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涸辙之鱼(校园 h)》 玩死了也没人在意 “阮阿桃?”一声哼笑,“好土的名字。” 笑声来自齐易斯,一个金发碧眼的四国混血,笑起来露出纯天然的酒窝,可爱挂的长相,像个精致的洋娃娃。 不少人朝泳池边投来眼神,与齐易斯并排而坐的男生身上天然带着个聚光灯似的,多的是女生盯着他看一眼,瞧见他劲瘦削长的身材和薄薄泳裤兜住的一团,又不好意思地低头娇笑藏脸上红晕。 “是吧,裴洺?” 听齐易斯叫他,裴洺动了动身体,随意坐着腹肌却也若隐若现,他懒洋洋地抬眼,顺着齐易斯的目光追过去,视线落在那个叫做阮阿桃的女孩身上。 阮阿桃,以前没见过,这学期刚转来的新同学。 班里隐形人一样的存在,齐易斯不提,恐怕他永远不会注意到班里多了这号人。 不算出众的长相,在躺平信托基金之上专注于精心装扮细致雕琢容颜身材的众多千金大小姐中,显得更加平平无奇。 没意思。 肩膀被齐易斯不知轻重地撞一下,提醒他看下去,“她转进我们班应该快满一个月了,之前怎么没发现她这么有料。” 裴洺眯了眯眼,没搭话。 齐易斯迫不及待向好兄弟炫耀新发现,却不料裴洺疑似吃不下这一口安利。 “这么有料,操起来应该很爽吧。”齐易斯笑得古怪,“而且,听说她是特困生,一个无权无势的灰姑娘,玩死了也没人在意。” 要争当裴洺肚子里的蛔虫,齐易斯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想和裴洺上床的女孩很多,但他向来提不起兴趣,他们这种人,身边的女孩儿个个娇贵得要命,一点小事儿就能闹翻天,一旦惹出矛盾,各家长辈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家族利益关系又盘根错节,稍有不慎就扯不清。 裴家三代红,到裴洺的爸爸裴忠这辈生有两个儿子,哥哥裴舟随父亲走上仕途,听说前不久头衔又升了,家里门槛快被踏烂,东西想方设法送进门裴家人全是不动声色退回去。 裴家女主人许清经商大半辈子,祖上又是几辈子的商人,再贵重稀奇的物什,在裴家人眼中也不是什么稀罕物,遑论几个臭钱。 政界商界呼风唤雨都不在话下的家庭背景,够硬气。 裴洺作为裴家小儿子,自然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即便真闹了事儿,也多的是人追着求着要帮他摆平。 他这些年不交女友,倒不是惹不起,只是纠缠上难扯干净,太麻烦。 在长辈眼里,裴洺是个品学兼优阳光通透的好孩子,他哥裴舟走上仕途,家里的生意迟早要交到他手上,也不免从小就在他身上寄予厚望,他的所作所为,影响的是裴家的脸面。 他的路是被规划好的,从小上最好的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接受的是精英教育,家里人一路保驾护航,将来做什么,怎么活,和什么人来往,年纪够了娶什么人,也是该循规蹈矩按家里意思来。 据齐易斯所知,裴洺对此倒是并无异议,既然心安理得享受了家族给自身带来的好处,适当的回馈只是为了更好地将这份家族荣耀生生不息地延续。 任何场合,交际时裴洺对所有人彬彬有礼,在女士面前优雅绅士,绝不越雷池一步,表面功夫,装个门面。 也正是这个不能破的门面,逼他藏住蓬勃的歪心思。 只不过,人的欲望是不可压制的,更何况是他们这个年纪的男生,鸡巴都自个撸到厌烦了。 齐易斯懂裴洺,裴洺绝不是无欲无求的当代唐僧,从他偏爱的片子类型就能看出来,他性格里藏着掖着的拧巴暴力倾向,在床上肯定是个残忍的主儿,他喜欢简单粗暴的性事,也是真的想试一试。 忍到现在,只是单纯地觉得玩女人弄太过火,平白无故在人生履历上添些花边新闻,不值得。 如果能养个乖巧的金丝雀玩玩,对他来说倒是个解闷的好点子。 像阮阿桃这样的女孩子,是个不错的选择。 “怎么样?听起来还不错吧?”齐易斯探他口气。 话音刚落,裴洺明显来了兴趣,狡黠的眼饶有兴致地看向齐易斯口中的灰姑娘。 游泳课,不管是在水里游的还是池边走的,人人都穿得够清凉,只有她一个人格格不入,身上一件连体纯白廉价泳衣,该遮的地方都严严实实捂住。 偏偏泳衣又是紧身,勒得她凹凸有致,腰一细,就显得别的地方很有料。 这个年纪的女孩,第二性征发育渐趋成熟,胸前两团挺翘圆润,三角区被布料遮了,两条白腿卡在泳池边,又白又嫩,极具肉感。 如海藻般的发,只湿了发尖,贴在肩上,脸长得圆圆的,还有些婴儿肥,忽然被水一溅,腿并了并,缩肩冲着池中游去的人浅浅一笑,显出清纯的少女娇憨。 瞧她身材和那张清纯脸不甚匹配的反差感,裴洺恍惚间竟真的心念一动,一时愣了神。 “喂喂喂!” 齐易斯抬手在他眼前晃,裴洺透过手指残影看过去,阮阿桃紧绷着身子,小心翼翼下了水。 湿冷的水浸润过她足尖、腿肉、微凸的小腹,很快淹没她挺翘的胸。 水际线到下巴,一米六不算深的区域,阮阿桃却差点呛水,沾了水液的嘴唇透着诱人的软润。 他忽然下定决心,不怀好意痞气一笑,然后看向齐易斯,“是不错,我先玩玩。” 随后潇洒落水,以极其标准的泳姿朝那边游去。 裴洺需要一个可供玩乐但想断就断的对象,齐易斯和他同病相怜,自然也不例外,齐易斯发誓刚才只想证明自己眼光不错,并不是要他捷足先登,后知后觉气急败坏,“哥们儿!我先看上的!” 水中翻腾出水花,水流顺着裴洺劲瘦肌肉的皮肤肌理哗啦啦流下。 修长手臂荡开,他随意维持住切换的姿势,短发湿湿地贴在饱满的头盖骨,露出一张脸俊朗无比,下颚线流畅度很丝滑,鼻梁也高,剑眉星目的男孩,笑起来露出一边小小虎牙,眯起的眉眼间渗出少年恣意,浑身散发着桀骜气息。 很受女孩子欢迎的长相,一笑就让人腿软,唯他特有的魅力。 他仰泳看着齐易斯,并无夺人所爱的亏心,反而笑得坦然,“别那么小气,玩够了就还你。” 乍一听以为在跟你商量,事实上却是不容置喙的口气。 初吻 “咳咳。” 阮阿桃不由咳嗽两声,刚才呛进喉咙的水差点害她窒息。 天生不熟水性,活脱脱的一个小旱鸭子。 手臂努力扒在岸边,双手交迭着,水下整条腿绷紧,脚尖不着地,脚掌在不断推涌她身体摆动的水中轻轻扑腾着,心中惶惶不安。 “桃桃,你没事吧?”徐嫣然帮她轻拍着背。 阮阿桃缓过来,带笑看着徐叔叔的女儿,“没事,我刚才就是不小心才会呛到。” 她和妈妈前不久才搬来江元市,投奔了妈妈曾经的同学徐温,受徐温帮助,阮阿桃以特困生的身份转学进入北澈中学,和徐嫣然成为同班同学。 她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也就只认识了徐嫣然一个朋友。 这所江元市最出名的贵族学校里,每个人的出身都非富即贵,交际是必须,带着明晃晃的功利,而她,和这些人是不一样的,别说她是高三才转来的,人家早抱了团,即便是和他们一同入学,恐怕也没人会搭理她。 所有人只当她是隐形人,她的存在对这些人来说毫无意义,好在她不在意,误入上流社会,默默无闻留下,只当开阔眼界。 徐嫣然是这所学校里唯一一个不嫌弃她出身,愿意和她交朋友的人。 两人性格相仿,又有不少共同爱好,很快亲密无间,做什么都要一起,徐嫣然上个月盛情邀她一块儿选上游泳课,阮阿桃不想徐嫣然不开心,也想着能学会一项游泳的技能,便没推辞。 可她没想到自己那么胆小,看到水就害怕,游泳课上根本没敢下过几次水。 今天也是一样,体育课进程过半,她一次没下过水,阮阿桃知道,徐嫣然刚才游过来故意往她身上滋水逗她,是想激她下水练习。 心一横,阮阿桃就下了,没想到会呛到自己。 “唉,这可怎么办?你不会游泳多危险啊,万一不小心落水了都没办法自救!桃桃,要不我让我爸给你找个专业游泳教练?”徐嫣然动起脑筋,“往后你每周末到我家泳池学,总有一天能学会。” 阮阿桃一听,连忙摆手,“不,不用了吧!” 动作幅度太大,手臂又离开了泳池边,她差点又呛一口,吓得徐嫣然赶忙拽住她胳膊,“不要就不要嘛!你别这么着急拒绝,小心又呛着自己。” 阮阿桃知道徐嫣然是好意,可她和妈妈搬到这里以后,已经受徐叔叔诸多照顾,如今欠下的人情都够她还的了,怎么能再给别人添麻烦啊? “游泳课还剩好几个月才结束呢,老师也很负责,我会努力在游泳课结束前学会的,不用麻烦徐叔叔给我请教练啦。”她眯眼笑着,眼睛干净润亮。 “好吧好吧……”徐嫣然努努嘴巴,摆手,“那我去帮你拿个游泳圈来,免得你又在水里瞎扑腾。” 