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病弱过家家[穿书]》 咸鱼病弱过家家[穿书] 第1节 ?  咸鱼病弱过家家[穿书] 作者:笙落落 简介: 【接档幻言《女战神穿成豪门长嫂》求预收】 过劳死的秦月,穿成了一本娱乐圈文里的女炮灰。 书中的她嫌弃病秧子丈夫除了脸一无是处,对他充满了厌恶。最终因坏事做尽,自食恶果,跳楼而亡。 秦月:我不理解。 累死累活有什么用?有贤惠老公给她洗衣服做饭,她一回家不仅可以舒服躺平,还能抱帅哥、摸腹肌,这才是神仙日子! 越想越激动,她“吧唧”一口亲在老公冷白的俊脸上,放出豪言:“亲爱滴放心,有我一口饭吃,就有你一个碗刷~” 清冷矜贵的男人看着她,目光深不可测,半晌,缓缓笑了。 “好。” *** 为了“养家糊口”,秦月签了一档报酬丰厚的生活真人秀。 其他嘉宾要么是顶流巨星,要么是豪门巨子,正好不用她辛苦营业。 便宜老公表示,要和她一块参加。 秦月眼睛一亮:“可以啊,来来来,我先向你传授一番摸鱼技巧,到时候咱们舒舒服服把钱挣……” 节目开始后,就出现了这样一幕—— 其他人争奇斗艳,秦月和她老公岁月静好。 没想到引爆热搜的反而是她那位“平平无奇”的老公? 厨界泰斗管他叫老师,强烈要求登门学习; 赛车冠军管他叫前辈,渴求和他赛上一场; 科研大佬管他叫导师,喊着让他重回实验室; 还有商界巨鳄,电竞神话等等……都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更有一大批人,磕起了他们的cp—— 别人想和他说句话都困难,这个女人竟然能吃他亲手做的饭!穿他洗的衣服!晚上还能抱着他睡觉!呜呜呜呜又好酸又好磕! 秦月傻眼了。 所以……只是炮灰的她,竟然妄图养龙傲天??? 她不配,她溜……男人把她拽了回来。 “我可以解释。” 她皮笑肉不笑:“行,你说吧。” 等等,你说话就说话,带我去卧室干什么? *** 因为一些原因,靳闻则闪婚了。 他摘掉了身上所有的光环,无视了妻子的谩骂,漠然地看着她在娱乐圈头破血流。 直到这具身体换了灵魂。 从此阴云散尽,皎皎明月入怀。 【双c双初恋,女主后面会退圈】 内容标签: 豪门世家 娱乐圈 穿书 逆袭 搜索关键字:主角:秦月,靳闻则 ┃ 配角:现言接档《女战神穿成豪门长嫂》求预收 ┃ 其它:古言接档(嫁掌印)求预收 一句话简介:我们夫妻俩柔弱不能自理 立意:要好好对待自己的家人 第1章 过日子1天 你是不是不行? “检查一下,还有没有什么问题。” 一道清冽磁性的男声传入耳畔,耳膜都酥麻了一下。 秦月像是一个溺水的人终于抓住了一根浮木,眩晕的感觉退去,呼吸畅通起来。 她的对面坐着一个陌生的男人,长相优越得如同游戏里的建模,深不见底的眸子正静静地注视着她。 秦月被惊艳得半晌都没眨眼,直到那个男人屈起修长的指节,在木桌上敲了敲。 她终于回神,往桌子上摊着的文件看去。 “离婚协议书”几个黑色大字,陡然撞进她的眼帘。 这什么情况,她一个母单怎么离婚? 目光不由自主地向下移动,最后落在右边的签名上。 “靳闻则”几个字,笔走银钩,棱角犀利,气势凛然。 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正当她回想之际,脑子嗡的一声,涌入了许多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她想起来了!自己囫囵地看过一本娱乐圈小说!里面有个女炮灰的前夫,就是叫这个名字! 而她在加班猝死后,竟然穿成了这个女炮灰! 一想到原主的凄惨下场,她跳动的心都要停止了。 把目光从离婚协议书上艰难抽离,她惶惶地左右看了看,对上了书里的酒店场景,最后落回靳闻则的脸上。 男人棱角分明的俊脸没有丝毫表情,薄唇微微抿着,漆黑的瞳孔,压迫感十足。 “秦月,还有什么问题吗?”他淡漠又疏离地问,看不出两人之间有丝毫夫妻之情。 “咚,咚,咚”,心跳得越来越快,她感觉很渴,浑身都烧了起来。 “我……”她站起身,刚说了一个字,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栽了下去。 对面的男人始终无动于衷,手指都没抬一下,更别说扶她。 秦月脑子混沌沌的,不知被什么力量驱使着,手撑着桌子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向对面的男人走去。 男人终于有了点表情——他皱起了眉。 脚下又是一个踉跄,不过这次,她的手搭在了他的胸口,触感坚硬。 “让开。”他冷冰冰地说。 秦月脑海中最后一根弦也绷断了,任性地拒绝脱口而出:“我不。” 她纤细的胳膊犹如藤蔓一般,攀上男人的脖颈,身子也软软地贴了上去。 依靠的身躯,顿时更加冷硬,头顶扎来的目光,似两柄寒刀。 放在平常,秦月肯定已经怂了,但是她现在不仅兴奋,还胆大包天。 微微抬起头,她直接对着他好看的唇亲了过去。 边亲,边挑衅地问:“你不是我老公吗?这都不碰我,是不是不行?” 男人重重吸了一口气,胸膛都微微塌下去一块,隔着衣服,她感受得到他重重的心跳。 她不满地拍了他心口一下,再次抬头,直接咬上了他的唇! 最后的记忆,是身子腾空而起的失重感。 “砰”,又被重重地丢在大床上。 男人倾身而下…… * “嘶”,秦月酸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缓缓睁开了眼。 入目是一片洁白的房顶,水晶吊灯折射着晨光。 她身体陷在柔软的白色被褥里,满头青丝散开,露在外面的雪色胳膊上,有点点红痕。 触碰到了开关,记忆像是潮水般回笼,她的瞳孔猝然一缩。 啊啊啊!昨天晚上她到底是做了什么啊! 猝死、穿书、碰上离婚现场,结果婚没离成,还把人给扑倒了! 昨天到后面,画面特别混乱,细节她已经记不清了,就记得她一直挑衅人家,本来前半夜就能结束,硬是被“教训”到了天蒙蒙亮! 秦月颤抖地抓住面前的枕头,“砰砰砰”地把脑门往上砸。 苍天啊,来个雷劈死她吧!! 雷没有,只有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她由衷地希望是酒店的服务生来打扫卫生……可惜不是。 靳闻则已经穿戴整齐。白衬衫,黑裤子,黑色皮鞋,整个人纤尘不染。 他的衬衫扣子系到了最上,喉结半遮半掩,有种禁欲的气质。 单手插在口袋里,袖口微微向上,一串小叶紫檀手链,松松地戴在他削瘦的手腕上。 和她的狼狈相比,他就像个不染尘埃、无欲无求的佛子。 秦月尴尬得皮肤都泛起粉色,默默移开了目光,身子也往被子里面缩了缩。 “起床么。”男人淡淡地问,嗓音是一如既往的清冷磁性。 秦月蜗牛似的“嗯”了一声,小声嘀咕:“你先出去一下。” 咸鱼病弱过家家[穿书] 第2节 男人淡淡扫了她一眼,转身向外走去,皮鞋踩在酒店的地板上,声音冷沉。 “咔哒”,门被他从外面关上。 秦月把被子猛地往头上一扯,恨不得就这么闷死自己。 她想在被子里面滚几圈,结果刚一动,腰就酸疼得厉害,只能作罢。 磨蹭了半个小时,她才洗漱穿戴好,慢吞吞地从房间中出去。 男人站在落地窗前,身形笔挺,但因为身体不好,白衬衫穿着有点空荡荡的,有种伶仃的骨感。 “靳闻则,咱们谈谈。”她鼓起勇气说。 他转过身,一副冷漠静待的模样。 余光里,那份她还没签字的离婚协议书静静地躺在桌子上,上面密密麻麻的字,似乎都变成了“滑稽”。 “昨天我被算计了,喝了加料的东西,所以才……”一说,她脸就忍不住烧起来,心里也把原主给一通臭骂。 原主是个娱乐圈的小明星,贪慕虚荣,做梦都想大红大紫。 可她不好好锤炼自己的业务能力,反而净走歪门邪道。 当初她结识了靳闻则,听说他是靳家的贵公子,还以为他权势滔天,所以设计了他,和他结了婚。 领完证,她才发现这人在靳家根本不受宠,靳氏股权更是丁点都没有,穷光蛋一个。 她靠男人大红大紫的梦想破灭,怒不可遏。 她咖位低,每次在外面受了委屈,对靳闻则的厌恶就更上一层——若他有权有势,她怎么会被人欺负? 不过靳家人的名头还是有点用处的,领证两年,她一直都没提离婚。 直到最近她勾上了另一个优质男,把对方迷得死心塌地,又调查清楚了他的身家,才决定和靳闻则彻底断掉。 这不是,她把靳闻则约到酒店签离婚协议,本打算签完,就把他撵出去,然后和那个“优质男”第一次共度春宵,彻底把他拿捏在手里。 结果在签字的节骨眼,她穿过来了! 原主不知道,她看过剧情,可是知道的。 那根本就不是什么“优质男”,而是有人给她下了个套!有问题的饮料,也是那人提前布置在房间里的。 只要她出了酒店的门,网上有关她“插足别人婚姻”的新闻,就会铺天盖地,登上热搜。 她名声扫地,众叛亲离,所有合作全部解约,背上巨额的债务。 为了还债,她不惜去借贷,结果利滚利,变成了一个她把自己卖掉都还不起的数字。 最后,她只能从高楼上一跃而下。 阴差阳错,和她共度了昨夜的是她名义上的老公,所以“身败名裂”这一劫,算是避过去了。 可是她看着面前的靳闻则,觉得这情况也没好到哪去啊! 他承受了原主两年的厌弃和迁怒,原主总算是松口要和他离婚了,结果被自己给扑倒了! 她有罪,她忏悔!秦月脑海里的小人,流了宽面条泪。 靳闻则听到她说自己别下药,俊脸上的神色丝毫未变。没有意外,也没有同情,只是淡漠地审视。 “然后?”他惜字如金地问。 秦月实在顶不住他的目光,垂下了眸,脚趾在鞋子里面扣地。 “我想和你说声对不起……” 因为低着头,她错过了男人眼里一闪而过的惊讶和困惑。 “我不奢望你能原谅我,就是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补偿你的机会……” 她态度很诚恳,不过因为羞耻,越说声音越小。 靳闻则的肤色苍白,唇色浅淡,也佐证了原主对他“身体不好”的印象。 身体这样差的人,被她扑倒刺激了一夜……秦月眼前又是一黑,愧疚死了。 待她说完,靳闻则并没有说要她怎么补偿,而是淡淡地问:“离婚协议还签不签?” 秦月其实想签,她连恋爱都没谈过呢,直接就和个“陌生人”结婚了。 可是这会儿要是签字,和拔x无情的渣男有什么区别? 于是难捱地顶着他深重的目光,她缓缓摇了摇头。 房间里寂静下来,气氛有些凝滞。 片刻后,在她如雷的心跳里,男人淡淡“嗯”了一声,抬腿离开了。 “哐”,关门的声音唤回了她的神智。 啊啊啊!她捂着滚烫的双颊,蹲下来,懊恼地无声尖叫了半天。 再崩溃,日子还得过。 刚刚洗漱的时候她照了镜子,原主和她长得一模一样,五官大气明艳。 当年上学时,她一直都是校花。也有过许多星探邀请她去娱乐圈发展,不过被她拒绝了。 想到自己在互联网大厂疯狂内卷,到死连恋爱都没谈过,她一声叹息,还不如去当明星呢。 唯一慰藉些的,是原主比她小了几岁,今年才二十三。 她把东西都收好,拎起包包,去退了房。 开车刚回到娱乐公司,她经纪人一个夺命电话拨了过来。 “秦月,不管你在哪,赶紧给我来公司!网上都在说你当小三,和有妇之夫在酒店过了夜!” 作者有话说: 勤奋滴我开书啦!请宝贝们多多支持呀!muamuamua! * 幻言接档《女战神穿成豪门长嫂》求预收 文案: 华俪是战无不胜的女武神,被天子器重,受百姓爱戴。 多年行军打仗造成的暗伤岢疾,让她二十二岁就一命呜呼。 死后,她穿成了现代豪门的长嫂。 丈夫失踪在海外,按照剧情,他留下的三个弟弟一个比一个混账,不仅败光了他的家业,更害死了她! 华俪:早死的丈夫就不管了,几个小混蛋这么不成器可不行! 二弟,娱乐圈小导演,拍什么扑什么,又是个恋爱脑,一直在女明星身上栽跟头。 华俪:不仅要学习拍戏,还得学习投资、礼仪、法律、会计,严格控制恋爱支出。不听话,那一分钱都没有,带着你的爱情喝西北风去! 三弟,上高中的年纪,沉迷打游戏,总是逃课去黑网吧,再带一身伤回来。 华俪:休学办好了,最高配制的电脑买好了,金牌训练团队安排好了,给我只要不会死,就往死了练!不好好打游戏,连学都没得上! 四弟,年纪最小,刚刚幼儿园大班。扯女生的小辫子,恶作剧,不顺他的心就满地打滚,大吼大叫。 华俪:滑板车不喜欢了是吧?丢垃圾桶!不给买东西就哭是吧?随便你在地上打滚!敢欺负女生是吧?跳一百遍完整的六一舞蹈,累得你睡觉听到音乐都得扭起来! …… 顾北隽回来后,以为会看到家破人亡的场景,没想到公司蒸蒸日上不说,几个弟弟一个比一个出息。 二弟荣获了最佳导演,三弟拿下了电竞世界冠军,四弟成为了举世闻名的神童。 就是……他们面对自己为什么如此心虚? 疑惑之时,记忆里早已面容模糊的契约妻子回来了。 美人面,名牌包,高定裙,恨天高。妆发精致,英姿飒爽,容光焕发。 她潇洒地摘掉墨镜,勾唇一笑,对几个弟弟说:“这次的小奶狗长得不错,不过不是我的菜,下次还是给我介绍野性难驯的大狼狗。” 看到他时,愣了一下,转而满意地问:“这个就不错,他叫什么名字?” 几个弟弟齐齐低着头,目光躲躲闪闪,要找借口开溜。 介绍的小奶狗?他不错叫什么? 连番被踩中雷点的顾北隽冷笑:“很好。” 这个家反了天了! 第2章 过日子2天 老公,江湖救急! “你瞧瞧!”会议室里,一部手机被推过来,“话题里面全是骂你的!” 秦月看了眼站在会议桌对面,穿着灰色职业套装,盘着头发的经纪人,温声说:“何姐,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 何降雪:“……” 她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绷着脸,语气急躁:“我怎么能不急!社会对女明星非常苛刻,出轨这种新闻一出,你的职业生涯等于毁了!你老实告诉我,昨天晚上那个男人是谁?我看爆料里的照片,背影不像李方舟啊。我去联系对方,看看事情还有没有转圜的余地。” “这个人你认识。”秦月拿过手机,顺着#秦月插足#这个话题往下翻。 几个营销号都发了她被偷拍的照片,看得出相机很不错,隔那么远,她脖子上的吻痕都清清楚楚。 博主还特意用放大镜特效,把那些痕迹给圈了出来,供人品评。 靳闻则也被拍了,不过只有一个清瘦的背影。 博主用一副八卦的语气写道:【已经确认过,房间是以秦月的名义开的,两人在房间里足足过了十三个小时[坏笑]男主角乃是李家的公子李方舟,abc,之前一直在海外发展,今年才回国的,对方早就在国外领证了,秦月知三当三,人品可见一斑。据说原配已经买了机票,准备来国内手撕小三了[坏笑]】 话题内,不出所料,都是对她的谩骂。 【我搜到了男主角的照片,长成这样,秦月也下得去口?[图片]】 【有什么下不去的?谁不知道这女人想红想疯了,之前硬蹭过的红毯还少吗?】 咸鱼病弱过家家[穿书] 第3节 【有几次商务晚宴,她不是一直往大佬身上贴嘛,啧啧,做出这种事,我真是不意外】 【呕,真恶心,原配快回国,好好教训一下这女的】 【这种劣迹明星就该封杀!】 【她代言过什么?我马上去投诉!】 【噗,要不是出了这次的事,我都不知道有这么个明星】 …… 对面,何降雪正在猜测:“王家那个主管?还是张家的大少爷?再不然是你上部戏合作过的男主角?” 她肉眼可见地暴躁:“不管是谁,马上联系他,问他怎么才肯配合你澄清。” 叹了口气,她数落:“我早就说过,让你别走这些歪门邪道,你就是不听,这回踢到铁板了吧?” 秦月把手机倒扣在桌子上,看向她:“你猜的那些都不对。不用联络,我自己就能澄清。” 何降雪挑眉:“你怎么澄清?除非你说昨天和你在酒店过夜的是你老公。” 秦月露出了一个微笑。 “……还真是他?”何降雪瞪大眼睛,目光跟x光似的上下扫着,摆明了不信,“你不是最讨厌他了吗?领证两年都没见过他,怎么和他过夜?” 秦月尴尬地挠了挠脸:“嗯,情况有点复杂,但的确是他。” 何降雪定定地看了她半晌,心放下了半截。 “什么时候澄清?” “先不急。”秦月问,“李方舟呢?” 酒店的房间隔音太好了,加上她昨晚神志不清,根本就不知道他来没来。 被拍到的不是他,营销号却依旧爆料,表示他很可能失联了。 不把他解决,她就算是澄清,也有后患。 何降雪摇头:“不知道,电话打不通,他也没联系我。” 提到这个男人,她就一阵厌恶:“亏他在你面前表现得那么纯情,果然都是演的!还骗你他单身!诡计多端的男人。” “他背后的人是冲着我来的,当然得把套设计得完美才行。” 何降雪眼神一冷,沉吟片刻,道:“是了,这一切都太巧了,你昨天晚上出了状况,今天就被拍,还被骂上了热搜。是谁在害你,有头绪吗?” 秦月看过原书没错,可那是在休息的间隙看的,原女主的剧情她都不怎么记得了,更别说一个蹦跶了没多久就下线的炮灰。 她只记得,这件事和原女主的经纪人冯盼有关。 看着何降雪,秦月说:“我似乎见过李方舟和冯盼联系。” 提到这个人,何降雪的眼里燃烧起怒火来。 “我知道了,我会去调查。今天你没什么通告,先回去吧,澄清的文案是你自己还是公关部来写?” “这件事暂时越少人知道越好,我自己来写吧。“ “嗯。” 秦月与何降雪告别,往电梯走去。她签约的是傅氏旗下的公司,名叫怦然娱乐。 公司里签了大大小小上百位艺人,还有无数尚未出道的练习生。 电梯下行,中途停下,上来了一波人,把本来就不大的电梯挤得满满当当。 她正沉思结婚证被原主放哪了,忽然听到一个甜腻的女声:“师姐,网上的新闻我看了,我相信师姐不是这样的人。” 抬起头,才发现说话的是本书的女主,何夏夏。 和原主不同,何夏夏已经是一线小花,出入都带着八个助理,一身名牌高定。 红气养人,所以哪怕她长得没秦月大气漂亮,多年医美+化妆下来,看着比秦月光鲜亮丽多了。 公司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对于先签约的前辈,都是要叫师兄或者师姐的。 何夏夏一口一个师姐叫得乖巧,可簇拥着她的那几个助理,正眼都没看过秦月一次,更别说主动打招呼了。 原主对何夏夏一向厌恶,因为除了同事,她们还有另外一层关系——重组家庭姐妹。 这层关系,公司里除了她们两个,谁也不知道。 原主嫉恨何夏夏,疯狂针对她,冯盼应该是因此对原主出了手。 想到李方舟隐瞒已婚身份,欺骗原主的感情,秦月神色一凛。 但她并未像原主那样,对何夏夏冷嘲热讽,而是淡淡“嗯”了一声。 何夏夏没等到她发飙,眼里略带疑惑,继续笑道:“要是师姐有什么需要的,可以联系我哦。” “那你帮我发条微博,说你相信我吧。”秦月“耿直”地说。 “……” 电梯“叮”的一声到达,秦月勾了勾唇,“先谢谢师妹了,再见。” 她走出电梯,留何夏夏脸色难看地怔在原地。 等她开车往自己住处驶去,何夏夏给她发来了消息。 【姐姐,不是我不想帮你发,实在是我的账号都是公司在管理的,抱歉哦[哭泣]反正我是相信你的,你千万要坚强!】 秦月嗤笑一声,一个字都没回。 之前站在何夏夏的视角上看这本书,觉得她的心机还挺有意思的,会帮她拿下一桩桩资源,让她收获成功。 现在站在原主的角度,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何夏夏她爸是个凤凰男,事业能崛起,全靠娶了秦月的母亲叶婷芳。 她跟随爸爸到秦家来生活后,把叶婷芳哄得团团转。 明明秦月才是叶婷芳的亲生女儿,叶婷芳却更喜欢何夏夏,总是责备秦月,最后更是失望到要和她断绝关系。 秦月想要得到母亲的肯定,想把何夏夏踩在脚下,所以异常渴望成功。 这些穿书而来的她都不在意。她已经把自己卷死过一次了,旁人爱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吧,命最重要。 二十分钟后,她到了住处。 因为和叶婷芳闹矛盾,她一直住的都是公司分配的宿舍,一间只有四十平米的小公寓。 原主东西很多,又不爱打扫,她在里面转个身,都差点被箱子绊倒。 翻箱倒柜地找了半天,她确定原主的结婚证已经被她给搞丢了。 补办时间上来不及……天人交战片刻,她拿出手机,给靳闻则发消息。 两人的好友是两年前就加上的,结果这两年唯一一次联系,还是原主找他过来签离婚协议。 秦月:…… 她斟酌了片刻,试探地发了个:【在吗?】 不多时,那边发来了一个“。” 秦月:【网上的新闻不知道你看了没有,我现在想用一下结婚证,你的结婚证还在吧?】 靳闻则的头像是一只酷酷拽拽的小花猫,网名是个英文单词tyrant,中文意译暴君,怪中二的,和他这个人感觉不怎么匹配。 tyrant:【在。】 秦月:【你现在在哪里?方便我过来拿吗?】 tyrant:【你自己的结婚证呢?】 秦月一下卡了壳。厌恶了人家两年,离婚之前把人扑了,现在还要用人家的结婚证……每一项单拎出来都是能让人窒息的程度。 好在他也没纠结这个问题,直接发来了一串地址。 秦月眼睛一亮:【我现在就过去!】 接着,又从原主的表情包里挑挑拣拣,发了个[小猫鞠躬]的表情。 她收起手机,匆匆往外走。 另一边,靳闻则接到了一个电话。 “老师,李方舟哭着说他真的全交代了,接下来怎么做?” 他声线平稳,带着独有的冷意:“放了吧。” “就这么放了?他昨天晚上在酒店房间外敲了半天,万一是被派来算计您的呢?” “不会。”说完,他挂了电话。 手指戳到了和秦月的聊天框,他注视[小猫鞠躬]的表情包几秒,狭长幽静的凤眼眯了眯。 四十分钟后,手机响起铃声,是秦月打来了电话。 “喂。” 听筒里传来女孩略带焦急的清悦声音,应该是在和别人说话:“……我骗你做什么,我真是他老婆!” 接着她冲自己道:“老公,你快下来接我!” 靳闻则:“……” 秦月:“……” 救命,太着急了,一下子把“老公”两字喊出口了! 第3章 过日子3天 我真的会谢 秦月庆幸隔着电话,对面看不到自己通红的脸。 她拿手背降了一下温,同他解释着:“不是……你们小区保安把我给拦下来了,我说我是你……家属,来找你的,他怎么都不信,你下来接我一下吧。” 书中是架空的世界,他们生活的海城乃是国内一线的大都市,靳闻则住的这里叫明镜公馆,更是海城寸土寸金的地方。 咸鱼病弱过家家[穿书] 第4节 他那房子如果超过三百平,就值一个小目标了。 秦月当然不觉得这里是他自己买的,他在靳家又不受宠。不过靳氏也算是海城的龙头企业了,借他套房子住住还是很有可能的。 因为是高档住宅,这里的保安都穿着管家样式的制服,年纪约莫三十岁,长相和气质儒雅。 他们说起话来,也是彬彬有礼的,奈何死活都不肯松口让秦月进去! 没办法,她只能给靳闻则打电话了。 “知道了,你把手机给保安。”男人平稳磁性的声音传来。 秦月将电话递给旁边的保安,后者往旁边走了两步,但是讲的话秦月都能听到。 “靳先生,对,是的,”保安往后瞥了一眼,神色带着点惊讶,“好的,我知道了。不麻烦不麻烦,是我耽误了您们的时间才对。” 挂了电话,保安把手机还回来,态度和善了许多:“抱歉靳太太,您之前从来都没来过这里,我就误会了。请您在这边录个人脸,以后门禁就自动开了。” “没事,你们也是为了业主负责。” 靳闻则在这里“独守空房”两年,她要是保安,她也不让进。 录好信息,秦月按照靳闻则给的地址,坐电梯到达。 不愧是一平三十几万的豪宅,一层就只有一户,电梯却有左、中、右三个。 轻轻摁下门铃,很快,靳闻则给她开了门。 秦月望着男人矜贵冷漠的脸,张了张口,感觉叫他什么都不对。 先生吧,太生疏了;老公吧?不不不,社死只要一次就够了。 “下午好。”最终她只说了这三个字。 “嗯。”他手上拿着一个红本本,那是他们的结婚证。 红色的封皮衬得他的肌肤更加苍白,连青色的血管都清晰可见。 秦月见他没有邀请自己进去的意思,当然也不可能硬留下。 他抬起手,将结婚证递过来。 她去接的时候,却见他脚边飞快地闪过一道影子,跳起来“啪”地一下拍掉了结婚证! 秦月猛地向后一躲,但还是感觉那东西碰到了她的腿:“!” 什么东西,吓她一跳! “暴君。”靳闻则皱眉,略带不悦地叫了一声。 那东西已经乖乖躲到他身后,秦月侧头一看……原来是一只长毛大花猫。 这应该是田园猫的一种,骨相端正,黄绿色的眼睛明亮,很机灵的样子。 它蓬松的尾巴一扫一扫,仰头朝着靳闻则“喵”了一声。 奶滋滋的叫声,和它酷酷拽拽的长相一点都不匹配。 再看它的花色走向……和靳闻则的头像对上了。 “你刚刚叫的是它名字吗?”秦月还挺喜欢猫的,奈何上学的时候妈妈不让养,后来她工作了,卷得自己都顾不过来,更别说养小动物了。 靳闻则漆黑的眸子对上她亮晶晶的眼,“嗯”了一声。 他边侧过了身子,给秦月让出了一条路,边对她说:“抱歉,它是不是抓到你了?进来检查一下。” 秦月一怔,迈进门,礼貌地拖鞋。 “暴君,自己去玩。”靳闻则的话听着冷淡,秦月却从中分辨出了几分亲昵。 对他来说,自己这个“明媒正娶”的老婆,可能还没这只猫和他亲近。 “喵!”肥花猫又奶滋滋地叫了一声,还是在他们脚边晃荡。 靳闻则从门口的鞋柜里面取了双新的蓝色棉布拖鞋出来,放在秦月面前:“房子里没有女式拖鞋。” 秦月连连摆手:“这个就很好了,谢谢。” 她身高虽然有一六八,但是鞋子的尺码只有三十六,而他身高目测超过一八八,鞋码肯定超过四十二了。 踩上他的拖鞋,她白色船袜里那双脚更显小,就好像小孩子偷穿了大人的鞋子,脚丫都在鞋子里面哐啷。 靳闻则只扫了她的脚趾一眼,就移开了目光,弯腰把地上的红本本捡了起来。 大花猫还有心思来抓玩,被他轻轻拿脚给挥开了。 “喵!”它不高兴地叫了一声。 秦月也收回了目光,可是刚刚他弯腰的那一幕,还是在眼前挥之不去。 他还是穿着早上那件白衬衫,真的好瘦,跟一截白竹弯折似的,脊背在衬衫上印出清晰的轮廓。 可昨晚……她分明感觉这男人力气很大,挺精壮的啊。 一想思绪就打不住了,各种画面蹭蹭冒,她脸上的红晕一路都蔓延到了而后。 不能想了! “这边。”靳闻则在她身后说。 虽然这人名义上是她的丈夫,但其实比陌生人强不了多少,秦月拘谨地没有到处乱看。 就算如此,她也能感觉到这房子特别大,可能已经超过三百平了。 这个客厅最起码就有一百平,是极简的装修风格,天花板很高,灰白为主色调,同他这个人一样,都挺性冷淡的。 靳闻则把她领到了沙发边,示意她坐下。 他站在她对面,这样一来,更显得高了,秦月得仰着头看他。 这么死亡的角度,他依旧很俊美,下颚线凌厉得像是薄薄的刀刃。 “它刚刚扑的是你左腿?”男人问。 “啊。”秦月后知后觉自己看呆了,忙低头,掩饰地把黑色的鬓发往耳后掖了掖,抓着裙摆,往上面提了提。 她今天穿了件过膝的连衣裙,两条腿莹白纤细。也是因为太白,上面还有昨夜留下的红色痕迹…… 在她拉裙子的时候,靳闻则将脸往旁边侧了侧。 秦月忍着脸热,快速检查了一遍,放下裙摆同靳闻则说:“没抓伤。” “嗯。” 室内陷入了寂静,几秒钟后,秦月正想开口。 “喵~”一只胖猫,轻盈地跳到了她腿上,拿它的四个爪爪踩了一圈,然后舒舒服度地趴下了,还把身子盘成了一个大鸡腿。 秦月被它的“自来熟”震惊了,抬起手,推不是,不推也不是,只能求助地看向靳闻则。 男人抿了抿唇,那双渊薮似的黑眸里,总算是多了两分情绪。 “暴君。”他略微不悦地叫它。 众所周知,猫猫这种生物不想理你的时候,就算你叫破喉咙,人家也会装听不到。 这不是,暴君在秦月腿上沉甸甸地趴着,动都没动一下。 秦月现在除了毛茸茸,就一个感觉:这猫肯定是个实心的。 “猫不应该都是胆小谨慎的吗?怎么感觉它一点也不怕生呢?”秦月最终还是没抵抗住毛茸茸的诱惑,把手小心搭在了它的后背,顺着它的毛撸了两下。 这回可好,它竟然还发出了舒服的呼噜声! 秦月“噗嗤”一声,被它给逗笑了。 靳闻则并未向她解释暴君以前不是这样。除了他,它就没粘过谁。 秦月只当它比较亲人,更喜欢它了。 “真可爱。”她眼含笑意,白净的素手向上,揉了揉它的脑袋,又捏了捏它的耳朵。它就顺着她的力道,摇头晃脑的。 “它多大了啊?”秦月边撸猫,边仰头问靳闻则。 “两岁。”男人幽静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不徐不缓地道,“领证那天你见过它,还说你很喜欢猫,不记得了吗?” “……哈哈,”她干笑两声,“当然记得,它都长这么大了啊。” 他这样一说,她才从原主的记忆里扒拉出那一段。 当时原主以为他是靳氏的阔少,一心攀高枝,对他态度好得不得了。 哪怕她心里很嫌弃他领证还带着一只脏兮兮的小流浪,她仍笑得灿烂,假惺惺地表示她很喜欢小动物,婚后它就是他们的“宝宝”了。 结果……很快她就发现靳闻则毫无实权,一脚把他给踹入了冷宫,两年都没来看过一眼。 她现在坐在几十万的沙发上,尴尬得如坐针毡。 也不敢再和靳闻则对视了,目光落在了茶几上,见上面除了一包抽纸,全都是药。 大部分药的名字都挺拗口的,她没听过,只有那个“氯雷他定”,她以前见自己妈妈吃过,是管过敏的。 他是对什么过敏? 秦月余光瞥到他的脚踝,因为他没穿袜子,所以肌肤上一片红色格外刺目。 刚刚他是用这只脚推开的暴君吧?他猫毛过敏?这么严重还养猫? 靳闻则在她答完,收回了幽深的视线,弯腰伸出手,来捧她腿上的实心肉墩墩。 秦月的动作快过了大脑,抬手拦了一下。 因为没怎么掌握好力道,和他手背相碰,发出了清脆的“啪”声。 男人保持着弯腰的姿势没动,手作势撑在她身侧。两人的面孔离得很近,深不见底的黑眸,正注视她。 那视线压迫感极强,秦月咽了咽口水,同他说:“你不是猫毛过敏吗,我来吧。” 男人身子一顿,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可惜秦月没看到,低着头,双手捧起大花猫,给它放在了脚边的地上。 “喵。”它迷迷糊糊地,还想往她腿上爬,她当时也不知怎么就脑子短路了,想从靳闻则胳膊下面钻出去。 结果左脚拌了下右脚,“噗通”,跪下了。 咸鱼病弱过家家[穿书] 第5节 第4章 过日子4天 发布结婚证照片 靳闻则站直身体,向她挑挑眉。 秦月跪坐在茶几边:…… “需要我扶你么。”男人清冽的声音,自头顶传来。 腿边,暴君又开始往她身上蹭,给她裙子沾了几根猫毛。 秦月脑子“嗡”的一声,整个人就跟个开水壶似的,都要热到冒泡了。 人在太尴尬的时候,反而会破罐破摔。 她“刷”地仰头,盯着靳闻则:“你在笑我?” 他黑曜石一样的瞳孔里,分分明明闪烁了一抹笑意,嘴上却说:“没有。” 可恶,她看到了,明明就有! 吭哧吭哧地从地上爬起来,还用脚尖把胖猫往旁边推了推。 都怪你往我身上黏黏糊糊的! 她正想说,那我拿了结婚证就先走了,肚子忽然发出一声清晰高亢的“咕~” 秦月站在原地,表情已经麻了。 她是来取结婚证的吗?她是来丢脸的吧? 偏偏她还得强装镇定,转头问靳闻则:“你已经吃过了吧?” “没。” 她缓缓睁大眼睛:“别告诉我你从早上到现在一直都没吃?” “准确地说,是从昨天晚上。” 这下子她真是愧疚了。她把人叫去酒店,连口水都没给他喝,还把人扑了…… 今天太混乱,她没顾上吃饭也就罢了,反正女明星为了保持身材吃的都不多。 但是他身体这样不好,怎么还不好好吃饭呢! 她就说刚刚他开门的时候,她怎么感觉他的面色那么苍白! “你不饿吗?”秦月无奈地问。 “还好。”男人的目光往她肚子上轻划了下,仿佛在说:但我看出你饿了。 秦月:“……”就不能把她的糗事给忘了吗! 她之前说要补偿他,不是开玩笑的,这会儿也不放心离开了。 “点外卖最起码得半个小时才能到,你家里有没有面条?我给你煮个面吧。”秦月问。 本想告诉他,不能因为一个人住,吃饭就瞎对付,又觉得两人的关系还没到那么亲近的程度,遂没说。 “厨房里面有。” 这房子格局很优秀,秦月一眼就看到了厨房的位置,便踩着宽宽大大的蓝拖鞋往那边走,问:“介意我煮两人份的吗?” “你随意。” “那你先在客厅等我,”想了想,她叮嘱,“别摸猫。” 靳闻则站在原地,没答好,也没答不好,表情是一如既往的幽邃。 秦月饿得前胸贴后背,已经进厨房了。 让她意外的是,打扫得干净瓦亮的厨房,竟然有使用的痕迹。 看他的样子,不像是会做饭啊。 不过原主当初也被他那贵气逼人的模样给迷惑了,可见人不可貌相。 厨房炊具齐全,调料一样样摆在橱柜里,或多或少都下去了一截。 她又从三开门的冰箱里找到了面条、鸡蛋、蔬菜和鲜肉。 意外的是,他冰箱里塞得满满当当,都是高等的食材。比小臂还长的蓝鳌虾,手掌那么大的鲍鱼,色彩鲜红的金枪鱼…… 秦月咋舌:他吃得也太好了吧? 羡慕的同时,也微微担忧起来。 他在靳氏又没实权,挣点钱别是都花在买药和吃饭上了。 “铛铛铛”,厨房里传出剁菜的声音,火在炉灶烧着,铁锅内热水咕嘟嘟冒泡。 门没关,靳闻则坐在沙发上,可以看到纤细高挑的女生跟个陀螺似的,在里面转来转去。 暴君这两年被他拒绝了太多次,虽然很粘他,却不会往他身上蹭了。 沙发和茶几中间铺了米色的格纹地毯,它正蜷在上面,专注地为自己舔着毛。 十分钟之后,秦月端着两个碗,捏着两双筷子走了出来。 “在餐桌上吃吧?”她招呼靳闻则。 “嗯。”男人起身,洗了个手,向六人长形餐桌走去。 秦月将两碗面放下,和他面对面坐。 暴君走路轻巧,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见缝插针就跳到了她的腿上趴好。 秦月捏着筷子,哭笑不得:“你对自己的吨位是不是没点数?都要被桌子给挤扁了。” 暴君:“喵。”主打的就是一个不为所动。 “我厨艺不好,你凑合着吃吧。”秦月同对面的靳闻则说。 男人低头看了一眼,碗中的面有被煮过的迹象,切的肉和蔬菜形状也不匀称。 “谢谢。”他淡淡地说。 秦月笑眼弯弯:“不用。” 看靳闻则夹了一口面条放进口中,慢慢地嚼,秦月也吃了起来。 她消耗太大了,是真的好饿好饿,感觉自己能吃掉一头牛! 实际是……原主的胃被饿得很小,她煮了一碗面,只吃了三分之一就感觉到撑。 上辈子她忙着内卷,饭都是外卖解决的,偶尔她妈过来看她,才能给她做几顿好吃的。 她也没什么时间去锤炼自己的厨艺,煮个面,炒两个简单的家常菜,就是极限了。 这面条的味道嘛,只能说是一般,所以她压根就没问靳闻则好不好吃。 她放下筷子的时候,他也把筷子放下了。 秦月往他碗里一看,好家伙,怎么比她吃得还少。 “是不合胃口吗?”她问。 “没有,这个季节我饭量本来就不大。” 想到外面三十多度的温度,秦月点点头:“夏天是容易食欲不振,过一阵子温度会更高的。” “嗯。你也不吃了?” “饱了。” “那我收拾了。” 男人起身,将碗筷端起来,走向厨房。 不多时,洗碗机工作的声音响起。 秦月撸着他的猫,看他穿着干净的白衬衫黑裤子,一步步走过来,莫名有种两人在过日子的感觉…… 被男人放在她手边的红本本,拉回了她的思绪。 秦月:“网上的新闻需要我出面澄清,我把结婚证拍个照,就不带走了。” 说完,她感觉周围降了几度,露在外面的胳膊有点冷。 中央空调失灵了? “拍吧。”男人冷冷淡淡地说,刚刚饭桌上,面对面吃饭的融洽,彻底消弭。 秦月看不懂他,也找不到理由问,拿出手机,对着两人的信息页拍了照。 “好了,那我走了。” 男人默不作声地送她到了门口,“哐”关上门时,花猫还仰着脑袋冲秦月喵喵叫。 秦月揉揉鼻子,转身走向电梯。 她开车回到了公司分配的宿舍,刚坐下来,何降雪给她打来了电话。 “你看网上了吗?” “没,又出事了?” “不算,是李方舟现身了。” 秦月神色一凛,保持着通话,打开了微博。 #秦月插足#的话题里面,果然多了李方舟发的微博,评论一千多。 李方舟:【我不知道营销号在乱编什么,和秦月在酒店过夜的分明就不是我!我和秦月只是泛泛之交,请各位自重!必要的时候,我会举起法律的武器维护自己!】 点开他的评论区,大家都在问:【真不是你啊?那营销号怎么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泛泛之交?都有工作人员说你开豪车接过秦月好几次。】 【呵呵,是因为老婆从国外杀回来,你慌了吧?】 秦月也挺惊讶的,同何降雪道:“你查清楚是谁设的局了吗?” “冯盼。那几个营销号都是她养的,蹲点狗仔应该也是她找的。” 咸鱼病弱过家家[穿书] 第6节 “那不应该啊……”秦月皱眉,“就算昨天和我在酒店的男人不是李方舟,事情都已经闹这么大,他也可以放出和我的聊天记录,往我身上泼脏水,这么痛快就和我撇清关系了?” 说到这,秦月忽然想到了靳闻则忽然冷淡的态度。 他不会是知道原主还约了别人来酒店吧?不对,自己又没和他说过,他和李方舟又没什么交集。 那是看营销号都把他猜成了李方舟,恼怒了?亦或者,吃醋了? 越想她越觉得有可能。他可是被原主冷落了整整两年诶,都没提离婚。 甚至当初和原主认识才三天,就闪婚了! 肯定是对原主一见钟情!情根深种! 秦月连连点头,觉得自己有当侦探的潜质。 何降雪在电话那头说:“反正我没敲打过他,不知道他怎么回事。现在他这样说,对你反而是最好的,免得爆出你已婚还和别人暧昧的丑闻。” 秦月暗骂原主给她留下的烂摊子,“嗯”了一声。 “虽然他澄清了,但事情不会就这么算了吧?” “当然不会,你且瞧好吧。” “那我这就编辑微博了。” “好。” 挂断电话,秦月登陆了自己的微博。她这种十八线小明星,公司根本就没有为她运营账号的意思,都是她自己发。 看得出来原主是很想红了,每天都发自拍,姿势凹得她看着都难受。 在热搜上挂了一天,她的评论和私信里,全是谩骂。 李方舟澄清后,还是有大批网友冲过来骂她。秦月一看,都是某个男流量的粉丝。 这些粉丝把靳闻则的背影,认成她们偶像了。 【秦月你要不要脸啊?拍戏不行,唱歌稀烂,上个综艺都接不住梗,竟然爬我们哥哥的床?】 【贱女人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我们已经把你代言的几个产品都举报下架了!劝你赶紧和我们哥哥分手,否则后果自负!】 秦月好奇心作祟,还搜了下那明星的照片。 长得嘛,虽然比不过靳闻则,但也是帅的,就是看这小身板,能有一米七吗? 切回到自己的页面,她编辑了一条微博,配上结婚证照片,发送。 第5章 过日子5天 赶紧离婚 “嗡,嗡,嗡——” 手机跟催命似的响,李方舟拧着眉看了半天屏幕,终于被烦得“啧”了一声,接通了电话。 “李方舟,你怎么回事!”冯盼在那边劈头盖脸地骂,“我们之前怎么说的你都忘了吗?你可是收了我钱的!” 李方舟还穿着昨天去见秦月的那身西装,只不过已经褶皱脏污得不成样子。他肿眼泡里全都是红血丝,使劲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情绪在崩溃边缘。 “我把钱还给你!总之我不干了!” 冯盼:“现在是你说不干就能不干的?咱们已经被绑在一条船上了!” 她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的语气缓和下来,“李方舟,你听话,想想咱们之前的努力,就差最后一步了,你真的要放弃吗?只要你把你们的聊天记录往外一发,谁都能看出来她一直在和你暧昧!就算你们真的没进行到上床那步,凭你有夫之妇的身份,也能锤死她了!” 李方舟想到昨天晚上的“拷问”,身子猛地一个激灵,牙关都在打颤。 他的声音里含着极大的恐惧:“我说了,我不干!” 冯盼也怒了,威胁道:“你想身败名裂?” “身败名裂就身败名裂!总比死了强!” “……死?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看在咱们合作一场的份儿上,我好心奉劝你们一句,别再和秦月作对了!你根本不知道你们惹上了多么恐怖的人!” “哈,”冯盼好似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恐怖?秦月?你在开玩笑吗?” 李方舟:“爱信不信,我言尽于此!” 说完,“啪嗒”挂了电话。 “喂?喂!”任凭冯盼怎么回拨,他都不接,最后索性关机了。 她觉得李方舟可能是魔怔了,秦月爹不疼娘不爱的,能有什么强硬的后台? “真是个废物男人。” 她掐着手机,点进微博,想看看大家对秦月的谩骂—— 结果,秦月竟然发微博了! 她尚未看字,配图的结婚证件照瞬间冲击眼帘。 冯盼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心砰砰跳,仔仔细细看了几遍。 确实是真的结婚证没错!秦月把她老公的信息、脸都给打了马赛克,但是结婚证的编号保留了一半。 还有上面的公章,正是海城的一个民政局! 冯盼倒吸一口冷气,向她的配字看去—— 【很抱歉占用了公众资源,昨天晚上和我在酒店过夜的不是别人,而是我的丈夫。他并非圈内人,所以我将他的信息隐藏了,请各位不要打扰到他,谢谢。】 后面还跟了一段模板似的话,保留追究法律责任的权利云云。 冯盼眼前一黑,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秦月结婚了?!这怎么可能! 人家和自己老公在酒店过夜,天经地义,哪有半点可指摘的地方? 李方舟那个没出息的家伙,也不知道被谁给吓破了胆子,但凡他配合一点,自己都能捶秦月“精神出轨”! 她一口牙都要咬破了。现在怎么办,眼睁睁看着秦月洗白吗! 秦月那条微博发布后,和她一样眼珠子差点瞪掉的人不在少数,毕竟她在热搜上飘了一天,评论区直接炸了锅。 【这是什么?结婚证?不确定再看一眼。这是什么?结婚证?不确定再看一眼。】 【靠!你来真的啊?两年前就领证了?】 【背影那么帅,竟然不是圈内人?】 【无语了,既然是你老公你怎么还偷偷摸摸的啊!】 【啊这,评论区的大家都没结婚吧?结了婚偶尔去酒店住一下很有新鲜感啊,很刺激[坏笑][狗头]】 【上面的,说出你的故事】 【嗯……看秦月的脖子,是挺刺激……】 形势瞬间被扭转,再配合李方舟的“澄清”,不少谴责过秦月的人,都默默匿了。 那个流量明星的粉丝们有组织地在秦月的评论区道了歉,就是道歉的同时,还不忘安利了一下她们哥哥的新专辑…… 还有一撮黑粉,上蹿下跳,继续指责秦月都隐婚两年,还装“清纯玉女”人设。 对此秦月没有解释。原主虽然急功近利,还是有点心眼的,在接受采访时,对于自己的感情状况总是模糊其词,用话术诱导别人觉得她是单身,可她从来都没明确地表示过她是单身! 何降雪观测了半天的数据后,给她打来电话,高兴地称黑热搜已经被撤掉了,危机算是解决了。 “算是?”秦月敏锐地问。 “嗯。”何降雪叹气,“出了这样的事,对你的名声还是有影响的,本来你的代言、工作邀约就不多,好几个甲方都表示不合作了。还有个代言甚至可能要你赔偿损失费。” 秦月:“……” 罢了,赔钱总比丢了命强。 她自我安慰着,问:“赔多少啊?” “五百万。” “?多少?!” 她上辈子累死累活一年,也才能赚个百来万!一下子就要让她赔五百万,怎么不去抢啊! 呜呜,她都把自己卷死过一次了,穿书后还得打工,怎一个惨字了得? “你别慌,具体事宜还在谈的。你且看着吧,你遭受的这些,我都会帮你讨回来。” 很快,秦月就知道何降雪是什么意思了。 当天傍晚,就有个新注册的小号,甩出了几十张长截图,有理有据地控诉李方舟隐瞒已婚事实,骗她感情和钱财的事! 她捶得太死了,李方舟顿时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当天晚上就注销了微博。 紧接着,冯盼又被爆出了一系列负面的新闻。其中一个,竟然是她几年前插足了何降雪的婚姻! 何降雪在和他们对峙的时候,偷偷录了音,现在直接把音频给放出来了! 秦月听到录音里面,冯盼高高在上地说“你根本就不懂他,有什么资格当他的老婆?死皮赖脸缠着他有意思吗?”时,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她是何夏夏的经纪人,新闻引发的热度比自己白天有过之无不及。 墙倒众人推,冯盼还爆出了逼迫演员陪酒、下药、偷税漏税、恶意打压新人等等负面事迹。 当天晚上,就有警察上门,把她给带走了。 李方舟作为同伙,也被摁在了机场的候机厅。 这一夜,注定很多人无眠,但是这其中完全不包括秦月。 她把自己的床铺收拾了一下,美美地睡了一个大觉。 第二天早上醒来,赖在床上,打开手机一看——何夏夏竟然在直播。 秦月用小号,戳进了她的直播间。 咸鱼病弱过家家[穿书] 第7节 时针刚走过八点,镜头中的何夏夏穿着白色的睡裙,头发松松地扎在脑后,看着好像刚醒的样子,正在和粉丝们交流。 她看似素颜,实则画了个很有心机的全装,眼睛红红的,瞳孔蒙着水雾。 “我确实很难过,不知道怎么一觉醒来天就变了。”她连看向镜头的角度都计算过,可怜兮兮地说,“不过大家别担心,冯姐真的没强迫我做过什么,看到新闻我都惊呆了,这和我印象里的冯姐一点都不一样。” 她难以接受地捂住了脸,肩膀颤了颤。 何夏夏是男女通杀的类型,直播间里的粉丝们都在安慰她: 【夏夏,你没受她牵连就好,别哭别哭,我们都在呢】 【还好冯盼没对你怎么样,不然我真是诅咒她祖宗十八代!】 【唉,可怜了夏夏,摊上了这么一个经纪人】 当然,也有人质疑她是冯盼手底下最红的艺人,怎么会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很快就被别的弹幕淹没了。 秦月捧着手机翻了个身,扯了扯嘴角,静静地看着何夏夏表演。 不说别的,冯盼找李方舟给自己下套这件事,何夏夏绝对知情。 过了一晚上才出来回应,三言两语就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也是有本事。 在大家的安慰下,何夏夏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诚挚地道:“谢谢大家,有你们的支持,我肯定很快就会振作起来的。冯姐这边……在没调查出结果之前,咱们先别评论了,给警察一些时间。我一会儿就和公司协商,暂时另给我安排一位新的经纪人……” 秦月无聊得打了个哈欠,发了一条:【主播你美瞳戴歪了】 何夏夏的话瞬间卡壳,表情一僵,眼睛急急向旁边扫去。 其他观众问:【夏夏找什么呢?】 【不是吧?你真化妆了啊?】 【哈哈,前面的一看就是直男,人家这个妆少说得画一个小时】 眼看着风向快控制不住,何夏夏放在桌子下面的手狠狠一掐。 她照镜子了,美瞳根本就没歪!该死的黑粉! 又说了两句,她以赶通告为借口,匆匆关闭了直播。 秦月笑了一声,放下手机,坐起来伸了个长长的懒腰。 出了昨天的事,新工作还在协调,她这会儿没什么事,决定吃过早饭后,把脏乱的房间收拾一下。 刚把垃圾整理好,拖了地,原主的妈妈叶婷芳给她打来了电话。 “秦月!夏夏不说我都不知道,你竟然两年前就私自领了证!你是秦氏的大小姐,什么穷酸的小子都敢嫁!我命令你,赶紧把婚离了!” 第6章 过日子6天 共同财产分你一半。 秦月被她尖利的声音震得耳朵疼,把手机开了外放,直接丢在了旁边的餐桌上。 接着,她一边擦桌子,一边淡淡地说:“那你先把婚离了吧。” 叶婷芳:“……你说什么?” “我说,你当年不也是嫁了个穷小子,连婚前协议都没签,就把人安排在了秦氏。我爸爸经营了一辈子的公司,现在不都落在他手里了?你结婚的时候,也没和我商量吧?” 叶婷芳气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这还是那个只会用绝食和沉默抗议她的女儿吗?怎么这么牙尖嘴利了? “我,我是你妈妈!和你现在能一样吗!而且你何叔叔把秦氏经营得很好,要不是他,我一个完全不懂经商的人,早就把公司搞垮了!” 秦月冷静地说:“经营得好?未必吧?自从他接手公司,我的分红一年比一年少。” 原主其实想过去了解秦氏的经营状况,结果继父把她防得死死的,还把叶婷芳搬出来给她施压。 而且原主本科学的也不是金融,那些报表一类的,给她看她也看不懂。 秦月毕竟在互联网大厂混到了高层,秦氏现在怎么回事,她多少能猜到点。 可惜,叶婷芳这个恋爱脑被蒙蔽了双眼,反驳的声音更大了:“分红怎么能衡量经营的好坏?你于叔叔这两年是搞了一些投资,赚大钱都在后面呢!” 秦月懒得和她说了:“嗯,你说的对。” 叶婷芳:“……”更不爽了是怎么回事? “你别转移话题,咱们现在在说你呢,”她质问,“和你领证那个男人是谁?他怎么哄你的?这两年没少从你手上拿钱吧?” “我的事你就别插手了,好了,挂了。” “秦月!你不离婚也行,把这个男人领家里来,让我看看他给你下了什么迷魂汤!” 她放下手里的抹布,手指探向挂断键。 “你要是连这个都不答应,我就去你爸爸墓前闹,给他看看你现在多叛逆!你也不想你爸爸在天之灵都得不到安息吧?” 秦月的手停下,黑色的瞳孔一寸寸冷了下来。 “让他不安息的人是你吧?”她冷声说。 “……” “你要是敢去,我就把你在他死了三个月就再婚的事披露到网上去,大家都别好过。” “秦月!”叶婷芳终于忌惮地喊。 “挂了。”秦月绷着脸,挂断了通话。 虽然没被叶婷芳占到什么便宜,但一通电话还是毁了她一天的好心情。 桌子也擦不下去了,她坐在椅子上,长叹了一口气。 上辈子,她的父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出事故去世了,她是和母亲相依为命长大的。 母亲的薪水微薄,她靠着父亲的赔偿金,才读完了大学。 儿时贫穷的经历让她对金钱、成功异常渴望,所以拼了命地工作。 造化弄人,还真把自己给“努力”死了。 原主和自己不同,父亲秦泰清去世的时候,她已经上初中了。 在她的记忆里,秦泰清是一个温柔儒雅的男人。他是技术大牛,后来才转去经商。 闲暇的时间,他会带着她爬山、露营、骑行……陪伴她,教导她,也理解她。 他心地很善良,资助了许多贫困的学生读到了大学,并且从来不求什么回报,更不曾以此作秀过。 对待妻子叶婷芳,他同样爱护、尊重。 可他尸骨未寒,她就不顾原主的反对再婚了。 算算时间,再有几天就是秦泰清的忌日,自己穿到了这具身体中,理应过去祭拜一下。 犹豫的是,要不要带靳闻则去呢?结婚这么大的事,确实还没告诉过他呢。 没等她做好决定,何降雪给她发来了消息:【明天有个床品的广告要拍,你自己开车过去吧,导演是柏自初,你可千万别迟到啊。】 秦月:【那个这两年风头很盛的鬼马导演?他不是拍电影的吗,怎么来拍广告了。】 何降雪:【好像是欠了品牌方一个人情吧。明天要好好表现啊,说不定他看中你,邀请你去当他下部电影的女主角呢。】 秦月心想还是别了,她对演戏一窍不通,能拍什么电影啊? 等原主的合同到期,她直接要退圈的。 * 翌日,秦月提前从自己四十平米的宿舍下楼,开车往拍摄现场走。 恰逢早高峰,路上车比较多,堵了一会儿。 等待的间隙里,她看到何夏夏给她发来消息:【姐姐,虽然这话不该我说,但叶阿姨都是为了你好。】 秦月可没忘她在叶婷芳那打自己小报告的事,回了句:【既然知道不该说,就别说了。】 何夏夏不回了。 堵堵停停,在距离拍摄开始还有十分钟时,秦月到了片场。 在这次床品的广告里,她需要扮演的是家中的女主人,除了她之外,还有一个男演员,以及一只温顺的大金毛参与拍摄。 金毛的主人已经带着它过来了,是个很青春靓丽的小女生,留着短发,大眼睛扑闪扑闪的。 狗狗被她养得很好,毛毛蓬松顺滑,趴在她脚边温顺地吐着舌头。 导演以及那个男演员都还没来。 秦月也不是什么大咖位,工作人员简单和她打过招呼后,就去忙自己的事了。 她靠在椅子上,神游物外时 ,脚踝忽然被什么给舔了下。 “公主!”伴着急切的呼唤,一道脚步声靠近。 秦月低头一看,那只特别漂亮的金毛,正趴在她脚边摇尾巴,一双黑亮的狗狗眼盯着她。 “对不起对不起,我帮您擦擦吧。”金毛的主人蹲下来,拿出纸巾想帮她擦脚。 秦月阻止了:“没事,不用。” 女孩儿站起来,不好意思地说:“实在是太抱歉了。我叫凌鹿,是公主的主人,哦,公主就是它的名字。” 金毛也站了起来,绕着主人走了一圈,秦月看到了它是个公狗。 靳闻则的母猫都能叫暴君,那公狗叫公主也没问题? “我叫秦月。” 凌鹿牵着狗绳笑道:“我知道你。” 正好还没开拍,秦月就和她聊了两句:“你这狗狗拍广告,一天多少钱啊。” “三千多不到四千。”凌鹿揉揉狗狗的头,“你别看它只有五岁,其实已经是拍广告的老手了。” 原主签的合同很苛刻,绝大部分钱都被公司拿了,不算代言费,单拍摄这么一天,到手只有五千块。 秦月弯腰,笑着捏了捏公主的爪爪,笑眼弯弯地说:“真厉害,比我入行年头都长呢。” 凌鹿低头看她,觉得她和网上说的一点都不一样,不由对她心生好感。 咸鱼病弱过家家[穿书] 第8节 等拍摄开始后,男演员挑三拣四,这不行那不行的,更让凌鹿喜欢秦月了。 “我说导演,你到底会不会拍啊?这个角度我的脸一点都不好看,还有这条,怎么狗的镜头都比我多?女主角的台词也比我多了两句,剧本怎么写的?”他仗着自己咖位高一些,翘着脚坐在椅子上发泄不满。 拍摄现场到处都是设备、线路,秦月脚有点酸,就坐在了床上。 柏自初坐在屏幕后,只露出一个圆圆的脑瓜顶,黑发浓密到让她羡慕的程度。 凌鹿牵着公主走过来,小声和秦月抱怨:“还得多久啊,公主都累了。” 秦月身下的床很松软,刚刚拍摄的时候她躺过,特别舒服,现在坐在这里,她眼皮在打架。 “今天怎么也能结束的。”说完,就打了个哈欠。 男演员那边,已经进展到“必须改剧本,把我的台词修得比她多”了。 凌鹿瞥了眼昏昏欲睡的秦月,她倾城明丽的脸上多了几分慵懒,眼睛水汪汪的,更漂亮了。 “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啊,他都要改剧本了。”她义愤填膺地问。 “唔?”秦月慢半拍看向她,“说多了台词又不加钱,为什么要着急?”她还巴不得别人多分担点台词呢。 美目往男演员那瞥了下,感觉他一时半会儿叭叭不完,秦月终于放任自己的困倦,往床上一倒,迷迷糊糊地说:“我先睡一会儿……” 凌鹿:“……”你也太咸鱼了吧! 终于,柏自初从屏幕后面站了起来,他二十五岁左右,身高腿长,五官凌厉,不过戴着一副银丝边眼镜,稍微冲淡了不近人情的冷漠。 很快,他就走到了床边,低头注视着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女明星。 女生肌肤莹白如玉,睫毛浓密翘长,海藻似的黑发散在脑后,涂了口红的唇,正微微嘟着。 柏自初推了推眼镜,意味不明地笑了下。 凌鹿结结巴巴地说:“导,导演,她可能是太累了,我现在就把她叫起来。” “不必了,”男人声线清冷,“让他带着人滚。” 凌鹿:“啊?可秦月是一个人来的啊。” “所以我说的不是她。”柏自初转身,死亡视线隔空落在了那个叨逼叨的男演员身上,后者跟被掐住喉咙的鸭子似的,失了声。 秦月这一觉睡得特别香,还做了个吃烤鸭的梦。 她左一口,右一口,左一口……醒来的时候,还在美滋滋地咂嘴。 不愧是售价十几万的床,睡着好舒服哦。 对了,我是来做什么的? 大脑的弦啪地绷紧了,记忆陡然回笼,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不是,怎么收工了? “不拍了吗?”她顶着呆毛问。 凌鹿开心地说:“已经结束啦!” “啊?”秦月拿出手机一看,我的天,怎么眼睛一闭一睁,一个半小时过去了! 品牌商这边的负责人,甚至把五千块的薪水都给她转过来了。 秦月还不怎么清醒,戳开靳闻则的对话框,转了两千五百块钱过去,备注:共同财产分你一半。 第7章 过日子7天 不用客气,应该的[微笑] 转完账,秦月的瞌睡也彻底清醒了。 两个人前天才发生那样的事,她今天就转笔钱过去……想为她的鲁莽自罚一杯。 可是转账又不能撤回,她只好捂着脸,默默地关掉了对话框。 从床上站起来,她整理了一下头发,问凌鹿:“怎么就结束了呢?” 凌鹿早就憋坏了,兴致勃勃地讲:“你当时睡着了,没看到柏导有多帅!” 她抱起胳膊,学柏自初的神态,还推了推鼻梁上并不存在的眼镜:“让他带着人滚。”又切换回自己的语气,“当时他就是这么对那个男明星说的!那男的还想找他理论,直接被他叫保安给轰出去了,哈哈!” 讲到兴奋处,她直拍巴掌,脚边的大金毛也跟着“嗷呜嗷呜”叫。 “那后面怎么拍的?” “就是拍你在床上睡觉啊!公主在床边趴着,也美美地睡了一觉。不过公主没你睡得那么沉,工作人员各种在床边布置设备,柏导开了四个机位拍你的睡颜,都没把你吵醒。”她竖起大拇指,“是让人羡慕的睡眠质量了。” “……谢谢。”但我并不怎么想和狗比,秦月在心里默默地补充。 她挺喜欢凌鹿这妹子的,分开之前,还和她加了好友。 开车往小公寓走的时候,何降雪给她打来电话,问她广告拍摄得怎么样。 秦月捏着方向盘,故作沉稳地说:“虽然过程有些曲折,但是结果还不错。” 何降雪被她给糊弄过去了:“那就好。对了,我托熟人问了下,警方已经搜集到了证据,冯盼进监狱没跑了。” “嗯,辛苦何姐了。”秦月愧疚地说,“对不起,要不是我,你也不用把录音拿出来。”让她把伤疤暴露在公众面前。 何降雪嗤笑:“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我们秦大小姐都学会道歉了。” “……我认真的!” “我知道。”何降雪温声说,“都过去了,你不用过意不去。再说我当初录音,就是防着有这么一天。能把这件事彻底解决,我其实挺开心的。你要是真想对我好,以后就让我省点心哈。” 秦月眼里含笑:“知道啦。” * 明镜公馆。 穿着浅灰色家居服,身材昕长的靳闻则站在落地窗前,正在和人打电话。 听筒里,传来一个轻快悦耳的少年音:“靳哥!我按照你说的仔细调查过了,秦月的经历没什么异样。” 靳闻则漆黑的凤眼划过一丝困惑,“嗯”了一声。 少年八卦地问:“不过你怎么想要调查她了呢?” “有些事想确认下。” 少年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她确实还挺让我意外的,竟然公开了结婚的事。嘿嘿,莫非你们在酒店共度了一夜后,擦出火花来了?” “这不是你一个未成年人该打听的事。” 少年炸了毛,“我马上就十八岁了!你不能老是把我当成一个小孩子!” 靳闻则扯了扯嘴角,“还是功课布置少了?” 少年一下蔫儿了:“哥,你是我亲哥,我知道错了。我就是太好奇了嘛,毕竟你们结婚两年都零交集。” 靳闻则目光幽深地看着窗外,淡淡地问:“一个人会突然转性吗?” “应该不能吧?有句话说的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说不定是装出来的转性,一试探就露馅儿了。” “嗯。挂了,课题改好后发我邮箱。” 不理会少年的哀嚎,靳闻则挂了电话。 聊天软件多了条新消息,点开看到转账,他挑了挑剑眉。 * 秦月前脚刚到公寓,后脚靳闻则就回复她了:【?】 她连鞋子都顾不上换,靠在门边飞快打字:【我睡觉赚到的钱,给你补贴点家用。】 发完,她才意识到这个“睡觉”有点歧义,忙又解释:【是正经工作!】 靳闻则:【你可以不用解释的。】 秦月窘迫地闭上了眼睛。果然越抹越黑。 再把他这话读了一遍,秦月总觉得字里行间透着浅浅的笑意。 她嘴角自然而然地牵起来,打字:看到那个“退回”了吗,你要是不想要,可以点下去…… 尚未发出,聊天页面跳出一条提示:【对方已经领取了你的转账。】 秦月:“。” 她咬了咬牙,把刚刚打好的字一个个删掉了。 靳闻则:【谢谢,那我就不客气了。】 秦月:【不用客气,应该的[微笑]】 算了,反正她也是认真想给他钱,补偿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还想请他帮个忙。 秦月:【过几天我想带你去见一下我的家人,可以吗?】 消息发出,他名字的位置就变成了“正在输入中…” 她忐忑地等待着,猜测他可能不会答应。 片刻后,消息过来:【我有时间的话。】 秦月有点意外:【嗯嗯,那我提前一天来问你。】 又等了一会儿,靳闻则没回复了,她脱掉鞋子,往房间里面走去。 * “喵~”胖花猫迈着轻灵的猫步,在距离主人两步外停下,歪着脑袋酷酷地看着他。 靳闻则从没放过钱的微聊软件里,静静躺着两千五百块。 他轻笑,垂眸同花猫道:“她家里到底是摆了什么鸿门宴,怕我不答应,还特意转了账过来。” 暴君根本就听不懂他说什么,但还是“喵”了一声。 靳闻则淡漠地收起了手机。人性果然是不会轻易改变的,之前是他想太多了。 * 咸鱼病弱过家家[穿书] 第9节 接下来两天,秦月的通告不多,闲暇时她就宅在自己的小公寓里,刷漫画、打游戏,吃饭都是外卖解决的。 凌鹿是个小画手,给她推荐了好多有意思的作品,看得她都快忘了今夕是何年。 啊,不用卷生卷死的日子真爽啊! 她爱当咸鱼,咸鱼让她快乐! 好心情终止在何夏夏的来电。她这个继妹忧愁地叹了口气,问她:“姐姐,你怎么一直不接叶阿姨的电话?” 那当然是她把叶婷芳给拉黑了,在她打团不断跳出新消息的时候。 “怎么了?”秦月淡定地问。 “叶阿姨住院了,她很生气,我把工作推了,咱们明天一起去看看她吧。” 听她的意思,好像秦月把她给气住院了似的。还有,什么叫你把工作推了?我也有工作的好吗! 秦月看看自己没叠被的床铺、床头小桌上摆着的零食和快乐水……好吧,我确实不忙。 叶婷芳怎么说也是她这具身体的母亲,住院了都不去探望,说不过去。 “她住在哪个医院,病房是多少号?” * 第二天上午九点钟,收拾好的秦月开车出了门。 刚好是周末,这个点儿城里车很多,她踩刹车都快把脚踩麻了。 在一座立交桥上,她正慢慢地跟着车流移动,忽然旁边有个车加塞,还是插过来后才打的转向灯。 她不懂车,但看车标也能知道这车价格不菲,磕碰一下,普通的车险都赔不起。 所以哪怕这么堵,后面的车都和它拉开了至少五米的距离。 秦月很不喜欢这种仗着车贵就抢道加塞的,可她也不想出事故,便要踩刹车,让它先过。 结果那个车竟然还得寸进尺地加速了! “砰!”她的车头,和对方的车门来了个亲密接触。 秦月一震,猛地踩下刹车,车轮传来刺耳的急刹声。 身子因为惯性,猛地往前一掼,又被安全带给勒紧,肩膀到胸腹都传来痛意。 也就是现在大家车速都不快,不然安全气囊都得弹出来。 出了事故,她心不受控制地加快跳动,火气蹭蹭往上窜。 深呼吸一口气,解开安全带,她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对面的车主也下来了,还抢了她的台词:“秦月,你怎么开车的?” 秦月从原主的记忆中扒拉出同一张脸:“傅城?” 她竟然碰上这本书的男主了。和所有霸总一样,他也有着刀削斧凿般的面庞,鹰隼似的眼眸,寡情的薄唇,唯我独尊的气势。 如果不是眼睛长到天上,秦月还能勉强承认他长得挺养眼。 目光往他副驾驶一看,贴着防窥膜的挡风玻璃后,坐着个窈窕的女人,估计是何夏夏。 秦月眼里闪过一丝讥诮。想当年何夏夏没来秦家的时候,原主和傅城是青梅竹马。 他们从幼儿园到高中,都是同一所学校,身边的朋友总是开玩笑问他们什么时候订婚。 当时的傅城,从来没明确否认过,以至于原主误以为他也喜欢她。 如今,傅城早就为了何夏夏,撇清他们的关系了。 男人皱眉,不可置信地问:“你别告诉我,你没认出我的车?” 秦月嗤笑,抬起眼帘:“那不然呢?上面写你名字了?” 她连原主的车牌号都没记住呢,更别说旁人的了。 出了事故,立交桥上更堵了,车喇叭急躁地响个不停。 后面还有不少车主把脑袋探出来,盯着秦月看,有人估计认出了她是个明星,拿出手机要拍照。 这种情况下,当傅城说出“秦月,别装了,我知道你是故意撞我的”时,秦月真想一拳砸这自信男人脸上去。 “对,”她冷笑,“我怎么没直接把你给撞死呢。” 傅城的眼睛猝然瞪大,复皱起眉,不理解地问:“你在说什么气话?就因为我陪夏夏去医院?如果你早点给我打电话,我也可以捎你一程。” 第8章 过日子8天 你给你老婆都送什么礼物? 秦月表情未变:“谢谢,但是不用了,让认得你车的人坐吧。” 傅城没听出她的讽刺,露出了一副“我就知道你在耍性子”的了然神色,给秦月都看无语了。 曾经原主因为不平衡,的确和傅城闹过很多次,逼他在她和何夏夏之间做抉择。 傅城选择何夏夏后,原主就不再和他联络了。 她会那么针对何夏夏,也有傅城的原因在。 但自己又不是原主,他哪来那么大的脸? 后面的车越堵越多,终于有车主忍不住,下车来问:“你们能不能先把车挪开?我们还有急事呢!” 傅城嫌麻烦地啧了一声。他平常出门都是司机开车,车技并不是很好。 因为车子昂贵,路上别的人都躲着他走,这还是他第一次出事故。 车内,何夏夏也摇下了车窗,她墨镜、帽子、口罩全副武装,同傅城说:“城哥,叶阿姨那边要等急了。” 傅城回了个“知道”的手势,转头对秦月道:“把车挪了吧,算我的责任,直接走我的保险,我找人来处理。” 秦月拿出手机,摁了两下后,清凌凌的目光落过来:“看手机。” 傅城:“嗯?” 秦月久违地给他发来了消息,结果竟然是个学习交通法的链接! “你什么意思?”他拧眉问。 “让你搞搞清楚,不是算你的责任,是本来就是你全责。” “……”傅城张了张口,但什么都没说出来。 秦月冷漠地收回视线,打开车门试着打火,没启动得了。 她抱着胳膊站在车边,无声叹了口气。 今天出门之前,应该看看黄历的。 “咔嚓咔嚓”,闪光灯的声音响起,不少人正对着她的脸拍照,还有人想靠近她。 人们议论纷纷:“明星长得是比普通人好看啊?白得都能发光了。” “我不是她粉丝,能上去要个签名合影吗?” “那个男人不会就是她老公吧?” “啊?他车上不是还有另外一个女人吗?” “哎呦这不比海洋馆动物园有意思多了。” …… 秦月顶着烈日,感觉更烦躁了。她往前头看了眼,考虑走下桥的可能。 傅城的车内,何夏夏低声催促:“城哥,现在怎么办啊?我不能被拍的。” “稍等,我找人疏通一下路况。”傅城打了一个电话,挂断后,同秦月说,“你的车不是坏了吗,先到我车上来吧。” 秦月没理他,取出自己车上的挎包背好。 傅城笃定她除了坐自己的车,没路可去,一副高高在上的语气:“好了秦月,你是个明星,不怕晒伤?这次我承认是我的责任,行了吧?你闹脾气也要有个限度,又不是小孩子了。” 秦月忍无可忍,讥诮地说:“你是我什么人,值得我跟你闹脾气?要不是你撞上来,我早下桥了,根本不用被猴子一样围观。” 傅城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脸上终于划过一丝窘迫。 但是他的高傲不准他向秦月低头,他甚至还自我开解:秦月一直都喜欢我,现在小题大做,不过是吸引我的手段罢了。 “有事到车上再说。”傅城伸手来拉她。 秦月向后退了一步,身子抵在了滚烫的车门上。 灼热的日头下,她绝美的五官像是覆盖了一层冰霜般寒冷:“滚,别碰我。” 傅城的手顿在半空中,神色变幻莫测,听到周围的议论声更大了,顿时很没面子。 “秦……” “轰隆——!”机车巨大的引擎声由远及近,存在感极强。 一辆重型的黑色机车,嚣张地划破了拥堵的车流,闪电一般刹停在秦月和傅城中间。 “呲——”轮胎摩擦柏油路面,仿佛撕在耳膜上。 傅城被冷不丁冲出来的机车吓了一跳,向后躲了一下,等他回过神时,秦月的身影已经被黑色机车完全挡住了。 机车上坐着一个穿蓝色骑行服、黑色骑行裤的男人,肩背线条流畅,双腿笔挺修长,肌理精壮有力。 他戴着手套的手指摁在头盔的风挡镜片上,向上一推,露出了深邃狭长的凤眼,以及优越高挺的鼻梁。 “上车。”他下巴向后示意,同秦月说。 秦月眼睛一亮,踩着脚蹬,坐上了机车的后座,手抓了一点他腰侧的布料。 男人在原地拧了拧油门,排气管轰隆作响。 秦月扭头看了眼瞠目结舌的傅城,冷酷地说:“傅总,让你的保险尽快给我理赔。” 话音落下,机车窜了出去,游蛇一样,在拥堵的车流间隙内,劈出一条畅通的道路。 傅城被喷了一身的尾气,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秦月坐车走远。 咸鱼病弱过家家[穿书] 第10节 他绷着脸回到自己的车上,捏着方向盘,扭头问副驾驶的何夏夏:“那个骑机车的男人是谁?” 何夏夏摇头:“我也不知道,没听姐姐提起过。” 这一刻,傅城心里很不舒服。曾经的秦月,在旁人和他之间,会毫不犹豫地选他。 何夏夏忍了片刻,小心翼翼地问:“城哥,路还有多久能通啊?” 傅城深呼吸一口气,但口吻还是硬邦邦:“应该快了,你很急?” “不是……”何夏夏盯着仪表盘,“你看油是不是快用完了啊?” 傅城的表情僵住。 等路终于疏通好时,他和何夏夏因为车子熄火,早就热得汗流浃背了。 而且因为他撞车导致拥堵,哪怕他是傅氏新上任的总裁,着急的车主们也不给面子,来了好几拨人控诉他。 傅城周身的气压越来越低,都恨不得走下桥去了。 转移到新车子中,他一把扯下领带丢在一旁,吩咐司机:“把空调开到最大。” “是,傅总。” “去第一医院。” “城哥,”身边的何夏夏怯怯地说,“我经纪人临时通知我,今天有个很重要的工作,我去不了医院了。” 傅城其实也没有探望叶婷芳的心思了,尤其想到秦月可能在病房里,他就更不舒坦。 “去哪,我让司机送你。” “不用,我的保姆车已经到了,你也累了一天,回去好好休息吧。” 她的态度,让他颇为受用,点点头:“路上小心,有事给我打电话。” 何夏夏应下,下车去了后面的保姆车。 刚到车上,她就把口罩墨镜什么的都摘了,助理惊呼:“夏夏老师,你的妆怎么都花了?快拿湿巾擦擦脸!” 何夏夏接过湿巾,不满地重重擦了几下。 在车子里烤了那么久,能不花妆就怪了!她找傅城过来送她真是个错误! 她明显心情不好,助理不敢触她霉头,小声问:“您今天没工作,咱们接下来回住处吗?” “不然?”何夏夏没好气色地说,“在车里再呆两个小时?” * 线条流畅的黑色重型机车在住院楼下停下,秦月松开抱着靳闻则腰的手,摁着他肩膀,从车子后座迈了下来。 一开始她矜持地抓着他的衣角,但是他穿梭在车流间,车身倾斜度太大,她有点怕,就抱住了他的腰,好在他没说什么。 靳闻则摘掉了头盔,甩了甩微微汗湿的黑发,烈日下,肤色冰玉似的冷白,唇色终于深了一寸。 “上楼吗?”靳闻则漆黑的眸子注视她,淡声问。 “嗯。”秦月点点头,笑着说,“刚刚在车上不好开口,谢谢你载我过来。” “不用谢。”男人长腿一抬,也下了车,随手把头盔挂在车把上,又“刺啦”一下,拉下了骑行服的拉链,露出里面的白色t恤。 人帅,车美,范儿酷,秦月忍不住多欣赏了几眼的男色。 第一次在酒店见到他的时候,他戴着木珠手串,满身禁欲的气息,跟机车这种钢铁巨型真是反差极了。 傅城的车她还勉强能猜到个价位,一窍不懂的机车,她着实是猜不出来,就觉得挺贵的。 靳家不仅给他房子,还给他车子开? 思索间,她往前走了几步,侧头发现男人跟在她身边! 她停下脚步:“你怎么跟上来了?” 靳闻则也站定:“不是要看家人?” 秦月怔了下,笑着摆手:“不是啊,我是想带你去祭拜一下我爸爸。” 靳闻则顿住,凤眸里裹挟着深沉的情绪,让她不由紧张起来。 “怎么了吗? panpan ”她小声问。 “没。”他恢复如常,看向住院部大厅,“那这里住的是?” “我妈妈,我一个人去见就好了。” 叶婷芳摆明了不喜欢他,到时再说了什么难听的话,让他下不来台怎么办? 怕他误会,她解释了句:“我不是不想把你引荐给她,只是现在不是个好时机。” 靳闻则也没坚持,“好。” 有傅城在前,秦月觉得果然是和靳闻则交流起来神清气爽。这才是个能听懂话的正常人啊。 “那我走啦,”女生朝他挥手,漂亮的眸子里,漾着清澈的笑意,“你骑车注意安全哦。” 秦月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后,他才拿出手机,拨通了个电话。 那边很快接起:“老师?” “让会议暂停,我现在过去。” “好的。您不是载秦月离开了吗,我还以为您不会来了。” 靳闻则没说话,握着电话往外走。 对面也没指望他解释,笑道:“不过我说在立交桥上看到秦月的时候,也没想过您会拐道过来。我们是不是终于要有师母了啊?” “没有。”靳闻则跨上车,戴好头盔,蓝牙耳机自动连接。 边启动车子往医院外走,他边问:“你给你老婆都送什么礼物?” “就包包首饰啊什么的,怎么这么问?” “收了笔不该收的钱,想还回去。” 第9章 过日子9天 我劝你们不要太荒谬了 “啊?”那边明显愣了一下,随即佩服地说,“老师,你真的很强。” 靳闻则拧眉:“嗯?” “她那么一毛不拔的人,你还能要到钱啊?” “……不是我要的。算了,挂了。” “唉别别别!”男人大呼小叫,“你想送她东西,不妨去翻翻她朋友圈,看看她有没有提起她种草了什么。等她收到她喜欢的礼物,保证开心死了!” 看得出来他这个学生被他老婆拿捏死死的了,靳闻则甚至怀疑,他老婆那些种草的朋友圈,是不是只他一人可见。 没回应他的提议,挂电话之前,靳闻则淡淡吩咐:“刚刚我被拍了,把网上的照片处理掉。” “好的,明白。” 另一边,穿着实验室白大褂,戴着眼镜,一身书卷气的年轻男人打开了会议室的门。 “老师说他已经在路上了,半小时以后到。” 会议室内,顿时响起一片哀嚎,原本轻快的气氛,变得格外严肃。 如果有学术界的人在,就会发现这些都是科研所有头有脸的天才人物。 “陈牧师兄,老师怎么又来了啊?”一个研究员抓着头发。 陈牧摊摊手,“老师的事你少管。怎么?你做了什么亏心事?” “倒也不是……就是上次我论文被他打回来的时候,他告诉我,梦游的时候就别写论文了。” 会议室里,顿时响起一片苦笑,大家纷纷吐起苦水来。 ——“他问我考上大学是不是超常发挥了一百分。” ——“他上次很认真地对我说,实在不行别搞实验了,去找个班儿上吧。” ——“我就不一样了,他点名要我做他的助手,然后……问我考不考虑转去其他组。” …… 靳闻则并不知道他的到来,给人造成了多大的惊吓。 他上电梯的时候,拿出手机,点开了秦月的朋友圈。 她设置了三天可见,最近三天,一条都没发。 就知道陈牧说的不靠谱,男人手指向上滑动,退出页面,把手机锁屏。完全没注意到,他给秦月的朋友圈封面点了个赞。 彼时秦月刚刚从叶婷芳的特护病房里面出来。 虽然已经猜到她不可能是被自己气到住院的,当找了半天才发现她就是脚踝上缠着纱布,也就是崴了脚的时候,秦月还是露出了个尴尬不失礼貌的微笑。 叶婷芳穿着病号服,坐在床边,不满地问:“你那什么表情?” “没。”秦月放下了手里那箱从医院小超市买的牛奶,淡淡道,“既然你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诶?你等等!”叶婷芳今年也才四十多岁,保养得很精心,加上本身长得不错,看起来年轻华贵。 她急得从床上差点蹦下来,嘴上说着嫌弃的话:“你有什么可急的?工作又不忙,人家夏夏那么红,都说来看我呢。” 秦月想着堵在桥上的何夏夏二人,微微一笑:“那她人呢?” “……路上有点事耽搁了吧。”她又扫了眼秦月拎来的牛奶,皱眉,“这什么啊?我都喝新鲜空运的。” 秦月直接把牛奶拎起来:“行,那我带走了。” “……”叶婷芳倒吸一口气,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看你是诚心想气死我,放下!” 秦月又把牛奶放下了,坐在病房里听她絮叨了半小时。 咸鱼病弱过家家[穿书] 第11节 她翻来覆去还是那几样:在娱乐圈又混不出什么名堂来,不如早早退圈去秦氏学习;都二十几岁了还是这么叛逆,不懂事;你那个老公到底是什么人,长得很丑吗,你这么藏着掖着的。 要是原主,早就和她呛起来了。 秦月昨天打游戏到深夜,今天起早了困得不行,就靠在椅子里,左耳听右耳冒。 实在被问得多了,她就敷衍两句,反正叶婷芳最后给她轰出病房的时候,终于有那么一点要被气病的意思了。 抬头辨别了下方向,她边往电梯走,边从包包里拿出手机看了眼。 朋友圈有新提示,她戳进去一看——靳闻则怎么给她的封面点了赞? 这个朋友圈封面还是她前两天设置的,一张颜色梦幻、造型别致的三层甜点网图。 主要是原主以前的那个朋友圈封面吧……有点像什么擦边主播。 她从原主的记忆中搜寻了一圈,确定两年来,靳闻则没给她点过一个赞。 现在忽然给她点赞……难道是终于按捺不住对她的喜欢了? 唉,真是有些苦恼啊。 秦月跨进电梯,点开凌鹿的对话框,给她发消息:【小鹿,在干什么呢。】 一天有二十四个小时,凌鹿能高强度上网二十五个小时。 她秒回:【吃瓜呢,怎么啦?】 秦月:【你是画小言漫画的,想找你咨询个事。】 凌鹿:【啊,你说。】 秦月斟酌了下语言:【就是……假如有个男人很喜欢你,但你不喜欢他,可是又亏欠他,你想对他好点,该怎么样把持这个度,让他别误会呢?】 凌鹿:【你不喜欢你老公啊?】 秦月:【。】 凌鹿:【你这个问题真是问倒我了,投其所好?】 秦月:【你画了那么多恋爱桥段,我还以为你会很懂。】 凌鹿:【嗐,你看我现在还需要让公主养着我,就知道我的漫画成绩有多烂了。】 秦月被她的坦率给逗笑了,决定还是自己想办法好了。 【对了,】她问,【你刚刚在吃什么瓜?我也要吃。】 凌鹿:【嗯……】 秦月心中浮现了不大好的预感。当她出了电梯,看到何降雪给她发来新消息,问她怎么又上热搜了的时候,秦月深呼吸一口气。 【所以你吃的是我的瓜?[刀][生气][咒骂]】 凌鹿给她发了一个[狗狗跪地求饶]的表情。 秦月在路边随手拦了个出租车,报上地址后,登陆微博一看,她的名字挂在文娱榜尾巴,词条——秦月疑似出轨。 她满脑袋的问号。自己整天瘫在家里打游戏,上哪出轨去? 点进热搜看了一会儿,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原来她在桥上的时候被人拍了,还发到了网上,结果现在全网都找不到相关的照片。 有的人甚至因为求图片,号还被封了。 【所以那个骑着摩托带秦月走的拉风男人是谁啊?她出轨对象?】 【听说那个机车是全球限量版,价值八位数?】 【删帖封号这么快,这个人来头不小啊。】 【主角不是有三位吗?说不定是和秦月撞车的那个劳斯莱斯连号车主删的帖。】 【有人扒出来了,劳斯莱斯连号车主是傅氏总裁!他和秦月好像是青梅竹马呢!】 【是我知道的那个傅氏资本吗?难怪帖子一直在降。】 【哇,所以谁才是秦月的相好!】 【另一个男人到底是谁啊!怎么还没扒出来,我好急我好急!】 【啧,贵圈真乱。】 靳闻则就是个普通人,秦月猜测是傅城不想和自己扯上关系,删帖降的热搜。 她回到自己的主页,编辑了一条微博:【我和傅总只是普通同学,大家别妄加揣测了。至于那个把我带走的男人,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是我老公呢?】 上次热搜事件之后,她涨了不少新粉,此刻刚一发微博,便多了不少评论。 【我就说是你老公!那些瞎猜的可真无语!】 【月月,你没受伤吧?】 【你老公好神秘啊!】 【服了,知道你结婚了,怎么三天两头的炒作啊?】 网络是一面放大镜,任何的言论,都可能被加诸许多本不属于自己的含义。 再大的声音,也是唤不醒认死理的人的。 所以秦月只发了一条澄清微博,回复了关心她身体状况的粉丝,别的都没再说。 凌鹿悄咪咪给她发来了消息:【好姐妹,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种人!】 秦月:【刚刚是谁吃瓜吃得香?】 凌鹿:【……错了。】 秦月:【这次就原谅你,下次有瓜一起吃。】 凌鹿:【一定!】 聊着天,不知不觉就到了公寓楼下。秦月重新登陆微博看了眼,发现猜测靳闻则什么身份的都有。 越是扒不出他的信息,大家对他就越好奇,连带着秦月的粉丝都又涨了一波。 看到有人猜测靳闻则是个名震商政两界的超级大佬,跺跺脚海城都要震三震时…… 秦月:。我劝你们不要太荒谬了。 进门后,何降雪给她打来了电话,称那个有纠纷的品牌执意要她赔偿五十万,不肯再让步了。 “你看我像是有五十万的样子吗?”秦月问,“当时签的合同上到底怎么写的?” “那是个首饰品牌,一年半以前找你拍过一个单身系列首饰的广告。当时我还没带你呢,你自己接的工作。