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大佬撞成了大儿砸!》 分卷(1) 《我把大佬撞成了大儿砸!》作者:次邈 文案 食用指南:1V1。大修文了,网上有一些的盗文题目和内容都大不一样了。 文案1:范无救暗恋谢必安很久了,虽然他脸白我脸黑,虽然他高我矮 听说《不期而爱》红了之后,流行黑黑的矮子攻,自己攻下谢必安也不是不可能嘛。 好不容易前后脚赴死成了黑白无常,范无救能天天守着谢必安了,他俩就被无聊的西方堕天使给诅咒了,中毒车祸治不好不说,自家小受还爱渣攻爱得死去活来 好不容易熬来了两人的第三世,他悲催地被撞成了傻子,日日抱着自家肤白貌美的小必安,却只会喊妈妈 谢必安暗恋范无救很久了,虽然他脸臭我脸萌,虽然他穷我富 听说《不期而爱》红了之后,流行白白的少爷受,自己拿下范无救也不是不可能嘛。 好不容易前后脚赴死成了黑白无常,谢必安能天天跟着范无救了,他俩就被无聊的西方堕天使给诅咒了,家破人亡被遗弃不说,自家小攻还与自己完美错过 好不容易熬来了两人的第三世,他悲催地被当成了妈妈,日日抱着自家健美性感的大无救,却只能效仿柳下惠 文案2:深夜,地狱论坛突然冒出了一篇新帖:谁,才是严朗最爱的男人? 玄武宸宁凭借高超轻功轻松占下1楼:当然是本王啦,手也牵了,嘴也亲了,婚服都穿了,就差洞房了 2楼何骥旻不甘示弱:他可连我在外头花天酒地的都忍,还不是因为爱我至深? 村网通的厉万琛晚了点,只占下3楼:楼上两位嚣张什么,不是都没生米煮成熟饭吗?我俩可煮熟了。 众人齐齐回复:村网通你得了吧,谁都知道那是老黄历了。你俩连米都没机会下,熟什么熟! 管理员1甄得道急了:宥理啊,删帖怎么弄来着?不赶紧删了,咱俩年终奖就都没啦。 管理员2贾宥理倒是挺淡定:这不是咱俩该着急的事儿。都这么晚了,赶紧洗洗睡吧。今晚,我绝对得在上头。 睡懒觉睡到中午才醒的某白朗看到这篇热帖惊呆了:你们这些个男人是都疯了吗?! 一只性感的手一把将瑟瑟发抖的某白朗扯回了被窝,安抚道:不用紧张 然后,另一只手潇洒地输入:我的心里住着这样一个人,我默默陪伴着他开怀大笑,悄悄守护着他痛哭流涕。因他欢而乐,因他痛而苦,他却始终不知。我不在乎我是不是他最爱的人,但他,是我愿意赌上所有的时光,去等待去痴爱的唯一。 某白朗鼓着小掌:我家老攻单手打字超帅!不过你真的,不在乎? 某黑朗邪魅一笑:你说呢? 完了完了完了,又得来个三天三夜了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前世今生 阴差阳错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严朗(谢必安),何骥朗(范无救) ┃ 配角:厉万琛,甄得道 ┃ 其它:五生五世的爱恋 第1章 又失恋又失业! 小个子严朗,穿鞋勉强170,身材纤细,除了脖颈处有一道浅浅细细的胎记,浑身白皙且柔嫩,再配上一张动漫阳光少年的脸,一笑,那双汪汪的眼睛就真的会像漫画里头画的那般弯弯的。说出去,任谁都不会相信,这人已经快半50了。 虽长得挺稚嫩,但严朗成绩优秀,能力出众,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敏感的性子锻造了他非凡的眼力见儿。进入职场之后,更是无往而不利,同事喜欢他,上司欣赏他,进公司没多久就特升为了总经理特助,工资渐涨,前途光明。 也对,聪明细心又不怕吃亏的他,任谁见了,都会巴不得与他亲近。严朗自己心里头也清楚,有挺多来主动接近他的人,都是图他是个付出型人格。不过,他不是很在乎,被遗弃的童年阴影让他更渴求被需要被依赖的感觉,那会让他觉得自己很有存在感。 今天,严朗照常来公司上班,可一进办公室,就被同事们用怪怪的目光打量着,他故作不慌不忙的样子,去了卫生间检查了自己的面容和着装,一如以往啊,普通且正常。 严朗刚出了卫生间正打算回座,就被一个打扮非常大方利落,看上去就特像职场精英的美丽女性给喊住了:严朗,我是董事会派来的监察组组长易吟吟,你过来,跟我单独谈一下。 好。严朗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跟着她进了会客室。 会客室内气氛凝重 什么?!我接受了沈氏的性/招/待?泄露了招标书?严朗双手紧摁着腿,眼里满是不可思议。 易吟吟淡然地捋了捋额前的头发,轻飘飘地说:你这个态度,是想否认?我们监察组查看了四号凌晨夜店的监控录像,很清楚地看到了,你进入了夜店的404号房间。我们也找到了为你进行性/服务的女人,她承认了,而且她还说你很满意她的服务,还想长期和她保持不正当关系。 这简直漏洞百出! 怎么漏洞百出了? 我严朗犹豫着要不要说,我,我是同性恋怎么可能想和她长期保持不正当关系?就算她在我面前脱/光了,我也不会有一点反应的。 易吟吟殷红的嘴唇弯成了轻藐的弧度。呵,是吗?你果然是同性恋呢,刚开始听说,我还不太信,我们公司竟招了这么恶心的人。 严朗双手猛地伏上了桌子,急切地问:你听谁说的?既然你早知道,怎么还来质问我? 因为这罪名,你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 为什么?!凭什么?! 就凭,你是骥旻养的小白脸啊,你总不想,你的金主被他爸给踢出公司吧? 我不是他养的小白脸,我是他 严朗本来是想说男朋友的,可是他无法理直气壮地在何骥旻的未婚妻面前说出这三个字,即使他知道他俩是政治联姻,即使他和何骥旻确定关系的时候,他俩还没订婚,即使何骥旻再三保证过巩固了自己在公司的地位,就会想办法解除婚约。 易吟吟优雅地抚着昨个儿刚做的精美指甲,耻笑道:你不是他养的小白脸?难道,你想和我说,你们是真心相爱的?真心讽刺 严朗垂下了眼睛,瘫坐在了椅子上,回想起那天凌晨,何骥旻在夜店醉了,打电话让自己过去接他。他一走进404号房,就发现不对劲了,用过的安/全/套撒了一地,空气中尽是淫/靡的味道。 严朗大概也能猜到发生什么事情了,不过生活的苦难已经让他很习惯于自我安慰了。这不过是男人在外面逢场作戏罢了,你看,事后还不是会让自己来带他回去吗?而且,他不让何骥旻碰他,何骥旻总得找地方发泄吧。 在这段关系还见不得光的时候,严朗无法安心地把自己交给何骥旻,所以除了碰碰小嘴,牵牵小手,他俩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更何况,他总隐隐地觉得,何骥旻并没有如他所说的那般炽热地爱着自己,反倒像是更爱自己的工作能力。 不过,他爱他啊,就算有不安,还是想享受着被他呵护被他需要的感觉,还是想存着心里的希冀,留在他身边,等待着他完全的真正的爱上自己的那一天。 易吟吟睨了他一眼,说道: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想知道我听谁说的吗?我,听骥旻说的。他知道事情败露了,跑来求我。他说,完整版的招标书只经过你俩的手,这锅给你背就行,你是他养的小白脸,会乖乖背下来的。 这时,步履沉重的何骥旻推门进来了。吟吟,让我和他单独谈谈吧。 行。你给钱也好,送房子也罢,赶紧让他离职。不然何伯伯追究下来,我可保不住你。你哥在公司一人独大了,你和你妈在何家还能有立足之地?说完,易吟吟很不屑地瞥了瞥严朗,踩着笃笃笃的高跟鞋高傲地离开了。 严朗很无力地问:她说的,是真的吗?你告诉她,我是你养的小白脸?我会乖乖背锅? 不是,当然不是。何骥旻很激动地用双手强行握住了严朗的手,是她派私家侦探跟着我,发现了我们的关系。是她提议让你 所以呢?严朗微微抬起眼皮,望着何骥旻,虚无的眼神中却充斥着各种情绪,悲伤、失望、心痛却又无可奈何,你同意了? 面对着严朗的注视,何骥旻眼神躲闪,手上的劲儿使得更重了,随后深深地叹了口气,颤颤地松开了双手。他转过身,背对着严朗,语气很是沉重:我不得不答应啊。那天我我和那个女人的事儿被沈氏的人给录下来了,招标书也丢了易家和我家,还有沈家的关系都很不错,只有易吟吟才能帮我。 呵呵。严朗露出了一个讽刺的笑容,如果我没有记忆紊乱,你好像说过,整个何氏只有我能帮你,只有我是真心真意地帮你。 我可你是男的,我们这段关系不能见光的。 严朗左手紧握着拳头,右手大拇指不停地用力抠着食指,都快抠出血来了。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是,我以前不是这么说的。那是我天真了,身为何家人,我要想在家里被爸爸重视,在上流社会中挣出面子,我就必须拥有一个能干又门当户对的伴侣,而且她肯定得是个女的,得得能帮我传宗接代何骥旻的语气里尽是悲戚与无奈,可严朗却听出了决绝与无情。 嗯,我呢,无父无母,无权无势,而且,呵更不是女的,这肚子里啊,可没有你需要的子宫。所以剩余价值被榨干了,就是一枚无用的棋子了,是吧? 我从没把你当过棋子。 是啊,棋子无用了,还能呆在棋盒里,有个栖身之所。可我,注定要被丢弃了。我这就去收拾东西,离开。严朗的食指已经成功被抠出血了。 何骥旻猛地转过身来。你同意了?! 严朗从桌上的纸巾盒里轻轻抽出一张纸,貌似淡定地擦了擦手指上的血。我能不同意吗?你不是已经拿捏住天心孤儿院的命运了吗? 你怎么知道的?!何骥旻很吃惊。 严朗把擦血的纸用力揉成一团,很随意地往地上一丢。我昨天在你办公桌上看到那份文件了。我还痴心妄想地以为,你买下天心那块地皮,是给我二十五岁的生日礼物。呵呵,其实,是为了拿来做今天和我谈判的后招吧。而且夜店的监控录像,应该也被处理得挺干净,只剩我一个人进去的画面了吧。你们人证、物证、筹码都准备得妥妥地,我这只蝼蚁还有反抗的余地吗? 你你,果然就没有你的脑子想不到的。何骥旻突然觉得全身瘫软,只能用手摁在桌上,无力地撑起身子。 是啊,脑子也许待在门萨,可这颗没用的心脏啊,却在幼稚园。严朗伸出手,重重地捶打着自己的心口,不,连幼稚园都不如,幼稚园的孩子都知道谁是真的对自己好,可是我!就为了你施舍给我的那一点点可怜的温暖,不断的自我欺骗。 严朗,你不要这样看着严朗这么大力地捶打自己,何骥旻还是有些心有不忍的,他很想向前抱抱严朗,可他转念一想,他又有什么资格再祈求严朗给自己一个拥抱呢,我介绍你去何氏的子公司工 不必了,你还想再榨榨我?老子还不伺候了!严朗起了身,故作潇洒地整了整西装,走了,总经理,后会无期。说罢,便转身离开会客室了,没事儿人一样收拾了自己桌上的东西,在同事们的侧目下,走出了公司。 可在车上坐定的那一刻,他就崩溃大哭了,哭得好惨好惨,鼻涕眼泪一把一把的。这车都是何骥旻在宣布订婚第二天,硬塞给他做补偿的。他决定了,等开回家,就把它给卖了! 严朗泪眼朦胧地发动了车子,踩了油门 一个影子猝不及防地蹿了出来,嘭! 完了完了完了,好像撞到了一个高高大大的物体。!!! 好像是人! 作者有话要说:  门萨:世界顶级智商俱乐部。 第2章 1314的距离 诶诶诶,进度条先往后拉拉 何骥朗最近工作效率已经高到变态的地步了,因为他失眠了。也不知是工作上瘾,让他被迫失眠,还是失眠了,让他被迫工作上瘾。总之,他可以一整宿一整宿的不睡,浓浓的黑眼圈再配上他黑黑的肤色与万年不变的黑西装白衬衫,简直就是一张行走的黑白相片。 甄特助在百般劝他去医院瞧瞧无果之后,就给他的手机下一个叫YY的软件,推荐他听听ASMR,催眠效果很好的。 于是,何骥朗在又一个失眠之夜,随意地摁开了那个软件。说实话,他的生活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很是无趣的,手机除了打电话发短信,偶尔用用微信QQ之外,就没摆弄过其他软件。所以,他一顿莫名其妙的操作之后,点进了一个不知是干什么的直播间。刚想摁回退键退出,就被一抹洋洋盈耳的声音给勾住了。声音敲动耳膜的一霎那,他仿佛冬雪遇夏阳,整个人都酥软在了办公椅上。 那是一把漂亮的中性嗓,清朗沁人与婉转幽幽五五相混,给人以无限遐想。他(她),也许是迎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向你奔跑而来的白衣少年,一笑便露八颗牙,青春正好;也许是胧胧朗月下,赤脚在浅溪中起舞的纤纤女子,动人神秘,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何骥朗细细瞧了瞧屏幕,这人是叫CV朗朗上头?下方还不断有小字蹦跶出来。 朗朗的声音听了真的好上头啊! 朗妹子嫁我!我有车有房无贷。 前面的,朗朗明明是美少年!朗朗娶我,我要帮你生猴子! 我耳朵已经怀孕了,朗朗要负责! 当何骥朗匆匆从尘封的抽屉里拿出万年不用的耳机,都顾不得擦擦灰,就直接往耳朵里塞的时候,耳机里就遗憾地传来了朗朗上头的告别声:呵呵,我明早还得上班呢,要下咯,大家晚安,梦里见吧 打死甄特助他也不会相信,坚硬到能把十驾泰坦尼克号撞沉的冰山大Boss何骥朗,竟会不自觉地跟着一个手机里素未平生的人说出了梦里见三个字。 分卷(2) 再打死甄特助一遍,他也不敢相信,他的工作狂上司半夜打电话过来扰人清梦,竟然不是为了工作,而是让他查一个什么叫朗朗的人。 朗朗?那不就是最近因为没帮老婆提行李上了热搜的钢琴家吗?怎么?公司有活动要请他合作? 全名是CV朗朗上头,两个小时内把关于这人的所有信息发到我邮箱。 苦命的甄特助,爬起来泡了一杯浓咖啡,奋战了一小时五十分钟,终于赶在最后十分钟内把CV朗朗上头录的广播剧啊,M Call啊,摇篮曲啊,催眠曲啊,古风曲啊,等等等等都一一分类压缩发进了何骥朗的邮箱,并附带了一封真诚的道歉信:Boss,我不是黑客,扒人马甲的事儿,我无能为力。我申请了一个新QQ软磨硬泡加入了朗朗上头的一号粉丝群,听说本尊也在里头,您可以自个儿进去看看。QQ:347****975,密码是您的手机号码。我要补眠了,听说过劳猝死,死相很丑的。 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挤挤总会有的。而恨不得从干海绵里都挤出水的何骥朗,在这两个小时内竟一点儿看文件的劲儿都提不起来,只知呆呆地回味着刚刚猫抓挠心的酥爽感。 从那晚之后,甄特助就发现他BOSS的黑眼圈奇迹般地越来越淡了,从来不用耳机的他竟然换上了自个儿一个月工资全搭上都买不起的顶级音质耳机,偶尔还能瞧见他带着耳机偷偷地憨憨傻笑,嘴角都快扬到耳垂了。Boss,这是......恋爱啦?也没见他和什么女人有亲密往来啊,男人也没有,不会,要不就不恋,一恋便就是最时髦的网恋吧? 对,何骥朗是网恋了,不过,是百分百的单相思,朗朗上头说是三次元工作忙,所以从未在QQ群里冒过泡,他想鼓起勇气去加朗朗上头的QQ,可每每要摁下一步确认的时候,就犹豫了,原来,越喜欢越在乎,就越会让人胆怯啊。 他把甄特助给他起的大Boss的QQ昵称给改了,换成了朗朗上口,群里的某个妹子爱排挤新人,公开调侃他这个昵称太土,他淡定地回应:我每次听到朗朗的声音,都恨不得咬上他一口。 萌新用的是男他耶,QQ资料那儿写的也是男,软磨硬泡,真情实意地求了我好久,才放他进来的。哇,我不行了,我已经脑补了一出小粉丝和大CV的小萌剧了!!! 何骥朗不懂那群主后一句的意思,其实,这群里大部分的讨论他都看不懂。不过,关于朗朗上头是男是女的事儿,他没想过,也不怎么在乎,喜欢了,便是喜欢了。那个能让他荷尔蒙瞬间溢满整个头颅的人,就算是个五大三粗的糙汉子,他也认了。 有一天,他那个继母生的弟弟何骥旻硬要给他看什么百分百高利润零风险的合作计划书,让他的特助发了电子版的给他。他很无奈地点开邮箱看了看,却无意中发现,发邮件过来的QQ正是他每天都会点开来瞧一瞧,都已熟到能背下来的那串数字。他摁开朗朗上头的QQ资料页面和他的收件箱页面反复核对了十几次...... !!! 朗朗上头就是何骥旻的特助,原来他们一个在十三楼一个在十四楼,仅仅只有一个天花板的距离! 打死甄特助三遍,他也不相信,向来信奉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的何骥朗急切地要他马上去查他弟弟特助的资料,Boss打算要搞玄武门事变啦?还是瞧上人家的特助了,计划炒自个儿鱿鱼了?额,听说,那个叫严朗的工作能力好像是挺突出的......还是赶紧兢兢业业办事吧,不然饭碗就要被人抢咯。 当天夜里,何骥朗舍弃了奢华宽敞的高层领导电梯,在11点的时候准时搭上了员工电梯,因为根据资料显示,严朗最近一直在加班,每天准时11点下班,坐11点10分的末班地铁回家。 14层到13层要不了一秒,可何骥朗仿佛等待了一个世纪。当电梯显示屏上的13一闪一闪的时候,他的心咚咚咚咚地狂跳着,喉结也不可抑制地上下滚动,眼睛眨都不愿眨一下,紧紧盯着电梯门缝。 期待着,期待着...... 门开了,他......走了进来。 一人各站一个角落,就这样静静地,默默地...... 严朗和从资料上见到的证件照相比,看上去瘦了不少,矮矮小小,就算是合身的西服瞧着也像是小孩偷穿了爸爸的衣服。他把头无力地垂在电梯墙面上,眯着眼,长长的睫毛轻颤,一脸明显的倦容,在电梯灯的照耀下,额前碎碎的刘海,波动着柔柔的亮光,小小的鼻头老是一擤一擤的,像是有些感冒了,粉粉的唇有些发干,他无意识地伸出了小/舌/头/舔/了舔...... 而在一旁偷偷用余光观察着他的何骥朗,也着魔似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傻了,他觉得自己真的傻了! 他一路跟着他,坐上了末班地铁,昏昏欲睡的严朗就近坐到了最靠门的位置,而他站在门前,就这么噙着笑,呆呆地望着他可爱的发旋,一直东倒西歪...... 突然,严朗的头就要彻底失去重心,砸向一旁的铁杆了。千钧一发之际,何骥朗赶忙用手握住了铁杆。 刚刚好......他的头安全地摁在了自己的手背上,就这样,稳稳地睡下了...... 绒绒柔柔的发丝揉蹭着何骥朗的手背,仿佛也在揉蹭着他的小心脏,痒痒的,这种莫名其妙的幸福感充斥着整个胸膛,像是岩浆溢满了整个火山口,就要喷涌而出了......他甚至开始后悔了,早知道就应该用手心的,虽然姿势会累一点,可触感肯定更棒。 疯了,他觉得自己真的疯了! 甄特助表示,不用再打死他,他也会信了。他家Boss真的转性了,不仅不把办公室当家工作到天明,每天在10点59分离开办公室,还温暖地自讨腰包吩咐他给公司每个部门的茶水间备好感冒灵和养生茶。 这样的转变是喜人的,冰山正在一点点地融化......可没成想,没过多久,这冰山竟变成了火山,动不动就发脾气找人麻烦,职员们的方案改了十几遍了,都说不满意。 谁也不知道,何骥朗变得暴躁,是因为他发现严朗和何骥旻交往了,他一直默默守护着的珍宝,就这么被人轻而易举地夺走了。 暴躁了几日之后,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这弟弟,他还不清楚吗?怎么可能会有勇气和一个男人长相厮守?这种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儿,何骥旻做不到!严朗迟早有一天会被他伤害的,不如便让这种伤害提前好了,也免得严朗越陷越深......于是,他使了点小手段,推波助澜地促成了何骥旻和易董事的女儿易吟吟的婚事。 何家和易家在公司宣布喜讯的那天晚上,何骥朗是揪着心跟着严朗的,他知道这么做会伤害到严朗,说他腹黑也好自私也罢,他就是控制不住内心的恶魔。而且何骥旻看到了和易家结亲的好处,不也没半句反对的话,不是吗?那就证明这人根本配不上他的宝贝。 还好,他又看见严朗昏昏欲睡了,还能有睡意,就证明没有到特伤心的地步嘛。何骥朗就这么自我安慰着,想降低降低自个儿爆棚的罪恶感。 今天严朗没有往靠门的左侧倒,反而倒向了右侧,何骥朗急切地挪动脚步,背对着在严朗的右侧落座,把宽厚的背给他当了靠枕。 整个地铁车厢里,就只有他们俩,何骥朗很喜欢这种与严朗平分整个世界的感觉,背上感受到的摁压感不是负担是甜蜜,地铁飞驰呼隆隆的声音仿佛都成了有爱的BGM。 当他沉浸在这种享受之中的时候,突然听到了细细的抽泣声,严朗哭了!他知道他没醒,若是醒了,他肯定不会好意思再靠在陌生人的背上的。他......做梦都在伤心吗? 嗯...... 好好哭吧,我在这儿,永远都在,你无处安放的脆弱,由我来承担...... 到严朗该下车的那一站了,许是心力交瘁,太累了,他没有像往常一样,迷迷糊糊地自动起身。 何骥朗微微动了动已经发麻的后背,轻轻说了声:Hey. 身后的人醒了,有些抱歉也有些感谢,但地铁门不允许严朗与好心人有过多的交流,他说了声谢谢。便急急忙忙下车去了。 Hey. 谢谢。 真好...... 第3章 印刻效应? 14楼的何骥朗听说了严朗离职的事儿,寻了过来,急急忙忙追到了停车场...... 嘭! 他倒地了...... 严朗慌乱地下了车。你,你,你怎么样?我送你去医院...... 他手忙脚乱地把眼前这个晕死过去的人搬到了后座,一路闯红灯把他飞速送去了医院。 ...... 手术室的灯灭了,严朗连忙上前去询问医生:他怎么样呢? 医生扯开口罩,深深叹了口气,说道: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不过多久能够清醒,就要看患者的意志力了,有可能很快就能醒,也有可能......总之,你要有心理准备。 医生说完这句便走了,有个小护士倒是没跟着离开,她同情地看着满脸泪痕,浑身脱力了似的严朗,把何骥朗的手机递给了他,好心安慰道:你爱人会没事的,你那么爱他,他一定不会舍得离你而去的。 啊?严朗被小护士的话弄得一头雾水。 额,我刚刚不小心摁倒了开机键,屏幕就亮了。锁屏壁纸就是你。所以......你不用不好意思的,我不会歧视你们的。你多和他说说话,对他的苏醒有帮助的。加油哦,相信真爱的力量!说完一堆让严朗莫名其妙的话,她便也离开了。 锁屏壁纸是我?怎么可......严朗试探性地摁亮了屏幕,额,这不是我在地铁打盹时的样子吗?他是谁?跟踪狂?!......不管了,先联系他的家人吧。密码是......6666?不是。8888?不是。1234?也不是......额,壁纸是我,那密码不会是...... 严朗输入了自己的生日,咦,还真打开了。额滴个神啊,桌面壁纸也是他!何骥旻那个正牌男友,都做不到这种地步。 通话记录里出现最多的名字,就是甄得道。甄得道?那个一直给他们的茶水间补货的甄特助好像就是这个名儿。严朗拨通了那个号码...... 我说总监啊,您这么明目张胆地旷工,不太好吧? 总监?!严朗强行定了定神,说道:额,甄特助? 你是谁?何总监呢? 我是十三楼的离职员工严朗。 总监在十三楼? 没。他......突然冲了出来,在停车场......我不小心撞了他......他在市立医院,昏迷不醒。 啊!!! 严朗坐在病床前,细细打量着这个疑似跟踪狂的总监,他知道这人,何骥旻口中那个优秀的永远赶超不上的哥哥何骥朗,很巧,和他一样都有个朗字。何骥旻的妈妈是小三气死原配上位的,所以,他总觉得在这个哥哥面前抬不起头来,也总想着打败他。 兄弟俩是有些许的相像,墨黑的眉头,高挺的鼻梁,弧度优美的嘴唇,不过显然何骥朗的五官更硬朗,棱角更分明,从侧面看,像极了陡峭的山脉。这样的人,瞧着就知道是特有主意,特有担当的那种。 何骥朗病床的床头上有面窗,窗外的树梢随风摇摆,透过的阳光有一下没一下的波动着,调皮地在何骥朗的脸上跳舞。严朗探出身子,想把窗帘拉一拉,结果没一个没站稳,直接趴在了何骥朗身上,两人的嘴唇轻轻地碰上了,好死不死,就在这又尴尬又暧昧的时刻,何骥朗的眼睛,睁开了! 他醒了! 严朗赶忙撑起身子,站了起来,心里默默嘀咕:他是公主,还是我是王子啊?怎么刚好亲一下,就醒了? 他正琢磨着该怎么解释刚刚的场面,何骥朗就说了一句令他惊落大牙的话。 其实......也就俩字妈妈。 啥?何骥朗...... 在冲着喊他妈妈!!!而且见他不应声,那长相硬朗的乖宝宝还反复的喊,不应不罢休...... 他被他撞傻了?!!! 严朗惊了,踉踉跄跄地跑出去喊来了医生。 把医院该做的检查都做了,医生得出了一个结论:病人受到撞击之后,很有可能,是损伤到了脑神经,使病人的精神世界回到了白纸一般的孩童状态,所以睁眼见到的第一个人,便认作了妈妈,这是动物的本能,心理学上叫印刻效应。 额,完了,他把一个在商场上挥斥方遒的大佬,给撞成了刚破壳的小鹅了?! 怎么样了?甄得道赶来了,见到何骥朗神色正常地坐在病床上,他松了口气,这不是好端端的吗?害得我又是处理停车场监控,又是在公司上下打点的,给总监你营造一个去国外出长差的假象。 何骥朗满眼疑惑地抬头看了看这个突然闯进病房的人,不安地拉过严朗的手摁在胸口,问道:妈妈,他是谁啊? 甄得道大跌眼镜。啥?总监,你不要吓我好不好?你一点都不适合开玩笑,你还是扑克脸比较帅。 他没有开玩笑,他......被我,撞傻了......医生说,会不会恢复正常,只能以后慢慢看情况......我,我,我去警察局自首。说着,严朗便要扯回自个儿那已经很好地感受到了何总监胸大肌的手,往门外走。 可就算何骥朗神智成了小孩儿,力气还是比他大多了,拉扯之间,他被何骥朗猛地揪进了怀里,死死地搂住。这姿势尴尬得让严朗连挣扎都不敢了,因为他清楚地感受到他自个儿的屁股坐到了不能轻举妄动的东东。 何骥朗一边撒娇用脸颊蹭着严朗的后背,一边撒泼大喊着:妈妈不要离开我,不要!不要!不要! 甄得道擦了擦额前的冷汗,说道:我看了停车场的监控,的确是总监他自己没头没脑地冲出来,才被你撞到的。再说,他现在......也离不开你了。你就暂时先照顾照顾他吧,千万不能让第四个人知道何大总监傻了。 为什么?不通知他的家人吗? 三个月后就要选新董事长了,这时候把毫无反抗能力的他,交还给那个虎狼之家,他还能有机会好好恢复吗?后妈不给他下药就不错了。 额...... 我来这之前可听到了小道消息,你是因为被迫给何骥旻背了锅才丢了工作的。你也应该恨他吧?不想他小人得志吧?那你就更应该肩负起照顾你儿子的重任啊,哈哈! 分卷(3) 嗯。严朗瞧着那像无尾熊一样紧紧扒拉在自己身上的大孩子,无奈地应下了。 出院后,严朗带着白捡的大儿砸,回了自己租的小蜗居。现在这何骥朗就跟狗皮膏药似的,时时刻刻都嚷嚷着要粘着他,这一室一厅的小房也足够了。 严朗找之前合作过的广播剧策划,接了几部商业广播剧,以前忙三次元的工作,本来是没打算拿这个爱好挣钱的。哎,谁叫他不是陶渊明,没有将芜的田园等他回乡耕种,只能为五斗米折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印刻效应:最早发现印刻现象的是德国行为学家海因洛特,他指出刚破壳的小鹅,会本能地将它第一眼见到活动物体认作母亲。 第4章 乔碧萝2.0? 今天呢,是严朗的生日,说是生日,其实也不太准确,他不知道自己真正的生日,这个日子是他被孤儿院的院长妈妈捡回去的日子,也是他被遗弃的日子。孤儿院的小伙伴们都是这样的,不记得生日的,就把进孤儿院的日子作为重生之日,不记得名字的,就由院长妈妈起新名字。严朗只记得家人都叫他小朗,于是就跟了院长妈妈的姓,起名叫严朗。有件事,他没告诉过任何人,他还依稀记得,曾经偷听到,妈妈哭着求爸爸不要丢了他,可被爸爸无情地拒绝了......随着年岁渐长,家人的模样都彻底模糊了,可被遗弃的伤痛,仍深深烙刻在心里。 YY直播中...... Hello,各位宝宝们,你们的朗朗上头来咯。 呵呵,谢谢大家的生日祝福。 要地址的宝宝可以停一停咯,大家有这份心意就好,礼物就不用啦。 今天想听什么歌?今天寿星公我生日大派送,在直播时间内通通都满足! ...... 妈妈!今天是你的生日吗?何骥朗激动的声音突然响起,像一剂□□炸翻了整个直播间。 妈妈??? 妈妈!!! 朗朗上头是女的?!!! 听那儿子的声音像成年了吧! 又一个乔碧萝殿下?之前网传的都是盗图吧。 乔碧萝2.0?怪不得一直不肯露脸。 说是百变CV,原来这把说是原嗓的声音也是伪音啊。真实的声音是大妈音吧。 ...... 接下来的事儿还用说吗?微博掉粉,评论网暴,私信网暴,好几个粉丝群解散,各种CV圈朋友拉黑,商业广播剧的机会也飞走了......就算现在露脸也没用了,估计大家都会以为是替身吧。 离开何氏之后,易家在全行对严朗下了禁令,严朗的简历都石沉大海了。现在他可是拿着之前攒的工资养两个大男人,可他之前每个月都会给天心孤儿院捐款,所以其实也没攒下多少。原本还指望着靠商业广播剧挣点生活费,闹了这一出,完了,现在猪肉都涨成这副德行了,他还怎么养活这白捡的大儿砸! 看着严朗阴晦不明的脸,何骥朗用力搂着膝盖,可怜兮兮地蜷缩在沙发的一角,他也意识到了自己好像犯错了。妈妈之前教过自己很多次的,他在对着那个薄薄的东西说话的时候,自己是不能发出声音的。可,刚刚听到今天是妈妈的生日,就没忍住...... 严朗瞅着那抱着自己的大长腿,艰难地瑟缩成一小团的何骥朗,就气不打一处来,他知道这是他自个儿造的孽,不管是谁的失误,总归都是他害得人家大佬变成了弱鸡的。所以,不管现在微博贴吧QQ因为何骥朗的一句妈妈都炸成什么德行了,不管他的CV生涯已经几乎毁于一旦了,他都要忍着火气,憋死都得忍着。 正当严朗在默念《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强行自我佛化的时候,好死不死,何骥朗偷摸着挪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扯了扯他的衣袖,用蚊子般大小的声音说了声:妈妈...... 本来严朗现在就是一个易燃易爆的炮仗,这下好了,那两个字直接点燃了他。他狠狠甩开了何骥朗扯衣袖的手,大吼道:何骥朗!老子不是你妈妈!说完,便猛地摔门离开了家,留下何骥朗无助地呆立在空荡荡的房间。 严朗一时气急跑了出来,也不知道去哪儿,就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瞎溜达。气归气,脑海里不断跑出来刷存在感的何骥朗那小委屈的表情,也让他心里生出了些许罪恶感。 跟个孩子较什么劲啊? 熊孩子做错事难道就不用负责了? 熊孩子做错事,就是监护人的责任了。 谁是监护人啊? 我! 哎......得,都是我的错。严朗,你真是个心软的笨蛋! 走着走着,严朗就被一家装潢得特卡哇伊的蛋糕店给吸引住了,透明的展示柜里,各式各款的可爱蛋糕琳琅满目。 在门口发宣传单的年轻姑娘发现了驻足的小帅哥,很热情地搭讪道:先生,要买蛋糕吗?今天小店新开张,同一天生日的客人,生日蛋糕有七折优惠哦。 严朗指了指展示柜上的标语:这里写着购买用于展示的蛋糕,可以打七折。 小姑娘亲切的应道:嗯嗯,是的,也是七折。 严朗笑了,生活啊,就是扇了你一巴掌,又给你个小甜枣,好让你还有动力努力活下去。他迅速从兜里掏出钱包,抽出身份证,递给了她,然后指了指展示柜里的那个猕猴桃蛋糕,特高兴地说:我要这个,请给我4.9折,谢谢。 本因严朗如此快速又豪爽地掏出钱包正欣喜着的小姑娘,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 本来打算节衣缩食过日子,生日蛋糕这种奢侈品,严朗是没打算下手的。不过,4.9折拿下本来就标价挺低的优惠蛋糕,还是挺不错的。他记得何骥朗爱吃猕猴桃,在医院的时候,甄得道提来的水果篮,何骥朗就只挑猕猴桃让他剥给自己吃。 严朗提着蛋糕进了门,又恢复成了哄小孩的好妈妈语气:小朗,快来看看我给你买了什么好吃的! 若是以往,何骥朗早就像小奶狗一般扑了过来搂住他的肩,弯下身子把大脑袋强行埋进他的颈窝磨蹭着,然后喊着:妈妈,你终于回来了,就一会会不见,小朗就好想你了。 可,今天,啥动静都没有...... 严朗放在蛋糕,四处找人。小朗,小朗,你在哪儿?我错了,之前不该那么凶你,你出来好不好? 推开卧室,推开卫生间,都没有,严朗租的房子本来就只有一丢丢大,人能躲去哪儿,不会是跑出去了吧?! 严朗急了,冲出了门,跑去门卫那儿打听。门卫大爷说,他没瞧见今天有大高个儿出过小区。那就是很有可能还在小区里咯。 半小时后,严朗已经快把那屁大点儿的小区翻过来覆过去好几遍了,还是没找着何骥朗。 就在严朗后悔得都想扇自己几巴掌的时候,隔壁邻居奶奶瞅见了满头大汗的他,关心地问道:小严啊,你在这儿瞎跑什么呢?你那脑子不太聪明的远房表哥,在后山那儿的池塘溜达呢。你不去看着他,不怕他出事儿啊? 