来,身躯笔直,气宇轩昂,像极了当年的元贞帝。 他大步走到前殿,朗声道:“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元贞帝依旧是那副样子,不喜不怒的说道:“辰儿回来了?可是有事启奏?” 吕彦辰却是一笑。 “儿臣,确实有奏!” 元贞帝冷哼一声怒道:“朕便知道,无事你就不会回来的!整日里就知道游山玩水,一点不思进取!” 下面大臣们见此也是摇头叹息,想当年六殿下以为是天资聪慧,才子般的人物啊! 可惜,自打月贵妃生下了八殿下之后,陛下就很少把精力放在他身上了! 否则,想来现在也是大有作为的! 吕彦灏眯着眼睛看着走进来的吕彦辰。 他对吕彦辰没有太深刻的印象,只记得自懂事起,父皇就十分宠爱自己与皇姐,他也曾听说过,从前父皇最喜爱的孩子是他的六皇兄吕彦辰,可自从他出生以后,父皇就在没有像以前那般喜爱吕彦辰了。 所以他对吕彦辰并没有太多的忌惮。 倒是中宫皇后所出的吕彦轩,嫡出皇子,朝中支持者众多,一直与他斗到了现在。 吕彦灏看着吕彦辰神色自若,可是吕彦轩却是不同了! 吕彦辰在大殿上出现的那一刻起,吕彦轩便充满了恨意。 他与吕彦辰一同长大,自然是知道曾经的吕彦辰有多么的受父皇宠爱! 那时宫里的所有孩子之中,只有吕彦辰一个人能得道父皇的全部关怀和教导。 他甚至可以任性的和父皇撒娇,闹小脾气,父皇也只是摸着他的头,耐心的劝导和假装严厉。 而他们呢,能与父皇说上几句话都是奢望,大多都是由太傅和翰林院的那帮老头子来教自己背书。 那时候的他,嫉妒吕彦辰嫉妒的要死,明明同为父皇的儿子,自己还是嫡子,可为何父皇就更偏爱吕彦辰呢! 就算后来父皇有了吕彦灏和吕彦梦,也是十分喜爱他们,便不再那样宠爱吕彦辰了。 可不知为何,他就是觉得,父皇虽然宠爱吕彦灏,可却从未悉心教导过他,对他有的也仅仅是宠爱而已,并无曾经对吕彦辰的那般尽心尽力,倾注心血。 不过好在,自从吕彦灏出现,这个曾经被视为太子人选的吕彦辰,渐渐心灰意冷,离开了朝堂,淡出了人们的视线,这倒是让他无比解气,心中的恨意也少了一些。 只是谁知,那该死的吕彦灏竟是更加难缠,与他斗了这么些年难分输赢! 不过现在总算是苦尽甘来,吕彦灏已经大势已去,什么都没有了,自己才是备受瞩目的太子人选,而就算此时吕彦辰回来,也休想夺走属于自己的一切! 他抬眸看向吕千珩。 无论是吕彦灏也好,吕彦辰也好,甚至是睿王府也罢,待他登基为帝,这些人,一个也别想活! 而这边,吕彦辰却是毫不在意元贞帝对他的训斥,回答道:“儿臣此次入宫,确实是有事禀告!” 他抬眸,朗声说道:“儿臣要弹劾当朝皇后,郑青华!”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全场哗然!交头接耳! 朝堂状告后宫之事,在大樾开国以来,还是头一回! 而且,被弹劾之人还是中宫皇后! 吕彦轩最先忍不住,怒声道:“请六皇弟慎言!母后自登上后位以来,一直都贤良淑德,雍容大度,将后宫大理的井井有条,岂容你在此诬陷攻击!” 他冷哼一声继续说道:“更何况,按照辈分来讲,你理应叫她一声母后,怎能直接称呼其名讳!简直是大不敬!” 众人见此,最开心的莫过于吕彦灏了! 他垂着眸子,嘴角含笑。 有意思! 这两人竟然是掐起来了! 这时,只听吕彦辰哈哈大笑道:“母后?哈哈哈!” 然后他态度一转,盯着吕彦轩冷声道:“凭她也配!” 吕彦轩听后立刻怒喊道:“吕彦辰!你什么意思!” 吕彦辰却是根本没有理会他,而是对元贞帝说道:“父皇,儿臣要弹劾郑青华心思歹毒,行事狠辣,戕害嫔妃,杀害龙嗣!” 吕彦轩此时恨不得上去一刀砍死吕彦辰。 他大喊道:“父皇!母后根本未做过这样的事,六皇弟分明是诬陷!请父皇治罪!” 元贞帝也是冷着一张脸,声音冰寒道:“辰儿,你可有证据?” “儿臣自然有!儿臣弹劾郑青华杀死儿臣胞姐,也就是大樾的公主!儿臣还弹劾郑青华戕害嫔妃,给母妃下毒!” 话音刚落便听见吕彦轩冷笑出声:“六皇弟是在拿父皇当三岁的孩童么!还胞姐?你哪来的胞姐!” 吕彦辰却是满含恨意的看了一眼吕彦轩,那一眼,竟是看的吕彦轩遍体生寒! “父皇!当年母妃生产之时,是双生子,此事父皇是知道的!”吕彦辰对元贞帝说道。 这话一出,众人顿时傻眼。 兰妃娘娘当时怀的是双生子?! 那… 那另一个孩子呢? 元贞帝却是在攥紧了衣袖中的手,面色尽量平静地说道:“的确!当年兰妃生产时,朕就在门外守着,的确是两个孩子,可惜,那稳婆说兰妃中了毒,那女孩在兰妃的腹中,便就去了…” 元贞帝叹了口气,有些伤感的说道:“当时朕偏爱于她,怕她醒来后会受不了如此打击,便将事情隐瞒了下来,不许任何人再提起!” 这回是容不得众人不信了! 连陛下都如此说了,那便是真的了! 只听吕彦辰继续说道:“父皇可曾查过这下毒之人?” 元贞帝微微颔首:“朕当年查了许久,却是什么都没有查到,朕…对不起兰妃啊!” “父皇!儿臣前些日子,在象牙县遇见了一人,她无意中得知了儿臣的身份后便向儿臣伸冤!儿臣这才得知了此事,请父皇准许那人觐见!” 众人听后感叹,六殿下这是有备而来,要为兰妃娘娘伸冤啊! 元贞帝听后立刻说道:“准奏!” 大殿上很快走来了一名妇人,大概三十多岁的年纪,走路有些跛脚,一瘸一拐的缓缓走来。 “奴婢,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元贞帝听后眯着眼睛。 她自称奴婢! “抬起头来!” 那妇人缓缓抬头,眼中竟还残留着些许恨意。 “朕是否见过你?”元贞帝觉得有些眼熟。 “陛下英明!奴婢原是皇后娘娘身边的贴身宫女,名唤芬儿!” 元贞帝恍然大悟! “不怪朕见你眼熟,的确!皇后年轻时,的确是你在身边伺候的!后来你因何离开?现在又为何出现在此?” “陛下!求陛下还奴婢一个公道!”芬儿大喊道:“皇后娘娘当年命奴婢去给兰妃娘娘下毒,后来竟是怕奴婢声张此事,便欲杀奴婢灭口!” 元这帝听后立刻大怒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芬儿立刻喊道:“陛下!奴婢如有虚言,愿遭天打雷劈!” “当年皇后娘娘见陛下宠爱兰妃娘娘,早就想将兰妃娘娘除掉了,后来兰妃娘娘更是怀有了笼子,皇后娘娘更是恨毒了她,那日宫宴,皇后娘娘将一个瓶子给了奴婢,让奴婢将里面的金粉洒在她的宫装上,奴婢也不知那是什么,只以为娘娘是为了好看,便照做了!” 那日,皇后交给他一个瓶子,让她将里面的金粉洒在她一会要穿的宫装上,那是一件明黄色的宫裙,金粉洒在上面很难现! 那时她并不知道,这金粉便是蝶血花之毒! 而宫宴之时,皇后见兰妃来了,刻意迎了上去,握住了兰妃的手说道:“你可如今可是双身子的人,可大意不得!” 她虽是轻轻握住兰妃的手,一副关爱亲切的样子,却是因为那时的接触,成功的让蝶血花的毒药沾在了兰妃的手上和身上! 其实在姚清歌现了兰妃中毒之后,元贞帝就在兰妃的那件衣裙上现了蝶血花的金色粉末,随后才顺藤摸瓜,查到了皇后的身上! 既然是下毒,自然是要杀人灭口,销毁证据的! 所以顺藤摸瓜,是最好的办法! 所以事实并非如吕彦辰所说,什么突然在象牙县遇见了芬儿, 而是那日皇后准备杀人灭口毁尸灭迹之时,元贞帝便派人救下了芬儿!目的就是为了这一天,揭穿皇后! 那日皇后让芬儿做完了此事之后,知道下毒成功了,便让芬儿将那件宫装拿去烧掉。 可谁知就在第二日,皇后却以丢了玉镯为由,说芬儿偷盗,命人将芬儿堵了嘴,拖出去活活打死! 被打的半死不活,奄奄一息的芬儿被元贞帝救下,藏了起来! 此时,元贞帝冷声道:“芬儿,你说的这些,可有证据?” ------题外话------ 亲亲们,关于昨天153章乱码的事小愿已经了公告解释道歉,还希望大家看一下,实在是对不起亲亲们!小愿已改,请大家点击阅文界面下面的上一章,下一章,来回反复几次便可以刷新章节了,小愿实在抱歉,亲亲们重读一下吧。 本院,请勿转载! 一百五十五章 数罪齐发! “奴婢有!”芬儿坚定地说道。 “奴婢那日被打的奄奄一息,晕了过去,皇后娘娘便以为奴婢已经死了,命人将奴婢扔出了宫去,谁知奴婢命不该绝,竟被宫外的好心人所救,一身伤养了许久终于是活了下来!” 芬儿看了看自己的腿:“只是奴婢的一条腿被打折,变成了跛子”。 她眼中满是恨意,继续说道:“当年皇后娘娘让奴婢烧了的那件宫装,奴婢并没有烧毁,而是埋了起来,奴婢在宫里有一位好友,便趁着每年与家人见面的时候,她偷偷将把那件宫装挖了出来给我,现在那件衣裳就在奴婢手里,只要陛下同内务府一对,便知是不是当年皇后娘娘所穿的那件!” 这些话,是吕千珩和吕彦辰计划好的。 目的是为了让众人认为,芬儿的确是刚与吕彦辰遇到。 而事实是,当年皇后的确是让芬儿烧了那宫装,再将灰烬埋在冷宫那里,可芬儿却是留了个心眼,直接将那衣裳埋了起来。 第二日她被元贞帝救下之后,便说出了那宫装的所在,被元贞帝派人挖了出来。 这时芬儿已经将那宫装呈了上去,陈公公打开之后,上面的九尾凤凰让人一眼便能认出,这是皇后的宫装。 只是,这样一看倒是没什么特别之处。 元贞帝立刻宣了林太医觐见。 “林爱卿,你可还记得,当年兰妃生产的那日?”元贞帝问道。 林太医立刻回答道:“回陛下,老臣记得!” 他回忆道:“当年,兰妃娘娘实则是生下了两名婴儿,陛下将臣召去是为了查看小公主的情况,可惜…” 林太医有些惋惜道:“可惜小公主却是个死胎,在兰妃娘娘腹中之时便已经气绝了!” 元贞帝听后似乎也想到了当年的情景,也有些凄哀道:“那你可记得,小公主为何夭折?” 林太医则是点点头道:“老臣记得!当年看见小公主之时,老臣便知小公主是中毒而死,随后老臣为兰妃娘娘请脉,才知兰妃娘娘是中了蝶血花之毒!” 元贞帝周身寒,冷声道:“你去看看这件宫装!” 林太医走了过去,检查过后竟是脸色大变。 他跪地颤抖道:“陛下!这宫装上有毒,正是蝶血花之毒啊!” 众人听到此处,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宫女芬儿说的话,十有**是真的了。 吕彦轩却是大急,立刻说道:“父皇!即便是这样,也不能证明是母后给兰妃娘娘下的毒!定是这宫女偷了母后的宫装,然后又在上面撒上了蝶血花的毒来陷害母后!” 吕彦辰却是冷哼道:“三皇兄的意思是,芬儿能未卜先知,知道母妃是中了蝶血花的毒,才特意偷了郑青华的宫装,来陷害她?” “你!…”吕彦轩还未说话,元贞帝却开了口。 元贞帝没有理会吕彦轩和吕彦辰,而是直接对陈公公说道:“请皇后过来!” 吕彦轩见此阴冷的盯着芬儿。 吕彦辰! 你此次回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片刻,皇后便来了大殿。 她还未走几步,没到殿前便看见了那小太监手里拿着的那件宫装,顿时惊慌失措,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和惊恐,腿下一软,竟是差点跌倒在地。 她那一个踉跄,和面上根本掩饰不住的惊慌神情,已经让众人相信了芬儿的话。 吕彦轩见事情不妙,立刻开口道:“母后!这奴婢竟是偷了你的宫装来诬陷你,你快向父皇解释清楚,可莫要让这居心叵测之人得逞!” 话音刚落,只见元贞帝眯着眼睛,徒然龙颜大怒道:“朕还未说话,你便急着提醒,你若是能做主,干脆来坐朕的位置吧!” 这话说的便是十分严重了! 吓得下面众人纷纷将头埋得低低的,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吕彦轩大惊,立刻跪下说道:“父皇!儿臣绝无此意啊!儿臣只是心疼母后,担心母后被人构陷了而已啊!” “呵!” 这时,吕彦灏冷笑道:“父皇还未开口,三皇兄便先定了芬儿的罪,皇弟竟是不知,三皇兄何时学会这断案的本领了!” 吕彦灏现在简直是喜不胜收! 这天大的馅饼竟然就这样掉下来了。 皇后一旦出事,吕彦轩这个所谓的嫡子… 哈哈哈! 正可谓是天助我也啊! 眼下他势微,可若是皇后出事了,他正好可以扭转局面! 而且,父皇明明更疼自己一点,可吕彦轩却是占着个嫡子的名头与自己斗了这些年! 若没有这嫡子的名头… 吕彦轩,你还拿什么与本殿斗! “八皇弟!母后定然是被冤枉的,难道你宁可相信一个奴婢,也不相信母后么!”吕彦轩咬牙切齿的说道。 这边朝堂之上吵得不可开交,唇舌激烈,而后宫那边也是波涛汹涌,乱了套了! 一些消息灵通的嫔妃已经得到了消息。 皇后被召入了勤政殿! 后宫不得干政,这是自古以来不变的道理,而如今皇后竟是在早朝之时,去了勤政殿! 嫔妃们都在私下打听着,众人纷纷猜测,朝堂上到底生了何事! 陛下为何突然召见皇后呢! 而此时,云梓念却是不慌不忙的来到了木樨园! “梓念见过兰妃娘娘!” 木樨园内,云梓念含笑道。 兰妃见云梓念来了,十分开心。 她柔声笑道:“王妃怎地有空来我这木樨园了?不知我送的簪,你可喜欢?” 独自呆在这里十一年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前来看望她! 未想到,竟是珩儿的王妃! 一入宫门深似海,香消玉损解脱来。 恐怕… 也只有到了生命的尽头,才能逃离这宫墙大院吧! “那簪,梓念甚是喜欢!” 兰妃听后笑道:“我本想若是有个女儿,便将那簪子送给她的,只可惜…我终究是没有生下公主的命格”。 兰妃虽是在笑着说的,可云梓念却是听得出她言语之中的酸楚。 那个死去的小公主,想来… 一辈子都令兰妃难以忘怀,难以割舍吧! “娘娘可知,梓念今日为何入宫?”云梓念缓缓问道。 兰妃抬眸,疑惑道:“可是来找宁妃的?” 云梓念前些日子频繁的入宫去找宁妃,绝不是叙话那样简单! 云梓念却是笑道:“是!也不是!” 她看着兰妃说道:“梓念是要去找宁妃娘娘,可却也是为了来告诉兰妃娘娘一件事情!” 兰妃疑惑道:“哦?何事?” “王爷和殿下,此时正在大殿之上!” 云梓念勾唇一笑,一字一句道:“而陛下,刚刚召见了皇后!” 兰妃听后顿时手一松,茶杯也‘啪’的一声掉落在地。 他们… 动手了! 云梓念并不惊讶与兰妃的反应,毕竟她在这里十一年了。 若是以她的性子,怕是早就离开这深墙大院,浪迹天涯去了! 她宁可一辈子孤独终老,起码可以无拘无束,自由自在。 也绝不委曲求全,等一个十年的承诺! 不过云梓念知道,人与人,是不同的。 她虽然做不到,却是能理解兰妃,敬佩兰妃。 为了爱情… 她义无反顾! “陛下说,十一年,太久了!他已经让娘娘等的太久了!娘娘能等,可陛下却是等不了了,他一时一刻都等不,也不想在让娘娘再等下去了!” 所以,万事俱备,他们动手了! 也幸好,元贞帝是真的爱兰妃。 在这个时代,身为一个帝王,不得不说,元贞帝真的做的很好了! “念儿还要去见宁妃娘娘,便先离开了!”云梓念说完便直接起身离开了木樨园。 只留下目光闪动,眸中含泪的沈梦歌。 勤政殿! 皇后听过吕彦轩的提醒,也渐渐的镇定了下来。 她居高临下的望着芬儿,开口道:“本宫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贱婢!本宫记得,你当时是偷了本宫的镯子,被本宫打了板子以作警示!可谁知你竟是连三十大板都熬不住,行刑的奴才便告诉本宫,你气绝身亡了!” 随后皇后诧异道:“本宫本是好心,命人在宫外找个地方将你埋葬了,未成想,你倒是命大!” 皇后看向元贞帝说道:“陛下,臣妾当年总是丢东西,后来才现是这奴婢偷的,想必她是对臣妾怀恨在心才会诬陷臣妾的!而这件宫装也是当年臣妾丢失的物件”。 呵,一个丫鬟和一件衣裙而已,能说明什么? 凭这些东西,就想给自己定罪? 简直是可笑! “你说谎!” 芬儿听到后突然站起身来,激动地说道:“我根本没有偷过你的东西!当年明明是你让我把那毒药撒在宫装上的,为的就是要害死兰妃娘娘腹中的小皇子,事后竟然还诬陷我偷窃,要杀我灭口!” 当年若不是陛下要顺藤摸瓜,派人一直盯着后宫各处的动静,自己早就死了! 皇后听后怒道:“大胆!谁允许你指着本宫的!一个小小的奴婢,身份卑贱也就算了,竟然还偷盗,如今又是满口胡言诬陷本宫,真是死不足惜!今日陛下定会将你处以极刑,以正宫规!” 芬儿听后激动的哭喊道:“皇后娘娘,你的心思竟是如此恶毒!” 正在这时,吕彦辰却是突然开口道:“父皇,儿臣还有一样东西要呈上!” 说完他从怀里拿出了一张信笺交给了陈公公。 元贞帝将那信笺打开,看过之后却是勃然变色! 他一拍龙案怒声道:“皇后!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然后竟是将那信笺直接扔了下去。 陈公公将那信笺捡了起来,下面众人看过之后皆是一惊,然后纷纷低下了头,神色各异。 心中却是暗道,皇后今日…怕是遇上大麻烦了! 皇后也颤抖着看完了那信笺上的字,脸色也是立刻大变! 怎么可能! 怎么会这样! “父皇,这是前户部尚书姜治国临死之前的亲笔所写!他自知是将死之人,对当年之事有愧,觉得对不起儿臣,便将当年郑青华让他寻来蝶血花的事情,全部告诉了儿臣!” 他抬眸,眼中恨意滔天:“据姜治国所说,正是宫宴的前一日,他将这蝶血花的毒粉,交给郑青华的!” 随后他凌厉的看向皇后,怒声道:“既然你否认指使芬儿撒上毒药,那么本殿倒要问问你,你让姜治国给你寻这毒药,是为了什么!” 皇后徒然后退一步,险些跌倒,她张着嘴半晌也没说出一个字来,只是惊恐的看着吕彦辰。 那信笺上有姜治国的印章,而且只要找到姜治国曾经的奏折,比对一番,便可知道这确实是他亲笔所写。 只是… 为何! 他为何要在临死前告诉吕彦辰这些! 为何要道出真相背叛自己! 那时候,吕彦轩已经快五岁了,又是宫里的嫡长子。 不,应该说是在世的嫡长子。 大皇子早夭,她的轩儿便是宫里最年长的皇子。 轩儿理应被立为太子,可陛下却是从未说过要立轩儿为储。 她知道,都是因为那该死的兰妃! 陛下宠爱兰妃多于自己,而如今,兰妃又是怀有身孕,想也知道,陛下定是更加喜爱兰妃这个孩子。 她是一国皇后啊! 她怎么能让别人的孩子,抢走属于自己儿子的宠爱和地位呢! 所以兰妃这个孩子,必须死! 那时候朝中上下的大臣见她握有嫡长子,便理所应当的以为轩儿会被立为太子。 而元贞帝虽然宠爱兰妃,可兰妃并无母族的势力,又迟迟没有身孕,所以许多大臣便纷纷的倒向了自己。 后来兰妃虽然有孕,可许多人已经扶持轩儿了。 而且,兰妃在朝中没有靠山,就算生下皇子,一个妃嫔所出,毫无靠山,孤家寡人,也是很难继位的。 所以大家便将宝押在了她和轩儿的身上。 那时她在朝中追随者众多,而姜治国绝对是最衷心的! 于是她便让姜治国给自己寻来了蝶血花的毒药,据说这蝶血花之毒,只要沾上一点,就会让怀孕之人胎死腹中! 可谁知几个月以后,兰妃竟然还是生下了一名皇子! 那一夜,她记得清楚。 兰妃临产,陛下竟是在兰妃的房门外守候了一夜,一直到兰妃生下小皇子,陛下都没有离开,而是一直陪着兰妃,直到天大亮才逼不得已去上了早朝。 她从未见过陛下能为一个女子做到这种程度。 她在宫里气疯了,摔碎了所有能摔得东西,一直到没有了力气才跌坐在地上,心中恨极了那沈梦歌。 为什么!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明明生下来的应该是一名死胎才对! 她甚至想挖出芬儿的尸体,问问她到底有没有在自己的宫装上撒上那毒粉。 皇后此时看着姜治国的亲笔信笺,简直想撕烂了它。 姜治国! 你为何要背叛本宫! 难道你是在怪本宫,没有保住你的性命么! 事实上,吕彦辰在姜治国被砍头的前一日,便去天牢里看过姜治国了,许诺他只要说出当年之事,便可留他姜府唯一嫡孙的性命! 姜府满门抄斩,姜治国的嫡孙子才八岁。 一个孩童而已,本就是无辜的,何必非要杀其性命呢! 于是吕彦辰便用那孩子的性命,换来了这一纸信笺。 姜治国自然是犹豫也无,便写下了当年的真相。 正在这时,陈公公却突然说道:“陛下,宁妃娘娘在殿外求见,说是有要是上奏”。 “让她进来吧”,元贞帝冷声说道。 任谁都听得出他现在十分生气。 宁妃缓缓走到殿前,见礼道:“臣妾参见陛下!打扰陛下与各位大人议事,臣妾实属无奈,还望陛下与各位大人见谅!” “免礼吧!”元贞帝对宁妃的态度还算柔和:“爱妃有何事?” 宁妃听后说道:“陛下…臣妾…” 话还未说出口,宁妃的眼泪便流了下来。 元贞帝疑惑道:“爱妃这是作何?有何事你与朕说来便是!” “陛下!”宁妃说道:“臣妾今日打扰早朝,只因臣妾心存冤屈!” 元贞帝蹙眉:“爱妃有冤屈?” 宁妃坚毅的说道:“陛下!臣妾要状告皇后娘娘!” 这话一出,众人立刻互相看看,窃窃私语。 今日是怎地了,怎么一个两个的都状告皇后娘娘! 皇后本就一肚子怒火和不甘,一个兰妃生的贱种而已,死了就死了,是她毒死的又能怎样! 她是一国之母! 处置个嫔妃公主怎么了! 陛下还能为了这等小事重罚她么! 眼下这宁妃竟然也敢来踩她一脚,真是自不量力! “宁妃!你休要血口喷人!这些年来,本宫何事苛责与你?”皇后厉声说道。 宁妃冷笑一声说道:“皇后娘娘自然是没有苛责臣妾,只是这啥子之仇,不知若换做是娘娘,报,是不报!” 这些日子,云梓念屡次入宫找她,自然不是为了叙话,而是为了商议今日动手之事! 这话一出,皇后顿时愣住了! 她瞪大了眸子,不可置信的看着宁妃,摇着头告诉自己,不可能,不可能的! 这时宁妃从衣袖中拿出了一个钗,对着皇后说道:“皇后娘娘,这东西,想必你熟悉的很吧!” 皇后看过以后,徒然后退一步,无比震惊的看着那钗。 很快,她便反应够来,说道:“本宫没见过!” 可那闪躲的眼神,任谁都看得出她的心虚。 “哈哈哈!”宁妃听后竟是大笑出声,笑着笑着,眼泪便流了下来。 她满含恨意的看着皇后,厉声说道:“好一个没见过!那不知,皇后娘娘可还记得,我的钊儿!” 钊儿。 吕彦钊! 元贞帝的第一个孩子,宫里名副其实的大皇子! 可惜,未到一岁便久夭折了! 那时宁妃哭的肝肠寸断,一双眼睛差点没哭瞎了。 今后的几年她都将自己关在雀屏宫里,少言寡语,郁郁寡欢。 一直到六年以后,她再次有孕,生下了五公主吕彦梦,才渐渐放下了失去吕彦钊的悲痛,恢复了原有的模样。 不得不说,生下公主也确实是比生下皇子要安全得多。 在宁妃小心翼翼的呵护和防范下,五公主终于平安的长大。 只是那天真浪漫,单纯无邪的性子,可见宁妃是将她保护的多好。 而宁妃本身也从不争宠,更从不让吕彦梦去向元贞帝争宠,目的便是为了让吕彦梦原理这些勾心斗角,只平平安安的活着。 只是这丧子之痛,杀子之仇,她却从不敢忘! 也忘不了! 皇后心中惊恐无比,却只能强装镇定的说道:“你在说什么!本宫听不懂!” “娘娘听不懂没关系,臣妾便提醒娘娘好了!” 宁妃眼中含泪,却是挺直了身躯,铿锵有力的说道:“陛下!不知陛下可曾记得这个钗?” 宁妃将那钗呈了上去。 元贞帝看了半晌,才缓缓说道:“朕记得,这好似是皇后年轻时戴过的!” “没错!陛下,臣妾记得清楚,当年就因为陛下当着臣妾等人的面,说了一句环后娘娘这钗不好看,皇后娘娘便当即摘下了这钗”,宁妃回忆道。 “后来,不到一个月,奶娘抱着钊儿在御花园散步,钊儿本来还好好的,可到了晚上,钊儿确实突然热,浑身滚烫的不行,太医院所有太医都束手无策,用了许多风寒之药不见成效,便推测,钊儿是中了毒!” 宁妃满脸泪水:“后来仅仅一日的时间,钊儿便没了!” 说到此处,宁妃竟是悲伤过度,晃悠了一下身体,差点晕厥了过去。 陈公公见此立刻搬来了一个凳子放在了宁妃身后,宁妃坐下才继续说了下去。 “当时陛下立刻派人调查这下毒之人,可谁知第二日,奶娘竟是突然上吊死了,还留下一封书信,说是她在御花园中不小心将钊儿身上披着的锦衣弄掉了,才导致钊儿染了这样重的风寒,一切都是因为她的粗心而造成的,她只能以死谢罪!” 一旁的众人听后无不叹息,这件事情,大多数人都是知道的。 当年宁妃生下大皇子,陛下龙颜大悦,还设了宫宴。 可谁知不到一年,大皇子竟是就夭折了,据说是感染了风寒,可用了许多药就是不退热,最终也是没熬过去,早早就离开了人世。 谁知紧接着,大皇子的奶娘便在宫里上吊自缢,留书一封,说是自己没照顾好大皇子,以死谢罪! 宁妃看向皇后,咬牙说道:“可是我却在奶的衣裳里,找到了这只钗!” 宁妃死死的盯住皇后,一字一句道:“皇后娘娘你的钗!” 随后宁妃笑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想必皇后娘娘是在陛下说完这钗难看之后,便赏给了你身边的宫女吧!而后你派她来杀害钊儿的奶娘,制造奶娘是自杀的假象,却没想到,奶娘竟是在挣扎中偷走了那宫女的钗,藏进了衣袖中!” 皇后听后疯似得大喊:“不!你诬陷本宫!本宫根本不认识这钗,本宫是有一个差不多的,多年前就被偷走了,本宫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她怎么知道? 他们怎么会知道的! 事情确实是这样的,那日元贞帝当着众嫔妃的面说她的钗难看,她回去之后便了好大的脾气,随后便将这钗给了她的贴身宫女。 而后她也确实叫那名宫女去解决掉吕彦钊的奶娘,让众人以为是奶娘的疏忽,以免陛下继续查下去,会查到些什么。 可谁知,那贱婢竟是如此不小心,落下了这样大的把柄! 皇后攥紧拳头,怎么能怪她! 明明她才是后宫之主! 凭什么是别人先怀上皇子! 吕彦钊不该是大皇子! 吕彦钊该死! 吕彦轩见皇后竟是失态,心中顿时一惊,暗道不好! 这分明就是计划好的! 否则怎么可能这样巧合,吕彦辰回来,宁妃也挑今日道出此事呢! 他立刻说道:“父皇,仅凭一个钗而已,根本说明不了什么,母后也说了,那钗早就丢了,想必是谁要陷害母后才将这钗放进那奶娘衣袖里的!” 这时,只听一阵低笑传来:“呵,三皇兄这话可真有意思,也不知皇后娘娘怎地就总丢东西,先是宫装,又是钗,母后身边竟是有这么多手脚不干净的奴婢”。 说话之人正是吕彦灏,他看着吕彦轩道:“也不知皇后娘娘管教不严,还是东西放置看管不当,才会让皇后娘娘的东西,这样好偷!” 吕彦灏这话就有意思了,绝对是火上浇油,适时的添了一把柴! 先不说皇后你左一句被偷了,右一句丢了,让人无法信服。 就说你堂堂一国皇后,母仪天下,竟是连自己的首饰宫装这等贴身物件都看管不住,下人奴婢还竟是些手脚不干净的。 这样的皇后,岂非让天下人笑掉大牙! 吕彦灏含笑问道,心中乐得不行。 这火烧的越旺,对他便越有利! “你!…”吕彦轩气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好你个吕彦灏,竟然落井下石! 待母后的事一过,看我怎么对付你! 而吕彦灏的这番话成功的让元贞帝的脸色越来越冰寒。 不管他信不信皇后,也都会因这番话对皇后产生质疑。 而他看向皇后的目光也越冰冷。 下面的大臣们一个个更是低着头不敢看这几位殿下,暗道今日之事明显是有备而来,目的便是皇后娘娘! 只是这戕害嫔妃,谋害龙子的罪名是否能将皇后娘娘成功的拉下后位,便不得而知了! 总之不管结果如何,这后宫,怕是要变天了! 就在众人猜测纷纷,吕彦轩和吕彦灏心思各异之时,吕彦辰确实再次开了口。 “父皇!儿臣还有一事!” 吕彦轩听后顿时恶狠狠地看着他。 吕彦辰,你究竟要做什么! “说!”元贞帝的心情已经是十分不好了。 “父皇可记得,当年的燕王叛乱!” 吕彦辰嘴角慢慢上扬。 郑青华,今日,你必死无疑! 元贞帝听后猛然抬眸,直勾勾的盯着吕彦辰,似乎在等待着他的后话。 而众大臣也是震惊无比,心中惊涛骇浪! 谁不知,当年的燕王早饭,是陛下心中的一根刺! 也正是那时,陛下性情大变,看透世态炎凉,看透亲情本质。 自那时起,陛下便不似从前那般宽和,变得冷漠凌厉。 不怒而威! 在场之中,只有吕千珩一人面色如常,仍是清冷冰寒的站在前排,好似这大殿上的千丝万缕,暗潮汹涌,皆是与他无关! 只是若是细看,便会现,他那本就深不见底的眸子,越加漆黑深邃,如死海般危险,又迷惑人心! 反应最大的便属皇后了! 皇后听到这话,浑身一震,瞪大了双眼猛然看向吕彦辰。 不似之前的恐惧和担忧,而是瞬间便面若死灰! 她心中明白,这次,完了! 本院,请勿转载! 第一百五十六章 皇后结局,渣女再现 吕彦辰没有理会众人的反应,而是继续说道:“当年燕王造反,竟然用了下作的手段将皇叔抓了去,以此来威胁父皇才得以进入皇宫,后来皇婶为了救下皇叔,才会消香玉损的!” 吕彦辰说完,众人才恍然大悟! 当年之事知道详情的人根本没有几个,众人只知道燕王突然起兵造反,老王爷前去镇压,最后燕王虽然被杀死了,叛乱也平息了,可老睿王妃却是香消玉损。 而这其中细节,大家却是不得而知。 若真像六殿下所言,老王妃竟是因为陛下而死的么! 吕彦辰看向吕千珩问道:“睿王表哥!不知表哥可知,当年燕王起事的前一日,皇叔为何出府,被燕王所抓?” 全场哗然! 老王爷竟是在燕王造反的前一日,被燕王设计,出府中了埋伏! 那夜,老王爷正在睡梦之中,突然宫里来了人,说有急事见他。 老王爷匆匆穿好衣裳,看到了那人给他的,急召他入宫的圣旨! “王爷!大事不好,燕王造反了!”那人焦急的说道。 “什么!”老王爷大惊,看过圣旨后立刻随那人向皇宫赶去。 可谁知路上却是中了埋伏,而传圣旨的那人,根本就不是元贞帝的人,竟是直接从后面给了他一掌。 老王爷这才被燕王抓了去。 之后燕王便以此威胁元贞帝,让他打开城门,退位让贤! 而熟睡中的元贞帝被八百里加急的书信叫醒,这一看,便是慌了! 元贞帝丝毫犹豫也无,立刻下旨将城门打开,可谁知,仍是没有保全老王爷。 老王爷早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他十分清楚,燕王手中的那点兵力,根本无法与都城的十万大军,和宫里的禁卫军相对抗,不过是仗着手里有自己罢了! 抓住了自己,便等同于抓住了皇兄的软肋,胜过千军万马! 所以他当着元贞帝的面服下了毒药,只要他一死,燕王便再无威胁皇兄的筹码,所有他谋划的一切,便都会化为泡影! 如他所想,他服下毒药之后,燕王果然彻底失败了! 吕千珩一直笔直昂首站在前面,无论大殿上怎样的腥风血雨,曲折离奇,他皆是连眼皮都未抬一下,一直事不关己的站在那里。 睿王府,一向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直到听见吕彦辰同自己说话,提及了老王爷,他才抬眸看向吕彦辰。 半晌,他才神色莫名,缓缓开口说道:“父王是看了陛下的急诏,才深夜出府,中了埋伏!” 这话一出,众人更是面带不解之色。 陛下为何要深夜急召老王爷入宫呢! 还如此巧合的选在了燕王造反的前一 陛下总不能是未卜先知吧! 这时却听见元贞帝蹙眉,诧异的说道:“朕当年并未召见过皇弟啊!” 一片吸气的声音! 众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陛下!没有召见过老王爷! 那也就是说… 有人假传圣旨! “那圣旨现在何处?”元贞帝竟是突然站起身来,看向吕千珩焦急的问道。 吕千珩抬眸,面色也同样凝重的看着元贞帝,随后对陈公公说道:“请陈公公将落风叫进来!” 皇宫是明令禁止皇子、大臣们带暗卫入宫的,可一直以来,吕千珩却是个例外。 每次落风都会跟着吕千珩入宫,随身保护,不过他却是等在勤政殿的门外。 陈公公立刻点头称是,便走出去将落风带进了大殿上。 吕千珩向落风低声交代了几句,落风便匆忙离开,赶回了睿王府。 元贞帝缓缓坐回了龙椅之上,面色阴冷的看着下首,任谁都看的出来,这便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不久,落风便急匆匆的赶了回来,手中还拿着一卷明黄色的圣旨。 元贞帝将那圣旨打开,看过之后脸色是越来越冷。 “圣旨和印章都是真的,可却不是朕的字迹!” 元贞帝眯眼看着下首,冷声道:“是有人临摹了朕的字迹!” 这下众人已经不能用惊讶来形容了! 大家只觉得今日早朝的事情,竟是一件比一件匪夷所思! 皇后为了争宠杀死大皇子,给兰妃娘娘下毒也就算了。 可眼下竟是又现,有人敢假传圣旨,临摹陛下的字迹! 这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啊! 而宫中能时时刻刻接触到圣旨和玉玺,可以经陛下同意进入上书房和勤政殿的人屈指可数。 陈公公,和… 皇后娘娘! 当然,若是陛下宠妃,也是可以长伴君侧,进入勤政殿陪着陛下批阅奏折的,可是这毕竟不合规矩。 而最有资格进入勤政殿的,便只有皇后娘娘! 只是,皇后娘娘勾结燕王,设计老王爷? 毫无道理啊! 吕彦辰听到元贞帝的话后,冷声道:“郑青华,你还有何话说!” 吕彦轩听后立刻怒喊道:“吕彦辰!你什么意思!母后还能勾结燕王造反不成!这对母后有何好处!” 吕彦辰则是冷声道:“自然是怕睿王府挡了你的夺嫡之路了!” “郑青华当时见父皇宠爱母妃,也偏爱于我一些,便算准了睿王府也会同父皇一样,站在本殿这边,而她她明知燕王无法成功,却选择与他合作,便是为了利用燕王杀死皇叔,她再趁乱杀死本殿!” 吕彦辰冷笑一声:“真是好盘算啊!待燕王失败被砍头,那时皇叔已死,本殿也被她杀死,她便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为你除掉夺嫡之路的两大障碍了!” 随后吕彦辰转头看向皇后,讽刺道:“郑青华!只是你没有想到吧,皇叔没死,本殿也没死,你的计划根本没有成功!” 皇后到现在都不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当年勤政殿到底生了什么? 为何老王爷没死? 死的却是那无足轻重的老王妃姚清歌。 不过所幸,当年燕王死了,没有人知道她和燕王合作的事情。 而睿王府也是因为老王妃的死一片混乱。 老王爷伤心欲绝,根本没人把心思放在她那临摹的圣旨上面。 她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而后来,陛下也渐渐的不再像以前那般宠爱兰妃了,所以她便就没在在意此事,将全部的心思放在了对付突然出现的月贵妃身上。 “父皇!儿臣恳请父皇派人搜查凤仪宫!查看有无郑青华临摹过父皇字迹的手札等物件,只要一做对比,便可知,当年那圣旨是否出自郑青华之手!” 吕彦辰直接说出对策,便是打算直接置皇后于死地! 皇后听了则是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绝望的站在那里,不再做任何解释。 事已至此,她输了! “不必!”元贞帝却是直接反驳道。 皇后听后惊讶的睁开了眼睛,抬眸看向元贞帝。 陛下… 这是相信她么? 陛下… 是想给她一次机会么! 皇后想的很好,只是元贞帝后面的话,却是彻底打破了她的幻想。 “不必搜宫了,朕那里便有皇后临摹朕字迹的书法字画!”元贞帝说道。 元贞帝年轻时,皇后经常会临摹他的字迹给他看,也会让元贞帝指点一二。 有几幅画画的不错,元贞帝曾留下过放在自己那里,上面便写有皇后临摹他字迹的诗句。 皇后听后苦笑一下。 自己果然是太傻了! 这等勾结外臣,起兵造反的谋逆之罪,陛下又怎么可能会放过自己呢! 不过片刻,陈公公便将皇后曾经为元贞帝作的画拿来了,而一旁的两句诗,正是皇后临摹陛下的字迹而写。 陶太史令最先上前,将那诗句和老王爷的诏书比对一番后,叹息道:“的确是出自一人之手啊!” 皇后临摹的,与陛下的字迹的确是十分相像,只是皇后到底是女子,这其中神韵,却是不如陛下那般霸气有劲。 夏术听后也是点点头道:“确是一人所写啊!” 吕彦轩听后简直是怒不可遏。 今日这些人,一个两个的全部都提起这陈年旧事,根本就是为了置母后于死地! 正在这时,任谁都没有想到的一幕却是生了。 吕千珩竟是毫无预兆,突然出手,一掌向皇后拍去! 皇后站在大殿中间,任何人都没有想到吕千珩会突然出手,待众人反应过来之时,皇后整个人都已经撞在了大殿的金柱之上。 “啊!”皇后一声惨叫掉落在地,疼的整个脸都扭曲了,嘴里更是喷出一口鲜血。 这一掌,几乎要了她大半条命! 吕彦轩大惊,根本没想到吕千珩说动手就动手,而且还是当着父皇的面。 “吕千珩,你做什么!”吕彦轩大喊道。 说完便抬掌向吕千珩而去。 吕千珩闪躲也无,直到吕彦轩到了近前,他微微侧身闪躲,抬起一脚便踢了出去。 吕彦轩被吕千珩直接踢中手臂,伤的倒是不重,只是那手臂隐隐作痛,垂在下面丝毫抬不起来。 吕彦轩脸色涨红,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在吕千珩的手上,竟是连一招都没敌过! 片刻,他感觉手臂缓和了一点,便要继续向吕千珩而去,谁知落风却是突然上前一步挡在了他的面前,直接震出内力。 吕彦轩被震退数步,不可置信的看着落风。 吕千珩的暗卫,武功到底是强大到了何种地步! 竟是还未出手,单凭内力就直接将自己逼退! 吕彦灏见此则是暗道可惜,若是吕千珩那一脚能直接踹死吕彦轩该有多好! 而元贞帝自始至终都只是冰冷的看着下面,丝毫没有要插手或者制止的意思。 就凭皇后杀死了沈梦歌与他的小公主,郑青华就该死! 早就该死! 直到吕千珩不再有任何动作,皇后也是面如死灰的躺在地上,元贞帝才缓缓开口说道:“皇后郑氏,自朕登基以来,为后宫之主,执掌凤印,掌管后宫事宜,本应母仪天下,雍容大度,以身作则,替朕分忧!然,其在位期间,竟然屡次戕害嫔妃,杀害皇子,勾结外臣,设计朕乃胞弟,欲颠覆我吕氏江山,这等蛇蝎之人,朕,不予置评!” 元贞帝冷眼看着皇后,毫无温度的开口说道:“皇后郑氏,即日起废黜皇后称号,赐,毒酒一杯!” 皇后听后瞪大了眼睛,惊恐的看向元贞帝。 良久。 她苦笑出声。 陛下… 从未想过要保住自己吧! 不予置评啊! 哈哈哈哈,不予置评! 与陛下夫妻二十多载,最后竟是换来一个,临死前的不予置评! 陛下是有多厌恶自己,才会什么都不想说,直接赐死自己啊! 哈哈哈,什么多年情分,什么伉俪情深,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陛下…从未爱过自己吧! 她,可是陛下的妻啊! 这时,陈公公已经拿来了一杯毒酒走到皇后的面前。 吕彦轩立刻上前,眼里满是惊恐和不甘。 父皇… 父皇这是要当着众大臣的面赐死母后啊! 父皇这是要让母后死在大殿上么!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父皇!万万不可啊!母后定是被人冤枉的,还请父皇给儿臣一些时间,儿臣定会查出真相,还母后清白的!” 吕彦辰则是冷笑道:“三皇兄认为,郑青华哪件事是被冤枉的?” 吕彦轩却是根本没有心思与吕彦辰斗嘴,他根本没有想到事情最后竟会展成这个样子! 这最后一条勾结外臣,谋逆之罪,实在是太大了! 元贞帝眯着眼睛,冷声道:“你是要朕出尔反尔收回口谕,还是说你可以证明她的清白?” “儿臣…”吕彦轩硬着头皮道:“请父皇给儿臣一些时间!” 不管怎么说,还是先保住母后的性命重要! “三皇兄莫要做无所谓的事了,郑青华的罪名根本就是数不胜数,本殿这里还有,三皇兄可要听?”吕彦辰微微含笑道。 而此时,陈公公已经将那毒酒拿到了皇后的面前,仍然是恭敬的说道:“娘娘,请吧!” 皇后看着眼前的酒杯,甚至都不敢抬手去碰。 陛下… 你就这样厌恶臣妾么! 非要让臣妾在这些下贱的人面前死去! 非要这样侮辱臣妾么! 这后宫之中,又有哪个女子的手是绝对干净的呢! 为何你就不能包容我这小小的过错呢! 她的眼泪缓缓流下,心如绞痛。 吕彦轩‘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父皇!”吕彦轩祈求的喊道:“父皇,这些事情尚有疑虑,求父皇看在儿臣的份上,就先将母后关进冷宫吧!可好?” 说到后面已经是苦苦哀求了! 这时,吕彦辰却是再次开口,冷声道:“三皇兄这话说的轻松,试问郑青华对我母后动手之时,杀害我皇姐性命之时,可曾想过看在父皇的份上?” 而宁妃也立刻跪下说道:“陛下!臣妾痛失爱子,日日夜夜都在惦记怀念着钊儿,臣妾答应过钊儿,一定会为他报仇的!” 随后她眼中含泪,哭喊道:“陛下!我们的钊儿,走的时候,还未到一岁啊!” 果然! 元贞帝听后目光越寒冷,一丝犹豫也无,看了陈公公一眼,便不再理会吕彦轩。 陈公公立刻会意,对着皇后说道:“娘娘,您自己来,总归是体面一点,何苦为难奴才呢!” 皇后用尽了力气站起身来,用微弱的声音说道:“轩儿,过来”。 吕彦轩立刻走过去扶住皇后,心疼道:“母后!” 皇后强挤出一抹微笑,无力道:“轩儿,母后没事,你扶着母后出去吧”。 即便是死,也不能死在这里! 她拿起陈公公手里的酒杯,含泪一饮而尽。 之后便在吕彦轩的搀扶下转身,绝望而凄凉的向殿外走去。 绝不能在这些低贱的人面前死去! 绝不能让宁妃那个贱人,和吕彦辰看笑话! 直到走到了大殿外,她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吕彦轩的怀里。 她缓缓闭上眼睛。 曾经,在陛下的喜爱上,她输给了兰妃。 如今,她终究是输在了兰妃的孩子手上。 尘归尘,土归土。 日后… 她终究不必再斗下去了! 郑青华去了,只留下一脸悲痛和不甘心的吕彦轩。 “母后!”吕彦轩撕心裂肺的大喊一声。 竟是分不清是悲伤还是悲愤。 母后! 你可知,你这一死,我的身份将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你可知,你这一死,我面临的,将是什么! 深宫高墙,勤政殿外,长阶空寂,清清冷冷,吕彦轩抱着皇后的尸首,满眼猩红,眼泪缓缓而落。 这后宫之主,陛下妻,终是没躲过因果循环,善恶报应! 下朝之时,许多人的腿都还在软。 今日之后,也不知朝堂上会生怎样翻天覆地的巨变! 本来他们已经将吕彦轩当成了太子人选,可谁知,一夕之间,这嫡长子的名头化为粉末,谁知陛下会不会把对郑青华的余气和不满,强加到三殿下的身上呢! 近日来啊,还是离三殿下远一些好了! 殿外。 吕彦灏走到吕彦辰的身边,冷笑道:“六皇兄好手段!我与三皇兄斗了这些年都没能将他怎样,倒是六皇兄,这一回来便将他的势力全部打散了!” 从此后宫的势力,吕彦轩便是再也借不上力了! 而朝堂这边受到的影响,也绝不是一点半点那么简单的。 不得不说,吕彦辰的这步棋,下的的确是高啊! 吕彦辰哪会听不出吕彦灏的别有用心。 恐怕试探之意大于恭维吧! 他也不在意,只是勾唇一笑,随意道:“本殿此次回来,只是为了给母妃和皇姐报仇而已,至于三皇兄的势力如何,并不在本殿的考虑之内,对他造成的影响,本殿也只能说句抱歉了!” 说完吕彦辰一甩衣袖,便大步离开了。 吕彦灏则是站在原地,眸中闪过疑惑。 吕彦辰! 你真如你所说的那样简单么! 消息传回后宫的时候,所有嫔妃震惊了! 她们的第一反应几乎都是:“这可是真的?!” 直到听到宫女的再三确定,才放声大笑。 郑青华啊郑青华,你也有今 郑青华仗着自己是后宫之主,有嫡长子傍身,又在朝中有不少大臣追随,可是没少欺负她们这些不受宠的嫔妃们,眼下她被废赐死,让她们如何能不高兴,能不庆贺! 更重要的是,对于这突如其来的皇后之位,谁能不心动呢! 木樨园自然也得到了消息。 此时兰妃已经是泪流满面,一双柔荑放在自己的小腹前,哭着道:“女儿!你看见了么,父皇为你报仇了!” 她低声抽泣了许久,终于止住了眼泪露出了一抹微笑,抬头轻笑道:“清歌!珩儿也终于为你报了仇!你泉下有知,可以瞑目了!” 兰妃站在窗前,嘴角含笑,良久。 十一年了,是从未有过的放松。 至此之后,大樾的朝堂上虽然看起来仍然是波澜不惊,实则却已经暗潮汹涌,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不过自那日之后,吕彦辰便又好像人间蒸了一般,再也没在朝堂上出现过,到时让众人不禁奇怪。 莫非这位六殿下,真的只是为了给兰妃娘娘报仇而回来的么! 只是如今的局势,三殿下倍受打击,八殿下势力全无,明明就是六殿下夺嫡的最好时机! 可为何他就又失踪了呢! 真叫人琢磨不透! 这几日睿王府也终于清闲了下来。 那日之后,云梓念陪着吕千珩去祭拜了老王妃姚清歌。 皇后死了,吕千珩也算是对母妃有个交代,便带着她去祭拜了一番。 此后吕千珩竟是闲了下来,每日下朝之后,便带着云梓念出去逛逛,或是在府里陪着她。 左右他该做的都已经做完了,剩下的事情便都交给吕彦辰就可以了。 这日吕千珩正牵着云梓念在街上随意的闲逛,而落雪和红鸾跟在后面,手里拿着大包小裹。 尤其是红鸾,累的腰都挺不直了。 她心里不断的吐槽,平日里陪着王妃逛街,根本就不是这样累的! 都怪那睿王殿下,真是看见什么都给王妃买,也不管王妃喜欢还是不喜欢! 落雪倒还好点,因为大多数东西都在红鸾的手里,主要是因为若是有何危险,她便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拔剑保护王妃。 倒是累坏了红鸾,一路上都在小声嘀咕,却也不敢大声表现出来,看的落雪暗笑不已。 正在这时,突然一名男子从后面冲了过来,便要抓住云梓念的手。 落雪立刻抬脚,将那男子踹倒在地。 那男子受了落雪一脚趴在地上,疼了半晌才“哎呦哎呦”的爬起身来。 “念儿!是我啊念儿!”那男子立刻痛喊道。 吕千珩听后立刻眯起了眸子,杀意也随之而来。 那男子吓了一跳,立刻后退了两步喊道:“念儿!是我啊,他…他要做什么?你快让他住手!救我啊念儿!” 落雪则是一巴掌上去,直接把那男子的嘴给打歪了,半边脸也肿的老高。 “放肆!睿王妃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么!说!谁派你来的?”落雪怒声道。 那男子却是捂着脸,表情痛苦的说道:“念儿,你…你就这样不顾我俩的情分了么!睿王妃有什么好?他有我曾经对你那般温柔体贴么?” 这时,周围已有许多百姓围了过来,纷纷低声议论。 这人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找上睿王妃! 先不说他与睿王妃到底有没有关系,即便是有!也得忍着啊! 谁不知睿王那性子… 云梓念见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只是不知,这次又是哪个不长眼的惹到她头上来了! 云梓念缓缓开口说道:“本妃给你两个选择,第一,说出幕后主使,第二,生不如死!” 云梓念不愿与他废话,左右要害她的人太多,她总不能各个都与之纠缠吧。 反倒是吕千珩的办法不错,都是以暴制暴,以权压人。 简单,省事! 想她现在是堂堂的睿王妃,自然也是要好好利用一下她这高贵的身份的! ------题外话------ 柳时安:苏瑾,本庄主就不明白了,你也算是一表人才,怎地就看上落雪了呢?她…哪里像个女子! 看他的滢滢多好,温婉娴柔,聪慧善良。 落雪那丫头,一身是刺! 苏瑾听后看了柳时安一眼,淡淡的说道:互补! 柳时安(一脸疑惑)迷茫的看着苏瑾:互补? 小愿:傻!他是在说,两个人在一起要互补,他便是沉静了些,才喜欢那种活泼可爱的,而你会喜欢夏婉滢,自然是因为你… 跳脱蹦跶,不像个男人! 柳时安(嘴张的老大,一脸怒意):苏瑾! 本院,请勿转载! 第一百五十七章 总有些不怕死的渣女 那男子似乎没想到云梓念回事这么个态度,先是一怔。 她不应当是惊慌失措,哭天喊地的解释么? 随后那男子反应过来,大喊道:“念儿!