广告词我现在都记得:为爱等待,永不将就。结果你结婚都两年了!人家品牌方不气死就怪了。” 秦月无奈扶额。一个结了婚的人,去拍单身系列产品,是有点过分了哈。 “可是合同上没规定一定要单身的明星才能拍吧。”原主这点心眼还是有的。 “要是有这条,你要赔的就不是五十万了。人家是以你损害了他们品牌方的名誉为由,找你索赔的。” 这个钱反正她不想出,秦月思索了片刻,忽然有了个对策。 “何姐,我一会儿再给你回复哈。” 匆匆挂了电话,她给靳闻则发消息:【小伙子,现在我这里有个挣大钱的机会[恶魔低语]】 靳闻则:【你被盗号了?】 第10章 过日子10天 小有名气了哩 秦月:【当然没有!不信你给我打电话确认下!】 她只是想证明自己没被盗号,不是真的要和男人打电话,可下一秒……视频通话过来了。 硬着头皮接起来,她摸了摸秀气的鼻尖,和屏幕对面的男人说,“你看,我说没有吧。” “嗯。” 哪怕秦月已经和他见过几次了,目光触及到他俊美无俦的脸庞时,心还是不受控制地加快跳动起来。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五官啊,造物主太偏心了吧。 看背景,男人现在应该是在一座大楼里,靠窗站着,窗外天空湛蓝,万里无云。 他已经脱掉了骑行服,简单的白t也被他的身材勾勒得很帅气,清瘦锁骨凹下去的弧度都那么性感。 “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靳闻则轻启薄唇,矜贵磁性的声音传来。 “哦,”秦月回神,“是我这里有个工作机会,想让你配合一下。” 他并未问是什么工作,“怎么配合?” “网上现在不都在猜测你的身份嘛,我希望你暂时不要澄清。”秦月解释道,“当然,你要是承受不住舆论压力,想要发表什么的话,我也尊重你,我这边再想想别的办法。” “网上说什么了?” 秦月忍不住笑起来,眼眸揉碎星辰一样亮晶晶的,“咱们在桥上被拍了,然后傅城一个劲儿地派人删帖,网友竟然误以为是你做的,说你是个超级大人物哈哈哈!” 笑了一会儿,感觉靳闻则的神色有点复杂,她的声音渐渐小了。 “额……怎么了吗?” “没怎么。你只需要我不出面?” “嗯嗯,是的。” “好。除了这个呢,还有什么想要的吗?” 秦月歪了歪脑袋,一头柔顺的秀发看起来很好摸的样子:“没有了?” 靳闻则静静地看了她一秒,问:“你有想过自己开公司吗?” 秦月瞬间露出了惊恐抗拒的神色,连连摇头:“完全没有!那样要累死啦!我是想赚点小钱,给咱们的小家添点砖瓦而已!” 当她说到“家”这个字眼时,男人的瞳孔似乎晃了下,转瞬恢复如常。 他明明没笑,但整个人的气质柔和下来了几分,就像是锋利的宝剑归入了剑鞘。 咸鱼病弱过家家[穿书] 第12节 “我记下了。” 会议室的门重新打开,身高腿长的男人走回了主位,坐下。 整个会议室中,落针可闻。 “继续。”他淡淡道。 立刻有个研究员站起来,忐忑地汇报着自己这阶段的成果,总的来说可以概括成四个字:没有成果。 他都做好了被靳闻则痛批的准备了,谁知他说到一半,男人不知想到什么,勾唇竟然笑了下。 他:“!” 会议室里其他人:“!” 靳闻则抬眼,鸦羽般的睫毛纤长漆黑,压迫性十足。 “停下来做什么?等我请你继续?” 研究员差点哭了,磕磕绊绊又说起来。 * 另一边,秦月给何降雪打了个电话,称她要亲自和珠宝品牌方谈。 何降雪帮她协商过,第二天,秦月就来到了他们总部。 对方派出了公关部的员工,严阵以待。 结果秦月笑了下,说:“我有个双赢的办法,不知道你们考不考虑?” 都做好她要强词夺理、推卸责任心理准备的公关部员工:? 秦月:“你们品牌既然有单身系列,必定有结缘系列,正好可以借着这波东风,请我继续代言。” “可是你之前隐瞒自己结婚的事实,和我们签订合同,已经导致我方品牌名誉受损了!” “所以我说是双赢的办法啊。之前我代言那个系列的主旨是‘为爱等待’,现在我再代言一个结缘系列,不就代表等待到了属于自己的真爱?这有什么矛盾的吗?” 几个员工缓缓睁大了眼睛,显然没想到还有这种解读。 所以他们不仅要不到赔偿,还得再拿出一笔代言费? 秦月微微一笑,抛出杀手锏:“最重要的是,我现在有热度。” 现在网上关于靳闻则身份的猜测,沸沸扬扬的,她不相信他们会不动心。 果然,几个员工侧头小声商量了几句,再面对她时,态度客气了许多:“稍等,我们和上级汇报下。” 有个代表出去打电话,过了几分钟,对方回来,同秦月说:“主管接受了你的提议,但是我们这边有个条件,那就是要你老公也出镜拍摄。” 秦月眉心跳了跳,心说你们胃口还不小。 不过她没直接拒绝,而是道:“具体合作事宜,请我的经纪人来谈吧。” 何降雪陪她离开公司时,啧啧称奇:“没想到你还真有办法,不过你真准备让你老公出镜啊?” “当然不。”他要是露脸了,网上那些有关他身份的猜测,不都破除啦? 她现在还需要这些热度来帮自己摆脱商务危机呢。 “何姐,合同你先谈着,反正他不露脸是底线。” “好。”何降雪一打方向盘,“对了,你的车撞了以后送去修理厂,我又不能次次来接你,现在你出行很不方便吧?” “还好,”秦月坦然地说,“我又不红,昨天坐出租车都没被认出来。” 没想到,刚说完这话的第二天,她就小火了一波。 还是凌鹿先给她发来的贺喜:【月月!你和公主一块拍的那个广告上线啦!现在网上好多人都在讨论![截图][截图][截图]】 秦月点开一看: 【这个女明星演技不错啊,真像睡着了一样。】 【哈哈哈作为当时的工作人员,我想说,她不是像,她是真的睡着了!睡得还特别香,动静那么大都没给她吵醒!】 【啊?这床的效果那么好?】 【看她睡得那么舒服,入睡困难患者表示深深地羡慕了】 【同入睡困难,多梦易醒,我对这床动心了,明天就去商场看看。】 【家人们,我找到了网店,这床竟然售价几十万!嘶,最恐怖的是,现在竟然有十几个销量了!】 【不是水军吧?】 【笑死,哪个水军能买几十万的床啊?秦月的粉丝就更不可能捧得起这个场了。】 秦月:好了,知道我咖位很低了,再说下去就不礼貌了。 她问凌鹿:【有广告成片的链接吗?】 凌鹿:【我发你 [链接]】 她点进去一看,原来广告并不是光拍了她睡觉,之前她和那个事逼男明星拍的片段也被剪了一部分进去。 不知道是不是得罪了柏自初的原因,男明星基本没有正脸,台词都没说上几句。 视频最后,她在柔软的白色大床上,睡得香甜。 乖顺的大金毛蜷缩在床边,轻轻摇晃尾巴。微风拂动白色窗纱,整幅画面透着温馨的暖意。 柏自初还挺会拍的嘛,给她拍得这么好看,给他点赞! 广告发酵了几天,秦月的微博涨了十万活粉,这款床线下销量竟然也很不错。 托广告的福,她现在还小有名气了哩。 何降雪给她打来电话:“秦月,我该说你什么好,拍广告的时候你竟然睡觉!还睡那么死!” 秦月心虚地说:“我也不知道广告会火啊……” “还敢狡辩!” 她一个滑跪:“何姐,我错了。” “算了,看在广告的效果的确不错的份儿上,这次就放过你。”何降雪声音轻快,“品牌方压根都没指望过你带货这么贵的商品,现在销量一路走俏,他们都要开心死了。顺带着的,你的代言费也涨啦!” “是嘛!” “珠宝品牌这边,本来是想要你代言个银饰系列,见床品的销量这么猛,已经决定把新款钻戒给你代言了!代言费三十万!” “喔~真不少。”秦月顿了下,“等等……可是按照我和公司签的合同,我好像只能分到手三万?” 何降雪:“嗯。” 秦月啧了一声:“资本家的心真黑啊。” 何降雪宽慰她:“再有半年你合同也就到期了,到时我给你把分成比例谈谈。” “再说吧,”秦月并不怎么想在娱乐圈发展,问起另外一件事,“钻戒的代言合同都谈好了?” “还剩最后几个条款。他们还是希望你老公能出个镜,不用露脸,露个手就行。” 秦月虽然不了解靳闻则,但猜测他应该不会同意,正想帮他回绝。 何降雪又说:“他们给你老公开价五万,这五万给到你老公个人。” 到嘴边的话,就这么被她咽了回去:“……那我问问他吧。” 正好明天就是秦泰清的忌日了,秦月决定当面和他说。 挂了电话,她发现靳闻则给她发了消息:【上次说去祭拜你父亲,是什么时间?】 秦月忙回:【就是明天!在福寿公墓,不过我明天一大早有工作,可能要晚点过去,你介意吗?】 靳闻则:【没关系。】 秦月:【嗯嗯,那明天见啦~】 第二天的工作很不顺利,结束时已经是傍晚,秦月去花店取了她提前订好的花,还给靳闻则买了份甜品——他之前点赞过她的甜品封面。 抱着花站在路边,她拿手机打车,可这里是闹市区,来玩的年轻人特别多,等了几分钟都没司机接单。 更要命的是,她低估了床品广告的火度,被人认出来围住了。 一个个手机镜头怼着她的脸拍就罢了,仗着她护着怀里的花和甜品,腾不出手来,竟然还有人无耻地摸了她一把! 秦月:“!” 愤怒之际,有人推开人群,大步坚定地向她走来,一把拧住了那个咸猪手,重重往下一折。 “啊!”痛苦凄厉的叫声,和骨裂声一并传来。 第11章 过日子11天 这位是我的丈夫靳闻则 周围的人被震了一下,纷纷向后退,秦月身边顿时空出了一圈。 她震惊地抬头,穿着白衣灰裤,清挺如松柏的靳闻则,俊脸上毫无表情,像丢垃圾一样丢开那个人的手,随即看向她:“没事吧?” 愣了两秒,她摇了摇头。 男人靠近一步,和她并排站在一起,是个清楚的保护姿态。 终于有人反应过来,喊了一声:“打人啦!明星打人啦!” 像是油锅里溅入了热水,“哗啦”一下炸开,指责、不满、质疑、愤怒……各种各样负面的目光汇聚到秦月的脸上。 这些目光极的有重量,秦月犹如被投入冰窖,抱着花和甜点的手都冰凉起来,那冷意顺着四肢一路蔓延。 被吸引来的人更多了,对着她指指点点。 她正无所适从时,身侧的男人问她:“你有纸笔吗?” “……包包里面有。” 靳闻则先接过她手上的东西,她将便签本和签字笔拿出来递给他。 他利落地在纸上写下了一串数字,随即丢在那个被他拧断了手的猥琐男身边。 咸鱼病弱过家家[穿书] 第13节 “后续的一切,都联系我的律师。”冷酷地丢下这句话,他抓住秦月的手腕,“走。” 他身上的气势太强,秦月呆呆地被他拉着往前走,周围的人都自发给他们让了一条路。 她坐进他车子的副驾驶,车门“砰”的关闭,靳闻则启动车子,很快汇入主干路的车流中。 秦月半晌才感觉四肢在回暖,心脏也一点点注入了有温度的血液。 此刻她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你怎么在这边?” “来处理些事情,”靳闻则扫了她一眼,又重新看向前方,“怎么就你一个人?” 秦月解释了一番后,叹气:“我也没想到我一个十八线还能被人给认出来,还有,谢谢你帮我教训那个猥琐男。” “不用谢。” “刚刚好多人在拍照,就那么把他丢在那里可以吗?网上对明星的态度你可能不大了解,就算被骂了、被侮辱了,路人还是习惯性站在明星的对立面。我倒是不怕被骂,可会不会对你有影响啊?” 秦月真是忐忑极了。靳闻则只是个素人,却一次次被自己卷入这种风波之中。 “都怪我,我不该站在那里打车的。” “怎么,你连打车的权利都没有?”靳闻则黑眸沉沉,声线清冷,“你是错在被人偷拍,还是被人猥亵?” 秦月抱着花,垂着眼,不说话了。 似有实质性的目光在她脸上划过,男人的语气缓和了几分。 “我是你法律上的丈夫,刚刚的事是正当防卫,我会处理好,你不用担心。” 秦月点点头,颇有点乖巧的意味:“嗯。” “现在就去福寿墓园?” “是的。”刚刚那么一耽搁,太阳都要落山了。 秦月把甜品和花放在后座的时候,打破了车内的寂静:“对了,我还给你带了甜点。” “甜点?”靳闻则瞥她一眼,目色不明。 “嗯啊,你之前不是给我封面点赞,我还以为你喜欢吃甜点……”她莫名感觉到了一缕压迫感,声音越来越小。 “什么封面?” “朋友圈封面啊……”秦月怔怔地问,“你不会是手滑吧?” 靳闻则没说话,等同于默认了。 她白皙的小脸一下子微红起来,尴尬地凉鞋里的脚趾都在往下抠,半晌都没讲出话来。 敢情之前是她自作多情了!还特意给人家买了甜点! 好在靳闻则接下来的话,把她从尴尬里微微解救了出来。 狭长的凤眸里漾起浅淡的笑意,薄唇微不可见地向上勾着,同她说:“谢谢,正好晚上还没吃东西。” 秦月摸了摸鼻子,小小声:“不用谢。” 福寿公墓有点偏,他们到达公墓停车场时,太阳已经完全沉下去了。 路上她在微博搜了搜,网上风平浪静。难道真的被男人处理好了? “下车吧。”靳闻则停好车,拉上手刹,同秦月说。 “哦哦。”她回神,解开安全带,身子向后探,拿了花和甜点过来。 “你要不要先吃点?”她问。 “等祭拜完吧。” “好。” 她又把甜点放了回去,一个人抱着花下了车。 靳闻则长腿迈开,打开后备箱,秦月这才发现他也准备了花束。 锁好车,他率先走向前,进了墓园。 秦月踩着高跟鞋跟上,叫他:“你走那么快,是知道我爸爸的墓地在哪里?” 男人的脚步顿了下,默默等她走过来,随即跟在她身后。 秦月笑了下,“不知道还乱跑,当心丢了哦。” 十分钟后……他们站在岔路口,入夜后树影婆娑,阴风阵阵,空气里蕴含着深重的潮气。 秦月打了个小小的哆嗦,不动声色地往靳闻则身边靠了靠。 “我晚上方向感不好,你稍等一下,我想想哦。” “……” “应该是这边!”她伸手一指左边。 靳闻则掀起眼帘,淡淡道:“你确定?” “等等。”秦月闭上眼睛。 半分钟后,她手指向右边:“这!我确定!” 又走了十五分钟,秦月终于成功把靳闻则给带到啦!想为自己鼓掌! 借着墓园幽暗的灯光,秦月看清楚了墓碑上的黑白照片。 自己和他是一挂的长相,端庄、大气。因为她是女孩子,所以多了几分明艳。 照片上的秦泰清很年轻,不过眼神却成熟又儒雅,历尽了沧桑,仍旧保持着一份赤诚之心。 秦月将她的花放在墓碑边,退后两步,同他介绍着。 “爸爸,我来看你了。这位是我的丈夫靳闻则,他是个很好的人,您在九泉之下放心吧。” 夜色掩映下,靳闻则深深地看了秦月一眼,把自己的花也摆在了墓碑前,并且向他鞠了一躬。 “需要让你一个人呆一会儿吗?”他问。 秦月摇摇头:“不用。” 她是穿书来的,对秦泰清并没有什么感情。 “应该很久没人来了,都是灰尘,我准备把这打扫下。”秦月打开包包,拿了纸巾出来。 靳闻则闻言没走,看了眼天色:“嗯,速战速决。” 秦月捏着纸巾的手收紧,心里有一点点不舒服。 “你等急了?” “不是,要下雨了。”他拿出一条手帕,显然要帮她一块打扫。 她仰头看他,心尖那点阴霾,瞬间散尽。 第12章 过日子12天 到楼上坐坐 原来不是嫌她啊,秦月有点点小开心。 余光瞥到他那条手帕在微微反光,秦月不确定地问:“你这是蚕丝的吧?这种布料娇嫩,你这样以后就用不了了。不然我给你纸巾?” “没关系。” 他都已经弯腰清理上了,动作有条不紊。 秦月只好说了句:“那好吧,谢谢你。” “不用。” 哼哧哼哧清理了半天,墓地总算是恢复了干净。 她是个有点怕黑的人,入夜的墓园还阴测测的,可是有靳闻则在她身边,她自始至终,都没有害怕过。 风渐渐大起来,闷热也被凉意取代。 “咳咳。”秦月看到靳闻则用手掩着唇,咳了好几次 。 他身体不好,这么长时间吹风肯定不行,于是她动作更迅速了。【看小说公众号:不加糖也很甜耶】 当天边隐隐有雷声传来时,秦月拿出手机,对着墓碑拍了张照,随即拉着靳闻则就跑。 “快快,咱们都没带伞,跑得慢要被淋湿了。” 他的目光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打了个转,任由她拽着向前,启唇:“应该来得及。” “轰隆隆……”又一个闷雷。 “你听听,打了好多雷!”他这病怏怏的身体,吹了两下冷风都咳嗽,真淋雨,还不得发烧啊? 秦月没听他的,他也没有再开口,只是不知不觉,走在前面的人变成了他。 “哒哒哒”,她的鞋跟踏在石面台阶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因为被他拉着,她走这么快也能保持平衡。 进墓园的时候,在秦月的带领下,他们花了半小时才到目的地。 出墓园,只用了十分钟。 “砰”,关上车门,秦月拍了拍有点喘的心口。 扭头看向靳闻则,一双杏眼很是明亮,开心地说:“太好啦!没淋雨!” 他也轻轻笑了下:“嗯。你住在哪?送你回去。” 这边偏僻,不好打车,秦月感谢地报上了一个地址。 车子在路上开了快二十分钟,雨下了下来,噼里啪啦地打在车身上,好在不是很大。 又过了二十分钟,车子停在了秦月住的那个公寓的地下停车场,外面的雷雨声激烈。 “现在雨太大了,开车危险,要不你先去我那等一下吧?” 靳闻则黑眸凝着她:“去你那?” 咸鱼病弱过家家[穿书] 第14节 “嗯啊,我给你买的甜点你还没吃呢,正好泡杯茶暖暖身子。” 他沉默了几秒,开口:“好。” 秦月下车,这次借着停车场的灯光,看清了靳闻则的车。 奔驰标,黑色车身,造型大气……没记错的话,好像是迈巴赫?她上辈子见公司的老板开过。 这车可不便宜,也是靳家给他买的? “你养这个车,一个月要多少钱啊?”秦月边带着他往电梯走,边问。 “没注意过。” 她小声嘀咕:“看不出来,你还挺大手大脚的。” “嗯?” “没什么。哎呀电梯来了,快快。” 这栋楼年头挺长,而且是商住两用楼,不仅设施老旧,环境也比较脏乱。 电梯里连个空调都没有,头顶是个风扇在转,前方的屏幕上播放着奶粉广告。 此刻电梯里就两个人,秦月余光瞥靳闻则一眼,哪怕是简单的衣服裤子,都被他穿得比男模还帅。 他那张脸,把周围的一切衬得黯淡无光。 她本来觉得住在这没什么,现在却忽然有点羞耻。 “这里是商住两用楼,没有门禁,出入的人很杂,清洁也做的不到位。”秦月怕他介意,有点不好意思地解释着。 靳闻则侧头看向她:“你想换住处?” “嗯?”话题怎么转得这么快。 她眨巴眨巴大眼睛,“能换当然好啊。” 靳闻则抿唇等待了一会儿,她既没有像以前那样破口大骂,也没有提出搬去他那住。 “叮”,电梯到了。 秦月率先往外走:“来,这边。” 她输入密码开了门,请靳闻则进来:“不用脱鞋。” “打扰了。” 曾经脏乱差的小公寓已经被秦月收拾得很干净,她还买了新的花瓶,养了鲜切花做点缀。 靳闻则没贸然往里走,但狭小的空间一览无余。 房间里处处是女孩子生活过的痕迹:粉色的拖鞋,茶几上的卸妆巾小镜子,小沙发上的卡通抱枕…… “你来坐在这边,”秦月指了指小沙发,“我去泡茶,红茶可以吗?” “可以。” 她走进厨房,说是厨房,其实一个人在里面都有点转不开身。 拿水壶烧了水,又拿出茶包、茶杯准备着。 窗外雷雨声越来越大,闪电撕裂着夜空。 靳闻则瞥到阳台的窗户没关,已经有雨水打了进来,同秦月说:“你没关窗户。” “啊,”女孩子没回身,“出门的时候打开透气来着,麻烦你帮我关下。” 他沉默了下,起身,走过去关好窗。 阳台有个横杆衣架,上面挂了不少她的衣服。 他其实已经很克制不到处看了,但一共就这么几平米的地方,他身高腿长的,还是把一切尽收了眼底,包括……她晾着的内衣。 “咳咳咳!”他的气一下子不顺起来。 秦月匆匆跑过来,以为他是被冷风给吹了,忙说:“你快快坐下,我来吧。” “已经关好了。”他回手关闭阳台门,双层的玻璃隔绝了大部分的声音。 秦月侧头往外看:“这雨下得也太大了,好像有人在渡……”收回目光时,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啊啊啊忘了收衣服了!她粉色的小裤裤就在最显眼的位置! 但凡是个眼神正常的人,就不可能看不到。 秦月眼前一黑,肠子都要悔青了。 她僵硬地把目光落在靳闻则的俊脸上,试图从那上面找出什么端倪,好在男人的面色没什么变化。 “茶泡好了,你坐下,我切蛋糕。”她红着脸,掩饰地说。 气氛有点尴尬,靳闻则重新回到小沙发坐下。这是个双人沙发,平常她窝在那上面刷手机,感觉空间还挺大的。 但他腿太长了,显得沙发小小qq的,犹如一个玩具。 她弯腰,把茶杯往他那边推了推,茶水在冒着热腾腾的气。 之后她坐在茶几对面的小圆矮凳上,拆开了甜点盒子。 为了转移话题,她和他讲了钻戒广告的事。 靳闻则漆黑的眼睛望着她,似乎有些疑惑:“这是你说的那个赚大钱的机会?” 第13章 过日子13天 让我演女一号? 是错觉么?怎么感觉他不是很瞧得上这笔钱? “嗯啊。”秦月叉了块蛋糕放进口中,从靳闻则的角度,能看到她嫣红的舌尖,似条轻灵的小鱼。 他目光一凝,垂眸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喉结滚动。 她将香甜的蛋糕咽下,同他道:“广告的企划书我看了,你只有一个给我戴戒指的动作,就这么一推,”她左手往右手无名指上比量着,“你就可以拿到五万块欸!我才只能分到三万,还是税前。” “你和公司几几分?” “九一,”秦月绽放了一个拧笑,“可恶的资本家。” 怕劝的多了,他会觉得自己啰嗦,秦月简洁地道,“衣食住行都需要花钱,五万块不少了,这份工作又轻松,你考虑下呀。” 不说别的,他那车子养起来,一个月少说得一万吧?他身体不好,很多工作都还不能做。 靳闻则淡淡“嗯”了一声,修长的手指捏着茶匙,在杯中轻轻搅拌,简单的动作也赏心悦目。 “如果我不答应呢?” 按照以往的经验,她这个时候就要骂人了,说他废物,自己赚不来钱,她给了机会他还抓不住,嫁给他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他怎么不早点死了。 靳闻则漆黑的瞳孔,犹如被冰封一般,一寸寸冷下来。 秦月又吃了一口蛋糕,她想问题的时候,会下意识往天上看。 “不答应也不会怎么样啊……可能我的代言费会少一点。不过不管多少,公司都是拿大头。”她拿叉子在空中小小戳了下,“可恶的资本家!” 见靳闻则愣住,秦月不解地歪头:“怎么啦?” 靳闻则第一次躲开了她的目光,鸦羽似的长睫垂着:“没什么。” 他三两下吃光了盘中的甜点,嗓子有些发痒,几口又喝掉了杯中的红茶。 “代言的事,我会尽快给你答复。” “嗯嗯,好哦。” “雨小了,我先走了。” 秦月往电闪雷鸣的窗外看去:“有吗?你要不还是再等一会儿吧。” “没事。”靳闻则已经站了起来。 “好吧,那你开车一定要慢一点哦。”秦月送他到了门口,摆摆手,“到家了和我说一下。” “好。”男人应下,转身向电梯走去,昕长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走廊中。 秦月反锁好门,伸了个懒腰,先去洗了个热水澡。 公寓的电器都不是很好,热水器储的水不多,所以她洗了二十分钟就出来了。 边擦着头发往冰箱走,瞥到沙发边有东西。 过去一看,是靳闻则把用过的那条手帕落下了。 她捡起来,沾满灰尘的手帕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一角绣着精致的刺绣。没有商标,但摸着很柔软舒服。 人家怎么说也帮了她忙,她决定给他洗干净再还给他。 怕洗坏了,她还坐下来搜了搜真丝布料的洗涤方式。 半小时后,她收到靳闻则的消息:【到了。】 秦月:【嗯嗯。你手帕落在我这了,等我洗干净还你。】 靳闻则:【不用了,你自己处理吧。】 她正不知说什么,他的消息又过来了:【你说的那个代言,我接了,不过我的个人信息要隐藏。】 秦月顿感欣慰。她没白劝啊! 【嗯嗯,好,我去和品牌方提。时间不早了,你快休息吧,我也要去睡觉啦~】 【晚安。】 【晚安~】 * 明镜公馆。 靳闻则洗澡换了衣服后,坐在沙发上,拨通了一个号码。 胖花猫趴在它的自动喂食器旁边,坚决不错过一颗猫粮。 咸鱼病弱过家家[穿书] 第15节 “嘟。”刚响了一声,那边就接起来,毕恭毕敬地道:“靳先生。” “有件事交给你做。” “您请吩咐。” * 翌日,秦月没工作,睡到了日上三竿。 烈日将昨夜的水汽蒸干,往人间投下滚滚的热浪。 她是被电话铃声给叫醒的,接起时还在打哈欠:“喂,何姐,怎么啦?” “月月,我今天收到了两个好消息!”何降雪兴奋地说。 “哦?” “一个是公司提前给你改合同了,把分成从九一调整到了三七,签约年限没变!” 秦月往外面看了眼:“……太阳没从西边升起啊,资本家怎么这么好心了?” 何降雪:“说是重新评估了你的潜力,所以改了合同!你今天就赶紧过来把新合同签了哈!” 秦月想不通就放弃了,反正她又没什么损失。 “那我下午过去,第二个消息呢?” “柏导给你发了试镜邀约!” “啊?”秦月惊讶,“让我演女一号?” “……你倒是挺会想,是个戏份很少,排不上号的女配角。不过你也别失望,毕竟是大荧幕作品,拿下这个角色,会让你的咖位有所提升的。” 秦月没好意思泼她冷水。就我这演技,能拿下来就怪了。 “试镜在什么时候?” “三天后,到时我陪你去!咱们乘风破浪,艳压全场!” “……行吧。”秦月给她打了个预防针,“你还是保持平常心比较好哦。” 接下来几天,秦月忙着签合同、跑通告,完全没和靳闻则联系过,洗好的手帕也被她收了起来。 到了试镜这天,何降雪驾车来接的秦月。 为了保密,到试镜现场,她才能知道自己要演什么。 试镜地点安排在海城的一座高档酒店内,她进门的时候,发现已经来了不少圈内有名的女星,何夏夏也在其中。 秦月这种咖位,她们当然不会主动和她打招呼,瞥一眼就收回目光了。 只有何夏夏“热情”地叫了她一声:“师姐,好巧呀,你也来试镜?” 秦月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何夏夏很为她高兴的样子,浮夸地道:“哇,师姐要加油哦!对了,师姐试镜的也是女一号?” ……好了好了,知道你试镜女一号了。 她的声音有点大,有几个女星看向了秦月,眼里都是:就你? 秦月学她的语气:“不是呢师妹,我试的是个小角色,不像师妹你这么势在必得。” 这回,那几个女星全都看何夏夏去了。 她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悻悻地闭上了嘴。 房门打开,柏自初带着几个人走了进来。 他的助理上前,给大家发了试镜的内容。 秦月一看,心里笑了一声。 好哇柏自初,有你的。 第14章 过日子14天 靳闻则约她 故事的背景设定在古代,外族侵袭,山河国破,主角三人从军保家卫国,拯救百姓于水火。 秦月试镜的乃是男主角的娘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死了,也就是个存在于男主回忆中的角色。 她的戏份非常非常少,就这么薄薄两页纸,其中最长一个镜头,是她“死后”躺在竹筏上,顺水而下。 秦月:……上次拍广告,觉睡得太好了,所以被邀请来演这样的角色是吗? 一时之间,不知该笑还是该苦笑。 何降雪坐在她旁边,和她一块看完剧本,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她拍拍秦月,用眼神表示:这个角色稳了。 你对我这么有信心,反而让我更觉得打击了啊! 唉,算了,怎么说也是柏导的大制作,在里面能混个正脸也挺好。 最重要的是,她现在和公司改合同了,拍戏有钱赚! 这么一想,秦月就老老实实地在椅子上坐下来,漂亮的眼睛扫了一圈。 别的女演员拿到的也是两页的剧本,不过看她们认真的神色,就知道那是剧本节选。 效率高的人,已经在无声地背着台词了。 “本次试镜就在这个房间中进行,所有人都可以观看,试完直接出结果,有人有异议吗?”柏自初坐在沙发上,灰色的西装裤包裹着一双大长腿,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 他的五官很优越,眼窝深邃,轮廓清晰,似乎有少数民族的血统。 音色磁性冷淡,镜片后浅色的瞳孔缓缓扫了一圈,压迫力十足。 当他的目光和秦月相撞的时候,眸底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何降雪小幅度戳了戳秦月的胳膊,用只能两个人听到的声音问她:“听说柏导出了名的严厉,你上次拍广告的时候睡着,他没骂你?” 秦月摇了摇头。 何降雪一脸震惊:“他怎么对你这么优待?” 秦月默默鼻子:“可能是因为……我睡醒的时候,他已经走了?” 何降雪:“……” “柏导,我有个问题!”对面,何夏夏举起了手,还乖巧地站了起来。 她今天穿了条白色的连衣裙,犹如一株迎风摇曳的小白花,妆发很精致。 “什么?”男人淡淡开口。 “每个人对角色的理解不同,您不担心看了前面的人表演,会让大家的表演出现偏差吗?” “只是试镜就能出现偏差,后续的拍摄会出更多问题,我建议连这点定力都没有的人,现在就离开。” 何夏夏已经是准一线的小花了,被他说得有些下不来台,脸一红,坐下了。 也有女星觉得柏自初这决定有些过分,起身告辞。 柏自初身边还坐着一个男人,二十多岁,穿着一身花里胡哨的高奢,脚踩纯手工皮鞋,黑色的发顶挑染了几搓嚣张的白毛,长相张扬,姿态狷狂,让人摸不准他的身份。 确定大家没什么异议后,柏自初便宣布了开始,从女主角开始试镜,顺序是抽签决定的。 一个接一个演员走到中间,按照她们收到的剧本,开始演绎。 秦月看得津津有味。这些人不管出名与否,演技都不错,看得她都要起鸡皮疙瘩了,可见柏自初还是挺有眼光的。 他身边那个男人对试镜的兴趣不大,偶尔抬头看一下,大部分时间都在低头看手机。 也是因为前面有人表现特别好,后面的人可能觉得胜算不大,找借口退场了。 何夏夏没有走,当众演了一段。她是学播音出身的,又有舞蹈功底,演得其实可以。 只是被前面的人一对比,差距就挺明显的了。 她似乎也对自己不太满意,演完以后,默默地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柏自初就这么看着,用纸笔记录,并不点评,几个小时眨眼即逝。 秦月都有点看困的时候,终于轮到最后一个她了。 全场的目光都汇聚在了她身上,她控制不住地紧张。 “那我开始了?”她轻声询问。 柏自初透过镜片看她:“嗯。” 秦月心一横,众目睽睽之下,躺下了。 双手叠放在腹部,闭上眼睛,一脸地安详。 其他女演员:“……?” 柏自初身边的男人:“噗,她真的好熟练。” 被柏自初瞪了一眼,他连忙做了一个给嘴拉拉链的动作,低眉臊眼,不打搅秦月试镜了。 秦月没睡着,自然听到了那个男人的话,无声咬了咬牙,耳根微微红了。 可恶啊!她就知道会被看笑话的! 从试镜开始到现在,柏自初第一次和女演员交流。 他淡定地问:“这次怎么不睡了,是不想睡吗?” 她就知道这人记仇!找她过来,别是为了教训她吧! 越是这种情况,她越不睁开眼睛。 只要她不理,尴尬的就是别人!她自欺欺人地想。 何夏夏忍不住开了口:“师姐……你演的这是什么啊?剧本给错了?” 秦月还是不理。她现在是死人!死人就要有死人的自觉! 咸鱼病弱过家家[穿书] 第16节 何夏夏讨了个没趣,也不好再问了。 秦月就这么躺着,脑子里开始一只只数着羊,没多久还真起了效果,她镇定下来了。 应该可以了吧?怎么还没人拉她起来呢?到底能不能睁眼睛啊? 何降雪其实已经起身,用眼神征求柏自初的意见了,后者不容置喙地摇了下头。 他垂眸向下看去,深色的条纹地毯上,穿着简单的t恤长裤的女孩子,躺得安详。 她的肤色格外白,一丁点的瑕疵都没有,合着的唇瓣形状优美,睫毛像是两把小扇子。 完美的骨相让她哪怕是这种死亡角度,看起来都极为漂亮。 心口完全不见起伏,更没有什么呼吸声。 她一动不动地躺了五分钟,何降雪都有点心慌了。 这么安静,别是又睡过去了吧? 直到柏自初说:“好,过了。” 秦月“刷”地睁开眼,还给围观的不少人吓了一跳。 何降雪忙跑过去,把她从地上扶起来了,低声说:“你演得真像。” “……你演你也像。” 别人都是只试镜了一段,她正想回去,柏自初却叫住她:“等等。” 秦月警惕地抬头。你小子有屁快放。 她当然不会把心里的话说出来,柏自初的眉心还是跳了下,有种不大好的预感。 “柏导还有什么指示呢?”假笑女孩秦月问道。 “把其他两段戏也演一下。” 剧本上还有一段她陪孩子玩,一段她咽气的戏。 秦月:这不是在为难我嘛! 不过都赶鸭子上架了,她也不能说不演,于是按照自己的理解,开始了一段“无实物表演”。 “哈哈哈!麟儿快来抓娘亲啊!抓不到抓不到!” “……我已经没什么遗憾了……”说完,眼睛一翻,脑袋往后一躺。 演完,她自己在心里念了一声“咔”,站起来,看着柏自初,一副破罐破摔的样子。 “用力过猛。” 不用他说,秦月也知道。瞧瞧有好几个明星肩膀都在抖,使劲儿忍着笑呢。 就连他自己,眼里都泛着笑意。 没忍住笑的是他身边的男人:“噗,哈哈哈哈!” “贺兆,再笑你就出去。”柏自初冷冷地说。 “鹅!”他陡然停下了笑声,脸都憋红了。 秦月在心里攥起了小拳头。贺兆是吧,我记住你了! 她也知道自己表现得烂,再被柏自初一点评,估计肯定选不上了,扭头就要回去。 何降雪宽慰地看着她,准备等她回来,就给她一个拥抱。 谁知道柏自初翻了下自己的本子,又说:“所有人都试镜完毕了,我现在公布一下结果,通过的人是秦月……” 他后面念的名字,她通通都没过耳朵,震惊无比地看着他。 不是吧,演成这样都能过啊? 等他公布完,“啪”地把本子合上,“没念到名字的人可以先离开了,后续有什么问题再沟通。” 因为是公开试镜,不存在不透明的情况,对于秦月之外的其他人选,大家都没什么异议。 何夏夏没选上女主,盯着秦月,不解且不甘。 冲动驱使,她问柏自初:“柏导,传闻您一向正直,只看作品,不被资本要挟,为什么会让秦月通过?” 秦月心说,那肯定是我有过人之处呗。 柏自初:“不然你来演这个出场连两分钟,大部分还是当尸体的角色?你要是同意,现在就签合同。” 何夏夏:“……”她这个咖位,怎么可能看得上这种角色! 她愣了片刻,脸一阵红一阵白的,一个字都讲不出。 还是她的新经纪人上前,找了个借口,给她带走了。 柏自初重新看向秦月:“怎么?” 秦月扯了扯嘴角:“没怎么,谢谢导演选我。” “不用谢,你现在演的不好也不用着急,只有两个镜头,练一练总能过的。” “……谢谢您为我着想呢。”秦月颇有点咬牙切齿地说。 柏自初推了推眼镜:“不用谢。” 留下来定好了签合同的日子,秦月正要同其他演员一道离开,贺兆高声叫住她。 “秦月!你等下!” 秦月扭头,疑惑地看着他。 贺兆伸手把他的头发从前往后顺了下,光洁饱满的额头露出来了一晃。 他身高超过一八五,长腿一迈,几步就到了她面前,低头看她,笑起来竟然还有个虎牙。 “这是我的名片,我这里有个很适合你的演戏机会,片酬在行业里不低,你要不要试试?” 秦月伸手接过他的名片,发现上面写的是个传媒公司? 他刚刚不都笑话她演得不好吗,还要找她演什么? 看出她的困惑,贺兆笑着说:“这是我开的公司,目前主营短剧,一集几分钟的那种,三天拍完,一周上线,收视率高低很快就能出分晓。短剧对演技、设备、场地的要求没那么高,你绝对能胜任!” 贺兆又拿出手机,给她看自己公司的账号,之前拍的那些短剧,播放量还不少。 “你回去先看看。” 既然他都这样说了,秦月只好答了句“好”。 他又把手机送过来:“咱们先加个好友……” 话没说完,旁边伸过来一只手,把他屏幕给摁下去了。 “你不是还有事要做?”柏自初瞥他一眼,逐客之意明显。 贺兆与他对视两秒,无声败下阵来,收起了手机。 “那我就先走了,”他冲着秦月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眨了眨多情的桃花眼,“再联系哦。” 等他离开,秦月才把名片放进口袋中,看向柏自初。 “柏导,那我也先走了。” “去哪?” “回公司。” “正好顺路,坐我的车走吧。” “不用……” 还没说完,就被何降雪打断了:“那多谢柏导了!我接下来有点急事,得先走了!” 柏自初“嗯”了一声,何降雪完全没给秦月阻止的机会,匆匆跑了。 有了上次差点被踩踏的经历,秦月是不敢一个人打车了。 说起来也是奇怪,靳闻则把猥琐男的手折断,网上竟然一点风声都没有。 “走吧。”柏自初说道。 秦月回神,跟上他的步伐:“哦。” 到了地下停车场,她才发现车上只有他们两个,柏自初已经走向了主驾驶。 怎么说这也是她未来甲方,让人家给自己当司机不好吧? 何姐也真是的,怎么就把她一个人给丢下了呢! “柏导!”她叫住拉车门的他,走过去,“要不我来开吧,我也会开车的。” “不用。” “那多不好意思……”话是这样说,她的脚步已经往副驾驶挪动了,柏自初眼底闪过笑意。 刚好有一辆车子从他们停车前方的道路上呼啸而过,卷起了一簇旋风。 秦月尚未反应过来,手臂上传来一股力气,把她往里面拉了拉。 两人的距离拉近,她能闻到他身上清冽好闻的气味,雾凇似的。 秦月忙移开眼,扭头只看到一抹黑色,还有红色的车尾灯消失在转角。 “好了,去吧。”柏自初松开手,扬了扬下巴。 秦月走进副驾驶坐好,系了安全带,包包放在腿上,下意识掏出手机看了眼。 何降雪在两分钟之前给她发送消息:【好好和柏导交流一下感情!争取加加戏!】 可饶了她这个演技荒漠吧。 退出她的对话框,一条新消息跳了出来。 靳闻则:【晚上有空吗?】 第15章 过日子15天 咸鱼病弱过家家[穿书] 第17节 你认识我小叔? 咦?他怎么给自己发消息了? 秦月正要回复,打着方向盘出了地库的柏自初说道:“刚刚我是知道在场的那些女明星都不会签你这个角色,才那样和她说的,并不是谁来演都行。” 她一下子忘了打字,扭头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 他这是在和自己解释? “啊……”秦月后知后觉,“所以我来试镜,只是走个过场?” “嗯。” 秦月倏而笑了,绝色娇妍的面庞,更是光华流转,柏自初余光瞥到,瞳孔都暗了暗。 “笑什么?”不自觉的,他声音里也染了笑意。 秦月叉腰,有点得意地说:“我就知道,我肯定是有过人之处的吧!” 这次,柏自初的嘴角终于压不住了,“骄傲使人退步。” “你觉得我还有退步的余地吗?” 他想了想,实话实说:“没有。” 这个小插曲,拉近了一点两个人的距离,去公司的路上,他们不时闲谈两句,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另一旁,黑色的迈巴赫停在路边,靳闻则修长冷白的手搭在方向盘上,骨节屈起,一下下地瞧着。 手机被他放在前方的中控台上,一直到屏幕熄灭,秦月都没给他回消息。 想到他刚刚在地下停车场见到的那一幕,他敲击的动作停下,眉宇间隐隐有戾气浮现。 拿过手机,正要和她说没事了,那边回了消息。 【有的,怎么啦?】 靳闻则停了片刻,眼底的犹豫,最终被清明取代。 【晚上八点,靳家有个晚宴,想请你一道出席。】 秦月:【好呀,那你五点钟来我的公寓接我吧?我要先去做个头发。】 靳闻则眉宇间的阴郁,不知不觉散去了:【好。】 下午秦月没什么活儿,但是也不好直接开溜,便在办公室里面摸了会儿鱼。 她搜索到了贺兆公司的账号,点开了一集点赞量比较高的短剧。 刚开始,女主就“啪!”地被甩了一个巴掌,跌坐在地。 一个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刻薄地说:“就你也配怀我霍家的孩子?赶紧给我打掉!绾绾马上从国外回来了,我要和你离婚娶她!” 秦月:很好,我的拳头硬了。 又土又上头的剧情,瞬间把她吸引了进去,一眨眼,这一集就演完了。 女主眼看就要签离婚协议书了,秦月急够呛,赶紧点开第二季。 就这么一口气看了十几集,她有点明白短剧是个什么意思了。 好狗血,好激烈,好上头! 里面的这些人演技并不算好,但是情绪非常充沛,剧情高潮迭起,把人带动得热血沸腾! 就是她来演的话……大概不能像他们一样豁得出去诶。 她拿出贺兆的名片,加上好友,和他说了自己的顾虑。 贺兆:【不要妄自菲薄,你在柏自初那不是演的挺好的!】 秦月:【好?】 贺兆:【就要那种夸张的效果!配上你这么好看的脸、好听的声音、完美的身材!我保证,必火!】 秦月还是觉得不大行,正打字“要不你还是找找别人吧……” 贺兆的消息蹭蹭往外跳:【你来演女主,拍这样一条,保底五千块!后面销量好的话,还会继续给你分成的!一部火的短剧,分个几十上百万不是梦!】 秦月打字的手停下,眼前有金币哗啦啦掉落。 一条五千,怎么也要拍个十条,拍摄周期只需要三天…… 这个钱赚起来还是很容易啊! 贺兆继续劝她:【我不仅是柏子初的朋友,更是港城贺家人,你放心,绝对不会坑你的!你别看我公司注册资金才一千万,但这是我第一次不靠家里创业,顶着很大的压力呢,对待公司比对待眼珠子都要重视!我是不会乱搞的!】 贺家?秦月在脑海中搜索了一下,原书里有个反派,好像就是贺家的吧? 秦月:【贺闯是你什么人?】 贺兆:【我小叔啊!你认识他?不过他很久没回国了诶。】 秦月:【不认识,就是听说过。短剧的事,我考虑几天吧。】 贺兆:【好!等你的好消息!】 到了下午四点,秦月提前开溜,回到她的小公寓。 她不记得原著中有靳家的剧情,但这也算是海城的老牌实业世家了,晚宴的排场想必不会太小。 不说别的,她得穿个礼服,画个正式的妆。 洗澡的时候,她发现热水器出水断断续续的,叹口气,草草擦了身子出来。 茶几上放着的手机正在一闪一闪,她过去一看,是叶婷芳给她打来了电话。 上次去医院探望她的时候,她勒令自己把她从黑名单里放出来了。 “喂。” “秦月,你在哪呢?”叶婷芳强势地问。 “怎么了?” “不管你晚上有没有约,全都推了,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 “你已经出院了?” “嗯啊,都好了。快,告诉我地址,我派司机去接你,送你去做造型!保证给你打扮得光鲜亮丽的!” 秦月坐下来,没兴趣地道:“不了,你自己去吧。” “……你就不能听点话?” “你就不能换换新说辞?” 叶婷芳倒吸一口冷气:“秦月,你诚心气我的是吧!我发现你自从在网上承认自己结婚了以后,整个人都变了!今天这个机会,我告诉你,要不是夏夏已经在和傅城接触了,根本轮不到你!你不来肯定会后悔的!” 秦月皱眉,敏锐地问:“你想带我去相亲?” “什么相亲,就是把你引荐给人家认识认识。” “呵。”秦月的声音彻底冷下来,“你要我说多少遍,我结婚了,并且没有离婚的打算。与其操心我,不如操心操心你自己。” “你说什么?” “我说前几天是爸爸的忌日,你去看过他吗?我还拍了墓碑的照片,要不要发给你看看,不然你都忘了他长什么样了吧?” “……”对面明显是被噎住了,几秒钟后,无言地挂了电话。 秦月也把手机放下,抱着胳膊,呼吸了几口气。 回过神看时间,马上就到五点了。 她记得和靳闻则的约定,连忙跑去换了身衣服。 因为公寓太小了,她的很多服饰、护肤品,都是寄存在造型工作室的。 背上包,踩上鞋子,她手忙脚乱地打开门,正要给靳闻则打电话问问他到哪了。 一偏头,清瘦昕长,肤色如冷玉,黑眸如曜石的俊美男人,就站在她的门口,不知来了多久。 第16章 过日子16天 她本身就是公主 六月的海城,天气已经酷热起来。 公寓外狭长的走廊,只有两端有窗户,吹过来的风都是燥热的。 因为年头太长,地砖已经是擦不出来的脏污。黑色的防盗门上,贴着许多清理不掉的小广告。 穿着一身剪裁得体黑色西装的男人站在这里,就是格格不入的耀眼存在。 他没系领带,颈项冷白修长,因此多了两分随性。 只是渊薮一样的目光,有如实质地落在她的脸上,情绪沉甸甸地压在最下,昏暗中,分辨不真切。 她拿手机的动作顿住,怔怔地问:“你来多久了?” 靳闻则淡淡道:“没多久,走么?” “哦哦,走。”她回手带上门,和他一道往电梯走去,思绪有点混乱。 这栋公寓的隔音不好,她一直都是知道的。楼上是某个酒店的客房,偶尔她睡得晚了,还会听到少儿不宜的声音。 更别说靳闻则当时就站在门边了。 自己气叶婷芳的话,他听去了多少?会不会误会自己? 沉默地进了电梯,因为还有其他人在,她想旁敲侧击一下都没办法。 里面是几个男生,看年纪和打扮,大概是大学生,来这边旅游的。 秦月虽然戴了墨镜和口罩,走进电梯后,还是频频受到他们的注目,有人甚至几次张口,想询问点什么。 她垂着头,往电梯深处挪了挪。 面前忽然多出了一道高挑挺拔的身影,从容淡漠,透着生人勿近的气质,是靳闻则。 他用自己的身躯,帮秦月挡住了所有窥探的目光。 咸鱼病弱过家家[穿书] 第18节 那几个男生震慑于他极俊美的样貌和气场,不敢再偷看了。 秦月稍微松了一口气。电梯到一楼时,那几个男生匆匆离开,他们继续向下去停车场。 “靳闻则。”她轻声唤他。 男人转头,下颚线清晰得像是凉薄的刀刃。 对上他略带疑惑的目光,秦月缓缓一笑,由衷地道:“谢谢你。” 意识到她说的是帮她挡视线的事,男人淡然开口:“不谢。” 电梯“叮”的一声到达,他侧身让她先走。 到了他那辆黑色迈巴赫上,男人边开空调,边漫不经心地问她:“上次不是说想换个住处,找到了吗?” “啊……还没有。我对住的地方要求不高,暂时不折腾了。”其实就是大热天的,懒得去找。 靳闻则抬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最终没再说什么。 秦月报上造型工作室地址,靳闻则道:“既然你是陪我出席,礼服和造型我帮你安排好了。” 她眼睛一亮:“还有这种好事?那谢谢啦~” 他单手握着方向盘,眼里划过了一抹笑意。 到了地方,秦月才发现靳闻则给她安排的竟然是海城最好的造型工作室。 这边可是vvip制,普通明星约个一年都未必能约到档期。 因为是原主接触不到的层次,她也不认识给她做造型的老师,只觉得对方挺和善的,给她化妆的时候一直夸她,逗她开心。 两个小时后,她提着礼服裙摆,站在巨大的落地镜前慢慢转了一个圈。 佛靠金装,人靠衣装是什么意思,她现在算是彻底体会到了。 高定礼服、昂贵饰品和精致妆发的加持,让她从美人变成了“高不可攀”的绝色大美女。 她捧着脸,左看右看半天,真想把这个妆容焊死在自己脸上啊! 怕时间来不及,她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踩着高跟鞋走出房间,来到了靳闻则面前。 他靠在沙发上,从容地翻着一册商业杂志。听到脚步声,缓缓抬起头来。 目光相碰之时,秦月似乎见他的眼睛亮了下。 她莫名有点紧张,垂下的手捏着裙子,忐忑地问:“怎么样?” “嗯,不错。” 得到夸奖,她松了一口气,粲然一笑,男人的目色又沉了沉。 “那就好。”正好他已经站了起来,她哒哒哒走过去,同他并排,“刚刚我从镜子里看到自己,感觉像是灰姑娘变成了公主,哈哈。” “不会。” 灰姑娘有时限,她却没有。 她的肌肤比贝类还要瓷白,灯光下焕发着柔和的光晕。宝蓝色的礼裙把她姣好的身材,勾勒得更加完美。黑发盘起,露出饱满优美的额头。 灰姑娘需要魔法,但她并不需要,就已经美得像是公主了。 秦月只当靳闻则是客套。这么昂贵的礼服和珠宝,怎么也不像是他能拥有的。 既然是借的,总要还回去啊?那不是和灰姑娘一样? 依旧是靳闻则驱车,带着秦月往靳家的老宅走。 路上,秦月问起召开晚宴的原由,靳闻则答道:“继承人归国,靳家为他接风洗尘。” “靳温伦?”秦月从原主的记忆里扒拉出一个名字来。 “嗯。” “你们两个好像差不多大吧?” “嗯。” 秦月察觉到他兴致不高,没再问别的。同样的年纪,一个是继承人,一个却不受宠,想必他心里也不会好受吧? 因为这事,他被原主骗婚后,还被嫌弃了整整两年,她都有点同情他了。 等红灯的时候,靳闻则用余光瞥了她两次。 她沉默地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眼影闪烁着细碎的星光。 是又在嫌弃他了? 她若是知道他在两年前就和靳家断绝了来往,今日是以另外的身份被邀请,又该是何种反应? 大感意外?悔不当初? 不管是哪种,都没让他觉得愉快,反而有点烦躁。 一定是太热了。他扯了扯衣领,把空调又开大了一档。 两分钟后,秦月打了个喷嚏,他默默把空调又调回去了。 不多时,车子在靳家的停车场停下。 靳家老宅坐落在海城的富人区,是栋闹中取静的别墅,前后院占地几千平方米。 停车场内,已经停了不少豪车,远处的房子亮着灯,有悠扬的钢琴曲传来。 秦月跟在靳闻则身边,走到门口,见男人刚把请柬拿出来,一个五十多岁管家模样的男人跑了过来。 “大少爷?!”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靳闻则的面色也柔和了两分,微微颔首:“赵叔。” “诶!”赵叔眼睛都红了,拉着他往里面走,“先生和太太要是知道您终于回来了,肯定很高兴的!快随我去见见他们!” 靳闻则漠然地启唇说了句什么,音乐声忽然变大,秦月没听清。 赵叔不松手,靳闻则扭头把请柬递给她,对她道:“你先等我片刻。” 第17章 过日子17天 靳家大少 秦月理解他有事去处理,点点头,让他不用着急。 待他走后,她顺手就把请柬放进了自己的包包中,没打开看。 宴会厅内,灯光璀璨,衣衫鬓影。 衣着光鲜亮丽的男女们三两凑在一块,客气地谈笑着。 秦泰清还活着那会儿,原主在海城名媛圈内是有几个朋友的。后来公司被叶婷芳那个恋爱脑交到新老公何文强手中,她慢慢被架空,也没人愿意和她一块玩了。 现在打量她的人不少,一个上前和她说话的人都没有,她还有点失落——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不用交际应酬,简直太爽啦好吗! 短暂的明星生涯,让她对视线有了一定的免疫能力,姿态优雅地走去自助餐区,准备找点东西吃。 结果盘子还没拿到,就听到叶婷芳在身后满是不确定地叫她:“秦月?” 她转身,叶婷芳身后还跟着何夏夏以及傅城。 他们穿得都颇为正式,傅城选了身白色的西装,同样没打领结。 不过靳闻则露锁骨是矜贵性感,他是开屏孔雀,颇为油腻。 “还真是你!”叶婷芳目光跟x射线似的,上下扫了几个来回,问她,“我没看错吧,这不是t家这个季度的高定吗?整个华夏区就一条,有钱都买不到,你从哪来的?” 何夏夏为了今天的晚宴,也精心打扮过,结果被秦月完完全全比了下去。 刚刚她转过身时,傅城的眼神堪称惊艳! 比起礼裙,秦月的这套首饰更绝,似乎是某个拍卖会上拍出了一亿美金高价的皇室传承宝石。 这怎么可能呢?她也想问,哪来的? 何夏夏勉强稳住神色,笑着说:“看着和那条是很像。” 又同秦月道:“姐姐今天真漂亮。” 秦月淡淡地道:“谢谢。” 叶婷芳被何夏夏引导,皱起了眉来。 她上前两步,和秦月小声说:“你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场合,再怎么喜欢,也不能穿条仿品啊?一会儿我让我助理给你送条新的裙子过来,赶紧换了。” 这种场合,秦月懒得和她起争执,随意“嗯”了声,其实根本就没想换。 靳闻则借来的这条裙子是什么来头,她的确不清楚,但是这质量和版型,根本不可能是次品。 叶婷芳稍微满意了些,后退两步:“一会儿靳总开场致辞后,你就随我过去和靳少爷打个招呼。” 秦月的眸子渐渐冷下来。 何夏夏侧头问:“阿姨,您想把姐姐介绍给靳少啊?可姐姐不是已经结婚了吗?” 附近没其他人,叶婷芳说话也大胆了些:“结了就不能再离了?我的女儿,怎么能嫁个凤凰男?” 傅城愣了片刻,向她们几人求证:“所以网上传的都是真的?秦月真的结婚了?” 何夏夏:“姐姐说她两年前就领证了呢。” 秦月扯了扯嘴角:“你们倒是比我还关注我的事。” 傅城不认同地看着她,越发觉得她陌生。 曾经那个和他一起上下学的青梅竹马,此刻好似隔了天与地的距离。 “秦月,咱们单独谈谈。”傅城走上前来。 “我不觉得咱们有什么好谈的。”秦月抬腿要走,被他给拦住了去路。 叶婷芳和何夏夏见状,将空间留给了他们二人,临走的时候前者还叮嘱秦月:“记住了,一会儿赶紧过来!” 傅城拉着秦月的手,把她带到宴会厅的角落,正好被一人多高的大花瓶挡住。 咸鱼病弱过家家[穿书] 第19节 “傅总有何贵干?”秦月抱着纤细莹白的胳膊,在失去耐心的边缘。 傅城的眉心深深蹙着,眸子紧随着她:“我和你说清楚,正是两年前。” “不用那么委婉,你可以直接说,两年前你选择了何夏夏。” 傅城一噎,抿了抿唇,眼神中有了愧疚。 秦月满脑袋问号:“你可别告诉我,时隔两年,你后悔了。” “……不是。”傅城抹了一把脸,“我只是没想到,我伤你至此。” 秦月:“?”你在说什么屁话呢? “秦月,我可以向你道歉,补偿你,你别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来发泄。” “我发泄什么了?还有……补偿我?”秦月叹了口气,“你在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之前,能不能先让修理厂赶紧把我的车子修好?” 傅城的脸色更难看:“你最近一直没车开?怎么不和我说。宴会结束后我带你去我的车库,你选一辆。” “别别别。”秦月连连拒绝,“我连结个婚你都能往你自己身上联想,这要是开了你的车,你还不得误会我爱你爱得要死啊?” 傅城怔住。她是在说反话吗? “傅先生,”秦月一双清凌的杏眼看向他,神色认真,字字清晰,“我最后说一次,我对你从来都没什么兴趣,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现在,让开。” 傅城被她震了下,尚未反应过来,脚已经挪开了一步。 “多谢。”秦月踩着细高跟,昂首挺胸,从他身边走远。 傅城犹如被钉在原地,看着她窈窕的身影越来越远,到了他再也触及不到的地方。 他的心,不知怎的,被尖锐地刺了一下。 * 摆脱了傅城,秦月也没去找叶婷芳。 拜托,她这段婚姻关系都没处理好呢,谁有心思去讨好那个靳温伦啊? 晚上八点半,宴会厅的灯光渐渐暗下来,有几束聚光灯,打在了发言台上。 秦月本想搜寻一下靳闻则的身影,下方到处黑漆漆的,她找了两圈,没见到,遂放弃。 靳氏的董事长走上台,站在麦克风后,得体地一笑,开始致辞。 他看起来五十多岁,明明五官生得不错,却有种刻薄的感觉,让秦月喜欢不起来。 她身边有女人和同伴低声议论:“怎么感觉靳总的脸色不大好啊?” “刚刚我去卫生间,路过休息室,听他在里面破口大骂呢,不孝子什么的。” “骂的靳少?不能吧,靳少那么优秀。” “你忘了他还有个儿子了,叫靳……什么则的吧?前两年从乡下接回来的,一直都在没圈子里露面过。” “哈哈,”女人八卦道,“怕是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吧。” 正来劲儿,有人从后面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转身,对上了一张美到惊心动魄的面孔。 那身她们完全买不到的高定和首饰,让她客客气气地问:“怎么了?” 秦月微微一笑,“好心”地提醒道:“小姐姐,你牙上有菜叶哦。” 女子“咻”地闭上了嘴,脸成了酱色。 作者有话说: 明天端午节,请假一天哦,提前祝宝贝们节日快乐,阖家安康~ 第18章 过日子18天 【入v公告】我是他老婆 等秦月转身离开,女人才后知后觉:不对啊,我背对着她,她怎么看到我牙的? 秦月不想听人喋喋不休靳闻则的坏话,便走去了宴会厅的另一边。 靳总的致辞结束,在大家的鼓掌欢迎中,靳温伦走上台,和他站在一块,笑着同宾客们招手。 秦月抬头看了一眼,这男人的气质一看就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举止也得体,但是微微扬起的下巴,透着高傲。 再往下一扫,哦吼,穿了增高垫勉强也就是个一米八,难怪比例这么奇怪。 长得别说靳闻则了,连靳总都不如。 可见靳家选继承人,肯定是不看脸。 “秦月?”又一道惊喜的男生响起。 她抬头一看,“贺兆?” 这位贺家的少爷穿了身骚包的西装,头上的几搓白毛打了发蜡,更显眼了。 他长腿一迈,走了过来:“真巧啊,我的邀约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秦月无奈:“你不是几个小时之前才和我说的?” 贺兆笑着挠挠后脖颈:“我就是迫不及待了嘛。” 那双桃花眼满是惊艳地注视着她,毫不吝啬夸奖:“你今天真好看。” “谢谢。”秦月矜持地笑道。 “后面进组拍戏,能把你这身带过来吗?” “……不能。” “那真是太可惜了。” 刚好致辞全部结束,舞会开场,贺兆微微弯腰,向她行了一个绅士礼。 戴着装饰戒指的修长手掌在她面前摊开,邀请道:“美丽的秦小姐,可否有幸和您跳一支舞?” 秦月上辈子上学都困难,根本没报过什么兴趣班,自然不会跳舞。 不过贺兆的皮相挺养眼的,张扬肆意,她抱着欣赏的心态多看了两眼。 准备拒绝的时候,她感受到两股沉沉的压迫感。 侧头一看……一身黑色西装的靳闻则,抱着胳膊,不知看了多久。 他苍白手腕上戴着的佛珠,从袖口露出来,中和了一点点可怕的感觉。 秦月顿时心跳如雷。 奇怪了,怎么有种被捉奸的感觉啊? 贺兆等了片刻,她都没回应,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像是老鼠见到了猫似的,整个人猛地一震。 “小,小……” 秦月的注意力都在靳闻则身上,加上舞曲已经响起,她没听清贺兆在嘀咕什么。 望着他,秦月微微一笑:“抱歉,我已经有男伴了。” 说完,点点头,在贺兆无比惊恐的目光里,走向了靳闻则,然后,自然地挽住了他的胳膊。 “咔嚓!”贺兆觉得他像是被五雷给轰开了,满心的惊惧绝望。 要是知道秦月是小叔的女人,给他八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放肆啊! 说到底,小叔到底什么时候回国的啊! * “那是我今天面试时认识的一个导演,他邀请我出演他们公司的短剧。” 秦月解释完,更不自然了。 她又没做什么亏心事!干嘛心虚嘛! “嗯。”靳闻则清冷的面色丝毫未改,窥探不到一丝一毫的情绪。 可秦月还是觉得他有点不高兴了,小声嘟囔:“还不是你回来得慢。” “抱歉,被无关紧要的人耽误了一下。”磁性的声音,冷不丁在头顶传来。 秦月一顿,抬头看他,惊讶地问:“你听到了?”她声音那么小! 这次他的眼中似乎有了很浅淡的笑意:“我听力比较好。” 秦月嘟嘟涂了口红的唇瓣,心想以后说你坏话可不能被你听到。 “要跳舞吗?”男人问她。 秦月摇摇头:“不想跳。” “那就找个地方坐坐吧。”靳闻则抬头扫了眼,贺兆还在不远处探头探脑呢,触及到他目光,刷地躲到柱子后去了。 “跟我来。”靳闻则带秦月去了休息区。 刚落座,一道急促的鞋跟敲击地面声,由远及近。 “可算是找到了,原来你躲这里来了。”一个同样穿着高定礼裙,漂亮面庞上有整容痕迹的大小姐,不客气地坐到了他们对面,翘起了她细细的腿,鞋尖差点戳到秦月身上。 女人扫了秦月一眼,思索几秒,问:“你是秦氏那个秦月?” 秦月:“你是?” “周婵,我爸爸是从政的。” 秦月对那个圈子更不了解,不过看这位大小姐的做派,想必地位不低。 周婵说完,就不再理会秦月,对靳闻则道:“我之前说的话,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靳闻则不带什么感情地回:“上次就已经给过你答复了。” 周婵沉默了两秒,被气笑了。 “你认真的?周家和靳家有婚约,我可是放着靳温伦不要,选择和你订婚!” 咸鱼病弱过家家[穿书] 第20节 靳闻则漠然地反问:“所以呢?” 周婵的脸上明明白白写着“所以你该对我感恩戴德”,嘴上倒是给靳闻则留了两分面子。 “你应该很清楚,以你的经历,根本不可能有上流圈子的女人肯嫁给你。更别说我能提供给你的东西,足够你后半辈子都不努力了,甚至你想要靳家也不是不可能。百利无一害的事,我不懂你有什么可拒绝的?” 她就差明明白白地问“你是不是傻”了。 猝不及防吃了一口瓜,且这个瓜还是属于自己老公的秦月愣在原地,扭头看了靳闻则一眼。 靳闻则察觉到她的视线,也看向她,目色比面对周婵时,缓和了不知多少。 他正想说,让她去餐区吃东西,这边他来处理,结果秦月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像是……醒悟? 秦月可不就是搞明白了靳闻则为何带她过来!原来是有个大小姐在纠缠他,他找自己来帮忙的! 嗯,顿时感觉责任重大! 她给靳闻则一个眼神:放心吧,一定给你办妥妥的。 靳闻则挑了挑眉,确定秦月误会得更深了。 “周小姐,或许你还不知道我另外一个身份。”秦月正襟危坐,冲对面的女人莞尔一笑。 周婵睥睨着她:“什么?” 秦月伸出水葱一样的手指,指了指靳闻则。 周婵:“他的女伴?我看出来了。” 秦月纠正:“不仅如此哦,我还是他老婆。” 在周婵震惊的目光里,她笑眯眯解释:“领了证,法律上承认的那种哦。” “咔嚓”,继贺兆之后,宴会上第二个裂开的人出现了。 她瞳孔震颤了半天,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屈辱似的,二郎腿都不翘了,大声问:“你说,你们结婚了?!” 开场舞正好此刻结束,无数道目光,汇聚了过来。 作者有话说: 宝贝们,下章就v啦,24日0点爆更,记得来看呀~会有红包发~ 另外,幻言接档《女战神穿成豪门长嫂》求预收~ 文案: 华俪是战无不胜的女武神,被天子器重,受百姓爱戴。 多年行军打仗造成的暗伤岢疾,让她二十二岁就一命呜呼。 死后,她穿成了现代豪门的长嫂。 丈夫失踪在海外,按照剧情,他留下的三个弟弟一个比一个混账,不仅败光了他的家业,更害死了她! 华俪:早死的丈夫就不管了,几个小混蛋这么不成器可不行! 二弟,娱乐圈小导演,拍什么扑什么,又是个恋爱脑,一直在女明星身上栽跟头。 华俪:不仅要学习拍戏,还得学习投资、礼仪、法律、会计,严格控制恋爱支出。不听话,那一分钱都没有,带着你的爱情喝西北风去! 三弟,上高中的年纪,沉迷打游戏,总是逃课去黑网吧,再带一身伤回来。 华俪:休学办好了,最高配制的电脑买好了,金牌训练团队安排好了,给我只要不会死,就往死了练!不好好打游戏,连学都没得上! 四弟,年纪最小,刚刚幼儿园大班。扯女生的小辫子,恶作剧,不顺他的心就满地打滚,大吼大叫。 华俪:滑板车不喜欢了是吧?丢垃圾桶!不给买东西就哭是吧?随便你在地上打滚!敢欺负女生是吧?跳一百遍完整的六一舞蹈,累得你睡觉听到音乐都得扭起来! …… 顾北隽回来后,以为会看到家破人亡的场景,没想到公司蒸蒸日上不说,几个弟弟一个比一个出息。 二弟荣获了最佳导演,三弟拿下了电竞世界冠军,四弟成为了举世闻名的神童。 就是……他们面对自己为什么如此心虚? 疑惑之时,记忆里早已面容模糊的契约妻子回来了。 美人面,名牌包,高定裙,恨天高。妆发精致,英姿飒爽,容光焕发。 她潇洒地摘掉墨镜,勾唇一笑,对几个弟弟说:“这次的小奶狗长得不错,不过不是我的菜,下次还是给我介绍野性难驯的大狼狗。” 看到他时,愣了一下,转而满意地问:“这个就不错,他叫什么名字?” 几个弟弟齐齐低着头,目光躲躲闪闪,要找借口开溜。 介绍的小奶狗?他不错叫什么? 连番被踩中雷点的顾北隽冷笑:“很好。” 这个家反了天了! 第19章 过日子19天 【1、2、3、4更】狗男人 一石激起千层浪, 宾客们忍不住议论:“谁?什么结婚了?” “好像是秦家的大小姐和靳家的大少爷?” “那个被架空的大小姐以及乡下来的大少爷?” “噗,怎么感觉还有点般配。” …… 贺兆站在人群里,接收着从四周涌来的声音, 头上蹦出了一个又一个问号。 他仔仔细细地往靳闻则脸上看去,得出一个结论:这他妈就是他小叔贺闯啊!虽然不知道怎么变成靳家少爷了, 但这张从小到大给他带来过无数阴影的脸, 他是化成灰都不会认错的! 港城那边的豪门几乎都有几房太太,贺家的情况同样很复杂。 他这位小叔不是贺家的血脉, 而是老爷子早年收养的。 可一个收养的孩子,能成为让人敬重惧怕的贺家家主, 不正说明他的手腕、能力都是碾压级别的吗? 现在这些人说什么?乡巴佬?上不得台面?没有实权? 你们在开什么国际玩笑啊! 最要命的是,他还隐瞒身份,神不知鬼 殪崋 不觉地结婚了! 消息要是传回港城,别说想嫁给他的名媛们, 贺家人都会疯的! 他现在抓心挠肝想去问问小叔这是怎么一回事, 也想把满肚子的牢骚说给朋友听,奈何根本不敢往风暴中心里面挤, 抓心挠肝地直跺脚。 周婵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 不知是尴尬还是气的,脸一红, 重新坐回了沙发上。 她紧盯着靳闻则和秦月两人, 试图从他们脸上看出说谎的迹象。 秦月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没错哦。我手机里还有我们的结婚证照片呢,你要看看吗?” 周婵咬着牙:“……不用了。” 所有情绪都被耻辱所取代, 她眼睛微红, 几乎是在质问靳闻则:“你结婚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看她像个傻子一样和他谈条件很有趣吗? 清冷昕长的男人靠在沙发上, 丝毫没被外界的注目所影响,头发丝都透着漠然。 既然秦月已经公开,他便顺水推舟地说了下去。 “这是我的私事。” 周婵陡然吸了一口气,心口起伏着:“好一个私事……” 她作为周家的大小姐,从小到大还没这样受挫过。纡尊降贵和他订婚,他竟然不屑一顾!看他现在的样子,是宁可选秦月也不选她! “她在秦家是个什么状况,你不可能不知道。她能给你什么?”周婵不甘地问。 “周小姐这个问题好奇怪,”回答她的是秦月。二十出头的女人娇妍明媚,从头到尾都那样精致,像是一株带刺的漂亮玫瑰。 “为什么是我给他?难道不该是他给我吗?” 周婵冷冷盯着她,像是要把她给剜出两个窟窿。 其实她也没多喜欢靳闻则,只是这个人长得太合她胃口了,有他对比,靳温伦实在是难以下口。 而且他无权无势,真结了婚,也好掌控。 左右周家也不需要靠出卖女儿获取什么,她便不顾靳家长辈的劝阻,表明要靳闻则履行婚约。 她本来对自己的条件很自信,结果现在靳闻则为了秦月拒绝了她! 以前她都没正眼看过秦月,现在被秦月一衬托,自己好似跳梁小丑!怎么能不气! 秦月转头,看向靳闻则,娇滴滴地问:“老公~你带钱夹了吗?” 靳闻则不明所以,但还是回道:“带了。” 她伸出一只小手:“那还不乖乖交上来?说好了咱们家里我管钱。” 贺兆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心里为秦月狠狠地捏了一把汗。 你睁开眼睛看看啊!那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素人”,是贺家的家主啊! 你敢要贺家家主的钱夹,是要把他整个贺家乖乖奉上吗?怎么可能! 老虎脑袋上拔毛,你活腻歪啦! 要不是忌惮小叔,他早就冲上去把秦月的嘴给捂住了。 正为她默哀之时,矜贵俊美的男人,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薄薄的黑色钱夹。 钱夹是纯手工皮质,上面没有丝毫的商标和装饰。 可是那里面,最起码有无上限的黑卡、全球限量五张的超级金卡、说不定还有写上数字就生效的空白支票…… 他就这么把钱夹给秦月了!秦月还美滋滋地收下了! 咸鱼病弱过家家[穿书] 第21节 贺兆石化在原地。好半晌,他才揉了揉眼睛,傻笑着想:我一定是在做梦吧?没错,不然这么不现实的一幕,怎么可能发生呢? 秦月收好了钱夹后,又把手抬起,还做作地捏了一个兰花指。 “亲我。”她娇俏地吩咐着。 靳闻则黑色的眉毛挑了挑。 周婵的注意力都在秦月身上,已经摇摇欲坠,自然没看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无奈。 秦月给他使着眼色:快啊,愣着干什么? 靳闻则静静地注视了她两秒,坐直了身体,倾身靠过来。 眼看两个人的唇越来越近,秦月慌乱又费解地瞪大了眼睛。 ——你要干什么! 靳闻则皱了皱眉:不是亲你? 秦月有点崩溃:不是嘴啊!你没看到我把手都伸出去了吗! 靳闻则:…… 他们现在挨得这么近,再退回去亲手……有点奇怪吧? 秦月也没想到两个人毫无默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算了,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亲一下而已,有什么? 她既然要帮他,就得帮到底! 闭上眼睛,她把嘴唇往他那边送了送。 涂了口红的嘴唇,色泽诱人,唇形完美,散发着馨香的气息,甜甜的。 男人本来沉静如水的目光,像是掀起了滔天骇浪。 他迟迟不动,秦月放在沙发上的手,小幅度地戳了他一下,作为催促。 靳闻则的眸子彻底暗下来,喉结滚了滚,薄唇在她的嘴角印了一下。 蜻蜓点水,一触即分。 他重新靠回了沙发上,清心寡欲的面色,没什么波动,心跳却在隐秘地不断加快。 明明吻到了,却像是沙漠里跋涉了许久的旅人,只喝到了一滴水,更渴了,胸腹都要烧起来。 垂下的手,克制地攥了起来,强行压下了所有可以让人失控的念头。 不远处的贺兆已经麻木了。 小叔把钱夹给了秦月……还乖乖听话亲了人家…… 哈哈哈,不是这个世界疯了,是我疯了。 周婵同样没好到哪去。她和靳闻则为数不多的接触里,男人始终没降下过身段。 她本以为他是在装模作样,没想到,人家只是没把她放在眼中! 秦月的心脏同样如雷地跳动着,脸颊和耳根都红了起来。 但她还强装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扬着漂亮的尖下巴,往周婵的心上捶了一记。 “我的男人,自然就要听我的。” 周婵盯着秦月看了半天,秦月也只能倔强地和她对视。 都到这种时候了,绝对不能败下阵来! 忽然,周婵站了起来。 秦月心里一毛,下意识看了靳闻则一眼:怎么办,她站起来了,我要不要也站起来? 靳闻则抬手,盖在了秦月的小手上,又握住。因为紧张,她的手凉凉的,手心里都是汗。 他没让秦月动,看向周婵,姿态是明显地护着身边人。 出乎意料,周婵叹了口气,道:“秦月,我这辈子没服过谁,你是第一个。” 她虽然还是有些羞燥,但怒气已经在慢慢消退。 她一脸敬佩,认同地道:“你说的没错,倒贴男人要不得,祝你们幸福。”摆了摆手,她往宴会外面走。 途经已经石化的靳家众人时,周婵对靳温伦说:“我不想和你订婚,两家的婚事就这么作罢吧。” 靳闻则不愿和周家联姻,靳家其他人却是巴不得的。 周家那么高的地位,也就靳闻则那个傻子不识货! 靳父匆匆追上去,对她一个小辈赔着笑脸:“小婵,你先别冲动,今天是靳闻则让你受委屈了,叔叔向你保证,肯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周婵瞥了他一眼,又恢复了大小姐的高傲做派。 “真想让我满意,就把婚约解除了。具体的补偿事宜,会有其他人来协商的。” 说完,踩着高跟鞋,毫不留恋地离开了。 靳父停在原地,同靳温伦道:“快去送送周小姐!” 靳温伦连忙上前,快步追上了周婵,两人相继走出宴会厅。 好好的一个给靳温伦接风洗尘的宴会,被搅和成了这样,宾客们都在看靳家的笑话,靳父火冒三丈,高血压心脏病都要犯了。 偏偏他顾及着家主的面子,还不能当着大家的面发脾气,客气地赔了几句不是,又留靳夫人处理残局,他把靳闻则和秦月,叫到了楼上的房间去。 一同过来的,还有刚刚一直没插上话的叶婷芳等人。 贺兆也想跟来,但被靳家的佣人客气拦住了。 他怕坏了小叔的事,也不敢嚷嚷他是贺家家主,就在楼下焦灼地等待着。 当“秦家大小姐和靳家大少爷早就结婚了”的消息在上流圈子里面疯传的时候,靳父铁青着脸,质问靳闻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刚刚我找你谈话,你不肯来,现在连隐婚这种丑闻都闹出来了!靳闻则,你是故意要毁掉你弟弟的接风宴吧?” 靳闻则坐在椅子上,压迫感却比站着的靳父还要足。 他狭长幽深的凤眼没什么温度地扫向他,启唇:“他还没那么大的面子。而且,我没有弟弟。” 靳父瞪大眼睛,顿时更气了。 “你听听你这叫什么话!”靳父指着他的鼻子骂,“这个家真是容不下你了!” 靳闻则不带丝毫感情:“两年前我就说过,这里不是我的家。” 靳父一晃,想到当初的画面。 他刚刚被接到靳家,他们告诫他安分守己,别贪图不该贪图的,他可倒好,直接说和他们断绝关系,然后就离开了!一直没回来过! 靳父冷冷一笑:“那你今天为什么来?在外面混不下去,终于知道日子难过了是吧?你想求人,就该有求人的态度。” 他瞥了秦月一眼,摆明了对她不满意:“周婵选你履行婚约,是你的荣幸!趁早把不该有的关系断了,不然你想回来?免谈!” 叶婷芳听了半晌,已经从震惊里回过神了。 她是怎么都没想到,秦月偷偷领证的老公,竟然是靳家的大公子。 听说这男人从山沟沟里长到二十岁,连高中都没读完,哪配得上秦月啊? 样貌倒是顶尖的俊美,身高腿长,气质也出众。可是瞧这苍白的面色,清瘦的身段,身体不怎么好吧? 这两年也没在海城的上流圈子里听说过他,想必就是个无所事事混日子的病秧子。 她是不爽靳父对秦月那轻蔑的态度,但有一点,他们想到一块去了。 秦月和靳闻则的这段婚姻,必须断了! 思及此,叶婷芳上前两步,客气一笑,同靳父说:“靳总说的是,他们两个不是一路人,我也不同意他们在一块。” 何夏夏与傅城站在她身后,从刚刚开始,就频频地打量秦月以及靳闻则。 秦月在微博爆出结婚一事时,着实给何夏夏吓了一跳,找叶婷芳打探过许多次,怕她真的找了个大佬撑腰。 现在,哈哈,原来就是个靳家不受宠的少爷啊?那没事了。 傅城则是觉得靳闻则很眼熟,可他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他。 听秦月嘴上说,和亲眼所见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靳闻则亲吻秦月的一幕,像是炸弹一样,一遍遍地在他的眼前引爆,让他心情烦躁。 他冠冕堂皇地想:靳闻则的确不是良配,秦月若真的想嫁靳家人,不如嫁给靳温伦。 何夏夏与他各怀心思,谁都没有阻止叶婷芳说下去。 靳父听了叶婷芳的话,脸色稍微缓和了些,“何夫人能这么想就好。” 无奈的叹气声传来,两人同时侧目。 秦月眨了眨漂亮的眼睛,红唇开合:“能拜托你们别自说自话了吗?大清已经亡了三百年了,你们还想包办婚姻呢?” 靳父的脸抽了抽:“何夫人,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真是没礼貌。” 叶婷芳也呵斥秦月:“你给我闭嘴!长辈说话,哪有你插话的份儿!” 秦月嘴上在笑,出口的话语字字如刀:“礼貌是给该给的人的,封建糟粕可不配。” 靳父:“你!” “我什么?”秦月从他致辞的时候就看不惯他了,现在他这幅唯我独尊、数落靳闻则的样子更是让她作呕。 她站起来讽刺道:“同样是靳家的孩子,凭什么一个能风风光光举行宴会,一个连参宴都要被骂?还逼我们离婚,怎么那么大脸呢?” 叶婷芳眉心重重一跳,几乎是喊的:“秦月!给我闭嘴!” 秦月一个眼刀就扎了过去,“别忘了你现在的一切都是谁给的,你连他的忌日都能忘,我劝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少管我,何夫人。” 一旁的靳闻则沉沉地凝视着她,神色复杂。 他之前根本不知道,她战斗力有这么强。比她骂他废物的时候,有威力多了。 为何为自己做到这种地步? 下一秒,秦月打开包包,从里面拿出合着的请柬,递给了靳父。 靳闻则眼底的色彩,一点点黯淡了下去,心间萌生的一丝希望,也被掐灭了。 果然,她是因为看了请柬,知道自己是贺家的家主,才这么豁得出去。 咸鱼病弱过家家[穿书] 第22节 权势地位,果真能彻底改变一个人。 靳闻则垂下了长睫,不发一言。 靳父捏着请柬,疑惑地说:“这是……” “连你们自己发出去的请柬也不认识了?分明就是你们邀请他过来的,摆出一副不欢迎的样子给谁看?真当他稀罕来这里呢?” 靳父拧着眉,下意识打开请柬,正想说他根本就没邀请过这个不孝子,目光陡然黏在了请柬的名字上。 为了表示诚心,“贺闯先生”四个字还是他亲手写的! 为什么这个请柬会在靳闻则的手上?他和贺闯是什么关系? 贺闯让他代替自己参加宴会?那他会不会在贺闯面前说靳家坏话? 他们已经投入了几个亿,就是为了搭上贺家这条线,可不能功亏一篑了! 短短几息之间,靳父的心思千回百转,再看向靳闻则,眼中终于出现了浓浓的忌惮。 这一幕落在秦月眼中,便是他“终于想起自己给靳闻则发过请柬,哑口无言”了。 她暗哼了一声,刷地把手伸向靳闻则,抓着他的胳膊,让他也站起来。 犹如一只昂首挺胸的白天鹅,秦月掷地有声:“既然你们不欢迎我们,我们也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再见。” 说完,她一手拎包,一手抓着靳闻则,雄赳赳气昂昂地往外走。 叶婷芳愣了一下,追上来:“秦月,你去哪儿?我的话还没说完!” “不听,不理,不接受。”秦月头都没回,拒绝三连。 抓着靳闻则一路狂奔去了停车场,上车,她抬手一指:“走!这破地方我一秒钟也待不下去了!” 靳闻则目视前方,无声地启动了车子,开出了别墅区。 已经是晚上十点多,夜幕完全笼罩这座钢铁城市。 一盏盏路灯,投下冷白的方寸光芒。 因为白天太热,所以大家都热衷于晚上出行,这会儿的主干路上,车子很多。 黑色的迈巴赫汇入车流中,以颇低的时速平稳地前行着。 “呼……”秦月长长地出着气,还拿小手一下下拍着她的胸口。 靳闻则看过来,她从包里拿出他的钱夹递过去,不好意思地笑了下:“刚刚气血上头,一拳一个小朋友,现在冷静下来,手都在抖。” “怕了?”男人收回目光,淡淡地问。 “是有点。以前我很少和人这样争执的,实在是忍不了。不过我就这么带着你离开,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不会。” “嗯。”秦月稍微放心了些,觉得靳闻则这么沉默,是被靳家人影响了心情。 她宽慰道:“你就当他们是在放屁,别往心里去。” 靳闻则却冷不丁提起了另外的话题:“不离婚了?” “啊……”秦月摸了摸鼻子,“我刚刚都放狠话出去了。” 离婚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还有,他都被家里人抛弃了,她也不忍心再打击他。 靳闻则扯了扯嘴角,眼神变得冰冷彻骨。不等她再说什么,摁下转向灯,猛打了方向盘,脚踩油门,“轰——”的一声。 巨大的推背感让秦月撞到了座椅上,她的手慌乱地抓住了旁边的把手。 车子急速在车流里穿梭着,一鼓作气,在旁的司机还没反应过来时,就已经冲出了最拥堵的这一段,划破黑夜,急急驶向前方。 秦月刚平静下来的心跳,一下子飚得比车速还要快,肾上腺素飙升。 看不出来,靳闻则这么冷淡的一个人,还会飙车啊! “慢,慢一点……”秦月刚撞了车没多久,还有阴影呢。 好在离开主干道后,车速一点点降了下来,他也不再疯狂超车了。 四十分钟的路程被他缩短到二十五分钟,她回到小公寓,指了指身上的礼服和首饰:“你要不要等一下,我换身衣服,然后你把这套直接带回去。” “不必了。” “那你之前落在这边的手帕……” “你自己处理吧。”说罢,他决绝地转身,穿过幽暗脏污的走廊,很快进了电梯。 “……”秦月只好把要说的话都咽了回去。 回到自己的小房子,她小心地把衣服换了,首饰摘了,妥帖地放在一块,准备等明天送去造型工作室。 夜深人静,困倦袭来。 她打了个哈欠,强忍着困意卸了妆,准备冲个澡再睡。 谁知刚把脸洗好,热水器彻底罢工了。 