后山池塘?他怎么没想到呢,那儿虽然不属于小区的地界,但也就十分钟左右的步程,刚把大儿砸领回家的那天,还带他去逛过呢。谢谢奶奶,我这就去。 当严朗气喘吁吁地跑到后山的时候,就远远地瞧见何骥朗正兴致勃勃地拿着他的西装外套当网兜蹲在池塘边捞鱼呢。 小朗,谁让你溜出来的! 我......何骥朗见严朗来了,既开心又担心,猛地起了身,却脚下一滑,摔了下去。 明明以何骥朗的身高,在那小池塘里站起来绰绰有余,根本不会有危险,可他还是非常非常的恐惧,声音颤抖着喊着:妈妈,救我!小朗害怕!害怕!...... 严朗连忙冲了过去,跳下池塘,把何骥朗给拉了上来。何骥朗把头塞进严朗怀里寻求安抚,身子一直在瑟瑟发抖,看得出,他真的吓坏了。 严朗柔柔地抚着何骥朗的背,轻声哄道:小朗,不要怕,不要怕,没事了,没事了啊。是我错了,我向你道歉,对不起,之前不该那么凶你,不该把你丢在家里,是我的错...... 不是的,是小朗错了。小朗不该乱说话的。 没事没事。虚拟世界里的东西都没有小朗重要,我不该那么冲动。不过,小朗要老实交代,你干嘛偷跑出来抓鱼啊?还用的是他最贵的那件西装外套,何骥旻送的硬塞的东西包括那辆他一气之下打算卖了的车,他通通都还回去了,不想再和那人有一点点瓜葛,这件西装外套倒是漏网之鱼,也不知道何骥朗是从哪儿翻出来的,不愧是含着同一款金钥匙出生的兄弟,眼光都一样的好啊。 你上次带我来的时候,说很喜欢自由自在的小鱼,可小朗没有钱,就想......在这儿抓几条给你当生日礼物。 说不感动是假的,上大学离开孤儿院之后,身边的人就没谁惦记过给严朗送生日礼物了。哦......不过这里的小鱼是属于大家的,不能抓哦。 小朗知道了。那个,那个,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叫你妈妈?其实,我也觉得好像不太对,你和电视里的妈妈都不一样,她们都是长头发的,你是短头发的,而且你比她们好看很多很多。 额......我的名字里也有个朗字,要不,那小朗以后就叫我朗哥哥? 好,朗哥哥! 作者有话要说:  《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大乘佛法,内容简洁。 第5章 退烧三部曲...... 严朗觉着自己超值得同情的,自从把大儿砸捡回家之后,他不仅肉得少吃一半,奶得少喝半瓶,床得少睡一半,就连被鬼压床的频率都提高了。何骥朗充分发挥着他的身体优势把严朗理所当然地纳为了自己的人形抱枕。 是的,今天,他又一次悲催地被压了,那像藤条一般紧紧缠着他的罪魁祸首何骥朗正睡得香甜着呢。严朗轻车熟路地摆脱了他的缠绕。可这次,他发现何骥朗的体温有些不正常。 严朗赶忙下了床,翻箱倒柜,终于找出了尘封好久的体温计,强行塞进了何骥朗的腋窝里。 七分钟后......39度! 小朗,醒醒......严朗一边柔声唤着何骥朗,一边轻轻推着他。 何骥朗缓缓睁开了双眼,但没有完全恢复意识,他迷迷糊糊地望着严朗笑了笑,嘀咕着:朗哥哥,我们接着睡。然后把推他醒来的手搂进了怀里,又换了个姿势,一脸餍足地合眼了。 严朗急了,加重了音量:你发烧了,快醒醒!我带你去医院! 听到医院两个字,何骥朗猛地清醒了,虽然很虚弱,但一点儿都不耽误他撒泼:我不要,我不要,我不去医院,医院要挨疼疼!医院臭臭的! 谁叫你昨个儿掉进池塘的?着凉了吧,听话啊,乖,不一定会打针的。我们换衣服啊,来。 何骥朗熊孩子附体,一把将衣服抢了过去,扔到地上。 你怎么那么犯浑呢! 我不要去,朗哥哥是从医院把我带回来的,是不是昨天我惹你生气了,你又要把我丢回去?呜呜呜呜呜~~~(gt_lt)~~~ 严朗最见不得何骥朗皱眉伤心的样子,只好妥协了:好好,我不会丢了你的。你不要哭啦,不去医院啊,不去,你别哭了。 那你和电视机里一样,对天发誓! 严朗一听,揪了一把何骥朗的鼻子,说着:诶,你这小王八蛋......行,我发誓。我,严朗,永远都不会丢下何骥朗...... 永远和他在一起! 对,永远和他在一起。否则就......就穷困潦倒,孤独终老,行了吧? 行了......嘻嘻。 那你乖乖躺好吧,我去给你烧点热水,哎...... ...... 来,喝热水啦。严朗扶起何骥朗的身子,怕傻儿砸喝太急,他还特意拿了勺子,一勺一勺地慢慢地往他嘴里喂,再哄他吃了退烧药,安抚他入了睡,才起身离开去着手准备退烧第二步。 不一会儿,严朗拿了条毛巾,端了盆冷水进来了,特耐心地每隔一小会儿就为何骥朗更换额头上的毛巾,就这样折腾了一个上午,他可连手机都没玩一下。 直至中午,严朗把自己的额头放到何骥朗的额头上试试温,怎么还是那么烫啊?他打算去准备最后一招了,实在不行,打晕拖走也得把人带去医院...... 何骥朗本昏昏沉沉,双眼迷蒙,察觉到严朗要离开,瞬间醒了,迅速用手紧扣住他的手腕,那动作灵敏地简直不像个病人,低沉的声音轻轻唤着:不要走...... 我就出去拿点东西,小朗数十五下,我就回来。 何骥朗鼓着小腮帮,还是一脸不乐意。 不,十下,十下我就回来咯。严朗用那只自由的手轻轻抚着他的脸,向他保证道。 那我们打勾勾。 好,我们打勾勾,拇指和拇指盖手印。可以了吧?放开我,你开始数吧。 一二三...... 卧房外的严朗手忙脚乱的。诶诶诶,你慢一点! 好吧。何骥朗不开心地应下了,四,五,六,七,八,九,十! 我来了,来了!小祖宗诶!严朗从冰箱里拿了好几瓶酒,那是很久之前超市搞大促销买的。 万岁。这是严朗哄何骥朗乖乖换衣服的口令。 万岁!何骥朗乖乖举起了双手,让严朗很顺畅地脱下了自己的衣服。 望着何骥朗那就算没锻炼还依旧饱满的胸肌和腹肌,严朗的喉结不经意间动了动。察觉到自己竟霎那间有了点点龌/龊的小心思,他猛地拍了一把自己的额头,想啥呢?严朗,你个禽/兽。咳咳......你,你,你躺下。 何骥朗又乖顺地躺下,眼睛一眨一眨,如待宰小羔羊般纯情无辜,让严朗觉着自己明明是好心想帮人降温,怎么实施起来,就显得那么罪恶呢? 分卷(4) 额,那个,那个,你眼睛闭上,没喊你,不准睁开啊。 哦。又是一句柔顺的应答,让严朗感觉何骥朗就像躺在龙榻上的妃子一样,而他就是正要辣/手/摧/花的老皇帝。 什么跟什么啊,想象力不要太丰富了好不好!严朗又往脑门上拍了一掌,定了定神,用酒濡湿了一块薄巾,先从难度最低的额头和脸颊开始擦起,然后是喉结...... 嗯啊...... 你疼吗?我下手重了?网上说,用酒精降温用力点会比较好。 何骥朗的声音莫名低哑:不疼,就是......怪怪的...... 严朗哑然,额,不会是这地儿特敏感吧。行......那就不仔细擦了,略过,略过...... 可略过了一个地儿,下面好像处处都是雷/区,何骥朗嗯啊嗯啊......的声音此起彼伏,吓得严朗都不敢尽情发挥了。 午间的阳光透过了窗,打在了何骥朗有些湿湿的身子上...... 严朗推了推自个儿的鼻孔,生怕一个不小心流出什么鲜红色的液体。你翻,翻个身...... 何骥朗闻言,顺从地翻身趴好,把脸埋进枕头里。 完了,背肌线条也好到天怒人怨...... 不过,比看正面还是好多了,心里负担没那么重,于是很快便擦好了。好了,你翻过来吧。 好。嘿嘿。何骥朗一转身,吓了严朗一大跳。 你,你怎么流鼻血了?你还有没有哪儿不舒服啊? 何骥朗傻乎乎地抹了抹鼻血,笑呵呵地回答道:没啊。很舒服啊...... 呆若木鸡的严朗瞅着枕套发了愁。哈?什么?......啧啧啧,完了完了,这,还能洗干净吗?哎...... 第6章 晚安吻? 皓月当空,星辰闪耀...... 和谐温馨的两口之家,老公在浴室里洗白白,老婆在客厅追脑残剧...... NoNoNo,说错了,说错了。正在洗白白的是何骥朗,正傻呵呵追剧的是严朗......这便是这对蜗居夫夫的日常。 可今晚,这和谐温馨的氛围,很快就被咚、咚、咚的急促敲门声给打碎了。 严朗!严朗!开门啊!开门啊!我知道你在家的!开门啊! 严朗无奈地起身去了门边,隔着门喊道:何骥旻,你还来找我做什么?我们没有再见面的必要了吧。 我后悔了,易吟吟根本就不懂我,她不懂我,还是你最好,你最好! 懂你不重要。门当户对才重要,子宫才重要。 你不要这么说,好不好?我,我,还爱着你! 我发现了,我根本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们复合好不好?你开门啊,开门! 严朗!严朗!我可以把一间子公司全权交给你!交给你! ...... 严朗本来是想直接不搭理,任凭他在外头瞎叫唤的,可邻居有意见了。小严啊,这人是你朋友吗?怎么不让他进去聊啊?吵得我这个老太婆脑壳疼! 严朗只好开了门。奶奶,不好意思啊......你进来。 何骥旻用貌似深情的眼神望着严朗。严朗,我...... 你喝酒了?满身酒气,还有浓浓的廉价香水味,呵,刚从那种地方出来吧。 嗯......我们,我们复合吧。何骥旻试图牵住严朗的手,可被他嫌细菌一般地躲开了。 复合?呵呵,你和易吟吟解除婚约了? 没有......不过,很快的,很快就能解决的。我们先复合,好不好? 不好。你和她解没解除婚约,我都不会和你复合的。 为什么?为什么? 朗哥哥,有客人吗?何骥朗穿好睡衣,傻乎乎地从浴室里蹿了出来。 完了,刚刚就想着不惹邻居注意,把人放了进来,忘了家里还有个不能见人的大宝贝了,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你洗完了?怎么那么慢啊?等着人家好着急啊。趁着何骥旻有点醉意上头的时候,严朗急忙扑了过去,一巴掌遮住何骥朗的五官,对着脸颊就亲了上去,然后趁着大高个儿被自个儿亲愣的时候,顺势把他给摁低,将脑袋埋进了自己的胸口,死死搂住。生死时速,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严朗都开始佩服他自个儿了。 我有男朋友了,都已经到同居的地步了。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也发生了。你,你懂了吧?拿着垃圾桶旁边那件西装外套赶紧走,走啊! 何骥旻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所听到的。你说过,不愿意向家人公开你的人,你不会愿意...... 他妈和他哥都知道了。他可没撒谎,何骥朗现在的妈妈和哥哥不都是他吗? 何骥旻很是不甘,但还是认了。好。我懂了......我走。 朗哥哥,刚刚......何骥朗轻轻抚着刚刚被严朗强吻的地方,有些些迷茫。 严朗故作镇定地解释道:刚刚,那是晚安吻啊。 晚安吻?晚安吻是什么啊? 压根没料到一向乖顺的何骥朗会反问,严朗有些手足无措了。额......额......这是,外国人的一种礼仪,他们睡觉觉前说晚安的时候呢,都会互相亲一下对方的脸。你平时别只看那种古装戏,那种金色头发高高鼻梁的西方人演的戏,你也要看看,涨涨见识,不然人家一个晚安吻,你都要,都要大惊小怪的,太那个,太土包子了...... 哦,好的。何骥朗乖顺地应下了,其实他也没怎么听懂,不过朗哥哥的话,不懂就相信、记住、照做好了,反正朗哥哥是这个世上最聪明最棒的人。 何骥朗凑了过去,湿哒哒的头发磨蹭着严朗的耳,头发上掉落的冰凉水珠顺着严朗的颈窝划进了他宽敞的领口,划过了他的胸口,可一点儿都不冰人,反而......还有点热热的。耳边响起了一句如大提琴般慵懒魅惑的晚安,一个稚嫩的吻就这么轻轻落在了他的脸颊之上,青涩,温柔,美好。 急中生智亲人和无意间被人亲的感觉是很不一样的,严朗慌了,他隐隐地觉着那柔软的一吻虽轻,但却好似撞进了他的心里,有种特殊的情感缓缓在心中萌芽、发酵、扩散。他呆呆地望着何骥朗天真的笑脸,瞬间羞了。你,你,你做什么呢? 晚安吻啊。不是说要互相亲吗?他觉得好东西就应该要分享,他被亲亲那么舒服,他肯定也要让朗哥哥舒服舒服。 严朗苦笑道:额,呵呵,你这接受新事物和学以致用的能力也真是惊人啊......诶诶,都说了病刚好,头发就先不要洗了,不听话! 何骥朗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不小心把沐浴露弄头上了,就都洗了。不过,我很聪明的,一点泡沫都没掉进眼睛里哦。 瞅着何骥朗那求表扬的小表情,严朗就偏不想如他意。那吹头发,为什么不好好学啊? 才不要学呢,最喜欢被朗哥哥摸头发了,还可以趁机和朗哥哥蹭蹭鼻子。其实,要不是,朗哥哥拿不能睡一起逼迫他,所有的生活技能,何骥朗通通都不想学,学会一项,福利就少一样。不过,睡一起,还是最最重要的,不知道为什么,反正他一直很坚信这一点。 他扯了扯严朗的衣袖,撒娇道:嘿嘿,我笨嘛。 严朗无语地对何骥朗耸了耸鼻儿,拍了一把他的屁屁,说道:快!去房里拿吹风机。 好嘞!何骥朗欢快地屁颠屁颠跑去拿吹风机了。 第7章 新居伊始. 何骥旻的突然造访让严朗觉得自个儿租的地方已经不安全了,刚好他孤儿院的一个姐姐休产假了,工作的乡下小学缺个代课老师,他大学的时候把能考的证都给考了,也包括语文教师资格证,所以他打算去代个课。 一来可以赚点生活费,二来乡下的房租便宜,三来可以躲躲何家人,四来乡下环境清幽说不定对何骥朗的恢复有帮助。一举四得,他真的太特么机智了。挑了一个周末,使唤着甄得道,就把家给搬了。 甄得道给朗朗夫夫当了一整天苦劳力,也不恼,反而一脸暧昧地凑到了严朗身边,说道:还真让你说对了,我试了,总监的各种密码,真的都是你的生日。 严朗一边扫着地,一边淡然地说:那就好啊。你不是说,要接管总监的工作,手机里、电脑里的资料都很需要吗? 甄得道不满严朗这淡淡的反应,急切地接着问:你难道就不好奇,为什么都是你? 严朗还是专心扫地,头也不抬。好奇啊。但他现在这个样子,也问不出什么吧?其实他就是瞧见甄得道那张明显写着八卦两个字的脸,故意装淡定罢了。 你好奇啊......总监手机和笔记本里的业务资料我都拷贝好了,我就把东西都给你放这儿了。你,要是,实在很好奇的话,我在总监笔记本里的D盘里发现了一点东西,整个D盘就只有那一个文件夹哦,你可以去好好看看...... 什么啊?那么神秘......我忙着整理呢,有空再说吧。 嘿嘿,你看了,一定不会失望的。 从厕所出来的何骥朗瞅着甄得道离自个儿的朗哥哥那么近,顿时不开心了。他冲了过去,直接掀走了甄得道。我不管你是真的叔叔还是假的叔叔,都离我的朗哥哥远一点! 甄得道狼狈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揉了揉自个儿可怜的屁股,委屈的说道:Boss啊,我可是在为你的未来谋福祉啊,你不感激我也就算了......哎,得得得,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我啊,只能做深藏功与名的无名英雄了。 严朗看了看一脸忿忿的何骥朗,好心对甄得道说道:你要是再不走,就得变成无名壮士了。 甄得道瞧了瞧自个儿虽然变傻但气势硬是一点儿没弱化的Boss,认怂了:行,你们夫夫俩要卸磨杀驴,连晚饭都不留我吃几口,太无情了。我回城里去吃单身贵族麦当劳去,不呆这儿吃狗粮了。拜拜,不用送啊,留步,留步。 压根没人送你好不好,呵呵。 他们租的那间屋的客厅有张折叠简易床,严朗本是打算睡那儿,让何骥朗去卧房睡床的,可他好说歹说,那力气和牛一般大的家伙,还是把他扛回卧房了。 之所以想要分开睡,是因为严朗总觉得他们两个之间有些些不对头了。发现了不对头的问题,严朗就很容易上头了,他从小就是这样,有纠结的事儿,就会一直想着,一直想着,直到想通为止,不然完全睡不着。 水饺已经数到三百只了,严朗还是毫无睡意...... 何骥朗已经彻底陷入熟睡了,严朗摆脱了他的臂膀,坐起了身,反正睡不着,就看看甄得道说的那神秘兮兮的东西吧,反正笔记本刚好就被收放在床边的矮柜上,伸手用力够够,就能拿到。 他输入了自己的生日,顺利地打开了笔记本,又输入了一遍生日,顺利地打开了D盘里那命名为遇见他的每一天都是晴天的文件夹。 ...... 第8章 D盘的神秘日记...... 遇见他的第1天,晴 今天是我人生中最开心的一天...... 他一步步踏进电梯的时候,也一步步踏进了我的心。 小时候觉着老师要求每天写日记,是件很没意义的事,日子记不记录下来,都会无聊地过下去,何必浪费时间。现在,我终于懂了,原来,当生活开始变得美好,变得有所期盼,就会有一种想要留下些什么的冲动。 ...... ...... ...... 遇见他的第5天,晴 今天,他也来十五楼向董事们汇报工作了,不过,他没看到我。 倚老卖老的李董事大庭广众之下指着他的鼻子骂骂咧咧,他抿着嘴角,笑得一脸天真无害。 等李董事骂完之后,他轻飘飘地说了一句:李董事的意思,我明白了,各位董事肯定也明白了,做份报告的人的确是没有资格留在何氏了。 当天,李董事那作威作福的女儿就卷铺盖走人了。 原来以为是头小奶猫,其实,是只有利爪的小狐狸啊。 不过,李董事骂他这猪脑子就该回娘胎回炉重造的时候,我看见了他的手突然握紧了拳头。我不认为那句猪脑子就能激怒他,人们永远都不会介意他人攻击自己的不缺的东西,就像骂一个长得好看的人丑,他只会认为你是嫉妒。 所以,母亲,也是他心里的痛吗? ...... ...... ...... 遇见他的第10天,晴 他在员工餐厅里总不缺主动过去和他坐一块儿的同事。 他很厉害,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真的很适合他,无论身边坐着怎样的人,他总能抛出对方感兴趣的话茬,把氛围活络起来,顶着一张素面朝天的脸,竟还能和女同事讨论口红色号;明明是个运动废儿,和男同事们交流起足球篮球,活像曾是个老牌球员。 他笑得很开心,我很心疼。 他是一只拼命的蜡烛,用光明和温暖留住身边的人,却不管不顾自己的活力将要燃烧殆尽。 ...... ...... ...... 遇见他的第23天,晴 今天有人在公司附近发家常小菜馆的宣传单,是一个牵着孩子蓬头垢面的母亲。 保安部觉得有损公司形象,派了人去赶走她。 他出现了,笑着和那个孩子打了勾勾,然后拿走了那位母亲所有的宣传单。 当天,办公桌上出现的企业文化报里就夹上了一张宣传单。原来,那上头还写着一个单亲妈妈谋生的希望。我那无用的弟弟大张旗鼓搞的无用的报纸,今个儿倒显得有用了。 我突然记起他在中小管理层经验交流大会上说过的一句话:永远不要去泯灭掉别人的希望,也许,那是他最后一根取暖的火柴了。 分卷(5) 他在雷动的掌声中弯起嘴角,像是笑了。我却刹那间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他的火柴盒是不是早已空荡荡...... ...... ...... ...... 遇见他的第30天,晴 今天在员工餐厅,我听到他在赞叹,这几天,餐厅的伙食简直像是为他量身打造的,辣味足了,没有葱姜蒜,没有胡萝卜,没有芹菜,没有香菜,没有黄瓜......等等等等各种他不吃的通通都没出现了,再也不用他特意一根根挑出来了。 嗯......真好。看来,我这二十多天的观察还算有用。 我就坐在他背后的座位,近得仿佛连他咀嚼食物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楚。我的心扑通扑通地直往嗓子眼里跳,我想,它也在渴望与他更亲近一点吧...... ...... ...... ...... 遇见他的第51天,晴 今天十四楼招新人,甄得道让我看看简历,给点意见。我翻了翻,偶然间见到一个眉眼和妈妈很相似的女孩。我叮嘱甄得道,其他人无所谓,这个人不要招进公司。我爸是具有审美一致性的陆振华,把她招进来,是害了她。 我想起过几天就是妈妈的忌日了,我却突然心疼起他来。 即使只是一座坟墓,我,到底还有个精神寄托,他呢? ...... ...... ...... 遇见他的第53天,晴 今天,我那爱搞事儿的弟弟,又办了个90后员工表彰大会。 无聊,不过他会去,我也偷偷去了会场,坐到了他身后。 有个小姑娘得了部门最佳员工,发表感言的时候,她的父母和哥哥也一起上了台。 说实话,看到这种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天伦画面,我已经麻木了。 可他的泪水一股一股地往外流。 他呆呆望着台上,我呆呆着望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我手里握着的表彰大会海报莫名湿了。恍然间,一摸脸颊...... 距离我上次哭,大概也有二十多年了吧,妈妈死后,我的泪腺仿佛也死了。 原来当你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一个人,你会因他欢而乐,因他悲而伤。 ...... ...... ...... 遇见他的第74天,晴 小时候听妈妈说过,太阳日突然下雨,是因为狐狸在哭泣,所以太阳雨,也叫狐狸雨。 那今天晴空万里,却突然下起大雨,是因为十三楼的小狐狸在哭泣吗? 我恨我弄哭了他,可我不后悔。何骥旻那么草率地就和他在一起了,根本就没有考虑过自己有没有能力,有没有勇气和他携手共度余生,只要放弃的理由够充分,何骥旻很快就会放弃他的。 这些日子,我一直克制隐忍,不去接触他,就是怕一旦靠近,就会让我身边的有心人士发现他是一个可以被利用来攻击我的软肋。我不怕疼,我早就被现实锻造成了钢筋铁骨。可唯独原本冰封着的心脏早已被他融化了,这颗心会怕他疼。 他以往的日子一直是在努力生存,可我,想让他好好的生活。他那张脸一点儿都不适合皱眉,也不适合流泪。 等我有能力彻底摆脱那个荒唐的家,我一定会让他的脸上重现两道弯弯彩虹,让他的世界永远无雨,日日晴朗。 ...... ...... ...... 遇见他的第89天,晴 最近我老是会愣神,恍惚间总能看见他在冲着我笑。 甄得道说我瞅着很不清醒,我却觉得我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我很清楚地知道,以前那个就算是搬家,都能穿上外套立马就走的我已经不复存在了。 我的人生已经有了羁绊。 ...... ...... ...... 遇见他的第94天,晴 今天有个大型LGBT协会来找我们公司寻求合作,有几个经理极力反对。我力排众议,接下了。 他的锁屏壁纸是一个带眼镜的卡通小人,我查到了那个小人是《狐妖小红娘》里的人物。妈妈在天上可能都会笑了,是个小毛孩儿的时候,我都不看动画片,快奔三了却看上了。 里面有句话,说的挺好:天下非妖之天下,非人之天下,乃是众生之天下! 我对那几个经理说:天下非异性恋之天下,非同性恋之天下,乃是有爱众生之天下! 甄得道说,我让他大跌眼镜了。 我突然也好想让他听到啊,他,应该也会夸我吧...... ...... ...... ...... 遇见他的第101天,晴 原来,当你满心满眼里只有一个人的时候,你便会经常陷入关于他的幼稚幻想。 办公室有个小职员生病了,他女朋友给他送热汤。 我便幻想若是我们在一起后,我生病了,他会怎么照顾我?要是发烧那就更好了,脱光了让他帮我擦身体......想着想着,文件上就赫然出现了几滴鲜红的液体。 看着这些血,我又开始幻想,若是我死了,他会怎样?他是个大笨蛋,肯定会伤心很久很久的,我会心疼他的伤心,但又会庆幸他会伤心。我常听人说爱一个人就是希望他幸福。可如果给他幸福的人不是我,我倒宁愿他孤独终老,我的爱是不是太自私太狭隘了...... 幻想终归是幻想,对于他来说,我不过就是偶然间提醒他下地铁的陌生人罢了...... ...... ...... ...... 黑暗的卧房内,只看得清严朗那被屏幕光亮反射的脸...... 他正默默泪流,嘴角却噙着笑...... 被人理解和守护的感觉真的很奇妙,当你遭遇种种,陷入自我否定,自觉生而为人很抱歉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也是某人眼中的珍宝。你,其实没有那么糟糕;你,其实也可以很棒。 第9章 扬名立万? 严朗去当代课老师的第一天,就遭遇了滑铁卢。那群真正的熊孩子,他真的是神烦。相比之下,撒泼打诨的何骥朗,简直不要太可爱。 强忍了几天后,严朗实在是受不了了,罚了几个在课堂上欺负女同学的男孩去跑操场,那么小的操坪,也就三圈而已。结果,他刚下班回家,就被那几个男孩的奶奶和她们的老姐妹气势汹汹地给围堵在了家门口,被迫接受着唾沫星子的洗礼。 听说你城里来的,城里那套就是瞎胡闹。你怎么能那么害我孙子呢? 是啊,那么小的孩子,你就让他们去跑操场!男孩啊,金贵着呢。 严朗强憋着火气,只是腹诽:怎么不能了?平时满大山的瞎跑都能跑。 欺负几个女娃子怎么呢?女娃子就不该上学堂念书。没脸没皮! 这严朗就不能忍了,就算都是老人家,他也接受不了这种封建的歧视言论。刚想反驳,臭鸡蛋啊,烂菜叶啊,石子儿啊,就一股脑儿地砸了过来...... 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 不是老人变坏了,而是坏人变老了。 古今的至理名言都在告诉他,一下得罪了一堆老太婆,怕是得掉三层皮了。 就当严朗无助的时候,何骥朗察觉到了屋外的异动了,冲了出来,用力推开了几个包围着严朗的老太婆,用自己的身躯护住了严朗。 那种久违的被保护被重视的感觉,温暖着严朗的心。 突然,一滴血掉落在了严朗的脸上,严朗的脑子顿时炸了,他不允许,绝对不会允许何骥朗再在他面前受一点点伤!去你的尊老爱幼! 混乱中,严朗拿出了手机,拨通了110。喂,警察同志,这里有人集体施暴!现场已经有人员伤亡了! 听到严朗报了警,那群泼皮老太婆就骂骂咧咧地作鸟兽散了。 乡镇公安局就在附近,警察来得挺快。还以为是什么大规模的械斗,那几个警员还特意备齐了家伙什儿。可一来,就只见到了一身脏乱的严朗和满脸是血的何骥朗。其实,何骥朗的伤根本没那么惨,严朗偷摸着在监控拍不着的地方,把非常有限的那几滴血发挥到了极致,涂满了他整张脸,还特意叮嘱他,心里默默数十下,就大声哎呦一下,叫得好,以后的日子就会有很多好吃的了。 那几个警察同志正想训斥他俩胡闹的时候,严朗就递上了监控录像。 那监控是甄得道特意装的,说是为了更好地保护Boss的安全,这下好了,还真派上用场了。 施暴现场已经被全部录下来了,差点伤亡的是这个大高个儿,报警人是我,你们也看得出吧,我也是受害者。哦,对了,我城里的律师朋友正在赶来的路上。刚打了电话给甄得道,让他赶紧介绍一个长得特凶悍的律师过来。 然后,为了能在小村里继续生活下去,严朗还是选择私了,得了几笔还算可以的赔偿金,接受了几句不算真诚的道歉,也就这么算了。 从此,严朗也算是在村里扬名立万了,谁都知道那城里新来的小伙儿不是好惹的。 经过这事儿之后,校长把他叫去了办公室,很委婉的和他传达了你不适合教育岗位的信息,随后,严朗很识趣儿的拿了几天的工资主动离职了。反正靠着那几笔赔偿金,也能好好过蛮久了。 第10章 姻缘树下...... 这些日子,何骥朗一直仗着自己立了功,明目张胆,毫无顾忌地搂着严朗睡大觉。 再一次失业变成闲人的严朗决定和他来一次有深度的对话。 小朗啊,你知道吗?只有夫妻,才能睡一起的,不然不合法的。 何骥朗恍然大悟:夫妻?啊,我知道了!他一把抱起严朗就往外跑。 你往哪儿跑呢?快放我下来!公主抱了不起啊?炫耀你有肌肉?炫耀你力气大?何骥朗! 我带你去变成夫妻啊!何骥朗一路抱着他,都不带喘气儿的,冲到了村子附近的月老庙里,在姻缘树下刹车,终于放下了他。 你看。何骥朗献宝似的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了两块红绳串起的木牌。前几天村里有人办了喜事,何骥朗瞅见那对新郎新娘就是在这儿扔木牌的。 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严朗看到木牌上的字儿,简直想无语问苍天了,这两朗字,歪七扭八的,是你写的吧?这东西谁给你的?谁教你的这么做的? 那天我来看新郎新娘的时候,有个电视机里的古人送我的。 古人?再问下去,严朗觉得自己也快弱智了,不由分说就要拉着何骥朗往回走。 不不,我要扔这个。那个古人叔叔说了,要带着自己最喜欢的人过来再扔,才灵验的。何骥朗就跟扎根在原地似的,严朗那点儿小力气简直就是洒洒水啦。 严朗本就是个相信人定胜天的唯物主义者,他不信这套的。行行行,你扔,你扔。 好好。何骥朗笑嘻嘻地长臂猛地一挥...... 哎呦! 啊!!!!!! 嘭! 木牌倒是挂上去了,可好像闯祸了。树上有个人被何骥朗给砸下来了。 严朗担忧地看了看呈浮尸状趴卧在地上不过仍能动弹的那个人,脑子里都开始估摸起医药费要赔多少了。你,你,没事吧? 何骥朗倒是挺开心。古人叔叔,你又藏在树上偷懒睡觉啦? 那浮尸瞬间从地上爬起,没事儿人一样拍拍身上的尘土。这大中午的,也没人来找我解签文,睡个午觉不成呀?对了,不是让你叫哥哥吗?我长得有那么老吗? 的确,他一点儿都不老,瞅着也不过三十左右吧,长发未束,潇洒散漫,一身古式墨青长袍,在古朴的老树下随风轻曳,着实给人有一种仙风道骨之感。 何骥朗一脸天真地反驳道:可你看着比我家朗哥哥老耶,那肯定就不能叫你哥哥了。 那人翻了一个极不符合他衣着人设的白眼。切儿,废话,这世间还能有比以白闻名三界的白面小生谢必安长得更鲜嫩的吗? 严朗上下打量着何骥朗口中的古人叔叔,不说话时倒是挺仙的,一开口就透着一股子轻佻不靠谱的劲儿,倒挺像那种招摇撞骗的神棍。额,这个古人叔叔看起来也没事,小朗,那我们回家吃午饭吧,我上午去城里买了烤鸭,热热就能吃。 牌挂了,何骥朗心满意足了,听说有好吃的,自然愿意乖乖回家了。古人叔叔,再见。 诶诶,请留步啊请留步。本仙终于等到你了,你可不能就这么走了。 严朗疑惑地望着这拦路的古人:本仙? 那人潇洒地捋了捋被风吹乱的长发,一本正经地说道:本仙姓柴名道煌,乃专司姻缘的红喜神。 你的意思是......你是这月老庙里的月老?可你一点儿都不老,要骗人好歹也贴两片胡子吧。 电视剧简直误导民众啊,月老只是民间传说中的称呼罢了。神仙都是无生老病死的,我干嘛非得把自个儿的形象弄成老头子啊? 呵呵。严朗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无语的笑,你猜我信不信? 说完,严朗便作势要强行离去。可没成想,柴道煌竟毫无形象地扑倒在地,抱住了他的大腿,哭喊道:谢必安啊,我是被玉帝罚来这凡间的。我好不容易等到你,你就让我向你赎点罪吧!!! 严朗一头雾水地问道:谁是谢必安啊?我叫严朗。 柴道煌可怜兮兮地说:行,严朗,叫你什么都行。你能不能听完我要说的话,再决定要不要信不信我啊? 何骥朗轻轻扯了扯严朗的衣袖,劝道:古人叔叔那么可怜,你就听听吧,反正煮熟的鸭子又不会飞了。 行吧,行吧。严朗皱着眉头,瞅了瞅他的大型腿部挂件柴道煌,无奈地答应了,你起来说。 柴道煌迅速爬起,又恢复了俊逸潇洒的模样,仿佛刚刚的撒泼打诨之人不是他一般。二位来来来,午间太阳有些许烈,我们往回走一点,于树荫下谈话最为适宜。 严朗只好牵着何骥朗又挪回了树下。你说吧。 那我说了啊,二位且耐心听。二位曾是阎王爷麾下最得力的一对助手黑白无常,你叫谢必安,他叫范无救。在东西方边界执行任务时,为救下被一个恶魂所挟持的凡人男子,不得不闯了边界。按东西方定下的协议,魂魄处于哪方地界便归何方所管,且那恶魂其实是西方天堂的一个高层白天使的魂魄,他下凡体验生活之时,被堕天使切茜娅给迫害蛊惑了,才成了伤人的恶魂。本来天堂那边已经派人马来拯救感化他了,还没来得及,就被你俩打得魂飞魄散了。这次事件之后,东西方的老大还特意加固了边界的屏障,除非受到官方邀请,我们的神鬼过不去,他们的神鬼也过不来。 分卷(6) 你接下来,不会是想说,因为我和何骥朗弄散了人家的高层,阎王爷为了维护东西方友好关系,把我俩贬为凡人了吧? 对啊,聪明。不愧是通于一而万事毕的谢必安。 额,行。我就当神话故事听着吧,你还有什么想说的,接着说。 其实,那个被你俩救下的凡人男子,是切茜娅正在勾引的一个男人的情人。切茜娅最喜欢利用人性惹是生非了,她本来玩得好好的,就被你俩给搅了局,很是不爽。她想玩玩看男子与男子的情感究竟能坚贞到何种地步,便集暗黑之力突破了屏障给深爱彼此的你俩下了诅咒,让你们总会错过彼此,不得相遇。 呵呵。虽然不信,但严朗还就和柴道煌较上真了,那我和何骥朗这辈子咋见着了? 