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忘了么,我俩可是自小相识,青梅竹马啊!” 云梓念听后笑了。 如六月骄阳,温暖耀眼。 总有那些不要命的! “本妃没有时间与你废话,本妃最后问你一句,是说出幕后主使,还是生不如死!” 那男子立刻一副痛心的表情,激动道:“念儿,你变了!你为了睿王妃的位置,就真的要弃我们的过去而不顾么?明明前些日子,睿王殿下忙的不可开交之时,你还时常与我私会呢!” 说完以后他竟是直接跪到了吕千珩的脚下,痛心疾首的说道:“殿下!小民与念儿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是你硬将念儿从小民身边夺去的啊!” 吕千珩可没云梓念那般好脾气,直接抬脚踹向了那人。 云梓念却是立刻拦下了吕千珩,拽了一下吕千珩的衣袖,笑眼弯弯道:“王爷,别杀了呢!既然他不肯说出幕后主使,便丢给落雪吧!” 随后云梓念对落雪说道:“落雪,可不可以将他身上的皮揭下来一层,却不让他死?” 落雪认真的点了点头道:“王妃,这个简单!奴婢用不上一刻钟便能做到!” 云梓念听后笑道:“好,带回去吧,将他的皮给本妃揭下来,再在他的血肉上面涂上一层蜂蜜,找千万只蚂蚁和蜜蜂来咬,待他血肉模糊之际,再涂上一层辣椒粉末,晾干后再周而复始!” 落雪嘻嘻一笑,说道:“王妃放心!奴婢定不辱使命!” 那男子听后霎时便吓白了脸色,嘴唇更是毫无血色,双腿都有些软。 这还是女子么! 睿王妃怎么会是个这般模样! 可是他一想到那日找上他的黑衣男子,便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念儿,你的心思何时变的这般狠毒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随后那男子对吕千珩说道:“睿王殿下!您可是不相信小民?小民可以用性命担保,小民句句属实!小民还知道,念儿的右肩上有一颗小小的朱砂痣!” 想来睿王还能如此纵容云梓念,便是因为他没有相信自己,待睿王相信了自己的话,确定了那云梓念真的与人苟且,生过关系,自然就不会再护着那云梓念了。 云梓念却是听到他说右肩上的朱砂痣时,眼中顿时迸射出杀意。 吕千珩更是抬手就是一掌,直接将那男子的肋骨打断了好几根。 他周身越来越冷,像看死人一样的看着那个男子,厉声道:“本王的王妃身上,根本没有什么朱砂痣,你诬陷念儿,该死!” 周围的百姓一听,便是都相信了吕千珩。 毕竟有哪个男子能忍耐得了,自己的女人与人苟且呢! 既然睿王对王妃没有丝毫的怒气和怀疑,那定是因为,这男子说的是假话,睿王妃的身上,根本没有什么朱砂痣! 落雪则是走上前去,暗卫出身的她此时满是杀气,眼中闪过嗜血的光芒。 敢侮辱她家女主子! 找死! 她一步一步走到那男子的面前,那人只觉得自己像是被地狱而来的厉鬼盯住了,吓得用力往后退去。 只可惜,被打折了肋骨的他躺在地上,用尽浑身力气也没后退出多少。 他现在怕了,真的怕了! 睿王太恐怖了! 睿王府的所有人都太恐怖了! 落雪走到那男子的近前,缓缓蹲下身来,面无表情,毫无预兆的将手抬起。 只见寒光闪过,那男子的左眼竟是被活生生的剜了出来! 他疼的险些晕了过去,“嗷嗷”的扭动着身子惨叫。 谁知落雪动作不停,又是直接将他的双脚震碎,骨头和血肉瞬间化为一滩肉泥,红红白白的恶心不已。 周围不少百姓吓得纷纷向后退去,有一些甚至已经吐了出来。 可吕千珩则是仍然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环着云梓念的腰身。 云梓念就更是恐怖了,竟然还是笑盈盈的看着这一幕,丝毫没有惶恐之色。 再配上她那绝代风华,倾国倾城的面容,怪异而又惊悚! 又是一道寒光闪过。 只见那男子的肚子竟是被割开了一道两寸长的口子,落雪没有在继续,而是对着云梓念疑惑道:“王妃,您说奴婢是将他的肠子拽出来,还是将他的胃掏出来呢?” 那神色之认真,好似是在思考什么很有价值的问题。 云梓念非但没有害怕,而且还上前两步,笑道:“本妃说,都拽出来吧,将他的肠胃放回到他的嘴里,本妃很想知道,他咽下去以后,这些东西还能不能回到原处!” 此时的人群外围,一名面戴遮纱,穿着普通,看似只是围观百姓的女子正抬眸看着云梓念,眼里满是错愕。 云梓念! 你怎能如此平静呢! 你怎么可能会是如此态度呢! 这与她计划的根本就不一样! 寻常女子遇到这样的事,不应该是惊慌失措,惊恐万分的向自己的夫君解释么? 不应该是哭天喊地的求着夫君相信自己么! 而按照吕千珩的性子,明明在听到云梓念与人苟且之后,就应该一掌杀了云梓念的啊! 为什么! 为什么一切都与她所想不一样! 难道… 难道云梓念的肩上根本就没有那颗朱砂痣?! 难道她骗了自己?! 那戴面纱的人眼中划过一丝恨意。 云梓念,你的确与众不同! 只是,遇上我,你必须死! 而这边那名男子听到落雪和云梓念的话后,裤子已经湿成了一片,竟是直接吓尿了裤子。 他现在身上撕心裂肺的疼着,左眼空落落的,甚至能感觉到风吹进他左眼的空洞处。 肚子上的刀口更是疼的要命,他一动也不敢动,只感觉自己快要疼死过去了,可思绪却还是无比清晰。 他宁可现在就立刻死去,也不愿意再面对云梓念和这个丫鬟了! 他后悔了! 早知如此,还不如直接死在那黑衣人的手上,也好过这样生不如死! 落雪则是看着他,柔声说道:“瞧,听见了吗?我家王妃心善,要让它们都回到原处呢!” 落雪一笑:“现在,你是自己张嘴吃下去,还是我帮你?” 那声音犹如从地狱传来,吓得他几乎忘了疼痛,毫无血色的脸惊恐的看着落雪。 这时云梓念也走到近前,缓缓开口道:“本妃可以让你死个痛快,只是不知,你是不是还要继续选择,生不如死!” 那男子听后立刻忍着痛,颤抖道:“是…是一个黑衣男子,他遮住了脸,我…我看不到他的样子,他给了我一百两黄金,让我来诬陷睿王妃,若…若是我不照做,他就会杀了我全家啊!” 这男子说了这些话,就像是用光了全部力气,本就苍白瘆人的脸色,更是有些紫,眼看便是要不行了。 “王妃…我…我知道错了!你杀了我吧,求…求求你!” 他现在所承受的是蚀骨之痛,可是恐怕只要云梓念不点头,他就永远也死不了。 众人这才明白! 原来这人真的是诬陷睿王妃的啊! 就说是啊! 人家睿王妃花容月貌,天仙之姿,怎么可能放着器宇轩昂的大樾战神不要,跟你这么个懦夫似的男子苟且私通呢! 这时,外面那遮纱的女子见此,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便转身走开了。 这是她第一次设计一个人失败! 而落雪听完以后,看了看云梓念,见云梓念对她点了点头,便一刀了结了那男子。 众人见事情真相大白,虽同情那名男子,却也认同睿王妃的做法。 毁坏女子名节之事本就是罪大恶极,恶毒的很,更何况,对方还是睿王妃呢! 就以睿王殿下那性子和手段,若是他陷害睿王妃成功,那这云家大小姐和云府定都是难逃一劫,这睿王妃的下场,绝对比这男子更惨! 回到王府之后,云梓念的脸上才渐渐显现出怒意来。 她看向吕千珩,歪着脑袋问道:“王爷相信念儿?” 她的右肩处,的确有一颗小小的朱砂痣! 那男子的话,确实是铁一般的事实! 今日之事,的确十分危险,若换做一般的男子,在听到别的男人说出自己夫人身上的印记时,只怕会直接休妻离开,或是一剑杀了那红杏出墙的女人了。 吕千珩听后惊讶了一下,然后笑道:“本王在念儿心里,就是这般愚蠢好骗之人么?” 随后他问道:“今日若是有人说出我身上的特征,念儿可会信她?” 云梓念听后笑了。 是啊,今日就算是有人诬陷吕千珩,她也是不会信的! 这应该便是,相爱之人的互相信任吧! 只是… 云梓念眯起眸子,怒气越来越盛。 知道她肩上这朱砂痣的人,就那么几个而已! 下午。 云梓念无事,便带着红鸾和落雪回了云府。 正好是晚膳时间,云梓念便同云朝然和肖姨娘一起用了晚膳。 肖姨娘如今已经被抬成夫人了,见云梓念回来倒是高兴的很,连连给云梓念布菜。 晚膳过后,云梓念便回到了忆念阁。 红鸾大大咧咧的没有多想,回到忆念阁后便去找院子里那些个小丫鬟们聊天了。 可落雪却是明白了云梓念的意思! 她去院子里转了一圈后回来对云梓念说道:“王妃,没有看见红翘”。 云梓念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去叫一个丫鬟来吧!” 果然,她最不希望生的事情还是生了! 被身边的人背叛,是云梓念最为难过的事情了。 只片刻,打扫院子的白熏便进来了。 她一直是在外面伺候的,以前也很少接触云梓念,更别说云梓念当上睿王妃以后了。 “奴…奴婢参见王妃!”白熏有些紧张的说道。 自从大小姐嫁到睿王府以后,忆念阁的丫鬟们可谓是最最享福得了。 新抬上来的云夫人并没有因为她们是大小姐院子中的奴婢而为难苛刻她们,而且也没有将她们调走,只是告诉她们要向大小姐在府的时候一样,将院子和屋子打扫的干干净净,若是哪天大小姐想家了,回了云府,也住的舒服些。 她们虽然是不需要服侍小姐了,每天只是打扫打扫院子便好,可月银却没有因此而减少,府里有什么赏赐,云夫人也从来不会忘记她们。 “你无需紧张,本妃只是许久没有回来,今日得空便回来看看而已”。 云梓念淡淡地说道。 可白熏还是有些紧张,低声说道:“是,小…” 说到一半白熏突然反应过来,立刻改口道:“是,王妃”。 云梓念也不在意,好似随意的问道:“为何不见红翘?” 白熏听后如实说道:“回王妃的话,红翘姐姐上午还在的,中午的时候就突然不知去哪了,她这几日有些不对劲,奴婢还打算若是晚上还不见红翘姐姐,便去告诉夫人呢”。 说完后白熏突然想到,这云夫人本是王妃的母亲的!如今这个是姨娘被后抬上来的。 她心中一颤,赶紧抬眸看了一眼云梓念的脸色,生怕她因此而生气。 谁知云梓念的脸上却是未见怒气,更是根本没在意这个,而是疑惑的问道:“不对劲?红翘怎么个不对劲?” 白熏见此才放下心来,回答道:“前些日子红翘说她大哥失踪了,还告假出了府去找过一次,可谁知她回来以后整个人都失魂落魄的,我们问她哥哥找到了没,她只说找到了,可…” 白熏担忧道:“可她那样子,哪里像是哥哥找到了,倒像是…倒像是没了!” 白熏也知道这样说有些不对,可红翘那个样子,确实是十分反常。 白熏继续道:“因为奴婢还看到她回来后,晚上在院子哭过两次,奴婢本想待红翘姐姐好一些问问她有何难事的,可谁知今日午膳之时,她便不见了踪影…” 云梓念听到此处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分明是有人抓了红翘的哥哥,逼迫红翘说出自己身上的特征。 想来红翘告诉了那人她身上的朱砂痣之后,那人便将她放了回来,可今日在街上之时… 云梓念冷笑。 今日在街上,吕千珩直接否定了自己身上的那颗朱砂痣,再加上吕千珩丝毫没有怀疑自己的态度,便是让那人认为,自己身上真的没有那朱砂痣了。 那便是… 红翘骗了她! 她怀疑红翘骗了她,自然是不会当过红翘的,所以红翘此时… 怕是已经凶多吉少了! 云梓念对白熏说道:“本妃知道了,你下去吧,今日之事不要与任何人说起!” 白熏点点头道:“奴婢明白了,奴婢绝不会对别人说的!” 待白熏出去之后,落雪蹙眉问道:“王妃,要不要奴婢去…” “不必!”云梓念直接说道。 她明白落雪的意思,要不要将红翘带回来。 可云梓念却着实不想为了一个背叛自己的人而浪费时间了。 红翘的大哥对她很重要,云梓念能明白。 她有难言之隐,云梓念也能明白。 可若是她能在现她大哥失踪的时候,或是在说出自己身上的印记,被放了回来之后,能第一时间来找自己,向自己禀报此事,那么今日之事便不会生! 这一切,不过是她不相信自己可以护她罢了! 既然她选择了背叛自己来救她的哥哥,那么,便恕自己也无法救下她了。 不过这幕后之人… 倒是聪明! 知道从将军府这边对她下手! 倒是比云梓菲和安晴那等草包有趣的多呢! 云梓念勾唇一笑。 既然你踩到本妃头上来了,本妃又怎能坐以待毙! 可是令云梓念没有想到的是,未来的不久之后,她还没有出手,吕千珩就已经先将那人折磨的体无完肤了! ------题外话------ 小愿:吕千珩,柳时安,苏瑾,陶芃!你们过来! 众人:… 柳时安:你这是作何? 小愿:近日里我现亲亲们的留言比较少!所以本作者决定,若是这两日还没有亲亲们留言,本作者就会把你们一个一个的写死! 从谁开始呢? 众人(惊!):与我们何干? 苏瑾(毫不在意):你若不怕落雪毒死你,便尽管写死本公子! 小愿:…。 柳时安:小愿,你就忍心看着夏婉滢娘死爹恨夫婿没么? 小愿:! 吕千珩(仍然是面若寒霜):本王是男主,是不死之身! 小愿:¥*%! 你们这是要造反么! 我身为作者,竟是奈何不了你们!? 本院,请勿转载! 第一百五十八章 恶毒的靖延公主 这日,城外急报。 徐州突然爆瘟疫,不到十日的功夫,竟已经死亡了将近百余人,而得病的百姓人数还在不断的上升。 整个徐州,人心惶惶。 最开始这些人只是普通的热,后来便慢慢开始身上出现一些红疙瘩,然后鼻子出血,这才引起了徐州知府的注意。 而徐州越来越多的医馆出现这种病症,才知道这种病已经在整个徐州蔓延开来。 最终,多家医馆得到的结论,竟然是鼠疫! 这下徐州知县慌了! 立刻上报了朝廷。 如今天气进入大热,是爆疫病的高峰时期,一旦爆广泛性的鼠疫,将会很难控制。 前朝之所以会这么快就灭亡,被大樾而攻下,与当时爆的瘟疫有着很大的关系。 当夜,吕千珩便入宫了。 不出所料,宫内还有吕彦辰! 第二日,早朝。 元贞帝面色凝重的公布了此事,当即派林太医率太医院一共八名太医,前去徐州治疗患病的百姓,另外尽快配制出治疗和防范鼠疫的药物来。 而朝廷之中也需要派一个人前去徐州,安抚百姓,主持大局。 很显然,徐州的知府已经应付不来了! 而这个人,自然没人希望会是自己。 “可有人愿意前去徐州,看望患病的百姓?”元贞帝目光冰寒的看向下首。 下面众人听后,一个个缩着脖子,低着头,恨不得将自己埋进地缝里,生怕元贞帝会叫到自己身上。 元贞帝见此面色越冰寒。 这些人一个个的,一到了关键时刻,竟是无一人愿意涉险么! “陛下!微臣愿意前去!”陶芃最先站出来。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何怕! 何惧! 陶瑞侗听后一口老血差点吐了出来! 我是天天教你孔孟大义,可我没叫你去死啊! 你要是个太医,爹肯定让你去,可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不老老实实的为国效力,跑到瘟疫的地方是去送死嘛! 元贞帝欣慰道:“朕倒是想让你去,可是你一介书生,去了也没用,再说你官职也不够高,那徐州知县都压不住的事,你也未必能压的住!” 元贞帝倒是没说错,这一去,怎么也得去个正三品往上的官员啊。 “父皇!” 这时吕彦轩上前一步说道:“儿臣认为,自然是应该派一位皇子或王爷前去比较稳妥,儿臣心系徐州百姓,愿意前去,只是…儿臣孝期未过,实在不宜离开都城,不知六弟和八弟…” 吕彦轩说完便为难的看向吕彦灏,言下之意已经很明显了。 我守孝的人去不了,你一介无所事事的皇子可是能去的! 吕彦轩自从皇后死后,除了每日上朝意外,几乎都是将自己关在府中,他现在朝中的追随者没了大半,身份更是在朝中尴尬无比,整个人瘦了一大圈,日日在府里脾气,性子也越来越阴冷。 如今,为了夺嫡已经有些不择手段了! 甚至是,有些方寸大乱了! 竟是丝毫没想到元贞帝听到这话,对他会是怎样的厌恶。 吕彦灏听后则是气的牙痒痒。 这吕彦轩,竟敢将这事推到自己身上! 不过… 父皇会让自己去么? 他冷笑一声。 吕彦轩,怕是要让你失望了呢! “父皇,儿臣愿…” “辰儿现在何处?” 还未等吕彦灏将话说完,元贞帝就开口打断了他。 众人听后暗想,看来陛下还是宠爱八殿下啊! 竟是还未等八殿下将话说完,便指派了六殿下! 想来是舍不得八殿下前去! 也是,毕竟是自己一手宠爱到大的孩子,就算月贵妃做错了事,陛下也是不忍心伤害八殿下和七公主的。 陈公公听了上前说道:“陛下,六殿下一直未出都城,在皇子府呆着呢,偶尔也会进宫陪陪兰妃娘娘”。 “即刻召他入宫!”元贞帝冷声道。 吕彦灏见此,低垂着头嘴角含笑。 看见了么,三皇兄! 父皇最宠爱的孩子,永远是我! 吕彦轩也垂下眼眸,眼里却恨意滔天! 他藏在下面的拳头紧攥,心里满是不甘。 为什么! 为什么父皇就那样偏心! 吕彦灏到底哪里比自己强! 不到半刻钟,吕彦辰则来了。 他站在殿上,疑惑的问道:“父皇,召见儿臣可是有事?” 众人不免叹息,想当年这六殿下儿时,陛下也是疼爱过的。 可惜了… 元贞帝面无表情的开口说道:“辰儿,徐州爆了鼠疫,你可知道?” 吕彦辰摇摇头:“儿臣不知,是何时开始的?父皇可派去太医了?” 吕彦辰面色凝重,看上去颇为担心徐州百姓的状况。 “朕已命林太医携太医院八名太医前去,你可愿意随同?” 元贞帝仍然是面无表情,好似一点没有愧疚,或是心疼吕彦辰的意思。 吕彦辰先是一愣。 片刻。 他好像终于明白了元贞帝传他而来的目的一般,苦笑道:“父皇既是派儿臣前去,儿臣哪有推托的道理,儿臣,愿意为徐州百姓出一份力!” 君要臣死,臣哪敢不死! 元贞帝眸光微闪,似乎有些不忍,不再看吕彦辰,却是道:“你回去准备一下,即刻动身前往吧!” 吕彦辰苦笑道:“儿臣,遵旨!” 说完便大步离开了大殿。 走的倒是洒脱干脆。 只有吕彦灏的心中舒心畅快。 父皇仍然是疼爱自己的! 既然如此,无论他在朝中的势力如何,他都是最有夺嫡胜算的皇子! 前一日夜里。 徐州瘟疫的急召送入皇宫以后,元贞帝便立刻叫来了吕千珩和吕彦辰。 按照元贞帝的本意,本是想与他二人商议,是派吕彦轩前去,还是派吕彦灏前去的。 并不是他这个当父皇的狠心,只是早晚有一日,他们二人也会因皇位,对自己,对辰儿下手的。 还不如他亲自动手,替辰儿清肃道路! 还不如是他满手染血! 也免得向当年的自己一样,给辰儿留下后患。 况且,他百年以后,辰儿继位,也是不可能放任他们二人活着的。 皇家,一向如此。 哪有亲情可言呢! 谁知吕彦辰听到后,却是要亲自前去! 无论元贞帝怎样劝说都无济于事,吕彦辰仍然是坚持亲自去一趟徐州。 他不是不明白辰儿的意思! 如今皇后已死,兰妃和小公主的大仇得报。 吕彦轩和吕彦灏的势力也被打散的七七八八,这个时候吕彦辰被立为太子,只需要一个契机而已。 而这次的鼠疫,刚好是一个契机! 可元贞帝还是放心不下,说到底,鼠疫实在太过骇人! 若是吕彦辰有个万一… 自己这辈子都不用再见歌儿了。 吕千珩却是坐在一旁不执一言,任元贞帝一个人劝了半晌,也没劝动吕彦辰。 最终,吕彦辰坚持前去,才有了今日朝堂上的这一幕。 当日下朝之后,吕千珩便叫来了落雪,问她可愿意随同吕彦辰前去,一路保护。 落雪精通医术,有她在吕彦辰身边,吕千珩会放心许多。 落雪自然没得说,当即收拾行李,午膳后便随着吕彦辰出了。 而林太医等人,为了控制鼠疫,已经先行一步了。 一路上,吕彦辰、飞雨和落雪三人骑马而行,倒是有说有笑。 只是… 不出吕彦辰所料。 到徐州地界时,周围突然出现了十数名黑衣人,各个手持长剑,杀气腾腾的看着几人。 吕彦辰冷笑一声,终于来了! 只是没想到,吕彦轩会选择在这个地方动手。 他倒是真有耐心! 话不多说,双方立刻打了起来。 那些黑衣人见落雪一个女子,便打算先将她解决掉,再一起围攻吕彦辰和那小厮。 瞬间,七八个人便朝着落雪而来。 吕彦辰本想抽身过去替落雪解围,可谁知还未等他过去,就只见落雪身边突然闪过一道黑影,不知从何处飞身而来一名男子。 那男子十分清秀,眸中好似有璀璨星光,让人看了便心生好感。 只是… 他竟是一直跟在他们的身后?! 若是这样,那他这轻功太可怕了! 他跟了一路,可自己这边三人,却是无一人现! 可见其轻功和内力强大到了何种程度! 吕彦辰这样想着,很快他便更惊讶了。 只见那男子出现以后,将落雪护在身后,没用上半盏茶的功夫,那些攻击落雪的黑衣人便已全部倒地。 不止吕彦辰现了,一旁的飞雨也现了他,暗道,这也是吕千珩的暗卫?! 可没听说过王爷身边,又多了一个像落风那样的怪物啊! 片刻,待所有的黑衣人全部被杀死,吕彦辰和飞雨便向落雪走了过去。 若是没有这男子,他们怕是还要耽误一会。 苏谨却是连忙检查了一下落雪,上看下看的问道:“落雪,你没受伤吧?” 飞雨差点没让自己的口水给呛死! 他一脸无可奈何的说道:“我说这位兄台,你没看见落雪还没出手呢,那些人就都被你杀了么?她受个哪门子的伤!” 这人什么毛病! 落雪一直被他护在身后好么! 那些刺客根本就没能近落雪的身好么! 咳,苏谨一想也是,便尴尬的看了落雪一眼。 落雪也是脸颊一红,瞪了一眼飞雨,暗骂他多管闲事! 吕彦辰自然知道这不是睿王府的暗卫。 于是他开口说道:“多谢公子出手相助,只是不知,公子贵姓?” 苏谨毫不在意的笑道:“无妨,左右我是为了保护落雪而来,殿下唤我苏谨便好”。 吕彦辰一愣。 苏谨? 竟然是苏谨么! 飞雨则是不可置信的看着苏谨,惊呼道:“你是那个神偷苏谨?” 苏谨无奈的点点头。 为何这些人非要记得自己这小偷的名声呢… 丢脸! 也不知落雪会不会介意自己是个偷盗之人。 “我的娘啊!落雪!你…” 飞雨立刻跑到落雪身边,围着落雪走了两圈。 他上上下下打量着落雪,惊讶道:“落雪啊落雪,真是许久不见当刮目相看啊!平时瞧着你都没个女子的样子,没想到你竟然是将苏谨给迷惑了!” 落雪垂下的手已经握紧,就准备抬起来给飞雨一拳。 这时却听到苏谨认真的说道:“落雪,很好!” 落雪本来涌上来的怒气便全部消了下去,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哈?”飞雨则是想不通。 他挠了挠脑袋:“殿下,这便是传言中的‘情人眼里出西施’么?” 吕彦辰打了他一下,沉声道:“赶紧给本殿赶路!” 苏谨则又闪身消失,默默的跟在了落雪的身后。 落雪此时是十分感动的。 每次有人欺负她,说她,苏谨都会不遗余力的维护自己。 这一生,怕都很难再遇到这样的人了吧。 都城。 六皇子前去徐州的事情立刻在百姓之中传开了,都城百姓无不感慨万千。 看那三皇子八皇子平日里也做的不错,可以遇到了关系性命的事情,还是要这说六皇子啊! 徐州瘟疫眼下如此严重,都城也是人心惶惶,而六殿下竟是顶风而上,前去徐州安抚百姓了! 据说陛下已派太医院九名太医前去了,其中还有那德高望重的林太医,这倒是让百姓们安心不少。 而感动之余他们也不免担心,徐州那样危险,六皇子可要多加小心才是啊。 十日之后。 消息传回都城,都城上下震惊了。 吕彦辰,被传染了! 元贞帝正在上书房,听后立刻站了起来,第一次,害怕的身子都有些颤抖。 而同时,落风也突然出现在上书房。 这个消息立刻在都城上下传开,百姓们纷纷跟着担忧。 集市和街道上也时常能听到议论声。 “听说没有啊,六殿下被传染上鼠疫了!” “哎,听说了听说了!据说那日现的时候啊,三殿下和八殿下都不愿意去,都以言辞推脱此事,而这六殿下啊,本来是没上朝在府中休息来着,可一听说徐州爆了瘟疫,就立刻策马赶到了皇宫,向陛下请命前去呢!” “是啊,我也听说了,那六殿下,真是心系着咱们呢!” “我还听说啊,六殿下到了徐州以后,林太医负责诊治病人和配药,而六殿下就亲自药,还给病人放银子,甚至还亲自喂过,被丢弃的孩童喝药呢!” “这六殿下可真是大好人啊,但愿他不要有事才好啊!” 几名男子在一个包子铺议论连连。 这时,旁边正在吃包子的一个男子,吃到一半立刻回头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六殿下莫非是染了瘟疫?” 那几人连忙点头:“这么大的事你都不知道啊?六殿下为了咱们百姓,前去徐州,竟然也染上了瘟疫”。 那男子听后一拍大腿,激动道:“哎呀,六殿下这样好的人,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那几人莫名其妙道:“你怎地反应这样大?” 那人叹了口气道:“我是从鲤鱼镇来的,鲤鱼镇前些日子闹荒灾你们可知道?” 那几人同时点了点头。 这事谁不知道! 鲤鱼镇饥荒饿死不少百姓,朝廷立刻派了银钱,谁知却被那姜治国给劫了去。 那时候,老百姓可没少骂他。 “知道啊,怎么了?”那几人问道。 “那时我正在鲤鱼镇,家中老老少少差点被饿死了,朝廷的银钱是干等不到啊!”那男子有些心酸的说道。 “那时候我们两日都没吃过米了,都以为肯定会饿死,谁知就在这时,六殿下游历到旁边的北承县,得知鲤鱼镇正闹灾荒,竟是从北承县运来了许多粮食,亲自施粥,放米粮,我们这才挺到了朝廷救济,若不是六殿下啊,我一家上下,已经全部饿死了!” 那人说完竟是红了眼眶,可见对吕彦辰是十分感激的。 众人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啊! 看朝中这些个皇子,能做到六殿下这样的,竟然是一个都没有! 这六殿下这些年来在外游历,怕是不止做了这些好事吧! 一时间,大樾人人称颂吕彦辰,疯传吕彦辰所做过的好事。 吕彦轩和吕彦灏自然也听说了。 吕彦轩简直快气疯了! 他派了那么多人去追杀吕彦辰都没有结果,现在竟然还让他出尽了风头! 吕彦辰!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你休要好好活着! 吕彦轩这边怒气冲天,吕彦灏那边却是不以为意。 吕彦灏比吕彦辰要聪明的多,眼光也更远的多。 任吕彦辰他如何名声大作,也抵不过那鼠疫的危害! 徐州鼠疫横行,而吕彦辰已经是感染上了,想活,哪那样简单! 左右他也是将死之人了,给他留些名声又能如何呢! 徐州那边局势紧张,都城这边却迎来了一件喜事,便是陶家大婚了。 也就是陶芃,迎娶张菁的日子。 这一日陶府热闹非凡,朝中同僚纷纷到府祝贺。 先不说陶太史令在朝堂上名声颇好,单说这陶芃年纪轻轻便进入翰林院,日后前途必然是不可限量的,自然是许多人都愿意交好。 云梓念也早早来了陶府,她想着张菁此时已经梳理好妆容,自己便不去打扰她了吧。 所以她直接来了陶府。 主要嘛,是为了送出贺礼! 入夜。 忙活了一日的陶芃终于入了新房,自然是朝思暮想,迫不及待。 荧光碧空,微月透帘, 气郁兰蕊,素绕指, 缱绻悱恻,衿染凝香, 眉黛含羞,交颈而眠。 一夜缠绵。 第二日,张菁翻了翻贺礼,拿出一本书道:“这是什么?” 陶芃疑惑的接了过来,现竟是一本手札。 他翻看了一下,现这手札十分有意思,竟是百年之前,一名叫康元的男子绝笔。 康元这人,之所以出名,倒不是因为怎么才华横溢或是博学多才。 只因他的痴情! 他与妻子相识后,一生无子,却是爱极了自己的妻子。 两人无固定居所,而是走走停停,各处游历。 后来他的妻子因病去世,他便伤心欲绝,用了三年的时间写下了这本手札,便撒手人寰。 他死后,这本手札却流传了下来。 上面叙述的都是他这些年,与爱妻的点点滴滴。 说白了,就是教一个男子怎样对他的夫人好罢了。 这送礼之人,便是要提醒陶芃,要珍惜张菁,对她温柔以待。 陶芃给气笑了,转头问下人:“这是谁送来的?” 下人为难道:“是…是睿王妃!” 意料之中! 联想到自己曾在睿王大婚时送去的贺礼。 陶芃苦笑… 这睿王妃竟还是个记仇的! 而此时,除他以外,‘惦记’云梓念的人着实不少! 驿馆。 靖延公主自上次,诬陷云梓念与人苟且失败后便时常脾气,这些日子已经不知打杀多少下人了。 上次她戴着面纱站在一旁,本是想看云梓念百口莫辩,哭爹喊娘的向吕千珩求饶的。 可谁知,结果竟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 云梓念肩上根本没有什么朱砂痣! 红翘那个贱婢竟然骗了自己! 否则,睿王怎么可能会相信云梓念呢! 花朝节那日,她派人调查了那对男女,才知道于街市之上,她偶然遇见的那名男子,竟然是大樾的战神,四国的敬仰,睿王吕千珩! 不怪他那样的高贵惊艳,气质绝尘! 所以大炎的队伍到达了大樾之后,她便同元贞帝说了,自己要嫁给睿王殿下。 本以为万无一失,大樾的陛下定会同意她的要求,毕竟,大炎可是送出了四座城池为代价呢! 这样的好事,大樾皇帝根本没有拒绝的道理! 可未曾想到,元贞帝竟是拒绝了! 直接开口拒绝,毫无犹豫! 她站在大殿上,听着上首的元贞帝说道:“靖延公主可以换一位皇子人选,亦可以不与大樾和亲,朕会派人将你安全护送回大炎,至于睿王,他立妃之时已经昭告天下,此生绝不纳妾,所以,朕不会同意你的要求!” 靖延公主当场愣住,指甲抠进肉里都不觉疼痛。 纳妾! 大樾的皇帝说纳妾! 睿王此生绝不纳妾! 他竟是将自己说成是妾室! 她要嫁给吕千珩,但绝不是妾室! 而是正妃! 可大樾的皇帝,竟是说她连做妾室都不可以! 奇耻大辱! 况且,大樾陛下问都没问过吕千珩,怎知他不同意呢! 自己是大炎高贵的公主,千娇百媚,美艳绝伦,睿王有什么理由不喜爱自己呢! 怎么看,自己都比一个将军之女要更适合睿王。 只是她并未当场作,而是忍着怒气告退。 她看得出来,大樾皇帝的态度强硬,而且十分偏爱云梓念。 左右对付那个云梓念,她有的是法子。 可谁知,上次她竟是被红翘那个贱人蒙骗了! 本来她从红翘口中问出云梓念身上的印记,是为了置云梓念于死地的,可谁知适得其反,竟变成了云梓念证明清白的证据,让云梓念逃过一劫! 靖延公主根本就不相信吕千珩会那么爱云梓念,一直天真的认为,是红翘骗了自己,才会让吕千珩相信云梓念的。 此时,她还算标志的面容上因为恨意而变的扭曲。 云梓念! 既然如此,本公主就不必再与你耍什么手段了。 本公主已经不想再毁掉你的名声了。 你… 可以直接去死了! “阿煞!”她开口喊道。 随后房间内便多出了一名黑衣男子。 那男子一身杀气掩饰不住,面相长的也极为吓人。 “听说徐州正在闹鼠疫!”靖延公主问道,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恶毒。 “是!”阿煞面无表情的回答道。 “你去一趟徐州,将那感染鼠疫之人的血弄些回来!” “是!”啊煞点头应下,便飞速离开了都城,往徐州方向而去。 靖延公主坐在屋内满眼狠毒,嘴角却是得意的含着笑。 云梓念,听说你喜欢蜜萃阁的桃花糕呢! ------题外话------ 柳时安:小愿,今日没人留言哦,你要先写死我们谁?我们可都是伸着脖子等着呢!本庄主看,就从陶芃开始吧,让张菁刚刚新婚体会身为人妻的感觉,就守寡! 小愿:… (可怜巴巴的)亲亲们,你们真的不留言么! 张菁(咬牙切齿!):柳时安!我这就去找落雪,让她毒死你算了! 柳时安:… 张菁啊!你这笨蛋!看不出本公子是在笑话小愿么! 本院,请勿转载! 第一百五十九章 苏瑾救云梓念靖延公主被抓 被靖延公主惦记着的云梓念,此时正在睿王府里无聊的摆弄着花花草草。 她实在无聊的紧,便问道身边的吕千珩:“我有些想念落雪了,她何时回来?” 吕千珩本来坐在云梓念的一旁还柔情似水的望着她,一听到此话,脸色立刻就冷了下来。 身边坐着本王不想,净想些没用的人呢! “快了,鼠疫的药物已经快配制出来了!” 语气明显就有些不满。 可惜… 云梓念没听出来! 左右他说话就是这样子,清清冷冷的。 “那六殿下呢?他如何了?”云梓念继续随口问道。 吕彦辰毕竟感染了鼠疫,想来也是很危险吧! 吕千珩的脸色越来越冷。 你问落雪也就算了,左右是个女子。 问吕彦辰做甚! “有落雪在,他死不了!” 语气越冷漠。 可惜… 云梓念还是没听出来! 原谅她不太懂得察言观色。 “陛下可还好么?他应当很担心六殿下吧?你要不要入宫陪陪他?”云梓念无聊道。 左右也是闲着,闲聊嘛! 自己说的也没什么问题啊。 对吧。 可吕千珩听完却是突然起身,抱着云梓念便吻了下去。 云梓念顿时就懵了。 这人好好的说着话,怎地就这样了?! “你…你做什么?” 云梓念喘息之间断断续续的问道。 “念儿的脑袋里竟想些乌七八糟的东西,本王要好好教教你,脑子里应该想谁!” 说完,吕千珩便不再给云梓念喘息的机会,将她吻了个七荤八素。 直到云梓念被吃干抹净,她还是一脸的莫名其妙,完全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 徐州。 此时,徐州的疫情已经得到了控制。 林太医等人来到了徐州之后,也细细研究过这里的鼠疫,却是束手无策。 虽不能治疗这鼠疫,可对于防范,他们还是绰绰有余的,便与徐州的衙门一同,将浸泡过预防瘟疫汤药的面纱,放给了百姓们。 随后吕彦辰他们到达徐州,便着手搭棚施粥,放银两。 由于吕彦辰亲自施粥,百姓见朝廷派了六殿下而来,太医院又来了这些人,也算是被安抚了下来。 落雪则是不眠不休了几日,终于研制出了治疗鼠疫的药物。 可谁知,吕彦辰却染病了。 此时,吕彦辰正手拿帕子,捂住还在流鼻血的鼻子,面色微微苍白,体温也着热的他,坐在床榻上晃晃悠悠的,看上去十分滑稽。 落雪站在一旁看笑话的说道:“谁叫你不戴面纱的,活该吧!” 吕彦辰一脸无辜道:“本殿下那不是想着,不戴面纱更亲民一些么!” 他也没想到这鼠疫传染的这样快啊! 他也很无奈啊! “切!现在好了吧,不止亲民了,还和鼠疫更亲了!” 落雪一点不心疼吕彦辰。 毕竟自作孽不可活! “我出去看看那些百姓,你自生自灭吧!”落雪说完便离开了房间。 “啊?”吕彦辰一脸无奈。 怎么说自己也是主子,这丫头就这样把自己扔在这了? 简直太过分了! 落雪是在研制出解药的一个时辰后,现吕彦辰也感染上了瘟疫的。 当他现吕彦辰也染病了之后,立即决定,不公布研制出解药的消息! 毕竟,六皇子亲自施粥,不惜性命安危照顾患病百姓,自己却染上鼠疫的消息出来,更能博得百姓的好感! 落雪已经给他服下了一半的解药,完全能保证他死不了,只是遭几日罪罢了。 而对于那些患病的百姓,落雪也将他们日常服用的汤药中,加入了一些解药,虽不能彻底治好这些人,却是可以保证他们性命无忧。 只等吕彦辰染病的事传遍了大樾各地,她便可以拿出解药了。 虽然她也知道,这么做是有些不地道,可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有哪个上位者的手又是干净的呢。 而她能做到的,也只是保证不再有百姓去世而已。 落雪出来以后,满大堂的患病百姓都冲她笑笑,嘴里说着感谢。 这是一家很大的医馆,吕彦辰他们将所有患病的百姓全部聚集在了两家相邻的医馆里,这样比较方便管理,也有助于防止鼠疫的蔓延。 苏谨一直戴着面纱在这里帮忙,见落雪来了走过去问道:“殿下怎么样了?” 落雪笑道:“他没事,遭些罪罢了,挺得住!” 比起皇宫的勾心斗角,这点罪不算什么。 苏谨点点头:“你也累了几日了,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有我和林太医他们”。 落雪摇摇头:“我不累,用不了多久…” 话刚说到一半,落雪就顿住了。 她直愣愣的看着前方,若有所思的样子! 苏谨见落雪如此,也疑惑的顺着她的视线望去。 只见一名男子坐在大厅里面,虽身穿百姓的衣裳,可那一身杀气,明显不是普通百姓! 最显眼的便是,他戴着面纱! 这些人本就都是病人,戴不戴面纱对他们来讲根本没有意义。 而这人戴着面纱,显然是怕自己被传染上,所以,他根本不是患病的百姓。 而且他目光浮动,看来看去,似乎是在寻找什么。 最重要的是,这名男子,他和落雪见过! 正是早前花朝节那日,与吕千珩和云梓念争吵起来的那名女子的暗卫。 那日那女子的丫鬟被吕千珩一掌打死,正是这名男子出现,将那女子给带走了。 眼前这人,不就正是那名暗卫么! 苏谨皱着眉,低声道:“落雪,他…” 落雪点点头:“没错,就是他!” 于是她拽着苏谨向后退去躲在暗处,想看看这人到底要做什么! 只见那男子寻找了半天,终于在一个病患身旁看见了一块带血的手帕,他慢慢起身走了过去,趁没人注意时,将那手帕放进了怀里,便快速离开了医馆。 落雪大惊! 这男子拿鼠疫病人带血的手帕做什么?! 这鼠疫若是传回都城… 后果不堪设想! 她立刻紧张到:“苏谨…” 苏谨拍拍落雪的背,轻声说道:“放心吧,我去跟着他,你切记要照顾好自己!” 说完苏瑾便快速的追了过去。 若说是需要一个人跟着那男子,看看他到底要耍什么花样,那这个人除了轻功盖世的苏谨,便就没有再适合的人了! 落雪苦笑一下。 他总是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苏谨一直跟着阿煞,现他根本没在徐州做任何停留,而是直接快马加鞭回了都城。 三日之后。 红鸾拿着蜜萃阁的桃花糕回来时,云梓念刚好用过午膳,吃一点桃花糕是最好不过的。 自从落雪和苏谨去了徐州以后,这买桃花糕的活儿就变成了红鸾的了。 没办法,谁叫王妃喜欢吃呢。 云梓念闲来无事,拿着一本游记看着,另一只手便拿起一块桃花糕,刚送到嘴边,只见手中的桃花糕一震,竟是直接从云梓念的手中飞了出去,掉落在不远处的地上。 云梓念低头看去,只见那桃花糕的中间处,赫然嵌入了一颗小石子。 分明是有人刚射进来的! 想要力度不大不小的将这石子嵌入这桃花糕中,既不可穿过去,也不可嵌不进去,刚刚好将它打飞出去,这力度定是极难掌握的! “王妃,不能吃!” 只见苏谨突然从院子外翻身进来,焦急的喊道。 这时,睿王府暗卫也现了他。 落雷立刻赶来,现来人是苏谨之后,便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若非是打不过,自己非要揍他一顿! 云梓念看了看那桃花糕,皱眉问道:“有毒?” 苏谨却是摇摇头:“不是毒药,里面有鸡血”。 “鸡血?!”云梓念诧异了。 这桃花糕里,为何有鸡血呢? 若有人要害她,也应当是下毒才对啊! 她抬眸疑惑的看着苏谨,似乎在等待他的解释。 苏谨则是尴尬的说道:“这鸡血,我是弄来的!” 是健康的老母鸡,他放血的时候还活蹦乱跳的呢! 落雷:…。 苏谨这是要闹哪出? 苏谨挠挠头,便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叙述给了云梓念。 原来那日苏谨跟着阿煞回到都城后,才知道,那女子原来是大炎前来和亲的靖延公主。 他趴在屋顶上偷听了二人的对话。 才知那靖延公主竟是如此恶毒,想要让睿王妃染上鼠疫! 他本来想直接下去将二人打晕,后来想想,也不知吕千珩和云梓念有没有别的计划,便忍住了。 他等到深夜,便将那手帕偷了出来。 然后直接离开,去偷了一只老母鸡。 好吧,原谅他离不开老本行。 然后又去布庄偷了个一样的手帕。 也好在寻常百姓用的手帕,都是些常见的。 他将鸡血浸在了手帕上,便将这手帕放回了阿煞的房间,神不知,鬼不觉! 所以在那之后,阿煞拿着的,一直都是浸了鸡血的手帕而已。 清晨,阿煞见红鸾出了王府,一路跟着她到了蜜萃阁,阿煞便潜进蜜萃阁内,将那日所有的桃花糕上,都滴了手帕上的血液。 若不是苏谨提前将那手帕换了,那么染上鼠疫的人,绝不会只云梓念一个! 落累听后一掌拍在了大树上! 只见那大树瞬间震动一下,树叶落下一半之多。 树干上也赫然出现了一个掌印。 “这大炎的公主简直找死!我这就去杀了她!”落雷怒声道。 “等等!” 云梓念立刻叫住了落雷。 这落雷的脾气也太大了,自己还未怎样呢,他便就炸了。 “王妃,这靖延欺人太甚,我非叫她染上一百种传染病,就是死不了!”落累气的直喘气。 苏谨:… 云梓念:… 看不出来,落雷平时看着凶神恶煞,只会杀人的样子,原来竟也会这种折磨人的手段啊! 云梓念无奈道:“自然是不能放过她的,不过还需要等上几” 随后她看向苏谨,问道:“徐州那边怎样了?六殿下可还好?” 苏谨回答道:“落雪已经制出治疗鼠疫的药物了,殿下还好,只是落雪说让他受点罪,待消息再传几日,便给吕彦辰治病!” 云梓念点点头。 落雪这样做倒是不无道理! “王妃,若是无事…我便回徐州了”,苏谨说道。 他实在惦记落雪。 云梓念莞尔一笑:“苏神偷与落雪,这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咳,咳咳!”苏瑾害羞的不行。 “王妃,我…我这是怕林太医他们忙不过来!”苏谨支支吾吾说道。 云梓念也不逗他,笑道:“回去吧,帮我照顾好落雪”。 苏谨嘿嘿一笑道:“王妃放心!” 然后便离开了睿王府。 云梓念看着苏谨离开的方向,微眯着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苏谨… 能把石子,再不惊动落雷和睿王府任何一个暗卫的情况下,用内力射进来… 苏谨,可真不简单啊! 而这边,靖延公主见阿煞回来,连忙起身问道:“怎样?” 那神情又是焦急又是期待。 阿煞恭敬的回答道:“已经被云梓念的贴身丫鬟买走了,只要云梓念吃了那桃花糕,就一定会染上瘟疫!” 靖延公主听后哈哈大笑,完全抑制不住心中的得意。 云梓念,这都是你自找的! 本公主原本只想毁了你的清白,让睿王殿下休了你而已。 谁知红翘那贱丫鬟竟是骗了本公主! 而你还那样聪明,没有中计。 那本公主便不能留你活口了! 要怪就怪红翘那丫鬟吧,待你死了以后,可要好好去找她寻仇! “备车!”她笑道。 一刻钟后,靖延公主的马车缓缓停在了皇宫门口。 靖延公主一袭粉色抹胸长裙,外面白色金线薄纱外衫,在丫鬟的搀扶下,柔柔娇娇的走下了马车。 守城门的官兵皆是奇怪的看了一眼靖延公主,暗道这是哪里来的女子,穿的跟个青楼头牌似的,竟是还等在了皇宫门口。 不过片刻,吕千珩便走了出来。 他下朝后与元贞帝对弈了两局才出宫,而走出宫门口后,他根本未做停留,连看都没看靖延公主一眼,便直径走了过去。 靖延公主见吕千珩直接从她身旁而过,懊恼不已。 莫非这睿王走路都不抬眼的么? 她连忙跟在了后面,柔声道:“王爷,你可还记得我?” 吕千珩脚下一顿,回头看了一眼靖延公主,厌恶道:“滚!” 一身胭脂味,恶心死了! 靖延公主就这样愣在了当场。 她想过许多种,她再见吕千珩时殿下的反应。 她以为吕千珩再见到自己时,就算不认得自己了,也会在自己的稍加提醒下想起自己的。 然后他会温柔的对自己说,上次因为不知道自己是大炎的公主才会如此,还请自己不要介意。 或者就算是他完全忘记了自己,再看见自己的样貌后,得知自己是大樾公主时,也会以礼相待,甚至于亲自将自己送回驿馆。 可是… 她就是没想过这一种! 睿王殿下怎么会对自己如此冷漠! 怎么会是这样? 靖延公主只愣了片刻,就追上去着急的喊道:“王爷,您不能回府!” 吕千珩顿时感觉出不对,回头蹙眉,冷声问道:“你说什么?” 靖延公主见此,也知道自己过于激动了,可莫要惹了殿下的不悦。 于是她恢复了柔柔弱弱的模样,娇声道:“王爷,云梓念她…” 靖延公主一副惋惜的模样说道:“听说她感染了鼠疫,你若是回府,也会被传染的!” 她不能让吕千珩也染病,不然她这些日子以来的相思,便无处得以慰藉了。 可谁知话刚说到一半,她便被吕千珩直接掐住了脖子。 靖延公主大惊! 她瞪大了眸子看着吕千珩,面上惊恐不已,可惜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吕千珩浑身杀气,手也越来越紧,大有真的要立刻掐死靖延公主的意思。 那两名宫门口的守卫见此,互相看了一眼后便都默默的垂下了头,只当作没看到。 他们的睿王殿下想杀谁,在大樾,便是没有杀不成的! 这等闲事他们自然是不敢管的! 更何况,那女子打扮的花枝招展,明显便是没安好心,存了勾引他们王爷的心思。 死不足惜! 吕千珩的声音毫无温度,仿佛是地狱而来的恶鬼。 “你说什么!” 阿煞见靖延公主眼看就要憋死过去了,只得立刻现身出来,向吕千珩而去。 谁知他刚到吕千珩的近前,还未等出掌,就见吕千珩掐着靖延公主的手不动,而另一只手一掌向他袭来。 阿煞被吕千珩的掌风直接震了出去,喷出一口鲜血落在地上。 他惊恐的看着吕千珩,嘴里想说些什么,却是只能出‘咕噜咕噜’血液涌出喉咙的声音。 只片刻,他便瞪大着眼睛,没了气息。 这时,吕千珩也放开了靖延公主,厉声道:“落风!” 然后便飞速赶去了睿王府! 落风现身以后,一手提起满脸恐惧的靖延公主,一边对已经傻掉了的,那两名守城门的官兵说道:“将这该死的处理了!” 说的自然是阿煞的尸首。 这两人这才反应过来,立刻如捣蒜似的点点头,跑了过去。 他们一直知道睿王殿下的脾气不好,性子清冷,惹不得! 也知道勾引睿王殿下的女人,最后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只是他们不知道… 睿王殿下竟是霸气到了如此地步啊! 太吓人了! 吕千珩飞速赶到了王府后,见云梓念还悠哉悠哉的画着白云衣坊的衣裳样式,便立刻走了过去。 他摸了摸云梓念的额头,担忧的看着她。 感觉云梓念不烧后,吕千珩赶紧问道:“念儿,你可有不适?” 云梓念先是一怔,随后想到了什么,问道:“难道王爷见过那靖延公主了?” 然后她故意贴近了吕千珩,轻轻的嗅了嗅,娇嗔道:“她有没有碰你?” 吕千珩一听,便知云梓念无事,而且,她应当已经知道了此事。 “她说你染了鼠疫” 吕千珩心有余悸道。 云梓念则是笑道:“差点,幸好有苏谨在”。 吕千珩皱眉:“苏谨?” 而这边落风也回到了王府。 他将靖延公主关进地牢后便去禀告了吕千珩和云梓念。 然后恭敬的站在一旁,暗想,似乎爷认识了王妃以后,原本清清冷冷的王府地牢,就变得热闹起来了,三天两头的关进女子。 先是百怜儿,再是那燕惜公主,然后又关过安晴,如今,又来了个靖延公主! 果然女子都是小心眼的物种! 连自家王妃也不例外啊! 吕千珩一想到靖延公主竟然想让云梓念然上鼠疫,他就觉得气血上涌,恨不得现在就杀了她。 而云梓念则是毫不在意道:“先关她两日吧,过些日子再说”。 只有让一个人一天比一天绝望,才是折磨她最好的手段! 落风点点头,便下去交代了。 谁知落风刚离开没多久,吕千珩就独自找到了他。 落风一脸迷茫的看着吕千珩,暗想,这不是刚见过了… 吕千珩却是没有理会落风的疑惑,冷冷的开口说道:“先砍了她一双手,你在亲自去告诉陛下,这靖延公主本王交给王妃处置了,让陛下给大炎送去过书,就说,若大炎的皇帝想为靖延公主报仇,本王随时恭候!” 落风:… 爷,王妃不是说… 先不动靖延公主么? 您这么背着王妃乱来,真的好么?! 王妃知道了… 您是没事了! 可我怎么办! 在心里无数吐槽的落风,面上却是恭敬的点了点头:“是!爷!” 然后转身的那一刻欲哭无泪! 而完全不知情的云梓念,未曾想到,她再见到靖延公主之时,她会变成那般模样! 而她更是没有想到,靖延公主的手段,竟会是那般高明! 即便… 她人在地牢之中! 本院,请勿转载! 第一百六十章 吕彦灏得知一切真相! 徐州鼠疫。 随着时间的推移,虽然患病的人数越来越少,可是百姓之中的议论声,却是越来越高涨了。 大多数百姓都是担心着吕彦辰的安危。 而终于,在七日之后,朝廷布文书大榜,昭告百姓,治疗鼠疫的药物,已经被研制出来了。 在这一刻,众人悬着的心也算是落下来了。 可是没过几日,城中再次流传了一件事。 听说现在那治疗鼠疫的药物并不多,煎药熬药的人手不够,所以才拖慢了进度。 而六皇子吕彦辰,为了患病的百姓,竟然拒绝服药! 据说,六殿下坚持自己染病较晚,而且有武功傍身,不会有什么大碍,所以非要先将这些汤药给染病百姓服用。 此举又是感动了大樾的百姓一把。 一时间,大樾之中,上到年迈老人,下到刚懂事的孩童,无不称赞吕彦辰爱民如子,仁厚心善。 吕彦轩在府里一连摔碎了好多个瓷器。 这该死的吕彦辰! 为什么! 为什么他就这样好命! 明明都已经染上瘟疫了,明明是必死无疑了,可谁知太医院竟然突然研制出治疗的药物来了! 