她直接偷了个懒儿,往床上一栽,沉沉睡去,丝毫不知道,这夜多少人无眠。 靳家那边送走了所有的宾客后,排查了一遍请柬,确定“贺闯”没来。 靳温伦疑惑地问:“大哥到底怎么搭上贺总的?贺总让他拿着请柬过来,是何用意?” 靳父抹了把脸:“不清楚,明天一早,我联系下贺总的特助。” * 叶婷芳和何夏夏被傅城送回了家,刚进门,叶婷芳就跑去找了何文强,把秦月的事一股脑都说了。 “……现在她被那个男狐狸给迷住了,怎么都不肯离婚!你说怎么办才好呦。” 何文强温和地笑了笑,一副替她考虑的样子,眼底却闪过厌恶的寒芒。 “不行就对她说,不离婚,以后秦氏彻底和她没关系了,她肯定会怕的。” * 贺兆回了自己在海城置办的房产,直到凌晨两点,还在大床上辗转反侧。 他摸过手机,给秦月发消息:【小婶,我想了下,咱们的片酬还是提高到一集十万吧。】 * 靳闻则回到明镜公馆,已经是后半夜。 打开密码锁门,“滴滴”一声。 跨进门时,大平层的灯光自动亮起,柔和不刺眼。 因为他过敏严重,房子里的新风系统常年开着。 暴君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从它的猫窝里钻出来,一脸困倦,抖了抖身上的毛,迈着悄无声息的猫步,往他这边走,身上的软肉一颤一颤。 靳闻则趿着拖鞋向前走去,侧头看了眼自动喂食器。 “你已经吃过了吧。” 暴君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半坐在他几步外,成了个肥美的猫猫球。 靳闻则眼里一丝笑意稍纵即逝,越过它,走去了厨房。 今天他去接秦月的时候没有吃饭,在靳家匆匆忙忙,也没吃东西,这会儿已经饿得没有知觉了。 他飞快地开火烧水、备菜、切菜,菜刀铛铛铛落下,快出了残影。 半小时后,色香味俱全的三个菜一个汤就做好了,他盛了一碗米饭,独自坐在餐桌边,修长冷白的手指执起筷子。 整座房子都静悄悄的,唯独这里有一点烟火气。 暴君又睡着了,就在他相邻的位置上,把自己盘成了一个大鸡腿。 靳闻则随便吃了两口,便吃不下去,放下了筷子。 他叫它:“暴君。” 它明显就是听到了,耳朵尖尖还在动,可是身子完全没反应。 靳闻则无奈道:“她叫你就喵喵回应,我叫你你就装听不到。那么喜欢她?” 暴君这回甚至发出了呼噜声,耳朵尖尖都不动了。 靳闻则摘下紫檀木手串,冰冷的指尖揉了揉发胀的眉心。 明明把邀请函给她,是他自己做出的决定,她的反应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猜测得到了验证,可他心里,怎么会有滞涩发堵的感觉传来。 第二天早上,阳光透过窗帘朦胧投进房间。 靳闻则从自己kingsize的大床上醒来,掀开了身上银灰色的空调被。 面无表情地起身,他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快速地浏览了一遍新消息,把最重要的先回复了。 特助问他:【贺总,靳家那边一早打来了电话,想拜访您,我推拒了。关于和靳家的合作,您有什么新的指示?】 靳闻则:【终止合作。】 特助秒回:【好的贺总。】 贺兆也给他发来了消息:【小叔,恭喜您结婚!小婶很漂亮,祝您二位白头偕老,百年好合!】 靳闻则:…… 他都能想象到这个不成器的侄子昨天晚上是怎样的辗转反侧。一晚上憋出这么一句话来,急都急死了吧? 他淡淡地回了个【嗯】。 一向爱赖床的贺兆竟然也是秒回的:【小叔,您终于醒啦!您放心,您和小婶结婚的事,我一定不会说出去的!我全力支持您!】 隔着屏幕,靳闻则仿佛看到了一条摇着尾巴的白毛大狗。 他平静地道:【随你。】 贺兆已经习惯了小叔的“高贵冷艳”,丝毫不介意。 他把姿态放得不能再低,诚恳道:【小叔,有件事我要和您承认错误。】 咸鱼病弱过家家[穿书] 第23节 靳闻则:【什么。】 贺兆就把之前秦月试镜,他笑话人家的事给说了,还说了邀请她来拍短剧的事。 这是他挣扎了一晚上做出的决定。与其等小婶吹枕边风,不如他主动出击!说不定小叔还能饶了他一回…… 靳闻则想到秦月躺在地上演尸体的场景,薄唇忍不住勾了下。 不过他很快收敛了笑意,对贺兆说:【任人唯亲,这就是你创业的风格?照这样下去,你那点启动资金很快就败光了。】 贺兆一愣,试探着问:【那我还是正常走合同?】 靳闻则:【需要我教?】 贺兆皮子一紧:【不用!我明白了!多谢小叔指点!】 结束了对话,贺兆对靳闻则由衷地升起了敬佩之情。 不愧是年纪轻轻就执掌了贺家的男人!连自己的妻子都能做到不偏私!牛! 这就叫做——心中无女人,拔剑自然神吧! 正巧秦月也给他发来了消息:【小婶?这是什么称呼?】 贺兆正襟危坐,打字回复:【对长辈的称呼。】 秦月:【别别别,都把我给叫老了,你管我叫声姐都行啊。】 姐?那辈分不就乱了吗? 想到小叔的脸,贺兆心一横。姐就姐!小婶开心最重要! 贺兆:【好吧,姐。】 秦月:【[摸你狗头][星星眼]你说提高片酬是真的吗?】 贺兆:【啊…嗯…不是…】 秦月:【可恶,白高兴了。】 贺兆连忙补救:【不过分成的比例可以提高一些!姐,你决定好了吗?】 他们拍的短剧面向的是下沉市场,在娱乐圈有点名气的明星,都不会来参演。 贺兆也怕影响到秦月的发展,和小叔没法交代,斟酌着怎么劝她打消念头。 没想到,她竟然回道:【看你这么诚心,我决定参演了。】 贺兆眼前一黑:【啊哈哈哈,谢谢姐。】 完蛋了,以后可千万不能让小叔看到她拍的东西! 谈完,秦月窝在床上点了个外卖,等待的时间,去卫生间用冷水洗了个漱。 热水器这么坏着不行,她从网上搜到了修理电话,联系了修理师傅过来。 过了两个小时,就有穿着蓝色制服,戴着黑口罩,背着工装包的男人上门了。 她坐在小沙发上和何降雪谈工作的事,修理工在卫生间里叮叮当当。 何降雪称:“钻戒广告的拍摄定在今天下午,你让靳闻则去接你,一道过来?” 秦月:“行。” “嗯,注意时间,别迟到。对了,短剧拍摄的合同也在谈了。” “知道了。” 挂了电话,秦月给靳闻则在微聊上发了消息,他回复了个【好】。 上次他听到自己打电话怪尴尬的,这次秦月提前了十分钟下楼,在地下停车场和他汇合的。 上车后,她边系安全带,边笑着同他打招呼:“上午好呀。” 男人今天换了件浅蓝色的衬衫,袖口往上折了几折,露出一截清瘦但结实的冷白小臂。 俊脸还是苍白的,下巴比她还尖,薄唇几乎没有血色。 他淡漠地看了她一眼,不带情绪地“嗯”了一声。 秦月这会儿还没察觉到他的冷淡,笑眼弯弯地问:“你吃了没有?” “吃过了。” “看你脸色这么差,还以为你很久都没吃过饭了。那咱们现在就出发吗?” “是。” “嗯嗯,辛苦你啦~” 路上她还宽慰靳闻则:“一会儿你别紧张,你的镜头很少的,听导演的指示就行,我也会照看你的!” 靳闻则平稳地开着车,没再回应。 她越是释放善意,越让他想到之前的两年,她是怎样嫌恶他。 心口好似堵了一块石头,沉闷、冷硬。 黑沉沉的眼底,没有半分光亮,嘴角向下抿着。 秦月搓了搓胳膊:“冷气是不是开太足了啊。” 靳闻则依旧不出声,只是伸手,把冷气调低了一格。 秦月还是觉得冷,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小声问他:“你心情不好吗?” “没有。” 她看了他几眼,默默道:就是有。 可他不想说,她也撬不开他的嘴啊。 “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可以讲哦。” “不需要。” 秦月缓缓闭上了嘴,车内的气氛变得有些诡异。 似乎不是她的错觉……男人在因为她生气?可是,为什么? 一直到拍摄现场,她也没想清楚这个问题。 工作人员已经就位,有人领着她去化妆。 她刚走,无数道打量的目光就落在了靳闻则的身上,大家小声又兴奋地议论着。 “那就是秦月的老公?好帅啊啊啊!比我见过的男明星都好看!” “气质也很卓越!莫不是哪个财阀家的贵公子?” “呜呜呜秦月真是赚到了,嫁了这么个天菜。” “都嫁入豪门了,还累死累活干嘛,回去当阔太太多好。” …… 秦月化妆的时候,心不在焉地划拉着手机屏幕,想着靳闻则在车上的反应。 似乎……从昨天晚上他送自己回来开始,情绪就不对了。 难道在靳家的时候,还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秦老师,要给您化眼妆了哦,请您闭一下眼睛。” “好。”秦月把眼睛闭上。 她稍微有点名气后,能接收到的善意也多了。 化妆师笑着夸她皮肤好,不用怎么修饰就化好了。 秦月抿唇浅笑:“谢谢。” “刚刚秦老师在想什么呢,那么出神。” “想我老公。” “分开这么一会儿就想啦,您和您先生感情真好。”化妆师羡慕地说。 “嗯……”秦月没说的是,她想到靳闻则听力那么好,外面的人要是议论他,他应该都能听个清清楚楚。 但愿那些人没说什么难听的话吧。 终于,一切准备工作就绪,开始了拍摄。 钻戒广告不需要她有什么演技,只要美、笑、展示产品就可以了。 团队协作得不错,加上她配合度高,她独自一人的镜头拍得很顺利,两个小时不到就拍完了。 之后就是拍她和靳闻则的双人镜头—— 男人需要单膝跪地,为她戴上钻戒。 秦月穿着白色的缎面婚纱,披着头纱,头发盘起,露出光洁的额头。 聚光灯下,盛装华服的女人,如同美丽圣洁的精灵。 她看向不远处,靳闻则一步步走过来,人群自发为他让出了一条路。 婚纱的加持下,让她微微有点紧张,真像是举行婚礼一样。 导演在为她讲解:“一会儿你的头要微微低一些,笑得开心羞涩,把你的幸福展现出来。” 秦月点点头,开始酝酿情绪。 终于,清隽矜贵的男人走到了她面前,秦月对上他的黑眸,心跳乱了半拍。 “准备好的话,咱们就开始了。”导演说道。 灯光、音响、摄像全部就位,设备开启。 打板的声音传来,秦月羞涩一笑,向靳闻则伸出了手。 她的手指细长,莹白如玉,为了不喧宾夺主,没有做美甲,粉色的指甲干净玉润。 本该单膝跪地的靳闻则,却迟迟没有动作。 秦月眨了眨眼,手还保持着探出去的姿势。 咸鱼病弱过家家[穿书] 第24节 导演等了片刻,提醒:“已经开拍了!” 靳闻则终于动了,依旧没有跪地,而是微微弯腰,一手托着她的手,另一只手为她慢慢戴上钻戒。 戴完,他后退了一步,拉开和秦月的距离。 自始至终,他沉静的面色都没变过,与秦月露出的“娇羞幸福”相比,过于内敛了。 机器还在运行,导演也没喊停。 拍摄场地静默了一瞬,气氛有一点凝滞。 如有实质的目光,让秦月察觉到那些人的质疑——他们的感情似乎没有那么好? 她的脑子“嗡”的一声,体内血液仿佛都在倒流。 手指带着冰冷的钻戒,她定定地望着靳闻则,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会感到违和感了。 靳闻则根本就不是什么心情不善,他的冷漠、疏离、无视,都是对她的! 他讨厌她!以至于连戒指都不想帮她戴! 秦月的心口,倏而被什么给刺了下,疼痛之后,是控制不住的怒意在蔓延。 亏她还帮他解围、关心他,人家根本就不稀罕! 贴了人家两天冷脸的她,简直是个傻子! 靳闻则对上她的目光,不避不闪,黑色的瞳孔幽深无比,似乎根本就不在意她的想法和感受。 秦月深呼吸一口气,压下上涌的血液,忍住把戒指摘下来丢掉的冲动。 她转头问导演:“刚刚这个镜头过了吗?” 导演如梦初醒,重看了一遍,说:“……过了。” 虽然没有跪地,气氛差了点,但秦月的表情挺到位的,就不需要重拍了。 沉默地把最后几个镜头拍完,导演喊了收工。 秦月看都不看靳闻则,扭头就往化妆室走。 等她卸了妆出来,靳闻则果然已经不在这里了。 化妆师守了拍摄全程,感觉到两个人之间的别扭,小声提升:“您先生从这边离开的,可能是去楼下等您了。” 秦月礼貌地笑了下:“好的,谢谢。” 待她离开,化妆师叹了口气。 网上传言秦月的丈夫是个有权有势的大佬,果然豪门太太不好当啊。 “她丈夫别是抛下她自己走了吧?”有人八卦道。 “有可能,”同伴幸灾乐祸地说,“要是真喜欢她,至于隐婚两年嘛。” 秦月走出大楼,正准备打车,身后响起了车喇叭声。 她往旁边让了一步,扭头一看,是靳闻则那辆黑色的迈巴赫。 她绷着漂亮的脸,没理他,转身往前走。 车子开上前,靠近她这边的车窗摇了下来。 “秦月,上车,我送你回去。”男人低声同她道。 原本很喜欢的低沉磁性声音,现在只觉得刺耳。 冷冷扯了扯嘴角,她拒绝:“不必了,您的臭脸我这两天已经看够了,我不碍你的眼,你也别来折磨我。” 迈巴赫徐徐跟着她前行,不远处的街口,人来人往。 靳闻则的心也窒了窒,眉心深深地拧起。 明明是她忽然改变了态度,现在还这样理直气壮,拿话刺他。 更让他不爽的是,哪怕他们的关系都降至冰点了,他还是无法留她一个人在这里。 “之前被包围的事,你还再经历一遍?” 秦月想到那恶心的咸猪手,脚步顿了顿。 但她还是不想坐他的车。 就他会随随便便摆臭脸?他不喜欢她,她还不喜欢他呢!这破婚姻也没什么继续的必要了,赶紧离了算了! “到前面我就打车。”她冷冰冰说。 靳闻则只觉得自己很多年情绪都没有这样波动过了,恨不得下车去,把她直接给塞进车里面来。 他死死压抑着心中的猛兽,表面上,冷淡地说:“那次你不也是想打车?” 秦月抿嘴:“反正我不坐你的车。” 男人叹了一口气,周围气压骤降。 她警惕地看着他,觉得他要发火了。 结果他凤眼注视着她,淡淡道:“看你身后。” 收了工,有工作人员也走出了大楼,注意到她还没走,都探着脑袋看热闹。 秦月:…… “上来吧。”他的态度软化了两分。 沉默两秒,她冷着脸,拉开了后座的车门,坐了进去。 远处的工作人员:靳闻则在哄她诶,他们夫妻之间好像也不是那么塑料? 靳闻则开车,她抱着胳膊往窗外看,一路无话。 车内的氛围,好像是个炸药桶,一点就能着。 半小时后,靳闻则在她小公寓的地下停车场停下,送她上楼。 秦月不想继续和他呆在同一个空间内,冷声说:“你回去吧,到这里就行了。” “既然是我把你接出去的,就要负责把你送到。”男人没听她的。 公寓楼不是她的,电梯也不是他的,她也管不了他往哪走。 于是她全程冷漠脸,把他当成空气。 电梯内闭塞,正值最热的下午,电梯里的风扇扇出来的都是热风。 秦月的反应,让靳闻则更觉得烦躁,抬起手,扯了扯衬衫衣领。 终于,电梯停在了她的楼层。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出去,踏着走廊脏污的地砖,来到了秦月的房门前。 她的手搭在门把手上,没急着开门,冷眼对他说:“劳烦靳先生送我回来了。”逐客之意明显。 靳闻则的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他同样不想再留在这个地方,面对秦月,失控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可是当他转身时,口袋里的手机急急地震了起来。 他拿出来一看,是一串空白号码的来电。 认出了对方的身份,他接下电话,淡淡道:“喂。” “靳哥!你现在在哪儿呢!”咋咋呼呼的少年音响起。 “有事就说。” “我这边的仪器显示你周围五米内有监听设备!你不会被人给盯上了吧?” 靳闻则的面色一凝,抬眼看向秦月。 气鼓鼓的女生正在瞪他,脸上写着:你怎么还不走? 靳闻则的心情更压抑了,语气像是淬了冰一样:“之前没提醒?” “没有……”那边察觉到他心情不好,留下一句,“话我已经带到,相信靳哥你会处理好的,挂了哈。”就匆匆结束了通话。 靳闻则放下手机,目光紧锁着秦月:“你在房子里做了什么的?” 他之前就来过这里,那个时候并没什么监听设备,看来是今天新装的。 知道他的身份,她就这么迫不及待想捞好处了吗? 靳闻则心里有股火在烧,说不上是愤怒,还是失望。 明明在之前两年,她做过的过分事只多不少,他都没这样不平静过。 “什么做了什么?”秦月皱眉,觉得他莫名其妙。 “你装了什么。”靳闻则冷声问。 “没装……”秦月一顿,不对,她修了个热水器。 可他怎么会知道的? 这质问的语气,让她憋了一肚子的火蹭得升到顶点。 “怎么,你管天管地,还管我修不修热水器?靳闻则,我劝你别太过分了!” 说着说着,她眼睛都气红了,真是恨不得上去给他两下子。 男人一怔,眸中黑沉的情绪褪去,重复道:“热水器?” “听清楚了就赶紧走,别在我房子前面,晦气。”秦月白了他一眼,没好气色地说。 “你把门打开。” “干什么?”秦月的小身板挡在门前,一副防备的模样。 靳闻则还未开口,“咔哒”一声,不远处有开门声响起。 随即一个光膀子的男人走了出来,不满地说:“你们小两口想吵架能不能进去吵?这边的房子一点都不隔音。” 看清楚他们的脸,他愣了下:“你们……是什么明星吗?” 之后就兴冲冲地回屋拿手机。 靳闻则手腕上传来一股力气,开门声响起,他被女人拉了进去。 咸鱼病弱过家家[穿书] 第25节 “砰”,门在他身后关上。 秦月仰着漂亮的脸蛋,义正言辞对他说:“靳闻则,我不想和你吵架,你赶紧走,不然我报警了。” 靳闻则没回话,径直走去了卫生间,往上看去,手也在热水器上面摸索着。 “诶?”秦月生气地说:“你干什么?” 男人从热水器和墙壁的死角扯了个什么下来,转头对她道:“你确实该报警了。” 秦月眨了眨眼:“这什么?” 他走过来,摊开手给她看,黑漆漆的一个小圆片,最中间有个针眼大小的镜片。 秦月的眼睛猝然瞪大:“针孔摄像头?” 第20章 过日子20天 【5、6、7、8更】你在邀请我? “呜哩呜哩呜哩……” 片区的警察出警速度很快, 警车就停在楼下,吸引了不少人驻足。 还有人拿出手机,对着警车和公寓楼拍照, 传到网上后,猜测什么的都有。 楼上, 靳闻则起身, 和民警握了个手。 “感谢两位的配合,我们已经在调取监控, 一定会将那个假借修热水器,实则装偷拍设备的嫌疑人缉拿归案。” 民警递过来本子和签字笔:“请你在这边留一个联系地址和电话, 后续有什么配合的,我们会再联系你们。” 靳闻则接过纸笔,刷刷填好了需要的信息,又将东西递了回去。 “多谢。” “不客气,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那就不打扰二位了。” 民警收队,关好门, 留下他们排查后, 有些狼藉的房间。 秦月全程就坐在沙发上,看着靳闻则和他们交涉。他提供的那些信息, 都是在民警来之前问过她的。 她问他怎么会知道那里有偷拍摄影头, 他只回答,手机上装了反□□。 活了两辈子,这还是她第一次报警, 换成她来处理, 绝对没有他这么游刃有余。 而且……有他出面, 她那不安的心, 一点点平静下来,竟一点都不怕了。 靳闻则垂下漆黑幽静的眸子,看向她。 秦月有点不自在。他们刚刚还在闹矛盾呢,因为那个该死的修热水器的,现在她这脾气发也不是,不发也不是。 憋了片刻,她还是低声但真诚地说了句:“谢谢你帮我。” “不用。你去收拾下东西,记得把证件都带上。” “嗯?”秦月不解。 “你这里不能住了。”靳闻则平静地陈述,似乎没有给她拒绝的余地。 秦月皱皱眉:“没偷拍到我,应该还好吧……” “看楼下。” 她狐疑地起身,向窗边走去,见楼底下好多人都在举着手机网上拍照。 靳闻则踩着皮鞋,声音沉稳,一步步靠近。 “你是公众人物,网上很快就会有风声,继续住在这里,接下来一段时间你不会安宁。而且,”男人侧头看她,容貌和眼神一样冷峻,“那个修热水器的为什么偷拍你还没查清楚,小心些为上。” 他说的句句在理,态度又这么严肃,秦月心里也发毛。 这边连个门禁都没有,万一她被人盯上,谋财害命怎么办? 这次是靳闻则警惕,下次呢? 没犹豫多久,秦月便点头道:“我现在收拾。” 好在重要的东西一个背包就能全带走,收拾好,秦月就和靳闻则坐电梯下了楼。 折腾了几个小时,夕阳已经西下,晚高峰要来了。 男人却对路况很熟悉,绕开了几个拥堵的路段,平稳地在车流里穿梭,不到半小时后,车子就停在了明镜公馆的地下停车场。 秦月下车后,正要去拿后座的背包,他已经先一步把包拎在了手中。 “走吧。” 秦月愣了下,小跑着跟上,朝他伸出手:“要不还是我来吧。” “不用。” “……你怎么带我来你这里了?” “我留的是我的地址,警察后面可能还要联系你。” 秦月一怔,想说那我住酒店也是一样能和他们见面的啊。 靳闻则又道:“忙了一天,你不累吗?歇一会儿。” 秦月“哦”了声,不讲话了。 反正她还生他的气呢!就要坐他的沙发,撸他的猫,报复他!哼! 两个人很快就进了门,靳闻则将背包放下,同她说:“你自己坐。” 秦月:“哦。” 没等她不自在多久,男人就走了。 她像是被松开了后颈的猫,放松了许多,夹着声音叫:“大鸡腿~你在不在呀~” 靳闻则耳力很强,听得到她的话,心说人家的名字是暴君,你随便起的昵称它怎么可能应。 下一瞬:“喵嗷!” 大花猫蹭蹭从里面跑出来,胖嘟嘟的身子都快出了残影。 靳闻则:“……”算了,他早该想到的。 秦月一看到暴君,就开心地笑出声来,朝着它张开手。 “乖宝宝,想没想妈咪呀!让妈咪抱抱!” 靳闻则:妈咪?这什么称呼。 暴君一脑袋扎过来,一边急切地叫,一边在她裤腿上蹭来蹭去的。 秦月“嗨呦”一声,将它给抱起来,掂了掂:“感觉你又胖了,这样不行哦,你要减减肥了。” 花猫老老实实地由她抱着,漂亮的绿眼睛望着她,瞳孔缩成了一条线。 秦月换的是上次她来穿的那双拖鞋,抱着猫,慢慢往客厅里面走,坐在了沙发上。 她先拿出手机,给何降雪简单地说了公寓那边发生的事,请她帮忙跟进下,之后打开外卖软件,想点点东西吃。 从上午到现在,她就喝了几口水,早就饿了。 换了身浅灰色家居服,洗过手靳闻则站在厨房门口,淡淡问她:“你有什么忌口的吗?” “嗯?”她握着手机,反应了一下,惊讶地道,“你要做饭?” “嗯。” 也是,他冰箱里放着那么多食材,厨房的调味料也都用过,应该是会做饭的。 记着他之前摆的臭脸,秦月犹豫了下,不客气地说:“我不喜欢吃葱姜蒜。” “知道了,半小时后开饭。” 留下这句,男人就转头进了厨房,还关上了门。 不一会儿,里面传来铛铛铛切菜的声音。 秦月抱着猫,呆了片刻。 她低头和暴君咬耳朵:“你爸爸还真要给我做饭啊?我看他那么讨厌我,以为他要呛我两句呢。他这什么意思?想与我和好?哼,不可能,我才不是那么好哄的人!” 半小时后,秦月捧着饭碗,一筷子一筷子地往嘴巴里面送菜,根本停不下来! 苍天啊大地啊,为什么他做饭能这么好吃!! 她的舌头简直要被香掉了! 糖醋小排色泽鲜亮,洒了一层白芝麻,不光诱人,味道也是酸甜爽口,清爽解腻; 她特别不喜欢吃的菜花,也被他加了基围虾,炒得喷香美味,是干锅的口感,配上这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红辣椒,一口下去简直爽呆啦! 还有凉拌鸡丝,带着一点点麻椒的味道,后是微辣甘甜,特别有层次感,她不知不觉就吃了大半碗饭; 这么短的时间,他还炖了个清爽的海带豆腐汤,豆腐嫩滑q弹,汤汁鲜香十足,喝得她有点冒汗,不过坐在空调房里,一点都不热,浑身都暖洋洋的。 要不是她饭量不大,她真是恨不得一口气吃个两碗饭! 吃撑后,她放下碗筷,小小地打了一个嗝。 再看他,比之前她煮面的时候,算是多吃了一点点。 秦月自惭形秽,和他做的东西相比,她做的也就比猪食强那么一点点吧…… “所以我之前煮的面就是很难吃。”秦月得出这个结论。 靳闻则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眼自己的碗,反应过来,淡淡道:“算不上难吃。” 秦月:“反正比不上你做的。早知道你做饭这么好吃,我当时就不自告奋勇了。” 这不是鲁班门前弄大斧吗? 她无心的夸奖,让靳闻则低沉了一天的气息,稍稍回暖了些。 他把最后两口饭吃掉,实事求是道:“那个时候没有开口的机会。” “你果然嫌弃我煮的面!” 咸鱼病弱过家家[穿书] 第26节 “没有,”他微不可见地笑了下,“这个季节我的确吃的不多。” 话音落下,他起身,开始收拾碗筷。 秦月眼看着他三两下就把东西收拾完,她只能抢到一个擦桌子的活儿。 靳闻则在厨房里,把餐具一样样放进洗碗机里。 门没关,他转头看她。 纤细的女生背对着他,认认真真地擦着桌子,时不时还得将过来捣乱的暴君往旁边踢踢。 只多出了她一个人,空荡荡的房子里,却生出了烟火气。 她不知道的是,因为她吃东西太香了,他今天也多吃了不少。 至于暂时不让她离开,除了和她说的那些理由,还有他这边的人没有搞清楚偷拍设备是冲着谁去的。 想到并非是她安装的,靳闻则心里的阴郁和灼燥,如被微风吹散了。 他回过神,伸手把洗碗机推进去。 “嗡”,机器工作的声音响起,他的心口,忽然重重地颤了下,血腥气瞬间涌上了喉咙,疼痛陡然侵袭大脑,眼前发黑,身子也不受控制地向下栽去。 “砰!” 他的手下意识撑住了一旁的流利台边缘,死死咬着牙关,没有泄露出一丝声音。 听到里面的动静,秦月扭头问:“怎么了?” 男人昕长的身躯,被墙壁遮了一半,也没回话。 秦月犹豫了一瞬,还是往厨房里走去。 进门时,他已经松开了撑着流利台的手,直起了身子来。 鸦羽似的长睫缓缓抬起,黑压压的眸子,看向她,脸色惨白,薄唇也毫无血色。 秦月没动,问他:“你脸色怎么这么不好?” “没事。”他薄唇清晰,声音有点低哑。 她张张口,把其他的话都咽了回去。 他们还在冷战呢,既然他不想说,她也不想问。 顺着厨房的窗户往外看去,天已经擦黑了。 夏日天长,她拿出手机一看,果然都已经快八点了。 连忙放下抹布,她说:“都这个时间了,我得走了。” “等等。”靳闻则叫她。 她扭头,一脸不解地等待下文。 对视片刻,他的声音更低了,好似忍着什么痛楚,也好似耗尽了力气,以至于冷峻的面容,像易碎的白色瓷器。 “你在客厅坐一下。” 秦月不明所以,不过还是回到了客厅去。 靳闻则抬起骨节修长的手,用指尖重重地摁了几下太阳穴,喉结剧烈滚动,把所有血腥气都压下。 之后,他走去阳台,打了个电话。 对面很快接起:“先生,那个修热水器的已经被高强度审讯了两个小时了,就是个搞黄网的,见秦月是个明星,所以生出了邪恶的心思,您放心,不是冲着您来的。” 靳闻则的声线寒冽,似隆冬的冰雪。 “拍到了秦月什么没有?” “还没来得及。” 靳闻则眼里的寒光半点都没减弱:“派贺氏的律师团去处理这个案子,走最高的量刑。” 那边听出了他的怒意,声音一紧:“是!” 秦月坐在沙发上,正拿包包上的流苏逗着暴君。 她是典型的东方长相,明艳大气,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很漂亮。 不过靳闻则走过去时,她下意识收敛了笑容。 他的心也好像是被什么给划了下,又被更厚重的冰层封了起来,漆黑的瞳孔里看不出丝毫波动。 “走吧。” 秦月背上包,蹙着眉问他:“你要送我?去哪里?” “酒店。”靳闻则走在她前面,这样就可以不用看她的眼,“还是你想住我这?” “不想!”秦月赶忙拒绝。 住进来干嘛,冷脸吃了两天还没吃够啊? 靳闻则没问她的意见,驱车带她去了附近最好的六星级酒店,一晚上房费起码要六千块。 秦月背着包,脚步有些踌躇。 侧门这边没什么人,靳闻则站在林荫路旁,扭头看她:“怎么了?” 秦月偏开脸,不想承认自己囊中羞涩。她钻戒的代言费是涨了,但是手续没走完,钱还没到账呢,哪住得起这么贵的酒店啊。 “今天麻烦你了,我自己找地方住就行了。”说完,她转身准备离开。 身后脚步声加快,她的手腕骤然一紧,被他向后一拉,撞上了他的胸膛。 一如记忆中的坚实,冷硬,雾凇的清冽气息席卷了她。 秦月仰头,对上他深不见底的黑瞳。 “你一个人要去哪儿?”男人捏着她的手,指尖冰得她一哆嗦。 “海城的酒店那么多,哪儿不行,反正我不住这里。” “为什么?”他盯着她,要她给出一个答案。 “你先放开我。”她动了动手腕,丝毫撼动不了他。 “为什么?”靳闻则重复道。 明明稍微平静下来的心跳,望着她时,又开始紊乱起来。 明知她是个虚荣、世故、变脸比翻书还快的女人,可当她遇到偷拍这种事时,他还是不能坐视不理。 更做不出把她丢下这种事。 他眼前频频浮现的,都是她在靳家宴会上维护他的样子,那样的耀眼。 秦月用另一只手推他,这次他总算是肯松开手了。 侧身揉揉手腕,她嘟囔:“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靳闻则喉结滚了滚,望着她,低声说:“秦月,我真是看不懂你。靳家晚宴上,你都肯公开我们的关系,肯维护我,现在不接受我的好意,是又在玩什么把戏?” 秦月眉心重重跳了下,本来就没消散的火气,又烧起来了。 “把戏?靳闻则,你把话说清楚。”她简直要气笑了。 请她帮忙的是他,觉得她玩把戏的还是他? 她直直地瞪着他,冷声说:“我才是想问问你,好端端的抽什么风!” 靳闻则的心口猛地起伏了两下,本来就浅淡的唇,霎时毫无血色,周身其他沉沉,风雨欲来。 “不是么?我送你来酒店,都已经到这了,你还要离开?” 秦月忍无可忍,指着酒店:“是,我谢谢你送我来这么贵的酒店,你就非要我说的清楚明白,我住不起这里是吧!” 她感觉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不再和他对视,她偏开了头,等着他冷嘲热讽。 左右不过是讨厌她,所以看她做什么都不满意罢了。 结果,靳闻则愣了下,问:“谁要你付钱了?” 秦月:“嗯?” “我在这里有个包年的房间,年初的时候就付过今年的钱了。” “……啊?”秦月目瞪口呆。 所以他带自己过来,是根本就没想让她花钱啊? 靳闻则也无奈地揉了揉眉心:“你考虑这些,是不是有点多余?” 还是正因为知道他是贺家的家主,所以故意拒绝他,以免他看轻自己? 沉默蔓延开来。好半晌,秦月才反问:“你怎么不早说呀?在这边包一个房间,是不是要好多钱?” “还好。”他压根就不会记这些小钱。 不过落在秦月的耳中,就是他可能是走了什么内部优惠价,毕竟他是靳家的公子。 那一年少说也要六位数吧?钱都花了,却不住,多浪费啊! 天人交战了半天,秦月抬腿往里面走,很快就超过了他。 “我还是住这吧。” 靳闻则转身,看着她的背影,眉宇间的戾气,一点点消散了,眼中染上了几分悦色。 他就说,以她的性格,怎么会不从他身上谋取什么? 她与他划清界限,会让他很不爽,只是,他还不明白原因。 心上的大石头好像被卸掉了,他勾唇笑了下,长腿一迈,跟上她。 “你知道房间在哪吗?走慢点。” 秦月脚步一顿,步子迈得小了些。 瞥着她绷着的小脸,他又抿唇笑了下。 有靳闻则安排,秦月只简单地录入了证件信息,就住进了顶楼的总统套房里面。 咸鱼病弱过家家[穿书] 第27节 靳闻则压根就没进门,留下一句“这边不会有任何监听设备,放心住”,就离开了。 秦月关上门,往房间里一打量。 第一反应就是豪华,第二是大。 她简单走了一圈,光卧室就有四个,还有洗手间,厨房,衣帽间等等。 当她驻足在浴室外,看到里面莹白色的双人大浴缸时,怎么都挪不开眼睛了。 放水,用上浴球,开瓶红酒,打开投影。 身子往热水里面一泡……哇,奢侈,实在是太奢侈了啊! 泡完澡,她在主卧的大床上,美美地睡了一大觉。 不得不说,安静舒适宽敞的环境,比她那小公寓强多了! 第二天她醒来时,还有点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感觉。 从被窝里爬出来,她对靳闻则的怨气,稍稍减少了那么一点。 看在他为自己做饭,又给她安排了住处的面子上,要是他以后能少摆点冷脸,她也不是不能与他和好。 手机震了下,她点开新消息,是凌鹿发来的。 【姐妹,吃瓜了吗[小猫探头]】 秦月精神一振:【没有!什么瓜什么瓜,速来!】 很快,凌鹿给她发了一个链接。 她兴冲冲地点进去,面无表情地点出来。 秦月:【我要郑重声明,没拍到!什么都没拍到!网上更找不到什么资源!】 靳闻则说的没错,出警后,网上果然有了风声。 网民们现在已经快进到“秦月下海”了,给她都看无语了。 凌鹿义愤填膺地给她打来电话:“我知道啊!可是这些人说的也太难听了,好多评论都被和谐了。明明你是受害者,还要被他们这么编排,就没人能管管吗?” 其实这一早上凌鹿已经和不少人对线过了,那些人说不过她,就开始用脏话羞辱她,把她打成秦月的脑残粉。 秦月虽然只简单扫了几眼,但也记住了热评那几条。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她要是没问题,能被盯上?” “她不会总是带男人回公寓吧?” “有人住在秦月楼上,说是听到过楼下有那种动静。” “不是说她老公是个大佬吗,那她怎么还住在那种地方啊?” “感觉看到了她老公头上的青青草原……” 匿名的网络本就会无限放大恶意,被困在信息茧房里的人们,永远只愿意相信他们想相信的。 秦月躺平,看着天花板,第一次认真地思考起了搬家的事。 只是一时半会儿,她要去哪找房子呢? 穿书之后,她交的朋友很少,凌鹿就是一个。 秦月安抚她:“不气,反正我又不是他们说的那样子。比起网上的流言,我现在有个更紧要的事。” 凌鹿:“什么?” 秦月有点渴,从床上爬起来,准备去倒点水,“我想搬家,你有没有房源推荐?” 凌鹿:“你怎么不和你老公住一起啊?” 秦月垂着眼,一手握电话,一手推开门,嗐了一声。 “因为我们夫妻感情破裂了啊,我准备和他离婚了。” 说完,她感觉到什么,抬起头,正好对上靳闻则深邃冷沉的黑眸。 男人今天穿了身黑色的西装,戴了腕表。肩宽腿长,五官深邃,身形清瘦。 他大概是刚来没多久,放下了手上的东西,目光落在她脸上,让她的心咯噔一声。 “感情破裂?离婚?”明明他语气那么平静,可她就是听出了一丝质问。 “我下次再给你打过去哈。”秦月匆匆结束了通话,像个被抓包的孩子似的,杵在门口。 男人朝她走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她心尖上。 他居高临下地问:“你不是说,暂时不离婚?” 秦月被他的目光冰了下,回过神来。 她有什么可心虚的啊?就算是被靳闻则听到了又怎样? 反正他们互相不喜欢,结了婚再离婚,不是很正常的吗? 她挺了挺腰板,对上他的目光,气势比之前稍微提高了点儿。 “对啊,暂时(重音)不离婚。等过了这阵子,我会重新审视咱们这段关系的,建议你也好好考虑下。” 男人沉沉地看着她,直给她看到心里发毛的时候,轻笑了一声。 “好。” 他移开眼,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整个人都透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秦月抱着胳膊,问道:“还没问你,你怎么直接进来了?” 靳闻则淡淡答:“敲门不开,给你打电话占线。” 还有,怕她住在这里出什么意外。 秦月“哦”了一声,倒是没往心里去。这里本来就是他包的房间,进来很正常。 余光瞥到他脸色还是昨天那样苍白,举手投足皆是寒意,秦月便随口问了句:“你早饭在这里吃吗?” 她的本意是,如果他不在这边吃,她就下楼去吃了。六星级酒店的早饭,应该都是大厨做的,会很好吃吧。 谁知靳闻则幽深的目光投过来,充满了审视,似乎还有几分困惑。 “你在邀请我?” 秦月哑了哑,对着他这么不好的面色,委婉地道:“如果你这么想的话。” 靳闻则凝着她的眸子深了深,抬手揉了揉眉心。 从去酒店签离婚协议那天到现在,他总是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什么。 当他试探出结果,她对他的态度,又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说着要离婚的是你,邀请我留下的也是你。” 他的声音很轻,秦月没听清楚,疑惑地“嗯?”了一声。 靳闻则没回复,转身坐在沙发上,拿起了手边的座机电话。 “我叫早餐上来。”他淡漠道。 拨动了前台的号码,简单地吩咐了两句,男人将电话挂断。 全程,秦月就站在不远处看着他。 他本就长得俊美,笔挺的黑色西装一穿,对着电话里一吩咐,那种上位者的姿态十分明显。 她不由得困惑起来。他在靳家又不掌权,这种气质是怎么培养出来的? 在乡下成长的那些年,发生过什么? 为什么他看起来总是病怏怏的? 靳闻则就像是个巨大的谜团,每当她觉得她了解他一点时,就会有更大的疑问浮现。 挂了电话,男人淡定同她说:“你可以去洗漱了。” 秦月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盯着人家看了那么久,不大自然地“哦”了一声,转身往洗手间走去。 待她洗漱好出来,餐桌上已经摆好了酒店送来的早餐,中式西式都有,色香俱全。 就是她看了一圈,哪怕靳闻则特意说了要清淡的早点,她能吃的好像只有沙拉和牛奶。 没办法,她现在是个女明星,马上还要开始拍摄短剧了,身材管理不能停。 靳闻则已经坐在了餐桌对面,通体矜贵,没动筷子。 她抽开椅子落座,随意地问:“你吃哪些?” “我自己带了。”靳闻则早上拎了个公文包过来,和他的衣物一样,上面没有丝毫的商标,但是做工很细致。 拉开拉链,他从里面拿出了一份用保鲜袋装着的三明治。 秦月余光里瞥到包里面有一个笔记本电脑,还有……一沓沓的文件? 再看他捏在手里的三明治,是用全麦面包卷的蔬菜、煎蛋和培根,色彩搭配上就很悦目。 他带饭了怎么还留下吃呢?秦月想不通,索性就不想了。 她端来了用玻璃碗装着的沙拉,拿勺子拌了拌。 再舀一勺子放进嘴中……为什么热量低的东西都这么难吃啊! 嚼得她的小脸儿都皱起来了! 唉,好怀念昨天在靳闻则那吃的饭,那是她两辈子吃过最好吃的东西了。 男人已经在慢条斯理地拆着保鲜袋,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秦月心念一动,捏着勺子问他:“那是你自己做的吗?” “嗯。” 她咽了咽口水。也不知道是什么味道的,好想吃。 可他们还在闹别扭呢,可恶,她要是就这么低头了,也太没面子了吧。 算了,还是继续吃草吧。 她不停地给自己催眠:我是小羊,我爱吃草,吃草让我快乐…… 咸鱼病弱过家家[穿书] 第28节 “你吃这个么?”靳闻则把包装拆开了一半,修长冷白的手指捏着三明治,往她这边递了递。 秦月早在刚刚就计算好热量了,是可以吃的。 理智上,她应该拒绝,情感上……她真的好想尝尝他是不是能把三明治也做的很好吃! 靳闻则等了两秒,她没答,直接把三明治放在空盘子,给她那边推了过去。 “你吃吧。” 说罢,他又拿了新的餐具,吃起桌子上的其他早餐来。 秦月看他都咽了一口白粥,虽然心里还是在别扭,但是已经摆不出冷脸来了。 “你不吃了吗?”她指指三明治。 “嗯,我有粥就行了。别浪费。” 他都这样说了,秦月没再拒绝,“那我吃了哦。” 无意识地翘起了嘴角,她把三明治拿在手里,张嘴咬了一口。 唔!真的像是想象中一样好吃!比那沙拉美味一百倍! 她边嚼,边感觉自己泪花都要感动得掉下来了。 “你用的哪个牌子的酱料啊?”她好奇地问。 “我自己配的。” 果然! 这个男人在做饭上,不会是有什么顶级的天赋吧? 可惜他们要离婚了,不然她一定要天天吃他做的饭! “在想什么?” 秦月没过脑子,下意识回道:“想蹭饭。” “……” 她咀嚼的动作慢了下来,把脑袋往胸口埋了埋。 怎么就说出口了呢?这样显得她很不坚定诶! 生怕靳闻则嘲笑她,她拿起一旁的手机,瞎划拉着,好像自己很忙的样子。 餐桌对面的人也不知道信了没有,低头喝粥去了。 秦月点进微博,一晚上过去,相关话题里面的讨论不减反增。 有人说:【上次她在天桥上被拍,一张照片都没爆出来,这次怎么没人帮她摆平了?】 【我听朋友说,她在国金那边被围堵,有个巨帅的男人帮她出头,网上现在同样一点风声都没有。】 【难道她的大佬老公不准备管她了?】 秦月无奈地抽抽嘴角。那两次应该也不是靳闻则的手笔吧? 一刷新,说她被围堵的那条微博已经没了。 瞧,处理速度这么快,肯定不是靳闻则能做到的啊。 屏幕上跳出新消息,竟然是傅城申请加她好友。 秦月蹙眉,点下同意。 傅城:【网上的事我看到了,我已经派傅氏的公关团队处理了。】 秦月:【知道了。】 傅城:【……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 秦月:【怦然娱乐是傅氏的产业,所以……这是你应该的?】 那边不回了。 秦月轻笑出声来。小样儿,你还想让我对你感恩戴德啊? 察觉到靳闻则在看她,她赶忙收敛了神色。 等她回神,她竟然把两块三明治都吃完了! ……嗝,好撑。 靳闻则也把他那一小碗粥喝完,放下白瓷勺,连抽纸巾擦嘴的动作都优雅。 “那个修热水器的已经抓到了,后面的事,是你自己处理,还是交给律师?” 靳闻则的意思是交给他这边的律师,结果秦月想岔了,以为要她自己请律师。 她嫌麻烦,就说:“我自己处理。” “嗯,那我让警方后续联系你。” 靳闻则起身,拎起黑色的公文包,淡漠道:“走了。” 秦月冲他摆摆手:“再见。” 她在酒店里面呆了两天,靳闻则后面没再来过。 倒是警方那边,联系了她几次。 他们办案的速度特别快,考虑到案情的影响不好,还公开了案件的处理结果。 除了一张蓝底白字的通告外,竟然还配了张秦月领奖的图! 照片里,秦月穿着淡绿色的连衣裙,露在外面的肌肤白到发光。 她戴了墨镜,因为她本来脸就小小的,墨镜几乎遮住了一半的脸,显得鼻子和嘴巴都很秀气,下巴尖尖的。 有个警官侧对着她,将手中的三号市民奖章递给她,她笑着接过。 对此,警方表示:热心市民秦女士配合警方捣毁了一个大型涉黄组织,对维护社会治安做出了巨大的贡献,起到了重要的表率作用,特此颁发奖章,并且奖励现金十万元。 得奖的明星年年有,可是得到三好市民奖章的,就这么一个。 一时间,舆论哗然! 之前那些流言,也不攻自破了。 秦月这段时间涨了不少粉,有些是真心实意喜欢她的,见状开心地说: 【如果她真的做了你们说的那些事,怎么可能获奖?】 【月月真棒,是社会的正能量!】 【哈哈哈,官方都下场了,就问那些造谣的脸疼不疼?】 【我有个大胆的猜测……她老公这次没帮她摆平,不会是早就预料到了这点吧?】 不管如何,秦月身上的污名是洗得干干净净,还有官方荣誉加身,再造谣,那可是一举报一个准,轻则销号,重则请去喝茶。 话题里面,发表过负面言论的那些人,很快就灰溜溜把相关的微博给删光了。 秦月再次登上了热搜,领奖画面的大红背景,喜庆又显眼。 她给凌鹿回电话时,对方开心地说:“给警察同志们点赞!这次的反转真的快!哈哈哈!” 秦月美滋滋地端详着市民奖章,再想到她卡里面多出的十万块钱,笑得眼睛弯弯。 “我也没想到,还能有这样的峰回路转。” “是嘛,我还以为是你老公的手笔。” “没有没有,他没管这些事。” “怎么?你们感情还真的破裂了啊?” “对啊!我说要找房子是真的。”她总不能都要和靳闻则离婚了,还在他的房子里面住着。 “啊……”凌鹿贴心地没有刨根问底,就问了问她对房源有什么要求。 秦月:“保密性高,交通、用餐方便,有门禁。”想到靳闻则在明镜公馆的住处,她补充,“最好再大一点。” “那你考不考虑合租呀?” “哦?” “你说的那些要求,我这里都符合,现在房子就我和公主住,还有两个空房间呢。” 秦月感觉自己不排斥,就提议:“那等我什么时候有空了,过去看看房?” “行!你随时联系我!” 挂了电话,秦月从休息室里面出去。 今天是短剧正式开始拍摄的日子,其他工作人员都已经就位了。和她搭戏的男主角海城戏剧学院在读,年纪比她小一岁,身高一八八,条正颜顺。 就是……怎么离自己那么远?对上她的目光,还欲言又止? 她自以为挺随和的呢。 “小she……秦姐!”穿着名牌花衬衣、银色裤子,脚踩鳄鱼皮鞋,头上还别了幅墨镜的贺兆朝着她走了过来。 看到他手里捏着卷成筒的本子,秦月问:“这是剧本?” 贺兆低头看一眼,桃花眼里泛起笑意:“不是,就是白纸。” 秦月:? 他摸了摸下巴,一副高深莫测的姿态:“是不是有导演那味儿了?” 秦月:“……你高兴就好。” “哈哈哈!时间到了,咱们开始吧?记得,情绪一定要外放!” 秦月心里没底,但是表面很淡定地比了个“ok”的手势。 实不相瞒,她这幅模样还是和靳闻则学的。 也不知道他这几天在干什么,做了什么好吃的,呲溜。 穿书后第一次拍摄,秦月演得并不好,出了不少问题。 男主演也经验不足,比较局促,ng的次数比她还多。 咸鱼病弱过家家[穿书] 第29节 贺兆给他讲戏的时候,明显有点暴躁,手里那筒纸几次都好像要砸他头上去了。 等他点名自己的时候……她都做好了挨骂的准备,结果…… “秦姐,您这句台词要讲得再霸气一点,眼神要高冷!就像看垃圾一样!来,你试下。” 看不出来,他还有点双标。 不用挨骂自然好,秦月试了几次,情绪勉强到位了,配上那狗血到酸爽的剧情,可以弥补她本来就不多的演技。 再次开始拍摄后,贺兆眼珠转了转,拿出手机,对着秦月他们拍了段十几秒的视频,之后从通讯录里扒拉出自家小叔,发了过去。 等了片刻,那边回了一个“?”。 正好结束一场戏的拍摄,贺兆让大家休息下,捧着手机噼噼啪啪地打字。 【小叔,你看小婶表现得怎么样?】 靳闻则:【不怎么样。你给她一集多少钱?】 贺兆:【一万块,保底。】 靳闻则:【看来我的话你没听进去。】 贺兆马上谦卑地解释:【怎么会!小叔的话,我铭记于心!】 靳闻则:【那你还给她这么高的片酬?】 贺兆:【……我本来准备一集给十万的。】 靳闻则:【。】 贺兆尴尬地挠挠脸,继续打字:【那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小婶表现得挺好的,又勤奋好学,以后必成大器!】 靳闻则:【你还有别的事吗?】 察觉到他的不耐烦,贺兆连忙说:【有的!演男主这个大学生我特意叮嘱了,除了拍戏,不准和小婶私下接触!您放心,在娱乐圈这个大染缸里,我一定替您好好保护小婶!】 这次,靳闻则回都没回了。 贺兆铺垫了那么多,终于说出了自己真实的目的:【您看侄子表现得这么好,要不要考虑给我们剧组追加些投资呢?给您在最前面冠名!】 消息刚发出,气泡前面就出现了一个鲜红的感叹号。 系统提示:“您已经被对方拉黑,请加好友后重试。” 贺兆瞳孔巨颤。怎么会这样?! 连着拍摄三天,贺兆终于琢磨过味儿来了。 小叔他,不会是和小婶闹别扭了吧? 这三天来,他可是从来都没见到小婶联系过小叔!每次收工,她也是自己打车回去。 小叔到底对小婶是个什么态度呢?两个人莫不是契约婚姻吧?——最近看了很多新媒体狗血文的小贺导演如是想。 抓心挠肝半天,他决定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试探一下! 暗戳戳掏出手机,他拨通了靳闻则的电话。 三声之后,那边接起来,语气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你最好是有事。” 贺兆打了个哆嗦:“有的有的!” 生怕他不耐烦地挂电话,他急匆匆道:“小叔,今天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的样子,你要不要来接一下小婶儿啊?我看她好像是有点感冒了。” “阿嚏。”不远处,秦月打了个喷嚏。 她揉揉鼻子,嘟囔:“谁在说我坏话呢?” “月月姐,你说什么?”短剧的男主演苏元洲坐在她旁边,温声问。 “没。咱们刚刚讨论到哪儿了?”秦月冲着他抱歉地笑了下。 “壁咚这里。”苏元洲饰演的是霸总,今天也穿了黑色西装,帅也是帅的。不过和靳闻则比起来,少了几分上位者的威压。 意识到她又想起靳闻则,她连忙摇摇头,把脑子里的想法清空了。 讨论完一会儿拍摄时的动作,秦月放下剧本,展颜一笑:“小苏,谢谢你指导我。” 她的骨相本就完美,任何角度看过去都很绝色,再这样一笑,苏元洲的心止不住地砰砰跳,脸刷地就红了。 “不,不用谢。”他心说,网上那些有关于秦月的负面言论真是不能信,她明明这样好,哪怕对他一个新人,都一点架子都没有。 秦月上辈子带过不少实习生,都习惯了小男生对她红脸了,她会心地低下头,准备让他自己消化下。 谁知他却鼓起勇气问她:“月月姐,你真的像网上说的那样,已经结婚了吗?” “嗯,是的。”秦月坦荡地答。 苏元洲慌乱地垂下眼,生怕被她发现自己的失落。 “那……这几天怎么一直都没见到过姐夫来接你呢?” “我自己可以回去,不用他接。” 苏元洲怎么听,怎么都像他们两个感情不太好的样子。 他鼓起勇气,想再争取一下:“今天收工的时候雨要是还没停,你就坐我的车走吧?就是我的车不怎么好,你别介意。” “怎么会介意呢,谢谢你,到时候看看吧。” 秦月看出了小男生对她有好感,不过她连靳闻则那边都没处理好,是不可能贸然开始下一段感情的。 她没答应,其实就是在婉拒了。 一直注意着这边动静的贺兆却警铃大作,捂着话筒和靳闻则说:“小叔,无论如何,你今天都要抽出时间来一趟!” 再不来,当心老婆没了! 靳闻则的回应,只有淡淡的三个字:“再说吧。” 挂了电话,穿着白大褂,戴了一副透明护目镜的靳闻则走去洗手池旁,仔仔细细地洗了一遍手,才回到实验台前。 学生兼助手陈牧正在专心地记录最后几个数据。 写完,他敬重地同靳闻则说:“老师,接下来就是跑实验结果了,我在这里就可以,您先回去吧。” 靳闻则点点头,不过没着急走,翻了翻数据本。 陈牧的皮都绷紧了,生怕他刚刚记录错数据,再被靳闻则痛批一顿。 “你老婆会因为什么和你离婚?” “老师我现在就改!……啊?” 透明镜片后,靳闻则漆黑的凤眼淡漠地看着他,压迫力十足。 陈牧愣了两秒,才试探着说:“我们感情挺好的,应该不会离婚?” 靳闻则蹙了蹙眉,显眼对他这个答案不满意。 陈牧挠挠头:“我脾气好,不会和她红脸,在家的时候,家务都是我做。哦,我工资还上交。” 他又不好意思地笑笑:“虽然我比不了您,但是长得也还行吧,看在这张脸的面子上也不会离婚吧?” 靳闻则盯着他看了几秒,皱着的眉头就没松开过。 陈牧:好的,知道你是很不认同最后这点了。 “您怎么想到问这些了呢?是师娘那边出了什么问题吗?”陈牧试探着问。 “没有。”男人想也不想地说。 陈牧:否认得这样快,肯定是有事。 在恋爱和婚姻中锻炼了七年的他,油然而生了一股自豪之情。 原来世界上也有老师搞不定的事啊,哈哈。 “咳,”他一副过来人的语气,笃定地道,“反正女孩子都是要哄的,自己身上没问题,也要找问题出来。” 靳闻则扯了扯嘴角。他能有什么问题? 当他回过神时,已经把车子停在了贺兆说的地点上。 下车往拍摄场地走,一眼看到秦月被那个男主演壁咚的时候。 他想他的问题找到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以下小天使投的雷: 梦蝶、若水&若谷、随遇而安、暖暖和和、语悦、咩咩汪、曲离 感谢大家的营养液~~ 多谢支持!! 第21章 过日子21天 【9、10、11、12更】你老婆要跑了! 他对她关注还是太多了。 说到底, 她想不想维系这段婚姻,与他又有多大的关系呢。 他从研究所离开后,也不该来这里。 垂下眼眸, 他正转身要走,忽然被人挡住了去路。 挑染着灰毛, 一双桃花眼晶亮的贺兆, 兴奋地说:“您真来了啊!快快到这边坐。” 他还记着小叔不喜欢被人触碰的习性,就这么虚虚地圈着他, 给他往前方请去。 靳闻则的眼刀扎过去,却被他完全给屏蔽了, 只能自己向前躲了两步。 到处都是设备牵的线路,他再绕开两步,已经到了目的地。 贺兆“刷”地指着自己的小马扎,一脸邀功地道:“请, 我将我的宝座让给您!” 咸鱼病弱过家家[穿书] 第30节 靳闻则冷冷地瞧着他, 显然对他的宝座非常嫌弃。 贺兆捧着心口,故作伤心状:“您好伤我的心。” “再演, 你这条舌头就不用要了。” 贺兆连忙正色站好, 千叮咛万嘱咐:“这场戏马上就拍完了,您就在这里等我一下下就好!” 说完, 也不管靳闻则怎么想, 就忙自己的去了。 靳闻则通身的贵气,长得又是万里挑一的俊美,刚一出现, 就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 包括在被壁咚的秦月, 余光扫到他, 都愣了一下。 靳闻则对上她的眼, 脚步定在原地。 现在若是离开,也太像是心虚了,他又没什么可心虚的。 于是他反而释然起来,抱着胳膊,漆黑的眼珠静静地看着拍摄情况。 秦月经过几天的锤炼,本来都已经把心态调整得挺好了,还享受到了一点拍戏的乐趣。 现在被靳闻则(死亡)凝视,她浑身的血液都从脚底板开始烧起来,热意瞬间蔓延到脸上,耳根都红透了。 她的反应让苏元洲一怔,差点没绷住,神色热切起来。 贺兆还在场地外火上浇油:“不错不错!就要这种眼神拉丝的感觉!” 秦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她的眼神才没有拉丝!她是羞的! 同样听到贺兆话的靳闻则,黝黑的剑眉挑了挑,薄唇抿出了一个不近人情的冰冷弧度。 秦月就这么硬着头皮,总算是把这场戏拍完了,苏元洲礼貌地退后,她缓缓松了一口气。 下一场是她和女配的对手戏,要“狠狠”教训女配,情绪和这一场截然不同。 照顾到她的感受,贺兆拍拍巴掌:“好,休息几分钟,调整一下!” 大家散开休息后,他朝着秦月热情挥手:“秦姐,你到这来!” 秦月还没从刚刚的尴尬中走出来,表情不大自然地向他走去。 苏元洲自己去另一个椅子上坐下,拧开瓶水,喝了一口,状似无意地往靳闻则的脸上扫了一眼,猜测着他的身份。 和贺导那么熟悉,难道是他的朋友?再不然就是投资人? 贺导把秦月叫过去,不会是想……潜规则吧? 苏元洲被自己的想法震到,水都喝不下去了。 他又深深地看了靳闻则一眼。为什么觉得这男人有点眼熟呢?可他长得这样出众,如果真在圈子里见过,没道理会想不起来啊。 靳闻则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目光,冷冷地看过来。 苏元洲一愣,属于少年人的自尊心上来,哪怕他已经被靳闻则的眼神冻得不行,还是紧绷着身子,没有回避。 小小的拍摄现场,顿时有火药味儿蔓延。 好在秦月已经到了贺兆和靳闻则身边,打断了两人的对视。 贺兆朝着秦月挤眉弄眼,笑眯眯地问:“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那天靳家的宴会,贺兆也参加了,对于他知道靳闻则是她老公这件事,她不意外。 她意外的是…… “你们认识啊?”她问两人。 贺兆一愣,随即更伤心了:“他没和你提过我?” “没有啊。” “可恶,”他幽怨地看着靳闻则,“原来我在你心中就是这种地位!” 靳闻则淡淡道:“我以为你早就清楚。” “……”更气了啊啊啊! 偏偏碍于小叔的威压,他还得憋屈地忍下来。 他可没忘记叫小叔来的目的:试探两人的关系!能让他追加一笔投资就更好了,创业艰难啊。 压下满心的愤懑,贺兆请两人坐下,旁的工作人员识趣地没有来打扰。 他又恢复了笑颜如花的模样,向靳闻则邀功:“我们再有两天就能结束拍摄了,后面的剧本我改了改,像亲亲这种戏,全部都是借位!保证照顾到秦姐的感受!” 秦月了然。原来他这么照顾自己,是因为靳闻则啊。 “其实按照你想的来就可以了,我会配合的。”秦月认真地说。 靳闻则扫了她一眼,幽深的目光辨不出喜怒。 贺兆见状,皮子一紧。 就算两个人的夫妻关系不像是表面上那么简单,他也不敢当着小叔的面,给自己婶婶安排吻戏啊!他还想多活几年呢! “啊哈哈,秦姐你真是敬业啊。没事的,借位的效果也一样。” 既然他都这样讲了,秦月也只能道:“好的。” 靳闻则听了片刻,目光始终落在秦月脸上。 她饰演的应该是职业女性,画着正式的妆,唇色殷红,看起来比实际的年龄大了两岁,少了稚气,多了韵味。 最重要的是,她的脸色很好,没有发热、咳嗽、打喷嚏等感冒的迹象。 那就是贺兆骗了自己。 靳闻则凉凉地扫了贺兆一眼,给贺兆看得一个激灵,差点没站起来就跑。 “你管她叫姐?”没提起感冒的事,靳闻则冷漠地问。 贺兆“啊”了一声,怂怂地解释:“她让我这么叫的。” 秦月云里雾里地皱眉:“不叫姐叫什么?难道叫婶啊?那也把我给叫的太老了吧。” 靳闻则的眼睛里,透出几分不认同。 这次秦月是无论如何不可能让步了:“几岁的小姑娘见到我这个年纪的,都知道叫姐姐不叫阿姨,更何况我就比他大了几个月!敢叫别的,我就……” 后面的话她没说,但是做了一个手撕的动作。 贺兆脖子缩了缩,连连比着手势,表示都听她的。 “时间差不多了吧?”秦月最后看了一眼靳闻则依旧苍白的面色,站起来问贺兆。 “嗯,那我们重新开始了?”他征求靳闻则的意见。 靳闻则回想着秦月刚刚说过的话,心上划过一丝怪异。 “你的剧组,还需要我教你?”他轻启薄唇,凉薄地说。 贺兆忙摇头,表示不用,开始了下一场拍摄。 秦月饰演的女主角,“狠狠”地教训了女配角。 靳闻则很少接触这类作品,不仅不觉得爽到,还觉得她们很吵闹。 秦月说完台词后,摄影机对着她,拍她的特写。 就见她抱着胳膊,微微抬着下巴,高高地翘起了一边嘴角。 那夸张的弧度,用“邪魅一笑”来形容都不足以了,现场看到,很是滑稽。 本来面无表情的靳闻则,一下子就被她这个动作给逗笑了,向下压的嘴角,终于也翘了起来。 贺兆竟然还对她这个动作非常满意:“好!歪嘴一笑非常到位!今天拍摄的结束,收工!” 工作人员们互相道着辛苦,秦月也嘟嘟嘴,把僵掉的嘴角调整好。 一抬眼,看到靳闻则脸上稍纵即逝的笑意。 她好像是被什么撞了下,脚步顿住,随即眼里烧起更浓的羞耻。 他是在笑自己吗?绝对是的吧! 等会儿她一定要和贺兆说,明天不准他再来探班了! “月月姐,今天辛苦啦!”苏元洲走过来,他脱掉了身上的西装外套,搭在胳膊上,身材挺拔似一株白杨。 秦月也绽放了一个笑容:“你也辛苦了,小苏。” 这一幕落在靳闻则的眼中,不知怎么回事,有点刺眼。 苏元洲也是男人,敏锐地察觉到了靳闻则一瞬降低的气压,但是当着秦月的面,他什么都没表现出来。 甚至他还笑得更真挚赤诚了些:“我送你回去吧?” 不远处的靳闻则,俊脸都要凝上寒霜了。 贺兆的眼皮直跳,心里叫苦不 lj 迭。 这个苏元洲,也太没眼力见儿了!净给自己找麻烦! 贺兆走上前去,对苏元洲说:“小苏,你自己回去吧,秦姐有人送了。” 苏元洲却打定主意和靳闻则杠上了:“那位先生和月月姐顺路吗?” 贺兆扭头,等待靳闻则来回答这个问题。 靳闻则淡淡道:“顺路。” 同一时刻,秦月却说:“不顺路。” 靳闻则的目光如有实质,投在了秦月脸上,给她看得有点毛毛的。 不过她很快挺直腰板,同靳闻则说:“确实不顺路,我今天和人约好了要去看房子。” 靳闻则眉心蹙了蹙:“看什么房子?” “住的房子啊,我总不能一直住在酒店吧?” 贺兆猝然瞪大眼睛,心里有个小人在乱窜:我就说他们两个有问题吧!哪有结了婚不住在一起的! 咸鱼病弱过家家[穿书] 第31节 苏元洲垂着头,看似乖巧等待秦月做决定,实则耳朵也支棱着。 靳闻则周身的气息更冷了,以自身为原点,周围似乎都冰封起来。 秦月头皮发麻,率先移开了目光。 “不过也不用小苏送我,我已经叫好了车了。”她晃了晃手机。 苏元洲脸上的失落十分明显,垂下了眼:“好吧,那月月姐路上注意安全,下次再有这种事,你可以叫我送的。” “好。”秦月客气地答应下来。 她似乎听到靳闻则冷笑了一声,抬头去看,他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 拍的是现代剧,她也不用换衣服卸妆,带好自己的东西,和大家道别,就向外走去。 不等贺兆说什么,靳闻则也转身跟在秦月身后几步,离开了这里。 这里是栋写字楼,秦月站在大厅中吹着冷气,低头看了眼屏幕上的出租车距离自己多远。 靳闻则的皮鞋敲击在大理石地面上,一下下,声音发闷。 他目不斜视,从秦月身边走过。 “等一下。”秦月叫住他。 靳闻则站定,微微侧头,半边俊脸掩在阴影里,居高临下地看过来。 “你晚上在明镜公馆吗?”她问。 “嗯。” “那我把东西送过去。” “什么东西?” “上次的礼服和首饰啊,你不会忘了吧?”秦月仰头看他,“我本来是想送去造型工作室的,结果遇上了偷拍事件,就这么耽搁了,现在那些东西还在酒店里呢。” 她这番话落在靳闻则耳中,就是确切地要和他划清界限了。 “不是说了不用还。”他磁性的声音,浸透了凉意。 “那怎么能行啊!”秦月一副费解的模样,“那么贵的东西,不还回去,你不怕被追究责任?” 靳闻则猛地意识到他之前为什么觉得怪异了。秦月不让贺兆叫她小婶,似乎并不是因为有年龄包袱,而是……她不知道贺兆是自己的侄子? 他也没和她说过? 还有现在,一套礼服和首饰而已,她竟然觉得他是借的? 她到底知不知道他就是贺闯? 等等……那天他被靳家的管家叫走,后面再看到请柬,是她递给靳父时。 她一个人的时候,有没有翻开过请柬? 靳闻则愣在原地,一个想法,呼之欲出。 秦月等了片刻,他不答,她就以为他是认同了她的说法。 正好接她的车子开着双闪过来了,她冲他摆摆手:“好了,就这么说定了。” 话毕,也不管靳闻则什么反应,直接就推开玻璃门,朝着外面跑去。 快速拉开车门坐进去,车子扬长而去。 等车子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中,他还在原地伫立。 有脚步声从后面传来,接着是贺兆的问话:“小叔,你怎么还没走啊?秦姐真的没让你送?” 靳闻则缓缓回身,目光深重地落在他脸上。 贺兆猛地刹住脚步,忐忑地问:“怎,怎么了?” “我有话问你。” * 苏元洲驱车回了家,妈妈做好了饭在等他。 他有心事,只吃了半碗就放下了筷子。 苏妈妈忧心忡忡地问:“就吃这么点啊?” “上镜胖三斤,我要保持身材的,你们先吃吧。”说完,他起身拿着包往自己房间走。 妈妈还在饭桌上嘟囔:“只是拍个短剧就要这样了,你晚上少熬点夜打游戏,比控制饮食有用多了。” 苏元洲左耳听右耳冒,关上了卧室的门,目光瞥到墙上已经有些褪色的海报,猛地怔住。 海报上,一个身形昕长,穿着黑色队服,戴着黑色口罩的男人看向镜头,眉眼间满是森冷的锐气。 苏元洲一个激灵,终于想起来靳闻则像谁了! 他的眼睛,和海报上这男人简直一模一样! 苏元洲连忙丢开包,给他高中时代的朋友打电话。 “大明星,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啦?”朋友笑着说。 “什么大明星,你别皮。我给你打电话是想问你,还记得tyrant吗?他退役之后干什么去了?” “暴君?怎么问起他了?” “你先回答我。” “没人知道他退役后干什么去了,反正没在电竞圈了。说起来他带领队伍拿下世界赛那年真是精彩啊,那之后国内战区再没出过他那么强的神了。我还记得总决赛那天咱们集体逃了晚自习,去黑网吧包宿看比赛,赢了以后差点把网吧的房顶给掀了。” 仅仅是提起当年的事,苏元洲体内的电竞因子就苏醒了,热血沸腾起来。 tyrant是他们最喜欢的电竞选手,不然他也不可能把他的海报挂了那么多年。 “当年有人拍到他长什么样吗?”苏元洲问。 “有吧,不过等咱们去超话找的时候,不都被删掉了,咱们捶胸顿足了好一阵。”那边叹了口气,“你说他为什么一直戴着口罩打游戏啊,是不是偷家里户口本出来的?” 苏元洲被好友这个说法逗笑了,“可能吧。我今天看到一个人,长得很像他,年龄好像也对得上。” “卧槽!!那你怎么不问问他是不是t神啊!如果是的话,拜托一定给我要个签名!!” 苏元洲僵硬地笑了下,岔开了话题,又聊了几句,把电话给挂了。 他怎么好意思说,今天刚和酷似t神的男人交锋完? 他们现在是情敌好吧! 又看了一眼墙上的海报,苏元洲的心情十分复杂。 * 秦月摁响靳闻则家门铃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 夕阳彻底坠入地平线,暮色四合,高级江景大平层的走廊都是清新的味道,和她之前住的那个小公寓天差地别。 她左手拎着购物袋,右手垂下来,等了片刻,没人给她开门。 “没在家?”秦月又摁了摁门铃,决定再没回应的话,就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好在等了片刻,“咔哒”一声,门开了。 看到靳闻则时,她呆了几秒。无他,男人刚洗了澡,头发还在湿漉漉地滴着水,身上随便套了件黑色的短袖家居服,露出削瘦的锁骨和结实的手臂。 没了衣领遮挡,他锁骨边那颗深色的小痣完全映入眼底。 这几天他的脸色很差,此刻除了唇上稍微有点血色,其他都苍白如纸。 那双黑漆漆的眼睛看过来时,让秦月莫名想到了“妖精”二字。 “我不知道你在洗澡。”秦月有点窘迫地说。 “没事。”靳闻则垂着幽深似海的眸,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阴翳,磁性的声音有些低哑。 “这是你的东西,除了礼服鞋子首饰,还有你落在我那的手帕,不过我只把手帕洗了,礼服我不知道怎么清洗。”秦月把购物袋递过去。 男人抬起冷白的手,手背血管发青。 交接袋子时,他们的手碰了下。 她明明记得他以前手很冰的,此刻却滚烫无比,好像要烧穿皮肤。 “喵。”暴君轻轻走了过来,绕开他,娇软的叫声在靠近她是变了调。 它喉咙里发出了示威的声音,后背微微弓着,对着她的脚腕嗅来嗅去,像是自己的领地被人给侵占了。 靳闻则大概是烧糊涂了,表情空白了一瞬,变得十分困惑。 秦月就没见他这么好懂过,有点可爱。 她解释道:“我看房的时候和房东家的狗狗玩了一会儿,它肯定是闻到味儿了。” 靳闻则拎着购物袋,点点头,沙哑地问:“房子看得怎么样。” “挺好的,各方面都比较满意,等短剧拍完,我就搬家了。”虽说他们之前闹了矛盾,但他毕竟帮自己解决了偷拍的事,还给她提供了住处,秦月真心实意地道,“这段时间谢谢你。” 靳闻则的手猝然收紧,唇上那点颜色更淡了,看得秦月有些心惊。 他真的没事吧?不用去医院看看吗? “不用谢。”男人掀起眼帘,他是单眼皮,眼皮薄薄的,简单的动作,也被他做得充满了禁欲的气息。 “秦月。”他叫她。 “嗯?” “我带你去靳家那天,我的请柬你看了吗?” “没看啊。”秦月心想那有什么可看的。 触及到靳闻则瞳孔缩紧,身体晃了晃,犹如大厦倾塌。 她一下子忘了要说的话,伸手去扶他:“靳闻则?” 在她触碰到他之时,他“砰”地一下,单手撑住了门板,心口剧烈地起伏了两下。 秦月和他距离很近,因为能感受到他连呼吸都是烧的。 “没事。”他喉结滚了滚,因为高烧,思绪早就乱成了一团浆糊,这种时候显然不适合和她多说什么。 咸鱼病弱过家家[穿书] 第32节 “你先回去吧,我让人送你。” 说着,慢慢站直了身体,摸裤袋,空的。 “手机在里面,你等下。” 他转身,一步步往里面走。 秦月探着脑袋同他说:“不用了,我自己叫个车回去就行……” 男人一个踉跄,忽然单膝跪在了地上!撑着地面的手臂在轻轻发抖,清瘦的脊背好似一张绷紧的弓。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犹豫了一瞬,还是进了门。 暗骂着自己没出息,管他做什么,反正都要离婚了。 可是眼睁睁看着曾经冷漠矜贵,好似天塌下来都不会弯腰的男人跌倒在她面前,她的心房不是控制地巨颤了下。 鞋子也顾不上换,她咬咬牙,走过去想把他扶起来。 结果这男人看着瘦,骨头沉得很,她使了最大的力气,竟然都没扶起来! 他的眼睛都烧红了,血丝蔓延,干涸的薄唇死死抿着,似乎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你坚持一下,我这就叫救护车过来。” 出乎她的预料,他竟然摇了摇头,把她轻轻往外推:“你走吧。” 靳闻则像是溺水的人,在沸腾的海洋里渐渐下沉。 肺部的空气被挤压,闷窒到痛楚,头痛欲裂,耳朵里不时有错频一样的杂音响起。 就连看面前的秦月,视野都是模糊的,大脑更是在病痛的加持下,一片混沌。 偏偏这种时候,他还控制不住地回想这几天发生的事,咀嚼着她的每一句话。 他清楚地察觉到,有什么失去了自己的掌控。 此时此刻,明显不适合与她交谈。真的把她留下来,连他都不知道,他濒临溃败的理智会驱使他做出什么。 所以他只轻声说:“不用叫救护车,老毛病了,明天就会好。” 朦胧的视野里,秦月露出了怀疑的神色。 “你确定?”秦月觉得他是烧糊涂了。 “确定。”他嗓音沙哑的,坚持着,“你不用留在这里,别过了病气。” 秦月怔怔地看了他几秒,心说生病了就是不一般,说话都没那么毒了。 “那我一会儿就走。趁着我还在这里,有没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秦月思忖着,“给你烧个水?或者拿个体温计?” 客厅内,清冷的灯光倾斜下来,落了她满身满脸,衬得她肌肤一片雪白。 靳闻则眯了眯眼睛,鸦羽似的睫毛颤了颤。 “那你帮我拿几张退烧贴吧,在茶几下面的药箱里。”他如是道。 秦月弯腰一看,药箱就在很显眼的位置。 把药箱拉出来,打开最上面一层,里面码着满当当的蓝色退烧贴。 也不知道他是喜欢囤货,还是总发烧,竟然准备了这么多。 她从里面拿了一沓出来,也没数,走到他面前,正要递给他。 窗外正好刮起了大风,他轻哑的声音似加了混响,不怎么真切。 “劳烦你帮我贴一下。”说着,他用修长的手指,慢慢撩起额头上的黑发,露出了光洁饱满的额头。 秦月:“……” 算了,帮人帮到底。 她拿了一张退烧贴,慢慢撕开,里面的胶质黏黏的,得小心些才不会粘在手上。 用两只手的拇指和食指捏着退烧贴两端,她缓缓俯身,漂亮的杏眼端详着他的额头,判断着贴的位置。 随即,连呼吸都放轻了,一点点将退烧贴摁在他头上。 大概是很凉,他虽然没出声,但是脸颊抽动了下。 秦月被他的反应给逗笑了,眼睛弯弯:“忍一忍。” 靳闻则放下了手,深深地看着她,漆黑的瞳孔里少了攻击性,多了两分柔软。 秦月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自己的脸好像也要烧起来了一样。 她移开目光:“好了吧?” “还有这里,”他点了点脖颈下部,矜贵地说,“谢谢。” 秦月又拿了两个退烧贴,给他脖颈动脉出,一边贴了一个。 这还不算完,男人竟然缓缓抬起了两条匀长的胳膊:“最后还有腋下。” 秦月呆住。 那不是表示……要他脱衣服? 不等她拒绝,男人已经一颗颗解着衬衫扣子了! 他的扣子本就解了两颗,现在又解了一颗,露出了大片冷白的胸膛。 她像是被肌肤折射的光刺到,心跳如雷,将头都给扭开了。 靳闻则高烧着,手上没力气,解扣子这种精细活儿,手眼配合得不好,所以速度很慢。 窗外的风还在响,可也无法完全阻隔身后那窸窸窣窣的声音,以及男人因发烧而变得粗重的呼吸。 记忆里又跳出了她刚穿来那天,酒店凌乱的画面,他当时的呼吸,与此刻的重合了。 秦月从来都没感觉时间变得这样长,每一秒钟都煎熬着。 她甚至还有点后悔,在他说让自己离开的时候,她不该多嘴问他一句的。 “好了。”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终于传来了男人喑哑的声音。 秦月不合时宜的想,怎么有人连生病都这样性感。 她转过身,又一次被面前的画面冲击了下。 男人的白衬衫还是穿在身上的,可是和之前一板一眼不同,他的扣子全部都解开了,从上到下结实的肌理,一览无遗。 甚至因为他的黑裤子有些松,皮带勒在劲瘦的腰上,还能隐隐看到裤腰下面的红痕。 六块腹肌分明,两条深深的马甲线,尽头一直延伸到了裤子布料里,莫名地引人遐思。 最显眼的当初那两点,竟然是……粉色的。 他掀着眼帘,对她道:“麻烦了。” 秦月“嗯”了一声,磨蹭到他面前,努力控制着自己的眼神,不到处看。 她的樱唇紧紧抿着,连眉心都无意识皱了起来,像是要抵抗什么洪水猛兽。 撕退烧贴的时候,也几次都没成功,恨不得打自己手背两下。 总算撕好一张,不用她提醒,男人已经乖乖地抬起了一条胳膊。 秦月目光顺着他滚动了下的喉结,移动到他腋下,低着头,退烧贴先是往左斜,后是往右斜。 她留的是长发,只在脑后松松地绑了一下,黑色的发丝随着她的动作,在他的心口扫了下,痒痒的。 注意到他肌肤颤了下,秦月的脸更热了,也不管角度对不对了,“啪!”直接给他贴了上去。 发着烧的身体本就更敏感,加上还是这个位置,冷热同时刺激,他喉结猛地滚了滚。 秦月手忙脚乱地抽回落在他身上的发丝,把她的马尾紧了紧,后背都出了汗。 另一侧,她也快刀斩乱麻,“啪”地贴上了。 “呼……”全部贴好,她长出了一口气,第一次感觉贴个退烧贴也是力气活。 “好了,你把衣服穿上吧,”她还欲盖弥彰地补充了句,“别着凉了。” 男人漆黑的瞳孔里划过一抹笑意,“嗯”了一声,细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系着扣子。 明知道他是因为生病动作才这样缓慢,秦月还是不好意思看。 她远离了他两步,那股骇人的热气褪去了许多。 “你确定这样就行了?真的不会烧坏吗?” 他边系扣子,嘴角边翘了下,云淡风轻道:“要是能烧坏,早就坏了。” 为什么觉得他很不在意自己身体似的? 考虑到两人现在的关系,她终究是没问出口。 好在男人补充了句:“坚持不住的时候,我会打120的。” “哦。” “噼里啪啦”,疾风骤雨打在玻璃窗上的声音,突然传进室内。 秦月脸一白,向黑漆漆的窗外看去:“下雨了。” 今早她刷到新闻,海城正式步入了梅雨季,接下来的雨很多,车子也不会好打。 靳闻则本来是拿手机,想给她找个司机,手换了个方向,递给她一样东西。 秦月见到那上面大大的奔驰标,微微睁大眼睛:“这是?” “趁着雨还没下大,你开我的车子回去吧,抄近路十分钟就到酒店了。”他又说了他车子在地库停放的位置。 秦月第一反应就是拒绝:“我开走了你怎么办?” 说话的时候,难免要看他的脸,也忽视不了那他半敞着的衣襟。 这男人,怎么扣子都不系好! “我暂时不用车。”靳闻则把钥匙往前送了送,“不然你就等着我叫人来送你,只是雨这么大,司机几时能到还是未知数。” 司机不来,她岂不是一直要和他独处? 可饶了她吧,在这呆了一会儿,她都快烧起来了。 咸鱼病弱过家家[穿书] 第33节 犹豫片刻,她伸手,将钥匙接了过来。 “谢谢。”之前还在闹别扭,现在道谢得也不自然。 靳闻则浅笑了下,“我该谢谢你才对。” “嗯?” 他同时抬起了两只胳膊,示意她给他贴了退烧贴。衬衫顺着他的动作往上挪了一截,腹肌又露出来了! 秦月在心里不停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视,是自己老公也非礼勿视,心情才勉强平静下来。 “那我真的走了。” “路上注意安全。” “你也早日康复。” 说完,她像是后面有什么人追她似的,匆匆往外走。 短短几步路,她始终感觉有两道深深的目光追随着她。 走到玄关处,已经在这里“埋伏”多时的暴君,咻地窜出来,像是要偷袭她,结果窜到一半,见自己被发现,又刹停了,身上的肉都在颤。 秦月的心情莫名轻快了许多,弯腰在它毛茸茸的脑袋上rua了一把,柔声同它说:“大鸡腿,这个家就交给你了。” “咔哒”,门开了又合,女孩子窈窕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靳闻则的视线中。 窗外,雨季冲刷着钢铁建造的城市,大颗大颗的雨滴敲在玻璃窗上,发出沉闷急促的声响。 靳闻则就这么贴着五个蓝色退烧贴,姿势从坐变为躺,静静地望着白色的天花板。 他现在的体温已经逼近四十度,后半夜还会往上升,清醒的思绪,正慢慢地坠向幽深的海底峡谷。 退烧贴除了一开始,现在已经感受不到凉意。 而在他混沌闭上眼的时候,脑海中浮现的,是秦月扫在他身上的黑色发丝。 大雨下了一整夜。 第二天早上,雨停了,乌云尚未散去。 客厅的灯光已经自动熄灭,窗帘也自动合上,一片幽暗。 室内的电器,发出有条不紊工作的轻微声响。 靳闻则从沙发上坐起来,活动了一下脖颈。 托这款上百万沙发的福,他躺了一夜,也没有腰酸背痛的感觉。 烧退了,昨夜混乱的大脑,终于恢复了应有的清明。 他慢慢把身上的退烧贴都撕掉,又去倒了一杯温水。 随着走动,窗帘自动拉开,角落有几盏小灯亮起。 暴君还没醒,就趴在它的食盆边,身子有规律地起伏着。 路过镜子时,靳闻则向里面看了一眼。 他的肌肤还是苍白的,薄薄的唇干涸,没什么血色,但是凤眸中,是一如既往的清冷。 胸闷和头痛的高烧后遗症也在,不过没昨天那么严重了。 就着温水,他面无表情地服了几片药,终于开始思索最近发生的事。 最后他得出一个结论:秦月根本就不知道他是贺闯,她在靳家的所作所为,无关权势利益,仅仅是因为想帮他。 靳闻则合上眼,深深呼吸了两下,心口有无力在撕扯。 这段时间,他因为误会她,都做了什么啊。 一股陌生的情绪,从他的心间蔓延开来,像是一粒种子,很快就长成了参天大树。 他后知后觉分辨出,那竟是“后悔”。 从小到大,能让他感到后悔的事,几乎没有。 而今,他对秦月不仅后悔,还格外愧疚。 落到这个她要和他离婚的局面,都是他自找的,他近乎是自虐地想。 只是……为什么确定了她不再“别有用心”,压在他胸口许久的石块被移开,他终于感觉到了轻快,晦暗的幽瞳里,也浮现了色彩。 那色彩,好似给他枯败的身躯,重新注入了活力。 他深思片刻,拿出手机,拨动了贺兆的电话。 响了快一分钟,那边才接起来,迷迷糊糊地问:“喂,哪位?” “是我。” 听筒沉默了几秒,接着是一阵地动山摇,贺兆的声音也清明了。 “小,小叔?你这大早上的怎么给我打电话了?有关秦姐的事,我已经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了啊!” “你们今天还要拍一天,有事需要你做。” “什么事啊?” “在她面前提起贺闯,看看她是什么反应。” 贺兆福至心灵:“她还不知道你就是贺闯是吧?需要告诉她吗?” “不用。” “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见秦月给他发来了一条消息:【你起了么?今天情况怎么样?】 靳闻则的目光一寸寸软下来,靠在流理台边,直接拨通了秦月的视频通话。 那边很快接起来:“靳闻则?” 屏幕上,跳出她的身影,她还穿着宽松的白色睡裙,头发有点乱,白皙的小脸儿上还带着印子,大约刚醒。 “嗯。” 秦月端详着他,得出结论:“你还真的好了?” “是的,烧已经退了。” 她由衷地说:“你的免疫系统真厉害。”烧得那么高,竟然一天就自愈了。 靳闻则没解释什么,主动问她:“你今天有什么安排?” “啊,我准备先去给你送车子,再去工作。”秦月问,“就还是停在昨天的位置吗?明镜公馆不愧是首屈一指的富人区,你楼下那片停车位,停了好多豪车,给我都看花眼了。” 靳闻则面色淡淡,秦月还以为他是习惯了。 直到很久之后她才知道,那些豪车,全部都是他的…… “既然白天还要用,就别急着还了,等收工后再过来吧。” 他这么一说,秦月顿时不好意思起来。 “那怎么行。” “没什么不行的。晚上顺便在家里吃饭,感谢你昨天照顾我。” 他不说还好,一说秦月就想起大片冷白的胸膛,腹肌马甲线,两点茱萸……打住打住。 “就贴了几个退烧贴,算什么照顾呀。”秦月嘟囔。 “算的,多亏了你。”靳闻则没为她要不要来,而是问,“你晚上想吃什么?中餐还是西餐?我提前准备食材。” 秦月往窗外看了眼,太阳没从西边升起啊,为什么他今天的态度这样温和? “我随便吃点什么就好……”她的本意是,就不过去了。 谁知男人竟然“没听懂”,一口答应下来:“嗯,那我就看着准备了。” “诶?不是……” 靳闻则漆黑的凤眼定定看过来,认真地问:“还是你想我做好了给你送去酒店?” 秦月:“……” 这人莫不是不想欠人类型?既然如此,她还是答应了吧,早点让他还清人情,免得他惦记。 “到你那去吧。” 他轻勾薄唇,眼尾微微向下弯,俊美无俦的面容,霎时灼灼其华。 “好。” 挂了电话,秦月在床上呆坐了一会儿,揉了揉脸。 她低声嘟囔:“怎么回事……不是在冷战吗?” 为什么他生一次病,还拉近了他们的关系呢? 一直到片场,她都没想通这个问题。 倒是有几个和她混熟的工作人员,一来就兴冲冲地问:“秦老师,你是开昨天那位先生的车子来的?” “他莫不就是你那位神秘老公吧?” “他真的好高好帅啊!” 秦月有点招架不住,没想好该怎么回答。 “都聚在这里干什么,散了散了!”贺兆握着一卷纸,很哄小鸡似的,把她们都给轰走了,才算是把秦月解救了出来。 秦月被他灼热的目光给惊了下。为什么要这么崇拜地看着她?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吗?不会啊,凌鹿这个吃瓜小达人都没和她分享。 贺兆能不震惊吗?原本以为秦月和小叔是契约婚姻,结果看小叔那小心翼翼的态度,分明不是这么一回事啊! 惦记着小叔的叮嘱,他觉得肩上的担子沉甸甸的。 “贺导,我脸上怎么了吗?”秦月疑惑地问。 贺兆连连摇头,灰毛乱飞:“没有没有。今天应该到中午就能结束了,收工以后我请大家吃午饭,秦姐你一定来哈!” 秦月点头:“好。” 今天拍得很是顺利,不到十一点就收工了,大家开开心心地去了附近的餐厅包厢。 咸鱼病弱过家家[穿书] 第34节 贺兆和苏元洲一左一右坐在秦月的身边,酒过三巡,包厢里的气氛很热烈。 察觉到苏元洲频频看她,欲言又止,秦月侧头问:“小苏,怎么了?” “月月姐……”苏元洲不好意思地道,“我就是想问问昨天那个男人和你是什么关系……” 怕她不开心,他忙解释:“我不是刺探你的私生活,你如果不方便不用告诉我。” 其他人聊得火热,没听到他们的话,贺兆却听到了,把身子往这边探了探。 “没有不方便,”秦月微笑着答,“他是我丈夫。” “这样啊。”苏元洲的眼睛,一下子就黯淡了下去,神伤地说,“他肯定很优秀吧。” 贺兆心道:那还用说!我小叔自然是非常牛逼! 秦月:“没有哦。” 贺兆:“?” 苏元洲眼睛刷地亮了,后意识到自己这反应不大礼貌,笑容一僵。 “月月姐是在谦虚吧。我虽然没谈过恋爱,但也能看出来他对你很在意的。” 贺兆:刺探情敌都不往给自己立个纯情人设,可以啊你小子。 秦月更困惑了:“啊?”她怎么没看出来? 不过她和苏元洲不像是和凌鹿关系那么好,她也不会透露太多自己的情况,又“嗯”了一声。 “别的不说,他打游戏应该挺厉害的。”苏元洲说。 秦月:“我没见过他打游戏诶。” 苏元洲愣了下。难道他猜错了?靳闻则真的不是tyrant? “说起打游戏,我小叔倒是挺厉害的。”贺兆暗暗给自己点了个赞,真是完美地融入话题! 苏元洲看过来:“我记得贺导你老家是港城的吧?那个富豪榜上有名的贺家?” “哈哈,没错。” “那你小叔应该是很厉害的人了。” “嗯,他年纪轻轻就已经执掌贺家了,贺家那群老头子们见到他,别说颐指气使,大气都不敢喘。”贺兆化身贺闯吹,挑了几样他的成功事迹讲。 成功吸引到了秦月的注意力,贺兆看玩笑似的道:“就是秦姐你已经结婚了,不然我真想把我小叔介绍给你。” “哈哈,谢谢你,不过就算我单身,你也别介绍了。” “为什么呀?我小叔年轻有为,而且洁身自好,数不清的名媛想嫁给他呢!” 秦月心道:还能因为什么?不想早早守寡呗。 书里提到过,这位大反派身体很差,不到三十就一命呜呼了。 不然以他的实力,男女主两个家族加起来,都不够他打压的。 贺家错综复杂,她可没那么信心能在踩狼虎豹的环伺下,守好他的财产。 再说,有钱人都精明得很,能不能给他留遗产都两说。 扯远了。秦月自然不能和人家侄子讲,因为你小叔活不长。 她义正言辞地道:“你有所不知,我只想嫁个普通人,过平平凡凡人的日子,豪门有钱人完全不在我择偶范围内。” 苏元洲现在成了那个聚精会神倾听的人,眼睛又一点点亮起来。 贺兆的表情很是一言难尽:“可是靳先生也是豪门出身啊。” 靳闻则不掌权的事,秦月也不好在这种场合说。 她只认真地表示:“他和你小叔还是有差距的,如果他也变成你小叔那样,我肯定和他离婚。” 贺兆笑都笑不出来了,找个借口去洗手间,给靳闻则发消息:【小叔不好了,你老婆要跑了!】 作者有话说: 明天还是在0点更新 第22章 过日子22天 “别怕,我来了。” 打字太慢, 贺兆直接发了几个语音条,把刚刚和秦月的对话,原原本本、一字不落地和靳闻则说了。 过了片刻, 那边只回了三个字:【知道了。】 贺兆:这么冷淡?你确定你知道了? 重新回到包厢后,他频频看秦月, 饭也吃得心不在焉。 本以为小叔对她是特殊的, 现在两个人这扑朔迷离的关系,他真是看不懂了。 * 秦月根本不知道贺兆经历了怎样一番天人交战。吃饱喝足后, 她就开着靳闻则的车子,回到酒店, 吹空调,玩手机。 何降雪本来要给她安排工作,提高她知名度来着,她表示:现在赚的钱已经够我生活了, 不必要的工作就推了吧。 躺在六星级总统套房的大床上, 喝点纯天然果汁,刷刷没营养的短视频, 困了再来一觉……这才是神仙日子啊! 迷迷糊糊的时候, 手机震了起来。 她拿起一看,傅城怎么给她打电话了。 “喂?”她疑惑地接起, 声音懒懒的。 那边顿了下:“秦月, 你在睡觉?” “嗯,你有事?” “你的车子修好了,我亲自送来给你, 现在已经在你住的酒店的楼下了, 你下来检查一下?” 她的车车修好了!再也不用过蹭人车子的日子了, 哈哈! “好, 我很快下来。” 换了身简单的t恤牛仔短裤,戴上棒球帽和口罩,秦月优哉游哉地下了楼。 车子被傅城停在了酒店的后门,光线幽暗,来往的人很少。 她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小车车,傅城站在车子前,肩宽,身高,腿长。 他穿着黑色的西装,打扮得颇为正式。 秦月走走近后,他将车钥匙递过去,主动解释道:“刚从一个重要的峰会上赶过来。” “……哦。”她又没问他。 接过钥匙,解锁,她先是从车子外面绕了一圈,又坐进里面检查。 傅城就站在车门边,低头看向她,桀骜的面庞棱角分明。 “来的路上我已经帮你加满油了。” 她瞥了眼仪表盘,又“嗯”了一声。 傅城等了片刻,她再无下文,浑身都不舒服起来。 他们自小一起长大,学生时代可以说是形影不离,可现在,她眼里却完全没有他了。 这个认知,让他的心情一点点被阴霾笼罩。 忽然,她抬头看了过来。 他下意识挺了挺脊背,声音都放轻了些,期待地问:“怎么了?” “你还有事吗?” “啊?” “车子我检查过了,没什么问题。你要是没事的话,可以走了。”秦月淡漠地下着逐客令。 傅城嘴角的笑意,渐渐凝固了,喉间像是堵了一团棉花,不上不下的。 “还有事,”他深呼吸一口气,盯着她道,“过几天是高中同学聚会,班长让我邀请你过去玩。” 他没说的是,他的生日也要到了,大家借着聚会的名义,要给他庆祝一下。 往年秦月都会给他送礼物,今年应该也不例外吧?傅城黯淡的眸子,又一点点亮起来。 结果,秦月却干净利落地回绝了:“我就不去了。” “为什么?”傅城讶异地问。 “还能为什么,我上学那会儿也就和你一个关系比较好啊,就不去无效社交了。” 有那时间,她不如窝在床上打几局游戏呢。 傅城怔怔地看着她,那句“既然和我关系好,怎么不来”差点脱口而出。 他后知后觉,自己在何夏夏她们两个之中选择何夏夏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说这话的资格。 等了片刻,秦月也没提起他生日,想来是真的不准备为他过了。 傅城垂着眼眸,慢慢后退了两步,低声说:“知道了。” 秦月搞不懂他有什么可失落的,也没想搞懂。 “那我走了,谢谢你把车子送来给我。”说完,她就要去关车门。 “等等!”傅城的大手扣住车门,颀长的身子又靠了过来,弯腰垂头目光紧锁着她。 秦月歪了歪脑袋,漂亮的面孔带着不解,一双剪水瞳孔漆黑澄澈。 傅城恍然地想,他好像已经很多年都没这样好好地看过秦月了。 她比之前更加漂亮,像是有魔力,不然为何他移不开眼睛。 “你和靳闻则是认真的?” 秦月懒得和他讲自己的私生活,冷漠道:“那是我的事。” 咸鱼病弱过家家[穿书] 第35节 傅城却执意问出个结果来:“他对你好吗?” 秦月心里叹了口气,扬起个灿烂的笑脸:“当然好,我今天还是开着他的车子去拍戏的呢,他现在还在家里给我做饭。” 傅城的俊脸一下子比纸还要白,像是遭受了巨大打击似的,呼吸不稳。 秦月握着他的手腕,给他的手推开,“砰”的一声关上了车门,开着车子扬长而去。 拐弯的时候,她从后视镜里看到傅城还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目光追随着她。 她一脚油门出弯,把他彻底甩在了身后。 * 晚上七点,她开着靳闻则的黑色迈巴赫,到了明镜公馆楼下。 昨天下雨,天又黑,她没打量车里面。 今天短暂地放了晴,她注意到车后座放着一袋子药。 拿过来一看,都是感冒药。 “这人,自己烧得那么厉害,还把药给落在车上了?”秦月无奈地嘟囔,下车的时候,把药也给拿上了。 “叮咚,叮咚。”她刚摁响门铃,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触及到靳闻则冷白的俊美面庞,她照例惊艳了下,目光下移,见他今天穿了件褐色的格子围裙,带子绕到腰后松松地系着。 围裙里面,他穿的是白t,下半身深蓝色的牛仔短裤——和她是一样的搭配。 他今年也才二十六岁,这么一穿,干净得好像大学生。 “喵!”暴君仰着脑袋,尾巴在身后一甩一甩,灼灼地盯着秦月手上的塑料袋。 “过来了。”靳闻则率先开口,声音比昨天晚上透亮了许多。 “嗯,打扰了。”秦月走进来,把手上的东西递过去。 右手是她在小区楼下买的水果,左手是他落在车上的拿袋子药。 “我顺手帮你带上来了。”她抬了抬右手的袋子,正好躲过了飞扑的暴君。 “暴君。”靳闻则警告地叫了它一声。 “喵。”它心虚地趴下了。 男人抬起一只手,把她两只手的东西都接过去,目光触及到那些感冒药,欲言又止。 “怎么了吗?”秦月问。 “没有,谢谢。”靳闻则用另一只空着的手打开旁边的鞋柜,秦月一眼就看到里面那双粉色的新拖鞋,是她的尺码。 “你穿这个吧,去客厅看会儿电视,我盛菜。” “好。”秦月点点头,把拖鞋拿出来,穿上,正正好好。 靳闻则拎着东西往厨房走,秦月暗暗感慨了句:果然是衣架子,这么土的围裙也能穿得很好看。 暴君照例嗅了嗅她,在她的脚踝上蹭了蹭去。 秦月展颜一笑,把它给抱起来,小声问:“大鸡腿,你爸爸怎么样了?你有没有承担起这个家的重任啊?” 花猫喵了一声,调皮地伸爪子来抓她的头发,逗得她哈哈笑。 厨房里忙碌的靳闻则听到笑声,侧头看了一眼,隔着玻璃门,只能看到她穿过客厅,往沙发那边走。 空旷的房子里,因有她在,多了人间烟火气息。 十分钟后,靳闻则通知她开饭了。 她洗了手过来一看,震惊地“哇”了一声。 这也太丰盛了吧?他家餐厅放着的是六人桌,此刻桌子上摆了满满当当的菜,她数了下,竟然有十六个!! 上辈子过年的时候,她妈妈最多也才做六个菜而已! 再看食材,什么鲍鱼龙虾帝王蟹,猪肉鱼肉牛羊肉……青菜也是各个不重样。 有几道菜,比如松鼠鳜鱼,在家里做起来很繁琐,一般人连花刀都切不好。 靳闻则竟然做了!而且鱼肉切得特别匀称,大小都是一样的! “还有别人吗?”秦月呆呆地问。 “什么别人?” 她指了指他们,“就咱们两个吃?” “嗯。” “……这也太多了吧!咱们饭量都是战五渣,得剩下一大半。” “先吃吧。”靳闻则淡定地道,“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每个菜系都做了两道。现在添米饭吗?” 秦月:“嗯嗯。” “我来帮你添。”他拿起碗,去给她盛了小半碗饭。 两人相对落座,暴君也跳上了和秦月同一排的椅子,在上面趴好。 十六个菜,光是准备食材少说都要两个小时,更别说做了。 秦月有点过意不去地说:“其实我没帮上什么忙的。” 又问:“你这会儿感觉怎么样了?” “好很多了。”靳闻则拿起了筷子,示意她也吃。 “那我就不客气了。”秦月先夹了一筷子的鱼,放进口中。 唔!鱼肉好鲜美! 就是这种甜甜的口味,她不怎么适应,后面没再碰过这个菜。 吃饭的时候,两个人都很安静。 她夹菜的时候,靳闻则时不时会看一眼,瞳孔漆黑不见底。 满桌子的菜,一样尝个两三口,她就饱了。 “我吃好了。”她放下筷子,抽了张纸巾擦嘴。 “味道怎么样?”男人也放下了碗筷,问她。 她毫不吝啬地竖起大拇指:“超好吃!每一道都好吃!你是不是学过啊?” “是学过一点。” 秦月就当他是谦虚了。别的不说,他的刀工都没几个厨师能做到。 而且一般厨师精通一个菜系就不错了,他是八大菜系的菜都能做,还都做的很好吃! 说实话,她真的对他刮目相看了。 可惜他们两个过不到一块去,不然每天有这么个厉害的人给自己做饭,她不得美死啊? “现在收拾桌子吗?”秦月想着帮忙。 “不急,去客厅坐一会儿吧,我泡了茶。” “啊……” 秦月本想说她不爱喝茶,结果走过去发现,他竟然做了奶茶! 这个她喜欢! 她眼里跃动起光芒,无声地计算着热量。 “用的是脱脂牛奶,没有另外加糖。”靳闻则大概看穿了她的想法,适时开口。 “那我能喝!”秦月坐到沙发上,拿起漂亮的马克杯,给自己倒了一杯。 靳闻则搬了个软凳,坐在茶几对面,长腿屈起,自然分开,姿态矜贵。 他狭长的凤眼注视着她,问:“你原本准备什么时候搬家?” 喝了口喷香的奶茶,她用红色的舌尖舔了舔嘴唇,把上面的奶渍舔掉,留下莹润水泽,靳闻则的目光暗了暗。 “后天吧。明天收拾一下东西。”秦月反问,“怎么了?” 靳闻则定定地看着她,神色认真且郑重:“你说会补偿我,还算数么。” “噗,咳咳咳!”秦月被奶茶了给呛了一口。 她的脸有烧起来的迹象,捧着温热的马克杯,移开了目光,不自然地“嗯”了一声。 “那你有没有考虑过,搬到我这来?”男人步步紧逼。 秦月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看来是没考虑过。为什么?” 秦月思索了片刻,决定说实话。 “你这房子不是你的吧?” 男人挑了挑眉,没接话。 秦月继续说:“既然不属于你,我住着也不会踏实。” “也就是说……”他慢条斯理地开口,“如果是我的房子,你会搬过来?” “倒也不是……”秦月搞不懂,她不过是来吃顿饭,话题怎么就到了搬家上了。 他们两个又没什么感情基础,也住不到一块去吧。再说……她还准备离婚了。 “我知道你的意思。”靳闻则坐在矮凳上,身上那股攻击性减弱了许多,“我与靳家人关系不好,一直住在这里,确实不是个长久之计。” 秦月连奶茶都不喝了,静静地听他说。 “所以……秦月,你要不要和我合租?”靳闻则问她。 “啊?” 靳闻则循循善诱,“你可以考虑一下,与我住在一起,家务和做饭都是我来做。房租的话,咱们平摊。” 他的条件太诱人了,秦月不禁咽了咽口水。 咸鱼病弱过家家[穿书] 第36节 “我已经答应我朋友搬去她那了。” “不是还没搬么。” 秦月见他铁了心了,忍不住问道:“为什么想我和你合租呢?” “除了这个,我想不到其他补偿我的途径。” 秦月心说,这也不算补偿啊!让我出钱出力,你只管享受,才算是补偿吧? “不急,距离原定的搬家日不是还有两天,你可以再考虑考虑。” 秦月紧绷的心稍微缓了缓,“哦”了一声。 “再坐一会儿,我送你回去。” * 回到酒店,秦月洗了澡,吹干头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和靳闻则同住吧?别扭; 不答应吧,又违背承诺,真是纠结。 手机屏幕上跳出凌鹿发来的新消息,她还没看内容,就感到心虚了。 【月月!你又上热搜啦![图片]】 秦月皱眉,点开图片一看。她和傅城怎么被拍了? 狗仔选的角度还很奇葩,正好是酒店后门,傅城打开车门低头,自己坐在车里面抬头的时候。 车门框把他们的脸挡住了,因此特别像他们在接吻! 话题里面,有人扒出了傅城的身份,已经沸腾了。 【我就说秦月和傅城不一般吧!人家是青梅竹马!】 【自古青梅打不过天降,劝你们还是别自嗨了。】 【秦月口口声声说和傅城是普通同学的关系,结果偷偷和人家在酒店幽会,又当又立,真是给我看笑了。】 【同情秦月老公。】 【同情+1】 缩小图片,秦月给凌鹿回了个:【。】 凌鹿:【看完了?你真和傅城嗯哼了?】 秦月:【没有,好马不吃回头草。】 凌鹿:【好姐妹,有骨气!等你离婚后,找十个八个干净的小帅哥,不比傅城强?】 秦月笑出声:【哈哈,有道理!】 这事她已经澄清一次了,所以秦月找到了傅城,希望他能出面。 傅城没有在网上说什么,但是热搜一直在降,后面掉出排行榜,关注自然就小了。 第二天秦月没有工作,开自己的小车车回了一趟原来的小公寓。 一段时间没住,房子里面落了一层灰。 而且在总统套房住久了,再看她这四十几平的小房子,总觉得很压抑,唉,由奢入俭难啊。 她花了一上午整理好,给搬家公司打了电话,他们会派专门的人来打包,就不需要她操心了。 拎起包包,戴上墨镜,她刚打开门,就听一阵“噼里啪啦”的闪光灯响起。 眩光刺得她眯起了眼睛,向后退了两步,长枪短炮顺势往门里怼,恨不得戳到她脸上。 有人情绪激昂地发问:“秦小姐,你和傅城先生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知道同公司的何夏夏已经和傅城先生订婚了吗?” “你已经结婚,为什么要插足别人的感情,是不是寻求刺激?” “何夏夏受了刺激,今天拍戏的时候坠马,已经被送往医院救治了,你对此有什么想说的吗?” “……” 秦月终于回神,冷着脸呵斥:“都给我出去!” 大家被她震到,后退了两步,她用最大的力气,把门“砰”的关上了。 可是门外的声音并没有停歇,伴着哐哐的敲门声,这些不知道从哪来的媒体还在发问。 间或能听到有居民问:“怎么了这是?” 她刚刚把小公寓的水电都关了,六月底的天气闷热,房子里没开空调,很快她就汗流浃背。 不理会外面这些人,她坐在沙发上,登微博看了一眼。 热搜榜上,#何夏夏坠马#的话题后面,明晃晃地跟着一个灼亮的“爆”字。 点进去一看,营销号都在说何夏夏坠马是因为受了昨天那条热搜的影响。 有路人问:【何夏夏什么时候和傅城订婚了?】 何夏夏的粉丝就甩出一张拼接的照片,左边是傅城,右边是何夏夏,两人的中指上戴着同款对戒! 而且在何夏夏送往医院的第一时间,傅城就停下了全部的工作,匆匆赶去医院了,足以说明两个人的关系不一般。 秦月陡然间成了众矢之的。 不管是粉丝还是路人,都把她打成了破坏人感情的小三,话题、她的评论区、私信箱里,全是不堪入目的谩骂。 何降雪给她打来了电话:“秦月,你现在在哪儿呢?网上的这些你别往心里去,我已经让公关部去处理了。” “我在原来的小公寓这边,”秦月深呼吸一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一群媒体把我的门给堵住了。” “哐哐哐!”敲门已经升级为了砸门,还有人在外面嚷嚷着把门踹开,给小三一点颜色看看。 何降雪凝重地说:“我马上报警!你把门锁好,千万别出来!” “嗯。” 挂了电话,秦月搬了把椅子,抵在了门前面。 这栋公寓的物业就是个摆设,也没有保安,所以根本不会有人来维持秩序。 脆弱的防盗门被凿得震天响,门框在掉灰,有了松动的迹象。 门外的人在大喊:“秦月!你有本事当小三,怎么没胆子开门?滚出来,我要替夏夏狠狠地抽你两巴掌!” “自己有老公还去勾引别人的未婚去,你要不要脸?” “你怎么不去死!!” 网上的言论就已经足够刺人,遑论现实中的这些。 尤其她一个人被困在狭小的公寓里,门外聚集着一群怒气汹汹的人,要破门教训她。 饶是她心态再好,此刻也恐惧起来。 “我说了,我和傅城根本就没关系!”她喊出来,声音都在发抖。 “你放屁!”门外的人咒骂着,“都有人爆料了,你对人家死缠烂打,就连结婚都是为了刺激他!你怎么这么下贱啊!” 接着,就是一串污秽的国骂。 秦月的脸被气得刷白,指尖颤抖,播出傅城的电话,让他赶紧出面处理。 可是直到一分钟后电话挂断,他都没接。 而她的门已经坚持不住了!伴着“哐”的一声巨响,她向后退去,顶着门的凳子被掀开,门板四分五裂! 先冲进来的,甚至不是媒体。 他们有男也有女,面色是如出一辙的狰狞,朝着她扑过来。 没等她回过神,就有人扯住了她的衣服,使劲儿地一撕——刺啦! 秦月的肩头露了出来,嘴唇毫无血色,大脑一片空白。 有人高高地抬起手,对着她的的脸招呼下来。 秦月瞳孔一颤,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传来,身前的人传来了几声惨叫,被重重掀开。 她猛地被人拥入怀中,清冽的冷香驱散了恐慌和燥热。 “别怕,我来了。” 靳闻则摁着她的后脑,把她严丝合缝地扣在怀中,沉声说。 作者有话说: 明天还是0点更 第23章 过日子23天 搬去和他住 混乱的世界, 以他为锚点,一圈圈变得安定、平静。 周围噪杂又真切的声音传进耳中,让她厌烦又抵触, 本能地抬起手,重重地环住了男人的腰, 像是要躲进他的胸膛里。 他抬起手, 并未推开她,而是轻轻地帮她拉好了被扯乱的衣服, 又“哗啦”一声,将他自己的外套兜头罩在了她身上。 秦月的嗓子不知何时变得喑哑, 埋头的姿势不变,低声说:“我想离开这里。” “我带你走。” 靳闻则只回了四个字,随即拦腰将她抱起来往外走,宽大厚实的外套把她的头脸、上半身裹得严严实实。 他开口, 贴着她的胸口随之震颤, 声线冷冽到了极点:“一个也别放走。” 四周有数道恭敬的男声传来:“是,先生!” 随着他们的动手, 脚步声又凌乱起来, 闪光灯的声音再也没有响起过。 咸鱼病弱过家家[穿书] 第37节 “噼啪!哐当!”那是设备摔在地上,撞得粉碎。 有人崩溃地大喊:“你们是什么人?你们凭什么抓我?” “我的相机!!我要去告你们!” 也有人讨饶:“大哥们行行好, 我只是个看热闹的啊!” “拜托了, 放过我,我不想进局子!” 不管外界怎样混乱,靳闻则的脚步都丝毫没有被影响。 秦月那颗高高提起来的心, 在重重地跳动, 逐渐和他沉稳的心跳重合。 “叮”, 他上了电梯, 很快到了楼下。 走出大楼,她感到了一阵灼热,当靳闻则把她放下,她才发现他今天没开车,而是骑着机车来的。 重型摩托有着嚣张的线条,红白配色,很像她以前在电视上看过的赛车。 他抬手,把她身上的骑行服外套拉链拉好,眼眸十分专注。 秦月张了张口,想问他怎么来了,触及到他冰冷严肃的面色,竟错失了机会。 他把头盔戴在她头上,长腿一迈,跨上机车。 “先上车。”他抬抬下巴,同她道。 秦月的心又开始急速跳动起来。她踩着后座的脚蹬,扶着他的肩膀,跨到了车上。 他拧动油门,引擎发出巨大的轰鸣声。 秦月不需要他再提醒,就已经伏趴在他后背,两只手紧紧地搂着他的腰。 重型机车像是巨兽,载着他们,提速飞快,汇入车流,又不断地在轿车之间穿梭,把一切都甩在了身后。 速度带来的心悸,刺激着秦月的神经,她闭上眼,什么都不再想,任由风声把自己淹没。 不知过了多久,机车停下。 车子倾斜,男人一脚踏在地上,转头同她说:“下车吧。” 秦月慢慢松开他的腰,从车上下来,环顾四周,感觉他们是来了什么公园。 干净平整的水泥路两旁,种植着一排高大的树木,再往远处看,是绿色草坪和被吹皱的湖泊。 今日无雨,太阳灼热,不过被树荫过滤后,投下来的日光没有那么毒辣。 风吹过,树木沙沙作响,蝉鸣声不断。 除了他们,没见到什么人,秦月紧绷的心神,总算是有了一丝放松。 “你怎么会来?”她垂着头,看自己的鞋尖儿,问。 他的骑行服还在她身上,她纤细的身材撑不起来,就像是小孩子偷穿了大人的衣服。 “看到了网上的新闻,就来了。” 秦月却觉得并非这么简单。他甚至考虑到了路况,选了最快能到达她身边的方式。 砸门声、谩骂声仿佛还在耳畔,让她每一次想起,脸都白上一分,明明是盛夏,她却感到了一阵寒凉。 抬起头,她甚至没意识到她的眼睛早就红了,认真地道:“靳闻则,谢谢你。” 冷俊的男人凝视着她,摇了摇头。 “你准备怎么处理这次的事?”他问。 秦月心里乱糟糟的,一时也拿不出个头绪来。口袋里的手机震起来,她拿出一看,竟然是叶婷芳给她打来了电话。 她接起来,刚说了声“喂”,那边就劈头盖脸骂道:“秦月,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你明知道傅城是夏夏的!真是丢脸,我怎么生出你这种女儿……” 以往她还能从容应对,可现在,她脑子嗡的一声,觉得世界都在摇晃。 哪怕靳闻则还在她身边,她也顾不上风度了。 “要我说多少遍,我对傅城没兴趣!何夏夏是什么晦气东西,也来沾我的边?” “你还狡辩……”叶婷芳气得直喘,“夏夏都被刺激到住院了!” “张口闭口就是夏夏,她别才是你亲生女儿吧?有你这样的母亲,我真是够悲哀的。” “秦月,我是为了你好,不想再看你走上歪路!” “你离我远点,就是对我最大的好了!” 她气血上涌,直接挂了电话,再次把叶婷芳给拉黑。 红着眼睛,她盯向靳闻则,问他:“我能和你拍个照吗?” 靳闻则:“可以。” 秦月调出手机的录像模式,举起手机,将前置摄像头对着他们,然后一扯靳闻则的衣襟,让他低下头来,对着他的薄唇就亲了上去。 靳闻则的凤眼微微睁大,脊背也僵了几秒。 女人亲得毫无章法,一看便是没什么经验,只知道用唇瓣碾磨。 与其说是吻,更不如说她是在发泄,没有丝毫的迤逦感觉。 只持续了几秒钟,她就撤了回去,用手背胡乱擦了一下嘴唇,背对着他,两只手飞快地敲着手机。 身高差让他轻易就能看到她是将刚刚那段视频传到了微博上,此刻在编辑着文字。 叶婷芳的那个电话,把秦月的情绪引爆到顶点,她真是气炸了,只想狠狠地反击网上那些人,告诉何夏夏和傅城,自己是有老公的人,让他们以后有多远滚多远。 她的注意力都在自己手机上,自然没看到身后的靳闻则眼眸幽暗了两分,最后无奈地轻叹了一口气,随她去了。 秦月编辑了一长段,又检查了一遍错字,眼看就要发出去的时候,犹豫了。 有风从她周身拂过,带来的那丝清凉,让她的大脑降下温来。 她久久不动,靳闻则轻声问:“怎么不发了?” 秦月握着手机,缓缓转身,反问他:“你不介意吗?” 靳闻则淡淡“嗯”了一声,还在等她回答自己。 对上他清冷的眼,秦月像是被兜头浇了一桶凉水,彻底清醒了。 她抿唇,把刚刚打的字一个个删掉,视频也取消上传了。 放下手机,她低声说:“不发了。我以前不是没澄清过,可还是有那么多人,只相信他们想相信的。就算我发了视频,他们也会说,我背着你和傅城幽会。” 她自嘲地扯了扯嘴角,问靳闻则:“我眼光就有那么差?” 男人终于露出了今日第一个浅笑:“我可以把这话理解为你在夸我吗?” 秦月重重点头:“对,我就是在夸你。放着你不选,选他,我眼睛又不瞎。” 他漆黑的瞳孔里,闪过一抹笑意。 “发出去也是让人看笑话,解决不了根本的问题,我要想想别的办法。” 秦月正思索,男人扳着她的肩膀,给她转了半圈的,让她面对着他。 猝然拉近的距离,让她脑中的弦绷紧,忘了思考,怔怔望着他。 “你刚刚,是在吻我?”他微微低头,虽是问话,语气却是肯定的。 那慢条斯理的清冷声音,让她的脸,后知后觉烧了起来。 她想辩解,还不是那些不知道打哪来的媒体太过分,堵门不说,还要来扯她衣裳。 叶婷芳又来火上浇油,她一个上头就…… 可是被他幽深的目光定住了全部的心神,她最终只心虚地小幅度地点了下头。 靳闻则抬手,微凉的指尖轻轻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头抬了起来。 “咚咚咚”,秦月的心脏竟然比刚刚和叶婷芳打电话的时候跳得都要快,像是被猛兽盯上,喉咙一阵发紧。 她想逃,但靳闻则根本就没给她这个机会。 “上次在靳家我就想说了,”男人低头,之后的话,全部淹没在两人的唇齿之间,“你那根本就不叫吻。” “啪嗒”,她的手一松,手机掉到了地上。 她想低头看,靳闻则却揽住了她的腰,带着她转了身,手背垫着她的后背,把她抵在了后面的树干上。 舌尖撬开她的唇,长驱直入,扫过口腔,侵占着她的领地。 “唔……”在他的力道中,秦月被迫扬起头,承受着。 她一定是脑子糊涂了,不然为何在这种足以窒息的刺激下,回应了他一下。 紧随而至的,就是男人更猛烈的亲吻,好像要把她给拆吃入腹。 ……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重获了呼吸,身子靠在树干上,眼前蒙了水雾,一片朦胧。 她剧烈喘息着,眨了眨眼,瞳孔总算是聚焦了。 靳闻则往常淡色的薄唇,此刻已经变得殷红,像是熟透的浆果,蕴含水泽。 他尚且如此,她更不必说。 她大脑一团浆糊,不知怎么发展成了这样,又不敢问。 毕竟……今天还是她先亲人家的。 秦月呆呆地看了他几秒,然后小声地呜咽了下,把头给偏开了。 * 机车行驶在路上,不像之前的速度那么快。 秦月穿着靳闻则的骑行服,不过因为热,拉链早就已经拉开了。 她从他长长的袖子中探出小手,抱着他结实的腰身,让自己的大脑渐渐降温。 耳畔只有引擎声传来,他不讲话,她的理智一点点回笼了。 “靳闻则,我想到了。”片刻后,她把身子往上探了探,对着他的耳朵说。 “想到什么?” 咸鱼病弱过家家[穿书] 第38节 “我要去何夏夏的医院!” “好。” 秦月疑惑:“你知道她在哪住院?” 靳闻则点点头,从前面一个路口掉了头。 秦月只当是网上有人爆料了,安心地呆在后座,没有多问。 二十分钟后,车子在医院住院部楼下停下,秦月一路杀上了楼。 推开何夏夏病房的门,傅城先迎了过来:“秦月,你怎么没接我的电话?网上的事我已经看到了,我会处……” “滚开。”秦月目不斜视,冷冷地将他推开。 傅城下意识想来拉她的手腕,又被一股大力扯住了衣领,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谁?”他拧着眉,不满地转头,一下子对上了靳闻则冷漠的脸。 被他的气势震了下,剩下的话,都噎回了喉咙里。 这个空档,秦月走到了何夏夏的病床前。 女明星为了上镜更漂亮,普遍都很瘦,何夏夏个子不高,身上更是没有几两肉,最小号的病号服穿在她身上,都空荡荡的。 袖口下的手腕上,缠着白色的纱布,看样子只是一点点擦伤。 望着她,何夏夏直起身,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姐姐,你怎么来了?” 秦月抬起手,重重地甩在了她脸上,“啪!” 世界寂静了,何夏夏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几秒钟后,她才反应过来,捂着脸叫了一声。 “你怎么打人?”不愧是演员,眼泪说来就来,“我知道你是因为网上的事迁怒我,但是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啊!” 身后的傅城眉心重重跳了一下,上前想要阻止秦月:“你有话好好说,夏夏还伤着。” “闭嘴。”秦月转头,冷冷地对傅城说。 傅城满是陌生地看着她,脚步犹如被钉在了原地。 接着,她又狠狠地抽了她一巴掌。 “秦月!”何夏夏癫狂地叫。 秦月居高临下地重新看向她,讽刺地问:“你确定你什么都不知道吗?” 何夏夏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如果你说对戒的事,那真的是个巧合,我也不知道傅城之前参加峰会的时候戴了同款戒指啊……狗仔还把你们见面的角度拍得那么暧昧……” 她委屈巴巴地解释:“我又住院了,没能第一时间出面澄清……” “真是好一朵白莲花啊。”秦月嗤笑。 何夏夏脸一白,强势起来:“你要不是来探望我的,就请你出去。” “我话说完了自然会走。” 秦月盯着她:“在你因为点擦伤住院隐匿的时候,你知道我经历了什么吗?” 何夏夏垂着眼,不说话。 “一群不知道从哪来的人,把我堵在了房子里,破门而入,骂我,打我,还来扯我的衣服,说是要给你报仇。” 傅城重重一震,扭头看向靳闻则,后者那阴沉的脸色,证明了秦月说的是真的。 是在秦月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当时夏夏正在他怀里哭,他才没能看手机。 她能好好来这里,应该没被欺负吧?是靳闻则救了她? 意识到这点,傅城的脸变得苍白。 何夏夏低声,假惺惺说:“可是他们怎么做,我又管不了,你没事就好。” “你猜他们现在都在哪里?” 何夏夏一怔,抬起头来。 秦月笑道:“一个不落,都被送去警局了,这会儿应该已经审出是谁指使他们的了。” 何夏夏的脸色,终于出现了裂痕,瞳孔惊慌地颤了颤。 秦月的话,像是催命符:“还有网上那些爆料的营销号,你猜猜他们都是收了谁的钱? “再看看你们的同款戒指,呵呵,哪有那么多巧合?” 何夏夏的脸比送到医院的时候还要惨白,终于一个字都讲不出来了。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何夏夏,这次的事,你别想善了。”秦月一锤定音。 傅城看到何夏夏这幅反应,脑子也终于转过弯儿来了。 他一步步走过来,失望地对何夏夏说:“是你雇的狗仔?看到了偷拍照片后,又故意戴了和我一样的戒指,还假装坠马,博取同情?堵秦月的那些人,也是你派去的?” 何夏夏恐惧地连连摇头:“不是的!我哪能使唤得动狗仔?坠马也是意外!” 可惜,傅城已经不相信她了。 当他对何夏夏不再偏袒,理智自然就会回到他身上。 他严肃地同秦月道:“我会把一切查清楚,给你一个交代。” “哐 !”何夏夏像是被人给重重凿了一拳,脸上的血色尽数褪去,唇瓣颤抖着。 “但愿你说到做到。”秦月冷冷地瞥了何夏夏一眼,从傅城身边离去。 “秦月,”傅城头一次感到言语是这么苍白,终于低下了他的头,“对不起。” 秦月没有回应他,而是对靳闻则说:“咱们走。” 靳闻则:“好。” 只一个字,却比所有的承诺都要重。仿佛有他在,天塌下来都为她担着。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病房,留下傅城和何夏夏两个人,气氛凝滞。 “我也走了。”傅城一秒钟都不想再留,也要离开。 “哈哈。”病床上的何夏夏嘲讽地笑了起来。 “傅城,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像什么吗?”她扯着嘴角问。 傅城没答话,只是转头皱着眉看她。 何夏夏面若冰霜,脸颊已经肿了起来。 “像个被打败的丧家之犬。”她一字字,清晰地说。 傅城的脸,骤然沉了下来。 “你别告诉我,在秦月都结婚之后,你才终于发现你真正喜欢的是她,想把她追回来吧?怎么,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你看看人家搭理你吗?” “够了。”傅城恼怒地反驳,“我和秦月之间早就没可能了,你好好养伤。” 不给何夏夏回应的机会,匆匆离去。 傍晚,秦月看到了何夏夏发的微博。 她态度恳切地澄清了和傅城的关系,表示戒指只是巧合,她与傅城并非是未婚夫妻的关系,还为这次的事件,向秦月道了歉,表示她接下来会安心养病,暂停一切工作。 说白了,就是被雪藏了,期限未知。 傅城紧随其后,也发了一条公告,称他当时只是去给秦月送修好的车子。 他还命人截取了那天酒店后门的监控录像,从录像里可以看出,秦月对他的态度一直都很冷漠,关车门时,是他伸手去拦,更没有什么“亲吻”。 最后,他也郑重地向秦月道了歉。 这种两级反转,简直看呆了所有关注这事的网友。 【哈??我只能说秦月是真的倒霉】 【听说她今天还被人堵了,要不是警察到的快,后果不堪设想】 【我怎么听说是她老公把她救了?可惜网上一点图片都没流出来】 【巧合?何夏夏自己信吗?】 【就算不是未婚夫妻,何夏夏和傅城两个人关系也不一般吧?这次是闹掰了?】 【没想到秦月以前骚操作那么多,这次真是无辜的啊】 【那些骂秦月的呢?怎么不来道歉?】 …… 凌鹿第一时间向秦月打来电话贺喜:“太好了,终于澄清了!这俩人赶紧锁死吧,爱恨情仇都别扯上你。哦还有,几个和我骂架的人都销号了。活该啊,让他们什么都搞不懂就开喷。” 秦月向她道谢:“让你为我担心了。” 凌鹿:“嗐,朋友之间不说这个。不过他们能这么快就出来澄清,我也挺震惊的。” 秦月:“警方已经介入了,她不澄清也不行。” 凌鹿:“你报警了?” 秦月简单地讲了她被堵门的事,给凌鹿听得拳头都硬了。 凌鹿:“还好你老公及时赶到,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何夏夏太过分了,做出这种事,还想拍拍屁股隐身?不能放过她!” 秦月的确没准备便宜她:“等警方那边的调查结果出来,我会走法律途径,让她承担后果的。” 凌鹿举双手双脚支持:“嗯嗯!那你现在在哪儿呢?明天还能搬家吗?” 秦月抬头看了眼在厨房忙碌的颀长身影,猛地想起了白天那个吻。 艳阳,树荫,轻风,蝉鸣。 唇齿纠缠,亲密无间。 她的脸红了,低声说:“鹿鹿,我可能搬不了了。” “没事,反正房间已经收拾出来了,等你那边处理好,你想什么时候搬都行。” 咸鱼病弱过家家[穿书] 第39节 “我的意思是……我不过去和你合租了。” “啊?”凌鹿失落地问,“为什么呀?你找到新房子了吗?” 秦月忙解释:“不是这样,是我现在的身份太容易出事了,和你住在一块,可能会牵连你。” “我不怕的。” “但是我怕,我不想你被我影响。” 回来的路上,秦月就把这件事想清楚了。何夏夏这次是消停了,但难保她以后不会遇到李夏夏,张夏夏。 如果凌鹿真的被她害了,她会后悔一辈子的。 见她坚持,凌鹿低落地道:“好吧,那我尊重你的决定。你那小公寓肯定是不能住了吧?” “嗯,我已经决定了,搬到靳闻则这边。” 凌鹿的声音轻快起来:“哦?你就不怕牵连人家啦?” 秦月理不直气也壮:“他是我老公,就该和我共患难!” 凌鹿调侃地“哎呦~”一声,听到她那边传来一个清冷磁性的男声:“秦月,可以准备吃饭了。” “呀,你老公在叫你了?” “嗯,我开的外放。”秦月和靳闻则道,“她是我朋友,凌鹿。” “凌小姐,你好。很抱歉秦月不能搬到你那边住了,下次我们两个请你吃饭,以做赔罪。”靳闻则客气地道。 凌鹿笑着答应下来,识趣地率先挂了电话。 秦月的脸还是烧烧的,放下手机,就要开溜:“那我去洗手了。” 男人挡住她,侧头看她,眼里隐隐有笑意在跳动。 “不急。我刚刚似乎听到了有人说……共患难?” 作者有话说: 明天上夹,晚23点更新,感谢支持~~ 第24章 过日子24天 我老公就是个普通职员 秦月明知道靳闻则的耳力很敏锐, 但还是装作一脸无辜地说:“什么共患难,你听错了吧?” “是吗?” 她重重点头:“就是!” 说完,也不给靳闻则再开口追问的机会, 揉着肚子就往卫生间跑。 “哎呀饿死了饿死了,快点洗手开饭了!” 男人站在她身后, 注视着她的背影, 直到她消失在门后,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亲自下厨, 晚饭果然又很丰盛,秦月克制着克制着, 还是吃了一大碗饭。 饭后瘫在沙发上,感觉自己要么赶紧退圈,要么就要把锻炼提上日程了,不然这么吃下去, 她早晚得变成一个大胖子。 靳闻则把餐厅和厨房收拾好, 摘掉了围裙,一身清清爽爽地来到了秦月身边, 弯腰将手中的玻璃碗放下。 碗身精致, 一看就是高级货,里面摆着几样已经切好的水果, 他还往里面放了两个小叉子。 “在想什么, 这么出神?” 她被拉回思绪,连忙把身体坐直了,略显拘谨。 虽说她以后就要搬到和他一块住了, 但“自己是个客人”的思维一时还转不过来。 “没什么。”她仰头问他, “我今晚是住在哪里?” 哪怕他在厨房忙碌的时候, 都像个纤尘不染的仙人, 更别说是现在了,清冷矜贵。 他淡淡道:“就在这里住吧。” “哦。”她猜也是。折腾了一天,她其实也不想动了。 “那咱们什么时候从这边搬走?”她又问。 靳闻则平静地答:“找到合适的房子就搬,你有什么要求,可以告诉我。” “行,那明天再说吧。”吃饱了就犯困,她小小地打了个哈欠。 碍于他还在这,也不好意思躺下休息。 瞌睡来了枕头,他说:“我还有事要处理,你在这边坐会儿,有事就去书房叫我。” “嗯,好。” 他一走,秦月又放松了下来,靠回松软舒服的沙发上,美滋滋地拿起手机玩,边玩还边吃着他给切的水果,那叫一个舒坦。 暴君在客厅里晃荡了一会儿,走去了自动喂食器旁。 喂食器的托盘看材质像是不锈钢的,四四方方,里面一颗猫粮也没有。 暴君往旁边一坐,爪爪伸出去,开始扒拉托盘,“啪嗒啪嗒”的。 秦月放下手机走过去,蹲下来摸摸它的头。 “你是不是饿了啊?”她问。 暴君仰着脑袋看她,可怜巴巴地“喵”了一声。 “但是不行哦,”秦月又rua了下它的脑壳,“你瞧瞧你胖的。” 暴君的目光呆滞了一瞬,不满地叫:“喵!” 秦月:“哈哈哈!继续去玩你的托盘吧。” 暴君直接扭过胖胖的身子,不理她了。 逗完猫,她继续回沙发上躺着,暴君又一扭一扭地走过来,跳上沙发,挨着她趴下了。 于是秦月就从玩手机吃水果变成了玩手机吃水果撸猫,幸福指数piupiupiu地往上升。 * 书房内,靳闻则将手边的一沓文件收了起来。 摊开的那页,有几行字下面,用黑色签字笔画了线。 ——喜欢酸甜菜,不吃辣,爱喝茶,爱吃鱼。 等资料合上,第一页右上角贴着的照片,分明是秦月的彩照,摄于三个月之前。 面前的电脑屏幕停在信箱上,刚好有一封新邮件过来,表示事情已经办妥。 他面色如常地拿起手机,给贺兆打了个电话。 “喂,小叔!”那边热情洋溢地道,“我刚刚收到了贺氏的打款!” “嗯,”靳闻则冷淡地问,“这笔钱你知道该用在什么地方吧?” “给您的大侄子我买辆车?” “。” “哈哈哈开玩笑的!这笔钱我通通都会用在短剧制作上,保证成片精良好看!您放心吧!谢谢亲爱的小叔,您真是我的亲小叔,么么么……” 靳闻则皱着眉,根本没听他说完:“挂了。” 在书房处理了两个小时的事务,他走出去,见女孩儿还在沙发上躺着,对着手机咯咯笑个不停。 见他过来,她刷地从沙发上坐起,把头发和衣服整理了下。 他余光扫了一眼被她吃干净的果盘,心里油然而生一种满足之感。 “不早了,你什么时候休息?” 秦月现在一点都不困,但还是起身说:“那我去洗澡。对了,我今晚在哪里睡呀?” 她问得很单纯,靳闻则却深深地看过来,反问:“你想在哪里?” “……哈哈,我住客房就行。”她忐忑地问,“能住吧?” 见靳闻则轻颔首,她提起的心放下了。 “客卧也有洗手间。” “好。”秦月清咳一声,压下心里的羞涩,摆出一副自然洒脱的样子,“那晚安。” “晚安。” 她低下头,匆匆从他手边离开,进了次卧。 说是次卧,比她之前那整个公寓都要大,房间的装修是暖色调,很多小细节都萌萌的。 应该每天都有人打扫,一点灰尘都没有。 再看床上铺着的被子,被面怎么还是卡通的? 秦月洗了澡,在洗手间里没找到吹风机,便悄悄打开门,探出了一个包着白色毛巾的小脑袋。 靳闻则竟然还在客厅,拿着一个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平板,专注且严肃地盯着屏幕,就好像在处理几个亿的大生意似的,秦月被自己的想法逗得笑了下。 听到动静,他抬头看过来,似是怔了下,“怎么了?” “有吹风机吗?”秦月站直了身子,一手托着头上的毛巾,小心翼翼问。 她还穿着白天的那身衣裳,脸、脖颈和手臂露在外面,刚洗过澡的缘故,肌肤都是水嫩透粉的。 清凌凌的杏眼,倒映着灯光,分外明亮。 靳闻则嗓子有点发紧,起身同她道:“稍等,我去找一下。” “要是找不到就算了,反正一会儿就干了。” “应该有。” 秦月站在门边等了几分钟,他没回来,她索性就坐回到次卧的床上去,无聊地摆弄手机。 咸鱼病弱过家家[穿书] 第40节 凌鹿给她发来了消息:【姐妹,你这是夫妻床头床架床尾和了?[坏笑]】 秦月看得一阵脸热。她没忘记之前还和凌鹿说,他们夫妻感情破裂要离婚的事。 结果峰回路转,她竟然住到靳闻则这边来了。 这让她怎么和凌鹿解释嘛? 刚巧靳闻则敲了敲虚掩的门,说:“我进来了。” 秦月:“哦!”赶紧把手机倒扣在床上。 他拿了个高档吹风机,连盒子都没拆的那种。 秦月有点惊讶:“你这还真有啊?”看他头发那么短,以为他不会准备呢。 “嗯,不过我没用过,你试下还能不能用。” “好。” 秦月从床上起来,打开盒子,取出吹风机,插电,摁下按钮。 “呼呼”的声音响起,她扭头笑道:“可以用的。” “嗯。你晚上确定在这里了?”卧室的暖灯下,靳闻则长身玉立,一只手闲适地插在裤袋中。 秦月关掉吹风机,感觉她的心也被吹乱了似的。 他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是想让她过去主卧住? “我才刚搬过来,还是适应一段时间比较好吧……凡事都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不是……”她吞吞吐吐地道。 靳闻则的目光一点点变得疑惑,后抿唇笑了下。 格外优越的五官,让秦月莫名想到了四个字:顾盼生辉。 “你在想什么,我的意思是,这房子一共有四个卧室,你这是儿童房,桌椅板凳都不够高,床也不怎么够大,还没装台式电脑。你要不要换到别的卧室去?” 秦月脸上的热意,轰地一下蔓延到了耳根,好像要烧起来了。 啊啊啊,敢情他是这意思,不是要和她一块住! 她还说什么循序渐进,好像不抗拒和他住似的!丢人丢大了啊! 羞耻让她的大脑都宕机了,声音微微拔高:“不用,这里不是挺好的吗!我就喜欢住在这!时间不早了,你快去休息吧,我吹了头发也要睡觉了!” 靳闻则脸上的笑意未散:“好吧。” 秦月用眼睛控诉他:那还不快走! 靳闻则妥协地转身,离开了房间,还给她带上了门。 秦月缓缓闭上眼睛,一脑袋就栽到床上去了,用被子蒙着脸,蹬腿无声地叫了半天。 * 好在接下来几天,靳闻则都没提起过这令人尴尬的事。 搬家公司把她的东西都搬了过来,她整理到儿童房里,住着住着,也就习惯了。 何降雪考虑到她的状态,没给她安排工作,她整天过得不知道有多潇洒。 早上有靳闻则准备早饭,白天他不知道出门去做什么,她也没问,中午那顿她就订外卖。 晚上他回来,都会带新鲜的食材,做上一顿色香味俱全的佳肴。 暴君也不用她操心,喂食喂水铲屎都有自动的机器,新风系统二十四小时吹着,房间里连猫毛都不怎么能见到。 秦月被舒适的生活腐蚀着,都快不知今夕是何年了。 直到何降雪给她打来电话:“你知道你的短剧今天要上线了吧?” “啊……”她完全忘了。 何降雪叹气:“你对你的作品也太不上心了,记得去转发一下宣传微博!” 她心虚地道:“知道啦。说起作品,之前那个钻戒代言,怎么一直都没上线?” “我正准备和你说呢,那个品牌刚被贺氏给收购了,你的广告恐怕无法上线了。” “啊?是我想的那个贺氏吗?” “嗯,从港城起家的那个。贺氏一收购,品牌价值直线上涨,你已经不够格当他们的代言人了。” “这样啊。” “你也别太难过,往后好好拍戏,还会有别的代言的。” “我就一个问题,之前谈好的代言费还给我吗?” “当然,已经在走尾款流程了。” 秦月松了口气,笑逐颜开:“那我还有什么可难过的啊!钱到手就行了呗。我老公的代言费你也帮忙盯着点儿啊,可一分都不能少。” “知道啦知道啦,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护着人家。” “不过日子不知道柴米贵啊。”秦月叹了口气,开玩笑地说。 一抬眼,西装革履的靳闻则竟然在不远处,不知回来了多久。 “何姐,没什么事我先挂了哈。”她摁断通话,摸了摸鼻尖,同靳闻则道,“你今天回来得很早呀。” “嗯。今天想吃什么?”他走过来,手搭在领结上,随意往下一扯,说不出的性感。 秦月脸微微一红,移开目光:“你做什么我吃什么。” “那给你做淮扬菜。” 秦月的小脸儿,一下子垮了下来,给靳闻则看得忍俊不禁。 “好了,想想吃什么,我明天要去出差,你得自己解决吃饭问题了。” 秦月看向他:“出差?要去几天啊?” “说不准,一两周吧。” “那么久!” 靳闻则挑了挑眉,深深地看着她。 她后知后觉自己的反应太强烈了,解释道:“我的意思是,那我岂不是好久都吃不到你做的饭了。” 他似是愉悦地“嗯”了一声。 秦月思索片刻,道:“你等我下。” 拿起手机,给凌鹿发了个消息,片刻后,她问靳闻则:“今天出去吃怎么样?之前不是答应了要请凌鹿吃饭,结果一直都没兑现。” “可以。” “那我去换衣服!你等我下!”秦月丢开手机,欢快地朝着儿童房跑去,暴君还以为她在和它玩,也跟着她蹭蹭跑。 餐厅是凌鹿定的,她想去吃一家自助很久了,奈何一个人实在没动力,这次正好有人陪。 这家算是海城数一数二的高档自助餐厅了,食物种类丰富,单人有好几档价位,最低的是388。 由靳闻则开车,他们先去接了凌鹿,再转道去了餐厅。 要先付款,才能用餐,靳闻则去办这事,凌鹿和秦月就在大厅里面等着。 趁着靳闻则不在,凌鹿终于露出了激动无比的神色,攥着秦月的手说:“网上传言的一点都不假,你老公真的好他妈帅啊!!” 秦月失笑,瞥了眼靳闻则如翠竹一样高挑的背影,“嗯”了声。 “可以问问他到底是哪个豪门的继承人吗?” 面对好友,秦月也就不卖关子了,认真道:“他不是什么继承人,就是个普通职员。” 凌鹿一脸吃惊:“那网上都说……” “假的。” “没事,钱又不代表一切,对你好才最重要。最关键的,他长得好看啊!看着他的脸,你都能多吃一碗饭吧!” 秦月对此深表认同:“确实。” 见他还没过来,她凑近凌鹿耳畔,小小声说:“他还有腹肌,六块。” “可恶。”凌鹿忽然收敛了笑意,严肃地看着她。 “怎么了?” “感觉被你装到了。“ “噗,哈哈哈!” 她笑出声来,前台的靳闻则都转头看了她一眼。 很快,他拿了三张餐券,递给她们一人一张。 凌鹿本以为他们请自己吃个388一位的就不错了,没想到,他请的竟然是餐厅最最高档,5888一位的! 她猛地瞪大了眼珠子,推拒道:“这也太贵了,不用这个呀,咱们能吃回本吗?” 秦月也注意到了餐券上的金额,豪气地一拉凌鹿,带着她去检票。 “放心,姐有钱,随便吃!” 凌鹿星星眼:“姐大气!” 秦月的下巴顿时抬得更高了,一副傲娇的小模样,看得靳闻则漆黑的凤眼里,又泛起了笑意。 最高档的餐券就是不一样,自助餐厅一共三层,她们被安排到了第三层的卡座,想吃什么,可以直接在平板上下单,有专门的人给他们送过来。 卡座的位置视野很好,俯瞰整个餐厅,下方的餐台流光熠熠。 在第一层最中间,还修建了一个大型的音乐喷泉,灯光也灵动不流俗。 最重要的是,餐厅的大厨会随时为他们服务,生鱼片都是当场切的最新鲜的。 秦月对自己的饭量很有数,捧着平板,先把最贵的点了一遍。 凌鹿也开心极了,便和她聊天,边下着单。 和她们两个相比,靳闻则可谓沉默,不过他会默默地帮她们摆好餐具、饮品、纸巾。 凌鹿暗中观察了他片刻,越看越觉得他靠谱。 咸鱼病弱过家家[穿书] 第41节 这么成熟稳重长得还帅的男人可不多见了啊!等这顿饭结束,她得好好劝劝秦月珍惜眼前人! 刚下了第一批单,有人经过她们的卡座,都走过去了,又退了回来。 “鹿鹿!竟然在这里碰上你了 lj ,好巧!” 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穿着银色西装,打着发蜡的男人兴奋地说。 他个子应该不超过一米七,横向生长,没系西装扣子,肚子都要撑破衬衫了。 秦月以为是凌鹿的朋友,没有贸然开口。 凌鹿极短地皱了下眉,随即起身笑道:“江总。” “哎,这么客气做什么,你叫我江峰哥就好了。”他的眼睛扫了下桌子上另外两人,看到秦月的时候,眼睛明显亮了一下,再看靳闻则的时候,又嫉妒地眯了眯眼睛。 “鹿鹿,正好我一个人,不介意拼个桌吧?” 说完,他就直接坐下来了。 卡座是个圆形的大桌子,凌鹿和秦月坐在一块,靳闻则坐在秦月右手边,不过隔了两个位置。 江峰则是坐在了凌鹿的对面,手往桌子上一搭,自以为挺潇洒。 “早知道你喜欢这家,我之前就带你过来了。”他夸夸其谈着,“我和这边的主厨认识,他家的和牛可是一绝,从澳洲空运来的,你们一定要尝尝!” 凌鹿的脸微微沉了下来,忍不住打断他:“江总,今天是和我朋友私下聚会,下次有空咱们再约饭好吗?” 江峰被驳了面子,脸色不虞了下,很快又绽放了一个笑容。 “你的朋友不就是我的朋友?而且你身边这位,我还认识呢。” 他冲着秦月眨眨眼,“秦小姐,是吧?” 秦月不笑的时候,有种高不可攀之感。 既然凌鹿不喜欢他,她也就没什么可顾虑的,冷淡道:“你好。” “秦小姐之前代言了个珠宝品牌是吧?结果那品牌被贺氏收购了。实不相瞒,我父亲正是贺氏负责对接这事的高层。” 靳闻则总算是给了他一个眼神,不过依旧未开口。 秦月:“然后?” 江峰做出一副惋惜的样子:“唉,你代言的那个系列真是不错,我父亲还犹豫要不要砍掉呢。贺氏旗下的珠宝,可不是三线小牌子能比的了,秦小姐应该明白,贺氏会让你的身价有多大的提升吧?” 凌鹿听懂了,这个江峰是在和秦月摆谱呢! 要是他不满意了,回去给他父亲告几句状,贺氏的代言可就没了。 为了秦月,凌鹿准备忍下来,谁知—— “说完了吗?”秦月面若冰霜地问。 江峰一怔,下意识答道:“说完了。” “说完了你就可以走了,我们不接受拼桌。”秦月下了逐客令。 江峰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以为她没听懂,惊讶地问:“你到底知不知道贺氏意味着什么啊?你要是能攀上贺氏,什么s资源不是任由你挑?” 结果她现在竟然冷冰冰地让自己走!真是不识好歹! “看来你不想自己走。”秦月站了起来,几步走到他身边,一把薅住了他的衣领。 江峰愤怒地问:“你干什么?” “看到下面的那个喷泉了吗。”秦月勾了勾唇,问。 江峰往下瞥了一眼,脸色铁青地看着她。 秦月笑得像个天使,说出的话却寒凉:“你要是不走,我就把你从这里丢下去。” 江峰被气笑了,“哈?就凭你?” “不凭她。”靳闻则站起来,轻轻握住了秦月的手腕,让她松手。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江峰,属于上位者的威严目光,压得他心里一阵恐慌。 “凭我。”他冷冷吐出两个字,抓住秦月刚刚薅过的地方,向上一扯,江峰的视野陡然一旋。 “砰!”他胖胖的身子,被靳闻则给摁在了侧面的栏杆上,小半个身子都探了出去。 温泉池不深,这里还是三楼,真摔下去,他骨折都是轻的 他终于慌了,手紧紧地抓着靳闻则的胳膊,赔笑着道:“哥们儿,你认真的?你看不出来凌鹿对我有意思吗?我们很快就是情侣了。” 凌鹿生气地反驳:“我对你才没意思!是你一直缠着我!” 秦月像看垃圾一样看着他:“少攀亲戚。” 靳闻则的回应,是把他又往外面推了推。 他一声惨叫,吸引了整个餐厅的注意,大家纷纷仰着脑袋往上看。 一个厨师本来在下面烹饪,使劲儿揉了揉眼睛:“乔神厨?!” 作者有话说: 久等了,从明天开始固定中午12点更新,感谢支持 第25章 过日子25天 贺家主母! 眼看靳闻则没有半点要松手的意思, 江峰颤巍巍往下一瞥,猛地闭上了眼睛,吓得肝胆俱颤。 他也不敢再和靳闻则几个人呛声了, 连连讨饶:“是我错了,我马上就走!” 靳闻则一手牢牢地摁着他, 扭头看向秦月。 秦月冷漠地问:“还纠缠凌鹿吗?” 江峰猛地摇头:“不纠缠了!” 秦月向靳闻则点点头, 男人终于松开了手。 江峰腿一软,要不是扶着栏杆, 差点跪在地上。 他弯着腰,心有余悸地喘了几口气, 灰溜溜地跑了,买好的餐券都没用。 秦月招呼靳闻则:“咱们继续吃。” 靳闻则颔首,坐回了原本的位置,拿了手边洁白的毛巾, 慢条斯理地擦着手指。 秦月欣赏了一眼男色, 脑海中回想着他刚刚的举动,心后知后觉地漏了两拍。 “还要点什么吗?”靳闻则面色如常地问, 显然没把刚刚的小插曲放在心上。 秦月与他对视一眼, 像是被电了一样,偏开了目光。 “不用, 先点这么多吧。” “嗯, 那我让厨师过来准备。”靳闻则摁下了旁边的铃。 凌鹿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倒成了最急的。 “月月, 你刚刚不该为我出头的, 这下你那个代言肯定黄了, 怎么办啊。”她自责得愁眉苦脸, 根本就没心情吃饭了。 秦月轻快地道:“本来就是八字没一撇的事呢,不用放在心上。倒是你,被这种人纠缠也不和我说。” “是上次带公主去拍广告的时候认识的,我想自己解决的。” 凌鹿还是低着头,眼圈都慢慢红了。 “没了这个代言,你不会难过吗?贺氏啊,那么好的机会。” 靳闻则暗含审视的目光,静静落在了秦月的脸上。 她笑眼弯弯,丝毫不见失落,还使尽解数逗凌鹿开心。 “有什么可难过的,签不成说明没缘分,莫要强求!而且我告诉你……”她靠过去,笑着说,“代言费我已经到手啦!” 靳闻则挑挑眉,随即浅笑了下,幽深的眸光,变得柔和。 凌鹿被秦月感染,总算是冲淡了些愁绪,过意不去地“嗯”了一声。 有侍者上菜,秦月拉拉她的胳膊:“吃饭吃饭!都饿啦!” 凌鹿捧着杯子,郑重地同他们两人说:“刚刚谢谢你们。” “不用谢~”秦月也用自己的杯子,和她清脆撞了下,杯中的饮料晃了晃。 靳闻则淡淡道:“不必放在心上。” 他的挺身而出,让凌鹿对他的印象分更高了,席间就和秦月使眼色,表示她找了个这么好的男人,要好好珍惜才是。 秦月肉眼可见地不自然了下,故意转移话题:“这个北极虾还挺好吃的,你尝尝。” 凌鹿轻笑了下,没再戳穿她。 吃过半轮,有戴着白色高帽的厨师专门来为他们服务。看年纪,这人得有四十了,处理食材的时候,刀工非常不错。 不仅如此,他服务态度特别特别好,每进行一步,都要问问他们的意见。 “这个火候可以吗?”他灼灼地望着靳闻则。 “可以再大一格。” “好!”厨师乖乖照做。 放调料的时候,他甚至连顺序都要问,靳闻则也自然地回复两句。 等到菜做好,他的手局促地在衣服上抓了抓,弯着腰,态度堪称谦卑。 “咱们能合个影吗?”他看过来,眼中满是期待和仰慕。 靳闻则淡淡看了他一眼,启唇准备拒绝。 一旁的秦月恍然地说:“原来你是我的粉丝啊?”怪不得刚刚那么殷勤呢。 咸鱼病弱过家家[穿书] 第42节 真没想到,她一个小糊咖在这么高档的餐厅也有粉丝哈哈,还是个顶级大厨! 靳闻则:“……” 要合影的厨师默了默,拿不准地看了靳闻则一眼,就见后者微不可见地摇摇头。 他虽不解,还是顺着秦月的话说:“是的。” 秦月嘴角上翘,美滋滋地站了起来,要是身后有尾巴,肯定在摇晃。 “用你的手机吗?”她明亮的眼睛眨了眨,问他。 她长得非常漂亮,这么近的距离,冲他一笑,他感觉自己的心被击中了,晕乎乎就把手机拿了出来,心说:今天真是太完美了,不仅能见到梦寐以求的偶像,得到他的指导,还遇到了这么漂亮的大美女! 可惜他的目光很快就被靳闻则的身影打断了,他淡漠地问:“你找个人来拍照。” “哦哦,好。” 不一会儿,厨师带过来了一个女侍者。 厨师腼腆地说:“大家一起照吧?” 秦月:“好啊。”就把靳闻则和凌鹿也叫了过来。 凌鹿睁大眼睛:“我也要?” “嗯!你以后可是著名漫画家!” 凌鹿被她说得不好意思,又心花怒放,站了过去。 秦月和靳闻则站在中间,凌鹿站在秦月另一边,厨师则挨着靳闻则。 四个人,全都对这个站位很满意。 女侍者看着屏幕,手往中间摆了摆:“大家站位再紧凑一点。” 凌鹿很听话地贴了过来,正好把秦月往靳闻则那边挤了一点,她和男人颀长的身子紧挨着,周身被他的冷香所侵袭。 她大脑空白了一瞬,尚未做出反应,靳闻则竟然抬起了一只胳膊,轻轻搭在了她的肩头! 女侍者:“对!非常好!笑一下!” 秦月看向镜头,呆呆地勾唇,听到“咔嚓”几声。 “好啦!我拍了三张,你们看下。” 她把手机递过来,秦月往后翻了翻,见最后一张照片,靳闻则竟然在看她。 他就像是一个聚光体,只要有他在的地方,秦月就看不到其他人。 拍照已经结束,他的目光却还像是落在她身上,给她看得无所适从,心跳个不停。 “把这张照片隔空投送给我。”靳闻则清冷磁性的声音响起,是对那厨师说。 “好的好的!谢谢乔老师!”他深深地鞠了一躬。 回程的路上,秦月坐在副驾驶,不开心地噘着小嘴。 靳闻则车子开得平稳,扫她一眼,问:“怎么了?” “哼,那个管我要合影的厨师,竟然把我认错了!我姓秦啊,根本不姓乔!” 秦月怀疑人生地蹬蹬细腿,她今天穿的是裙子,刚刚及膝,因这个动作,裙摆上移,腿一片晃眼的莹白。 靳闻则目光被烫了下,专心看路。 “小糊咖果然是不可能有粉丝的呜呜呜!可恶!”她咬着牙说。 “所以你要努力奋发,大红大紫了?” “啊,那还是算了吧。”她一秒钟歇菜,靠回椅背上当咸鱼。 经过这么多天的试探,靳闻则几乎确定了那个“天方夜谭”一样的猜测。 他笑着说:“以前不是对名气很看重吗?”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嘛,活得舒服最重要,”她看向窗外,真心实意地道,“累死累活有什么用,钱财、名利,死了也带不走。” “你年纪轻轻,怎么一副看破红尘的样子。” 她抬了抬尖尖的下巴,“说明我心智成熟!” “哦?有多成熟?” “好几十岁那么成熟!” 他眼中笑意更浓:“那是很成熟了。” 秦月刷地看向他,严肃地问:“你是不是在说我老?” “你比我年纪小,如果我觉得你老,那我岂不是更老?” 秦月的毛顺了,“这还差不多。对了,今天请客的钱,我直接给你转微聊哈。” 说着,她从包包里翻出手机,要给他转账。 “不用了。”靳闻则单手打着方向盘,车子丝滑地转了个弯儿。 “那怎么行,难道你想请我们?” 他与她对视一眼:“不可以吗,我也算是横刀夺爱了。” 秦月一愣,笑出声来:“你这什么烂形容啊!哈哈哈!” 不过也是,要是他不提,秦月就算不去凌鹿那,肯定也不会来他这。 靳闻则薄唇轻勾:“我以为你能听出我是在开玩笑。” “哈哈哈,开得很好,下次别开了。” “不过我是认真的,不用给我钱。她是你朋友,你带着我第一次和她见面,我请客很正常。” 他说得认真,秦月的心,似被什么给撞了下,脸颊泛起热度来。 怎么好像真的带老公见闺蜜似的……她心里想着,又不好意思问。 左右住在一块,以后有的是机会把这个钱还给他,秦月慢慢放下了手机。 “那我不给喽。” “嗯。” 秦月也不知道自己怎么那么开心,嘴角控制不住地上翘,甜滋滋地说:“老公大气哦!” 靳闻则握着方向盘的手倏而一紧,车子在红灯前面停下。 他盯着她,问:“你叫我什么?” “嗯?”秦月摇头晃脑,一副无辜样儿。 看了眼前方,她微红着脸催促:“绿灯啦绿灯啦~” 靳闻则收回目光,没再问,笑意已然浮上了眼角眉梢。 * 回到住处后,秦月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事。 一直到凌鹿给她发消息,说短剧的前几集她一口气就炫完了,正在充钱准备看收费剧集,她才一拍脑门。 糟糕!答应了何姐要发微博宣传的! 快快快,登陆微博,转发,吆喝一波支持,一气呵成! 确实很多粉丝不知道她的作品上线了,看到微博后,费解地给她评论。 【这是不是最近挺火的那种又土又上头的短剧?月啊,你怎么说也是个正经明星,怎么接这种剧啊。】 【哈哈,我倒是觉得你挺有自知之明的,演技不好,就多练练,别总想着大荧幕了。】 【这个剧情我有点感兴趣诶,去看看!】 【不行,太土了,我接受不了。】 【在你们评论的功夫,我已经打开了第一集 ,拍得不错啊!秦月演技的确有待进步,但是她和男主长得是真的好看!太养眼了!冲着脸我都要把这个短剧看完!】 【呜呜呜我的崽,你终于意识到你的脸才是你最大的优势了吗?妈妈好欣慰】 秦月:……万万没想到,我还能有妈粉。 发完微博,她自己还去看了一集,本以为会挺羞耻的,没想到……还行? 她拍的这个短剧后期制作很精良,质感一点也不粗糙,在后期的加持下,她演得真的不辣眼睛! 不知不觉,她也把免费部分炫完了。 凌鹿又给她发来消息:【呜呜呜好好看!你随便一截都是屏保!多么伟大的一张脸啊!】 秦月笑:【你的闺蜜滤镜未免太重,给我夸得都不好意思了。】 凌鹿:【什么滤镜!你就是很美!这个男主长得也不错,不过和你老公比还是差点儿,能不能让你老公来演啊?】 秦月:【你快别逗我了,他又不是圈内人,怎么可能来拍戏。】 凌鹿:【唉,那可惜了!你还是和你老公更配,对视的时候眼睛都能拉丝!】 秦月被她的说法肉麻到了:【才没有!】 凌鹿:【有!尤其今天他护着你的时候,帅呆了!果然恋爱还是看别人谈最甜,好了好了不说了,我要继续去炫剧了。】 秦月放下手机,恍惚地想:她和靳闻则,恋爱? 噗,饶了她吧。 她倒在床上,乐不可支。 笑了一会儿,她看着天花板,眼前浮现了靳闻则的脸。 清冷矜贵,棱角分明,眉眼幽邃。 若真是和他谈恋爱……好像也不是不行? “哎呀。”秦月拍拍自己发烫的脸,让自己别胡思乱想了。 就因为他最近的示好,她就觉得人家对自己有意思啊?前些天的时候,他还摆臭脸呢! 男人心,海底针,还是别探究的好! 咸鱼病弱过家家[穿书] 第43节 * 第二天秦月有个通告,所以起得比之前早很多。 她穿戴整齐从房间里出来,正好见靳闻则端着脏衣篓往洗衣机那边走。 他也要出门,穿了黑裤子白衬衫,打了一条宝蓝色的领带,衬得冷白俊脸气色好了许多。 “有脏衣服吗?”他问。 此情此景,让秦月猛地浮现了一个想法:他们怎么真的好像在过日子一样。 两秒钟后,她回答:“有,我放在卧室了。” “拿过来一块洗吧。”他顿了顿,又问,“介意吗?” 都是外衣,秦月摇摇头:“不介意,那你等我下。” 她转头,去把自己的衣服拿了过来,靳闻则把脏衣篓往前递了递,里面是他的棉质家居服。 秦月轻轻把衣服放进去,不等开口,靳闻则就转身走了。 她追随着他的背影,一直到了侧面的阳台,见他打开洗衣机,将他们两个的衣服都放了进去,又放了一颗洗衣凝珠,关上盖子,摁下开关。 洗衣机传来工作的声音,他长腿一迈,走过来:“好了,你今天回来以后,把烘干机里面的衣服拿出来挂一下。” “嗯嗯。”他态度这么自然地帮她洗了衣服,礼尚往来,她也关心道,“你几点出发啊?” “飞机是下午的,不过我马上就要出门了。早饭在厨房热着。” “知道了。” 说罢,他走去立式衣架,那上面挂着他的外套。 单手取下外套,利落地套在身上,他摘掉手腕的檀木串珠,戴上了一支金属腕表,表带折射着机械的冷光。 晨光熹微里,此刻的他,是如此的夺目,秦月不知不觉竟然看得呆了。 直到他向她走来,她才回神,心口小鹿乱撞。 “走了。”男人自如地说。 “嗯……路上小心。” 他勾了下唇:“好,有事给我打电话。” * 秦月还真遇到了事。与何降雪汇合后,她心急火燎地说:“听说你把贺氏的人给得罪了?” 她挑眉:“消息传这么快?” 何降雪深呼吸一口气,紧紧拧着眉:“还真是?你也太冲动了,这回贺氏肯定要把你拉进黑名单了。” 秦月不在意:“拉就拉呗。” “你不懂,贺氏的地位非同小可,旁的企业惯会见风使舵,不给你工作机会还算是好的,就怕他们给你下绊子,你合同还没到期呢。” 秦月的笑意褪去,宽慰何降雪:“你先别急,我想想办法。” “对了,”何降雪眼睛一亮,“你那短剧不是小贺导拍的吗?你看看能不能让他拉你一把?钻戒的代言不要就不要了,千万别进贺氏的黑名单啊!” “行,等工作结束后,我就给他打电话。” 屋漏偏锋连夜雨,今天设备出了问题,秦月一直忙到下午才结束。 上车对付两口难吃到死的减脂餐,秦月一边怀念着靳闻则的饭菜,一边给贺兆打电话。 他很快接起来:“喂?秦姐,你是来问我庆功宴的吗?” 秦月的思路一下被他岔过去了:“啊?” “咱们那个短剧爆啦!这才上线两天,流水已经跑了三千万了!哈哈哈,我可真是个商业奇才啊!天生就是当导演的料!” “……这么多?”短剧的体量小,一集的成本不会超过二十五万。 有许多电影,一直到下线,票房都达不到三千万呢。 “是啊!你就等着收钱吧!我这边又收了几个好本子,有古代也有现代,你抽个时间过来选选,再拍几部!” “先不说这个,我这边遇到了点事,想请你帮忙。” 贺兆一下子紧张起来:“你说!” 秦月就把她得罪江峰的事情和贺兆讲了,“你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下贺氏那边是什么情况?” “……你怎么不去问你老公啊?” “问他干什么?” “……”糟糕,秃噜嘴了。 不过整个贺氏都是他的,敢把贺家主母拉黑,下面的人是不要命了吗? “哈哈,我说笑的,那你等我下,我这就去问。” “嗯,麻烦你了。” 挂了电话,秦月和何降雪静静地等着回信。 与此同时,贺氏在海城分部的总裁电梯降到一楼,光可鉴人的两扇金属门打开。 黑色正装,宝蓝领带,千万腕表,身高腿长的靳闻则,大步从电梯里面迈出。 他身后跟着他的精英特助团队,有人毕恭毕敬地道:“贺总,这边请,车子已经备好了,一小时内可以到机场。” “嗯。” 穿过旋转门,闷热浪潮袭来,蝉声聒噪。 今天有雨,但是迟迟不下,空气里面都是水汽。 前方的水泥路上,一个同样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边用帕子擦着额头上的汗,边快步往前走。 他身边跟着的人,不是江峰又是谁。 “爸,你帮我找人,我一定要把那个男人的底细全查出来,让他敢羞辱我,我要让他在海城混不下去!”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我这边还有事要忙,你先回去吧。” 江峰一脸幽怨:“什么事能比我更重要啊,我还没说完呢。那个秦月也不是个好东西,你不是在处理并购案后续吗,她这种劣迹斑斑的艺人,绝对不能成为贺氏珠宝的代言人!” 他嗤笑,“一个糊咖,妄想着靠贺氏飞升,做梦去吧!” 话还没说完,他爸停了下来,双目如炬:“你刚刚说秦月?” 江峰:“对啊!” 他一想到秦月即将落魄的样子,心里就一阵暗爽。 “把她彻底踢出去!” 他爸嘴角抽了抽,一巴掌重重地拍在他脑袋上,怒骂道:“我看应该是把你踢出去!” 江峰愣住:“爸?” “别叫我爸!我怎么会有你这种蠢货儿子!” “您干嘛骂我!” “骂的就是你!你知道公司为什么并购那么小个牌子?就是为了给秦月抬咖,蠢货!” 江峰三观都要被震碎了,瞠目结舌:“给秦月?她什么来头啊?不是,她凭什么啊!” 他爸不耐烦地摆摆手:“这我哪知道,上面怎么吩咐我就怎么做……贺总?” 看到了迎面走来的几人,他爸的态度变得异常恭敬,哈着腰就凑了过去,脸上笑得跟菊花似的。 “贺总,您叫我来是有什么事?”他殷切地问。 江峰抬头,猝不及防对上了一张冰冷熟悉的脸,整个人如遭雷击。 这,这不是帮秦月教训自己的那个男人吗? 他爸管他叫什么?贺总?【看小说公众号:不加糖也很甜耶】 贺家人虽然多,但是能让他爸这么恭敬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贺闯! 秦月背后的人,竟然是贺闯!! 他瞳孔巨颤。昨天他都是怎么和秦月说的?越回想,他的脸就越是惨白。 闷热的盛夏,江峰好似被一通冰水,兜头浇了下来。 靳闻则站定,充满了上位者的气质。漆黑的眼眸落过来,仅一眼,就让江家父子冷汗直冒。 他无视了江峰,同江父道:“最近工作如何?” 江父战战兢兢地答:“挺,挺顺利的。” 靳闻则轻笑了下,江家二人更抖了。 “令郎似乎不是贺氏的员工。” “的确不是……” “但他对你的工作,了如指掌。今天就把手上的工作交接好,回去反省下吧。” 轻飘飘一句话,直接判了两人的死刑! 第26章 过日子26天 秀恩爱小号暴露 江父的脸刷地变得惨白, 整个人哆哆嗦嗦地乞求:“贺总,贺总!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误会!这逆子要是冒犯了您,我保证, 回去肯定狠狠地教训他!或者您说怎么您才能满意,我一定照做!” 江峰的大脑也嗡地一声。不光是他, 他家很多人, 都依仗着江父活着。 要是江父倒了,他的工作也就完了! 纵是他再震惊, 此刻也确定了一个事实:秦月当真是贺闯的女人! 他竟然不知天高地厚,把这两个人得罪了个彻彻底底! 咸鱼病弱过家家[穿书] 第44节 这么热的天, 江峰脑袋上冷汗直冒,浑浑噩噩地,连被江父拽过去都没反应过来。 “啪!”江父一巴掌狠狠地抽在他脑袋上,怒骂道, “还愣着干什么, 赶紧给贺总道歉!” 江峰如梦初醒,再不复之前的嚣张, 九十度鞠躬, 头恨不得埋到地下去。 “贺总,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不知秦月竟然是您的女朋友, 我知道错了,还请您高抬贵手!”他悔得肠子都青了,颤抖的声音里满是惶恐。 可惜, 靳闻则只淡淡瞥了他们一眼, 完全没有收回成命的意思。 他抬抬手指, 立刻有人从他身后走过来, 把江家父子推到了一边,别挡靳闻则的路。 “贺总?”江峰红着眼睛,恨不得给靳闻则跪下了。 长身玉立,矜贵冷漠的男人漠然地经过他,薄唇轻启,出口的话,重若万钧。 “秦月并非我的女朋友,她是我的妻子。” 轰隆!!!江家父子两人脑海中齐齐炸响了惊雷。 待他们青白着脸回神,靳闻则已经上了车,扬长而去。 江父看着自己不成器的儿子,气得心脏病都要犯了。 “你说你惹到谁不好,竟然惹贺总和主母!你想死,别连累老子!咳咳咳咳!” “爸,爸您没事吧!”江峰伸手去扶他,连连给他顺着气,哭丧着脸说,“我要是知道那是贺总和主母,借给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惹啊!现在可怎么办啊!” “贺总一向说一不二,想请他收回成命,难如登天!”几十年的事业毁于一旦,江父恨不得以头抢地,“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败家东西啊!!!” * 秦月和何降雪在车中,先等来的是贺氏广告部打来的电话,对方客气地表示,秦月的代言合同将转到贺氏旗下,代言费和年限要重新商议,问她们何时有空。 何降雪满眼震惊,尽量控制着语气平稳,和对方商量了一番后,挂了电话。 “太好了!”她高兴地道,“你还真拿下贺氏的代言了!” 天降馅饼,把秦月都砸懵了。 “怎么会这样?我这么低的咖位,还得罪了贺氏的高层,他们竟然还选我?” “说不定是小贺导出上力了!” 他说话能这么好使?秦月心中犯嘀咕。 何降雪催促她:“快,给小贺导打个电话,好好道谢!” 电话拨通,秦月才得知,贺兆甚至还没联系上贺氏那边的人呢。 “所以不是因为你?”秦月问。 “不是,是贺氏本来就想选你,秦姐,恭喜啊!”贺兆在电话那边笑个不停,没敢把小叔卖了。 “谢谢。” “我说的让你选剧本的事,你别忘了哈!晚一点我把文件传给你。” “好。” 秦月晕乎乎地挂了电话,恍惚中看到金灿灿的钱钱们在向她招手。 因为贺氏那边定下了合作,一直到回家,秦月心情都很好。 路上靳闻则给她发来消息,拍了张登机口,称他马上登机了。 秦月愉悦地回了句:【好的,一路平安哦~】 再打开图片一看,才发现他竟然是去国外出差,和国内有十个小时的时差。 她惊讶地说:【你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啊?】 靳闻则:【嗯,可能无法及时回复消息。】 怎么像是再给她报备行程,打预防针似的? 秦月揉揉鼻子:【哦。】 靳闻则:【看好暴君,别喂它太多零食。】 秦月:【知道啦~】 靳闻则:【你也好好看家。】 秦月:【好哒好哒,你不是要登机了嘛,怎么还发消息。】 靳闻则:【飞机上也有信号。】 秦月:【。】 那你给我报备个什么劲儿啊! 靳闻则看着屏幕上的那个句号,眼前浮现了秦月绷着的漂亮小脸儿,轻笑了下,惹得特助费解地看他。 “怎么?”他看向特助,凤眸里的笑意已然淡去。 特助哪敢说他从没见他这么笑过,连连摇头:“没什么。贺总,这边有两份紧急的文件,需要您的批示。” 靳闻则退出了聊天页面,把手机放在前面的桌板上,没锁屏,像是随时要回复消息。 “拿来给我。” * 秦月在家休息了一会儿,贺兆那边把剧本打包发过来了。 也不知道他把压缩包里都塞了什么,竟然足足有两个g那么大! 秦月点击下载后,才发现无线网断了。她在偌大的房子里找了半天才找到路由器,重启了以后还是不行。 月底了,她手机限流得厉害,没办法只能戴上帽子口罩,往外面走。 电梯里,她给靳闻则编辑消息:【家中的网好像坏了,是不是要报修啊?不是开网的本人也能报修吗?】 靳闻则很快回复:【我找人处理。】 秦月就喜欢这种什么都不用操心的感觉:【好的。】 他发来一张照片,是他的飞机餐,六荤六素,相当丰盛。 【你晚上吃的什么?】他问。 彼时秦月已经上了车,腾不出手来回复。等她到了小区附近的咖啡馆,落座后,才回道:【咖啡三明治?我在外面,还没吃呢。】 靳闻则福至心灵:【去咖啡馆蹭网了?】 秦月:【哈哈,消费者的事,怎么能叫蹭呢~】 闲聊着,她点了餐,重新下载起文件来。 这个点儿咖啡馆的人不多,基本都是小年轻,青春靓丽,朝气十足。 她摘掉了口罩吃东西,有个大学生模样的小帅哥走过来,红着耳朵说:“你好。” 秦月放下手机,透过墨镜看向他:“你好?” 对方局促地拿出手机,渴盼地问:“能加个好友吗?” 秦月恍然,自己竟然被搭讪了。 她笑着摇摇头:“不好意思,不方便哦。” “就加个微聊好友,我不会骚扰你的,行吗?”他还在争取。 秦月依旧摇头:“抱歉了。” 小男生神伤地看了她片刻,低声说了句“打扰了”,退回原本的位置,他朋友拍拍他肩膀,大概是在安慰他,没多久,两人就一道离开了。 秦月下意识同靳闻则分享:【刚刚在咖啡厅,竟然有个小帅哥搭讪我诶。】 靳闻则:【哦,有多帅?】 怎么好像闻到了一股酸酸的味道。 【班草级别吧,二十来岁。】她说。 靳闻则:【嗯。】 刚刚不是还挺能说的吗,现在怎么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文件下完,她的咖啡也喝完了,收好东西驱车回去,把搭讪的事给忘在了脑后。 过了几日,她和靳闻则说起自己和人约了饭,正准备出门的时候,他冠冕堂皇地道:【我并不是要干涉你交朋友的自由,但是你这几日,出去吃是不是太频繁了?】 秦月:【家里没饭,我不出去吃就只能点外卖了啊。】 靳闻则:【我知道几家还不错的餐厅,只接受熟客电话预定,你要的话可以把号码给你。】 秦月:【下次吧,不说了,他还在等我呢。】 靳闻则:【你们这么快就熟悉了。】 秦月:【也不是很快吧?】 靳闻则:【才加上好友三天,还不快?】 秦月后知后觉,噗嗤一声笑了,给他发了语音:“我说靳先生,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啊?我约饭的对象是贺兆,谈下一部短剧的事!你以为我约的是咖啡馆那个班草啊?” 聊天框上方,他的备注变成了“正在输入中…”,半天却都没消息过来。 秦月笑着又发了一条:“哈哈,怎么,你对他还耿耿于怀不成?” 靳闻则:【区区班草。】 秦月一阵爆笑,“知道了知道了,校草,不,亚洲第一草先生!” 靳闻则:【处理公务去了。】 秦月等了好一会儿,他果然都没再回复,她收起手机,心情愉悦极了。 坐到正驾驶,她没急着启动车子,而是打开了自己的微博小号。 她这小号是随便起的网名,用的卡通头像,只有三五个粉丝还都是僵尸粉。 平常她有分享欲,又不好在大号以及朋友圈发,就会发来这边。 上次发消息还是靳闻则登机那天,她一副艳羡的口吻:【大气哥出差,坐的飞机竟然有信号,我还没坐过能上网的飞机呢!】 咸鱼病弱过家家[穿书] 第45节 “大气哥”这个由来,则是那次他们两个请凌鹿吃饭,靳闻则买了三张5888的餐券,她还特地把餐券放在一块拍了个照,又把吃的东西来了个九宫格。 