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伦记事》 伤痕父女(完) ① 见面的时间是一个清晨。 朝阳初升,热意还未发散,晨风还带着朝露的清爽,如果不是要赶着上班或上学的话,必然是十分惬意的。 旦森却出了一身冷汗,他好像被恶鬼抽走了灵魂,浑身如坠冰窖,骨髓都在散发着凉意。 负责人有点不耐烦,“先生,你如果不乐意的话,我可以带她走,你大可不必摆出这幅脸色。” “她”是穿着一身浅绿色衣裙的女孩,带着个墨镜装酷,墨镜下的鼻子和嘴唇是小巧的,墨镜遮住的眼睛旦森昨天在床上见过的。 疯狂的,放荡的。 昨天她在床上叫他“爸爸”,为了刺激。 今天以后她得叫他“爸爸”,生理学上的。 天呐,他干了什么蠢事。 ② 南江觉得有点好笑,这个男人吓得估计再也不敢随便约炮了。 这是一次意外,她来到这个城市后实在太闷了。 跟负责人千求万求才求来了单独出门玩两个小时的时间。 其实她是在社交软件上约了个炮。 这种事她不是第一次干,那个男人看起来次数也不少,看到她的脸皱了皱眉,不耐烦点烟,“我不干未成年。” 她撒谎,“我27了。” 实际上南江才17岁,她的监护人因为被发现虐待她,失去了监护权。 在负责此事之人的调节下,决定在她满18岁前让已经15年没见的父亲接管她的监护权,成为新的监护人。 身边这位负责人如果知道这位父亲昨天在床上怎样干他的女儿的话,一定会疯掉的。 ③ 旦森还是将南江接了回去。 毕竟如果他不管她的话,她就要被送到福利院了。 最重要的是他被威胁了。 南江把墨镜取下来,眼眶红红的,那双大眼睛流出小珍珠般圆润的泪水。 “爸爸,不要抛弃我。”她说。 呲——真是好演技。 如果被起诉性侵女儿的话,旦森将面对十年及以上的牢狱之灾。 这“灾”真是他自找的。 旦森住在郊区,一个两层小别墅,别墅里面家具摆放的整整齐齐,地板一尘不染。 看得出他有洁癖。 毕竟连避孕套都是买的小众又贵的离谱就是主打干净的牌子。 ④ 据说她,他这个混蛋女儿。 在被发现之前,被继父的孩子性虐待。 她从14岁起就在这种恐怖的地狱生活了,直到有人通过窗户看到这一幕报警。 难以想象那天是多么鸡飞狗跳,只是联系旦森的负责人怒骂着那个混蛋,“她那时才14岁,这个可怜的孩子,说起那件事她都哭不出来了,只是害怕的狂抖,你不知道我们有多么心疼她。” 旦森想,她可能是激动的狂抖。 接她回来前一天,自己顶在她里面,温暖的、紧致的肉芽将他裹住了,他从未感到如此充实,就好像失落的血脉被找回,和他相连了。 现在看来,确实如此! 她当时要求他抱着她去窗台,他把她顶在玻璃上看着楼下偶尔走过的行人。 自己当时说了什么? 旦森不记得了,他不愿意去回忆,总之是些辱骂她的话,她激动着泄了许多水。 ⑤ 在南江的认知里,福利院不是个好地方。 那里应该没人给她钱花,也应该没有自己可以自由支配的时间。 或许有,但是肯定不多。 她想要玩那些游戏的话,肯定是不被允许的。 旦森就不一样了,他甚至害怕跟她对视,她说要什么,他都会尽力满足她。 尤其是她叫旦森那两个字的时候。 “爸爸。” 瞧他那恐惧的样子,他是在害怕回忆那天,是在害怕错误的事物重演。 其实说性虐待是正确的,在性虐待之前,是虐待。 什么辱骂,什么皮鞭,什么被往身体里面塞东西,她一定是做的最好的小女孩。 等她终于熟悉了,就等来了那一天。 她早就知道会迎来那一天,甚至往后的生活变得快乐了。 她的继兄为了让她取悦他,甚至让她过得比之前好了。 南江以前希望父亲出现的,她的脑子里有这个概念,但是没有父亲的具体画面。 她从很小很小就期望父亲来救自己。 但就像装在瓶子里的怪物这个故事一样,她一年一年的祈求,一年一年的失望。 失望到了极致,她开始恨他。 既然不爱她,为什么要把她带到这个世界来。 