为什么不再晚半个月! 不等到吕彦辰死了在研制出来! 还有这些个百姓,难道都是傻子么? 到底有什么好感动的? 他说他让给百姓先服药就是真的么? 谁知道他是不是早就已经偷偷服下了! 正当吕彦轩气急之时,一个女子盈盈走来。 她见吕彦轩正背对着门口,手扶着桌案不知在想什么,便上前柔声道:“殿下,臣妾熬了碗红豆蜜枣粥,殿下尝尝?” 只见吕彦轩听到后,缓缓转过身来,一双眼睛猩红无比,隐隐还有杀气散出,面部因怒气已经有些扭曲,看起来十分恐怖。 ‘啪’的一声。 那女子手中的托盘掉落下去,一碗粥也应声而碎,洒了一地。 她惊恐的看着吕彦轩,结结巴巴道:“殿…殿下…” 谁知吕彦轩突然伸出右手,抓住了她的脖颈,将她整个人都提了起来。 那女子用力挣扎着,扭动着身子,眼中祈求又惊恐的看着吕彦轩。 可吕彦轩显然没有任何怜香惜玉之意,仍是力气越来越大,手也越收越紧。 直到她的气息渐渐微弱,无力挣扎,缓缓闭的上了眼睛,吕彦轩才觉得心中的怒气消了一些。 眼见那女子死在自己的手上,吕彦轩眼中的猩红也慢慢褪去,恢复了本来的模样。 吕彦轩看着那女子的尸首,丝毫没有愧疚后悔之色,眼中的狠戾反而是越来越盛。 吕彦辰! 你已经成为本殿的威胁了! 吕彦轩双手攥紧,暗道,这三皇子妃的位置,也该定下来了! 而就在吕彦轩气的丧失理智时,吕彦辰却是越来越好。 没过几日,便有消息传出,在太医院和徐州知县不眠不休的努力下,绝大多数的病患终于被治好了,只剩下一小部分患病的百姓也在渐渐的恢复中。 而六殿下吕彦辰也服下了药物,只待身子恢复,便可以回到都城,向陛下复命了。 消息一传出来,许多百姓都欢天喜地。 甚至还有放炮竹庆祝吕彦辰安然无恙的,又是将吕彦轩气了个半死。 八皇子府。 此时吕彦灏则是阴沉的呆在府中。 比起前些日子,他日日在府中脾气,现在吕彦灏,可以说是已经沉淀下来了。 他手里拿着白玉茶杯,正低头认真的看着它。 每当吕彦灏思考事情的时候,便是习惯拿着个物件。 他看着那茶杯低头沉思,眸中却是精光闪闪。 是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势力越来越弱的呢? 一直以来,他都是和吕彦轩势均力敌,不分你我。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势力部被打散,朝中支持自己的人,也一个接着一个的出事。 就连母妃也… 吕彦灏停住了摆弄茶杯的手。 是从母妃出事以后么? 还是从百香楼失火,百胜心失踪开始的? 是从孙敬海被现中饱私囊的时候? 还是从吕千珩截住自己,派人送去通知荆州的信件开始的? 父皇因怀疑自己参与了盔甲绒服的中饱私囊,才渐渐与自己离了心的? 或者是… 徒然! 吕彦灏眸光一闪。 还是从自己设计云梓念那时开始的? 一想起云梓念,吕彦灏就感觉气血上涌,怒从心来。 自己明明都已经对她心动了! 可是为何! 为何云梓念就不与自己在一起呢! 为何云梓念就不心动呢! 难道他一个皇子,还不如一个冰冰冷冷的王爷么! 自己设计云梓念多次,却每一次都失败,云梓念从来就没有顺从过自己! 她总是想办法从自己的身边逃走! 想到此处,吕彦灏猛然起头。 不! 不对! 不止是每次设计云梓念都会失败,而且… 每次失败之后,自己都一定会出些事! 吕彦灏眸光一晃。 难道这些… 部与云梓念有关?! 吕彦灏当即起身喊道:“来人,备车!” 管家立刻小跑进来,恭敬道:“殿下,奴才这就去,不知殿下要去哪?” 吕彦灏眸子一眯:“进宫!” 三个时辰之后。 吕彦灏从宫里出来时已经是深夜了,这一路,他没有坐马车或是骑马,而是跌跌撞撞的走回了八皇子府。 到了皇子府后,吕彦灏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任何人不得入内。 若是有人能看见吕彦灏,定是会十分惊讶。 为何那神采奕奕的八皇子,竟是会变成这副模样! 此时的吕彦灏,双眸毫无光彩可言,一脸的面如死灰。 就算是之前屡次失势,吕彦轩多么的风光大盛,他都没有这般失望,绝望过。 他坐在椅凳上,双眼无神的目视前方,许久,他竟然是大笑出声。 “哈哈哈哈,父皇!父皇啊!你竟是从未宠爱过儿臣么?!” 吕彦灏笑着笑着,竟有眼泪流了下来 “父皇,原来这二十余年的疼爱,都是假的啊!原来儿臣只是一个挡箭牌,一个替死鬼而已啊!” “哈哈哈!” 吕彦灏靠在椅背上,边哭边笑,边喃喃自语。 仿佛绝望到了极点。 他刚刚入宫见了一个人,也从那人口中得知了一切。 原来他的母妃,还有他的存在,不过是为了保护吕彦辰而已! 他们活着,便是为了替吕彦辰遮风挡雨而已啊! 哈哈哈哈! 多可怜! 多可笑! 多可悲啊! 他想起了儿时,他偶尔也会听宫人们说起吕彦辰的事情,却大多都是唏嘘感叹,说吕彦辰曾经是何等的受父皇器重。 只是现在,他才是宫里最受宠爱的孩子,他的母妃是父皇最宠爱的妃子! 自从有了他,父皇就再也没有正眼瞧过吕彦辰了。 他还为此骄傲了许久! 吕彦轩是嫡出又怎样? 吕彦辰曾经受宠又怎样? 最终还不是他,成为了最受瞩目的皇子! 可是现在! 原来他一直以来的骄傲,这些年来的洋洋得意,不过就是一场笑话罢了! “哈哈哈哈,这便是儿臣和母妃存在的意义啊!父皇!你好狠的心啊!” 怪不得! 怪不得这次徐州鼠疫的事情,父皇派了吕彦辰前去。 原来父皇根本不是心疼自己! 眼下吕彦辰名声大噪,俨然已经成为百姓心中的太子了! 原来这一切,都是计划好的! 最可气的就是云梓念和吕千珩! 原来他们早就相识了! 云梓念根本就是内定好的睿王妃了! 哈哈哈哈! 一直以来,自己活的就像一场笑话! “父皇!你可知,我宁可变成吕彦轩,至少,你对他是真实的!至少你从未给过他任何期望!” 吕彦灏苦笑。 “可是我呢?你从头到尾对我的一切,宠爱的表情,温柔的话语,都是假象!是假象啊!” 然后他突然激动的哭喊道:“你还不如直接杀了我!不如杀了我啊!” 吕彦灏接受不了! 他一直认为,他才是父皇最疼爱的孩子,他才是夺嫡之中最有胜算的皇子! 可眼下,所有的一切化为泡影。 他终于知道,父皇并不爱他,而太子之位,他也永远得不到! 皇位,离他遥不可及! 整整三日,吕彦灏都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滴米未进。 他派人进宫向元贞帝说了一声,自己突感风寒,这几日便不能上早朝了。 这三日,可以说是吕彦灏最难熬,最底谷的三日。 三日之后。 这日一早,吕彦灏终于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他人瘦了一圈,头也因为许久未梳理的缘故杂乱不堪,眼眶青,深深的凹了进去,着实吓了皇子府的下人一跳。 吕彦灏此时已经过了低潮时期,他虽然面色十分晦暗,可一双眼睛却是与往常一般明亮。 父皇。 既然你如此薄情冷血,那就也别怪儿臣,不顾念父子之情了! 第三日夜里。 那名老者熟睡之时,吕彦灏再次来到了他的房间。 那老者也是习武之人,稍有动静便立刻起身。 见来人还是吕彦灏之时,他便放松了警惕。 这是八殿下第二次深夜来到自己的府上了。 上一次八殿下也是这样的打扮,一袭黑衣,面带黑布,也是坐在自己床榻旁边的红木椅凳之上。 “殿下,殿下怎又深夜来此?”那老者疑惑的问道。 上次他和吕彦灏已经达成了协议,他会助吕彦灏登上大位! 本来吕彦灏找到他时,他是不想同意的,他本不想涉足夺嫡之争,尤其是在那件事之后,他便知道… 皇家的人,太过无情无义。 可是当吕彦灏问他,想不想报仇的时候,他还是犹豫了。 所以,他答应了吕彦灏的请求。 只是如今… 他有些后悔了。 因为… 六殿下吕彦辰回来了! “调配好你手里的人,或许不久之后,本殿就要用上他们了!”吕彦灏低声说道。 那老者一惊,激动道:“殿下!如今四海平定,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实在不宜起事啊!” 吕彦灏则是冷笑一声:“国泰民安?安居乐业?那不过是表象而已!你以为吕彦轩是安分的人么?若他登上大位,百姓怎能安稳,大樾又如何太平!” “可是…” 那老者皱着眉,似是十分不赞同吕彦灏的话。 他本来是想报仇的,只是如今… 六殿下竟是突然回来,而且是强势回归! 一举扳倒了皇后娘娘不说,此次徐州之事,他还能如此设身处地的替百姓着想,可见六殿下是有帝王之心的。 或许,六殿下也可以在夺嫡之争上,斗上一斗! 随后他摇了摇头道:“殿下,老臣知道你一心夺嫡,可是帝王人选,乃民心所向,就算殿下起事,以暴力得到了那个位置,也难以服众啊!” 民心所向!民心所向! 吕彦灏现在最恨的就是这四个字! 吕彦辰倒是得了民心,可那都是他们计划好的! 那些愚昧的百姓,谁稀罕! 他们的民心,谁稀罕! “够了!” 吕彦灏突然怒声说道:“待我登上了那个位置,民心自然会指向本殿下!你无需多说,只要等我命令便可!” 说完,吕彦灏就消失在房间中了。 那老者担忧的看着吕彦灏离开的方向。 八殿下啊! 你如此执拗,怕是会万劫不复啊! 第二日,吕彦灏便上朝了。 倒是看不出一丝异样,好像真的又恢复到了往日的模样。 这些事情,好似从未生过一般。 入夜。 天空一轮圆月,被层层叠叠的云彩时而遮挡,时而崭露。 都城的街道上已无一人,整个都城此时陷入了安静之中。 只有偶尔呼啸而过的风声,在大街小巷,流窜而过。 这时,一个身影从远处渐渐而来,他脚步微晃,眸子半眯,一看便是饮了酒。 他从远处而来,走进后便会现,他手中竟然还拿着一个酒罐子。 他时不时的仰头喝上一口,倒是好不自在! 若懂行的人,只要闻一下便能现,这酒竟是宫廷中都难得一见的寒潭香。 此酒价值千金,最重要的是极其稀少。 据说这寒潭香是取自寒山之巅的潭水酿造而成,固,口感清凉香洌。 却也因寒气太盛,寻常人等饮下后会出现不适。 而且后劲很大,当时喝完不觉怎样,可过了几个时辰后便会醉意大。 所以消受的了这寒潭香的人,也并不多。 而这一身华服,手拿千金寒潭香之人,正是天下第一庄庄主,柳时安! 他此时正漫无目的的晃悠着,不知不觉便走到了丞相府附近。 他抬头一看,心中苦笑,自己莫不是被那夏婉滢下了什么迷魂大法,迷了心智? 正在这时,突然周围杀气而来。 柳时安脚步一顿,立刻飞身隐藏起来。 柳时安隐匿在大树之上,随后便见几名黑衣人从他身下而过。 这月黑风高之夜,明显是要去杀人的! 不过这方向… 柳时安摸了摸他的酒坛子。 这方向正是丞相府! 于是他直接扔掉了酒,跟了上去。 果然不出他所料! 这几人的确直接潜进了丞相府,将后门的守卫杀死之后,便直奔西侧的院落而去。 夏婉滢此时正在熟睡,自从她身上的热毒解了以后,她的身子便越来越好,现在已经与常人无异,连睡觉也香甜了许多。 外间是正在值夜的丫鬟,她用水拄着腮,眼睛一睁一闭,眼看就要迷糊过去了。 而那几名黑衣人直接破窗而入,虽然动静不大,却还是吓了那小丫鬟一跳。 她皱着眉,不耐烦的向窗子那里望去,这一看可好,“啊”的一声便尖叫出来。 其中一名黑衣人听后,迅速出刀了结了那丫鬟。 可内间的夏婉滢还是听到了这一声尖叫。 她立刻穿上外衫,知道外间定是生了何事,便直接从窗户跑了出去。 那些黑衣人闯入内间之后,看见床铺凌乱,而夏婉滢根本没在床上,再看窗子是开着的,便立刻也从窗子追了出去。 夏婉滢哪里跑得过她们,还未到院子大门,那些人就已经追了上来,将她团团围住。 而这些人似乎并不准备杀她,甚至连碰她也无。 只听一名黑衣人说道:“夏小姐也无需做多余的抵抗,我家主子并不想伤害你,只要你跟我们走一趟便是!” 听声音,竟是个女子! 夏婉滢眸光一闪。 抓她之人不想让她被男子触碰,所以特意派来了一名女子! 她此时说不害怕是假的,也不知祖父有没有现刺客潜入了府中,如今她能做的,也只能是尽量的拖延时间! “你家主子若要见我,可以来夏府寻我,这样深更半夜派人将我抓走,看来也不过是小人一个!”夏婉滢面上装作嫌弃的说道。 那女子眸中立刻散出杀气来。 不过一想到吕彦轩的交代,她便恢复了常态,冷声说道:“夏小姐,我们不是在与你商量,你若不主动些,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夏婉滢则是笑道:“婉滢身在屋檐下,自然是不得不低头,只是你至少要让我知道,你家主子是谁,会不会伤害婉滢性命吧!” 那女子暗骂,这夏婉滢可真能墨迹! 也不知主子看上她哪点了,不过就是一个柔柔弱弱的官家小姐罢了! 她耐心几乎被用尽,不耐烦道:“你若想活命,就不要问那么多,你到底走是不走!” 只听夏婉滢还未出声,上面便传来一道声音。 “本公子的女人,走不走与你何干?” 柳时安不知从哪一跃而下,落到了夏婉滢的身边。 夏婉滢见他出现,暮然就怔住了。 心,也落了下来。 他… 为何总是能在自己有危险的时候出现呢! 而这些黑衣人听后却是大惊。 他们的脑海里一直回荡着那句“本公子的女人”。 这… 三殿下的意思不是…要立夏婉滢为妃么? 可… 那女子听后顿时大怒:“你是哪里来的杂种?识相的快滚!” 就算这夏婉滢已经不是完璧之身了,也得把她抓回去! 大不了抓回皇子府再杀了! 柳时安顿时眸光一暗。 好你个吕彦轩! 上次你的人就辱骂本公子,如今竟是又来一批骂本公子的! 你这三皇子府暗卫的素质,也太低了! 既然如此… 柳时安突然动了。 他眨眼间便到了那女子的近前,未见他怎样动作,连怎样抬的手都还未看清,那女子就突然感觉到一侧的脸颊火辣辣的疼痛。 众人看了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那女子遮面的黑布也掉了,露出了还算端正的面容。 只是那左脸竟是被柳时安活生生的撕下了一块脸皮,血肉模糊! 那脸皮还未部掉下,只差一点没掉,就这样耷拉在脸上,看起来十分恐怖。 那女子不知生了何事,她只觉得脸颊十分疼痛,便以为自己是被柳时安手中的暗器划伤了。 她顿时怒火横生,这男子竟是敢伤害自己的脸! “动手!”她怒喊道。 于是众人便一起动手,朝柳时安而去。 而柳时安却是不慌不忙的搂住了夏婉滢,他一手揽住夏婉滢的腰身,将她微微抬起,贴近自己的身上。 另一只手不知何时就多出了一支长剑。 夏婉滢突然被她抱起,虽然还是站立的姿势,却已是双脚离地。 她本能的抱住柳时安,心中担心不已。 柳时安一边护着夏婉滢,一边出手攻击刺客,夏婉滢就这样静静地呆在他的怀里,任由其搂着自己,感受着柳时安身上,那熟悉而又独特的气息,只觉得一颗心砰砰直跳。 半盏茶后,一地尸首。 与那日去溟泫庄的路上一样,这些黑衣人皆是要害中剑。 不过,柳时安却是留了一个活口! 待所有人都倒下了之后,柳时安也停了下来,只是那环住夏婉滢腰身的手却没有拿开,二人始终还保持着拥抱的样子。 柳时安低头柔声问道:“可吓到你了?” 夏婉滢见柳时安眸光如此温柔,又有些担忧的看着自己,顿时小脸一红,目光闪烁不敢看他。 “没有”。 说完,夏婉滢一低头,才现二人的姿势竟是如此的亲密。 “柳公子是否可以放开小女了?”夏婉滢娇羞的开口。 柳时安皱眉。 这怀里的佳人柔若无骨,搂着别提多舒服了,自然是不想放开的。 而且… 明明她也抓着自己的衣裳呢! 为何就让自己放开呢! 只是他哪里知道,夏婉滢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还抓着柳时的衣裳。 她就只看见柳时安搂住自己了。 夏婉滢等了半天也不见柳时安放下自己,只好又一次说道:“柳公子?可否放下小女?” 柳时安装作不懂的样子,问道:“啊?你说什么?我在想这些人要怎样处理”。 夏婉滢听后也是看向地下。 是啊,这一地尸首,要怎样处理呢? 竟忘了刚才的话题… 也不知两人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就这样一直抱了许久。 良久,柳时安才贼笑一声:“云梓念那怪丫头定会知道该怎样处理的!” 说完他便直接横抱起夏婉滢,朝睿王府而去。 刚才他还只是一只手搂着夏婉滢的腰,可现在,竟是直接将夏婉滢横抱而起,紧紧的贴住了自己。 柳时安是这样想的,左右都已经抱了,索性就多抱一些吧! 片刻,柳时安便抱着夏婉滢到了睿王府。 落八等人早就现了他们,定睛一瞧,竟然是柳时安! 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柳时安的怀里竟然还抱着一个女子! 夏婉滢虽来过睿王府,可也是走的正门,只有落雷熟悉她的样貌。 而且现在还是深夜,夏婉滢又将头埋在了柳时安的胸口处,所以睿王府的暗卫并没有认出夏婉滢来。 落八嘟囔道:“这柳时安…不会是大半夜的,来给爷送女人的吧!” 落九一巴掌打在落八的头上道:“你这话要是让王妃听见了,非割了你的舌头不可!” 落八揉揉脑袋,暗道也是! 一直到半个时辰后,吕千珩才面色阴冷的与云梓念走了出来啊。 他瞪着柳时安,有一种想让落风打死他的冲动。 云梓念见此笑笑,捏了捏吕千珩的手心,然后看着柳时安笑道:“柳庄主深夜造访,就是为了告诉我们,你与夏姐姐喜结连理了?” 没办法,据落雷的原话通报… 柳时安抱着夏婉滢来找王爷王妃。 虽然夏婉滢此时已经自己站好了,可听到云梓念的话后还是红了脸颊。 她上前一步牵住云梓念的手说道:“念儿,你就别打趣我了,若不是柳公子,你怕是再也见不到我了!” 谁知云梓念一副我知道又理所应当的样子,点点头道:“是啊,若不是柳时安,上次的时候我就见不到你了!” 夏婉滢一听,徒然想起上次也是柳时安救了自己的性命,便尴尬的看了看云梓念。 “念儿!我府上来了刺客,想必又是三皇子的人!” 云梓念这次则是大惊,紧张的说道:“刚刚么?” 夏婉滢面色凝重的回答道:“是啊,就刚刚!” 云梓念摇着头,不可置信的说道:“柳时安!你竟是已经住到夏府了么!” 饶是夏婉滢这样柔和的人,也是被云梓念气的一跺脚:“念儿!” 柳时安见此,也是有些尴尬,便赶紧话锋一转,将今夜之事说与非云梓念听了。 云梓念则是笑道:“你留了一个活口?” 柳时安见云梓念那不怀好意的笑,点点头道:“那草包辱骂本公子,本公子岂能轻饶了她?” 死了岂非便宜了她! “既然是吕彦轩的人,自然是要送还给他的!”云梓念笑眼弯弯。 旁边的落雷听后连连摇头。 三皇子,你好自为之吧! ------题外话------ 落雪:小愿,你这是作何?! 落雪惊讶的看着,正拿着匕首的小愿! 小愿:我的亲亲们最近不冒泡,小愿打算用些苦肉计! 落雪:…,可我刚刚还看见,有读者送了你月票啊! 小愿(呆萌中):真的么!你怎么不早说! 说完扔下匕首就一溜烟儿跑去看后台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 靖延公主的惨状 直到柳时安和夏婉滢听完了云梓念后面的话,柳时安不得不由衷的感叹一句,果然是吕千珩看上的人啊! 果然是…异于常人! 异常恐怖,异常骇人! 既然事情交给落八等人去办了,那自己就没有什么好操心的了,柳时安便先行一步送夏婉滢回府了。 柳时安唯恐夏婉滢再看见那一院子的尸首会害怕,所以便直接用轻功将她送进了房里。 进入房间后他便松开了夏婉滢,毕竟男女授受不亲。 当然,主要原因是他今日便宜也占的不少了,若是得寸进尺,他怕夏婉滢会讨厌他。 还是循序渐进的好。 来日方长,日后接着占呗! 本着这样的原则,他放下夏婉滢后本想直接离开的,可谁知突然脑袋一晕,他便一个踉跄直接摔倒在了床榻上。 柳时安暗暗皱眉。 糟糕,怕是这寒潭香的酒劲上来了! 夏婉滢则是吓了一跳,连忙伸手准备扶起柳时安,谁知她刚一触碰到柳时安,便感觉他身上有些烫。 她担忧的问道:“柳公子,你…你可还好?” 柳时安现在有些头晕,身子也无力,就想睡上一觉。 所幸他意识还尚且清楚,便低声说道:“无事,可能是前些日子内力损耗过多,今日又打斗了一番,所以有些体力不支吧,我休息一下便会好的!” 总不能说,自己是喝醉了吧! 那他这脸可就丢大了! 夏婉滢听后更是担心内疚。 都怪自己! 柳公子怎么每每都是因为自己,而损伤内力呢! “那…那你快好好休息,需不需要我做什么?”夏婉滢问道。 可此时的柳时安已经有些意识不清了,她只感觉自己的脑袋沉的要命,胃里也不舒服的很,尤其是身上,热的紧。 耳边隐隐约约听到一个女子在说话,那女子的声音十分好听,也十分熟悉,是他喜欢的感觉。 他根本无法细想,只隐约听到那女子问他… 需不需要她。 他脑海里霎时蹦出两个字。 需要! 他感觉自己迫切的需要她! 然后,左手一抬,柳时安直接将夏婉滢搂进了怀里,然后摸着夏婉滢的腰身,贴着夏婉滢安心的睡去了。 夏婉滢则是吓了一跳。 这…这人怎么突然就…就… 自己的腰身处,隔着那薄薄的外衫,还能感觉到柳时安手掌中传来的温服。 夏婉滢本想挣脱开来,却听见柳时安均匀的呼吸声已经响起。 她疑惑的轻推了一下,现柳时安已经睡着了。 想必…真的是太累了吧。 不知怎的,她竟有些不忍。 良久,她的身体放松了下来,就这样任由柳时安抱着睡去了。 罢了,他也是因为屡次救了自己,才会如此劳累吧。 便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吧。 二人睡的很熟,院子里落八等人将地上的尸首处理的干干净净,可屋内这二人却是丝毫没有感觉。 第二日一早。 天还未大亮。 吕彦轩近日来睡的并不安稳。 本来就有一个吕彦灏备受父皇宠爱,如今又来了个民心所向的吕彦辰,他就不明白了,他明明是嫡长子,为何这夺嫡之路,走的就这般艰难呢! 这一个多月他都是经常醒夜,甚至有时候辗转反侧的睡不着。 这日他迷迷糊糊之际翻个身,却突然触碰到了一个东西。 确切的说,是一个人! 吕彦轩眼睛未睁,意识却是有些清醒了,随后猛然想起他昨夜并未宿在哪个小妾房里,便立刻睁开了眼睛。 这不看还好。 饶是他不信鬼神之说的人,也被吓的脸色苍白。 此时屋内已经有些微微亮,可视物仍然不太清晰。 只见他身边躺着一人,应当是个女子,那女子披头散十分恐怖,脸好像不是自己的,像是粘上去的,仿佛一个女鬼一样。 吕彦轩立刻跳下床塌退到门口的位置,然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这世上本没有鬼神,这人不可能是女鬼。 想到此处,吕彦轩心里的恐惧便减少了一些。 待眼睛适应了这昏暗的光线,他再次朝那女子的脸上看去,同时喊道:“来人!” 这一声也惊醒了那女子,她微微动了一下,吕彦轩便立刻警惕的看着她,手里的匕首也迅速抬起。 只要她稍有动作,吕彦轩便能直接甩出匕首。 与此同时,皇子府暗卫和管家也一同闯进了房间,看见吕彦轩安然无恙时才松了一口气。 “啊,好疼!”那女子悠悠转醒,惊呼一声便准备摸自己的脸颊。 “你是何人!” 不止一个人的声音。 管家和几名暗卫本来见吕彦轩无事,便放松了下来,可谁知却突然听到了这女子的呼痛声。 那女子也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应当是在执行任务才对!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她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只见吕彦轩站在门口处,眼含杀意的看着点自己。 她顿时懵了。 “殿下?这…这是哪?” 她看了一圈四周,脑子顿时一片空白! 天啊,这不是殿下的卧房么! 而那几名暗卫也听出了这女子的声音,其中一人立刻走到烛灯前,点燃了烛火。 “嘶”,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只因那女子的脸太过瘆人! 而吕彦轩也终于看清了这人。 竟是自己派去抓夏婉滢的暗卫,光宁! 而她的脸,也不是什么粘上去的,分明是自己的脸颊掉下了一大块皮肉,十分骇人。 “光宁!你是不是该向本王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吕彦轩虽认出了她,可眼里的杀意却是一点没减。 光宁心下一颤。 殿下,生气了! 只是她也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殿下,我们到了夏府以后,本来已经要抓到夏婉滢了,可谁知却突然出现了一名男子,称夏婉滢是他的女人,便与我们打在了一起,可…” 光宁垂下头,为难道:“属下等不是那男子的对手!属下只记得被那男子打晕,后面的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光宁紧张的解释着,生怕吕彦轩误会了自己。 她是喜欢殿下,可她也绝不敢偷偷的爬上殿下的床啊! 吕彦轩听完后眼中的杀意是越来越盛。 那男子武功竟如此高强! 还称夏婉滢是他的女人?! 吕彦轩冷着脸沉思。 没听说夏术为夏婉滢定亲啊… 莫非… 夏婉滢竟是与人私定终生了?! 若是这样,事情可就难办了! 良久。 他才对光宁说道:“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这一屋子的人便也跟着吕彦轩离开了。 只有刚才点燃烛火的那名暗卫迟疑了一下。 他们同属三皇子府暗卫,私下里他与光宁的关系还算不错。 于是他犹豫了一下对光宁说道:“你…你的伤口必须马上处理一下,好自为之!” 说完便也离开了。 同门一场,光宁或许没明白吕彦轩那句话的意思,可他却是懂了。 殿下不会要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还毁了容被送到他床上的属下。 待所有人走后,光宁皱着眉,心里十分害怕。 殿下那句话… 是什么意思呢? 突然想到冷于走前说的那句话… 自己的伤口? 冷于平时颇得殿下器重,也最懂殿下,这句话… 应当是在给自己暗示吧? 只是,与她脸上的伤有何干系? 她苦笑一下,自己这脸怕是伤的不轻,可不要留疤才好啊。 于是她走到铜镜前面,准备先涂些药粉,再回去上些祛疤的药。 “啊”的一声尖叫,光宁惊恐的看着自己的脸。 怎…怎么会这样! 不! 这不是她! 她的脸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以为柳时安只是用暗器划了一下而已…怎… 怎么会是这幅鬼样子。 她突然瞳孔放大,用手捂住那残缺的脸颊,却丝毫不觉得疼痛。 这么说… 刚才殿下也看见她这幅样子了! 哈哈哈哈! 怪不得殿下让自己看着办! 怪不得冷于让自己好自为之! 自己还活着做什么啊! 吓人么? 哈哈哈!光宁疯了一般的大笑出声。 自己竟然这幅样子被殿下看到! 可想而知,殿下刚醒来时看见身旁的自己,是会怎样的恐惧和厌恶! 怪不得殿下看自己的眼神充满了杀意,原来不是因为任务失败,是因为自己太过丑陋不堪! 良久,光宁颤颤巍巍的抬起了右手。 她苦笑一下,便毫无犹豫的拍向了自己的天灵盖。 比起三皇子府的鸡飞狗跳,云梓念在睿王府中可谓是无所事事。 吕千珩上朝之后,她突然想起,府中可还关着一个人呢! 靖延公主! 早膳过后,云梓念又用了些蜜饯糕,才百无聊赖的带着落雪向地牢走去。 落十见王妃来了地牢,自然也是跟着进去了。 地牢中,一股恶臭味扑面而来。 云梓念微微皱眉。 以往王府地牢中… 并无这腐臭的味道啊! 云梓念拿出帕子掩住自己的口鼻,走向了靖延公主。 这一到近前,倒是让云梓念吃惊不小。 靖延公主怎么变成了这般模样! 此时的靖延公主,双手已经不见了,只留下光秃秃的两根手臂。 而那手臂与手的切断面却并不是平整的,一看便知不是一刀砍下的。 双手被砍下来之后,也没有做任何处理,甚至连止血的药都没有用,完全是靠自身的凝血功能才慢慢止血的,想必,是流了许久才渐渐止血结痂的。 现在那伤口因长期流血,再加上环境的脏污,已经感染肿大了,那结痂的地方,只要手臂稍一用力,就会再次裂开出血,几日后再次结痂。 久而久之,那地方已经是一层一层的结痂硬皮,还尽是红红黑黑的东西,再加上肿大,看起来十分恶心。 而靖延公主的上臂却还是完好无损,与以前无异,纤细无比。 可下臂的尽头却是突然肿大,从远处看起来就像两个锤子一般。 云梓念看后笑了。 这… 是吕千珩授意的? “哟,靖延公主这是怎地了?怎么变成了这幅模样?”云梓念坐在牢门外笑道。 靖延公主在听到脚步声时心中一颤。 她是真害怕了! 这些日子经常有人过来,进来之后便是要折磨她一番才能离去。 倒是没伤害过她其他地方,就是这双断臂,因为不断的被折磨,所以始终好不了。 最甚的一次,是将她这已经结痂的断臂放在了开水之中,却在煮熟之前拿出来。 当时她疼的叫一个撕心裂肺,恨不得现在就死去。 之后好几日里,自己的断臂长出了许多烫伤的水泡和新肉,而后又变硬结痂。 可刚刚结痂了,他们又来折磨自己。 她还被喂了药,身子一直是虚软无力,连咬舌自尽的力气都没有。 她恨,恨吕千珩。 恨他为何要这样对待自己! 不过想必云梓念已经死了吧,不然吕千珩不会这样折磨自己的。 至少黄泉路上有云梓念相伴,她也不算输的彻底! 今日她再次听见有人下来,身上就已经不自主的开始颤抖了。 那般非人的折磨简直令她惊恐不已。 谁知下来的人竟然是云梓念! 她暮然的瞪大了眼睛。 怎么可能! 云梓念得了瘟疫,应该死了才对啊! 就算徐州那些人研制出了解药,回来也需要好几日,也应该来不及才对啊! “你…” 靖延公主不可置信看着云梓念,眸子里的恨意尽显。 她怎么可能没死! 云梓念笑笑:“想问本妃怎么没事?” 云梓念看着靖延公主惊讶又含恨的面容,心情颇好。 “靖延公主,你在大炎后宫学到的,就只有这些么?” 云梓念的话成功的激怒了靖延公主。 她怒声道:“云梓念,你以为你就赢了么?怕本公主抢走王爷的心,所以就用这种狠毒的手段来折磨本公主?也不过是一个心狠手辣,小肚鸡肠的妒妇而已!” 她笑道:“你防了我又怎样,早晚有一天,等王爷看透了你这幅恶心的黑心肠,也会再爱上别的女子!” 靖延公主见云梓念竟然毫无伤,便明白了,这些日子以来,她受到的折磨都是云梓念授意的。 不然,吕千珩又怎么会舍得这样对待自己呢! 她现在已经完全忘记了吕千珩要杀了她的情景了。 “哦?” 云梓念疑惑道:“靖延公主怕是得了失心疯吧,怎地随便攀咬?本妃可从未下过这等命令”。 随后她转头看向落十,疑惑道:“落十啊,你们是怎样照顾靖延公主的?怎地就让堂堂一国公主,伤成了这般畜牲不如的模样?” 饶是靖延公主听惯了后宫女子的毒舌,也被气的想要破口大骂。 只是她现在浑身无力,大喊一声都费劲,说话也只能是上气不接下气。 落十立刻为难道:“回王妃,是王爷命我们做的,他说靖延公主既然敢用瘟疫伤害您,就要做好日日被折磨的准备,之前您说先不对她动手,王爷怕您生气便没告诉您,还特意交代了我们,不要把她弄死了,好留着给您自己出气!” 云梓念虽然早已想到,却还是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来。 “哦!原来是王爷下的命令啊!” 随后她水眸含笑的看着靖延公主:“看来靖延公主果然名不虚传,竟能受到我家王爷如此厚爱!” 靖延公主听后心痛不已。 为何! 为何睿王会为了云梓念这样对待自己? 明明自己比云梓念更出色,更优秀,也更适合王爷! 她阴狠的盯着云梓念,恨不得上去把她那张漂亮的脸蛋划烂。 “云梓念,你不要得意,你是治好了这瘟疫,不过感染鼠疫的人不止你一个,用不了多久,都城就会因为你,再次爆鼠疫!” 那日的桃花糕上,阿煞全部都滴上了血液,想必用不了多久,都城就会成为第二个徐州! 就算他们有药,还是需要几个月才能将这鼠疫祛除,也足够大樾朝廷头疼,百姓怨声载道的了。 云梓念则是轻笑出声:“本妃说你那属下怎就如此愚蠢呢!原来主子就是个傻的!” 她含笑看着靖延公主,起身走近铁栏说道:“谁告诉你本妃患了鼠疫的?” 靖延公主听后,反应了片刻,才愕然的张了张嘴。 云梓念,她没有被感染?! “你那下属刚到徐州,就被本妃的人现了,你以为他为何能顺利拿走带血的手帕?” 云梓念冷笑道:“不过是本妃要看看,你到底要做什么罢了!而那手帕早就被本妃的人调换了,那上面不过是鸡血而已!” 什么! 靖延公主大惊! 阿煞一直在被人跟踪?! 从头到尾自己都像个傻子一样的在云梓念的眼皮底下表演?! 许久,靖延公主才从深深的震惊中回神。她冷笑道:“那又怎样!等父皇现我在大樾失踪了,你以为他会善罢甘休么!你敢让大樾因为你的缘故,挑起战争吗!” 还未等云梓念嘲笑出声,落十便开口了:“王爷早就禀告了陛下,给大炎送去了国书,王爷与大炎的皇帝说的很清楚,靖延公主欲毒害王妃,王爷十分生气,若大炎皇室不给睿王府一个交代,王爷将亲自带兵攻打大炎,而这次,绝不是三座城池可以善了的!” 靖延公主听后完全呆住了。 睿王… 竟可以为云梓念做到如此程度么! 而落十接下来的话,直接将靖延公主打入了谷底。 “大炎的皇帝已经回了国书,表示都是大炎的错误,他亲笔向王爷道歉,并且派来了使臣”。 落十看着靖延公主,微微勾唇,张口说道:“还送来了娴妃的头颅,以示诚意!” 娴妃,便是靖延公主的生母! “什么?” 不知是哪来的力气,好些日子只喝凉水吃馊饭的靖延公主竟然喊了出来。 随后她眼圈红,不甘又惊恐的看着落十。 “不可能…父皇…父皇他怎么会这样!” 她用尽了所有力气喊出了这一句,眼泪也随之落下。 落十说道:“王爷在国书上交代的很清楚,若是大炎不给我们王妃一个交代,他就亲自带兵,一直打到大炎的都城,让大炎皇室血流成河,让大炎的每个百姓都染上鼠疫,为王妃出气!” 那国书上确实是这样写的,而且吕千珩也确实是这样打算的。 敢对他的王妃动手,就要做好被报复的准备! 大炎的皇帝打开国书看完以后,差点给气死! 本来想与吕千珩硬碰硬来着。 只是… 想到那年,十五岁的吕千珩犹如杀神一般的连续攻下大炎的城池,他派去的所有大炎最优秀的将军,竟然没有一人能抵抗住吕千珩的进攻! 实在是太可怕了。 于是在与众位大臣皇子商议之后,大炎的皇帝决定示弱。 左右一个公主而已,大炎又不缺! 大炎皇帝直接派人送来了国书,也送来了靖延公主母妃的头颅,并表示,靖延公主与大炎再无干系,随吕千珩处置。 靖延公主听后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自己这几年来在大炎为母妃所做的一切… 竟然就这样毁于一旦了! 良久,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猛的睁开双眼。 她眼色猩红的说道:“云梓念!你不用高兴的太早,你以为你赢了么?哈哈哈哈,不!你的下场会比我更惨,你永远也别想和吕千珩在一起!永远别想!” 靖延公主恶狠狠的盯着云梓念,一字一句说道:“死都别想!” 云梓念眸子一眯。 莫非… 这靖延公主还有后手? 她心中虽然疑惑,面上却不显,只是语气平静道:“那就请靖延公主拭目以待吧!看本妃会不会与王爷,相守偕老!” 然后她转头对落十说道:“接着按王爷交代的办吧,别折磨死了,让靖延公主看看,本妃是怎样称心如意的活着!” 说完云梓念便转身向门外走去。 而靖延公主却还在不甘心的说着:“云梓念,用不了多久,你就会痛不欲生了!” 云梓念终于见到了外面的阳光,只觉得空气无比清新。 地牢那种溃烂的腐肉味实在是恶心的紧。 至于靖延公主说的话… 走一步,算一步吧。 云梓念勾唇一笑。 兵来将挡! 水来土掩! 十日之后,六殿下吕彦辰终于回到了都城。 这日,他骑马带着众人刚到达都城门口,就见到城门内人山人海,聚集了许多百姓。 林太医等人跟在后面互相看看。 这些百姓是做什么的? 待他们走近终于明白了,竟是来迎接吕彦辰的! 成千上万的百姓来到都城门口,等待了几个时辰,只为迎接吕彦辰回城。 他们见吕彦辰入了城门,只听其中一人高喊道:“六殿下回来了!六殿下回来了!六殿下为了咱们不惜以身犯险,不顾性命之危,草民等恭迎六殿下!” 随后所有百姓齐齐跪下,朗声喊道:“草民恭迎六殿下回城,六殿下福泽安康!草民恭迎六殿下回城,六殿下福泽安康”。 声音之大,不绝于耳。 吕彦辰坐在马上,见此连忙摆摆手,向下面喊道:“各位百姓快快请起,我身为大樾皇子,理应保护大樾的子民,何谈危险和辛苦,请各位万万不要如此!” 这一番话又是将这些百姓感动的稀里哗啦。 他们听后非但没有停下来,反而是更大声的叫喊道:“六殿下宅心仁厚,是我们的福分。六殿下福泽安康!” 城门这边热闹非凡,三皇子府却是阴霾密布。 城门口的事情迅速的传到了三皇子府,一同传来的消息中,还有吕彦辰离开徐州时的情景。 也是上万百姓齐齐送吕彦辰出城,还送了吕彦辰不少东西。 虽不值钱,可那是民心啊! 有什么比民心更重要! 吕彦轩气的又是杀了好些个府中的下人,才感觉气顺了一些。 吕彦灏却是已经麻木了一般! 左右他已经知道了全部,总归是不会让吕彦辰顺心的! 而大樾的朝堂,也随着吕彦辰这次回归,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题外话------ 落雪:小愿啊,你这又是怎么了?莫不是疯了不成? 小愿此时呆萌傻笑中! 小愿:我亲亲们冒泡了! 落雪(恍然大悟!):看来还是苦肉计好使,要不你在给自己放点血? 小愿:…… 本院,请勿转载! 第一百六十二章 吕彦灏野心,陛下遇刺 吕彦辰入宫复命之后,竟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他竟是在宫里呆了许久,还与元贞帝一同用了晚膳! 要知道,陛下可是许久没有亲近过吕彦辰了。 更何况,这些年来,几位皇子有哪一个是能与陛下单独用膳的? 因此,众人纷纷猜测,是否因为此事,陛下看出了六殿下的才能,要重新宠信和重用六殿下了! 一时间众说纷纭。 之前倒向吕彦轩的大臣们又开始保持中立,打算再观望一段时日再说了。 毕竟这选错了路,跟错了主子,可是关乎未来的仕途展啊! 而更让人惊讶的是,也不知元贞帝是否因为吕彦辰此次能力太盛而龙颜大悦,竟是在当夜,踏进了木樨园! 这下朝臣们不淡定了! 要知道,陛下已经许久不曾踏足木樨园了! 自从月贵妃受宠以后,兰妃可是一直被冷落至今。 再加上她本身为人低调,又没有强势的母族支撑,许多人都已经忘了,宫里还有这么一位娘娘了。 可如今,陛下竟是再次宠幸了兰妃! 想到曾经兰妃的风光无限,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大臣们纷纷猜测,兰妃娘娘,是否会东山再起! 入夜。 元贞帝紧紧的搂着兰妃,两人就这样躺在床榻上。 这些年了,这是元贞帝第一次正大光明的走进木樨园。 后宫如今已被清肃干净,皇后和月贵妃都已身死。 曾经伤害过兰妃的嫔妃也都在这几年死的七七八八了。 一切已经进入正轨,用不了多久,辰儿便可以光明正大的坐在龙椅之上。 而自己,便可以同歌儿一起,尽享天伦之乐! 第二日一早。 元贞帝从木樨园出来之后,便赏赐了许多东西,更是让众人明了。 兰妃,复宠了! 一连月,元贞帝都宿在兰妃那里。 朝中有些明眼人已经推断出,兰妃定会恢复当年的盛宠。 而六殿下,想来也要复宠了! 子时。 圆月高挂,倒显星稀。 那老人叹息着站在一旁,看着面前坐着的吕彦灏,眼里满是无奈。 这是八殿下第三日深夜来此,而此次前来,他相信,绝不简单。 果然! 只听吕彦灏说道:“将那边安排一下,用不上多久,我就会用到他们了”。 那老人缓缓闭上眼睛,沙哑着说道:“殿下!为何您就如此执拗呢!为何您就不能 听老臣一句劝呢!” 吕彦灏看向那老者,冷声道:“莫非你这仇,不想报了么?” 那老者一顿。 随即他说道:“三殿下他…” “哈哈哈哈!” 话还未说完,便听见吕彦灏大笑出声:“你以为皇后死了,吕彦轩就大势已去了么?本殿已经得到消息,父皇因为吕彦辰之事十分不满,他眼下呼声过高,在百姓之中声誉太好,俨然已经超过了父皇,你认为,父皇还会让他继续呆在都城么?” 那老人听后错愕不已! 陛下… 并非此等容小专权之人啊! 吕彦灏却是继续说道:“有哪个帝王能允许皇子的民心大过自己的?又有哪个帝王会看着一人独大?你若是以为,吕彦辰有机会被立为太子,就大错特错了!这些日子他连上朝都不来,难道父皇的态度,还不足以说明一切么!” 吕彦灏紧紧的盯着那老者。 不能! 绝不能让他知道,父皇要立吕彦辰为太子! 那老者听后沉思了半晌。 他是恨吕彦轩! 他是不想吕彦轩被立为太子! 所以他便只能扶持吕彦灏。 可如今不同了! 吕彦辰回来了! 六殿下强势回归,第一日便让陛下处死了皇后,让吕彦轩失宠。 既然如此,吕彦轩没有继位的可能,他便不想再扶持吕彦灏了。 毕竟,只要继承大统的人不是吕彦轩,是谁,他都无所谓! 可是现在他听了吕彦灏的话… 不得不承认,陛下虽是又宠爱了兰妃,可却是并没有对吕彦辰表现出宠信来。 这样说来… 莫非陛下是真的是忌惮和厌恶六殿下,不打算立他为太子么? 如若是这样的话… 那立储人选,还是有可能为吕彦轩! 他正在权衡利弊,却听见吕彦灏冷声道:“你无需多说,不若你看看这东西,再考虑要不要继续扶持本殿!” 说着,吕彦灏拿出一个玉佩,直接扔到了桌子上。 那老人看见那玉佩之后顿时大惊,脱口而出道:“诀儿!” “眼下你助本殿下也好,不助本殿下也罢,只是这玉佩的主人,怕就是命不久矣了!”吕彦灏冷声道。 “你…!” 那老者气的浑身直抖。 良久,他才深吸一口气道:“老臣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但求殿下,莫要伤害诀儿!” 说着,那老者便拿出了一个锦盒,交给了吕彦灏。 八殿下,不过是要此物罢了! 吕彦灏拿过锦盒,唇角终于勾出一丝笑意,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那老者盯着他良久,看了看吕彦灏留下的玉佩,叹息不已。 苍天啊,你这是要让老朽… 断子绝孙么! 八殿下啊,就算你有这东西,又有何用呢? 这区区九牛一毛,根本就是饮鸩止渴罢了。 他正叹息,突然,他猛地抬起头来,瞪大了眼眸。 不! 不对! 他能想到的,八殿下又怎么会想不到呢! 除非… 八殿下还有筹码! 他还另有安排! 这一日早朝。 吕彦灏突然上奏,请元贞帝批准,他要去?州操练士兵,顺便磨砺自己,锻炼心性。 这简直是惊讶了一众大臣! 眼下皇后去世,三皇子身份尴尬,可正是八殿下乘胜追击的最好时机啊! 可若是在此时,八殿下离开都城,那便是给了六皇子独大的机会啊! 他怎会做出如此草率又反常的决定呢! 虽然看六殿下那样子… 要说这六殿下,对朝堂之事似乎并不感兴趣,上朝也是爱来不爱。 自兰妃复宠一个多月来,六殿下上朝的次数不过三次而已,竟还有两次… 迟到! 陛下对此也是不闻不问,没有训斥吧,也没有问过一句。 好似朝中有无六殿下,陛下丝毫不关心一样! 这可正是八殿下想办法立功,再得圣心的最好时机! 可为何… 这八殿下竟是激流勇退,要去?州呢!? ?州虽是离都城不远,可毕竟是远离朝堂,而眼下夺嫡之争瞬息万变,只要短短几日,或许格局都会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元贞帝倒是也挽留了一番,可吕彦灏却是坚持离开都城,说自己年纪尚轻,应当去磨砺一番,而军营正是最适合的! 元贞帝便就没有再说什么,直接准奏了。 第二日一早,吕彦灏便离开了都城,直径往?州而去了。 眼下大樾已经进入大热的天气,这日元贞帝正在批阅奏折,辛公公便拿着各宫的牌子来了。 辛公公恭敬的举着托盘,暗道,今夜想必陛下又是要宿在木樨园的,每日翻牌子都成了多余了。 元贞帝见此,倒是看了看这一摞子的奏折,叹口气道:“拿下去吧,朕今日想来也是睡不上了!” 近日来这些大臣一个个的都在上奏,要提前今年选秀女的日子。 自从月贵妃受宠以后,宫里便许久没有新进过秀女了。 如今月贵妃死了,皇后也没了,这些人自然是着急让元贞帝再选秀女,更是牟足了劲,准备将自己府上的女子送到龙榻上呢! 说不准,便能一跃而起,坐上后位呢! 便都纷纷上折子,请奏元贞帝新选秀女之事。 辛公公听后一愣。 这陛下,今夜是不去木樨园了!? “是!”辛公公应声,便恭敬的退了出去。 入夜。 元贞帝关上手里的奏折,本打算进寝宫小憩一会。 他起身随口问道一旁的陈公公:“什么时辰了?这时候,想必木樨园已经剪烛了吧”。 陈公公听后说道:“这…过亥时了,至于兰妃娘娘…” 陈公公顿了一下说道:“奴才听下面的小宫女说,兰妃娘娘晚间好像扭伤了脚,也不知眼下如何了…” “什么!” 元贞帝蹙眉不悦道:“你怎么不早说!走,去木樨园!” “这…” 陈公公垂头道:“是老奴的错!” 元贞帝便带着陈公公,并未摆銮架,直径去了木樨园。 陈公公叹息一声,暗道,陛下果然还是宿在了木樨园啊! 丑时。 一名黑衣人悄然无息的到了木樨园的大门。 他一跃而起,直接飞身而入。 元贞帝和兰妃此时正在熟睡,元贞帝刚刚入睡不久,还未睡熟,却突然感觉身旁有杀气而来。 他徒然睁开眼睛,只见床塌旁寒光一闪! 元贞帝立刻侧身护住了兰妃,自己的右臂却是被划出了一道伤口。 随后元贞帝立刻抬脚一踢。 那人也是没想到元贞帝竟是会醒来,而且受了伤还能反击。 他赶紧侧身闪躲,并未被踢中。 元贞帝立刻起身,与那黑衣遮面之人打在了一起。 那人似乎无心恋战,边打边退,准备寻找时机逃走。 正在这时,突然,外面火光四射。 正是禁卫军统领江林带着禁卫军而来! 他们手持火把,赶到了木樨园外。 那人见此,直接将手中的短剑飞出,刺向元贞帝,元贞帝只好退后闪躲,却给了那刺客逃离的机会。 那人直接破窗而出,随后,江林便出现在大门口处。 他站在门外,也不敢走进去,毕竟里面还有个兰妃娘娘呢! “陛下!宁妃娘娘遇刺受伤,卑职等追着刺客而来,却现这人进了木樨园,救驾来迟,请陛下责罚!”江林自责的说道。 说完他微微抬头,却看见元贞帝的手臂竟是正在流血,顿时吓的六神无主。 “陛下!你的手臂!”江林立刻上前一步,打算进来查看元贞帝的伤势。 元贞帝见此却是摆了摆手:“无碍!快去追!” 江林听后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皱着眉说道:“是!” 然后他便飞速向外跑去,想来,禁卫军的人应该跟得上那刺客吧! 此时的兰妃也吓得不轻,面色白,披着外衫坐在床塌上,担忧的看着一脸怒气的元贞帝。 竟然有人能进入皇宫刺杀! 而且,竟是还伤了宁妃。 让他怎能不气。 如若今日不是自己在木樨园,恐怕兰妃也已经遭遇不测了! “陛下,你的伤…”兰妃担忧的说道。 她是真担心元贞帝。 元贞帝看向兰妃,目光变得柔和。 他轻轻拍了拍兰妃的背,柔声道:“莫要担心,只是小伤而已!” 兰妃见此只得点了点头,随后她想起了什么说道:“陛下,臣妾想去看看宁妃姐姐,也不知她伤的如何?” 元贞帝听后柔声道:“朕陪你去”。 如今宫内仍然是人多眼杂,隔墙有耳。 歌儿,还是委屈你了! 此时太医也正在雀屏宫,见元贞帝竟是也受了伤,便赶紧为他上药包扎。 不久之前,宁妃正在熟睡,那刺客突然进入雀屏宫。 也幸好值夜的丫鬟还未睡去,看见了那黑衣人,“啊”的一声尖叫,才惊醒了宁妃。 那黑衣人顿时大怒,便准备先杀了那丫鬟,却现宁妃起身要跑,只得先去刺杀宁妃。 而那丫鬟也跑到了院子里大喊救命,正巧被经过雀屏宫的禁卫军听见。 他们进来时,宁妃身中一剑,不过幸好是在肩头上。 那刺客正准备再次出剑,便看见了赶来的江林等人,他只好放弃刺杀宁妃,直接跑了出去。 江林等人寻着踪迹追了出去,现他竟是向木樨园这边而来,当江林到达木樨园时,便看见元贞帝已和那刺客交上手了。 