这次,她编辑道:【小男生搭讪我的事,大气哥肯定是梗在心里好久了哈哈。看不出来,他还有闷骚属性。还区区班草,啧啧啧,果然世界上就没有帅而不自知的男人!】 她还配上了刚刚和靳闻则的对话截图,确认发送。 上一部她和苏元洲搭档的短剧大爆,火出了小圈子,连带着她的名气也涨了一波,何降雪那边接到的广告邀约都多了。 同时,新剧本顺利定下,是和苏元洲二搭的现代戏,追妻火葬场题材。前期要被苏元洲虐心的剧情,看得她拳头梆硬。 晚上她刚吃了饭,瘫在沙发上玩手机,点进热搜榜一看,贺氏已经开始为珠宝新系列造势了,即将官宣全线代言人的身份。 话题里,大家猜测谁的都有,就是没她。 【贺氏收购的品牌以前是不是请秦月代言过啊?会和她续约吗?】 【续约?不找她赔钱都算好的。她之前代言了一套单身主题的首饰,结果隐婚都两年了!品牌方被她涮了一通,彻底成笑话啦!】 【噗,这也太没品了吧?】 【不是说她老公挺有背景的吗,没给她安排下啊?】 【有背景也不代表要护着她啊,你看看她有过什么好资源?而且我有个朋友说,上次她和她老公一块拍广告,他老公连个笑脸都没给她,两个人感情不好!】 【敢情之前都是炒作?】 【娱乐圈哪有什么真爱!】 …… 秦月:你们对我感情生活还挺关心的。 她关掉手机,什么都没说。 第二天,她和苏元洲要一块直播,一是为了回馈粉丝,二是为了给新剧宣传。 直播间在怦然娱乐的大楼里,他们提前化了妆,并排坐在镜头前,等着周围的工作人员做最后的调试。 “月月姐,好久不见。”苏元洲搓着手,眼中跃动着欣喜。 “是啊,这段时间你都在做什么?” “在家里面打游戏,看新戏的剧本。”他不好意思地说,“主要是打游戏。” 秦月给了他一个“我懂”的眼神。 苏元洲似被鼓励道,问她:“月月姐喜欢玩游戏吗?” “大学的时候玩的比较多。” 他眼睛一亮:“哪个游戏啊?” “lol。” “我玩的就是这个!你的号在哪个区?叫什么?咱们加个好友吧,一块组队开黑啊!” 秦月笑了笑,心说,我的号在另外一个世界呢…… “我忘了,太久没上线了。” “那你下次上线,一定要加我好友!我把我id发给你!” 秦月刚答了“好”,导播表示:“两位老师,都调试好了,可以开始直播了吗?” 他们点点头:“可以。” 开播后,两人前方屏幕左上角的观看人数,不停上涨,很快就破了万。 弹幕里,粉丝们都在刷着【欢迎】。 因为秦月和苏元洲都不是那种善于控场、口才幽默的人,所以本次直播还配了个主持,帮他们控场。 一开始都挺顺利的,直到一群顶着“夏天”前缀的人涌进直播间。 何夏夏的粉丝名,就叫夏天。 她被公司雪藏,有段时间没出来了,微博、个人网站全部停摆,在走诉讼程序。 主持人察觉到了这些人来者不善,但她们没发什么违规言论,也不好给她们踢出去。 【秦月不是已经结婚了嘛,怎么还出来和男演员炒cp啊】 【两个人坐得这么近,都不避嫌的吗?】 【秦月别真是像网上传言的那样,要离婚了吧?】 主持人脸上的笑容都僵了:“大家误会了,秦老师和苏老师不是炒cp,这次只是一次简单的直播。至于坐的近,哈哈,没有吧?镜头能照到的地方一共就这么大,没看我都在镜头外呢么。” 苏元洲也严肃地解释道:“我和秦老师只是朋友关系。” 何夏夏的粉丝明显就是冲着秦月来的,不依不饶: 【你出来拍戏,你老公支持吗?】 【其实你老公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佬吧?欺骗粉丝有意思?】 【凭什么有的人辛辛苦苦拍戏要被雪藏,有的人只要秀秀假恩爱,就能有大把的邀约啊?】 直播间被她们冲得乌烟瘴气。不少观众都生气了,和她们直接在弹幕里吵起来。 【你们是谁的狗啊,不好好看家,到别人的地方乱吠什么?】 【自己心脏,就看什么都脏是吧?】 【管理员呢,还不把这些带节奏的小号踢出去?】 【起猛了,都看到柠檬成精了哈哈,酸味溢出屏幕】 主持人无声示意管理员封号,但是封了一批,就再来一批,根本封不完。 有的人口不择言:【秦月早就被抛弃了!什么恩爱夫妻,都是演出来的!等着吧,贺氏要追究她的责任,她风光不了几天了!】 秦月冷眼看了半天,嗤笑了一声。 “秦老师?”苏元洲担心地看着她。 秦月侧头,姣好的面庞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反问他:“你为什么出来拍戏呢?” “我本身就是戏剧专业的学生,喜欢拍戏,也想证明我自己,收获更多的肯定。你呢?” 秦月转头面对屏幕,笑靥如花:“因为合同还没到期。” 苏元洲失笑:“秦老师太幽默了。” 秦月眯了眯眼睛,正色道:“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我做什么工作,是我的自由和权利,与旁人无关。大清都亡了三百年了,有的人该把自己脑子里的裹脚布倒倒了。” 管理员开启了权限,小号不能再发布弹幕,给何夏夏的这些粉丝气了个够呛。 她们就去秦月的超话广场,去文娱榜里面刷屏,大肆宣扬贺氏会对秦月出手,她马上要大难临头的言论。 原本不知道这些事的人,见状都去了解了一番。 事态愈演愈烈,看热闹的有之,幸灾乐祸的有之,关心秦月的也有之。 何夏夏的这群死忠粉以为她们达到了目的,在她们的小群里面得意洋洋地截图,炫耀她们黑了秦月多少条。 【她把夏夏害得那么惨,这是她的报应!】 【哈哈哈,我简直期待死了她灰溜溜给贺氏道歉的样子!】 【不过她老公真的不会为她出头吗?】 【出个屁的头!那可是战无不胜的贺氏,她老公给人家提鞋都不配!】 一直在超话刷屏到很晚,她们才去休息。 第二天醒来已经是正午,她们美滋滋地打开微博,想看看贺氏是怎么追究秦月责任的。 结果——贺氏竟然官宣了珠宝全线代言人。 照片里,佩戴着一套顶奢首饰,温柔浅笑的漂亮女人不是秦月又是谁!! 她们像是被人重重地凿了一锤子,耳朵都出现了鸣音,瞳孔地震,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次,确定了是贺氏如假包换的官博! 贺氏不仅没追究秦月的责任,还聘她当代言人? 那她的时尚资源攀升了数个等级,岂不是晋升到了华语上层圈子? 多少比她出名的小花,都被她吊打了! 官博下方,和她们同样震惊的人不在少数。 【我没看花眼吧,秦月??她何德何能啊?】 【那么多小花都厮杀不下来的品牌,被个十八线拿下了?】 【我算是理解了什么叫后台硬了。】 【她老公帮她操作的?】 【我去,她老公什么来头啊?】 【不是说他们两个感情不好吗?】 【屁!秦月的小号都被扒出来了,感情好得不得了!】 何夏夏的这些粉丝,嫉妒得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 秦月下午收工后,打开微博,看到评论艾特私信都是99+,还以为自己上错号了。 点进主页仔仔细细确认过,没错啊,就是她小号! 怎么来了这么多人? 她最近发布的每条微博下方,最少都有几百条的评论。 聊天截图微博下: 【亚洲第一草?哈哈哈哈你是会起名字的。】 【可恶,你发了那么多,怎么就不放照片,我要看看到底多帅!】 【这是憋了好几天,终于忍不住问了?哈哈哈我宣布我磕到了】 出差那天的微博下: 【听到了吗,能上网的私人飞机,赶紧给我们月月安排上!】 咸鱼病弱过家家[穿书] 第46节 【特意告诉人家自己能上网,别是想让人家多给你发消息吧?】 【这模式完全是老夫老妻嘛】 自助餐微博下: 【确实大气!】 【请老婆的好闺蜜吃饭,当然要最贵的!】 【这也太丰盛了吧,好羡慕!!】 秦月搜了半天,终于搞明白自己的小号为何会暴露了。 那天在自助餐厅,也有别的粉丝认出她来了,不过为了不打扰她,就没有上前。 现在微博都是信息流推荐,因为同一天在餐厅用过餐,她那条微博就被推送到了那个粉丝的主页,这才暴露了。 她的个人超话中,昨天那些刷屏的言论已经被发博的人删掉,但还是有不少粉丝截图了下来,公开在超话“鞭尸”。 【不是说我们要大难临头了吗?】 【不是说人家夫妻感情塑料吗?】 【哈哈哈笑死了,这就叫公开处刑吧?】 秦月浏览下来,也忍不住笑了下。 手机屏幕上方,跳出靳闻则发来的新消息。 她看一眼时间,这会儿他那是深夜才对。 点进聊天框,靳闻则拍了张月亮发给她。 农历十五刚过,月亮似皎洁的圆盘,高高悬挂于晴朗的夜空之中,倾泻下银白的光芒。 秦月:【你怎么还没睡?】 靳闻则:【月亮很美,大气地分享给你。】 秦月:【。】 想笑话我就直说! 她气鼓鼓:【我现在就去把小号清空。】 那边直接拨来了视频电话。 第27章 过日子27天 “生气了?” 秦月犹豫了下, 摁下接通键,不过她只扫了靳闻则一眼,就偏开了目光, 漂亮小脸上写着不满。 虽然只一眼,但她还是看清了靳闻则的穿着。 大概刚洗了澡没多久, 他穿了件白色的浴袍, 带子不松不紧地系着,从脖颈到锁骨再往下几寸, 肌肤冷白晃人。 黑色的短发是湿漉漉的,擦得有点毛躁, 矜贵之外,多了几分桀骜,让她有点陌生,也有点新鲜。 脸庞是一如既往的俊美, 灯光或是摄像头的缘故, 唇色比之前红润了两分,有气色多了。 靳闻则含笑的磁性声音从听筒里面传来:“生气了?” 秦月翻了个白眼, 鼻孔出气:“哼。” “错了, ”他态度颇好地说,“不是故意的, 别清空。” 秦月感觉自己和他养的暴君有点像, 一顺毛,那点儿火气就消了。 不过她还拿乔着说:“晚了,我就要清空。” “这么怕我看?”他语气里的笑意更浓了些。 秦月眉心一跳, 忍不住看他, 反驳道:“谁怕你看啊?” 这一眼, 直直地撞进他漆黑的瞳孔中。 明明隔着屏幕, 他却像是很近,不知看了她多久,狭长的眼睛弯了弯。 又来了,那股心跳不稳的感觉。 她睫毛颤了颤,怕他看出什么来,倔强地没有移开目光。 “行,那你清空吧。”他很尊重她的样子。 秦月眼里划过疑惑,总觉得他没安好心。 沉默几秒钟,她抬了抬尖尖的下巴,摆烂道:“算了,我不删了。反正都已经被那么多人嘲笑过了,不差你一个。只要我不承认,谁能说那是我?” 靳闻则认真地道:“没嘲笑你。” 秦月扁扁嘴,一副“我才不信”的模样。 透过屏幕,靳闻则也在看秦月。其实分开的日子不长,他们也每天都在发消息,但和此刻的感觉还是不一样。 她那边是下午,烈日高悬,她在空调房里穿着条无袖的低领绿色连衣裙,整个人都嫩生生的,生命力是那样蓬勃。 他的目光,不知不觉便幽深两分。 薄唇抿了抿,他轻声但清晰地说:“我只是觉得……挺有意思的。” 秦月斜他:“给你起的外号有意思啊?” 靳闻则失笑,本就完美的骨相,霎时光华耀目。 “是啊。”他还大大方方承认了。 秦月望着他,也破功了,噗嗤一声笑出来。 原本就是强装出来的不悦气氛,彻底弥散。 秦月往他身后看了眼,问他:“你这住的是什么地方呀,怎么感觉有点暗。” 整幅画面里,数他最白,墙上似乎挂着油画,似是仿的名家真迹。 “在一座古堡里,要带你去转转么?”靳闻则问。 秦月眼睛一亮:“古堡历险记?” 他又笑了起来。若他特助在这,肯定会想:贺总怎么又笑得这么春风满面。 “你觉得是历险的话就是吧。”他起身往外走,镜头随着他的动作,有点摇晃。 “吱呀”,那是他开门的声音,他打开后置摄像头,到了走廊上。 “哇。”秦月看着走廊两边挂着的一盏盏造型精美的灯,厚实的地毯,复古的装饰,发出了一声惊叹。 “这是古堡改成的酒店吗?好有感觉啊,墙上挂着的跟真迹一模一样。” 她看不到靳闻则眼里划过无奈,回道:“不是酒店,是私人的古堡。” “啧啧,你们出差的待遇很不错嘛,良心公司啊。对了,我都没问过你,你在哪个公司上班?”她也是太咸鱼了,两人在一个屋檐下住这么久,她连人家在哪上班,什么职位都没搞清楚。 “贺氏。” “难怪这么财大气粗!”秦月夸奖道,“不错嘛,有前途。” 靳闻则笑着摇摇头,举着手机穿过走廊,顺着盘旋的木质雕花楼梯往下走。 边带着秦月参观古堡,两人边闲聊着,时间飞快地流走。 等秦月终于想起看时间,发现他们竟然说了一个小时! 镜头外,有轻微压抑的咳嗽声传来。 想到靳闻则身体不好,这么晚了,又在外面晃荡,吹了风再发烧就不好了。 秦月忙说:“你那边很晚了,快去休息吧。” “不看了?” “嗯。你的药随身带着吧?按时吃了没?” “带着,吃了。” “嗯嗯,那挂了?” “等等。” 他把后置摄像头换成前置,那张惊为天人的俊脸又一次撞进她眼眸,转而撞了下她的心。 “你想要什么礼物?”他看着她。 “不要了,”秦月笑着摇头,“这又不是过年过节的,送我礼物干嘛。” 他的眉心微微一蹙,昏暗的走廊掩映,瞳孔深不见底。 “不过节?” 秦月回想了下,嘟囔:“不是吗?六一和端午都过了,下一个法定节日,应该是中秋节和国庆?那不还有三个月呢嘛?” 靳闻则听她说完,幽邃的眼中划过笑意,好像刚刚的审视不存在一般。 “中间还有个节日。” “哦?”秦月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也没想到,“什么啊?” 他却没回答她:“一会儿自己翻翻日历。挂了?” “好。” “秦月,晚安。”夜色里,他的语调莫名缱绻。 “晚安。”她小声回应后,先挂了电话。 呼出一口气,她点开手机的日历,往后划着日期。 很快,她就找到了靳闻则说的那个节日——农历七月初七,七夕节。 心跳飙高,刚退热不久的脸庞,一下子又烧了起来。 她微微瞪大眼睛,好像手机是个烫手山芋,直接丢到了旁边的沙发上。 咸鱼病弱过家家[穿书] 第47节 “什,什么啊,七夕那不也早着么?”不知是为了说服谁,她红着脸自言自语,“说不定人家说的是建军节呢。” * 贺氏官宣了她代言人的身份,她又去补拍了一则广告,但是之前那个钻戒广告也没有被砍掉,而是一并上线了。 品牌方甚至在海城的市中心包了一周的巨型屏幕,投在上面的便是靳闻则给她戴戒指的画面。 他只露出了一双骨节匀称的手,以及穿着西装,挺直劲瘦的小臂。 秦月一席白色礼服,低眉浅笑,十分美好。 那几天,不少路过屏幕的人都拍照留了影,还在网上说:【这个男人的手好好看啊!从哪找的模特?这么唯美的画面,看得我都想谈恋爱了!】 真正引起关注,还是有人出来解答:【并非是模特,而是秦月的老公哦,真人巨帅无比。】 热度一下子就爆了:【多帅?有图吗?】 【没,不让拍。反正他那张脸,能秒杀娱乐圈百分之九十九的男人,身高更是秒杀百分之百。】 【怪不得海报这么美!再想到秦月的小号,靠,黑粉管这叫夫妻感情破裂?我我看是她们见不得人好吧!】 【难怪找秦月来代言,她遇到了那个“值得等待,用不将就”的男人啊!这波公关漂亮!】 【这波是秦月赢麻了。】 最近秦月的确顺遂得很。贺氏的代言加持,短剧后期口碑的发酵,都让她活跃在大众的视野中。 她的微博粉丝虽然比不上人家那种一天涨二十多万的大明星,但也在一天三万的稳定上涨了。 这些可都是活粉,很有商业价值的! 何降雪每天给她汇报数据的时候,笑得眼睛都不见了。 秦月对名利不感冒,没她那么兴奋,但是不得不承认,被人肯定的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何降雪还问她:“你生日马上就要到了,今年要不要开个生日会,和粉丝们联络联络感情?” “生日?” “对啊,还有一周。” 秦月后知后觉,她说的是原主的生日。自己真正的生日还早着呢。 “生日会就算了吧,我又没什么像样的作品。” 她既然不想,何降雪也不勉强:“好,听你的。” 秦月忽的想起靳闻则在古堡那天问她要不要礼物的事。他不会也以为自己要过生日了吧? 这想法刚冒出来,就被她给否定了。 原主和他结婚两年几乎零联络,自己也没提过生日,他上哪知道去。 * 一片向好中,她和苏元洲二搭的短剧开拍了。 早上叼着全麦无糖无脂面包出门时,靳闻则给她发来了消息。 【早。】 秦月手上东西多,不好打字,就给他发了语音:“早哇。” 靳闻则也发来了语音:“你在吃东西?” “嗯,”她把面包咽下去,摁着录音键往电梯走,“要赶去片场,来不及吃饭了。” “是你昨天睡太晚了吧。” “哈哈……”秦月干笑。 好在他没纠结这个事,随意地问:“结束得早么?” “毕竟是二搭了,应该会比较顺利?” “嗯,那晚上回家吃么。” “回。我之前买的速食面保质期挺短的,再不吃要过期了。” “我走以后,你就吃这些垃圾食品?”他的语气很平静,可是听得秦月心房一紧。 “什,什么垃圾食品,里面还有鸡腿和青菜呢,很健康的!哎呀电梯来了,我不和你说了哦,祝你工作顺利~” 发送完,她心虚地等了一会儿,还好他没再回复。 她也就把这事忘在了脑后,自己开车去了片场。 如今她的车子停在楼下地库,靳闻则把他那辆黑色迈巴赫不知道开哪去了,这半个月都没见到。 周围的豪车则完全没人动过,车身都蒙了薄薄的一层灰。 秦月每次路过都要想:有钱人肯定很健忘,说不定都不记得这一地库的豪车了。 到了片场,苏元洲率先笑着迎了过来,和她打招呼:“月月姐!” 秦月抬手:“小苏。” “秦老师,苏老师。”其他工作人员也熟稔地开口,片场一片热闹。 秦月走到苏元洲身边,左右看了看:“小贺导还没来?” 苏元洲扮演的还是个霸总,上部短剧火了后,他的片酬也水涨船高,都穿上牌子货西装了,帅气逼人。 为了上镜好看,他还化了淡妆,眉形似剑,向上挑了挑。 “你不知道?” “嗯?” “小贺导家里有点事,昨天临时回港城了。” 秦月一怔:“没人告诉我呀,那今天咱们正常拍吗?” “拍,小贺导说他请了个外援。” 片场传来一阵骚动,秦月往后一看:“……” 贺兆请的外援,竟然是柏自初。 今天下着濛濛细雨,温度却不低,高挑的男人穿了件灰色短袖t恤,搭配黑色短裤,脚踩运动鞋,头戴黑色鸭舌帽,黑色的墨镜摘下来,挂在了领口处。 和前两次见面不同,他没戴眼镜,可是斯文败类的感觉丝毫不减。 有工作人员迎上去:“柏导,您来了。” 柏自初点点头:“准备得怎么样了?” “人已经齐了,设备还在调试。”他拍拍手,向大家介绍了一番柏自初的身份。 得知人家是正经的名导,大家都鼓掌欢迎。 柏自初扫了一圈,看似温和,其实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我的要求很高,大家做好心理准备。” 秦月听苏元洲小声嘟囔:“这气势有点骇人,一会儿要是拍不好,不得被骂啊?” “应该不会吧?”秦月印象里,他人还挺好的呢。 她带着苏元洲,主动上前和柏自初打了招呼。 “柏导。”近距离看,才发现他是戴了隐形眼镜,瞳孔是棕色的,似透光的琉璃。 “秦月,好久不见了。”柏自初露出个温和的笑意。 苏元洲略略放下了心,看来他不像是自己想象中那么严厉……个屁! 第一场戏拍完,他和秦月都被批了个体无完肤! 他说秦月时还算是好的,说自己那叫一个不留情面,问他大学几年是不是白读了,搞得他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不过批评归批评,指出问题后,他又教了他们应该怎么拍。 苏元洲是科班出身,在他的指导下,迅速改正。 秦月就难了,她上辈子可是个程序员啊……盯着柏自初那审视的目光,她一拍戏就头皮发麻。 于是……柏自初就开始给秦月开小灶。 旁人都在休息,他一遍遍地给秦月讲戏。 秦月看到不远处苏元洲那羡慕的眼神,简直欲哭无泪。 你羡慕什么啊!要是能“替课”,我第一个找你! “你有个最大的问题,就是放不开。”柏自初一针见血地道。 秦月低着脑袋,虚心受教:“是的。” “为了改善这一状况,我决定对你进行特训。” 秦月刷地抬头,一脸惊讶:“怎么特训?” 他长长的手指摁了摁高挺的鼻梁,勾唇一笑:“接下来你的戏,都不在棚里了,去街上拍摄。” 之前几个小时,他已经把整个剧组驯得服服帖帖,现在一声令下,工作人员齐齐照做,秦月根本阻止不了。 “柏导,你确定吗?真的要去外面啊?”她哭丧着脸问。 短剧主打的就是快节奏,爽点密集,不需要铺垫,什么劲爆就给你来什么,十分钟恨不得一百个矛盾冲突。 她下一场的戏,可是被女配欺负,要当众被掌掴,还要被逼舔她鞋子! 当然,掌掴是错位,鞋子也不会舔,不过那种冲击感是要演出来的。 秦月一想到会被围观,小脸儿直接垮掉了。 呜呜呜,谁来救救她,她真的不行! 柏自初一锤定音:“确定。” 秦月扭头,和苏元洲对视一眼,后者马上跑过来,恳切地劝柏自初:“柏导,脱敏也要有个过程,一上来就开大,不是更影响演员发挥吗?” “你说的对。” 不等秦月高兴,柏自初继续道,“我会找个稍微僻静些的地方,避免被太多人围观。” 咸鱼病弱过家家[穿书] 第48节 苏元洲:“……”无懈可击。 秦月:“……”生无可恋。 罢了,演就演!她社死的经历还少吗! 最重要的是,柏自初这么认真教她,她不能不识好歹。 为了让秦月更有身临其境的感觉,柏自初让工作人员精简了设备,摄像机选了个最小巧的,除了他和演员,就只带了必要的三个助手。 坐上剧组的车,司机按照柏自初的指示,选了条僻静的道路。 前方是转盘和高架桥,因为下雨,不远处的过街天桥上,行人只有三两只,打着伞匆匆走过。 柏自初站在镜头外,示意摄影社去树后面拍摄,准备就绪后,便让演员开始。 “啪!”女配借位抽了秦月一巴掌,她摔在泥泞的地上,有化妆师上前给她嘴边打了假的血迹。 秦月捂着脸,嫉妒羞耻以至于麻木,捂着脸崩溃地喊:“你竟然打我?为什么,咱们不是最好的闺蜜吗?” 女配不屑地翻了个白脸,鄙夷地道:“要不是看你家有钱,我能和你做闺蜜?现在你家破产了,我也不用忍受你了……” 柏自初对作品的质量要求非常高,这一场戏,不出意外地拍了好几遍,秦月越演越得心应手,甚至忘了他们这是在街上。 终于,柏自初说:“好,过了。” 秦月松口气,要从地上爬起来。虽是细雨,淋了这么久,衣裳几乎都湿透了。 那个演女配的演员伸出手,却扶了个空。 柏自初大步上前,弯腰将手递给了秦月。 他没打伞,现在的状态比她好不到哪去,t恤都粘在身上,透出了腹肌的轮廓。 奇怪的是,秦月脑海中浮现的却是靳闻则的身材。 一想到,便双颊燥热,脸红心跳。 “谢谢柏导,我自己来就好……” 话没说完,几道严厉的男声响起:“把手举起来!离那个女孩儿远点!” 秦月一愣,侧头看去,竟然是几个穿警服的人,匆匆跑了过来。 他们开车警车来的,就停在路边,执法记录仪开着。 她和柏自初对视一眼:这什么情况? 柏自初没听那些人的,先把秦月扶了起来。 打头的警官愤怒地说:“让你离她远点没听到吗!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打人,你们都跟我去派出所走一趟!” 一个女警官跑到秦月身边,护着她远离柏自初,心疼地宽慰:“小姑娘,忍一忍,我们现在就送你去医院。欺负你的这些人,法律一个都不会放过!” 秦月彻底呆住了:“啊?” 女警官气得眼睛都红了:“瞧把你打的,下手也太重了!” “不,不是……”秦月没想到闹了这么大个乌龙,脸烧成了熟透的番茄,“我没挨打!” “嗯?”警官们疑惑。 这么大的阵仗,终于吸引了路人的注意,大家都在往这边靠。 柏自初当机立断,把秦月从那个女警官手上抢过去,棒球帽往她脑袋上一扣,大墨镜往她脸上一戴,遮住了她大半的脸,又用宽阔的胸膛挡住了她,隔绝了其他人窥探的视线。 “你干什么?”女警官不满地问。 柏自初显然也是第一次碰上这种事,尴尬得耳朵都红了,表面上还得镇定地向他们解释着:“我们没打人,我们是在拍戏,她脸上的都是道具。” 警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信地问:“拍戏?可是我们接到热心市民报案,说是有人当街欺负女孩子。” “真的是在拍戏。”柏自初招手,把树后面的摄影师叫过来,“你们看,这是录像。” 几个警察半信半疑地把摄像机拿过去,翻了翻,确实如他所言。 其他演员和工作人员也反应过来了,哭笑不得地和澄清着:“我们真的没打人!” 秦月也把她脸上的颜料给抹掉了,给他们看自己完好的脸。 聚过来的路人议论着:“咦?那个戴着帽子的女人怎么有点面熟?” “不会真是什么明星吧?” “剧组拍戏这么简陋的吗?” 警察心里也有同样的疑问,柏自初只好顶着尴尬,细细解释了一番,这才让他们彻底相信了。 “虽说你们有审批手续,但下次还是要注意点,影响不好。”警察叮嘱着。 柏自初红着耳朵点头:“知道了,这次给你们添麻烦了。” 秦月探着脑袋补充了句:“也谢谢你们赶过来。” “知道你没事就好,那我们走了。” 目送警察离去,剧组的人也一个比一个尴尬,匆匆上了车,赶紧逃离了这里。 这是七座的车子,秦月和柏自初坐在第二排。 车子开出了两条街,副驾驶的女配角笑了一声,打破了尴尬的寂静。 “哈哈哈,我还是第一次遇上这种事。” 其他人纷纷应和:“谁不是呢?” “看到警察来了,我整个人都懵了,心想我也没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啊。” 秦月靠在椅背上,乐不可支,眼泪都笑出来了。 “哈哈哈哈,妙龄少女当街被暴打,是人性的缺失,还是道德的沦丧?”她调侃道。 墨镜忽然被摘掉,视野瞬间变得明亮。 她转头看去,柏自初捏着墨镜,抿唇盯着她,表情变幻,眼神复杂,有羞耻,有无奈,有懊恼…… “噗,哈哈哈哈!”她捂着肚子,大笑起来。 “秦月。” “嗯?哈哈哈哈!” “不准笑了!” “刚刚有没有人拍视频,我想发个朋友圈,纪念一下。” 柏自初忍无可忍,拿出一条干净的白色毛巾,丢到了她脑袋上,堵住她那张笑个不停的小嘴。 车内嘈杂,秦月没听到手机在包包里面震动。 明镜公馆内,靳闻则的行李箱还在客厅里没收。 他没打通秦月的电话,料想她是在忙,便放下手机,去厨房准备食材。 可惜直到他把满桌子的菜都做好,也没等到人回来,反而是等到了手下的人给他发了张照片。 照片里,秦月和柏自初并肩而行,她仰头看着他,灿烂地笑着。 靳闻则眼神骤冷,一声哂笑。 第28章 过日子28天 我是你的丈夫 发来的照片不止一张, 往下翻,柏自初和秦月身边还有其他不少人,应该是整个剧组都出动了, 第一张是只有他们两个出镜。 照片一路拍到他们上了同一辆车,手底下人说:【先生, 夫人和剧组的人去吃饭了, 等到了再告知您地点。】 靳闻则修长的身子靠在桌边,棱角分明的俊脸上没有丝毫笑意。 他捏着手机, 面无表情打字:【不必跟了。】 对面忙回:【是。】 “咔哒”,他把手机倒扣在桌面上, 幽邃的眸子瞥到满桌子的菜,眉宇间有戾气上浮。 暴君本来那么长时间没见到他,都扭着猫步过来了,见他神色不对, 很有眼力见儿地停在了餐厅门口, 小小地“喵”了一声。 靳闻则缓缓扭头,暴君瞳孔竖成一条线, 身上的毛都要炸起来了。 他目光下移, 见大花猫的脖子上系了个红色的领结,镶嵌着椭圆形的锆石, 旁边还有蕾丝点缀, 很是精致。 勾唇轻笑了下,他淡淡道:“她给你打扮得倒是美。” 他一说话,暴君又“喵”了一声, 朝他走过来。 靳闻则蹲下, 朝它伸出了手, 暴君慢慢地把脑袋顶了过去, 蹭了蹭。 刚揉了它毛茸茸的头两下,他的掌心就红了,却恍若未觉。 “走吧,她晚上不回来吃,我喂你。” 说完,他收回手,抽了张桌上的纸巾随便擦擦手掌,就去摁下了喂食器的按钮,“哗啦啦!”猫粮被快速投到了它不锈钢餐盘中。 他低头,看暴君吃得欢快,脸色却更冷了。 罢了,他一个人吃就是。 心里这样想,脚步却像灌了铅似的,半晌未动。 眉心松开又拧紧,最终他大步迈回了餐桌旁,抄起桌面上的手机,孤注一掷般,拨通了秦月的电话。 这次终于打通了,那边轻快地“喂?”了一声。 听筒里有其他人说话的声音传来,靳闻则:“嗯,收工了?” “刚收工没多久,你今天怎么这个时间给我打电话了?” 车内,秦月依旧和柏自初坐在一排,讲电话的时候下意识看窗外的风景,没注意到柏自初克制地凝视着她。 “我回国了。” 秦月眼里浮现自己察觉不到的惊喜:“你怎么没和我说呀!” 咸鱼病弱过家家[穿书] 第49节 “我给你打过电话,但是你没接。” “啊……之前在忙,我没看手机。”秦月略带歉意地道。 “没事。”靳闻则仿佛丝毫都不在意,淡淡地问,“你晚上在哪里吃?” 秦月扭头看了柏自初一眼,后者一怔,勾唇浅笑了下。 是她的错觉吗?柏自初看她的目光,就好像他们熟识似的,可这不也是他们第三次相处? “和剧组的人约好了聚餐,你呢?” “在家里吃。你不是说你的速食面快过期了,我吃了吧,免得浪费。” 秦月哑了两秒,眼前浮现了她吃大餐,靳闻则凄凄冷冷是速食面的场景……有点愧疚。 “你不是说那个是垃圾食品嘛。”她小声嘀咕。 “又有鸡腿,又有青菜,营养均衡。” “……”秦月被噎得说不出话,看了柏自初一眼。 柏自初便小声问:“怎么了吗?” 秦月捂住话筒:“我在问我……朋友晚饭怎么解决。” “不然让他和咱们一起。” 秦月眼睛一亮:“可以吗?” 柏自初勾唇笑:“自然。” “谢谢!” 秦月松开手,雀跃地和靳闻则说了让他过来的事。 靳闻则的脸上仍旧没有笑意。都这样了,秦月竟然还要在外面吃。 她想吃就吃去,他对那种场合不感兴趣。 “地点在哪里?” 内心深处的话脱口而出,靳闻则表情空白了一秒,重重地揉了揉眉心。 秦月利落地报上地址,冲着手机摆摆手:“一会儿饭店见~” 二十分钟后,他们的车子在饭店门口停下,服务生领他们去了订好的包厢。 剧组人不多,包厢里两张大桌子正好可以坐下。 大家贴心地让柏自初坐主桌,秦月是女主角,坐在他左手边,苏元洲犹豫了片刻,从柏自初身后绕过去,想坐秦月另一边去。 有工作人员笑着说:“这个饭店口碑很好,我们有口福了,谢谢柏导啊!” 其他人也附和:“谢谢柏导请客!” 柏自初微笑:“不用,闹出了那么大的乌龙,请大家吃饭是应该的。” 他不提还好,一提,所有人都跟着笑,秦月笑得最大声。 苏元洲趁机走到了秦月身边,边拉开椅子边佩服地说:“拍戏差点把自己拍进局子,我还是头一次见,你们太强了哈哈哈,我后悔没跟你们一块去了。” 秦月笑得泪花都出来了,一口皓白的牙齿整整齐齐的。 “你幸好是没去,当时我脚趾都能抠出城堡,哈哈哈!” 柏自初红着耳根,略不满地叫了她一声:“秦月。” “诶,在呢。我刚刚看朋友圈,已经有几十个朋友给我点赞了,柏导咱们也加个好友吧?” 柏自初抿着唇:“……” 一片欢声笑语里,包厢的门打开,靠近门的那一张桌,立刻噤声。 秦月下意识往门那边看去,穿了身修身黑色西装,打着银色领结,脚踩褐色皮鞋,黑发雪肤,俊美无俦的靳闻则,在服务生的引领下进了门。 一段时间不见,她还是会为他的美色所惊艳,呆呆望着他,移不开眼。 “靳先生?”上次靳闻则来剧组,贺兆向大家介绍过他,对于长相如此完美的人,大家的印象都很深刻,纷纷起身同他打招呼。 柏自初同靳闻则对视,也站了起来,问他:“你好?” 靳闻则目光移到秦月的脸上,后者回神:“他是来找我。” 柏自初转头:“这就是你说的朋友?” “朋友?”靳闻则低冷磁性地咀嚼着这两个字,幽邃的瞳孔映着秦月的身影。 秦月心口莫名一紧。有什么问题吗? 顶着靳闻则深重的目光,秦月心虚地“嗯”了声。 柏自初客气一笑:“靳先生,欢迎,请落座吧。” 靳闻则淡淡颔首,长腿迈开,自然地走到了秦月身边,坐在了——苏元洲抽出来但是还没来得及坐的椅子上。 “多谢。”他有礼但疏离地同苏元洲说。 被抢了位置的苏元洲石化在原地,心都在滴血,还要干巴巴地说:“不谢。” 最终,从左到右是柏自初,秦月,靳闻则,苏元洲这么坐。 忌惮靳闻则,包厢里安静了片刻,但他只和秦月一个人低声讲话,慢慢地,大家重新放开了。 秦月目光扫过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担忧地问:“是不是过敏了?” “没事,碰了下猫。”靳闻则握拳,不在意地道。 秦月马上不认同地说:“过敏可大可小,再这样,我,我……” 靳闻则似笑非笑,抬眼看她:“你怎么?” “反正是你的猫,我又不能怎么样。”秦月泄气地说。 靳闻则一怔,身段不自觉放软,低声保证着:“下次不会了。” 他们之间的氛围是如此融洽,柏自初和苏元洲坐在他们左右,插不进去话。 点过菜,柏自初终于找到机会,侧头和秦月说:“你有没有考虑过上演技培新课?我可以帮你介绍老师。或者我抽时间教你也行。” 秦月的小脸儿一下垮了下来:“敬业的柏导,都已经收工了,咱们就不说工作了好不好?” 靳闻则正在往瓷白的杯子中倒茶,这状似“撒娇”的语气,让他的修长的手指紧了紧。 柏自初面色也不自然了一瞬,手指推了推鼻梁,后知后觉今天戴的是隐形眼镜。 苏元洲年纪小,玩心大,很理解秦月,于是应和着:“是啊柏导,吃饭不谈工作!” 柏自初缓缓摇头,随他们去了。 苏元洲偏头,目光越过靳闻则,落在秦月的脸上。 “月月姐,趁着还没上菜,要不要开一局游戏?” “嗯?” 说话时,靳闻则把茶杯递了过来,秦月顺手接过,动作熟稔得像是做过许多回。 苏元洲的眸子黯淡了两分,语气如常:“我看王者的好友天梯列表里你也在,要不要我带你开黑?” 秦月拿出手机:“好啊好啊,”边开游戏,她边感慨,“新赛季开始后,我还没找到机会排位呢,名字应该在列表最下面吧,这都能被你发现。”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柏自初和靳闻则都看向了苏元洲,他像是被两只猛兽同时盯上,后背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按下紧张,他没接秦月的话,而是道:“我也上一下游戏。” 同桌的人听到动静,主动道:“王者吗?我也在玩!算我一个吧!” “我也有号,要不咱们五黑吧?” 苏元洲的笑容快凝固了。赛季初五黑最容易碰到代练队,很容易被血虐的。 他只是想和秦月打打游戏,拉近一下关系而已啊! 秦月对于谁当队友倒是没所谓,轻快地应声:“可以啊,我拉你们进队。” 苏元洲暗暗叹气:“我来开组吧。” 很快,五个人就组好了,柏自初没玩过这游戏,听他们讨论阵容,完全插不上话。 因为撞了位置,秦月拿法师诸葛亮去打野,队里另外一个妹子拿法师小乔走中路,苏元洲玩的是射手,走发育路。 开局后,秦月低着头打了个喷嚏,视野一黑。 “啊,墨镜忘了还柏导了。”她换完衣裳,直接就别在了头上,刚刚被她的喷嚏给震了下来。 操控着手机上的人物往外走,还要去买装备,她一时腾不出手来。 柏自初伸手,正要取下她的墨镜,另一只手从她脑后绕过来,力度虽轻,却不容拒绝地压着她的耳朵,把她往自己这边摁了摁。 骤然贴近的身体,只隔了两层薄薄的衣衫,秦月甚至能感觉到他肌肤的弹性,以及稍冷的体温。 独属于他的冷香,密密匝匝包裹着她,犹如猛兽在圈着领地。 秦月微怔,手下甚至忘了动,人物卡在墙上了都没发现。 心跳有加快的趋势,她鼻梁上一空,是墨镜被靳闻则给摘了下去。他自然地松开了摁着她耳朵的手,但是触感却久久都没消散。 迎着柏自初略冷下来的目光,靳闻则将墨镜还给了他。 秦月垂着眸,调整着自己乱掉的呼吸,没察觉到两个男人的暗中交锋。 这一局他们运气不好,果然是碰上了一队高手,除了苏元洲那一路,对抗路和中路都被单杀了,秦月这边刷野的速度也比对手慢,支援得很被动。 小乔的那个玩家在第二次被单杀后,已经打起了退堂鼓:“这还能打吗?不然六分就投降吧。” 苏元洲有心在秦月面前表现下:“咱们这个阵容后期很强的,别急。” 秦月的注意力不由自主地分成了两半,一半在游戏,另一半在靳闻则身上。 他抬起手,唤来了服务生。 “把包厢的空调调高些。”他淡淡道。 “好的先生。” 秦月戳着屏幕,不确定地想,他是见我打喷嚏,为我调的空调吗? 咸鱼病弱过家家[穿书] 第50节 开局四分钟,自己这边中路的一塔掉了,野区被侵占,她的发育十分受限,队友也打得很难受。 这次连辅助都说:“不行团两波吧?” 苏元洲:“团不过,别急,先发育。” 屋漏偏逢连夜雨,秦月的肚子忽然针扎一样疼起来,“嘶”了一声。 身边三个男人齐齐看了过来,柏自初问:“怎么了?” “不知道……”秦月白着小脸儿,“我想去洗手间。” “那你去。” “游戏还没结束呢,四打五更没希望了。” 队友们宽慰她:“没事的秦老师,这一局本来也不像是能赢的样子,要不你挂机吧,六分钟我们就投。” 苏元洲:“那会被判消极比赛的吧?” 秦月等不下去了,起身的时候问靳闻则:“你玩过这个游戏吗?” “没有。” 她把手机往他手里一塞,“那你就操控着人物在地图里面走走,不挂机就行,再扣分我要被禁赛了。” 肚子实在难受,说完,她匆匆就跑了。 可能真是淋雨着凉了,她在卫生间解决完,肚子舒坦了许多。 仔仔细细地洗了手,她往包厢走去。 见靳闻则他们几个人还在打游戏,秦月意外地问:“还没结束呢?” 重新坐下来,往靳闻则的手机屏幕一看,正在进行激烈地团战。 其他人都顾不上回应她,只有靳闻则淡淡开口:“嗯,快了。” 说话时,他的手还在精准地放着技能。 秦月眼看着屏幕上跳出击杀字样,一,二,三,四杀! 他如今的数据,已经从自己离开时的0-2变成了13-2! 她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不可置信地问:“发生了什么?” 团战已经结束,伴着服务生上菜,靳闻则带领着队友们,直接杀上了敌方高地。 高地塔很快被点破,对面最后一人不敌,被他一套技能带走。 大家快速地点着水晶,几秒钟后,“砰!”水晶炸了! 激昂的胜利音效响起,屏幕跳出“胜利”字样! “赢了!” “哈哈哈,吃饭吃饭!” 苏元洲向一脸懵逼的她解释着:“原本我们是要投降的,结果靳先生太厉害了,短短几分钟就扭转了局势!” 其他队友对他赞不绝口:“他好强!” “要是没有他,我们肯定赢不了!” 秦月疑惑地看向靳闻则:“可你不是说你没打过这个游戏吗?” 他看向她,同时把手机递过来,淡定地解释:“以前打过类似的。” “怪不得。”秦月接过手机,还是有点想象不出他这么矜贵淡漠的人,打游戏时的样子。 反正和他住在一块这么久,他玩手机的次数都很少。 “吃饭吧。”柏自初总算是找到了机会开口。 秦月:“嗯嗯。” 她专心地吃着,靳闻则也一样。 在苏元洲第五次看靳闻则的时候,秦月扭头问他:“你看什么呢?” “啊……”苏元洲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就是想问问靳先生,以前玩的是什么游戏?” 秦月同样好奇,看向靳闻则。 他戴着一次性透明手套,剥了个虾,放进了干净的瓷碗里,垂着的睫毛漆黑似鸦羽。 “lol,不过已经很久没上线了。” 苏元洲呆呆地看着他,脸饭都忘记吃了。 他越看,越觉得靳闻则像他最喜欢的选手。 “这个游戏我也玩过呢,下次咱们开黑!”秦月说完,继续吃起来。 “你的房间又没有台式,怎么玩,去书房?” 这话怎么听怎么暧昧,秦月差点没呛到,忙说:“我的笔记本也能带得动的!你碗里的虾要满出来了。” 靳闻则慢条斯理摘掉手套,简单的动作也很矜贵雅致。 他将那个瓷碗往秦月身边推了推。 秦月一愣:“给我的?” “嗯。” 她笑逐颜开:“谢谢啦,我正好不爱剥虾。” 身旁的柏自初疑惑地问:“你喜欢吃虾了?” “是啊。”秦月心说,靳闻则做的香辣虾才叫一个好吃,比这饭店里的都强。 吃了一口虾肉,她心满意足地问:“怎么啦?” “没什么。”柏自初摇摇头。 一顿饭吃完,大家一道向饭店外走去。 苏元洲找准了个机会,挤到秦月身边,问她:“月月姐,你还回剧组去取你的车吗?要不要我送你?” 柏自初同样看过来,目光深深:“要是回剧组的话,就坐我的车。” 秦月悄悄看了靳闻则一眼,男人站在两步外,同样在注视着她,那股心跳紊乱的感觉又来了。 “我不回剧组,也不用小苏送。”她拿下巴点点靳闻则,“我们顺路。” 靳闻则漆黑幽静的眸子深处,浮现了一抹光亮,周身冷漠的气息一点点消弭在细雨里。 最终,秦月坐上了黑色的迈巴赫,朝着明镜公馆疾驰而去。 开门后,她鼻子嗅了嗅,确认自己闻到了一股饭菜的香味儿。 心里隐隐有个猜测,她往餐厅走去,桌子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一筷子都没动。 “靳闻则,你做饭了……啊!”她猝不及防撞在了男人的心口,往后一退,差点没摔了,是他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拉了回来。 四目相对,身躯相贴,他的凤眼里,完全被她的身影填满。 耳根有烧起来的趋势,她转了转手腕,将手抽回,躲着洪水猛兽似的,后退了两步。 距离拉开些后,她总算没那么紧张了,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小声嘟囔:“你在电话里怎么不说。” “忘了。” 就编吧,这么一桌子菜还能忘? 虽然她没看他,但还是感觉两道有重量的目光,落在她脸上。 “介意我去蹭饭?”他又问。 “怎么会。”秦月忙摇头。 “毕竟只是朋友,没什么蹭饭的资格。”他淡淡地说。 “……”这人可真记仇。 扭过身子,她往餐厅走去:“先把这些菜收一收放冰箱吧,明天热热再吃。” “秦月。”他叫她。 简简单单两个字,被他说出来,却酥酥麻麻的,耳膜都跟着颤了颤。 “干嘛。”她不回头,琢磨过味儿来。这人今天去饭局,有点宣誓主权的意思。 “我给你带了礼物,要不要看看?” “不都说了不要礼物嘛。”她庆幸自己背对着他,他看不到她上翘的嘴角。 “所以,看不看?” 她转过头,脸微微红,眸子亮亮的:“看!” 他也勾起薄唇:“跟我来。” 秦月亦步亦趋地跟上,第一次进了他的书房。 靠墙立着一面红木打造的大书架,除了书籍,有几列还放着奖杯? 只不过那些奖杯都是面对着里面,不知道上面写了什么。 靳闻则将书桌上的袋子递了过来,秦月被吸引了注意力,忘记了问奖杯的事。 袋子是纯色的,没有商标,里面装着个巴掌大小的深蓝色丝绒盒子。 盒子上面倒是有个符号,但是和她知道的那些奢牌都对不上。 拿出盒子,打开,里面放着的竟然是一枚蓝宝石胸针,造型精致又复古,像是上世纪的东西。 “好漂亮。”她惊叹。 “喜欢吗?” 仰头对着他,她重重点头,笑意藏都藏不住:“当然!不过……” 她手指轻轻摩挲了下宝石边缘:“这个应该很贵吧?你是拿靳家的钱给我买的吗?” “不贵,不是。” 咸鱼病弱过家家[穿书] 第51节 他干脆利落的回答,让秦月稍微放心下来。 “那就好。” “要不要试试?” 她这会儿穿的裙子刚好是带领子的,秦月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好呀好呀!” 靳闻则上前,托起胸针,垂着头,认真地帮她戴好。 书房没镜子,她就跑去外面照,男人紧随其后。 对着镜子左转右转,她的喜悦溢于言表,看向镜子里的他:“真好看!我都不知道怎么谢谢你才好了。” “很简单。” 在她澄净的目光中,他眸色似海,不带丝毫玩笑清晰地道:“下次向别人介绍我时,说我是你丈夫。” 第29章 过日子29天 向我老公道歉 床头柜上开着小夜灯, 微光朦胧。 秦月躺在她的一米八儿童床上,用两腿夹着空调被,辗转反侧。 耳畔不停响起靳闻则那句“说我是你丈夫”, 眼前浮现他说这话时的神态,她纠结地抱着被子, 长长叹了一口气。 这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嘛?为自己正名, 是想和她以夫妻关系好好过下去了? 她虽然搬过来也有一阵子了,但是两人聚少离多, 要说感情多深,她好像也没感觉到。 他做的饭倒是挺好吃的, 衣服不用她洗,家务不用她做,两人又是有名有实的夫妻……她都快被舒服的日子给腐蚀了。 这个婚,到底还离不离了啊?她脑子一团乱麻。 放在枕头旁边的手机屏幕亮了下, 她拿过来, 是凌鹿给她发来了消息。 【最近菠萝台那个新电视剧你看了吗?】 秦月回复:【没有,怎么啦?】 凌鹿跟个炮仗似的吐槽个不停:【那男配简直了, 孩子死了他来奶了, 老婆没了他知道追了,还跑去女主的地盘上宣誓主权!都领了离婚证, 还在那叭叭什么呢, 耽误女主和男主贴贴!】 秦月:【啊……所以他是喜欢女主?那为什么还离婚?】 凌鹿 panpan :【喜欢个屁!他最喜欢的就是他自己!还不是觉得女主让他没面子了,自尊心作祟,我最讨厌这种人了!火葬场都不该给他, 直接推到乱葬岗!】 秦月盯着“自尊心”三个字, 久久不语。 一直到那边吐槽完, 舒坦了, 秦月才说:【男人都是这么言行不一的吗?不喜欢还要宣誓主权?】 凌鹿:【我感觉大部分都是这样吧,面子比天大。怎么了?你遇到什么事了?】 秦月心道你还挺敏锐的,打字回复道:【没有,就是好奇问问。】 凌鹿:【嗯嗯!反正你一定要擦亮眼睛,男人只要不表白,都别相信他们的花言巧语!有多少女孩子傻乎乎地把一颗心给人家了,结果人家说只把她当成朋友,呵呵。】 秦月虚心受教:【明白了。】 凌鹿:【嗐,不过你也没啥机会防备。】 秦月不解:【嗯?】 凌鹿:【你都结婚了啊!而且你老公不仅长得帅,还那么护着你!你已经比很多女生都要幸运了!】 秦月嘀咕着“是吗”,心神已经从刚刚的凌乱变得冷静。 她释然地笑笑,岔开了话题。 * 靳闻则虽然出差回来,接下来一段时间,还是不怎么着家。 秦月忙着拍短剧、跑通告,也常常早出晚归。 有几次两人一块出门,她见他穿的并非是西装,而是休闲装,还问他:“你们公司不要求着正装吗?” 男人拎着黑色的公文箱,她记得那里面放的都是文件。 “嗯,不是一直要求。” 秦月点点头,由衷地夸奖道:“贺氏的福利真好,你看你还晚上还有空回家给我做饭。” 靳闻则摁下电梯开门键,眸色深得她窥不见底。 等她进去,他才跟进来,笑了笑,问:“所以你晚上是想吃什么了?” 秦月一脸“被看穿”的模样,“嘿嘿,天气好热,想吃冷吃鸡。” “好。” 秦月暗暗地比了一个“耶”,电梯到达,她和他在停车场分开。 今天是何降雪来接她,虽然她已经见过靳闻则不少次了,每次对上他黑漆漆的眼,心里还是发紧。 开出停车场后,何降雪先和她说了下今天的行程,随即道:“何夏夏那边又出幺蛾子了。” “怎么说?” “她找理由第二次拖延开庭了,这眼看着都要过去一个月了。” 秦月淡淡道:“理由总有用完的那天。” “嗯,”自从她变得“佛系”后,何降雪心态也好了不少,“反正就差她一个了,之前那些闯你公寓的人都受到处罚了。” 那次的事影响非常恶劣,他们都是按最高档被惩处的。 拘留的拘留,赔偿的赔偿,还得公开给秦月道歉。 等一审结束,何夏夏也肯定要倒了,雪藏?藏一辈子去吧。 路上,秦月登陆微博看了眼。 贺氏珠宝广告上线后,她出演的两部短剧也播完了。之前在影视圈里混不出什么名堂,没想到短剧为她开辟了一条新赛道,部部都很出圈。 她的粉丝数,如今已经直逼五百万,除此之外,各项数据都在稳步上升,代言的产品也有粉丝买账了。 点进关注列表,找到苏元洲,打开他的主页。 秦月失笑:“小苏厉害啊,他的粉丝也有三百多万了,每条微博下的转评赞都比我多。” 何降雪淡定地说:“正常,男演员本身就比女演员容易飞升。小苏长得不错,演技过关,人品也没得挑,再磨炼磨炼,前途不可限量。” 秦月收起手机:“是啊,我听说他都接到网剧的邀约了。” 何降雪闻言斜了她一眼:“你要是羡慕,我那好多个本子,你也可以挑挑。” “算了吧。”秦月连连摆手,“我演戏真是不在行。” 她这段时间的态度,连何降雪都看出端倪来了,认真问她:“你是真的准备合同到期就退圈啊?明明你现在势头这么好。” “嗯,真的。” “退圈以后干嘛呢?开个店,投投资?” 秦月咸鱼地往座位上一靠,目光放直:“那必须要是先出去玩一圈。” 何降雪:“……放松放松也好,玩完说不定就想续签了呢。” 秦月深知这不可能,微微一笑,没接话。 忙到下午收工,她拿出手机一看,有个陌生号码给她打了十几个电话。 号码归属地就是海城,对方的身份,她心里有数了,没急着回拨。 到家以后,她还先去洗了澡,换了身衣裳。 吹干头发走出浴室,听到厨房那边有动静,她走过去一看,果然是靳闻则回来了。 身材颀长的男人穿着他那件格子围裙,带子系得有点紧,勒得腰身劲瘦,正在案板前处理鸡肉。 秦月咽了咽口水,笑眼弯弯:“你回来了啊!今天回得好早!” “嗯。”靳闻则扭头看了她一眼,黑曜石般的瞳孔里微带笑意,“去等着吧,半小时后开饭。” “好嘞!”秦月搞怪地冲他拱了拱手,“辛苦您嘞!” 靳闻则嘴角不禁翘起来:“皮。” 秦月挺挺胸,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摇头晃脑地跑开了。 坐到沙发上后,她抱起一旁睡得正香的暴君,带劲儿地揉了两下。 大胖猫睁开迷离的睡眼:“?” 秦月哈哈一笑,边撸猫,边玩手机。 刷了会儿短视频,刚好手机又震了起来,还是那个陌生号码的来电。 抱着猫,她就摁了免提,冷淡地“喂”了一声。 那边,叶婷芳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我都给你打一天了,你怎么才接啊!你的手机是个摆设吗?” “有事忙,怎么了?” 大概被连着拉黑两回,叶婷芳也不敢多骂了,深呼吸一口气,勉强平复了下情绪。 “你把这周六的行程空出来,来一趟星空大酒店。” “嗯?” “你妹妹要订婚了,你这个做姐姐的总要参加吧?” 秦月一怔:“和谁?” 叶婷芳停顿了下,佯装自然地说:“傅城。” 本来她和傅城没什么,这语气就好像不清不白似的,秦月翻了个白眼,放下猫,正准备切回听筒模式。 咸鱼病弱过家家[穿书] 第52节 一抬眼,靳闻则走了过来,见她在打电话,他面色如常地指了指餐厅,表示可以开饭了。 秦月不知道他听到多少,关了免提显得她心虚,她就把手又缩回去了。 无声地冲男人做了个口型:稍等。 他点点头,转身去厨房。 叶婷芳的声音透过扬声器,大喇喇地在客厅里回荡着。 “妈妈知道你之前和傅城是有一段,但那毕竟是过去了,你还结了婚,应该不会有什么芥蒂吧?” 秦月忙看了靳闻则一眼,厨房门开着,他从容地往外端菜,似乎没听到她的话。 “这话可不兴乱说,我什么时候和他有一段了?他和何夏夏要订婚,你帮我转告一句百年好合吧。” 叶婷芳:“你不亲自和他们说啊?” “嗯,我没兴趣参加。” “那怎么行!你也是家里的人,不到场会让外人看笑话的!” 秦月轻笑:“我和何夏夏算哪门子的家人?” “你……”叶婷芳噎了下,终于说出了她真正的目的,“就算你不想参加订婚宴,公司的分红你总要吧?涉及的钱款巨大,你必须亲自过来!” “……行吧。” “说好了啊!周六早上八点半,别迟到了!” 不等秦月问,谁家订婚宴开始这么早,她已经把电话挂了。 她沉思着去洗了个手,又坐在她餐桌的固定位置上,看了眼这桌子上的三菜一汤。 他以前总是做一桌子,两个人的饭量小,根本吃不完,秦月就给他提了建议,让他少做点。 她最喜欢的冷吃鸡被他切成匀称的一块块,摆在青花瓷盘中,边上还用胡萝卜雕刻了一朵花做点缀。 “开饭啦!”秦月高高兴兴地说。 靳闻则摘掉围裙,白衬衫的袖子被他挽了两道,露出一截精壮冷白的小臂。 布料略有些透光,夕阳的余晖洒进来,他的腰身若隐若现,给秦月看得有点脸热。 落座后,他自然地问:“周六要出去?” “嗯,”秦月顺势道,“我总觉得她们没安好心。以前领分红,我都是去秦氏操作的。” 他抬手,盛了一碗热汤推到她这边晾着,从容地说:“我和你一道去吧。” 秦月心知他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但是他能这样说,她就很开心了。 她笑着问他:“去了被他们欺负怎么办?” 靳闻则黑沉的眼眸凝视过来,淡淡道:“不是还有你么。” 秦月就像是被顺了毛的猫,浑身每一个细胞都舒服、熨帖。 “那就一块去!我要随礼的,咱们去吃够本!”实际上,她是要去看看叶婷芳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靳闻则失笑:“那恐怕有点难。” 秦月故意板起小脸:“还没吃呢,你怎么能说丧气话,重新说。” “行——”他微微拉长音调,眼角眉梢浮现暖意,“保证让你回本。” “这还差不多。吃饭吃饭,一会儿都凉了。” 一眨眼就到了周六,秦月前段时间收入不错,为自己置办了几身漂漂亮亮的行头,今天穿了身罗兰紫的礼裙。 这个颜色一般人都压不住,很容易显老,但是秦月明艳大气的面庞,穿上礼裙后,更是气场全开。 礼裙剪裁得体,她纤腰腿长,高跟鞋一踩,一颦一笑皆是绚丽光华。 靳闻则穿的是黑色西装,搭配了一条紫色的领带,和她有点情侣装的意思。 路上他开车,秦月不放心地叮嘱着:“到了酒店后你就跟着我,要是我家里人说什么难听的话,你放心,我肯定帮你怼回去。” 靳闻则翘起的嘴角就没落下去过,“先谢谢你了。” 秦月“哼”了一声,护短的意味明显。 八点二十五,他们把车子停好,在侍者的引领下,去了楼上的套房。 何夏夏在里间,门虚掩着,看不到她的身影,但是能听到化妆师在和她小声交流。 客厅里,是叶婷芳以及她如今的丈夫何文强。 何文强比叶婷芳还要小上三岁,这些年很注重健身和保养,看着还算年轻。 他长得温文尔雅,一股子书卷气,见到秦月,主动站起来,热情地寒暄道:“月月来了,这位是你先生吧?真是一表人才。” 不管是原主还是她,都和何文强没有丝毫的感情,秦月暗道了句虚伪。 伸手不打笑脸人,她叫了声:“叔叔,是的。” 靳闻则站在秦月侧后半步,不显山不露水地同何文强点点头。 何文强微怔,觉得他有点眼熟,但是又想不起来从哪里见过。 还有他这通身的贵气,比那靳温伦看着像豪门继承人多了。 “月月,快来这边坐,吃早饭了吗?没吃的话,我让人送点上来。” “吃过了。”秦月带着靳闻则走过去坐下,开门见山道,“订婚宴是几点开始?” 靳闻则不参与她们之间的谈话,从桌子上拿过了苹果和水果刀,慢条斯理地削着。 “中午十二点。”叶婷芳笑着说,“现在过来是有点早,不过咱们母女很久没聚了,聊聊天时间过得很快的。” 秦月做了“打住”的手势,道:“还是说说分红的事吧。” 叶婷芳往后和何文强对视一眼,才继续同秦月说:“那我就直说了,现在有比分红更好的获益方式,你看看。” 她从身后拿了一份文件,推到了秦月面前。 “股权转让书?”秦月凉凉地念着标题。 “你别急,往后看。” 秦月狐疑地低下头,把文件拿起,一页页地向后翻着。 一时间,何夏夏那个房间都没人讲话,只有靳闻则旁若无人削苹果和秦月翻文件的声音。 十分钟后,秦月把文件往桌子上一丢,冷笑:“所以,你们想要我手上的股权?” 叶婷芳一副为难的样子:“这几年公司扩张,股份被稀释得厉害,你何叔叔在董事会的权利都削弱了。反正你也不会经营公司,不如把股份转让给你何叔叔,他肯定不会亏待你的。” “哦,”秦月皮笑肉不笑,“所谓的不会亏待,就是给我几套房子?秦氏的股份这么不值钱了吗?” 叶婷芳皱着眉反驳:“什么不值钱?那几套房子市值加起来也上亿了。” “你也说是市值,现在房市这么低迷,按照原价根本都卖不出去,我要那么多房子干嘛?” 叶婷芳叹了口气:“你不懂,这种不动产什么时候都不会赔的。”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秦月彻底冷下了脸来,“我的股份是爸爸的遗产,转让出去,这公司就真的姓何,不姓秦了。” 何文强皱着眉看来,让叶婷芳顿觉没面子,语气也重了几分。 “你这说的叫什么话?我也是为了公司能更好地发展!况且要不是你在娱乐圈里闹那么一通,我需要这么大费周章吗?” “什么意思?” “就算夏夏做错了事,你们毕竟是姐妹,怎么能真闹到打官司那一步?这官司要是判了,夏夏往后怎么抬得起头来啊?傅家也会看轻她的,到时候你不也跟着一块丢人?快点把股权转让协议签了,等公司牢牢掌握在你何叔叔手里,夏夏长脸,给你也投笔钱,让你演点好剧本,提升下你在娱乐圈的地位。” “别和我画大饼,”秦月冷冷地瞧着她,“你有件事说错了,不管多少人看轻她,都和我没关系。” “你!”叶婷芳气白了脸,“你怎么就油盐不进呢?傅城不像你家这位,人家是正经继承人,要门当户对的妻子!股份给你纯属是浪费!” 靳闻则削好了苹果,淡淡地看了叶婷芳一眼,没说什么,只是把那个苹果递给了秦月。 她接过来,脸色更冷了。 “什么叫不像我家这位?我老公比那个傅城不知道好了多少倍!还轮得到你评头论足?” 叶婷芳被气得哑火,何文强走过来装好人:“月月,你别这么和你妈妈说话,她就是心直口快,没恶意的。” “呵,”秦月冷笑,“向我老公道歉,不然别谈了。” 何文强摁住要暴走的叶婷芳,还真放低了姿态:“女婿,你别介意哈。” 靳闻则淡漠道:“你还是唤我的名字吧。” 何文强:“……” 秦月差点被靳闻则给逗笑,忍着才没破功。 “反正何夏夏想嫁给谁是她的事,别扯上我,我们感情没那么好。” “哗啦”,卧室的门被拽开,何夏夏大步流星地走过来,一言不合就开始哭。 “姐姐,我都已经和你公开道过歉了,你为什么就不能得饶人处且饶人呢?就非要让阿姨和爸爸为咱们难过吗?” 秦月扯了扯嘴角:“如果犯了错只要道歉就行,还要警察和法官干嘛?” 她直视何夏夏:“让你的团队也别拖了,赶紧开庭。” “秦月!你就非要这么绝情吗!”叶婷芳终是站了起来,失望地说。 她尚未回话,一旁的靳闻则却轻笑了下,不容忽略。 秦月困惑地看了他一眼。 靳闻则清冷的目光从叶婷芳等人的脸上扫过,最终和秦月四目相对。 “你的这几个家人挺有趣的。分明是要谋夺你的股份,还冠冕堂皇地说是你的错,佩服。” 轻飘飘一句话,仿佛抽在他们脸上。 何文强那虚伪的面具都维持不住了:“靳先生,恕我直言,这件事上你只是个外人。” 秦月顿时反驳:“他是和我领了证的老公,我手上的股份算是我们的共同财产,怎么就是外人了?” 叶婷芳气得直点头:“行,你就胳膊肘往外拐吧!” 靳闻则面孔冷峻,周身皆是上位者的气息,力压几人。 咸鱼病弱过家家[穿书] 第53节 “在商言商,你们开出的条件,本就太低了。” 叶婷芳问:“那你说当如何?” 何夏夏铁青着脸,看了靳闻则一眼,轻蔑地道:“还在商言商,你又不懂这些。” 秦月拿出手机,冲着她晃了晃:“怎么,你是想让我现在就发微博,告诉大家你故意拖延开庭时间吗?” 何夏夏瞬间噤声,一口牙都要咬碎了。 要不是在秦月这栽了跟头,她现在还在娱乐圈风风光光呢! 复出遥遥无望,她只能把主意打在傅城身上,利用这么多年的情分,逼他和自己订婚。 等她有了“傅少夫人”的名头,她爸爸再把秦氏牢牢掌握在手中,看谁还敢和她对着来? 叶婷芳和爸爸有的是办法逼秦月同意,她今天既然来了,不签合同,别想走出这个门! 何夏夏闭嘴后,靳闻则淡漠地回答叶婷芳:“想要我们转让股份,拿二十个亿现金出来。” 叶婷芳眼珠子都瞪大了:“二十个亿?!你在开什么玩笑!” 秦月也愣住,随即佩服地望着靳闻则。他行啊,比自己还能狮子大开口。整个秦氏的现金流,恐怕都没有二十个亿吧? 何文强的脸也冷了下来:“你根本不懂行,我们不会答应。” 靳闻则:“那就没谈的必要了。秦月,”他看向她,“订婚宴你还要参加吗?” “不参加了。”她嫌晦气,咬了口他刚刚给自己削的苹果,脆脆甜甜的,还挺好吃。 “那走吧。”靳闻则自然地牵住她的手。 叶婷芳挑眉:“站住!我让你们走了吗?” 靳闻则冰冷的眸子直接扎了过去,仅仅一眼,就让叶婷芳恐惧地打了个寒颤。 第30章 过日子30天 忽然很想抱抱他 秦月也一声冷笑, 丝毫不惧叶婷芳。 她们若真是想走,就凭她能拦得住? 靳闻则在她前面开了口,薄唇勾了勾, 语气却近乎冷漠:“你确定不让我们走?” 他的反问,让包括秦月在内的所有人都呆了瞬。 为什么觉得他话里有话?不让他们走会发生什么? 叶婷芳皱眉, 犹疑地问:“你在打什么主意?” 靳闻则冷冷瞧着她, 不答。 叶婷芳以为他在虚张声势,呵了一声, 抱着胳膊:“对,就是不准走。秦月, 今天你要是不签协议,以后就别想在娱乐圈里混了。” 秦月挑挑眉,和靳闻则对视一眼。 他清楚地看到她脸上写着:还有这种好事? 靳闻则眸中的冷意霎时消融,笑意总算是多了两分真切, 瞳孔深处, 闪烁着点点的暖光。 他牵着秦月的手,反客为主, 重新坐回沙发上, 甚至还姿态闲适地给秦月倒了一杯水。 当着叶婷芳他们的面,秦月也不好问, 表面上悠哉悠哉地喝着水, 其实心里直打鼓。 靳闻则这唱的是哪出空城计?确定留在这里不是浪费时间吗? 叶婷芳瞥了他们一眼,也把何文强拉到一旁,费解地小声问:“他别是真留了什么后手吧?” 何文强沉默片刻, 斩钉截铁:“不可能, 你看他刚刚漫天要价的样子, 能有什么真本事?” 叶婷芳连连点头:“有道理。” 她得意地笑笑:“这样子还正合我意。” 说完, 她走向秦月他们那边,想继续劝秦月不要不识好歹,手机铃声催命一样响了起来。 一看来电,她欣喜地说:“亲家母给我来电话了!” 何夏夏眼睛一亮:“快接呀,别让人家等急啦。” 叶婷芳调笑道:“知道啦知道啦,还没嫁过去呢,就这么护着人家了。” “叶阿姨!” “哈哈,”叶婷芳接起电话,热络地说,“亲家母,怎么啦?” 那边说了句什么,她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了,不可置信地问:“马上订婚宴就开始了,你竟然和我们说取消?是出了什么事吗?我们可以再商量时间的。” “不延后,就要取消?可是我们消息都放出去了,能邀请的宾客都邀请了!这个时候被你们退婚,我们的脸往哪搁?” “不行!喂?喂!” 叶婷芳脸色苍白地放下手机,张了张口,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何夏夏的心情不异于从天堂跌到了地狱,冲到叶婷芳面前,震惊地问:“傅家要退婚?为什么啊!” 叶婷芳哑着嗓子说:“不,不知道,就说退婚……” 何夏夏目光震颤,正好对上秦月那看热闹的眼,羞耻猛地将她淹没。 为什么偏偏是在秦月的面前?她压了秦月那么多年,不想让她看笑话! “我自己问!”何夏夏冲回卧室,拿出手机,当众拨通了傅城的电话。 响了很多声后,那边接通了,疲惫地说:“夏夏。” “傅城,到底怎么回事?阿姨怎么说订婚要取消了?你现在在哪里?”何夏夏连珠炮地问。 傅城叹了口气,回答道:“我被老爷子禁足了。” “所以是傅爷爷那边不同意这门婚事?咱们这个婚,非订不可!”何夏夏急得直转,“宾客已经在来的路上了,现在取消,我以后怎么面对他们!” 叶婷芳也走过来,对电话那边的傅城说:“是啊,傅城,你不能临时反悔啊。” 傅城自知理亏,低声说:“抱歉。” 何夏夏崩溃地喊:“我不要道歉,我要你马上过来!反正你是傅氏的继承人,傅氏以后全都是你的,你想娶谁,别人有什么资格阻止?” 傅城叹气:“夏夏,你是不是忘了我还有几个兄弟。” 他的话,让何夏夏本就苍白的脸,彻底失了血色。 傅老爷子现在虽然已经退居到幕后,但还是傅家说一不二的掌权人,傅城只是傅氏的总裁而已。 如果傅老爷子不满意他,随时都能把他撤下来! 她沙哑地质问:“那我怎么办?我现在已经被雪藏了,再被退婚,会彻底沦为海城的笑柄!到时别说复出,我在上流圈子里都混不下去了!还有我家,也会被耻笑的!” 傅城还是那句:“夏夏,我无能为力。” 何夏夏怒极:“你不是无能为力,你就是个废物!贺家的家主比你年纪还小呢,都能执掌贺家了!而你还要仰仗你爷爷的鼻息生存!你对我许下的那些承诺,根本就是放屁!” 傅城从来都没被何夏夏这样对待过,懵了几秒钟,生气地反问:“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家是什么状况我很清楚,你又不是秦氏真正的大小姐,老爷子怎么可能接受你当孙媳妇?” “哈?你的意思还是我高攀了?是谁在秦月和我之间选择我的,是你,傅城,是你!” 何夏夏报复一样和他说:“秦月现在就在我身边呢,你是诚心想让她看咱们两个的笑话吗?” 傅城一震:“什么?她也在?” “要不要我把电话给她?” “……夏夏,”傅城深深地喘了下,低声说,“其实不光是老爷子,我也没考虑好,到底要不要和你订婚。” “你说什么?” “总之,你先冷静下吧,等我解了禁足再好好和你谈谈。” 说完,傅城挂了电话。 何夏夏再打过去,那边已经关机了,她愤怒地咬紧牙关,给手机攥得直响。 叶婷芳见事情无力转圜,差点软在地上,还是何文强扶了她一把。 她眼圈一红:“怎么会这样……现在可怎么办啊!” 何文强也愁得眉头紧皱:“你先别急,我去联系一下,看看能不能有转圜的余地……” 何夏夏苍凉地一笑:“不可能了。” 他们订婚的事,本来就是瞒着傅老爷子的。如果傅城坚定地站在她这边,尚有一线希望。 可他不知哪根筋搭错了,从前段时间开始,就对她若即若离的,她说服他答应订婚,也是趁他醉酒的时候。 连他都打了退堂鼓,这个订婚宴,是肯定进行不下去了。 叶婷芳哭丧着脸:“那可怎么办啊!咱们家的脸面会被踩到泥里的!以后夏夏成为了上流圈子的笑柄,谁还会娶她?” 何文强冷声说:“不光如此,那些世家最会见风使舵。傅家不给咱们面子,他们也不会给。” 叶婷芳更崩溃了。公司的情况本来就不好,新的产品研发迟迟推进不下去,前期上十亿都投进去了,股东们怨声载道,眼看着就要稳不住了啊! 傅家和他们撕破脸皮,这是给他们往死路上逼啊! 他们一时间自顾不暇,都没心思管秦月和靳闻则了。 秦月喝着水,对这一出大戏叹为观止。 吃瓜第一线,她留下来真是对了啊! 她记得原著里面,何夏夏要和傅城在一块,也遭到了傅家老爷子的阻止,不过那都是比较靠后的剧情了。 自己这只蝴蝶改变了前面的剧情,导致傅老爷子插手都提前了呢。 她悄悄看了靳闻则一眼,他正好也在看她。 秦月勾着嘴角,冲他眨眨眼,凑了过去。 两个人本来就并排坐着,她的靠近,让他们之间的距离缩短为零。 靳闻则清晰地分辨出了她身上香水的味道,芬芳四溢,像是诱人的毒药。 咸鱼病弱过家家[穿书] 第54节 他垂眸,凸出的喉结上下滚了下。 秦月有一瞬间,感觉自己被什么猛兽给盯上了。 她抱住胳膊,在他耳边吐气如兰:“你运气还真是好。” 靳闻则挑了挑眉:“?” 秦月朝卧室里努努嘴,唇上的殷红更为显眼。 “他们这狼狈的样子,竟然被咱们给赶上了,哈哈。” 靳闻则是个可以一心几用,并且样样都能做的很好的人。 但是此刻,他盯着秦月一开一合的唇出了神,等她退回去,才后知后觉她说了什么,无意识地“嗯”了一声。 他的回应,让秦月更确定是他们运气好了。 现在叶婷芳他们焦头烂额,完全没心思管他们了。 秦月看够了热闹,就想离开这里。 靳闻则却低声问她:“想不想拿回属于你爸爸的东西?” 秦月刷地看向他,神色认真:“你有办法?” “有。” …… 叶婷芳和何文强想尽了办法,联系所以他们能联系的人,傅家就是不肯让步。 眼看这都十点了,宾客们陆陆续续要出发了。 何文强无力地说:“不然就通知订婚宴取消吧。” 何夏夏尖声说:“不行!” 何文强望着她,亏欠地道:“夏夏,没办法了。等这次事毕,你去国外呆一阵子吧。” “我才不要背井离乡!!”凭什么秦月能在国内风风光光,她却要躲去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在叶婷芳讶异的眼神中,何夏夏意识到自己情绪过激了,压了压心绪,尽量恳切地说:“我也是担心爸爸和叶阿姨,我一走了之,你们的日子怎么过?” 他们两个的脸色,果然变得很难看,脑海里浮现的都是不好的事情。 何文强不是危言耸听,凭傅家的地位,秦氏是真的有可能被围攻破产的! 有一瞬间,何文强甚至都在想怎么转移财产了。 “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叶婷芳捂着脸,“真的没办法了吗?” “办法,我倒是有一个。”秦月淡淡地说。 三人忙看过来,神色不一。 何夏夏是最不相信她的:“你能有什么办法?别告诉我你想代替我和傅城订婚,傅老爷子看不上我,就能看上你了?” 秦月嫌弃地道:“傅城是什么香饽饽吗,我放着我老公不要,要他?” 她这不屑一顾的语气,让何夏夏更憋屈了,好像她只能捡她不要的男人一样。 她又没多喜欢傅城,选择和他订婚,只是想借他的力东山再起而已! 靳闻则轻笑了声,谦虚地道:“夫人谬赞了。” 秦月被“夫人”两个字震了震,心跳加快的同时,还觉得他怪能拿腔作调的。 何夏夏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叶婷芳追问:“到底是什么办法,你快说啊!” 秦月:“你们是发的请柬,还是直接通知的?” 叶婷芳:“打电话通知的,怎么了?” “说的是女儿订婚,要他们来参加?” “对啊。” “那就是了,”秦月微微一笑,“你是不是忘了,你还有一个女儿?” 叶婷芳倒吸一口气,眼睛一点点亮了,“你的意思是,把订婚宴,变成结婚答谢宴?” “有何不可?” 叶婷芳思索了片刻,确定这个办法可行! 何文强和何夏夏也没想到能有这种峰回路转,既欣喜,又疑惑地看着秦月。 她能那么好心帮他们?在他们逼迫她签合同之后。 叶婷芳也想到了这个问题,犹豫地问:“你有什么条件?” “很简单,我要你手上全部的股份。”秦月轻飘飘一句话,却在房间里炸起了惊雷。 叶婷芳下意识拒绝:“绝对不行!!” 何文强也皱眉说:“秦月,你又不懂经营公司,要股份干嘛呢?换一个条件吧。” 何夏夏帮腔:“是啊,咱们是一家人,理应同舟共济,渡过难关。你现在要叶阿姨的股份,不是趁火打劫吗?” 秦月冷笑:“此言差矣,我是在帮她呢。与其让她把股份转给你爸爸,再把公司败光,还不如给我。我不懂,请别的职业经理人来经营就是。而且,我才是她的亲生女儿,哪里谈得上趁火打劫?她手上的股份,不也是我爸爸的遗产吗?” 见何夏夏被怼得哑口无言,秦月的笑意灿烂了几分。 若不是靳闻则提醒,她根本想不到还能有这种峰回路转。 她是穿书者没错,但是她继承了原主的一切。原主是绝对不会愿意看到公司落到别人手中的。 之前她处处和何夏夏作对,孤注一掷进娱乐圈,也是希望向叶婷芳证明自己。 让何文强吐出他的股份不可能,只能趁此机会,要叶婷芳让步。 刚刚还是叶婷芳让她签合同,此刻形势对调,秦月指了指桌子上的文件,淡淡道:“转让股份的合同就按照这个制式,甲方乙方调过来,分红模式另谈。” 叶婷芳怔怔地看着她,越发觉得她陌生。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不再去关心她心中所想了呢?似乎就是再婚之后。 她为何会变成这样,叶婷芳不明白,只隐隐有个想法:以前的秦月,再也不会回来了。 何文强:“秦月,你再想想,转让股份可不是小事。你这和趁火打劫有什么差别?如果你爸爸还活着,也不会想看到你这么欺负你妈妈的。” 秦月嗤笑了一声,漂亮的眸子扎过去:“何叔叔这话说的,如果我爸爸还在,不就没你什么事了?” “……” 何文强之前还说靳闻则是个外人,现在被秦月用类似的话给怼了回来。 “那也不能全转让了……”何文强早已把叶婷芳手上的股份当成了自己的东西,现在要转让出去,他当然不愿意。 “妈妈,何叔叔,何夏夏,”秦月一个个看过去,冷漠地道,“有件事希望你们搞清楚,我是在提条件,不是在和你们讨价还价。” 她骄傲地抬了抬下巴:“反正我这几年也没享受过秦氏任何的便利,每年的分红也没存下,秦氏倒不倒闭,对我没什么影响。出了这个门,我还是秦月,可你们,不用我说了吧。” 身败名裂,穷困潦倒,功败垂成,不外如是。 秦月是个光脚的,他们却有太多舍不得的东西。 也是这些东西,死死拿捏住了他们的命门。 叶婷芳呆呆地看着秦月,确定她这个时候拿谁出来都压不住她了,她完全不在意他们的死活! 心口好像被人重重凿了一拳,闷窒得可怕。 希望一点点流逝,空气里一片死寂。 秦月看了一眼时间,敲下了最后的丧钟。 “还有不到两个小时,宴会就要开始了。” 何夏夏苍白着脸,彻底理解了什么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很矛盾,既想度过难关,又不想秦月拿到股份。 虽说她和叶婷芳的股份加起来也不如何文强手上的多,但这些股份,足够让秦月成为秦氏的大股东了。 可惜,世界上就没有两全的事。 “这么短的时间,合同能拟定吗?”何夏夏问。 秦月看了靳闻则一眼,后者淡定地道:“可以。” 叶婷芳也问:“那礼服和戒指呢?总不能用夏夏的吧?你们的身材不一样啊。” 靳闻则表情未变,似乎不管什么事都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我来处理,不用你们费心。” 叶婷芳沉吟片刻,咬了咬牙,下定决心:“好,我答应你。” 她盯着秦月:“但我也有一个条件。” “什么?” “你拿了股份,要保住公司。如果公司在你手上倒了,那,那……” 叶婷芳也不知道她会怎么样,难道打秦月一顿吗? 她已经变得如此强大了,自己不是她的对手,并且,也下不去手。 秦月其实不知自己哪来的底气,大概靳闻则在她身后一坐,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我保证,秦氏绝对不会倒。” “准备合同吧。” 靳闻则说到做到,不出半小时,新合同就传了过来。 秦月和叶婷芳等人审过合同,没问题,签上了名字。 让秦月无奈的是,当初秦泰清过世,叶婷芳拿到了他75%的股份,可是这些年过去,她手上剩下的还没有20%。 其他的股份落到了谁手里,可想而知。 秦月暗叹了一口气,把笔帽合上。 桌子对面,叶婷芳三人一个比一个脸色难看,谁都没讲话。 咸鱼病弱过家家[穿书] 第55节 “叩叩叩”,克制的敲门声响起。 秦月起身去开门,外面站着一个三十左右的男人,穿着笔挺修身的黑色管家服,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 见到她,男人毕恭毕敬道:“夫人,造型团队已经就位了,正在楼上的总统套房待命,您可以来化妆了。” 秦月应了一声,转头正想找靳闻则,男人已经走到了她身后。 他真的好高,她穿着高跟鞋,还得抬头看他。 “先生。”那位管家的态度更加恭敬,躬身行礼。 “嗯,走吧。”靳闻则的大手轻摁着她的纤腰,拥着她往前走去。 身后的门渐渐合拢,把尴尬、难堪和死寂都隔绝在房间里。 秦月随着他走进电梯,仰头同他说:“刚刚我还有点紧张。” “怕她不同意?” “是啊,每次何文强在她耳边吹吹风,她就把什么都忘了。” 秦月望着电梯门,从记忆里扒出一段往事。 “其实在她再婚之前,她还交往过两个小男朋友,给人家买车,带人家出国包游艇玩,各种大牌都给人家买。为了满足他们的胃口,她甚至还卖了一套房。” 靳闻则静静地听着。 “以前,我总觉得父母的感情很好,我又是独生女,他们的东西以后都是我的。可是爸爸死后,一切都变了。” 秦月苦涩地笑了下,打心眼里为秦泰清不值。 “她留小男朋友在家里留宿的时候,我爸才不过去世一个月……” “都过去了。”靳闻则把她拉到自己身边,一只手从她身后环住她,像是哄小宝宝一样,在她的后背拍了拍。 秦月心间的负面情绪,因这个动作,慢慢消散了。 她忽然很想抱抱他。 这样想,她便仰头问了。 靳闻则漆黑的眸子注视着她,有怜惜在眸海之中涌动。 电梯已经到了,两人谁也没动。因为是专供他们使用的总统套房电梯,电梯没有下行。 头顶,只有空调在轻轻地吹着。 男人张开了手,磁性清冷的声音,变得缱绻。 “你想抱随时都可以抱,不用询问我的意见。” 秦月鼻子酸了下,扑进了他怀中,抱住他劲瘦的腰,胳膊慢慢收紧。 男人也回抱她,下巴还在她的头顶轻轻蹭了蹭。 嗅着他怀中的冷香,秦月闷闷地说:“这次真的谢谢你。” “不用谢。” “也委屈你了。” “嗯?” “咱们的婚礼要在这种情况下举行。”秦月从他怀里抬头,脸蛋小小的,眼尾微红,更让人产生了一种想□□的欲念。 “你放心,”女孩子认真地向他保证,“我以后肯定给你一个更盛大、更正式的婚礼。” 靳闻则望着她良久,忍不住轻笑出声。 第31章 过日子31天 你女婿是贺家家主! 秦月本来就是鼓足勇气才同他这样说的, 他一笑,让她顿时不好意思起来。 靳闻则的薄唇开合:“不……” 她立马踮脚,用手把他的嘴给捂住了, 微红着脸打断他:“不准说不要!不然我生气了!” 靳闻则眨了眨眼,怎么会有男人的睫毛这么长, 她一个女孩子都羡慕。 须臾, 他笑眼弯弯,示意她把手拿开。 秦月戒备地盯着他, 一旦他说自己不喜欢的话,她就重新捂他的嘴。 靳闻则嘴角的笑意一路蔓延到眼角, 缓缓道:“好,那我就期待了。” 秦月被他感染,也止不住笑,轻哼一声, 不好意思地偏开头:“这还差不多。” 时间剩下不多, 她进入到套房后,就有十几人的团队围了上来, 阵仗十足。 化妆、做发型、换礼服……专业的人士有条不紊地忙碌着, 真让她赶在正午十二点之前,把一切准备好了。 秦月提着裙摆, 去外间找靳闻则。 他比自己省事许多, 本就俊美非常的脸,根本不需要化妆,头发也只简单抓了两下。 且他穿的西装也没换, 而是换了一条红色的领带。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他戴这种颜色的领带, 没想到和他的容貌、气质非常适配。 一眼看去, 秦月被帅得心砰砰乱跳, 呼吸都漏了几拍。 男人也在看她,狭长凤眸似深不见底的海渊,海渊深处,掀起波浪,许久眼睛都没眨一下。 秦月提着裙摆,一下子紧张起来,卷翘的长睫一颤一颤:“难道很奇怪吗?” 她刚刚出来的时候照镜子了呀,好看得她都不敢认了。 靳闻则回神,起身朝她走来,在她一步外,伸出修长冷白的手。 他注视着她,神态认真地说:“不奇怪,很漂亮。” 秦月的心一下子从谷底升到了天空,灿然一笑,大大方方地把手搭在了他的手心。 “谢谢,你也很帅!今天咱们两个站在一起,一定能夺走所有人的目光!” “嗯。”他抿唇微笑,“那走了?” “走!” “等一下。”靳闻则叫住她,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红色丝绒的小盒子来。 秦月低头看去:“这不会是……” 他单手打开盒子,确实是枚亮闪闪的钻戒。 她瞪大了眼睛:“这也太大了吧……” “还好,不到十克拉。”靳闻则淡定地说着,执起她的手,将那枚造型极为大气奢华的戒指,戴在了她的无名指上,戒圈正正好好。 待完,他自然地拉着她的手,让她挽着自己的臂弯,向外走去。 路上,秦月举着戴钻戒的手,左看右看。 靳闻则以为她在欣赏,问她:“好看吗?” 秦月点点头:“好看是好看的……”她扬起小脑袋,一脸求知,“但是怎么不是活口啊?” “活口?” 她比了个手势:“就是圈口能调解。假的钻戒不都是活口的嘛?” 靳闻则的表情有点一言难尽:“假的……” “是啊,”秦月重新低头端详钻戒,啧啧两声,“你别说,你还真别说,你买的这个看起来一点也不廉价,而且我戴在手上,还正正好好呢。” “……” 进了电梯他还是没讲话,秦月后知后觉地问:“你怎么不出声啦?” 他的薄唇微微抿着,直视前方:“你想听什么?” 秦月扁扁嘴,不知道这男人为什么那么阴晴不定,她也懒得探究。 “不想听。”电梯“叮”的一声到达,秦月放开挽着他的手,率先走出去,高跟鞋踩在蔓延向前的红地毯上。 靳闻则垂眸看了眼空空的臂弯,有点懊恼地揉了揉眉心,抬腿跟了上去。 在进入会场前,他追上她,把她的手重新牵住。 “是我不好。”他放低了身段,同她说。 秦月漂亮的眼睛斜他:“怎么就不好了,我又没说什么。” “怎么都不好,”沉默了瞬,重复道,“就是我不好。” 秦月那点不愉快彻底消散,露出了笑容来,他绷紧的心神,也放松下来。 酒店内,司仪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 这是叶婷芳他们请的,让他临时把主持稿上何夏夏傅城的名字,换成了秦月靳闻则。 反正说的都是些褒奖溢美、恭贺良缘的吉祥话,换了名字也完全没有丝毫违和。 “……下面掌声有请我们的新娘子秦月,新郎靳闻则!” 门打开,穿着洁白婚纱的秦月挽着靳闻则的手,踏上花路,走到台中央。 宾客们在台下坐着,有不少都举起了手机拍照。 “新娘子不愧是当明星的,好漂亮啊!” “新郎官也好帅!” “两个人真般配!” “咦?