既然把她带到这个世界来,又为什么要抛弃她任人侮辱? 在捅破父女相奸的乌龙之后,南江得到了一种报复被满足的快慰。 ⑥ 南江总是在故意找他不痛快。 旦森已经38了,很容易就能看破她那些小动作。 比如在他醉酒的时候想要给他吃感冒药,比如在他洗澡的时候忽然在外面把水温调到最大,比如偷他的避孕套…… 前两项想让他死也不为过,后一项……他没看好她又被负责儿童安全的人抓到,他得去牢里过个十年以上。 她到底想干什么? 旦森忍无可忍,质问她。 她说,“好玩。” 一点都不好玩,第二天凌晨她爬上他的床,趁他睡着把他裤子脱下来一口含住。 他醒来的时候应该直接萎的,可是她的口活太好了,她挑衅的眼神太刺激了。 旦森扯着她的头发要把人拉开,南江跟不怕痛一样死死抱住他的大腿,让龟头顶到喉咙最里面。 开什么玩笑?她最习惯的就是痛了。 旦森干脆把她抱起来揍她,他又气又急,还怕打坏了她,就专门打屁股。 结果南江只穿了件短睡裙,他拍了两下底下光裸裸的皮肤露出来了,她把腿张开,吞咽着他含糊着道,“湿了。” ⑦ 最终他还是败在了她手里。 南江含着满嘴的精液,张嘴给他看,随后吞咽下去,笑嘻嘻问他,“这是不是你射的最多的一次?” 旦森严肃着把南江摆正,和自己面对面坐在一起,“我觉得你需要去看医生。” “呀?你竟然完全没看监护中心发给你的资料吗?”南江惊讶极了。 旦森一定是因为太过于震惊和懊悔,只听到了负责人口中简单的介绍。 “这种事谁会清清楚楚的跟你说呀。”南江嘲弄着。 瞧吧,这个爸爸一点也不在乎她,一点也不爱她。 旦森终于把自己遗忘的厚厚一沓资料找出来,一条一条扫了过去。 越看他的心跳越快,后来南江就着他半软的性器坐了进去,他都没有推开她。 旦森不太明白南江在想什么。 只是这样偏执的女孩儿,你没法每一次都拒绝她。 ⑧ 这场爱欲使旦森头皮发麻。 他在胆战心惊中撞得一次比一次猛烈,南江越流越多的汁水是最好的催化剂,旦森愈发颤栗,愈发忘情。 他们在做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啊。 她一次次重复着他们的关系,这使得旦森有种她在撕破自己伤疤的感觉。 越撕越痛,越痛越撕,她在痛感中获得快感。 而他也被南江带入这个怪圈。 他把手指探进她的嘴巴,夹住她的舌头,看到她因为刺激闪烁着泪光的眼。 南江抱着他,哼哼唧唧的又高潮了。 旦森把手指从她嘴唇里抽出来,摸到两人相连的下体,揩了一把湿滑的爱液,命令她一寸寸舔干净。 南江紧盯着旦森愈发看不清情绪的眼睛,舔着,吞咽着。 她一边舔,他一边用另一只空闲的手拍她的屁股。 滑嫩嫩的屁股逐渐变成粉红色,一种熟悉的凌虐欲爬上旦森的大脑。 他真想干穿她,让她被自己的精液填满。 这真是一个恐怖的想法,似乎在不知不觉中,他的大脑要被性事填满了。 人真是奇怪的动物,好像只要触发到那个开关,他们才不管身体下的是父亲还是女儿,先干完再说。 ⑨ 窗外逐渐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雨声混合着呻吟喘息和肉体碰撞声,只显得愈发色情,愈发沦丧道德。 旦森刻意延长了射精的时间,同时南江的乳房、腰腹、肩膀也被他揉捏出淡粉色。 她敏感得很,他随意划过的手掌如同拂过柳叶枝条一般,总是弄得她一阵摇曳。 这是一具年轻但又极度成熟的肉体,她嫩的能够掐出水来,他掐一掐她,她真的流了好多水。 旦森就着她的水儿,把全部的精液奉献给了她。 既然已经做到这地步,他干脆堵着她,不让那些精液流出来了。 旦森抱着南江,走到阁楼上锁的房间,打开锁,里头赫然数种花样玩具。 他找出一只假阳具,塞到她下体,命令她夹好,又用混合着精液的淫液做润滑,开发她的后庭…… ⑩ 那是混乱而疯狂的一夜。 一夜后,旦森逃离了这个家。 