阮阿桃笑意盈盈,声音糯糯娇娇的,“小然你人真好,我最喜欢你啦。” “最受不了你撒娇!”来自阮阿桃的捧杀,徐嫣然颇为受用,“等着!” 说罢,徐嫣然就上岸去储物间取游泳圈去了。 阮阿桃看着她远走的背影,百无聊赖趴在泳池边等着,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正在向她靠近。 小腿在水下晃荡,匀称纤细。 突然,脚腕被一只大手拽住,阮阿桃来不及惊呼,转瞬之间整个人已被一股强力拽入水中。 入水前一秒紧张屏息,嘴巴不由地嘟起来,脸颊因为憋气鼓得圆溜溜,挣扎间发丝凌乱,遮挡部分视线。 恐惧与不安顿时席卷了她的理智,挣扎着想往上游,身子却在不断地下沉。 水中斑驳光影间,她心慌意乱,睁大的双眼里,猛然出现一个俊朗男生的倒影。 是裴洺。 入学第一天,裴洺走近教室那一刻,她就注意到了他,阮阿桃发誓自己从没见过那么好看的男生,连头发丝都长在她审美点上,但即便注意到,也只是单纯地欣赏,她明白自己和他不会有交集。 他那双狭长黑冷的眼睛,真漂亮,像颗闪亮夺目的黑曜石。 在水中模糊视线里更触目惊心的璀璨,害人心滞。 阮阿桃一时失神,突然就泄了气,嘴里猝不及防吐出几个小泡泡。 坏了……她想。 然而下一秒,裴洺迅速游过来搂住了她的腰,浅笑着扣住她后脑勺,吻住了她正在咕噜噜往外吐泡泡的嘴巴。 眼神一阵错乱,心跳加速,紧接着脑子里便是一阵促然的烟花狂轰乱炸。 她的初吻,就这么没了。 阮阿桃被炸得外焦里嫩,整个人都呆住了,裴洺再好看,这种上来就亲的举动也太唐突。 短暂反应后,阮阿桃的手开始在裴洺胸膛上无力地捶打,却换来更紧的拥抱,以及嘴唇更紧密地相贴。 她目瞪口呆,双手被折在他与她身体相触的狭小空间,再动弹不得。 她只能努力撅唇推他,嘴唇磕碰牙齿,痛感神经刺激着她,脑子里喧嚣不止。 渐渐地,游泳馆内一切的吵闹声都停止了,连水流的声音似乎也一并消失,只剩下两个人的心跳。 好像这世界只剩下她和他。 无比漫长的一分钟,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才终于意识到一开始预想的呛咳并未如约而至。 视线里,是裴洺低眸时垂下的长睫,以及掩藏在长睫下那双黑冷的双眸。 你不怪我就好 裴洺托腰带她浮出水面,察觉到安全的瞬间,阮阿桃一把推开了他。 慌忙靠近池边,手背捂上嘴唇,阮阿桃的脸红透了,耳尖也是红的,眼神颤动,眼眶顿时变得湿漉漉,一副被欺负狠了的可怜样。 她猜到刚才在水下裴洺怕她溺水,亲她是情急之下不得已而为之,但归根结底,拉她下水造成困境的人,也是裴洺本人。 她声音哽咽,对被亲的事儿避而不谈,鼓起勇气才敢怪他,“你干嘛拽我。” 有怒意,但声音低低的,听起来怯生生的。 裴洺被她推开,稳住身子连忙作出抱歉姿态,脸上却笑着,“不好意思,吓到你了,但我不是故意。” 阮阿桃对他的回答并不满意,僵持看他。 裴洺靠近,一臂的距离,她缩了缩,他才不动了,只紧紧盯着她,“不管你信不信,但我还是得解释一下,刚才我游着游着腿突然就抽筋了,所以才不小心拽了你,真不好意思。” 在水里抽筋,确实很可怕,人在求生本能的作用下慌乱之中做出的反应是想抓住些什么并不奇怪,道歉态度也挺诚恳的……何况对面是裴洺,看着他那双眼睛,阮阿桃的气就无声无息溜走大半。 和他对视太久了,阮阿桃的心脏又开始砰砰砰地乱跳。 想逃。 她垂下眼,躲开他的眼神,声音细弱蚊蝇,说服自己,“好吧……你也不是故意的。” “什么?”不知何时,裴洺又靠近了些,低头侧耳。 少年干净的嗓音钻入耳蜗,如夏日入喉的汽水一般沁凉清冽,他身上气质也是莫名透着股干净清爽的,耳侧修剪整齐的短发在她眼前,滴着透凉的水,他凑过来,耐心等着她重复刚才太小声导致他没听清的话。 阮阿桃捂在唇边的手,手指不由自主蜷了一下。 她重复那句话时声音还是很小,但裴洺这回听清了,忽然笑了一下,露出小虎牙,“你不怪我就好。” 真好骗,也容易哄。 然后他看向她,眼里带着狡黠的笑,懒懒开口,“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好近的距离,鼻尖快要抵在一块儿,灼热的气息洒在她手心,痒痒的。 阮阿桃全身僵硬,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此时的情况,一想到刚才她和他嘴对嘴亲过,脸上一阵火烧,偏偏裴洺现在还非要凑她那么近,说话时懒洋洋的,莫名地欲。 她更不敢放下手。 好一会儿,阮阿桃才连忙说道:“你可不可以别……别凑我那么近。” “哦,我让你不舒服了?”裴洺故作反应,像是真的不知道刚才的举动有多亲密,体贴退开询问。 阮阿桃见他退开,这才犹豫着将唇边的手悠悠放下,看着裴洺的眼睛,轻轻摇了摇头,短暂静心后问他,“你的腿,现在还抽筋吗?” 她话刚落地,裴洺的眼神肉眼可见地亮了一下,然后她听他简短回答,“好了。” “那就好。”阮阿桃又把脑袋低下去了。 “我叫裴洺。”裴洺看着她额头细细的绒毛,“你是新转来的同学?阮…阮什么来着?” “阮阿桃。”阮阿桃见他想不起自己的名字,抬头补充道。 裴洺笑了,“哦,不好意思,我这个人对人名有些健忘。” 不是健忘,只是他们从来不会花时间功夫来记住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阮阿桃不怪他,在这个学校里,恐怕没几个人记得她的名字,很多时候,连老师都记不住她。 失落是有的,她想说没关系,但话到嘴边,还是说不出口。 随后她便听见裴洺笑音,“阮阿桃,你的名字,我现在记住了。” 乱套 下课时间到了,和徐嫣然一同前往食堂吃饭的路上,阮阿桃的脸上依旧红潮未消。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裴洺亲她嘴巴的感觉总是害她忘不掉,一想起嘴唇相碰的奇妙化学反应,她就自然而然地脸上发烫。 “桃桃!你是不是发烧了啊?脸怎么这么红?” 徐嫣然突然大声发出的夸张关心弄得她手忙脚乱,顾不上校服裙摆太短,慌慌张张去捂徐嫣然的嘴巴,害羞地否认,“没!我没有……就是刚才,游泳馆里面太闷了。” 走廊外绿树成荫,夏日明媚灿烂。 徐嫣然嘴巴被捂,看着桃桃过激的反应整个人怔住,虽说今天气温确实高,但游泳馆里开了空调,怎么会把她闷成这样? 她脑瓜子一转,声音幽幽从指缝漏出来,猜测,“我知道了!你刚才是不是偷偷干坏事了?” 阮阿桃眼睛一下睁大了,又立马强装镇定摇头,“没……有,你别胡说。” “到底有还是没有啊?”徐嫣然一下拉开她的手,凑近了故作神秘,“你告诉我,你刚才是不是偷看哪个男人把自己看羞了?” 刚才游泳课,一池的男人,下饺子似的,身材个顶个的好,徐嫣然不仅看,偶尔还上手摸,只是阮阿桃不一样,小姑娘脸皮薄得要命,平时指给她看,她都不好意思看。 听完徐嫣然的话,阮阿桃脑子里突然浮现出裴洺游过来亲她时雕塑般的身材,她当时还触碰到了他的胸肌和腹肌,虽然是不小心的,但确实手感很好。 可她不是故意偷看的,更不是故意摸的! “都说了我没有……”她看着徐嫣然,有些丧气地嗫嚅。 “啧,好吧好吧,不逗你玩啦!”徐嫣然牵她胳膊往前走,笑乐呵了,大咧咧发表自我拙见,“看又怎么啦?他们练一身腱子肉,不就是给我们看的吗?花孔雀似的,招摇过市。” 阮阿桃抿了抿唇,不作声,徐嫣然不再执着追问她,她终于松了一大口气。 正呼气时,身后一阵皮鞋落地的声音,右侧绿植绿影斑驳,裴洺下一秒便从她身边走过,传来一阵沁入心脾的清新柑苔香。 游泳课下了课洗漱更衣,常规是换上北澈的校服并佩戴校牌。 裴洺穿上整套校服,纯纯的衣架子套衣服,剪裁合身的深蓝色西服显得他身形更为欣长,肩宽腰窄,长腿一抬就迈出好远。 他身旁跟着个和他身高差不多的金发少年,正喋喋不休和他说着什么。 阮阿桃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他。 裴洺的脚步忽然一顿,阮阿桃也跟着呼吸一窒,本就心不在焉,这下彻底慌了。 走在前面的人果不其然回了头,和她目光撞在一块。 裴洺对她轻笑,像是笃定她在看着他。 阮阿桃脸上涨红,还没躲开视线,裴洺已转过了身,漫不经心插兜退着步子,挑眉,“阮阿桃,你待会儿要去食堂哪个厅吃饭?” 她没想到裴洺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和她说话,飞速看了看徐嫣然,徐嫣然更是一脸震惊。 