这条婚纱我在专柜见过诶,全国只有一条,只售不租,价格要三百多万……” “秦家买得起这么贵的婚纱?” “她老公不是靳家的吗?” 咸鱼病弱过家家[穿书] 第56节 “据说他和靳家断绝关系了,更买不起。” “岂止婚纱,她这套首饰才贵,保守估计要一个小目标了。” …… 婚礼进行曲的声音很大,加上大家都在讨论,秦月也没听清他们在说什么。 答谢宴不像是婚礼,只是招待宾朋,没有宣誓、交换戒指等流程,也不需要秦月和靳闻则致辞。 司仪请他们上台后,激情澎湃地夸了他们这段“天赐良缘”半天,宣布了开席。 他们作为答谢宴的主角,一会儿要去挨桌敬酒。 秦月往靳闻则那边靠了靠,踮着脚同他咬耳朵:“我酒量很差的,怎么办?” 靳闻则:“放心,已经安排好了。” 等开始敬酒,秦月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有专门一个侍者端着酒瓶、酒杯跟着他们。那瓶子看起来格外高大上,结果里面装的竟然是白水! 秦月抿了一口,差点笑出声来,顾及着宾客都在看着,她佩服地朝靳闻则眨眨眼。 靳闻则淡定地喝着“酒”,眼中同样有笑意浮现。 新郎新娘把酒换成白水,在婚宴上是很普遍的操作,她连这不知道……可见性情大变以前,没结过婚。 不管叶婷芳他们对秦月多么不满,在这种场合上,还是装出了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 何文强和叶婷芳作为长辈,在他们前头引领着他们,敬酒之前给他们介绍桌上的长辈。 何夏夏穿着条不会喧宾夺主的小礼裙,笑着帮秦月整理蓬蓬的裙摆,好似姐妹之间感情很好。 在场的宾客都是人精,哪怕听说秦月和何夏夏已经撕破脸皮,也没人会在这个时候不识相地提起。 靳闻则尴尬的身份,以及靳家为什么不来人,就更不会说了。 喜宴之上,一派和乐,大家的祝福一箩筐地往外倒。 秦月敬了一半,脸就笑僵了。 往下一桌走的时候,她慢了两步,轻轻扯了扯靳闻则的袖子。 “怎么了?”他观察她的脸色。 秦月小声回答:“答谢宴都这么累,这要是婚礼,不得累死啊。” 靳闻则嘴角的笑容一闪而逝:“没结过,无法回答。” 秦月笃定地道:“肯定很累!” “剩下的还敬吗?” 秦月失笑。他这样子,好像自己要是说不敬了,他马上就能带自己离开似的。 “当然要敬啦,合同都签了,我是个信守承诺的人。” 两人说话的时候,何文强和叶婷芳已经走到了下一桌,同生意上的伙伴寒暄上了。 其中有个和秦氏合作了多年的老板,连忙站了起来,激动地恭贺道:“老何!恭喜啊!获得如此乘龙快婿!” 何文强只当他是在客套,笑哈哈地道:“多谢多谢。” 那老板看了靳闻则一眼,姿态放得更低了:“本来你们邀请我来参加宴会,我还以为是夏夏要与傅家那傅城订婚呢。” 何文强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不满他哪壶不开提哪壶。 正想圆滑地岔过去,那人举起了酒杯,主动敬他,语气里带着讨好之意。 “你这快婿,比傅城还强!” 何文强:“……”也不像是喝高了,怎么就说上胡话了呢。 叶婷芳脸上的笑容同样消失,担心他是在说反话嘲笑他们。 “哈哈,”何文强干笑,“小辈选谁,我们当长辈的都接受。” 那老板愣住:“竟然是秦小姐选的?” 何文强:“不然?” “我还以为贺……” “诸位叔叔伯伯,感谢你们在百忙之中来参加我们的答谢宴,我们敬您们一杯。”秦月走过来,这套说了好多遍的话,脱口而出。 那老板顿时顾不上和何文强寒暄,拉开椅子来到了靳闻则的身边,殷勤地说:“祝贺你们新婚快乐,我先干为敬,你们随意!” 靳闻则瞥他一眼,脸上没有丝毫的情绪显露,抬了抬酒杯,启唇:“多谢。” “不用谢不用谢!上次港城一别,咱们有三年不见了,您可能都忘了我,我是环宇通讯的邱振国,这是我的名片。” 说着,他放下酒杯,双手捧着名片递了过来。 靳闻则接下,淡淡颔首:“邱总,幸会。” 那人笑得眼睛都不见了,识趣地退开:“您继续忙,等会儿咱们再寒暄。” 满桌的人,包括何文强他们都看愣了。 这邱振国也是海城有头有脸的人物,明夏的企业比秦氏势头更盛,往常何文强见到他,都得看他些脸色,什么时候被他如此敬重地对待过? 还有靳闻则,靳家的一个弃子罢了,他竟然对他毕恭毕敬地讨好? 港城一别什么的,就更想不通了。 靳闻则一个连高中都没毕业的人,还去过港城呢? 何文强百思不得其解,秦月他们已经开始敬酒,他没找到机会问。 等一圈酒敬完,何文强径直去了邱振国那桌坐下。 “老邱,你认识我这女婿啊?”推杯换盏几回,何文强试探地问。 “当然认识!他的名号,我可是如雷贯耳!” “啊?” “贺家最年轻的掌权人,前五十富豪排行榜上唯一一个没超过三十岁的企业家,你说厉不厉害!” 邱振国喝得脸红扑扑地,重重拍了下何文强的肩膀,羡慕嫉妒地道:“有这样的乘龙快婿,你往后就等着享福吧!” 何文强整个人都懵了。贺家的掌权人,贺闯?那和靳闻则有什么关系啊! 等等……他第一眼见到靳闻则时,就觉得他眼熟,可是怎么都想不起来。 邱振国的话让他终于扒拉出了一段久远的记忆。有一年的金融峰会上,他曾经远远地看过贺闯一眼! 男人不仅身量高,还极为年轻,周围簇拥着无数有头有脸的人物。他通身贵气逼人,气势秒杀了全场。 那会儿自己还没有掌握秦氏,地位很低,根本就找不到上前讨好的机会。 靳闻则的脸,和记忆中贺闯的侧脸慢慢重合了。 何文强呆坐在原地,怔怔地想:这怎么可能呢?两个人八竿子也打不着吧? 同桌上的其他宾客听了邱振国的话,哈哈笑道:“老邱,我就说你刚刚怎么那么殷勤呢,原来是喝高认错人了啊!” 邱振国:“嗯?” “你刚刚没听主持说吗,人家叫靳闻则,不叫贺闯!还贺家掌权人,你可真能想哈哈哈!” 邱振国缓缓瞪大眼睛,酒都醒了几分。 “我来迟了片刻,没听到主持人的话啊。靳闻则?靳家少爷不是叫靳温伦吗?” “人家是靳家的大少爷!靳温伦是二少爷!快点让厨房给你煮点解酒汤吧哈哈!” 邱振国毕竟三年前和贺闯只有一面之缘,说的话不超过三句,加上他还醉了,他们这样一说,他也不确定起来。 “可是,真的会有长得那么像的人吗……”不光长相,身高、年纪也对得上啊。 虽然贺闯是高攀不起的门第,何文强却一点都不希望靳闻则是贺闯。 要知道,他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早就把秦月得罪了个彻彻底底。 逼她来酒店签合同,也是他的主意。 若秦月成了贺家主母……何文强脸一白,那简直比傅家退婚还要恐怖!!他会死的! 何文强冷不丁打了一个哆嗦,勉强稳住自己巨颤的心神,干笑着开了口: “老邱,你是真的记错了,靳闻则自小在乡下长大,两年前才被靳家接回来,哪会什么贺家人啊。” 邱振国:“是么……” “嗯,”何文强斩钉截铁道,“那位贺先生我也见过,恕我直言,靳闻则的风华远不及他。” 他都这样说,邱振国心里的天平也渐渐地向“我认错人”这边倾斜了。 “可是他刚刚还收了我的名片……” “唉,他年纪小,不懂事,你别怪罪,来,我敬你一杯,全当给你赔罪了。” 酒过三巡,何文强找借口离席,出了宴会厅,走到僻静处。 他给自己的心腹拨了一个电话:“给我查查港城贺家的家主贺闯。” 心腹惊恐地问:“听说那位手腕狠厉,铁血无情,要是被他知道咱们敢查他,怕不是惹祸上身。” 何文强不满地道:“又没让你方方面面查清楚,”给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啊,“你只找到他本人的正脸照片,发给我就行了。” 心腹松口气:“好的。” “切记,不要走漏风声。” “明白。” 何文强挂了电话,正要往回走,忽然听走廊尽头有说话声传来。 “大哥,靳家现在的情况很不好,你真的要见死不救吗?”何文强悄悄看去,说话的竟然是靳温伦。 印象中的他,一向是个德才兼备、品学兼优的公子哥,靳家很早就宣布,他是靳家的继承者。 而今,他一改往常的风度翩翩,身上的西装都皱了,脸色憔悴,下巴长着胡茬,正焦灼地看着靳闻则。 靳闻则背对着何文强,因此他看不到他的面色。 咸鱼病弱过家家[穿书] 第57节 “早在两年前,我就和靳家没关系了。”靳闻则的声音很冷漠。 靳温伦像是受了刺激,咬牙切齿:“可是你身体中流的分明是靳家的血!靳家要是倒了,对你能有什么好处?” “靳家不倒,我也没什么好处。” “……我知道了,你就是怨父母把家产都给我这个抱错的孩子,反而不认你这个亲子是吧?” 何文强猝然瞪大眼睛。他着实没想到,靳温伦竟然和靳家没有血缘关系! 难怪靳温伦和靳家谁都不像! 震惊后,他就忍不住笑。秦月也是够点背的,哪怕嫁的是靳温伦也好啊,嫁给靳闻则,靳家的一切都和她没关系。 至于她从叶婷芳那拿去的股权……何文强眼中划过恶毒,早晚他要连本带利地拿回来! “你找我到底什么事?”靳闻则淡声问。 靳温伦气愤地质问:“靳闻则,你的心就是铁石做的吗?爸妈怎么说也生了你!你就是这么对待他们的!你知道我们家为了和贺先生搭上线,做了多少努力吗?总算是让他同意来参加我的接风宴了,结果你从中作梗,合作终止不说,贺家还开始打压起了靳家!再这么下去,靳家会破产的!” 说到“破产”两个字,他怕得都发抖。 他的原生家庭实在是太穷了,亲生父亲还作奸犯科,他当了二十多年的靳家少爷,享受着荣华富贵,顺风顺水,哪甘心回到原本的位置去? “大哥,”靳温伦恳切地叫他,“我们知道你和贺先生关系匪浅,只要你能在他面前帮我们美言两句,让我做什么都行!之前对你不好,全是我们的错,你就原谅我们吧!这段时间你跟人间蒸发了似的,完全联系不上,我好不容易得知秦家在这里办答谢宴,立马赶来的。大哥,你救救靳家吧,我求你了!” 何文强又被惊了下。靳闻则和贺闯关系匪浅?这又是怎么回事? “这话我在两年前就说过,靳家人想不想认我,想怎么分配财产,都是他们自己的事,与我无关。你走吧。” 说罢,靳闻则抬腿越过他,毫不留恋地大步向前走去。 “靳闻则!你给我站住!”靳温伦伸手想来抓他,眼前一晃,还未搞清楚是怎么回事,身子便一阵旋转,“砰”地一声,被重重掼在了墙上! 他惊恐地抬眸,正对上靳闻则阴戾寒凉的瞳孔。 “靳温伦,我的耐心有限,动手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条命。” 靳温伦从来都没感觉这么恐惧过,浑身如置冰窖,寒冷从心脏蔓延到四肢百骸,将神经都冻住。 靳闻则冷冷收回目光,松开手,离开了这里。 许久,靳温伦才如获新生地弯腰,重重地喘着气。 他抓着自己的领口,后背都被汗湿了。 刚刚他是真的感觉到了命悬一线!与死神擦肩而过! 暗处的何文强一直等到靳温伦也踉跄走远,才匆匆寻到了何夏夏,把她拉到了一旁。 确定周围没其他人后,何文强小声说:“你知道我刚刚见到谁了吗?” 何夏夏被退婚,又见秦月大出风头,心情很是不善。 “爱谁谁,我没兴趣。” “靳温伦!”何文强双目如炬,“从他口中我得知了一件事,靳闻则和靳温伦竟然从小抱错,靳闻则才是靳家的真少爷!” “什么?”何夏夏的心情更差,“秦月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不,秦月是倒霉。”何文强笑着说,“靳闻则被找回两年,这事都没暴露,可见靳家夫妇真正中意的是靳温伦啊!靳家的一切,都和秦月没关系!而且……”他声音更低了,“靳家还被贺家给盯上了,很快要破产了。” 何夏夏的眼睛一点点亮起了神采:“消息确凿吗?” “千真万确。等靳家倒了,秦月就犹如小儿持金过闹市……” 何夏夏激动地接上他的话:“没人护着她,她还不是任人宰割!” 何文强:“没错。你今天受的委屈,爸爸以后一定帮你讨回来。” 何夏夏转悲为喜,笑出声来:“好!就知道爸爸对我最好了!” * 秦月去了个洗手间,出来后,到处都没找到靳闻则。 她这婚纱不方便揣手机,没法给他发消息,就准备回楼上去看看。 结果电梯刚到套房那层,她走出去,在走廊上遇到了靳温伦。 他也不知道是被谁刺激了,眼睛通红,气势汹汹地朝着她走了过来。 秦月警惕地皱眉:“你干什么?” 靳温伦虚伪地一笑:“嫂子别怕,我来,是告诉你一件重要的事。” 秦月看着他,不说话。 “你知道我大哥其实是贺闯不见光的情人吗?” “……哈?” 第32章 过日子32天 “你脸红了。” “坐。”秦月提着婚纱裙摆, 示意靳温伦坐在套房的沙发上。 他的那番言论实在是太劲爆,秦月可不敢让他在走廊里面瞎说。 套房内,造型团队已经撤出, 靳闻则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所以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谢谢嫂子。”他还是戴着那副伪善的面具, 刚坐下, 就迫不及待和她说,“我刚刚的话是有根据的。” 秦月之前从来都没把靳闻则和贺闯两个人联系到一块去过, 现在还有点没回过神来,连去拿手机给靳闻则发消息都忘了。 她拢了拢裙摆, 坐在靳温伦的对面,问:“你说的是我想的那个贺闯吗?” “贺氏掌权人,贺家家主,贺闯。”靳温伦道。 那就是了。她蹙眉:“根据又是什么?” “嫂子有所不知, 我大哥因为自幼养在乡下, 对家中的人多有怨怼。上次宴会不欢而散后,贺氏就开始为他出头, 要为他讨一个公道。我们多方打听, 做出这个决定的,正是贺闯。” 靳温伦叹了口气:“贺闯此人, 地位卓绝, 权势加身,说一不二。在港城,这两个字就是不二的铁律, 提到他, 商圈都能震上三震。而且他不近男色, 也不近女色, 这还是他第一次表现出对一个人这么在意。” 秦月还是打心眼里觉得他的话不靠谱:“就不能是靳氏和贺氏有什么利益冲突?” 靳温伦苦笑:“怎么会?我们和贺氏的业务不重合,就算重合,贺氏想要,谁敢和他们争?不瞒你说,我们在贺氏面前,已经把姿态放低得不能再低了。可就算是这样,他还是不放过我们。最重要的是……” 他直勾勾地看向秦月:“我和大哥当面对峙,他也承认了和贺闯关系不一般。” 秦月皱起的眉心就没舒展过,淡淡道:“还有么?” 靳温伦极尽真诚地道:“你和我大哥结婚两年,应该知道他学历不高,身体不好,也没什么本事,唯有一张脸看得过去。这样的人,贺闯能图他什么呢?再者,大哥这两年不接受靳家给的东西,可你看他现在,光鲜亮丽的,凭他自己,哪能获得那么多资源?分明就是有人在帮他。” 秦月一怔:“靳家什么都没给过他?” 靳温伦的脸上闪过不自然:“不是不给,是他不要啊……以前我们只当他是自尊心强,没想到他是早就有依仗,看不上靳家这仨瓜俩枣的。” 秦月陷入了沉思。她原本以为靳闻则现在住的房子、开的车子都是靳家借给他的,结果竟然不是? 就算贺氏福利再好,他一个普通职员,也买不起上亿的房子吧? 还有他的人脉。去靳家赴宴时的造型工作室,这次答谢宴请的造型团队,她身上的礼裙和首饰……若不是有天大的面子,怎么借得来这么贵重的东西? 靳温伦见秦月不说话,还以为她是被自己忽悠住了,心里哂笑。 刚大学毕业就进娱乐圈,现在也才二十出头的年纪,能有什么见地?旁人多说几句,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靳闻则见死不救,他也不能空手而回,得好好给秦月上上眼药。 哪怕最终不能破坏他们的夫妻感情,让他们吵上几架也是好的。 这么想着,靳温伦的态度更加殷切的,不知道的还以为秦月是他什么重要的人。 他一副为秦月考虑的态度:“嫂子,这些话本不该我一个当弟弟的说,但是我的良心实在过不去。要是不告诉你,不就等同于和大哥一块骗你的婚?网上那些新闻你应该看过,同妻一个比一个惨,不仅没办法有正常的生活,还容易被丈夫传染上各种病,孩子都生了,在丈夫心里却没有丝毫的地位…… “唉,我是真的不希望看到您落到这地步啊。” 秦月回神,眉头舒展开,漂亮的杏眼注视着他,似笑非笑:“那我还要谢谢你。” 靳温伦没听出她语气里的讽刺,谦逊地道:“使不得使不得,这是我应该做的。只要您不被大哥蒙骗,我怎么样都值了。” “呵。”秦月直接站了起来,绝色的面庞犹如凝上一层冰霜。 “被不被靳闻则蒙骗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你在胡说八道!” 靳温伦愣住:“嫂子,我说的句句都是实情啊……” “放屁!”秦月抄起旁边的抱枕,对着他的脑袋就砸了上去,“我丈夫喜欢男的还是喜欢女的,我还能不知道?你什么确凿的证据都没有,就在这瞎编排,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啊!嫂子,别打,秦月!” 她才不留情,对着他的脑袋就砰砰地拍,靳温伦只好起身,往门那边躲。 “赶紧给我滚出去!我这里不欢迎你!”为了揍得更趁手些,她连高跟鞋都瞪掉了,双手攥着抱枕,左右开弓! 终于,靳温伦被她赶了出去。 她一手拎着被打变形的抱枕,一手叉着腰,气势十足地堵在门口。 大气的面庞因为动怒,更加鲜活明艳,让人不敢直视。 “站住。”她叫住要往电梯那边跑的靳温伦。 靳温伦就没见过这么“剽悍”的女人,转头看她的时候,心都在直突突。 “往后管你靳家是富贵还是遭难,都别过来打扰我们,否则我见你一次,揍你一次!” 靳温伦难堪得脸色变来变去,最终咬了咬牙,不甘地道:“这么蛮横不讲理,你们两个还真是绝配!” 还未等说完,秦月直接把抱枕当空砸过来了! 他短促地叫了一声,扭头跑了。 眼看他消失,秦月站在门口,气得深呼吸好几次,愤怒的心情才慢慢平静下来。 她“砰”地关上门,光着脚踩在地毯上,走到了套房的卧室,从自己包包中拿出手机。 屏幕上有三个未接来电,都是靳闻则打来的。 看到他的名字,她心情略微有点复杂。 咸鱼病弱过家家[穿书] 第58节 给他回拨过去,对面很快接起,低冷磁性的声音传来:“喂。” “你在哪儿呢?” “楼下,你回房了?” “嗯。” “接下来有什么安排?” 秦月想了想:“找个地方吃饭吧,忙活了一上午,肚子好饿。” “行。我上去接你?” “不用了,我换个衣服就下来。” “好。你坐电梯直接来地下停车场。” 挂了电话,靳闻则从座位上抬起眼帘。他目前的位置是在酒店十楼的茶餐厅,卡座有绿植遮挡,保证了客人的隐私。 他对面,坐着一个戴黑色棒球帽,穿着白t黑短裤的少年。 少年有着一张朝气桀骜的面庞,嘴里嚼着薄荷口香糖,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台超薄笔记本电脑,他修长漂亮的手指正在键盘上飞速地敲击着。 “哥,靳温伦那欠抽的已经从酒店离开了,瞧他跑那几步,扭扭捏捏,就跟背后有人撵他似的。”少年嗤笑了一声。 “步流,你不是去集训了?”靳闻则冷淡地问。 少年一下子跨起批脸,强调着:“都说了,别叫我真名,叫我的网名,代号l!” 他不满地说:“想我在黑客论坛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别人想见我一面都难呢,你怎么那么嫌弃我,娶了老婆就不认小弟了是吧。” 靳闻则扯了扯嘴角:“看来你有自知之明。” “……哥!!”步流更怨愤了。 “说吧,找我到底什么事。我告诉过你,非必要不见面。” 这一代小孩营养好,步流还不到十八,身高已经直逼一九零了。 他往椅子后面一靠,扯着脖子说:“还不是你办婚礼不叫我!我生气了!我要过来看新娘子!” “……”靳闻则揉了揉眉心,“你是自己回训练营,还是我派人送你回去?” 步流垮着脸:“真绝情。”又怂怂地表示,“我自己回去。不过……” 他往前探着身子,黑亮的眼睛里面闪烁着八卦的光:“哥,你真不关心靳温伦那小子找嫂子是什么事啊?” “搬弄是非而已。” “万一嫂子相信了他呢?” “那她就不会把他赶出来了。” 步流不说话了,盯着他,笑得意味深长。 靳闻则也懒得探究他在想什么,看了眼时间,起身拿起旁边的外套,对他道:“我走了。” 少年追随着他的身影:“哥。” 靳闻则瞥了他一眼,脸上写着四个字:有屁快放。 他哈哈一笑,调侃道:“你现在真有人夫的样子了诶!” 靳闻则的眉心跳了跳,嘴唇凉薄地勾了起来。 “从今天开始,训练加倍。” “啊?” “三倍。” “啊??” “四……” 步流哀怨地打断:“三倍就三倍!我走了,哥你路上注意安全!” 边说,他边把桌子上的电脑收好,放进他的黑色背包中,大步往餐厅外面跑去,比靳闻则还先一步离开了酒店。 靳闻则无奈地摇摇头,下到停车场。 又等了十分钟,换好衣服的秦月从电梯里面走出。 他亮了亮双闪,她看向这里,走了过来。 脱掉了婚纱后,她换回了原本那件紫色的礼裙,侧面是开叉的设计,一直延伸到大腿。 停车场灯光不亮,显得她衣摆里的两条细直的长腿,珍珠一样莹白。 靳闻则的目光向上,划过腰线,锁骨,最后定格在她俏丽的脸颊上。 她只换了衣服,摘掉了首饰,解开了盘发,但是没卸妆。 看面色是如常的。难道靳温伦对她说的话,对她没有丝毫影响? 她会和自己说起靳温伦吗?会问自己什么吗?会不会对自己心怀芥蒂? 车门自外开启之时,靳闻则垂下眸,掩藏住所有的情绪。 可是他的内心却骗不了自己。他对秦月的在意,早就超出他设置的安全线。 “啊啊啊饿死了,”秦月坐进来,边系安全带,边和靳闻则说,“快快,吃饭去。” 黑色的迈巴赫徐徐驶出停车位,向停车场外而去。 “想吃什么?”靳闻则操控着方向盘,声音没有泄露心中丝毫的波澜。 “什么都行,我觉得我饿得能吃下一头牛!”秦月故意夸张地说,“分明是咱们的答谢宴,结果新郎新娘连饭都吃不上,这不是答谢,这是受刑吧。” 靳闻则一秒破功,轻笑:“乱说。” 秦月拿出手机,打开地图:“等我搜搜饭店。” 最后,两个人定下了一家评价还不错的泰餐,饱餐了一顿。 回程的路上,秦月因为疲累,靠在副驾驶座位睡了过去。 感觉到车子停下,她睁开眼,打了个哈欠:“到了?睡觉的时间过的就是快。” “嗯,上楼吧。” 进电梯后,空调一吹,她那点瞌睡就没了。 她心里琢磨着靳温伦的话,不好光明正大,就透过面前的电梯门打量靳闻则。 他的皮相是真的完美,五官犹如被女娲精心捏造,没有丝毫瑕疵。 气度也很出众,根本不像是没文化、肤浅的人。 今日稍稍打扮了下,更加吸睛,在答谢宴上,他就已经收获了一箩筐的夸奖。 靳温伦说他被贺闯包养,秦月是完全不信的。她想不通的是,这套房子还有他开的车子,到底是怎么来的? 要不要问他呢?不问吧,她又克制不住好奇; 问吧,他们现在的关系……比合租也差不了很多,他会不会觉得越矩? 人心难测,他如果不想告诉自己,找理由搪塞过去,她又能怎样? 电梯门打开,靳闻则低声提醒:“到了。” “哦。”秦月勉强压下自己乱糟糟的心绪,抬腿往外面走去。 身后,靳闻则望着她,漆黑的瞳孔深不见底。 她的打量、迟疑、心不在焉,通通被他收在了眼底。 稍微一想,就能确定是靳温伦的话影响到了她。 她不问,是不是已经在心中给自己判了死刑? 梅雨季难熬,哪怕外面下着下雨,空气还是闷热的。 那股热意仿佛从肺腑蔓延,顺着血管,侵占了身体的每一处。 他喉结滚了滚,伸手略有些暴躁地将领带扯了下来。 门打开,秦月拖着疲惫的脚步,坐到了沙发上。 “喵!”暴君现在一见到她就兴奋得不得了,肉墩墩的身子冲过来,噗通!跳到她腿上趴着。 “噗!”秦月做吐血状,伸手去推它,“你自己的吨位你不清楚啊?你这一下子是想坐死我。” 靳闻则本来烦闷的心情,因她这话,轻快了许多,眼中闪过笑意。 “下午要出门吗?”靳闻则问她。 秦月摇摇头:“我被沙发封印了。” 抱着猫,她往后靠,哀怨地说:“还没卸妆,真不想起来啊……刚刚应该让你载我去趟美容院的……” 今天化的妆很浓,她自己卸怕是得卸上二十分钟,后面还要护肤,想想就麻烦。 “可以请美容师上门。”靳闻则道。 秦月很有公众人物的自觉,摆摆手:“算了。” “或者,”他顿了顿,“你告诉我怎么做,我来帮你。” 秦月的小眼神一下子投过来,灼灼地望着他。 “如果你担心我做不好,就算了。” “不担心!很简单的,我告诉你!”秦月感动得简直快哭了。 谁懂啊,这种累得想吐血的时候,她真的很需要一个帮她卸妆的人! 靳闻则信守诺言,接下来秦月只需要坐在沙发上指挥,他一样样照做。 打水,拿卸妆工具过来,然后坐在她身边,按照她说的,一点点帮她卸妆。 秦月闭着眼睛,感受他捏着卸妆棉,轻轻地在她脸上擦拭,力度比她给自己卸妆的时候弱太多。 “你可以重一点的,我的脸又不会一碰就碎。”她笑着揶揄道。 他的动作停了下,随即“嗯”了一声。 咸鱼病弱过家家[穿书] 第59节 秦月的耳朵酥了下,后知后觉两个人现在距离这样近。 他的声音几乎是从她耳畔响起,清浅的呼吸轻轻地拂过,痒痒的。 因为闭着眼,他的每一个动作都被无限放大,秦月一改刚刚嘻嘻哈哈的态度,紧张起来,手指轻轻抠着沙发。 睫毛,眼周,嘴唇,脸庞……他像是一台精密的机器,有条不紊地运转着。 秦月的脸慢慢发热,从面颊,一路蔓延到了耳后。 他停下来,可是目光却没从她的脸上移开。 她实在是受不了这氛围,睁开了眼,还得装作自然地问:“怎么了?” “你是不是护肤品过敏?”就在咫尺的男人,轻声问。 秦月猝不及防被美颜暴击,鬼使神差没移开目光,而是隔空描摹着他的眉眼。 矜贵冷峻,似一副泼墨山水画。 连回答都是无意识的:“不过敏啊……怎么这样说?” “你脸红了。”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像是小锤子一样,砸在了秦月的心口,咚的一声。 她的脸色肉眼可见变得尴尬,眼神四处乱飞:“啊,哈哈,是吗……” 靳闻则也不说话了,短暂的惊讶后,尴尬地清咳了一声。 秦月一看就知道他明白了——什么过敏,她就是羞的! 她暗骂自己没出息,卸个妆而已,她有什么可紧张的! 越羞耻,她越表现得理直气壮。 “好好干活,不要分心!” 靳闻则比她从情绪中抽身的快,黑曜石似的眼眸看着她的时候,还有笑意浮现。 “干活好了,有报酬吗。”他反问。 秦月“哼”了一声,“想什么美事儿呢,我主打一毛不拔。” 靳闻则嘴角彻底翘了起来,重新拿起了卸妆棉,妥协道:“好吧。” 他靠过来,低沉的声音甚是磁性,似命令,“闭眼。” 略带宠溺的强势话语,让秦月闭上眼睛,一瞬间心跳如雷。 打湿的卸妆棉重新落在脸上,这次没人再讲话,可是她能清楚地感觉到,他们的呼吸都是交织在一起的,那么的……暧昧。 短短的十多分钟,她像是过了十年一样不自在。 等靳闻则宣布卸好妆时,她马上坐了起来,因为动作太快,差点和他撞上。 他迅速躲开,同时扶了她一把,无奈地说:“慢点。” 秦月应了声,头也不回地往卫生间冲:“我去照一下镜子。” 开了灯,她对着明亮的镜子照了半天。 他还挺耐心细致,第一次帮她卸妆,就卸得这么干净。 她拿起护肤品,简单地护理了一下,全是凭的机械记忆。 脑海里回想的,是他刚刚手指的温度,低沉的声音,交缠的呼吸…… 打住打住!她连连摇头。 等磨磨蹭蹭走出卫生间后,她已经下定了决心。 他的态度,给了她勇气。既然她有太多的疑问,不如直接问他。 猜忌来猜忌去,实在太累了。 如此想着,她找了一圈,最后发现他在书房。 敲了敲门,她问:“我能进来吗?” “门没锁。”他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秦月打开门,走了进去,目光从书架上划过,最后落在男人的面庞上。 他换了身居家服,头发是湿的,应该刚冲过澡,皮肤都比平常更白了。 “靳闻则,我有事要问你。”秦月走过来,直视着他说。 靳闻则和她四目相对,心道她终于是忍不住了。 要问自己什么呢?和靳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学历真的那么差?靳家要是倒了,他能不能养活得了自己? 还是,再和他提一次离婚? 最后这个想法,让靳闻则的气息骤然冷了下来,身体内像是有一只猛兽,要撕破胸膛而出。 表面上,他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两眼,向旁边示意:“坐下来说吧。” “好。”书房除了他的桌椅,还有会客的位置。 她坐下来,侧身对着他,深呼吸了一口气。 “那我问了哦?先说好,不管你多生气,一定要克制。” 靳闻则凝着她:“好。” 内心深处,却躁动得更厉害。止不住地想,若她真的是想离婚,他该怎样应对? 很奇怪,他竟然理不出头绪来。 那股名为无措的陌生情绪,在慢慢蔓延。 秦月打好了预防针,又握着拳,抵在嘴边清咳了一声,终于说出了她想说的话。 “今天靳温伦来找我了,他告诉了我一件事。” 靳闻则静静地抿着唇,发梢有冰冷的水滴落。 “他说你是贺闯包养的情人。” 秦月始终盯着他,清楚地看到他缓缓睁大眼睛,里面有什么坍塌了。 第33章 过日子33天 亲亲 靳闻则一向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 秦月鲜少能看到他的情绪有巨大的波动,甚至连大笑都没有过。 而现在,他瞳孔放大, 俊脸微微抽搐,薄唇开合几次, 都没说出来话。 像是听到了天大荒谬的事, 他整个人都宕机了,最后无语地嗤笑了一声。 “你信了?” 简简单单三个字, 却像是一把刀悬在她头上,好像她敢承认, 就会有她承受不了的后果出现。 “我当然没信!”秦月不是迫于他的压迫感,而是说出了心里话。 “我怎么可能信啊!你在贺氏工作,贺闯是谁你比我更清楚,这样的大佬独占欲肯定很强, 要是真想包养谁, 还能让他结婚?那不等于我站在他脑袋上拉那什么吗。” 靳闻则的嘴角牵动,脸色复杂极了, 并没有转晴的意思。 “你现在也差不多了。”他低声说。 “嗯?”秦月没转过弯儿来, “什么差不多?” 他没答,黑眸紧锁着她:“然后呢?他还说了什么?” 秦月被转移了注意力:“大致就是担心我被骗婚, 呵呵, ”她翻了个白眼,“我看起来就那么像二百五吗?” 靳闻则:“……” “你怎么好像在看傻子。”秦月皱眉。 “没有,你继续说。” “反正我骂他胡说八道, 把他给赶出去了, ”她颇为自豪地哼了一声, “当着我的面污蔑你, 给他脸了。” 他眼里的坚冰总算是融化了些许,不知真情还是假意地夸奖道,“做得不错。” “比起这个,他说的另一件事倒是让我更加好奇。”秦月往前探了探身,认真地问,“他说你从来都没拿过靳家的钱,那你的房子、车子、吃穿用度都是哪来的?你别告诉我是你自己赚的,就算是贺氏的高层,年纪轻轻也赚不到这么大一个房子吧?” 靳闻则沉默两秒,问她:“如果我说,我不是贺氏的高层呢?” 秦月一脸了然:“你是才怪了吧。” 她抓心挠肝的,轻轻扯了下他的袖子:“快快,我这一路上都好奇死了。” “那你怎么等到现在才问我?” “我……”秦月不好意思说她是一时上头,移开目光,“反正你要是不想说就算了。” 他浅笑,脸上已经完全看不出刚刚的错愕震撼了,更多危险的情绪,都掩藏在心底。 凝视着秦月,他淡定地道:“这房子就是我的,车子也是。全部都是通过正当渠道获取的。” 秦月一点点瞪大眼睛:“什么样的正当渠道?” “贺氏的盈利。” 秦月咋舌:“贺氏这么赚钱的吗……那你之前为什么还要和我合租?” 靳闻则坦荡承认:“为了让你搬过来。” 秦月懵了下。果然是她想的那样,他真的喜欢自己? 她上看下看,左看右看。一个猜测在心底渐渐成型了。 靳闻则坐在她身边,八风不动,等她继续问下去。他已经说得这么明白,想必她也该猜到了。 “我知道了,”她点点头,在靳闻则略带鼓励的目光中,笃定地说,“你在年会抽中了特等奖是不是?贺氏那么财大气粗,给员工分配一套房完全有可能啊!” “……” 咸鱼病弱过家家[穿书] 第60节 秦月怔怔地望着他,不明白他怎么咬牙切齿的。 “秦月,”男人直接被她气笑了,脸庞靠近了她,“有没有人说过,你这张嘴有的时候真的能气死人。” “什,什么呀。”他靠近的面庞,让她心剧烈一颤,转而急促跳动起来,大脑混乱,自己讲了什么都不清楚。 靳闻则抿着薄唇,抬起骨节匀称的修长手指,捏住了她的下巴,把她的头轻抬了起来。 他指尖是凉的,透进她的肌肤,一路侵占到骨子里。那种被猛兽盯上的感觉又出现了。 秦月目光向下,不确定地叫他:“靳闻则?” “我不叫这个名字。” 秦月就像是一台超热失控的电脑,大脑自发打乱了他的语序,她听成了:别叫我这个名字。 那叫什么? 她咽了咽口水,却更口干舌燥,试探着说:“老公?” 捏她下巴的手,猝然收紧,他眼神变得更加锐利。 “我真是……”他咬了咬牙,像是死守的一条线被攻破,猛兽开闸而出。 不给秦月任何反应的时间,他低下头,重重衔住了她的唇。 秦月的大脑里有烟花炸开,喉间只发出了呜咽一声。 男人另一只手已经抬起,扣住她的后脑,强势地将她压向了自己。 起初还只是四片唇瓣在碾磨,片刻后,他微微拉开了些距离,低垂着眸子看她,鼻尖几乎相碰,薄唇好似还在摩挲着她。 他带着气音说:“这是刚刚帮你的卸妆的报酬,你不给,我就自己来取了。” 说罢,再次俯首,封住了她莹润微张的小口,敲开她的门扉,灵蛇一般,攻城略地。 秦月不知什么时候被他搂在了怀中,腰肢被他的臂膀困着,力道大的她呼吸都微微困难。 也可能是因为唇齿的汲取,夺走了她的呼吸,不然她怎么浑身都热起来,脑子更是难以从巨大的浪潮中抽回思考的能力。 眼睛不知何时闭上,她的身体慢慢软了,晕乎乎地想—— 她也没说不给他报酬啊…… 许久,她的唇都有点泛疼,她抬起手,推了推他的心口。 靳闻则总算是放过了她的唇,搂着她的力道也松了些,但是没有完全松开。 他的大手扣在她的腰后,把她圈在自己的领地范围内。 “不要了,疼。”秦月生怕他再亲,赶忙抬手,把自己的嘴给捂住了。 靳闻则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更像是在狩猎的巨兽,只要猎物一动,他马上就能扑过去咬住她的脖子。 即使有手掌的阻隔,刚刚一闪而过她嘴唇的状态,还是烙在了他的视网膜上。 秋日熟透的浆果一般,再揉一揉,薄薄的皮都能渗出香甜的汁水来。 他的喉结滚动了下,呼吸发紧,手指微微用力。 “报酬只能有一次!”秦月连忙表示自己的态度,怕他不由分说再亲上来,重重推了他一把。 男人似乎没有防备,真的被她给推开了。 她再不敢耽搁,顶着一张红透的脸,从客厅狂奔到自己的卧室,“砰”地关上门,不敢出去了。 “呼……”秦月用手做扇子,不停地给自己扇着风,可是脸上的温度怎么都降不下来。 她的思考能力尚未回归,想不通怎么会发展成这样。亲吻的余韵,留在唇齿、心间。 最后,她捂着脸,一脑袋扎在床上,不肯爬起来了。 门外,靳闻则望着她离开的方向,也久久都没动。 身上的反应不平息,他去冲了个澡,出来一看,秦月的房门还是紧闭着。 回想起之前的事,他轻笑了声,黑眸里神采奕奕。 回到书房,他拿起手机看了眼,步流半小时前给他发来了消息,那会儿他还在冲澡。 【哥,有人在通过各种渠道查你贺闯那个身份,来头不小的样子。】 【呵,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嫂子那个继父。】 【怎么处理?】 靳闻则清楚何文强这么做的目的,回复道:【给他一套假照片。】 步流:【收到!瞧好吧!我出手,保证天衣无缝!】 没忘记靳温伦在秦月面前干的好事,他又吩咐手底下的人,尽快击垮靳氏。 布置好,他放下手机,去处理公务。 往常他都可以一心几用,今天却不管是批阅文件,还是开视频会议,都会想起秦月。 电脑屏幕暗下来,他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许久没动了。 透过屏幕,他甚至还看到了他翘起的唇,后知后觉他在开心。 没怎么犹豫,他便做出了个决定。既然秦月发现不了,他就主动告知她自己是贺闯吧。 之前她和贺兆说,贺闯那种人不在她择偶范围内,他尚有疑虑。 此刻,因她亲吻时的反应,疑虑打消了大半。 她对他肯定也是有感觉的。 想着想着,他往漆黑的屏幕上一瞥,自己又在笑了。 抬起手,他揉了下眉心,颇感无奈。 等等……指尖别样的温度,让他怔了下,手背贴上额头。 手冰凉,额头滚烫,显然还要再烧。 他起身,想去外面拿退烧药,结果身子猛地踉跄了下,他的手“砰”地撑在了桌子上,过于用力,以至于肌肉都在颤抖。 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随即一黑。 “咚”,身体倒了下去。 * 秦月在床上,一开始只是想消化一下情绪,后来无聊,就拿出手机玩。 结果刷着刷着网页,眼皮渐渐耷拉下去,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等她醒来,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她浑身都是软的,伸手从旁边划拉了两下,总算是从她的卡通空调被里摸出了手机来。 看眼时间,都快六点了。 靳闻则是个很有时间观念的人,具体表现在只要他做饭,那每天开饭的时间相差不会有五分钟。 按照往常的经验,晚饭应该已经做好了,可是她支棱着耳朵听了一会儿,外面静悄悄的。 难道是在等她? 秦月做了好半天的心理建设。再怎么样也不能不吃饭呀,况且,两个人是名正言顺的夫妻,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 殪崋 亲亲怎么啦? 一想,她脸就有点烫,唇上窜过酥酥麻麻的感觉。 拍拍自己的脸,她身上恢复了力气,从床上爬起来往外走。 环顾四周,客厅、餐厅、厨房里都没人。 她想象中的佳肴不存在,甚至生火的痕迹都没有。 这放在靳闻则身上太不寻常了,就算他不做饭,也会提前告诉自己一声的。 秦月不自觉蹙起眉,直奔书房,敲了敲门,里面没动静。 推门一看,沙发上躺着的不是靳闻则又是谁! 他原本冷白的脸,此刻烧得红通通,呼吸沉沉,声音听着粗粗的。 两只手的手指交叉,搭在腹部,眼睛闭着,眉心皱起了深深的沟壑。 “你又发烧了?”秦月走过去,蹲在沙发边,先伸手对比了下两个人的额温。 “好烫!”秦月推了推他,“靳闻则,你还有意识吗?什么时候烧起来的,怎么都不叫我?” 在她的呼唤下,他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 高烧的他,眼神比寻常少了锐利多了温和,眼珠转动,注视着她。 几秒钟后,他才回答:“下午的时候,没事,已经吃过退烧药了。” “吃多久了?现在是六点。” “三个多小时。” 秦月不禁着急起来:“退烧药间隔最少四个小时,你是一直没退烧,还是重新烧起来的?” “没退。”他低哑地重复了句,“没事。” “好端端地烧到这个程度,怎么会没事啊!”秦月站了起来,强势地说,“我开车,咱们现在就去医院。” “不用,你不是见过我发烧么。” 秦月不好说当时她对他并不像现在这么看重,只说:“我那会儿不清楚你的情况!距离上次高烧才过去多久啊,你总要好好检查下,把病因查清楚吧?高烧很危险的!” 靳闻则又皱了下眉,喉结滚了好几下。 秦月一怔,焦灼地问:“怎么了?” 半分钟后,他才吞咽了下,说:“耳鸣了下。” 这下她连大声说话都不敢了,蹲下来,担忧地道:“去医院吧,生病不能拖着,否则小病也拖成大病了。” 靳闻则很疲累,面上毫无血色,薄薄的嘴唇都烧得干涸。 咸鱼病弱过家家[穿书] 第61节 她这样忧心,他更不可能告诉她,在服药前,他还晕了一会儿。 高烧会让人脱力,他此刻连起身都困难。 每呼吸一口,从气管到肺腑,都是灼热的。 中午吃的那点东西,在胃里面翻江倒海,想吐却又吐不出来。 “我先给你倒杯水,然后我去拿衣服过来,帮你换上。”秦月留下这句话,就拿着她的杯子去外面倒水了。 不一会儿,她回来,将他扶着坐起来,拿着杯子喂他。 靳闻则就着她的手喝了几口,状况看着好了一点点,声音也没那么哑了。 “查过病因,去医院也降不下来,别折腾了。” 秦月有一肚子的话想问,比如病因是什么,为什么挂水都退不了烧,可看他惨白的面容、合起来的眼帘,又把话都咽了回去。 算了,等他好一点再问吧。 她叹了口气:“那我帮你计算时间,等过了四个小时,再用点退烧药。” 这次靳闻则没说什么,点了点头。 等待的时间,秦月上网搜了下物理退烧的方法。 “你等我下。”她去打了盆温水过来,让靳闻则躺下,伸手去解他的扣子。 他余光瞥到地上的水盆,没阻止她的动作,而是问:“你饿不饿?” 她哪还有什么心思吃东西,回答:“不饿。你别管我,冰箱里吃的那么多,我饿了自己会弄的。” 说话间,她已经脱掉了他上半身的衣服,露出了瘦却精壮的胸膛。 他现在这么放松,腹肌的线条还是很明显。 放在之前,她看着这样的他,心思指不定飘哪去了,现在完全没那些旖旎的想法。 “我帮你擦一下,哪怕不能彻底降温,多少也会起到一点作用的。” “嗯。谢谢。” 秦月打湿了毛巾,开始一遍遍地擦着他的颈侧,腋下,额头,后背,四肢。 前胸和肚子,被她小心避开了。 擦了一遍以后,时间到了,她先拿了药给他吃,又给他像上次那样,贴了退烧贴。 贴完,她帮他把衣服穿回去,坐在沙发边的地毯上。 “同样是高烧,你这次明显比上次要严重。”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靳闻则睁开了眼睛,眼尾因高热烧红,深深地望着秦月,不发一言。 秦月感觉得没错,他的确是严重了。 再这么下去,他可能真的会一病不起。 照顾病患是个很累人的活儿,她擦了擦额上的汗,对上他的眼。 “我去煮点粥吧,你多少吃点,补充些体力。” 他应该告诉她去休息,不要浪费时间在这里,反正已经习惯了,他少吃一顿不会死。 曾经那么多次高烧,也没能击垮他的理智,这一次面对她,他却自私地放任了自己。 “好。”他沙哑地应下。 秦月许久没下厨,手艺很是生疏,好在煮粥不难。 她选的快煮模式,趁着粥没好,还做了两个简单的清淡小菜。 在厨房找了托盘,她将粥个小菜端到书房,同他一块吃。 他恢复了点力气,吃得还是很慢,往下咽的时候,像是什么穿肠毒药。 秦月不自信地问:“有那么难吃吗?我尝了还好呀。” “不是,”靳闻则抬起长睫,幽邃的瞳孔望过来,“是我的问题,你做的很好吃。” 她失笑:“和你比起来差远了,你还夸我。” “真的很好吃。”说完,他又喝了一口,这次比刚刚吃得快了点。 “反正你要是实在吃不下就别吃了,免得肠胃难受。” “嗯,我有分寸。” 最后,他还是把那半碗粥吃光,拒绝了秦月扶他,自己慢慢走回了卧室。 秦月一晚上没怎么合眼。 各种能用的退烧手段都用上,他的烧就是不退,耳温枪显示超过四十度,屏幕红彤彤的,看着都渗人。 她的心理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好多次都摁下了急救电话,可最终没拨通。 第二天蒙蒙亮,他还在睡,但是眉心皱着,很不安稳的样子。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竟然没那么热了! 困倦一扫而空,她赶紧拿温度计测了下,真的退到三十八度以下了! “太好了……”她长出一口气,“我都想好,你再不退烧,管你说什么,我都要把你扭到医院去了!” 又等了一会儿,确定退到了37.5以下,她打了个哈欠,垂着脑袋睡了过去。 靳闻则从睡梦中醒来,浑身好似被巨石碾过,酸痛脱力。 他的头还有些晕,按照以往的经验,得一两个小时才能恢复过来。 注意到秦月,他撑着手臂从床上坐起来,下了床。 她就这么趴在他床边睡着了,水盆和毛巾都放在脚边,睡得很熟,因为冷,收拢着胳膊。 他避开地上的东西,靠近她,一手从她背后绕过,另一只手穿过她的腿弯,提了一口气,将她抱起来。 手上一酸,差点没把她摔了。 好在他咬紧牙关,愣是稳住了动作,把她小心翼翼地放到了自己的床上,仔细盖上了他的被子。 没急着走,他坐在床边,静静地垂眸看她。 睡在床上以后,她身体舒展开来,脸上恬淡宁静。 他的目光一遍遍描摹她的眉眼,心里慢慢涌现出了一股暖意。 暖流顺着胸口,向四肢蔓延,滋润着他受伤的躯体。 “你以前长什么样子呢。”他轻声呢喃。 * 秦月醒来的时候,还愣了一下。 片刻后反应过来,这是靳闻则的卧室,她睡在他的床上,盖的是他的被子。 被自己的想法震住,她蹭地坐起来,把被子给掀开了。 饶是这样,她身上还满满都是他的那股冷香,带了一点点苦涩的药味。 是他把自己抱上来的?那他人呢? 揣着疑惑,她踩上拖鞋,忙出了门。 人还没见到,她先闻到了饭菜的香味儿,勾得人馋虫大动。 匆匆走去厨房,靳闻则果然在里面忙碌,身上系着熟悉的格子围裙。 “你没再烧了吧?”她探着脑袋问。 他转头,对她的出现并不意外,肯定是听到她脚步声了。 “我没测,你试下么?” “那我去拿体温……” 计字还没说出口,男人放下锅铲走过来,低头,把自己额头贴在她的额头上。 他停了两秒,让彼此都清楚地感知到了对方的温度。 撤开身子后,他问:“怎么样?” “不,不烧了。”她感觉额头上痒痒的,轻轻挠了下。 “去洗漱吧,快开饭了。”他浅笑。 秦月回神,不赞成地道:“你才刚好,怎么就做饭了。” “我有分寸,去吧。” 熹微晨光里,修长矜贵,俊美无俦的男人在厨房重新忙碌起来。 秦月望着他的身影,怎么都发不起脾气来,一颗心好似被橘子水泡过,酸酸涩涩,后又回甘。 最终她退出去,简单冲了个澡,换了身衣裳,又处理了一下手机上的未读消息。 把该回的回完,她点进“我们是一家人”群。 群里只有四个人,她,叶婷芳,何文强,何夏夏。 这个许久没人讲话的群,今天活跃起来。 因为,靳家倒了。 没等她了解来龙去脉,靳闻则端着菜出来:“吃饭吧,吃完再和你说我的事。” 第34章 过日子34天 “我是贺闯。” 秦月点头, 乖乖坐下,接过了他递来的筷子。 咸鱼病弱过家家[穿书] 第62节 早饭很丰盛,有亲自打的豆浆, 还有小笼包、煎饺、香酥的小饼、清粥以及几个清爽的小菜。 秦月吃了几口,幸福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有这样一个会做饭的男人在家里, 她得享多少口福啊, 呜呜。 “慢点,不够厨房还有。”靳闻则停下喝粥, 同她说。 刚出笼的包子很烫,秦月夹着递到嘴边, 噘着嘴吹了吹。 “知道的,这些就够啦。”咬了一口包子,咸鲜美味,汁水丰沛, 她闭上嘴, 心满意足地咀嚼着。 “太好吃啦!”咽下去以后,还不忘夸奖他一番。 他笑笑, 垂下的眸子弯了弯。 一顿丰盛的饭吃完, 靳闻则起身收拾桌子,秦月就窝在沙发上看手机。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 “我们是一家人”群里, 消息已经有上百条了。 另外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秦月搞明白了靳家如今是什么情况。 虽然还没进入到破产清算那一步,但是因为微博和短视频平台相继爆出企业的巨大丑闻, 上了两榜热搜, 加上资金链断裂, 无法挽救, 破产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 何夏夏还在群里分享了一个视频,秦月点进去简单看了下,是股民在靳氏的大楼前面吵着要他们还钱。 最新的消息,是何夏夏在问:【姐姐一直没出现,是不是还没起呢。】 秦月回了个:【起了。】 何夏夏的心理素质着实不错,昨天闹到那样不欢而散,现在还能姐姐长姐姐短的。 【姐姐,靳家的事你不要太焦虑太难过哦,这也没办法,你和姐夫两个人好好的就行。】 秦月:【我没什么可焦虑的。】 本来他们就没从靳氏得到过什么。 何文强也出现,发了张图片。 照片上是个陌生的男人,看着和靳闻则年纪差不多,长相很英俊,一身西装革履,肩背挺拔,满是商业精英范儿。 秦月正疑惑这人是谁,他主动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看到贺闯,我立刻感觉自己老了。】 何夏夏忙说:【爸爸才不老呢。】 何文强:【人家可是和秦月的老公一个年纪,比我小了二十多岁。】 何夏夏:【他可真是年轻有为啊,长得也很帅。】 秦月往上翻了翻,盯着照片想,这就是原书里英年早逝的反派贺闯?和她想象中长得不怎么像。 脚步声由远及近,她放下手机抬头,目光落在靳闻则脸上。 高烧了一晚,他的棱角分明的面颊,几乎没怎么恢复血色,神情倒是和往常无异了。 “让你一个病号忙来忙去,我好过意不去。”秦月朝他招招手,示意他到自己这边来。 靳闻则坐在她身边,勾了勾唇:“你昨晚已经忙过了。” 他看着她,郑重地表示:“谢谢你。” 秦月连连摆手:“你这样我更不好意思。我照顾你,你做饭,咱们扯平了。” 靳闻则不置可否地笑笑,伸手给她倒了一杯水,姿态矜贵。 “你要和我说的事是什么?”秦月问他。 “你不是想知道我的病吗,”靳闻则云淡风轻地说,“从小就这样了。二十年前医疗条件没现在这么好,无缘无故发烧,完全查不出病因。” “后来呢?”她追问。 “后来发现,是天生的基因缺陷,退烧药治标不治本,用多了以后,开始出现抗药性,后面就是严重的过敏。”他说得很平静,可是秦月却觉得每个字都那么触目惊心。 客厅里的药箱,他常年苍白的肌肤,清瘦的身材,二十四小时开着的新风系统……每一样都是最好的证明。 她的心神不自觉被他牵动:“那你每次高烧,就只能靠硬扛?” “嗯,等自身的免疫系统调解完毕,就会退烧了。” “这个病还有其他的症状吗?或者后遗症?” “都是高烧的并发症,烧退了就好了。” 这样的事,他经历了二十多年,对身体肯定有消耗,难怪脸色看起来总是苍白的。 以如今的医学手段,基因上的缺陷根本没办法治疗。 秦月望着他,久久不言,心里像是调味瓶子打翻,五味杂陈。 这个病最严重的后果,她不问也清楚。 靳闻则静静地看着她,其实心情并不像表面这么平静。 要不要和她坦白这件事,他思索了一早上,最终还是决定和她说清楚。 他们如今是夫妻关系,他不想骗她。 如果她真的因为嫌弃他这个情况,而提出离婚,那他…… 他的瞳孔颤了颤,停止了想下去。 “还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吧。”他低声说。 秦月抿抿唇:“……这个病会影响到寿命吗?” 他摇摇头:“暂时没有定论。不过我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做身体评估,我的力量、反应、智商等等,全部都在正常范围里。器官也没有出现衰竭的情况。不过这个病的不确定性太大了,所以我也无法保证。” 秦月稍稍放下了心来。 难怪他发烧的时候那么淡定,一是习惯了,二就是对身体的损伤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重。 她沉吟的姿态,落在靳闻则眼中,就是在犹豫不决。 他的一颗心从刚刚开始就悬着,如鲠在喉。 “还有想问的吗?” 出乎他的预料,秦月摇摇头,认真地同他说:“就算如此,你还是不能掉以轻心,以后要多注意身体,好好养生,我还指望你多活些年头呢。” 靳闻则怔住,连眼睛都忘了眨。 “怎么了?”秦月不解地问。 “你要说的就这些?” 她歪头:“不然?” “我以为……”喉结滚了滚,他斟酌着字句,“你会问问,这个病会不会遗传给后代之类的。” 秦月脸倏然红了:“我根本就没想到那么远!” 他罕见地不知该怎么接话,沉默两秒后,“嗯”了一声。 至于要不要离婚,她不提,他更是不会提。 气氛怪怪的,秦月忙转移了话题,“对了,我还有件事要和你说。” “什么?” “靳家马上要倒了,今天早上爆出的新闻。” “我收到风声了。”靳闻则果然一点都不意外。 “你会帮他们吗?” “不会。”靳闻则没有丝毫犹豫地说完,探究地问她,“你会觉得我冷血吗?” 秦月摇摇头:“理智上说,这是你的家事,你怎么做我都不会干预的。” 靳闻则目光一寸寸变得幽深,盯着她,不错过她的任何表情。 “那情感上呢?” 秦月笑得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他们对你又不好,倒了活该。” 靳闻则获得了期待中的答案,跟她一并笑起来。 秦月靠向沙发,感慨道:“不过贺闯还真是雷厉风行,那么大一个家族,说倒就倒了,确定不会牵连到你吧?” “不会。” 如此确定,让秦月不禁多看了他几眼,好奇地问:“难道你和贺闯真的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靳闻则目色深不见底,默了两秒,缓缓道:“确实有。” 秦月一下子打起精神,灼灼地盯着他。 他道:“我是贺闯。” 秦月:“……” 她沉默着,表情一言难尽。没有他想象中的惊讶、震撼,而是疑惑,费解,还有些无奈。 拿过手机,她将屏幕对着他:“你要是贺闯,那这个人是谁啊?” 靳闻则看到上面的照片,挑了挑眉。 秦月把手机放回去,语重心长地说:“你玩笑开这么大,我会被吓到的。” “吓到?” “是啊,听说贺闯手腕铁血,冷漠狠厉,因此树敌无数。要是我真嫁给了他,小命怕是没几年好活了。” 靳闻则的嘴角微不可见地抽了下,“我以为他会护好身边的人。” 秦月扁扁嘴,显然不认同他的话。 贺闯活着的时候,是没人敢惹他的人,但他英年早逝啊! 一旦他撒手人寰,那些他生前交好的人,肯定被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你对他似乎有点误会。”靳闻则话里有话地说。 “反正我不想和他有什么牵扯。这么和你说吧,你现在的一切我都能接受,但你要是贺闯,我肯定和你离婚。” 她只是想表示自己坚决的态度,一番话落在靳闻则耳中,却犹如炸响了惊雷。 咸鱼病弱过家家[穿书] 第63节 他们之间明明离得这么近,他伸手就能触碰到她,昨天晚上她还照顾了他一夜,让他萌生了许多的念想。 而今,贺闯的身份犹如一道深不见底的鸿沟,横亘在两人之间。 他分辨得清清楚楚,秦月是认真的。 一旦他真的把身份和盘托出,他们两个就再无可能了。 靳闻则的头隐隐地疼了起来,心口闷闷的,竟比昨夜的时候还要难受上许多。 毕竟昨夜,他确定她在身边,身体再痛,心却是甜的。 许久之后,他压下了心里的冲动,眸光重新变得冷静。 急不得,他暗暗同自己说。 “我不是开玩笑,”他解释道,“我是话还没说完。” “嗯?” “我是贺闯的朋友,这是我刚刚要说的。”靳闻则发挥了自己的智商,将语言的博大精深运用到了极致,“我和贺闯的关系非常好,这套房子,还有我开的车子,其实都是他借给我的。” 秦月一脸的了然:“怪不得你说房子车子都是贺氏的正当盈利呢,原来是他借给你的啊!” 她很是好奇:“你们两个怎么认识的啊?你竟然能和他成为朋友?我还以为他那样位高权重的人,不需要朋友呢。” “自小就认识了。有件事我没和你说,靳家以为我一直生活在乡下,其实我受到了资助,去港城念的书、参加的考试。还没毕业的时候,我就在贺氏工作了。” “哦——”秦月拉长音调,点点头,自动脑补出了一支“霸道冷酷少爷和体弱聪慧跟班”的故事。 这样就说得通了,对待从小到大的朋友,“贺闯”大方也正常。 尤其他在富豪榜上高高挂,价值一个小目标的房子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靳闻则点到即止,抿着薄唇,静静观察秦月。 她那一会儿沉思,一会儿恍然,一会儿又窃笑的样子,也不知道在脑补什么。 “还好,还好。”最后,她点点头,如是道。 在他费解的目光里,秦月笑着说:“你们两个是朋友,幸好我没说他坏话,哈哈!” 靳闻则失笑:“你说也没事。” “那怎么行,你都给他当了那么多年跟班,现在住人家的房子,开人家的车子,我还说他坏话,不是太不识好歹了吗。” “……”原来是给他脑补成了跟班。 “以后有机会见到他,我会当面和他道谢的,谢谢他对你的照顾!”秦月由衷地表示。 当天晚上,靳闻则思索了良久:给别人当跟班,是怎样的一种感受?要怎么才能扮演好跟班呢? * 靳家破产的事,在网上沸沸扬扬地传了好几天。 不过网民们都是健忘的,出了新的新闻后,就把这事抛在了脑后。 墙倒众人推,秦月听说靳家三口现在过得很惨,房产都被查封了。 何文强还在“我们是一家人”的群里说:“秦月,靳温伦又找到我这边来了,想要你和靳闻则的联系方式,我没给他。” 他看似是为秦月着想,其实一直提起这事,是为了往秦月心口戳刀子。 若是原主,肯定已经因为嫁了个穷光蛋老公气死了。 奈何她淡定得很,连回都没回,何文强直接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无奈之下,他只好说出了自己原本的目的:“上次签的合同生效,婷芳的股份已经转到了你名下,你可要好好打理才是,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问我。” 叶婷芳帮腔:“是啊,你现在是大股东,不能当甩手掌柜。” 这话不用他们说,秦月也会做的。 她自己不懂公司经营,征求过靳闻则的意见后,决定以一年两百万的薪水,聘请职业经理人。 靳闻则通过“贺闯”的人脉圈,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人选,签了合同,走马上任。 靳家倒了,何文强几人没等到秦月落魄;股权转让了,他们同样没等到秦月低头,气了个半死。 最最让何夏夏悲愤的是,一审判决出结果了! 她不仅要给秦月公开道歉,微博置顶一个月,还得赔偿几十万!简直是面子里子都丢尽了! 为了再挣扎一下,她选择了上诉。 可是太多人就等着她的判决书呢,刚出结果,就在网上传开了。 网友们纷纷化身为瓜田里的碴,吃得不亦乐乎。 【那件事都过去两个月了吗?好快啊。】 【判决结果终于出了!鼓掌!】 【何夏夏长得一副小白花的样,心肠怎么这么歹毒啊?】 【开庭要拖延,判决出了还要上诉,真是恶心。】 【秦月招谁惹谁了,我都同情她了。】 【打扰了,新生代演员秦月加盟鬼马导演柏自初的新电影,可盐可甜,能文能武,点击就看绝美剧照海报[图片]】 是的,秦月靠拍短剧名气暴涨,现在都有专门的站子了,还有粉丝自发帮她运营数据。 而她们安利的,就是前段时间她参与了试镜,要在里面演一具尸体的那个古装电影。 海报是上周拍的,昨天剧组开机。秦月因为戏份少,被安排在一周后进组开拍。 她说服何降雪这周别给她安排工作,为的是在家里痛痛快快地打几天游戏。 结果……柏自初一个电话就给她叫出去了。 “还要上课?”秦月满心绝望地问。 新电影开机,柏自初忙得脚不沾地,连上课的事,都是边开车边和她说的。 “我给你找了个老师,现在载你过去。她在专业上很严厉,但是人很好,你不用怕。” 秦月垮着小脸儿:“谢谢柏导费心了。” “你好好学就是谢我了。” 天大地大,导演最大。事已至此,秦月只好麻木地由他载着,在城市中穿梭。 本以为他会到自己去培训班,没想到他竟然开进了一片别墅区,每隔一段距离,都能看到漂亮的小洋房。 这个地段毗邻江边,又离商圈不远,交通便利,且还是学区房,因此房价早就突破二十万一平了。 看来他给自己找的老师,来头不小啊。 别墅区的绿化做得很好,树木参天,叶片沙沙作响。 车子在柏油路上又行驶了五分钟,终于在一座幽静院落前停下。 宽敞的庭院颇有皇家园林之感,绿意假山和溪水,冲散了暑气。 伴着蝉鸣,秦月被柏自初带到房子里,换上了拖鞋。 别墅是新中式的装修风格,红木家具厚重沉淀,大气雅致,就算是过了十年也不会过时。 不远处的楼梯上,缓缓走下来一道倩影。 她穿着开叉的旗袍,洁白的胳膊露在外面,盘着发,木簪上挂着璎珞坠,佩了一套澳白珍珠首饰。 等秦月看清她的脸,惊讶地问:“柳年老师?” 前段时间她还看过她演的电视剧呢,戏特别好,而且听说她本身就是海城戏剧学院的教授。 岁月不败美人。她已经年过五十,可是气度和善,看起来就像是三十出头的一样。 “秦月,欢迎你来我家。”柳年走到她面前,冲她和蔼地笑。 秦月受宠若惊:“柳老师好,麻烦您了。” “有什么麻烦的,你都是自初那么多年的朋友了。”柳年笑起来眉目温柔,一看就是这些年过得顺遂。 秦月一愣。她和柏自初认识还不到半年呢,怎么就是多年的朋友了? 怕多言惹了坏事,她本想私下里问问柏自初他是怎么和柳年说的。 没想到,身畔的高挑男人叹了口气,道:“妈,她早就不记得了。” 秦月瞪大了眼睛,来回看着柏自初和柳年。 这两个人,竟然是母子?!难怪他熟门熟路的! 柳年也惊讶地掩唇,若是旁人做这个动作,可能会有点做作,但是她只有优雅和华贵。 “我记得她小时候还追在你屁股后面说要嫁给你呢,给你撵得直跑,哈哈哈。” 柏自初的俊脸浮现几分赫然,不满地说:“妈。” “好,好,不说了。”柳年亲热地拉着秦月往里面走,“不过你当时年纪确实小,五六岁的样子吧,没有那个时候的记忆也正常,来,咱们到茶室去坐。” 秦月在记忆里搜寻了一会儿,着实是一丁点当年的印象都没有了。 她看柏自初的反应,应当是记得她的,竟然一个字都没和她讲过。 “柳老师,我当时和你们是邻居吗?”秦月好奇地问。 “不是,”她回答道,“你是跟你爸爸一块来的。当时你爸爸还在搞研发呢,为了一款科研成果,来找自初的爸爸谈合作。我记得你爸爸那个时候又高又帅的,还有责任心,说你妈妈不怎么带你,他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家里,就把你带过来了。自初比你大了几岁,我们就让他带着你玩,你那个时候很喜欢他的……” 眼看柳年又要说起当年他是怎么被秦月追着跑的事,柏自初眼皮一跳:“妈,到了。” 他推开茶室的门,等她们两个先进。 其实上次拍广告,不是他和秦月第一次见。他小时候对她烦不胜烦,长大了可不想和她再续什么“前缘”,所以次次都是擦肩而过。 也是奇怪,拍广告那天,他对她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等到试镜之后,他对她产生了好奇。 那次帮贺兆代班,还是他主动的,谁知差点把两人送进局子…… 柳年带着秦月落座后,就开始赶人了:“自初,你不是很忙吗,先走吧。” 柏自初今天戴了一副金丝边眼镜,和他俊美的皮相相得益彰。 咸鱼病弱过家家[穿书] 第64节 他不放心地叮嘱:“妈,她不是科班出身,要是学不好,你就耐心点儿,别像骂你那些学生似的骂她。” 柳年“啧”了一声:“知道了。” “也不用你给她教成影后那种水平,演戏自然点就好。” “行了,你是老师还是我是老师,赶紧走吧,别耽误我们上课。” “……”柏自初看向秦月,“我回片场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秦月点点头:“柏导再见。” 柳年那么和善,说话温温柔柔的,再严厉能严厉到哪儿去?——秦月一开始是这么想的。 当她晚上回到家里,靳闻则迎过来,伸手接她包的时候。 她一脑袋就扎进了他怀里,呜呜地哭诉:“老公,我又惹祸了。” 第35章 过日子35天 为老婆出头 胸膛相撞的重量, 和她脱口而出的称呼让靳闻则心房被无声地敲了下,微微一僵,垂眸疑惑地看着她。 他放缓了声音问:“怎么了?” 冷白清瘦的手抬起来, 正准备去揽她的腰。 秦月从他怀中扬起小脑袋,灿烂一笑:“哈哈, 我演得怎么样?” 靳闻则的手停在半空, 剑眉挑了一下。 秦月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伸手推了下他腹部, 清楚地感觉到他腹肌特有的触感,还挺好摸的, 可惜不好意思一直摸。 她退开了一步,逃离了他的臂弯,笑盈盈地解释:“我今天去上演戏课啦!刚刚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惹了大祸。” 他默了默,和她一块往客厅走, “倒也没有。” “嗯?” “你刚刚更像撒娇。” “什么呀……”秦月挫败滴嘟囔着, 心想她怎么还把真实的想法给演出来了。 刚刚那声“老公”她是故意叫来试探靳闻则反应的,现在看来他接受得挺好。 心思转换, 她又不禁欣喜起来。 坐在沙发上, 她放松地出了一口气,感慨:“总算是回家了。” “今天的课上得怎么样?” 秦月立马哭丧脸, 看着他:“不怎么样。老师好严格, 实在是想不到37度的嘴怎么能说出那么多冰冷的批评我的话呜呜呜。” 靳闻则皱了皱眉:“那你还要继续上吗?” 秦月没犹豫:“要的,我都答应柏自初了。” “是他给你找的老师?” “嗯,就是他妈妈。你可能不知道, 他妈妈柳年是个老戏骨, 本身还是教授, 多少人花钱都请不来她呢。”秦月叹口气, “我就是觉得自己太笨了。” 靳闻则本以为她要说,太笨了所以得好好努力,没想到她话锋一转,继续道:“真担心她被我气出高血压住院啊。” 靳闻则忍俊不禁。他现在每天回来的快乐,全是她给的。 至于柏自初的母亲,他自然是知道的。不过不是看过她演戏,而是之前对秦月的身份起疑,调查她的时候,发现“她”和柏自初还是青梅竹马。 想到柏自初,他的笑意一秒钟敛去。 “那就好好学吧,晚上回家给你多做点好吃的,补充一下营养。” 秦月感动极了,水汪汪地眼睛看着他:“老公你真好~” 明知道她是在演,靳闻则的心跳还是停了一拍。 “好了,洗手,吃饭。” * 秦月在柳年那进行了为期一周的魔鬼特训,虽然柏自初和她说,有什么事可以联系他,她却没有和他抱怨过。 电影拍摄任务重,柏自初每天都回来很晚。秦月惦记着回家吃饭,所以除了第一天,后面她没有见过柏自初。 一周的时间,她的演技有了不小的进步。 她在柳年那学习是没花钱的,这个人情她都记在了柏自初的身上,不好意思地给他打电话:“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好。” 柏自初笑着说:“不用,我也是想拍好电影。不过你要是真的想感谢……后天有个拍卖会,我需要一个女伴,你和我一块去?” 秦月:“你可是名导,我的咖位是不是太低了?” 只要他开口,会有很多一线女星愿意帮这个忙的。 “我不看这些。” 既然他都这样说,秦月也就没再拒绝。 头天晚上吃完饭,她和靳闻则打了声招呼。 “我明天晚上不回来吃了哦。” 靳闻则看过来:“有安排?” 秦月丝毫没察觉到他正在打听她的行程,自觉汇报着:“嗯,答应了和柏自初去拍卖会,我是他的女伴。” 靳闻则的目光沉了沉,静静地注视着她。 秦月压力颇大地低下了头,不知道他会不会阻止她。 等了片刻,男人淡淡地说:“结束后需要我去接你吗?” 秦月摇摇头:“不用。” “嗯。” 结束了对话,他就起身去了书房,一直到她回房睡觉,都没再见到他。 她躺在床上,浑身不舒服,闭上眼睛想的都是靳闻则那张矜贵淡漠的脸。 他怎么一点都没吃醋呢?真的不在乎她和别的男人出去啊?上次一块吃饭,他不还坐在自己身边暗暗宣誓主权呢吗。 可他如果真的不让自己去,自己又会觉得他太强势了,干涉她的正常交友。 啊,好矛盾。 纠结着纠结着,她渐渐睡去。 第二天的课提早两个小时结束,柏自初回家里接的她,带她去做了个造型。 他也换上了一身正式的黑色西装,搭配衬衣领带,再戴上金丝眼镜,站着不讲话的时候,更像斯文败类了。 上车后,柏自初夸奖道:“你今天很漂亮。” 秦月礼貌回复:“谢谢,你也很帅。” 柏自初失笑:“我们这就是商业互夸?” 秦月:“哈哈哈。” 她说他帅不是恭维,但看到他,却不像是看靳闻则那样小鹿乱跳。 柏自初又说:“一会儿你有什么看上的,和我说,我拍了送给你,当做你来当我女伴的感谢。” “说好了我谢你呢。”秦月摇摇头,拒绝着。 她心里则是在盘算,要是真的有合适的东西,她想给柳年拍一个。 人家辛苦教她,她不可能一点表示都没有。 到了拍卖场,柏自初轻车熟路地带着她往里面走。训练有素的工作人员见到他们,都礼貌地问好。 秦月想到网上有传闻柳年嫁了个商业大佬,柏自初的举止也解释得通了。 借着他家里的东风,他自己本身又有实力,入圈几年就彻底奠定了名导的身份。 服务生最终领着他们到拍卖厅中落座。每个卡座都能坐至少五人,卡座和卡座之间的距离不近,保证了私人领域。 陆陆续续有其他人带着男伴或者女伴过来,有些和柏自初认识的,还会上前寒暄几句。 秦月跟在他身边,笑着当个花瓶。 直到有人点她的名字:“秦月?” 她和柏自初同时扭头,来人是许久不见的傅城。 上次订婚宴上,傅家放了何夏夏鸽子,何文强就不再和傅家来往了。 此刻看来,他的禁足已经被解开了。 傅城西装革履,身后带着两个漂亮的女助理,走到秦月面前,细细打量她两眼。 “这位是?”他看着柏自初问她。 “我的朋友。”秦月淡定地介绍。 傅城点点头:“嗯。我的座位就在那边,要不要去我那里?” “不了。” “……你如果有喜欢的我可以拍给你。”他说完自己的话。 “不牢傅总费心了,她喜欢我可以拍。”柏自初上前半步,把秦月挡在了身后,镜片后看向傅城的眼睛冷下来。 傅城眯了眯眼睛,两人的目光无声地交锋着。 海城上流圈子就这么大,其实他认得柏自初。 他不禁思索,秦月和柏自初的关系真的只是朋友?靳家倒了,她另找新欢也不是不可能。 这个猜测,比她冷淡的态度更让他不舒服。 他有心解释和她下订婚的事,目光越过柏自初,落在她姣好的侧脸上。 咸鱼病弱过家家[穿书] 第65节 “秦月,可以单独谈谈吗?” “我和傅总没什么好谈的。” 秦月这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的样子,让他无处拿捏,颇感挫败。 他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说句天之骄子不为过,被她这么不给面子,也多了两分火气。 “我可是推了很多的应酬过来找你的。” 秦月一脸困惑。难道她要感恩戴德?她又没求他来。 柏自初的眸子更冷了,下着逐客令:“既然傅总那么忙,还是不要留在这里了,我们也要开始看拍品册了。” 他护着秦月,漠然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而秦月,也老老实实地站在他身后,让傅城冒火的同时,心不知怎么酸涩了下。 他紧抿着唇,整个人气压变得极低,身后那两个助理低着头,生怕触怒他。 还不等他继续说什么,会场里响起一阵骚动。 傅城不满地环视一圈,问助理:“怎么回事?” 她们马上去打听了一番,惊讶地道:“听说是贺总来了!就在楼上的包厢里!” 傅城几人闻言,齐齐抬头向楼上看去。 单向玻璃窥不见里面的情况,但是包厢门口已经多了很多想去和贺闯打招呼的人,不过被人拦住,没多久全下来了。 就算是这样,这些人也没有生气,在公众场合,说的都是对贺闯的溢美之词。 同样是参加拍卖会,他们只能坐在拍卖厅,贺闯却可以去楼上的包厢,可见地位差距。 柏自初对此看得很开。他是以导演的身份过来的,待遇肯定比不过港城首富。 傅城却不行了。傅总,贺总,听起来差不多,实则差的很远。 何夏夏之前在电话里的言论,响彻在他耳畔:“人家比你还小呢,已经彻底执掌贺家了,你却连订婚都要看你爷爷的脸色行事,真是没用!” 来和他寒暄的人,也远没有去恭维贺闯的人多。 傅城压抑地咬了咬牙,没再纠缠秦月,带着他的人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柏自初重新带着秦月落座,轻声问:“没事吧?” 反应过来他问的是傅城,秦月失笑:“我能有什么事,倒是你,不会被他记恨上吧?” 柏自初不屑地一笑,显然没把傅城放在眼里。 工作人员送来拍卖册,秦月低头翻阅着,几次都抬起头往四周看。感觉有人在盯着她似的。 柏自初:“怎么了?” “没。”她摇摇头,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拍卖册上没有她太喜欢的东西,所以拍卖开始后,她一次都没举过牌子。 柏自初倒是举过,但凡他参与竞拍,傅城都要来插一脚,还把价格抬得很高,挑衅地往这边看。 秦月:“……算了,让他拍去。” 柏自初冷笑,没有退让的意思。傅家这位少爷是当他真的没钱和他杠吗? 当着秦月的面,他可不想被人看扁,淡定地举起了手牌。 就这么一路加价,一条起拍价五十万的项链,已经加到了五百万,还在往上加。 “一千万!3号贵宾出价一千万!”3号就是傅城。 柏自初面沉如水,手已经微微抬了起来。 秦月眼皮一跳,伸手去拦,阻止道:“他愿意就让他拍去,不要争了。” 傅城和他杠上,明显是因为自己,真让柏自初参与下去,这个人情她实在是还不起。 而且她和柏自初的关系还没好到让他为自己花上千万的地步,她会非常有负担。 柏自初深深凝视着她,看出了她的困扰,心里叹了一口气。 最终,他把手放下了。 “一千万一次!一千万两次!” 傅城慵懒地靠在椅子上,大长腿翘着,看过来,目色得意,总算是舒坦了点儿。 只是他想象中的成交并没有出现,拍卖师顿了下,惊讶地说:“1号贵宾出价五千万!!” 傅城脸上的笑容凝固了。能被称作1号的,除了楼上包厢里那个男人还能有谁? 为什么他会出价?还出这么高?这项链值五千万? 傅城的心,可以说是从高空跌落到了谷底,阴森地笑了一声。 他和贺闯没什么私交,一时也想不到他为什么会针对自己,只是那股厌恶的情绪更重了。 往秦月那边瞥了一眼,她也在仰头往上看! 被彻底忽略的他,铁青着脸,一把抄过桌子上的竞价牌,要继续竞拍。 不就是五千万吗,他又不是出不起! 他身边的助理战战兢兢地说:“傅总,三思啊!那位可是贺家家主!” 傅城眼刀扎过去:“那又如何,我怕他?” “我不是这个意思……”助理忙摇头,“只是咱们和贺氏多有合作,这样子公开竞价总归不太好……”她没敢直接说不能得罪贺闯。 而且,她明面上是傅城的助理,其实是老爷子派来看着他的人,必须约束他的言行。 怕他冲动,助理硬着头皮道:“老爷子也肯定不希望您和他闹得太僵的……” “别拿爷爷来压我!”傅城的火气蹭蹭往上涨,眼神好像能杀人。 “对不起,傅总,但是您要是执意竞拍,我只能请示老爷子了。” 傅城胸口剧烈起伏,脸色变换不定,下定决心要和贺闯争个高下的时候,竞拍已经结束了。 那条项链,被贺闯以五千万的价格收入囊中。 傅城难堪极了,接下来的竞拍,再没心思参加,起身大步离开了会场。 这次,助理没再敢拦着他。 秦月望见傅城离去,又往楼上看了一眼。 玻璃黑黑的,似坚固无比的堡垒,连人影的走动都不会显现出来。 她暗暗咋舌,这位贺家家主果真财大气粗,五千万说拍就拍,刚刚傅城的脸色都绿了。 “笑什么?”柏自初的声音在近处响起。 拍卖师的声音不小,他为了她能听清,靠近了些。 一瞬间,那道不知从哪里投来的目光,像是要穿透她的肌肤,压迫得她头皮都发麻。 她下意识往后撤了下,拉开了和柏自初的距离,压迫感才减轻了一点。 “没,我就是想到了傅城刚刚的样子。” 柏自初恍然,也低声笑了。 虽不知道贺闯为什么出手,但也算是解了他们的围,秦月对他的印象好了些。 同时,她也有点好奇他真人相处起来是什么感觉。她看过他的“照片”,脑补的时候,却总是对不上那张脸。 傅城只是个小插曲,拍卖会顺利结束。 楼上的包厢里,鸦雀无声。 首席特助姚行远走到靳闻则身边,毕恭毕敬地问:“贺总,车子已经在楼下备好了,现在离开吗。” 如果秦月在,就会发现他才是何文强发的那照片上的人! 靳闻则也是穿着黑色西装,不过他没打领结,白衬衫的扣子随意解开了两颗。 他俊美无俦的面孔上没什么笑意,黑眸深不可测,不怒自威。 不像傅城戴了上百万的名表,他清匀的手腕上只戴了一串紫檀珠。 可是他的气场,远不是傅城能比。 收回落在秦月脸上的目光,他起身,淡淡道:“走吧。” 看向姚行远,他吩咐着:“你走在前面,现在开始,你是贺闯,我是你助理。” 姚行远从毕业就在贺氏工作了,跟了靳闻则许多年,可以说是他的心腹。 以往靳闻则吩咐的工作,他都能高效、高质地完成。 可这次,他猛地愣在原地,英俊的脸上一片空白,注视着靳闻则,还以为是他听错了! 还是靳闻则警告地看了他一眼,他才回神,连声应着:“明白了,贺总。” “嗯?” 姚行远懊恼地闭了闭眼,挺直脊背,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有气势一点。 他的思绪全乱了,拼命地想着靳闻则之前的习惯,努力模仿着。 “走吧。”他语气有多冷漠,心里就有多恐惧。 好在靳闻则轻飘飘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 他走到门边,给他打开了门。 姚行远内心已经泪流满面:我何德何能啊,敢让贺总给我开门,会夭寿的吧。 包厢里的其他下属,心里也困惑得要死,却一个字的异议都不敢发表,等姚行远与靳闻则都出了包厢,才跟上去。 靳闻则明显没有与别人应酬的意思,从专门的通道下了楼,往停车场走去。 柏自初和秦月刚刚出来没多久,正站在他的车子前。 “时间不早了,我订了餐厅,吃完再送你回去吧。”柏自初同她说。 秦月正要点头,察觉到他往后看,自己也转过头。 咸鱼病弱过家家[穿书] 第66节 很奇怪,靳闻则明明不是走在最前面的,她却一下对上了他的目光。 惊讶地眨了眨眼,秦月才注意到最前面的男人,是“贺闯”。 柏自初同样认出了这队人,不过他没主动去和“贺闯”打招呼。 看到了靳闻则,他和秦月说:“那不是靳先生……” “嗯。”秦月应着,其实一颗心神都挂在了靳闻则身上。 姚行远僵硬地往前走着,感觉自己的脸都麻木了。 他是靳闻则的心腹,当然知道秦月的身份。 怎么办,要不要上前去打声招呼?可是他现在是“贺闯”啊。 犹豫不决时,靳闻则在他们不远处停下。 “贺总,我过去说句话。”靳闻则淡淡道。 姚行远差点没给他跪下,表面淡定,内心慌乱无比地道:“去吧。” “谢谢贺总。” 姚行远快晕过去了。不用再抱有幻想了,他一定会折寿的! 他维持着人设,带其他人先上了车。 停车场内,秦月就这么注视着靳闻则走了过来,听他淡定地问:“忙完了?” 秦月点点头,乖乖巧巧的:“嗯。” 柏自初主动同靳闻则道:“靳先生,又碰面了。” 靳闻则客气地说:“柏导。” “我刚刚看你是从贺总那过来的?”柏自初问。 “我是贺总团队的人。” “靳先生真是年轻有为。”柏自初理所当然把他当成了贺闯的助理。 贺闯身边的人,哪怕是助理,都极为优秀。 “谢谢。”靳闻则收回目光,黑色的眼珠幽邃,望向了秦月。 “那我先走了。”话是这么说,他从转身到走动,动作都很慢,就像是在等待什么一样。 秦月天人交战了须臾,做出了决定。 “等一下。”她叫住他。 靳闻则背对着她,嘴角已经勾了起来,“怎么了?” “你要什么时候忙完啊?晚上在家里吃吗?” 靳闻则转身,眼里熠熠生辉,似有星河流转。 “已经可以下班了,回去吃,你呢?” 柏自初听得云里雾里。这两个人怎么好像关系不一般的样子? 秦月回了他一句:“那你等我下。” 她看向柏自初,深呼吸一口气,忍着耳后的热意,和他介绍着。 “柏导,上次见面忘了说,这位是我的丈夫。” 说出口以后,她如释重负。好像也没那么难以启齿嘛? 柏自初怔住。他根本就没往这个方向想过! 难怪他上次请秦月他们吃饭,靳闻则找过来,还坐在秦月身边,帮她打游戏! 他不只是对秦月有意,更是最名正言顺站在她身边的人! 联想到之前网上靳家倒了的新闻,柏自初心情很是复杂。 靳家不是因为贺闯才破产的吗,他跟在贺闯身边,真的没问题吗…… 柏自初倒不是担心他,他是担心秦月。 可是此情此地,根本不适合讲这些话。 他连光明正大关心她都没资格,直接矮了靳闻则一头。 而靳闻则呢?眼中的笑意再难藏住,薄唇止不住地上翘。 本来他都不抱希望了,这声“丈夫”,可真是峰回路转,不枉他刚刚花的那五千万。 “多谢柏导对秦月的照顾。” “秦月,”靳闻则抬起手,冲她温声说,“过来,咱们回家了。” 她被他牵着离开,上车后,拿手背给烧红的脸颊降温。 “靳闻则……我们现在这算是什么呀?” 她看向他,眼睛亮晶晶地问。 