钱还是定期打来的,没人管她了,南江更加快乐,她白天逃课,夜晚蹦迪,活脱脱一个坏学生模板。 她甚至想要把男人带到家里来。 这是旦森无法忍受的。 旦森通过门口的监控得知南江每日行程,直到看到几个陌生的男人。 她这是把家当成旅馆了? 再次见面,是旦森在门口,愤怒的眼神逼退了南江身边又一个陌生的男人。 南江嘴中还叼着一支烟。 “怎么什么坏习惯都学了?” 南江把烟雾吐到旦森脸上,“这可是你教我的。” 对,这是他们第一次在旅馆,他们做完以后,他问她吸不吸烟。 南江当时挑挑眉,说抽,实际上被呛得咳嗽,他笑得开怀,边教她抽烟边和她接吻。 ⑩① 或许旦森以前是个潇洒的人,但从接她回来以后,他再也无法维持以前的生活了。 南江看的出来,这个父亲对她仅仅因为道德教育的血缘关系加诸给自身的谴责。 如果真的在乎,就不会对她十几年不闻不问。 也不会在她一次又一次半夜爬到他床上的时候,做到最后。 更不会让她吃药。 瞧啊,多么虚伪的男人。 她就是要撕烂他的虚伪,要他跟自己一样不好过,就算是假的不好过,也可以。 世界上真正爱自己孩子的父亲,才不会允许双方一次又一次的堕落,允许他们越陷越深。 ⑩② 她这样扭曲阴暗,或许就是来源于她本身就是由劣质的基因造成的。 当旦森发现南江身边那个与她同龄的追求者时。 他阳光、健康,他和她一样年轻。 旦森第一次在南江脸上看到那样开朗的笑容,不是挑衅、不是伪装,只是单纯的因为一个笑话而发笑。 那是南江从未展露给旦森的笑容。 旦森承认,自己在嫉妒,同时又深深的恐惧。 她看到他的车子,与那人约好下次再见,小跑着上了旦森的车子。 南江裸露出来的脚踝旦森可以轻松提起来,放到自己的肩膀上,此时这双脚架在车窗前,白皙的皮肤晃花了他的眼。 “看呐!”她夸张的念道,“我的爸爸,在你眼中我看到了什么?你对自己女儿交的新男朋友,嫉妒了?” 她在惹怒他。 “爸爸,”她说,“你这样真像个怪物,比晚上干我的时候更像个怪物。” 旦森说,“这个怪物干的你爽快吗?” 他把车开到荒无人烟的郊外,提起她的脚,掰开她的双腿,看到她内裤已经湿透了。 ⑩③ 她说旦森是怪物,自己也不遑多让。 他们是一对怪物。 父亲不像父亲,女儿不像女儿。 旦森在她一次次的尖叫中,一次次获得无与伦比的快感,这比他年轻时最精力旺盛的时候都要快乐,这让他沉迷。 他或许是在从她身上吸食生命力,这像旦森最厌恶的物种蚂蟥,他却成为了它。 她呢?她才不要什么年轻的同龄追求者,她只想让身边的人和她一样痛,痛到死最好。 ———————————————— 这个其实是最近几天写的,但是我也想塞进来,做个开头挺好的^ ^,接下来就是以前写的一些小东西了,做个记录,也希望有人看了啦^ ^ 各种走向天边姐弟(完) 方想让我放手的时候,我心里仍是不接受的,但是他说,“方茴,你不觉得我们这样的关系特别变态吗?” 我当时从他眼睛里看到什么呢?厌烦?疲惫?恶心? 我哪儿能看出什么来呢,人的眼睛又不是提词器,一切都明白的写在里面。我只是很难过,一种深切的,被放弃的痛感,在心里蔓延。 方想与我好了七年,但是我们却认识了20年,打一个娘胎里出来,他21岁,我24岁。 父母离婚的时候,两人跟被捆绑的皮球一样,被踢来踢去。本来应该是最亲近的人,他们不要我们。 于是彼此成了最亲近的人,后来寄养在外公家里,方想时常问我,“姐姐,为什么妈妈不要我们呢?” “爸爸也不要我们。”我说。 他们留下了一座房子,当做施舍,随后各自远走高飞,寻求大好前途。 而我们只是他们人生不轻不重的一个墨点,甚至于可能和我们最想撇清关系的,也是他们。 但是外公会老,他还有其他的孩子,其他的孙子外孙。 可曾有人深深体会,没爹妈的感觉? 虽不是被指着鼻子说的,但他们拐弯抹角问我或者方想的时候。我对于背后是善是恶都甚是厌恶,所以方想和我说,“姐姐,我想回家”的时候,我毅然带着他回到了父母留下的那座房子。 