完了。 徐嫣然很讨厌裴洺,因为她曾经有个小姐妹追裴洺被羞辱过,后来那个女生想不开大闹了一场,在圈子里丢尽脸面,现在出国彻底没了消息。 这事儿没多少人知道,但徐嫣然和阮阿桃说过,还曾经多次警告她千万别对裴洺动心思,说了很多裴洺的坏话,要她远离他。 当时阮阿桃不以为意,只觉得徐嫣然的警告完全多余,她和裴洺,那根本就是天方夜谭啊。 偏偏造化弄人,一切都随着今天的意外莫名地乱套了,她和裴洺之间有了一点微妙的联系。 自投罗网 四人坐在餐桌前面面相觑。 今天食堂吃的是法国菜,徐嫣然觉得难以下咽,看着对面的两个男生更是一口都吃不下去。 阮阿桃只觉得心虚,朋友的警告似乎没在她身上起作用,她无法否认,她不可自抑地对裴洺动心了。 她的丧气表现在脸上,朋友的愤怒,裴洺漫不经心投来的眼神,齐易斯杵着下巴认真的聆听,餐桌上诡异的气氛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 “事情就是这样……”她简明扼要地坦白了自己和裴洺今天相识的过程,私自省去了一些脸红心跳的细节。 “只是这样?”徐嫣然显然还想再从她嘴里撬出些什么。 阮阿桃哑言,亲吻这种事,实在羞死人,她不想再提。 “徐小姐以为,我和你的朋友还会有什么?”裴洺坐在阮阿桃对面,身子前倾,拿起面前的叉子,往嘴里塞了一块餐前面包,轻笑一下慢慢咀嚼,不经意间就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矜贵姿态。 “最好是没有!”徐嫣然看他一副松弛不以为意的模样,怒气值瞬间爆棚,“你以后最好是自觉地离桃桃远点!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阮阿桃被她气势吓一跳,紧接着听到一声冷笑,是坐在裴洺身旁的齐易斯发出来的。 “徐小姐好大的口气,一个小企业家的女儿,居然也敢和裴家人公然叫板,正巧前几天我刚好得知一件趣事,不妨说给你听听,你家公司有个大股东突然往证券交易市场抛售了手头所有原始股,引得持股人个个人心惶惶,都等着找个好时机把手中的烫手山芋丢出去,你爸前些天还来过我家走动,想让我爸给他引荐一下裴洺的妈妈许阿姨呢。徐小姐自己家都快着火了,哪来的闲心管别人的事?” 齐易斯碧绿的眼睨视过来,“叫你一声徐小姐,就真以为自己是什么雷打不动的千金大小姐了吗?” 对于齐家来说,徐家确实不够看的,在裴家面前更甚,不过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掐死的蚂蚁。 齐易斯话说的难听,却是在提醒她,为了一个阮阿桃得罪裴洺不值当。 更何况现在是在徐家有求于裴家的节骨眼上,她得罪了裴家的人,裴家甚至都不用做什么,冷眼旁观而已,就能让整个徐家求助无门,因为她的意气用事彻底陪葬。 这个消息让徐嫣然突然哑然无声,阮阿桃也顿时怔住,她知道徐叔叔最近忙得不着家,徐嫣然总是给她打电话抱怨,玩笑开大了,就说徐温是不是外边偷偷生了个私生女,所以才不回家。 齐易斯的话犹如当头棒喝,把一个从小无忧无虑的小公主从梦境里拉回了现实,徐嫣然的家里早就是一片快要坍塌的危楼,是她的爸爸努力维持着才没有让这个家倒下变成废墟。 这顿午餐吃得阮阿桃心事重重,她能猜测到徐嫣然现在该有多后怕,一个从小锦衣玉食养大的小公主,指望着家人的庇护玩乐一辈子的小女孩,怎么能承受失去这一切的痛苦呢? 徐嫣然和她不一样的,她过惯了苦日子,徐嫣然没了钱,没了体面的家庭背景撑腰,恐怕一天都活不下去。 刚才徐嫣然是为了她才和裴洺争执,更何况她受裴家那么多照顾,若是因为自己的原因间接导致徐家没了转圜的余地,那她真就成了忘恩负义的千古罪人了。 阮阿桃拉住徐嫣然桌下颤抖的手轻轻安抚,然后努力地从容笑着,看向裴洺。 被微卷黑色长发遮住的脸显得小而可爱,五官也小小巧巧的,天然灵动。 她鼓起勇气开口,“裴洺,我们小辈之间的事,都是闹着玩玩而已,或许当时意气上头会不小心说了错话,但有些话说出口,隔天也就烟消云散了,对不对?” 裴洺抬眼,黑冷的眸子静静地盯着她,看得她心如擂鼓头皮发麻,他的眼神此时极具侵略性,就像把她钉在十字架上等待审判的钉子,就算已经鲜血淋漓,拔不能拔,全凭他一句话,在他饶恕前,只能任他钉着。 像裴洺这样的人,并不喜形于色。 阮阿桃此时也不知道裴洺是不是已经被徐嫣然激怒了,但她忐忑不安的心里缓缓升腾起一种敏锐的猜测,对面那双眼睛射向她的光芒让她觉得裴洺有百分之五十一的概率会息怒。 很幸运,她赌对了。 裴洺对她笑了一下,还是那幅玩世不恭懒洋洋的样子,“当然,既然你说烟消云散,那就烟消云散好了。” 阮阿桃悄悄在心里松了一口气,但还没等她彻底松懈下来,裴洺直勾勾的笑眼又让她开始有如坐针毡的感觉。 他的饶恕是因为她的求饶,阮阿桃忽然意识到这一层。 她好像无形中欠了他一份很大的人情,而且他迫不及待想要她立刻还给他。 阮阿桃恍惚有种预感,自己似乎在他狡黠的眼神之中自投罗网了。 我想要你 阮阿桃已很久没有如今天这般胆战心惊。 好在夜色降临,总算也是平平安安度过了这一天。 放学后她送徐嫣然回家,把人安抚好才趁着月色赶回有妈妈在的小家。 她到家的时候妈妈已经睡熟了,家里今天像是被妈妈用心收拾过,格外地整齐,她悄悄到妈妈的房间给妈妈掖了掖被子,她才格外小声地回到自己的房间挑灯夜读。 天台上狭小的出租屋里,妈妈安稳的呼吸声让她感到心安。 窗台上堆满多肉,窗台外是妈妈捡回来攒着卖钱的纸壳和塑料瓶,抬头窗户里是漫天的星宿。 时间在流逝。 妈妈曾说每当夜晚降临,天上最亮的一颗星星就是阿桃的爸爸,无论黑夜有多么可怕,她们的未来多么迷茫,爸爸都会在天上陪着她们,给她们带来一丝光明,指引着她们不要迷路。 阮阿桃从小对此深信不疑,因为她的妈妈是世界上最不会说谎的人,她的爸爸是世界上最耀眼的爸爸。 她手里握着笔,渐渐觉得困了,阮阿桃趴到桌上,仔仔细细地找到今天晚上最亮的那颗星星。 她盯着那颗星星看了一会儿,慢慢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清晨,她醒来抬了抬酸痛的胳膊,趴睡的姿势让她浑身都不舒服。 她看到昨天半夜徐嫣然发来的消息:桃桃,我最近可能要请几天假,就不去学校了,你小心点裴洺。 一向被瞒住的小公主揭开了糖衣纸壳,眼前的徐家一团糟,阮阿桃猜到徐嫣然最近没精力再回学校,回了个“好”。 时间已经不早了,匆匆吃过早餐,阮阿桃飞奔到公交车站,然后乘车到学校。 她在校门口和裴洺撞上。 彼时裴洺刚从一辆停在不远处的价值不菲的保姆车上下来,眼神冷漠疏离,脸上却带着笑,他善于笑意不达眼底,外壳只是伪装。 阮阿桃不知道自己脑袋里为何突然冒出这个念头,或许是昨天裴洺赤裸的眼神吓到了她,也或许是齐易斯的蔑视让她对他们的了解有了更深的具象。 徐嫣然的警告是对的,她想,她是该小心一点裴洺。 她匆忙转身,很不自然地拽着书包带子转身就走,脑袋埋低,一个劲地祈祷身后的人看不见她。 怎么可能? 被盯上的猎物。 裴洺狭长的眼眯了眯,看着前面缩成个小鹌鹑蛋的女孩,嘴角浮现一抹笑意。 她跑不敢跑,大抵只有一米六几的身高,因为腿短走得够慢,只能频率加快,一看就是有躲他的心思。 笨蛋。 裴洺很轻易追到她,轻轻拽住她后领,像拎起一只猫崽子一样轻松。 后脑勺圆溜溜毛茸茸的小朋友,突然缩肩瑟缩了一下。 “早啊。” 裴洺带笑的声线,有种不费吹灰之力就逮到她的兴奋。 声音响在头顶,阮阿桃却又想起昨天。 心跳加快,耳朵轰一下就烫得要命,想都不用想,就能猜到此时裴洺在用什么样的眼神看她。 躲也躲不掉了,就算暂时为了徐家,她也不能得罪他。 她回身,仰头看向裴洺,脸上露出一个尽量自然的笑和他打招呼,“早上好,裴洺。” 她都能猜到自己此刻的样子在裴洺眼里有多乖。 裴洺眼底居然有笑意。 如此近的距离,明明是很紧张的氛围,阮阿桃却不免因为他的长相而短暂分神。 “一块儿走吧。”裴洺完整叫出她名字,“阮阿桃。” 阮阿桃在他身边,轻轻地出声,“嗯。” 太多人看向这边,她心不在焉,有意无意地用余光瞥他,只看到他流畅的下颚线。 他好像早就习惯了处在别人的目光中心,大概作为帅哥的必修课之一,就是要学会无视所有人。 “阮阿桃,”裴洺突然低头,笑音,“你想看我,可以光明正大地看。” 阮阿桃把头埋得更深了!