那是因为暗黑之力被屏障给过滤了不少,所以经过一世之后,功效就大大减弱了。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突然语塞了?......额,按之前你说的,你要向我赎罪?这么说,我俩沦落成这样,你也有责任? 嗯。我有失察之罪。我收了个小仙当徒儿,挺机灵的。按规矩,他得下凡历劫才能升为我的助手。然后,他当凡人的时候,哎,去西方留学了,就被那切茜娅给媚惑了。历劫完回了天庭,他便在你的每一世,都把你的姻缘石和......一个渣男的姻缘石硬生生捆在一起,每一次还用上了......用上了五根麻绳般粗细的最大号红绳层层包裹捆绑打上死结。 什么?!虽然觉着这只是神棍编的故事,但严朗听了还是挺气愤的。 额,额,你不要激动嘛。你这一世的时候,我就发现我那徒儿背地里干的好事儿了,你和何骥旻的红绳虽然都拆不开了,但我直接用法术给破了。你没发现,你和他分手之后,很快就没有一点留恋的感觉了吗? 额,好像是的。自从撞到大儿砸之后,他几乎就没想起过何骥旻这个人。 只有两颗姻缘石双向靠近的时候,我们红喜神才会给它俩绑上红绳。你的姻缘石,是被强行与他人捆绑的,而且对方又是渣男,所以你会......不得善终。 严朗义愤填膺:把你徒儿给我叫出来。不打死他,我不姓严! 你信啦? 额,对哦。就一个神话故事而已,我干嘛那么激动?你说完了没?说完了我们走啦。 诶诶诶,还有件重要的事儿。这件事儿,你一定要信我。这范无救,不,这何骥朗,不是因为脑神经受损,是因为三魂七魄中的主管智慧的爽灵被你给撞出来了,才会变傻的。 严朗恍然大悟道:哦,原来你是卖药的,接下来你就要给我推荐你祖传治爽灵的神药了呗。 不是啊,不是。你不信,我有证据的......说着,柴道煌急急忙忙从衣兜里掏出一部与他极其不搭配的苹果X。 察觉到严朗探究的眼神,他不好意思地解释道:这是有个富二代为了求姻缘烧给我的,嘿嘿。你看,这视频。 严朗一开始还以为是什么神药的广告,不耐烦地瞅了一眼,结果竟然是公司大楼停车场的视频,不过这角度这画质不太像是监控摄像头能拍出来的,太清晰了太集中了。画面中,何骥朗受到撞击的同时,有一块荧光黄的不规则体从他身子里急速冲了出来,看上去特无助特迷茫地在半空中漂浮着。 看到了吧?这一块黄黄的东东就是爽灵。因为主魂受到冲击,正处于强烈紊乱之时,它无法归队。所以它为了寻找新的匹配主魂,在时空地界中飘散,最终依附了前世的何骥朗。我被罚守着这月老庙,不得离开半步,就只能忽悠这傻大个儿把你带过来了。说着,柴道煌又扑倒,挂在了严朗腿上,我可以带你穿越时空,去把他的爽灵给收回来。我当初只顾着吃喝玩乐,才让徒弟有机会害了你,你就让我做点事儿,补偿补偿你吧! 这次,严朗没有心软,他狠狠甩开了柴道煌,说道:这五毛钱特效骗小孩呢!小朗,醒醒,我们回去吃烤鸭。他拍醒了坐在树下听故事听到睡着的何骥朗。 哦。好。吃烤鸭咯。何骥朗兴高采烈地主动拉起严朗就快步往外走。 柴道煌急冲冲地追到了月老庙门口,挡住了他俩。等等等等,先别挪这一步了,我出不去的呀。这样,你要实在不信,吃了这个丹丸......说着,便从衣兜里掏出了一颗青绿色的迷你小药丸。 我是不会给他乱吃药的。严朗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不是他吃,是你吃。吃了这颗,你便能恢复上辈子的记忆,可别扔了啊,我求太上老君给的,很珍贵的。说着,便硬塞进了严朗的上衣口袋,深深叹了口气,不甘心地让开了道路,无奈地看着严朗与何骥朗走了。 第11章 痛苦记忆丸...... 夜里,给了晚安吻哄睡了何骥朗之后,严朗坐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 难道......那神棍说的是真的? 他回来后百度了好多关于黑白无常的资料。黑无常范无救是溺死的,肤色黑;白无常谢必安是上吊死的,肤色白舌头长。 何骥朗是特怕水,且有一身特Man特健康的深色肌肤;自己脖子上的确也有一道浅浅的像勒痕的胎记,而且他瞅了老久的镜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他总觉着自个儿的舌头瞧着好像是有点点长,肤色也越看越显白。 甄得道明明说过,停车场监控视频都被他删掉了的,那那个神棍怎么弄到手的?那个角度也不像是监控能拍到的,不会那么无聊,特意加了五毛钱特效来骗人吧?难道他真的是神仙?他从那么高的树上摔下来,脸都着地儿了,好像也没受一点点的伤。 如果是事实,那也太扯淡了!但,如果不是事实,那也太巧合了吧! 严朗回想起今晚财经频道上播出的何氏集团将与一个海外公司有大规模合作的新闻,这次合作是何氏二公子极力促成的。而那间海外公司的主事人就叫切茜娅,和那神棍口中所说的切茜娅一样,从照片上瞧着就知道是一个特媚惑诱人的女人。 有那么凑巧吗?如果是,万一是......同一个切茜娅呢?那何氏可就危险了,等何骥朗不知何年何月恢复了神志回去,他辛辛苦苦打拼的家业还能留下一点渣渣吗? 他看了看右手手心里已经被自己揉搓到有热度的青绿色小丹丸,狠下心,一口就把它给吞了,都不带嚼的。 霎那间,严朗头疼欲裂,心里万分后悔,自己一个信奉科学的高材生竟然被一个神棍给坑了,他想赶紧去厕所,看能不能把药丸给抠出来,但何骥朗紧紧握着他的左手,睡颜恬静乖巧,他不忍弄醒他。 可没一会儿就不疼了,而且他还神奇地意识到自个儿的脑海里好像突然多了些记忆。 (记忆里的少年和他长得一样,但名字不一样,叫公孙青阳,是定国侯府的小少爷。本来含着金钥匙出身,靠着祖辈的功德和庇佑,可以安安稳稳地享受荣华富贵。但这小少爷一直被长辈们的英雄事迹耳濡目染着,也有一颗热血的报国心,从小习武,熟读兵书,渴望上战场立军功。 可定国侯府的小辈里就两个男丁,大儿子就差一点死在了战场上,哪舍得再把小儿子送上战场吃苦。于是,这位小少爷在十五岁生日之后,就留书出走了,理由是要出门历练历练,闯荡江湖。别看这位小少爷年纪小,武功可厉害了,十岁就能把武状元打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家里长辈以为他真的只是去江湖上玩玩,他有一身好武功,危险应该是不会有的,总比闹着去战场上好,就打点了一下各州府的关系,要是遇到小少爷要默默地关照关照,也就随他去了。 其实,小少爷是偷偷地去参了军,他在军队叫孙青阳,他想放弃公孙家的光环,自己去立一番功业。的确,他也算是成功了,凭着武艺和兵法,成了主帅厉万琛身边最得力的孙将军,但同时,也成了他的床/伴。 在参军一年后,因斩杀了敌军一个主要将领,厉万琛特奖励青阳去泡温泉。他们在驻扎的营地的后山发现了一眼温泉,平时只有有洁癖的厉万琛一人可以享用。所以,那次奖励,青阳真的很高兴,觉得这是对自己能力的肯定,同时厉万琛对他的另眼相看,也让他内心很是欢欣鼓舞。 十四岁那年,被朋友硬拉去了花楼之后,他就知道了自己对女人完全没有反应了。他以为自己那玩意儿是坏的,还因此消沉过一段时间。后来想想,自己也从来没有对哪个女子产生过情愫,大不了就孤独终老好了。 可看到厉万琛之后,他一点也不想孤独终老了,他总是忍不住想要靠近他,想要离他更近一点。看到意气奋发,指挥万军的厉万琛,他会心跳加速;看到因战事紧张,眉头紧锁的厉万琛,他会苦恼;看到厉万琛受一点点的伤,心就跟针扎了一样;看到厉万琛操练时在烈阳下闪着汗珠的健硕肉/体,他的小青阳竟又活了。 所以,在泡温泉的那一夜,他就半推半地从了厉万琛,原来厉万琛也从人群中感受到他炽热的眼神,看穿了他的心思,他也以为厉万琛是喜欢他的。 但是,青阳的用兵之法,退敌之计,不知不觉在人前都成了厉万琛的计谋,厉万琛在将士们中间的威望也越来越高了。甚至青阳拼死取下敌军将领之首级,冒死潜入敌方君主的宫殿,迫使他签订割地赔款协议的功劳,在送去京城的折子里,也写成了是厉万琛的。 因为爱,这个小少爷忘记了自己想建功立业的初衷,他觉得厉万琛是建兴侯府里一个受欺负的庶子,比他这个定国侯府里备受宠爱的嫡亲小少爷更需要这些功劳,对于厉万琛有意无意地抢功,他竟还心疼他,认为这是厉万琛得不到自己父亲的认可,才会对功劳这么执着在意。 而且,厉万琛答应过青阳,班师回朝后,让看不起自己的父亲认可自己,让自己的娘亲得到平妻的名分,以后能过上安稳不受欺负的日子,就和青阳一起归隐山林,过平凡安逸的生活。 可是,班师回朝之后,青阳就听到了厉万琛要迎娶公主的消息,他去质问厉万琛,厉万琛一脸心痛的说:父亲说,我娘亲要想升为平妻,我就必须娶了公主。等我娶了公主,我娘亲升为平妻,我就假死,随你走,青阳,你要相信我。 很会打战但却是恋爱脑的青阳,最终没有等来厉万琛的假死,却等来了厉万琛的举报,厉万琛拿出了一大堆青阳通敌卖国的证据。本来皇上对定国侯府就有所忌惮,所以定国侯府才上交军权全面退出军界,只求安稳的。这下,青阳隐姓埋名参军变成了不怀好意,刺探军情,是公孙家对军权恋恋不忘的证据;冒死深入敌方君主的宫殿的举动,变成了与敌方君主协商公孙家该如里应外合的证明。 定国侯府上上下下无一幸免,通通判了死刑。青阳本来受全家人的嘱托,带着大哥唯一的子嗣脱离了官兵的包围,去大哥提到的彼岸山避难,结果在途中小男孩儿哭闹乱跑,被厉万琛的表哥王萧带领追击的官兵抓到并当众虐待,青阳只好束手就擒,但当青阳被穿琵琶骨关进囚笼之时,却眼睁睁看到了王萧直接下令活活打死了小侄儿。 公孙府上下行刑前一夜,厉万琛去牢房看了青阳,他说:我再也不想回到以前战战兢兢仰人鼻息的日子,所以我的人生容不得任何不确定因素,即使这个不确定因素,我其实还挺喜欢。如果你是女子,我俩也许会有好结局,所以这是你的错,呵呵。以前青阳最爱听到厉万琛的笑容,但,这次他只觉得恶心与不寒而栗。 青阳死后,因执念太深,魂体在人间游荡,发现定国侯府还留下了一个活口,不对,准确来说,是两个,青阳的贵妃姐姐青陵,她被打入了冷宫,肚子里还有一个胎儿。不过被厉万琛的妹妹盛得皇宠的厉妃有意遮掩,皇上并不知情。后来竟被厉万琛与厉妃偷偷运出了宫。 孩子出世后,青陵成了青阳的替代品,被厉万琛折磨身心,因为他俩是龙凤胎,长相相似。如果不从,厉万琛就会伤害那个孩子。后来青陵的事,被公主发现了,公主还以为她就是厉万琛养的一个普通外室而已,直接派了侍卫活活打死了她。青陵死后,孩子被厉万琛放在亲信家中养大了,因为眉眼和青阳有些相似,十五岁那年就被厉万琛娶进去当了小妾。 在侄女与厉万琛的新婚之夜,青阳便被鬼差给拘回地府投胎了。) 愤慨、不甘、仇怨好似一击强烈炮火直冲冲地砸进严朗的心口,他的胸膛不可抑制地上下起伏着,双手也无意识地捏紧抖动。 何骥朗的手被捏疼了,醒了。啊~~~,朗哥哥,你弄疼小朗了。 严朗赶紧强行克制住情绪,躺下,目光与何骥朗平视着,伸出手,给他顺顺毛:对不起哦,我不是故意的。小朗赶紧再睡觉觉吧,晚安。 何骥朗看着一点儿都不像刚被惊醒的样子,他笑眯眯地往前凑了凑,脸离严朗的脸就是嘟嘟嘴就能亲到的距离了。那......重新再睡觉觉的话,晚安吻得再给一个。 之前还躁怒着的严朗瞬间就被何骥朗那小心翼翼又满怀期待的小模样给逗笑了:呵呵,臭毛病。 何骥朗以为严朗不愿意,他缩进了被窝,把头埋进严朗的胸口,手搂着腰,耍赖似的摇晃着严朗的身子:不嘛,不嘛,明明就是朗哥哥你弄疼我了,我要补偿! 你出来。 不! 你不出来,我怎么给你晚安吻啊? 嘻嘻。听到严朗愿意就范了,何骥朗噌地一下就蹿出来,他眯上眼睛,乖巧地把脸颊送到了严朗面前。 严朗有了上一世的记忆之后,也清楚月老庙里那人不是骗人的神棍,而是神仙,那......他和何骥朗,真的就是一对深爱彼此的苦命鸳鸯咯。 他眼神迷离,瞧着眼前这个闭着眼,笑得一脸幸福的男人,很是感慨,不由自主地,他闭上眼,吻了他的唇。 何骥朗惊了,他睁开了眼睛,看到了正忘情吻着他的严朗,欢喜异常,他抬了抬下巴,想要双唇更贴近一些,可严朗却离开了,笑着抚了抚他的脸颊。乖,睡吧。 何骥朗抿了抿嘴,紧盯着严朗的唇,喉结上下滚动着:以后的晚安吻......都可以这样吗? 嗯~~,这个嘛,就看小朗以后的表现咯。 我会很乖的,我马上就睡。说罢,何骥朗就搂着严朗的一只胳膊,瞬间便入睡了。 呵,真是傻人有傻福啊。 第12章 穿越第一天! 第二天,严朗安抚好何骥朗,便去了月老庙,找到了正在姻缘树下给姑娘们解签文的柴道煌。 分卷(7) 柴道煌一脸我早就知道你会回来的得意模样,笑嘻嘻地说道:嘿嘿,你先去庙里等等我,我现在忙。 有求于人,严朗自然得听话,乖乖地坐在庙里,无聊地看着香炉里的香一根根地湮灭,看着月儿悠悠爬上了柳梢头。 一直到月老庙关了门,柴道煌才慢悠悠地收摊进来了。 严朗把满腹的不耐都噎在喉咙里,谁叫自己当初把人家一个神仙当成神棍了呢,现在人家拿乔也是应该的。 柴道煌仍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等急了吧?我可不是拿乔哦。这事儿,没人的时候才方便呢。 说着,他拿出了一张看着就很有年头的席子,铺到了地上,甩了甩大大的袖摆,便躺下了,然后拍了拍旁边的位置,说道:你也躺下吧,不用客气。 这是,要做什么? 哎呀,你躺下就知道。柴道煌一把将严朗拉了下来。 我猜到了,是不是我躺下,就去了啊?那时间...... 我知道你不放心傻乎乎的何骥朗,你放心,去一趟无论花多久,这个世界也就过了一夜而已。 那就好。严朗有些尴尬地整了整衣服,笔直着身子躺在了柴道煌的身边,然后,瞬间就失去了意识。 也不知昏迷了多久,当严朗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身处于一个大帐篷里了。像极了古代那种打仗会住的大帐篷。 Bingo,这就是打仗住的帐篷。 严朗四处张望着,可未见第二个人的身影。月老?你在哪儿? 你叫我柴爷吧,叫月老多不亲切呀。我在你的意识空间里,你用心好好感受一下,就会看见我啦。 严朗一凝神......是哦,你这真的算是存在我深深的脑海里了。咦,这空间里竟然还有沙发、床、茶几、电视、电脑...... 这些都是我用法术幻化的,你要羡慕,也可以让你的魂体进来玩,不过身体就会像睡死过去了一样。 那......我下一步该干嘛?我反复回想了那些记忆,真的一点点关于何骥朗的信息都没有,那切茜娅的诅咒那么厉害的?那,我该怎么找到何骥朗的前世? 只能......靠缘分。 你看到我的一脸黑线没?不是说被切茜娅给诅咒了,连面儿都见不着吗?还有个屁缘分啊! 所以啊,你要改变原来的发展轨迹,努力啊,加油啊,打破诅咒,人定胜天啊。 额,你们这些神仙啊,就喜欢看凡人努力奋斗,改变命运的戏码,对不对?说什么要补偿我,要赎罪,切儿......行吧行吧,我说柴爷啊,我能.....顺便报个仇不? 可以啊,有冤报冤,有仇报仇。这样的剧情,柴爷我也爱看。 那就好。对了,我手腕上这串是什么东东?一根红绳挂了一颗白色珠珠,贴着皮肤还有点凉凉的。还有,这个问题很重要,我穿来的时间点是什么时候啊?不会已经和那王八蛋睡了吧? 这颗白珠呢,是我从地府借来的,叫嗟离珠,用来聚魂魄的。我用加持过的红线串成了手链,只要爱侣中的一方爱得足够深沉,去世后魂魄一离体,就能自动进入另一方佩戴的珠子里。到时候,我会把何骥朗的魂魄提走,让地府的朋友带他去投胎,把爽灵给留下。还有,恭喜你,你还没有和他睡。不过也快了,你今天立了大功,杀得敌军元气大伤,太累了,回来之后就脱力了,躺在帐篷里休息。今晚庆功宴的时候,厉万琛就会奖励你泡温泉,哈哈。 幸灾乐祸,你咋不让我直接穿进温泉里 哎呀,先别恼。你快瞧瞧你的身体,简直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啊。现代社会不都特爱这款吗? 是吗?记忆里长得是一样的啊。严朗半信半疑地站起了身,哇,这个子,比划着大概估计也有175吧。我的肚子!我竟然还有腹肌!这身体条件,比我当严朗的那个好太多了吧。以前严朗可是花了大价钱去健身房练肌肉的,可不管怎么努力,身子都是软趴趴的。后来他就放弃了,干嘛花大好的休息时光浪费钱去找罪受啊,还不如宅在家吃泡面追剧呢。 床旁有面铜镜,严朗见着了自己的模样,脖子上倒还是有一道一模一样的胎记。不过,许是不同的成长环境造就不同的气质吧,虽然公孙青阳的五官和弱鸡严朗一模一样,但不乏清秀俊丽的同时,又多了一股子的英气,有了隐隐的气场,没有霸气外漏,却一看也知道不是个柔弱的主儿。哎......为啥严朗不是这样的? 孙将军,厉将军请您去主营帐赴宴。帐外传来了厉万琛亲卫的声音。 好,我即刻便到。 营帐内,觥筹交错,杯盘狼藉,个个都喝得德行尽散。严朗是一点儿都瞧不出这些个人是能在战场上浴血厮杀的战士。 来,孙小兄弟,我敬你一杯,你真是年少有为啊,年经轻轻,武功了得,这次立下了大功,厉将军肯定重重有赏。 严朗瞧着这个下令虐杀自己侄儿的仇人,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王将军客气了,打了胜仗是全军上下一起的功劳,我可不敢独自居功。 哎呀,谦虚了,孙小兄弟。 诶,柴爷。严朗用意识和柴爷交流着,这人不也就是被十岁的我打趴下的武状元吗?那么挫,还能当将军? 其实,是你太厉害,武功盖世啊。这个身体的所有技艺,你也能运用的,有多厉害,你以后开打,就知道了。 青阳,青阳,你为何愣神?厉万琛这个渣渣的皮囊是真不错,形体高大,却有柔和亲善的面庞,不上战场的时候,总是一身白衣,一副翩翩君子的样子,和青阳一样,典型的脱衣有/肉,穿衣显瘦。 没什么,是这胜利之酒太好喝,有点醉了。 那便不喝了,随我一起去后山泡泡温泉,好好舒缓舒缓,就当我给青阳的嘉奖,可好? 孙小兄弟可有福了,这温泉平时都有人把守,厉将军都不让人靠近的呀。 厉将军赐我的这份殊荣,我自是感激不尽。容我先去营帐中收拾收拾换洗衣物,厉将军您请先行,我随后就到。 你知道位置吗? 知道,我以前当小兵的时候,被派去温泉把守过。好个公器私用的厉渣渣。 好,那我便先行一步,你尽快来。厉万琛的换洗衣物和洗漱用品老早就有奴仆准备好了。 严朗,你是不是傻?明知道厉万琛要趁这次把你办了,你还答应。 不答应,怎么整他? 整他?......你翻出你以前那些小士兵衣物做什么?这两根脏棍子你捡了要干啥? 我要先替我自个儿讨回点公道,你等着看好了。 有高超的武功就是好,走路脚步轻,正在舒服地泡温泉的厉万琛根本没发现有人进来了。身体素质好,力气也大,一棍子就能把人直接打得晕死了过去,然后很轻松地就把人给拖了上来,把他翻过身去,趴卧在一块大石头上。 接着严朗用以前的士兵头巾遮住厉万琛的眼睛,用腰带反捆住他的手。 你到底想干嘛?...... 这个衣冠禽兽不是又当又立吗?我就让他体验一下脸朝下的感觉! 可,你不是那个......那个0吗?你...... 咳咳......我是这个,还是那个,用你提醒啊......我这不是准备了工具嘛,厉万琛那么好面子,肯定也不会去仔细探究的。 这棍子是......额,好吧。我闭眼了,你开始吧。 严朗抚了抚胸口,深呼吸了几下。说实话,我心里也很不适...... 他特意选了那根比较小而且更脏的...... 速战速决,动了几下,然后把棍子直接扔进了那见证了罪恶的温泉里。 第13章 微醺之时,路遇月下美人...... 办完坏事,严朗迅速逃离了现场,回到了军营的驻地。来到了军/妓的营帐,把一个今天下午刚到的一个叫雨蝶的军妓偷偷带回了自己的营帐。 这小姑娘以前在青阳为厉万琛卖命负伤的时候,被派去负责照顾他,因为之前长期被王萧蹂/躏/使唤的她一直被青阳以礼相待,所以对青阳芳心暗许,青阳见她可怜,班师回朝之后,把她带回侯府当了个头等丫鬟。青阳被打入大牢之后,她为了求王萧为青阳求情,竟再次委身于他,又过回以前生不如死的日子了。王萧好不容易抓了青阳,当然不会那么好心为青阳求情,这傻姑娘啊,不过也是个好姑娘,能救,严朗当然得救。 如果没记错的话,青阳与厉万琛泡温泉的第二天,这批新来的姑娘们就会搞一次正式的亮相,然后由有品阶的将领挑选,挑剩下的就只能去服侍那群小士兵了,不能固定的只伺候一个人。 厉万琛和青阳自然是没挑。青阳是本来就爱好男,对女人无感,而且心有所属。厉万琛则是有很重的洁癖,觉得这些女人就算没破/身也脏,所以,以前也从来也没碰过军/妓。当初派雨蝶去照顾青阳,也是看在她看起来比较干净单纯的份上。既然第二天,雨蝶就被王萧那个混蛋给挑了去,严朗肯定得先下手为强,顺便给自己的爆/菊大计收一个完美漂亮的尾。 将......军......明日,明日才是......小姑娘坐在严朗的床上直发抖。 我知道,明日才挑人,但是你愿意让人跟选白菜一样挑来挑去,被猥琐的眼神四处打量? 自是,自是不愿,可是......没办法。小脸看着都要哭了。 只要你成了我的人,就有办法。 啊,我......她捏紧了自己的衣襟。 你放心,我不会碰你的。我有品阶,可以有个固定伺候的人。对外声称你是陪床,但对内你就当我的丫鬟就好,只不过,有时候我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你要会配合我,更加不能把这些告诉第三个人。你听懂了吗? 听.....懂了。不知将军......将军为何要帮我? 我看你应该也是个家道中落的娇小姐吧,盈盈弱弱的,看上去知书达理的样子,肯定是个懂事的姑娘。你帮我,我放心。 家父的确曾是一地方县令,受父亲教导,我读过几年书。 哦,那你家因何败落? 一名将军在我们栗县收取军饷之时,告发了家父私扣军粮转卖给粮商赚取暴利的事情。结果后来家父与家兄皆被判了斩立决。家父为官几十载,一直清廉自重,怎会私扣军粮?定是那名将军诬告我父亲,呜,呜,呜.....说着说着,雨蝶掩面而泣了。 原来还有这一层渊源。那你可知,这名去栗县收军饷的将军姓甚名谁? 不知,父亲并不允后院妇人过问前院的事,父亲是因私扣军粮而死,也是我在被押送途中从官兵们的闲聊中得知的。 真是封建思想害死人,如果雨蝶他父亲告诉她,害他的人是谁,雨蝶能一直默默甘心委身于那个混蛋吗? 那真巧,这名被派去栗县的将军我认识。 是谁?! 我记得,被厉将军派去栗县的就是王萧王将军,此刻,他正在此军营中。之前我还听到他酒后嘟囔过,那老朽想告发我,哼,我先告发你。我想大概就是说的你父亲。 我,我,我要...... 你要怎么样?杀了他,再搭上你的命?岂不还便宜他了。实话与你说,我和那王萧也有不共戴天之仇,你可敢与我合谋,共除大敌? 雨蝶,雨蝶愿意一切都听将军的。小姑娘怯弱的眼睛里突然有了光芒。 那你脱了衣服躺床上去,留个肚/兜和亵/裤就行。 我...... 你不愿? 我愿意。说罢,她真的一件一件地脱下衣物,僵直地躺在了床上。 严朗割破手指,滴了些许血在床上,弄乱他俩的头发,然后脱下外袍,躺上床,给自己和雨蝶盖上了被子。呵呵,雨蝶那小可怜还在怯生生地发抖呢。 你放心啦,我不会占你便宜。为了证明自个儿真的对她没有非分之想,严朗背对着她,睡在了床沿,离了她老远,安心好好睡,明天一睁眼,估计就得演戏了,不用紧张,到时候顺着我的话做就行。 孙将军,厉将军请您去他的营帐议事。果然,不出严朗所料,一大清早,厉万琛就派他的亲卫来找他了。 你进帐内说话,我听不清你说什么? 是。 孙将军......一进帐内,这个亲卫见到的就是香/肩/半/露,一脸惊慌害羞捏着被子的雨蝶以及看起来一脸餍/足的严朗,厉将军请您去营帐议事。 知道了,转告厉将军,本将军收拾收拾,随后就到。嘿嘿。说罢,还故意淫/笑着摸了一把雨蝶的小脸。 (事后,柴爷告诉严朗,淫/笑是他想多了,看着就像饿汉对着鸡腿笑。额,效果其实差不多嘛,毕竟自己是个好青年,装/淫/贱还是挺为难的。) 厉将军找我,是有何军机要事......将军,您怎么趴在床上?您受伤了?怎么回事?严朗一副生气的模样指着厉万琛的亲卫喊道,你们这些贴身保护的亲卫怎么办事的!将军养你们有何用! 青阳,不必,不必动怒。我是昨日泡温泉之时,不小心被蛇咬了,今早被轮班的守卫发现,才将我带了回来,所以伤口加重,只能,只能趴卧。厉万琛眼睛里有好多红血丝,整个人看着很虚很虚,虚得仿佛人都快能飘走了,严朗想,可能是自己故意挑的那根脏兮兮的棍子让伤口感染得比较严重吧。 分卷(8) 昨夜把守的守卫难道没有听到您的呼救? 昨夜,昨夜......蛇毒太重,我被咬后直接晕了过去,并未呼救。他肯定不会说,我是为了方便/上/了/你,故意把守卫调走了吧。 我叫你来,是想问你,昨夜你为何没有来泡温泉?明明他的亲卫肯定把今早的情景告诉他了,还故意问严朗。 昨夜,我微醺之时,路遇一月下美人,内心荡漾不已,便......嘿嘿,便与其共度良宵了。将军您不会介意吧,就是军营里新到的一个军/妓。我带她回营帐前,还差了人去温泉处告知您的。 差了人?!何人? 就一普通士兵而已,我昨晚赶着回营帐,就随便差了个人。 青阳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吗? 就一个普通人的样子,放在人堆里挑不出的那种,要形容也不好说,怎么?这人有问题?咦,是啊,他应该昨夜就可以发现您受伤昏迷的呀。我就算是把军营翻个底朝天,也一定要帮您查出这个人,严惩不贷! 青阳别恼,是我受伤神智不太清醒,一时没想起,昨夜在我受伤前,来过一人,说有事禀报,我正想合目好好休息休息,所以有点恼怒他打搅我,直接呵斥他离去了。 哦,原是如此。其实是不想让严朗把丑事闹大吧,那,将军还有事情吩咐我吗? 吩咐没有,只有一疑问,青阳真的喜欢那女子? 那是自然,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但青阳你明明是...... 明明是什么?明明是天天盯着你看的,对不对? 明明是......不好女色的,之前行军至镇上,将士们都去了花街柳巷,唯独你去了茶楼品茶。 我不是不好女色,这女子我甚是喜欢,我才会要了她,男女之事我是不会随便的。我可是一直以您为我的榜样,我的目标啊。我每天都非常注意观察您的言行,以您的言行来端正自我,您的高风亮节是令我无比崇敬的。 所以,青阳对我,是崇敬之情? 那是自然,不怕您笑话,我对您还有艳羡之情。出身高,能力好,长得还非常俊美,就连武状元出身的王将军都说,将军这样的妙人儿,要是女子,他一定会向厉侯爷求娶您这位表亲的。 王萧真这么说过? 额,是我多嘴了,这就是酒后戏言,王将军的酒品一直不太好,醉了喜欢胡言乱语,醒了又都忘了,这点是众所周知。您,不会介意吧? 自是不会,青阳你退下吧。 是,将军您好好静养。 将军,您回来了?没事吧? 没事,能有什么事。我不在的时候,有人来为难你吗? 没有,就是有人过来拿走了床上的铺盖,说是要给您换洗。 嗯,没事。也不枉费他割了手指流的血。 将军,刚刚我看见了和我一起被送来的姑娘被,被...... 被,被一群士兵哄抢了,是不是? 是,谢谢将军救命之恩,如果不是您,雨蝶宁愿一死以保存清白。 别死不死的,我们都得好好活着对付坏人。你们这些被将领选中的女子都会集中被安排到一个比较好的营帐里住,不用和普通军妓一样挤在小营帐的地板上睡了。你回你的营帐后,注意和那些女子搞好关系,多聊聊,搞清楚她们的出身,还有谁是伺候谁。对了,要是被欺负了,直接反击回去,不要怕,厉万琛还指望着我立功了,咱谁都不用怕。 是,雨蝶懂了,雨蝶告退。雨蝶嫣嫣然施一礼,然后离开了。 这才是大家闺秀柔情似水的样子,我们公孙家的闺女咋那么汉子呢?柴爷,我姐公孙青陵现在在皇宫里过得不怎么好吧? 嗯,是不怎么好。公孙青陵那种武将之后的英气款,皇上那个直男癌不吃,她天天独守空闺。宫里那个妖媚的厉万琦把皇上勾得死死的,好久都没有雨露均沾了。 诶,你说,这厉万琦是厉文的嫡女,厉万琛是庶子,按厉万琛和我说的,他和他姨娘在建兴侯府一直是被欺负虐待的,厉万琦怎么会吹枕边风让厉万琛当上主帅?她自己有嫡亲的哥哥呀,这不合常理。 这个不得靠你自己去挖掘吗? 切儿!又是一副看戏的神仙脸! 第14章 缘分妙不可言! 之后,雨蝶表面是严朗的陪床兼侍女,其实他就是每天让她给自己领领吃食,送送饭菜而已。 将军,这是您的饭菜,您用餐吧。 你先放下吧,你和一个营帐的姐妹处的怎么样?有听到什么消息吗?什么都可以和我说一说。 营帐里包括我一共有五个姑娘。 五个?一个主帅,一个副帅,三个前锋将军,厉万琛也挑姑娘了? 没有,是王萧,他挑了两个姑娘。 没了雨蝶,他竟一次挑了俩。这坏规矩的呀,也对,他是厉万琛的表兄,沾亲带故的,大家肯定都睁一眼闭一眼。 这俩姑娘起初都不怎么乐意两人陪一个,不过看到伺候低等士兵的姑娘的惨状,也都释怀了。而且王萧也很舍得给她们花钱,哄她们开心。 他去城里给她们买东西了? 是的。我们被官府发配来这里,身上的贵重首饰和银钱早就被押送的官兵收刮干净了。可她俩现在首饰衣服胭脂都是用的上等品。王萧有时候会亲自带她们去城里,有时候就派士兵跟着她们,给钱让她们自己去买。 她俩以前是什么出身?为什么会被送来这里? 一个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叫白露儿,她是庶女,因为设计陷害嫡姐,被嫡姐的丈夫动用了关系送来了这里做军/妓,她把自己打扮得很柔美,总是穿一身飘逸的白衣。另一个就很不一样了,她是花魁出身,叫花月,打死了一名婢女,本来私了就没事了,但被她一个恩客的原配抓住了这点把柄告上了官府,她塞了好些银子好不容易才免了死刑,她就比较俗艳了,总是大红大紫的。 她俩关系不好吧? 是的,不过一直是花月一头热,白露儿总是高姿态,用很不屑的眼神看着她,对于花月的挑衅,有时直接不理睬,有时直接用出身讽刺她,花月总处于下风,但还是喜欢主动挑衅。 那是自然,花月的斗的争,肯定都不如白露儿那个搞宅斗的段位高,白露儿只要把自己塑造成一个清纯的白莲花,把王萧哄好就行。花月迟早得被嫌腻了。 将军,还需要我再多打听些她俩的消息吗? 这些消息也挺够了。这样,你回去后,重点和花月搞好关系。你就说,白露儿也看不起你,都是官家女出身,就因为她父亲官阶高一点,就明里暗里瞧不上你这个县令之女,还被你发现故意在我面前装柔弱,想勾引我,不过这话你得在白露儿不在的时候,哭着在花月面前说出来。敌人的敌人很容易成为朋友的。 嗯,雨蝶知道了。 那好,你回去歇着吧。 是,雨蝶告退了。 你要开始对付那个姓王萧了? 之前在厉万琛面前给他下的眼药不能白下呀。柴爷,天天吃差不多的食物腻不腻,我带你去城里打打牙祭。 真的?走走走。 朶阳城虽然地处边关,但发展得还算马马虎虎,商铺挺少,沿街的小摊贩挺多,其中以吃的居多。 今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就是这古人的长头发也太容易吹乱了吧,时不时就要捋一捋头发。 这朶阳城挺热闹的,柴爷你想吃啥?对了,我该怎么把吃的弄进空间里给你吃啊? 我要吃那个大肉包,你把肉包放在手里,然后集中注意力,心里一直默默想着你要收起它。 咦,这包包子的油纸怎么还在我手上?里面的包子却不见了,怎么和隔空取物似的?你吃上包子了吗? 吃上了,嗯,真好吃,还热乎乎的。那是因为你心里想着收的是包子这个个体,而不是那个整体。以后多用用熟练了,就好了。 哦哦,那你还想吃啥?厉万琛奖给我的银子不用白不用,都是抢我军功,补偿给我的。吃饱喝足,就得干正事了。 干什么正事?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咦,那里怎么那么热闹? 哦,原来是人牙子在贩卖奴隶。 几个赤膊的糙/汉/子大剌剌地站在路中央,凶神恶刹的,一手拿着带着倒刺的鞭子,一手牵着一根大铁链子。铁链连着三把大铁锁,铁锁锁住的是三个身上有伤的看上去脏兮兮的男人。有两个倒还好,看上去只受了点伤,剩下那个就很悲催了,被穿了琵琶骨不说,全身上下还都是血,好可怜好惨的样子。 卖奴隶啦,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我们从京城卖了一路过来,只剩这三个了,便宜卖啊,看中哪个就说,价钱都好商量啊。喊完还重重抽了伤最重的那个人一鞭,好似在宣示自己变态的所有权。 那一鞭子,严朗这个看客光瞅着都觉得疼,但是那个血淋淋的人竟然吭都没吭一声,是已经麻木了吗?伤得那么重,还站得笔直笔直的,那通身的气场,绝对不可能是那种因为没饭吃而被卖掉的人,有可能是个家道中落的有骨气的贵族。 头发乱糟糟的,脸上都是血,严朗看不清他的脸,可他那双黑亮黑亮的眼眸,看上去不就和何骥朗一模一样吗?