至此,我们只有彼此了。 关系的转折在于那年夏天的午后,空气都被燥热填满,树上的蝉鸣像是不会停歇般嗡嗡的叫,我接完外公的电话,回头看到方想打开了一个网址。 他好像异常熟练,并且脸上写着跃跃欲试与好奇,我记得我当时害燥的很,但冲当着长辈的角色色厉荏苒的朝他吼,“方想你要不要脸,小小年纪看这种东西。” 然后我看到他点开的是我的收藏夹,后来便不知道怎么滚到一块去了。 打打闹闹的,变成了亲吻摸索,终于突破了那层禁忌的网。 隔天是外婆的生日,虽说当时两人搬出来住,与外公那边其实并不生分,只是小孩子那层犟,让我迟迟拉不下脸面。 第二天我与方想还冷战着,双腿之间疼的发胀,又对初尝禁果的甜美念念不忘,方想倒是十分自在,往我碗里夹鸡腿、鸡心、鸡翅,都是我爱吃的。 外婆欣慰的笑,“想想长大了,知道疼姐姐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脸上越发烧得慌。 究竟是什么时候,我与他愈行愈远的? 明明得知有人追求我,他还会上人家学校门口追着打,明明在床上的时候,他还会说,“姐姐,我好爱你。” 他给我口,他不让我用手臂压住眼睛,我只能抓紧床单,看着雪白的天花板,感到一阵阵晕眩,被快感与他的爱冲得快要溢盈出来。 他还问我,“姐姐,你喜不喜欢这样?” 他看我说不出口的样子,之后狠狠冲撞几下,全部射在里面,随后久久埋身,直至它自己垂软流出来。 他早就把我折磨的高潮了好几回,却自己忍着,只为了射进来的那一下。 我甚至不知道他满足了没有。 我看到他交了女朋友,很好看,阳光明媚的模样。 或许这才是他喜欢的样子。我心里说不上来的醋意,甚至把他关在门外,为此他住了一个月的学校。 后来以他与那女孩的分手为告终。 我问方想,“你和她做了没?” 他颇为冷淡的回答,“人家女孩没那么随便。” 我勃然大怒,又把他赶出家门。 方想每交往一个女朋友,都会回家与我做,我问他,“为什么?我难道是很随便的女孩?” “姐姐身上比他们香。”彼时他已经学会了抽烟,少年的身体也向着青年转变,不再是我一生气就能撂翻的弱小身板,他压制着我,还有闲心抽一口烟,将那口烟度进我嘴里,我被烟味呛得直咳嗽,他将未灭的烟头甩进烟灰缸里,将我的大腿掰起来,小腿与他的胸膛相抵着,进攻变得急促。 “而且,她们没有姐姐有趣。”事后,他这样说。 他没有为我清理身上的脏污,他喜欢我浑身沾满了他的味道,阴道里面灌满他的精液,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但我忽然感觉身上黏腻的厉害,胃里被一根棍子搅动似的难受。 这是我第一次和方想提出分手。 我认为他只是占有欲作祟而已。 因为他的第一次是我,因为我是他的姐姐,因为我是他的女人,所以他不允许别人染指。 当方想追到学校,把我按在秦桓面前亲吻的时候,我和他提出了第二次分手。 秦桓是我与方想第一次提出分手后交的男朋友,他有些内敛,但与方想的强横不同。 在雨夜他为我持着雨伞和外套而来的时候,我感觉到了久违的关心。 一切是这样自然,在方想仍旧以为我是生他气的日子里,我已经和秦桓完成了为爱鼓掌那一步。 秦桓甚至在亲吻上都那样生疏,但不会将我压在床上,摆出各种让我羞耻的姿势,让我看着天花板,感觉他的舌头抵压在我的阴蒂上,手指插进去肆无忌惮的搅动。 所以对于秦桓的猜忌,我颇为感同身受。 我在秦桓身上的挑逗,是从方想那学来;那方想呢?是从哪里学来的。 除了第一任那个女孩,他与每一个女孩都做过,是否把用在我身上的东西用在她们身上过?是否有要求我用她们的姿势求欢在他身下? 与秦桓的分手,起源于那个吻,而不止于那个吻。 当方想把我压在秦桓面前强吻下去时,挑衅的和他说,“你知道你操她的时候她想的是谁吗?” 