有个地洞她肯定毫不犹豫钻进去。 她刚才偷看他就这么明显吗? “你不好意思?”阮阿桃发拢在耳后,裴洺的视线在盯她发红的小巧耳垂,不依不饶地开口。 阮阿桃匆匆摇头,声音软软的,听起来很懊恼,“没有。” 他为什么不无视她的注视,这对他来说明明并不难。 “没有看,还是没有不好意思?”裴洺故意逗她。 “都……没有。”阮阿桃心虚,此刻说话的语气使得她的话根本没有信服力。 “是吗?”裴洺不戳穿她,懒洋洋地笑着。 “嗯。”阮阿桃固执地说服他,也努力欺骗自己。 算了,再逗她,她能把脑袋插地上去。 裴洺莫名觉得她这样子挺可爱的,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她低垂的脑袋,头发摸起来软软绒绒的。 阮阿桃一惊,突然抬头看向他,猝不及防的对视,裴洺好摄人心魄的一双眼,又害她羞红了脸。 “你干嘛?”她感受着裴洺不轻不重的抚摸,明知故问。 太暧昧了,裴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嘛啊? “我忍不住。” 裴洺开口,给了她这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答案。 然后他继续说,“阮阿桃,不知道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很可爱。” 阮阿桃短暂心悸。 就在她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时,裴洺将手抽离,他插兜立在她身前,弯下腰凑近她,一股清爽的香味离得更近,“阮阿桃,你朋友家的事,裴家能帮就会帮,我保证。” 阮阿桃一怔,茫然问:“真,真的吗?” 昨天他只是不追究,今天已承诺会帮徐家,他昨天已经和家里人说过要帮徐家了吗? “真的,”他笑,“所以,你能不能别怕我?更别躲我。” 他好像……真的不是一个需要她提防的坏人,是她多想了。 如果裴家肯帮忙,是不是意味着徐家很快就能走出困境,徐叔叔就不会那么举步维艰,徐嫣然也能继续过她大小姐的日子,马上安心回来上学了? 答案是肯定的。 太好了。 “谢谢你,裴洺。”阮阿桃因为这个好消息心里松快好多。 她好开心,脸上绽开的笑灵动极了。 裴洺没忍住,抬手屈指碰了碰她小巧鼻尖,笑意加深,不带任何攻击力,像和她开玩笑,“谢我,光说说啊?阮阿桃,我没那么好糊弄的。” 阮阿桃眯着眼眸,却一时犯起难来,裴洺这样的人,应该从小到大什么都有了吧?既然什么都不缺,那他想要的谢礼会是什么呢? 虽然裴洺可能只是随口一说,并不真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但她可不能马虎,毕竟裴洺的保证,关乎着徐家的未来。 她不知道送什么才合他心意,只好傻乎乎地开口问,“你想要什么呀?只能你能开心,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我一定不会糊弄。” “我想要…” 裴洺盯着她,眼里闪过一丝兴奋,鱼儿上钩了。 阮阿桃偏了偏脑袋,痴痴等着他后话。 “我想要你。”裴洺笑了,看到她脸上表情僵了一下。 而后目色灼灼,继续,“想要你做我女朋友,你愿不愿意?” 阮阿桃彻底呆滞。 “我……我?你?女朋友?”阮阿桃过了好一会儿才不可置信地指指自己,又指指裴洺,吃惊到不受控地结巴。 裴洺帮她,帮徐家,是因为喜欢她吗? “对,我想要你,你愿不愿意?”裴洺轻轻扣住她肩膀,耐心询问。 “可是为什么……”阮阿桃犯迷糊时有点呆呆的。 裴洺笑,右手抚上她脸颊,轻轻捏了捏她腮边软肉,声音蛊惑,“可爱啊,我不是说过了么?我才刚告诉你,你就忘了。” 后半句,听起来有些委屈和郁闷。 他的掌心好烫,触碰她的瞬间,阮阿桃整个人像过电一样,一阵酥酥麻麻的痒意游丝般迅速蹿遍全身。 我想亲亲你 阮阿桃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的教室。 她迟迟未开口,裴洺也并没有逼她。 两人并排而走,实在够引人注目。 事实上引人注目的是裴洺,他无论做什么都很轰动,只是他身边多了个女生,就让这件事成为了更加惊天动地的大事。 八卦很快传遍校园,众说纷纭。 阮阿桃发现自己突然在学校出名,是因为在食堂吃饭时听到隔壁桌女生的谈论。 “裴洺居然有女朋友了!同班同学,好像是个新来的转学生,叫什么来着……” “阮阿桃!我们学校唯一一个特困生。” “虽然特困生进北澈确实有成绩要求,但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有这个机会,看来阮阿桃成绩应该挺出众的,而且有人帮忙牵线搭桥了吧?不然像她那种出身,信息闭塞,做事受限,怎么可能知道北澈有这种政策。” “裴洺喜欢这种类型的女孩?他家里人同意么?” “哼,谁知道呢。” 阮阿桃把头低下去,一个劲儿地往嘴里塞食物。 她还不是裴洺的女朋友呢,她当时没有答应裴洺啊,事情怎么就添油加醋地传到这种地步了? 桌上手机突然震动,她拿起来。 “阮阿桃,来天台。” 是裴洺发来的微信消息,他的头像是一张他拍滑雪照,滑雪装备穿戴整齐,一个很酷的侧倾滑雪姿势,腿长一米八,应该是别人在他滑雪时抓拍的。 那天裴洺没有得到她的回答,她的手机就被他拿过去加了微信,让她考虑好了记得第一时间告诉他答案。 阮阿桃闲着没事就悄悄逛他朋友圈,发现裴洺的朋友圈很多风景照,他似乎很喜欢旅游,也很喜欢一些极限运动,滑雪蹦极滑翔伞,每一样都很刺激,真是好恣意的少年,有意思的文字和图片,让她对裴洺又多了一些了解。 只是昨天逛着逛着手滑,想点开他的头像看,却不小心点赞了他的封面…… 被他发现了吗? 明明自己已经撤回了啊…… 她战战兢兢地思索着待会该怎么解释自己的手滑,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自己该怎么辩解,裴洺一定猜到她总偷偷看他朋友圈了。 好丢脸啊,明明当时犹犹豫豫不答应人家,背地里却总是偷偷摸摸看他。 阮阿桃忐忑地走到天台。 天高云阔,少年的身型高瘦,手里的烟让她愣了一下。 她没想到裴洺会抽烟,因为在她印象里,他是个……好学生。 至少在她的观念里,好学生不会抽烟,更不会和任何不良嗜好沾边。 她关注裴洺不仅是因为他的长相,还因为他的成绩名列前茅,在她进入北澈前,她就听校长提过裴洺的名字。 那天徐叔叔带她前往校长室,看了她的临场测试成绩以后,那个年迈的儒雅老头笑着说,“她这个成绩,没准以后真能超过她同年级那个年级第一。” 徐叔叔也笑,“裴家二公子,以后必定也会和他哥哥一样在自己的领域独当一面啊。” “裴家二公子?”阮阿桃看向徐叔叔,愣愣地张口,没来由地想知道他们口中说起的男生的名字,“他叫什么?” 校长蒋洲际告诉她,“裴洺。” 她早在见到裴洺之前就听过他的名字。 “过来。” 裴洺的目光轻飘飘地递过来,声音将她从回忆里抽离。 她视线聚焦,看到裴洺将烟头踩到了脚下碾灭。 阮阿桃抿了抿唇,在裴洺的注视下走过去,然后在他面前站住。 又闻到那股清新的柑苔香,今天还混杂着一股淡淡的尼古丁味道。 她有些怔愣,暂时还没能说服自己裴洺抽烟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这和她的刻板印象相悖。 裴洺笑看着她,“怎么了?” 阮阿桃摇摇头,眼神却总往他脚边的烟头上瞟。 裴洺很快发现她的心不在焉,由此发现她很在意他会抽烟这件事。 “你不喜欢我抽烟啊?”裴洺故意踩住烟头,然后又轻轻抬起她下巴,不许她低头再看,“那你做我女朋友,我就不抽了,行么?” “……” 这两件事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怎么感觉她答应的话,好事都让裴洺占了。 “抽烟对身体不好。”阮阿桃被迫仰头看着他,拧着眉冒出来这一句。 裴洺勾唇笑起来,像乞求,“嗯,那你来管管我,好不好?” 看着他的眼睛,阮阿桃觉得自己拒绝不了他。 可他们距离太近了,阮阿桃的脸在发烫,下意识想藏住自己的反应,不让他看,偏偏被他抬着下巴低头都不能,渐渐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 “你……” “嘘。” 