一样的深邃得像是能摄人魂魄,仿佛多看一眼,便会立刻陷入这汪波澜不惊的黑海。严朗激动极了:柴爷,他,他,他是不是就是何骥朗啊? 要不,你先接触试试?当神仙的,就爱摆出一副天机不可泄露的架势。那个人好像知道严朗在看自己了,突然就和他对视了。OMG,明明是冷冷的眼神,却让他很有亲切感。 这边关城市哪有有那么多闲钱买奴隶的大户人家啊,这些个围观群众也都是来看个热闹而已。 这三个我都要了,打包价有没有优惠啊?听到严朗这么说,那个伤重的人冷漠的眼神有了些闪动。 有,当然有,一个一百两,三个给您个优惠,少十两,我们给公子您送货上门。 一百两一个,你们抢钱啊,买三个好看的小姑娘加起来都用不了一百两吧。 公子,那些个几两,十几两的便宜货,之前早就卖掉了,这三个看着有些脏,可是上等货色,擦干净可俊得很,说话还文绉绉的,是读书人呢。就算一路都没卖出去,我们也不想便宜卖。大不了卖到宣国去,宣国可盛行男风呢,肯定卖得了好价钱。 那你们怎么不直接去宣国卖啊?这两国可在开战,城门都在戒严,通关文牒你们这种身份的人能弄得到?用非正当途径过去卖,怕是风险极大吧,别钱没到手,命就没了。我也不让你们吃亏,三个二百五,不用你送货上门了,直接送到这旁边客栈的客房就行。不处理干净,这么脏兮兮的,别脏了我家的门槛。 别介啊,公子,看您也是诚心要买,两百八十成不?我手里这个脾气硬不好管,我这鞭子就送您了。这糙汉子也有奸商的嘴脸,这鞭子才值几个钱。 就是你手里这个只值五十两,其他两个看着还能有个活人的模样,你看看你手里这个,被你们打得只剩半条命了吧,我要让他给我干活陪我玩,还得先给他请大夫治治伤呢。 两百六十,两百六十,不能再少了,看您这气派,肯定也是富贵人家的小公子,您也不缺这十两银子吧,我这儿兜里还有几包迷药,也给您了,这倔驴敢不听话,你就朝他撒一点,保准他服服帖帖的,我们试过好多次,百试百灵。 试过好多次?!那他身体里肯定有迷药的残毒了啊,我不得再多花银子给他解毒啊,病怏怏的软脚虾怎么陪本公子玩啊?就两百四,他也就值四十两了。多一文,这三个我都不要了,你就等着看看,这朶阳城里还能不能再有像本公子这样有钱的人。 诶诶哎,别介,公子。好好好,行,这大户人家的少爷就是伶牙俐齿,成交,就两百四十两。生怕说多错多,严朗会再砍价,他立马就答应了,我们给您送上去。 好,走吧。 严朗心情大好,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进客栈:小二,开间房。 好了,给您送上来了,这钱...... 银票收不收啊? 收,当然收。看见银票在严朗手里晃荡,这几个大糙汉子,正想一把抢过去。 喂,敢抢?你们知道,我爷爷是什么人!我爹爹是什么人!我哥哥是什么人吗!得罪了我,你们还想活着走出朶阳城? 估计是严朗这蛮横富贵的架势太足了,立马唬住了他们,唬不住也没事,反正他也能打。不过开打的话,动静太大,太惹眼了,能不用武力最好还是不用。 不敢不敢,您还有什么吩咐? 银票给你。找的六十两白银,铁锁的钥匙,卖身契,还有之前说好的赠品都给我放桌上。 好好好,给您放下。看着手里接过的银票,他们笑得那叫一个高兴猥/琐啊,这三个可够你玩了,我们走。钱到手了,您都不用了,直接用你了。 严朗把三人的锁解开,把卖身契递给了他们,然后慢条斯理地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刚刚和人牙子费了那么多口舌,有点渴了。你们是因何落入这些人之手? 唐兄与宋某乃是读书之人,怕路途有意外,便提前了三个多月,结伴进京赶考,想着要是早些到,也可在京城结交一些朋友人脉,哪知路遇盗贼,包裹被抢,随从为护主而死,我俩皆受伤昏迷,醒了就发现已经落入他们之手了。哦,敢情是被捡尸了。撇去满脸的灰土不说,气质倒像是两个有着书生意气的读书人。 分卷(9) 是啊。我与宋兄,是九死一生啊。 诶,这个自称宋某的,咋那么那么的眼熟呢?你,宋兄啊,可否把脸擦擦? 那个宋某人很听话地用自己还算干净的一只袖子用力擦了擦脸...... 甄得道?!严朗惊了,逛一次街不仅见到了老情人,还见着了老朋友。 什么真得到?宋某人一头雾水。 额......真的到了擦不干净的地步了,你还是别擦了,等下洗洗吧。 好的,宋某也是如此打算的。 剩下未开口的那人一直挺着背,端正的坐在凳子上,这气派,倒像是他买了严朗。 刚刚有阵风吹开了那人的乱发,严朗已经瞧见了他的脸了,自家男人,不用擦干净,他也能百分百确定了,那就是这一世的何骥朗。原来,真的就靠缘分遇见了他,可毕竟这儿是保守的古代,一个男人贸贸然对另一个男人太过亲昵,肯定会被当成异类的。反正人都已经找着了,其他的事儿得慢慢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他硬是克制住了自己激动兴奋的情绪,故作淡然地问道:那你呢? 那人一直都不搭理人,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在严朗以为他根本不会回答自己的时候,他轻轻动了动嘴皮子:和他们一样。然后便戛然而止。 哼,鬼才信你是个普通的读书人呢,不说实话算了。还是萌萌哒的何骥朗可爱,有问必答。 从朶阳到京城,可远了,我放了你们,你们还来得及到京城考试吗? 真的会放了我们? 嗯。我留你们也没用。 哎,是来不及赶考了,不用妄想了,除非快马飞驰而去。 快马倒是有的是,你们会骑吗? 会,我家是靠运输货物起家的,虽从小以读圣贤书入仕途为志,但这骑马的本事,家父也没让我落下,宋兄与我家比邻,也曾与我一同学过骑马。 那你呢? 不走。又是简单的两个字。 嘻嘻,不走更好。严朗心想,你就是想走,我也得留住你。 兄台为何不走,看兄台一身傲骨,必定满腹诗书,不去仕途施展才华,甚是可惜啊。 不会骑马。 要靠琵琶骨和迷药才能压制住的人,肯定是个练家子,不会骑马?谁信啊?那么喜欢骗人呀,也不是那么无趣嘛。 那甚是可惜。这俩单纯的书生还在为这人不能赴考而叹息呢。 行了,行了,不扯淡了。马的话,我这两日便能给你们弄来,保证是又好又快的马。这六十两,拿去买几件像样点的衣服,请大夫来治治伤,让店小二给你们烧热水好好洗洗,我会再去给你俩开间房,这位伤重的大哥就自己住一间吧。这大夫啊,可得请好的,一定要好好叮嘱他,这穿在琵琶骨上的玩意儿可得好好取,方法弄错一点点,人可就恢复不了。他伤重,这跑腿和照顾的事儿,就你俩干了,不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不曾想还会有重获自由之日,大恩大德,他日必结草以报。还不知恩公高姓大名?两个大男人激动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就叫恩公吧,施恩不望报,名字就不必留了。我走了,你们都要好好养伤啊。 从客栈出来,严朗在一个不起眼的巷子里买了个闲置的商铺。 你买铺子做什么,要做生意发家致富呀? 天机不可泄露。要不,你自己挖掘呗? 哼。还真记仇! 第15章 田忌赛马...... 夜黑风高,几乎全世界都陷入了沉睡,当然也包括被严朗安排照顾高冷大哥的两个书生。他俩已经回自己的房间睡下,高冷大哥的房里却多了更多的人。 是属下无能,迟迟没有找到您的下落,让王爷您在那群宵小鼠辈手中受了那么多苦。一排黑衣人齐刷刷地跪在了床前。 高冷大哥轻飘飘地摆摆手,示意他们起身:无碍。你们找不到本王,那边派的人自然也找不到。 谢王爷。那边的人也不会想到千方百计地阻拦您来边关,雇了千夜门的十几个顶级杀手偷袭您,您却活了下,阴差阳错落入了人牙子手里,被带来了边关。原来真的和那两个读书人一样,都是被捡尸了。 如若不是知晓他们是往边关走,本王也不会一直任他们摆布。波澜不惊的眼神里滑过一丝狠厉,但也不过只是短短一瞬,那些个人处置了吗? 处置了。那位公子给的银票也拿了回来。不过,这银票是全丰钱庄出的。全丰钱庄庄主前几日刚被查出通敌卖国,明面是与宣国商人银钱交易,实则暗地里收集出卖华国信息。皇帝下令通报全国,凡是使用全丰钱庄出的银票的人,通通有叛国的嫌疑。这消息目前并未传到边关,所以这几个人牙子并不知情。 那你说,他,知道吗?高冷王爷同样高冷的嘴角竟露出一丝笑意。 属下不知。不过属下派去跟着那位公子的人,竟被他甩掉了。看样子这小公子功夫底子不低。不知他救下王爷是何目的?王爷当时为何阻止我等出手?属下等人也正想出钱买下......突然求生欲爆棚,把到嘴边的话硬生生给咽了下去,敢说要花钱买王爷,王爷肯定会黑脸的。 由他出手,更能掩人耳目。你们不是跟踪他被发现的,你们在客栈屋顶探听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现了。小城一般的治病大夫,怎会取那东西?他那话,是刻意说给你们听的。 所以,他是刻意说给我们听,让我们有时间去准备大夫? 你们先去探听清楚军中之事。过两日,他便会再来。他的事你们先不必管,本王亲自处理。第一眼就能让本王惦记上的人,本王怎能不亲自探寻清楚?当初在宫中也见过长相相似的贵妃娘娘,怎就没有这种奇怪的感觉?有意思,真有意思...... 与此同时,在营帐内正打算去和周公下棋的严朗不知怎的,连打了好几个打喷嚏。 阿嚏!阿嚏!阿嚏!柴爷,我怎么感觉我被谁惦记上了啊? 谁惦记你啊?哦,对了,估计是那两书生惦记你......惦记你的马呀,人家进京赶考的梦想就只能靠你了呀,打算怎么偷马啊? 你怎么知道我打算偷马? 不偷战马,你去买普通的马吗?普通马耐力和速度可都不如战马哦。 是啊,我是想着要偷战马来着。 ...... 怎么不说话了?抿着嘴角笑眯眯的,在打什么坏主意呢? 我在想,明天就要打仗了,我可不想动手杀人,该咋办呢? 装,你就装吧,你笑的时候肯定就想好了怎么办了。 真聪明,想好了,明天得早起,我得正式入睡啦,不和你扯皮了。 哇,这两军对峙的壮阔场面,严朗就只曾经在电视剧里见过。 现在身临其境,乌央央的一大片人,太特么壮观了。不过,这是咋回事?三个前锋将军,他是最后被提携上来的,算是后辈,却骑着马在整个军队最前面,就算自己再能打再厉害也不能乱了辈分吧。 那个姓李的前锋将军倒还好,他的马就稍稍在严朗后面一点,看上去也不像王萧那么没用,果然没后台能上位的,还是应该有点本事的。而那个王萧,竟躲在严朗和李将军的后面,躲得还挺好,估计从对方军队的角度都看不到他吧。 无语地回头瞅了瞅王萧,严朗就开始实施自己的诡计了,他冲着敌军大喊道:对面三位将军,两军对战,必定有所死伤,此战也就是为了争夺这座山的所属权而已,牺牲太多,得不尝失。不若我们换个方式对战如何? 对方打头阵的是一名老将军,一个对手底下的兵很看重的人,曾亲率精兵来营救过被华国俘获的士兵。你这后生想如何?说来听听。 严朗接着甩着嗓门:俗话说的好,战场上,将领就应当身先士卒。我方有三位将军,贵军也有三位,就一对一对打,如何?三局两胜,输了自动退军。 王萧一听,在后头急了,大声呵斥道:孙青阳,你疯了,你...... 好,如此也好,老夫第一个上。不等王萧骂完,对方老将军就同意了。 诡计第一步得逞,严朗也不动声色,马上开始了第二步。好,老将军果然老当益壮,豪气冲天。那我方自然得派一位地位相当的人物才行,那就只有我们军功最卓越,最赤胆忠心的王萧王大将军了。 孙青阳,你,你,你不要瞎说。王萧在后头急得面红耳赤了。 我瞎说了吗?王将军谦虚了。李将军您说,我说的对不对? 王将军自是我三人中军功最卓越,最赤胆忠心的。听说白露儿是这位李将军先看中的,都快带进营帐了,就被王萧给截胡了,除了这事儿,他以往也没少受王萧的窝囊气,只是敢怒不敢言罢了。今个儿这件事的出头鸟是严朗,他自然是乐见其成。 王将军您看,众望所归,您就不用谦虚了。将士们,我们一起给王将军助威,一起喊,王将军威望,王将军必胜。 王将军威望,王将军必胜。王将军威望,王将军必胜。王将军威望,王将军必胜。王将军威望,王将军必胜......全军一起呐喊助威,王萧要是还要点脸,就是不想上也得上了。 王萧骑着马用龟速好不容易到了战场中央,然后开打了。毕竟武状元出身,倒是用以前的老功底坚持了一会儿,但他这几年纵/欲/过/度,身体还不如对方一个老人家强健,而且他平时就怕死得很,从来没有冲锋上前过,打起来畏畏缩缩的,没几个回合,就被打下了马,然后兵器也不要了,马也不要了,飞速从地上爬起,跑回了队伍,他挪过去有多慢,跑回来就有多快......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对方的士兵都快笑趴了,华国这边的队伍虽然不敢放肆,但也有稀稀碎碎的笑声。 笑什么笑!其实严朗也憋得很辛苦,但还是得演戏,王将军就是一时失手而已。第一场,你们先派的人,第二场,我们先派。我孙青阳前来领教! 知道他难对付,对方也派了个武功最厉害来对战。 剩下的也就是个来军队刷经验值的少爷将军罢了,李将军自然是KO了他。问严朗赢了吗?他?还用问,肯定的呀! 回了营帐,厉万琛和另一个副帅知道了不费一兵一卒就获得胜利的消息,对严朗和李将军大为赞赏。整个营帐都很高兴,除了一个人。 王萧气冲冲地揪住了严朗的衣领,愤愤不平地吼道:孙青阳你几个意思?把我推出去打头阵,你是不是想害死我? 严朗眉头一挑,淡然地扯开了王萧无礼的双手,开始装傻。害死您?这话从何说起? 王萧见严朗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更为恼怒了。你为什么不和那身经百战的老头子打? 自是因为我地位不够高,在我们华国,接待使臣,都得用高一阶身份的人。那老将军在宣国可是战功赫赫的人物,宣国臣民都很敬重他。这样的人物自然得是您来对战,剩下的那个和我打的出身草寇,还有一个少爷兵,他俩可都不配和您动手,和他们打,会失了您的身份的。再说了,您这次失败,就是个失误而已,您是敬对方是个老人家,就没尽全力,不然那老头哪能是您的对手?这点,大家都有目共睹嘛。李将军,您说是不是? 李将军顺势附和道:自然是的,就是孙将军说的这样。 那可不是,我是念在他是个垂垂老矣,半个身子都进了坟墓的老头,看他可怜......找回了面子,王萧也不再耿耿于怀了。 既然说开了,王萧兄就不要对青阳有所微词了,我军上下自是得一团和气,才能共同克敌。厉万琛对着严朗浅浅一笑,眼光一直温柔着跟随着他,仿佛是在示意他,自己是站在他这一边。还真别说,这谦谦君子的虚伪笑容是还挺好看的。 行了,胜了就是大喜事,今晚办庆功宴,大家乐呵乐呵。这个副帅要是搁在现代,妥妥的就是个Party狂魔,每次都是他提议搞庆功宴,他是什么出身,严朗的记忆里倒是没有,估计也是个大户人家的纨绔子弟吧。他哀叹着:哎,这军营里办实事的没几个嘛,我真是个劳碌命...... 大家都回各自的营帐歇息去吧,青阳你留下,我有事情要与你相谈。厉万琛竟然指名让严朗单独留下,是他发现什么了吗? 其他三人都走了,就留下严朗与厉万琛面对面坐着,他心里真的尴尬得紧。本来厉万琛是坐着上座的,人都走了,就搬了椅子坐在了他对面,而且很近,近到一伸手就能碰到对方头的那种。 喂喂喂,刚就那么想想,厉万琛还真伸手了,轻轻地抚着严朗的头发,柔柔的眼神上下打量他的脸,仿佛在看一件珍宝一般。厉万琛不是第一次这样看着他了,记忆中这个渣男和青阳独处时,也是这样的眼神,只是严朗一直以为他是觊觎自己的军功和身体,其实仔细想想,或许厉万琛对自己也不是没有一点点感情,只是这感情远没有他对金钱权利的感情深吧,和何骥旻简直异曲同工之妙。咦~~,他是不是招渣体质啊?哦,不对,这都怪柴爷那混蛋徒儿! 厉万琛柔声唤着:阳儿,辛苦了。 阳儿?!不要叫得那么亲密吧,鸡皮疙瘩都掉一地了。将军还是唤我青阳吧,孙青阳也成,听着会比较习惯。 厉万琛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失落,笑容僵住了一瞬又立马复原。好,青阳喜我如何唤你,我便如何唤你。瞧你,头发都乱了,来,我给你重新梳个发髻。 严朗灵敏地躲开了厉万琛那双要来碰自个儿发髻的手,连忙拒绝道:不必了,将军。我自己回营帐整理便可,若是被有心人看到,会有损将军您的清誉。 分卷(10) 厉万琛那扑了空的双手,僵在半空,尴尬无助又有些许凄凉,他叹了口气,收了回来。青阳,你我何时如此生分了?是因为之前我在有些事上偏颇了王萧吗?你的功劳,我心里一直都是知道的,这次也是你的计策,才能让我军不费一兵一卒取得了胜利。对了,你是如何确定一对一对战,我军一定会胜的?我知道啊,青阳你在战场上,是从不做没把握的决定的。说完,还笑着用手轻轻刮了一下严朗的鼻头。 这个动作速度太快,猝不及防,严朗没来得及躲过,他心里不禁抖了一抖。哇,他这是在故意撩我吗?还是用撩我的举动掩盖试探我的真正意图?也对,刚刚那番拍马屁的说辞估计只能唬唬王萧那种小角色而已,我还是得好好和厉万琛解释解释,现阶段不能让他对我起疑心。 巧舌如簧严朗上线了。 额,其实,将军您也知道的,王将军他久不操练,武功自是大不如当年,和对方那个少爷将军估计也只能打个平手,胜率不高,而且他还......还重欲,身体不太好,如若对战时间长一些,很大可能会输,更不用说和第二个将军对战了。严朗故意和厉万琛说点王萧的小坏话,让他觉得自己和他没那么生分。 而李将军能胜过对方的,也只有那个少爷将军了。所以第二个武功最高强的将军,只有我能胜过,而且我主动出场,他们肯定也是下意识派武功最高的他出战。对方老将军虽身经百战,但却是个冲动的主儿,不计风险来我军救俘虏结果丢了一批精兵不说,还差点搭上自己的性命。听埋在宣国的探子说过,他在朝堂内也不受皇帝喜欢,上朝时总第一个冲上前说些别的大臣不敢说的谏言,甚至还有些大臣故意在老将军面前说漏嘴,让老将军在朝堂上当出头鸟。所以,听到我如此提议,这种有我先上我不能认输性格的人,肯定会第一个主动冒出头来打个样的。这老将军心里肯定在想,我可得好好给全军上下做个榜样,也得给敌军来个下马威。综合一下,第一场让王将军对上那位老将军输了,接下来,我们都会赢。 哦?青阳倒是好计谋,不过若是对方派少爷将军与你对战,让李将军对上那位武功高强的将军呢? 不会的。 青阳为何有此把握? 那个少爷将军的兄长就是上次被我斩杀的那个将领,他肯定也清楚这一点,若是个硬汉,他上战场时必定冲锋在前,伺机找我寻仇,但他不仅躲着,还让一群士兵围护着他。王将军就算是,就算畏战吧,身为前锋将军,为了颜面,也不会刻意躲在士兵包围圈里。这个少爷将军为了家族荣耀来蹭军功到了战场,若只是畏战,也不必做到如此地步,证明他不仅怕战,还更怕我,怕赴他兄长的后尘,他必定不会愿意出来与我对战的。而且他能明目张胆在战场如此行事,证明军中无人在出身上能压过他,肯定也无人能命令他和我对战。再者,强对强,是热血男儿的第一反应,所以我一说由我出战,那位草寇将军就立马冲上前来了,而那位身经百战的直肠子老将军也没有出言反对的意思,证明我和他打,大家都觉得是理所当然的,没人会有质疑。 好一个强对强,是热血男儿的第一反应。这些热血男儿以为的公平对战,其实都在青阳的算计之中,青阳的谋略真的令我赞叹啊。厉万琛看向严朗的眼神愈发深沉了。 严朗无视着厉万琛深沉的目光,自顾自地说道:额,我这是向您学习啊。您也不仅仅是靠武艺就当上了主帅的吧,肯定也是因为您足智多谋啊。 是啊,为了当上主帅,我的确谋划了不少啊......厉万琛突然陷入了沉思中,貌似在回忆什么。 那将军,将军,我回营帐了,我有点累了。口水都快说干了,该放人了吧。 厉万琛恍惚着点点头。你去休息吧。 谢将军。起身作揖之后,严朗立马溜了。 第16章 交代婚恋观...... 客栈外。 严朗把两匹上好的马交给了那两书生。咯,马给你们带来了。 恩公是如何寻来这两匹好马的?看上去就不是普通的家养马。 怎么来的?当然是花大价钱买的。总不能告诉你们,是利用空间从营地偷运出来的吧,这三百两银票还有这些碎银子拿着做路费,记得走官道,走大路,小心谨慎,财不外露,在路上就穿点粗布麻衣就好了,进了京城再换也不迟。还有这马到了京城近郊,就给放了吧,不要骑进城,不要问我为什么?反正是为你们好就是了。万一被京城兵部的人看到了,就有点糟了。 真是大恩大德......又又又是一副感激得要哭的样子,要不是他俩洗干净了都看着挺白净顺眼,严朗鸡皮疙瘩都得起来了。不过要是有手机的话,他还真想拍回去给甄得道看看,让他瞅瞅自个儿斯斯文文的小模样,哈哈。 没了牙齿都难忘对不对?你们就好好记着吧,你们一口一句的恩公,我也不能白听不是。这一大包干粮你们留着路上吃,现在就出发,到了晚上应该就能进城投宿了,让马也休息休息,还来得及的。严朗把记忆又拿出来捣腾回忆了一遍,发现这一年科举,皇帝最后给推迟了几天,因为他要举全京城之力给厉万琦办寿宴。 好,恩公,那我等就在此告辞了。恩公之大恩,他日必报。说罢,便上马而去了,真别说,虽是书生,但这骑马风姿也挺俊逸潇洒的,尤其是这两人两马并驾齐驱的感觉,看着怎么如此美好,嗯嗯,真配。 ...... 你看够了吗?有个声音在严朗耳后幽幽地响起,很近,听上去好像有点生气的感觉。他心惊了一下:谁这么厉害,能强无声息地站在我身后不让我察觉?一定是我刚刚太入迷了。 严朗猛地一转身,啊哦!撞进了一个梆硬梆硬的胸膛。 你是在投怀送抱吗? 投个pi......严朗抬头一看到眼睛,就知道了这是自己四十两买回来的那个何骥朗,然后他悲催地硬生生把屁字的音憋回了喉咙,都有点噎着了,因为他觉得在这人面前说个屁字都是一种亵渎。 就一身黑布衣,这家伙竟穿出了庄重的感觉,没错,就是庄重的感觉,不是严朗瞎用词,是除了这词,没有能表达得更好的了。厉万琛也喜欢穿一身纯色,白的,不过他的衣摆和袖口都做的很宽大,布料也特好特轻逸,有种故意显摆飘逸淡雅的感觉。但这人穿的就是普通百姓会穿的款式,所以不是衣服衬托了人,而是人放大了黑衣给人的肃穆感。可偏偏他也不是个老长者,看脸最多也就二十出头吧,大不了自己多少吧,为毛让人有一种上课偷吃糖被老师抓包的感觉。 你很喜欢盯着男人看?他竟刻意压低身子,抬起严朗的下巴,让自己的眼睛与他的眼睛强行对视。 额.....这猝不及防的俊脸突然靠近了自己,严朗有点慌了,直觉就想逃,身体也做出了逃的反应。 但,他整个人竟然被黑衣何骥朗用一只手的手劲给摁住了,怎么挣扎都逃不了,真的遇到对手了。柴爷,你不是说我武功盖世吗?我怎么突然显得那么弱鸡啊? 如果是我的话,我特许你看个够。别的男人就不必看了。离的太近了,吐字的气息轻轻地呼到了严朗脸上,柔柔的,痒痒的,怪怪的,不对,不只是脸,心里好像也有这种感觉。 看够了,看够了。你这轮廓分明、颜若冠玉、眉若浓炭、眸若深潭、鼻若悬胆、唇若涂脂的好看的不得了的脸,我真的!很好的!欣赏到了!论彩虹屁这方面,严朗还是很自信的,我这波夸的,你应该满意吧?可以放开我了吗?先把下巴松了成不成?这种挑下巴的动作一般都是流氓干的啦,这么庄重的人,不适合啦。 那人把嘴唇凑到了严朗耳边,低沉磁性的声音随之响起。那我松开你,你乖乖和我回客房? 好!好!好!严朗疯狂地眨巴眼,深怕他不相信自己。 客房内。 上次见,你惜字如金,今天怎么那么多话? 他们值一百两,说得多,我只值四十两,自然说的少。这话听着挺酸,脸色倒是一点没崩。 屋顶上的暗卫表示,酸味都穿破瓦片了。 我其实就只是想买你而已,他们是顺带的。严朗也不知道为啥,不自觉地就解释起来了。 哦?顺带的?你钱很多吗?那人眉梢轻轻地挑了一下,但很快平了下去。 我是钱挺多的,他俩也挺悲催的呀,能救当然就顺带救了。如果我在三个人中,单单就挑中了看着最脏,最养不活,脸最看不清的你,不是很惹人奇怪吗?他们就是图你们三个长得俊,才把价格要那么高,怎么可能舍得打你们的脸,他俩脸上就没什么伤,你脸上的血却多得吓人,头发也乱糟糟的,那肯定是你故意弄的,不想引人注意,或者是不想被某些人看到吧。 你倒是想得周全。那你要是钱多,怎还舍不得那六十两?敢情还是在纠结自己身价问题啊。 败家子,能省则省啊。我那不是想多坑他们一点银子嘛,我又不能光明正大地对他们拳脚相向,就想多占点便宜,就当是给你出出气。这六十两大部分不也都花在你身上吗?严朗瘪瘪嘴,一脸无辜委屈的样子。 你不只是想坑他们一点银子吧?你是想直接把他们坑死了吧。说着,他便拿出了严朗当初给人牙子的三张银票。 你还把银票拿回来了。是屋顶上那帮朋友做的吧,其实你们晚点出手,朝廷也能光明正大地弄死他们,不过还是谢谢你们拿回来啦,肯定是想还给我对不对? 屋顶上那帮朋友心里默默表示真的不用客气,王爷在你面前都不自称本王,你还用和我们客气? 严朗伸手去拿那三张银票,却扑了空。 这就是三张催命符,你还要回去做什么? 说不定还能再坑坑人嘛。总不能每次都只是费脑细胞费口水坑人吧,总得有点称手的坑人利器傍身嘛。 你怎么知道这银票有问题的?这消息前几日可还没传到边关。 额......肯定不能告诉你,严朗自带着前世的记忆包吧。 给你。你们公孙家的情报也挺快。 嗯,这个解释也不错,咦,不对。你怎么知道我...... 嗯,我知道,所以,我该称你为公孙青阳少爷,还是孙青阳将军? 上次跟踪我的人不是被我甩掉了吗?你到底是谁? 上次跟踪你的人是被你甩掉了,不过我安在军营的那批暗桩是轻功最上佳,隐蔽本领最强的。不然我怎么会知晓厉将军还喜与你独自谈心。 屋顶上那帮朋友突然懂了为何安排在军营的兄弟回来汇报情况时,平时天崩地裂都不会表现出啥大情绪的王爷突然会恼怒了。 严朗求生欲爆棚,急忙摆手否认道:不是谈心,真的不是谈心。 正吃醋的那位摁住了严朗疯狂摆动的手。不是谈心,需要聊那么久?需要靠你那么近?需要抚弄你的头发?还需要为你梳发髻?说着说着,他便离严朗越来越近,宣告主权似的抚着他的发丝,摸着他的发髻。 哇,你家的暗桩真的厉害了,严朗都不知道他们能躲在哪儿啊,咋能知道得那么清楚。 屋顶上的暗卫们突然又明白一件事,原来王爷光天化日之下对人家搂搂抱抱是要证明自己是可以靠他更近的啊,今天知道的信息量有点多了,会不会被王爷灭口啊? 他那就是想借这些举动,套我的话。以前我总是一个人傻傻地往前冲,拼死拼活得的功劳不是被平分就是被抢了。这次,我不一个人逞英雄了,还把他的亲信拖下水,出了大丑。他肯定会怀疑我是不是别有用心,我不得好好和他解释解释,说道说道,把事情给说圆了啊。其实我当时也想过万一不是按我推测的发展,我军是有可能会输,但说实话,我也不在乎,那座山上也没有百姓,就野味多点,还有些淡水而已。他俩会和谁打,是输是赢都和我没关系,我反正和谁对上都能赢,回去厉万琛也怪不着我,又不是我输了。 哦~,原来只要质问你,让你解释,就能让你说那么多话。嗯~,现在算算你和我说的话应该没比和他说的少了。 啥意思?严朗严重怀疑,是自己太久没掏耳屎听叉了。这样通身气派的人,做着小学鸡的行为,咋那么,咋那么,那么反差萌呢。那......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呢?孙青阳是因为这张脸,被你的暗桩认出来了不奇怪,但你怎么知道我是公孙青阳? 也是因为这张脸。 也是因为这张脸?你见过我龙凤胎姐姐?我姐在宫里住着呢。你也是宫里的人?也对,你看着就是个贵族。你是哪家的王爷侯爷爵爷世子?这人青阳之前肯定没见过,不然严朗不可能不认识。 皇家的。 皇家的?不可能是皇帝的叔叔伯伯儿子孙子,用排除法,那只有,你是顺王?玄武宸宁?玄武宸宁这个名字在青阳的记忆里倒是没啥很有用的信息。 唤我宸宁便可。顺字是我那个便宜兄长给我的,希望我永远顺服于他,我并不喜此字。听后半句的时候,严朗明显感觉屋里空气都冷了几度。 那王爷你,额......看到他的眼色,严朗立马改了口,宸宁,你来边关做什么?那些人牙子要不是和你目的地一致,你肯定不会委屈自己呆在他们手里。还有你身上有些伤也明显不是人牙子那种小角色能弄出来的。 青阳如此聪慧,你猜猜。 小样儿,又逼我多和你说话对不对?猜就猜。这边关能有什么能吸引皇族的?军队呗,要不就是想邻国接触接触? 两样都是。 你就这么大剌剌地告诉我了?屋顶上的朋友不会来灭我口吧。 屋顶上的朋友默默表示,我们不敢。 为何不能告诉你?你爷爷是我的人,你爹爹是我的人,你哥哥是我的人,连你,也是我的人,呵呵。这么灿烂的笑容真的不适合你,王爷。 你别学我说话。不对?!你的意思是,定国侯府,我们公孙家是和你一派的?诶,青阳你个恋爱脑怎么连家里站的阵营都不知道,我怎么想想,感觉我们公孙家是要和你一起造反啊? 分卷(11) 嗯,我就知道青阳一点就通。过不久,你哥哥也会来边关了。 那估计得偷偷来吧。你是光明正大来的,还是偷偷来的呀?皇帝放心让你过来? 他自以为让我来边关当个督军,是让我来穷凶僻壤吃苦。这主意是我安排在他身边的一个小太监给他出的。 对,在青阳的记忆里,这个皇帝的确也是个傻的,浮躁,听风就是雨,只要顺着他说话,很容易利用了他,怪不得当初一群权臣都乐意捧他上位。 那不想你来的,让你受伤的,肯定是那批头脑清醒的权臣呗,能让你只能那么狼狈地来边关,他们肯定舍了大本钱。千夜门的顶级杀手出动了? 嗯,但他们派出的杀手,我确定在我昏倒之前,一个活口未留。 厉害了,你肯定谁都不怕。那他肯定比自己厉害多了,死柴爷,还说我武功盖世。柴爷默默表示,我说你武功盖世,没说你武功天下第一啊。 我怕呀,我怕青阳,怕青阳你不喜我。 额,我有个问题啊,你........那个........我是男的,你不怕被屋顶上的朋友误会你是断袖?古人不是应该更介意这种事儿的吗? 我母亲是宣国的公主,我也曾在宣国当过很长一段时间的质子。还有,这批暗卫也是我在宣国培养的。 所以? 宣国男子与男子是可以成婚的。 哦~~他这是想告诉自己,他的婚恋观是很Open很Free的呗。行,那就可以放心开撩了。论如何搞定一个事业型的男人?当然是帮他干事业啦。 那.......你想不想把千夜门给灭了啊? 青阳有办法? 有,千夜门百年来都是严格的血缘世袭制,我们就直接把千夜门门主给做了就行了,反正他还没儿子。 千夜门门主是谁? 我的同僚,王萧王将军,他爹是千夜门老门主,死后就把位置传给他了。 青阳是从何得知的? 有次与他饮酒,他喝醉了不小心说漏嘴了。总不能告诉你,这是青阳死后在阳间游荡时发现的吧。 据我的情报,千夜门老门主一直无所出,后来竟老来得子,但这少门主一直查不到什么消息,原是养在建兴侯府啊。不过......说着,他捋了捋严朗耳边的碎发,青阳以后还是不要与别的男人饮酒为好。 我那不是,那不是形势所逼吗?我等下可还得赶回去喝庆功酒。你是不知道我们军营里有个特爱搞庆功宴的副帅。 我知道,他是我的胞弟玄武宸平,一出生便被母妃假称夭折送出了尔虞我诈的皇宫。他张罗一次庆功宴,我们都有可能渗透进去一点人。 原来是这样。敢情是严朗误会那个Party boy了,原来是有正义使命在身的小舅子啊,额,为啥自己小舅子喊得那么顺嘴,你的人那么多,那借我点人吧,有些事就不用我去绕那么多弯子,费力地亲力亲为了,这也是帮你自己,我要对付王萧。 你要用人随便用。甲一下来!你需要多少人以后直接吩咐甲一就行了。 屋顶上的朋友下来了一个,你以后就跟着青阳,她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 他跟着我去军营? 公孙少爷请放心,只有在您有需要的时候,我才会出现,平时不会打扰您的。 那我在营帐里的时候,你待在哪儿?那里可没有厚实的屋顶。 属下自有办法,您不必担心。 那成吧。估计他们暗卫这行有什么行业秘技不方便说,严朗觉着还是不要多问了,免得砸了人家饭碗不是。 第17章 挖坑大作战! 营帐的中央,一群舞姬正在甩绸缎,转圈圈。没说错,就是甩绸缎,转圈圈,严朗一直觉得古装电视剧里的舞蹈都是这个样子,全靠主角们的高颜值才硬生生把看客们说的那些什么飘逸、脱俗、惊艳......给撑了起来。他知道,真正的古典舞肯定没那么简单,不过现在看到的边关舞姬跳出来的就是这样简单的样子,无聊死了,酒也被Party boy,不是,是小舅子副帅,换成了水,肯定是玄武宸宁那个小气鬼指使的,哎,严朗只好和柴爷聊天打发时间了。 柴爷啊,你说,为什么我记忆里一点关于玄武宸宁造反的信息都没有啊?你不要又摆出一副天机不可泄露的架势啊,告诉我点东东啊。 行,反正人都被你找着了,告诉你点东东也无妨。那是因为他还没来得及造反就被厉万琛给害死了。 什么?! 前世的厉万琛没有被爆/菊/感染,反而和你呢,你侬我侬的。人牙子去朶阳城吆喝的那天,你俩去城里喝茶,算是约会吧,然后人牙子拖着奴隶往城中闹市走的时候,风把玄武宸宁挡脸的乱发给吹散了,好死不死就被厉万琛注意到了,然后他就和你说,你先去茶楼,我遇到了父亲的故人,要去打个招呼。