几乎同一时间。 三皇子府。 吕彦轩正睡着,突然门外响起了轻轻的叩门声。 吕彦轩这些日子睡的并不安稳,一点声音便能将他吵醒,眼下这叩门声刚刚响起,他便醒来了。 吕彦轩皱着眉说道:“进!” 一名暗卫轻轻推开门走了进来,见吕彦轩用手揉着眉心,面色不悦,便小心翼翼的说道:“殿下,吕彦辰有动静了!” 吕彦轩听后坐起身来:“说!” 那暗卫说道:“吕彦辰出府了,这个时辰出府,想来定是有要事要做!” 吕彦轩眯着眼睛沉思了片刻,最终决定道:“我亲自去!” 吕彦辰! 你绝不是像表现出的那样,无心朝堂,闲散怠惰! 你到底要做什么! 吕彦轩穿上一袭黑衣,带上面巾便向六皇子府而去。 吕彦轩出府的同时。 那黑衣刺客竟是一路逃出了宫外,江林等人紧随其后,穷追不舍。 眼看便要追上他时,他竟是突然停下了身来。 就在江林疑惑不已之时,那刺客的身前,竟是‘从天而降’另一名黑衣人,那人下来后,一把暗器便射了过来。 暴雨梨花一般,数十根银针而来,飞向禁卫军。 禁卫军猝不及防,竟是倒下一半,江林虽是躲了过去,却也是浪费了不少时间。 只见那两名黑衣人已经向前方跑去,只能看见一道小小的身影。 江林大惊,连忙带着余下的人全力追赶,一直追出了好远,只见那二人竟是进入了一个宅院。 江林立刻下令放慢脚步,害怕里面会有陷阱,便带人缓缓走了进去。 那宅院荒废许久,杂草丛生,江林进入之后,现里面空无一人,院子里只有一间屋子。 江林放轻脚步,缓缓走到那屋子的门口,在门外听了一会,感觉里面没有其他动静以后,便一脚踹开了大门。 只见那两名黑衣男子正站在屋内,神情有些慌张,好似在寻找着出路。 看见禁卫军进来后更是错愕不已,十分担忧害怕的样子。 江林立刻抬手,指挥禁卫军将他二人团团围住,长剑也纷纷指向他们。 只要他们一有动作,禁卫军便会将他们刺成肉泥。 而这两名黑衣人,为首的那个缓缓将手抬起,示意他后面的那名黑衣人不好轻举妄动,然后他疑惑的看着江林。 良久,他才缓缓的摘下了遮面的黑巾。 “嘶!” 禁卫军无不大惊,手里的剑是继续拿着也不是,放下也不是,只好纷纷看向江林。 江林更是惊讶无比,震惊又疑惑的看着那黑衣人,满眼的疑问和不可置信。 这摘下面巾的黑衣人,正是吕彦轩! “江林,你这是作何?”吕彦轩怒声问道。 他是一路追着吕彦辰而来的。 想这三更半夜,吕彦辰不在府上睡觉,而是一袭黑衣偷偷摸摸的出府,不用想也知道,定是事有蹊跷。 他便一路偷偷的跟着吕彦辰,想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可谁知跟到此处,他便看见吕彦辰进了这荒废的宅院。 吕彦轩自然而然的认为,吕彦辰定是来见什么人的,便也跟了进来。 谁知进来以后,他现这宅子里根本就空无一人,而那吕彦辰就像是失踪了一样,完全不见踪影。 正当吕彦轩和他的暗卫细细查看这屋内有没有什么机关之时,大门竟是突然被踹开,江林便带着禁卫军冲了进来。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吕彦轩不知生了何事,便只好先示意属下,莫要轻举妄动。 他也想过冲出去,只是禁卫军的人数实在太多,那江林又武功高强,他们二人,想隐瞒身份已经是不可能了。 三思之后,吕彦轩便摘下了遮面黑布,打算问问江林,到底生了何事。 而这边,江林听到吕彦轩的问话,并没有回答吕彦轩的问题,却是反问道:“三殿下!你为何要刺杀陛下!” ‘轰!’ 吕彦轩的脑子差点炸开了! 刺杀父皇?! 他立刻说道:“江林!你在说什么?什么刺杀父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林却是盯着吕彦轩沉思半晌,然后对身后的禁卫军说道:“将这两名刺客抓住,带回去让陛下定夺!” 只见一旁的禁卫军听后,不再迟疑,一拥而上,将吕彦轩身后的那名暗卫绑了个严严实实。 吕彦轩还未等作声,便听见江林说道:“三殿下,卑职也是皇命难违,你便同卑职走一趟吧!” 天空渐亮,早朝之上。 元贞帝冷着脸坐在龙椅之上,下面的人也是不禁胆寒。 宫里进了刺客的事,他们已经在早朝的路上听说了。 这宫内戒备森严,禁卫军三步一岗,两步一哨,江林又武功高强,怎么会进了刺客呢! 进了刺客没被现也就算了,竟是还让那刺客伤了陛下和宁妃娘娘! 听说宁妃娘娘伤在肩上,那一剑,只差一点就刺入心口,也幸好宁妃慌忙之中摔倒了,才躲过一劫。 若不是江林正好带人巡视到雀屏宫外,只怕宁妃娘娘是难逃一劫了。 而兰妃更是幸运! 本来陛下是没翻牌子的,竟是因为兰妃娘娘扭伤了脚,陛下这才去了木樨园,救了兰妃一命,却也因此,自己受了伤。 虽说伤的不重,可到底是有损了龙体。 而且…竟是在宫里,陛下被刺客所伤,传出去,这颜面何存? 不过这刺客… 倒是熟悉宫内的环境和事宜! 他便是知道陛下今日没有翻牌子,才选的今日前来刺杀! 只是他为何要杀害陛下的嫔妃呢! 早朝刚刚开始,元贞帝还未等作声,江林便回来了! “卑职参见陛下!昨夜的刺客已经抓到,眼下正在殿外!”江林朗声说道。 “直接送去刑部大牢,给朕严刑拷打!”元贞帝冷声说道。 瞧那周身杀气,倒是真有要将那刺客千刀万剐的架势。 “这…” 江林为难了。 他总不能把三殿下带去刑部大牢吧! “怎么?”元贞帝眸子一眯,危险的开口道。 “回陛下,这刺客…有些特殊,卑职斗胆肯请陛下,亲自审问!”江林硬着头皮说道。 元贞帝一挑眉。 有些特殊? 片刻。 他也没有理会江林,冷声道:“带上来!” “是!” 随后禁卫军进殿,带上来两名黑衣男子。 待那人走到前殿,众人皆是无比震惊,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吕彦轩! 为首之人虽是一袭黑衣,头还有些蓬乱,却是气宇轩昂的走了进来,哪有一丝刺客的样子。 正是三殿下吕彦轩! 而他身旁,还有一名黑衣男子,面上有些恐惧之色,时不时的还偷偷看一眼吕彦轩。 很明显,这是三皇子府的暗卫。 他们身后,则是站着四名禁卫军,瞧这架势,三殿下倒真是被‘押’上来的。 众人此时才现,今日的大殿之上,确实没有三殿下! 他们光想着这刺客之事了,根本没注意到三殿下今日来没来早朝。 元贞帝眯着眼,疑惑道:“轩儿?” 随后他看向江林问道:“江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江林则是回答道:“回陛下,卑职追着那刺客出了宫,现他竟是还有接应的人,于是卑职追着二人一路到了一个宅院,卑职带人破门而入,便看见…” 他看了看吕彦轩,然后垂头道:“便看见三殿下和这人正慌张的寻找着逃跑的路线!” 众人一听,皆是惊讶不已! 刺杀宁妃和兰妃的人,竟然是三殿下! 怪不得! 怪不得刺客没有被禁卫军现。 怪不得刺客如此熟悉宫中的环境。 怪不得这刺客知道,昨夜陛下没有翻兰妃的牌子。 所以他才会选在昨夜刺杀兰妃和宁妃的! 分明就是因为,这刺客是三皇子啊! 吕彦轩听后却是咬牙暗恨。 他哪里是在寻找什么逃跑路线! 他分明是在寻找吕彦辰的踪迹! 元贞帝目光阴冷,他看向吕彦轩冷声说道:“你可有话说?” 吕彦轩立刻跪地说道:“父皇!儿臣根本不知道什么刺客,儿臣是被人引去的!” “被人引去的?” 元贞帝用手指轻轻敲打着龙案,问道:“你是被何人引去的!” 吕彦轩却是沉默了。 眼下若是不说出事实,自己怕是百口莫辩。 可若是说出事实… 自己便是跟踪皇子,欲意不轨! 吕彦轩沉思半晌,眼下… 还是先解决了此次的困境再说吧! “儿臣是被六皇弟引去的!” 吕彦轩只好实话实说。 ------题外话------ 大家要不要猜猜,吕彦轩会是何下场?吕彦灏在谋划什么? 最重要的是,靖延公主! 亲亲们有没有要看谁的小剧场? 本院,请勿转载! 第一百六十三章 吕彦轩之死! “儿臣是被六皇弟引去的!” “哦?” 元贞帝挑眉道:“辰儿?” 吕彦轩点点头道:“正是!” 元贞帝听后则是问道:“是辰儿去你府上,将你引出去的么?” 吕彦轩顿时一噎。 事已至此,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了,他也只好全部交代了出去。 “回父皇,是儿臣的暗卫在外办事之时,看见六皇弟深夜出府,儿臣怕六皇弟会有何危险,便就跟了去打算保护六皇弟,结果跟着六皇弟进入那宅院之后,便现六皇弟不见了踪迹!而后江统领便带人闯了进来!” 吕彦轩这话说完,在场之人,是一个信的也没有! 还怕六殿下会有危险,前去保护? 骗鬼呢?! 谁不知如今三殿下最恨的人,便就是六殿下了! 六殿下刚一回都城,就将皇后娘娘逼死了,把三殿下的一切优势打散。 三殿下现在是巴不得六殿下突然出个意外,死无葬身之地呢吧! 还能去保护他? 是去刺杀他的吧! 再说了,你这保护六殿下,还穿一身黑衣? 傻子才信! 元贞帝自然也是不信的! 他看了吕彦轩半晌,才冷冷的吐出一句:“保护辰儿?” 那音调,任谁听了都知道陛下也是不信的。 吕彦轩听后也知自己的话漏洞百出,可时间紧迫,他哪有功夫细想,总不能实话实说,说自己派人监视吕彦辰吧! 吕彦轩立刻说道:“父皇,儿臣所言,句句属实,儿臣就算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入宫刺杀父皇啊!” 这一句‘刺杀父皇’一出,元贞帝周身徒然变冷,杀气四溢。 对啊! 现在想来,昨夜那刺客的一剑,到底是刺向自己的,还是刺向兰妃的,还真是不好说呢! 吕彦轩见此却是莫名其妙。 他根本不知昨夜到底生了何事,只是听江林说了一句,刺杀陛下,他便以为,是父皇遇刺了。 元贞帝冷眼盯着吕彦轩看了半晌,就在吕彦轩心中惊恐不已时,他终于开口说道:“让辰儿即刻入宫!” 吕彦轩却是松了一口气。 想来父皇也是有些相信自己的,否则也不会让吕彦辰入宫对峙的! 就在此时,元贞帝突然想起什么,侧头看向陈公公,疑惑道:“昨夜朕遇刺之时,你去哪了?” 陈公公顿时一怔。 陛下还是将自己想起来了! “奴才…”陈公公刚开口,便见吕彦辰走了进来。 他来的倒是快! “儿臣参见父皇!”吕彦辰走到殿前疑惑道:“不知父皇召见儿臣,所为何事?” 元贞帝便将陈公公晾在一旁,对吕彦辰说道:“辰儿昨夜可是在府中休息?” 语气中倒是未见怒气,显然是没有全然相信吕彦轩的话。 吕彦辰听后一怔,随后垂眸回答道:“儿臣昨夜,并未在皇子府中!” 众人一听,纷纷疑惑不已,暗道这六殿下竟是直接承认了自己不在府中! 这莫不是真如三殿下所说,是深夜出府,去了那宅院么! 吕彦轩听后就更是莫名其妙了。 他根本没有想到,这吕彦辰竟是想都未想就承认了。 他本以为,吕彦辰会咬定自己昨夜就在府中睡觉呢。 “哦?” 元贞帝挑眉看向吕彦辰,冷声问道:“那你去了何处?” 吕彦辰听后,则是抬眸看向元贞帝,毫无畏惧道:“儿臣昨夜,一直在宫里!” 宫里! 吕彦轩大惊,他怎么可能在宫里! 他明明亲眼看见他穿着黑衣深夜出府的啊! 而元贞帝的面色已经有些不悦了。 皇子们都有自己的府邸,除非太子,否则是不可以住在宫内的! “你为何在宫里?谁能证明!”元贞帝问道。 吕彦辰便是直接看向了元贞帝身后的陈公公,说道:“回父皇,儿臣与陈公公在一起!” “嘶!”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 皇子,与陛下身边的宦官勾结,那可是死罪! 谁不知道陈公公是陛下身边的红人,自小陪伴陛下,三十年了,日日夜夜伴在君侧,誓死效忠! 可以说陛下对陈公公的信任,已经完全超过了这些个大臣皇子。 两人虽是主仆,却实为好友。 不过… 有些聪慧的大臣却是已经想通了关键! 也许,正是因为陛下信任陈公公,所陛下根本不会怒。 因为信任,所以毫无怀疑! 果然! 元贞帝并未见多生气,更没有反应过激,而是疑惑的看向陈公公,蹙眉道:“辰儿昨夜,与你在一起?” 陈公公立刻弯着腰点头道:“回陛下,是,昨夜陛下遇刺之时,老奴正与六殿下在木樨园外不远之处,听到声音赶来时,陛下已经陪着兰妃娘娘去了雀屏宫”。 吕彦轩简直是晴天霹雳! 怎么可能! 吕彦辰怎么可能在宫里! 明明他亲眼看见了吕彦辰,一路跟着他去的那宅院啊! 众人却是暗道,原来六殿下一直在宫里,怪不得来的这样快。 元贞帝听后则是点点头,问道吕彦辰:“你因何去找陈公公?” “回父皇,昨日母妃扭伤了脚,儿臣便一直在木樨园中与母妃叙话,后来下人说父皇来了,儿臣便先行离开了,在门口看见了陈公公,便叫走了陈公公”。 吕彦辰抬眸,眸中竟然有些酸涩之意,他看向元贞帝,一字一句道:“儿臣请陈公公劝说父皇,请父皇,不要来木樨园!” 顿时。 交头接耳,面面相觑。 六殿下,竟是不愿意陛下去木樨园! 六殿下竟是不愿让兰妃娘娘复宠! 元贞帝更是蹙眉惊愕的看着吕彦辰,半晌,他才缓缓开口问道:“为何?” 吕彦辰垂眸,苦笑一声:“曾经父皇也宠爱过母妃,给过母妃希望,万般宠爱集一身,可是后来呢?后来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母妃整日里以泪洗面,肝肠寸断,今时今日,母妃好不容易看透了,看淡了,父皇又何苦,再去触碰母妃那已无涟漪的心么?” 吕彦辰说着,竟是红了眼眶,他跪了下来对元贞帝说道:“母妃曾说过,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所以,儿臣不愿母妃再经受那般伤心痛苦,还请父王,放过母妃!” 还请父王,放过母妃! 还请父王,放过母妃! 吕彦辰的话在元贞帝的脑海里不断的回响。 下面众人也是摇头叹息,这六殿下,竟是个如此孝顺的! 想那三殿下和八殿下,整日里只想着让自己的母后母妃怎样得宠。 可却只有六殿下一人,希望兰妃娘娘可以了无忧愁的生活在宫里,竟是丝毫不在意她是否承宠,是否对自己有所帮助。 当真是孝顺至极啊! 良久,元贞帝叹了口气,竟是有些心力交瘁道:“朕,对不起你母妃啊!” 然后他慈爱的看向吕彦辰,摆摆手说道:“罢了,朕今日便不应叫你来的!你…去陪陪你母妃吧!” 那模样,倒是更像个慈父,而非君王。 这便是相信了吕彦辰的话了! 众人见此,暗道,既然陛下相信了六殿下,那三殿下只怕是… 吕彦轩大惊,完全没想到吕彦辰三言两句就让父王相信他了! 什么怕兰妃伤心,什么以泪洗面,他是一个字也不信! 吕彦辰分明是打算利用父皇曾经对兰妃的感情,来打动迷惑父皇! 根本就是苦肉计! 可眼下父皇竟是相信无疑。 那自己说的话… 就变成谎话了! 果然! 吕彦辰下去之后,元贞帝立刻眯着眼睛看向吕彦轩,眸中尽是不悦和怀疑。 吕彦轩心中一颤,立刻说道:“父皇!你相信儿臣啊!儿臣真的是追着六皇弟出去的,儿臣怎么可能会刺杀父皇呢!” 元贞帝则是冷声说道:“昨日遇刺之人,是宁妃和兰妃,只是朕恰巧也在而已!” 吕彦轩一愣,疑惑的看着元贞帝。 宁妃和兰妃? “父皇!那就更不可能是儿臣了!儿臣为何要刺杀父皇的妃…” 声音嘎然而止! 吕彦轩话说一半,突然反应了过来,然后满眼惊恐的看着元贞帝,身上颤抖不已。 宁妃和兰妃… 宁妃和兰妃! 吕彦轩心中顿时惊涛骇浪! 母后的死,正是出自吕彦辰和宁妃之手! 而吕彦辰之所以会对母后下手,便是为了… 给兰妃报仇! 吕彦轩眼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可置信。 眼下,若说最恨兰妃和宁妃的人,便应该是他! 刺杀宁妃和兰妃,自然是为了给母后报仇! 若说他刺杀父皇,或许还尚有疑点,毕竟自己还不是太子,杀死父皇根本毫无益处。 他没有刺杀父皇的理由! 可若说他刺杀宁妃和兰妃… 那便是完全可能的了! 而且… 若说他在刺杀兰妃之时,见父皇也在,然后将对母后死去的恨意也怪在了父皇身上,然后徒然生了杀死父皇的心思… 那便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毕竟母妃是父皇亲自赐死的! 若是这样想的话… 父皇是完全有可能相信,昨夜那刺客就是自己的! 吕彦轩想着想着,冷汗便流了下来。 到底是谁! 是谁如此恶毒,用如此高明的手段陷害自己! 这刺杀宁妃和兰妃,对他来讲,简直比刺杀父皇,更加让他囫囵深陷,在劫难逃! 眼下他根本就是百口莫辩。 若父皇真的认为是自己刺杀兰妃,同时也想一同杀了他,那… 那可是弑君之罪! 他想通关键之处后,猛然抬眸。 果然! 只见元贞帝正面若寒霜的看着他,隐隐竟是有杀意散出。 而众人看他的眼神也是充满了怀疑,同情,和幸灾乐祸。 吕彦轩眼下是真的慌了,怕了! 果然,现在所有人都是这样认为的。 自己昨夜,分明是中计了! 宫中入了刺客,那刺客不偷盗,也不杀皇帝,而是直接去了后宫,刺杀两个毫无关联的妃子! 而与宁妃和兰妃有仇的,就只有刚刚失去母后的自己! 深夜自己又恰好出现在那宅院中,被禁卫军抓个正着! 这一环又一环,分明是针对自己的一个计谋,陷阱! “父皇!” 吕彦轩大喊,急忙跪地走上前去:“父皇,儿臣没有刺杀宁妃和兰妃,儿臣昨夜根本没有入宫,儿臣真的是被六皇弟引出去的!你相信儿臣啊!是六皇弟,一定是六皇弟陷害儿臣啊!” 元贞帝冰寒的看了吕彦辰半晌,然后转头看向陈公公,问道:“刚才辰儿说的,可都属实?” 陈公公尴尬的点点头说道:“回陛下,属实!昨夜奴才守在木樨园外,却突然看见六殿下走了过来,说要请奴才帮个帮,奴才便随殿下走出了木樨园,然后六殿下说,希望奴才能劝着些陛下,不要总翻木樨园的牌子,奴才没有立即将此事回禀陛下,奴才罪该万死!” 元贞帝听后却是没有责怪陈公公,毕竟此事与他无关。 皇子叫他帮忙,他还敢拒绝不成么! 吕彦轩听后更是心如死灰。 怎么会这样! 陈公公跟着父皇这么些年,自然是不可能欺瞒父皇的。 那昨夜他跟踪的人又是谁! 自己眼下该怎么办! 这时,只听元贞帝冷冷的开口说道:“将吕彦轩收押天牢,待事情查清楚了,在做定夺!” 吕彦轩浑身一颤,不可置信的看着元贞帝。 收押天牢! 他堂堂皇子,当朝三殿下,被收押天牢,还谈何夺嫡?! 就算日后他真的继承大统,也抹不掉他被当作犯人的事实啊! 父皇这是… 这是断了他的夺嫡之路啊! “父皇!儿臣冤枉啊!儿臣根本没有进宫刺杀啊!是六皇弟陷害儿臣啊!父皇!” 早知如此,他绝不跟踪吕彦辰。 他还未喊完,身后那两名禁卫军便已经走了过来,对吕彦轩说道:“殿下,还望你随卑职去一趟天牢,莫要让卑职为难!” 吕彦轩却是根本没有理会那两人,继续对元贞帝喊冤道:“父皇,儿臣是冤枉的,您不能将儿臣关进天牢啊!” 元贞帝看都未看吕彦轩一眼。 江林见此,对那两名禁卫军使了个眼色,那两人会意,便俯下身子对吕彦轩说道:“三殿下,卑职得罪了!” 说完就将吕彦轩架了出去。 吕彦轩本想挣扎,可看了看元贞帝的脸色,终是没敢。 只是嘴里一直叫喊着冤枉,一直到出了大殿,才渐渐没了声音。 而那另一名黑衣人,吕彦轩的暗卫,也是被押了出去,关入了天牢。 众人见此无不唏嘘。 曾经风头最盛的两名皇子,如今八殿下去了尉州,三殿下更甚,则是直接进了天牢。 可真是世事难料啊! 而自从这日之后,也不知是不是吕彦辰的话让元贞帝起了愧疚之心,还是吕彦轩的刺杀让元贞帝更加害怕失去兰妃,元贞帝竟是更加宠爱兰妃。 他每日下了朝便会去木樨园,就连批阅奏折的时候,也要兰妃在一旁陪着,当真是向从前一般,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日日相伴,伉俪情深啊! 入夜。 都城不远处,尉州。 吕彦灏此时还未睡下,他手中拿着一张笺纸,看过之后邪魅一笑,将那笺纸放在面前的烛火之上。 转眼间,便化成了灰烬。 这笺纸是从都城秘密送来的,上面写的正是吕彦轩的事。 吕彦灏如今已经恢复了曾经意气风,风流倜傥的模样。 知道了全部之后,他已经接受,也已经释怀。 既然父皇不在乎自己,那这江山,他便自己拿来! 他烧掉那笺纸,唇角勾起。 吕彦轩啊吕彦轩,留在都城,最后只会粉身碎骨! 你怕是现在都还以为,自己是被吕彦辰设计了吧! 殊不知,这背后的一切,皆是有父皇为他撑腰,皆是父皇和他设计好的! 你以为你是输在了吕彦辰的手上,殊不知,从出生的那一刻起,你便已经输在了父皇的喜爱上。 你也好,我也罢,终究… 不过一颗棋子罢了! 与其留在都城被吕彦辰设计,任人宰割,还不若以退为进,抽身而出,先离开都城,避吕彦辰其锋芒,在谋其他! 吕彦辰,纵使你最得父皇宠爱,又能如何? 待我回城,你终是要匍匐在我的脚下,苟延残喘! 然后他眸光一闪。 还有云梓念! 那个他日思夜想,魂牵梦萦的女子。 待我登上大位,你会不会后悔! 会不会后悔当初没有选择我! 没关系,云梓念。 现在,依然不晚! 五日之后,刑部传来消息,竟是与吕彦轩一同被抓的那名黑衣刺客,招供了! 他已经承认,是三殿下深夜入宫刺杀宁妃和兰妃的,为的便是给皇后报仇! 三殿下得知陛下今日不会宿在木樨园,便入宫行刺,谁想到竟是碰到了陛下,至于三殿下是否有意刺伤陛下的,那暗卫便就不知道了! 刑部这消息一传出,众人便知,三殿下,与皇位无缘了! 先不说他是不是有心刺伤了陛下,就说这刺杀陛下宠妃,已经是大不敬之罪了。 再说他如此行为,岂非是不赞同陛下当时赐死皇后的决定! 岂非是质疑陛下! 往轻了说是为皇后报仇,往重了说,是不是也对陛下怀恨在心?! 陛下又怎么可能会留一个,对自己怀有恨意的皇子,在自己身边呢! 吕彦轩,算是废了! 元贞帝看了刑部的奏折之后,直接下了旨意,废黜了吕彦轩的皇子之位,将吕彦轩贬为庶人,关在天牢,永不得出! 这无疑又在朝堂上掀起了轩然大波! 既然如此,眼下便只剩下八殿下和六殿下了! 由于八殿下不在都城,一时间,六皇子府门庭若市,每日都有前去送礼拜访的大臣,倒是好不热闹。 只是吕彦辰却好像无心夺嫡,对待这些人只是温润道谢,并不深交。 又是引得众人猜测纷纷,这六殿下,到底是如何打算的! 这一日。 元贞帝正看着折子,突然辛公公打开了殿门,却是没有进来,只是对着陈公公招了招手。 陈公公走过去,听完辛公公的话后一怔。 他缓步走到了元贞帝的身旁,然后下跪说道:“陛下,三殿下…殁了!” 元贞帝正拿着折子的手一顿。 吕彦轩在天牢之中得知了贴身暗卫招供的消息,开始是震惊无比,待知道了自己已被贬为庶人,终身呆在天牢之中时,他便心如死灰,绝望至极了。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吕彦辰此次回来,就是为了夺嫡的! 他害死了母后,设计了自己,而且还收买了他的贴身暗卫,为的便是置自己于死地啊! 他在天牢之中大笑出声,笑着笑着,眼泪便流了出来。 自己败了,败的彻底! 与吕彦灏斗了这些年,最终却是输在了吕彦辰的手上! 自小,他便不如吕彦辰的宠,今时今日,他又中了吕彦辰的计,身陷囫囵,再无转机! 他终于明白,吕彦灏比他聪明,他根本不是出去磨砺的,分明是以退为进,出去避难的! 他应当,早就看出吕彦辰的心思了吧! 他在牢中大笑了半晌,最后流着眼泪,一头撞死在了天牢的墙壁之上。 吕彦灏,你去同吕彦辰斗吧! 这勾心斗角,整日担惊受怕,不得安眠的日子,我够了! 我便先走一步,由你们去争个你死我活吧! 死,谁知不是个解脱呢! 愿来生来世,再不做皇家之人! 吕彦轩死了,却是笑着死的。 也许这些年来的担惊受怕,他早已累了,倦了! 元贞帝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半晌,对陈公公摆了摆手,那缓慢的动作,仿佛,老了十岁。 陈公公垂眸,便缓缓弓着身子退了出去,只留下元贞帝一人,再大殿之中呆。 元贞帝放下手中的奏折,缓缓抬眼,眸中可见丝丝酸涩。 那一年,燕王叛乱刚刚平息不久,他去了皇后宫里。 听宫人们说,皇后正在看三殿下读书,元贞帝怕打扰吕彦轩背书,便没有让他们声张,而是带着陈公公缓步走去了主屋。 走到主屋门口,还未等陈公公推开门,里面便传来了皇后的声音:“轩儿,一会去给父皇请安可好?” 元贞帝立刻抬手,示意陈公公停下。 陈公公见此,便退到了一旁。 屋内。 皇后慈爱的看着年纪尚小的吕彦轩,笑到:“背完这首《赴国情》,轩儿便去给父皇请安可好?” 吕彦轩听后则是满脸不乐意道:“母后,轩儿不去!” 皇后一听,立刻皱眉问道:“为何啊?” 吕彦轩则是不满的说道:“父皇不喜欢轩儿,只喜欢那吕彦灏和吕彦辰!” 那时的吕彦轩,虽然还未成年,却也看得出来,元贞帝对吕彦灏和吕彦辰,与对自己不同。 他只知道,从前父皇十分喜爱吕彦辰,后来月贵妃生了吕彦灏,父皇又是开始宠爱那吕彦灏,就是从未宠爱过自己! 说到这个,皇后心中也是万般无奈。 自己虽是后宫之主,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可却并不得宠,连带着轩儿也不得陛下的喜爱。 她叹了口气,对吕彦轩说道:“轩儿乖,正是因为父皇更喜爱吕彦辰和吕彦灏,你才更应该去给父皇请安,知道么?” 吕彦轩却是不懂,只一味的说道:“不!轩儿不去,父皇不喜欢轩儿,轩儿也不喜欢父皇!” “轩儿!” 皇后听了大惊,这话若是让有心人听了去,传到陛下的耳朵里,岂非是雪上加霜,让陛下更讨厌轩儿么! “轩儿!莫要胡说!这若是让你父皇听到了,是要惩罚你的!”皇后立刻训斥道。 吕彦轩却是不以为意道:“左右父皇也不喜欢轩儿!” 皇后头疼不已,只好诱导道:“轩儿,你可想得到父皇那个位置?” 皇后无法,便只好用皇位诱导吕彦轩。 吕彦轩想了想,最后点头道:“轩儿想!父皇想杀谁就杀谁,轩儿也想像父皇一样!” 皇后听后终于放下心来,只要他有心夺嫡便好! “那轩儿,母后告诉你,只有你时常去给父皇请安,让父皇喜欢你,你才能坐上那个位置,你乖乖听话,一会去见父皇,将这首诗背给父皇可好?”皇后继续诱导道。 果然。 吕彦轩立刻点头说道:“好!母后,轩儿听话,轩儿一会便去给父皇请安,待轩儿当上了皇帝,轩儿便把那该死的吕彦辰和吕彦灏都杀死!还有那兰妃和月贵妃,轩儿也一定要杀了她们,让她们时常惹母后不快!” 小小的吕彦轩并不知道,他这一番话,全部被元贞帝听了进去。 元贞帝在门外站着,心中却是震惊不已。 他想起燕王谋反,兄弟阋墙,顿时冷意传遍全身。 是啊! 待来日,自己百年之后,是否他们也要自相残杀! 若辰儿夺嫡失败… 他根本不敢想下去了。 若是留着轩儿和灏儿,是不是待辰儿登基以后,也会重蹈燕王谋反的覆辙! 辰儿是不是也会因此而失去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他想到了死去的女儿,想到了伤心欲绝的兰妃,想到了死去的老王妃,和痛不欲生的吕僅文。 他不愿让吕彦辰经历自己经历过的心痛。 不愿让吕彦辰想要保护的人因他而死于非命。 不愿吕彦辰在体会自己当初的自责和内疚! 吕彦轩,吕彦灏,留不得! 否则,日后死去的,可能就是他的辰儿。 他和歌儿的孩子! 从那时起,便注定了,他要手染鲜血,弑杀亲生骨肉! 皇家,一向无情! 元贞帝放下奏折,回忆了许久。 轩儿死了,死在了自己的无情之下,他心痛,却并不后悔。 因为如若死的人是辰儿,他不知自己会不会疯掉! 他这一生,已经对不起很多人了,便将这唯一想要保护的孩子,保护起来吧。 辰儿,你不需要兄弟阋墙,便让父皇,为你披荆斩棘,给你一个盛世江山吧! 深夜。 一名黑衣男子弯着腰恭敬的站着,他嘴角挂着微笑,正等待着面前那人的指令。 而他面前那名男子,雍容华贵,气势凌厉。 “已经准备好了么?” 那黑衣男子听后笑道:“确保万无一失!纵然云梓念聪慧无双,身边高手如云,也绝对想不到的!” 此次计划,万无一失,云梓念根本防不胜防! 那男子听后点点头。 如此,甚好! “在等一等,朝中局势绝不可能就此打住,陛下…定是还有下一步动作!”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是!我明白!” “对了,你父亲那里,可有得到什么消息?”那男子问道。 黑衣男子听后回答道:“父亲说,眼下太子人选,想来会落到吕彦辰的头上,他好似也十分看好吕彦辰!” “呵”。 那男子听后冷笑:“眼下朝中许多人,倒是将宝押在了吕彦辰的身上!” 随后他看向那黑衣男子:“你回去吧,准备一下,收到我的指令,便对云梓念动手!” “是!”那男子回答过后,便闪身离开了房间。 而此时,云梓念正在千松阁内学着刺绣,她虽是才艺不少,可这刺绣… 着实是差了一些! “哎呀!” 突然,云梓念惊呼出声,放下手里的荷包查看自己的手。 只见左手的食指被针刺破,正向外涌出一颗颗血珠来。 “王妃!你没事吧!”红鸾赶紧拿出药箱给云梓念撒上金创药。 云梓念看着流血的手,无奈的摇了摇头。 看来,这刺绣,自己是真学不来啊。 “无妨,不怎么疼!”云梓念缓缓说道。 不知为何,这几日自己的眼皮总是跳个不停,心中也不太安生。 若说有事生… 大樾如今平静的很,吕彦轩身死,后宫也平静不少,应该没有何人能威胁到自己才是啊! 云梓念看着红鸾小心翼翼的给自己上药,心中却是不免担忧。 还有一个吕彦灏… 他突然上奏,前去尉州,到底是为何呢? 如今吕彦轩出事,吕彦辰又表现的无意于皇位,他应该留在都城,图谋立太子之位他才对啊! 可为何,却是突然离开了都城呢! 还有一人… 云梓念看向红鸾:“那靖延公主如何?” 本院,请勿转载! 第一百六十四章 云梓念,真的无事么? 云梓念对靖延公主,倒是有些顾忌的。 靖延公主两次设计于她,第一次是她聪慧,也是吕千珩信任自己。 如若换做别的男子,听见那人准确无误的说出自己身上的红痣所在,定是会勃然大怒,将自己丢弃了的。 也亏得吕千珩毫无保留的相信自己,那靖延公主才失策了。 第二次,如果不是苏瑾,自己想来,也是要染上瘟疫的! 这靖延公主,每次出手,确实是做了万全准备,招招致命! 上次在地牢之中,她说自己永远也不能与吕千珩在一起,想来… 未必是空穴来风的! 红鸾听后皱眉道:“那靖延公主…据说整日在地牢里饱受折磨,却也没有要求死的意思,奴婢听落十说…” 红鸾小心翼翼的看了看云梓念说道:“说她受刑之时,嘴里时常大喊着,要亲眼看着王妃…” 红鸾顿了一下说道:“看着王妃死了她才能死!” 云梓念听后眸子一眯。 这靖延公主,定是还有后招! 这时,吕千珩进来了。 他见云梓念的手放在桌子上,食指还撒着药分,在看一旁的绣花针,便不悦的走了过来。 红鸾见此,赶忙退了下去! 这睿王爷见王妃受了伤,一会子起脾气来,想来定会波及无辜的! 自己还是不要在这无故被牵连了好! “你学这东西做甚!”吕千珩不悦道。 云梓念笑笑:“左右闲来无事!” 吕千珩却是轻轻的吹着云梓念的手:“无事也不能学这样危险的东西啊!” 云梓念哭笑不得,合着自己刺个绣,便是拿危险的东西了! 自己又不是废人! 不想再同他这不讲理的浪费口舌,云梓念话锋一转道:“王爷可知,那吕彦灏如何了?” 吕千珩听后眸光徒然变冷。 一想到吕彦灏曾打过云梓念的主意,吕千珩便暴躁不已,只想杀了他! 云梓念见此无奈,握住吕千珩的手说道:“他这个时候去了尉州,怎么看,都是有些怪异!” 以吕彦灏的性子,绝不可能选择退出纷争,只怕是在计划着什么! 可眼下他在暗,他们在明,便是有些被动了。 吕千珩反握住云梓念的手,冷笑道:“自然是怪异,而且,还是尉州!” 云梓念侧头,疑惑不已。 尉州? 尉州怎么了么? 徒然,她想到什么,立刻瞪大了眸子看向吕千珩。 莫非… 吕彦灏想起事谋反! 只是,不对啊,就算是谋反… 吕千珩则是缓缓说道:“不若,便陪他赌上一赌,念儿意下如何?” 云梓念听后,便确定了。 想来这吕彦灏是真的准备起事了! “自然无妨,只是他如今在暗,只怕咱们有些难以防范!”云梓念蹙眉说道。 吕千珩则是抚了抚云梓念的秀,笑道:“明也好,暗也罢,除非他不动,否则,便定让他有来无回!” 敢打念儿的主意,也该算算这笔账了! 云梓念见吕千珩毫不担心,一副尽在掌之中的样子,便就点点头未有作声。 吕千珩却是突然话锋一转,笑道:“念儿!” 云梓念一愣,疑惑道:“怎么?” 吕千珩低低笑道:“念儿,我们是否,该要一个孩子了!” 云梓念听后先是一怔,随即脸颊绯红,娇羞不已。 如今局势未定,吕彦灏在谋划什么都还未可知,他怎的就想到了孩子上! 吕千珩见云梓念这般模样,心情大好的将她揽入怀中,朗笑不已。 岁月静好,温暖和煦。 胜日寻芳泗水滨,无边光景一时新。 只是眼下的吕千珩和云梓念并没有想到,危险是来的那样突然。 死亡,离他们是那样的近! 入夜。 元贞帝就寝之前,独自走到了外间,唤来了陈公公。 “告诉林太医,明日依计行事!”元贞帝缓缓说道。 若是细看,还会现他眸中流光溢彩,期待欢喜。 陈公公见此点头道:“奴才明白!” 随后元贞帝便走回了内间,看着已在床塌上等候自己的兰妃,走过去揽她入怀,轻声说道:“歌儿,用不了多久,我便可以带你远离这纷争,许你一世安宁了!” 兰妃听后,眉目之中丝丝暖意,嘴角也轻轻上扬,靠在了元贞帝的怀里。 胤哲,我一直信你。 只是… 将这一切,都交给辰儿么… 这一日早朝之上。 督察院右御史上前一步说道:“陛下,今年已到了甄选秀女之时,前些年皇后尚在,又有月贵妃承宠,可如今承宠之人稀少,还望陛下为龙嗣着想,下旨甄选秀女入宫!” 之前他已经几次上奏折子,请陛下甄选秀女,可那折子揍上去竟是石沉大海了,一丝音讯也无,可是急坏了他。 不止是他,下首许多人听完之后暗暗点头,皆是希望元贞帝下旨选秀。 毕竟,自己府上可都有待字闺中的女子! “陛下!臣附议!” 立刻有人附和道。 “陛下,曲右御史说得不错,眼下皇嗣稀薄,后宫之中承宠的娘娘又不多,陛下还是应当选秀,扩充后宫啊!”田寺卿也附和说道。 可是好巧不巧,今日的早朝之上,吕彦辰也在! 这督察院右御史也是糊涂,因为吕彦辰从不上朝,今日他还就真没注意吕彦辰来了! 眼下这番话,是全被吕彦辰听进去喽! 元贞帝听后立刻不悦。 一些有眼力的大臣们却是眼尖的看见了吕彦辰,立刻说道:“陛下如今宠爱兰妃娘娘,怎可说后宫无承宠之人!再者说了,六殿下风姿卓越,才华横溢,又宅心仁厚,爱民如子,怎能说是子嗣稀薄呢!” “臣附议!陛下勤政爱民,六殿下又年轻有为,子嗣不在多少,贵在出色,如今六殿下如此出色,曲右御史又何须担忧这龙嗣的问题!” 自然,说话之人大多是府中并无适龄女子的大臣。 曲莘展听后则是反驳道:“六殿下自然是人中龙凤,只是眼下大樾只有两位皇子,而陛下又正当年,自然是应当扩充后宫,龙嗣嘛,自然也是越多越好!” 就两个皇子,还不好说哪天会不会出什么意外,像三皇子那样,突然就出事了,自然是应当有备无患! 正在这时,突然有一名小太监匆匆而来,走到大殿上跪下,面色看起来有些焦急。 “陛下,奴才有要事禀告!” 元贞帝蹙眉,似乎对他打断早朝十分不悦。 “何事?”元贞帝冷声问道。 “回陛下,兰妃娘娘突然晕倒…” “什么?”元贞帝身子向前一倾,担忧的问道:“太医可去了?兰妃她怎么了?” 那小太监立刻说道:“陛下放心,林太医已经去了,是…是兰妃娘娘有孕了!” 顿时,无比惊讶。 兰妃,竟是有孕了! 先不说兰妃娘娘已经这般年纪了,本就不容易有孕。 就说这有孕的时机吧,简直也太好了一些! “你说什么?”这时,吕彦辰激动的问道! 这一声,顿时让大殿上所有人都看见了他。 那些方才主张选秀的大臣们顿时一惊,暗道这六殿下今日怎地来上朝了?! 这一殿的红色朝服,吕彦辰还站在最前面,背对着他们,他们便是理所应当的以为,今日吕彦辰也没来! 尤其是那曲莘展,听见吕彦辰的话以后,双腿直软,差点没栽倒在地上。 与吕彦辰的反应相反,元贞帝则是直接高兴的站了起来,惊喜的问道:“你说什么?可是真的?” 那小太监立刻回答:“回陛下,回六殿下,林太医已经确认过了!” “好好好!太好了!”元贞帝立刻龙颜大悦,连说了三个好字。 不过很快,他又立刻担忧焦急的问道:“爱妃为何会晕倒!” 那太监回答道:“回陛下,林太医说,兰妃娘娘已过了适孕之年,身体有些气血不足所以才晕了过去,眼下需要一支百年以上的人参入药,可太医院刚好没有了,林太医说,想来睿王府会有,请奴才来传话,陛下可否派人去睿王府取来一支!” 吕千珩站在一旁,垂着的眸子也是闪过一丝疑惑。 为何… 与计划的并不一样! 出了什么岔子! 随后吕千珩对陈公公说道:“落风在殿外,让他去取!” 陈公公听后点头应下,走出了大殿。 那小太监听后便也退了下去。 之后,便等着陈公公拿回百年人参便可以了。 待那小太监下去,只见吕彦辰冷冷的开口说道:“曲大人,本殿想问问你,若是因选秀之事让母妃动了胎气,这罪,你可担得?” 曲莘展听后立刻跪了下来,战战兢兢的说道:“殿下!微臣有罪!微臣也本是担心龙嗣问题,可如今兰妃娘娘有孕,自然是兴旺子嗣的喜事,陛下自然是不宜在选秀女,微臣恭喜陛下,恭喜兰妃娘娘!” 众人心下叹息,这曲莘展变脸的速度竟是如此之快! 曲莘展自然是变得快,眼下兰妃的宠,吕彦辰的追随者也越来越多。 先不说陛下同不同意选秀,即便是他的孙女入了宫,也未必能入得陛下青眼。 自己哪敢为了这未知之事,而得罪了六殿下呢! 吕彦辰听后倒是没说什么,只是一向淡漠温润的脸色却是十分不悦,连告退都没说,就一甩袖子离开了大殿! 而陛下也并不生气,正沉浸在兰妃有孕的喜悦当中。 这时候,想来吕彦辰怎样,他都是不会生气的! 下朝之后,元贞帝便匆匆赶到了木樨园。 此时林太医正在木樨园中,兰妃躺在床塌之上,脸色有些微微苍白。 元贞帝来了后,将所有的宫人都遣了出去。 林太医却是站着未动。 元贞帝轻轻唤道:“歌儿”。 却只见兰妃仍然没有任何反应。 元贞帝立刻皱眉,刚要去触碰兰妃,便听见林太医说道:“陛下!你莫要唤兰妃娘娘了,兰妃娘娘…是真的晕倒了!” “你说什么?”元贞帝立刻大惊! 今日之事本是在朝堂上做了一出戏,兰妃假孕,目的是为了后面的事情更为顺利。 只是,为何兰妃真的晕倒了! 林太医则是含笑行礼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兰妃娘娘,有孕了!” 元贞帝则是有些微愣的看着林太医,似乎有些没反应过来。 林太医见此笑道:“陛下!兰妃娘娘,是真的有孕了!” 这回,元贞帝可算是听懂了! “你…你说的可是真的?歌儿她…有孕了?” 林太医点头道:“千真万确!兰妃娘娘的确是有孕了!所以老臣才会让人去睿王府取百年人参!兰妃娘娘此时,需要好好补补气血!” 元贞帝听后,眼中顿时狂喜,竟是像孩子一般,手足无措的说道:“朕要当父皇了!歌儿有孕了!歌儿又有孕了!” 林太医见此也是跟着欣慰。 许久,没见陛下如此开心了! 好似,又回到了初登基之时,那般仁厚含笑的模样。 谁知只片刻,元贞帝便立刻蔫了下来,目光中隐隐有些担忧。 这歌儿有孕,也不知… 辰儿会否介意! 第二日一早。 陛下一张圣旨震惊朝野! 封兰妃为后!三日之后,便会举行封后大典。 这一旨意顿时惊讶了许多人,他们未有想到,陛下竟是这么快就立了新后。 他们也曾想过,这皇后之位或许会落到兰妃的头上。 只是,这也太快了些! 怎么也要等到兰妃腹中的龙子诞下来再说吧! 而反应最为激烈的便是冯世化了! 他得知此事后大惊,陛下竟是这样快就将兰妃立为了皇后,那这其中意义,可就是大了! 一旦兰妃为后,那六殿下就会变成嫡子! 眼下六殿下本就风头正盛,又得民心,若是再抬成嫡子,想来这太子之位,便是十有八九了! 那八殿下,便是毫无机会了! 他立刻写信派人送往尉州,希望八殿下能早做打算! 冯世化想的很好,却不知,他震惊不已的事情,其实早就在吕彦灏的意料之中。 这一日,晚膳时间。 元贞帝并没有去木樨园,而是叫来了吕彦辰。 父子俩坐在勤政殿内,元贞帝看着吕彦辰,端端的是一副慈父的模样。 吕彦辰呢,却是坐在那里品着茶,丝毫没有要理会元贞帝的打算。 自小,所有人对待父皇都是惧怕的,敬畏的,讨好的,只有他不怕! 自他懂事起,便是父皇和母妃时常带着他玩耍。 在木樨园中,他可以骑着父皇的脖子摘果子,可以捣乱,可以耍性子,揪父皇的头,父皇也只是挠他痒痒,逗得他捧腹大笑。 偶尔他惹怒了父皇,父皇大喊,训斥他,批评他,却也是纸老虎一只,从来都不舍得真的打他! 他也曾看过父皇对待三皇兄的模样。 没有笑容,也不见慈爱,只是冷冷的,一副帝王的模样。 而三皇兄看见父王,也是胆战心惊的,别提与父王顶嘴了,就是亲近一番,他也是不敢的。 那时他的心里是有些明白的,父皇,是真的疼爱自己和母妃。 只是后来,自己中了毒,是睿王妃婶婶救了自己,听说,她还救过母妃。 后来父皇为了保护母妃,便不再在人前亲近自己和母妃,只是偷偷的来木樨园,带着自己玩。 而自己呢,便去找最喜欢的珩儿哥哥。 可后来… 后来王妃婶婶死了,睿王府深陷阴霾,珩儿哥哥越清冷,他便也好似突然间长大。 那时候他便知道,父皇,虽是皇帝,却也无奈,却也可怜! 然后父皇也变了,远离自己,远离母妃。 可他知道,父皇依旧深爱着他们! 如今,他也知道,父皇这些年来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自己日后的路更好走一些。 只是,若当初,你不能给母妃一心一意,一生一世,又为何要将她带回都城? 若你真心爱她,决定与母妃在一起,那为何不放下皇位,放弃太子之位,与母妃远走天涯,不离不弃呢! 一切,终是你的错罢了! 元贞帝此时坐在吕彦辰对面,平日里还敢威严,今日却是胆小的很。 对于歌儿有孕一事,他是有些害怕的。 那日本应该是一出戏,可歌儿竟是真的怀孕了,想来此事,辰儿也应该知道了。 若… 若是辰儿不喜欢这孩子,可如何是好啊! 元贞帝“咳咳”两声,然后笑道:“辰儿啊,你母妃的事,想来你也知道了,这为父…” 谁知话刚说到一半,只听吕彦辰放下茶杯说道:“父皇”。 元贞帝立刻停住,有些担忧又期待的看着吕彦辰说道:“嗯,嗯,父皇在呢!” 吕彦辰则是板着脸说道:“父皇若是喜爱这个孩子,便抓紧一些,待当上了太上皇,便清一清你这后院!我已经见过父皇后宫三千,粉黛无数的样子了,莫非你还要让皇弟也知道,你是何模样么!” 这看似‘批评教育’的话一出,元贞帝只怔了片刻,便立刻明白过来。 辰儿,同意这个孩子! 他喜欢这个孩子,认可了他皇弟的身份! 元贞帝大喜,他就说么,辰儿那样乖巧,外冷心热,怎么可能会伤害自己的同胞弟弟呢! 此时的他已经完全忘了吕彦辰每次将他气的头疼之时了。 元贞帝立刻点头,像个乖巧的孩童般天真的笑道:“哎!哎!待过些日子大势已定,父皇定将这些女人都清出宫去,绝不让你皇弟看到父皇一点的不好!” 这话吕彦辰不说他也要做的,可万不能再做一个不称职的父亲了! 三日时间转瞬即逝,封后大典过后,再所有人还未从震惊之中回神的时候。 第二日,又一圣旨下来,震惊朝野。 立太子的诏书!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国之根本,源本于储,帝王继天立极、抚御寰区,必建立元储、懋隆国本,以绵宗社无疆之休。嫡六子吕彦辰,天资聪颖,日表英奇,仁厚仁德,蕴悲悯之心,帝王之才,特立为皇太子,授以册宝,正位东宫,以重大统,延以大樾。 这一旨而下,吕彦辰即为太子,格局已定,再无更改! 众人自是唏嘘不已,这些年来,三殿下和八殿下斗了这些年,兜兜转转,这太子之位,终是又落在了六殿下的头上,而陛下,也终是又宠幸回了木樨园,许是天命吧。 如今风云已定,如无意外,陛下百年之后,吕彦辰便是新帝,朝中再无左右摇摆之人,皆是纷纷投向吕彦辰,以表忠心。 而无论吕彦灏在谋划什么,他也别想凭借一己之力,撼动吕彦辰这东宫的太子之位了。 一切已成定局,再无更改的可能,大樾的朝堂上,终是不再风雨飘摇,终是没有奸佞小人,终是渡过了腥风血雨,再无夺嫡之争。 而众人只知,六皇子吕彦辰,多年来在外游历,好事做尽,却在最好的时机回城,凭借复宠的兰妃,一跃而起,登上太子之位。 而那其中万分艰险,千余个不眠不休,谋划计策的夜晚,他们无从而知。 那些个无数被暗杀的深夜,那些个往来都城和青州的路途,那些个对母妃和兄长,思念而不得相见的日子,他们都无从得知。 这一切,也即将过去! 睿王府。 张菁此时正坐在千松阁的院子里,这一次,她倒是大方,虽是来蹭吃蹭喝的,却也知道不能空手而来了! “念儿,你定要尝尝这百合蜜枣糕,据说是埕州来的厨子做的,是我特意从张府拿来的!”张菁笑道。 张菁今日本是与陶芃一同回了张府,许久没回去,自然是想念父母了。 张府这些时日新来了个婆子,是张夫人不远万里从埕州请来的,只因做得好一手百合蜜枣糕,今日更是让张菁和陶芃回去尝尝。 张菁一吃,倒是不同凡响,竟是比蜜萃阁的还要好吃许多。 云梓念拿起一块笑道:“哟,张姐姐竟是也知道,来念儿府上要带东西了,看来还是出了阁好!” 张菁一听顿时脸红,吐了吐舌头道:“念儿,你若是在这样调侃我,我便将这蜜枣糕拿回去了!” 云梓念则是对身旁的落雪笑道:“瞧瞧,本以为菁姐姐这是改好了,结果我还未吃,她竟就要拿回去了!” 气的张菁又是脸色一红。 云梓念笑着将手抬起,谁知这蜜枣糕还未放进嘴里,便是手一软,差点掉在了地上。 幸好落雪站在一旁,赶紧扶住了云梓念的手,也接住了那蜜枣糕。 “小姐,你无事吧?”落雪担忧道。 “是啊,念儿,怎么了?”张菁见此也是十分担心。 念儿方才,分明是突然无力了吧! 云梓念也是微微蹙眉,随后摇摇头道:“无碍,许是有些乏了吧”。 张菁担忧道:“念儿,你可是要注意些,瞧你这身子骨,总是这样瘦弱”。 云梓念的身型较为纤薄,所以看起来倒是有些弱不禁风,眼下又是拿着块糕点都会掉下来,不免让张菁有些担心。 云梓念则是笑道:“瞧给菁姐姐吓得,我哪里有那样孱弱,又不是纸做的,无碍的!” 张菁虽是点了点头,眼中却还是可见担忧之色,暗道这念儿,可真叫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冯府。 冯世化在府里来回踱步,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他已经派人给吕彦灏送去了信件,这都已经有十日之久了,可为何八殿下那边,却是一点消息也无? 眼下兰妃为后,六殿下被立为太子,难道八殿下就不着急么! 若说八殿下是彻底放弃了夺嫡,不再相争,冯世化是死都不会信的。 可这为何,就这般平静呢! 八殿下坐的住,他可是坐不住了,眼下全朝堂的人都知道自己是八殿下的人,誓死效忠。 这若是日后六殿下登基,非但八殿下的下场… 他冯府,也将是灭顶之灾啊! 要半月,尉州那边仍然是没有消息,冯世化便直接来到了八皇子府,想看看冯欣欣知不知道八殿下的打算。 八皇子府。 此时冯世化满面忧愁的坐在冯欣欣的对面。 “欣欣啊,殿下去了尉州以后,可有过来信?”冯世化期待的问道。 提起这个冯欣欣便有些失落。 她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没有,殿下自去了尉州之后,一直都没有任何书信送来”。 她心中也十分担心吕彦灏,也不知殿下在尉州如何。 也不知殿下何时回来。 冯世化皱眉。 这下可难办了。 这八殿下到底在做什么,为何一点消息也无呢! 冯欣欣见冯世化如此担忧,便问道:“祖父有何事找殿下,竟是如此着急?” 冯世化听后叹了口气道:“哎,如今六殿下已被立为储君,这大樾,哪还有八殿下的立足之地,若殿下再不想想法子,只怕…” 他摇了摇头,无力的说:“只怕待六殿下登基之时,冯府也会随着八皇子府,粉身碎骨啊!” 冯欣欣听后疑惑道:“祖父,哪有那样严重,六殿下登基便登基,怎地就非要置咱们于死地呢,祖父许是想多了!” 对于朝堂之事,冯欣欣是不懂的。 谁能坐上太子之位,谁日后登基,她也是完全不在意。 