她刚想说话,裴洺却轻轻对她“嘘”声。 “听我说,”他眼皮垂着,低头漫不经心看着她,“阮阿桃,我都给你那么多天时间了,你怎么还不给我答案?你根本不知道,我心里有多着急。” 阮阿桃下意识垂眼闪躲,不敢看他。 她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万一影响学习怎么办?她答应和裴洺谈恋爱的话,真的好吗?这可是早恋呀,国内教育体系下绝对禁止的事情。 虽然她也喜欢裴洺,可她就是没胆子,阮阿桃承认。 “你不喜欢我?”裴洺步步紧逼。 阮阿桃在此问题上不想撒谎,何况她偷看他朋友圈肯定都被发现了,裴洺那么聪明,一定知道她喜欢他,听清他问题,阮阿桃摇了摇头,又觉得不对,立刻点了点头。 “你不是还偷偷看我朋友圈么?告诉我,你看了几遍?这几天…每天都看吗?” 裴洺笑了,手抚到她薄颈,轻轻摩挲,掌心滚烫,温柔缱绻,莫名勾人的心,“要是真不感兴趣,看我做什么?” 阮阿桃拧了拧眉,他发现就算了,干嘛非要说出口,偏偏她没法子反驳。 “别说了……”她羞死了。 “为什么不让我说,你不说话,我也不说,那我们怎么办?”裴洺看她脸上红了,笑出气音,“既然你不想主动联系我,就只能我再主动一次了。” 他话音一落,大手便已游至她后颈轻轻用力,她被迫把头仰得更高,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前倾,撞到裴洺胸膛。 裴洺盯着她,眼眸低垂,眼神勾人摄魄,“我想亲亲你,可以吗?” 阮阿桃心如擂鼓。 “又不说话。”裴洺一副很无奈的样子,“如果你不拒绝,我可就当你答应了。” 话落,他看了看手上的表,然后与她对视,“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主动向一个女孩索吻,现在的时间是下午13点整,我只能给你半分钟的时间考虑要不要推开我,阮阿桃,倒计时开始了。” 阮阿桃在心跳声中慌张不已,意识不到时间的流逝。 裴洺轻轻一笑,溺人的眼神勾着她的双眸,掐准时机低头吻上她的唇。 阮阿桃身体软趴趴,一瞬间腿都有些站不稳,然后她感觉到裴洺搂住了她的腰,或许是察觉到她真的没有要把他推开的意思,裴洺的指节渐渐插入她浓密的微卷长发中,轻轻压着她圆溜溜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他吻得好温柔,嘴唇也软软的,一呼一吸间,喘息变得沉重,他手上更用力了,把她深深拥入怀里,叫她彻底被掌控。 阮阿桃脑子一片空白,只好看着裴洺那双漂亮的眼睛。 这个吻完全不同于水下那个,那天是意外,迫不得已而为之,今天却是带着勾引意味的湿热缠绵的吻,欲念渗透心跳血液,叫她彻底沉沦。 她很快喘不过气了,整个人红透,发出的声音是软绵绵的哼唧。 然后她感觉裴洺更来劲儿了…… 裴洺亲了她好久,阮阿桃感觉自己嘴唇都被他亲麻了,他还是不肯松开。 阮阿桃下意识地想要他停一下,偏偏一动作,裴洺就吻她更深。 裴洺已经不满足只吮吻她的唇瓣了,舌尖很快启开她贝齿,湿滑黏腻的舌钻进她口腔,勾缠着她的小舌头。 然后他舔她上颚,细细密密地痒意让阮阿桃彻底无措,只能任他摆布。 她嘴角不受控地淌下涎水,喘息交错,她听见裴洺混杂着深沉喘息的很轻的一声愉悦笑意。 裴洺怎么这么会吻? 这也不符合他好学生的人设! 又亲了一会儿,阮阿桃眼神渐渐有些迷离。 裴洺勾缠她的舌头,时而亲吮,挑逗意味十足。 一开始的不适应渐渐褪去,阮阿桃此刻只觉得自己像是一团棉花糖,好像马上就要被裴洺含化了。 快窒息,但又很舒服。 原来亲吻,会产生这样奇妙又矛盾的感觉。 正午,好刺眼的日光,阮阿桃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晕乎乎。 裴洺终于肯放过她,把她拥入怀里,用手抚着她脸颊,阮阿桃被亲懵了,微张着嘴巴大口喘气,嘴巴湿润粉嫩,她眼睛湿漉漉的,脑子乱糟糟的。 “好甜的小桃子。”裴洺低头,看到她因为被亲迷糊而无法聚焦的眼神,笑意加重。 他眼眸深了深,这一刻竟有些食髓知味,想要贪婪地继续欺负她。 不过他现在暂时还不想吓到她。 这里不方便。 裴洺努力克制住自己心里不断涌现出来的坏念头,选择低头轻轻啄吻她唇瓣。 “现在,我们是可以亲吻的关系了。”他笑得露出小虎牙,意味深长地说。 我想见你 阮阿桃总是脸红,短暂发会儿呆,然后脸上浮上笑容。 她在想裴洺,无时无刻地想,眼前总是浮现裴洺亲吻她时那双低垂着的眼睛。 那双眼睛深邃得像星海,静静地沉沉地看着你,无声无息地引诱你。 周末好无聊,往常她会拿试卷做一做,乐此不疲,今天却看着书桌上的作业发了好久的呆。 心里非常躁动。 她突然坐直身子,捏紧手里的圆珠笔,看着自己的试卷,试图让自己注意力集中起来,她警告自己,“不许再想他啦!” 然后把数学试卷翻到最后一题大题上,皱着眉认真看起来。 没一会儿她突然就泄了气,垂头丧气地趴到桌上,嘴里念叨着:“怎么办啊……我完蛋了……” 没人能给她支招。 窗外吹来清凉的微风,阮阿桃认真地在该写下解题过程的空白试卷上,画上了裴洺那双让她念念不忘的眼睛。 她指尖戳上去,摸了摸,看了好一会儿,不由自主地拿起手机,裴洺的消息还停留在昨天叫她去天台那一条。 她觉得自己应该回裴洺一条消息的……虽然到现在为止已经延迟了整整一天。 然后她犹犹豫豫地翻到个可爱笑脸表情,鼓起勇气发了过去。 等了一会儿,消息似乎石沉大海,裴洺迟迟没回,她更丧气了。 直到夜幕降临,阮阿桃洗漱过后换上印满小桃子图案的粉色睡衣,刚坐在窗边晾头发,手机突然响起。 她赶忙拿起来,迅速按下音量键,小心翼翼看门对面的房间里妈妈有没有被吵醒。 她都来不及看是谁打来的电话,只希望妈妈没有被打扰,妈妈很难入睡,一旦被吵醒,可能就会整夜睡不着。 还好,她声音关得很及时,妈妈似乎并没有听到。 安下心来,她才认真看向手机屏幕。 min 她给裴洺的备注。 “洺”字是后鼻音,但她并不想多打个“g”。 min是单词minute的缩写,是分钟的意思。 一个很简单的常识,但她看到这个备注,回想起自己第一次听到这个时间单位时认真记过这句话。 短暂出神,她接通裴洺打来的视频电话。 对面光线并不好,有些昏暗,裴洺穿了一件白衬衫,颈间还打着一条深蓝色的领带,只是被他扯乱了些。 这领带的质感不像男生校服的领带,似乎是更昂贵的款式,裴洺给她的视角是仰视,阮阿桃第一眼看到的是裴洺左侧的下颚线。 裴洺并未第一时间发现她已经接通电话了,视线没有落在她身上。 “裴洺……”她叫他。 裴洺低头,垂眼看过来,阮阿桃才发现他眼角有点红,脸上也带着淡淡的红,眼神深邃迷离。 “怎么了?小桃子。”他抬起随意搭在膝盖上的手,看向手机里的她,眼里带着笑,声音沙沙的。 阮阿桃这才意识到裴洺好像喝酒了,还有些醉意。 “你喝酒了吗?”阮阿桃问他。 “嗯,今天陪我妈参加了个饭局。”裴洺皱眉,不经意间抬起右手揉了揉太阳穴。 阮阿桃看他皱眉,问道:“是很难受吗?” 裴洺轻笑,“有点。” “那怎么办……”阮阿桃也蹙眉,小声嘀咕,“怎么你也要喝酒啊?” 在她的观念里,小孩子参加饭局,是不用陪大人喝酒的。 “自己要帮的忙,当然只能自己上。”裴洺看着她,静静的,好一会儿,笑意加深,“谁让我当时想在那个人面前博好感,想要她开心。” “啊?”阮阿桃没听懂,只觉得他的话害她云里雾里。 裴洺颇有些无奈,直接了当盯着她,“还好那个人现在成了我女朋友,不然,我今天这顿酒喝得可太冤枉了。” 阮阿桃一下子愣住,这才反应过来裴洺在说什么。 是啊,想救徐家,绝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是她不懂,才觉得在裴洺的世界里,什么都是可唾手可得的,她甚至以为得到了裴洺的一句保证就能替徐家摆平一切,所以把一切都想得理所当然,以为裴洺拯救一个徐家连最基本的交际和应酬都不需要。 波诡云谲的商场,做事情哪有她想的那么简单的。 “裴洺,”她眼睛红了,“真的很谢谢你。” “就嘴上说说啊?”裴洺眼睛定定看着她,开玩笑似的问她。 阮阿桃揪紧睡衣裙摆,“那我要怎么做?你会高兴。” “我想见你,可以么?”裴洺说。 阮阿桃知道自己不能推辞,她现在非常非常非常感谢裴洺,他想要她干什么她都不会拒绝他的。 更何况裴洺现在那么难受,还是因为帮她才那么难受的,喝醉了,一定很不舒服吧? 