对不对? 对对对,这句话我倒是记得。额,这堕天使的诅咒还真特么厉害,还真是完美错过。 玄武宸宁那边不想把动静闹大了,本来就只来了几个人混在人群里,他自己伤也重,琵琶骨又被穿,手也被困住了,战斗力大大减弱,根本不是厉万琛和他喊来的千夜门的人的对手。然后,玄武宸宁就被厉万琛打成了重伤,那个武功最高的甲一,拼死带着他突出了重围,玄武宸平得到消息,秘密接应了他俩。可不料被厉万琛发现了,为了掩护甲一带走玄武宸宁,玄武宸平就被厉万琛干掉了。后来甲一就带着玄武宸宁东躲西藏的,拿着身上仅剩的一些伤药吊着他的命,等到公孙家的老大你哥公孙青陌过来接手了玄武宸宁,甲一就伤重不治而死了。再然后,公孙青陌就带着玄武宸宁去了彼岸山求山中高人相救了。 怪不得公孙青陌当初让我去彼岸山,后来呢? 也就拖了些许年月吧,还是去世了。 那这么说,我改变了整个事件的发展轨迹咯。哇,原来爆/菊那么重要,我真的太特么机智了。 对了,话说,你刚让甲一去偷厉万琛的东西要做什么? 做坏事呗。 厉万琛不会发现东西少了吗? 我让他偷的,都是厉万琛不只一件的新东西,厉万琛这个洁癖,有专人给他准备备用的东西,如果不特意去查去数,他是不会知道的。而且到时候,我可巴不得他去查呢。 孙小兄弟怎么光吃小菜啊?是酒不够醇,还是舞姬不够美啊?也对,你收的那个雨蝶可比这些个女人标致多了,什么时候玩腻了,和我换换啊?呵哈哈......这个王萧真特么欠揍,不说话时倒是人模狗样,一开口就只剩下狗样了。 顺势挖坑,可是严朗最擅长的。您想换哪个给我?肯定只舍得花月吧?那个白衣飘飘的气质佳人,您怕是舍不得吧? 舍不得,是舍不得,你是不知道这出身大家的小姐,还知书达理,到了床上可别有一番滋味。 我知道,王将军就爱这种调调,气质温润,白衣胜雪,您不会想让我家雨蝶也这么打扮吧? 嘿嘿,你倒是了解我,你家雨蝶这么穿肯定也够/味。 听说宣国好男/风,妓/寨里可有不少气质温润的男/妓呢,待他日我们攻占了宣国,王将军可得去试试。坑挖好了,坑挖好了,笨蛋王萧赶紧跳。 这提议倒是不错,光想想就够刺激了。喂,你别转移话题啊,到底换不换?就换花月,花月别穿得那么俗,换换打扮也挺可以的,你就当换个口味嘛,她在床上可热情了,刚好可以带带你这个青涩的小伙儿啊,哈哈哈。猥/琐,可劲儿猥/琐吧,没几天可以猥/琐了。 您的好意我心领了,青涩的我配青涩的雨蝶,刚刚好,太热情我可抗不住。 那我给你换白露儿......王萧还不死心。 王萧兄,你喝多了。来人,送王将军回去。之前严朗就和他说过王萧想求娶他,加上今天这些话,厉万琛的脸色也有够难看的,和吃了屎粑粑一样。 我没喝多,没喝多......王萧再挣扎也还是被士兵架出去了,你们去,去把白露儿叫去我帐里。 厉将军,我也有点不胜酒力了,前行告退。严朗惦记着也该回去看看偷来的东西了。 公孙少爷,您要的东西属下都拿来了。有暗卫就是好,严朗本来是打算庆功宴借尿遁偷摸着去拿的。 这身衣服拿去把尺寸改了,改成花月的尺寸,花月的尺寸你去城里唯一的那家成衣铺就可以找到。然后裁下的布料和这些薰香一起做一个香囊,在香囊两面各绣一个苍字。这把钥匙给你,是我在犄角巷三号铺子的钥匙。你再去弄一些衣服,也不用是好看名贵的,就大部分都是花月喜欢的艳丽风格就行。然后把厉万琛的衣服,发带和香囊一起摆在最显眼的地方,旁边用些俗气的衣服衬托着它们。 您,这是要开铺子? 是要开铺子,不过只开一天,不,一会儿就行了。 雨蝶与花月在城里逛着,后头跟着王萧派的两个兵。 雨蝶妹妹啊,你说城里新开了间成衣铺,在哪儿啊?这里怎么有点偏啊? 花月姐姐,酒香不怕巷子深,这成衣铺可比闹市那家好呢。这不到了吗,进来看看。 哇,这里倒是有很多我喜欢的衣服,这件好看,这件也好看,我都要了。 花月姐姐,恕妹妹直言,您要是不换换衣物风格,王将军怕是会被白露儿一个人给全占了去呦。 是啊,最近王将军叫我去营帐的次数越来越少了。听雨蝶这么说,花月也陷入了苦恼,那依妹妹看,我该换些什么衣物啊? 妹妹看啊,这件就不错。军/妓平时是不允许在军营过多走动的,花月肯定认不出这就是厉万琛的衣服。 这件......好像是男人款式。 姐姐,要想俏一身孝。那白露儿就是深谙此道,你要想赢过她,就得比她更俏更飘逸,你看看这身衣服,这布料,这款式,这质感,你看看,不是比她白露儿的衣服显得更低调奢华有内涵吗?这雨蝶倒是把严朗教给她的台词背得挺溜。 也是哦,这布料可真好,我听说王将军也曾偷养过娈/童,说不定这么穿,真能对上他口味。花月彻底心动了,可,这男人穿的衣服,也不知道合身不? 姐姐试试不就知道了。 小姐,试衣间这边走,您请。这店家是暗卫甲二扮的。 等到花月试完衣服出来,一众演员情绪都到位了。 哇,姐姐,真好看,我要是王将军,魂都会被你勾走,两位兵大哥是男人,你们说,姐姐穿这身好不好看? 好看!好看!比白小姐都好看。 真的?!花月听到士兵说她比白露儿好看,兴奋极了。 真的好看啊,这位小姐,我们这儿刚开张不久,可是有好多女客人都买了这款,现在的男人不都好口新鲜的,越奇怪越刺激,性/致也越高啊。甲二演技真不错。 也对,我在花楼呆了那么多年也知道,男人嘛,就是这德行呗。 小姐,这发带和香囊是配套的赠品。 还有赠品呀。人嘛,都喜欢占点小便宜,这衣服多少钱啊? 小店新开张,优惠价三百五十两。 三百五十两?!这也太贵吧,能便宜点吗? 不能再优惠了,小店虽是新店,在这朶阳城名气可大了,我们之前这款啊,可都是夫人们花四百两买走的。这是最后一件了,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我们做这款衣服的师傅可回乡养老了。公孙少爷说过,以后我们王爷要造反,会用到钱的地方可多了,能省就省,能坑就得坑。 姐姐你看看,这香囊绣了两个字。安排的助攻蝶上线了,摆弄着香囊给花月仔细看。 苍......苍? 是啊,苍苍啊,有句诗是蒹葭苍苍,白露为霜。这苍苍可是压了白露一头,在前头呢。姐姐,这最后一件都被咱们碰着了,还如此合身,这是天意要姐姐胜了她白露儿呢。 是吗,还有这层意思呢,还是妹妹念的书多,姐姐就是吃了读书少的亏,就识得几个字。 哎呀,这女人啊,读一点点书就行啦。王将军喜欢柔情有文化的,你就跟他说,你最近在读诗,喜欢上一句萧萧风树白杨影,苍苍露草青蒿气。这诗里有王将军的萧字,你想着与他心心相印,就给自己起了个小字,叫苍儿。王将军可不得被你勾得死死的。 妹妹真真是姐姐的,那叫什么来着,对,是姐姐的好军师啊。这衣服我买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幸好你劝我今天多带些银钱。回去妹妹可得好好教教姐姐那个句子,有点长,姐姐这脑子笨,一时也记不住。 那还不是小事。妹妹定会帮姐姐的。 第18章 挖坟大作战! 将军,雨蝶已经看到花月打扮好去了王萧的营帐了,我按您说的,教她要娇羞点,与王萧欲拒还迎一会儿,衣服要脱得半退不退的样子。 好,甲一,你现在去行刺厉万琛,不要恋战,把他往王萧的营帐方向引就行,不过也不要打得太儿戏,不然厉万琛会起疑。 领命! 雨蝶,我们等着看好戏吧。 听到一阵打斗声音后,严朗冲出了营帐。 分卷(12) 厉将军,何故发出打斗之声? 方才有刺客要刺杀我。 刺客?刺客逃往何处?我去追。 往王萧兄的营帐去了,我们去看看,若是敌军所派,刺客也可能会冲着他去。 啊啊啊。将军您不要性急嘛......苍儿可是会害怕的。 一靠近王萧的营帐,厉万琛和严朗就听到了少儿不宜的声音。 苍儿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什么时候会害羞了? 那将军喜欢吗?啊啊啊啊,讨厌啦 喜欢,最喜欢苍儿这样叫了。 厉万琛眼睛都红了,持剑冲了进去。 苍儿可是厉万琛的乳名,取问鼎苍穹之义,以前私下无外人的时候,就爱让青阳那么叫他,他说这乳名只有儿时他娘亲会这么喊,让青阳如此唤他以表示他重视青阳。 严朗跟着进去,也就晚了半步而已,王萧的发髻就已经被厉万琛给砍下来了,披头散发像个疯子一样,搂着衣裳半挂不挂的花月瘫软在地上瑟瑟发抖。 王萧那个蠢人,还没有一点危机意识,冲着厉万琛喊道:万琛你这是干什么!虽然你是主帅,可咱们是亲戚,我是你表兄,你也不能乱闯兄长的营帐吧。 好啊。呵呵。厉万琛笑得已经有点变态的感觉了,那表兄可否告知我,这个妓/女为何穿着我的衣物?仔细一闻,竟还有我常用的薰香的味道。 王萧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儿呢,搞半天原来就是件衣服的事。就这个啊,我也问过花月了,花月你再和万琛说说。 禀......禀告厉将军,我是在城里成衣铺买的,衣服香囊,这,这,这发带也是。说着,花月手抖着扯下了发带,颤颤地递给厉万琛看。 我竟不知,这边关小城里的成衣铺能做出与我一样的衣物。 说不定是你去城里的时候,有裁缝看到你的衣服了,觉得好看就记住了啊。而且这明显不一样好嘛,万琛你自己看看,你身上那身看着就大许多嘛,花月你起来,把衣服穿好,转两圈给万琛看看。她这腰身多合适,多纤细,多诱人啊。 呀呀,这没脑子的王萧竟然真的把花月给拉了起来,让她转两圈。 花月颤颤巍巍地转了两圈后,厉万琛脸色更难看了,他自己难道看不出这就是把他的衣服改小了吗? 严朗看得出,厉万琛还在强忍怒气。你知道苍儿是谁的名字吗? 苍儿?苍儿是花月的小字啊......哦哦,对了,我好像想起来了,小时候小姨好像也那么叫过你。切儿,你不会那么小气吧,你叫过的小名别人就叫不得了?你又不是皇帝。 花月在旁边发抖了那么久,也大概听明白了因何触怒了大将军,不愧是风月场里混惯了的,立马就开始祸水东引了。她猛地一下跪到了地上,匍匐过来扯住厉万琛的衣摆,不过被厉万琛很嫌弃地给一脚踢开了。 将军,厉将军,是雨蝶,孙将军的雨蝶带我去的成衣铺,也是她劝我买的衣服,这苍儿也是她帮我起的,都是孙将军的雨蝶呀,和我没关系,没关系啊。 花月!我知你因王将军开口要拿你换雨蝶,令你对雨蝶生了不满,平时使唤刁难雨蝶也就罢了,雨蝶心善劝我不要因为你伤了与王将军的同僚之谊。如今,你竟将脏水往雨蝶身上泼,你是想害死她吗?哦......我明白了,或者是王将军还在记恨上次我的计策让他在众将士面前丢了颜面,故意让你把我也牵扯出来吧? 孙青阳你胡说什么,我哪有让花月这么干。我...... 好了,别吵了。去城里成衣铺一查便知,来人,给我去彻查朶阳城所有的成衣铺。所有人都给我在原地待着。你,把衣服给我脱了。 待着就待着。王萧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花月就有点惨了,脱了衣服,就剩下亵/裤了,真是好样的,为了勾/引/人,连肚/兜都没穿,裸着上身就这么瑟瑟发抖地跪着。这王萧竟还有心情用色/色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她。 ...... 厉万琛的亲卫很快就回来了。 禀将军,朶阳城内只有一家成衣铺,而且他们店里从没有出售过男款的衣物。 不可能,那家店的男款衣服很有名的,很多夫人都去买了,都快卖完了。你们是不是去的闹市那一家?不是那家啊,花月带我去的那家位置比较偏,好像在一个巷子里。 花月姑娘是在质疑我等的办事能力吗?我等去县衙翻查了所有登记在册的在营商铺,全城就一家成衣铺,而且我等派了多人在城中各处打听过,若真是如此有名,怎会没有探听到消息? 厉将军,厉将军!您去把雨蝶叫来问一问就知道了,还有两个跟我们一起去的士兵。花月还是没有放弃挣扎。 厉万琛没说话,仿佛是在犹豫。 严朗知道厉万琛为什么会犹豫,他一直把面子看得很重,这件事让他觉得丢脸,他是不想再让多一个人知道的。 是啊,去把他们叫过来,对质啊,我王萧可没做什么对不起万琛你的事,咱们可是亲戚,小姨可还叮嘱了你好好关照我的。你该不会是怕把你重用的孙青阳牵扯出来吧?呵呵。王萧贱贱地冲着严朗笑了笑。 好啊,我身正不怕影子斜,麻烦几位亲卫兄弟去把他们找来。就怕你们不找,切儿。 去吧。厉万琛最终还是同意了。 领命。亲卫们作揖后便去带人了。 ...... 厉将军,三人都已带来。 雨蝶是吧,你说,你带着花月去城里逛了什么地方? 我带着花月?我何德何能能带着花月姐姐逛。花月姐姐说去哪儿,雨蝶只管跟着就是了。雨蝶天生的柔弱气质让她的话很容易令古代的直男癌们相信。 你,你撒谎!明明就是你带我去的那间成衣铺。花月气急败坏了。 你们俩说,谁说的是真的?厉万琛指了指跪着的两个兵。 花......花月姑娘。声音都在发抖,不得不说,玄武宸宁渗透进来的人演技还不错。 厉将军,您看!我说的都是真的吧,都是雨蝶干的。 你们俩都看着前面!别给我看王萧的眼色,说实话,我要实话,懂不懂,听不懂的话,军队不养傻子! 厉将军息怒,厉将军息怒啊,我们说,我们说。 好好说,说清楚了! 雨蝶姑娘说的是真的。花月姑娘平时脾气大,不仅使唤我们,还使唤雨蝶姑娘,她说,雨蝶姑娘的姘......头孙将军以前是王将军的下属,厉将军是王将军的亲戚,还把孙将军的功劳都分给王将军,证明孙将军是地位最低最好欺负的将军,所以雨蝶姑娘也得听她的使唤。 你们四个一起去了成衣铺吗? 去了。 成衣铺在哪儿? 就在闹市最显眼的地段。 不是,你们都说谎,明明不在闹市。 啪!你闭嘴。厉将军没问你,不用答话! 厉万琛的亲卫一巴掌狠狠甩在了花月的脸上,这一巴掌可用了十足的力道,花月的脸都肿得说不出话了,嘴角的血一股一股地往外流。这惨模样儿,估摸着她若是有命活下去,下辈子也只能吃别人嚼过的流食了。 接着说,花月去成衣铺买了什么衣物? 花月姑娘那次没有买衣服,她是去改衣服了,她说王将军送了她一套衣服,大了,要请裁缝改改。这衣服看着就像,看着就像...... 就像什么?再支支吾吾,就自个儿剁了那没用的舌头吧! 就像将军您身上穿的。 不.......唔唔唔,不.....花月还在试图反驳,可惜话都说不全乎了。 雨蝶,你可听说过苍儿? 听过,花月姐姐说是王将军赐给她的小字,说是,说是......雨蝶一脸难为情的样子。 说是什么? 说是王将军觉得那么叫她,会,会,会性/欲/高/涨。雨蝶红着脸说完了台词,呵呵,她肯定是真的害羞了。 真的够了,什么送衣服,什么赐小字。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哦哦哦,我懂了,厉万琛,你这是要定我罪是吧?这罪还是,我对你有非......分之想三个字还没说出来,厉万琛就捅了他一剑。 王萧立马倒地,不省人事了,不过貌似还没完全死翘翘,厉万琛是不是还记挂着他娘亲对他的叮嘱啊?那就再给他点把火好了。 都下去吧,王将军这次是遇刺受伤,所有人都给我记牢了,记不住,就当个死人好了。厉万琛惨白着脸,再握着滴血的剑,竟有些凄美的感觉。 属下记住了......属下记住了......属下记住了...... 属下告退.......属下告退.......属下告退...... 严朗指着那俩陪逛街的士兵其中一个,说道:咦,你,你,你很眼熟啊...... 属下曾有幸被孙将军吩咐过差事。 差事?什么差事? 去给厉将军传话。 传话?哦,对了,我遇到雨蝶的那晚,就是在路上碰着你了,让你传的话。 是你!对于厉万琛来说,今晚是有些信息量过大了,紧握着剑柄的手已经颤抖得肉眼可见了。 不过那次不是属下给您传的话,是王将军。您刚走,属下就遇到了王将军,他应该是听到了您的话,直接对属下说,他正好要去找厉将军商议要事,顺便就可以转告他。不过属下觉得有点奇怪。 厉万琛急切地问:有何奇怪? 王将军扯走了属下的腰带和头巾,还拿走了属下准备拿去修补固定帐篷的一根大木棍,说是怕路上遭了狼,拿去防身。可是......咱们军营附近从未听说过有狼出没啊,而且拿属下的腰带和头巾也不能防狼啊。 是啊,奇怪,是啊,呵呵,呵呵。厉万琛不会被刺激得直接变态了吧。 都退下吧。厉万琛对亲卫使了个眼色,王将军这次是遇刺!身亡!本将军念其屡立奇功,特将其风光大葬,并嘉奖其两名喜爱的侍女为其陪葬,黄泉之路必不孤单。 是,属下明白将军的意思。这下王萧真得挂了。 人陆陆续续地走了,严朗也预备开溜了。 青阳,随我去营帐说说话可好。妈耶,厉万琛竟然泪眼汪汪地望着严朗。 我,额,好吧......严朗觉着好像也啥好理由可以拒绝他。 额,完了,暗卫肯定会和亚洲醋王禀报的,完了完了。 第19章 世间再无孙青阳! 当事人严朗表示很后悔特后悔,就应该借尿遁或屎遁溜了的。 他一进厉万琛的营帐,就突然被死死抱住了,幸好他反应快,在厉万琛亲到自己的脸之前,狠狠将其推开了。将军,你这是想干什么?! 厉万琛被强行推开了,也不恼,他搬了椅子在帐门前方坐下,一副绝对不会让人离开的架势。 我想干什么?我就是想让青阳安慰安慰我而已。厉万琛眼神向下垂着,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双手无力地垂放在椅子两端。 我受不了了,青阳,我这里,这里好疼,这里好疼!说着,他用手握着拳不停敲打自己的心口,死命地敲,仿佛那具身躯不是自己的一般,青阳以往不是最受不了我疼的吗?你说过的,如果能让我的伤口不疼,你愿意做任何事。 严朗表示很无辜,这不是我自愿说的,这可是被五根红麻绳捆绑的副作用啊。 所以呢?你想抱我,亲我,就是为了让自己好受一些?你是想用我的身体来抚慰你受伤的心灵是吧?无耻! 嗯。青阳今夜就不必回去了。他胸口上下浮动,直勾勾地盯着严朗,像一个犯毒/瘾的人盯着最后一包海/洛/因一样。 他那是质问的语气好吧,这人还真不要脸地嗯了。我是男的,我喜欢的是女人...... 青阳是男是女都不重要,你就是你,是我黑暗人生中闯进来的一抹白月光,让我感觉,我的人生好像从来没有黑暗过。厉万琛倏地邪魅一笑,更何况,青阳也是心仪于我的不是吗? 我怎么心仪于你了?我喜欢的是女子,我都有雨蝶了。 那日之后,你故意与我生疏了几分,眼神也不一直跟着我了,是怕我发现你对我的心思吧?厉万琛一脸我早就猜中一切的表情,雨蝶?你若真与她亲热了,我绝不会让她活过第二天。我派人换走了你的床铺被褥,上面就只有雨蝶的处/子之血,呵呵,青阳果然还是个稚嫩的雏儿,不懂这男/女/云/雨之后,床铺被褥究竟该是怎样一副景象。 哇,厉万琛这波脑补真的是......真的是自我感觉太良好了,严朗一时都不知该如何反驳了。他心里默默嘀咕:果然是电视剧看多了害死人,一般女二陷害男主碰了她,不就是滴点血吗?哎,这点是我天真了。不过他和雨蝶还得在上头睡一宿呢,其他东东沾上去也不合适吧。 你不是还需要我帮你御敌吗?既然我还有利用价值,今晚你就不要得罪了我,我要离开,不要逼我动武! 青阳今晚若是离开,方才那些出现在王萧营帐的人都得死,尤其是雨蝶,她可以肆无忌惮地靠近你,我想处置她很久了。 你...... 我知青阳是个心软的,必不会眼睁睁看着无辜之人因伯仁而死。 厉万琛一副笃定严朗会就范的样子,眼神开始上下打量着他,那感觉好像想直接用眼神把他扒光了一般。 我是心软,可我还是不愿,因为,我嫌你脏!厉万琛你不是怕脏吗?我就嫌你脏。 分卷(13) 听到脏这个词,厉万琛的身子突然颤了一颤,一脸又震惊又受伤的表情。这种衣服被花月那个贱/妇穿过了,是脏了,我去换...... 不是衣服,是你。你的心是脏的,你知道那日我为何不去温泉吗?以前是我少男怀/春,眼神暴露得太明显太炽热,你肯定是觉得我会去赴约的,对吗?的确,我以前太过喜欢你,喜欢到你有很多明显的肮脏却没有注意,如果没有让我听到你们在商量的脏事,晚上,我是会赴约的。 被亲人意/淫/垂/涎/并/爆/菊,本来会属于他的白月光不但溜了还嫌弃他脏,打击他,气死他! 什么事?! 那日我力竭回营帐休息,想起你当时回驻地时,盔甲上也沾了些血,便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去了你的营帐,想看看你是不是受伤了。结果便听到,你与那王萧竟在合谋,如何在递去京城的折子里,把我的功劳算在你们身上,说是按以往老规矩,你七他三,你对你的亲戚倒是小气......这些事是记忆里,王萧强搂着雨蝶来牢房奚落青阳的时候,和青阳说的,你和王萧担心你们抢功的勾当会被人发现,商量着,如何把我弄去温泉,如何用甜言蜜语哄住我,然后把我/上/了,以后让我心甘情愿地去战场给你们攒功劳,如果有人爆出来,就拿我是一个被人上/了的男人来胁迫我这个当事人出面否认。你说,你的心脏不脏? 我,我,我会对你负责的! 对我负责?你不配!你以为你日日一身谪仙般白衣就能盖住你的肮脏吗?更何况你不只内里脏了,身体也脏了吧,刚刚在王萧营帐内的其他人可能还云里雾里的。我可清楚得很,你想灭口的那个军医,我偷偷救下了,什么被蛇咬,明明是被!人!咬!了!王萧知道你的计划,肯定也知道那一夜温泉没有守卫,啧啧啧,看情况,他可是对你的身子恋恋不忘呢,不然怎会让花月...... 够了!厉万琛用手扶额,一脸痛苦,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你走吧...... 告辞。严朗猛地推开了挡路的椅子,离开了是非之地,马上通知了那两个做假证的士兵,让他俩赶紧带着雨蝶离开。 抓刺客......抓刺客......抓刺客......安排雨蝶他们离开后,严朗好不容易眯了一会儿,怎么又来刺客了。这次刺客可不是他安排的,但这刺客还真又是他的熟人甲一和甲二,他俩穿着刺客标配的夜行衣就站在严朗床前,黑漆漆的,差点没吓死他。 公孙少爷,烦请起身,王爷有要事邀您相商。 什么要事?那么急。刚搞了场大戏,严朗头还有点晕呢。 和雨蝶姑娘有关。 那我和你们走。 除了第一次和第二次都在客栈,后来严朗几乎每一次去和玄武宸宁见面,都会在不同的地方,这安保措施搞得真好。 这次甲一甲二又领着他到了一处新的宅院。 一进屋,甲一甲二就自动退下关了门。 雨蝶有什么......严朗话还没说完,就被玄武宸宁强硬地搂进了怀里,还作势要亲他,虽然之前见面,他也会对自己有些小动作,但这么用力无礼的动作倒是头一糟。 你干嘛呀......严朗使了好大的劲儿才把玄武宸宁推开。 他抱得,亲得,我便抱不得,亲不得? 我,额,真的是,你的暗桩这次咋业务能力退步了呢?没把厉万琛没得逞这事儿和你禀报吗? 禀报了。 那你还...... 你根本就不该给他近你身的机会,是你主动进的他营帐!他平时波澜不惊的眼眸竟起了涟漪,严朗看出来了,那是怒气搅起的。 我那是......就是想,想跟着去看个笑话而已。 是吗? 是的,肯定的呀。严朗轻轻扯了扯玄武宸宁的衣袖,你是在担心我还喜欢他吗?我现在就只喜欢你。我要是不喜欢你,能老是想办法溜出来和你见面吗?去你每次待的地方还都那么难走。你可不知道,我这人可宅了,如果不工作赚钱,我就会一直在家,额,在营帐待着不出去,而且能坐着就不站着,能躺着就不坐的,每天的餐食,都是雨蝶帮我领的,不信你可以去问她,问你的暗桩也行。相信我,一个死宅肯为了你出门,那肯定是把你看得很重要很重要的。失业在家的日子,出门也都是为了买菜给何骥朗做有营养的饭菜,就他一个人的话,吃点泡面啃点面包就能过活了。 死宅是什么? 额,就是,死都要待屋里,不出门。 什么死不死的,乱说。玄武宸宁伸出手,宠溺地捏扁了严朗的嘴巴,以后不许提这个字,不过其他话倒是蛮中听的,可以多说点。 唔唔唔......嘴被捏住了还怎么说,严朗用眼神示意他赶紧松开。 玄武宸宁倒是很听话地松开了手,但竟马上换上了他的唇。 不得不说,男人在攻城略地这方面是有天生的本领的,对面这个俊脸的母胎Solo就刚开始的时候有点生涩,用嘴用力地碾严朗的唇,察觉到他有点疼时,就慢慢地放轻了力道,享受着唇瓣间互相摩/擦的绵腻感,严朗忍不住轻/吟出了声,竟被趁机撬开了牙齿...... 严朗的心不可抑止地狂跳着,在他感觉自己快要心跳过快而死的时候,玄武宸宁终于松开了他,然后慵懒地伸出舌/头舔着自个儿嘴角泛着淫/靡/光亮的口水,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严朗说:真甜。 严朗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应了,他想自己当时的脸估计熟得像红烧猪蹄一样了。我,我,我该回去了,有人发现就不好了...... 你以后都不用再回去了,孙青阳已经是个死人了。 什么意思? 我已经安排人弄了两个和你与雨蝶体型差不多的死囚,换上你们的衣物,然后烧了你的营帐。反正你今天已经闹了一次刺客了,死点人反而更合理。我明日便安排你与雨蝶回京城。 你为何不事先和我商量一下?再说,你舍得让我回去? 不舍得啊。可是我也受不了厉万琛再和你有所接触,一个胆敢亵/渎你的人,让他再多看你一眼,我都不愿。 可是我...... 总之,世上再无孙青阳。你不会还舍不得厉万琛吧? 没有,没有。王萧已经死了,千夜门必乱,必定不会再急着找你麻烦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走马上任督军的职位?以后打算怎么处置厉万琛?军营里就只剩他比较难处理的吧,副帅是你弟,李将军又是个见风使舵的主儿。 这个我自有打算,你就不用为我操心了,虽然我很高兴你挂心于我。说着,他轻轻抚了抚严朗还红着的脸颊,你在定国侯府乖乖等我归来,不准出去瞎跑了,记住了吗? 行吧,看着架势,自己是不想回去也得回去了,来日方长,回家看看也无妨。放心啦。我也不喜欢出去跑。不信的话,我们打勾勾啊。 打勾勾? 我们打勾勾,拇指和拇指盖手印。这是定承诺的一种仪式。就这样,你呢,把这个最小的手指伸出来,我也伸出来,勾一勾。然后最大的这根手指重重地摁一下,就代表协议生效啦。严朗引导着一个古人做完了一整套打勾勾的动作,让这个平时庄重严肃的大王爷这么呆呆地跟着他学,可真有意思。 你啊,就是稀奇古怪的。说着,玄武宸宁宠溺地揉了揉严朗的头,你去我卧房内歇息歇息吧,这里搬来的急,卧房只收拾了几间,都住了人......放心,我这卧房今晚归你了。我去给你安排路上的吃食行李与马车,我知你爱吃又嘴叼,不喜的食物饿着都不会吃。 是啊,我可不是嘴叼吗?不然怎么会只吃你的嘴呢?说着,严朗还故意轻/佻地抹了一把玄武宸宁的唇。 你今夜,怕是不想歇息了......完了,这眼神又开始像刚刚舔/口/水的样子了。 想想想。严朗推开了门,拔腿就跑。 你慢点,卧房在这边。甲一!领公孙少爷去我卧房。 第20章 赏花宴被缠! 因为玄武宸宁的周密安排,严朗这一路倒是没发生任何意外,就回到了定国侯府。 一回到家,严朗就有一种由心的亲切感。 爷爷,爹爹......严朗是个孤儿,突然有了亲人,心里直发酸,眼泪直流,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前世亲人们被押赴刑场的画面。 怎么哭鼻子了?还大言不惭地说要去闯荡江湖,被欺负了吧?公孙老侯爷虽然年事已高,但说起话来,仍然声如洪钟,音量一点也不输给年轻的小伙儿。 他哪能被欺负,您孙子您还不知道,不欺负别人算不错了。爹爹也是一个中年帅大叔,可自从原配,也就是那三兄妹的母亲过世后,就一直没有续弦。前几年刚接任侯爷的位置的时候,来提亲的塞闺女的快把门槛给踏破了,可都被他一一拒绝了,可见是个用情至深之人。 我孙子还不是你儿子啊,咱公孙家的子嗣可不像别家的娇少爷,被欺负了就加倍欺负回去。不要哭了,说,是哪个混蛋惹我小孙子不高兴啦? 哪个混蛋敢惹我啊,我就是出门太久,太想念爷爷和爹爹了。 那就不要再跑出去瞎晃荡了。 好的,好的,小的都听两位大侯爷的。家里有吃有喝的,严朗巴不得不出去跑呢。 想着回来好好宅着休息一段时间,宫里就传来了皇后娘娘要举办赏花宴消息。哎呀,这些深闺女子没事做,就去搞搞宅斗宫斗嘛,办啥赏花宴呀。不就是告诉大伙儿,我无聊了,寂寞了,大家都来陪我解解闷吗? 悲催的严朗被公孙侯爷以去赏花宴相看相看贵族小姐为由,压上了去皇宫的马车。 柴爷,柴爷。这宫里的信息,你可得大发慈悲多告诉我一点啊。会不会有什么下春/药啊,推下水啊的戏码?这宫里女人之间的相斗啊,肯定比职场女人相斗可怕多了。 你啊,就是宫斗戏看多了,这皇宫没那么可怕啦,就是厉万琦一人独大,皇后处处受她压制。其他妃子倒没什么特别的,大部分都和公孙青陵一样,默默无闻的。 对耶,我可以见到我姐公孙青陵了,第一次见到和自己长相相似的人,还是女人,肯定很神奇。 不知不觉,就到了皇宫举办赏花宴的地方,严朗刚想找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就有一抹粉色的俏影热情地冲向了他,紧紧握住了他的双手。 这是青阳哥哥吧,早听说青阳哥哥和贵妃娘娘长得和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今日一见,倒觉得青阳哥哥更俏上几分呢。说着,她扑闪扑闪着自己的大眼睛,显得自己很真诚的样子。 柴爷,这小姑娘是谁?我应该认识她吗? 不应该。她是皇后的妹妹,丞相的小女儿刘倾嫣。 请问这位小姐,我们见过吗?你是?严朗面带着笑容用力把手抽了出来,心里可嫌弃了,这姑娘也太自来熟了,男女之防都不顾啦? 哦,我是皇后娘娘的胞妹倾嫣,听闻公孙家的儿女一向不学繁文缛节,只习武,不读四书五经,只读兵书,自由自在得很,倾嫣一直都很钦慕,想与青阳哥哥多说说话。青阳哥哥质问倾嫣,这是,这是讨厌倾嫣吗?说着说着,刘倾嫣的大眼睛里流出了眼泪,显得无辜又可怜。 赏花宴已经陆陆续续来了许多公子小姐,见此情形,都开始细细碎碎说定国侯府的闲话了。什么蛮横,不懂怜香惜玉啊,什么武夫家族,没教养啊,什么只会舞刀弄棒,粗鄙不堪啊...... 柴爷,你看你看。她可真高明啊,不但用天真的话语告诉别人公孙家的子女不知礼数,还装哭给我塑造一个欺负弱女子的不良形象。这些个看客,也不管她冲过来硬抓住一个第一次见面的男人硬要做朋友有多不合理,就自顾自地站在看起来柔弱的一方。我这个大男人真的是段位不够,斗不过啊,斗不过。 刘小姐是吧?我没有讨厌你的意思。 可青阳哥哥的神色就是厌恶倾嫣啊。刘倾嫣哭得更厉害了,别人看了还以为她被公孙青阳揍了似的。 听说公孙家是武夫出身,刘小姐天真烂漫,想与你说说话,是看得起你,还咄咄逼人的。 严朗心里的白眼都快翻出天际了:果然有护花使者出来说话了,我哪句话,哪个字儿是咄咄逼人了?你们这些直男果然是看不出绿茶女的套路啊。 敢问这位公子,对于第一次见面就把你的手捏成这样的女子,你会喜欢吗?严朗把双手从宽大的衣袖里露出来,虎口处肉眼可见的发红了,而且是红得有点惨的那种。他不会发嗲,就只好用这种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方法,自己偷偷把自己捏红了。 刘小姐,这儿好多人可是都看见你捏我手了,不会想哭哭就不认账吧? 没有,没有,我不知道青阳哥哥的手竟会如此娇嫩。 我公孙家虽以武起家,可承蒙皇恩浩荡,日子倒是过的不错,不比各位公子小姐差。怎么?我会舞刀弄棒,这手就得糙? 这附近的小姐们可比公子们先清醒了,毕竟这点小手段,谁家后宅没发生过?她们看向刘倾嫣的眼神开始不对了。 不是的,青阳哥哥,我没那个意思,可能是我一时情急,没注意力道,我只是太想与你做朋友了。 刘小姐,您再怎么天真烂漫,这男女之防你还是得顾一顾的。而且您一个闺阁小姐如此这般力大如牛,我这常年习武的大男人见了,很是自惭形秽啊,是在下不配和您做朋友。说完严朗便坐下,吃起了糕点,一副不再理会人的样子。 刘倾嫣哭着在其他小姐的嬉笑下走开了。 分卷(14) 女主角一走,其他公子小姐也各自找位置,各聊各的了。本来青阳就没有和京城的贵族互通过往来,他们都有各自的圈子,严朗也不想掺进去,他巴不得当个透明人。 可是上天不如他所愿,他正低头默默用意识和柴爷唠着嗑的时候,突然察觉前头的阳光被挡住了,有两个人齐刷刷地站在了自己面前。 这不是恩公吗? 早察觉恩公气度不凡,原是个贵族少爷。 严朗抬头一看,原来是他当初顺道打包救的两个小子,这俩也在宫里,敢情是高中了? 你俩可以啊,肯定考的名次不低吧,不然怎会被邀请来参加宫宴? 托恩公的福,不才宋某中了榜眼,唐兄是今科状元。 唐某能高中状元,多亏了恩公当日的救命之恩与赠马之恩,恩公施恩不望报,之前一直不肯透露姓名,今日在宫中重逢自是有缘,定要告知我与宋兄,我俩也好携谢礼去府上拜会。 哟,听说定国侯府自视清高,从不勾朋结党。