那个时候,方想的目的就已经达成了,尽管因此他吃了两个拳头,但他仍旧嬉皮笑脸,躲在我身后看着秦桓,看我阻止秦桓的愤怒。 我惰于解释,毕竟方想说的也是事实,我和秦桓做爱的时候,在想弟弟。 只是方想没有给予我回应,在我单身后,又回到了他的花丛。 在夜里他干我干的更欢了,他问我秦桓是否如此干过我,他问我叫秦桓什么。 我自然是不会叫秦桓什么的,但他自顾自的,掐着我的乳头,拉扯的我发疼,让我叫他亲爱的,让我叫他老公。 我怎么可能叫出口?我怎么可以叫出口?!我们毕竟是姐弟。 认识到这层关系,我第一次在做爱中崩溃大哭,我告诉方想我没有,我什么都没叫,我只是叫了秦桓的名字。 他好像满意了,又好似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但看我哭的狠了,操干的我更加厉害,我一面痛哭着,一面沉溺于方想给我的快感。 方想收拾行李的时间,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叫我名字的?” 他大概也没料到我忽然会提出这个问题,愣了愣回答道,“差不多半年前吧。” 这半年来我们做爱的次数愈发的少了,我还以为是他忙着做毕业设计。 “你房子找好了吗?”我又问他。 “嗯,在逸华居。”方想回答我,他搬出家住,也不习惯住寝室,于是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 我想着还有什么可关心的地方,但见他把东西都收拾好了,嗫了嗫嘴,把剩下的话都咽进肚子里。 我和方想提出过三次分手,无一不以失败告终。 在我终于妥协的时候,他和我说,“方茴,你不觉得我们这样的关系特别变态吗?” 我甚至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只是轻轻“嗯”了一声,我说,“你想走就走吧。” 这次却不是因为我把他扫地出门而离家,他自己推着那收拾简单的行李箱,走了。 天黑的异常快,我发觉得时候窗外已经燃起万家灯火,家里空落落的,没有人气。 冰箱里常备着青岛啤酒,用来做各种菜,却不是我做,方想从高中喜欢自己做菜,酷爱吃啤酒鸭,我则负责采购。 在抽屉里还有未用完的避孕套,是和冰箱的一堆食材一起买的。方想故意在超市前台抽出扔进购物车里,还朝我眨眼,我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只得红着脖子去把账结了。他悠哉悠哉走在后头,又慢悠悠挑了几盒,什么螺旋的、颗粒的,我再憋不下去,扔下方想自己付账。 好像也是从半年前,他突然有了避孕意识。 其实根本没必要的,我偷偷去检查过,我是难受孕体质,或者再干脆些,先天性不孕不育。 如果不是因为这样,我不会放心方想胡作非为,他早就射过这么多次,哪能没有一次中标? 方想手机屏保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和他惯常的审美一致,笑容热烈、大方。 我有时候会想,他到底是喜欢这类人的特质,还是真正喜欢这个人。不过这并不重要了,方想这次好像定了性,把这个叫孟蕾的女孩带回家给我看。 先是带给外公外婆,然后是我。 从那晚我和方想提出了最后一次分手,方想好像异常烦躁,我们躺在一张床上,盖着一床绒被,没有做爱。 我看着天花板,没有开灯,眼睛早就适应了黑暗,可以清楚看到顶灯的轮廓,过了许久,我以为自己要睡着的时候,他说,“方茴,其实我们从没有在一起过。” 