他甚至只是想见她而已。 她下意识往妈妈的房间看了一眼,然后问,“好,那我现在该去哪里找你?” 裴洺坐在车里,窗外流光变换,车子离阮阿桃家已越来越近,他却笑着,看向屏幕里那个因为担心他担心得快哭出来的女孩,眼底溢出藏不住的愉悦与兴奋。 “给我你家的地址,我来接你。”他说。 陷阱 阮阿桃甚至没有问裴洺要带她去哪里,裴洺的车抵达之前,她已经换好了衣服在门口等着,不停地张望。 她穿着最简单的白色短袖和浅蓝色牛仔裤,身影小小一只,站在路边影子被拉长,周围是很破败的环境,裴家的车还从没开到过这么糟糕的地方。 那边是一片城中村,车子停在破败楼房的对面,后面是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他们之间车流不息,裴洺透过车窗远远地看着阮阿桃,女孩的眼里写满了担忧,他几乎能想到这个女孩现在有多迫切地想要见到他,他眼神狡黠,食指愉悦地在太阳穴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触,“把车开过去。” 司机启动车子,他离她越来越近。 他从来不屑于粗暴的强迫,他要她自己心甘情愿走进他给她设好的陷阱里。 至于以后如何,他有的是办法让她愿意。 瓮中捉鳖,有趣的游戏。 他要她心甘情愿,满足这个硬性条件以后,他才能愉悦地玩得过火一点,直到他觉得腻。 车子停在阮阿桃身边,车门打开,阮阿桃看到裴洺,急忙坐了进去。 她刚坐下,裴洺就搂住了她,顺势关紧了门。 “去我那儿。”他和司机说完,搂住女孩的手用了些力,让她贴他更紧,然后低头亲昵地蹭了蹭阮阿桃的脸颊。 高高的鼻梁抵在她还有些婴儿肥的脸颊上,阮阿桃嗅到很重的酒精味道,裴洺喘息好重,呼出的气息灼热,喷洒在她面部。 她小心翼翼抬手,捧着他的脸,担忧地问他,“裴洺…你现在还清醒吗?” 裴洺眼神微醺,他笑了,“清醒,暂时还知道眼前是你,但头痛死了,今晚可能会睡不着。” 阮阿桃刚听他说完就忍不住哭了,她低头,心里愧疚又感激,“我怎么那么笨?都没有关心一下你帮徐叔叔渡过难关是不是很不容易,还那么心安理得理所当然地麻烦你,如果不是我刚才问你,是不是你根本不会告诉我你是为了帮我解决徐家的困难才把自己喝成这样?” 她的小手垂下去,被裴洺大大的手掌抓住裹紧,握在手心,她被他拽进怀里,小小的下巴搁在他肩膀。 阮阿桃的泪珠子断了线,啪嗒啪嗒全落在他宽阔的肩膀上。 哭得好可怜。 衬衫很薄,眼泪滚烫。 裴洺轻轻抚着阮阿桃薄薄的脊背,“怎么哭了?我原本只是担心你今天没收到我回的消息会难过才联系你,早知道会害你担心,我就不该给你打电话。” 阮阿桃的眼泪更止不住了。 车子很快停在一处高档小区2号楼下,阮阿桃扶着裴洺下车。 裴洺随手提起西装外套,一米八八的大高个,倾身过来便轻易压得她举步维艰。 好不容易挪到电梯口,裴洺说他住十楼,阮阿桃刚想按电梯,一不注意裴洺就快倒下,她着急忙慌蹿到裴洺身前搂住他的腰,整个人却被压在墙上。 裴洺用手撑了一下墙,才没把她压出个好歹。 阮阿桃胆战心惊,分明脑袋不小心撞了一下墙,却顾不上喊疼,只想着刚才还好没摔着裴洺。 裴洺低头看到她眼里露出担忧的眼神,不自觉皱了皱眉。 今天刚入席时他妈没介绍他身份,那什么狗屁王总是真能在酒桌上给人灌酒,事情谈拢了,许清才满意地炫耀起他的能力,告知对方他是裴家小儿子,后来饭桌上阿谀奉承的话裴洺随口应了两句。 他醉是真有点醉了,但意识也确实够清醒,刚才阮阿桃为了扶他不小心才撞墙上,他亲眼目睹。 哪知道阮阿桃连句疼都不喊,真够傻的。 这种情况,要是他从前认识的那些女孩子经历,怕是早就娇滴滴地责怪他,冲着他哭起来讨哄了。 他右手压着外套撑着墙,左手轻轻碰上阮阿桃的后脑勺,骨感的指节轻轻地帮她揉了下,“疼么?都怪我。” 阮阿桃疼的,但她觉得还能忍受,就摇了摇头,“没关系。” 裴洺轻轻笑了,脑子里全是坏东西。 是不是就算被他肆无忌惮地欺负狠了,阮阿桃也会像现在这样包容地对他说没关系? 很有可能。 他低下头,埋头在她脖颈,轻轻蹭了下,没忍住变态地猛嗅了嗅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儿,很清新的果香,没有任何俗气的脂粉味儿,他喜欢。 裴洺声音低哑,“好想快点回家。” 他的小桃子,实在太诱人了。 裴洺快要压制不住心里不断攀升的欲望,恨不得当下就把她吞吃入腹。 光看着你,我就硬了 阮阿桃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终于把裴洺安全带到家。 她有些气喘吁吁,看着裴洺醉醺醺地打开了指纹密码锁。 “密码是12130001,记住。”裴洺打开门,在她搀扶他走进去时把密码告诉她。 阮阿桃仰头看他,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裴洺笑着,“近段时间我会搬到这里住,这儿除了我没别的人会来,以后如果暂时联系不上我,可以到这儿来等我,懂么?” 两人刚跨进门,阮阿桃看着他笑眼,又点了点头。 “小鸡啄米。”裴洺评价了一番,突然猝不及防地把她压到门上,他的手掌垫在她后脑勺,确定不会再让她撞到脑袋,他手抽出来按在她耳侧的门上,“是不是无论我说什么,你都只会对我点头?” 门关上了。 阮阿桃犹豫了一下,眼睛亮晶晶的,把裴洺装进去。 她还是选择点了点脑袋。 “宝宝……”裴洺没忍住,咬牙沉下气息亲呢地叫她,身侧拽着西装外套的手不知不觉用了点力,看向她时眼神足够隐忍,“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面对的是一个喝醉了酒的男人?你总对他点头,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裴洺没开灯,微暗的视线里,阮阿桃看清他的眼神。 阮阿桃觉得他的包围密不透风,听了他的话意识到他在说什么,顿时红了脸,吓得眼睫毛颤了颤,有些心虚地说:“你不会的……” 裴洺低头,凑近她鼻尖蹭了蹭,“为什么不会?我是个正常男人,面对喜欢的女孩子,有些生理冲动是控制不住的,特别是在酒精的作用下,一切的理智都会被冲动消磨殆尽,知道吗?宝宝,我现在很崩溃,光看着你,我就硬了。” 阮阿桃在听清裴洺说的话后,整个人呆滞住了。 他说什么? 生理冲动? 他硬了…… 是自己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阮阿桃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往下飘去,裴洺的衬衫扎在西裤里,因为胸肌很挺阔,腰很窄,他胯下那一团被裤子遮挡住的凸起,简直难以忽视,叫她登时目瞪口呆。 还有他抓着西服的手,袖口是卷上去一小截的,露出的小臂青筋鼓起。 她眼神飘忽不定,闪躲个不停,再抬眼,却和裴洺玩味的眼神相触,她吓一跳,整个人瑟缩着颤抖了一下。 “裴洺……你怎么……”她吓呆了,她想象不到裴洺这么清风霁月的学霸,怎么也会有这样世俗的一面,裴洺看向她的眼神里,写满了欲望,要将她吞噬一般。 “我没骗你。”裴洺说,“我真的硬了,怎么办?难受死了。” 这简直是个难题,涉及到她的知识盲区,阮阿桃慌了,她不知道要怎么办啊! 她犹犹豫豫地开口,十分小心翼翼,“我们安静地等一下,静静心,冷静一会儿,你可能就会好了吧……” 挺会组词的,一连说了三个静,裴洺眯了眯眼。 眼前的女孩太天真了,到现在还意识不到自己已经羊入虎口,他现在就像饥肠辘辘的野兽,看着眼前诱人可口的猎物巍然不动,怎么可能呢? 这太为难他了,无异于要他自己憋死自己,这是一种毁灭性的自残行为。 他低头,将脑袋埋在她脆弱脖颈,声音低哑隐忍,“你觉得我现在能静得下心么?我脑子里有个很坏很坏的人,他一直在叫嚣着让我对你做些不好的事情。” 阮阿桃捏紧了衣摆,脑子里全是刚才看到的画面,不容忽视。 裴洺的声音逐渐委屈,听起来闷闷的,“你分明离我那么近,怎么这么狠心,要我自己忍。” “……” 阮阿桃无措地咬唇,发出的声音都在发抖“可是我…我还没准备好……我还不可以和你做那种事的!” 她根本没有准备好,甚至完全没有思想准备,她从来没想过裴洺会对着她硬,这超出了她的考虑范围。 