第36章 过日子36天 做点夫妻可以做的事 靳闻则启动车子, 平稳地驶出停车场。 边打方向盘,他边浅笑问:“你觉得算什么?” 秦月不满地嘟囔:“你这人,怎么总是把问题抛给我, 你来回答!” 靳闻则解释着:“不是把问题抛给你,而是把主动权给你。” 他平静地补充:“你觉得咱们是什么关系, 咱们就是什么关系。” 犹如吃了一颗定心丸, 乱跳的心脏停了一瞬,很快又如擂动。 咚, 咚,咚, 那么有力,几乎可以撞破她的胸膛。 她偏头看向了窗外,贴了防窥膜的玻璃上,倒映出他的模样, 比窗外的景色要吸引人千倍万倍。 秦月悄悄地欣赏了他一会儿, 甜蜜地笑起来。 停车场内,贺氏的车队还在原地等着。姚行远坐在靳闻则往常坐的位置上, 眼睁睁地看着他载着秦月离开了这里。 等等……那他们这些人呢?后面的视频会议不开了啊? 其他人拿不定主意, 只好来问姚行远。 他抹了一把脸,觉得今天的经历实在是太奇幻了, 说给他妈他妈都不会信那种。 好在他虽然震惊, 智商还在,斟酌了一下,便做出了决定。 “会议时间延后, 大家做好手上的工作就下班吧。”人家都带着秦月离开了, 老婆和工作孰轻孰重, 明显摆在面前。 其他人如释重负:“好的, 辛苦姚助了。” 姚行远苦涩地想,他是挺辛苦的,下个月不发个三倍奖金都说不过去。 至于贺总(他还是习惯管靳闻则叫贺总),他是个真正的天才,贺氏智囊团加在一块,都不如他一个人脑子好使。 他掌管着偌大的贺氏,一年到头却连总公司都不去几次,工作效率超级高,样样都能做得很完美。 不仅如此,据他所知,贺总还在搞科研,一样搞得很好。 他常常觉得贺总不是人,而是神,不然怎么能在截然不同的领域达到极致? 他们这些普通人啊,一辈子是都赶不上了。 * 靳闻则将车子停在地下停车场,两人一块坐电梯上楼。 路上他们心照不宣地不讲话,那层窗户纸,就这么要破不破地横在两人中间。 进了门以后,睡得正香的暴君眯着眼睛看了他们一眼,就摊着肚皮继续睡了。 靳闻则慢条斯理地脱掉了外套,挂在手边的衣架上,又整理了一下衣领。 “那我去做饭?”他对秦月说。 “等下。”秦月鼓起勇气叫住他。 他应该是猜到了她想说什么,狭长的凤眸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嗯?” 秦月上前一步,靠近他,仰头对他说:“你不是说主动权在我手中吗。” “没错。” “那我说,咱们以后就当真正的夫妻,好好过日子。”她盯着他漆黑的瞳孔,“你有什么意见吗?” 靳闻则嘴角勾起,冷俊的脸多了几分耀目的神采。 他心满意足道:“当然没有。” 秦月也不由傻乐起来,还故作矜持地说:“哦,那我没什么问题了。” 她的脸已经烧起来了,迫不及待想离开这里,去消化一下他说的话。 靳闻则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把她又给轻轻地扯了回来。 “可我有。” 秦月扫了他一眼:“什么?” 靳闻则缓缓低头,目光始终抓着她的眼眸,似两道有魔力的漩涡,又似漂亮的宝石,让她不舍得移开眼睛。 “既然是真正的夫妻了,你就没什么想对我做的?比如……”他的语气里带了蛊惑的意味,“夫妻之间的事。” 秦月的脸还在升温,心思分割成了两半,一半叫着她快跑,一半又在唆使她留下来。 最后,留下来占了上风。跑掉什么的,也太逊了吧? “咳咳,自然是有的。” 咸鱼病弱过家家[穿书] 第67节 靳闻则挑眉,做洗耳恭听状。 “那我可做了啊?”她虚张声势。 靳闻则松开她的手腕,随即将自己的两条胳膊缓缓展开,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秦月深呼吸一口气,按捺着狂跳的心,抬起两只小手,啪叽,贴在了他的腹部。 她低着头,没好意思看靳闻则是什么反应,他投过来的目光,却有如实质,让她更想跑了。 放了两秒,他不说话,她就大胆地摸了两把。 他仍旧不阻止,她继续摁了摁,又揉了揉,过瘾了才松开手。 “好了!”秦月扬起脑袋,得逞地和他说,“结束了!你可以去做饭了!晚上我想吃宫保鸡丁!” 说罢,不等靳闻则开口,她呲溜就钻回了自己的房间,“砰”的关上门。 “呼……”她长出一口气,觉得刚刚的场景实在是太刺激了。 回味了下,她开心地笑起来。 真像是做梦一样,她竟然和靳闻则挑明啦!还摸了她一直想摸的腹肌! 最重要的是,自家老公,她以后还不是想怎么摸就怎么摸! 哈哈哈,她就是人生赢家吧! 太高兴了,她迫不及待想找个人分享。拿出手机,她拍了拍凌鹿的头像。 这个二十四小时高强度上网的宅女,飞速也拍了拍她的头像。 秦月笑眯眯地打字:【姐妹,和你说个事。】 凌鹿:【打电话?】 秦月往门板看了眼,这房子隔音挺好,她小声点,靳闻则应该听不到。 下一秒,她把语音通话给凌鹿拨了过去,然后在凌鹿的大呼小叫中,说了今天发生的事。 凌鹿:“哇,这一大口狗粮我吃了!我就说我感觉的没错吧,你对你老公有意思!之前还说不想欠他情债呢,啧啧,打脸了吧。” “不不不,这不是打脸,这叫真香!” “咦~恋爱的酸臭味!不过说真的,真夫妻就是好磕哈哈!” 秦月又一次和她形容:“他的腹肌可好摸啦!手感特别好!我下次还要摸!” “可恶,我画了那么多色色的图,都没搞过真的!” “什么?你竟然还画这种图,给我看看。” “哈哈哈你关注的点是不是不太对啊!我是画给自己的欣赏的,等一会儿我整理了发给你。” 秦月竖起大拇指:“好姐妹!” “话说月月啊。” “嗯?” “我听你说起他刚刚的反应,怎么感觉他不是想让你摸他腹肌啊?那个眼神,更像是说:就这?” 秦月懵了下,心里有了个猜测。他不会是想直接和自己上垒吧? 这么敢想的吗?! 她的沉默,让凌鹿忍不住笑出声来:“回过味儿来了?你可真是损失大了,你老公那么极品,你就上啊!不用白不用!” 秦月着实是佩服凌鹿的豪言壮语,好面子地表示:“好!拿下,通通拿下!” 一通电话打了半小时,挂断后,靳闻则刚好来叫她吃饭。 他们坐在餐厅固定的位置上,秦月悄悄看了他两眼。 不对,她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怎么看他还偷偷摸摸的。 于是她的目光肆无忌惮起来。 靳闻则抬眼:“怎么,我脸上有东西?” 秦月一秒破功:“没,没有。” 凌鹿还说她没出息,这不得直接搬到他房间去住,可她对着他这张脸,实在是不好意思讲出口啊! 罢了,还是容她再适应适应吧。 她不再吭声,专心品尝美食。 吃完后,她接过靳闻则倒的冰柠茶,一口气喝了半杯。 哇,清爽冰凉,和夏天百分百适配,爽! “我和你一块收拾。”秦月放下杯子,站了起来,手却还没等碰到碗筷,被人从半空中捏住了。 “嗯?”她转头看他,表情无辜,眼神澄净。 他不同,一切炽热的想法,都深埋在渊薮一样的瞳孔里。 “秦月。”他磁性的声音落在耳中,酥酥麻麻。 “怎么啦。”又来了,那大脑过载,无法自考的感觉。 “既然你对我做了你想做的事,我是不是也可以对你做?”靳闻则抬起手,捏过杯子,手指冰凉,触碰她的面颊,热意和冷意碰撞,让她抖了下。 “那要看你想做的是什么。”她用最后的一丝理智表示。 靳闻则不再说话,凝视她几秒,低头,薄唇覆上了她的唇。 她心中的猜测被落实,呜了一声,配合地仰起头,眼睛也闭上了。 靳闻则的吻瞬间犹如狂风暴雨,席卷了她。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被他抵在了桌子边缘,声音和呼吸都被他吞没。 有力的触碰,让人战栗的柔软触感,还有冰柠茶清爽的味道,渐渐转暖、变得甘甜无比。 秦月绷着的身子,慢慢放松下来,抬手抱住了他的脖子。 一吻结束,她双唇通红,气喘吁吁。 靳闻则的眼神还是黑沉沉的,薄唇带着笑,又低头啄了她嘴角一口。 “去玩吧,我自己收拾。”他心情很不错地说。 * 一周的演戏课程结束,秦月决定给柳年买一份礼物,再请他们全家人吃顿饭。 靳闻则听说后,给她提供了几个合适的餐厅作为备选,还自然地表示:“既然是以家为单位,等你定好了时间告诉我,我把工作都处理好,和你一块请他们吃饭。” 秦月略一思索,就知道他是在以“男主人”自居。 当然了,她也不会拒绝他。或者说,是她给了他这份权利。 那天把话说开后,他们就进入到了“谈恋爱”的状态里。 他们还是各住各的,不仅白天会发消息,晚上睡前躺在床上还会聊一会儿。 凌鹿听说后调侃她:“你们明明就隔了几道墙啊!” 秦月哈哈笑:“我这叫——纯爱战神!” 凌鹿小声嘟囔:“是怂包战神吧?” 后来在秦月的威逼之下,她才改了口。 秦月觉得他们现在这样的状态很好,更能看清楚一个人。 她早这个世界没有锚点,靳闻则成了她的锚点。 她只要落在这里,慢慢地了解、融入,总会有和他贴近那天的。 “行,辛苦你陪我一块啦。”说完,秦月凑过去,吧唧一口亲在他的俊脸上。 亲完,她笑了半天。 “这么开心?”靳闻则和她呆在一块,笑容越来越多,有的时候在手底下的人身边也会笑起来。 他研究所的学生陈牧有次不小心把消息错发到他这了,语气担忧极了:【我上次实验失败,他竟然只批评了我十分钟!要知道以前都是半小时起步的!你说咱们要不真的派个人劝他去医院检查下吧?】 他当时冷冷回了句:【你先去吧。】 陈牧刷地就把消息撤回了,连夜请假去别的地方出差,至今都没敢回他一个字。 此刻,秦月搂着他的脖子,往他这边贴了贴。 “你不懂有个大帅哥当老公是什么体验,亲你一口,我爽得简直要飞起来了哈哈哈!” 靳闻则的确不可能有这种体验了,但是他看着秦月……倒是有点理解她的感受。 毕竟这么漂亮讨喜的老婆,他也拥有。 他喉结一滚,放任了心中的冲动,把她摁进怀里,狠狠地亲了半天。 * 考虑到大家的档期,秦月是进组把她那部分戏份拍完,才请柏自初一家吃的饭。 这也是她第一次见到柏自初的父亲,是个投资人,胖胖的,个头不高,其貌不扬,但是很有亲和力、有涵养。 一行五人在包厢中落座,互相介绍认识了一番。 注意到柳年频频看向靳闻则,还和柏父眼神交流,秦月疑惑地问:“柳老师,我丈夫怎么了吗?” 柳年回神,抱歉地道:“不好意思,刚刚失态了。我只是觉得靳先生有点面熟,不知靳先生小时候在海城生活过没有?” 秦月:“他在港城长大的。” “那就是我记错了。”柳年由衷地道,“你明艳漂亮,他一表人才,很相配。” 秦月展颜一笑,和靳闻则同时说:“谢谢。” 坐在柳年身边的柏自初垂了垂眼,镜片掩注了目中的暗淡。 知子莫若母,吃到一半,她起身去洗手间,出来时,正好和柏自初相遇。 边往回走,柳年边劝他:“自初,人生有的时候就是这样,一步晚,步步晚。现在她已经有了归宿,你不能做错事。” 咸鱼病弱过家家[穿书] 第68节 “妈,道理我都知道。”柏自初无奈地说,“放心吧,我还是有道德底线的。” “那就好。” 一顿饭结束,他们在包厢里聊了会儿天,才结伴往楼下走。 秦月挽着柳年的胳膊,和她说着在剧组里有意思的见闻,逗得她直笑。 柏自初跟在她们身后,帮柳年拎着包。柏父与靳闻则便落在了最后。 刚刚在饭局上,柏父说的话都很有分寸。 此刻他看着靳闻则,欲言又止。 靳闻则判断出秦月听不到他们讲话,淡淡同他说:“其实我在海城生活过两年。” 柏父睁大了眼睛:“我就说我应该没认错。那段时间我和秦泰清刚好在谈合作,还见过你。你都长这么大了啊。” “嗯。” “你的身体如何了?” “还是老样子。” “唉,”柏父遗憾地叹气,“可惜老秦当年的研究没能继续下去,不然还是有希望的。” 靳闻则不喜欢做这种假设,便没有接他的话。 “现在你能和他的女儿走到一起,也是缘分造化啊。”柏父感慨。 靳闻则意味不明地笑笑,目光始终落在前面那个笑盈盈的姑娘身上。 “不是。” “嗯?” 靳闻则却没有解释,只说:“关于我的这些事,希望您和伯母能暂时替我保密。” “哎,哎,好。” 秦月目送着他们的车子离开,自然地挽住靳闻则的胳膊:“走吧,咱们找个地方散散步,消消食,我吃太多了,过几天有个广告要拍,可不能太胖了。” “好,不远处就是个公园,去那边走走吧。” “嗯嗯。” 秦月脚步轻快地和他说:“你知道吗,这次是自动驾驶车子的广告,我还要和公主二搭了呢!” “凌鹿的那条金毛?” “对啊!人家比我入行时间都长,现在一天的工资已经涨到四千啦!” 秦月不禁一笑,扭头看着他,“我第一次和它合作的时候,听说它一天工资有三千多,给我羡慕坏了。我当时赚的还不如它多呢。” 靳闻则失笑,拍了拍她的手。 秦月又道:“那个时候我还想,你什么家庭啊,冰箱里那么多高级食材,收入不会都花在这上面了吧。” “你觉得我该节省一些?” “没,我心想要不让暴君出来卖艺吧,你看它吃那么多,都不干活。要是它一天也能赚三千,你的饭钱不就够了嘛。” 远在明镜公馆的暴君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靳闻则这次是真的笑出声来了:“秦月,你还真是……” “嗯,我怎么啦?我说的没有道理吗?”她歪头,更娇俏了。 “太有道理了。”靳闻则将胳膊抽出,拥住了她的肩头,靠在一块的两个人是那么亲密无间。 难怪当初她找自己拍广告,说有五万块钱,原来是在担心他活不下去。 让那条又懒又馋又胖的猫赚钱养他,哈哈,亏她想的出来。 这份关心,让他的心里那份甜意渐渐发酵,不知不觉,已经浓重得即将溢出来。 若还是曾经的人,只会嫌弃他好吃懒做,对他恶语相向。 他如何能不喜欢这样的她? 柏父说,他们两个在一块是缘分造化,或许也没说错。 只不过,他娶曾经的秦月,是因为履行对秦泰清的承诺,如今,却是想做个真真正正的好丈夫。 怀中的女生停下来,从包包中手忙脚乱地找出口罩戴上。 “好啦,”她悦耳动听的声音透过口罩传来,“这边人有点多,我怕被人认出来,喏,给你也戴一个,你这张脸比我还显眼了。” 其实只要他不想,网上不可能有他任何的照片。 但他还是眼含笑意,戴上了她递来的口罩。 * 入夜,柏宅。 柳年边敷面膜,边和靠在床上看国际新闻的丈夫说:“所以靳闻则还真是小时候咱们见过的那小男孩儿?我就说,我是演员最擅长认脸,他又没长歪,我怎么可能认错呢。” “是他。他那个病,要不是老秦拉了他一把,可能早就已经死了。” 柳年耸耸肩:“他也帮秦泰清试药了啊,在我看来就是扯平了。” 她长长叹了一口气:“唉。” “好端端的,叹什么气。” “我在想自初。他对秦月有好感,我今天还劝他别去破坏人家感情。可现在依我看,靳闻则真不如咱们儿子。” 她转过身,脸上敷着黑乎乎的面膜,嘴一开一合:“靳家倒了,他的病又是个定时炸弹,指不定哪天人就没了。咱们儿子可是常青藤毕业,身体健康,事业有成,家庭和睦,不比他好?” 柏父是个成熟的丈夫,懂得日子想要过得舒坦,老婆说什么就是什么的道理。 他放下平板,一脸赞同地表示:“确实。” “不过他们小辈感情上的事,咱们插手不合适,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好。” * 眨眼间,时间就到了秦月去拍广告这天。 凌鹿不是海城本地人,老家有事把她叫了回去,她就把公主托付给了秦月。 公主已经被训练得很好,到了明镜公馆这边特别乖。 甚至秦月叮嘱它,不要靠近靳闻则,它都听懂了。 家中唯一一个烦躁的就是暴君,以前所有领地都是它的,现在多了陌生的气味,它总是想过来偷袭公主。 公主性格憨厚,鼻子又特别灵,暴君一靠近,它就疯狂摇尾巴,要和人家玩,暴君更气了。 好在房子够大,能把他们两个隔开。 “停在这边就好啦,负责人在门口等我。”秦月对给她司机的何降雪说。 车子停好,她解开安全带,下车把后面车门打开,牵了公主出来。 公主吐着舌头,像个小天使一样,顺从地跟在她身边。 负责接待的人是个青春靓丽的小姑娘,笑着将她带到拍摄场地。 那里已经停了一辆崭新的suv,车子的外观做得很漂亮,车内空间宽敞。 刚刚还乖乖的公主不知是热了还是怎么回事,暴躁起来,冲着车子哈了几次气。 秦月摸摸它的脑袋,安抚道:“怎么啦?不怕不怕。” 公主这才渐渐平静,但是更粘她了,一步都不离开。 仪器还在调试,秦月打开前置摄像头,抱着公主的头拍了一张,发给靳闻则。 【我们马上就要开新车车啦!】她语气开心。 靳闻则点开照片看了一会儿,笑着将照片存进相册。 之后他的眼皮,频频地跳动,心神不宁。 快到中午时,手机急促地震动。 拿起一看,是何降雪打来了电话。 心不由沉了下,他忙接起,问:“秦月怎么了?” 那边带着哭腔说:“车子的自动驾驶系统失灵了!” 第37章 过日子37天 这人好他妈牛逼! 靳闻则猛地攥紧了手机, 冷声问:“怎么回事?说清楚。” 何降雪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给靳闻则打电话,明明他帮不上什么忙,可她还是这么做了。 这个男人身上, 有种定海神针般的力量。 “今天秦月拍车子广告,一开始还好好的, 到了拍盘山公路远景的时候, 车子开了自动驾驶功能,随后就失控了, 完全刹不了车!我们发现不对的第一时间就报了警,现在正在商量对策。” “车上的情况如何?”靳闻则摁了摁眉心, 强迫了自己冷静下来,边说,边大步向外走去。 “秦月和凌鹿的那只金毛在车上,好在车速不快, 尚在可以控制的范围内。但是为了拍广告, 这条公路早就被清空了,前面一辆车都没有, 没办法暴力刹停秦月的车。且距离山顶, 最多只要一个小时,那是条死路, 这么开下去, 秦月会坠崖的!” 靳闻则眉头紧拧:“车上有通讯设备吗?” “秦月工作的时候没带手机,但是车上有无线电。” “把无线电编码,还有盘山公路的详细地图发给我, 速度。” 何降雪下意识绷着背:“是!” 她坐在拍摄组的车子上, 跟着秦月的车, 兵荒马乱地将靳闻则需要的东西发了过去。 哪怕车速不快, 秦月说不怕也是假的。盘山路不比正常的公路,双向两车道,视觉上很窄。 咸鱼病弱过家家[穿书] 第69节 她从后视镜里向后看,山崖挡着,看不到节目组的车子。 公主坐在后座,焦灼地对着窗外嗷呜嗷呜地叫。 秦月向后探身去摸它的头,安抚它:“不怕,我们会没事的。” 这话说出来,她自己心里都没底。 车窗和天窗都被自动驾驶系统锁死,无法跳窗而出。 为了消耗加了满满一箱的油,她把车上的空调开到了最大。 冷风灌进衣领,冰冰冷冷,她额头上却流下了一滴汗。 她今天不会死在这里吧……秦月恐惧地打了颤。 “叮叮叮!”车载音响里有声音传出。 发现是有人在连接她车上的通讯设备,她点下接通。情况危急,她甚至没注意到,还没等她碰到按键,通话就被打开了。 “秦月,我是靳闻则。”男人低沉冷静的声音传来。 秦月惊讶地方向盘一动,如果是自己开车,恐怕已经冲下山崖了,她后怕地出了一身冷汗。 “你知道这边出事了?” “嗯。你镇静下来按照我说的做。” “嗯嗯。”很奇怪,听到他的声音,秦月竟然真的不怎么慌了。 他说了几样减速车子的办法,秦月一一试过。 “都不行,这辆车被人彻底破坏了。”秦月泄气地道。 到底是谁这么恨她?何夏夏? “没关系,等我过去。”靳闻则说。 秦月下意识问:“你来会有用吗?” 盘山路这么难开,救援的难度大大提升,他又没有三头六臂,怎么救她? 问完,她忙解释:“我不是嫌弃你……” “我知道。秦月,我不会托大,我一定会救下你,接下来你只需要稳住心态,其他交给我。” 秦月那飙高的心跳,一点点往下降,再看前面的盘山路,也不那么可怕了。 她深呼吸一口气,说:“好,我等你。对了,公主也在我车上,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考虑它。” “知道。这个通话挂着,我陪着你。” 秦月鼻子蓦地一酸,“嗯”了一声。 接下来他找话题和秦月说着话,稍微减轻了她心中的恐惧,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还是感到很煎熬。尤其她清楚地知道,自己距离山顶越来越近了。 这段广告画面是用无人机来拍,此刻那无人机追随着她的车,有人通过无人机在和她喊话,让她坚持住,他们已经在想办法了。 “汪汪汪!”公主暴躁地冲着窗外叫,一副死死护着秦月的样子。 秦月很怕,怕自己会死,也怕公主再也见不到主人。 “都是我连累了你,要是我在你对着车子叫的时候,警惕一些,让人检查下就好了。” 察觉到她的愧疚,公主重新趴回了座椅上,喉咙里发出哼哼声。 她强行打起精神:“等靳闻则来了就好了!” 公主:“汪!” 四十分钟过去,救援队还没讨论出个所以然来。 何降雪听他们拿着地图争论: “这条路弯度太大,又窄,从后面撞上去,肯定会把她的车子撞下山的!” “超车也超不过去,不然就能从前面撞一下了。” “摩托车力量不够,而且肉包铁,太危险了。” “把钢索抛到她车上往后拽,也有失控掉进山崖的风险。” …… 何降雪忍无可忍,“还能不能讨论出来,她的车子马上就要登顶了!” “何女士,您先冷静,您也看到了,我们一直在努力,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有人盯着地图,手指在接近山顶的位置敲了敲:“从这里或许可以超过去。” “不行,用无人机查看过了,路两边都是悬崖,除非是顶级的车技,不然没人能拿捏好分寸。贸然超车,会比秦月先死。” “海城这么大,总会有开车好的人吧?” “顶级你懂不懂,普通的好根本不行!要得是赛车手冠军级别的!” “嘶……”大家都愁得眉头不展。 何降雪一颗心直直地往下坠,完全不敢想,秦月今天要是真在这边出了事怎么办。 正好品牌方那边打电话过来,她接通,劈头盖脸就一顿臭骂:“你们拿来拍广告的车子都不检查下的吗!现在那上面是两条生命!” “何经纪,请你相信我们想救出秦月的心,不比你更少。”电话那边,是一个冷静的陌生女音。 何降雪皱眉:“你哪位?” “自我介绍下,我是雷霆公司的大中华区ceo,唐娜。” 她怔了下,依旧怒气冲冲地道:“那尊敬的ceo,你们有什么应对了吗?” “雷霆培养的专业赛车手如今都在国外比赛,不过我已经派出了直升机,对她进行营救。” 何降雪绷着脸:“但愿你的方法能奏效。” 没心思和她寒暄,何降雪挂了电话。从前风挡玻璃往后看,山顶已经很近了。 再远处的天边,的确有一架直升机轰隆隆地飞过来。 秦月的车子已经驶向了山顶,隐隐能看到道路的尽头。 头顶,螺旋桨的声音清晰地传来,有人通过扩音喇叭同她喊:“秦小姐,请坐稳,我们会试着把钢索穿透车顶。” 秦月头皮一麻,飞速往上看了眼。这能行吗? 时间快来不及了,直升机上的人展开了行动。 可就像是秦月担心的那样,车顶被落下来的钩子砸得砰砰响,却没有凿穿! 眼看柏油路结束,等她开上崎岖小路,就更难了。 秦月急得手心都出了汗,心里数着生命的倒计时。 何降雪心里燃起的希望,也随着直升机的失败而被浇灭了。 “就没有办法了吗?”何降雪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秦月掉下去,对救援队的人说,“不行就给我找辆车,我撞上去。” “何女士,这太危险了,绝对不行。”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怎么才行!”何降雪濒临崩溃。 忽然,有剧烈急促的喇叭声传来。车上的人往后一看,竟然是一辆改装过的小轿车,追了上来,冲他们打着双闪,之后又开了超车转向灯。 “这是哪来的车?” “听引擎声音,马力很足!” “车子的骨架也被加固了,别是按照赛车的标准来改装的吧?” 不管是谁,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何降雪命令着:“说不定是汽车公司派来的!他要超车,还不快点停下来,让他超!” 司机下意识听了她的话,把车子靠边,那辆小轿车擦着车身,咻地超了过去。 这么窄的路,他的车轱辘都快探出山崖了,给车上的众人看得捏了一把冷汗。 有人反应过来:“你怎么让他过去了!他车技不到家,会出事的! 也有人惊叹道:“可我觉得他很厉害啊,秦月说不定有救了!” “只是超了咱们的车算什么厉害,是个老司机都行。可前面的路,他绝对开不过去!” 那人摁下车上的喇叭,喊话前面的小轿车:“停下来!有危险!” 可惜,他们很快就连他的尾灯都看不到了。 不多时,秦月终于也从后视镜里见到了那辆车。 前车灯闪了闪,似两只坚定的眼睛。车轮紧紧抓着地面,扬起一片尘沙。 秦月心跳如雷,问道:“靳闻则,是你吗?” “是我。”他清冽的声音,透过车载音响传来。 他真的来履行他的诺言了! 秦月不仅鼻子酸了,眼睛也蒙上了一层雾气。 “秦月,系好安全带,怕就闭上眼睛。” “嗯嗯。”秦月带着鼻音,检查了一遍安全带。 她是很怕,可心中的信念战胜了恐惧,没有闭眼。 前方的道路稍微变宽了些,但是崎岖不平,如果是她,根本就超不过去。 她从后视镜里,紧紧地盯着靳闻则的那辆车,听到他踩油门的轰鸣声,看到两辆车的距离越来越近。 终于,到了某个临界点,他们并驾齐驱。 秦月向左看,棕色的玻璃后面,有个模糊高挑的身影,戴了头盔。 心跳得比往常任何时刻都要剧烈,她屏住了呼吸,一眨不眨。 同样观察这边动静的,还有何降雪他们那一车、以及直升机里面的人。 每个人都呼吸都放慢了,默默祈祷着靳闻则能成功。 怕什么却来什么,秦月的车子和他撞了下,他的车子向悬崖外面偏去! 咸鱼病弱过家家[穿书] 第70节 “啊!”何降雪一声惊呼,闭上了眼睛,连忙又懊恼地睁开。 本以为会看到靳闻则的车掉下悬崖,没想到他不知怎么操作的,车子竟然猛地侧了过来,由一侧的轮子完成了全车转向,风驰电掣般,朝过了秦月的车,“砰!”四个轮子重重地落在地面,行驶在秦月的车前。 车内顿时响起了一阵欢呼:“靠!漂亮啊!” “这人到底是谁,车技好他妈牛逼!” “卧槽这都行???” 何降雪紧紧锁着前面的两辆车,双手紧紧握在胸前,不停地念叨着:“拜托了,一定要救下秦月!” 秦月虽然刚刚和靳闻则离得很近,把那惊心动魄的炫技场面她看得真切。 她心跳狂飙,见他冲到她前面。 紧接着,他迅速制动,猛踩油门,向后倒车。 “砰!”这次,是秦月的车头和他的车屁股撞在了一块。 他开的那辆小轿车其貌不扬的,没想到她车头都扁了,他竟然完全没变形! 这一下撞击,让秦月的安全气囊弹了出来,后座的金毛“哐”地撞上了她的座椅,疼得嗷了一声。 秦月头晕眼花,五脏六腑像是被一只大手搅动,差点没吐出来。 “轰——”前面的车子加足马力,向后推着她的车。 撞击让她的方向不稳,几次都要朝着两侧的悬崖冲,靳闻则也不知怎么办到的,用他的车硬生生给她正了回来! “呲——”终于,在他强悍的马力下,秦月的车子被暴力刹停了,车身冒起烟来。 靳闻则从前面的车子走下来,一把摘掉自己的防护头盔丢到一边,大步朝着她的车而来。 他使劲儿拽着车门,被锁死了,打不开。 于是他一手肘就击在了车窗角,只听“啪”的一声,钢化玻璃上出现了裂痕! 他又重重地凿了两拳,把车窗全部打碎,然后身子探进去,拽开的秦月的安全带,把晕过去的她拉拽出来。 公主摔在地上,倒是有自己的意识,但是它试了几次都起不来。 正好何降雪他们也赶到,靳闻则淡漠地吩咐:“把狗救出来,尽快灭火。” 这些人被他的气势镇住,纷纷行动起来。 幸好灭火及时,秦月的车子没烧起来。若是烧光,就不好查是谁动的手脚了。 靳闻则低头看了秦月一眼,又看向了上空的直升机,对驾驶员做了几个手势。 驾驶员愣住,这人怎么会他们飞行员的暗语?要他们给他抛救生绳和软梯。 救人要紧,机上的人把靳闻则需要的东西丢了下去。 他将秦月固定在自己背上,身手矫健地带着她上了飞机。 “派个人下去,把狗接上来。”他吩咐着。 因为他刚刚那一幕惊天的救人壮举,大家被他震慑到,同样乖乖听他的吩咐。 很快,公主也被安置在了机舱里,直升机载着他们,朝海城最好的医院而去。 路上,靳闻则把秦月平躺,并没有贸然动她,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她。 “兄弟,你别急,医院那边一切都准备好了,她会得到最好的救治。”有个穿着迷彩服的年轻男人宽慰道。 靳闻则漆黑的眸子看了他一眼,又继续去看秦月,“嗯”了一声。 “你刚刚实在是太猛了,那么厉害的车技,我还是第一次见。你是专业的赛车手吗?” “不是。” “啊?”男人顿时更佩服了,“等这次的事了,你能不能教我开车?我一定会好好学的。” 靳闻则一颗心都挂在秦月的身上,哪有心思收徒弟。 他远没有表现出的这么淡定,哪怕他清楚自己的车技有多好。 事关她,他会忍不住多想,会担心,也会恐惧。 看她的车子不受控地冲向道路尽头,前方和两侧都是万丈深渊,他的心脏也骤停了。 以往哪怕是在世界级的比赛上,他也从来都没这么紧张过。 还好……自己把她救下来了。 * 秦月在被送到医院没多久就醒了,医生给她做了一个彻底的检查,确定她只是有点轻微的脑震荡,养一养就好了。 至于公主,被送去了海城最好的动物医院,由经验丰富的院长亲自救治。 它比自己伤得要重,受了内伤,好在养一段时间,也能痊愈。 秦月得到这个消息,才长出一口气。 靳闻则不知道去哪了,病房里只有何降雪陪着她,见状同她说:“你对公主怎么比对你自己还在意。” “那毕竟是凌鹿的狗,她交到我手上,我必须得为它负责。”秦月问,“何姐,我手机呢?” “在这。”何降雪把手机递过来。 秦月无视了所有未读消息,给凌鹿拨了个电话,说明了情况。 凌鹿听得惊心动魄:“天,你没事就好!” “实在是对不起,我没照顾好公主。” “这又不是你的错,你别自责。况且公主已经得到了救治,会痊愈的,你也要好好养病,我明天就买票回海城去看你。” 秦月感动地说:“嗯嗯,好。” 挂了电话,秦月的心骤然放松下来,眼皮开始打架。 何降雪温声说:“紧绷了一天,你睡一会儿吧,有什么事我叫你。” 秦月不再强撑,声音越来越小:“那我先睡会儿……” 还没说完,就睡过去了。 何降雪起身,帮她把窗帘拉上,房间暗下来。 敲门声响起,靳闻则走了进来。他脱了外套,上半身穿着白色的t恤,黑色的裤子像是特质的,看不出材料。 凤眼瞥到秦月的睡颜,他低声同何降雪说:“我在这边陪她。” 人家毕竟是夫妻,何降雪也不好和他抢,点点头:“那我先去处理这次的事。” “我的人会联系你,和你一起处理。” “好。” 何降雪离开后,靳闻则走到秦月的床边,轻柔帮她掖了掖被子。 * 秦月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床头的显示屏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一个颀长的影子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一动不动。 定睛一看,果然是睡着的靳闻则。 她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刚要起身,他睁开眼睛,看了过来。 “你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的嗓音微微沙哑,几步就走到了她的病床前。 “我还想着不吵醒你呢。”她坐起来。 “慢点儿,你脑震荡还没好。”他伸左手来扶。 “嗯……我想去下卫生 ?璍 间。” “头晕的话我抱你去。” ……她哪好意思啊! “不用,睡了一觉感觉好多了,头不晕,也不想吐,我慢慢走过去就行。” 靳闻则收回了手,但全程都望着她。 秦月解决了三急,回到房间里,见靳闻则已经把灯都打开了。 桌子上摆着造型精巧的木质食盒,盖着盖子,旁边摆好了碗筷。 “饿了吧,先来吃东西。”靳闻则朝她招招手。 秦月坐过去,感觉他照顾过头了,什么都恨不得递到她嘴里来。 她只好无奈地说:“你当时撞得有分寸,我真的没什么大事,自己吃就好了。” 靳闻则这才作罢,“好。” 脑震荡的影响,她食欲不振,吃得比较慢。 “公主怎么样了?”她问。 “一切正常。” 她略放心了些,“网上现在有什么风声吗?” “雷霆公司把消息压下去了。他们刚上市的车子,自动驾驶系统有这么大的漏洞,要是被爆出去,整个公司都会被这辆车拉下水。” 靳闻则拿左手给她夹了一筷子菜,“怦然娱乐给他们下了最后的通牒,这次的事如果不能圆满解决,他们将面临天价诉讼,和巨大的公关危机。” 秦月赞成地点点头,“就该这样,我差点被他们害死,对他们一点都同情不起来。不过查出来是谁,又为什么给我的车子下手了吗?” 靳闻则的俊脸明显一僵,瞳孔缩了缩,慢慢放下了筷子。 他望着她,低声道:“秦月,对不起。” 她疑惑:“你和我道歉做什么?你救了我,我还没好好和你道谢呢。” “因为在车上动手脚的是靳温伦,他寻不到机会对我下手,才找上了你。”靳闻则沉声说,“你是被我连累的。” 咸鱼病弱过家家[穿书] 第71节 秦月诧异的同时,也觉得解释得通。 他们答谢宴时,靳温伦明显是走投无路来求靳闻则,他不给面子,靳温伦还到自己这来嚼舌根。 现在靳家彻底倒了,他这个秋后的蚂蚱竟敢咬人! “这不能怪你。”秦月注视他,摇摇头,温声说。 可惜靳闻则的神情,没有丝毫缓和。放在桌下的右手,早就已经攥紧了,幽深的眼底,是铺天盖地的戾气。 没能保护好她,让她身陷险境,就是他的错。 他后悔了,仅仅是让靳家破产怎么够,他应该直接碾死他们。 “我向你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他极为认真地许诺着。 那珍重的眼神,让秦月心房颤了下,有点无措地移开了目光—— “你怎么流血了!”看到地上的血迹,她惊呼。 第38章 过日子38天 秦月的老公是靳闻则? 秦月顿时什么都顾不上了, 跑到靳闻则那侧,小心地抬起了他的右手。 自己从醒来到现在,他一直都是用左手给她递东西、扶她, 以至于她都没发现,他右手受伤了, 包着纱布! 现在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 伤口挣开,血迹从纱布渗透了出来。 她盯着那片鲜红, 心不由得抽痛了下。 “不疼吗,你怎么还跟没事人似的啊。”她又是心疼, 又是生气地说。 要不是她刚刚低头看了眼,他还在那面无表情地坐着呢。 “你等着,我去叫护士过来,帮你重新包扎下。”说完, 她马上跑去床头, 摁了呼叫铃。 靳闻则的目光追随着她,半晌, 才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这点疼痛, 他完全可以忍受,但是她的担忧和关心, 还是让他十分受用。刚刚升腾起的愤怒, 犹如被清风拂过,散去了许多。 她住的是最好的病房,有一整个医疗团队随时为她待命。 护士很快带着药品赶过来, 利落地帮靳闻则重新换了药, 认真叮嘱了一番注意事项才离开。 秦月全程就在旁边守着, 等房间里只剩他们两个的时候, 才愧疚地说:“这是为了救我才伤的吧?” 今早分开的时候,他的手还是好好的呢。 靳闻则抬起左手,她顺势就把自己的手搭了上去,被他轻轻捏住,拉到了身边去坐。 两人挨着,有温暖的氛围,在周身流转。 “当时情况紧急,没找到趁手的工具,”他云淡风轻地说,“皮外伤,养养就好了,别担心。” 秦月鼻子酸酸的,眼角微红,望着他不讲话。 一股名为心疼的情绪,也一点点侵占着他的心房。 他似是叹息了声,抬手圈着她的肩膀,把她拥入了怀中。 简简单单的一个拥抱,向两个齿轮严丝合缝扣在一起,让两个人都感觉到了满足。 “好了,不难受了,我真没事。”靳闻则宽慰她,“比起我,还是你的脑震荡更严重。” 就算他这么说,秦月依旧不好受,片刻没出声。 靳闻则狭长的凤眸看了眼桌上的饭菜,“已经冷掉了,我让人再送一份过来。” 秦月拉住他的衣角,仰头气愤地问:“靳温伦那家伙抓到了吗?” “已经圈定了范围,今天肯定能抓到他。” “一定要狠狠地惩处他!这个欺软怕硬的家伙,找不到贺闯就来找你,找不到你就来找我!真是可恶!” 秦月默默地把这笔账算在了贺闯头上。她都已经很努力不和他有牵扯了,怎么还能被他连累啊。 要不是知道靳闻则和贺闯交情好,她都想劝他离这个人远点了。 靳闻则听了她的话,顿时更愧疚,把她抱紧了些。 秦月还在那气呼呼地说:“靳温伦有什么资格报复咱们啊?” 靳闻则抿了抿薄唇,唤她:“秦月。” “嗯?” “有件事,我想还是我亲口告诉你比较好。” “什么呀?” “其实靳温伦并不是靳家的孩子。我们两个在出生的时候被抱错了,前两年靳家人才找到我。” 秦月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这件事根本就没公开过!” “嗯。” 不仅如此,靳家父母对他们两个偏心得不行,靳温伦这个假少爷要什么有什么,靳氏没破产的时候,他还是靳家的唯一继承人。 自家老公呢?被人耻笑是个乡巴佬,连初中都没读完,对经商管理一窍不通。 且靳家人嫌弃他不懂礼数,上不得台面,见到他没有一点好态度。 秦月简直快被气哭了,青着脸说:“凭什么啊?靳温伦占了你的一切,还反过来欺辱你?你才是天之骄子,本该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你这爸妈简直比我妈妈还拎不清,对一个假少爷那么好,有没有顾及过一点你的感受啊!” “秦月……”靳闻则懵了下。 她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重重地抹了下眼睛,鼻子更酸了,喉咙好像是被一团棉花堵住。 “那次随你去赴宴,有个叫周婵的女孩子说选你履行婚约,其实这婚约本来就是你的吧?她还一副选你是瞧得起你,要你感恩戴德的样子!太过分了!” 靳闻则根本就不在意这些事,反而是秦月现在的样子,更让他心疼。 他甚至有点后悔,不该告诉她这些事的,反正靳家已经倒了。 他们生怕他贪图的家产,他自始至终都没看上眼过。 “好了好了,都过去了,我真的不生气也不难受。” “但是我生气,我难受!我真是恨不得……”她死死地攥着拳头,要是靳家人在她面前,她说不定会冲上去打他们一顿。 靳闻则破天荒地和她开了个玩笑:“难受什么啊,难道我要告诉周婵,我才是唯一有资格和她订婚的人?那咱们还怎么结婚?” 秦月噎了一下,“不行,不和她订婚。” 提到这个事,秦月的眼睛更红,眼泪都在眼圈里打转。 靳闻则心软得一塌糊涂,把她抱在怀中温声地哄。 “怎么还哭了。” 秦月把头埋在他怀中,哽咽地说:“我就是,就是太为你不值了……” 靳闻则不知道,她却是知道原主为什么会设计和他结婚。 原主看上了他的家世,把人骗到手,发现他在靳家无权无势,就一脚把他蹬开。 之所以没立刻离婚,是因为她还想看看靳闻则能不能有点出息,从靳家争取到点家产。 结果两年过去,靳闻则愣是丁点好处都没拿到,原主的耐心耗尽,找他过来签的离婚合同。 靳家人、周婵,原主……没一个人真的喜欢他。 他已经满身泥泞,他们还要再狠狠地踩上一脚,这叫她怎么能不心疼? 秦月忍了半天,实在没忍住,抱着靳闻则的腰,泪水都洒在了他的衣襟。 薄薄的一层衣服很快被完全打湿,他清楚地感觉到了她泪水的热意,似能从他的肌肤一路烧到他的心里去。 他不擅长安慰人,双手抱着她,一下下地轻拍着她的后背。 “阿月,不哭了。”他低头,完全是本能地在她的头顶轻轻地吻了下,不带□□,只存安抚。 秦月流了好一会儿的泪,才停下来,回味了下他刚刚的语调。 “你刚刚说的是港城话吗?”叫她名字时,还怪好听的。 “嗯。”他伸手,帮她拭去脸上的泪水,“喜欢听我这么叫你?” 这次她点头承认:“嗯!” “阿月,”他又叫了她一声,漂亮的眼睛弯了弯,两个字,多情又缱绻,“以后就这样叫你。” “那我叫你什么,阿闻?阿则?” 靳闻则心道,在港城的时候,亲近的人都叫他阿闯。 现在嘛……他捏了下她泛红的鼻尖:“叫老公,还能叫什么。” 秦月:“……”瞬间闹了个大红脸。 被他一打趣,她的情绪总算是平静了下来。 “靳温伦就是个疯子,死到临头还要拉你下水,看我不狠狠告他!”她咬牙切齿地说。 靳闻则的黑眸冷下来,暗道:他这辈子别想再从牢里面出来了。 当天晚上,秦月叫靳闻则回去休息,但是他不肯。 好在她这个病房是个套间,他在另一张床上休息了一晚。 第二天,秦月洗漱过,吃了早饭,又在走廊上溜达了几圈,雷霆公司的人过来了。 和她们一道的,还有何降雪以及怦然娱乐的律师、公关团队。 就算病房不小,一下子塞了这么多人,还是颇为拥挤。 雷霆公司的负责人是个穿着黑色套装的女人,看起来三十左右,留着干练的短发,标志的五官似有外国人血统。 她挥挥手,示意自己这边其他人先出去。 随即朝秦月伸手,客气地道:“秦小姐,我是雷霆公司大中华区ceo,唐娜。对您昨天的遭遇,我们表示诚挚的歉意,这次过来,就是为了和您商量理赔事宜。” 咸鱼病弱过家家[穿书] 第72节 秦月和她握了个手,礼数周到地说:“唐娜小姐好,坐吧。”心里很是惊讶,这次的公关危机这么大吗,竟然连大中华区的最高领导都惊动了。 唐娜落座后,深深地看了她坐在她身侧的靳闻则,复杂的神色,像是有许多话要和他说一样。 不过她最终没和靳闻则交流,而是拿出一份文件,轻轻推到了秦月身边。 “这是公关部连夜定制的方案,秦小姐看看。” 秦月边翻动,唐娜边有条理地解释着。除了承担秦月的误工费,营养费,治疗和检查费用,他们还会另外给秦月赔偿一百万。 要知道秦月只是轻微的脑震荡,这个赔偿非常多了。 等到秦月翻到后面她需要履行的条款,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原来他们是想把这件事公开,包括靳温伦买通工作人员,在车上做手脚的过程。 秦月看完放下文件后,唐娜真诚地道:“秦小姐,昨天的事情闹得很大,想完全堵住网民的嘴是不可能的。这款车子从前期研发,到后期上市,公司已经在里面投入了上百亿。自动驾驶本来就是个敏感的功能,一旦不及时澄清,整条产业链就废了,到时不只是直接的经济损失,还会有很大一批人因此而失业。他们也是有父母,有孩子的人,希望您能体谅我们的难处。” 她翻开合同,补充道:“我们在发布会上,一定会实事求是地公开这件事,您只需要配合我们发条微博就可以。您在合同上签字,一百万的赔偿款,马上就会打到您的账上,请您务必考虑下。” 对方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没什么高高在上的架子,且赔偿金额到位,秦月心里已经倾向于答应。 不过她还是谨慎地道:“唐娜小姐,我可以和我的团队商量下吗?” “可以的,但是希望您尽快,两个小时内给我们回复。” “好。” “那就不打扰您了,祝您早日康复。”说完,她终于找到机会看向靳闻则,“有劳靳先生送我一下。” 秦月疑惑,为什么要指定靳闻则? 后者已经站了起来,淡淡道:“请吧。” 他们两个出去后,房间里何降雪带着人马上讨论起来。 大家都倾向于,签下这份合同比较好。 怦然娱乐的一个律师还说:“据说雷霆的法务部很厉害,没想到他们这次姿态放得这么低。” 公关部也表示:“借着这次的事,还能再造一波热度,让秦月彻底走入大众的视线中。一百万的赔偿款,不拿白不拿。” 何降雪:“再把合同好好审审,没什么问题就签了吧。” 秦月留下来也帮不上什么忙,正好凌鹿来了,她便知会何降雪:“何姐,我出去转转。” 她头都没回:“去吧,别走远。” 秦月走出去,从外面带上门,先下楼接了凌鹿上来。 这一层都是高级病房,有门禁,闲杂人等进不来,整个走廊都是静悄悄的。 两人刚走到楼梯口,里面隐隐传来说话声。 “……真的不能再考虑下吗?之前是我无能,护不住你,才让你被我爸爸赶了出去。现在我和你保证,再没人敢对你指手画脚。”是唐娜的声音,和在病房不同,她语气很是急切。 秦月无意偷听,拉着凌鹿要走,没想到靳闻则的声音随后传来。 “不了。” 她和凌鹿一下子被钉在原地,后者尴尬地看了她一眼。 靳闻则和唐娜怎么关系匪浅的样子?秦月这个正牌老婆知道吗? 秦月当然不知道,对此也很好奇。只是天人交战一番后,她还是带着凌鹿离开了。 事关靳闻则的隐私,偷听实在不是什么好行为。 她们往走廊深处走着,秦月垂着头,心里想的都是靳闻则。 凌鹿小声问:“月月,那个女人是谁啊?” 秦月解释道:“雷霆公司的ceo。” “她怎么和你老公认识?” 秦月摇摇头:“我也不清楚。” 前方有个长椅,她们坐下,秦月心里乱糟糟的,猜测着:“说不定他们以前是男女朋友?富家小姐和穷小子的组合。唐娜的爸爸不喜欢靳闻则,就棒打鸳鸯了。” 凌鹿看出她心情不大好,劝道:“咱们就只听到了几句话,确定不了什么,说不定他们只是普通朋友关系呢。” 这话说的,她自己都站不住脚,秦月点点头,不知听进去了没有。 秦月被凌鹿眼中的关切逗笑,“我没事的。靳闻则都二十好几了,就算真的谈过女朋友不也正常么?唐娜那么优秀,说明他眼光好。不管以前怎么样,现在我们已经结婚了。” 凌鹿赞成地点点头:“说得没错,谁没有个前任啊。一直不谈恋爱才不正常呢。他能好好对你,就是最重要的了。” “嗯嗯。” 两人又说了会儿这次的事故,凌鹿确定秦月没有大碍,就离开去动物医院看公主了。 秦月慢吞吞地回到了病房,环视一圈,靳闻则已经回来了。 “去哪了?”他走过来,自然地牵起了她的手,带他往里面走。 秦月的目光划过两人握着的手,不禁想到:他以前也牵过前女友的手吧?拥抱呢,亲吻呢?更亲密的事情做过吗? 她很复杂,也很矛盾。不是怪靳闻则有过前任,只是想到时,心里稍微有点涩然。 她这样是不是挺小气的?一点也不洒脱。 “阿月?”她一直没说话,靳闻则叫她。 她回神:“凌鹿过来看我,我们两个去转了转。” 何降雪她们那边讨论出结果,认为这份合同没问题,可以签。 说完,她们一块离开,把病房留给了秦月和靳闻则。 “我也有点想回去了。”她看了眼窗外,梅雨季已经过去,艳阳灼烤着大地。 “今天再观察一天,没什么问题,明天就能出院了。”靳闻则温声哄她。 “嗯,”她转身看着他,“你一直在这里陪着我吗?工作怎么办?” “晚一点再处理。” 秦月又看了眼桌子上的合同,“你说我要不要签?” “随你,想签就签。”有他在,雷霆不可能对她使什么花招。 “那就签吧。” 秦月走过去签了字,给唐娜那边发了消息。 很快,雷霆公司发了条公告,下午三点将召开发布会,实时直播。 靳闻则陪她一块吃了午饭才离开,期间秦月几次都想问问他和唐娜是什么关系,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到了三点,她打开房间里的电视,找到雷霆的直播间。 发布会刚刚开始,观看人数已经超过了百万。雷霆的负责人按照事先准备好的稿子,公布了汽车被靳温伦做手脚的全过程,最后明确地表示他们一定会做好善后工作,请广大消费者们放心。 秦月的认证微博交给了公司打理,配合发布会,发了条报平安微博。 发布会结束半小时,这件事就冲上了微博,在超话里表示质疑的网友不在少数。 【他们说是有人做手脚就真是啊?真不是找了个替罪羊吗?】 【秦月这是拿了人家多少钱啊。】 【有的人我劝你们不要太离谱了,完整的监控都放出来了,就是那个姓靳的做的啊】 【太可恶了,一定要严惩靳温伦!】 【靳温伦今天提审,大家快来直播间看![链接]】 秦月刚好刷到了这条微博,就点了进去。 应该是用手机开的直播,镜头有点晃,画面中,靳温伦戴着手铐,被几个警察押着往警车上走。 此刻的他,完全没有一点贵公子的样子,脏污的衣服满是褶皱,胡子拉碴,眼底青黑。 有记者闻讯赶到,七嘴八舌地问:“靳温伦,你为什么要在雷霆的车子上做手脚?” “靳家破产是否和雷霆公司有关?” “对你杀人未遂这件事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靳温伦本来枯槁的面色,猛地变得狠厉起来,青白的眼睛阴森地看过来,沙哑地喊着:“什么雷霆,我想杀的分明是靳闻则!” “靳闻则又是谁?您的兄弟吗?” 有警察呵斥靳温伦:“闭嘴,快走!” 靳温伦已经疯了,大声嚷嚷着:“他也是靳家人,凭什么靳家倒了,他还能和女明星风风光光地过日子?他们通通都该死……唔!” 他被重重捂住嘴,推搡进了车子,驶离了这里。 直播很快被掐断,网上的视频也被清理了个干净,可文字版介绍,还是迅速流传开来。 【靳温伦的话什么意思?秦月的老公是靳闻则?】 【我查到了,靳闻则也是靳家的孩子,不过比较边缘化,靳家破产对他没什么影响。】 【不是说秦月的老公是个超级大佬吗?就这啊?】 【搞了半天秦月是被自己老公连累的,真倒霉】 有很多人涌到秦月的大号、小号下面,给她评论着:【你嫁的分明是个穷光蛋,为什么要诱导大家他是个惹不起的大佬?】 【月月啊,恋爱脑不得行啊,他现在一穷二白的,你还跟着他干什么啊?赶紧离婚吧。】 【靳家倒了,他以后不会吃你的软饭吧?软饭男可要不得。】 【美女为什么总是扶贫诡计多端的穷男人?】 【你看看圈里的小花们,一个比一个嫁的好,你怎么找个这么普通的男人,作为你一个月老粉真的心疼你。】 【有没有照片,我倒是看看你找了个什么河童老公,把你迷惑成这样。】 …… 面对这些唱衰的评论,秦月十分无奈。 软饭男,凤凰男,穷男人……都什么和什么啊。人家有正经工作的,可从来都没和她要过一分钱! 咸鱼病弱过家家[穿书] 第73节 就算现在家境远不如之前了,和诡计多端也不沾边吧? 最最无语的是,他们竟然说靳闻则河童!别太离谱了! 她截图给凌鹿,吐槽了一番。 凌鹿劝她:【网民们又不知道你们两个的情况,你就别理了。这种时候你越解释,他们越会说你恋爱脑。】 秦月:【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反正很快我合同到期就退圈了,到时这个微博也不用了。】 凌鹿:【比起这些,你问没问你老公和唐娜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秦月:【……等他回来我找机会问下。】 傍晚她没等到人,只等到了他的电话:“阿月,晚上有个饭局,我要晚点回去。” 秦月脱口而出:“男的女的呀?” 男人轻笑了下,声音苏苏的。 “在查岗?” 第39章 过日子39天 误会解除 秦月顿了下:“……什么查岗, 我就是随便问问,你不想说就算了,我也不是非要知道。” 瞧她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 靳闻则又被她逗笑了。 “别挂,我想说。你稍等下。”靳闻则将语音转为了视频通话, 镜头翻转, 缓缓从左移动到右。 他身处一个古色古香的包厢,面前是一个带转盘的圆桌子, 上面摆着许多套精致的白色餐具。 陆陆续续有人入了镜,都是年轻人, 和靳闻则年纪差不多大,有男也有女,穿着便装,各个都有种知识分子的气质。 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好奇地问:“老师, 您干嘛呢?” 秦月就听靳闻则淡淡道:“你师娘要查个岗。” “师娘!” “原来是师娘啊!” “师娘好!您身体怎么样啦!” 大家顿时精神起来,八卦地双眼锃亮, 不住地往这边瞧。 刚刚那个戴着眼睛的男人还使劲儿摆了摆手:“师娘好, 我是陈牧!您叫我小陈就行啦!您放心吧,饭局上都是自己人, 我们只吃饭, 不喝酒,很快就吃完啦!” 秦月小声问:“靳闻则,你外放的吗?” “嗯。” 秦月不好意思不开口。在这些陌生人面前, 她比较有包袱, 声音都变得温柔了。 “大家慢慢吃, 不用急, 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知道啦师娘!多谢师娘关心!” 秦月和他们聊了两句,实在招架不住他们的热情,就和靳闻则说挂了电话。 男人把镜头翻转过来,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不管多少次看,都很惊艳。 “记得给我留门。”他勾唇浅笑,黑色的眸子微微发亮。 秦月脸一红:“病房又不会锁门,好了,真的挂了。” 摁下挂断键,她回忆了下,自己刚刚没什么失礼的,放下心来。 那些年轻人都管靳闻则叫老师,难不成是他们部门的实习生?一下子带这么多实习生,好辛苦啊。 靳闻则果然如他说的那样,不到两个小时就回来了,手上还拎了个精巧的食盒。 秦月眼睛一亮,从病床上走过去问:“这什么?” “这个菜味道不错,让饭店给你打包了一份。”靳闻则回答。 秦月笑道:“可是我都已经吃过了啊。” 说着,她将食盒盖子打开,发现里面是一份小羊排,烤得外焦里嫩,香气扑鼻的。 她叹了口气,看向靳闻则,有点幽怨地说:“本来我不饿的。” 他失笑:“可以少吃点,我特意让厨房少放了佐料。” “大晚上吃烧烤,好罪恶啊。” “那我收起来吧。”他作势去拿食盒盖子。 “别别别!”秦月连忙护着,“我又没说我不吃。” 靳闻则笑意渐浓,搬了把椅子来,让她坐下。 她戴上手套,拿了一块羊排,啃了一口。 “唔!好吃!还是热的呢,你要不要吃点?”她问。 “不用,你吃吧,我已经吃饱了。” 秦月美滋滋地吃着羊排,问他:“你今天怎么对我这么好。” 靳闻则哭笑不得:“好像我以前对你不好一样。” “今天格外好~” “有吗?我只是觉得这东西好吃,所以想让你也尝尝。” 秦月鼻子有点酸,吃东西的动作慢了下来。 他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低落,轻声问:“怎么了?” 秦月摇摇头:“就是想到我爸爸了。我小时候他去应酬,回来总是会我带吃的,我嘴馋,困得不行了还不睡,就为了等他,为此我妈妈没少骂我。” 她说的自然是原来世界的父母,只不过她爸爸走得很早,她对爸爸的记忆,只剩下模糊的一点了。 说到后面,她笑了一下,眼睛却红了。 靳闻则记挂她,让她想起了自己真正的家人。 爸爸,妈妈,我在这个世界也有自己的家人了呢。 靳闻则静静地听她说完,眼中划过心疼。 他抬起冷白的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嫩生生的,手感很好。 “以后再遇到好东西,我会继续给你带的。”他温声许诺着。 不是故意说甜言蜜语,这就是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他不知她从何而来,或许她一辈子也不会愿意说,但是他愿意包容她,守护她,让她有枝可依。 秦月吸了吸鼻子,红通通的眼睛看向他。 靳闻则还以为她会感动地扑到他怀中,没想到她气呼呼地说:“这么熟练,你以前对多少女人说过类似的话。” “……”他足足愣了两秒,才无奈道,“怎么就熟练了。” “感觉你特别会!”秦月回忆了下两人第一次在酒店里面发生的事,笃定地点点头,“就是很会,各方面的。” 他智商极高,超过世界上99.99%的人,很快就琢磨明白了她什么意思。 叹了口气,解释道:“没有别的女人,只有你一个。” 秦月挑了挑眉,紧盯着他:“真的?” “千真万确。” “这么说,我是你初恋?” “初恋”两个字取悦了他,他笑着说:“没错。” 秦月却还是不大愿意相信,嘟嘟囔囔:“谁知道你们男人是不是每次谈的都是初恋。” 靳闻则无奈:“那还要我怎么证明。” 两人说了一会儿,他就算再迟钝,也感觉到秦月今天不一样了。 先是查岗,后又和他说起初恋,难不成是发生了什么? 可他在医院的时候,几乎都在秦月的视线内……等等,他去见了唐娜一面。 难不成有人在她这嚼舌根了? 靳闻则拧着眉,问她:“是不是有人和你说了我什么?” 秦月一怔,没想到他能这么敏锐,哑了哑,低着头说:“不是别人和我说什么,是我自己听到的。” 在靳闻则的注视下,她说了自己听到的话。 “就那么两句,我觉得偷听不好,所以就走了。” 靳闻则似笑非笑:“然后你就憋到了现在?” “什么呀,我又没想问你。就算你真的有前任又怎么样,成年人谈恋爱不是很正常的吗。” “你还挺豁达。” 秦月抬眼看他,听到了挖苦的味道。 “来。”靳闻则朝她伸手,示意她到自己身边来坐。 她犹豫了下,还是起身,慢吞吞走过去坐下。 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想和他贴贴。 “干嘛。” 靳闻则抬手,将她揽在怀里,揉了两下。 “别瞎猜了,我和她并不是那种关系。在贺氏之前,我曾经在她手底下工作过一段时间,后来我自己觉得无趣,就辞职了。当时她爸爸的确对我有意见,但我的去留,是我自己决定的,和他们没关系。” 秦月诧异地看着他:“那她找你,是想你继续回去工作?” 咸鱼病弱过家家[穿书] 第74节 “嗯,但我拒绝了。” 靳闻则望着怀里娇俏明艳的女生,黑眸含笑,放任自己摸了摸她的头,又在她的唇上啄了下,她的耳根骤然红了。 他心情大好:“以后我和她也不会有什么交集了。” 秦月同样很开心,还得按捺着不笑,移开目光,“哦”了一声。 “我今天可真是被你误会大了,要是我自己不发现,你是不是就不准备问了?” 秦月为自己解释:“那我怎么问嘛,好像很小气似的。而且我要是问了你,你不也得问我吗?” “你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怎么就小气了?再者,”他话锋一转的同时,抬手将她的脸掰向自己,紧盯着她,“听你的意思,你以前谈过?” “没有……”因为他摁着面颊,她的话有点含混,“我上学那会儿刻苦着呢,工作以后更是努力,哪有时间谈恋爱。” 靳闻则心道,这大大咧咧的丫头,都不知把自己卖多少次了。 原主工作以后只会走捷径,上学的时候成绩更是吊车尾,哪刻苦过? 不过他没有戳穿她,而是在她“真诚”的眼神里,勾了勾薄唇,问:“没谈过恋爱,那喜欢过别人吗?” 秦月都在心里哀嚎上了。她到底是找了个什么老公啊,反应也太快了吧? 一慌,她眼珠就瞎转:“嗯……上学那会儿不懂事,对男同学有好感来着……但是我们什么都没做啊!真的!” “呵。”他轻笑了一声,捧着她的脸,抬起来,“所以我不是你初恋。” “当然是了!都没谈过,怎么能叫恋爱呢是吧?” 她这张小嘴,真是让人又爱又恨。为了不再从这里听到让他窝火嫉妒的话,他选择直接用唇堵住了。 * 唐娜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海城的景色,手里捏着电话,头痛地说:“他不想回车队,我有什么办法?” 对面的人十分焦躁:“梧神不回来,我们这个赛季一点赢面都没有!对家签了几匹黑马,把车队都要逼上绝路了!咱们怎么说也是豪门赛车队,就这么被人压着打,我真是不甘心啊!你发来的视频我看了,梧神的车技一点都没有下降,只要他肯回来,哪有小崽子们耀武扬威的份儿?” “他的决定没人能更改,另找其他赛车手吧。” “唉!”对面重重叹气,“他真是被柴米油盐给腐蚀了,娶了个女明星,怎么就一点事业心都没有了呢。” * 第二天秦月的检查结果出来,没什么大碍,办完手续就可以出院了。 靳闻则没假手他人,亲自去办的,留秦月一个人在病房里收拾东西。 她的手机放在旁边,开着免提,正在和凌鹿打电话。 “啧啧,你这老公挺会的嘛!不是经验丰富,就是情商极高。” 秦月:“是啊,所以以后我不准备查他的岗了,他真有心背着我做点什么,根本就不会让我发现,我也不想白费那个力气。” “哈哈哈,”凌鹿笑起来,“他也太无辜了,什么都没做,就被你这么想。” “不说他了,公主的情况怎么样了?” 凌鹿的语气低落了些:“还要住一段时间院呢。” “雷霆那边的赔偿款已经打过来了,这里面也有公主的一份,等一会儿我转账给你。” 凌鹿不想要,被秦月劝了半天,总算是点了头。 挂了电话,她听到敲门声响起,走过去将门打开。 “小苏,你来了?” 门外站着的,正是穿着短袖短裤,脚踩运动鞋的苏元洲。他两只手上还拎着果篮和牛奶。 “月月姐,前两天我怕你没空,就在今天过来的。” 秦月把他领进来,他看到沙发旁收好的东西,“身体没事了吗,今天就能出院了?” “嗯,没什么大事了。你坐,我给你倒杯水。” “不用不用,你快坐下歇着,我不渴。” 两人落座,说了会儿话。苏元洲四处看看,问她:“靳先生呢?” 网上有关靳温伦的事闹的那么大,秦月的丈夫是靳闻则这件事,他自然也知道了。 “他去办出院了。” 秦月被靳闻则连累,苏元洲对他是有些怨气的,但他清楚自己其实没什么资格怨他。 “月月姐,这次你受苦了。” “也算是大难不死吧。” 秦月拿过手机,朝他晃了晃:“干坐着太无聊了,咱们来开黑啊?我在群里再找几个人。” 苏元洲:“行。” 之前拍短剧的时候,秦月建了个开黑群,除了她和苏元洲,还有圈子里的其他演员以及比较熟悉的工作人员。 在群里喊了一声,五人队就凑满了,一道去峡谷里驰骋。 靳闻则办好手续回来,刚走到门口,就听到秦月在喊:“别上别上!” 苏元洲则喊着:“上上上,我能杀!” 各种英雄的喊话,还有厮杀声效,一道传来。 等他推门进去,秦月叹了口气:“说了别上吧,差一条龙呢,打不了。” 苏元洲可怜巴巴:“错了,我的锅。” 两个人打得专注,都没发现靳闻则回来了。 她想喝水,但是腾不出手来,就和苏元洲说:“小苏,你帮我递一下杯子。” “好。” 苏元洲刚伸手去拿,杯子却被另一个修长漂亮的手拿走了,送去秦月嘴边。 “张嘴。” 秦月一听是靳闻则,下意识张开口,任由他喂了她一口,全程眼睛都没离开手机屏幕。 “小苏,你掉线了啊,怎么不动了?”秦月问。 “……我马上就来!”边说,他边低头操控起自己的游戏人物来。 之后的半局游戏,他打得很心不在焉,想的都是靳闻则喂她喝水的样子。 两人举止那么亲密,旁人完全插不进去。 他心里泛起苦涩,喜欢的情感,还没开花,就要枯萎了。 被地方爆了水晶,苏元洲放下手机,同靳闻则道:“靳先生。” 靳闻则:“嗯。” 秦月问他:“手续都办好了?” “对。” “那咱们现在走吧。”秦月起身,背上了她的小包,问苏元洲,“你怎么来的?” “打车。” “那我们先送你。” 苏元洲默了默,道了谢。 看他们相偕往外走,苏元洲心里酸得直冒泡泡,可他又不能真的做些什么,破坏他们两个人的关系。 到车上后,苏元洲鬼使神差地问:“月月姐,靳先生不是也会玩游戏吗?怎么没把他也拉到小群里来。” 秦月心说,自然是因为靳闻则常常给她一种和游戏完全不搭边的感觉。 “什么小群?”靳闻则开着车,问。 秦月:“一个开黑小群,你要来不?我们好缺打野。” “那你拉我吧。” “嗯嗯。” 秦月边操作,边和苏元洲说:“小苏,你也不用老是靳先生靳先生这么客套地叫,反正你现在知道了他是我老公,不然就叫他一声姐夫好了。” 靳闻则漆黑的凤眼,从后视镜里瞥了下苏元洲的脸,果然已经僵了,嘴角抽动了几下,都没说出话来。 他收回目光,嘴角微不可见地弯了弯。 人家摆明了就是对她有好感,她可倒好,杀人诛心,偏偏自己还没察觉。 他却很受用,顺着她的话,温和地说:“或者叫我一声哥也行。” 苏元洲低头看着手机,牙关死死地咬着。 谁要叫他哥啊!就算是死,从车上跳下去,他也不会叫的! 屏幕上跳出新消息,点进去一看,是群里提示“tyrant”和他们都不是好友。 tyrant?暴君?他最喜欢的电竞选手,当年打比赛叫的就是这个名字。粉丝们都管他叫t神。 秦月在群里道:【这是我老公~】 大家很热情地表示欢迎:【原来是靳先生!】 【靳先生打游戏很厉害的,以后可以带我们飞了!】 【抱大腿抱大腿~】 网上有关靳家的事,传得风风雨雨,但是这些人在正主面前是不可能讨论什么的。 苏元洲愣了下,这个和t神重名的竟然是靳闻则。 他点开他的主页看了下,头像是个酷酷拽拽的小花猫,和他的气质还挺搭的。 再看他的微信号……嗯?怎么这么熟悉? 到地方后,他揣着疑虑下了车,给他的同学发消息。 【你记不得几年前t神的微聊号泄露过?】 咸鱼病弱过家家[穿书] 第75节 他同学:【记得啊,当时咱俩不还加来着吗,没多久就设置不允许任何人添加了。】 苏元洲:【那你还记得是什么吗】 他同学:【这都过了多久了,早就忘了。而且微聊号每年都能改,这么多年过去,人家肯定早就改了。】 苏元洲:【嗯。】 他放下手机,又点进靳闻则的主页看了眼。又觉得不像t神了。 当年t神的微聊号泄露,他搜索出来,记得是个黑色的头像,不是这个花猫。 可能就是巧合吧,他如是同自己说。 * 秦月又在家中休养了一段时间,身体彻底大好。每天晚上她会拉着靳闻则打打游戏,被他带飞的感觉超级爽。 苏元洲最近迷上了单挑,总是拉着靳闻则建房,还把战绩隐藏了。 后来秦月问靳闻则,才知道苏元洲基本上没赢过他,难怪最近在开黑群里那么沉默。 凌鹿那边也传来了好消息,公主出院了。 它在医院吃的好,比之前还胖了两斤。 靳温伦那边同样在走诉讼的流程。有次秦月听靳闻则讲电话,大概是靳家的谁换了个手机号联系他,他冷着脸没说几句就挂了。 从那之后,她再没接到靳家人的消息。 秦月不喜欢过多的关注,可惜事与愿违,凌鹿给她转来了某瓣上的一个高楼。 不知谁开的小号,爆料了一些娱乐圈明星的事。 网民们热衷于吃瓜,帖子热度很高,博主用字母代称的那些明星,一个个被扒了出来。 因为看起来特别真,楼里的人都怀疑博主是混娱乐圈的。 凌鹿:【你主要看第十条,这说的是不是你?】 她往下翻,快速浏览了一遍,还真是。 贴主说,q姓女星本来嫁的是豪门,没想到夫家倒了,她一点好处没捞到,现在还要努力工作养老公。 这一层楼下,又不少人解锁了秦月,啧啧称奇。 【秦月这到底是图啥呢】 【别提了,多少粉丝都劝她离婚,她不听啊。】 【我真的好奇她老公到底长得有多帅了,能把她迷成这样】 【尊重,祝福】 秦月:这些人简直是没完了,就不能让她过几天消停日子吗? 一直到靳闻则回来,她还气不顺。 “怎么了,谁惹你了?”男人脱掉外套挂上,长腿一迈,朝着她走来。 “还不是网上那些人!”秦月把事情简单地和靳闻则讲了一遍。 他淡淡道:“我先做饭,吃了饭再说。” 到厨房后,他拨了几个电话,之后有条不紊地做起晚饭来。 吃完饭,调查结果也发过来了,他冷冷地扫了一遍,原来那是何夏夏发的帖子。 被雪藏之后,她一直在小号上试探,想要复出,靳闻则怎么可能会给她这个机会? 见复出无望,她就开始在网上引导舆论。 她还有点心眼,知道只爆料秦月一个人太明显,又拉了其他几个明星当障眼法。 靳闻则给自己手下发去消息:【封杀她在网上的所有账号。】 对方:【是!】 放下手机,靳闻则温声劝她:“其实他们有的话也没说错,这个家离了你不行。” 秦月被逗得笑了下:“你别打趣我。” 靳闻则:“你想要怎样的处理结果?” 秦月叹气:“早知道雷霆开了发布会以后,你会被风口浪尖的我连累,我就不签那份合同了。” 靳闻则认真地说:“我并不在意网上的议论,只是你因为我丢人了。” “我才没这么想过!”情急之下,她说出了内心的想法,“他们是根本不知道你的好!” 就说这满桌子丰盛的饭菜,家里的家务活,有几个人能日复一日、没有怨言做下去的? 秦月心疼地说:“还好我清楚你和靳家的事,不然我说不定也会误会你。我不想看他们这么往你身上泼脏水。” 靳闻则望着她,清楚地感知到了她的情绪,一颗心好像是被温水浸泡着。 喉结滚了滚,他说:“知道了。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 秦月等了几天,也没见网上的风向有什么变化,以为他用的是“淡忘大法”。 等她把这事几乎也抛到脑后时,何降雪联系她,说给她接了个综艺。 第40章 过日子40天 合二为一 秦月边翻着秦氏那边传来的文件, 边和何降雪说:“我马上要解约了,还给我接综艺啊?” 何降雪叹气:“你真的一点都不想继续留在娱乐圈?其实你很有潜力的。” “不想。” “好吧,”见秦月铁了心, 她也就不劝了,认真说起工作的事, “这次的综艺只需要拍三期, 是个生活类真人秀节目,正好卡在你合同到期的时间内。” “非拍不可嘛?” “倒也不是……主要赞助商财大气粗, 拍一期的酬劳有几十万。” 捕捉到“几十万”三个字,秦月翻文件的手停了下来。 “这么多?” “是啊, 三期下来光报酬就能拿到一百万了,还不算期间的广告植入所得什么的。”何降雪循循善诱,“你不是想举行婚礼么,现在物价那么高, 一场婚礼随随便便花几十万。以后你退了圈, 再想赚这么多钱可不容易了,不趁着现在多攒点啊?” 秦月被她说动了。她之前可是许诺过靳闻则, 一定给他一场盛大婚礼的。 不过她没直接答应何降雪, 淡淡问:“何姐,你实话跟我说, 找上我还有别的原因吧?” 何降雪干笑:“你怎么变得越来越聪明了……是节目组那边有意签你, 导演是我师兄,我欠他一个人情,所以答应了他努力争取。你别有压力, 真的不愿意, 我就去回绝了他。” 平心而论, 何降雪对她很不错, 马上都要解约了,她也想回报一下她。 再者,那么多钱,不拿白不拿。 她又问过节目条款、台本,确定没什么问题后,就让何降雪帮她接了。 挂了电话,她听到外面有动静,推门出去,正好看到靳闻则走过来。 今天外面下了小雨,他的肩头被打湿了一片,俊脸更加冷白,压抑地咳嗽了两声。 “你是不是着凉了不舒服?”秦月匆匆走过来。 他看到她,喉结滚了滚,大概是在压抑咳嗽。 可是这东西怎么可能压得住?开口之前,他又咳嗽了几声。 “没事,”他磁性的嗓音微哑,浅笑着说,“可能是刚刚吹了点冷风。” 秦月却不敢掉以轻心。上次他洗了个冷水澡,当天就高烧了,不好好护理,肯定又要倒下。 于是她不容拒绝地扶着他,先帮他把外套脱了,又推着他往浴室走。 “你快去洗个热水澡,把身上的凉意驱驱。” 靳闻则看了眼腕表:“我今天路上耽搁了会儿,回来得已经有点晚了,我先去把饭蒸上……” “不用你,”都不舒服了还惦记着做饭呢,也太贤惠了,“今天的晚饭我来搞定!” 靳闻则将信将疑:“你?” “怎么啦?”他太高了,秦月为了显得自己有气势些,踮起了脚,“我虽然不爱下厨,但是简单的家常菜还是会做的!你忘了我之前还给你做过饭了?” 靳闻则越和她相处,求生欲越足,马上服软:“没忘。你要是不想做,晚上我带你出去吃也行,陈牧和我说了个还不错的西餐厅。” “你手底下那个实习生?”秦月摆手,“外面的雨已经下大了,出去又吹风,就在家里吃吧,你快去洗澡。” 靳闻则看出秦月误会了陈牧的身份,没找到机会解释,已经被她不由分说地推进浴室了。 等他洗了澡,浑身热腾腾地出来,秦月已经在厨房忙碌上了。 不知她什么时候也给自己买了件藕绿色的围裙,比他那件格子围裙新多了,带子绑在腰后,掐得腰肢不足盈盈一握。 靳闻则的眸子暗了暗,踩着拖鞋走过去:“真的不用帮忙?” 秦月停下备菜的动作,扭头看来:“不用不用,你去歇着。” 扫了眼他还在滴水的发梢,不满地说:“记得把头发吹了!” 这被人管着的感受,还挺新奇的,关键是他不仅没有不悦,心里还升起盈盈满足,希望日子就这样过下去。 “好。”他听话地先去吹了头发,又在书房呆了一会儿。 秦月叫他开饭,他过去一看,三个家常炒菜,炒青菜,蘑菇炒肉,番茄炒蛋。她还另外做了个紫菜丝瓜汤,卖相都不错。 一碗热乎乎的汤下肚,他眯了眯眼睛。 “怎么样?”她期待地看着他。 “很不错。”他不吝夸奖。 见他果真没再咳嗽,脸色也比之前好了太多,秦月高高兴兴地又给他盛了一碗汤:“晾一晾再喝。” 暴君扭着肥美的身子走了过来,趴在秦月脚边专心致志地舔毛。 咸鱼病弱过家家[穿书] 第76节 两人边吃饭,边说起家常,和这世间的普通夫妻没什么两样。 以前他一个人做饭,一个人吃,每次吃个几口就没胃口了。 但是现在有她陪着,他的饭量明显见长。 “今天都做什么了?”靳闻则温声问她。 “看了会儿秦氏的文件。虽说我找了个经理帮我打理股份,但是对秦氏的业务也得了解。” “嗯。” “现在我进入管理层,得把这些年秦氏的主要业务梳理一遍。”秦月望着他,“你知道我发现了什么嘛?” “什么?” “我爸爸以前竟然还搞过医疗项目呢!也取得了些成果。可是后来不知怎么回事,项目就被终止了。” 靳闻则表情淡淡的,深邃的眼眸窥不见底。 “医疗项目很难在短期内见到回报,线程一拉长,就容易把公司套牢,非专业公司,很难坚持下来。” “嗯,”秦月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给他夹了一筷子鸡蛋,秦月笑眼弯弯:“多吃点。” 靳闻则勾唇一笑:“好。” * 年下旬,各种活动都很多。在等待综艺合同走流程的这段时间,秦月已经推了不少通告。 娱乐大典的邀请函发到她手上的时候,公司领导直接发了话,让她必须去参加。 她是当一天和尚,敲一天钟,只好带着请柬赴约。 路上她还和何降雪吐槽:“这娱乐大典的所有奖项都和我没什么关系,非要我去做什么,给别的明星鼓掌吗。” 最近有个新游戏上线,她正沉迷冲等级呢,不想从家里离开。 “怎么没关系了,”何降雪特意从公司借来了一辆保姆车,有专门的司机开,她就和秦月在后面坐,“今年的娱乐大典新开辟了一组短剧奖项,你提名最佳女主角了。” “看短剧的人有那么多了?”秦月很是诧异。 “当然,你的微博都涨了几百万粉丝了,和苏元洲的cp超话也有几十万个粉丝。”何降雪斗志昂扬,“加油,争取今天拿个奖回来!” 秦月失笑:“这娱乐大典是社交网站牵头的,又不像飞天啊白玉兰啊是国内的权威奖项,就算是我拿了奖,外面也不承认啊。” 尤其短剧对演技的要求并不是很高,她能拿到提名,怕不都是因为这张脸的功劳。 何降雪不认同地道:“管旁人怎么想,能拿到奖就是好的!你不准唱衰!” 秦月举手投降:“好的好的。” 何降雪的眼睛犹如x光似的,上上下下扫了几遍,点评道:“你这个妆造中规中矩,胸前戴的那个也不是品牌胸针吧?就是普通的蓝宝石。光靠你的脸,能艳压别人吗?” 秦月的造型是公司的团队做的,当然不如其他一线女星有顶级造型师。 本来就是来打酱油的,争奇斗艳干嘛,往那一坐几个小时,怪累的。 至于她的胸针,是上次靳闻则去国外出差给她带回来的,她觉得和自己的银色裙子很搭,就佩上了。 低头,手指在胸针上轻抚过,她淡然地表示:“这不是挺好的嘛。” 何降雪叹气:“算了。反正红毯之后,不管网上那些营销号怎么品评你这身行头,你也不会在意。” 秦月笑得眼睛弯弯:“还是何姐了解我。” 到举行的酒店附近,车子被堵了几次。来参加盛典的明星、各家的粉丝、媒体、站姐等等……到处都是人。 主办方的流程安排还出了问题,以至于红毯的露天后台乱糟糟的,不少明星都在这边等,连个椅子都没有。 海城即将入冬,一下雨就很冷,男明星还好,最起码穿的还是长袖长裤,女明星可就遭罪了,胳膊都在外面露着呢。 秦月今天穿的是曳地的无袖礼裙,两条莹白的胳膊被冷风一吹,起了鸡皮疙瘩。 不过比起其他哆哆嗦嗦的女星,她脸色还算是好的。 何降雪要脱了自己的外套给她,问她:“是不是很冷?” 秦月摇摇头:“我还好。何姐你自己穿吧,不用给我。” 何降雪还是脱了下来,埋怨道:“主办方真是不干人事,这么冷的天,让人在外面冻着。” 红毯按照咖位走,秦月现在就算小有名气,也和一二线差着远,得大部分明星都进去后,她才能走,还不冻僵了啊? 何降雪边给她拢着衣服,边说:“实在不行咱们回去吧,真得了奖,就让别的人代领。” 也有其他明星在打退堂鼓,不过都是一线二线,咖位大,不在意这么个含金量不高的盛典。 至于小明星,好不容易能有个露脸的机会,就算是冷,也不甘心走。 秦月同何降雪说:“我真的不冷的。” “穿这么少,怎么可能不冷?”声音自她身后传来。 她转头一看,竟然是许久未见的傅城。他穿了身黑色高定西装,脚踩手工皮鞋,黑发做了个造型,露出了饱满的额头。 他长得英俊,身材还是标准的倒三角,加上傅氏总裁的光环,刚一出现,就吸引了无数的目光。 秦月客客气气地说:“傅总。” 他显然不满意这个称呼,眉头都皱了起来,但在这种场合,也不好纠正。 眼眸定定地落在她的脸庞上,见她气色不错,他放下心来。 之前听说她拍广告时出了事,他一直想见她,却找不到她的人。 后来为了能早点掌控傅氏,他一直国内国外地飞,忙的每天只有三五个小时的睡觉时间。 这次娱乐大典他本来可以推掉的,听说秦月会来,他才抽了时间。 “这里太冷了,你和我一道走红毯。”傅城霸道地同秦月说。 周围的人顿时惊讶起来,有些不认识秦月的,纷纷和自己熟识的人打听。 得知她的身份,大家都羡慕地望着秦月,感叹她运气好,不用挨冻了。 “傅城是投资商,有优先通道,没想到竟然会主动邀请一个小明星和他一块走红毯。” “他不是看上秦月了吧?有一说一,她长得是真漂亮。” “可她不都结婚了吗?” “结了还不能离?一边是破产的靳家,一边是如日中天的傅家,选哪个不用人说吧。” “呵,她想选傅家,也得看看傅家愿不愿意要啊。”说这话的是何夏夏在圈内的朋友。 自从何夏夏出国后,两人一联系,何夏夏都会说秦月的不好,她便把秦月当成了趋炎附势的人。 现在本该是夏夏未婚夫的人,在和秦月大献殷勤,她能看得惯就怪了。 大家都以为秦月会答应傅城,没想到她樱唇轻启,淡淡道:“不劳烦傅总了,等到了我的顺序,我自然会走红毯的。” 傅城一怔,那股憋闷的火气又升起来了。 他不明白,现在的秦月对他的影响怎么能那么大,让他不停地为她牵动心绪。 “那要等多久?一个小时,还是两个小时?你就这么想和我撇清关系?” 秦月索性承认了:“是的,还请傅总不要做些让人误会的行为。” 傅城重重地吸了一口气,脸色铁青,他身后跟着的助理垂着头,怕得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 眸子紧锁着秦月,沉默片刻,他咬牙切齿地说:“秦月,你别挑战我的耐心。” 秦月面无表情地说:“现在应该是傅总在挑战我的耐心吧?您就那么同情心泛滥吗?” 周围的人:“!” 傅城顿时更气了,紧咬着牙关,周围的温度骤降。 何降雪不由替秦月捏了一把汗,怕她把傅城得罪狠了,再被有心人报复。 正想拉着她给傅城道个歉,傅城缓缓呼出一口气,竟然放低了身段。 “秦月,不管怎么样,你不该和自己过不去。” 包括何降雪在内的不少人,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秦月那么不给他面子,他竟然没气得走掉?还好言好语地哄她? 在秦月疑惑的目光里,傅城说:“你就穿了这么点儿,冻两个小时,腿不想要了?和我进会场。” 围观的人里有女生已经开始磕起他们两个了。傅总多么霸道有男友力啊!都到这份儿上,秦月不能拒绝了吧? 秦月却深深地看了傅城一眼,没说什么,往后退了一步,手拎起裙摆,往上提。 傅城眼皮一跳,连忙来阻止她:“你干什么!” 大庭广众的,怎么往上撩裙子! 秦月只把裙摆提到小腿肚,又把自己的脚往前探了探,以便傅城可以看得清楚。 傅城眨了眨眼:“怎么了?” “你看不出来我穿了光腿神器吗?还是最厚的那种。”秦月弯了弯腿,这回他总算是看到了裤子上的褶皱。 秦月面无表情地放下裙摆,认真地说:“我是真的不冷。” 傅城呆住:“……” 周围的其他人也没好到哪去:“……”【看小说公众号:不加糖也很甜耶】 别的女星都是为了风度不要温度,你倒是好,穿那么厚个光腿神器!难怪站在冷风里,连抖都没抖一下! 傅总这殷切也没地方献了,自作多情的场面有点尴尬。 秦月做了个请的手势,同傅城说:“您挡着其他人的路了。” 傅城咬咬牙,最终什么都没说,绷着脸走了。 秦月也没像他说的等那么久,举办方协调好了红毯流程,她也就站了十分钟,等那些德高望重的老艺术家们进了会场,就按照指引走向了红毯。 她一走,后台的议论声顿时大了起来。 “怎么她先走了?还有好些一线男星没走红毯呢。” 咸鱼病弱过家家[穿书] 第77节 “听说是有个大老板给主办方打了个招呼,让女星先走。” “哪个大老板啊,傅总?” “傅总对秦月那么好,她怎么一直拒绝人家,别是欲擒故纵吧。” “呵,人家就不能是真的不喜欢他吗?你要是被你不喜欢的人纠缠,也会拒绝的吧。” …… 这些议论,秦月并不知道,也不关心。 她和苏元洲、贺闯的座位被安排在了一块,他们两个比她后入场。 见到熟人,她总算是露出了个真心实意的笑容。 “月月姐!”苏元洲招招手,热情地和她打着招呼。 “秦姐。”