看来传闻有假呢,这公孙小少爷一来便与两位今科才俊亲近,怕不是居心叵测吧。一个冷嘲热讽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又来了,又来了,自己也又没拿傻白甜的剧本呀,怎么老是有莫名其妙的女人跑来找麻烦啊!柴爷,这人又是谁啊? 刘娉婷,皇后的堂妹,礼部侍郎的庶女,喜欢宋榜眼。 哦,原来是甄得道的爱慕者,刚刚好像是见她和刘倾嫣聊过天来着。 刘小姐,此话可不能乱说。 宋公子,你来得晚,不知道,他刚刚还故意气哭了我堂姐,我堂姐你知道的,多么温婉善良的一个女子,竟然被一个区区武夫之子给欺辱了。 这个刘娉婷真是个傻的,被人当枪使都不知道。 这位刘小姐,你虽然和那位刘小姐一样,都被人称为刘小姐,可你倒是没有认清,有些事那位刘小姐可以做,有些话那位刘小姐可以说,你却做不得,说不得。 我为什么不能?果然是个没脑壳的。 我爹是武将出身,若是堂堂丞相大人家的嫡女瞧不上,我是得忍着,可你是个什么东西!敢在我面前出言对我爹不敬。说着,严朗就狠狠甩了她一巴掌,刚刚捏自己使了多少劲儿,就用多大的劲儿打了她。去你的好男不跟女斗! 你!刘娉婷捂着脸,怒睁着双眼,瞪着严朗。 皇后娘娘驾到。穿得一身富丽堂皇的皇后在太监宫女的众星捧月之下走上了主座。 堂姐,堂姐,您要为我做主啊,这公孙青阳竟敢打我。 公孙青阳?是贵妃妹妹的胞弟吧?也是可惜了,她前些日子顶撞了厉妃,被禁足了,皇上说了,任何人不得探视,不然倒是可以让你们姐弟叙叙旧。 一个贵妃顶撞了一个妃子?还因此被禁足了?这顶撞二字用的真妙,后宫果然都是人精,这话不就是在告诉公孙青阳,你姐这贵妃在宫里都得看一个妃位的脸色,你也别以为她能是你的靠山。这也是暗示在场的所有人,公孙家的人是好拿捏的。 堂姐,堂姐,她不仅打了我,之前还欺辱了倾嫣堂姐,简直是不把您放在眼里。 刘娉婷,你不要乱吠,明明是那位刘小姐伤了公孙家的小少爷,这众目睽睽的,大家可都能作证。帮公孙青阳说话的是兵部侍郎家的小姐,是公孙家给老大公孙青陌定下的未婚妻。记忆中,行刑前,兵部侍郎本来花了很多钱打通关系,要把她偷弄出去,可她坚持不走,要与丈夫同生共死。嗯~~,这嫂子有情有义! 是我,是我不小心误伤了......刘倾嫣的确也不好否认,只不过说着说着又一副要哭的样子,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是被逼着伤了公孙青阳的手呢。 那我的脸呢,总该是你打的吧? 是,是你活该。 此话一出,那些个看客们又窃窃私语说公孙家的后辈不知礼数,太过泼辣了。 本宫倒是不知,本宫的堂妹竟活该被人打了。 皇后娘娘的堂妹不该是默默坐在那一处的刘娉柔小姐吗?据柴爷所说,这刘娉柔不像刘娉婷一样嘴巴甜,会说奉承话,会哄人,会粘人。刘倾嫣一暗示讨厌谁,刘娉婷也会像只忠犬一样帮她咬人。刘娉柔和她母亲都是性子软的,在家里被戏子出身的风姨娘压得死死的,这当家主母名义上是刘娉柔的母亲,可掌握实权的却是那位会来事儿,会走动关系的风姨娘。所以皇后和刘倾嫣都与刘娉婷这个庶女比较亲近。 这刘娉柔性子真的太软了,听到自己被Cue,把头埋得更低了。 什么时候这姨娘生的女儿也配和皇后娘娘扯上血缘关系了?更何况她生母只是个卑贱的戏子。 我娘亲怎么卑贱了?! 我公孙家为朝廷出生入死,承蒙先皇恩典得了定国侯爷的封号,在你刘大小姐眼里,也不过是区区武夫。你的戏子姨娘怎么就算不得卑贱了?还是你认为,你刘小姐的个人意见可以凌驾于这皇权之上,你的戏子姨娘比先皇亲封的侯爷还要高贵? 我没有这么认为,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那么说过!刘娉婷慌了,开始语无伦次地否认。 好了,既然娉婷说没有,那便是你听错了吧,你给娉婷赔个不是,本宫就不追究了。哇,这明目张胆地偏袒一方,也太特么黑暗了吧。 今科状元和榜眼皆可为在下作证,这话的确出自刘小姐之口。 哦?两位可曾听到啊?皇后用威严的眼神示意着唐宋二人做假证。 其实他俩若真的屈服了,也是人之常情,无可厚非。 回皇后娘娘的话,臣可作证,公孙少爷所言非虚。 臣也可作证,公孙少爷所言属实。而且刘小姐说此话时,言辞与态度还极其恶劣嚣张。古版甄得道补刀的本事儿倒是一如既往啊。 他俩都受过公孙青阳的恩惠,我听到他俩叫她恩公。 唐宋两位大人可是圣上钦点的人才,他俩的人品和才情,我们最英明神武的圣上肯定都是考察清楚了的,他俩定是不打诳语的忠义之士,怎么?先皇和当今圣上做的决定,我们的刘小姐都有异议呢? 我......我没有,堂姐我没有,倾嫣堂姐你帮我说说话啊,我真的没有。刘娉婷向刘倾嫣投去求救的目光,可刘倾嫣只想在大家面前保持好白莲花的形象,怎么会让自己沾上这混水?她默默含着泪光,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看着刘娉婷,就是不开口求情,给人一种我虽然很心痛,但我知道我堂妹错了,我不会助纣为虐的感觉。 好了,既是娉婷错了,就给公孙青阳赔个不是吧。皇后又出来打哈哈了。 我,抱歉...... 皇后娘娘认为这辱没圣上的罪,一句道歉就可以忽视吗?怕是不能服众吧。又不是来这儿搞长期宫斗的,干嘛要息事宁人见好就收啊,大丈夫能报仇时,就要一次报个爽。 公孙青阳,你已经打过娉婷一巴掌了。 这只是抵了他辱没我侯府的过错而已。 那你觉得本宫该如何处置才能服众?皇后强忍着怒火。 皇后娘娘既然出口询问,那在下只能给皇后娘娘献上一个小小的提议了。刘娉婷小姐不知礼数,狂妄自大,怕是《女诫》背得不够熟,不若让她抄个五百遍,也可帮助她记忆。不过这刘娉婷小姐之所以会如此目中无人,归根结底就是这刘侍郎宠妾灭妻。惩罚的意义呢,就是让犯人不敢再犯,不能再犯。不若皇后娘娘做主,将刘小姐的姨娘降为通房如何?如此,这刘娉婷小姐也就没了名头仗着皇后娘娘的势到处欺人了。 公孙青阳你不要太过份!刘娉婷彻底急了。 你这番提议,本宫怕是不能采纳! 皇后娘娘您这点小事都做不了主了吗?那便算了吧。哦,对了,刚刚来此地时路过了厉妃娘娘的寝宫,等在下离开时,定要去拜会一下厉妃娘娘。 你一个外臣之子去找厉妃做什么? 诚心诚意去为家姐的过错登门赔罪啊。再向厉妃娘娘请教一下这宫中的规矩,顶撞了妃子都得禁足,辱没圣上是不是就一句道歉就可以了?厉妃可巴不得能抓住皇后的把柄呢。 你!......许嬷嬷,去刘府传本宫的旨意,刘府二小姐在宫中口出狂言,罚抄《女诫》五百遍,其姨娘教女无方,贬为通房丫鬟,以示惩戒。 严朗觉着,这宫宴太特么让人心累,不过糕点挺好吃的,酒也不错,他还偷偷给柴爷塞了点,不过再好吃,再好喝,打死他,他也不想再去了,脑细胞死亡过量不说,手还差点被自己捏废了。 后来那皇后竟还想来拿捏公孙青阳的婚事,幸好公孙家俩侯爷听闻了在宴会的发生的事情后,知道皇后没安好心,就打定主意软硬不吃,全都拒绝了。 第21章 挖一挖厉妃娘娘的丑闻! 这恋爱不能谈,仇也没得报,严朗就只能惦记着救亲人了。 那二姐公孙青陵可还在波云诡谲的皇宫里待着呢。她当初也是被迫入宫的,就是那个什么先皇的恩旨定的婚事。这先皇也真是把什么好事儿都安排给他嫡皇子了,丞相的嫡长女当皇后,公孙侯府的嫡长女为贵妃,建兴侯府的嫡长女为妃。所以,这皇帝要是懂得雨露均沾,好好制衡前朝与后宫,朝政至于这么混乱吗? 记得青陵出嫁前夜,哭得那叫一个惨烈啊,说要不是跑了会连累公孙家,拿鞭子抽死她也不嫁给色皇帝那个王八羔子。哎,这直肠子姐姐哟,得把她给早点弄出来才行,不然鬼知道哪天她就被宫斗给斗死了。 宫中守卫森严,到底要怎样才能把公孙青陵安全地弄出来啊?柴爷,你说,现在这宫里谁能耐最大? 皇帝咯,要不,就是他最宠爱的厉万琦。 对哦,也是。 甲一,下来! 在。甲一嗖地一下就出现了。 去帮我好好查查建兴侯府的嫡长子厉万琏。 是。然后又嗖地一下就不见了。 你查他是为了? 不是你让我自己去挖掘为啥厉万琦不帮嫡兄,帮庶子吗?查出这点,说不定可以找到厉万琦不为人知的秘密呢。掌握了她的秘密,就算不能把我姐弄出来,也能让厉万琦不敢再为难她了。 一座偏远的大宅院外。 公孙少爷,厉万琏养的外室就住在此处,他基本每天都会来此一趟。 哦?这么喜欢?怎么不干脆娶回去得了?身份再怎么低微,当个通房总归是可以的,他的正妻好像也是个没脾气的呀。 因为,他这个外室有点特殊,是个男子。 男的?这下有意思了,有意思,他现在在里面吗? 在。 我们进去看看。 一上他家屋顶,两个男人的喘息声就让甲一就显得异常尴尬了。 掀开瓦片看看。 这,不太好吧。 看看嘛,难道你们暗卫平时探查消息就只听声儿? 好吧。甲一自我镇定了一下,掀开了瓦片,那个,下面那个就是厉万琏。 好样的,竟然养个小硬汉来攻自己,厉家人挺奇特啊。 你下去,把他俩打一顿绑了,再把他俩眼睛遮住。 是。 一进屋,这俩不仅眼睛被甲一遮住了,重点部位也都被好好遮住了。甲一真不愧是玄武宸宁的好部下啊。 大侠饶命,房里值钱的你都拿走。不要杀我们啊。 不够啊。 不够?!我爹是建兴侯爷,你要多少他都能给的。 真的吗?我可听说,建兴侯爷可是更重用他的庶子呢,他真的舍得给你花大钱? 那个贱货的儿子,要不是,要不是...... 要不是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 实话和你说吧,我呢,和你弟弟厉万琛有仇,他把我们千夜门门主王萧给杀了。 什么?!王萧是千夜门门主?怪不得我爹一直对他比对亲儿子还好。厉万琛造的孽,为什么要来找我?我和他也有仇啊。 你和他什么仇呀? 我...... 这是什么天大的秘密,不能说吗?行,我这就去把那个被打晕的男人给阉咯。 不不不,我说我说......不,我不能说啊,说了,我这辈子也毁了啊。 你放心,我们千夜门做事儿,向来一是一,二是二。只要你能说出让我们满意的东西,你,我们懒得对付。 好吧,好吧......宫里的那个厉万琦是假的,是厉万琛让他亲妹妹厉万瑂假扮的。 那真正的厉万琦呢?别给我说一半留一半。哦~~,真正的厉万琦不见了,和你也有关系,是吧?不然你嫡亲妹妹被人顶了,你怎么不吭声啊? 你不是说是要对付厉万琛吗?和我有什么关系,就不要问了吧...... 很不巧,我这人好奇心重啊。敢问厉大少爷满不满足我这卑微的好奇心啊?严朗眼神示意了一下甲一,甲一立马一拳头揍了过去。 啊呀啊呀,满足满足,我说我说。我有一天从花楼回来,喝醉了,误闯了万琦的闺房,把她当成了花楼的姑娘,玷污了她,等我清醒过来时,她已经咬舌自尽了。后来,后来厉万瑂来给万琦送什么东西,就发现了。我本想把她干掉的,可那臭丫头跑得快,马上就跑回了他们的院子,让厉万琛护住了她。然后厉万琛就说,可以帮我保密,还帮我偷偷处理掉了万琦的尸体。不过条件是让我把关于万琦的一切信息都告诉厉万瑂。我刚开始也不懂他们要干什么。后来莫名其妙地,万琦竟然又活了,厉万瑂竟然感染风寒死了,我就知道他们打得就是让厉万瑂顶替万琦入宫为妃的主意了,那个厉万瑂本来只是长得和万琦有七八分相似,而且她整个左脸都覆盖着一块血红色胎记,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妖术,不仅胎记不见了,还和万琦长得完全一模一样了。我觉得太诡异了,本来思来想去,还是打算告诉父亲的,可是......呜呜呜呜...... 分卷(15) 哭什么哭,可是什么! 太丢脸了。厉万琛说他给我下了药,这辈子这命根子算是废了,我要是和父亲说,他就把这事儿添油加醋宣扬出去,我和太傅家的亲事会吹了不说,我还会沦为全京城的笑柄。哼,他这就是记恨我当年对他...... 记恨什么?每次都不把话说全乎了,想再挨揍吗? 说就说,这事儿,是他丢脸。我十三岁那年,听朋友说玩/娈/童很好玩,而且年纪越小越刺激,可这外头的干净/娈/童也挺难找的...... 所以,你不会就盯上了家里的儿童了吧?你动了厉万琛?! 没,没成功,可惜了,裤子都脱了,都快进去了,也不知道哪里来了个小毛孩,拿石头砸我,他就挣扎开了,被那小毛孩拉着跑了。不过现在想起他被我压在地上蹂/躏,无法反抗,灰头土脸,脏兮兮的可怜劲儿哦,光想想都够爽,呵呵。 听到厉万琛的童年惨事,严朗心里突然莫名地有些感慨。 他没和你爹告状?他那时候没地位,可你不是说你爹还是很看重他表哥的吗? 那个王萧,切儿,他知道我母亲可是国公府的嫡小姐,他小姨就是跑江湖卖艺的,就有几分姿色而已。他天天往我们院里头跑关系,好像我母亲才是他小姨似的。他那武状元都是我娘舅给他开的后门。不过厉万琛靠着厉万瑂发达了,他又跑去缠着他亲小姨了,切儿。 今天来找你的事儿...... 放心放心,我绝对不会和任何人说的,不要杀人灭口啊! 不,要说,回去就告诉你那老爹,就说厉万琛杀了千夜门门主王萧,还对外号称是遇刺身亡。千夜门的人伤不到厉万琛,就打算一个个地找建兴侯府其他人索命寻仇。当你快要毙命之时,幸得一见义勇为之义士相救,不过他舍命救你身受重伤,所以你将他带回了侯府养伤。 什么啊什么义士啊? 就是你养的这个男人啊,我帮你想好了理由,让你名正言顺地把他带回去朝夕相处。你说,我对你好!不!好!啊? 好...... 嘴巴张大点,大点声回答。 好!咳咳咳,你给我吃了什么? 一种和厉万琛的毒药相克的药,只要吃两颗,便可重振/雄/风,你难道就不想反攻一下,尝一尝在上面的滋味?其实就是严朗刚刚在屋顶上搓的一颗瓦泥而已,为了确保这小子回去后不会反水。 真的?还有一颗呢?给我,花多少钱都可以。 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们顺利弄死厉万琛之后,这第二颗就会给你。不过既然你如此客气,说要给钱,我不要,多伤感情。这屋子里哪儿放着钱呢? 额,都......放在床边那个大柜子里。 甲一果然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大堆银子和银票。可是,严朗看到厉万琏松了口气的样子。 还有呢?这诚意不太够啊,我现在把你打顿狠的,也能让你把肚子里那颗给我原样吐出来,你信不信! 信信,还有,还有,床底下有个箱子。 甲一又从床下拖出来一个小箱子。 钥匙呢? 钥匙放在铺盖下面。 哇,打开竟是一箱子的金子,这厉万琏倒是对他家小/攻挺好啊,不过这小硬汉也不是什么油头粉面的小白脸,看上去也像个有点点功夫底子的练家子,不花大价钱,怎么留得住他? 行,这诚意挺够。不过,嘿,为了效果逼真,你俩都还得吃点苦头。 严朗示意要甲一要下狠手,就离开了房间,随之而来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第22章 风情换脸蛊! 回到公孙青阳的房间,甲一立马就要把钱上交。 你不用给我了,你拿去给你自己,还有其他你家王爷在京城的什么暗卫暗桩加些工钱发点福利,也好多存点老婆本或者养老钱嘛,你们也不能一辈子都这么打打杀杀,风里来雨里去的。 公孙少爷...... 你干嘛呀,这一脸感动的样子,不适合你这个硬汉,真不适合。涨点工资就感动成这样,你上司,额,你家王爷平时亏待你们啦? 没有,王爷在银钱上从未亏待过我们。 哦,那就是在情感上亏待了你们呗。 没有没有,王爷就是面儿冷。 行啦行啦,我知道。想起上辈子,伤重的甲一宁愿慢慢等死,也要把身上仅剩的伤药留给自家主子,严朗心里就有点发酸,那甲一,喜欢怎样的?等你家王爷大局得定,我给你找老婆。 真的?属下觉得,觉得雨蝶姑娘就挺好。甲一竟然害羞了。 看上雨蝶了呀。你这是公器私用啊,名义上是为我办事,实则为了看心上人。 不不不,属下...... 开玩笑的,开玩笑的。不用紧张,改天我帮你探探雨蝶的口风。之前你一路护送我们回来的时候,我看雨蝶和你相处得也挺不错,你这么高大威猛,她肯定对你有好印象的。如果这两个曾经都没有善终的苦命人能有好结果,也是一桩美事儿呢。 谢公孙少爷。 谢什么啊?我把雨蝶当妹子,你和雨蝶要是能成,你和我就是一家人了嘛。既然是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了。严朗突然很真诚地握住了甲一的双手,有个忙,你一定得帮我,一定啊。 甲一很惊慌地甩开了他的手。王爷醋劲儿很大的。 所以啊,我今天看到那种非礼勿视场面的事儿,你就不要那么如实地报告给你家王爷了,好吗? 额,如实汇报是暗卫的职责。 那行啊,我摸了你的手这事儿,你也会一块如实汇报吧? 那不是摸! 是摸,而且一定要完完整整地汇报给他,是我,主动的。 那属下岂不是死得更快? 所以? 是属下一个人先行闯入,胁迫他俩穿戴整齐之后,再从大宅门口迎进公孙少爷! 不错不错,如此,你家王爷也会夸你思虑周全。 严朗本来还想拍拍甲一的肩膀,表示他孺子可教也,结果甲一像躲瘟疫一样地溜了。 哈哈,真可爱。 严朗,你不是不喜欢进宫吗?怎么今天还带着丫鬟主动来参加宴会了。 今天这宴会是厉妃办的,她肯定会在。 哦,我知道了,你要当众揭开她的真面目。 不,不揭开,我反而要帮她。 啧啧啧,柴爷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这厉妃来得倒挺早,严朗看出来了,她刻意早到以便享受坐在主座时,一个个人进来时对她的恭敬,就像何骥旻那小三上位的妈,时不时就会清早来公司候着,找点存在感满足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如果像正宫皇后一样最后才入场,不是就只能享受一次集体的恭敬了吗? 严朗走近了主座,作揖后说道:厉妃娘娘,在下有要事要与您商议,请借一步说话。 大胆,你是何人?敢对娘娘说如此无礼之言? 看脸就能猜到,你是贵妃的胞弟。怎么?你姐姐顶撞了本宫,你也要顶撞本宫吗? 在下所说之事,娘娘定有兴趣。 呵,笑话,你能有什么本宫能感兴趣的事儿? 是有关厉万琦的事儿,不,更准确的说,是有关厉万瑂的事儿。 大胆,竟敢直呼娘娘...... 好,本宫就和你借一步说话,你们几个都不必跟来,本宫要与公孙少爷好好聊一聊。 说吧,你知道些什么? 厉万琦自尽到厉万瑂假死,从头到尾的细节,包括怎么让娘娘的脸变成厉万琦的方法,在下都知道。是甲一得到的情报,世间只有毒蛊换脸之术才能做到如此完美,南疆会此蛊术之人,在与同行斗蛊失败后被反噬而死,临死之前将唯一一只换脸蛊虫送给了自己心爱的姑娘。甲一说,那个姑娘从查来的画像上来看,就是厉万琛的娘亲。 你怎么可能会知道!你在诈本宫。 服下蛊虫后,再将剥下的漂亮脸皮覆盖在脸上,忍受半个时辰的疼痛,那张脸皮就完美贴合在娘娘的脸上了,不是吗? 你......说吧,你想要什么?你没有揭穿本宫,肯定是对本宫有所图谋,是你姐想要皇上多去她那儿临幸吗? 是有所图谋,不过恰恰相反,在下想让娘娘相助把我姐名正言顺地弄出宫。 你姐想出宫?也对,她待在这宫里,也没有任何意义。不过,你来找本宫相商,就不怕本宫非但不帮,反而举报你们。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在下来找娘娘商议,自是这计划对娘娘您也有利。 对本宫有利? 在下打算让我姐假死离宫,这让我姐死的罪名呢,在下打算让皇后娘娘背了,您觉得好不好? 这个,倒是甚好。厉万瑂终于笑了,而且是笑得很狐媚的那种,让严朗觉着有点瘆得慌。 在下就知道,娘娘定会欣赏在下的计策。我姐走了,皇后残害宫妃,四妃之中娘娘您又最为得宠,这下一任皇后,您就唾手可得了。 好,你打算如何行事? 娘娘,请听在下细细道来...... ...... 一回宴客厅,皇上刚好也来了,坐在了主座上,厉妃不愧是最受宠的妃子,都不用请,皇上就主动来了。公孙青陵的禁足已经解了,她也来了,按位份,坐在了离主座最近的第二个位置。严朗特意让雨蝶去她宫里交代了一些细节,要唱大戏了,这演尸体的演员也得知道自己啥时候该倒下嘛。 严朗对着公孙青陵笑了笑,示意她放心,就找位置坐下了,雨蝶也默默走回了他身后。 爱妃怎么现在才到呀?皇帝一把把厉妃抱进怀里,也不管是不是众目睽睽,就开始对她上下其手。 厉妃也不恼,还很配合地倒在他胸口,迎合着他的抚/摸,做娇羞状,哎呀,皇上,臣妾不也是想换身更漂亮的衣裙,好让皇上多宠爱臣妾一点吗? 这就是换脸蛊的副作用了,不,对于厉万瑂来说,应该是正作用,就是会变得特别妩媚风情,而且是风情到没有一点女孩子家羞耻心的那种。这种调调刚好就对上了色皇帝的胃口,其他的宫嫔无论出身高低,也可都是受过良好教育的闺秀,在大庭广众之下断然是配合不了皇帝的如此放浪形骸的举动的。 皇后娘娘驾到!这女二号及时上场了。 皇后急匆匆地赶来后,便大吼道:皇上,有人向臣妾举报,这厉妃竟胆敢穿着绣有凤凰的衣裙!!! 皇上~~~皇后娘娘好凶哦,吓得臣妾的心扑通扑通直跳呢。 爱妃莫怕,爱妃莫怕,朕帮你抚一抚,就不跳了。 蠢耶,不跳了,不就挂了吗?妈耶,严朗都没眼看了,这哪是在抚心口,这不就是直接在占便宜吗? 瞧瞧这被无视的皇后娘娘,脸都气绿了,头顶也快冒烟咯。请皇上莫要偏袒于她,置国法于不顾,治她重罪! 皇后,你一口一个国法,国法是你丞相家定的吗?是朕家定的。朕想治罪就治,不想便不治,你去你爹那儿告状啊。 皇上你....... 皇上~~~,是皇后娘娘误会臣妾了,臣妾这衣裙上绣的百鸟图,可没有一只是凤凰。请皇后娘娘查验吧。说着,厉妃便慵懒地起了身。 许嬷嬷,你去给本宫仔细查验。 是! ...... 一番查验之后。 皇后娘娘,这厉妃娘娘衣裙上......并没有凤凰,许是,许是那举报之人看花眼了。那举报之人原本就是皇后安插在厉妃寝宫的人,只是皇后不知她早被厉妃收买了。 胡闹!什么举报之人,就是你嫉妒万琦貌美,费尽心思找她麻烦。 不是,臣妾...... 既是误会,那就到此为止吧。皇后娘娘这可是第一次来参加妹妹的宴会呢,可要坐下好好与妹妹畅饮一番呢,也好修复一下姐妹情谊,以后才能更好地一起服侍皇上呀。 皇后根本不想和厉妃共处一室。本宫才不...... 皇帝一手拍在了桌上。万琦好心留你,你竟还不识好歹! 好,臣妾就留下,陪皇上喝几杯。说罢,嘴硬的皇后便坐在了离主座最近的第一个位置,就在公孙青陵隔壁。 ....... 一番觥筹交错之后,厉妃开始唱进入高潮部分的大戏了。 第23章 厉妃要卸磨杀驴! 皇上,今日皇后娘娘误会了臣妾,臣妾必不敢怪罪娘娘,可是臣妾想着后宫和睦,皇上才能安心处理朝政。所以,臣妾想让皇后娘娘给臣妾敬一杯和解酒,一酒泯恩仇,皇上觉得可好? 你竟敢让本宫给你敬酒,本宫给你敬的酒,你配喝吗? 配啊,怎么不配?你过来给万琦敬酒。 不,还是臣妾上前去,喝皇后娘娘敬的酒,不能让娘娘移尊步。 万琦都要过去了,你还不赶紧把酒斟上! 许嬷嬷,给厉妃倒酒。 是。 分卷(16) 哎呀。厉妃一站起身,就又软软地倒回了皇帝的怀里,臣妾怕是不胜酒力,起不了身了。 你,端着酒杯,过来敬酒! 厉妃,你欺人太甚! 皇上~~~,臣妾怕是喝太多了,再喝,宴会结束后怕是不能伺候皇上尽兴了。 那可不行,你不能再喝了。 不若,这贵妃娘娘离得最近,就请她代饮此杯吧,以此表明我们三人日后和睦共处,相亲相爱,这后宫啊,永保安宁。 好,万琦说的好,贵妃你就喝了皇后手里那杯吧。 是,臣妾领命。 公孙青陵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甲一说的果然没错,喝酒前半个时辰内服下那种药,喝酒后数三下,一、二、三,嘭!公孙青陵就口吐鲜血倒地了。 贵妃娘娘,怎么呢?!原本还说站不起来的厉妃马上抹着眼泪跑了过去,扶起了公孙青陵的半个身子。 姐,姐,你怎么呢?怎么吐血了?严朗也赶紧跑了过去,这酒,这酒里肯定有毒。 公孙青阳!你瞎说什么! 皇上,这酒,原本可是,可是要给臣妾喝的呀,呜呜呜。厉妃哭得梨花带雨,一副很害怕的样子。 你这毒妇!皇帝一巴掌把皇后打翻在地,然后很心疼地扶起了厉妃,爱妃莫怕,莫怕啊。 皇上,臣妾并未下毒,求皇上请太医查验。 皇上~~,就依皇后娘娘的,请太医吧。 好,来人,叫太医,叫两个,也给贵妃看看,看她死透了没,也免得公孙家有闲话。 你才死透了呢,你全家都死透了。 太医马上就赶来了,一个查酒,一个给公孙青陵号脉。 启禀皇上,这酒并无问题。 启禀皇上,贵妃娘娘已经去了。 皇上,说不定,这贵妃有什么恶疾,根本不关臣妾的事儿啊。 李太医,这贵妃是因何而死啊? 依臣判断,口吐泛黑鲜血,定是中毒。 一定是杯口上有毒,被在下的姐姐喝干净了,皇上,您一定要为在下的姐姐做主啊,她是为厉妃娘娘而死的啊。这酒是这嬷嬷倒的,一定是她偷偷抹在杯口的。请皇上下令搜她的身。 是啊,贵妃娘娘是替臣妾死的,可怜的贵妃娘娘哦。 搜,来人,给朕搜这老婆子。 皇上,皇上,这是诬告,许嬷嬷定不会...... 禀告皇上,搜到了。这嬷嬷腰带处沾了些许粉末。 是之前那个举报的宫女假意摔倒,把药粉抹在了许嬷嬷身上。 太医去看看。 皇上,这是无味的剧毒,服下一丁点,都会口吐鲜血而死。 毒妇,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许嬷嬷,这药...... 皇后娘娘,这药不是老奴的呀,怎么会沾在老奴腰带上?老奴是被人嫁祸的呀! 定是你这毒妇指示这刁奴干的! 不是臣妾,臣妾冤枉啊。不是啊! 还敢狡辩。皇帝又给了皇后狠狠的一巴掌。 臣妾冤枉啊.......定是这厉妃干的。 你这毒妇还敢嫁祸他人。 是老奴一人做的......皇后娘娘是老奴一手带大的,老奴见不得这狐媚女子在皇后娘娘头上撒野,所以想毒死她,没想到误伤了贵妃。 幸好严朗准备了后招来对付忠仆救主的戏码。 是你,是你杀了我姐姐,还我姐姐命来。严朗假意与她撕打,实则是靠近她悄悄说了一句,你儿子在我手里。然后偷偷往她手里塞了她儿子的贴身玉佩。 是你要杀本宫!本宫和你无冤无仇啊,皇上,臣妾一直与人为善啊,是她误会臣妾了呀。 哪是她误会你了,什么都瞒不过英明神武的朕,定是这毒妇让这刁奴顶罪的,看朕不撬开她的嘴。来人啊,把这老婆子打上两百板子。 皇上,皇上,这两百板子老奴可受不了啊。许嬷嬷挣扎了犹豫一会儿,还是选择了亲儿子,是,是皇后娘娘指示老奴做的。 嬷嬷你怎能如此诬陷本宫?你被这妖女收买了?!你可是我丞相府的老人啊。 万琦你看,朕就是这么英明圣武,板子还没打,人就招了。 是,皇上~~最英明圣武了。 来人啊,皇后恶毒,残害宫妃,夺去凤印,打入冷宫。这刁奴推出午门砍咯。 皇上,臣妾冤枉,都是这妖女,这妖女......皇后被拉走时还一直在喊冤。 许嬷嬷倒是没喊,只是一直盯着严朗。 严朗用口型对她说了两个字:放心。她就没哭没闹任由侍卫将她带走了,要不是知道她曾仗着丞相家的权势找人打杀了那个被她儿子奸/杀的姑娘的父母,严朗还真会认为她是个慷慨为子赴死的伟大母亲呢,呵呵,放心吧,我会把他安全地,交给官府的。 皇上~~~,这后宫不能一日无主啊。厉妃娇滴滴地提醒了一句,边说还边摸了摸皇帝的喉结。 传钦天监,就在近日里找个好日子,封厉妃为后。 谢皇上~~~厉妃笑得那叫一个高兴啊。 别光顾着高兴啊,说台词啊。 也请皇上让钦天监给贵妃娘娘挑个好日子,做场法事火化了吧,臣妾听说被毒死的人若不用烈火炙烤,会化为厉鬼的。 是吗?那肯定得火化。 好样的,敢过河拆桥!老子一个现代职场人能不知道凡事都得准备PlanB吗。 察觉到严朗一直狠盯着她,厉妃走过来假意安抚道:公孙小少爷莫伤心了。然后悄悄对严朗说:皇上是不会相信你的话的。 严朗也假意掩面伤心哭泣,实则轻声威胁着厉妃:你换脸后是不是变得一点辣都沾不得,重辣的食物靠近一点都会脸颊泛疼?你说,要是我把衣兜里的辣椒粉往你脸上一撒,脸皮会不会啪地一下掉下来啊? 厉妃被吓得直发抖。 那个谁,别嚎了。你姐,朕会挑个好日子火化了的。你们公孙家到时候来拜祭一下就可以了。 皇上~~~厉妃整理好情绪,趴回皇帝的怀里,近期的好日子,不得用来册封臣妾吗?贵妃这尸身也放不久,丧礼怕是也得在近期。喜事白事都挤着办,怕是不吉利呀。不若让这公孙小少爷把贵妃娘娘的尸身领回去,下旨让公孙府一切从简,悄悄把这丧事低调处理了,也免得冲撞了册封之喜。 也好,那个谁,你把你姐弄回去,低调地搞个丧事就行了,不准大搞啊,还有,记得一定要火化。等这册封之礼过去一月,再把你姐的骨灰送回宫里,让钦天监挑个日子送去皇陵埋了就行。 是,皇上。在下领命。终于能把公孙青陵给整个带回去了。 严朗假意摸了下衣兜,把厉妃吓得呀,马上把脸埋进了皇帝胸口。 乖啊,万琦莫怕,你,还不赶紧把你姐那丑死了的尸体带下去,吓着朕的爱妃了。 你才丑死了呢,你全家都丑死了。 是,在下告退。 青阳啊,你姐这是怎么呢? 没什么,没什么......爷爷,爹爹,快将姐姐弄到她房间躺下。 公孙老侯爷一把抱过公孙青陵,飞速向她闺房跑去,不愧是老将,身子骨就是比小年轻强。 严朗把公孙青陵闺房的门窗都检查了一遍,确认关好了,就将甲一准备的假死药的解药给她服下了,虽然被厉万瑂耽误了些许时间,幸好还是没有超过一个时辰的服药期的。 青陵这是怎么呢?我刚刚怎么察觉到她没了气息了? 没事的,服下药,一个时辰内会就醒来的。 到底怎么回事?你跟爹说,你不会在宫里闯祸了,连累你姐姐了吧? 额,我有那么胡闹吗? 接着,严朗把前因后果和他俩说了一遍,不过自己是怎么知道的厉妃是假的这件事上,他撒了谎,说是在酒楼吃饭的时候偶然听到了厉万琏酒后吐真言。这上房揭瓦绑人逼供的事儿,长辈知道了还是不太好哈。 还不是胡闹,万一失败了,怎么办?把你搭进去不说,还会害了你姐姐。 这不是没有万一吗? 等到时候,你姐自然会从那个皇宫解脱的。 到什么时候?等到顺王造反成功?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俩开始频繁地偷偷与以前的旧部联系,大哥的飞鸽传书我也拆开看过好几回了。 这话在家里说说没事,可别在外人面前提起一个字啊。 你呀,放心吧,你儿子没那么傻,他鬼精鬼精着呢。我看这事儿啊,青阳干得好,有我年轻时的胆识和智慧。等到顺王起义,说不定,那边要是知道点什么消息,拿青陵威胁我公孙府怎么办?早点把青陵弄出来,她就早一步脱离那个危险的苦海,这次她还是名正言顺出的宫,以后再无贵妃娘娘公孙青陵了,这孩子在宫里过得苦啊,我们给她换个新身份,让她快快乐乐过以后的日子。 这公孙老侯爷一发话,公孙侯爷不就只有听话的份了吗? 第24章 借刀杀人! 柴爷,厉万琛还活着没 活着呢。 那他有没有被为难被打或者被折磨之类的? 没有,他过得比你在的时候都好,你哥都在他手底下当差呢。 怎么回事?!那个醋王竟然没有为难他?哦......我明白了,他一开始抱着的想法就不是杀了厉万琛,而是收了厉万琛,我在厉万琏那儿得到的消息,甲一肯定都一五一十汇报过去,刚好就可以让他利用起来威逼利诱厉万琛帮他做事。哎,他和我说过是冲着兵权去的,我还以为是杀将夺兵权,我不就随便大仇得报了吗? 你为啥不亲自动手把他干掉了,白瞎了你这身功夫。 亲自动手?额,我就亲手杀过蟑螂而已。还有就是......其实吧,厉万琛的恶是原生家庭与童年阴影造成的。我本来是想给他制造点心魔噩梦的,结果还就误打误撞触动了他的心魔,怪不得他被我假爆/菊之后虚成那副德行了,估计不仅是身体感染了,心里也在滴血啊。 你动了恻隐之心了? 就是有些感慨罢了。不过,说一千道一万,他自己惨也不能害无辜的人啊,尤其是曾经爱他至深的我,我又不是圣母白莲花,谁都能原谅宽容饶恕。 行吧。哦,对了,这些日子给你提供的信息,你可得给我点报酬。就三个牛肉包,三包绿豆酥,三只烤全鸭吧。 吃货! 那你给不给嘛? 给,肯定得给啊。我让甲一去买。 公孙少爷,您要的东西都给您买回来了。 好,辛苦了。 ...... 还不走?你是要在这儿围观我吃东西? 不是,不是。属下是有事想向公孙少爷请教一二。 遇到什么事了?千夜门的收剿不顺利? 不是。自从您把厉万琏的事儿推到千夜门身上后,我们对千夜门的收剿简直太顺利了。建兴侯府那边为了保命花了大价钱请了很多江湖高手去对付他们,属下等人坐收渔翁之利即可。 那是什么事儿? 王爷那边传来命令,让我们处理了厉万琏。 哦~~,这是厉万琛为你们王爷所用的条件是吧? 是的,公孙少爷英明。建兴侯府现在为了防千夜门,里里外外把守了很多高手,我们的人很难动手。 懂了懂了。你是看着我每次都用小聪明兵不血刃地解决问题,就想着让我给你们出个主意,让你们避免流血牺牲是吗? 您那可不是小聪明,都是大智慧。 行啦行啦,不要怕马屁啦。我帮你想想主意就是了。对了,这些吃的多少钱?我给你。 不用了,属下请您吃。 哦~,就当是军师费是吧?行,谢谢啦。 您客气了。 我想想啊。