她只知道,她一心爱着八殿下,无论他是不是太子,她都一心一意的对他,相伴在侧。 更何况,她眼下还… “欣欣啊!” 这时冯世化却是说道:“欣欣,你糊涂啊!待六殿下登基,又怎么能容的下,曾经也受陛下宠爱的八殿下呢,况且,八殿下也曾是立储的备选之人,六殿下为了稳固势力,又怎么能不连根拔除呢!” 他叹息道:“到那时,咱们冯府,八殿下的羽翼,便是第一个被清除的啊!” 冯欣欣听后蹙眉,悠悠说道:“祖父,真会有那样严重么,你看陛下登基之后,睿王府不也是好好的么,而且,还越辉煌呢!” 冯世化无奈的看着冯欣欣,他这嫡孙女,怎么就这般傻呢! “老睿王那是陛下的嫡亲胞弟,那怎么能一样啊!总之,待到那时,冯府将在劫难逃啊!” 冯世化唉声叹气,一脸担忧的模样,还有那眼中若有若现的惶恐之色,让冯欣欣心中一颤。 是不是自己… 将冯府逼到如此地步的! 冯世化走了以后,冯欣欣想起祖父那样子,还是又些心有余悸。 她想不明白,若以后六殿下登基,那八殿下也应是王爷,并不能影响什么,为何就要赶尽杀绝呢! 她垂头看着自己的小腹,眸光越柔和。 孩儿,你放心,你父王定是不会让你有事的。 她是在吕彦灏还未离开都城时,现自己怀有身孕的,可还未来得及将这喜事告诉吕彦灏,谁想到吕彦灏就去了尉州。 她便只好在府中等他归来,再将此事告诉吕彦灏。 晚膳过后,橙橘拿着一碗安胎药走了进来。 “皇子妃,该喝药了,小心烫”,橙橘说道。 自小姐嫁来皇子府后,却是并不得宠,殿下也只是偶尔来这里而已。 不过好在,殿下似乎对每个女子都是一样的。 那两个侧妃,还不如她家小姐承宠呢。 眼下可好了,她家小姐怀有身孕,待殿下回来,定然会开心不已。 到时… 想来就会多宠爱小姐一些了。 冯欣欣拿过汤碗,感受了一下温度,觉得还可以便趁热喝了下去,虽然有些微苦,可她的心里却是甜的。 一想到自己会生下殿下的孩子,她心中便甜蜜无比。 可一想到祖父今日与自己说的话,冯欣欣便不免有些担忧,殿下竟是一点消息也无,可莫要出什么事情才好啊。 冯欣欣正想的出神,正在这时。 “啊!” 她突然痛呼出声,小腹的绞痛之感传遍全身,疼的她快要无法呼吸。 ------题外话------ 亲亲们,冯欣欣关乎大局哦。 本院,请勿转载! 第一百六十五章 云梓念出事,何去何从! “小姐!你怎么了!”橙橘大惊,立刻扶起冯欣欣到床塌上。 “疼!橙橘,我的肚子…好疼!”冯欣欣疼的撕心裂肺,连话都说不完。 橙橘见此大惊,立刻喊道:“来人啊,快去叫府医!” 院子里的丫鬟听见声音跑了进来,见皇子妃面色痛苦的捂着肚子,顿时大惊,赶紧转头跑去叫府医了。 “皇…皇子妃!”这时,橙橘看着冯欣欣惊恐的喊道。 冯欣欣疼痛之间低头一看,顿时心中一颤。 她的下身,竟然已经都是血! 霎时,冯欣欣便晕了过去! 当冯欣欣再醒来之时,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了。 冯欣欣微微转醒,只听见橙橘在一旁轻声喊道:“皇子妃,皇子妃你醒了?” 冯欣欣这一醒来,顿时想起昏迷之前的事,一个激灵摸向自己的小腹,惊恐的问道:“橙橘,我的孩子呢?孩子还在对不对?” 橙橘听后心痛不已,为难的看着冯欣欣,却是半晌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你快说啊!孩子呢!” 冯欣欣见此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她立刻大声喊道。 橙橘红了眼眶,对冯欣欣说道:“皇子妃,孩子…孩子以后还可以再有,你…可一定要注意身体啊!” 冯欣欣听后顿时停止了一切动作,不可置信的看着橙橘,眼泪徒然流了下来。 她摇着头,惊恐的盯着橙橘半晌,才缓缓的张开了有些干裂,毫无血色的嘴唇说道:“你说什么?” 橙橘也是哭了出来,哭声道:“皇子妃,你不要这样,府医说,你刚刚小产,受不得一点激动啊!” “哇”的一声,冯欣欣嚎啕大哭了出来。 眼泪决堤,抑制不住的痛哭出声。 冯欣欣在房内哭了一夜,苦的眼睛都肿了起来,却还是伤心不已,泪止不住。 第二日一早。 冯欣欣双眼红肿,面色苍白毫无血色,她呆愣的坐在床塌之上,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不堪。 府医此时正站在一旁,垂头等待着她的问话。 良久,冯欣欣才开口问道:“本妃为何会小产?” 面上却是仍然面无表情,呆呆的目视着地面。 府医听后说道:“回皇子妃,皇子妃近日来似是有些忧心,导致的脉像不稳,才会小产的!” 冯欣欣的面上终于有了一丝表情,她缓缓抬头,疑惑的看着那府医。 是因为自己心绪不定,才会小产的? “本妃是喝过了安胎药之后便开始腹痛的,你可检查过那碗安胎药了?”冯欣欣不太相信的问道。 她本以为,是那碗安胎药被人动了手脚! 毕竟如今殿下不在,府里的那些个女人,可都在蠢蠢欲动着呢! 那府医听后却是说道:“老奴也听丫鬟说了,所以第一时间检查了那碗安胎药,却现并无异常,皇子妃小产,与那安胎药无关!” 无关? 冯欣欣皱眉。 怎么会无关呢! 自己这些日子虽然是有些惦记着殿下,可也不至于会到了小产的地步吧! “本妃这房间内的其他物件,你也检查过么?”冯欣欣仍不死心。 别让她知道是哪个贱人害她小产的,她非要杀了那人! 那府医如实答道:“老奴也已经查过了,确无问题!” 则们会这样! 冯欣欣眼中浮现出不甘和心痛之色。 她的孩儿… 就这样白白死去了么! 良久,冯欣欣才开口说道:“你下去吧!” 那府医见此也没说什么,便默默的退了出去。 然后冯欣欣对一旁的橙橘说道:“你也退下吧!” 橙橘上前一步担忧道:“皇子妃…” “出去!”冯欣欣喊道。 橙橘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退了出去。 待所有人都走了以后,冯欣欣又是“哇”的一声痛哭了出来,哭声一直持续了许久… 深夜,冯欣欣仍然没有睡下。 她不让任何人进入屋子,自己始终保持着白日里的姿势,坐在床榻上呆滞的一动不动,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时不时,她便会痛哭出声。 这时,突然屋内烛光一闪,然后竟是一只飞镖破窗而入,钉在了柜子上面! 冯欣欣见此也是吓了一跳,她看了许久,见再没有其他动静之后,便赤脚走了下去,将那飞镖拿了下来,打开了上面折叠的笺纸。 徒然,她眸子瞪大,惊恐的看着那笺纸上面的字,一张脸都变得扭曲起来! 睿王府。 这一日,吕千珩从书房出来之时,云梓念已经沐浴更衣,正坐在床塌之上准备就寝了。 这些日子吕千珩可谓是忙的不可开交。 每日在千松阁陪云梓念用过晚膳后,便要匆匆去到书房。 还尽是忙些别人的事! 自然是吕彦辰的。 元贞帝自立了太子之后,竟是开始‘撒欢’了! 对于朝堂之事竟是不管不问,除了每日上朝做做样子之外,批阅奏折的活竟是都交给了吕彦辰! 他自己却是日日陪着兰妃,两人倒是好不自在! 可吕彦辰有些复杂的奏折便是弄不明白了! 他更是有办法,竟是都送来了睿王府,美其名曰:“兄长,帮忙!” 吕千珩白了他一眼,终是没说什么,毕竟吕彦辰刚刚回城,有些事情多少会有些生疏。 也好在他聪慧的很,送来的折子一日比一日少,想必用不了几日,便也就用不上吕千珩了。 这日吕千珩进了千松阁,眸光一柔。 前些日子每天他回来时,念儿都是睡下了,今日折子少,倒是难得念儿还没有躺下。 吕千珩见云梓念那副美人出浴的样子,终是心痒难耐的走了过去。 这几日都是抱着已经睡下的云梓念,什么都做不了,也真是‘委屈’他了! 吕千珩走过去,轻轻环住了云梓念的腰身,低声道:“念儿”。 云梓念见他这副样子,便知准没好事,推了推他道:“王爷今日好早!” 吕千珩点点头,看着脸颊绯红的云梓念道:“想来日后会越来越早的!” 云梓念莞尔一笑:“那王爷…” 还未说完,润唇便被堵住。 只听吕千珩喘息之间说道:“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念儿,春宵一刻值千金”。 吻,铺天盖地而来。 正当云梓念喘息不得,丝丝入情之时。 徒然。 云梓念竟是直直跌倒了下去! 她躺在床塌之上,身子缩成一团,面色痛苦的用手捂住胸口之处。 “念儿!” 吕千珩大惊,顿时便慌了心神! 云梓念却是根本没办法理会吕千珩,她只感觉胸口处疼痛蚀骨,疼的她根本无法言语。 “落雪!”吕千珩喊道。 他额头上布满细汗,恐惧之感袭遍身。 念儿… 这是怎么了! 落雪听到声音,迅速的跑了进来,看到云梓念的模样后大惊。 “王妃!” 落雪立刻扣住云梓念的手腕,问道:“王妃,你怎么样?” 云梓念却是艰难的说出两个字:“心口…”。 随后便直接疼晕了过去。 只是那面色苍白,眉头紧皱的模样,也看得出来她十分难受。 “念儿!” 吕千珩看见云梓念晕过去的那一霎那,只感觉自己的心都被掏空了。 他猩红着眼睛看着落雪,喊道:“如何!” 落雪心里也是急的不行,可她摸了半晌的脉,却是艰难的开口道:“主子,奴婢…查不出问题所在!” 她看了云梓念半晌,却是始终查不到,为何云梓念会个这样! 落雪急的满身是汗,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妃的脉象一切正常,可为何她会痛苦成这般模样! 为何自己竟是诊不出来! “去找林太医,快去!”来不及细想,耳边已经传来了吕千珩的声音。 吕千珩抱住云梓念,因为害怕,身上都有些抖,他红着眼睛,嘴里不停的说着:“念儿,不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落雪也是满目忧愁,落风已经去找林太医了,眼下她在一旁看着,根本是束手无策。 只是… 自己都无能为力。 那林太医怕是也… 半个时辰之后,林太医终于来了。 如落雪所想,并未看出云梓念有何问题! 脉像正常,未有中毒的迹象,倒真是让人无从下手啊。 就在吕千珩心急如焚的时候,云梓念竟然是醒了! 云梓念只昏迷了一个时辰便悠悠转醒,心口处已无疼痛之感。 她见自己在吕千珩的怀里,落雪和林太医也都在,便缓缓开口道:“王爷”。 吕千珩一脸紧张的问道:“念儿,你如何?还有哪里不舒服?” 云梓念摸了摸自己的心口说道:“眼下…倒是没什么感觉了”。 吕千珩皱着眉,眸中的猩红还未褪去,却已经可见点点泪光,听云梓念说完,却是丝毫没有减轻担忧之色,而是回头对落雪说道:“再看看”。 落雪上前,又为云梓念诊了一遍脉。 良久,她仍然是为难的摇了摇头:“还是一丝问题也看不出来”。 云梓念此时也听明白了,她问向落雪:“怎么?查不出是何原因么?” 落雪点点头道:“嗯,王妃,你可还记得当时的感觉?” 云梓念试着起身,吕千珩却是紧张道:“念儿!” 云梓念刚才那般样子,眼下又不知是因何如戏,他哪敢让云梓念起身。 云梓念却是笑了笑,示意吕千珩放心。 她缓缓从吕千珩身上下来,疑惑道:“奇怪,方才只感觉心口处疼的撕心裂肺,仿佛有人拿刀子在上面剜一般,可现在,净是丝毫感觉也无,一点不适也没有”。 落雪和林太医听后也是为难的很。 这到底是何病症! 为何会这样! 若说是中毒,可为何脉象毫无改变,而且这还未服下解药,怎地就好了! 这若是生病,为何能不治而愈? 云梓念见几人都是面色凝重,一脸的担忧之色。 尤其是吕千珩,从来都是面若寒霜的他,此时眼中是深深的惊恐和担忧。 那样的惊慌失措,是云梓念从未在他脸上见过的。 她握住吕千珩的手柔声道:“许是没事呢,许是我最近有些累了,既然落雪和林太医都说没事,想来是没有大碍的,你莫要担心了!” 吕千珩哪听得进去,他心中仍然是担忧不已。 若说没事,云梓念又怎么会出现这样的疼痛之感呢。 可是他见云梓念眼中的担忧,便也只好点点头,以免她更加忧心了。 深夜。 一名华服男子还未睡去。 他在等,等睿王府的消息! 果然! 没过多久,一名黑衣男子出现在他的房中。 他见到来人,勾唇一笑。 “如何?” “事成了!” 那黑衣男子回答道:“不久之前,睿王府派人入宫请来了林太医,我亲眼看见林太医进了睿王府,两个时辰之后,又一脸沮丧的回了宫”。 想来,对于云梓念的病症,林太医也是束手无策。 那坐在桌案旁的男子听后笑了。 是真心的笑了。 “哈哈哈,云梓念,吕千珩,纵使你身边暗卫无数,高手如云,也是没想到吧!” 随后他的目光徒然变冷,幽幽开口道:“你们欠下我的,也是时候还一还了!” 随后他看向那黑衣男子,冷声道:“传令下去,五日之后动手!” 吕千珩,云梓念,我定叫你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是!”那男子听后便离开了这里。 毕竟,他要做的事,还有很多呢! 第二日一早。 吕千珩根本没去上朝,云梓念自昨夜疼过一次之后,便就与平时无异了,落雪一大早便给她请脉,也是同正常人一样,好似那疼痛从未生过一般。 可这样,反倒更是让人担忧不已,心中难安! 这一日,吕千珩都在府中陪着云梓念,而云梓念也确实如往日一般,没有在出现那样的感觉。 直到入夜,床塌之上。 吕千珩轻轻抱住云梓念,柔声说道:“念儿,你放心,我定会让落雪查出问题所在的”。 他已经让落雪去查了,落雪今日一天都在房间里翻看医书和古籍,看看能不能有迹可循。 而落雷也被吕千珩派了出去,即便是寻来天下名医,他也一定要知道,云梓念这是怎么回事! 云梓念听后很是感动,她知道吕千珩担忧自己。 甚至… 害怕失去自己。 “王爷,你莫要…”话刚说一半。 徒然! 云梓念又是神色痛苦捂住了心口,将自己缩在吕千珩的怀里,痛苦不堪。 “念儿!” 吕千珩心中一颤,赶紧抱着云梓念往落雪的院子里赶去。 结果却在意料之中。 又是同昨日一样,根本查不出原因所在, 而云梓念也是在一个时辰之后醒来的。 吕千珩看着面色苍白,疼痛不已的云梓念,几乎要狂了。 倒是云梓念,心中虽然担心,却仍是不断的安慰着吕千珩。 可谁知连续五日,皆是如此! 就在吕千珩毫无办法,束手无策之际。 朝中,出事了! 这一日,卯时。 此时天还未大暗。 都城东侧的城门守正肖擎,巡查过后便准备去歇息了。 左右日日守着这城门,也是百无聊赖。 谁知正在这时,突然有个官兵跑来,向他行了一礼说道:“守正!宫里来人了!” 肖擎皱眉。 宫里来人了? 这个时辰,宫里来人是作何? 他迅速随着那官兵而去,看见下面站着一人,身穿盔甲绒服。 看那一身绒服,应当是副骁骑参领,官职正在自己之上。 他此时正在来回踱步,想来是十分着急。 肖擎连忙走上前去,恭敬地说道:“卑职参见副参领”。 那男子转身,见肖擎来了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说道:“你可是这东侧的城门守正?” “卑职正是!不知大人前来所为何事?”肖擎问道。 “宫内传来陛下口谕,太子谋反了!”那人紧张的说道。 “什么?”肖擎大惊。 太子怎么会谋反呢!? “陛下已经派人去通知八殿下了,想来用不了多久,八殿下便会带兵前来,到时你便打开城门,让八殿下入宫救驾!”只听那男子继续说道。 肖擎听后却是犹豫了。 “这…” 太子无缘无故为何会突然谋反呢? 六殿下本来就身为太子,继承大统是早晚的事,何苦要冒这等风险呢! 若是谋反不成,先不说一切化为泡影,便是性命,也是不保了! “你还在想什么,如今陛下被软禁在寝宫,已被太子的暗卫团团围住,待太子逼迫陛下写了退位诏书,陛下的性命可就危险了!” 那人见肖擎竟然还在犹豫,立刻怒声说道。 肖擎听后虽是担忧陛下,可他总觉得事情有些古怪。 随后他对那副参领说道:“大人,请问八殿下会带多少人入城?” 那副参领急忙说道:“五万大军,到时你直接打开城门便是!” “五万?” 肖擎惊呼出声:“即便是入宫救驾,对付太子的暗卫,也不需要五万大军啊!” 这五万大军若是被他放进城内,那都城可是要怎样的不得安宁啊! “哎呀!” 那副参领气的跺脚喊道:“你以为太子蠢么!他眼下只是软禁了陛下,可后面的大军随后就到,到时,靠城中的那些骑营兵,怎么拦得住他!” 肖擎听后,一想倒也是有道理,只是… 空口无凭! 若太子没有造反,他将这五万大军放入城内,那可就坏了! 正当他犹豫不决之时,下面来人禀报:“守正!不好了,前方突然出现许多人,像是往咱们城门而来了!人数至少也有几万!” 那人慌慌张张的跑了下来,喊道:“您快上去看看吧!” 肖擎一听,赶紧跑到了城墙上。 果不其然! 五万大军正浩浩荡荡,列队整齐的像城门走来。 应该就是八殿下吕彦灏带来的人了! 那副参领在一旁说道:“快打开城门让八殿下进城!” 可城门守卫却是没有理会于他,皆是在等着肖擎的指令。 肖擎皱着眉,额头上已经冒出了细汗。 他也十分纠结,这到底是放,还是不放啊! “你到底怎么回事!陛下现在危在旦夕,耽误了时辰,你担当得起么!”那副参领怒声喊道。 正在肖擎犹豫之时,突然又上来一人,也是刚刚从宫里而来。 肖擎看见他那一身绒服,顿时一惊。 这官府竟是… 那人走进之后看了看肖擎和那副参领,怒声道:“怎么回事,为何还没打开城门!” 那副参领看了看肖擎,为难道:“这守正…” 话刚说出口,只见那人从怀里拿出一封信件递给了肖擎,然后说道:“快点让八殿下进城!” 肖擎接过信件一看,惊讶无比。 他再无犹豫的喊道:“打开城门!” 随后便从怀里拿出了城门的钥匙。 下面的守校见此,也拿出了钥匙,同城门的守卫一起,将城门打开了。 都城的城门需要十余个人合力打开,而且需要两把钥匙一同开锁才行。 吕彦灏坐在马上,见到前方的城门被缓缓打开,低低一笑,便直接进了都城。 肖擎见此,眼中虽然有些担忧,可他看了看那人的绒服… 想来,应当是陛下的意思吧! 睿王府。 云梓念刚刚病过后,现在已经睡下,可吕千珩却是不得安眠。 这些日子他根本无法入睡,落雪和落雷查了许久,却还是不知云梓念这是何病症。 可云梓念却还是每日都会出现这样的疼痛,有的时候甚至是一日病许多次,更是让吕千珩惊恐万分。 此时云梓念刚刚睡下,吕千珩坐在床塌旁,他轻轻的摸了摸云梓念的脸颊,眸中满是心疼和担忧之色。 念儿,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正在此时,落风的声音在外面传来:“王爷!” 落风焦急的站在门外,也知道王妃近日来身子不好,所以他只是小声的唤了一声吕千珩。 若不是事情太过突然,他也不愿意来千松阁打扰。 吕千珩听后蹙眉走了出去,他轻轻的关上了房门问道:“何事?” 落风回答道:“主子,吕彦灏带五万大军进城了!现在正奔皇宫而去!” 落风也是奇怪不已,吕彦灏不是一直呆在尉州么,为何突然回到了都城,而且还将尉州的五万兵马部带回来了? 尉州的兵马,怎么会听令于他呢! 更奇怪的是,这城门守正怎么回事,竟还放他进来了! 这不明显么,吕彦灏是准备起兵谋反! 眼下吕彦灏已经朝着皇宫而去,虽然都城也有虎骑营,狼骑营和豹骑营总共五万人,可这召集起来,也是需要时间的,怎能有吕彦灏快啊! 待他们来了,宫门都已经守不住了! 总之他已经派落雨去了宫门口,让宫门的守卫先守住了。 他自己则是先来禀告王爷,在做打算吧。 吕千珩听后猛然抬头看向落风,开口道:“什么时候的事?” 落风回答道:“刚刚,那五万大军正是尉州的五万人马,属下已经让落雨去通知宫门守正了!” 吕千珩听后,也知道事情严重了。 宫门口那点守卫,怎么可能抵挡得住五万大军呢! 况且,城门是怎么回事! 怎么会让吕彦灏进来的! “传本王口谕,立刻召集三大骑营前往宫门口抵挡吕彦灏,立刻派人入宫通知辰儿和陛下!” 吕千珩说完后转头看了看屋内,终是对落风说道:“有事,再立刻来报!” 此时,他绝不可离开云梓念! 皇宫大门。 守门的参将名叫秦正海,为人倒是耿直的很! 此时他还未有睡下,而是还站在宫墙之上巡视。 看着与往日无异的街道,他对身旁的护卫说道:“眼下正是大热的时候,午时那日头大的很,你们便缩短时间,轮流巡视守门,莫要有人中暑了才好!” 那守卫听后立刻说道:“卑职领命,多谢秦参将!” 秦正海点点头,正在这时,他突然看见前方黑压压一片晃动。 定睛一看,差点没将他吓死! 竟是几万的人马向宫门而来! 他连忙在城墙上喊道:“来者何人,是哪个将军麾下兵马,为何深入入宫!圣旨手谕何在?” 只见这些人走到宫门外百米之处停下,为首一人骑马走到宫墙之下,大喊道:“本殿下乃当朝八皇子,太子谋反,软禁父皇,本殿下带人救驾,上方何人,立刻打开宫门,让本殿下入宫!” 秦正海一听,立刻懵了。 下面的人是八殿下! 他说… 太子谋反? 软禁陛下? 这怎么可能! 太子有什么动机谋反? “回八殿下,卑职是这宫门参将,八殿下所说,可有陛下圣旨?”秦正海向下喊道。 吕彦灏听后喊道:“本殿下这里有书信一封,你看过便知!” 说着吕彦灏身后的那人,便将他手中的书信塞到了宫门里面。 宫墙内的守卫从地上捡起来后便立刻跑了上来:“参将,你看!” 秦正海打开信件一看,皱眉自言自语道:“这…难道是真的?” 正当他还在疑惑之际,却是突然有一支羽箭飞来,“嘭”的一声插在了城墙而上。 而后便看见下面银光闪动,一支长剑直接奔着吕彦灏而去。 吕彦灏一惊,完没有想到会突然出现一人来刺杀他,而且这人武功竟是这样高强。 吕彦灏连忙侧身闪躲,可谁知那人竟是又出一掌,速度明显比刚才那一剑更快。 吕彦灏根本来不及闪躲,硬生生挨下了这一掌,直接被打下马。 落雨含笑落地,本打算再次对吕彦灏出手,却只见大军当中,一跃而起两名黑衣人护在了吕彦灏的身前。 落雨冷笑一声:“不自量力!” 便与吕彦灏的暗卫打在了一起。 落雨根本毫不费力,一边攻击一边喊道:“秦正海,我是睿王府暗卫,传王爷口谕,吕彦灏起兵谋反,陛下已经知道,虎骑营正在赶来的路上,将宫门守住,陛下重重有赏!” 秦正海在上面听后一震。 睿王殿下的暗卫! 而这时却听见吕彦灏喊道:“太子谋反,你速速打开城门让本殿下进去,否则父皇出事,你便是万死难辞其咎了!” 秦正海听后为难不已。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到底该信谁! 他看了看手中的信件。 这字迹… 确实是那人的亲笔啊! 那人… 应当是陛下的意思啊! 可为何睿王府的人却说,是八殿下谋反呢! 睿王府暗卫的话,与那信上写的然不同,自己到底该信谁! 这边,落雨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吕彦灏那两名暗卫杀死了,然后对着上面喊道:“秦正海!你莫不是连王爷的话都不相信么!” 秦正海听后看了看落雨,又看了看吕彦灏。 这八殿下确实是八殿下,可这自称睿王府暗卫的男子,却是不一定了! 只是… 太子谋反? 怎么想也不该啊! 随后,他看了看躺地不起的两名暗卫。 这大樾之中,若说,有能力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杀死八皇子身边两名暗卫的人,除了睿王府的人… 绝不再做他想! 秦正海一咬牙! 睿王殿下,是绝不会造反的! 自己便赌上一把! 随后他一咬牙,撕掉手中的信件,大喊道:“宫门守卫听令,八殿下起兵谋反,我等誓死守卫宫门,保护陛下!保护太子殿下!吹响警报,所有人,最好防御准备,死守宫门!” 下面人听后,弓箭手预备,部对准了吕彦灏和他身后的五万大军,高喊道:“末将领命!死守宫门!” 立刻有人吹响了号角,那号角的声音传遍了皇宫的每个角落,整个皇宫都知,宫门口有人造反了! 吕彦灏见此,目光越阴冷。 睿王府的消息,实在是太快了! 自己刚入城门不久,睿王府的人竟然是几乎同时与自己到达的宫门口,这是何等惊人的速度! 只是,片刻他便哈哈大笑出声:“吕千珩,纵使你阻止我入宫又能如何!” 随后他看向落雨,冷声道:“让吕千珩来见我!” 落雨听后冷笑出声:“八殿下莫不是傻了,便说你贵为皇子,受陛下宠爱之时,都无法驱使得了我家主子,眼下你已经变成了佞臣贼子,阶下囚一个,竟是妄想让我家主子听令于你么?” 谁知吕彦灏听后却是没有生气,而是盯着落雨说道:“不知,云梓念的病,治好了没有!” 落雨听后浑身一震! ------题外话------ 亲亲们,今日云梓念出事,也会是本文的最后一个计中计,大家可以猜猜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哦。 落雪(仍过来一把匕首)。 小愿:你这是作何? 落雪:你亲亲们不冒泡的时候,你不都是用苦肉计的么? 来吧,放血吧! 你亲亲们看着呢! 小愿:…… 第一百六十六章 吕千珩的选择,还念儿一命 王妃的病! 落雨阴冷的盯着吕彦灏。 王妃的病他怎么会知道! 是他! 是吕彦灏搞的鬼! 落雨立刻想通了其中关键。 他飞速冲了过去,对着吕彦灏便是一掌,却是刚到近前便听见吕彦灏冷声说道:“本殿下死了,云梓念也别想活下去!” 落雨听后徒然收手,满含杀意的看了吕彦灏良久,才转身飞速回了王府! 与此同时。 都城的街道上此时安静的可怕。 许多百姓也听到了外面的声响,部躲在屋内瑟瑟抖,不敢出去,生怕因此而丢了小命。 可前往皇宫的路上,还是有一个紫色的身影在迅速的移动着。 他刚从睿王府出来,眼下,他还需要前去皇宫,助八殿下一臂之力! 镇国公府。 杨柯此时正坐在书房之中。 他一夜无眠,叹息声是一声接着一声。 为虎作伥,他却是无能为力。 他自然也收到了消息,八殿下携五万大军入城,美其名曰,太子造反,营救陛下! 可他却是心如明镜。 这造反之人,本就是吕彦灏罢了! 而那五万大军,正是自己麾下的! 吕彦灏多次深夜来找他,却是一次又一次的骗了他! 他是恨吕彦轩,恨三殿下不分对错,自私自利的将假孕之事,推到了杨婉的身上。 恨三殿下将婉儿逼疯。 可… 可他却不是非要三殿下死,不是非要助八殿下谋反啊! 他只是不希望三殿下登基而已! 在六殿下回城之时,皇后被废,六殿下又颇得民心,他便后悔了。 或许,他不该为了报仇而扶持八殿下。 或许,六殿下被立为太子的机会更大。 可那夜,八殿下却是骗了他! 八殿下告诉他,陛下忌惮六殿下,不会立六殿下为储,更是用他的诀儿威胁他,从他手里骗走了尉州大军的虎符。 那五万,本应在他手里的大军! 他也尝试着劝说过吕彦灏,却是毫无效果。 日后… 若是血染都城,陛下遇难… 那便是自己的过错啊! 便是因为自己啊! 而此时,吕千珩听到了落雨的禀告,也到了宫门口。 吕彦灏心知,眼下想在最短的时间内入宫,已经是不可能的了,想来各骑营已经往宫门口而来了。 不过无所谓,无论他是否入宫。 皇位,他都势在必得! 正当他得意之时,徒然,脖颈之处一凉,竟是被人提了起来! 只见吕千珩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他的身前,一双冰凉的手,暮然抓住了他的脖颈,越来越紧,一双眸子更是毫无温度的盯着他。 那本就如地狱罗刹般的冷魅俊颜,更是越加冰冷无情,正像看着一个死人一般的看着他。 吕彦灏顿时心中一颤,恐惧之感流入他的四肢百骸。 吕千珩… 不会就这样杀了自己吧! 后面那五万大军的首领更是一惊。 这一幕实在太过突然,谁也没想到会突然出现一人,直接将八殿下提了起来,眼看八殿下的气息越微弱,便是要不行了。 那领队之人刚一动作。 徒然。 “啊”的一声惨叫。 他拿剑的那只手臂却是突然飞落了出去。 落雨在一旁收起佩剑,毫无表情的踩在了他的断臂之上。 后面本想动作,前去救八殿下的人部纷纷顿在了原地,惊恐的看着落雨和吕千珩。 这… 这便是睿王殿下! 他们一直在尉州,并未见过吕千珩,却也听说过睿王殿下的性子和事迹。 睿王殿下一直以来,是他们心中的战神。 十五岁,逼退大炎军队,占领大炎三座城池,那是何等的荣耀,何等的霸气! 可五日之前,八殿下召集了他们,手里拿着号令他们尉州大军的虎符,说是太子造反了! 他们许多人都是惊讶不已。 太子本就是东宫储君了,为何还要造反呢! 只是奈何八殿下手中拿有虎符,想来若是假的,陛下也不会将镇国公手中的虎符,刻意交给八殿下的。 于是,他们便随着八殿下来到了都城。 只是… 眼下到底是何情况! 睿王殿下为何要杀死八殿下! 吕彦灏此时只觉得呼吸越来越弱,越来越稀薄。 就在他感觉,一只脚已经迈进阎王殿的时候,突然感觉脖颈一松,然后便跌落在了地上。 吕彦灏摔在地上,只感觉喉咙一股烧灼之感,他咳嗽了许久,才终于回过了神来。 这时吕千珩却走了过来,蹲在他的身旁,阴冷的看着他说道:“你对念儿做了什么?” 那声音毫无波澜,却如同地狱传来的一般。 而吕彦灏听后,虽然脖子难受的要命,却还是哈哈大笑道:“哈哈哈,云梓念这几日是不是心口疼的厉害!” 话音刚落,吕千珩便又是突然出手。 骨头断裂的随之而来,吕千珩竟是直接卸下了吕彦灏的一只胳膊! 吕彦灏“啊”的惨叫一声,无力的垂着脱臼的左臂,却仍然是笑道:“吕千珩,你可以杀了我!我死了,云梓念就没救了!” 吕彦灏得意又恐惧的面容有些扭曲。 吕千珩,我就不信,你敢杀了我! 吕千珩猩红着眼睛,一身杀气,却终是忍住了! “说!你要做什么!” 良久,吕千珩才压下心中的杀意,冷声问道。 “哈哈哈哈”,吕彦灏低笑出来。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吕千珩隐忍呢! 云梓念,果然是他的软肋! 他靠近吕千珩,低声说道:“杀了父皇,拿来立我为嫡,让我登基为帝的遗照,我便让云梓念,恢复如初!” 吕千珩顿时眸子一眯,抬眸看向吕彦灏。 他周身越冰冷,几乎是咬牙说道:“吕彦灏!他是你父皇!” 吕彦灏听后却是笑出了声:“哈哈哈!” 笑着笑着,竟是红了眼睛。 他冷笑道:“父皇?父皇!哈哈哈!他何时当过我是儿子啊!我不过是他的一颗棋子,一颗,替吕彦辰挡住一切危险的棋子而已!” 他是父皇的儿子么? 不是! 他只是一个挡箭牌而已! 从始至终,他存在的意义,活着的意义,便是为了吕彦辰! 随后吕彦灏冷声说道:“既然父不慈,何来子之孝,他既然从来不在乎我的死活,我又何苦在顾及他的性命!” 吕千珩听后没有做声。 果然。 吕彦灏知道了部! 吕彦灏见吕千珩竟是没有应下,知道拖得越久,对自己便越加不利。 于是他直接问道:“吕千珩,你做,是不做?” 不杀父皇,你就要眼睁睁的看着云梓念受苦。 在忠义和情爱面前,我倒是很想知道,你会选谁呢! 吕千珩看了吕彦灏良久,久的吕彦灏都有些慌了。 莫非,吕千珩根本没有他想象的那般喜欢云梓念?! 就在他疑惑之时,吕千珩终于缓缓说道:“你若是敢骗本王,即便是登上大位,本王也定会让你身首异处!” 这便是同意了! 吕彦灏终于松了一口气,满意一笑:“那我便等着睿王的好消息了!” 吕千珩听完,毫不犹豫的转身进了皇宫! 吕彦灏缓缓起身,看着吕千珩离去的背影,勾唇一笑。 吕千珩,待我登上大位,你以为,你还活的了么! 我自然有办法置你于死地! 随后他向后转身,对着身后那五万大军喊道:“众将领听命!破门!” 上面的秦正海听后,立刻喊道:“防守!立刻死守宫门!都给我守住了!” 此时,元贞帝已经坐在了勤政殿。 吹响号角之时他便知道,宫中有大事生了。 而想也知道,便是那身在尉州的吕彦灏所为了! 陈公公陪在他的身旁,安抚道:“陛下无需担心,各骑营已经赶往宫门口,都城周围的将军也都再回城路上,八殿下手里的五万大军,想来是不足为患的!” “哎!”元贞帝叹了口气。 他便知道,终究,是要出事的。 “辰儿呢?”元贞帝问道。 “太子一直在东宫,奴才已经派了人前去保护了!”陈公公说道。 元贞帝则是皱眉:“你亲自去吧,朕还是有些不放心!” “这…”陈公公为难了。 他若是离开,这陛下有个万一,可如何是好! 正在他犹豫之际,突然,勤政殿的大门被缓缓推开。 竟然是吕千珩走了进来。 元贞帝有些惊讶:“珩儿,你怎么来了!” 他自然也听说了云梓念最近身体不好之事,眼下吕千珩不应当在睿王府陪着云梓念么! 就算是担心他和辰儿,也应当是在宫门口,帮着抵抗吕彦灏那五万大军啊! 有事派落风来传话便可。 入宫,是作何? “陛下,臣来…取一样东西!” 吕千珩缓缓走到殿前,看向元贞帝。 “取东西?取什么?” 不知为何,元贞帝总感觉今日的吕千珩,有些不一样。 “陛下立吕彦灏为储的遗照!” 吕千珩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 “珩儿!” 元贞帝听后大惊:“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珩儿是怎么了! 他这是在做什么! 吕千珩却是目光越幽深,眸中隐隐可见悲伤和担忧之色。 “陛下可知,念儿于我,是比性命还重要的存在?”吕千珩缓缓说道。 元贞帝听后浑身一震。 莫非… “陛下可知,什么大义,什么忠君,在臣的面前,与念儿比起来,什么都不是!” 随后吕千珩杀意尽显,看向元贞帝道:“陛下!你的命,可换念儿的命!” 这话一出,元贞帝身后的陈公公简直是惊骇不已! 他一个飞身便站在了吕千珩的面前,护住元贞帝。 “王爷!你可莫要糊涂啊!”陈公公警惕的看着吕千珩,却还是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吕千珩听后却是苦笑一声:“本王只知,念儿,不能死!” 说完,他一个箭步冲向了陈公公,两人立刻打了起来。 而此时,在屋顶之上,一名紫衣男子正看着大殿之中生的一切。 他刚从睿王府出来赶到皇宫,自然是为了帮助吕彦灏的。 此时他震惊的看着大殿里生的一切,心惊不已。 吕千珩的武功,竟是如此绝世! 陈公公这么多年来跟在陛下身边,年事已高,武功却是早已登峰造极。 这些年来想刺杀陛下的人不少,可谁不知,这大内总管,寸步不离陛下身边的陈公公,是个绝世高手。 那禁卫军统领江林也是武功不俗,内力身后之人,可却是和陈公公比不得的。 可是这吕千珩… 此时,大殿上,吕千珩一掌拍在了陈公公的心口之处,只见陈公公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跌落在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便倒地不起,没了气息。 屋顶那男子瞪大了眸子,眼里皆是惊恐之色。 吕千珩… 十招! 吕千珩竟是仅用了十招,便将陈公公杀死了! 而且那武功路数,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却招招致命,毫无破绽。 破五可破,解无可解! 吕千珩的武功,竟是已经堪称绝世了! 想来天下之大,四国之内,在无人敢与之争锋! 这男子趴在屋顶之上,看着陈公公的尸首,震惊的久久不能回神。 元贞帝见此,‘蹭’的站了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陈公公,眼里流露出丝丝伤感和怒气。 “吕千珩!你…你…” 元贞帝指着吕千珩,气的浑身抖。 陈公公从小便跟着他,护他一生。 他本想着,辰儿即位以后,便放陈公公自由,或是带着他,和歌儿远离都城,找个山明水秀之地,岂非逍遥。 可…可如今… 他老了老了,竟是为了护自己而死! “吕千珩,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为了个云梓念,你便要弑亲么!你便要杀了朕么!”元贞帝怒声喊道。 吕千珩听后却是缓缓说道:“陛下,你可记得,你曾经,欠下我母妃一条命?” 元贞帝听后浑身一震! 他眸子一缩,不可置信的看了吕千珩半晌。 良久,他才缓缓放松下了身体,恢复如常。 是啊,他欠睿王府一命,欠老王妃一命,欠珩儿一个母妃! 只听吕千珩缓缓说道:“不如,就还给我的念儿吧!” 你欠下我母妃的债,不若,就还给我的念儿吧。 十多年前,因你而起,我失去了母妃。 莫非,十多年后的今日,还要因你,再失去我最心爱的念儿么! 元贞帝听后垂下眸子,双肩有些颤抖,再抬头时,已是流下了泪水。 “朕…对不起你睿王府!” 说完,元贞帝缓缓走到了上首,坐在了龙椅之上,竟是拿出圣旨对吕千珩说道:“是不是,只好朕写了遗照,立灏儿为 储,云梓念就会没事了?” 吕千珩颔首:“望陛下成!” 元贞帝苦笑一下,随后二话没说,便写下了圣旨。 屋顶之上,那紫衣男子见此勾唇一笑。 只要八殿下得到这遗照,便就大事已成了! 随后他立刻飞身离开,向皇宫门口而去。 此时,虎骑营的三万人马已经到了宫门口,可却是难以抵挡吕彦灏那五万大军。 被破,秦正海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吕彦灏站在一旁,看着宫门口的士兵们大势已去,嘴角含笑。 入宫,是早晚的事! 同一时间。 江林走到了东宫的大门口,见一命侍卫守护在大门处,便准备推门而入。 “且慢!” 那侍卫突然拦住了江林,抬头笑道:“陛下有令,无陛下圣旨,任何人不得入内,打扰太子!” 东宫,太子寝宫! 江林却是顿时不悦,冷声道:“放肆!你可知我是谁!竟然敢拦着我!” 那侍卫却是丝毫没有惧意,仍是笑道:“卑职自然认得,你是禁卫军统领江林,江统领嘛,只是卑职职责所在,无陛下圣旨,任何人不得进入东宫,还望江统领见谅!” 江林阴冷的看了一眼那侍卫,所有的耐心已被耗尽,不悦道:“你找死!” 随后他抬手一掌,向那侍卫拍去! 而此时,从勤政殿的屋顶上下来的那名紫衣男子,转眼便到了宫门口处。 他手拿长弓,到了宫门处,见吕彦灏的大军势如破竹,眼看便要闯进宫内来,便不禁一笑,举起长弓,一箭而出。 那羽箭不偏不倚,‘砰’的一声便直直插入了吕彦灏马蹄下的地面上。 随后他便直接转身,直奔东宫方向。 江林那边,或许还需要他的帮忙! 而这边,吕彦灏看见那羽箭,笑得越灿烂。 他拿起羽箭,摘下上面的笺纸条打开。 ‘陈公公被杀,遗诏已经到手!吕千珩武功高强!’ “哈哈哈!”吕彦灏大笑出声。 陈公公已经死了! 父皇也死了! 遗诏已经到手。 只待他破门入宫,自己便可以登基为帝了! 吕彦灏大笑。 这一天,他等的太久了! 父皇,即便你疼爱吕彦辰又怎样! 即便你不看好儿臣又怎样! 你在天之灵看见了么! 儿臣依然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夺得这本该属于儿臣的皇位! 而纸上那句‘吕千珩武功高强’,他便是根本没放在心上。 他看了看前面的五万大军,低笑出声。 这五万大军,根本不是为了谋反所用。 而是… 为了杀死吕千珩的! 任吕千珩如何武功高强,莫非还能抵挡得住,这五万大军的包围么! 只等他拿到遗诏,便会命令这五万人将吕千珩团团围住。 围而,诛之! 等吕千珩一死,他便会带人踏平睿王府,救出云梓念。 只要她愿意,自己登基大典的那日,便是封后大典。 从王妃一跃而成皇后,难道云梓念还会不愿意么! 他便要让云梓念看看,吕千珩护不住她,可他却能! 吕千珩能给她的,他也可以! 而吕千珩不能给她的,他更是能给! 正当此时,只听前方有人大喊:“殿下!破门了!破门了!” “哈哈哈!”吕彦灏听后又是一阵大笑。 然后他举起手搞喊道:“众将领听令,随本殿下入宫救驾!” 说完便一拍马背,飞快朝宫门口而去! 吕彦灏入宫了,带着五万人马,飞速朝勤政殿而去,待从吕千珩的手里拿到了遗照,他便可以登基为帝了! 东宫。 那紫衣男子给吕彦灏传递了他在屋顶上看到的消息之后,便直径来了东宫,准备助江林一臂之力。 可当他到达东宫之时,见门外一个守卫也无,东宫内漆黑一片,根本没有吕彦辰和江林的身影。 他不禁奇怪,江林早就应该到了东宫,杀死吕彦辰了。 可这吕彦辰的尸首哪去了? 莫不是将他活捉了? 这样一想,他便觉得也有道理。 毕竟,八殿下对吕彦辰可是恨之入骨呢。 让江林活捉了他,也不是不可能的! 他转身刚要离开,却突然感觉身后一疼,然后整个人不受控制的飞了出去,倒在地上。 他后背疼痛不已,想也知道是挨了一掌。 只见一双鞋履,正缓缓向自己走来,他艰难的抬眼,看清那人的面容之后,却是猛然瞪大了双眼,恐惧感传遍身! “你…” 只吐出一个字,他便晕厥了过去,倒在了地上。 ------题外话------ 看到留言的小愿整个人都不好了!亲亲们要不要猜的这么准! 亲亲们要不要再猜猜,是谁给云梓念下的?这名在勤政殿屋顶上的紫衣男子又是谁? 第一百六十七章 吕彦灏的后路 镇国公府。 杨柯在府中来回踱步,搓手顿足,心中更是纠结不已。 将虎符交给吕彦灏,他实在是无奈之举,只是,诀儿被吕彦灏抓了去,眼下婉儿已经是疯了,难道连唯一的嫡子,也要命丧黄泉么! 只是… 若陛下因此而驾崩,太子丧命,自己这大樾朝的镇国公,护国老臣,便只能以死谢罪了! 正当杨柯叹息连连之时,突然他身后出现一人。 杨柯立刻回头问道:“眼下宫内是何情况?” 可这一回头,却是一惊。 这并不是自己派出去打探情况的暗卫啊! “你…”杨柯惊讶的说道。 “老国公!” 却听见那黑衣男子说道:“老国公自己做下的孽,难道不准备亲自将它解决么!” 皇宫。 这边,吕彦灏已经到带兵进入了皇宫之内,一路冲向勤政殿。 勤政殿门外。 天已经蒙蒙变亮,却是没有一个大臣敢来上朝。 目前为止,所有的人都已经收到了消息,八殿下带五万大军闯入皇宫,说什么太子谋反,软禁陛下。 明眼人谁会不知,分明是糊弄那些虾兵蟹将和无知百姓的。 不过是给自己找一个冠冕堂皇,好听合理的借口罢了! 分明是八殿下造反了! 可众人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那些个文臣,手无缚鸡之力,此时出去,便也只是送死而已。 武将倒是跃跃欲试,只可惜,手中兵权可对抗尉州五万大军的人,便只剩下云朝然了。 而云朝然此时也在府中一夜未睡,等着皇宫的消息。 念儿早就同他说了,今夜,无论外面生了何事,都不可轻举妄动! 他和陶芃、孙昱等人一样,都悬着一颗心,在等消息。 勤政殿外轻轻冷冷,连一个侍卫也无。 吕彦灏带兵走到勤政殿门外,抬起右手示意这些人停下,然后便抬脚,孤身一人缓缓走进了勤政殿。 吕彦灏走的很慢,他看着又长又高的阶梯,心中感慨万分。 这不是自己第一次走上勤政殿的阶梯,只是这一次,却是意义非凡! 待他推门而入,走进勤政殿,拿到遗诏。 皇位,云梓念,天下,和这大好江山,便都是自己的了! 吕彦灏手持长剑,一身铠甲,缓缓推开勤政殿的大门,便走了进去。 殿前,吕千珩手拿圣旨,站在龙椅旁边看着他,仍然是面色清冷,毫无表情。 吕彦灏顿时眸中流光闪烁,大步走过去说道:“快!快将那遗诏给我!” 言语之间,尽是激动和期待。 吕千珩眯着眼睛,冷声说道:“吕彦灏,你当真要为了皇位,丝毫不顾及父子之情么!” 吕彦灏听后哈哈大笑:“父子之情,父皇何曾对我有过父子之情!他所有的父子之情,怕是都给了吕彦辰吧!” 随后他止住笑声,对吕千珩说道:“吕千珩!赶紧把遗诏给我,你如此拖延时间,就不怕云梓念性命不保么!” 吕千珩那点心思他怎么会不懂,无非是在等所有的骑营兵到齐罢了! 话音刚落,只听‘嘎吱’一声。 勤政殿的大门被关上了。 吕彦灏回头一看,心中一颤! 竟是吕彦辰一直躲在门后,关上了勤政殿的大门! “你!…”吕彦灏惊讶的说道。 “我怎么没死?”吕彦辰冷笑道。 “你派江林来杀本殿,本也要看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 吕彦灏听后大惊。 怎么可能! 吕彦辰的武功绝对不会高于江林! 那为何,吕彦辰没死呢! 他四下看看,江林哪去了! 这一日,他谋划许久,也等了许久。 今日之事三管齐下。 给云梓念下蛊,让吕千珩杀了父皇为其一。 而其二嘛,便是让江林去杀了吕彦辰。 他让吕千珩拿遗诏,还有一个原因,便是为了拖住了吕千珩! 吕千珩身在勤政殿,那么东宫那边,江林便一定能够得手,杀死吕彦辰! 只要吕彦辰一死,无论吕千珩能否下手杀死元贞帝,拿到诏书。 他都会是太子! 毕竟,吕彦辰一死,便再无可以登基的皇子! 他便是大樾朝皇家,唯一的血脉了! 这其三嘛… 正当这时,内殿突然响起了脚步声。 吕彦灏迅速转身,眼睛徒然瞪大。 竟然是禁卫军从内殿跑了出来! 他们站成两列,各个手持长弓羽箭,部对准了吕彦灏,赫然是将大殿围了起来! 吕彦灏眯着眼睛,在禁卫军中寻找着,却只听见吕千珩冷冷的说道:“不用找了,江林已死,禁卫军已被睿王府接手!” 吕彦灏浑身一震! 江林… 死了! 怎么可能! 江林本就是父皇和吕千珩的人,本应该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 怎么可能会被杀了呢! 更何况,凭借江林的武功,除了吕千珩,落风和陈公公,谁又能杀的了他呢! 落风此时,定是留在睿王府保护云梓念! 而吕千珩在勤政殿拿诏书,对付陈公公。 那么… 除了吕千珩,落风和陈公公,还有谁! 还有谁能杀死江林! 一个时辰之前! 江林走到了东宫大门口便准备推门而入。 “且慢!” 谁知门口一名侍卫却是拦住了江林。 “陛下有令,无陛下圣旨,任何人不得入内,打扰太子!” 江林顿时不悦,冷声道:“放肆!你可知我是谁!竟然敢拦着我!” 那侍卫却是笑道:“卑职自然认得,你是禁卫军统领江林,江统领嘛,只是卑职职责所在,无陛下圣旨,任何人不得进入东宫,还望江统领见谅!” 江林哪有耐心与他耗下去! 他曾经是陛下的人,可几个月前倒戈,扶持八皇子吕彦灏。 成,八殿下许诺他的,眼看就要实现,他自然是心下着急。 “你找死!”江林说着,便一掌向那侍卫拍去。 可谁知那侍卫竟是突然从眼前消失! 顿时,江林惊出了一身冷汗。 那侍卫竟是出现在了江林的身后,依旧是挂着笑容说道:“江林,陛下和睿王是何其的信任于你,可你竟然背信弃义,你还是不是人!” 江林满眼杀意的看着那侍卫,冷声说道:“你是谁!” 是谁! 他到底是谁! 睿王的贴身暗卫他都认识。 除了落风,落霜,落雨和落雪谁都不可能有这样的速度! 八殿下已经用云梓念牵制住了落风和吕千珩,不可能,不可能再有人能与自己对抗了!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很好奇,你为何要背叛陛下!”那侍卫说道。 他十分奇怪,若说元贞帝这人吧,他不了解。 可那吕千珩他是看得清楚,虽然为人清冷,嗜血好杀,可对待自己人,却是很好的。 睿王府的暗卫,上上下下皆是跳脱的很,平日里逗嘴玩乐,调侃主子,拍错马屁,可是大胆的很呢! 可见吕千珩并不是如传闻中那般冷漠无情。 只是分人罢了! 这样好的主子,为何这江林,就要背叛他呢! 嗯,当然,与江林费了这么多话,没有直接杀死他,这然是因为自己好奇心而已! 他这人,好奇就得问明白,要不心里不舒坦。 照吕千珩的意思,江林来了以后,二话不说,他直接杀了便是。 想来若是吕千珩知道他这么多废话,以后也不会再派他帮忙了。 江林听后则是冷哼一声说道:“呵,背叛?良禽择木而栖!我选择扶持八殿下,便是背叛了么!?莫非我一生为他六殿下卖命,便算是忠臣了么!” 是,他背叛了睿王,背叛了陛下。 是他亲笔写下太子谋反的信件。 而城门守正肖擎,也正是看到了穿着禁卫军绒服的官兵,和他的亲笔书信,才打开城门将八殿下放进来的。 毕竟,人人皆知,禁卫军统领江林,是陛下亲信,绝不会背叛陛下! 有了他的亲笔书信和禁卫军统领的印章,八殿下便会省去不少麻烦! 随后江林不悦的说道:“我为大樾尽心尽力,一直以来追随陛下和睿王,可是我得到什么了?不过就是区区一个禁卫军统领的位置!陛下若真的器重我,为何不给我睿王府那样的权势?说到底,他也不过是将我当做一个下人,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罢了!” “睿王府那般权势?”