她后知后觉裴洺并不是清心寡欲的男生,这世上根本不存在那种人,但她又想,这种情况或许真的是正常的,就像她总是不由自主地回想裴洺亲吻她时的模样,然后就会莫名地脸红,她也是没办法摒弃人类面对喜欢的人时产生的生理反应的。 裴洺看着她会硬起来,她也会因为想他而脸红,这是一样的道理,男女之间微妙的生理反应,他们都控制不住。 可是现在的情况让她害怕,同样也是控制不住的。 她本来就胆子小,裴洺的眼神又饱含期待,侵略意味十足,她想躲,却偏偏躲不掉。 阮阿桃的眼眶很快就变得润润的,她突然掉起了小珍珠。 “裴洺,你别这样,”她抽噎,眼神颤抖,“我很害怕。” 可怜巴巴的,哭起来让人更想欺负了。 裴洺目色黑冷,滴墨一般,静静地瞧着。 埋胸 许久,整个屋子里只听得到阮阿桃的轻声抽泣。 裴洺却并没有不耐烦,只是觉得她哭起来的样子莫名让他更加兴奋。 眼睛红通通的,小小的肩膀随着啜泣轻轻骤缩,真可怜。 “好,我不逼你,可我现在硬得难受,你用别的办法尽快帮我弄出来,行吗?”他不急于一时,终于大发慈悲似的妥协,哄她,“别哭了,乖。” 阮阿桃如临大赦,裴洺的保证,她无比相信。 她点点头,抬起哭红的眼睛,“你想要我怎么弄?” 她完全不知道还能有什么其他办法解决当下的问题,她从没研究过这个,一窍不通,根本就不懂。 话音刚落,裴洺笑了一下,在她耳边低语,“用你的手…用嘴巴…或者让我插插你的胸,或者腿,都可以。” 阮阿桃越听,越觉得难以置信。 她单纯洁白的小脑瓜,好像在这一刻被填满了很多不可描述的画面。 裴洺敢说出口,她却快要不敢听! “这…这这……”她结结巴巴,比刚才还要哭得凶一些,“这些都是什么啊?!” 分明裴洺说的那些,她靠字面意思就猜出该如何弄,姿势都在她脑子里成型了,可她一时真的很难接受。 她从小就是乖乖女,也从未谈过恋爱,对于性的启蒙,甚至只粗糙地来自于初中生物书上的理论知识。 她知道性器官的结构,知道男女性器官的不同分别和作用,知道男女性器官如何结合,但也仅限于此,并不知道除了器官直接原始的交合外,身体其他的部位,也能用来做这么羞耻的事情! 裴洺顾不上她的震惊,已悄无声息吻上了她的唇,他低语,“别怕,我们慢慢来,今夜还很长。” 阮阿桃唔唔两声,被他吻得一句话说不出来,他根本不给她再说话的机会。 裴洺的吻很重很深,嘴唇贴得很紧,他很会吻,很快令她感到眩晕,瞬间软了腿。 酒精令人迷醉的味道,他渡给她。 她被他搂紧腰,紧紧压在门上,西装随手一扔,抓住她的手就往胯下探去。 待阮阿桃反应过来,掌心已是满满的鼓胀,裴洺甚至故意顶了顶她手心。 阮阿桃下意识想缩回手,被他用力拽住手腕,紧紧按住。 “裴……唔唔……” 她根本没有拒绝的机会。 裴洺不会给她。 “宝宝,你真舍得让我憋死自己么?乖一点,帮我揉揉,再不快点我鸡巴就痛废了。”裴洺沉重呼吸着,吮吻她唇瓣。 阮阿桃脸颊绯红,可也确实被他的燥热和痛楚而感染,感受到他此时有多难熬。 她被裴洺吻得仰头,胸腔中的空气几乎殆尽,快要缺氧的瞬间,她颤抖着手试探性地轻轻按揉裴洺的腿间那团,她在无措中自救,想要通过缓解裴洺的急躁,给自己争取一点喘息的机会。 她成功了,裴洺的身体在她手上用力的瞬间僵了僵,紧跟着裴洺低下头发出一声沉重的喟叹,她终于得到喘息的机会。 “宝宝,好爽,再来一次。” 裴洺瞳孔里有熊熊燃烧的欲望,再抬眼看向她,快将她也融化。 裴洺在哄她,引诱她。 阮阿桃迫切地呼吸新鲜空气,生怕他再次狼吞虎咽地吻上来,吓得赶紧按他的意思继续。 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弄,乱揉一通,又不敢太重,小手轻轻地握压。 裴洺神色兴奋,沉沉喘息,渐渐松开她手腕,扣上她手背,教她如何用力,然后插入她指间,亲自教她怎么握。 阮阿桃被他引导着,感受着手中的勃起。 很快,裴洺低头埋入她颈间,他吮吻她的脖颈,留下深浅吻痕,声音莫名地欲,“宝宝,可以解开我的裤子了。” 他在催促她继续,隔靴搔痒的揉按,并不能及时解决他的需求,反而害他更加难耐。 裴洺的手抽离,阮阿桃渐渐恢复正常喘息,在他指挥下伸去自己的另一只手,好不容易缓过来一些,她很怕窒息感再度来袭,越急,手就越抖,半天解不开他皮带。 裴洺在她颈间的吮吻越发重了。 阮阿桃一心想转移他的注意力,却笨手笨脚怎么也扯不开他腰间皮带,她急哭了。 “裴洺,呜呜,我弄不开。”她委屈巴巴地小声哭诉。 裴洺的手触碰她腰际软肉,正准备往上走,暂时腾不开手帮她解皮带。 目力所及,是白色短袖布料下圆溜溜的两团。 比起被阮阿桃的小手撸鸡巴,他现在居然更想摸摸她的胸。 “笨蛋宝宝,解不开的话就要被惩罚。”他埋在她颈间勾唇坏笑,“现在,先让我摸摸宝宝的胸。” 说罢,他的手撩开她的白色短袖,轻而易举便推着衣摆堆到她胸上。 裴洺低头看去。 纯白色内衣藏着的,是洁白圆润的两团软肉,被勒得沟壑极深。 视觉冲击太强烈,光看看就知道阮阿桃的胸会有多软多香,裴洺在看到她胸部的瞬间就想把脸埋进去。 他目色红得快滴血。 心里暗骂一句,裴洺实施了心里罪恶的想法。 他一手抓着阮阿桃的胸,一手压着她胸前的衣服,把整个脑袋凑过去。 高高的鼻梁深深嵌进沟壑,软肉如棉花般挤压着他俊朗利落的脸庞,他感觉自己嗅到一股浓浓的奶香味儿,简直比酒精还让他迷醉。 “哈。”他用力捏揉阮阿桃的胸,一阵猛吸,然后贪婪地咬住她一侧软肉,由衷地赞叹,“好软。” 这胸软得太合他心意,他真想一辈子埋里头,裴洺甚至意识不到自己此刻有多像一个变态,一个可怕的瘾君子。 他太上头了,气血翻涌,埋在阮阿桃的胸里简直让他整个人都快爽翻了。 谁说非要被撸鸡巴才能爽? 他现在脸埋在阮阿桃的胸里,就有想射的冲动。 欲火焚身 “好软。” 阮阿桃察觉到裴洺的举动,听到他埋在她胸里传出的喟叹闷声,脸庞一阵火烧,绯红转瞬之间爬上她脸颊,连耳朵也红透。 她不可置信地低头,只看到裴洺的发顶。 ! 她快疯了! 裴洺在干嘛啊! “裴…裴洺!你……”她解他皮带的手慌忙抽离,急匆匆来推胸前的脑袋,“你出来!” 她的愠怒根本不起作用,甚至裴洺在被她推拒后更努力地往她胸里埋。 “这是惩罚。”裴洺故意重重咬她胸上一口,留下牙印又轻轻舔吮。 阮阿桃感到疼痛与酥麻,羞耻感爆棚。 裴洺却不依不饶,“倒计时开始……什么时候宝宝解开我的皮带帮我撸鸡巴,我就什么时候从宝宝的胸里出来。” 说完,阮阿桃感觉裴洺更加肆无忌惮地蹂躏起她的胸。 他在咬她,吮得她乳肉颤动,汹涌的波浪般推高她的羞耻心。 他无视阮阿桃推他脑袋的双手,专注地玩弄阮阿桃的胸。 很快解开她的胸衣,两团软肉白花花跳脱出来,被他灼热的掌心揉动,他嘴唇裹上左边乳粒,重重地吮吸,带动整个乳房被提起。 然后他突然松口,发出很响亮的“啵”声,再继续吻上,小虎牙戳着软肉,用舌尖不停挑逗,滚圈,碾压。 他呼吸灼热,高挺的鼻梁在她胸部抵出浅浅的小窝。 阮阿桃彻底傻眼了,一阵由心脏传来的酥麻痒意害她的脑子断了线,她不受控地夹住自己的腿蹭动。 她第一次尝到欲火焚身的滋味,这种滋味既磨人又诱惑。 她觉得自己马上就要被不断迭高的情欲吞噬了! 她被裴洺的举动和自己的反常吓得眼泪大颗大颗地落。 手上渐渐失了力,脑子一阵空白,她身子不住地颤抖,夹紧的腿间突然涌出一股液体,她目瞪口呆,突然意识到自己在裴洺惩罚之下做了什么。 她羞耻至极,简直要被泪水淹没。 自己怎么可以? 怎么会? 她没想过自己会这样,身体居然被裴洺挑逗到这么敏感的地步。 裴洺故意的。 她哭崩了泪腺,双手无力地捶打裴洺的肩膀。 “呜呜,你放开我。”她声音低低的,被吓坏了,“我不要这样……” 裴洺闭眼享受,吮着她的胸,一边吻够又亲上另一边,手也配合着,修剪整齐的指甲盖轻轻刮搔着被吮肿挺立的乳粒,丝毫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她的哭腔是他的兴奋剂,显然她太笨拙,还没意识到这一点。 饥肠辘辘的野兽不会停止进食,纵使裴洺平日再克制冷静,他此刻也无法阻止自己颅内产生对阮阿桃身体源源不断的渴望。 他已被最原始的欲望左右,满脑子是阮阿桃的胸。 说实话他讨厌这种感觉,这让他丧失自身所有的自控力,埋在阮阿桃的胸里不由自主变成一个贪婪的乞丐,他甚至不受控地开口乞求,“宝宝,求你再让我舔舔,好喜欢宝贝的奶子。” 然后他张大嘴巴,往嘴里吮入更多饱满软肉。 这一刻他甚至变态到想把阮阿桃整个人都含入口中。 阮阿桃,像个小桃子一样的女孩子,又软又香甜,真够要命的。 