既然你们出手难,简单,让别人帮你们出手就是了。 您是说,我们也花钱雇人? 不用花钱,花钱雇的人多没意思......嘻嘻,你调动在京城的人,散布一个消息,新皇后厉万琦乃是妖女附身,迫害了前任皇后不说,还用妖术迷惑皇上长期不上早朝,不理朝政,祸国殃民。你再去弄上几百幅画像,画的和厉万琦七八分相似就行,整个左脸都涂得血红,派人三更半夜在大街小巷都贴上。 属下懂了,属下这就去办。 不知厉妃娘娘,额,不对,应该称,皇后娘娘了,您光临寒舍,有何指教? 这是不是你干的?说着,厉妃把一大堆揉得稀巴烂的画像扔到了严朗脸上。 此女子是谁?怎么瞅着与皇后娘娘颇为相似呢? 分卷(17) 你还装糊涂,关于本宫的谣言也是你传出去的吧? 不是。在下这么做,对在下能有什么好处?把皇后娘娘逼急了,您把我姐的事儿说出去了怎么办。再说了,您的事儿也不只在下一个知道,在下是从哪儿知道的,您不想知道吗? 本宫当然想知道,上次事态紧急,也没来得及审问你。 在下是花钱从厉万琏的男姘头那里得来的消息。 你是说他养的那个外室? 现在可是光明正大带回去养了,而且您那哥哥还不知节制,总想着与那男人翻云覆雨,然后就被您大嫂瞧见了,您这大嫂虽是个性子软的,可好歹是太傅家里娇养的千金小姐,当下就闹着要回娘家。建兴侯爷为了家丑不外扬,就把她软禁在府里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 您大嫂屋里头的小厨房的厨娘去西郊菜市场买菜的时候,可爱和那些个老头子老太婆聊天了。您派人去西郊菜市场仔细打探一下就知道了,只不过这消息没您的消息火热,就是西郊那些个卖菜老人在传。在下推测呢,您的事儿肯定就是厉万琏传出去的。这一来,他的事儿若是压不住了,还有您的丑闻在帮他转移注意力。这二来嘛,您亲哥哥也快得胜还朝了吧,这一回来肯定会对他的世子之位有所威胁。皇上若是信了这谣言,彻查肯定得把您亲哥哥给牵扯进来。到时候侯府就他一个男丁了,就算他再怎么荒唐,再怎么不中用,这侯爷的位置将来也只会是他的了。 这么说,本宫的事儿是他干的!好个厉万琏,反了他。 他都能那样对自己亲妹妹,更何况您不是和他一个母亲呢。这世子当然还是您亲哥哥来当,对您比较好。 听你这话意思,你有办法助本宫?你为什么要帮本宫?就因为本宫知道你姐姐的事儿? 在下那姐姐是个不中用的,以后我公孙府想要安定兴旺,可不得找个有实力的靠山吗?经过上次,在下觉着,与皇后娘娘合作得也算愉快。 也是,本宫若是收了你这个智囊,倒也是如虎添翼。行,当你公孙府的靠山也不是不可,就看你这次能为本宫出怎样的好计策了。 这厉万琏不是想用您的丑闻盖他的丑闻吗?您就偏不让他如意,您是皇后娘娘,您可以派遣宫中的精兵强将去压制您自己的流言,然后派更多的人手把他的丑事闹得更大,闹到街知巷闻,让太傅府知道自家闺女在侯府受的委屈。那太傅可是个老学究,丢了那么大的脸,能不和建兴侯爷闹?建兴侯爷也是个爱面子之人,为了颜面他自然也会去了厉万琏的世子之位,把他赶出府去,侯爷夫人那头的国公府自然也不好再有什么意见。就算建兴侯爷顾忌国公府,没把厉万琏赶出府去,您也可以和皇上吹吹枕边风达到这个目的。只要厉万琏出了那个戒备森严的建兴侯府,他是生是死,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儿。他只要一死,就算国公府和侯爷夫人再怎么兴风作浪,这侯爷之位以后也必定是您亲哥哥的。有一个手握军权的侯爷哥哥,您再生一个皇子继承大统。在下在这儿可得先向未来权倾天下的太后娘娘拜个礼呢。 哈哈哈哈,说得好,说得好。不过公孙青阳,本宫若是有这么一天,你就不怕,本宫卸磨杀驴。 看样子,她并不知道那蛊虫会寄生在她的子宫,让她不孕不育。 不怕。因为根本不会有那么一天,因为,在下有这个自信,以在下的武功,无论何时都有能力往娘娘您脸上撒点辣椒粉。 你! 娘娘,最好的合作关系,就是互相都有所忌惮不是吗? 好,行。本宫这就回去按你说的吩咐。跪送本宫离府吧! 跪就跪,就当拜死人咯,又不会掉块肉。 严朗跪下一拜:在下恭送娘娘凤驾。 哼。哼完就甩袖转身离开了,留下浓重的香粉味。 公孙少爷,厉万琏一被赶出建兴侯府,就被厉万瑂派的杀手干掉了。 那很好啊,你怎么看上去还是一脸心事的样子? 属下......没心事,属下只是想说,公孙少爷永远是属下心中最有资格站在王爷身边的人。 你又拍马屁,哦,是想知道雨蝶的想法吗? 不。我...... 你放心,我问过她了,雨蝶说在你护送我们回京时,就对你生了好感。 真的?! 真的。等你家王爷大局得定,你谋到了个稳定差事。我就做主让她嫁给你。不过你小子,以后可不能三妻四妾啊,外室也不行啊。 不会的。能娶到雨蝶这种知书达理的姑娘过安稳的日子已经很难得了,属下才不会找那么多女人来搅得不得安宁呢。 行,算你小子聪明。你有没有什么玉佩荷包之类的,当做给雨蝶的定情信物啊? 有,属下上次得了公孙少爷赏的金子,就找人打了这只金钗。只是一直不好意思送出去。 很好看耶,上面的蝴蝶翅膀摇一摇还会动呢。行,我找个合适的时候帮你送出去。 第25章 生死诀别之吻...... 厉万琛带领军队顺利归京之后,玄武宸宁就以清君侧,除妖后的名义在京城起义了。本来厉万瑂用宫中精兵镇压流言,虽让明面上没什么人议论了,但是已经引起了民怨民愤。这次起义顺应民意,各界势力也纷纷拥护,就连宣国也说若是顺王为皇,可承诺百年不犯边境,还说要派使臣和贺礼来祝贺新皇登基。那个胆小的色皇帝,在厉万瑂的脸皮被甲一撒了辣椒粉啪地一下掉下来的时候,就活活吓死了,厉万瑂也随后撞墙自尽了。 所以,这新任的皇帝就是顺王玄武宸宁,而皇后便是拥护新帝有功的丞相大人的嫡次女刘倾嫣。怪不得他的嫡长女被打入冷宫,这位权倾朝野的相爷也一句话没说,原来是因为大女儿早就是弃子了。 严朗终于知道了,刘倾嫣为什么第一次见面就看自己不顺眼了,那个整日跟在玄武宸宁身边的甲二竟是丞相大人的私生子,早在厉万瑂在宫里独受恩宠,色皇帝连皇后的儿子出生和夭折的时候,都没去看过一眼的时候,这丞相就开始把主意打到了玄武宸宁身上了。 严朗也真正明白了甲一那句,自己是他心中最有资格站在王爷身边的人,是什么意思了,因为他在和严朗说那话之前,刚承了玄武宸宁的命令,去相府答应了刘丞相娶他女儿为后,今后立他的外孙为太子的条件。 定国侯府也很高兴,玄武宸宁说公孙家立下了赫赫之功,特赐永世平安的牌匾。华国的开国皇帝曾赐给过他的好战友一块永世平安的牌匾,得此牌匾,可保子孙后代永世平安,只要华国的政权还在,任何人包括皇帝在内都不得动他们分毫。只是这位好战友一生未娶,并无子嗣,所以这块牌匾后来又回到了国库里。听说玄武宸宁是力排众议,在不少老臣的反对声中,下了这道圣旨的。 公孙青陌平安回来了,在军中谋到了要职,大家正商量着把他和兵部侍郎家的小姐的婚事赶紧办了。 公孙青陌的一个得力部下,曾和公孙青陵私定终生,他在军中也立下不少功劳,特求了一个去江南水乡的官职,准备带公孙青陵远离京城,去过无忧无虑的生活。所有人都在前厅热热闹闹地商量着以后的好日子,可热闹是他们的,严朗什么也没有。 柴爷,好像全世界都很高兴呀,我是不是,也应该高兴啊...... 你先别一副惨样嘛,说不定他很快就会来和你解释他的苦衷呢。 苦衷?无非就是他的大业需要丞相府的势力支持嘛,不就和何骥旻半斤八两吗?你说,何骥朗以后会不会也这么对我啊?我费尽心力,帮他恢复神智之后,说不定,转头就会娶了哪家的千金小姐,搞个什么政治联姻的。呵呵,是不是......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怎么还唱上了呢,听着怪瘆人的,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柴爷我也不太会安慰人。 其实,我也应该习惯了,我永远都是被舍弃的那个。小时候,妈妈抱起哥哥,把我丢在了孤儿院门口;小学的时候,护工把我关在了阁楼,把另一个和我一般大的男孩介绍给了一对富豪夫妇;中学的时候,那个晚上一直和我一起回家的朋友,在另一个男生向他抛出橄榄枝之后,晚自习一下课就跑了,去和那个男生结伴回家了;大学的时候,我掏心掏肺对他好的室友,就因为有个帅气同学会带着他逛街吃饭泡妞,就不再和我那么要好了,有好几次还让我知道他在背后说我坏话;好不容易谈个恋爱吧,还......呵...... 你不要再说了,我都想哭了...... 柴爷,你说,我到底是有什么不足,让大家在做选择的时候,永远都会舍下我。而且这些人都以为我还会在原地怀着初心等着他们。那个护工还依然让我帮她儿子辅导作业;高中的朋友没带饭卡水卡,还理所当然地来拿我的;大学室友有烦心事还是继续只找我发泄负能量;何骥旻还敢来求我复合...... 你不要这么想啦,你没什么不足。你可能,就是没什么安全感吧,习惯没底线地对人好,想留住在你身边的人。 何人在窗外鬼鬼祟祟? 公孙少爷,是属下。甲一从窗口溜了进来。 甲一?你不是在宫里当差了吗? 是皇上让属下来看看您。 皇上?呵,是啊,当皇上忙啊,连来见他一面,解释解释的时间都没有了。哦......听说你是大内侍卫统领了,恭喜你啊。 公孙少爷,您今后若有什么事,仍可以吩咐属下,属下定当竭尽所能。 我今后......还能有什么事儿?......哦,对了,你们是不是还囚着一大批千夜门的高手呢?把他们都放了吧。 放了?甲一很是不解,问道,公孙少爷是需要用他们做什么吗? 之前建兴侯府对千夜门发了江湖追杀令,害得千夜门死伤惨重,分崩离析。只要放了他们,他们必定会去找建兴侯府报仇的。他们不知道你们的身份吧? 不知。 如今这建兴侯府也已经遣散了江湖高手,千夜门的高手想寻仇就轻而易举了。让你们的人演场戏,让他们以为你们是厉万琛派去的,前任门主的死因也要偶然间透露给他们,然后让看守们特意露出些漏洞,好让他们溜出去。哦,对了,放之前,要狠狠地羞/辱他们一番,这样他们一旦重获自由,必定会惦记着马上去复仇雪耻。 其实属下可以直接派人暗杀...... 不可以。厉万琛手握兵权,他的死对皇上集权是有好处的。如果是你们动的手,朝廷里那些个老人精肯定会嗅到味道,然后明里暗里指责皇上卸磨杀驴,不是明君所为,到时候肯定会影响朝局的稳定。千夜门的人动手,好就好在,他们喜欢高调杀人,那些老臣就怪不到皇上身上来了。 属下懂了。 我听你提起过,你们每次都会给囚禁的俘虏下一种毒药,然后隔一段时间就在喝的水里放点解药,避免他们毒发身亡。所以这批放走的千夜门的高手一段时间之后就会毒发身亡,不会对皇上或是对你们有什么影响的。 属下知道,公孙少爷为陛下,为我等的考量总是周全的。 今日便是玄武宸宁和刘倾嫣的大婚之日,举城欢庆。 严朗板着张死人脸宅在屋里头发呆。 柴爷想逗严朗开心开心。严朗,严朗,恭喜你,大仇得报,厉万琛已经被千夜门的人围攻而死了。哦,对了,忘了和你说了,前些日子,厉万琛其实来过定国侯府,说要求见青阳小少爷,不过被你哥给拒之门外了,他怕厉万琛以后再找来,还加强了侯府的守卫。 求见青阳小少爷?这么说,厉万琛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也知道我没死? 嗯,那具烧死的尸体可能没有瞒过他。 无所谓了。反正他都已经挂了。 少爷,您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雨蝶,你进来,我有东西要给你。 这是? 这是甲一送给你的定情信物,你喜欢吗? 喜欢。雨蝶摸了摸金钗上的蝴蝶,羞红了脸。 雨蝶,甲一已经是大内侍卫统领了,如今正在修缮他的府邸,过些时日,他便会寻个吉利日子迎你进门。 嗯。雨蝶显得更羞涩了。 有些话,我一定与你说说。这有权有势的地方啊,都不是什么好地儿,呆在里头的人,无论身份高低,都会有太多的无可奈何。这甲一现在已经算是身处高位了,加之皇上又器重他,以后定会有不少人对他动弯弯肠子,给他塞东西,塞女人啊,肯定都会发生,这些动歪脑筋的人也会不乏一些权位高者,到时候,若是甲一逼不得已要接受送来的女人,你就请公孙侯府来做主,侯府如今有牌匾傍身,谁都不怕,你也谁都不用怕。切莫一时心软,你那么心善,是斗不过其他女人的。 嗯。谢少爷,少爷对雨蝶的恩德......雨蝶......雨蝶掩面而泣了。 怎么还哭上了呢?雨蝶,你要记住,人这一生最大的幸福,莫过于,得一人真心,白首不相离。我希望我家雨蝶啊,得到的是一颗没有被污染、没有一点瑕疵的完整真心。好了,你下去吧。 嗯嗯,雨蝶记住了。谢少爷,雨蝶告退。 雨蝶前脚刚走,一个低沉的声音便从身后传来:夜里将女子叫来你房间,我可是会吃味的。 严朗一回头,玄武宸宁正身着一身大红婚服在窗口前站着。 严朗傻傻地站着,直愣愣地望着眼前这个男人,自己仿佛有一个世纪没有见到他了,思念、埋怨、愤怒、悲伤、无奈......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猛地涌上了他的心头,眼泪就这么溢出了眼眶。 不要哭了,你这张脸比较适合笑,哭起来丑死了。说着,玄武宸宁直接拿他那看起来死贵死贵的喜袍给严朗擦眼泪。 分卷(18) 严朗躲开了,满是酸味地问道:今夜不是皇上您的洞房花烛夜吗?怎么有空来管我的闲事儿? 玄武宸宁死死搂住了严朗,把头埋在他的颈间,霸道地说着:只要是你的事,我都得管! 呵,这家伙,就算当了皇帝,在严朗面前也是自称我。 我娶那刘倾嫣只是权宜之计,一个给你使过绊子的女人,我怎会让她好过? 什么意思?! 今夜过后,刘倾嫣便是在新婚之夜毒杀新皇的罪人,而权倾朝野的刘相爷便是指使女儿行刺意图谋反的逆贼......我,从此也是一个死人了。 严朗心头万分欣喜。所以,你娶刘倾嫣是为了除权臣?那你心心念念的皇位呢? 我无子嗣,皇位自然是留给宸平了。我何曾告诉过你,皇位是我心心念念之物?世间唯一让我魂牵梦绕的,便是你。天知道我有多想给你写信,可怕写了就会期待你回复,等你的回信会难熬,收到你的回信,就会更想见你,干正事便会分心了。 那你为何不来告诉我,你的计划,害得我......不是向他解释所谓不得已的苦衷,不是求他原谅......原来,何骥朗是不一样的,他是不一样的!真好,真好...... 一来,甲二日日跟着我,我不便脱身。这二来嘛,以往总是我为你吃味,如此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自然是要好好看看你对我的心。这三来嘛.....还是,等会儿再告知你吧。 你为我吃味?我可因你的爱慕者受伤了,我的手可是红了近半个月才好呢。 我知道,我知道。他握过严朗的手,放到唇前,我帮你呼呼,就不疼了。 天知道,严朗有多贪恋这种感觉,它像是解不掉的蛊,无声无息地蚕食了他整颗心脏。我手早不疼了,我心疼。 呵呵。玄武宸宁缓缓凑到了严朗的耳边,心要呼呼的话,得先脱衣服了。 严朗羞红了脸,娇嗔着推开了他。 逗你的。你是得脱衣服。玄武宸宁拿出了一件与他身上同款的大红喜袍,换上这身,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快! 哦。严朗眼中透出欣喜,乖乖接了过来,去屏风后换衣服了。他没看见,在他转身之后,玄武宸宁的嘴角渗出了一抹血丝,不过转瞬间便被玄武宸宁故作淡定地用喜袍擦掉了,红上加红,根本看不出。 这里是? 这里是我母妃的陵寝。我想,让她做你我的证婚人。苍穹做喜帐,星辰为喜烛,草木当宾客.....青阳,你可愿与我生死相依?玄武宸宁望着严朗,深情且悲切。 没有一丝一毫地犹豫。好! 玄武宸宁将严朗搂进了怀里,像是想听得更清楚一些。 再说一遍..... 好! 再说一遍..... 好! 呕......玄武宸宁口吐鲜血,瘫软在了严朗怀中。 你怎么呢?! 抱歉,青阳。真心我可予你,但......无法和你白首不相离了。 你到底怎么呢?我,我带你去看大夫。 无用的......出生之时便被父皇那良善的皇后娘娘种了毒,我苟活至今已是不易......在死期娶了那刘倾嫣,也是我多年计划的一部分...... 所......所以,你说你从此是一个死人,不是假死?! 柴爷!柴爷!你能救他吗? ......抱歉,不能...... 这三来嘛......我本是想让你从此恨上我,忘了我的。以往......我并不吝惜用我的死来谋划这江山,可,你是我遇到的变数......之前,将你从边关送回,便是意识到,我已对你这个变数愈陷愈深,我怕啊......怕我会舍不得死......本想着赐你公孙侯府牌匾,护你一世周全,我便安心赴死。可......总归是忍不住,如不在死前见你最后一面......我怕是合不上眼......呵呵。 严朗泪如泉滴。你还笑得出来? 为何笑不出来?你愿与我生死相依,我便死而无憾了。不要哭了,笑着吻我一下可好?嗯? 严朗无力地用衣袖擦了擦眼泪,弯起嘴角,像是在笑着,缓缓俯下身,双唇相触,刚擦掉的泪水又一股股地涌了出来。玄武宸宁的脸也泪湿斑斑了,不知是他自个儿流下的不舍之泪,还沾了严朗的心痛之泪...... 夜沉沉,风萧萧。 一个心酸的生死诀别之吻...... 玄武宸宁抚在严朗脸上的手无力地掉落在地,一抹白影瞬间进入了严朗腕上的嗟离珠。 严朗仍保持着吻他的姿势,不敢起身,不愿起身,不舍起身,无力起身...... 甲一从暗处缓缓走了出来。公孙少爷......您节哀......属下该带皇上回宫了,皇上嘱咐了,要用他的尸身给计划......收尾。 ...... 不知过了多久,甲一深深叹了口气,从呆滞的严朗怀中硬生生抱过了玄武宸宁,使着轻功回宫了...... 严朗就这么跪坐在玄武宸宁母妃的坟前,痛切心骨,哽咽难鸣...... 严朗,柴爷我这就带你回去......你的何骥朗永远会在家等着你的...... 第26章 厉万琛(番外一) 我叫厉万琛,是建兴侯府的庶子,我娘亲是一个跑江湖的卖艺女子,因偶然间救了被袭击晕倒的建兴侯府的老侯爷夫人,被老夫人做主做了她儿子的妾侍。可在我早产出生那天,老夫人便去世了,我便被默认为了不详之人,可主母所生的妹妹,明明就只比我晚出生了一个多时辰,为何这不详的罪名要由我一人承担?随着年龄的增长,我长开的眉眼竟和父亲没有一点点相似,便更得父亲嫌弃了。后来,我在娘亲的一次醉酒后才得知,我的亲爹其实是她青梅竹马的心上人,因他已死,她只得想法子寻一个新的依靠,才能养大我,那次偷偷袭击老夫人的其实也是她。 在这个侯府里,我,我娘亲,我妹妹,一直都是夹着尾巴做人的,基本不会主动走出院子,碍那位出身高贵的主母的眼,尤其是妹妹,她一出生左脸便有块很大的血红色胎记,更不喜走出院子了,除非是高贵的主母和嫡妹找她有什么吩咐或教训才会出门。每当妹妹被主母和嫡妹叫去听训后,她回到我们破败的院子,就会发很大的脾气,摔东西,打人。她不敢打下人,因为下人若是去主母那儿告状,她便会被罚跪,所以她只会打我,捏我。娘亲因可怜妹妹,院里有点什么好吃的好穿的都会给妹妹,所以我和同龄的男孩比,要瘦小很多,就是小我一岁的妹妹,个头和力气都比我大。 每次她打我,捏我,娘亲都让我让着她,忍着她,她四五岁的时候,捏人倒是不是很疼,可到了六岁的时候,她捏人就变得可疼了,尤其她还学起了主母,留了长长的指甲。那天我实在忍不了了,推开了她,跑了,她竟不依不饶追着我跑,我只好从后门溜出了侯府。 只是没想到,妹妹没有跟上来,我那嫡兄厉万琏倒是一路跟着我,在没人的地方擒住了我,我一反抗,便会被抽耳光,挨拳头。我害怕极了,不停地发抖,他把我拖到了一座破旧的布满灰尘的阎王庙,把我压在了地上,撕破了我的衣服,狠狠拍打着我的臀/部,我的脸上身上都是灰土,我听着他可怕的笑声,我不懂,我不知道他要对我做什么,可我就是很怕,我不停地哭,不断地挣扎,我感觉到他要对我的事情很可怕,肯定比他以前抽我鞭子还要可怕。 我有种濒死的感觉了,明明是白天,却发觉自己的整个世界都黑了。突然...... 啊,是哪个王八羔子砸我? 你才王八羔子呢,你全家都是王八羔子!小爷我是路见不平,拔石相助! 小屁孩,你是找抽吧!啊!血,啊!啊!血,别砸了...... 快跑!那个小男孩趁着厉万琏忙着用手止血的时候,拉起我就跑。 ...... 呼、呼、呼......跑了那么久,那个大坏蛋应该不会追到我们了。歇一会,歇一会。 谢,谢,谢你,救,救了我。 你是个小结巴吗? 不......我只是还没有从紧张害怕的情绪里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爷爷说过,不能直接对着别人的缺陷说出来的。他一点儿也不嫌我的手脏,紧紧握住我的双手,一脸真诚,奶声奶气地和我道歉,这是我人生中听到的第一句对不起,以前那些真正伤害我的人,都没有对我说过一句对不起。他的小手肉肉的,一点也不像我的手,那么瘦,还暖暖的,感觉那温度已经从我的手心传到了我心里。 小阳儿!阳儿小少爷!你在哪儿?奶娘来找你啦,快出来,再不回去,你爷爷和爹爹会一起打你屁股哦。 我奶娘来找我了,我要回去了,你也回家吧。我爷爷说过男子汉大丈夫是不能哭鼻子的,受欺负了就要想办法变强然后反击。就算,就算,你说话不利索,也要勇敢哦。偷偷告诉你一件事,你要保密哦,其实我现在都还尿床呢,可我还是个能打倒坏人的小勇士,所以你也要努力哦。对了,这肉包子给你,多吃点肉肉,可以变高高。 说完,就把他怀里揣着的那个已经压得很瘪的肉包子塞进我手里,然后弯着眼睛冲我笑了笑,就冲着他奶娘声音的方向屁颠屁颠地跑了。 阳儿啊,你一个四岁的小屁孩,就敢闹着去阎王庙抓鬼,你不怕啊。 我才不是小屁孩呢! 不是小屁孩,还尿床啊。 哼,奶娘就爱揭人短。 听着他和他奶娘的声音渐行渐远,我竟已经开始期待再次与他相见了。 我打开包包子的油纸,把他送我的肉包,一口一口地慢慢吃掉,虽然舍不得吃完,但是如果不现在吃完,回去后,这剩下的肉包子,我不知道还能不能保住...... 不!不!我不能再这么窝囊,不能再做一个可悲到连肉包子都保不住的窝囊废了,阳儿说的对,受欺负了就要想办法变强然后反击。 回去后,我大着胆子溜去厨房偷吃了一只烤鸡,吃饱后洗了澡换上我最得体的衣服,在父亲书房门口跪了三天,终于在一个雨夜,他答应了我跟着他的顶级护卫习武,他还大发慈悲地把他书房一堆有些页面已经发黑发黄的书籍赏给了我,说若是家中给嫡妹上课的夫子得空,我可去请教一二,不要光当个不识字的武夫,丢侯府的脸。 真好,都是阳儿给我的勇气,仿佛从吃了他的肉包子那天开始,一切都往好的方面发展了。我甚至都有点感谢厉万琏了,要不是他,我也遇不到阳儿。厉万琏之后也没有再来找我麻烦了,听说下人议论,父亲送他和我那便宜表兄去书院念书了,可他俩竟趁着去书院念书的空档,在外面偷偷养了两个细皮嫩肉的娈/童,自然是不会惦记上我了。 那些下人嚼舌根的时候,我正躲在假山后面看书。他们讨论到娈/童时,说了很多淫/秽/污/浊的话,我终于完全明白了他那天到底要对我做什么了,我突然感觉非常恶心,我想起那天他好像弄过一些什么液体在我的背上,他还拿嘴舔过我,猛地一下,我把中午吃的青菜豆腐汤全都呕了出来,吐得满身都是。察觉到假山后有人,那些下人就作鸟兽散了。 我赶忙从假山后出来,跑到已经荒废了的后院,用冰冷的井水淋了自己一遍又一遍,到了天黑时,我已经察觉到我的身体烫得很吓人了,我的神智也变得不清醒,可我还是感觉没有洗干净我身上的污秽,我觉得......我,脏了。 不知道笑起来如阳光般干净灿烂的阳儿会不会嫌弃我。之后我也时常去那附近等他,想碰碰运气,说不定他又会心血来潮跑来捉鬼呢,虽然去那儿总会让我想起那些恶心的回忆,但我想见他,迫切地想见他,想看着他笑,他一笑,整个世界都会亮的。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再也没有碰到过他,他是不是后来也知道了,我当时在被厉万琏做什么,他是不是也嫌我脏了。 不会的,不会的,阳儿不是这样的人。不,说不定会呢,毕竟我自己都觉得自己脏了,从那儿以后,我就开始迷上了穿一身白衣,总觉得这样会不会显得我看起来比较干净。 也许,是上天听到了我的祈祷吧,终于在六年后,我在大街上遇到了他,虽然他已经长高了很多,脸上的肉肉也少了不少,俨然已经是个清秀的小少年了,但我还是认出他了,他眼里的神采,还是和当年一模一样,我的阳儿,我终于还是见到你了! 呵呵,就连出场台词都一模一样。你才王八羔子呢,你全家都是王八羔子! 是的,他又在路见不平了,只是这次他没有拔石相助,他竟赤手空拳就把我那正在调戏民女的表兄直接打趴下了。我那表兄王萧当年武功可是不弱的,虽说国公府在武状元选拔时给他疏通了关系,但那也是为了保险起见,以防万一有黑马杀出而已。 六年,也就六年而已,阳儿就已经成长到我无法企及的高度了,我要更加努力才行了。 我本来是想和他相认的,可是他把王萧打趴下之后,瞟了厉万琏、我,还有几个王萧的狐朋狗友一眼,鄙夷地说了一句:一丘之貉!然后就带着那个受惊的姑娘扬长而去了。 是啊,在他眼里,我和王萧是一伙的,而且我还站在一旁冷眼旁观,一声不吭,可不就是一丘之貉吗。我本是不愿来的,是娘亲硬逼我去喝王萧的庆祝酒的,她叮嘱我要和表兄搞好关系。我知道她是念着她姐姐对她的恩情,当年千夜门那个老头本来是要抢她去当老婆的,后来她姐姐是为了掩护她逃走,才被千夜门的人抓走了。 我不能让阳儿在这种情形下认识我,我不愿他认为我是个坏人。还好,我终于打听到了他的身份,他是定国侯府的嫡次子公孙青阳,一个在阳光里长大的小少年,美好的少年。我一定要找个机会,让他正式认识我。不行,还是不行,我现在仍然一无是处,仍然只是个不受宠的庶子,等到我变强,变得有能力反击,变得有资格与耀眼的青阳并肩,我再去和他相认好了。 喝了庆祝酒回来后,教我习武的护卫师父说他要请辞回武当山了,问我愿不愿同他一起去,若是我能得了他大师兄的指点,武功必定能更上一层楼。我心动了,精进武艺本就是我今日在见了阳儿之后变得很迫切的一个想法,只不过偶尔偷偷去定国侯府门口看看他的打算只能作罢了,没关系,六年我都等了,来日方长,我厉万琛一定要听阳儿的话好好努力变强。于是,又是一个三天三夜,父亲同意了我随师父去武当山精进武艺的事情。 分卷(19) 在武当山的两年,日子虽然辛苦,但没有在侯府的压抑了,师父说他竟在我脸上看到了笑容。离开了压抑的环境自然是其中一个原因,但最主要的原因是,我的心中有了信仰,阳儿......就是我的信仰。 可,我的娘亲和妹妹都在侯府,就算我再怎么厌恶那个地方,我还是必须要回去。我偷偷地回了京城,谁都没联系。然后,拿到了文武双状元,衣锦还府。 但是,回府之后,父亲仅仅就给了我一句:做的不错。然后就去忙别的事儿呢。原来我回来的不是时候,府里上上下下都在忙着准备嫡妹厉万琦的入宫事宜,没人为我高兴,除了我娘亲,就连妹妹都在烦厉万琦进宫前还惦记着要使唤她,没有心情为我高兴。 那天,我正准备在院里练练剑,谁知妹妹逃命似的跑回了院子,躲在了我身后。随后,厉万琏就衣冠不整地赶来了。从他俩你来我往的争吵中,我知道了,厉万琏这禽/兽竟玷/污了自己的嫡亲妹妹,让她含侮自尽了。七天后,就是她入宫的日子了,父亲想靠着厉万琦在前朝多争一席之地的愿望落空了。 不,不仅父亲的愿望没有落空了,我的机会也来了。一个偷天换日的主意突然闯进了我的脑子。我答应了为厉万琏保守秘密,条件是他要把有关厉万琦一切信息都告诉我们。厉万琏开始也觉得奇怪,不过他一直都是个没脑子的,见我答应帮他处理尸体,他就马上答应了。 是啊,这尸体,如今对我们来说,可是很重要的。娘亲曾经对我说过,她有一种蛊虫可以换了妹妹的丑脸,可是她一直没有途径弄到又新鲜又美貌的尸体。这儿,不就刚好有一具吗? 于是,厉万琦七日后顺利出嫁了,而可怜的厉万瑂感染风寒死了,没人会来在意和怀疑妹妹的死的。这座大宅院里的人,除了我和娘,大概都巴不得她这个丑女早点死了,不要碍眼。 妹妹也是个争气的,一入宫就把皇上勾得死死的,独享恩宠,就连他的长子出生那夜,他都宿在妹妹的寝宫,没有去瞧过一眼。娘亲说,这是蛊虫的功劳,蛊虫会让宿体慢慢变得越来越妩媚风情,勾人心魂。 无所谓了,无论是妹妹的功劳,还是蛊虫的功劳,都让我在军中直接就当上了副帅,我知道武将家族出身的阳儿,也定会喜欢上战场的热血男儿的。我娘还惦记着我那个墙头草表哥,硬让妹妹帮他说好话,让他当上了前锋将军,她还叮嘱我一定要好好照顾表哥,以报他母亲当年之恩。行吧,就是在后头给他擦擦屁股而已,也没什么,无所谓。 出发前,我又偷偷去看了一次阳儿,他出落得越发清秀英俊了。阳儿,等着我,等我立下赫赫军功,不再受那个黑暗的侯府牵制之时,我一定郑重而自豪向你介绍自己:我是大将军厉万琛。 第27章 厉万琛(番外二) 还是我太过天真了,打仗根本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这几年来,我军与敌军战斗,不是持平,就是战败。幸好妹妹在后宫一直独得盛宠,那个昏庸的皇帝也没有过问过边关的战况,就连主帅战死,那皇帝也就不咸不淡地在圣旨上说,让边关战士努力坚持,然后把我升为了主帅,又塞进来一个副帅,也不知道这个副帅是什么出身,不过也无所谓了,因为他来这儿也像个吃闲饭的。 当我对战事陷入绝望的时候,突然有一天,我军竟开始陆陆续续地打胜战了,说是士兵中出了一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勇士。王萧也私下和我承认,有很多计谋,都是他手底下一个叫孙青阳的献上的。 孙青阳?公孙青阳?不会那么巧吧! 终于,在一日操练之时,我和阳儿在人群中对视了。真的?真的!阳儿来边关了,他竟主动来到我身边了。而且我还察觉到了,阳儿看我的眼神,竟然是带着情愫的,这么说,我对他那些旖旎的想法,不算是龌龊的,因为,我们是两情相悦的! 我力排众议,将阳儿从一个士兵升为了前锋将军,我的阳儿怎么能和那些脏兮兮的士兵们挤在一个营帐里呢。 王萧向我提议,反正去京城的折子由我来写,这阳儿的军功,我俩可以七三分,因为这个叫孙青阳好像没什么背景。他错了,他岂是没什么背景,他背景可大了,以前华国的军权可一直在定国侯府手里攥着呢,虽说文臣们一直在皇帝面前给公孙家下眼药,迫使定国侯府为了自保放弃了军权,可他们在各个军部一直都是有余威和人脉的。 我派人去京城打听了,这公孙小少爷是号称要去闯荡江湖后留书出走的,看样子阳儿来参军,定国侯府的长辈们肯定都是不知情的。若是知情,定不会让他从军的。因为现在,军功于定国侯府而言,不是功劳,而是祸患,会让定国侯府陷入危机的。 所以,当王萧那么提议的时候,我思索了一会儿也就同意了。 后来,我在泡温泉之时,占了阳儿的身子,他也就刚开始害羞地推拒了几下,便从了我了,这就证明了我的想法没错,他也是爱着我的。他还向我坦白了他的真实身份,可爱的阳儿,还说之前瞒了我觉得对不起我。你从来没有对不起过我,是你!拯救了我,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你总会在我最绝望的时候出现。不过,我并没有告诉他,我是他小时候救过的小结巴,我曾探过他的口风,这个小迷糊,好多小时候的事儿都记不住了,也好,那种肮脏的回忆还是就我一个人记得就算了。在阳儿心里,不需要有惨兮兮的小结巴,只需要有意气风发的大将军厉万琛。 和阳儿确认亲密关系之后,我感觉我每天都活在阳光里,我每天都很开心。 有一天,父亲的第一封家书来了,与其说是家书,其实就是对我下达命令而已,说是顺王可能会来边关,若是发现,立刻联系千夜门的人将其诛灭,还附上了顺王的画像。那个顺王,我其实见过的,我考武状元那天,他是副考官之一,冷冷的,一直不说话。只不过在那个与我对打的贵族子弟正想违反规则使用暗器伤害我的时候,他开口呵斥住了他,取消了他的应试资格。当时,主考官和其他副考官可是一声未吭的。 说到底,其实我应该感谢他。但是,这个顺王是威胁那个昏庸皇帝的一个隐患,父亲自然想要除掉他。于我而言,除了他,也是有益的,毕竟我如今的地位基本都是靠着妹妹在后宫的恩宠得来的。 不久后,我与阳儿去朶阳城喝茶的时候,我看到顺王了,他竟在几个人牙子手中压着,虽然凄惨,但仍不乏皇族的气概。 我让阳儿去茶楼等待,通知千夜门的人一起伏击了他,他受了我致命的一掌,竟还没彻底死透,被他一个手下救走了。后从千夜门那儿的情报得知,顺王被来接应的人救离了朶阳城之后,便下落不明了,而那个来接应的人,据查,竟是阳儿的哥哥公孙青陌。 我开始慌了,这是不是意味着以后我会与阳儿站在对立面? 班师回朝之后,我知道了我的恐慌是正确的了。