当晚,我做了一个梦,梦里父母并未分开,我和方想像正常的姐弟那样长大,他带着孟蕾回家介绍给我们认识,我给了孟蕾一个拥抱,故意欺负方想给孟蕾看,“要是这臭小子敢欺负你,你来告诉姐姐,姐姐给你出气。” END 倾城兄妹(坑) 一 第一个人 他自小便与其他孩子不同,至于是何处不同,大人们也说不上来,顶多注意到,晨起时会对着镜子微笑,起初姿态僵硬,逐渐是天衣无缝式的温和。 但他婴孩时期也会哭会笑,在母亲逐渐不耐烦后,这种动静慢慢小了下来,随后他渐渐长大,这些与众不同便逐渐薄弱下来,只是相较他人过于安静,除了看书,好像再没有其他爱好。 后来,是那个女孩的出生。 好像所有人把目光都集中在那个幼小的襁褓中,没有注意到,被挤至偏僻角落的男孩。 但他忽有所感的望向了襁褓中那道目光。 清澈的,像一道平静的湖泊,映出拥挤道贺的人群,映出角落中男孩宁静温和的脸庞。 他心弦忽然微微一动,自镜中学来那张微笑面具,裂开了一条微不可查的缝。 他们嫌他太过沉闷,于是给他备至了许多游戏、玩具,但并不能勾起他更多的兴趣,当他把那些游戏进行破解,玩具零件拆碎一地后,便再不对其投入一点目光。但当他将游戏耐心玩到通关,玩具完美还原后,也没有再感受到当时心中的波动。 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按压住左边胸口,感受到心脏规律的跳动,房间外传来婴童的哭声,随后是女人手忙脚乱的哄劝声。第一次的生育并未给她带来多大的经验,反而如今亏欠式的想要补偿到女童身上。 他缓慢的勾起嘴角,打开房门,对着女人道,“妈妈,她应该是饿了。” 女人看了他一眼,目光中含着恼羞式的怒气,但她压抑着,女童的哭声愈发的大,她不得已捋起上衣,露出一对因为涨奶而更加饱满圆润的乳房。 很快,这对乳房会因为哺育一个新的生命而被吸干,像一对漏气的气球,干巴巴的垂落下来。 他垂下眼之前,看了一眼因为吸到奶而安静下来的女童,流露出舒缓的笑意。 “条件满足顺产。”医生们说。 “不行,阴道会松的。”她选择了剖腹产。 “既然涨奶那么痛,为什么不母乳呢?”她的好友疑惑。 “孩子不知轻重,会把乳头咬破,就像一个恶魔在胸上扎了个口子,我漂亮的乳房会因此像一个气球,干巴巴的瘪落下来!”因此她更加嫌恶手中这个孩子,将他放置一旁,从此由保姆抚养长大。 既然如此,又是为什么要再去孕育一个新的生命呢? 他在笔记本上写上女童的名字,又想起女人在学校门口,张开怀抱没有得到如期的结果后,露出的失意表情。 “你太忽视他了。”男人说。 “那我就再生一个,这次一定抚育一个可爱的小天使出来。”女人尖利的话语言犹在耳,他思考了会,在女童名字的前面添加上了自己的名字。 ——青城,南江。 好不容易将那个孩子哄睡,女人回到自己房间,感觉像是完成了一道巨大的工程,精力仿佛成了一座被抽空的鱼塘,剩几条濒死的鱼在干涸的河床上挣扎着。 要不,放弃算了吧?她临睡前想到男孩无声拒绝的拥抱,又否定了这个想法。 但女孩此时睁着那水润的眼眸,满是好奇,看向了自己的哥哥。 她竟然没有哭?男孩如是想。从他进入婴儿房的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来自房间中心婴儿床上的那道目光。 他合上被打开的房门,喃喃道,“一个真正的恶魔。” 她愉悦的笑了,似乎是对这个称呼,又似乎是对男孩伸向她的手指。 这支手指短小幼嫩,像一根初生的春笋,停留在她的眼眸上方,再往下移一厘米,就进入她的眼眶。 不知怎的,她摆脱了包裹住自己的襁褓,捉住了那只停留在眼睛上方的手指,用了两只手掌才全部将它包裹住,很轻易转移了它的方向。 他的手指顺着她的力道,转移到了她的嘴唇,他出神的看着她粉嫩的唇瓣张开,含住他的一小节指尖。仿似吸母乳的动作,舌头像软化的黄油一样缠绵在他指甲盖上,他察觉到这可能让她感染细菌进而生病,马上将手抽了回来。 女童便马上嚎啕大哭,吸引来了将将睡下的女人。 