他甚至觉得他咬一口,阮阿桃的身体顿时就会汁水横流。 这幅身体,光尝个奶子就让他彻底疯狂。 差一点,她就不是他的了。 幸好最后是他抢占先机。 阮阿桃是他的小桃子,在他尝够之前,谁也不许碰。 想要在她身上留下记号,就像字帖落款的红色印章,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他的所有物。 阮阿桃,独属裴洺所有。 裴洺念头一动,就止不住冲动。 他要在她身上留下很多很多的痕迹,印上很多很多的吻痕。 他听到颅内自己贪婪地咀嚼猎物骨头与血肉的声音,他兴奋至极,黑色的眸子亮了亮,自以为万般小心地咬了咬她软嫩的身体。 我好像湿了 阮阿桃哭得有气无力,裴洺放过她的胸时她早已哭得梨花带雨。 胸前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裴洺刚才根本意识不到他咬的有多重,吮得有多狠,弄得她有多痛,可她却湿了。 她整个人靠着门像水流一样滑下去。 她捂着脸哭,落下的衣摆遮住了她被蹂躏摧残到可怜的胸部。 裴洺餍足地舔唇,由内而外流露出高高在上的姿态,他低垂着眼眸看她。 毛绒绒的发顶。 可口的小桃子,被欺负到自闭了…… 他轻笑,这种情况,他好像应该好好哄一哄才行。 他蹲下身,单膝跪地,轻轻拨弄她额前碎发,然后强势地拉开她捂住脸颊的手。 一张可爱的小脸都哭花了,绯红润泽,像被暴风雨打碎的花朵,湿漉漉的,破破烂烂的,在狂风中无助地摇曳。 好可怜。 他玩味地抬起她下巴,强迫她看自己。 眼神好脆弱,眼睫在颤抖。 他问,“你生气了吗?宝贝?” 阮阿桃抿了抿唇,豆大的泪珠一颗一颗崩落。 她不是生气,令她情绪崩溃的原因更多是无措,刚才的情形吓坏了她,她从未经历过这种阵仗,裴洺刚才把她扔进了可怕的黑洞,她探索到了一些从前闻所未闻的奥秘,一时难以从震惊中回神。 裴洺刚才对她做的一切,以及她身体本能的反应,全都是她从未涉及的盲区,她无意间打开了潘多拉魔盒,却被吓坏了。 下身湿漉漉的感觉好难受,裴洺根本不知道她现在有多害怕。 突然她被裴洺抱了起来,她抽泣着,哭的声音也微弱。 裴洺看着怀里瑟缩的人,冷下脸皱了皱眉,她好像真的被吓坏了…… 他明明什么都还没有来得及做,只是舔了舔她的胸。 这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个开胃菜罢了,但对阮阿桃来说似乎不是。 他得好好想想,究竟该怎么把这个纯洁到这种堪称开胃菜的程度都会吓坏的小姑娘,调教得主动献上丰宴佳肴。 裴洺低头,猝不及防和她小鹿般清润懵懂的眼眸相触。 “……” 生了这副尤物般的身体,却清纯成这样,这合理吗? 裴洺真是郁闷至极。 他还硬着呢。 阮阿桃被他抱着绕过玄关,眼前出现一面巨大的透明鱼缸玻璃墙,里面的鱼儿被突然出现的人影惊动,齐刷刷往水里假山造景中藏。 进了房间,裴洺将阮阿桃放到床上,打开暖橙色的落地灯带以助视物,他坐在床边,忍着下身胀痛,想掀开她衣服查看她胸前模样,谁知道阮阿桃突然应激,揪紧了衣服,整个人缩成一小团坐起来,甚至把膝盖都藏进了衣服下摆里。 看向他的眼神脆弱无助可怜,还有明晃晃的警惕。 “……”裴洺咬了咬牙,停在她身前的手一顿,耐着性子开口,“别害怕,我只是看看刚才有没有不小心咬伤你。” 她胸前全是牙印红痕,破皮的地方肯定也有。 裴洺根本就是在装傻,他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他比谁都清楚。 偏偏他是最会伪装的捕手,让他咬过了一口还尝到甜美味道的猎物,他怎么甘心让她逃脱? 裴洺很快装出一副懊悔不已的模样,垂下双眸,“我刚才真是变得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小桃子,我不是故意的,男人一旦和喜欢的女孩儿亲密都是怪物,我也不例外,那一瞬间气血上涌简直禽兽不如,我怎么能那样欺负你?” 他在她警惕的眼神中凑近她,疼惜地拉过她的手,重重往自己脸上抽去,“你打我,打死我,好不好?宝贝,你别怕我。” 阮阿桃还是哭,但手掌打到裴洺脸上,她又下意识急切地往回缩。 “呜呜呜……裴洺你别这样。” 裴洺察觉到她心疼,“你不怪我了? 阮阿桃哭着摇摇头,声音哽咽,“裴洺,我就是感觉…我的身体好奇怪,我好害怕,我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 “怎么奇怪了?”裴洺问她。 阮阿桃看着他,又掉了一滴眼泪,“我好像…湿了。” 裴洺的神色顿了顿,脸上很快浮现一抹外漏兴奋的玩味笑容。 他舔她的胸都还没射,她反而湿了? 脱了裤子让我检查检查 阮阿桃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诱人,此时此刻还在不知死活地说这些话引诱他。 摇摇欲坠的理智再次崩盘,裴洺开口,声音都沉哑不少,“宝宝,过来。” 阮阿桃小心翼翼双手双脚并用爬过来,被他一把抓进怀里圈住。 她坐在他腿上,眼神瑟瑟发抖,可又透露出她无比信任他的信号。 “宝宝,刚才那种情况下,身体有反应是很正常的事情。”裴洺耐心地哄她,“你只是不小心被刺激到喷水了而已。” 阮阿桃抬眸与裴洺对视,裴洺说完便轻轻笑了一下,低头亲吻她的额头,退开后目光往下落,大掌不知何时抚摸到她腹部,炙热的温度还在往下移动。 “这是宝宝爱我的证据。”他说,“宝宝,脱了裤子让我检查检查,看看你究竟有多爱我。” 阮阿桃睫毛颤了颤,羞耻地搂住他的脖子,把脸藏住,声音怯生生的,“呜呜,不要……” 裴洺眼神狡黠,怎么可能她说不要就不要? 他轻松解开她裤子的纽扣,甚至等不及拉开她牛仔裤的拉链,就心急如焚地把手贴着她白色的棉质内裤摸进去。 一手的冰凉湿濡。 “呃,真的好湿。”他笑音响在头顶,“宝宝,你是水做的吗?怎么把内裤都喷得湿透了?” 阮阿桃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可现在在他怀里,就只能往他怀里拼命地钻。 “别说…”她求他。 裴洺明白自己不是什么好人,偏要狠心继续开口,“啊,我的小桃子宝宝不会真的是个水蜜桃吧?轻轻咬一口就会流出可口的蜜汁,汁水多得要命的那种。” 他指腹突然有意无意地轻轻摩擦她穴口湿濡的布料,轻轻压上穴口。 “啊嗯。”阮阿桃的惊呼细弱蚊蝇,“裴洺,不……不可以。” 裴洺的手掌突然被她双腿夹紧,胸前的衬衫也被她揪得更骤了。 小小的手也和它的主人一样害羞了吗?指节居然这么粉。 “你自己夹我夹得那么紧,嘴上却说不可以,看来你的身体可比嘴巴诚实多了,宝宝。”裴洺勾唇笑了一下,故意将指尖压着湿濡布料戳进她穴口一点儿,“你瞧,我只是伸手下去检查检查,你下面的小口就忍不住想吃我的手指。” “……”阮阿桃骚红了脸,整个人惊慌失色,急匆匆抬头看着他否认,“我…才没有!你胡说,你欺负我,呜。” 裴洺突然吻住她,堵住了她起始的哭声,舌头溜进去,在她口腔中狂风骤雨地肆虐了一通,手上动作加重,炙热的手掌覆盖在她下身,重重地蹂躏。 许是觉得隔着布料揉没意思,他从阮阿桃腿间的内裤边缘将手掌钻进去,覆盖上一层厚厚的软肉,中指轻轻一压,就挤进小小两瓣阴唇间,他用力一搓,指尖戳到她敏感阴蒂,大掌不住地来回按揉挑逗。 察觉到怀里的身子不住地颤抖,最后把他的手都喷湿,他才放过她的唇瓣,终于心满意足地笑,将黏糊糊的手抽出来摆在阮阿桃面前,指间黏腻拉丝。 他恶劣至极,故意在阮阿桃眼前并了并手指,又玩味地分开,晶莹剔透的汁液挂在指间,“是吗?我看你下边的小嘴,好像很喜欢我的手啊,我都没揉几下,就把我的手都舔湿了,啧。” 听着裴洺粗秽不堪的言语,阮阿桃觉得自己整个人被架在火上炙烤,身下直冲脑门的刺激余韵未消,害她的眼睛彻底失了焦,泪眼朦胧间,看到裴洺故意的指间动作,更是无地自容。 他太可恶了! 分明是他害她的身体变得奇怪,还要这样羞她。 她眼眶里积聚泪水,眼里的裴洺是模糊的,她忍不住责怪他,“裴洺,你真的……你太过分了!” 裴洺痞痞地笑,很是不以为意,露出了人畜无害的小虎牙。 “过分吗?可是你的身体很喜欢啊,宝贝,别嘴硬了。” 说罢,他突然搂紧她的腰,将人提坐起来,一把扯掉了她的裤子。 “让我亲眼看看,现在下面湿成什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