那侍卫听后震惊了。 随后他大笑出声:“你可真敢要啊!吕千珩带领千军万马,为大樾攻下过大炎的三座城池,自此大樾在四国称首,你江林有么?陛下登基,老王爷尽心尽力,以性命相护,你江林有么?” 那侍卫嘲讽的看着江林:“你不过是守卫皇宫,保陛下安危而已,竟是敢大言不惭的,要睿王府那般的权势!” 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哈哈哈!” 谁知那侍卫说完,江林却是大笑出声:“为何不可!陛下不给我,睿王不给我,可八殿下给我!千里马总会遇见伯乐!八殿下已经许诺我,待大事一成,便封我为异姓王,享睿王府的辉煌!” 那夜,吕彦灏来宫里找他,一身黑衣突然出现在他房间之中,着实吓了他一跳。 而后八殿下许诺他,只要他改为扶持自己,自己定会给他一片江山,封异姓王,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他跟着陛下这些年了,可始终是一个禁卫军统领,以后,也再难上前一步了。 可跟着八殿下便不同了,八殿下知人善用,了解自己的才能,知道金鳞岂非池中物。 以他之才,怎能只做一个区区的禁卫军统领! 他便当下决定倒戈,扶持吕彦灏。 那夜,他便将吕彦辰的存在,陛下的谋划,部告诉了吕彦灏。 “哈哈哈!”这回倒是那侍卫大笑出声了。 他摇着头叹息的看着江林。 可悲! 可悲啊! 兔死狗烹,鸟尽弓藏,吕彦灏造反,对外称是太子造反,他入宫解救陛下。 那也就是… 清君侧! 事成之后,他又怎么会留下,知道他造反真相的人呢! 定然是,诛而杀之! 如此浅显的道理,江林却是不懂! “未想到你竟是如此的目光短浅,蠢笨如猪,既然如此,背叛陛下的下场,想来你也清楚,便是死!” 说完,那侍卫一跃而出,向江林而来。 江林大惊,眸子顿时一缩。 这是什么速度! 江林立刻抬手与他两掌想对,却在那一霎那,被强大的内力击退。 他蹬蹬蹬的后退数步,满眼震惊惶恐的看着那侍卫。 只是还来不及细想,却见那侍卫已经动了。 江林慌忙闪躲,与他打在了一起,却是越打越心惊,越打越费力,不过短短二十招,他已经浑身是伤了。 片刻之后,江林单膝跪地,右手拿剑拄着地面,撑住自己的身体不会倒下。 他头已经散乱,脸上还有一道伤口正在流血,身上更是内伤外伤不计其数。 他抬头看向那侍卫,艰难的说道:“你是谁!” 这人一身侍卫打扮,却分明不是宫里的侍卫! 睿王府的暗卫中,竟是还有自己不知道的高手! 那侍卫走到他的身旁,居高临下的望着他,缓缓说道:“只怪你选错了主子”。 然后他微微含笑:“我叫苏瑾,死在我手里,你可以瞑目了!” 死在他苏瑾的手里,他应该瞑目,他并不冤枉! 江林一听,顿时瞪大了眸子看着苏瑾。 原来如此! 苏瑾啊! 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苏瑾啊! 哈哈哈。 自己终究是选错了啊! 苏瑾并未让他太过痛苦,说完以后,便一掌劈向了他的后颈之处。 顿时,骨头断裂的声音传来。 江林脊背处的骨骼,从脖颈开始向下断裂,一直到整个脊柱部裂开。 最终他闭上眼睛,缓缓的,无力的倒了下去。 苏瑾将江林的尸首扛走,便随意找了个地方丢了。 想来用不了多久,那人便会来了。 他还要去与落雪汇合,保护王妃呢! 果然。 没过多久,那紫衣男子便赶来了东宫,却是没看见一个人影。 他找了江林许久也不见他,便以为八殿下让他活捉吕彦辰,刚准备离开,便被打晕了。 此时,他已经在睿王府的地牢之中了! 云梓念留着他,还有用! 这名男子也是此次谋反之中,唯一被王妃指名留下来的人! 而这些事情,吕彦灏是不知道的。 他此时满脑子都是不可置信和惶恐不安。 为何! 为何他已经拖住了所有人,为的便是让江林杀掉吕彦辰,可吕彦辰还是没死。 反而是江林死了! 若是吕彦辰没死… 即便是父皇死了,即便是他有诏书,也会十分的麻烦! 吕彦灏猛然抬头看向吕千珩手里的诏书,大喊道:“吕千珩!将遗诏给我!” 说着便冲向了吕千珩。 吕千珩却是动都未动,待吕彦灏到了近前,他微微侧身,将手中的圣旨背了过去。 吕彦灏扑了个空,见遗诏没有抢到,越疯狂。 他怒喊道:“吕千珩,难道你不想救云梓念了么!你要眼睁睁的看着云梓念心痛至死么!” 吕千珩听后,眼中突然迸射出杀意来。 他将手中的圣旨直接扔了过去,上面还带着强劲的内力。 吕彦灏闪躲不及,直接被打中了胸口,他蹬蹬蹬的后退数步,一口鲜血也喷了出来。 他捂住胸口,面色痛苦不堪,却还是忍着疼痛,强压下了再次涌上来的腥甜。 吕彦灏没有再向吕千珩而去,而是贪婪的看着地上,那卷明黄色的圣旨,眼中的流露出嗜血的光芒。 吕千珩那这一下其实很重,带了他五成内力。 吕彦灏受了重伤,浑身疼痛难忍,谁知他却是顾不上身体的疼痛,竟是拼命的走过去,捡起了那卷圣旨。 吕千珩仍然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可吕彦辰的心中,却是百感交集。 这龙椅,这帝位,竟是让吕彦灏如此痴迷么! 吕彦灏急切的打开了圣旨,却是在打开的那一霎那,脸色徒然一变! 这圣旨,是空的! “不!” 吕彦灏摇着头,他再次看向那圣旨,似乎是怕自己看露了什么! 待确定了这的确是一卷什么都未写的圣旨之后,吕彦灏不可置信的自言自语道:“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遗诏呢!明明他告诉自己,遗诏已经写完了!” 吕彦灏此时已经疯狂,他双眼猩红,密布血丝,猛然抬头看向吕千珩,大喊道:“遗诏呢!遗诏呢!” 吕千珩则是不紧不慢的冷声说道:“根本没有遗诏!你的人看到的,是假的,为的便是让你相信,陛下已死,遗诏已写!” 这一招,不过是请君入瓮罢了。 与此同时。 皇宫城门口。 秦正海看着忙碌的官兵们问道:“可清点完了?” 一旁的守卫长点点头道:“秦参将,咱们有将近两万的人数受伤,可皆是轻伤,并无性命危险,秦参将放心!” 秦正海点点头道:“那就好,你将受伤的人安顿妥当,眼下便只等着宫里的消息便可”。 “是!卑职明白!” 那守卫长有些担忧的说道:“只是…这样让他们入宫,真的没事么?” 秦正海看着宫内的方向,眉头深锁。 随后他又将手里的笺纸条拿出来看了看。 这是那位自称睿王府暗卫射箭过来的时候,羽箭上面插着的,却是不太明显,可他还是看见了,趁乱攥进了手里。 那上面写的简单。 ‘佯败,陛下自有谋划’。 上面还盖有睿王府的印章。 也正是因为那印章,秦正海才选择了相信落雨的。 佯败,便是让他假败,放八殿下进宫,陛下另有安排。 于是在虎骑营到达之时,他便已经偷偷传令下去,众将士不需要拼命死守宫门,一旦受伤,便立刻倒地装死,绝不可恋战,以保护自己为主。 所以虽然看似虎骑营渐渐不敌,吕彦灏的人是胜券在握。 其实,只是假象罢了! 虎骑营这边倒地之人,其实大多数都只是轻伤装死而已。 为的便是迷惑吕彦灏,让他放心进入皇宫。 “无妨…”秦正海对那守卫长说道。 他目光幽深,看着勤政殿的方向。 虽然什么也看不见,心里却默默祈祷。 睿王,应当是效忠陛下的吧! 但愿自己没有站错队… 此时的勤政殿。 “不!”吕彦灏大喊,他摇着头喊道:“不可能!有遗诏!把遗诏给我!” 他看向吕千珩,面容都有些扭曲了,怒声道:“吕千珩,你不救云梓念了是不是!我做不上皇位,你就等着给云梓念收尸吧!” “该收尸的人,是你!” 吕彦灏话音刚落,只听一道声音传来。 那声音柔和却清澈,赫然是云梓念的。 只见云梓念和元贞帝缓缓走从内间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落雪和苏瑾。 “云梓念!”吕彦灏大喊道。 这本应该是他的女人! 可为何! 为何她就非要帮着吕千珩对付自己呢! 吕千珩有什么好? 若他真的爱她,又怎么会让自己有机可乘,给云梓念下了蛊呢! “云梓念,你看见了么,这就是你的夫君,口口声声说着爱你,却在你和大义之间,选择了后者!吕千珩他根本不配爱你!” 吕彦灏疯似的大喊道。 云梓念却是好像听到了世间最可笑的笑话一般轻笑出声。 良久,她才缓缓说道:“吕彦灏,你以为,区区蛊虫,便奈何的了我?” 吕彦灏浑身一震! 她知道! 云梓念知道那是蛊! 只听云梓念继续说道:“我根本就没有中蛊,这些日子以来,不过都是做戏罢了,若不是三天两头的叫林太医来,若不是睿王府满世界的寻找名医,你又怎么能相信呢?” 吕彦灏听后震惊的看着云梓念,浑身都在抖。 他喃喃道:“不可能!假的!不是这样的!” 明明他的计划万无一失,明明云梓念已经中蛊了!怎么可能! 云梓念根本不可能对那人防范! 为何! 为何她没有中蛊! 这时,只听元贞帝的声音响起:“朕同意你去尉州,便是要给你一个机会,若是你安分守己,朕便是打算给你一块封地,一辈子做个自由自在的王爷,便也是安乐逍遥,可惜…你终究是让朕失望了!” 元贞帝说完苦笑一下,也不知是在笑吕彦灏,还是在笑他自己。 当年,他在皇后的宫里听到了吕彦轩儿时的那番话,他便知道,吕彦轩不能留! 纵使他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可他也依旧不能留下。 否则,日后定当是辰儿的大患! 可对待吕彦灏,元贞帝却是不然。 他利用月贵妃,假装宠爱吕彦灏,让他做吕彦辰的挡箭牌,便已经知道,自己对吕彦灏太过不公,对他有所亏欠。 所以他是打算,若日后,吕彦灏愿意放下对皇位的执念,愿意做一个闲散王爷,绝不图谋皇位,他便会让吕彦灏活下去。 自由自在的活下去。 元贞帝认为,这份自由自在,这份无忧无虑,在皇家,已经是一种奢望。 是他作为一个父亲,能给吕彦灏的,最好的东西了! 可吕彦灏却是弃如敝履,始终看不上这自由自在,也放不下对皇位的执念。 吕彦灏请奏去尉州,实则是他要谋划造反,蛰伏设计,可殊不知,也是元贞帝对他的一个考验罢了。 只是终究,这个儿子,他没能保住。 “封地?” 吕彦灏听后却是大笑出声,笑的流下来了。 “谁稀罕封地!”他大喊道:“自始至终你都没有把我当做过儿子!” 他盯着元贞帝,一双眸子如浸了血般猩红,然后竟是冷笑出声。 许久,他才说道:“父皇说得好听,可为何你不将那封地给吕彦辰,为何不封他为王!你一直以来,只是把我当做弃子而已!” 元贞帝听后,缓缓的闭上了眼眸。 是。 他有错! 只是… 皇家,谁不自私呢! 若最终只能留住一个孩子,他便只能选择吕彦辰罢了。 “父皇认为,凭你们,能对抗我这五万大军么?”吕彦灏笑过之后冷声说道。 吕彦辰却是开口了:“八皇弟是否太过天真了?你以为,陛下尚在,尉州那五万大军,还会听令于你么!” 吕彦灏听后目光徒然变得阴冷。 然后只见勤政殿的大门被打开,而门外站着一人。 赫然是镇国公杨柯! 而他身后的那五万大军,已然是已经扔下了武器,垂头恭敬的站好。 显然,已经不再听令于他了! 那些本就是杨柯的兵,比起虎符,他们自然是更听令于杨柯! 几个时辰之前,去镇国公府的黑衣人正是落八。 他救出了杨诀,将杨柯带到了这里。 那五万大军一见杨柯来了,便知陛下无事,是八殿下造反,而他们,却不知情的变成了造反的官兵。 吕彦灏见此却是没有过多的反应,反而是冷笑出声,好似已经麻木了一般。 此次计划,他已经彻底失败。 眼下,便是保命了!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吕彦灏没有筹码之时,他却是冷笑着转过身来,看向了云梓念。 吕彦灏突然看向云梓念,冷笑道:“云梓念!你难道就没现,一直跟在你身边的那个小丫鬟不见了么?” 云梓念一惊。 红鸾! 第一百六十八章 吕彦灏之死,紫衣男子 是啊! 自己确实是一日也没看到红鸾了! 昨夜吕千珩离开的时候,她便没有睡下,一直在睿王府等消息。 而后苏瑾回来,那人也被关进地牢,云梓念才同苏瑾和落雪进了宫。 这一日,还真是没看见红鸾! 只是云梓念哪有心思放在她的身上,便就没有细想,如今听到吕彦灏的话,才突然觉,红鸾,失踪了! “云梓念,放我离开府城,红鸾便可安然无恙!”吕彦灏朗声说道。 父皇,吕彦辰,你们以为,我若是没有后路,怎么敢如此大张旗鼓的谋逆呢! 昨夜,那人是从睿王府出来,才入了宫,去了勤政殿的屋顶之上! 他之前在睿王府… 自然,是去抓红鸾的! 云梓念目光阴冷的盯着吕彦灏。 未想到,他竟是如此卑鄙! 自己的一颗心都放在皇宫这边,完完全全的忽略了红鸾这丫头! 吕彦灏勾唇:“云梓念,杀了我对你毫无益处,可若是让我离开,便可以保住你那丫鬟一命!” 云梓念垂着眸子,神色莫名。 良久,她才冷笑道:“吕彦灏,你以为,我会为了一个丫鬟,而放过你么?” 吕彦灏听后先是一震。 若云梓念不在乎那丫鬟的性命… 不! 不对! 吕彦灏立刻反应过来。 云梓念分明是在骗他! 云梓念的性子,吕彦灏是有些了解的,她对待亲近之人十分优厚。 红鸾自小陪在她身边,形影不离,主仆情深。 以他对云梓念的了解,云梓念绝不可能会置红鸾而不顾! “云梓念,你可以试试,看明日一早,红鸾将会是怎样的惨状!”吕彦灏很快便恢复过来,冷声说道。 云梓念在衣袖中的手暮然攥紧。 红鸾! 那丫鬟一直以来对自己实心实意,如今,怎么可以因为她,身首异处呢! 良久,她终是败了下来。 她不能让红鸾死! 吕彦灏可以再抓,可红鸾绝不能因她而死! 云梓念缓缓抬眸,下定了决心般的走向了吕千珩。 想来… 吕千珩明白她的。 吕千珩见云梓念向自己走来,便已经知道了云梓念的决定。 他无奈的看了一眼云梓念。 他的念儿啊,便总是这样… 让他无可奈何,又深陷其中。 “王爷…” 待云梓念走到了近前,刚刚开口,吕千珩便牵住了她的手,柔声道:“念儿,我明白的,我会救出红鸾,你莫要担心!” 随后吕千珩抱歉的看了一眼元贞帝,便抬起右手,冷声道:“禁卫军听令,全部撤…” 只是话还没有说完,只听大殿门口传来一声叫喊。 “王妃!” 赫然是红鸾的声音! 云梓念立刻回身,果然看见红鸾站在门口,满脸泪痕的向自己跑来。 “王妃!王妃!红鸾对不起你!” 她自己蠢笨被人抓了去,而王妃竟然… 竟然还为了她要放掉吕彦灏。 红鸾哭着跑到了云梓念的身边,心中愧疚不已。 而吕彦灏却是满眼震惊和恐惧的看着这一幕。 这下他是真的怕了。 是真的害怕了! 若是没有了威胁云梓念的筹码,那自己… 自己今日恐怕是性命难保了! 怎么会这样! 红鸾根本不可能逃出来的! 她明明是在八皇子府的地牢之中,是谁将她救出来的! 云梓念看着向她跑来,已是泪流满面的红鸾,心中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她挤出一抹微笑,担忧道:“红鸾,你无事吧?你怎么会在这里?” 红鸾摇摇头哭道:“王妃,奴婢没事,奴婢对不起王妃,呜呜呜,是八皇子妃救下了奴婢!” 八皇子妃! 云梓念顿时一怔。 果然,只见大殿外缓缓走来一名女子,正是冯欣欣。 冯欣欣也是满眼泪痕,可与红鸾不同,她眼中是哀莫,是绝望,是死气沉沉。 冯欣欣整个人都好像一具尸体一般,她面无表情,可眼泪却是不受控制的一直流下,只是那眸中,再无往日的生气。 她一步一步,缓缓走来,一直走到了吕彦灏的面前。 吕彦灏看着突然出现的冯欣欣和获救的红鸾,眸中杀意尽显。 他毫无温度的开口:“是你救了红鸾?” 可冯欣欣却不似往常一般。 她看着吕彦灏,没有喜悦,没有担心,甚至一丝情感也无。 “是,是我救了红鸾,也是我带红鸾来了这里!”冯欣欣面如死灰的看着吕彦灏,平静的开口说道。 她今日得知宫中出事了以后,便回了冯府。 她带上了两个冯府的暗卫,在皇子府的地牢之中救出了红鸾,还将红鸾送来了这里。 不为其他,便是为了让吕彦灏… 死! 吕彦灏听到后抬起一掌,便向冯欣欣的胸口打去。 冯欣欣被这一掌直接打飞了出去,落到了五米开外。 红鸾见此,立刻跑了过去抱住了冯欣欣,焦急的喊道:“八皇子妃!八皇子妃!” 然后红鸾转头看向云梓念,面上尽是担忧之色。 云梓念见此,便冲落雪点了点头。 冯欣欣,到底是救了红鸾。 落雪摸了摸冯欣欣的脉像,给她服下了一颗续命丹。 吕彦灏这一掌用了全力,冯欣欣的内脏破裂,回天乏术! 落雪也只能让她多活一刻钟而已。 这也是好在,吕彦灏受了吕千珩那一下,身受重伤,内力也被打散的差不多了。 不然的话,这一掌下来,冯欣欣已经气绝了。 冯欣欣躺在红鸾的身上,勉强苦笑一下对红鸾说道:“你无需担心,也无需自责,我本就做了必死的准备,无论是否救下你,我都不可能苟活于世了,眼下临死前能救下一条性命,我很满足…” “八皇子妃!你不要说了,落雪姐姐一定能救你的,你休息一下,一会就会好了,你一定会没事的!”红鸾哄着眼眶说道。 冯欣欣听后,也只是缓缓闭上了眼睛,不再看哭泣的红鸾,和满面愤怒,恨意滔天的吕彦灏。 那一日,她小产之后几乎是伤心欲绝。 她日盼夜盼,终于盼来的与殿下的孩子! 可竟是这样风轻云淡,毫无预兆的没了。 她本以为是皇子府那个侧妃小妾做的,可府医却说,那碗汤药没有问题! 正当她绝望疑惑之际,一支飞镖而来,打破了她的所有希望,将她打谷底,如坠冰窟! 那打掉她腹中胎儿,让她小产之人,正是吕彦灏! 她那可怜孩儿的亲生父亲! 吕彦灏早在刚到尉州的时候,皇子府的管家便就已经给他送信,告诉了他冯欣欣怀有身孕一事。 可吕彦灏看过之后,却是丝毫没有喜悦之感。 若说从前,和吕彦轩争个你死我活的时候,冯欣欣有喜,或许他还会欣喜若狂。 毕竟,冯欣欣怀上的,可能是大樾的皇长孙! 可是现在… 他已经知道元贞帝的中意之人其实是吕彦辰,无论冯欣欣是否生下皇长孙,对他夺嫡之路都并无太大影响。 他谋事在即,这个时候冯欣欣怀有身孕,不止不是他的助力,反而还可能变成他的拖累! 冯欣欣现在都城,若是被人抓去,以腹中孩儿要挟于他,即便他并不在意那个孩子,不受要挟,也是免不了会被人说成太过冷血,日后登基,也是影响颇大。 与其那般,还不如,他自己亲手解决这个孩子! 况且,吕彦灏认为,有资格生下他嫡长子的人,应当是云梓念才对! 于是吕彦灏便直接命管家告诉府医,打掉冯欣欣腹中的孩子,让她小产! 而冯欣欣那日喝下的安胎药,实则是一碗打胎药! 第二日夜里,那一只射进来的暗器,上面的笺纸上,便是将所有的事情都道明了,里面更是还夹了一张纸条。 正是吕彦灏命令府医,打掉冯欣欣腹中胎儿的亲笔书信! ‘让冯欣欣小产’。 冯欣欣一眼便认出,那赫然是吕彦灏的字迹! 她顿时浑身一颤,冷意袭遍全身,绝望之意侵蚀了一直以来爱着吕彦灏的心,如坠冰窟。 更是恨意滔天,心如死灰。 殿下,你可以不爱我! 你可以利用我,可以利用冯府。 我心甘情愿! 可你不该! 不该连自己的孩儿都不放过啊! 那可是你的亲生孩儿啊! 是我这些年来爱过你的唯一证明,是我活下去的全部意义啊! 你竟是忍心如此随随便便的杀害! 就那样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便要了他的性命。 那这些年来,在你心里,我算什么! 我算什么啊! 既然如此,殿下! 你既然如此厌恶欣欣,厌恶我的孩子,厌恶到,连亲生骨肉也可以下去杀手,弃之敝履。 那么,殿下! 你与我,便都为我的孩子,陪葬吧! 所以冯欣欣救出了红鸾,她便是要看着吕彦灏死! 要亲自,为她的孩子报仇! 那笺纸条,自然是苏瑾从皇子府那府医的屋中偷出来的,便也是故意要给冯欣欣看的。 其实云梓念只是想让冯欣欣知道吕彦灏是如何的冷血之人而已,是存了挑拨吕彦灏和冯世化关系的目的。 可谁想到,却是因此而救了红鸾一命。 也因此,吕彦灏没能逃得出去! 这也许就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吧! 恐怕吕彦灏也没有想到,他让府医打掉冯欣欣的孩子,会最终导致自己… 命丧黄泉吧! 吕彦灏此时已经陷入绝境,也陷入绝望。 他想不通! 想不通为何好好的计划,会变成这般模样! 云梓念根本不可能对张菁有所防范,中蛊是肯定的事! 可为何,会是这般结果! “灏儿”。 这时,元贞帝叹息道:“去大理寺的天牢吧,朕会让他们…善待于你的!” 元贞帝终究,是不忍看着吕彦灏死的。 大理寺,收押重要囚犯的地方。 总是要比刑部大牢那种满是老鼠蟑螂的地方好。 有了元贞帝的命令,大理寺也不会苛刻吕彦灏,对于造反的皇子来讲,终究,是个最好的去处! 可吕彦灏听到后却是浑身一震。 大理寺! 他一个堂堂的皇子,天之骄子,本应在夺嫡中胜出,坐上那至高之位,可现在却要去大理寺的天牢中度过一生! 凭什么! 凭什么父皇这样不公! 夺嫡之争本就应该是各凭能力,可他却从出生就输了! 那吕彦辰比自己更加出色么? 不! 他只是胜在了出身! 胜在了父皇的偏心上面! 凭什么! 吕彦灏攥紧拳头,缓缓抬眸。 对,都是吕彦辰! 都是因为吕彦辰! 若是没有他,自己便是天子了! 吕彦灏恨意滔天的看着吕彦辰。 徒然,他便怒喊道:“都是因为你,吕彦辰,你去死吧!” 说着便疯狂的冲向了吕彦辰。 他现在的脑子里就只有一个想法。 杀了吕彦辰,他便是皇帝了! 元贞帝见此,终是摇了摇头。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吕彦辰没有动,两侧的禁卫军却是动了。 禁卫军见吕彦灏竟是冲向了太子,他们哪敢让吕彦灏伤着太子,便齐齐动了。 两侧的禁卫军纷纷抬起弓箭,对准吕彦灏便射了出去。 ‘噗噗噗!’ 羽箭穿入身体的声音传来。 吕彦灏还未到吕彦辰的近前,便就已经身中数箭。 他根本没有躲避箭矢,而是一心想着去杀了吕彦辰。 ‘扑通’一声。 吕彦灏跪在地上,浑身是血,身上的箭矢不计其数,却仍是死死的盯着吕彦辰的方向,一双眸子如淬了毒一般,里面是毫不掩饰的恨意和不甘,还有他永远都不愿承认的嫉妒。 哇的一口鲜血涌出,吕彦灏终究是抵不过受伤太重,直挺挺的向前倒了下去。 万箭穿心而死! 云梓念面无表情的看着吕彦灏。 自从认识他开始,他便设计了自己许多次。 毁她名节,手段拙劣,招数狠毒,却终究,没能成功。 权势早已经蒙蔽了他的双眼。 元贞帝不是不爱他,只是没那样爱他罢了。 若是她的话,也会将最好的,留给最喜爱的孩子,然后尽力去保住其他孩子的性命。 元贞帝很努力的去做到,却终究抵不过,吕彦灏的那一颗利欲熏心。 云梓念看见元贞帝低垂着眸子,缓缓起身走向了内间,那背影若仔细看去,还有一些颤抖。 吕彦灏,你可知,你每日上朝,看着上首,看到的不过都是,透过元贞帝的那把龙椅而已! 那一颗慈父的心,多年以前,就已经被你自行忽略掉了! 自作孽,终无果! “哈哈哈”。 大殿上只有一人笑出了声,便是冯欣欣。 她已经奄奄一息,却还在苦苦支撑,为的便是要亲眼看着吕彦灏死去。 吕彦灏,你心里只有权势! 你毁了我的爱情,杀了我的孩子,我便要看着你死去,看着你失去你最在意的东西! 我死而瞑目! 冯欣欣低笑,那有些凄凉恐怖的声音在大殿上越来越弱。 终于,她嘴角含笑,再也不出一丝声响,竟是笑着去世了。 孩儿… 母妃,为你报仇了! “八皇子妃…”红鸾哄着眼眶,泪水聚集在眼中,悲伤的唤了一句冯欣欣,终是放下了她。 红鸾走到云梓念的身边,泪水换缓缓流下,哽咽道:“王妃…” 云梓念苦笑一下,轻声道:“我会让人将她送回冯府的,冯世化会厚葬于她的”。 红鸾点点头,便没有再做声了。 吕彦灏死了,万箭穿心。 大樾朝终于归于宁静,那五万大军仍然回到了杨柯的手里,元贞帝没有追究他得过错,也算是体恤他了。 从此,朝中以夏术为首,六部及翰林院,终于全部为清流之臣,以陛下太子马首是瞻。 十日之后,元贞帝公布退位诏书,将帝位传给吕彦辰,自己退为太上皇,同时清肃后宫,只留下太皇太后沈梦歌伴侧,其余妃嫔,全部给予自由,若想要留在宫里的,便也可以独享余生。 新帝登基,减赋税三年,举国同庆。 这一日,云梓念来到了睿王府的地牢之中。 此时的地牢之中,一名满身狼狈的男子正端坐于此。 他许久没有沐浴,头又些蓬乱,眼窝有些内凹,可却是仍然掩饰不住那一副好样貌。 他身穿一袭紫衣,此时已满是褶皱,半个月的地牢生活更是让那衣裳脏旧不堪。 他正是吕彦灏造反那日,先来睿王府抓了… 不,应该说是骗走了红鸾的紫衣男子。 毕竟,想要在睿王府抓人,实在是难上加难。 而那日,便是红鸾心甘情愿与他走的罢了。 之后他又赶往皇宫,在屋顶上看到了一切之后,便前往宫门口,为吕彦灏传了消息。 随后他赶去东宫,却被人突然打晕,关进了这里。 这人,正是张菁的嫡亲大哥,张亦砜! 那日他到达东宫之时,见东宫内漆黑一片,根本不见吕彦辰和江林,便以为吕彦辰是被江林给抓走了。 他本想转身离开去与吕彦灏汇合,可谁知突然背后一疼,整个人便被打飞了出去。 他受了伤,只见一双鞋履正缓缓的接近自己,可当他抬眸看清那人之后,竟是满眼的惊恐之色。 那对他出手之人,竟是他在屋顶之上亲眼看见,已经死去的陈公公! “你…” 只说了一个字,张亦砜便会晕了过去,醒来之后,便就在这暗牢之中了。 他此时坐在地上,嘴唇干裂的有些疼痛。 他不知距离他被抓那日到底过了多久,这里一丝光线也无,整日漆黑一片,他便根本不分昼夜。 可想来… 按照每日送饭的时间来看,应当…是有半个月了吧。 他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也不知都城如今是何情况。 可… 若是陈公公没死的话,想来他看见的那遗诏也是假的,恐怕八殿下所谋之时,不会那样顺利。 他一直都是吕彦灏的人,帮助吕彦灏图谋大事,待日后吕彦灏登基,他张府便会加官晋爵。 而他,也会是大樾建朝以来,最年轻的丞相! 而这些,张御史是不知道的,不过他相信,待那一天到来,待他坐上丞相之位,张府权势滔天之时,父亲定是会以他为荣,视他为骄傲的! 只是眼下,怕是都化为泡影了。 正在这时,他听见远处的地牢大门被打开,有脚步声向他这边走来。 张亦砜立刻警觉起来,望着前方的漆黑一片。 徒然,四周灯火通明,烛火被点燃,他也终于看清了这暗牢的全貌。 而透过前方的铁栅栏,他也终于看清,向自己走来之人,正是睿王妃云梓念! 云梓念缓缓走来,走到他的牢门前面停下,笑道:“张公子,别来无恙啊?” 张亦砜看见云梓念一身华服,倾城娇嫩的容颜非但没有被折磨的样子,反而是越绝代风华,气质无双,便知这结果如何了! 八殿下… 终究是败了! 张亦砜想笑,可那嘴唇干裂的厉害,一牵扯到便是裂开了,如针扎般疼痛。 “睿王妃,你没有中蛊?”张亦砜苦笑道。 那语气,竟分不清是疑问还是肯定。 这也是张亦砜最搞不懂的地方。 为何,云梓念会没事呢! 云梓念则是柔柔一笑道:“张公子很聪明,知道本妃对菁姐姐没有防范,便让菁姐姐给本妃下蛊!” 那日,张菁来到睿王府,给云梓念带了百合蜜枣糕。 说是张夫人不远万里从埕州请来的婆子所做,让张菁和陶芃回去尝尝,而张菁这一吃,倒是不同与大樾的甜点,好吃得很,便想着云梓念喜爱甜食,便给她拿来了一些。 而这一切,张菁,便是被利用了而已! 那做蜜枣糕的婆子确实是从埕州被请来的,只是,却是张亦砜带回来的! 而那糕点中,也被张亦砜下了蛊虫,由张菁带过来给云梓念品尝。 张亦砜和吕彦灏想得不错,这蛊,由张菁来下,是最适合不过的! 云梓念对张菁可谓是信任的很,丝毫不会有所怀疑。 却是不想,依旧没有成功。 张亦砜听后苦笑道:“可你还是没中蛊”。 他冷笑道:“睿王妃,你倒是惜命,连菁儿都防范着!” 张亦砜话里有话,暗指云梓念竟是连闺中好友都不信任。 对于张亦砜的讽刺,云梓念却是并不生气,只是语气毫无波澜的说道:“你错了,本妃没有中蛊,并非是本妃对菁姐姐有所防范,而是你那蛊虫与本妃身上的一样东西相克,才会被现罢了!” 张亦砜抬眸疑惑的看着云梓念:“什么东西?” 云梓念含笑,一字一句道:“寒海蛟珠!” 寒海蛟珠,驱百兽,避百虫! 顿时,张亦砜眸子一缩! 云梓念的身上,竟然有一颗寒海蛟珠! 大樾应当没有那东西才对啊! 那一日,在云梓念和吕千珩成亲前夕,柳时安突然来到云府,给了云梓念一个锦盒,说是大婚的贺礼。 而云梓念打开锦盒的一霎那,暮然愣住。 里面装的,赫然是这寒海蛟珠了。 寒海蛟珠本来在吕千珩的手中,后来,因给云梓念讨要火灵芝,吕千珩便给了柳时安。 而后,吕千珩担心云梓念的安危,便又让柳时安将这寒海蛟珠给云梓念送来了。 当时柳时安说,如今都城风雨欲来,危机四伏,睿王府看似风光无限,实则四面楚歌,吕千珩便非要云梓念将这蛟珠带在身上,以防万一! 那日张菁来到王府,云梓念拿起一颗蜜枣糕要放入嘴里之际,谁知突然手下一软,差点将那糕点掉在了地上。 其实便只是做给张菁看的罢了。 她身上有那寒海蛟珠,在她拿起那糕点之时,蛊虫感觉到了寒海蛟珠,竟是吓得躁动不安,蠕动了出来。 而落雪站在云梓念的身后,自然也是看到了。 她并不是去扶住云梓念的,而是为了将那蛊虫装进手帕里。 待张菁走了以后,落雪将那蛊虫放了出来,一眼就认出了那不是普通的虫子,而是下蛊之用的。 那蛊虫是情蛊,为子母蛊。 母蛊在吕彦灏的体内,而子母,便是要下给云梓念的。 只要云梓念接近吕千珩或是其他除了吕彦灏以外的男子,吕彦灏体内的母蛊就会感觉得到,云梓念便会出现蚀心之痛。 吕彦灏想得很好,让云梓念中蛊,一是威胁吕千珩,二是防止云梓念再亲近吕千珩。 中蛊以后的云梓念,便就只能与他一人,有肌肤之亲了。 只是他没有想到,云梓念,根本就没有中蛊。 而此时的张亦砜听到寒海蛟珠之时,便恍然大悟。 那东西,驱百兽,避百虫,蛊虫根本近身不得,就算云梓念真的服下了,也是无用的。 他苦笑一声道:“你便是从那时起,开始怀疑我的?” 云梓念却是说道:“不,第二次见你,我便知道,你是吕彦灏的人了”。 “哦?”张亦砜听后十分惊讶。 他明明隐秘的很深了! 他明明救下云梓念许多次,加上他是张菁的大哥,明明得取了云梓念的信任了! 云梓念看着诧异的张亦砜,说道:“第一次,你在长街之上救了我,我的确没有怀疑”。 云梓念看着他说道:“可错就错在,你不该去灵麒寺!” 张亦砜听后问道:“为何?” “灵麒寺乃大樾国寺,吕彦灏一心想让你接近于我,取得我的信任,却不,知心急则乱!灵麒寺,哪是那样好进的!” 云梓念继续说道:“你虽然武功不俗,却是万万进不去国寺的,定是朝中有人帮忙,而能将人送进灵麒寺的,只有吕彦灏和吕彦轩!” 云梓念莞尔一笑:“而第三次,刺杀那次,落风刚刚离开王府,刺客便就来了,而那日,菁姐姐正巧在王府之中!” 云梓念笑道:“自然是你从她口中得知了此事,告诉了吕彦灏,而吕彦灏很聪明,他知道吕彦轩一直在对付睿王府,便透露给了吕彦轩,料定了吕彦轩会派人刺杀!” 很早以前,云梓念便知道,这男子是吕彦灏的人,毕竟,这世间哪有那么多巧合。 只是她最没有想到的是… 他竟然会是张菁的大哥! 这也是让云梓念最难办的。 给她下蛊,利用张菁,张亦砜本该万死! 却因他有个好妹妹,云梓念迟迟没有下手。 张亦砜苦笑出声,睿王妃啊,竟是这样的聪慧之人! 也怪不得八殿下会输! 这样的奇女子,确实天下难寻! 他第一次接近云梓念时,便是计划好的。 从头到尾,他都知道云梓念的身份,每次接近,都是刻意为之。 只听云梓念突然语气一变,凌厉的看向张亦砜,冷声道:“你可知,给本妃下蛊,若是成功,你将会面对什么?张府又会面临什么?而亲手送来那糕点的菁姐姐,又将会被怎样对待?” 若是她真的中了蛊,以吕千珩的性子,张府定是会血流成河! 而张菁… 吕千珩定是会让她生不如死,惨遭折磨,痛不欲生! 云梓念冷眼看张亦砜,一字一句道:“你可想过,菁姐姐的下场!” 谁知张亦砜听后却是有些怒,他大喊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待八殿下事成,我自然会保住张府,至于菁儿,她身为张府的女儿,生来本就应该为了家族牺牲!” 张菁一个女儿身,本就应该是为他铺路的! 要他说,便是应该嫁到八皇子府做侧妃的,可她非要嫁给那个陶芃! 对他仕途毫无帮助的陶芃! 也幸好她与云梓念交好,对自己好有些用处,张亦砜才没有理会她嫁入陶府之事。 云梓念听后眼中杀意尽显。 她冷声道:“你说的可还是人话!那可是你的嫡亲胞妹!” 那可是一母同胞的嫡亲妹妹啊! 他怎能如此随意便置她的生死于不顾呢! 可张亦砜却是不以为然,冷笑道:“胞妹?菁儿她若是真的替我考虑,便应该入八皇子府,张府养了她这些年,让她无忧无虑,丰衣足食,她能为我这个大哥,为了张府的日后而牺牲,那是她的光荣!” 云梓念听后苦笑一声,叹息道:“本妃真替张御史和张夫人惋惜,更是替静姐姐不值,这些年,竟是养出了这样一个狼心狗肺之人!” 事到如今,他竟仍是不知悔改,不在乎张菁和张府之人的下场。 权势面前,亲情于他… 竟是一文不值! 这样的人,活着… 何用! 随后云梓念不再与他废话,而是冷声说道:“张亦砜,你不配为人,更不配活着!” 云梓念对落雪说道:“落雪,给他一个痛快吧!” 看在菁姐姐的份上,不折磨你。 落雪点点头,打开牢门,向张亦砜走去。 “云梓念,你杀了我,就不怕菁儿恨你一辈子么!”张亦砜惶恐的喊道。 他早就想到自己必死无疑,可真到了这一刻,他依旧害怕了。 他不想死! 他本来有大好的前途,和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他不能死! 云梓念却是冷笑道:“菁姐姐,绝不会想要你这样的大哥的!” 张菁那样的率真重情之人,怎么会想要一个,如此心思龌龊,不顾亲情的大哥呢! “云梓念!你…”话还没说完,张亦砜便被落雪点了穴道,卸了下巴。 张亦砜惶恐的看着落雪,那眼神里是永无止境的恐惧。 他怕死,真的怕死! 落雪却是丝毫没有同情之心,直接一颗药丸扔进了张亦砜的嘴里,便出了牢门。 张亦砜服下那毒药之后,便立刻扣着嗓子,想将那毒药吐出来,可这些日子他根本未进什么食物,便是一点也吐不出来。 片刻,他突然停止了动作,却是浑身无力,缓缓的倒在了地上。 “王妃…”落雪看向云梓念。 云梓念点点头,没有再看张亦砜一眼,而是直接转身,直径走到了旁边的那间牢房。 那间牢房之中,此时正站着三人。 张御史,张夫人,和张菁! ------题外话------ 公告已改,小愿忘记了粉丝值是按日更新的,小愿会以后天,也就是十八日早上的粉丝值为最终结果! 福利会在十八日中午左右放! 公告已改!不是明天!是后天!是后天! 本院,请勿转载! 第一百六十九章 再见靖延公主,大结局。 此时这三人被点了穴道一动也不能动,可张夫人和张菁却还是已经满脸泪痕。 云梓念进去之后,落雪便解开了几人的穴道。 张菁能动作了以后,一下子扑到了云梓念的身上将她抱住,哭喊道:“念儿,我对不起你啊!念儿!” 那日确实是大哥与她说,母亲特意从埕州请来的婆子,做的好一手蜜枣糕,香甜不腻,让张菁和陶芃回去尝尝的。 她尝了好吃,便拿来给念儿一些。 却是没想到… 这竟是一个陷阱! 大哥… 竟然是利用了她! 他竟然… 要害念儿啊! 若念儿真的因此中蛊,她岂非是要以死谢罪么! 就算苟延残喘的活了下来,那也是一生难安! 云梓念拍了拍张菁的背,柔声说道:“菁姐姐,张亦砜做错太多,我最终…也无法当作什么都没生过!” 她没有一颗菩萨心肠,她无法放过张亦砜。 张菁却是噼里啪啦的流着眼泪,摇着头抽泣道:“不!念儿,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啊,幸好你没事,呜呜呜,幸好你没事!” 云梓念见此,也只得叹息,为何一个府上教养出来的孩子,却是这样的天壤之别。 张夫人也在一旁哭的稀里哗啦。 她不懂什么夺嫡,什么大义,却也在一旁听的清清楚楚,她的儿子,竟是完不顾菁儿的生死! 竟是完不在意张府的死活啊! 可… 可她身为母亲,纵使知道儿子过错滔天,却还是忍不住悲痛欲绝。 毕竟,那是自小疼爱到大的亲生儿子啊! 这时,张御史却是突然跪在了地上。 他对云梓念说道:“王妃!老臣有罪!老臣教子不严,险些铸成大错啊!” 云梓念立刻说道:“张大人快快请起,此事与你无干,你何需自责!倒是本妃,未现通知你,便抓来了张公子…” “逆子!” 张御史立刻大喊道:“王妃!是我张府对不起你,对不起陛下,这个逆子,简直是死不足惜!死不足惜啊!” 而张夫人听后却是越哭越厉,哭喊道:“老爷!砜儿他都已经…已经去了,你还不能原谅他么!” 随后张夫人看着云梓念缓缓跪下,哭道:“睿王妃,我知道此事是砜儿的错,只是他如今已经去了,王妃,臣妇求求您,能不能让臣妇把砜儿的尸首带回去啊!” 张菁见此,连忙将张夫人扶了起来,安慰道:“娘,你不要这样,念儿会将大哥的尸首给我们的”。 念儿哪是那样冷血狠辣之人啊! 云梓念苦笑一下,对身旁的落雪说道:“你带人,将张亦砜的尸首送回张府”。 落雪点点头,便去办了。 云梓念看向张菁,柔声道:“菁姐姐,你先带张御史和张夫人回去吧”。 今日是她将张御史等人请来王府的,他们已经寻了张亦砜好些日子,却始终没有找到。 云梓念便让几人来了王府地牢,也同他们说了,以免他们出声音,需要点了几人的穴道。 她和张亦砜的对话,这几人听了个清清楚楚。 张菁点了点头对云梓念说道:“念儿,谢谢你,过几日…待大哥的丧事过后,我便来向你赔罪!” 云梓念不悦道:“菁姐姐说的哪里话!你与我,还要如此么!” 张菁听后越越觉得对不起云梓念,只得抱歉的说道:“念儿,谢谢!” 说完便搀扶着张夫人向外走去。 张府。 此时,张府大堂。 张御史等人回到张府的时候,落雪已经带着张亦砜的尸首到了,等在了大厅之上。 张夫人看到张亦砜的尸首,猛然扑在上面哇哇的哭了起来。 张御史虽然也生气,却也是一脸悲哀。 可想到张亦砜做的那些事,还有说的那些冷血无情的话,张御史便想,死了也好。 张菁也是红着眼眶对落雪说道:“落雪,谢谢你将我哥哥送回来”。 落雪见张府这一家子,各个神色悲伤,面色凝重,便拍了拍张菁的手,然后对张御史说道:“张大人,我家王妃说了,若是能够重来,还望张大人能够好好教养张公子,不求他功名利禄,才学出众,但求他心思单纯,知善知恩!” 张御史一听,茫然的看着落雪。 王妃这话… 是什么意思! 随后只见落雪拿出一个瓶子,放在了张亦砜的鼻子下面。 结果竟是大大出人意料。 张亦砜,竟是醒了! 张夫人吓了一跳,看着缓缓睁开眼睛的张亦砜,立刻喊道:“砜儿!” 张亦砜睁开眼睛,面色有些呆楞,他坐起身子皱着眉头说道:“咦?这是哪啊?” “这…” 张御史顿时一惊,看向落雪问道:“落雪姑娘,这…这是怎么回事?” 落雪则是面色平静的说道:“我家王妃说,纵使张公子千错万错,也还是张小姐的哥哥,她与张小姐多年情分,自是不能亲手杀了她的大哥,只是张公子作恶太多,实在无法饶恕,今日张公子服下的药,会让他的心智回到五岁,往后,张公子便只能这幅样子了…” 落雪看向张御史叹息道:“这已经是我家王妃能做出的最大宽恕了,张公子现在如同孩童,往后怎样管教,是单纯,还是丑恶,便就看张御史的了!” 张亦砜的心智会永远停留在五岁,只是他会变成一个心思单纯的孩子,还是一个作恶多端的孩子,便就看张御史的管教了。 重来一次… 张御史,你还会那样注重才华,而非德行么! 张御史听后,顿时就红了眼眶。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哽咽道:“睿王妃!我张府,欠你太多啊!” 张夫人也是破涕为笑。 就算张亦砜如同儿童又怎样! 就算他无法懂事又怎样! 起码,她的砜儿还活着啊! 睿王府。 落雪已经回了睿王府,将事情都说给了云梓念。 云梓念点点头,想来,张御史知道该怎样做的。 而后落雪退了出去,可红鸾却是没走。 云梓念叹了口气,她虽未看红鸾,却也知道,她有话要说。 这半个多月以来,红鸾分明是不似以往那般活泼俏皮,反而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那日… 云梓念从未问过她,怎么会被抓去了八皇子府。 按理来讲,想在睿王府抓人,实在是难如登天。 除非… 红鸾根本不是被抓去的! “说吧!”云梓念未动,却是直接对身后的红鸾说道。 红鸾听后,犹豫了片刻,还是走到了云梓念的身前。 她缓缓跪了下来,轻声说道:“王妃,奴婢…对不起您!” 云梓念无奈的看着红鸾。 这是她第二次同自己说对不起。 那日在勤政殿,红鸾被冯欣欣所救,也是对自己说着对不起。 “红鸾,你我主仆多年,有何事,你便说吧!” “王妃!” 红鸾对着云梓念深深的磕了一个头,眼泪也流了下来。 她哽咽道:“王妃,红鸾…红鸾想求王妃,将红鸾送到张府,红鸾想伺候张公子!” 云梓念听后微微惊愕。 红鸾… 竟是想去张府吗! “你…”云梓念错愕的看着红鸾。 想那一日,长街之上,张亦砜在马蹄下救了云梓念,红鸾看着他的背影许久,云梓念便知,红鸾是心悦张亦砜的。 那时,云梓念还打趣红鸾,是否要和人家回府。 未曾想到,竟是成真了么。 只是,经历了这么多,哪怕张亦砜利用了红鸾,将她骗出王府,抓走了她,红鸾也还是… 甘之如饴么! 良久,云梓念缓缓的问道:“你可想好了?” 红鸾却是坚定的点点头,说道:“王妃,红鸾对不起你,可红鸾…是真的喜欢张公子,红鸾不敢奢求,只求在张府做一名丫鬟,能够时时见到他,便就心满意足了!” 云梓念听后,只是无奈的叹息一声。 她不怪红鸾不愿再陪在自己身边。 只怪… 情如罂粟,生死相许! “罢了,过两日,我便带你去张府吧,成与不成,便看张御史怎么说吧!”云梓念叹息道。 红鸾听后,对云梓念又是重重的磕了一头,哽咽道:“多谢王妃!” 夏府。 眼下新帝登基,百姓减税,民心所向,大樾一片安乐祥和,真真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 夏术这个做丞相的,自然也是轻松许多。 这一日,夏术和夏婉滢刚用过午膳,下面人便来报,说是碧泉庄庄主在外求见。 顿时惊讶了夏术。 他‘蹭’的站起身来,震惊的问道:“谁?” 管家再次说道:“大门外来了一名公子,说是碧泉庄庄主求见夏丞相,还让老奴将这个给老爷看!” 说这管家就递给夏术一块令牌。 那令牌成墨黑色,上面一个火红的‘泉’字,正是碧泉庄的令牌。 想来,此人定是碧泉庄庄主无疑。 夏术拿着令牌震惊又不安的说道:“这碧泉庄的庄主,来夏府作何?这…” 他担忧的看向夏婉滢:“这不会是来索要那冰魄虫草的吧!” 睿王妃和他说过,滢滢体内的冰魄虫草,是睿王府去碧泉庄取来的! 这莫非… 是偷来抢来的? 那碧泉庄奈何不了睿王府,便来他夏府寻仇了? 夏婉滢也是一脸迷茫。 碧泉庄她不太了解,只是听祖父说过,碧泉庄乃天下第一庄,是世外桃源般的存在,却是机关重重,进出无命。 而那庄主更是神秘莫测,鲜为人知。 自己当时解毒用的冰魄虫草,听说是来自碧泉庄,只是念儿曾与他说过,是柳时安取来的。 莫非… 是柳时安为了自己… 偷来的?! 若真是那样,可就麻烦了! 正在这时,只见一名小厮匆匆跑来,气喘吁吁的说道:“老爷,小姐,外面…外面…你们快去看看吧!” 夏术和夏婉滢大惊。 难不成是那碧泉庄的庄主闯进来了?! “哎呀,你快说,外面怎么了?” 夏术可不敢带着夏婉滢出去,他一介文官,就他这老胳膊老腿的,那碧泉庄庄主还不一下子就给掰折了! “外面来了好些个人,说是碧泉庄的,竟是拿了许多箱宝贝,说…说是娶咱们大小姐的聘礼!”那小厮焦急的说道。 “什么?!”夏术顿时惊呼出声! 这… 这碧泉庄的庄主,是打算让滢滢肉偿了么! 这… 这可怎么办! 夏术一跺脚,对夏婉滢说道:“滢滢,你在这等着,祖父出去看看,你放心,祖父断是不会拿你去还债的!” 于是夏术抬头挺胸,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去了前院。 夏婉滢蹙眉,这到底这么回事。 她心中担心,根本没有理会夏术的告诫,便也跟了出去。 此时,夏府的前院已经堆满了大箱子,柳时安一袭白衣,墨飘飘站在院中,眉眼之间尽显张扬。 他见夏术远远走来,整理了一下衣冠,便迎了过去。 “夏丞相!在下碧泉庄庄主柳时安,拜见夏丞相!”柳时安向夏术施了一礼,朗声说道。 夏术本来是抱着视死如归,绝不会用夏婉滢还债的心思来的。 可当他看见一身气宇轩昂,张扬霸气的柳时安之后,顿时便愣住了,那一身的赴死气势也软了下去。 这… 这碧泉庄的庄主,可真是一表人才,气质不凡啊! 这… 他与滢滢… 别说,还真般配! “这个…你就是…柳庄主吧?” 他自是听说过,碧泉庄庄主的大名,柳时安。 柳时安立刻点头道:“是是,是在下!” 分明是一副狗腿子的模样! 夏术见这柳庄主,年轻有为,一庄之主,竟还如此懂礼规矩,越满意。 “柳庄主,不知…你今日是为何而来?” 柳时安一怔。 这不明摆着么,自己为了娶夏婉滢啊! 他客气道:“在下…心悦婉滢,今日特来拜访夏丞相,若夏丞相同意这桩亲事,在下可以保证,定会对婉滢疼爱有加,呵护备至,绝不会让她伤心流泪”。 他顿了一下说道:“成亲之后,婉滢若是愿意和在下回碧泉庄,在下便等夏丞相日后辞官,带夏丞相和婉滢一同回到碧泉庄,免得婉滢放心不下您,若是婉滢不愿意,在下也可以入赘丞相府,陪婉滢住在都城!” 夏婉滢赶来前院之时,正巧听见柳时安这番话,顿时愣在了原地。 柳时安… 便是碧泉庄的庄主么! 柳时安… 你竟是愿意为了我,做到如此地步么! 夏术则更是震惊无比,眸中是毫不掩饰的惊愕。 这… 这柳庄主,竟是愿意为了滢滢入赘丞相府! 可… 可他们素未谋面啊! “柳时安!”夏婉滢站在不远之处,声音有些哽咽。 柳时安看见夏婉滢,顿时眸子一亮,便笑了出来。 “婉滢!”柳时安笑道。 “你是碧泉庄庄主?”夏婉滢走近,红着眼眶问道。 柳时安点点头,莫名其妙的说道:“我一直以为…你知道!” 云梓念和落雪难道没告诉过她么… 夏婉滢摇摇头,委屈道:“你不说,谁知道!” 柳时安顿时一噎。 他行走江湖,习惯了只要一报出自己的大名,所有人就都知道他是碧泉庄的庄主了。 忽略了夏婉滢只是闺阁女子,不认得他也不稀奇。 “那…是我的错!”柳时安说道。 夏术在一旁简直是惊呆了! 这… 这碧泉庄的庄主竟是如此不矜持么! 怎么在滢滢面前就如同小猫一般,说认错就认错啊! 传言不符,传言害人啊! “那你刚才说的话…可算数?”夏婉滢眼泪婆沙的问道。 柳时安见夏婉滢红着眼眶,一颗心都要化了,哪还有什么矜持高贵可言! “算!只要婉滢喜欢,我怎样都行!” 随后柳时安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你嫁给我么?” “噗!”夏婉滢听后却是破涕为笑。 这个傻瓜! 然后夏婉滢转身看向夏术,认真的说道:“祖父,这便是溟泫庄路上救下滢滢的柳公子,滢滢体内的内力,也是他的!” 话外之意,你孙女的命是他救的! 夏术惊讶不已,这… 那日救了滢滢的,原来便是柳时安么! 随后夏婉滢一字一句道:“祖父,滢滢心悦柳公子,滢滢要嫁给他!” 这话一出,夏术还没怎么样,柳时安却是狂喜不已! “婉滢!” 柳时安惊喜的说道:“真的么!” 随后他竟是忘了还有夏术在场,突然抱住了夏婉滢,欢喜道:“婉滢,你真的心悦于我么!太好了!婉滢,我太开心了!我一定会好好待你的!绝不欺负你,让你受到一点伤害!” 夏术顿时愣在当场。 如今… 是自己的思想过时了么! 现在的年轻人… 都这样轻薄了么! 光天化日,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他若是知道,自己的孙女早就被柳时安,看光光,抱过,搂过,‘睡过’了,恐怕会疯了吧! 而张府。 这日,云梓念带着红鸾来到了张府。 一到了前厅便看见张亦砜在大厅中玩耍,见云梓念和红鸾而来立刻停下,懵懂的看着云梓念说道:“咦?” 然后对身后的张御史喊道:“爹,爹,你看,这个姐姐好漂亮啊!砜儿喜欢!” 然后他便跑了过来。 谁知突然脚下一绊,却是差点摔倒。 