女人进门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景象,包裹婴儿的襁褓散开,而男孩站在旁边,面色平静,没有丝毫愧疚或慌乱,反而饶有兴趣的看着之前她精疲力尽才哄睡的孩子。 罪魁祸首已然明了,她掀起勃然大怒,劈头盖脸便向男孩骂去,“青城,你要是不喜欢妹妹,可以离她远点,不用故意把妹妹惹哭来博取妈妈的关注……” “不,我很喜欢她。”男孩打断她的话,又挂起了往日温和的笑容,令女人毛骨悚然,她将男孩赶出房间,抱起哭得撕心裂肺的婴儿,发现襁褓下的尿片鼓鼓囊囊被兜满了。 女人唤来保姆帮忙更换,心里愈发浓重的积攒了不满,看着男孩紧闭的房门,暗自下了一个决定。 二 第二个人 埃尔苏学院属于封闭式院校,青城起初被送至这里时,并不知道面对的是几个月乃至半学期才能回一次家的境况,他感到难过的是,没能亲身参与妹妹的成长。他感觉不可思议,因为这一件微小的事产生难过。以往他的的情绪就像一扇镜面,只学会了模仿,而如今因为那个孩子,这扇镜子变成了因为一阵风就可以产生涟漪的湖面。而南江,就是属于他的那阵风,虽然微小,但仍是产生的质的变化。 虽然这变化只面对她一个人,于其他人时,他仍然只是模仿着他们的嬉笑喜怒,仍然只是一面善于模仿的镜子。 让他产生情绪波动的第二个人,是他的体育老师。 此时他已经七年级下学期,身量开始成长,眉目间的秀美初现端倪,他的老师在课间将他留下,问他,愿不愿意做自己的模特。 一个肌肉虬扎的猛男,是一个狂热的素描爱好者,尤其喜描人体。 起初只是师生间的礼仪叫他留下,他还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事,或是师生私下的谆谆教导,但他想起自己平时并未有展现不妥的地方,成绩更属优异。只是温琼生这样开口,“你愿不愿意做我的人体模特?”他很局促,丝毫没有平时面对学生的威风凛凛,“你身上有一种特别的魅力,或许你自己不知道,但对于能够看到灵感的人来说,就像一具活动的缪斯、就像上帝赐予雕塑者的维纳斯……” 青城看着他微微笑了,想起那位已经快回忆不清的婴孩脸庞,亦快要忘记的如平静湖泊般的眼眸,答应下来这个无理要求,“作为交换,你教给我素描。” 但这些也只是像往每日的生活多添了一个符号,并未能引起他的注意,直到这位体育老师要求他将尖利的铅笔抵住自己的大动脉。 “多么叫人着迷的美丽。”温琼生眼中蔓延出醉酒般的迷醉光芒,他在画着男孩的素描纸上、自己的笔下,用画中人的铅笔刺破了那根颈动脉,溢出大股的鲜血,鲜血的阴影覆盖了大半张画纸。 当青城看到这幅完成的画作,又感觉到有趣,与婴儿房里那个女婴故意的啼哭不同,是另一种蠢蠢欲动的、如同画中人戳破的颈动脉,将鲜血溢满大半张画纸的冲动。 于是他便这么做了,他将这只铅笔戳进温琼生的腋下,看到如同打开的水阀喷出的鲜血,看到温琼生惊异的脸,他想起婴孩的撕心裂肺的哭嚎,说,“是的,我就是故意的。” 只是因此产生的愉悦,也并未让他有更多高兴的情绪产生,这只是一场成功模仿带来的满足感,是因为模仿婴儿行动的快乐带来的快乐,并不属于他自我根源涌生出来的东西。 温琼生并没有指认青城,只是说自己画画入神不小心摔着了,没发现地上有一根竖起的铅笔。但铅笔怎么会以那样奇诡的方式斜插入人的腋下?但当事人不追究,其他人更没有立场追责,不过是本身孤立青城的小团体,更加远离他罢了。 什么样的家庭长至半学期不见自己的孩子?甚至从不参加自己孩子的家长会?他们私下这样讨论,一定是被遗弃的没人要的小孩。所谓的封闭式院校,在升入高中之前,孩子至少有一周一次回家的机会,就算家庭关系紧张,也不会扔下自己的孩子不闻不问。现在温琼生出了事,他们讨论的更加开心,平常对于这个特立于其他人的怪胎不喜的他们,现在恨不得把体育老师受伤的事与青城有关散播天下,恨不得人人与他们一样讨厌唾骂远离他。 