头上挑染着银毛的贺闯同样很乖巧。 来之前他小叔可是联系他了,让他照顾点小婶。得知小婶在寒风里受冻,他赶忙以贺氏财团的名义给主办方施压,让秦月先进来了。 三个人坐在一块,气氛融洽。贺兆举着手机,给他们来了几张自拍,然后挑漂亮的给他小叔发了过去。 靳闻则的回复很快就到了:【你和秦月换个位置。】 贺兆不明所以,但乖乖照做。 小叔可是他的衣食父母,前段时间刚送他辆限量款跑车呢! 等盛典开始后,他无意中发现这个位置竟然能看到傅城,才琢磨过味儿来。 点来他给小叔发的照片一看,果然,有张里傅城在看秦月! 贺兆噗嗤一声笑出来。恋爱中的男人都这么敏锐的吗?像个捍卫领地的公孔雀哈哈哈。 秦月闻声看来:“节目这么好笑?” 贺兆把手机锁屏,笑眯眯地“嗯”了一声。 他凑到秦月身边,和她八卦:“秦姐,你还没举行婚礼吧?” “没,不过应该快了。” 贺兆惊呼:“是吗?定在什么时候啊?” “明年开春吧。” “其他人知道吗?” “暂时不知道,你也先别说。” 贺兆顿觉压力很大,信誓旦旦地说:“放心,我一定替你保密。到时我要去吃你的喜酒!” “好。” 贺兆转了转眼珠,和她说:“你得让你老公给你买个超级大的钻戒,闪瞎眼的那种!”反正他小叔有钱,不要白不要! 秦月打着哈哈:“买个我喜欢的就好。” 靳闻则就是个普通职员,哪有那么多钱啊。说起来答谢宴上那个巨大的“假钻戒”被她收起来,再也没戴过。 要不下次还是戴戴吧?怎么说也是他的一片心意啊。 “……获得最佳短剧女主角的是——秦月!让我们恭喜秦月!有请秦月上台领奖!” 听到自己的名字,她才回神,呆呆地往左右看了看。 导播正好把镜头切过来,她明艳绝美、骨相卓越的脸,投到大屏幕上,肤色瓷白,惊艳到人间失色。 “月月姐,你傻了?快上台去领奖啊!”苏元洲开心地鼓掌。 秦月这才回神,如同踩在松软的云端,一步步走上了台。 领了奖以后,主持人请她说获奖感言,她握着奖杯灿然一笑。 “说实话,我根本没想到我能得这个奖,都没提前准备获奖感言。” 台下被她逗笑了一片,就连气不顺的傅城,眉心都不自觉舒展开来。 秦月由衷地感谢了剧组的成员,还有她的公司和经纪人。 “最后,我也想感谢我的丈夫。”秦月望着镜头,认真地道,“如果不是他在背后全力支持我,让我没有后顾之忧,我无法专心工作,就拿不到这个奖。” 想到他,她的心房一片柔软,清亮的眸子里,水色盈盈。 她举了举奖杯:“靳闻则,往后不管风雨还是骄阳,我们都一起走下去吧。” 娱乐大典实况转播,靳闻则在自己贺氏顶层的办公室里,深深地凝着屏幕上的女人,心口被什么重重地撞了下,想见她的情绪到达了顶峰。 秦月走下台后,他拿起外套和车钥匙,大步朝外面而去。 * 网上有关秦月的讨论,也极为热烈。 这可是她第一次在公开场合承认她老公是靳闻则!那个据说破产了只能吃软饭的男人! 不少她的粉丝都怒其不争:【你到底是多喜欢他啊?这种场合也敢提他?】 当然也有粉丝献上了祝福:【破产怎么了,谁规定女明星就不能嫁普通人了?建议有些人别管太宽了,人家以后生的孩子随老公姓你们是不是也要骂啊?】 会场内,不少人同样惊奇。其中最难受的,自然是傅城。 秦月对靳闻则的重视,让他感到了嫉妒! 于是当他在会场外见到靳闻则时,直接就把他叫住了,满是敌意地道:“我们谈谈。” 因为是只有极少数投资商才能走的贵宾通道,除了他们以外,附近没什么人,更不会有媒体混得进来。 秦月只当靳闻则是借了贺闯的名义才能带她走这条路,碰上傅城,本不意外。 结果傅城竟然要和靳闻则谈谈?他在打什么鬼主意? 秦月下意识拉住靳闻则,戒备地望着傅城。 靳闻则拍拍她的手,姿态自然,温声说:“你先去车上等我吧。” “可是……” “我能处理。” 他如此坚持,秦月也只好听他的,临走还叮嘱他:“有事你就给我打电话。”实在不行,她可以喊保安过来。 “知道了。”靳闻则目送秦月上了车,才面无表情地朝着傅城而去。 傅城全程目睹了二人的亲密无间,心里更加烦闷,怎么看靳闻则怎么不顺眼。 确定秦月听不到,傅城冷漠地说:“听说靳先生在贺氏高就?” 上次拍卖会结束,有人将“贺闯”的行踪告知了他,称靳闻则就跟在“贺闯”身后。 靳闻则淡漠道:“我时间有限,傅总有话直说。“ 傅城捏了捏拳头,板着脸道:“行,那我就直说了。你已经和秦月结婚了,应该清楚她的家世。如果你还是靳家的少爷,姑且配得上她,现在你家已经破产了,你拿什么给她好的生活? “就算她现在是女明星,赚的多,可是让一个女孩子在外打拼,你当男人的能心安理得享受这一切吗?你如果上网,就会知道这段时间她被骂得有多难听。” 他高高在上地看着靳闻则,话里话外都是靳闻则吃软饭,配不上秦月。 靳闻则表情没什么变化,甚至没接他的话,只漠然地看着傅城,反问道:“傅总是以什么身份对我说这些话?” 傅城噎了下,面色因不忿微微转红,“当然是秦月的朋友!我和她青梅竹马,说是她的哥哥都不为过。她被感情蒙蔽,冲昏头脑,我却没有。如果你还是执意这么吊儿郎当,不求上进下去,哪怕她会怨我,我也一定不会再让你和她在一起。” 靳闻则冷笑出声,漆黑的眸子落过来,强悍的气势竟然让傅城心惊了下。 寻常都只有别人在他面前低头的份儿,他还几乎没被这样压制过! “青梅竹马,哥哥,呵,傅总未免太高看自己了。”靳闻则讽刺道,“当年在她和沈夏夏之间,放弃她的是你,现在又自诩关心她了?依我看,谁都有资格说这些话,唯独你没有。” 傅城的脸,这回彻底涨红了,瞪着眼睛,讲不出话来。 “傅总,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和你说这些话。人贵有自知之明,你还是少管别人的事。” 说完,靳闻则收回目光,毫无留恋地转身向秦月所在的车子走去。 傅城脸颊烧红,向前追了两步,大声说:“如果不是我放弃,哪还有你什么事!” 靳闻则停下了脚步,好似被他给说动了。 傅城丢了脸面,怒气上涌,一股脑把心里的话都给说出来了。 “你才应该有点自知之明!你一个小助理一年能赚多少钱,养得起秦月吗?凭什么和她在一起?” 靳闻则转头,目光沉沉地落过来,漆黑的瞳孔好似深不见底的漩涡,仅仅一眼,傅城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他不服输地盯着靳闻则,大脑飞速运转,想着他如果反驳自己,自己要怎么羞辱他。 什么有上进心,会努力工作,都是屁话。他再努力,能越得过秦氏两代积累下的财富吗?从出生开始,他就配不上秦月了! 结果,靳闻则只是扯了扯嘴角,眼里划过浓浓的讽刺。 “傅总说的没错,如果你当初和秦月在一起,的确没我什么事,”他顿了顿,勾出一个笑容来,“所以,我该谢谢傅总。” 傅城如遭雷击,大脑瞬间空白一片:“……” 靳闻则的话,完完全全戳中了他的痛处。让他在嫉妒之余,终于明白了另一种情绪——后悔。 当初他但凡对秦月好些,也不会落到今天的地步。 他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憋屈得恨不得想要捶墙。 等他回过神,靳闻则已经载着秦月离开了。 傅城悲哀地望着车子远去的方向,心口撕扯得难受。 他清楚地明白,有什么东西,错过了就再也挽回不了了。 * 黑色的迈巴赫平稳地开在路上,空调开的最低档,可是因为靳闻则一言不发,秦月从心里感觉到了冷意。 等了一会儿,他还是没有开口的意思,秦月忍不住问:“他刚刚到底是和你说什么胡话了,给你气成这样?” 明明他过来的时候还挺高兴呢,她见到他,也很开心,把奖杯给他看。 结果两个人的好心情,全都被傅城给破坏了!遇上他真是没好事! 咸鱼病弱过家家[穿书] 第78节 靳闻则怔了下,等红灯等间隙看向秦月:“有那么明显?” 他和如今的秦月相识了不过半年,她却已经能感知自己的情绪,可见他在她面前,已经不设防了。 秦月:“其实也不是很明显,这不是和你相处久了嘛,所以多少能看出来。”她追问,“傅城还真的惹你了啊?” “没惹到。”红灯转绿灯,靳闻则一边开车向前,一边说,“是他的话,让我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 傅城不喜欢曾经的秦月,却对现在的她那般在意。哪怕自己知道现在的秦月对傅城一点感情都没有,还是会不安。 这也让他更加厌恶傅城。他想珍惜,想挽回的人,是自己认定的妻子! “抱歉,不该把这些情绪带给你的。”他认真地道着歉。 “你这样说我可不高兴了,咱们是夫妻,不要这么见外。” “嗯。” “所以他到底和你说了什么啊?我好想知道,你告诉我好不好?” 靳闻则笑笑:“一些没营养的话而已。肚子饿了没,想不想去吃点东西?” 他不想说的话,秦月怎么都问不出来,可是她没死心,晚上和凌鹿讨论了一下这个事。 两人一致认定,傅城必定是欺负靳闻则了!当真可恶! 秦月心里的记仇小本本,又给傅城记上了狠狠的一笔,可惜一直没能找到机会报这个仇。 * 娱乐大典结束后,秦月刷短视频,正好刷到了有博主点评女明星的红毯造型。 没想到秦月那身银色的礼裙,收获了无数的好评,评论区好多人都在问她是谁。 “……秦月的这件礼服是今年f家的夏季高定,不过她并非f家代言人,应该是自己买的。她的首饰我看不出来 款式,可能就是什么小众品牌的蓝宝石吧。”博主如是点评道。 秦月刷到视频的时候,只有一万多点赞,评论区是大家在讨论哪个明星最漂亮。 把视频刷过去,她就忘了,没再回去看过。 因此不知道后来有个珠宝博主评论道:【小众品牌?你认真的吗?没看错的话,这是前段时间拍卖的y国皇室珠宝啊!成交价格一个小目标!】 这条评论很快被顶到了热评第一,有人惊叹:【秦月这么有钱?连皇室珠宝都拍卖得起!】 更多人却是在质疑:【别是仿的吧?就她这咖位,干十年也赚不到这枚胸针的钱啊。】 【肯定是假的】 * 这天秦月工作结束得早,在家里无聊,就给靳闻则发了消息,问他在什么地方。 靳闻则回道:【在去傅氏的路上。】 秦月大惊:【怎么去那了?为了工作?】 靳闻则:【嗯。】 大企业之间合作是很正常的,可是傅城对靳闻则有敌意,还不得借着工作为难他啊! 她上辈子毕竟也是大厂的员工,穿小鞋的事情见的太多了。 越想越放心不下,她直接换了身衣服,开车往傅氏去。 另一边,靳闻则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她的消息,当她就是随口一问,将手机收了起来。 车内,穿着白大褂的陈牧坐在副驾驶,转头同他说:“老师,等这次的事情结束,咱们组就能放个假了吧?我老婆已经催了我好久,让我带她出去旅游了。” 靳闻则淡淡“嗯”了声。 陈牧的脸放光:“太好了!今天的招标会有你坐镇,肯定会很顺利的!也不知道咱们这次的专利能签出什么天价,海城数一数二的大公司都来了。” 十几分钟后,车子停在了傅氏的停车场。 陈牧屁颠屁颠地来给靳闻则开门,又主动接去了他的手提包。 还没进大厅,他就看到旋转玻璃门里面站着好多人。 陈牧笑道:“您好不容易露面一次,这些肯定都是来迎接您的。呦,几家的ceo都来了,老师,您果然有排场!” 靳闻则蹙了蹙眉:“话多。” 陈牧嘿嘿笑笑,不吭声了。他想到即将到手的奖金,就是很开心啊! 玻璃门内,大家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傅城带着自己的高管门站在中间的位置,眯了眯眼睛。 海城的气温一天比一天低,人们已经穿上了秋装。门外走过来的两人,一个外面套了件白大褂,另一个人长身玉立,穿的是中款的灰色风衣,气质十分出众。 “是他们来了?”一个高管激动地问。 傅城视力好,比其他人先看清了靳闻则和陈牧的脸,皱着眉道:“不是,是贺氏的员工。” “啊?贺氏也要来参加招标会?之前没听到风声啊。” “糟糕,贺氏可是个强敌!他们瞒得这么紧,咱们一点准备都没有!” 傅城冷声道:“慌什么,一个小职员而已。其他公司哪个不是ceo亲自过来,顾教授考虑到我们的诚意,也不会选择贺氏的。” “傅总说的有道理啊!这位顾教授手握十几项世界级别的科研成果,桃李满天下,必定是个眼界极高的人。他们搞科研的,最注重礼节了,贺氏就派两个小员工过来,真是不尊重人!” “仗着自己财大气粗,不把人家放在眼中呗,等着吧,顾教授肯定会给他们好好上一课的。” 说话间,靳闻则和陈牧穿过旋转门,到达了大厅内。 各家公司派来的代表都听到了傅城的话,所以只是静静地打量,没有主动上前寒暄。 尤其是ceo们,自恃身份,觉得一个小助理而已,没资格和他们说话。 陈牧本来是乐呵呵地给靳闻则拎着包,都做好了大家热烈欢迎他们的准备了,结果,有的人竟然看都没看他们?话也不说! 他困惑地看向身侧的靳闻则,后者与傅城的目光在空中交错,有刀光剑影闪过。 最终是傅城按捺不住,率先同靳闻则道:“贺氏也对这份专利感兴趣?可是前几次的招标会,怎么都没看到你们的人?” “傅总对贺氏的动态很了解。”靳闻则淡淡道。 傅城冷笑:“比不得你这个贺总的心腹。” 陈牧呆住。他们两个的话,自己怎么听不懂? 自己的老师,不就是贺总吗? 傅城收回目光,高高在上地命令道:“别挡着路,顾教授他们马上就要过来了。” 事关接下来几年傅氏的发展方向,傅城的心情很紧张。一旦这次的项目成功了,他在傅氏就能有绝对的话语权,再也不用受任何人的管束。 以前他很骄傲,觉得傅氏早晚是他的,他想要什么就能有什么,直到老爷子给了他当头一棒。 如今他的性格比之前已经沉稳了许多,也懂得能屈能伸的道理了。 只要顾教授肯选择把专利独家授权给傅氏,他愿意低声下气地求他! 做着心理准备的傅城,听靳闻则身边那个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镜的男人困惑地说:“还有其他的顾教授吗?” 傅城拧眉,左眼写着蠢,右眼写着货,和陈牧说:“当然只有一个顾教授。你们来参与竞标,连争取的是谁的专利都不清楚?” 陈牧呆呆地说:“可我们不是来竞标的啊!” “那你们来我傅氏做什么?”傅城抬抬手,招来保安,“把闲杂人等撵出去。” 他身后的高层顾忌贺氏,还想劝,被傅城看一眼就哑火了。 陈牧看保安往这边走,气得冷笑了一声:“原来在傅总眼中,我和老师竟然是闲杂人等,行,那换个地方招标吧。” 他征求地看了眼靳闻则,见他淡淡颔首。 傅城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招标?” 陈牧皮笑肉不笑:“不然呢?前几次会议都是我师妹主持的,但是我也露过面,傅总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之前的会议傅城根本就没参加,对陈牧怎么可能有印象。 不过陈牧的话,却让他心中有了个不祥的猜测。 还没等他搞清楚,对家公司的ceo李威已经热情地朝着陈牧迎了过去。 “陈先生!您还记得我吗,上次我说要请您品茶!” “啊,李总,幸会幸会。” 两人握了手,李威看向靳闻则,尊敬地问:“您身边这位,应该就是顾教授了吧?” 陈牧:“正是。” “久闻顾教授大名,今日终于有幸得见啊!顾教授当真一表人才,才华横溢,是我辈楷模!”说着,他深深地给靳闻则鞠了一躬,姿态放得相当低。 “你好。” 哪怕靳闻则只回了这两个字,李威还是高兴得不得了,殷切地笑着说:“顾教授,不如把招标地点定在我们公司?离这里就两公里。我们公司很漂亮的,如果您肯赏光,我带您好好转转!” “可以。” “我现在就叫车过来!您这边请!” 傅城眼睁睁看着李威把自己截胡了,震惊得整个人都要裂开。 靳闻则承认了什么?他是顾教授?那个随便一个科研成果都能震惊世界的学术界泰斗?自己做了一万遍心理准备,要去低声下气求的那个人? 他狠狠地咬了咬牙,扭头盯着自己的助理,低声问:“不是说他是贺闯的助理吗?” “接,接到的情报是这样没错啊……” “一群没用的东西!”傅城气得骂人。 虽然他也不敢相信,靳闻则地位竟然远超过他,但事关傅氏存亡,当务之急是把靳闻则留下来才行! 真让他去了别家公司,自己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傅城又憋屈,又懊恼。他是极其不愿意向靳闻则低头的!可他没的选择! 靳闻则已经走到了门外,傅城匆匆追上去,铁青着脸,态度不自然地拦住了他:“靳……顾教授,之前是我莽撞了,误会了您的身份,我,我……” 对上靳闻则冷漠的黑眸,“向您道歉”几个字,他怎么都说不出口。 前几天他还羞辱靳闻则,说他一个小小的助理配不上秦月,现在看来,自己才是那个跳梁小丑!他真是悔到肠子都要青了啊! 咸鱼病弱过家家[穿书] 第79节 靳闻则不想听傅城废话,冷冷勾了勾嘴角,正想离开,忽然听到秦月喊:“你离我老公远点!” 他转头看到秦月匆匆朝这边跑了过来,刚到他身边,就把手上拎的包重重地抽在了傅城身上! 靳闻则完完全全愣住了。 傅城也被秦月打懵了,眨了眨眼:“秦月?” 秦月紧赶慢赶,气喘吁吁地挡在靳闻则面前,指着傅城说:“傅城,我劝你不要欺人太甚了!” 傅城满心的委屈:“我欺负谁了?” “还能有谁!你以为你是谁啊,凭什么三番两次地不尊重我老公?有能耐你冲着我来!” 傅城百口莫辩:“秦月,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没有误会,我骂的就是你!”秦月横眉冷对,“再让我发现你仗势欺人,我不会放过你的!” 傅城怔怔地看着秦月,一颗心直接碎成了一片片。 她这样奋不顾身保护靳闻则的姿态,彻底刺痛了他,他惨白着脸,受伤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秦月骂完,扭头上下打量着靳闻则,关切地问:“你没事吧?我是不是来晚了?” 靳闻则盯着她,双眸发亮,喉结滚了滚,有点沙哑地道:“没有。” “还说没有,外面这么冷,有事不能去里面谈吗。你身体不好,别着凉了。” 靳闻则的心早已软得一塌糊涂:“已经没事了,咱们回家。” 秦月歪着脑袋;“真的?” 靳闻则用行动回答了她。他牵住她的手,同陈牧道:“会议延后到明日。” 陈牧应着:“好!” 以李威为首的人也反应了过来,连声表示:“好的好的,正好会场要重新布置一下。” 秦月更困惑了。是她的错觉吗?这些人怎么好像都在看靳闻则的脸色? 说完,靳闻则拉着秦月的手,带她上了车,离开了这里。 傅城跟失了魂儿似的,伫立在原地,身后的高管们,面色一个比一个差,嘴上不说,心里其实都在埋怨他。 惹谁不好,偏偏惹了顾教授,还怎么竞标了啊? 至于其他公司的代表,都在那感慨:“刚刚那个女人好眼熟,是不是个明星?” 李威:“是,她叫秦月,我女儿很喜欢看她演的短剧。” “可是她的丈夫不是靳家的人吗?靳家已经破产了啊。” “还没看懂?靳闻则就是顾教授啊!靳家有眼不识泰山,活该破产!” “原来秦月嫁得这么好啊……” 当天晚上,有人在秦月的超话里面爆料,她嫁的其实是个超级大佬,而且超级年轻超级帅,结果被群嘲了。 【又疯了一个,抬走。】 【粉上恋爱脑就粉上吧,还是不要骗自己比较好。】 【哈哈哈秦月要是嫁的大佬,那我嫁的还是世界首富呢。】 【谁信谁傻。】 爆料的正是李威的女儿,现在连他们家的狗都看过秦月演的短剧。 她气得在房间里面暴走:“怎么都不相信我啊啊啊!” * 回家的路上,靳闻则车子开得飞快。 刚进门,秦月正要换鞋,被他捏着手腕,扣着腰肢摁进了怀中。 她仰起头,扎进他危险的目光中,呼吸发紧,心砰砰乱跳。 “怎么了……唔!”还没等问完,靳闻则就低头,重重地吻住了她。 两人并不是第一次接吻,可不管什么时候,秦月身体都像是过电一般,被刺激得唇齿发酥,头皮发麻。 他撬开她的唇瓣,重重地夺走她的呼吸,侵占着她的领地。 她的唇舌带了梅子酒一样的甜意,足以醉人。 秦月晕晕乎乎,连什么时候被抱起来,放在床上的都不知道。 他颀长的身子压下,薄唇在嘴角,颈侧,锁骨落下湿润的涟漪。 关键时刻,他硬生生停下,在她耳畔沙哑地问:“以后来我房间住,嗯?” 作者有话说: 今天加更了哈 第41章 过日子41天 综艺 窗外凉风冽冽, 房间内温度节节高升。 秦月躺在银灰色的大床上,怔怔地望着靳闻则,心跳从来都没这么快过, 一下接着一下,似要从胸膛里面撞出来, 耳膜都咚咚直响。 男人显然忍得很难受, 黑沉沉的眸子如同幽深的漩涡,旋转着浓浓的渴念。 他野兽锁定猎物一样, 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喉结上下滚动, 已经濒临极限。 两个人的脸庞很近,变重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无形之中有暧昧在蔓延。 秦月似乎只看了他一眼,也似乎看了很久很久, 终于遵从内心的想法, 抬手搂住他的脖子,主动亲吻他的薄唇…… 窗帘自动合上, 房间内的光线暗下来, 呼吸乱了频率。 梅子酒的香气迤逦,拂皱了银灰色的海湾。 * 秦月睡醒时, 脑子懵懵的, 睁开眼,房间静悄悄,只亮了一盏小夜灯。 窗帘拉着, 一丝光亮都没透进来, 让人分不清白天还是黑夜。 她慢慢从床上坐起来, 空调被从身上滑了下去。 靳闻则不在, 房间门关着,不知道是在外面还是出门了。 她低头看去,身上穿的是干净的无袖睡裙,应该被清理过了,很清爽,还有股淡淡的清香。 主卧有卫生间,她慢腾腾下了床,走到里面,感应灯自动亮起。 往明亮的镜子里面一看,雪白的肌肤之上,落下点点红梅。 之前的画面一股脑涌到眼前,她脸一红,不好意思的同时,又忍不住笑。 太过专心,都没注意到靳闻则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一个带着雾凇气味的怀抱贴向了她的后背,手伸到前面揽着她的腰,脸颊在她的侧脸上轻轻蹭了下。 “醒了?饿了没,饭已经做好了。” 秦月很喜欢被他抱着,酸痛的身子直接靠过去,懒洋洋地问:“几点了啊。” “凌晨两点。” “……”这么晚了!他们胡闹了好久! 她羞赫地道:“这个点吃东西对消化不好吧……” “我做的都是容易消化的食物。” 秦月不再矜持:“那我要吃!” 边吃她还边打量靳闻则。也是奇怪,他消耗了那么多体力,脸色竟然还不错,比平常红润了点。莫不是什么采阴补阳的妖怪吧? 想到这,她被自己逗得“噗嗤”一声笑出来。 男人抬眼看她:“怎么了?” 秦月连连摇头:“没。你做的这个沙拉还怪好吃的。” “那就多吃点。” “好~” 他吃完得比她早,放下筷子,起身同她道:“我去收拾东西。” 她没反应过来:“你要出差吗?” “是你的东西。” “啊……搬到你房间去?” “嗯。”靳闻则嘴角浮现一抹浅笑,“以后主卧的大床有你的一半。” 他做的沙拉挺清淡的,甜意却从心里一直蔓延到了心里。 她叉了块牛油果放进口中,美滋滋地“哦”了一声,故作矜持道:“那你去呗。” 靳闻则眼中笑意更浓,转身忙碌起来。 他干活很利落,不过秦月在这边住了有段时间了,添置了不少东西,一时半会儿搬不完。 秦月把厨房收拾好,走过去同他说:“这都凌晨三点了,要不先休息吧,白天我和你一块收拾。” 靳闻则从善如流:“行。”伸手过来牵她。 “诶,我的枕头和被子!” “我那都有。”靳闻则不由分说地带她回了主卧。 虽说他们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不止一次了,躺在一张床上准备入睡,她还是怪不好意思的。 于是她就拿出手机,准备玩儿一会儿。 咸鱼病弱过家家[穿书] 第80节 谁知刚把屏幕解锁,他就把手机拿走,拥着她躺了下来。 秦月疑惑地眨眨眼:“这就睡了?我还不困呢。” 靳闻则俯身在她唇上亲了亲,意味深长道:“那我陪你消磨一下时间。” “等等……” 许久之后,天都亮了,秦月终于沉沉睡去。 睡前她最后一个想法就是后悔。分开住不好吗?她干嘛要答应他呢? 答应也就算了,他要收拾东西消耗精力就让他去啊,自己还阻止他! 这回可好,被消耗的变成她了啊! * 以前没开这个口子的时候,秦月误以为他是个清心寡欲的性冷淡,后来才知道她错的有多离谱。 实在是招架不住,她甚至提出搬回原来的房间住。 奈何都已经进了他的领地,怎么还可能逃走? 她只好退而求其次,给他立规矩,一次多久,一周最多只能几次。 要是他敢不答应,那接下来一周就都素着吧。 没办法,男人也只能退了一步。 总的来说,日子还是很和谐的。 她要参加的那个真人秀 lj 综艺的合同也完全搞定了,何降雪向她讲解着:“除了你之外,还有另外四个人一块参加录制,三位常驻,一位神秘特邀。” “常驻都是谁啊?”秦月问。 “柏自初,傅城,还有一个女明星,叫温菲雨。” 秦月从原主的记忆里扒拉了一下,“哦”了一声。 “我记得这人和何夏夏关系挺好的。” 何降雪:“两个人是好闺蜜吧?何夏夏没出事的时候,她们总是在微博上互动。不过后来她取关何夏夏了。听说何夏夏在国外一直没回来?” “嗯,何文强给她办了留学手续。我也很久没有她的消息了。” “那还挺好的,免得她总是作妖。” “柏自初我不意外,”秦月说,“没想到傅城也来参加。” 上次她去傅氏“救”靳闻则,当众数落了傅城一通。确定靳闻则没在他手上吃亏,秦月后面再没和他联系过。 真人秀需要他们搬到一栋大别墅里,一期拍摄三天,也就是说,得和他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 秦月有点尴尬——那是不可能的。 只要她把傅城当空气,尴尬的就是别人! “神秘嘉宾是谁,节目组透露了吗?” 何降雪摇摇头:“没有,就听说是个搞学术的。” “那我肯定不认识,我一个这方面的朋友都没有。” “哦对了,节目组还需要一只猫,一条狗一块参与拍摄,凌鹿的狗狗我已经推荐了,猫的话,你家暴君行不行?” 秦月眼睛一亮:“那晚上我和靳闻则商量下!” 提到他,何降雪打趣道:“看你最近春风满面的,小日子挺顺的吧?” 秦月嘿嘿一笑,没有否认:“是还不错。” “等录完综艺你就可以解约退圈了,是想生宝宝了?” 秦月大惊失色:“才没有!我还想多享受几年二人世界呢!” 晚上吃了饭,她和靳闻则提到这件事,笑着连连摆手:“我想到小朋友就头疼,要不还是别生了。” 男人就三个字:“都随你。” “节目是后天开拍,明天有人上门简单地录一下收拾东西的视频,你在家不?” “在。” “公司放假啦?” “我请假了。”靳闻则看着她,道,“我是你要参加的那个节目的特邀嘉宾。” 秦月愣住:“啊??你之前怎么没说?” “合同没搞定,怕有什么变故。”他没说,他们是绑在一块的,只有她确定签约,他才会去参加。 秦月张了张口,感觉自己一肚子问题,不知道从哪问起才好。 “可是何姐说神秘嘉宾是个搞学术的啊?” “我学历还可以。” “那节目组为什么邀请你呀?”她和温菲雨是演员,柏自初是导演,傅城是个总裁,靳闻则只是个助理啊! 对此,靳闻则早有准备,道:“之前不是和你一块拍了个珠宝广告,就进入到节目组的视野了。” “对对对,现在我微博评论区还有人在问,男模特是谁,说你手特别好看。” “嗯。”他望着她,“可以一起参加吗?” 秦月失笑:“当然可以啦!两个人就是两份钱呢!哦不止,三份!” 她朝着自动喂食器走去,大胖猫正蹲在它的不锈钢盆边,拿它的山竹爪爪扒拉盆,哐啷哐啷响,等着到点开饭。 秦月掐着它的腋下,直接把它给举起来了:“嚯!又重了!” 暴君:“喵?” 她抱着“大花猪”,转身冲靳闻则笑眼弯弯地说,“节目组还缺一条参与拍摄的猫,我准备把暴君推荐过去!到时候咱们一家三口都狠狠赚钱!” 靳闻则也笑起来:“行。” “哎呦不行,它真是太重了,抱得我手疼。”秦月把猫放下,脚步轻快地走到靳闻则身边,一侧身,就坐在了他的腿上。 他顺势搂着她的腰,她则搭住了他的脖子。 “你看节目组请的几个人里,有名导,有准一线女星,还有傅氏的总裁。我就是个小十八线,你比我更惨,线都没得线。到时肯定没什么咱们的镜头。” 靳闻则思索了下,道:“你应该也不想要太多镜头吧?” 秦月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眼神:“还是你懂我。当明星真是太累了,时刻得背着偶像包袱,二十四小时镜头管理。 一个管理失败,表情包就满天飞了。” 秦月扭着细腰,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所以啊,把辛苦营业的机会都留给他们吧!我以我毕生所学,传授你一套摸鱼大法,你可要学好了!” 靳闻则翘起来的嘴角都没下去过,拥着她的手紧了紧,扬起下巴,亲昵又自然地啄了下她的唇。 “你说吧。” 秦月推了他一下,害羞地道:“说话就说话,亲我干嘛!” 靳闻则理所当然地道:“没控制住。” “我信你的胡话哦。” “还教不教我了?秦老师。” 秦月被他的称呼逗笑,偏开小脸儿,“我给你讲课,你跑来亲我,我看你都能无师自通了。” “通不了,还是要学的。”靳闻则笑着说。 * 时间很快到了节目录制这天。因为靳闻则是神秘嘉宾,所以和她坐的不是同一辆车。 她和柏自初、傅城 、温菲雨四个人先到的别墅。 出门之前,她还把靳闻则送她的“假钻戒”戴上了,十克拉能闪瞎眼。 节目组将录制地点选在了城郊,这片地广人稀,环境优美。 至于别墅,乃是一栋三层的楼房,每一层都超过两百平,能住人的房间加起来足足有十个。 把行李都放在客厅,四个人坐在沙发上,互相认识了一番。 在镜头前面,秦月对傅城客客气气的,傅城看着她,几次欲言又止。 温菲雨出道虽然早,但是出名比较晚,过了三十岁,脸上画着很精致的妆,近距离能看出微整过的痕迹。 金毛公主和花猫暴君同样进驻了小别墅,暴君性子谨慎,已经躲了起来。 至于公主,这种场面人家见的太多了,小case。 温菲雨笑着同秦月说:“小月,这条狗狗是不是之前和你一块拍过广告啊?” 秦月和她并不熟,听她这么叫自己,怪不习惯的。 不过当着这么多人,她也不好说什么,点头回答:“嗯,我们这已经是第三次合作了。” “哦?除了汽车广告,还有什么啊?” 秦月养好伤之后,重新给雷霆的新款汽车拍了广告,这次总算是顺利拍完。 穿了身帅气的休闲秋装,戴着金丝边眼镜的柏自初道:“是床品广告,我拍的。” 温菲雨一脸崇拜:“原来是柏导!您的作品我都很喜欢的,等一会儿我要找找看!” 秦月顺着公主的毛,看到温菲雨借着广告的话题,成功和柏自初搭上了话。 之后她又很巧妙地将傅城拉到了谈话中,反而是秦月被她有意无意地忽略了。 秦月懒得探究她的那点小心思,不用营业自己还开心呢。 温菲雨是表情管理王者,面对镜头,她非常有信心。 自从何夏夏出事后,她好像也被传染上了霉运,最近都没什么好资源,就等着靠这个综艺打开出路呢。 虽说她的微博已经取关何夏夏了,但两个人在微聊上还有联系。上次娱乐大典,傅城邀请秦月走红毯,被秦月拒绝的时候,她就在现场,认为秦月是欲擒故纵。 咸鱼病弱过家家[穿书] 第81节 现在坐在客厅,傅城频频看向秦月,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段位可真高,知道吊着傅城。 温菲雨也不慌。节目要录制三期呢,她有的是机会博取其他人的注意。 傅城家境好,柏自初本身就是导演,如果能和他们之间的谁谈上一段,她肯定能拿到资源。 这么想着,她看傅城和柏自初的眼神更炽热了,简直是盯着香饽饽。 坐了一会儿,因为秦月专心撸狗,傅城失去了耐心。 “那个神秘嘉宾呢,还没到吗?” 本来他要给这个节目赞助的,结果人家说已经被贺氏独家赞助了,他便不好以投资商的架子压人。 温菲雨忙接他的话:“可能是路上耽搁了吧,不然我们先去房间把东西放下?” 导播在镜头外道:“已经进了小区了,很快就到。” 温菲雨很会表现自己,一脸期待地看着门外:“也不知道到底是谁。” 几分钟后,一辆黑色的奔驰车在门外停下。司机走下来,替后座的人开了车门。 一条逆天长腿迈了下来,皮鞋踩在地上,黑裤子下,小腿肌肉线条有力。 他提着一个行李箱,一步步走进了别墅。 温菲雨看清楚他的脸后,是真的愣住了。这也太帅了,比自己合作过的所以男明星都帅!女娲捏他的时候得多偏心啊? 柏自初和傅城也没好到哪去,前者惊讶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傅城则是抿着唇,表情变了又变。 知道靳闻则就是顾聿教授后,傅城着实被重重打击到了。 傅氏那些高层虽然不敢当着他的面说,但是偷偷和老爷子告了状!老爷子当即就拎着拐杖想要教训他。 “你这无法无天,目中无人的性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改改!这回好了,项目失败,你还不得被家里其他人啃得渣子都不剩!” 傅城失眠了整整一夜,第二天,盯着黑眼圈,穿上了最正式的套装,戴了名表,喷了香水。 竞标会在下午举行,他召集自己的团队,开了整整一上午的会。 “我知道大家对我有怨气,我也深刻地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事关企业发展的方向,这次的竞标会我一定要参加。”傅城站在会议桌前,彻底褪去了冲动,真正有了几分掌舵人的风采,“今天不管顾教授怎样为难,我都会接下。我在此向大家保证,一定竭尽全力争取这项专利,请大家助我一臂之力。” 去会场的路上,他想了很多靳闻则会对他用的招数,连让他下跪都想到了。 结果整场竞标会,完全是按照流程来的,靳闻则连多的眼神都没给他,更没有刻意为难他。 后来因为他们给出的条件更契合靳闻则团队的想法,傅氏最终拿下了这项专利。 那之后,傅城对靳闻则就改观了。他似乎并不是什么睚眦必报之人。 现在看到进靳闻则,傅城的想法的确复杂。作为合作伙伴,他是欣赏靳闻则的。 但是有秦月这层原因在,他看靳闻则依旧不那么顺眼。 还得和他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三天,看他和秦月浓情蜜意……血压高了。 柏自初在最初的惊讶之后,很快平静了下来,扫了秦月一眼,后者完全不意外的样子。 也是,毕竟是夫妻,肯定早知道他要来参加节目了。 “好久不见,没想到你是神秘嘉宾。”柏自初浅笑着同靳闻则说。 靳闻则淡淡颔首:“柏导。” 傅城也不大情愿地道:“幸会。” 靳闻则:“嗯。” 温菲雨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惊奇地问:“你们都认识啊?这位先生到底是哪位明星?” 难道是她平常不怎么关注的流量?可是以傅城和柏自初的身份,没必要主动和流量打招呼吧? 导播笑着说:“顾教授并不是明星,他是学者。下面我隆重向大家介绍一下顾教授:顾聿,主攻生物和物理方向……” 秦月本来还悄悄给靳闻则使眼色,越听导播的话,越迷惑。 这说的是靳闻则吗?那一连串的论文发表给秦月都听懵了。 在温菲雨的惊呼中,她瞪着眼睛看向靳闻则,憋了一肚子的问题。 “……让我们热烈欢迎顾教授!” 导播说完,温菲雨连忙鼓起了掌来。之前她看傅城和柏自初的崇拜神色都是装的,但是对靳闻则是真心敬佩。 她打小文化课成绩不好,尤其是数学物理,就没考过三十分以上,所以她对学习好的人,特别有滤镜。 最关键的是,他还长得这么帅! 温菲雨也参加过不少综艺了,她敢打包票,就冲这张脸,节目播出后,他一定会火的! 自己只要多往他身边凑,也能混不少出镜的机会。运气再好一点,炒炒和他的cp也不是没可能啊! 温菲雨双目发光,俨然看到了摆在她面前的康庄大道。 其他人后知后觉,也给靳闻则鼓了鼓掌。 “顾教授,你真的好厉害!那些论文你都是一作吗?”温菲雨其实不大懂这些论文的含金量,从自己浅薄的知识储备中,拽出了话题。 靳闻则淡淡道:“有的不是。” “哦哦,那也很不错了!” 傅城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到了靳闻则这个级别,论文不论文的,根本就不重要了。人家手里握着的那些专利,足够撼动无数行业的格局。 而且他说不是一作,估计一作全是他的学生,论文都是在他指导下写出来的,温菲雨还跑去安慰他…… “那你怎么想到要来参加节目呢?是不是为了实验积累素材啊?” 靳闻则淡漠地回答:“不是。” 温菲雨感觉他有点冷淡,不过也没往心里去。搞学术的嘛,有点风骨很正常。 要是他上来就大献殷勤,她还不喜欢呢。 她一直在说,秦月实在是找不到插话的机会。 终于,导播说:“时间差不多啦,大家把房间选一选,就可以回房稍作休息了。” 温菲雨这个时候想到秦月了,“谦让”道:“小月是咱们里面年纪最小的,让她先选吧,我住哪里都行。” 秦月懒得和她让来让去的:“行,那我就选一楼的吧,不想爬楼梯。” 导播:“楼梯右边那间采光还不错。” 秦月:“好。” 靳闻则在进门后,终于主动开了口。 他抬手示意了下,大家齐齐看向了他。 温菲雨还把身子往前探了探:“顾教授,怎么啦?” 靳闻则矜贵冷然 ,薄唇轻启,问:“我能和秦月住一块吗。” 温菲雨:“……?” 因为靳闻则是以“顾聿”这个身份参加的节目,一开始节目组也不知道他是秦月的老公。 发现他们报的是一个家庭地址,才意识到不对劲。 后来上门拍摄收拾行李的素材,就确定了这两人的关系。 人家是夫妻,想住在一块,他们肯定不会阻止。 于是温菲雨就见导演他们集体沉默,连柏自初和傅城都只是意味不明地看了靳闻则一眼,什么都没说。 温菲雨:这不对劲吧?秦月不是有老公的吗?无名指上还戴着戒指呢!就是那戒指也太大了,估计是假的。 她现在在真人秀上玩这么大,节目播出以后不得被骂死啊? 虽说能给节目带来热度是好事,但节目也有可能被连累下架的。 既然大家都不讲话,温菲雨犹豫了下,开了口:“这不太好吧……小月,你怎么想的?” 秦月忙说:“我当然不想和他住一块!” 她看向靳闻则,板着漂亮的小脸儿,严肃地表示:“房间那么多,干嘛要和我挤,自己住自己的!” 温菲雨:这不是挤不挤的问题吧…… 靳闻则深深地看了秦月一眼,轻叹了一口气,妥协道:“好吧。” 你怎么还遗憾啊?是个正常人都不会答应的吧? 秦月也松了一口气。她在家里的时候,哪怕是规定了次数和时间,还是招架不住他,好不容易能借着拍节目的机会躲几天懒,她才不会把自己乖乖送到靳闻则嘴边去呢。 至于周围人的反应,除了温菲雨,其他人都知道他们是夫妻,她自动就把温菲雨给忽略了。 在客厅说定,大家回到了各自选的房间休息。 秦月带来的东西有点多,正犯懒不想收拾,门被敲响。 她躺在床上在群里聊天,房间中的摄像头没关。 “谁呀?”她朝着门那边问。 “我。”是靳闻则的声音。 “啊,你进来吧,门没锁。” 靳闻则推门走进来,看到地上的箱子,一副了然:“我帮你收拾吧。” 秦月眼睛一亮:“好!!” 他却没动,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哪怕是这种角度,都帅得人心神震颤。 “收点报酬。” 说着,他低头,对着秦月的唇亲了一口。 秦月脸一红,向外摆了摆手:“报酬都已经收完了,快去干活!” 靳闻则眼里划过笑意,蹲下来开行李箱,目光淡淡地扫了一眼门外。 他刚刚进来的时候没关门,有一道人影一闪而过。 并不关心谁在外面,被看去了什么,靳闻则有条不紊地帮秦月整理起东西来。 咸鱼病弱过家家[穿书] 第82节 秦月心安理得地摆烂,看了眼摄像头,问他:“顾聿是你以前的名字?” “嗯。” 她就知道。靳闻则才被找回来两年多,以前他肯定不叫这个。 至于他获得的那些荣誉,秦月听不懂,也不知道含金量多少,就觉得挺厉害的。 她托着腮,一边欣赏他的神颜,一边开心地想,原来自己嫁了个学霸老公呢。 手机弹出新消息,秦月转去和小伙伴们聊天。 秦月:【我差两把就能升钻石了,开黑来不来?】 苏元洲接话:【晚一点?白天没空,烦呐。】 他拍短剧火了以后,又接了一部电视剧的男二,每天都在横店挣扎呢。 秦月:【你都好久没出现了,我们最近打的是lol,你酒店有电脑吗?】 苏元洲:【我自己带了。】 秦月:【行,那晚一点约。】 “好了。”靳闻则的声音传来。 秦月扭头一看,箱子里的东西已经被他清空,分门别类地放好了。 她笑逐颜开,丢下手机,从床上走了下来,主动踮脚抱住他的脖子,在他的唇上吧唧亲了一口。 在男人笑盈盈的眸光中,秦月甜甜地道:“谢谢老公,老公真棒~” 靳闻则拥着她,鼻尖在她的鼻尖上蹭了蹭,得寸进尺地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问:“那晚上我过来?” 秦月毫不犹豫把他给撵了出去! 导播室里,大屏幕被分割成多块,每一块对应着一枚放置好的摄像头。 导演指着秦月房间里那块,对自己的助理说:“这段一定要剪进成片里。” “好的。” “就是不知道这两个人说了什么悄悄话,秦月都直接把人撵走了。” * 温菲雨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关上门,瞪着眼睛回想刚刚那不可思议的一幕。 顾聿竟然去给秦月收拾东西,还亲她!两个人姿态那么亲密,肯定早就搭上线了! 秦月在网上表现得那么深情,原来现实中给自己老公戴起绿帽子来一点都不含糊! 她实在是憋得慌,拿出手机,给何夏夏发消息:【姐妹,你猜猜我今天看到了什么?】 何夏夏秒回:【你开始录制节目了吧?是秦月搞什么幺蛾子了?】 温菲雨:【你真是神机妙算!】 她添油加醋地,把之前的事说了一遍。 何夏夏:【那个顾聿有多帅啊?】 温菲雨:【比我见过的所有男明星都帅!等节目播出以后你就知道了!关键是秦月和他的关系啊!玩这么大的吗?】 何夏夏:【呵,秦月有什么做不出来的?以前我们上学那会儿,她不就爱粘着傅城。我就说她那么嫌贫爱富,怎么靳家破产了,她还和靳闻则好好过着,原来是找到下家了啊。】 【你刚刚说的时候,我就顺手搜了一下,这个顾聿相当了不起,是个能冲击诺贝尔的牛逼人物。】 温菲雨:【!!!天!怪不得她和人家勾勾搭搭!关键顾聿也不在乎吗?她都结婚了啊。】 何夏夏:【谁知道,有的人xp比较奇怪吧,在这种场合都敢乱来。】 温菲雨:【确实啊。唉,一共三个男嘉宾,都和秦月认识,我彻底成陪衬了。】 何夏夏:【秦月咖位那么低,又没什么拍综艺的经验,你稍微表现一下,肯定比她强。】 两个人吐槽了半天,温菲雨中午完全没休息。 到了傍晚,大家重新聚在客厅,导播说食材已经帮他们都准备好了,让他们晚上自己做饭。 傅城靠在沙发上,一条长腿翘起来,坦言道:“我从来都没做过饭,不确定做出的东西能不能吃。” 柏自初:“我虽然有留学经验,但也不会做饭……不过我可以洗菜择菜什么的。” 秦月心想那么麻烦干嘛,他们之中有个“大厨”啊,他搞定四菜一汤,也就半个小时。 不过她没直接使唤靳闻则,只是期待地望着他,楚楚可怜地眨了眨眼。 “我的胃口被我老公养刁了,除了他的饭,别人做的都不怎么吃得下去。” 靳闻则眼中划过一抹无奈的笑意,知道她是在套路他。 但其实她不说,他也会做饭的。 “我来做吧,大家有什么忌口的?”靳闻则问。 秦月暗暗比了个“耶”的手势,看向其他人。至于她的口味,靳闻则了解得不能再了解了。 柏自初:“我没有。” 傅城:“我也没有。” 温菲雨:“我不喜欢吃的东西有点多,这样吧,我和你一块做饭。” 刚刚秦月讲话的时候,她要不是顾着有镜头,都翻白眼了。 老大不小了,搞什么“娇妻”人设呢,肉不肉麻啊。 而且你当着你“情夫”的面,竟然敢提你老公! 关键“情夫”一点介意的样子都没有,甚至想和你老公争个高下! 温菲雨都开始有点佩服秦月了,怎么能把顾聿这么优秀的男人牢牢把握在鼓掌之中的。 她觉得合作做饭是一件很寻常的事,所以当靳闻则拒绝她的时候,她很惊讶。 他就是流量密码,温菲雨不想放弃。 “可是不做饭,我也不知道我会点别的什么了,我家务做得很烂的。”她捏着嗓子道。 靳闻则淡漠地说:“既然如此,你一个人做饭吧,我去收拾衣服。” 温菲雨怔住,张了张口,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于是最后定下来,靳闻则和秦月去收衣服,柏自初和傅城收拾房间,温菲雨做饭。 她很久都没进过厨房了,还是现查的菜谱,忙活了两个小时,累得要命,才搞出几个家常菜来。 秦月和靳闻则这种饭量小的还好,柏自初和傅城实在是饿坏了。 开饭后,温菲雨连连和大家道歉:“不好意思,我对这里的厨房不熟悉,耽误了时间。” 傅城:“下次你来做别的任务。” 这一点也不怜香惜玉的样子,让温菲雨怄得要命。 秦月说被靳闻则的厨艺养刁了是真的,温菲雨做的菜倒是也不难吃,但是比靳闻则差远了,于是她只吃了平常的一半,就放下了筷子。 柏自初和傅城当她是饭量小,只有靳闻则知道她没胃口。 于是晚上八点多钟,他进厨房给秦月煮了碗冬阴功海鲜面,要往她房间送。 除了固定摄像头外,别墅中还有专门的摄影师。 见他从厨房出来,连忙举着摄像机迎了上去。 “天啊顾教授,这是你做的吗?卖相好好!让我拍两段特写。” 靳闻则端着面没动,掐着时间,淡淡道:“可以了。” 摄影师这才回神,乖乖给他让了路。 走到秦月房门口,正要敲门,她从里面把门打开,差点没撞上他。 “呀,这是给我煮的?”秦月惊喜地问。 “嗯,进去说。” 靳闻则把面放在桌子上,问她:“你匆匆忙忙的要去哪?” 秦月不好意思地说:“去找你……” 靳闻则挑眉:“哦?” “不是你想的那样!”秦月默默吐槽了一句,道,“我电脑忘记带过来了,这房间里也没有电脑,就想问问你的带没带,我约好了和人打游戏。” “带了,我去拿给你,你把面趁热吃了。” “你吃不吃?” “不吃。” “好吧,”她深深地嗅了下,“闻着好香啊!谢谢老公!带着老公参加节目就是幸福啊!” 靳闻则被她的彩虹屁捧得嘴角翘起,回房给她取了电脑过来。 “明天还要录制节目,别睡太晚。” “知道啦~晚安么么哒!”秦月不走心地飞了个吻,继续低头吃面。 吃完,她将电脑插上电源。 虽然是笔记本,但是挺厚重的,机身上面没有任何的品牌标志,秦月也没见其他人用过。 她对数码产品不感冒,便没深究。 他的电脑上有游戏客户端,秦月记得之前他说自己玩过这个游戏,所以不意外。 她双击打开客户端,登录页面只弹出了一秒,就自动跳转了。 “诶?他这是选择记住密码了?”设备的反应速度很快,说句话的功夫,已经登陆成功了。 页面停留在他的个人主页,她随意瞥了眼他的id和头像。id和他微聊名字一样,头像是张深邃渺远的夜空,坠着几颗星星。 她又点开他的天梯排行榜看了一眼,都好多个赛季没打过比赛了,排名早就掉得没眼看。 他列表中倒是有不少大佬,还有王者呢。 咸鱼病弱过家家[穿书] 第83节 消息框中,不停地有文字闪过,速度刷太快了,她以为是世界消息,根本就没点开。 也是因为太久没上线,到处都是红点点,她这个强迫症实在是见不得,于是……她选择了下线。 不过在下线之前,她对着他的主页拍了张照片。 之后拿过手机,将照片发给了靳闻则。 【你这号上都要长草了。】 靳闻则大概是去洗澡了,一直没回复她。 秦月也不在意,去群里艾特苏元洲:【人呢人呢,我已经在线啦。】 也是过了好一会儿,苏元洲才出现:【啊啊啊月月姐,我今天不打了!啊啊啊啊啊!】 群里其他小伙伴纷纷问:【你这是怎么了啊?】 苏元洲激动地道:【我最喜欢的电竞选手刚刚上线了!他都已经整整五年没上线过了!天啊我现在真想出去跑几圈!】 其他人:【哪个选手啊?】 苏元洲:【t神!】 其他人:【我靠?!!!他上线了?不是说他销号了吗?】 苏元洲:【没有!现在贴吧和微博上全是截图!大家都说他终于想起自己的密码了。】 其他人:【他的id还是之前那个?我也要去搜一下!】 苏元洲:【嗯嗯,但是他就上线了一下,谁的消息都没回,现在已经没在线了。】 其他人:【不会是被盗号了吧……】 苏元洲:【盗号还能就上线两分钟?不把他账号上的好友骗一遍?】 其他人:【说的也是。】 秦月以前就没见苏元洲这么多话,现在他一个人把屏都给刷了。 【之前他在役的时候被人盗过一次号,也不知怎么操作的,那个盗号狗直接被送去警局了。从那以后,再也没人敢摸过他账号。】 【谁懂啊,他可是我唯一的偶像!我现在激动得都要哭了。】 【他一上线,全服都震动了!】 秦月围观了半天,心道:不至于吧?全服震动?有那么多人喜欢他吗? 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连听都没听说过这个人呢。不过她也不会没眼力见儿地给苏元洲泼冷水。 【小苏,你现在的样子真青春。】她如是在群里道。 苏元洲认认真真地回:【因为他确实是我的青春。】 “叮咚”,手机响起新消息提示音,是靳闻则回复了她。 【怎么那么快就下线了?】 她回道:【我不小心登错号啦。】 靳闻则:【嗯,现在没在玩吗?】 秦月:【没,约好的队友有事不来了,我准备看会儿小说就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哦。】 靳闻则:【晚安。】 秦月:【晚安~】 躺回到床上,她舒舒服度地把更新追完,正要睡觉的时候,反应过来一件事。 不对啊,靳闻则怎么知道她下线快? 都这么晚了,他肯定已经休息了,明天再找机会问他吧。 第二天,几位嘉宾接到了节目组分配的任务。秦月能躲懒就躲懒,把“摸鱼”两个字贯彻了到底。 柏自初他们几个人就有事业心多了,做任务相当拼,秦月叹为观止。 一整天下来,她连靳闻则的人影都没见到。 晚上大家在别墅吃的,靳闻则揽下了做饭的活儿。有了昨天的教训,温菲雨这次没有再说和他一块了。 一群人在一块生活,处处都有开销,傅城正在整理账目。 往厨房瞥了一眼,他问秦月:“他还会做饭?” 秦月:“是啊。” 温菲雨听到他们说话,插了过来:“你们在说顾教授吗?他长得太不食人间烟火了,真不像是会下厨的样子。” 傅城在本子上写下一个数目,没接温菲雨的话,一颗心因秦月的回答沉了沉。 靳闻则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自己除了比他有点钱,比他身体健壮些,就没什么能比得上他的。 他来参加节目,除了是公司的决策外,其实也抱着一点和秦月相处的私心。 如今被靳闻则打击得,完全没底气嚣张了。 温菲雨等了片刻,还以为傅城是认同了她说的话,“贴心”地道:“做饭很累的,一会儿不管顾教授做得怎么样,大家一定要捧场哦,要让他付出的辛苦有正向的回馈。” 秦月不解地看着她:“你的担心恐怕有点多余了,他做饭很好吃的。” 温菲雨:…… 知道你和顾聿有一腿了!炫耀什么啊!还来针对我! 她控制着,才没把心里想的表现出来。 “开饭了。”靳闻则打开厨房门说。 温菲雨一愣:“这么快?”他才进去半个小时吧? 秦月站起来走过去,自告奋勇:“辛苦啦,我来端菜!” 柏自初:“我也来帮忙。” 等他们把菜端出来,摆在桌子上,温菲雨更震惊了。 这么精致的摆盘,不会是外面买的吧?她一直在客厅,没见外卖员过来啊? 色泽出众也就罢了,香味也是一个劲儿地往鼻子里面钻,馋得她直流口水! 傅城走到桌边看了眼,更受打击,默默坐下给自己添饭。 柏自初推了推眼镜,由衷道:“顾教授的厨艺竟然这么好。” 温菲雨如梦初醒,也跟着夸奖道:“今天我们真是有口福了!!谢谢顾教授!” “不用客气。” 靳闻则添饭的时候,顺手给秦月也盛了一碗,其他人的却没管,偏心得明目张胆。 大家开动后,整个餐厅中,只有动筷子和咀嚼的声音。 秦月还好,毕竟吃了小半年他做的饭,其他人可是第一次吃,哪扛得住这么美味的暴击! 温菲雨都顾不上保持身材了,仗着经纪人今天没来,哐哐地炫,一盘可乐鸡翅都进了她的肚子。 和他做的饭菜一比,自己昨天做的简直就是猪食啊! 傅城虽然还是板着脸,但是夹菜的动作明显快了很多。 柏自初吃了个半饱后,遗憾地叹了口气。 秦月看他:“怎么了?” 柏自初回答:“羡慕有些人天天可以吃到这么美味的饭菜。” 秦月一副得意的小表情,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 温菲雨瞅瞅她,又瞅瞅靳闻则:你们要不要这么明目张胆啊! 算了,看在饭菜的份儿上,节目开播以后顾教授要是被黑了,她就帮他说几句话吧。 第三天的拍摄,他们需要驱车去海城的室内滑雪场,秦月和靳闻则被分配到了一辆车,车内同样设置了拍摄镜头。 临近元旦,海城有很多大型活动召开,人太多了,整个城市的海拔都能下降三厘米。 上次雷霆的车子出事,给秦月留下了心理阴影。她坐在副驾驶,一直叮嘱靳闻则把车子开慢点儿。 “好。”他听话地踩了踩刹车,时速保持在六十以下。 总算是有了独处的机会,秦月问他:“那天我不是登错了你账号嘛,你怎么知道我很快就下了?” 靳闻则平静回道:“有朋友来问我了,说游戏里给我发消息我没回。“ 秦月:“啊,我都没仔细看聊天栏。是重要的事情吗?” “不是。” “那就好。”她转念一想,“不对啊,他既然有你联系方式,干嘛还在游戏里找你?” 靳闻则游刃有余地打着方向盘,车子转弯,凤眼扫了她一下。 “我很久都没上线了,他惊讶吧。” “是嘛。说起这个,苏元洲有个多年不上线的偶像,那天也短暂上线了下,给他激动坏了。好像是叫……t神?还是什么,”秦月望着他问,“你听说过吗?” 作者有话说: 继续加更,明天正文结局 第42章 过日子42天 正文结局 靳闻则开着车, 嘴角微微牵起:“嗯,听过。” 秦月:“他是个电竞选手吧?” “已经退役了。” “那他之前在役的时候是不是很厉害?” 咸鱼病弱过家家[穿书] 第84节 他淡定道:“还好。” 秦月撇撇嘴,没戳穿他的指点江山。听苏元洲说, 人家拿过大满贯,还是世界赛最佳选手, 世界第一打野, 你的评价就只有“还好”? “哦,”她揶揄着问, “那和你比起来怎么样?” 靳闻则眼中笑意渐浓:“没我厉害。” 得,确定了, 他就是在说大话! 这么一路聊着聊着,到了滑雪场,今天白天都要在这里取材。 秦月不会滑雪,换上装备以后也懒得学, 就在初级道慢慢出溜着。 听到一阵欢呼, 她往旁边看去,一个工作人员指着高级道:“傅总刚刚从上面滑下来, 好帅!!” 秦月有点好奇, 往那边张望。一个穿着黑色滑雪服,带着防具的男人正坐履带往山顶行去。 “那是傅城?”她问。 工作人员:“是啊是啊, 高级道那么陡, 我看一眼都害怕,他竟然滑得那么丝滑!” 没过多久,傅城重新登上山顶, 从上面潇洒地滑了下来, 到底以后, 侧着身减速, 滑雪板刮出一片雪色瀑布。 完全停下后,他似乎还往这边看了一眼。 秦月点点头,表示:“滑得是挺好。” 她没发现,这一幕被不远处的靳闻则看去了。 又过了一会儿,更高的议论声响起,滑雪场的顶棚差点没被震开。 秦月忙问身边的人:“怎么了?” “顾教授登上高级道了,还是最险的那条,滑的竟然是单板!” “什么?”秦月惊讶地看去,果然在山巅看到了一个穿着蓝色滑雪服的男人,胳膊夹了块滑雪板。 “他一个搞科研的,真的能行吗?” “看他身板不算健壮,可别出事啊。” 她顿时顾不上咸鱼了,想去把靳闻则拽下来。那么危险,他身体又不好,出事了怎么办? 谁知她刚要去换鞋,男人往这边看了眼,固定好滑雪板,直接从上面滑下来了! 秦月的心,瞬间跳到了嗓子眼!喊都喊不出来! 接下来的一幕,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 男人像是一条搏击长空的雄鹰,利落地划破天空和雪道,悍然滑下。 滑到中途,经过一处险峻的山崖,他竟然还在空中来了串高难度转体的动作!看得秦月眼睛都要蹬下来了。 旁人的人也呆了:“天啊,这是超脱地心引力了吗……” “太快了没看清楚,转体多少度了?怎么好像比我在电视上看的比赛还要多?” “!太刺激了!!” 终于,靳闻则平安到底,大家在短暂的沉默后,齐齐鼓掌欢呼起来。 “顾教授好样的!” “文武双全啊!” “太厉害了!” 秦月在急剧的紧张之后,是极度的亢奋。她也开心地蹦了起来,大喊道:“啊啊啊好强!帅呆啦帅呆啦!!!” 这个男人为什么总能给她新鲜感?让她一天比一天更多喜欢他一点! 迷死谁了?迷死她了! 至于傅城,完全被秦月给抛在脑后去了。 傅城摘掉护目镜,看向靳闻则。佩服的同时,苦笑了下。 原来这世间存在如此让他在意的人啊。自己不过就是随便滑滑,他竟然好胜心这么强,跟孔雀开屏似的。 柏自初和温菲雨也目睹了这一幕,齐齐被震得讲不出话来,随之而来的,是深深的遗憾。 前者遗憾他完全无法打败靳闻则,后者遗憾靳闻则一点炒cp的机会都不给她。 * 三天的拍摄结束后,大家各回了各家。第一期节目将在四天后的周末黄金档播出,已经放出预热了,不过没在网上公布神秘嘉宾是谁。 温菲雨的经纪人除了她之外,还在带别的偶像团队,最近她们在开握手会,经纪人也跟着她们在全国各地飞。 好不容易回来一次见到面,他问起了综艺的拍摄情况,温菲雨和他吐槽了半天秦月的事。 当天晚上,她竟然在网上看到了营销号预告,信誓旦旦地说即将有个女明星塌房。 那营销号给出的信息包括:演员,已婚,嫁了个真少爷奈何破产了。 温菲雨:怎么感觉这个描述和秦月有点像? 秦月的老公是靳家真少爷这件事还是何夏夏告诉她的,她嘴巴不严,又和身边的人说了,所以知道的人不少。 此刻她有种不祥的预感:不会是身边有人把她给卖了吧? 虽说她挺不喜欢秦月的,但是也没想过在网上给她泼脏水啊! 网友各个神通广大,已经解锁了营销号说的是秦月,都在评论区吃瓜。 【到底是怎么个塌房法啊,能不能别搞预告这一套,直接说?】 【靳闻则竟然是靳家真少爷?那在靳氏的管理层里,怎么没见到他?】 【不受宠吧?反正靳家已经破产了,都不重要了】 【所以靳家人是把本属于他的东西都给了假少爷?哈,破产活该】 【翻了半天怎么还是没人说瓜是什么?我就像是个上蹿下跳的碴,急死了】 【课代表来了,听说秦月是出轨了】 【啊???敢情真情实感人设是装的啊?】 【我就知道,就算嫁了真少爷又怎么样,破产了还不是一分都捞不到】 【我倒是觉得月月干得漂亮!别恋爱脑,狠狠搞男人!】 【有的粉丝别太离谱了,哪有劝人出轨的?你们三观被狗吃了?】 …… 很快,网上就因为这个爆料吵成了一团。 温菲雨给自己经纪人打了电话,对方直言不讳,就是他搞的。 “……你怎么不问问我的意见啊!”她崩溃地说。 “问你干什么,反正节目播出以后她就塌了,我给她加把火。行了,这事你别管了,挂了。” 温菲雨气得脸通红,丢开了手机。这个时候,她根本不能去网上澄清什么,骑虎难下地等着节目开播。 * 秦月在家里休息了几天,有凌鹿这个吃瓜达人在,她当然错过不了网上的事。 她这个当事人哭笑不得地和凌鹿说:“我整天都和靳闻则在一块,上哪出轨去啊?我倒是要看看,那个营销号要怎么爆料我。” 凌鹿和她一块吐槽:“就是,这些人说的跟真的似的,要不是认识你我都信了。” “散了散了,看漫画去。” 几天的时间,眨眼即逝。 秦月抱着自己的平板去客厅沙发上靠着,手边摆着洗好的果盘。 今天靳闻则有事出门了,晚饭是她自己解决的。 还没到节目上线的时间,她刷了会儿微博,那个说要爆料的营销号一整天了都没动静。 秦月闲得无聊,就用大号给他评论:【催催,爆料呢?】 很快,她那条评论下面就多了几百条的【???】 【这是把正主都给惊动了?】 【传的那么广,没可能不知道吧?】 【笑死,冲浪这么多年,还第一次看到有人蹲着自己的瓜的。】 【这态度不对啊,怎么一点也不怕?】 【装的呗,不见棺材不掉泪。再不然就是花钱把事情给摆平了】 秦月已经学会了不去解释,浏览了一会儿评论,正好节目开播,她就回到了视频网站。 为了专心看,她把弹幕完全屏蔽。 节目一开始,就是工作人员拜访几个嘉宾,敲他们门的画面。 为了卖关子,他们先播放的是秦月等四个常驻嘉宾的素材,最后才是神秘嘉宾。 对,在收拾行李这一关,神秘嘉宾就被揭晓了。 节目组第五次敲开的门,和秦月家是一样的。 秦月看到镜头中n脸懵逼的他们,笑得直拍大腿。 哈哈哈没想到神秘嘉宾是我老公吧?我之前也没想到! 手机放在茶几上,倒扣着,来了新消息她也不知道。 苏元洲激动地私戳她:【月月姐!!!你老公竟然就是t神!!!那个我最喜欢的电竞选手!!!】 【我靠啊,我真是靠了,几年前他的微聊号暴露过,我刚刚搜了一下,他竟然没改号码!!!】 【原来我最喜欢最崇拜的人,一直就在我身边!!!】 【啊啊啊啊我太激动了!】 之前靳闻则说让他叫姐夫,他还不肯叫,现在肠子都要悔青了。 咸鱼病弱过家家[穿书] 第85节 现在别说姐夫了,亲哥他都叫得出口!只要靳闻则愿意答应! 偶像“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巨大惊喜,简直把他给砸懵了,他和秦月说完,又去和曾经的朋友们说。 等他想起来看节目时,已经开播半小时了。 他没上微博,不知道有十几个和他偶像相关的话题,正在排行榜上急速攀升着。 秦月仍然在专心看节目。 演到靳闻则说要和她一块,她马上拒绝的时候,她又笑出声来。 后来靳闻则去给她收拾房间,两个人亲吻的画面,被配上了粉色的特效,很是甜蜜少女心,给秦月看得在沙发上直打滚。 其他嘉宾在争奇斗艳,靳闻则给她煮面、开车带她去做任务、两个人一块撸猫遛狗……画风一片岁月静好。 一个小时四十分钟的节目看完,秦月意犹未尽,准备去趟卫生间,回来开着弹幕再看一遍。 现代人蹲马桶都要带手机,她也不例外。 坐下来,拿起手机,解锁……嗯?怎么每个社交软件上都999+的新消息? 她先点进微聊,屏幕上一片红色新消息数字。 凌鹿的在最上面,她戳开一看,什么【姐妹,苟富贵勿相忘】【真没想到你嫁了个这么牛逼的男人】【世界上本没有神仙,自从你嫁了人,就有了神仙日子】…… 这都什么跟什么?她怎么看不懂? 何降雪也在问她:【靳闻则的事,你完全不知道?】 还有许多她熟悉的不熟悉的人,全给她发来了消息。 叶婷芳说:【月月,最近不忙的话,回来吃顿饭吧,把女婿带上,我亲自给你们做。】 何文强说:【月月,我仔细想过了,你比夏夏各适合管理公司,等你离开娱乐圈,就来秦氏上班吧,我把总裁的位置让给你。】 秦月满头问号。这是在试探自己吗? 更有些人,热情地邀请她去做美容,逛街,旅游……秦月连她们备注都没改,很想问一句:你们谁啊? 节目组的小群里,新消息早就超过了999。秦月一键跳到了未读消息最顶上,看到温菲雨一个多小时之前在群里问:【秦月和顾教授竟然是夫妻?顾教授竟然就是靳先生?】 导演接话:【啊?你不知道吗?】 隔着屏幕都能看出她的崩溃:【我不知道啊!没人和我说过!】 其他人:【我以为有人告诉你了……】 【我也以为……】 【看温老师的样子,不像是不知道啊……】 温菲雨后面没再出现,找经纪人商量对策去了。 “怪就怪我演技太好,大家没看出我心里的震惊,现在怎么办啊?!” 经纪人脸色也很难看:“没事,别慌,我只是放出了个预告而已,她不塌房,咱们不说话就是了。” 万万没想到,他们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随着节目播出,弹幕成井喷之势,随后微博热搜榜前二十,有十八个都是和靳闻则相关的话题! 只因为这男人不仅是学术泰斗,还是—— 前几届厨王争霸赛的世界冠军乔琛! 带领自己的队伍,逆袭成豪门强队,拿下包括世界冠军的大满贯,世界第一打野暴君! 雷霆车队的一号种子选手,一手飞车出神入化,不管在各种环境下,都无人能匹敌的车神齐墨! 港城数一数二的豪门家主,富豪榜最年轻的千亿老总,产业遍布各个行业,跺跺脚世界都能震三震的贺闯! 认识他的不认识他的人,都已经疯了,节目的弹幕多的看都看不过来。 【老师救命啊!实验又出问题了,求您快回来啊!】——这是中科院院士陈牧。 【乔大神,多谢你之前给我的启发,今年我也拿到厨神大赛的冠军啦!多谢多谢!】——这是某特级厨师。 【我说你小子这几年怎么完全不上线,原来在别的领域混得风生水起,连老婆都娶了!靠,老子还在打光棍呢!】——这是曾经的电竞队友。 【好汉不提当年勇,有能耐你现在复出,和我赛上一场,别逼我跪下来求你。】——这是如今风头正盛的新一代车神。 【贺总当真是风姿俊美,气魄逼人,让我等心生叹服!特作诗一首,献给贺总!】——这是某大厂的董事长。 【切,你们都不知道我哥还有个最牛逼的身份。】——这是某臭屁黑客,代号l。 秦月看完了微聊上的新消息,腿都已经麻得站不起来了,扶着旁边的扶手,又是敲又是揉半天,才勉强能迈得开步子。 跟老太太一样慢腾腾挪回客厅,她一脸呆滞的点开了微博。 很好,因为消息过多,直接给她卡死机了。 重新开机,再点开软件……新消息的提示音足足跳了三分钟才停下来。 她切到热搜榜上,往下一看: #靳闻则# #秦月老公到底有多少马甲# #乔琛# #贺闯# #顾教授的地位# #t神回归# #最嫉妒的人秦月# #暴君的粉丝哭了# …… 粉丝哭没哭她不知道,她就知道自己已经懵了。 经过话题里大家的科普,她终于知道自己到底嫁了个多牛逼的人物。 他不是什么都会一点,是,什么都会亿点! 只要是他钻研过的领域,就没有不到顶级的! 就说赛车和做饭吧,至今还有人呼唤他出山,传授他们几招,或者是和他们赛上一场呢。 以及之前他和自己开视频,自己见过的那几个人根本就不是贺氏的实习生,而是科研所的高级研究员!随便拎出来一个,都能当博导了! 靳闻则是这些人的老师!是他们实验室的掌舵人! 对,还有贺氏。 什么贺闯的助理啊!他就是贺闯本人!!! 秦月知道这件事后,第一反应不是生气,而是尴尬。 她之前可是和靳闻则说了好多“贺闯”的坏话!把靳温伦的编排转告了他,甚至明确表示过,如果他是贺闯,她一定会和他离婚的! 她那么喜欢靳闻则,现在倒是没有这种想法了。 至于贺闯在原著里英年早逝……恐怕是因为他基因上的疾病。 头上犹如悬着一柄铡刀,秦月顿生浓浓的紧迫感,从沙发上站起来,捏着手机,板着脸给靳闻则打电话。 只响了一声,那边接接通了,轻柔地换她:“阿月。” 港城的特殊口音,缱绻又多情,听得她心口重重一跳。 之前他都已经露出过那么多破绽了,甚至有次直接说了他就是贺闯,自己呢?竟然没信!想到这,她懊恼得眼前发黑。 她担心归担心他,同样也生他的气。 她在原书中不过是个炮灰而已,他呢?拿的怕不是龙傲天剧本吧? 亏她还想,破产了也没关系,只是个小职员也没关系,反正她手上有股份,怎么都能养得起他。 人家哪里需要自己来养啊! 因为情绪激动,她呼吸有些重,在寂静的房间里听着格外明显。 靳闻则同样没说话,电话那边静悄悄的。 她看了眼屏幕,电话依旧在通话中。 “你怎么不出声?”她冷冷地问。 “不知道说什么,怕说不好你会生气。” 秦月的火气,蹭蹭地往上涨。 “你也知道我会生气!!!所以你现在在哪?故意躲出去了?” “今天确实有事情,不过我已经回来了,现在在地下停车场。” 她不发话,他连家都不敢回了。 秦月抬腿就往门那边走:“行,你在车位那里等着我!” 说完,她挂断了电话,风风火火地坐电梯往楼下去。 熟悉的黑色迈巴赫旁边,立着一个白衬衫、黑裤子的颀长男人。 他的五官俊美无比,肤色冷白,气度矜贵。 入了冬,海城一到晚上气温便非常低,好在地下停车场里有空调,对得起明镜公馆昂贵的物业费。 秦月踩着拖鞋哒哒哒往这边走,靳闻则抬眸,漆黑的凤眼静静地看过来,像是在等待她的审判。 刚冲到他面前,他蹙眉不认同地说:“怎么穿这么少就下来了?” 就一套棉质的睡衣睡裤,脚踩的还是凉拖鞋。 他转身打开车门,把西装外套拿出来,披在秦月的肩膀上:“别着凉了。” 秦月的火气,瞬间被浇灭了一半。 抿了抿唇,她抬头看着他,迫使自己拿出气势来。 “靳闻则……不,我到底该叫你什么?” 咸鱼病弱过家家[穿书] 第86节 男人低头望着她,目光深邃无比:“你想叫什么都行,都是我。” 这就是直接承认了。 秦月深呼吸一口气:“行,那我就叫靳闻则。” 她环视了一圈周围的车子,说:“从我搬过来开始,几乎没见这些车子动过,它们到底是属于谁的?” 他答道:“我。” 抬起一只手,从这边划到那边,继续道:“全部都是我的。” “我就知道……”她的心情太复杂了,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亏她以前还说有钱人健忘,几百万几千万的车子停在地库,动都不动,怕不是已经忘了停车的位置。 敢情真正的车主,天天和她同床共枕呢! “你的所有疑问我都可以解释,”靳闻则试探地来拉她的手,“阿月,别生我的气,好吗?” 秦月把他的手甩开,摆明了脾气还没消。 他的神色有点可怜,想牵又不敢牵的样子。 秦月心瞬间一软,强迫自己别露出破绽。 他那么厉害,现在的反应说不定都是装的。瞒了自己那么久,她要是不强硬点,往后再有类似的事怎么办? 停车场不是好地方,秦月缓缓吐出一口气,绷着脸说:“到楼上去。” 靳闻则眼睛一亮,忙答应下来:“好。” 他锁好车,走过来的时候秦月才发现他手上还抱了一束超大的玫瑰花,目测九十九朵,火红火红的。 除此之外,手腕上还挂了几个礼品袋,这是连“赔礼”都提前准备好了。 秦月被玫瑰晃了下眼,气鼓鼓地扭头往前走。 “阿月,你忘了这个。”他在她身后说。 以为他说的是花和礼物,她没回头:“你送别人去吧,我不要。” “我怎么把自己送人?”他哭笑不得。 秦月脚步一顿,暗骂自己没出息,被他一句话就撩得心砰砰跳,语气仍旧硬邦邦的。 “你又不是我的。” “不,我就是。” 靳闻则长腿迈步大,很快追上她,耍赖一般道:“证都领了,我是你老公,你不能反悔。” 秦月先一步进了电梯,摁下楼层和关门键,故意不看他。 但是面前的金属门,还是将他的模样清晰地映了出来。 长身玉立,怀抱捧花,存在感非常强。 整个电梯间,都是玫瑰花馥郁的香气,连带着心情都甜蜜舒和起来。 “领证了怎么就不能反悔了,结了婚可以离……” 接下来的字尚未说出口,男人俯身低头过来,对着她的唇重重地啄了一口。 秦月:“……” 他退开后,朝着她挑挑眉,完全没有悔改的意思。 她后知后觉地抹了一下嘴唇,又抬手想拍他,他高高地将手中的花束举起,免得刺伤到她。 “你这人!”花太挡地方了,她左找右找,终于逮到了一个空隙,对着他的腰重重地拍了下。 靳闻则嘴上说着:“嗯,我的错。”面色一丁点都没变。 电梯到达,门一开,她就率先走了出去,和他拉开了距离,和他杠上一般,说:“不满意我就是要退货的!” 靳闻则轻叹了口气,和她一块进了家中。过几天还要录制节目,公主和暴君都没接回来,有专门的人在别墅饲养它们。 他弯腰将花放在地上,手轻撑着她的后腰,往里面走。 “满不满意,总要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秦月光顾着和他讲话,也没注意在往什么地方走,扭头和他说:“行,你说吧。” 又进了一道门,她才发现,靳闻则竟然把她带到卧室来了! 她一愣,要往外面走,门被他关上,有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 “干嘛要在这里说?” “这里比较舒服。” 秦月不知想到什么,脸一红,扭头走到床边坐下,故意翘着二郎腿。 “解释。”她冷冷抛下两个字。 靳闻则慢慢走过来,在她阻止的眼神中,放弃了坐在她身边,转而半蹲在她面前。 原本比她高出很多的男人,仰头看着她,像是一条被驯服的狼,让秦月的心又是一动。 “结婚的时候,我并不喜欢你。” 秦月怔了怔,没想到他竟然会从这开始说起。 “说起来……你那么厉害,怎么会被我骗婚成功?” “我的确知道你在骗我。”想到原主,靳闻则眼里闪过冷意。 “那你还和我结婚?” “因为我答应过你父亲,要照顾你几年。我的病小时候比现在要凶险得多,要是没有你父亲,我早就死了。后来我履行约定,和你相识,顺水推舟与你结了婚。你很快发现我在靳家没有实权,也是我一手促成的。” 之后的事,不用他说,秦月也知道。 原主大失所望,当场就要踹了他,随后两年不是冷暴力,就是恶语相向。 而且她在圈子中势力眼又跋扈,为了出名使过很多下作的手段。 “原来你和我爸爸早就认识……难怪之前我去扫墓,你也答应和我同去,当时我就感觉有点奇怪。还有,我在娱乐圈里得罪了那么多人,却没有被封杀……是你在帮我周旋?” 靳闻则似是怕她误会什么,认真地道:“我只是保住了你最基本的生命安全。” 也是,他的那些马甲,随便拿出来一个都名震华夏,却摘掉了所有的光环,当着原主眼中的“废物老公”,没有帮她谋取过一点资源。 秦月不认为靳闻则有错,只是忍不住想,若原主能对他好些,试着发现他身上的优点,一切的结果会不会不同。 可惜,原主已经消失了,这个假设并不存在。 她穿来的时候,他们两个正要签离婚协议。按照原本的剧情,靳闻则履行完他的诺言,自此消失在她的生命中。 她构陷何夏夏,被何夏夏当时的经纪人冯盼记恨在心,设局搞得她身败名裂。 就算她已经避开了这个结局,想到还是心有余悸。 靳闻则调动他的所有心神,视线如x光一样落在她脸上,一分一毫的变化都不放过。 他在等她慢慢消化。这一天,这些话,他在心里不知道预演过多少次。 终于,秦月的眼睛重新聚焦,看着他问:“那你现在还怨我吗?” “我爱现在的你。”他毫不犹豫地道。 秦月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捏了下,鼻子也有点泛酸。 明知他很聪明,很理智,这些话可能都是深思熟虑过,说来哄她的,她还是忍不住动容。 “可我已经不知道你哪句真哪句假了。” “今天和你说的话如果有半个字是假的,我不得好死。” “别!”秦月着急地来捂他的嘴,她又不是想要他发毒誓! 不过说起这个,她还是有些担心,毕竟在原著中,他英年早逝了。 她无法将这件事告知他,只是担忧地望着他,心乱成了一团。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的病无法控制,可能再活几十年,也可能几年就死了。”他认真地向她承诺着,“我已经立好了遗嘱,如果我比你先走,我所有身份下的一切都留给你。公司你不用担心经营,会有专门的团队接手,你每年拿分红就可以。 “我的家人、朋友,你不想见通通可以不见,谁也不会强迫你社交。 “至于我的仇家,他们都有把柄在我手上,哪怕我死了,他们也绝对不敢动你一根手指头。我会给你安排好退路,你想出国,立刻就能走,我在许多国家都设下了安顿你的地方。 “秦月,”他漆黑的凤眼定定地凝视着她,执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微凉的肌肤相碰,“我会竭尽全力,给你安排好所有的退路。” 秦月听了半天,完全没听到他对他自己有什么规划,全部都是为她考虑。 她的喉咙好像是堵了一团棉花,哽得她发酸。 “你先是把你的身份暴露给我,又和我说这些话,不怕我觊觎你的巨额财富,对你不利?” 靳闻则失笑:“你有那么笨吗?留我在,有人给你洗衣服做饭。并且我长得也算能入眼吧,你有需要我还可以满足你,为什么要为了早晚能到手的东西去害我?” 秦月也只是那么一说,被他戳穿后,牵了牵唇。 他喉结一滚,牵着她的手在嘴边轻啄了下。 “总算是笑了。”他松口气,说。 秦月作势抽回自己的手:“我还没消气呢。” “都是我的错,要打要骂,悉听尊便。” 他态度这样好,秦月都有点负疚感了。 “之前我和你说……如果你是贺闯,我肯定和你离婚……” 靳闻则目光一紧,脸上的笑意彻底散去,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他看似很强,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其实也有恐惧的事。 秦月曾经的话,就像是铡刀一样,悬在他的心上。 而今,终于要被“审判”了。 “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唯独这个,不行。”靳闻则急急解释道,“我知道我名声不好,吓到你了。但是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有人敢找你的麻烦。” “嗯,我信你。”靳温伦在她车上做过手脚后,再没人敢对她不利了。 咸鱼病弱过家家[穿书] 第87节 她冲他笑了笑,这次主动摸了摸他的脸:“你别那么紧张。” 靳闻则垂着眼,蹭了蹭她的手心:“你不走,我就不紧张。我其实也抉择过很久,要不要让你知道我的身份,毕竟我的身体,就像是一颗不知什么时候会被引爆的炸弹。” “所以,是为什么下定了决心?看我在网上被骂了?其实我真不在意她们怎么说的。” 当时她说,不想看他们往靳闻则身上泼脏水,他说他来解决,后来就没了下文。 原来在综艺上暴露身份,就是他的计划。 现在网上的风向完全变了,曾经说她恋爱脑的粉丝们齐齐发疯,恨不得连着发一千个问号。 还有人嗷嗷喊着嫉妒她,靳闻则那么优秀,对其他人都淡如水,唯独给她洗衣服、做夜宵,视她若珍宝。 她也是了解他的,知道他并不是喜欢被过多关注的人,不然之前为什么没暴露过这些身份?都是为了她罢了。 他越是这样,她就越动容,越舍不得他。 将他从地上拉起来,他抿着薄唇,坐在她身边,伸手拥住了她的肩头。 “那只是一小方面的原因,”他注视着她的眼睛,“更多的,是我觉得夫妻之间应该坦诚。我想和你过一辈子,总不能瞒你一辈子。” 他想到自己在楼下车里呆了两个小时,也煎熬了两个小时,她才打来电话,不免有些自嘲。 原来他也有为了一个女人魂牵梦萦,患得患失至此的时候。 “我不是没想过放手,但只是稍微一想,这里就受不了。”他握着她的手,放在他的心口,隔着衬衫和胸膛,那颗心脏重重地震着。 “我做不到因为可能会先你而去,就放开你,将你拱手让给别人。秦月,”他叫她的名字,字字严肃如同宣誓,“我能向你保证,只要我在一天,没人会比我对你更好。我会以我的生命护着你,让我和你的每一天都不留遗憾。” 至于他死后的安排,他之前已经说过了。 秦月被他深深地震撼到,哑然地望着他。 此时此刻,她才终于明白在这段感情中,她不过是往前走了几步,他却已经考虑了数十步。 数不清的情绪在胸口激荡,她像是被浪头打翻,飘摇在浩瀚的海洋里,而面前的他,就是她唯一的浮木。 她终于忍不住,重重地扑进了他的胸膛,哽咽地道:“别说了,我信你,都信你。” 靳闻则抬手,安抚地拍了拍她的后背。 秦月吸了吸酸涩的鼻子:“如果你因为身体的原因把我抛下,我才真的是会怨你一辈子!你不是懦夫,我也不是,所以别再说我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乖乖躲在你身后的话了,咱们是夫妻,不管平稳还是风雨,都要一起面对!” 靳闻则抱住了他的月亮,沙哑地在她耳畔道:“好。” 从今往后,不管荣光还是荆棘,他都和她共享。 他赌上了一切,把所拥有的一切都放在了天平上,好在赌赢了。 从此,她是他的软肋,更是他的盔甲。 有情人在一起,刀山火海都敢闯。 怀抱慢慢收紧,他开心地展颜笑起来,忍不住在她的侧颊落下一连串的亲吻。 秦月也由衷地感觉到了时间的紧迫。她与他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无比珍贵,不能浪费。 她想把最好的一切都给他,这个人,这颗赤诚的心。 闭上眼睛,唇上落下了同样柔软的触感,接着瞬间变得灼热滚烫,烧进血液,烧穿心田。 依偎的两道身体向银灰色的大床倒去,迷蒙之际,秦月听到靳闻则沙哑地说:“阿月,我爱你。” 她眼圈一红,拥着他的脖子,睫毛蝶翼般颤了颤。 “我也爱你。” 夜风拂过白色窗纱,静谧的深夜里,一盏盏灯火照亮着归家的路。 星河为点缀,盘旋在银月身边。皎洁的辉光洒向大地,犹如绚烂的诗篇,万古吟诵不停。 作者有话说: 作为一本感情流的文,感情走到顶了,婚也结了,所以正文结局啦 还有一些细节伏笔没写到的放后面写 感谢大家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