红鸾心里一惊,赶紧上前几步扶住了张亦砜。 张亦砜被扶了起来,看着红鸾说道:“哎?姐姐,谢谢你,你陪我玩还不好?” 张御史赶紧上前说道:“砜儿乖,莫要胡闹,你先去花园里玩!” 张亦砜却是撅着嘴说道:“爹,我想要这个姐姐陪我玩…” 他拽着红鸾的衣袖竟是不舍得放开。 张御史刚要反驳,便听到云梓念柔声说道:“红鸾,你带张公子去花园玩一会,照看好张公子”。 红鸾感激又期待的看了云梓念一眼,便说道:“是,王妃!” 云梓念缓缓坐下,张御史却是走到了她的面前说道:“王妃,请受下官一拜!” 说着张御史便对着云梓念施了一礼。 张亦砜本是万死之罪,云梓念却是饶了他一命。 虽然张亦砜如今像孩子一般,可张菁出嫁之后,他和张夫人每日看着张亦砜,看着他整日里在他们二老的身旁转来转去,天真的喊着爹,娘,倒也是幸福的很。 以前,张亦砜很少归家,他们总以为男儿志在四方,张亦砜在外游历也好,多学学东西。 可后来才知道,原来他一直在帮着吕彦灏图谋那些不轨之事! 现在这般,成日里陪着他们,倒是更好。 云梓念含笑道:“张大人哪里话,你不怪本妃便好!” 张御史立刻摇头道:“王妃哪里话!王妃已经事事惦念着张府了,下官感激不尽!” 云梓念斟酌着开口:“本妃今日前来,实在是有求于张大人!” 张御史疑惑道:“王妃所为何事?下官定当力以赴,绝无二话!” 云梓念问道:“不知张大人有没有想过,给张公子寻一位夫人?” 红鸾虽是在张府做一名丫鬟就心满意足了,可她这个当主子的,总是要为她争取一二才是! 张御史一愣,随后苦笑道:“王妃莫要说笑了,砜儿他…谁会愿意嫁给他呢!” 他也想过给张亦砜找一名女子照顾他,只是… 大家闺秀是不必说了,张御史本想找位丫鬟的,可人家丫鬟也是有父有母,谁愿意将自家闺女,嫁给一个这样的人呢! 若真是有愿意的,那也是想攀附高枝,做张夫人的,哪能真的对张亦砜好呢! 若是他们看不见时,那女子欺负了砜儿,或是背着砜儿…偷人,可如何是好! 云梓念听后说道:“实不相瞒,张公子第一次接近本妃的时候,本妃身边那丫鬟红鸾,便就一颗心都扑在了张公子身上,之前吕彦灏造反,张公子更是利用那丫鬟对他的感情将她抓了去,威胁本妃,可如今…” 云梓念叹了口气:“如今她被张公子欺骗的遍体鳞伤,可却还是心悦于他!我本想为她寻个商贾之子嫁了,或是找个寻常人家做个夫人,可她非是不同意,便非要求我,来张府做丫鬟!只求能日日见到张公子,便就满足了”。 云梓念看着张御史震惊的表情说道:“那丫头对张公子的感情已经执拗,本妃也是没有办法,便只好厚着脸面而来,不知张御史,可否让我那丫鬟,此后跟在张公子的身边,日后…若真是得了个一儿半女的,你与张夫人,也算是有个期盼!” 张亦砜虽是只有五岁的心智,可却不是傻子,身体也健康安好,在红鸾的指引下,并非不能人事。 若真是红鸾有孕,那以后,张府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张御史震惊的看着云梓念,这个道理他怎么会不懂! 可是他不敢想啊! 不敢想会有女子真心愿意为砜儿生下孩子! 可是现在云梓念这样说,那便是真心实意的了! 毕竟,睿王妃身边的贴身丫鬟,还能为了图谋他张府,而嫁给一个这样的男子么! 若是好好跟在睿王妃身边,那嫁到大户人家做夫人,也未尝不可,何必在他府上伺候一个孩童呢! 这便是真心爱着砜儿啊! “睿王妃!您的大恩大德,张府…铭记于心!” 张御史感动到:“王妃放心,下官这就为他们安排亲事,绝不能让她做丫鬟,从此以后,红鸾便是我张府的少夫人!” 云梓念听后总算是放下心来。 红鸾…总算是有个归宿! “那本妃便多谢张御史了!”云梓念笑道。 睿王府。 云梓念回府之后,便直接去了地牢。 风云已过,该是时候,见见那罪魁祸首了! 地牢之中,一个牢门面前,一阵阴潮腐烂的味道传来。 落十等人那折磨人的花样真是层出不穷,此时的靖延公主,两只手臂已经被砍了下去。 据说还真不是落十有意砍的,而是那断手之处溃烂的实在厉害,下面腐肉越来越多,再不砍下去,恐怕人都得死。 无奈,落十便只好将她的两只胳膊都砍了。 而靖延公主的一只眼珠也被剜了下去,留下空洞洞的眼眶,看起来颇为恐怖。 那头早已被血水浸透粘连,脸上水泡,刀疤,结痂等各种疤痕不计其数。 那双腿就更是惨了。 本来白皙娇嫩的一双腿,此时密布疤痕,有些地方竟是还能看见白骨! 大腿处有一块血窟窿眼,大概一拳大小,那血肉,竟是像用边缘尖锐的勺子,被活生生的挖了下去一般,形成了这样的一个窟窿,露出了白骨。 她此时倚靠在地牢的墙上,那一双腿早已动弹不得,就那样随意的放在地上。 上面蚂蚁,老鼠和蟑螂都被吸引而来,爬上了她的双腿,啃食着她的血肉。 有的老鼠甚至是向外撕咬着,将她推上的肉拽下来吞进腹中。 本该早已麻木的腿,却是在落十不断喂她药物的情况下,仍有知觉,疼的她撕心裂肺。 云梓念走了过来,看见靖延公主的如此惨状,缓缓开口道:“靖延公主,好久不见!” 靖延公主每日都饱受折磨,她听见脚步声,本以为是又来折磨她了,吓得浑身都在颤抖。 这时却是突然听见了云梓念的声音,顿时抬头,用仅有的一只眼睛看向云梓念,惊恐不已。 云梓念,竟是还没有死么! 云梓念见此笑道:“怎么?在想为何吕彦灏还未动手?” 靖延公主听后浑身一震,仅有的眼眸瞪大,加上她脸上扭曲的疤痕,越加可怕。 云梓念却是笑的越灿烂:“靖延公主认为,区区蛊虫,雕虫小技,奈何得了本妃!” 蛊虫这东西,大樾简直少之又少。 可大炎就不一样了! 大炎在一百多年前,可以算得上是家家养蛊,人人都熟悉蛊虫。 后来大炎的皇室因为蛊虫而差点亡国,大炎皇帝便下令,禁止养蛊,这才算是好了一些。 可今时今日,大炎还是有许多人,对于养蛊之事手到擒来。 那日张菁走后,落雪拿出手帕中的蛊虫,云梓念便知道,这蛊虫定是出自靖延公主之手! 很明显,吕彦灏和靖延公主合作了! 之前,靖延公主说,她永远也别想和吕千珩在一起,云梓念便知道,靖延公主还有后招。 想来…就是这蛊虫了! 不理会靖延公主的震惊,云梓念继续说道:“你够聪明,知道与吕彦灏合作,也够狠毒,招招致命!” 云梓念微微勾唇:“只可惜…你遇见了本妃!” 靖延公主听后,虽然只有一只眼眸,虽然腿上疼痛不已,却还是恨意滔天的看着云梓念。 不该是这样的! 她在此受了这么多的折磨,每日最大的安慰就是云梓念中蛊,现在也正饱受折磨。 可… 可云梓念竟然没事! 吕彦灏这个废物! 这点事都做不好! 若是由她来做,定会让云梓念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云梓念没有理会靖延公主那狠毒不甘的眼神,而是笑道:“你那蛊虫,本妃已经帮你,用文殊兰的叶子烧死了!” 靖延公主大惊。 文殊兰! 云梓念竟将那蛊虫… 用文殊兰烧死了! 养蛊之人的大忌,便是那蛊虫的死法。 若是将那蛊虫随随便便给杀死,倒也没什么。 可若是加了文殊兰的叶子… 那养蛊之人死后,便会死不瞑目,魂飞魄散,不得超生! 便是转世,都是求而不得! 云梓念! 她竟是要让自己死都不能瞑目啊! 靖延公主恶狠狠的盯着云梓念,却是不出一点声音,她的舌头已经被割了下去,更是没有一丝力气张嘴,只能恨意滔天的看着云梓念。 谁知这时,云梓念却是再次开口道:“不过你放心,本妃暂时不会让你死不瞑目的,因为…” 云梓念莞尔一笑:“因为本妃还没打算让你死!这样日日折磨着你,岂非是一大趣事!” 说完云梓念便低笑着,离开了地牢。 只留下靖延公主无法流泪,已经干枯的,盯着云梓念的眼眸! 云梓念从地牢中出来,闻着外面清新香甜的空气,只感觉心情是从未有过的放松。 大樾肃清,吕千珩也再无心事。 终于,一切便过去了。 她垂眸而笑,可谁知,突然脚下一软,便倒了下去,再无意识! 落雪连忙接住了云梓念,慌张的喊道:“王妃!” 入夜。 云梓念缓缓醒来,她睁开眼睛,便看见吕千珩坐在她的身旁,眸光柔和的看着她。 吕千珩见云梓念醒来,立刻握住了她的手,有些担忧的问道:“念儿,你可有哪里不舒服?” 云梓念却是摇摇头,疑惑道:“王爷,我…怎么了?” 吕千珩见此便是她没有不舒服的地方,也终于放下心来。 他目光越柔和温暖,轻抚着云梓念的脸颊,柔声说道:“念儿,你要做娘亲了!” 本文,终! ------题外话------ 亲亲们看一下结文公告!看结文公告! 粉丝值前二十名的亲亲在评论区里冒个泡!不需要长评什么的,随便冒个泡就行,小愿才可以放潇湘币! 明天开始有会番外,小愿只写了一个番外,老王爷和老王妃的,有兴趣的亲亲们可以看一下。 放福利是明天中午十二点左右,或早或晚。 粉丝值前二十的亲亲们,就算是之后看见公告,(几天几个月都木有关系!)评论区留言后,小愿也会放哦。 所以看见了记得评论区冒个泡哦。 老王爷番外一 番外 青州,福如客栈,上房。 一个华服男子正坐躺在床塌之上。 他侧躺着,翘着腿,一只手拄着头,嘴里竟是还叼了一根干草,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 可若说纨绔啊… 这位公子还确实有资本! 便说他那一身流锦华服,在这青州,是再也找不到第二人能穿的起的! 还有那虽然有些随意,却是一身帝王之势的气质,也是无人可及! 想来,大樾朝比他更为尊贵的男子,也便就只剩下他那太子的同胞哥哥了! 这人正是当朝四皇子,正宫皇后所出的嫡次子,吕僅文! 而他的亲生二哥,正是当朝太子,未来的君王,吕胤哲。 此时他正半躺在床塌之上,认真的思考着之后还要去哪‘游历’。 谁知正在这时,一名黑衣男子突然‘从天而降’,恭敬的站在他面前说道:“殿下,太子已经第七次送来书信,让你赶快回都城了!” 说着他便从怀里拿出一封信来。 吕僅文毫不在意的摆摆手说道:“无妨,皇兄无非是想让我快些回去,他惹了祸,好有人顶替!” 他扔掉嘴里的干草,随意道:“便让他自己在都城,收敛些时日吧!” 那暗卫名唤落云,无奈的看着吕僅文,心中却是吐槽不已。 殿下! 您这都多久没回都城了! 人家别人在外游历,都是游学! 云游四海,学习知识,增长见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为老百姓做些好事。 可是您呢! 您说说您,走到哪都是游山玩水,不学无术。 路见不平…就以权压人! 您这哪里是来游历的? 您根本就是出来游玩的!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对吕僅文说道:“殿下,太子这次召您回去,是真有事!” “哦?” 吕僅文一挑眉毛问道:“信你看了没?” 落云点点头道:“看了,太子殿下着急让您回去,见他要新纳的侧妃!” “侧妃?” 吕僅文干笑一声,更加无所谓道:“那本殿就更不用回去了,他三天两头的娶妃纳妾,无非是父皇母后逼着他娶的,利益所驱罢了!” 他皇兄宫里那些个正妃侧妃庶妃的,多得数不胜数,无非都是大臣之女,相互利用扶持而已! 不过左右皇兄日后也是要继承皇位的,女人多点也无妨。 落云却是摇着脑袋说道:“殿下,据太子的来信上所说,太子殿下这次是真爱!所以才找您回去见那女子的!” “噗!” 吕僅文听后笑出声来,惊呼道:“真爱?” “快!给本殿念念那信!” 落云听后立刻打开那书信,然后说道:“太子殿下的信上是这样写的,僅文,皇兄在灵州之时,偶遇一名女子,名唤梦歌。见之情钟,摄之吾心,朝暮相思,欲与相守。然,父皇母后棒打鸳鸯,将离之,望皇弟速速回城,劝之。日后,皇兄愿成,与你皇嫂定感激不尽,宽容你惹下的所有祸端,为你填平过错,擦屁股!” 落云呲牙一笑:“殿下,读完了!” 吕僅文嘴角微抽! 皇兄这… 前面听着倒是挺认真的… 可这… 擦屁股… 擦屁股?! 谁用他擦屁股了! 每次不都是他做错事,自己去擦屁股么! 吕僅文无奈。 不过,听皇兄这意思,还真是… 遇见真爱了! 只是不知,是哪家姑娘,竟是如此倒霉,竟被皇兄给‘真爱’上了! 可怜啊! 可怜! 吕僅文摇摇头,叹息道:“罢了!谁叫他是我亲皇兄呢!准备一下,五日后动身回城!” 落云差点没晕倒在地! 殿下! 您卯大劲了半天,竟是五日之后才回城么! 您是将太子当成您亲皇兄了么! 谁知,计划不如变化快。 第二日,吕僅文竟是染了风寒。 ‘娇贵’的吕僅文顿时晴天霹雳,惊恐无比! 他自小娇生惯养,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偶尔生个病,受个伤什么的,那可是太医御医前扑后继的伺候着。 可眼下,他身在青州,据都城可是远着呢,身边也就带了两个贴身暗卫,落云和落雾。 这两名暗卫,杀人放火没得说,伺候人嘛… 别开玩笑了,煎药都不会! 吕僅文无比后悔,怎地就没带几个丫鬟小厮什么的呢! 到了午时,吕僅文实在是扛不住了(其实也没多严重!),便打算找个医馆。 起码要在医馆让他们抓了药,煎了药,在伺候自己服了药,躺个三日三夜在出来。 于是乎,吕僅文‘强撑着’起身,离开了客栈。 谁知这竟是找了两个时辰,吕僅文感觉自己都快要倒下了,才找到了一个医馆。 吕僅文抬头看看,那医馆名唤德仁医堂。 谁知向下一看… 竟是还有许多人在排队等着看病。 这可如何是好! 他可如能挺得住! 于是乎,吕僅文没有理会长长的队伍,直接走了进去。 那些老百姓眼看有人插队,哪能愿意,便纷纷指责与他,吕僅文见这些人一个个骂人的力气竟是比他都大,更是确定… 他们没病! 本来是刚要同医馆的人亮出自己的惊天身份,让他们直接指派一命大夫为自己请脉的。 可谁知,就在这时,他的身边竟是突然出现了一名女子。 那女子直接拦在了吕僅文的前面,缓缓说道:“这位公子,请在后面排队,两个时辰之内,便能看到你了!” 吕僅文皱眉,抬眸一看,只见那女子面带轻纱,只露出一双水眸,却是波光粼粼,如浩瀚海洋,无边无际,深邃璀璨。 吕僅文当即一愣。 他还从未看到过这样漂亮的眸子。 只是这女子的语气… 她是在命令自己么! 吕僅文含笑道:“若本公子偏不呢!” 他何时被一个女子命令过! 姚清歌带着面纱,吕僅文看不见她的面容,自然是也没看见她嘴角微微扬起的那抹冷笑。 高傲,又不屑! 只见姚清歌右手微微一动,竟是一把毒粉向吕僅文撒了过来。 吕僅文哪里想到她说出手就出手,霎时,吕僅文满脸,满身都是那药粉,呛的他咳嗽连连。 落云见此大惊,立刻现身,刚要对姚清歌动手,便看见吕僅文突然大笑不已。 “哈哈哈哈”吕僅文突然狂笑,笑的弯下腰来,嘴里边笑边说道:“你…哈哈哈哈,你这是…。哈哈,这是什么…哈哈,快停下…哈哈,来!” 然后竟是笑的倒地不起,躺在地上蜷缩着身子,捂着肚子狂笑不止。 落云见此,急得满头大汗。 他看了看姚清歌,又看了看狂笑的吕僅文,一咬牙,便抱起吕僅文飞身离开了! 总不能让殿下一直在这丢人现眼吧! 太丢人了! 落云抱着吕僅文找了许多家医馆,可却是无人能治好他这笑病。 直到两个时辰之后,吕僅文竟是好了! 想必,是那药效过了! 吕僅文笑了两个时辰,嗓子也哑了,肚子也疼,脸上的肉就更疼了,嘴都有些抽筋。 气的他简直是暴跳如雷。 吕僅文坐在客栈中,恶狠狠的说道:“好个恶毒的女子!竟是敢对本殿下黑手!别让我找到你,我非要将你抽筋剥皮不可!” 随后他对落云说道:“给本殿找!将青州翻过来也要将这女子给本殿找到!另外,通知青州知府配合寻找,告诉他,找不到这女子,他这青州知县就别干了!” 落云见此,吞了一口口水,暗道,这女子可真够倒霉,竟是惹上了他家殿下。 这若是被找到了,定是要生不如死的! 而此时的落云没有想到,他家殿下,和那女子,最终竟会是那般结果! 也不知,遇见吕僅文,是姚清歌的幸,还是不幸! 让吕僅文没有想到的是,整整两日,他这风寒都不治而愈了,可他的人还是没有找到那戴面纱的女子! 青州的知县名唤徐来,一听说四殿下在他青州游历,吓得可谓是魂飞魄散,立刻派出了所有官兵去寻找那名女子,连那医馆也里里外外的问遍了,可竟然就是找不到这人! 那女子好似人间蒸了一样,一点音讯也没有,他就差整个青州挨家挨户的搜了! 五日时间转瞬即逝,吕僅文眼看就要回到都城,却是丝毫没有那女子的讯息,只得让徐来继续在青州搜查,一有消息便立刻上报。 而他,便准备午膳过后,就动身前往都城了。 朦月楼。 青州比较有特色的一家酒楼,只有雅间,没有大堂,一楼虽是大堂却没有桌椅,不可用膳,只有一个矮桌,一架凤尾琴,一名女子便在那里弹奏,二楼的雅间可以听到。 客人可以选择弹奏的曲目,美酒配美曲,倒是十分惬意。 此时的吕僅文坐在二楼的雅间之中,面前菜肴精美,色香俱,却是丝毫勾不起他的胃口。 想到他马上就要出,可却是连‘仇人’的影子都没找到。 何其憋屈! 何其气人! 吕僅文如同嚼蜡的用着膳,目光盯着窗外的街上,心不在焉的想着如何才能抓到那女子。 要不要… 贴个皇榜? 正在这时,他微一侧头,只见不远处二十余人聚集起来,好似有什么事生。 他坐在二楼,直接从上面看向人群中间,只见一个大概五六岁的小男孩倒在地上,应当是生病晕厥了过去。 而在他身旁,正单膝跪地一名女子。 那女子面戴轻纱,只露出一双水眸,正在为那男孩诊治施针。 艳阳高照,一层金色的阳光如涂层般照射在她的身上,洒在她的侧脸之上,即便是看不见容颜,可那一双杏仁眼,眼波盈盈,蚀骨销魂,却是让人过目难忘。 那白皙的脖颈,弧度优美,如玉无暇,一身洁白色蜀锦云纹衫镀上一层金黄,仿若是仙女下凡,美的撼动人心。 吕僅文竟是看呆了去。 未用上几针,那小男孩便醒了过来。 男孩的母亲破涕为笑,对着她就跪了下去,满脸泪痕,感激不尽。 她眼中却是没有多余的神色,只是淡淡的写下了一个药方交给了那男孩的父母,交代了几句便转身离开了。 不染尘埃。 吕僅文看着那背影良久,突然感觉心中一片柔软,是从未有过的感觉。 这女子… 铅华淡淡,仙风玉骨,淡然如水,青涩如茶,一身气质似柔似傲,似仙似幻, 竟是如此绚烂夺目。 直到姚清歌转身离去,吕僅文才终于反应过来,暗骂自己糊涂! 众里寻她千百度,暮然回首,竟是突然呆住!? 自己这是傻了么! 他立刻回神追了上去。 待到了近前,吕僅文二话不说便从身后直接点了姚清歌的穴道。 吕僅文见姚清歌定在了原处,绕到她身前,手腕一动,折扇‘唰’的一声打开。 他坏笑道:“本公子还愁找不到你!你竟是自己撞上来了,既然如此,姑娘,咱们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说完吕僅文突然将姚清歌扛了起来,便放进了马车之中。 他亲自驾马,一路上快马加鞭,将她带回了都城。 这一路上,一日一夜。 白日里,落云伺候着吕僅文,用膳时,又是烧鸡又是烤兔的。 可姚清歌可就惨了! 吕僅文本就是为了折磨她的,自然不会给她吃食,便一直饿着肚子。 第一日晚膳时分。 日落之初,天空上火红一片,马车缓缓停在了草地上,吕僅文手拿一只烤好鸡腿,悠哉的进了马车。 自然不是给姚清歌吃的! 此时姚清歌依然戴着面纱,身上穴道未解,却是可以开口说话。 她坐在马车上,目光平静无澜,仿佛并不在意自己是否被抓,或是要被抓到何处。 吕僅文拿着鸡腿进去后,便直接坐在了姚清歌的身边,笑道:“姑娘,不错么!厉害啊!这大樾朝中,敢这样明目张胆给我下毒的人,你,是第一位!” 说着,吕僅文咬了一口鸡腿肉,将身子侧过来,靠在马车的侧板上,一只腿蜷起蹬在马车坐上,将脚放在姚清歌身边,胳膊则是搭在膝盖上,就这样侧身含笑的看着姚清歌。 他见姚清歌竟是理都未理他,一个字也没说,顿时就来了气。 吕僅文二话不说,也将姚清歌的身子转了过来,强迫她面对着自己,然后才满意的坐了回去。 就这样,二人面对面,吕僅文是眸光带笑(却是坏笑!无比邪恶!),而姚清歌仍然是平淡如水,眼中毫无起伏。 吕僅文见此,便是更加不满意! 何时有女子这样对过他! 他大手一挥,直接将那鸡腿扔出了车外,随后拿帕子擦了擦手,将脸贴近了姚清歌。 他盯着姚清歌的眸子,目光如炬,沉声问道:“你可知道,我是谁?” 你可知我是谁,便敢对我下毒! 你可知我是谁,便敢让我当众出丑! 姚清歌见此,眸光微闪。 这男子… 面上虽然总是挂着邪笑,一副纨绔公子哥的样子。 可认真起来… 这一身气势竟是丝毫不弱! 而且… 他未免也长的太好看了吧! 之前姚清歌给他下毒之时,只想着这人太过嚣张。 医馆,本就是不分贵贱之地! 医者仁心,无论对方什么身份,都是病患,一视同仁。 可他却是直接插队! 姚清歌便是最看不上这样的人,就给他下了些大笑不止的毒药,教训他一下,左右两个时辰便会好了。 这一次被他抓来,姚清歌一直被点着穴,虽然眼睛能动,可脖子却是不能动,她也根本没细看过吕僅文。 如今眼下一看… 他竟是这样俊美! 吕僅文一袭黑衣,却是不太显高贵稳重,而是一副多金张扬的感觉。 想来,是真的很富有! 只是那举手投足之间,根本不像是商贾公子。 一举一动皆是官家风范,有礼有节,动作如行云流水,即便是刚才那用脚踩着马车座椅,吃鸡腿的样子… 姚清歌也不得不承认,吕僅文都做的张扬霸气,丝毫不觉低俗无礼。 而那双漆黑的眸子,犹如枯井般深不见底又清冷彻骨,里面却尽是自信高傲,仿佛真的是像他表现出来的这样,天不怕地不怕。 这男子… 似乎无惧天下! 姚清歌暗叹,她四海为家,居无定所,去山巅采过草药,在闹市救过人命,她见过许多人,那些自诩英雄,无畏生死的人,却在被人下毒之后,在生死面前,跪地求饶,大喊救命。 可这些人的眸子,都不如这男子一般,无惧一切。 好似这天下,都是他的! 只是… 在样貌俊美,身份高贵,也不敌他那,视人命如草芥的黑心! 那日医馆之中,明明许多人在外排队,有一些甚至是急症,可却也老老实实的等待着。 可这人倒好,二话不说就插队而入,莫非老百姓的命就不是命么! 穷苦之人的痛就应该忍着么! 这男子自私自利,丝毫不知人间疾苦,毫无同情心可言。 分明是个黑心的恶毒之人! 想到这里,姚清歌的眸光便又冷了一分。 她冷冷的开口说道:“天子犯法亦与庶民同罪,自作孽不可活,公子,怨不得别人”。 姚清歌这句话其实简化来讲,只有两个字。 活该! 被下毒,你活该! 让你插队,你活该! 吕僅文听完后气的满脸通红,竟是不知该拿她怎么办! 直到这时,吕僅文才现,他还真是拿这女子没辙! 要说杀人吧,他杀过,可… 可他还真没想过要将这女人杀了! 打…? 他一个堂堂七尺男儿,打一个柔弱女子? 这女子虽然看起来会些武功,医术也是了得,可… 身子到底是纤细瘦弱,看起来柔若无骨。 自己若是打她… 岂非是欺负弱小! 多少有些丢人啊! 这可怎么是好! 吕僅文咬牙道:“姑娘可曾想过,天子见到本公子,也要礼让三分!”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天子天子… 他父皇是天,天子自然是他皇兄! 皇兄自小便宠爱… 不!是溺爱自己! 见到自己还不是乖乖的要什么给什么! 吕胤哲和吕僅文的关系也确实是好得很。 那吕胤哲身为太子,却是为人宽和,丝毫不见以权压人的架子,平日里对待言官的指责和纠错也只是一笑置之,多数是能改则改,可一遇到吕僅文的事情,他便是说翻脸就翻脸! 指责他可以,指责他皇弟,便是不可以了! 记得曾经有个御史,在早朝之时弹劾吕僅文太过闲散,不思进取,当时陛下还没做声,身为太子的吕胤哲便怒了。 他当即上前一步,怒声训斥道:“莫非刘御史认为,各个皇子都应优秀上进,心系朝堂,学习帝王之术,那才叫上进,才叫不闲散么!刘御史是想要挑起夺嫡之争,见本太子的各位兄弟互相残杀么!你这哪里是弹劾皇弟,这分明是挑拨我们兄弟之间的关关系,刘振明,你是何居心!” 这话一出,顿时将那刘御史吓了个魂飞魄散! 他哪里见过太子生这样大的气! 直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下,大喊冤枉。 “太子息怒!臣…臣没有那个意思啊!臣有错,臣知错!四殿下在外游历,自是体会民间疾苦去了,此等爱民如子的所作所为,是大樾之福,百臣之福啊!” 吕胤哲听后这才冷哼一声,退到了一旁。 陛下见此也只是摇头叹息,无奈得很。 这胤哲啊,朕日日告诉他,宽厚仁和是对的,只是帝王之术,必须要狠厉一些,才能压得住那些百官。 可他呢…便就是不听! 倒是一事关僅文,他便是才能厉害一些! 这份气势竟是一点没用在正地方,真是气死他了! 也正是因为吕胤哲的爱护,才养成了吕僅文这天不怕地不怕,又不学无术的性子。 而此时,姚清歌听后却是心中一惊! 天子都要礼让他三分! 这男子… 是何身份! 她面上不显,仍然是那副淡淡的模样,只是抬眸看向吕僅文,缓缓道:“纵使公子身份贵重,可公子可曾想过,若是因你,后面排队的百姓之中,有人病而救治不及,误了性命,公子的心,可能安?” 吕僅文听后一愣。 这一刻,面对姚清歌的质问,他无言以对。 会因为他,而误了百姓的性命么… 他没有想过。 他只是想着,快些去医馆,看看有无多余的大夫,或者在家休沐的,让医馆给他唤来,先给他开了方子 他并没有想要误人性命的意思。 那些百姓… 也是他的子民啊! 他怎么会想要刻意去伤害他们呢! 吕僅文沉默了良久,想来是不能再和这女子说下去了。 她似乎有种魔力,能将自己的脑子搅的混乱。 他只好退了出来远离姚清歌,赌气的说道:“待入了都城,本公子在想办法惩罚你对本公子下毒一事!” 说完便退出了马车,做回了马背上,策马扬鞭,继续赶往都城。 马车停在四皇子府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入夜了,街上人烟稀少,月色朦胧,光线昏暗。 吕僅文跳下马背,直接转身进了马车。 姚清歌闭着眼睛,一路颠簸,她不知自己会被怎样对待,便也没有睡着,只是不能动弹,身子乏的很,便一直在闭目凝神。 她也想过用内力冲开穴道,只是自己武功太过平凡,试了几次,皆是徒劳。 姚清歌这才后悔起来。 自己一心钻研医术,却是没能好好习武。 正在她感觉若是再这样下去,她的身子非要僵了的时候,马车却是突然停了下来。 那男子突然进入马车中,竟是二话不说将她抱了起来,直径进了一个院落。 由于天色太黑,姚清歌也未看清名匾,不知是哪个府上。 左右是被人抓来了,她便就老老实实的任由吕僅文抱了进去。 而吕僅文则是直接抱着姚清歌回到了自己的卧房,将姚清歌扔在了他的床塌之上,然后笑道:“你说,本殿要如何折磨你才好呢?” 说完吕僅文便一抬手,徒然将姚清歌的面纱拽了下来。 霎时,便愣在了原地。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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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愿着急上火的!) 老王爷番外二 霎时,吕仅文便愣在了原地。 那只手,也拿着姚清歌的面纱悬在了半空之中。 这女子… 简直美得过分! 竟是比自己的母后还有美上几分! 其颜若何?霞映澄塘! 其神若何?月射寒江! 竟是倾国倾城,美撼凡尘之貌! 那琉璃丹唇,不点则红,素齿幽兰,含香芳泽,鼻腻鹅脂,精巧玉白。 本是素颜未妆裙,铅华消尽见天真。 吕仅文当场愣住,不知所以,完全忘了自己要做什么。 他只看见眼前的女子如白璧无瑕,出尘脱俗,人淡如菊又娇艳如瑰。 而那一双水眸正看着自己,那眸中倔强、傲气,却唯独没有惶恐和祈求! 他从未见过这样貌美出尘的女子,好似让人不忍心触碰一下。 这… 便是怦然心动么! 自此,一颗心沦陷其中,泥足深陷,此生无解! “你…” 吕仅文看了良久,也知若是再看下去,便的是真唐突佳人了。 他只说了一个你字,便就说不下去了! 这下… 怎么圆? 怎么圆回来?! “你饿了吧!” 憋了半天的吕仅文只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问完他就后悔了! 这是哪门子的问题! 可是… 他实在不知该说什么! 总不能直接改口说道,本殿爱上你了吧! 会不会吓着她? 问完吕仅文尴尬的解开了姚清歌的穴道,干咳了两声说道:“这一日一夜你也没吃些东西,你喜欢吃什么,我叫厨房给你做一些”。 姚清歌更是疑惑不已。 这人… 不是要折磨自己吗? 这是作何? 将自己养胖了再折磨? 还是说… 这莫非… 不会是看上自己了吧! 她自是知道自己容颜过盛,才会一直戴着面纱,以免不必要的麻烦。 可… 这男子看起来人模人样的,样貌也是万里挑一,俊美无双,竟也是个以貌取人之辈? 这样一想,姚清歌对吕仅文便是更无好感可言了! 空有一副好样貌! 姚清歌能动了以后,便是直接起身,冷声道:“用膳就不必了,左右公子已经饿了我一日一夜,公子若是还残存些善心,便让我离开吧!” 吕仅文听后心中竟是一颤。 离开? 他一想到这女子要离开… 自己将会再也看不到她,找不到她,便就觉得心里难受的紧! 绝对不行! 吕仅文那一双眸子尽是受伤之色,倒是让姚清歌一怔。 这人… 莫不是因为自己要离开才难过的吧! 这… 他们才认识多久? 这男子竟是变脸比翻书还快! 吕仅文小心翼翼的说道:“你一日一夜未吃东西,眼下又是深夜,外面漆黑一片,你这时离开,恐怕还未找到客栈,便就体力不支,倒下去了!” 随后他笑道:“不若你先在我府上吃些东西,休息一夜,明日再离开也不迟!” 姚清歌思索着吕仅文的话。 虽说她也知道吕仅文这完全是拖延之词,只是他说的却是有些道理。 眼下外面太黑,自己虽有毒术防身,却终是武功平平。 都城之中自己又并不熟悉,恐怕… 确实不太安全! 可别是刚出狼窝,又如虎穴啊! 此时吕仅文眉眼含笑,期待的看着姚清歌,等待着她的的决定,却是不知,她心中已经将自己的皇子府,想成狼窝了! 吕仅文见姚清歌沉默半晌,也未回答自己,便又试探着说道:“姑娘,我以四皇子的身份保证,是真心担忧你的安危,绝无其他私心!” 姚清歌一愣。 四皇子! 他是当朝四皇子! 她突然想起,刚才这人自称本殿! 原来如此! 她想起师父的话,随后徒然站起身来,对吕仅文说道:“多谢公子好意,只是小女,不需要!” 说完便毫无犹豫的起身,向外走去。 吕仅文一惊。 这人怎地说走就走! “哎!姑娘!姑娘!” 吕仅文追了出去,却见落云等人拦住了姚清歌。 姚清歌回头看向他,眸中清冷无比。 顿时,吕仅文心中一颤。 若因为喜欢而禁锢了她,适得其反,让她恨上自己… 那并不是自己想要的! 你若悲伤,我怎欢喜? 吕仅文只觉得心中空落落的,却还是垂下眸子,对落云说道:“让她离开吧…” 只是那神色中溢出的凄哀,任谁看了都有些伤感。 姚清歌一愣,倒是未想到,他竟是真的放了自己! 随后她犹豫也无,便离开了四皇子府。 吕仅文看着姚清歌离开的背影,似乎突然就明白了皇兄那句,‘见之情钟,摄之吾心,朝暮相思,欲与相守’的意思。 便是这样的感觉吧! 眼下已到子时,姚清歌一日一夜滴水未进,更何况还一直被点着穴。 她喉咙有些干涩,身上也是乏力的很,便打算先找一家客栈住下,吃点东西,休息一夜再离开都城。 这些年来,她名声远播,人人称赞,孤身一人,四海为家,可却是独独没来过都城。 师傅说过,都城,显赫权势之人太多,皇家,招惹不得,也… 信不得! 师祖死的惨烈,留下了一身傲骨,和给师傅的一生教训。 而这教训,师父便是传给了她。 皇家,不惹,不信,不近! 她始终铭记,这些年来,便就未踏足过都城。 她在都城的街道上走着,眼下虽然属夏,可到了子时,半夜时分,仍然是有些微微寒。 姚清歌紧了紧衣裙,有些着急。 已经走了这些个时辰,却还是不见开着的客栈,皆是人满为患,已经闭户。 正在这时,只见对面突然而来四名男子,应是刚从烟花之地出来,满身的酒气和胭脂香气。 四人勾肩搭背,步伐还有些微晃,一看便知是醉了。 姚清歌面无表情的继续向前走着,谁知擦肩而过那一瞬间,只听后面一声:“哎哟,这姑娘好美啊!” 姚清歌皱眉,本不想惹事,便没有理会他们。 谁知那几人竟是一个箭步走到了她的前面,几人看过她的容貌之后,皆是无一例外,呆楞了片刻。 “陈…陈兄!你们看见没,仙女下凡了!”其中一名男子盯着姚清歌说道。 姚清歌蹙眉,立刻摸向脸颊。 糟糕! 面纱! 情急之下竟是忘了,面纱落在了四皇子府! 姚清歌后退一步,本想着要不要一把毒药撒过去。 可那几人见她后退,竟是以为她要跑,便直接将她围住。 “姑娘,莫要害怕,本公子是不会伤害你的!”其中一名男子说道:“不过前提嘛,是你要将本公子伺候舒坦了!” 另外三人听后皆是大笑出声。 那满嘴的酒气简直令姚清歌作呕。 “是啊!小娘子!小爷可是温柔的很呢!”又一名男子说道。 姚清歌听后眸光冷,右手突然抬起,一把药粉便撒了出去。 几人见此立刻闪躲,其中一名男子倒是聪明,直接用衣袖捂住了口鼻,便是半点也无中招。 还有一人也是后退及时,又离姚清歌较远,便也没有中毒。 可另外那两名男子可就惨了,顿时无力的倒下了地上,便晕了过去。 未中毒的那两人见姚清歌会毒,顿时大惊,并未给她再次出手的机会,便直接向她而去,打在了一起。 姚清歌武功平平,哪里是他二人的对手,只十招便开始颓败,而其中一名男子也现她武功不济,在姚清歌对付那名男子之时,他便开始戏弄侮辱起姚清歌来。 竟是准备将姚清歌的衣衫退下。 那男子一手抓住姚清歌肩头的衣衫,稍一用力,那外衫便敞开,掉落到了姚清歌的腰间。 姚清歌心下一颤,根本无暇穿上,便要抵挡另一个人的攻击。 而那男子更是含笑说道:“原来你喜欢这种玩法!小爷我成全你!” 说着便要将她另一侧的衣衫也退下。 正在这时,吕仅文突然从远处而来,见到姚清歌被欺负了,心中竟是一疼。 勃然大怒! 他飞身而来,对着那脱姚清歌衣裳的那男子便是一掌。 那男子见此,连忙放开姚清歌,起身闪躲。 可吕仅文确实没有理会他,而是直奔姚清歌而去。 正当那男子疑惑之时,谁知他身边突然出现一人,杀气四溢。 那男子大惊,他感觉得到,这人的内力… 还未细想。 “啊”的一声惨叫,他已经飞了出去。 也仅此一声,他便掉落在地,没了气息。 内脏皆被震碎! 出手之人正是落云。 另一名男子一看,姚清歌竟是还有帮手,撒腿便打算逃跑。 可落云哪会给他这个机会,直接追了上去。 吕仅文立刻脱下外衫披在了姚清歌的身上,眸中是毫不掩饰的焦急和担忧。 他紧张的问道:“你怎么样!有没有事!莫怕!我会护你!” 说着竟是一把将姚清歌搂紧怀里,死死的护在怀中,生怕失去了她一般。 可见刚才之事,将他吓得不轻。 姚清歌眸光微闪。 他眼中的担忧… 不似作假! 姚清歌缓缓说道:“你跟踪我?” 吕仅文一愣,随即轻轻放开姚清歌,摇头紧张的解释道:“不是的,我只是想将这个还给你…” 说着,吕仅文摊开手掌。 里面赫然放着姚清歌的面纱! “我本打算追上你,待你找到客栈,便将这东西送还给你,然后再离开的,可是未想到…” 吕仅文小心翼翼的解释道:“姑娘,我不是有意的!” 那模样,还真是认真! 生怕她误会了一般。 姚清歌看着他手中的面纱,心中竟是一软。 自己… 冤枉他了么。 她叹息道:“罢了!” 说着她拿回自己的面纱戴上,缓缓说道:“还是要多谢你!” 吕仅文听后终于微微含笑,说道:“姑娘,不若…你先回我府上吧,明日一早,我便找个马车,送你出城,你…” 吕仅文苦笑一下:“你想去哪,我绝不阻拦!” 若得不到,也决不禁锢! 姚清歌眸光一晃,心中是有些感动的。 良久,她点点头,紧了紧自己身上吕仅文的衣衫,算是同意了。 吕仅文简直狂喜,刚要与她回府,便听见落云说道:“殿下,这些人怎么办?” 他脚下是那要逃跑男子的尸首。 “要不要属下去查查都是哪个府上的?”落云继续问道。 想也知道,殿下是不会放过这几名男子的家人的。 吕仅文目光徒然一冷,说道:“不必,将他们四人的尸首扔到街上,派人守着,明日定有人来认领!本殿倒要看看,到底都是哪个府上的!” 吕仅文用尸首二字,便是要将地上中毒昏迷的那二人也杀死了! 姚清歌看着吕仅文,心中有些惊愕。 他,竟是有这样认真残忍的一面! 是… 为了自己么? 为了自己而怒,而残忍! 姚清歌跟着吕仅文回到府中之后,吕仅文又是将她带到了自己的房间,竟是给她弄了一桌子膳食。 姚清歌看着这么多稀珍菜肴,心中有些感动。 他似乎是因为不知道自己爱吃什么,所以这一桌吃食,有荤有素,有甜有酸,全的不得了。 吕仅文坐在她对面笑道:“你许久没用膳,先喝些粥吧!” 然后竟是亲自给她舀了一碗粥,放在她的面前。 姚清歌神情微晃。 这人… 对所有女子都是这样的么! “我名唤吕仅文,不知姑娘…可否透露芳名?”这时,吕仅文的声音再次响起。 姚清歌喝了一口清粥,又缓缓放入嘴中一块藕片,才开口道:“姚清歌”。 两人,便算是相识了! 那时,吕仅文想着,姚清歌,这三个字,从此以后他定将视若珍宝。 若她愿意与自己携手一生,他必将呵护一世,绝不负她! 只是他未有想到,自己… 终究是没能护她周全。 而后吕仅文离开了卧房,自己则是在客房睡下了。 临走前却是让人备了热水,让姚清歌沐浴。 姚清歌看着那一桶热水,上面还浮着些花瓣,哭笑一下。 这人… 倒是细心。 一夜安眠。 第二日。 姚清歌缓缓醒来。 这一夜,深夜才入睡,竟是睡的如此香熟,一直睡到了巳时,比以往在客栈中睡的都要好上许多,倒是让姚清歌惊讶不已。 她见天已大亮,这日头就要高挂,便穿戴好衣裳走出了房间,却看见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不禁惊愕,这四皇子府内,好似是一个丫鬟也没有! 她走到前院大门处,才看见吕仅文正在上马,脸上竟是带着焦急之色。 吕仅文刚跃上马背,一转头便看见姚清歌走到了院子里,眼中立刻浮现一抹伤悲。 她怕是… 要离开了吧! 只是眼下自己有急事在身,也是无法挽留了。 更何况… 也没有理由挽留! 吕仅文苦笑一下说道:“姚小姐,我有要事在身,马车和一身新的衣裙已经给你备好,车上还有一些糕点,我…便不送姚小姐了!” 吕仅文眼中越伤悲,声音竟是有些哽咽,他垂眸道:“清歌,我们…后会有期!” 说完他便别过头去不再看姚清歌,然后说道:“落云!将姚小姐的马车牵过来!” 落云竟是突然‘从天而降’,说了声“是”便离开了此地。 吕仅文刚要策马,便听到姚清歌喊道:“吕仅文!” 吕仅文顿时一愣,回眸看向姚清歌。 吕仅文… 她叫他吕仅文…! 不似那些围在他身旁的女子,看见他便声音软,故作温柔的喊着:“王爷王爷”,听的他厌恶不已。 她却是直接唤他的名字,叫他吕仅文。 竟是出奇的动听! 姚清歌叫完他之后,便看见他有些炽热的看着自己,顿时脸颊一红。 “吕公子,可是有急事?”看吕仅文那着急的样子,不知怎地,姚清歌也不免有些担心。 提到这个吕仅文眸中便浮现一层焦急之色,蹙眉道:“嗯,皇兄中毒了,宫中太医束手无策,我要立刻入宫!” 虽然他去了也是没什么用处,可他心中担忧的很,总之,先去看看皇兄吧! 姚清歌蹙眉,见他如此担忧,又想到昨夜里他救过自己,犹豫了一下便开口道:“我…随你去吧,若是太医没有办法,或许我可以!” 吕仅文听后这才想起来,姚清歌也是会解毒的。 “清歌…。!”吕仅文感动不已。 昨日她知道自己是四皇子后,那反应看起来… 她似乎并不喜欢皇室之人! 可如今竟是能为了自己愿意入宫。 她… 是不是也并不厌恶自己呢! 想到这里,吕仅文的眸光中竟是浮现出一丝喜悦。 他对牵着马车回来的落云说道:“拿一件本殿没穿过的衣裳给姚姑娘!” 姚清歌眸子一晃。 这人… 是知道自己不愿以真实身份进入皇宫么! 他竟是如此为自己考虑! 她的身份… 确实不适合入宫! 若是能女扮男装,掩人耳目,自然最好! 片刻。 吕仅文看着一身男装的姚清歌,顿时眸子一亮。 姚清歌的容貌,实在是太美了! 即便是穿上男装,却依旧没有压制住她的美貌,反而是平添了一份成熟,和英姿飒爽。 吕仅文觉得,自己似乎又多爱她一点了! 吕仅文直接将姚清歌抱到了马背上,与自己同坐一马,向皇宫而去。 姚清歌在他后面,由于吕仅文策马太快,便只能死死的抱住吕仅文的腰身,弄得她两颊绯红,娇羞不已。 皇宫。 吕仅文带着姚清歌而来,见皇后此时正担忧的守在吕胤哲的身旁,吕仅文立刻走过去说道:“母后,皇兄如何了?” 皇后见小儿子来了,焦急的说道:“许多太医都看过了,却是束手无策,哲儿始终是没有醒来!” 吕仅文看向床塌上紧闭双目的吕胤哲,也是担心不已,然后说道:“母后,这是我府上新来的府医,医术难得,让他看看吧”。 皇后转身,暮然一愣。 这男子… 也太俊美了些。 她却是没有怀疑吕仅文的话,点点头道:“你便为太子看看吧,务必尽力而为!” 姚清歌垂眸说道:“是,皇后娘娘”。 便上前一步为吕胤哲看脉。 半晌,姚清歌缓缓收手道:“太子殿下中的毒,命唤七寸草,无色无味,中毒后会昏迷不醒,只需七日,便会命赴黄泉!” “什么!”皇后大惊。 太医只诊出哲儿是因为中毒而昏迷,却是不知何毒,用了许多法子也没将哲儿唤醒,谁想到,竟是这般严重! “那…那可能解?”皇后焦急的问道。 姚清歌点头道:“草民可解!” 说着她走到桌子旁,提笔写下了一个方子,说道:“这上面的三味药虽是珍贵,可想来皇宫应当是有的,煎熬后服下,两个时辰之内,太子殿下便会醒来!” 皇后点点头,将信将疑的让太医去抓药了。 不多时,太医变匆匆而来,为吕胤哲服下了那药汤,果然,仅仅一个时辰,吕胤哲便醒了! 皇后赏了一堆东西,才放吕仅文和姚清歌出了宫。 到了四皇子府之后,吕仅文对姚清歌说道:“清歌,今日之事,多谢你了” 姚清歌倒是不觉得怎样,只是吕仅文对她的称呼,着实让她有些不自在。 而且… 皇室中人,似乎并不像师傅说的那般不堪… 皇后虽然有些威严,却也是十分讲理之人,见自己救了太子,那般身份的人,却也亲自同自己道了谢,还硬是要赏赐自己一堆东西。 虽然… 那些东西都是男子喜欢的… 还有那吕胤哲,大樾的太子殿下! 他身子尚且虚弱,却在自己临走前不怀好意的看了吕仅文一眼,说道:“仅文!你可要好好善待这府医!” 这话… 怎么听怎么怪异呢! 师傅曾经说过,皇室中人,不重承诺,冷血无情,心狠手辣,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想当年师祖,东躲西藏,被逼的走投无路。 否则…师祖也不会丢下师傅一人,受尽折磨而死。 一想到师祖的死,姚清歌便心中悲戚。 师傅自小便告诉自己,莫要招惹皇室中人。 无论他们表现出的是多么和蔼可亲,可骨子里,终究是冷血的! 直到死,师傅还告诉她,离皇家远一些。 不要去都城,要保护好那东西… 也保护好自己! 想到此处,姚清歌眸子微暗。 倘若他们知道自己的身份… 知道自己身上… 自己会不会也将是师祖那般下场呢! “清歌,不若…” 这时,吕仅文小心翼翼的问道:“不若我带你去游碧湖吧!” “啊?”姚清歌正想着师傅曾经对她说的话,谁知突然听到吕仅文这么一句。 “碧湖?” “嗯!都城的碧湖,入夜后灯火阑珊,景色美不胜收,入夜,我们去游览一番,可好?”吕仅文有些期待的看着姚清歌。 姚清歌犹豫了一下。 想来,这太阳也快下山了,自己这时出城,也是多有不便,或许还未在城外找到客栈,便会天黑了。 于是她点点头道:“嗯!” 只这一个嗯字,竟是让吕仅文狂喜。 他眼中顿时流露出欣喜来,笑道:“那我这就派人安排一下,你去房间等我,我先陪你用了晚膳,可好?” 见她点头,吕仅文又是一阵欣喜,欢快的大步走了出去。 那模样,倒像是个孩子。 姚清歌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吕仅文的背影。 自己… 竟是让他这般开心么! 入夜。 船舫之上。 碧湖之上,盏盏河灯稀零飘摇,似星光璀璨,美不胜收。 姚清歌站在船头,看着碧湖上片片方舟,而远处的街道上人头攒动,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竟是突然心生喜欢。 都城不同于她去过的任何一个地方。 都城虽然不是静谧的,雅致的,可却是繁荣的,热闹的。 这里… 似乎也不错! 正在这时,突然船舫晃了一下,姚清歌一个不稳,竟是摔了下去。 吕仅文站在她身旁,见此赶紧扶住她,将她圈进怀中,手也紧紧扣住了她的腰身。 “清歌…你无事吧?”吕仅文柔声问道。 姚清歌抬眸便看见吕千珩璀璨夺目的眸子,漆黑一片,像是要将她吸入其中。 而那眸子正担忧又炽热的看着自己。 顿时,她脸颊一红,丹唇轻启道:“无…无事!” 便垂下头,从吕仅文的怀中退了出来。 吕仅文只感觉怀中佳人突然离开,那柔软的触觉也消失了,心中莫名一空。 “不若,对弈一局可好?”吕仅文笑道。 追女子,他也是有一手的! 姚清歌便是没有多想,点点头与他走进了内间。 只是她却没有想到,对弈是假,‘阴谋’是真! 这一下,竟是下到了子时! 也不知为何,下棋便下棋呗,可吕仅文与她竟是旗鼓相当。 每每自己要输,吕仅文落下一子后,自己便能绝处逢生。 而自己若是要赢,吕仅文竟是也可反败为胜! 一局竟是要死不死的能下上好几个时辰! 两人一直专心致志的下着,却现已到子时。 可其实… 也就下了三盘而已! 姚清歌自是不知道,吕仅文是故意的! 将每一局的时间拖长,目的嘛… 便是在船舫上过夜! 姚清歌听着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小,后来甚至是安静了下来,便这才现,竟是已经到了子时! “这个时辰了…” 姚清歌蹙眉,看向吕仅文说道:“怎么办?” 吕仅文也是一副,‘怎么这个时辰了!’的样子,为难的说道:“幸好穿船上有床褥,不若我们就在船上对付一夜吧!” 这船舫是吕仅文刻意找来的,大的很,床榻被褥,桌子柜子,样样不缺! 别说住一夜了,住上一年都无妨! 姚清歌则是疑惑道:“这…只有一张床…” 船上只有一个床塌,怎么睡! 吕仅文则是将床褥铺好,笑道:“无妨,你睡吧,我去外面船板上躺一会便可!” 姚清歌听后眉头紧蹙。 眼下虽是夏日,可这入夜以后还是微凉,这又是在碧湖之上,风大的很,怎能让吕仅文去外面,睡船板呢! 良久,她便说道:“不若你我便同在床塌上歇息一下吧,左右…” 姚清歌垂头说道:“不碰到对方便是!” 吕仅文心里都要乐开花了,面上却是为难道:“这…好吧,我搭个床边便可!” 姚清歌也没有理会他,便直接躺到了床塌上,还尽量将身子往里缩了缩,那模样,倒是可爱的很! 吕仅文也翻身上床,感受着身边之人的温暖,低沉着声音柔声说道:“清歌,你可否…” 姚清歌听后眸子微闪,却还是背对着吕仅文,没有做声。 吕仅文垂眸,半晌才继续说道:“你可否多在都城带上些时日,至少…至少陪我度过这个夏日”。 至少,留给我一个夏天的回忆! 姚清歌听后心中一软。 他… 堂堂皇子,想来,也只有与自己这样祈求的说过话吧! 可… 师傅说过,不许去都城,不要惹上皇家。 许久,久到吕仅为以为,姚清歌是已经拒绝了自己,才听见她轻轻的,软软的,“嗯”了一声。 顿时狂喜! 直到听到姚清歌均匀的呼吸声响起,吕仅文才嘴角含笑着入睡了。 第二日一早。 都城之中人来人往,碧湖附近更是早早就热闹起来,他二人在船舫之中,伴随着人们的嘈杂声而醒,又在船舫上用了些糕点,才将船舫靠岸走了出来。 姚清歌戴着面纱,吕仅文本想带着她在街上逛逛,可刚走没两步,突然听见旁边一名女子的呼痛声。 随后只见那妇人躺在地上,将身子蜷到一起,捂着肚子痛苦不堪。 她身旁的男子立刻扶住她喊道:“夫人,夫人你怎么了?” 周围的百姓见此也立刻聚集了起来,纷纷说道:“这是怎么了?” “可不是么,快去医馆吧!” 姚清歌见此便走了过去,她挤进人群中,蹲下查看了一番那妇人,从衣袖中拿出银针便要扎下去。 “哎!你…你是谁啊!”那男子大惊,看着那长长的银针有些害怕。 姚清歌却是动作未停,淡淡的说道:“我便是医女”。 然后便朝着那女子的百灵穴扎了下去。 随后又是几针,那女子竟是奇迹般的安静了下来。 