这几年,父亲及一帮老臣一直没有查到顺王的下落,最终他们想到一个狠毒的方法,就是扳倒定国侯府,用公孙青陌全家人的性命逼迫他说出顺王的下落。 于是,阳儿的参军便成了一个很好的把柄。王萧偶然间通过尾随他以前一个叫雨蝶的侍女发现了阳儿的真实身份,他为了讨好父亲伪造出了一大堆阳儿通敌卖国的证据。不过这次,我那个一直不喜我的父亲,为了让我能在他一帮老同仁面前帮他长脸,竟把那些证据算作我的功劳。 本来我要娶公主这件事,阳儿就颇有微词了,我姑且先骗他说我愿意随后与他归隐,才安抚住了他。这下好了,我知道,他已经恨上我了,我在受父亲之命围剿定国侯府的时候,我看到,他看向我的眼神,已经是冰冷的了。这股寒冷直直地扎进了我的心里。然后,我故意露出漏洞,让他带着他的侄儿跑了。 我以为我和阳儿的事儿,我瞒得很好,没想到早就被我娘亲发现了。她听到了父亲因我失误放走了阳儿而责骂我,说若是此事顺利,便会把世子之位给了我,可惜我让他失望了。回到我们的院落,娘亲就拿着簪子对准了自己的脖子,血慢慢一点点地渗了出来。她威胁我说,若是我再为了一个男人放弃唾手可得的大好前程,她就自尽。我只好先答应了她以后不再手下留情。她把簪子从脖子那儿拿开,然后对着自己的手臂狠狠地划了一道,她说,这是对我这次不争气的惩罚,以后我若是再让她失望,她就划一道更狠的,一次会比一次狠。呵,我这个娘亲,就是吃定了我不忍她受伤。小时候,只要我向她抱怨妹妹捏我,她就更狠地捏她自己,她说,若是我觉得委屈,她可以对自己下更狠的手,之后,我就再也不敢抱怨了。 我原以为以阳儿的武功,定能逃过搜捕,没想到因为他侄儿,他被王萧抓捕了。阳儿就是太心善心软了,若是他一个人逃,必定能成功。 在行刑前夜,我穿上夜行衣,准备去劫狱。结果娘亲她其实一直在关注着我的一举一动,她看到了我的装扮,猜到了我想做什么,她拿起一把剪刀直直地往腹部插去,她用满是鲜血的手死死地拽住了我:就在这里,给我把衣服换了,然后喊下人去请大夫,你!不能离开我半步! 娘亲最终还是被大夫救回来了,这个执着又可怕的女人,忍着疼痛,一直睁着眼睛盯着我,几乎没有眨过眼。 大夫和下人都走后,我猛地一下跪在了地上,我握着娘亲的双手,哭了,哭得眼泪鼻涕一起流,我求她,让我去见阳儿最后一面,就一面,我什么都不会做的。 许是第一次见我哭得那么惨,小时候她见我被厉万琏用鞭子抽打的时候,也就掉了几滴泪而已。她松口了,答应给我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内必须回来,否则她就接着弄死自己。 我到了牢房,终于见到了阳儿。现在,他连一个眼神都不屑给我了。他知道我来了,但一直垂着头,不愿看我一眼。恨我吧,他应该恨我,狠狠地恨我,用力地恨我,最好把这份恨意带到地狱去,说不定他以后化作厉鬼就会来找我算账了。呵,我知道,这种可能性基本为零。我想他恨我,主要是想惩罚我自己,是我活该,是我懦弱没用,再怎么努力,再怎么挣扎,都摆脱不了建兴侯府和娘亲的桎梏。 我再也不想回到以前战战兢兢仰人鼻息的日子,所以我的人生容不得任何不确定因素,即使这个不确定因素,我其实还挺喜欢。如果你是女子,我俩也许会有好结局,所以这是你的错,呵呵。 我说完这句,阳儿终于抬头看我了,我终于又见到他的面庞了。我看到了他眼神里浓浓的怒火和恨意,好似要把我撕碎一样。 呵,我的目的达到了。我不能再多看他一眼了,多看一眼,我便会扼制不住冲破牢房救他出来的冲动了。于是,我狠下心拂袖转身离开了,转过身的那一刻,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像决了堤的洪水一直流。 第二天的午时一过,我感觉我的心空了,彻底空了,但我的面上还在陪笑。那个假装温柔善良的公主正在坐在床边陪着我母亲聊天,我拿着椅子坐在旁边,偶尔附和一两句,真是一幅充满天伦之乐的美好画面啊。这画面里的两个女人都很高兴,只有我,空唠唠的心一直在渗血。 偶然有一天,我知道了阳儿的龙凤胎姐姐被打入了冷宫,我让妹妹帮我把她弄了出来。真像,真像,穿上男装肯定就更像了。我软禁了她,耐心地等着她把女儿生了下来,然后用女儿威胁她就范。果然,脾气都和阳儿很像,倔强但又很心软。于是,她答应了,她换上阳儿的男装的那一刻,我感觉我空唠唠的心仿佛没那么空了。我一直都只碰/她后面,像碰/男人一般。有替代品的日子,我仿佛变得快乐了。但是,好景不长,那个公主,也就是我的正妻,察觉到了我最近的情绪不一样,派人查到了公孙青陵的所在,趁我不在,直接派侍卫打杀了她。我最后见到公孙青陵的尸体,她竟笑了,是啊,与其被我折磨,倒不如死了来的痛快啊。 她的女儿,被我起名为念阳,寄养在一个亲信家里,她长大后,眉眼竟和阳儿也有些相似。于是,鬼使神差的,我把她娶进门当了小妾。可在洞房那一夜,我看着她纯真的笑容,仿佛看到了当年的阳儿骑着战马迎着阳光在对我微笑。 我头皮突然一麻,心猛地一抽。你到底做了什么!厉万琛!如果说当初动了定国侯府是逼不得已,那之后呢!现在呢!你还在继续迫害阳儿的亲人,你是个罪人!禽/兽!你应该下地狱! 我一直没有碰念阳,我把她安排在了府里一座比较清静的院落,安排好一切,就向皇上请缨,去镇守边关了。我和阳儿的美好回忆都在那儿,我要回去,我要回去再把回忆走一遍。 可是......可是,就算走了一遍又一遍,每到午夜梦回之时,我都有种要窒息的感觉,这种感觉太难受了,比被妹妹用留着长指甲的手用力捏要难受,比厉万琏狠抽我鞭子要难受,比快要被厉万琏侵犯时要难受,比看着娘亲伤害自己还要难受一千倍!一万倍!我后悔了......我后悔了!我当初就不应该被娘亲胁迫住的,如今,我的余生都要在深深的悔恨中度过了。 那个公主一直寄来家书劝我回去,可我根本不想再回到那个有我和阳儿悲惨往事的地方,即使那儿有我以前寤寐所盼的权势与地位。 ...... 今年,我74了,我终于感觉我好像快要死了。临死之前,我拖着正在慢慢衰败的身体去了朶阳城一座观音庙,虔诚地跪下许了愿: 若这世上真有神灵,看在我重金修缮了边关附近所有的庙宇的份上,看在我强忍着自杀的念头,努力做了三十多年善事的份上,请许我一个有阳儿的来世吧...... 我真的...... 好想好想...... 再见到他...... 无论付出, 任何代价。 第28章 大儿砸成功变成大老公! 严朗一从月老庙醒来,就直匆匆往家里冲。 村里早起劳作的老人很奇怪,瘦成这德行了,还用减肥?城里人就是不一样啊。 严朗一进家门,就猛地推开了卧室的门,掀开被子,往床上扑,死死地吻住了还在睡梦中的何骥朗。 刚经历了一次生离死别摧心剖肝之痛,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恐慌,满脑子只想确认,想狠狠确认,想反复确认,他的挚爱还好好地在自己身边。 何骥朗迷迷糊糊地醒了,看着一边忘情吻着他一边泪流满面的严朗,起初只是迷茫着被动接受。倏地,惺忪的眼神变得清明,他反守为攻,成了主导者,手不断地攻城略地......然后,瞬间严朗的衣物就掉了一地。 严朗推住了猴急的他,不对劲,不对劲,小朗脱自己衣服都费劲儿,更何况脱别人的了。难道......他缓缓抬起手腕,瞅了一眼嗟离珠,里头已没了一点点荧黄色...... 何骥朗眯着充满欲/望的双眼,笑了,不同于以往的稚嫩,这次笑声尽显低沉诱惑。呵呵,以后,我来当朗哥哥。乖,小朗,让朗哥哥好好爱你。 严朗还是死命推着他。等等等等,你,你,你,恢复啦?!那,那个,那个股市几点开盘几点收盘啊? 分卷(20) 这无厘头的问题让本来兴致勃勃的何骥朗苦笑不得了,他在严朗旁边坐好,然后把人搂进怀里,耐着性子回答道:上午是九点半到十一点半,下午是一点到三点。呵呵,我的智商测试通过了吗? 严朗的欣喜溢于言表,他辛辛苦苦,终于把大儿砸成功变成了大老公。通过了,通过了。原来那么快的啊,那臭柴爷也不跟我说清楚,早知道我就不扑...... 何骥朗把脸搭在严朗肩窝撒娇似地蹭蹭,故意学着以前的语气:朗哥哥不喜欢扑倒小朗吗?小朗可喜欢被朗哥哥扑倒了。 别装啦。其实你之前每次用你那把都市精英高冷男的嗓子对我说着童言童语,我都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诶诶诶,说着说着,你怎么又上嘴巴了? 你是朗,我也是朗,朗朗就应该上口嘛。 额......那个,我是这么想的,白日宣/淫呢......有点不太好,要不......就先别了吧。 看着越说越声音越低的小怂包严朗,何骥朗顿时恶从胆边生,他重重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道:对,这村里,白天屋外老有人经过,墙薄,你也不好尽情发挥。我们现在赶紧收拾收拾,我在城里有幢独栋别墅,我们去那儿住吧。到时候,长夜漫漫...... 严朗殊死抵抗。额,我,我,在这儿住出感情了,我不走,我不走。我舍不得这儿......我舍不得这儿的邻居啊......舍不得这儿的风景良田啊...... 何骥朗直接无视了正在小撒泼的严朗,摸到了床头的手机,拨通了自家特助的电话。 甄得道。 小朗啊,怎么直呼叔叔大名呢?没礼貌! 你是要我没礼貌?还是要你没工资? 总,总监,你,你,你不傻了,不不不,我的Boss啊,您又开始英明神武了啊,谢天谢地。当然是要您没礼貌,不不不,您特有礼貌,我是太高兴了,语无伦次了。你不知道我为了营造你出国的假象,有多辛苦...... 别废话,过来帮我搬家。 挂了电话,何骥朗从冷面男瞬间又变回恋爱中的甜蜜男人,他亲了亲严朗的脸颊,宠溺地说道:以后......我来养你。 第29章 两大董事长会晤...... 何氏集团会议室内气氛凝重,长子党和次子党的人分坐两侧,无形的剑弩在中间展开对抗...... 骥朗去国外出差了整整三个月,也没见带回什么大生意嘛。 骥旻这三个月里也没什么建树,与海外那什么大企业的合作不是黄了吗? 是啊,听说对方主事人拒绝的理由是,骥旻你不好玩~~,也不知道你当初是怎么拿下那个合作的。不好玩?呵呵。 ...... 何骥旻被那群倚老卖老的董事打趣得面红耳赤,猛地一拍桌,吼道:怎么拿下的?当然是用完美的合作书和十足的诚意打动她的。他也不知道那个切茜娅怎么呢,突然说找到了比他好玩的人,没兴趣和他合作了,这不胡闹吗? 何董事长瞅着何骥旻那沉不住气的德行,很是不满。骥旻!在场的都是你的长辈,你吼什么吼,没规矩! 被父亲当众训斥了,何骥旻是又恼怒又慌乱,连忙道歉:对,对不起,爸爸,我错了。 行啦。今天我何昌隆将各位聚集至此是什么目的,想必大家都清楚。我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了,主治医师说我要是再不好好休息,怕是得半个身子都埋进坟墓了。这俩儿子,我自认为都还是不错的。不过,我这老父亲得一碗水端平咯,就给他俩各投一票。接下来便让各位帮我伤个脑筋,开始投票吧,按股份比来算投票比重。葛老您德高望重,由您开始...... 我认为骥朗更合适。 骥朗虽不错,但骥旻的冲劲更足,做生意不就靠是胆大心细吗?我投骥旻。 骥旻胆儿是大,心可不见得细。我支持骥朗。 嗯,骥朗的确办事更踏实。我啊,也就想挣个安度晚年的钱......我选骥朗。 冯老您就盘算着给自个儿养老。我可还有四个孙子在国外念小学呢,这读书基金,结婚基金啊,我这个做爷爷可得备丰厚了。我可盼着靠着这点股份挣大钱呢,我支持骥旻。 ...... ...... ...... 何昌隆的秘书统计过后宣布:董事长,40比39,胜出的是何总监。 慢着,李秘书,我还没投票呢。 易组长,您...... 我好不容易收集了一些散股,不多,也就刚好1.1%。说着,易吟吟特得意地递给了李秘书一份文件。 甄得道在Boss傻了的这些日子里,也兢兢业业地按照他之前的指令去继续收集散股。可当他打算再多收一些的时候,就发现市面上剩下的散股都被一个神秘的第三人士给收了。他费尽心思也没找出那个神秘人。 李秘书仔细查看了那份文件,又递给何昌隆看了看,然后宣布:40比40.1,胜出的是...... 嘭!会议室的门被猛地推开,风风火火的严朗闯了进来。 紧随其后的还有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他扶着门,喘着粗气儿:董事长啊,你也太身轻如燕了吧,咋跑得那么快呢。 严朗,你怎么来了?这是你能胡闹的地方吗!易吟吟还以为严朗是因为不甘心背锅,来闹事儿的。 我们董事长怎么就不能来了?他可是你们何氏的大股东呢。咯。说着,那人就把手里的文件往会议桌上潇洒一丢。 严朗暗叹,他哥给他留的这律师,也太特么霸气。 小朗,你过来。何骥朗冲着严朗亲昵地招了招手,他看见会议室里的个个,都用非善意的眼神打量着严朗,没有一点儿探究那个董事长称呼的想法,只想好好护住这小家伙。 严朗乖乖地走到何骥朗身边,甄得道很有眼力见儿地让了位置,让Boss的夫人坐下。 何骥旻也没心情去管严朗与何骥朗的暧昧互动了。严朗,你怎么有19.9的股份?还有董事长是...... 啊,还没来得及给各位隆重介绍一下,这位英俊潇洒的青年就是我们沈氏的新任董事长沈朗。 新任董事长?沈朗?沈氏董事长不是沈清吗? 我们先董事长不幸英年早逝了,沈朗先生是先董事长流落在外的亲生兄弟。以后沈氏的一切都归沈朗所有,当然也包括先董事长名下的你们何氏的股份。 会议室里头的人都面面相觑,就甄得道先反应过来了:恭喜你啊,沈董事长。年轻有为,年轻有为。诶,这位是...... 我的,金牌律师!贾宥理。其实刚见到贾宥理的时候,他是有些些惊讶的,这人不就是上辈子的小唐状元吗? 哦~~,贾律师,我们的Boss关系这么好,咱俩以后肯定会经常沟通的,来来来,加个微信吧,你扫我啊。甄得道特热情搭上了贾宥理的肩膀,然后把二维码直接怼到了他眼前。 额额额,你放下一点,我扫,我扫还不行吗?刚刚还特霸气的贾宥理竟被甄得道给惊着了。 李秘书翻了翻那份文件,看着目前会议室的局势,又再一次宣布。看情况,这沈董事长是支持何总监的是吧?那59.9比40.1,何总监获胜!她长舒一口气,加起来都百分之百了,肯定不会再有意外了。 何昌隆看了看脸色各异的两儿子,起了身,说道:那新任的董事长便是骥朗了。我这个下野的老头子就先退下了,等下还得飞去北海道休养度假呢。说罢,便光明正大,一点儿都不顾忌地搂着李秘书的纤纤细腰离开了。其他股东也都陆陆续续离开了。 第30章 看狗咬狗...... 何骥旻目不转睛地盯着严朗,想说的,想问的,有很多,可硬是开不了口。易吟吟瞅着何骥旻这模样,就觉着他是对严朗还余情未了,于是,冲着严朗就破口大骂起来:严朗,你这个死/同性恋,如今咸鱼翻身了是吧,我告诉你,骥旻是我的,你别...... 你给我闭嘴!易吟吟的父亲易董事呵斥住了她,对着严朗笑吟吟地说,原来你就是沈朗啊,易伯伯在你小时候还抱过你呢。 额,我不怎么记得了...... 也对,那时候你还太小。不过,沈家和易家的情分一直是在的,可不能因为你父母和兄长都不在了,你就忘了啊。易董事倒是老江湖,明白守住眼前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严朗幽幽地看着易吟吟,意味深长地说:那.....肯定不会。只要易伯伯还认我这个侄儿,易大小姐不对我横眉冷眼..... 吟吟,快给沈朗道歉! 我凭什么给他道歉? 别给我废话,快! 爸,我不...... 易董事一巴掌扇了过去。就知道生女儿没用!头发长见识短! 易吟吟不甘心地捂着脸,红着眼,咬牙切齿地对严朗说了句:对不起! 贾宥理可看不惯易吟吟那副横模样。这哪儿是道歉的态度,和要债似的,没点诚意。怎么着也得斟茶谢罪吧。 甄得道一听,立马屁颠屁颠地跑去饮水机装了杯水,唯恐天下不乱地凑到易吟吟面前,把水递给了她。小的给大小姐您端过来了,你就高抬贵手给沈大董事长敬杯水呗。 吟吟! 易吟吟还是很畏惧她父亲的,易董事重男轻女,若不是弟弟执意从医,也轮不到她进公司,而且何氏的股份,易董事愣是一丁点都没分给她,她想支持何骥旻,还得辛辛苦苦去收散股。 易吟吟从甄得道手中夺过纸杯,猛地一下递到严朗面前,水都抖出了一地儿,她硬憋着一股子气儿,说了诚恳的歉语:沈大董事长,以前是我妇人之见,不懂事,看不出你是池底潜龙。我错了,请您原谅我。 严朗笑嘻嘻地接过水杯,然后转瞬间就一脸冷漠地把纸杯往地上一丢,狠狠踩扁。 就当易董事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何骥朗发话了:易伯,若是易家以后规规矩矩,小朗和我都会牢记以前易家与何家沈家的种种情分的。至于这易吟吟在公司干的那些个莫名其妙的事儿,想必您也心知肚明。我散股没收多少,可您儿子所在的那间济仁医院的股份我倒是收了不少,听说医院要组建一个全球性科研室...... 哦,这里我得提一句,济仁医院的最大股东也是我们新鲜出炉的沈董事长。 我?看来哥哥还真给我留了不少好东西。 那刚好,易伯,我想以董事长的身份开除易吟吟,您有意见吗? 公事你们这些年轻人看着办吧。我没意见。 爸! 没事,易小姐,你还有爱情,何总经理必定会对您不离不弃的。 我,我,我有股份,你不能开除我。 也就1.1,你也好意思提。就这点,可连董事会的门槛都摸不着。 骥旻,骥旻。你会娶我的,对吧,你不会抛弃我的,对吧? 何骥旻根本没心思搭理易吟吟,他一直盯着严朗,盯得何骥朗特不爽。 严朗,我们能单独谈谈吗? 不能。我只有一句话对你说,你和那女人的视频也在我手里,拿天心孤儿院的地皮来和我换吧。不然,我不介意卖给八卦杂志,赚点小钱。 你就没有对我有一点点情分吗?你前些日子才交了新男朋友,转瞬间又和我哥勾搭上了,你...... 何骥旻,我就是那个新男朋友,请你收回勾搭那两个字。是我,追的他! 他可是男的,你这是丢何家的脸! 何家的脸早就被我们那风流倜傥的爸爸给丢尽了,花边新闻就从来没断过。你妈从楼梯上摔下来,半死不活,他有去医院瞧过一眼吗?忙着和新欢去北海道呢,这消息就够八卦杂志编半个月的料了。 你和男的在一起,会影响何氏企业形象,董事们不会同意的。 我早就知道易吟吟手里有1.1的股份了,这次投票,我本来就打算放弃了,当个大股东了,和小朗在家躺着,让你给我挣钱,也挺好。他们同意也好,反对也罢,于我影响不大。 你!严朗,严朗,我哥生性冷漠,六亲不认的,你和他在一起不会有好结果的,我们,我们复合吧,我会好好待你的。 何骥旻,我易吟吟从小就喜欢你,对你是掏心掏肺,没嫌弃你是个小三养的。你就这么报答我的吗? 我有让你喜欢我吗?一直以来,都是你一厢情愿,我从来都没说我是心甘情愿和你订婚的。 你!王八蛋!说着说着,易吟吟就冲上去和何骥旻撕扯起来,别看她平日里是个大家闺秀,这干起架来倒是贼狠,听闻她中学时代是小太妹,看样子传闻并非空穴来风啊,很快何骥旻的衬衫就被她精美的指甲扯得破烂不堪了,脸上也挠了好几道抓痕。 甄得道和贾宥理的嘲笑逼得他红了眼,气急败坏,一发狠,将易吟吟推翻在地,用穿着崭新名牌硬头皮鞋的脚点球射门似的对着易吟吟的肚子就一阵猛踢。 看狗咬狗虽爽,但闹出人命就不好了。那四个看客赶紧拉人的拉人,报警的报警,叫救护车的叫救护车。 病房内,刚从警局被保释出来的何骥旻弯腰低头站在病床前,虔诚地求原谅,若是不私了,一旦易家动用关系,他就得进去吃好几年牢房了。 脸色惨白的易吟吟虚弱地坐在床上,眼皮子都懒得动一下,瞧都不瞧何骥旻一眼。 骥朗啊,你弟干出这种事,易伯伯我真的......医生说,吟吟以后怕是没有生育能力了啊。这婚约是不是...... 易伯,夫妻嘛,床头打架床尾和。吟吟和骥旻从小感情就那么好,不会因为这点争执就影响他们的婚事的。不就是以后没孩子吗,骥旻那么爱吟吟,肯定不会介意的。是吗?骥旻。 分卷(21) 何骥旻咬咬牙说道:是的! 易吟吟听了,冲着何骥旻轻蔑一笑,当即下了决定,既然她已经身处地狱了,没理由一个人忍受煎熬。呵呵,是吗?爸,骥朗哥,那就在这个月选个日子举行我和骥旻的婚礼吧,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嫁个这个如此爱我的男人了。 何骥旻当下一惊,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易吟吟,他以为易吟吟肯定巴不得要和他撇清关系的,可如今他是骑虎难下了,想起往后余生都要和这个可怕执着的女人度过,就不寒而栗,他向易董事投去希冀的目光,希望他能开口反对,毕竟没有哪个做父亲的愿意把女儿嫁给一个会家暴的男人吧。 可没成想,易董事乐呵呵地应下了。好,这个月十八好像就是个不错的日子,骥朗,你觉得怎么样? 何骥朗摆出了小辈的姿态,说道:这种大事,易伯您这个长辈全权做主便是了,我们这些小辈就给您打打下手,全力配合。 行,那就定十八了。吟吟啊,好好休息,养好了,婚礼那天可得漂漂亮亮,不要给我丢脸啊。 易吟吟皮笑肉不笑地答道:好的,爸爸。为了骥旻,那一天我也会成为令他终身难忘的漂亮新娘的。 何骥旻颤颤发抖,他的后半生就这么被人给定了,直直地掉落深渊,他连置喙半句的机会都没有。明明之前一切都很顺利,究竟是从哪儿开始出错了,错在不该打易吟吟?那当初就不该招惹上那桩狗屁婚事,如果严朗还在他身边,一切都会不一样的。他聪明机警,脑子转得贼快,而且心肠还软,善解人意,对自己的益处,远大于易吟吟那些狐朋狗友的人脉,更何况,他如今身份也不一样了,若自己多和他在一起坚持三个月,何氏和沈氏就都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悔啊,恨啊...... 第31章 飞机就在天上凭空消失了...... 论一夜暴富的什么感觉,这个话题,甄得道与贾宥理怕是深有体会,二人还没来得及接受自家Boss丧命的事实,就震惊地发现自个儿成了Boss遗嘱上的唯一继承人。跟对老板就是好,走上人生巅峰原来也就是一瞬的事儿...... 两个月前,他俩的Boss乘飞机去拉斯维加斯登记结婚,结果木有任何原因,那驾私人飞机就在天上凭空消失了,驾驶员几日后离奇出现在了某海岸,受了惊,失了忆,而俩Boss却再无任何音讯。 一夜,甄得道约贾宥理来自个儿家,把酒言欢,不对,主要是为了把酒纪念两位好Boss,顺便言一下暴富的欢乐。 酒足饭饱,杯盘狼藉。饱暖思淫/欲,二人都有点血液沸腾了,倏地对视上,就这么莫名互相瞧着瞧着,瞧上了床。 虽都是迷迷糊糊,半醉半醒的状态,但对于谁做Top这事儿,甄得道与贾宥理都挺在乎,翻来覆去差点没在床上打起来。最终还是巧舌如簧的甄得道软化了习惯讲硬道理的贾宥理,商量好今晚先由他来当Top,下次再还回来。 那夜过后,甄得道就再也不微信轰炸贾宥理了,贾宥理发来的信息,他也学着贾宥理当初对他的方式,几天不回复或者只回嗯和哦。 贾宥理猫爪挠心,这甄得道到底是什么意思,日日躲着他,时时防着他,想赖账?还是和他过了一夜之后,觉得他不过SoSo,到手了就没意思啦? 一日,贾宥理终于堵住了甄得道,质问他是不是想赖账。甄得道一脸难为情,从公文包里颤颤巍巍地拿出一张诊断书。 你得痔疮呢? 嗯......医生说,有点点大,最好不要那个,我不是故意躲着你的,我是......怕你嫌弃我啊,宥理......甄得道抽泣着扑进了贾宥理怀里。 那,那个,你治好之前,就......我就委屈一点吧。今晚去我那儿。 真的? 嗯。 没人注意到,甄得道金丝边镜框下的眼睛闪过了狡猾的光芒...... 有个肛肠科的医生朋友就是好...... 第32章 沈清(番外一) 我叫沈清,是城中首富沈星耀的长子。父亲迷信,在我四岁时请高人给我算了一卦,卦象说我乃大富大贵的王侯将相转世,他很高兴,便更宠我与母亲了。 五年后,我的弟弟沈朗出生了,高人也给他算了一卦,不出意外,弟弟在他口中也成了曾经的王侯将相。 那刚出生的小肉团子,可爱天真,一笑,眼睛便会弯弯的。起初,我也很喜欢他,每天放学回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儿,就是迫切跑去逗逗他,想看着他笑,他一笑,仿佛整个世界都会亮了。 有一次,我很不小心捏疼了他的小脸蛋,弄得他哇呜哇呜地大哭起来,父亲看见了不问缘由便冲过来把我狠狠揍了一顿,母亲不敢得罪父亲,连带着也几天没给我好脸色看。我便开始讨厌上了摇篮里那个连话都不会说但却已经夺走了父母全部的关注与爱的小家伙儿。 长大后我才知道,父亲之所以反应那么大,是因为他也是家里的次子,从小便受到同父同母的长兄的欺辱和打压,快四十了,才好不容易出来独立门户,发家致富,超越了当初的沈家。在他眼中,长子是永远不可能真心对待弟弟的。 沈朗成了我家的小王子,万千宠爱于一身。也对,他机灵又可人,就连我这个下定决心要讨厌他的人,都忍不住想要靠近他。 当时的我还不到十岁,可对沈朗的感情却复杂到了连成年后的自己也完全无法理解的地步,说讨厌他吧,却时时想要亲亲他,抱抱他,看着他生病或哭闹,我比爸妈都着急难受。说喜欢他吧,一想起,他是和我有血缘关系的亲生弟弟,我就异常心闷。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总隐隐地觉得,沈朗有点点怕我,那种害怕仿佛是存在潜意识里的,倒像是我上辈子害过他一般。他总是在与我对视的第一眼,无意识地躲闪,然后又和没事儿人一样甜甜地用他软糯的声音唤着:哥哥,哥哥。 我不想当你哥哥!我在心里忿忿地回答,可面上却不忍对他露出一点难看的脸色。 沈朗四岁那年,沈氏连丢了几单大生意,父亲怀疑是四这个年岁不吉利,把高人请回了家作法。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我接连闹了几个晚上,说见到了一个吊死鬼在家里游荡,那个吊死鬼的脖子上有和沈朗一模一样的印记。 起初,父亲把我打骂了一顿,说我小小年纪心思歹毒,拿弟弟的胎记说事儿。可高人细细算了一卦,说道:这小少爷脖子上的胎记怕是与他曾经某一世的死因颇有渊源。不过这于沈家是福是祸,还有待商榷,不可下定论。 于是,我那不成熟的诡计,就这么成功了。迷信多疑的父亲本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信念,命令母亲立刻把沈朗送去孤儿院。 那天,疾风微雨。 母亲开着车,载着心事重重的我和仍开开心心摆弄着玩具车的沈朗去了天心孤儿院。 母亲本就只是一个颇有姿色的乡下小姑娘,没什么学历,好不容易才在公司混了个前台当当,能被年近四十的父亲看上,过上人人称羡的好生活,可着实不易。她对父亲唯命是从,从未有过一句微词,就连亲自把孩子给扔了这种事,考虑到自个儿的荣华富贵,她也能做得出来。 她牵着我们俩到了孤儿院门口,然后把懵懵懂懂的沈朗安置在了门口的小石凳上坐好,骗他说:我和哥哥去给小朗买糖吃,小朗在这儿乖乖坐好行吗? 沈朗很乖巧地重重点了点头:嗯,小朗会乖乖在这儿等妈妈和哥哥回来的。 沈朗嘴上带着童真无邪的笑,可眼角却是润润的,难道......他都知道?! 不可能,不可能......肯定是这细细的雨丝润湿了他的眼角,他若知道,他若懂,怎会不闹腾? 母亲做了亏心事儿,心里也慌得很,抱起我就往街口的轿车跑,我看着微微细雨中越来越模糊的弱小身影,怅然若失...... 没事,没事,这样.....他就不是我弟弟了......这不是你梦寐以求的吗?沈清。 以后每一年的这一天,我都会偷偷来孤儿院看看。前几年,沈朗还会溜出来呆呆地在孤儿院门口坐上一天。后来许是年纪慢慢大了,不天真不幼稚了,他不再抱虚无的幻想,也不溜出来了呆坐了。撕碎了他的天真无邪,我有种变/态的畅快,却时常回忆起他湿润的眼角,心如刀绞。 我把零花钱攒着都用来匿名资助他上学,我可以允许他通过自己的努力考上好的学校,但我不想看见他与任何人建立亲密关系,我知道我脑子里对他的占有欲越来越强烈,越来越可怕了。 我买通了护工破坏了他每一个可能被领养的机会,我通过各种小手段斩断了他可能获得亲情,友情,爱情的一切途径,他没有亲人,朋友也一个个离他而去,爱情......呵呵,何骥旻那个孬/种根本不配得到他的感情。 他失落,他沮丧,他陷入严重的自我怀疑,自卑又敏感。我的目的达到了,沈朗渐渐地就会成为被我玩坏的精美娃娃了,等到他快要坠入深渊的那一刻,我便会像救世主一样出现在他面前,拯救他,关爱他,呵护他,带着他回归沈家,让他彻底迷失在我为他打造的金丝笼里。为了打造一个完美的金丝笼,我可是花了些心思把不配做他父母的那两个人给处理掉了......呵呵。 何骥朗的出现,倒是一个异数,不过我让人去医院去打听了,他已经傻了,还喊沈朗做妈妈。呵,没事,一个失业在家被全行封/杀的人再拖着一个弱智过日子,只会加快他彻底崩溃的速度。哦,他被全行封/杀也是我的手笔,要不然那个姓易的女人以为她的面子能值几个钱...... 我放心的去了国外拓展海外业务,想着等我回来,沈朗就会彻底垮掉了。 我打算把何骥旻的合作机会给夺了,去见了那个主事人切茜娅。本以为会费上一番功夫,没成想她立马便说,我比何骥旻好玩,愿意把机会换给我,只要我喝下那杯艳红到泛黑的红酒。 呵,又是一个想把事业谈到床上去的女人罢了,无妨,也就多一段露水姻缘而已。 喝下那杯酒后,我瞬间陷入了昏沉,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梦里,我,叫厉万琛,他,叫公孙青阳...... 你醒了?切茜娅穿着诱惑的丝绸睡衣,慵懒地摇着红酒杯坐在床边的躺椅上,像看玩物一样盯着我。 我抚着隐隐作疼的额头,问道:你,给我下药了?有什么目的? 目的?就是想让你回忆起你的前世罢了。 前世?那梦的确很真实,难道......我和沈朗真是如那高人所说,是王侯将相转世? 据我在东方的眼线汇报,你的沈朗正想着穿越回过去,改变他与你的前世姻缘呢?你就不想阻止?我可以助你的魂魄回到过去。 阻止?若是这前世的种种为真,我又有什么资格阻止?我连这辈子对他执拗的资格都没有...... 这么无趣的吗?我可因为你的到来,放弃了何骥旻呢,本以为你会比较好玩呢......没意思,真没意思。本以为你会满口答应,我这离魂药都给你喂了,浪费啦......哈哈哈哈。 ...... 第33章 沈清(番外二) 月老庙里,姻缘树下。 谢必安无语地瞅着柴道煌,说道:柴爷,你每个月都如此殷勤地邀请我过来聚聚,有那么想我吗?地府的工作很忙的,阎王爷为了让我和无救提早归位干活,还搞了出飞机失事,遗嘱都帮我俩弄好了。 柴道煌把好酒好菜都往谢必安面前堆,笑呵呵地说道:......是啊,我可不就是......挺想你的吗。 也是,想我也是应该的。谁叫我人见人爱,车见车载,花见花开呢,就连你这棵树啊,我也察觉到,每次我来的时候,它好像都更茂盛油亮了,这是在热情欢迎我?哈哈。 额......是吗?那个,那个,哦,都忘了问你了,你回了地府之后,个子怎么拔高了那么多啊? 穷小子无救当年痴痴地等着身为大少爷的我去与他私奔,却因为个子矮被渐涨的河水给淹死了,我好不容易摆脱了护院的监视,从家里翻墙逃了出来却发现他已死,本想一同赴死,却因为个子太高淹不死,就只能上吊死了。然后我俩双双成了黑白无常。民间传说里写的虽然有出入,但也七七八八了,这身高就是我本来的身高啊,你不知道? 额......其实他就只是单纯地想转移话题而已,对对对,我听说过,你这舌头本来都因为上吊变长了的,后来太上老君的一颗神药,不仅帮你治好了,还让你因祸得福得了条百变舌。 是啊,是啊。还有啊,我俩被贬为凡人之前,约定好,以后我来当小矮子,他当大高个儿,我一世比一世矮了,他就一世比一世高了。不过,现在......哈哈,我又变回可以轻而易举拍他后脑勺的高度了......你可不知道,他每次被我拍后脑勺,就会...... 吃!多吃点,别客气啊......狗粮就不必撒了,某些人会很心伤的。 酒足饭饱之后,谢必安便告辞了。 柴道煌嗖地一下,蹿到了树上,舒服惬意地躺下...... 我说,你啊你,对人家的爱慕之情,就连当了树,都藏不住......要不是我解禁后受到丘比特的邀请去参加姻缘讨论大会,把你捡了回来,你还在西方当无主游魂呢,都不知道对我热情点......要不是知道了你早就把一切好东西都预备留给他,要不是发现了你其实就是个为爱执拗的可怜蛋,我才懒得上下打点关系费尽心思救你呢。不过,为了能偶尔见见他,你真的就这么放弃重新投胎做人的机会了?会......后悔吗? 清风吹过,树梢左右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