片刻,那妇人便不疼了,连忙坐起身来,说道:“夫君,不疼了,我肚子不疼了!” 姚清歌说道:“你是因为一同服用了钱菇和萝卜才会这样,这两样东西不可同时服用,会中毒,往后注意些便是!” 说着她从怀中拿出一张药方交给那妇人说道:“按照这个服用,便可将你体内的余毒清除!” 那女子震惊不已,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怎么知道我今日吃了什么!神医啊!” 那男子则是疑惑的看向姚清歌递过来的药方,然后竟是惊为天人! 他震惊的的喊道:“你是神医素清!” 老王爷番外三 这一声,顿时,所有人都震惊了! “真的是素清么?竟然是素清神医?” 那男子喊道:“素清一直用青竹纸开方,纸下一枚小小的‘清’字印章,没错!就是素清神医!” 这下百姓之中乱套了! “天啊,素清神医竟是来大樾了!” “素清神医可是我大樾的活菩萨啊!” 姚清歌却是没有理会这些人,留下那药方便转身离开。 吕僅文见此也是无比惊讶。 姚清歌… 她真的是素清么! 来不及细想,周围百姓实在是太多,他只好抱住姚清歌飞身离开了。 四皇子府花园。 吕僅文坐在姚清歌对面,开口问道:“你…是素清?” 吕僅文怎会没听过神医素清的名头! 神医素清,面戴轻纱,一张青竹纸救万千人命! 据说她医术绝世,可解世间至毒,更有甚者,传说就连已经入了棺材的人,她都可以救活! 更是大樾唯一会那已经失传的绝世医术,换血**的人! 她救过的人不计其数,却心思善良,从不漫天要价,趁火打劫。 只是… 姚清歌,竟是素清么! 姚清歌听后,也没有隐瞒吕僅文的意思,便直接点头道:“嗯”。 师傅死后,她便独自一人,居无定所,四海为家,遇见病患便帮助一下,贫苦之人不收钱财,若是富贵人家她便会收一些,却不知不觉,救下了许多人命,名声,也渐渐传开。 而她惯用青竹纸,药方下面都带有她的标记,一个小小的‘清’字。 却是未想到,许多人竟是将她传的神乎其神。 芊芊素手,清简如竹。 素清,便是那些她帮助过的人,对她的称呼。 而她却是没觉得怎样,还是一如既往的四处游历,悬壶济世。 吕僅文见此惊愕不已。 她真的是素清! 他竟是不知不觉,捡了个宝! 这个夏天,二人过的惬意而温暖。 吕僅文时常给姚清歌惊喜,同游碧湖时的满目烛灯,午膳时的亲自下厨,阴雨绵绵时那把油纸伞,皆是让姚清歌感动又惊讶。 这位心高气傲的四殿下,在自己面前,竟是毫不在意尊严一说! 他对自己的好,她都看在眼里。 她也时常女扮男装同他入宫,随他去东宫找太子和那位太子侧妃,沈梦歌。 所以她见过他的趾高气昂,看见过他的霸道气势。 更看见过那些大臣之女往他身上靠来,被他一掌打飞的情景。 那一身高贵不羁,绝不亚于大樾朝的太子殿下。 可却能在她面前做到如此地步,她不是不感动,不是不动容。 只是… 每一个夜里,姚清歌其实都在徘徊。 想起师祖的身死,师傅的嘱咐,还有… 还有她身上,那能为自己带来灾祸的东西! 这一夜,姚清歌想了许久。 终究是… 罢了! 一个江湖神医,一个皇室子嗣,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夏日已经过去,天气也微微寒凉,街上落叶黄,颇有些凄凉之感。 这日一早,还未等吕僅文来找姚清歌,姚清歌便来到了客房寻他。 这半年来,姚清歌一直住在吕僅文的院中,而吕僅文则是自己跑去睡了客房。 此时吕僅文见她来找自己,别提多高兴了。 他连忙走过去笑道:“清歌,今日…” 话刚说一半,便听见姚清歌淡淡的说道:“吕僅文,明日一早,我便就离开了”。 顿时,吕僅文愣住了,只感觉心都漏跳了一拍。 他话到嘴边徒然定住,便那样看着姚清歌,眸中竟是难以接受的悲伤。 姚清歌心中暮然一疼,便垂下眸子不再看他。 良久,吕僅文才有些沙哑着说道:“你…要去哪里?” 姚清歌低着头,轻声说道:“还未确定,便向以往那般,四处走走吧!” 吕僅文脱口而出道:“那为何…?” 那为何非要离开! 既然漫无目的,那为何不能留在都城陪他呢! 只是话到一半吕僅文住了口。 自己又有何资格质问于她呢! 自己有何资格强迫她留在自己身边呢! 吕僅文心中苦笑,终究是开口说道:“好,明日…我送你吧”。 只是那语气中的凄凉悲伤,让人不忍。 午膳时分。 吕僅文竟是破天荒的没有去姚清歌那里陪她。 姚清歌在房间内左等右等,直到下人送来了膳食,吕僅文也没来,倒是让姚清歌十分不习惯。 习惯… 真是种可怕的东西。 姚清歌独自一人,如同嚼蜡的用完了午膳,终是没忍住,直径去了吕僅文的院落。 还未到主屋,便听见落云的声音响起。 “王爷,三日后的峄山狩猎,属下觉得…您还是便别去了!”落云劝道。 “那怎么行!我若不去,那些明枪暗箭,岂非都要皇兄一人面对!”吕僅文的声音响起。 “可是…” 落云为难道:“可是殿下啊,您每次狩猎回来,不是身受重伤,你是身中奇毒,哪次不是要了半条命,您武功…” 落云顿了一下瞄着吕僅文的脸色说道:“您武功平平,去了也护不住太子殿下,还不如不去呢!今年您若再中毒不解,万一…” 落云没有说完,言下之意却是很明显了。 这若是万一没救回来,丧了命,可怎么办! 吕僅文却是反驳道:“即便是如此,本殿也不能让皇兄独自面对!你莫要再说了,本殿必须去!” 落云为难了,然后竟是试探着说道:“殿下…不若…” “不若叫姚姑娘同你一起去,至少她熟悉毒术,殿下您也可以防范着一些!” 谁知吕僅文却是立刻怒声道:“放肆!峄山狩猎,多少人想置皇兄和本殿于死地,那样危险的地方,怎能让她去!此事莫要再提了,否则别怪本殿不顾念儿时的情分!” 落云立刻跪下,紧张道:“殿下息怒!属下知罪!” 姚清歌听到此处,眸光一晃。 三日之后… 皇家狩猎么! 她没有进屋,而是直接转身回去了。 屋内。 吕僅文看向落云,用口型问道:“她走了么?” 落云起身点点头道:“走了,殿下!” 殿下太黑心了! 竟是用这样龌龊的手段骗取姚姑娘的同情。 真真是心机深沉,猥琐的很! 峄山狩猎,虽是危险,那也是猛兽居多。 偶有暗杀,也是小规模的,毕竟去的皇子身边都只能带几个暗卫而已。 这若说是中毒,就是完全扯淡了! 吕僅文却是不觉得如何,三十六计,小人之计,只要能把人留下来,管他三七二十一! 第二日一早。 吕僅文便眼圈微红的来到了姚清歌的院子,对姚清歌说道:“清歌…行装我已经派人给你整理好了,马车就在外面,我送你出城!” 姚清歌却是站在原地没动,而是看着吕僅文问道:“后日,你要去峄山狩猎?” 吕僅文一怔,疑惑道:“你怎么知道?” 纯粹是装的! 姚清歌却是没有回答,而是直接说道:“我也要去!” “什么?” 吕僅文有些惊愕,担忧道:“峄山上猛兽太多,蟒蛇都算是温和的,那样危险的地方,实在不宜女子前去!” 话是这么说,其实心里早就乐开花了! 清歌,还是在意他的! 姚清歌却是坚持的说道:“我要去!” 吕僅文听后一脸焦急的说道:“清歌,那地方不是…” “我要去!”姚清歌再次说道。 吕僅文为难的看着她半晌,才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那好吧,到时你跟紧我一些!” 此事便算是定了下来。 吕僅文心中窃喜,却是未曾想到,这次狩猎,竟是让他彻彻底底得知了姚清歌的身份。 那个… 比神医素清更让他为之惊讶的身份! 转眼便到了狩猎那日。 姚清歌女扮男装跟在吕僅文身边,一行人随着皇家列阵浩浩荡荡去了峄山。 到达峄山的第一日,危险便来的措手不及,让吕僅文毫无防备,也悔恨之极! 他们到达峄山之时,太阳快要落山,仁昌帝下令驻扎休息,明日一早,狩猎! 峄山,渺无人烟,山上禽兽众多,小鹿满山可见,棕熊却也是偶能遇见,可山上的空气和美景,也是不同于都城,静谧安详的很。 吕僅文见明日狩猎,闲着也是闲着,太阳又快落山,便带着姚清歌去看日落了。 他们未走太远,便也没有带着落云。 这样好的机会,吕僅文自然是不会让落云打扰。 两人走出不远,坐在一处山坡之上,看着远处旬日缓缓而落,在天空洒下一片粉红。 宁静而温馨。 姚清歌突然有一种感觉,留在都城,一直这样,其实也不错。 谁知正在这时,吕僅文突然站起身来,将姚清歌护在了身后。 同时,三名黑衣人也出现在他们的前面。 吕僅文暗骂糟糕,就自己这身手,如何对抗三个皇家暗卫! 姚清歌见此也连忙起身,眨眼间便撒出一把药粉。 那三名刺客哪里想到,一个看起来眉清目秀,弱不禁风的小厮会突然冲他们出手,顿时措手不及。 而这时,其中一名男子喊道:“有毒!” 另两人听到后赶紧闭气,用手捂住口鼻。 也就在这黄色的药粉挡住他们的视线之时,吕僅文抱起姚清歌就飞身而去。 那三名刺客见此立刻追了过去。 吕僅文和姚清歌飞速向前跑着,却能感觉到后面的人越来越近。 正当这时,姚清歌突然停下,吕僅文低声道:“清歌,快跑,他们快追来了!” 姚清歌却是看着脚下说道:“吕僅文,你看这个!” 吕僅文走过来一看,只见姚清歌前面这块地,有些不同,不仔细看是现不了的。 于是他蹲下,将那杂草树叶翻了起来。 果然! 这是一处陷阱! 树叶下面的大坑大约有两米多深,宽度也足够容纳两人! 吕僅文一笑,立刻抱着姚清歌飞身而下,然后踩着侧面的泥土,又将那树叶盖了回来。 想来,这几名刺客应当是现不了他们的。 不多时,他二人便听见了脚步声。 那几名刺客寻到这里,左右看看,便又继续向前追去。 姚清歌和吕僅文却是没有马上出来,他们不确定那些刺客会不会去而复返,便又在里面呆了一个时辰。 直到天色有些黑暗,他二人才轻声出来,四下看看,确认无人后才向营地走去。 谁知走到一半,离营地还有些遥远,姚清歌便突然停了下来,面色凝重的看着前方。 吕僅文也停了下来,轻声问道:“清歌,怎么了?” 姚清歌却是没有理会他,而是越专注的看着前方。 片刻,她暮然瞪大了眸子! 吕僅文此时也明白了姚清歌的失常! 他看着前方的黑暗之中,眼里满是惊恐! 只见他们前方不到十米的地方,竟是渐渐显现出光芒来。 那泛着淡淡绿色的幽光,寒冷而骇人。 顿时,吕僅文的恐惧之感流入四肢百骸! 没有让他等待太久,果然,前方越来越多的绿光浮现出来,那绿光缓缓而近,在距离他们六七米的地方停住,也让他二人看清了这绿光的全貌! 果然! 狼群! 二十只左右的狼站在他们前方,正用青绿色的眸子看着他们,便是盯着猎物的眸光。 吕僅文心中一颤! 完了! 狼群! 纵使是武功绝顶,也绝不可能对付得了狼群。 更何况… 是武功平平的他呢! 而他倒是无所谓,死不足惜。 只是… 清歌! 姚清歌是因他而来! 吕僅文从未像现在这样后悔过。 若不是他,姚清歌就不会来! 一想到那些狼飞奔而来,撕咬下姚清歌的血肉,吕僅文就感觉自己要窒息了。 不行! 绝不能让清歌有事! 吕僅文攥紧了拳头,随后,他猛然抬眸,放开了紧攥的手,微微侧身,对姚清歌轻声道:“清歌,我吕僅文,一生一世,只爱你一人!”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欢乐趣,离别楚苦,方知情,至死相随! 正当姚清歌疑惑之时,吕僅文竟是拿出随身匕首,眨眼间就割破了自己的手背。 血,徒然涌出。 姚清歌大惊,急忙道:“吕僅文!你这是作何!” 那些狼群闻到血腥的味道,岂非是更加饥饿凶残! 吕僅文却是没有理会姚清歌,割破自己的手背之后,便缓缓向侧面走去,远离开了姚清歌。 只见那狼群被血腥的味道吸引,更加蠢蠢欲动,也随着吕僅文的方向,慢慢向西侧走去,接近吕僅文。 吕僅文边缓慢移动,边轻声对姚清歌说道:“你慢些走,走远了便向营地跑去!” 一旦的速度太快,便会引起那些狼的注意,也会让它们认为猎物要逃走或是反抗,定会让它们迅速的攻击过来。 说完吕僅文稍稍加快了脚步,离姚清歌越来越远。 姚清歌暮然愣住了。 她震惊的看着离自己远去的吕僅文! 他… 他不要命了! 以血做引,以命为饵,他… 他竟是为了自己,不惜死在狼群的口中! 姚清歌眸中含泪,震惊的看着越走越快的吕僅文。 吕僅文! 你真的那样心悦我么! “吕僅文!”姚清歌徒然出声喊道。 这一声,不止吕僅文惊讶不已,那些狼也是徒然吓了一跳,纷纷将目光转移到了姚清歌的身上,向盯着猎物一样的盯着她。 “清歌!”吕僅文轻声唤到,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这可如何是好! 他已经想不出法子再引走那些狼群了! 姚清歌则是根本没有理会眼前的狼群。 她缓缓走向吕僅文,竟是先给吕僅文的伤口撒了药粉,然后拿出手帕为他包扎了起来。 吕僅文看着姚清歌温柔的处理着自己的伤口,只觉得无比满足。 可他看着越走越近的狼群,只觉得心中酸涩无比。 他的清歌啊! 是否愿意接受自己了呢? 这一年的时间,自己是否终于走到她心里了呢? 可… 可却是要做一对阴间夫妻了么! 待姚清歌为吕僅文包扎好伤口,那狼群已经到了他们面前,只有三米之遥! 吕僅文苦笑道:“清歌,是我…对不起你!” 他哽咽道:“歌儿…我心悦你,入命!” 随后他轻轻吻上了姚清歌的额头,等待着被狼群吃入腹中。 谁知就在这时,姚清歌竟是缓缓推开了吕僅文,向那群狼走去! “歌儿!” 吕僅文立刻抓住了姚清歌的手臂,惊恐道:“歌儿,你在做什么!” 姚清歌却是回眸,轻声笑道:“吕僅文,你信不信我?” 吕僅文一怔。 “你若信我,便放开我,我定不会让自己有事的,你可信我!” 吕僅文看着姚清歌眸中的坚毅,半晌,终是缓缓放开了姚清歌。 只见姚清歌缓缓接近那狼群,那些狼立刻感到了威胁,目露狠光,张开獠牙,呲着嘴便准备将姚清歌吞入腹中。 吕僅文上前一步,心都提了起来,只感觉自己浑身僵硬,心跳停止,像是死了一般! 徒然! 那狼群走到姚清歌一步之遥时,竟是一个个面露惊恐之色,惶恐的停下了身子,瑟瑟抖! “这!” 吕僅文大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随后只见那些狼掉头就跑,竟有些逃跑的意味! 吕僅文完全惊呆了! 这些狼… 怕姚清歌! 为什么! 良久,他缓缓上前,不可置信的看着姚清歌,说道:“这…是为何!” 姚清歌看向吕僅文,神色莫名。 终究… 是瞒不住的! 她盯着吕僅文,轻声说道:“我身上,有一颗寒海蛟珠!” 吕僅文听后暮然瞪大了眼睛。 寒海蛟珠! 至极之宝! 她身上,怎么会有寒海蛟珠!? 寒海蛟珠,银蛟鱼的眼珠。 而银蛟鱼,生活在大樾最北方的寒海里,整个海域不超过五只,通体银色,比鲸鱼还硕大,鳞片坚不可摧! 而它的眼珠,更是可见千里! 据说这寒海蛟珠带在身上,可驱百兽、避百虫。 莫要说狼群了,就是狮群,虎群,也别想伤其半分! 真正的稀世珍宝! 而整个大樾,这寒海蛟珠也就只有两颗而已,是出自同一只银蛟鱼的眼珠! 传说百年多前,前朝曾有一个武功盖世的世外高人,名唤姚丰廷,他联合朝廷大军,用了无数的人力财力,军舰火炮,终于捕杀了一只银蛟鱼。 之后鳞片归前朝所有,而那寒海蛟珠,则归了那姚丰廷所有。 只是后来… 后来据说那姚丰廷居无定所,杳无音讯,却不知为何突然离世,连尸首和死因也无迹可寻。 而那寒海蛟珠也就随之消失,任后人找了许久,也只是大海捞针,毫无踪迹。 未想到… 这寒海蛟珠竟是在歌儿的手里! “你怎么会有…” 吕僅文话说一半,徒然顿了下来。 姚丰廷… 姚清歌! “你是…你是姚丰廷的后人!”吕僅文不可思议的说道,心中震惊的不行! 姚清歌缓缓说道:“姚丰廷,是我师祖!” 师祖不是无缘无故而死,也不是失踪,更不是居无定所。 而是逼不得已,四处躲避! 当年他与前朝的启宣皇帝约定,共同捕杀银蛟鱼,若是成功,他只要寒海蛟珠,其余一律不要。 姚丰廷武功盖世,是主要的出力之人,若是无他,凭借前朝的皇室,根本奈何不了银蛟鱼。 而那银蛟鱼浑身宝物,姚丰只要眼珠,实则朝廷已经是占了便宜,所以那启宣帝立刻便同意了。 朝廷大军与姚丰廷浩浩荡荡向寒海出,用了一个月才将那银蛟鱼捕获,由姚丰廷杀死。 而他自己也是身受重伤,启宣帝倒是守诺,将那一对寒海蛟珠给了姚丰廷,便带走了银蛟鱼庞大的尸首。 十多年来,也是相安无事。 可谁知! 十五年后,启宣帝驾崩,太子即位,新帝登基。 那启永皇帝上位的第一件事,便是寻找姚丰廷的下落,夺回寒海蛟珠。 他认为,这稀有贵重之物本就该属于皇室所有,而姚丰廷帮助朝廷捕杀银蛟鱼,是理所应当的,不应私吞这寒海蛟珠。 于是,姚丰廷四下躲藏,整日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却始终没有屈服于前朝皇室。 这样的日子一直过了三年,姚丰廷在这种极度紧张恐惧,奔波逃亡的生活中变得日渐消瘦,身体也一日不如一日。 终于,那一个夜晚,朝廷大军找到了他的落脚之处,将其团团围住。 那是一个深山老林的山洞之中,洞口已被官兵围住,姚丰廷知道自己逃无可逃。 而且,这些年来的提心吊胆,已经让他厌倦了这样的日子,于是他冲出了山洞,杀死了许多官兵。 姚丰廷武功盖世,朝廷大军竟是被他打的溃散不堪,终是被他突破出一角,逃了出去。 朝廷大军紧随其后追了出去,最终,姚丰廷到底体力不支,被抓了回去。 而后,那山洞外再无一丝声音之时,缓缓走出了一个年轻人。 那男子二十左右的年纪,满脸泪水,恐惧又不甘的望着远处,攥紧了手中的寒海蛟珠。 没有人知道,姚丰廷有一个关门弟子,便是姚正。 姚丰廷以身为饵,引走了那些官兵,却保住了姚正。 而姚正知道,师傅此次一去,怕是再也回不来了… 果然如他所想,姚丰廷被抓进天牢,受尽酷刑和折磨,却是没有说出寒海蛟珠的下落。 被没日没夜的折磨了一年之久的姚丰廷,最终被开膛破肚而死,死状及其凄惨骇人,内脏器官全部被挖了出来,便是死无全尸! 四十六年后。 那时前朝已亡,大樾繁荣昌盛,在前朝的国库中找到了银蛟鱼的鳞片,便制成了铠甲绒服,却是没有刻意寻找那两颗寒海蛟珠的下落。 而此时的姚正已是六十六岁的年纪。 那一日清晨,一片山谷之中,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朦胧不清,却金黄和煦。 姚正在溪边走着,周围荒无一人,却景色秀美。 突然,一声啼哭响起,越来越近。 姚正疑惑的四处张望,只见那小溪之中,一个篮子正缓缓飘来。 姚正走下水中,将那篮子用树枝勾了过来。 里面竟是躺着一个小小的婴儿,正哭的可怜。 姚正抬眸望去,那河水的对面像是一个镇子,想来,这女婴便是从那边飘来的。 只是不知… 这户人家为何要丢弃这可怜的孩儿。 姚正有些伤感的看着篮子中的女婴,喃喃道:“我如今已经这般年纪,也不知能将你养到多大…” 他看了看周围,此地人烟稀少,荒凉萧索。 “可若是将你放在这里不管,你恐怕是难以等到人来收养…” 姚正叹息道:“罢了,从此以后,你便就跟着我吧!” 姚正看了看这清澈的溪水,听着周围稀零的鸟儿歌声,柔和的看着那婴儿说道:“今后,你便唤姚清歌吧,便是我姚正的唯一弟子,我定会努力将你抚养成人的!” 姚清歌有一个快乐的童年。 姚正悉心教导,将一身医术毒术教给了她,给予她慈爱和关怀,告诉她为人之道,善良勇敢。 姚丰廷本是武功盖世,而姚正也是不差。 只是他终究年过半百,有些力不从心。 而且,考虑到姚清歌是女孩子,便并未让她学那些舞刀弄枪的东西,只是交给了她一些简单的武功,日后防身之用。 姚清歌十三岁那年,姚正年近八十,终于是一袭白衣,离开了姚清歌。 死前,她告诉姚清歌,收好寒海蛟珠,这世间想得到此物的人太多,而人心难测,难分善恶,让姚清歌定要收好这东西,不可表露分毫,给自己招来祸端。 他还告诉姚清歌,远离皇室,远离都城。 朝廷中人城府极深,善于伪装,定不可重蹈师祖的覆辙,与虎谋皮,为人鱼肉。 姚清歌谨记师祖的经历,时刻记着师傅的话。 可终究… 抵不过一个情字! 她看着以身相护的吕僅文,终是动用了寒海蛟珠。 “姚丰延,是我师祖!” 姚清歌说完以后,便那样静静的看着吕僅文,等待着他的反应。 他是否会露出贪婪的目光,是否也会抢夺这寒海蛟珠,为他皇兄登基,增加一个筹码! 可是良久,她只看见了吕僅文眼中的震惊,还有心疼。 吕僅文听后震惊的看着姚清歌。 她… 是姚丰廷的徒儿,不是孙儿…! 这么说来… 她是个孤儿么! 吕僅文心疼道:“歌儿,姚丰廷已去,你可还有亲人?” 姚清歌缓缓摇头。 吕僅文蹙眉:“歌儿,为何要四海为家呢!若你愿意,我便是你最亲的人,四皇子府,便是你的庇护之所!” 姚清歌听后眸光一晃,缓缓开口道:“吕僅文,寒海蛟珠是朝廷一直想得到的东西,他能助太子顺利登基!” 吕僅文听后却是疑惑道:“这…与你留在我身边…有何干系么?” 姚清歌盯着吕僅文,一字一句道:“你…不想得到么!” 吕僅文一怔。 随后他终于明白了姚清歌的意思。 他徒然退后一步,看着姚清歌怒道:“清歌!你的意思是,我图谋那寒海蛟珠?” 随后吕僅文竟是哈哈大笑出声,说道:“清歌,我吕僅文,当朝四殿下,虽算不得什么英雄好汉,可作为大樾皇子,却也知道何为,何不为!先不说你是我心爱的女子,便是一个素未谋面之人,那也是我大樾子民,我吕僅文非但不保护我的子民,反而成了窃取他们东西的盗贼!岂非畜牲不如!” 随后他认真又有些执拗的说道:“我是想将你留在身边,可若说我对你的唯一图谋,那便是娶你为妃,入暮依你而眠,朝起见你在侧!” 吕僅文一字一句,固执的说道:“再无其他!” 本院,请勿转载! 老王爷番外结局(万更) 吕僅文就这样,有些固执的看着姚清歌,心中却是委屈不已。 寒海蛟珠是珍贵,是可以帮助皇兄登基,可那与他对姚清歌的感情来讲,便是一文不值! 他吕僅文,还不屑一个区区蛟珠,污了他对姚清歌的一颗真心! 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 若似牛织见天河,贫为何惧! 若能得到你,舍弃着一生荣华富贵,有何惧之! 姚清歌听后心下一颤。 吕僅文… 真的如此心悦于她么! 吕僅文和姚清歌一路满腹心事的回到营地之时,只见一个女子等在外面,见吕僅文带着‘小厮’回来了,立刻跑过去担忧地说道:“四殿下!您终于回来了,小女…小女都快担心死了!” 说完她便娇羞的低下了头,一副女儿家的姿态。 这女子正是杨妃的侄女,杨国公府的嫡女。 而杨妃,便是十二皇子的母妃,杨国公的同胞姐姐! 十二皇子吕承燕,是陛下幼子,吕僅文最小的皇弟,与太子的关系倒是不错。 眼前这女子,正是吕承燕的表妹! 姚清歌本就被吕僅文那一番‘表白’弄的心房繁乱,如长草了一般。 如今又见这女子‘张牙舞爪’的跑过来,一顿担心蹦跶。 她更是心烦意乱,于是看也未看二人,便直接离开了,回到了吕僅文的营帐。 吕僅文也是心事重重。 他不明白,姚清歌这么会这样想他! 倒也不怪他,前朝那一段秘闻,关于姚丰廷的死,知道的人甚少,他自然无法了解姚清歌心中的担忧。 吕僅文此时很害怕,害怕姚清歌误会于他,害怕姚清歌不理他。 眼下这杨美颜又来跟着掺合,他更是烦上加烦,急切的说道:“本殿无事,你也快休息去吧!” 说完便大步离开,去营帐找姚清歌了。 若不是看在十二弟与皇兄关系不错的份儿上,他早就一掌拍飞这讨厌的女人了! 杨美颜愣愣地看着远去的吕僅文,心中委屈不已。 为何四殿下总是对自己冷冷淡淡的呢! 随后想到,四殿下对别的女子更是清冷恶劣,对自己就算是柔和的了,她便心中甜蜜满足不少。 想来,四殿下并不讨厌自己。 或许,还有那么点喜欢自己呢! 表哥说过,只要她不懈的努力去打动四殿下,便一定能当上这四皇子妃! 按表哥所说,自己的身份,便是嫁入东宫也是不为过的。 可是她却不愿意! 那太子殿下妻妾成群,除了正妃郑青华以外,侧妃庶妃也是多不胜数,现在又整日里宠幸那个什么侧妃沈梦歌,真是花心的很! 自己嫁过去之后,说不定也是个庶妃的身份! 哪像四殿下这般,一直孤身一人,万花丛中,片叶不沾,也就对自己还算温和。 自己嫁过去之后,便是正牌皇子妃! 日后太子登基,四殿下封王,自己便是王妃,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杨美颜想得不错,却不知吕僅文的心中,早已对她厌恶不已。 此时姚清歌坐在营帐之中,眸中点点伤感,回忆如潮袭来。 师傅去了之后,按照师傅生前交代,她并未埋葬姚正,而是将他的尸首烧掉了。 他看着渐渐远去的竹筏上一片火海,随着师傅尸首烧成灰烬的,还有另外一颗寒海蛟珠。 师傅,这师祖一生守护的东西,便就随你而去吧。 而另一颗,清歌也会同师祖一样,以命相护。 自此,只有姚清歌知道,寒海蛟珠,便只剩下一颗了。 姚清歌想起往事,想起和师傅的点点滴滴,不知不觉便红了眼眶。 直到吕僅文进来,她便是缓缓闭上了眼睛,伴随着当年的记忆,睡下了。 她不知今日之事,自己做的对还是不对,左右… 就这样吧! 这几日,吕僅文和姚清歌便一直怪怪的,直到回到了都城,姚清歌仍是有意无意的躲着他。 不过好在,姚清歌并没有提及要离开都城的事情,倒是让吕僅文放心不少。 这一日。 吕僅文正在客房院子里和落云说着什么。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吕僅文含笑说道:“落云,你说本殿准备些焰火为歌儿放,她会不会满心欢喜呢?” 落云听后一脸黑线,暗自吐槽,殿下,焰火那东西是,陛下在百姓中是明令禁止的。 宫中也只有在节气之时才会放一放,也是全面检查,以防走水。 您竟是要用来讨好女子,追姑娘! 姚姑娘会不会欢喜属下不知道,但是陛下一定不会欢喜! 可落云不敢这样说啊,只得迎合道:“想…想来会吧!” 吕僅文立刻一拍大腿,笑道:“本殿也觉得会!” 他一副‘真是个好主意’的样子,得意的说道:“本殿也觉得歌儿她一定会感动的!就这样定了,你去弄些焰火来,本殿要好好规划一下,便三日后在碧湖放好了!” 落云无奈! 殿下您这是想一出是一出啊! 还碧湖,您小心陛下将您扔碧湖里! 吕僅文正在这想的不错,可谁知,落叶却是匆匆跑来。 他焦急道:“不好了,殿下!” 吕僅文蹙眉道:“什么事啊慌慌张张的!本殿告诉过你多少次,遇事要冷静!”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还能是天塌下来了不成! 落叶听后却仍然是一脸慌张道:“殿下!出大事了!杨美颜去秋寒院和姚小姐吵起来了!眼下正嚷着要杀了姚小姐呢!” “什么!”吕僅文大惊! “你怎么不早说!” 吕僅文匆忙向他的院子跑去,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这还得了! 一刻钟之前。 自那次峄山之行回来后,杨美颜便万分惋惜。 峄山狩猎如此好的机会,她竟是没同四殿下好好‘单独相处’一番。 简直是可惜! 在府中辗转反侧,吃不下睡不好的她,三思了这些日子,终于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搬来四皇子府住! 幸福是要自己争取的,自己若是不主动,改日四殿下若是被别的狐狸精勾搭去了,可如何是好? 于是乎,她便让丫鬟收拾了一些随身物件,直接来了四皇子府。 管家落叶开门以后,杨美颜竟是二话不说便直接进来了,任落叶如何阻拦也不听。 而落叶也不敢碰她,毕竟是个女子,而且还是十二殿下的表妹。 关键是… 十二殿下与自家殿下,还有太子的关系还是不错的! 落叶便一直追在她身后劝杨美颜离开。 可谁知杨美颜竟是直径进了殿下的秋寒院! 可眼下… 这秋寒院住着的可是姚小姐啊! 不出所料! 杨美颜进了院子便满心欢喜的喊着:“四殿下!殿下,颜儿来了!” 可谁知! 主屋门打开,姚清歌缓缓从里面走了出来。 顿时,杨美颜愣住了! 她直接愣在了原地,忘了上前。 杨美颜不可置信的看着走出来的姚清歌,指着她颤抖道:“你…你是谁!你怎么会在殿下的房间里!” 这女子是谁! 竟然… 杨美颜气的浑身抖。 她竟然如此貌美! 怎么能! 都城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女子! 这到底是哪家的女子! 落叶见此大惊,转头便向客房跑去,通知吕僅文。 而姚清歌眯着眼睛,暮然想到,这女子不就是那日峄山狩猎,向吕僅文跑过来,说话贱声贱气的女子么! 不知为何,她也竟是一股无名火起。 “你到底是谁!” 这时却听到杨美颜再次说道:“哪来的狐狸精!敢在殿下的房间里!定又是哪个攀龙附凤的贱人,想要自荐枕席爬上殿下的床!你若是现在刮花自己的脸,本小姐可以考虑饶你一命!” 刮花自己的脸?! 姚清歌听后越加不悦。 杨美颜身后的贴身丫鬟见此,也大声喊道:“大胆!没听见我家小姐的话么!你聋了么!还不快跪下毁容!” 说完她竟是从怀里拿出一把匕首,直接扔在了姚清歌的脚下。 姚清歌眯着眸子,冷意瞬间溢出。 她微微抬手,一支银针闪过。 “啊!”那丫鬟惨叫一声,手里拿着的杨美颜的行装也应声而落,全部掉在了地上。 只见那丫鬟的右手手臂之上,赫然扎着一直银针。 而右手,已然是没有任何知觉了。 姚清歌直接废了她一只手! 只听姚清歌淡淡道:“你若再不说人话,对我不敬,我便将你的另一只手也废掉!” “啊!小姐!奴婢的手不能动了!小姐救命!”那丫鬟杀猪般的嚎叫。 “你…你…。!”杨美颜见此,脸都快气紫了。 “你这个贱人!你竟敢伤本小姐的人,还敢进四殿下的屋子,看本小姐今日不让四殿下杀了你的!” 杨美颜狠戾道。 最重要的是,这女子长得实在是太过美貌! 即便是自己的姑母,杨妃娘娘,也不及她一分! 他们杨家的女子本就生的貌美,可这女子… 竟是更加倾国倾城! 绝不能留! 她一定要将她羞辱自己的事情告诉四殿下,四殿下一定会杀了她的! 殿下一定会给自己报仇的! 说完她便转身离开,准备去找表哥吕承燕,让表哥同四殿下说,杀了这女人。 可谁知,她刚一转身,却感觉手腕一紧。 竟是姚清歌猛然攥住了她! 姚清歌冷眼看着她,眸中寒光乍现,清冷道:“你以为,你羞辱了我,我便能这样轻易放你走么?” 姚清歌一字一句说道:“既然得罪了我,不若,就去死吧!” 杨美颜听后心中一惊! 这… 这女子怎么这样吓人! “你!你放开我!一会殿下来了看见你这样对我,定会让你生不如死的!”杨美颜壮着胆子说道。 姚清歌却是丝毫不怕,她嘴角微勾,笑道:“生不如死?好办法呢!” 说完,她拉着杨美颜的左手不动,右手猛然举起。 ‘啪!’ 顿时! 杨美颜懵了。 自小到大,她何时被人打过! 她姑母是陛下妃子,表哥是当朝十二殿下,到哪里不是各贵女争相讨好巴结的对象! 眼下… 眼下竟是被一个贱人扇了巴掌! “你…”杨美颜捂着脸,不可置信的喊道:“你敢打我!我要杀了你!” 说这她便向姚清歌打去。 可谁知就在这时。 “住手!”一道怒喊传来,吕僅文赶紧大步走来,抓住了杨美颜举起的手怒道:“你要做什么!” 杨美颜看到吕僅文后,眼泪唰的便流了下来。 “殿下!”她甩开姚清歌的手,哭道:“殿下,你若是再不来,颜儿就被她打死了!” 然后她侧过脸说道:“殿下,您看,这个贱人竟然敢打我!她竟敢打我!” 只见杨美颜的右脸处,清晰的五个指印,再配上她那哭颜,倒是滑稽的很。 吕僅文根本没有理会杨美颜,而是直接看向姚清歌,担忧的问道:“歌儿,你可有受伤?” 然后她扶着姚清歌的肩头,上上下下看了看,确定她并无受伤后才放下心来。 随后他一低头,竟是看见地上有把匕首。 顿时怒声道:“这是谁的?” 姚清歌听后目光望向那丫鬟。 那丫鬟一颤。 姚清歌太可怕了! 她太恐怖了! 吕僅文见此立刻喊道:“大胆奴婢!竟敢在皇子府携带凶器,简直该死!” “落叶!”吕僅文喊道。 落叶见此,明白了! 殿下还是向着姚姑娘啊! 有主子撑腰壮胆,他便不怕了! 随后他上前一步,一剑刺入了那丫鬟的胸口! “嗯!” 那丫鬟闷哼一声,不可置信的看着吕僅文,然后她艰难的转头,微弱道:“小姐,救…救…” 说到此处,便两眼一闭,没了气息。 杨美颜见此也是满眼惊恐,难以接受的看着吕僅文,颤声道:“殿…殿下…” 吕僅文则是冷声道:“滚!回去告诉杨宏池,若是他在管教不好女儿,擅闯皇子府,就别怪本殿不顾及与十二皇弟的兄弟之情了!” 杨美颜听后脸色唰一下便白了下来。 她死死的咬住唇瓣,眼泪也缓缓流了出来。 为什么! 为什么殿下… 难道殿下没看见,自己被打了么! 她本来装作柔弱的眸子,渐渐的浮现恨意。 是她! 都是这个女子! 是她让殿下讨厌自己的! 一定要杀了她! 一定要让爹爹和表哥杀了她! 随后她苍白着脸,抽泣着跑出了皇子府。 杨国公府。 杨美颜一张脸哭的花花绿绿,好不凄惨,回府后便直接去找了自己的父亲杨国公。 “爹!爹!呜呜呜,女儿不活了!”杨美颜刚跑到书房门口便哭喊道。 杨国公一听这声音,脑袋一疼,便迎了出去。 “哎哟,我说爹的心肝宝贝啊!你这是又闹什么!” 左右以颜儿的脾气,三天两头的不闹上一场,他才真是奇怪呢。 可是当他走到门口,看见杨美颜高高肿起的脸颊时,顿时大惊。 “颜儿!”杨宏池大喊道:“你这是怎么了!是谁将你伤成了这样?” 杨美颜一见到爹爹,哭着就扑进了杨宏池的怀中,哭喊道:“爹!你要为颜儿做主啊!女儿都要被人欺辱死了!爹爹可是差点就见不到女儿了!” 杨宏池一听勃然大怒:“谁敢!谁敢杀我的颜儿,我定叫她生不如死!” 父女俩的话倒是如出一辙。 随后杨美颜委屈的将在四皇子府中生的事情向杨宏池说了一遍。 这中间,自然是添油加醋了一番! 她向杨宏池‘精精细细’的讲述了姚清歌是怎样‘欺辱’和‘恐吓’,甚至于要‘杀’了她的。 杨宏池听后简直是怒不可遏,立刻拍桌子怒声道:“岂有此理!” 他看向杨美颜说道:“颜儿!走!为父这就带你去四皇子府!这一个区区不知哪里来的贱人,竟敢如此欺辱我的宝贝女儿!今日我定要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说着杨宏池便带着委屈不已的杨美颜,气势冲冲的去了四皇子府! 他便不信了,四殿下真的会为了一个女子,而与他们杨国公府及十二殿下不睦! 杨宏池和杨美颜到了皇子府时,落叶便立刻禀告了吕僅文。 吕僅文本来正坐在秋寒院‘安抚’着姚清歌。 虽然… 姚清歌并不需要! 况且… 她又没吃亏! 然后便见落叶匆匆而来,说杨国公带着杨美颜来了。 吕僅文大怒! 这还没完了! 本殿看在十二皇弟的面子上,有心放她一马,她竟是还敢生事! 吕僅文猛然起身便打算去前院。 “我同你一起去!”只听姚清歌淡淡的说道。 吕僅文犹豫了一下,想到府中暗卫众多,想来他们也是伤不到歌儿的,便点点头带着姚清歌一同去了。 两人到了前院以后,便看见了满脸怒气和一脸委屈的杨宏池和杨美颜。 “老臣参见四殿下!” 杨宏池上前行礼道:“四殿下,颜儿从皇子府回来后,脸都肿了起来,颜儿若是有错,四殿下自然应当教训,可她如今竟是被一个贱丫头打了,恕微臣…” 话还未说完,只见吕僅文猛然抬眸,说道:“落叶!给本殿好好教教他,应该如何做一个臣子!” 站在旁边的落叶一听,立刻会意,抬手便是一掌,向杨宏池打去。 杨宏池话说一半,根本没想过吕僅文会对他动手,连忙抬手与落叶对掌。 可他哪里有落叶那样的内力,对上的一瞬间就被落叶的内力震了出去。 杨宏池喷出一口鲜血,跌落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看着落叶,随后看着吕僅文说道:“你…” 吕僅文眯着眼睛,冷声道:“无本殿传召,擅闯四皇子府,本殿教训你,你竟还敢抬手与本殿的暗卫打到一起,眼下更是直呼本殿为‘你’!本殿看,你这杨国公也是不想当了!” 杨宏池听后大惊。 以往这位四殿下总是笑模笑样的,还时常不在都城,未想到,竟是与太子宽厚的性格不同! 竟是会有如此气势。 恐怕… 他其实比太子更难对付! “爹爹!”杨美颜见此也傻眼了。 好一会她才反应过来,立刻跑过去扶起了杨宏池,对吕僅文委屈道:“四殿下…你怎么能这样!” 为什么! 为什么四殿下这么护着那个狐狸精! 她不就是长得漂亮点么,还有什么! 没给她细想的机会,姚清歌却是缓缓上前走到杨美颜的身旁。 姚清歌仍然是那副淡淡的样子,冷声道:“本来,我只想教训你一下,便算完了,只是没想到,你竟是又来招惹我!” 姚清歌也不知为何,只要听到杨美颜娇声娇气的和吕僅文说话,她心里就烦躁的很! 只想让她赶紧闭嘴。 “你凭什么!” 杨美颜大喊道:“不过就是一个贱人!本小姐早晚会杀了你的!” 姚清歌听后只是嘴角微勾,笑道:“我等着!” 然后竟是一把毒粉撒了过来。 “啊!”杨美颜见姚清歌抬手,立刻大喊一声,吓了一跳。 后来才现只是一些粉末而已,才放下心来。 只是那粉末沾染到她脸上红肿的伤口时,有些微微的疼痛感。 而姚清歌接下来的话,确实让她如坠冰窟。 “这粉末,会毁了你的脸!” 姚清歌微微含笑道:“既然你有如戏高贵的身份,便不需要这颜面了,那…” 姚清歌看着杨美颜,一字一句道:“便毁了吧!” 杨美颜听后暮然瞪大了眸子,里面充满了恐惧。 毁容…! 她… 她怎么敢! 杨宏池听后也是勃然大怒,本来有伤在身的他,更是气的咳嗽连连。 终于平息下来后他对吕僅文说道:“殿下!你看见了,这女子欺人太甚,竟是毁了颜儿的面容,微臣定要告诉陛下!让陛下来处置这…” 他刚要再说贱人,一想起刚才自己辱骂她,殿下便命人打了自己,于是立刻改口道:“处置这身份不明的女子!微臣倒要问问陛下,她有何权利殴打我国公府的嫡小姐!” 话音刚落,只见姚清歌轻笑一声,随后竟是抬眸与杨宏池对峙,眸中丝毫没有畏惧。 她朗声说道:“就凭我四皇子妃的身份!” 在所有人的惊讶中,姚清歌继续说道:“杨美颜擅闯皇子府,开口辱骂本妃,还教唆丫鬟持刀进入本妃的院子,意图不轨,本妃就是杀了她都不过,眼下小惩大戒,杨国公,你应当感谢本妃!” 她虽然行走江湖,甚少接触皇室,却也懂得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道理。 小小的国公府,竟敢在皇子府大闹,若她是皇子妃的话,那杨美颜带着匕首闯入她的院子,砍头都是小的! 杨美颜和杨宏池大惊! 杨宏池是惊讶于,吕僅文何时娶了四皇子妃! 他完全不知道啊! 可… 可若说这女子是四皇子妃,那颜儿可就糟糕了! 不! 不对! 若这名女子是四皇子妃,为何自己没有收到任何风声呢! 事有蹊跷! 杨美颜则是恨意滔天,心痛不已! 四皇子妃,应该是她! 可最最震惊的便是吕僅文了! 他高兴的差点跳起来! 歌儿… 这是同意嫁给自己么! 不知为何,他现在看着杨美颜,也没那么讨厌了! 若不是她,恐怕歌儿一辈子也不会接受自己! 而同一时间,落云飞快的赶往了皇宫。 东宫。 落云连通报都没有,便直接从东宫的窗户处闯了进去,上气不接下气的弯腰喘息。 吕胤哲此时正在东宫内拿着一本书看,见落云突然进来,着实吓了他一跳。 “落云,你这是怎么了?”吕胤哲蹙眉问道。 “太…太子殿下,帮帮我家殿下吧!”落云喘着粗气。 吕胤哲无奈道:“他又惹什么祸了!” 直到吕僅着听完,便赶紧起身向勤政殿赶去。 一个时辰后。 杨宏池和杨美颜跪在勤政殿,而吕僅文和姚清歌则是站在一旁。 仁昌帝缓缓开口道:“杨爱卿,你这是作何啊?” 这杨宏池带着杨美颜来了就开始跪下喊冤。 “陛下!微臣委屈啊!微臣就这一个嫡女,却是在四皇子府被人打成了这样!还被这恶女下了毒!毁了容,微臣也挨了打!请陛下为微臣做主啊!” 杨宏池说着便指向了姚清歌。 可仁昌帝听后却是大怒。 他一拍桌案怒道:“恶女?大胆!” 仁昌帝盯着杨宏池道:“谁给你的胆子敢谩骂和指着四皇子妃的!杨宏池,你这是要造反么!” 杨宏池听后浑身一震! 她… 她真的是四皇子妃! 他被仁昌帝的怒颜吓了一跳,赶忙伏下身子磕头道:“陛下!微臣不是这个意思啊!微臣…微臣未曾听说四殿下立妃了啊!” “放肆!” 仁昌帝仍是怒声道:“你的意思是,文儿立妃,还要先经过你同意不成!” 杨宏池的冷汗顿时就流了下来,立刻解释道:“陛下!微臣不敢!微臣不敢啊!” 仁昌帝却是没有理会他,而是对吕僅文说道:“文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声音也是十分冰寒,一看便知是不悦了。 吕僅文却不在意,左右父皇愿不愿意,高不高兴,也得陪自己演完这场戏! 大不了一会在负荆请罪呗! 他一脸无辜的说道:“回父皇,今日歌儿来儿臣府上时,不小心扭伤了脚,儿臣便让她歇在了秋寒院,儿臣怕影响她的清誉便去客房了,谁知这杨小姐,竟是突然擅闯皇子府,大喊大叫没个体统便算了,竟还在皇子府内持刀,要杀害歌儿!若不是儿臣赶到的早,现在歌儿怕是已经没命了!” 杨美颜听后立刻喊道:“不!四殿下,不是这样的!” 明明是那个贱人对自己不敬! 明明是那个贱人先侮辱挑衅自己的! “放肆!” 仁昌帝怒道:“杨宏池,你需要朕帮你管教女儿么!在朕的面前都敢这样大喊大叫!” 杨宏池立刻一拉杨美颜,说道:“陛下!微臣管教不严,请陛下恕罪,微臣日后定当好好管教小女!” 杨美颜死死的咬着唇瓣,眉眼含泪。 为什么! 为什么是她错了! 陛下明摆着就是护着那个贱人! 杨宏池继续道:“陛下!微臣有错,微臣知罪!可陛下看看颜儿的脸啊,这都是…” 杨宏池刚要说是那个贱人做的,突然想到她的身份,连忙改口。 “这都是四皇子妃做的啊!这样心思恶毒的女子,怎能胜任四皇子妃的位置呢!” 仁昌帝听完后抬眸看向姚清歌。 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这女子竟是这样貌美! 姚清歌见仁昌帝看向自己,便知他是在等着自己的解释。 她没有回答仁昌帝,而是冷笑一声对杨宏池说道:“杨国公,小女到要问问你,我没有资格,莫非杨小姐有资格?” 她看向杨宏池,冷声说道:“杨小姐擅闯四皇子府,未出阁的女子,未经传召,未递拜帖,便自己带着丫鬟来了男子府上,这便是杨家的家教么!” 杨宏池听完后一噎:“你…!” 谁知姚清歌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而是继续说道:“杨小姐张口闭口骂小女是狐狸精,请问杨国公,这便是你作为朝中重臣,教养出来的女儿么!” 杨宏池被姚清歌气的脸色张红,却是说不出一个字来,只能恶狠狠的盯着姚清歌。 “小女再问杨国公,杨小姐携带匕首,还指使丫鬟刮花小女的脸,其心之毒,这便是杨小姐的素养么?” 随后姚清歌轻笑:“真是好一个杨府啊!教养出来的女儿,竟是口口声声的污秽言语,动不动就要杀人,还毫无女子的矜持,丝毫不在意名节清白,整日里就知往男子府上跑。只是不知…” 姚清歌一笑,毫无畏惧地说道:“不知杨府其他人,是不是也如此行事,男的不分黑白,女的自甘堕落!” “噗!”原谅吕僅文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 姚清歌这话说的可真是黑啊! 竟是将杨宏池和杨妃都骂了进去! “你!”杨宏池气的浑身抖,甚至于想一刀砍死姚清歌。 仁昌帝却是眯着眼睛看着姚清歌。 这女子… 外观看着恬恬静静。 盈盈而立,不慌不忙。 可内心的气势竟是如此强大。 倒是比… 比那太子妃郑青华还要更适合做皇后之位! 随后他看向吕僅文,暗道,可这文儿实在是太过跳脱了,整日里就知游山玩水,不堪大任! 哎! 和哲儿是没法比啊! 仁昌帝冷声说道:“杨宏池,可是这样?” 这可是对四皇子妃的大不敬! “陛下!微臣…微臣…” 他是在解释不下去啊。 事实虽是这样,可…可… 可那女子也没怎么样啊,反倒是他的颜儿,脸都肿了起来。 “杨宏池,你纵女在四皇子府行凶,不敬皇子妃,该当何罪!”仁昌帝厉声问道。 “陛下!微臣知错!请陛下责罚!”杨宏池缓缓闭上眼睛说道。 他早有准备,从陛下承认这女子四皇子妃的身份时,他便输了! 只是他的颜儿… 难道就这样白白挨打了么!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朕扣你一年俸禄,回去好好管教女儿,否则,朕不介意找人替你管教!”仁昌帝冷声道。 “多谢陛下开恩!微臣定当谨记!”心中虽然不服,可杨宏池却不敢表现出来。 随后仁昌帝对吕僅文说道:“文儿,歌儿,钦天监今晨已经算出了良辰吉日,下月初八,便是你们的大婚之” 吕僅文听后狂喜,立刻笑道:“儿臣多谢父皇!” 姚清歌一怔,随后她微微见礼道:“清歌多谢陛下!” 罢了。 她看向吕僅文。 既然如此,风风雨雨,好好坏坏,这一生,便就他吧! 大婚那日,四皇子府宾客如云,喜气洋洋,都城之中,无人不知当朝四殿下,娶了一位貌若天仙的女子,名唤姚清歌。 四殿下是她爱之入骨,宠之无限。 自那日起,神医素清,隐匿大樾,在无人见过。 而后,当朝太子吕胤哲登基,为人宽厚柔和,先皇之子皆被封王。 十二殿下吕承燕被封为燕王,而四皇子吕僅文被封为睿王,也是众多王爷中,与新帝最亲,最受新帝宠信器重的王爷。 睿王与睿王妃生有一子,名唤吕千珩。 吕千珩八岁那边,竟是胆大包天,与当朝六殿下吕彦辰偷偷跟去了峄山狩猎,差点便被棕熊吃了去。 回来后,睿王妃差点没心疼死,便将在花园玩耍的吕千珩叫了过来。 睿王府花园。 八岁的吕千珩已经十分俊美,他挺拔的身姿站在姚清歌面前,五官竟是比姚清歌还要标志。 “珩儿”,姚清歌温柔的看着吕千珩,拿出了一个锦盒。 “珩儿,这是母妃除了你和父王,最最宝贵的东西,今日起便交给你了,你切记要好好保管,不可丢失!” 那里面装的,正是寒海蛟珠! 吕千珩接过那锦盒,看着母妃有些凝重的表情,神色中竟是还带有丝丝伤感,便郑重的点了点头道:“母妃!珩儿记得了!” 姚清歌听后,柔柔一笑,眉眼中尽是对吕千珩的喜爱。 只是现在的她,怕是做梦都没有想到,在未来的十二年以后,吕千珩会遇到一名女子。 一名… 美貌可与她媲美,心思比她更加坚韧,手段更是狠辣高明的女子! 一名,在两年以后,在吕千珩渐渐变的清冷嗜血,冷漠无情之时,温暖吕千珩,改变吕千珩的女子。 而吕千珩也只是为了给她寻一颗区区千年火灵芝,便把这母妃视为师傅遗物,传家之宝的寒海蛟珠,给拱手让人了! 想来若是姚清歌知道,现在便会胖揍吕千珩一番吧! 只是,多年以后,她在天有灵,应该庆幸。 庆幸吕千珩遇到了这么一名女子,一名,最适合他的女子! 一名,名唤云梓念的传奇女子! 十二年后。 当云梓念听过吕千珩讲述了当年所有,震惊的久久不能回神。 她未有想到,陛下和兰妃的感情,竟是如此经久不衰。 她也未有想到,老王爷和老王妃的感情,竟是如此至死不渝。 更未有想到,竟是因皇后的一己之私,让睿王府遭受如此磨难。 既然如此,那些伤害过睿王府的人,那些伤害过吕千珩的人,你们,一个也别想好! “明日,我随你入宫吧!”云梓念缓缓说道。 她还要去见见宁妃! 吕千珩见她如此,心中一软。 他就知道,他的念儿最心疼他。 “念儿,若你是母妃…也会做同样的选择么?”吕千珩小心翼翼地问道。 若是我身中剧毒… 念儿,你也会不惜性命的救我么? 云梓念听后抬眸看向吕千珩,毅然决然地说道:“不!我不会!” “我会出动睿王府的暗卫,什么陛下,什么燕王,什么皇后,统统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她不管什么亲情,也不管吕千珩是否是自愿服下那毒药的,只要是造成这般结局的人,只要是造成吕千珩丢了性命的人,谁都别想活着! “待所有人都死光了,我不会以命换命去救你的!” 云梓念盯着吕千珩,坚定的说道:“我定会以命相随,自尽于此,吕千珩,我们,地狱再见!” 吕千珩,我绝不与你阴阳相隔! 即便是死… 阎罗殿内,你我也要相守不渝! 番外,终! ------题外话------ 亲亲们,明天就不会再文了,小愿看到还有一些没留言领取奖励的亲亲们,粉丝值还在涨,还在看文,怎么不就去留个言呢! 你们这是有多不想给小愿留言啊(委屈,哭!) 本院,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