即使平常伪装的与常人并无不同的完美表情,但家庭的冷落仍让他沦为特异,在这个本来就与陌生人朝夕相处的狭小环境里,任何秘密都不属于自己。 因为体育老师受伤,理所当然的各科老师开始占课,那些小团体的目的也间接达成了,缺少了自由活动空间的学生们将这种愤恨直接转移到了导致这件事发生的青城身上。 青城有时见到自己的床褥半湿,便猜到了同宿舍的一些人所为,他干脆住进了孟琼生的画室,因为孟琼生出事之前与他常常来往,理所当然的拿到了画室的钥匙。也是异事,从未有一个地方讨厌一个人讨厌的这么彻底,乃至有老师查寝所有人都会帮忙隐瞒此人不在的事实。或许他们就是希望青城在外出事,而将这个被讨厌的人住的宿舍移除出去,他们这个宿舍也就不用再在前面挂一个“被讨厌”的称号。 所以当温琼生打开画室的门的时候,见到的是角落里一床简陋的被褥,将自己裹成一团的男孩。 青城没有回到宿舍的意愿,对于温琼生提出的到他家里暂住的帮助也提出了拒绝,只是要借着温琼生的名义在学校附近租一座房子。 了解到事情经过的温琼生对青城很是同情,也尽可能的给予了帮助,青城对于温琼生的大度产生了疑问,“我那样对你,你竟然没有怨怼?” 温琼生便摇了摇头,继续帮青城置办他方便使用的家具,“我在医院里想了很多遍,是什么造就你如今的性格?是因为你本身就希望做出那样的恶行吗?不,不是那样的,虽然你当时告诉我是故意的,但是……”他想了想,用了一个抽象的形容,“但是在画家的眼里,你不属于任何人笔下的造物,你是一张干净的没有经过污染的素描纸,但让人想在那上面填满颜色,那些颜色可以是人的恶念,也可以是别的。” 直到这一刻,青城才感到自左胸蔓延出了一些东西,思思绕绕爬上他喉头,他泄出一丝笑声,着看温琼生的背影,“你这样以德报怨,就不怕我恩将仇报?” “不,你不……” “我会。” 相较于同龄人青城的身高已经不低,但也才到温琼生的肩头,温琼生低下头,在他左腋缠着绷带的伤口,刺进了一把削铅笔的小刀,铅笔刀的刀柄被一只秀长的手握着,手的主人看到他吃痛惊讶的神情,眼睛微微睁大着,却并非因为害怕,而是一种奇异的兴奋。 刀身实际没入的很浅,但青城似乎早就盯准了的样子,刺入的地方刚好是铅笔的伤口,他握着那把小刀,缓慢向左旋转了90度,看到温琼生额头沁出了汗滴,但并没有反抗他,甚至没有责怪他,反而用一种令青城无法理解的担忧的温柔的神情看着他。 这有什么好心疼的?青城想,直到他把刀子旋转到180度时,温琼生疼的倾身下来,跪倒在他身下的木质地板上。 青城拔出了刀,心头溢出的那丝兴味也消失殆尽,对于温琼生描述的白纸的形容,他也不以为然。不变的是他仍旧作为温琼生的维纳斯,而温琼生也兑现了他的承诺。 直至收到班主任的通知,青城的父亲来接青城回家。 三 第三个人 对于父亲,比母亲更陌生的符号。 自上车开始,青城与父亲就再没有更多的交流。将青城送往埃尔苏学院,如果没有父亲的默许,绝不会只是母亲私自就可以决定的事。 此时已经是青城进入埃尔苏学校的第三年,距离离开那个婴孩已经三载,在此之前他从未真正的“回家”过。青城的每个假期都是在单调的庄园中度过,母亲的偶尔几次到来,似乎也只是为了尽“母亲”这个职责,并未有更多的关心询问。 男人的声音低沉,其中也像是并没有蕴含多少情绪的样子,“你今年多大了?” “今年十二了,父亲。”青城九岁那年被送往埃尔苏,今年升往七年级,等这个暑期过去,刚好三年整。 “我记得你出生那年是个盛夏?”男人继续问他。 “今年排在这个月23号。”准确来说是一年中的大暑那日,不过今年日历正好排在了七月底。 “南江与你同一天生日。”男人终于有了些表情,甚为愉悦的表达了出来。 “是。”青城学着父亲嘴角的弧度,弯起了眼眸。 【小剧场: 他们说,“这是你的妹妹。” 他们说,“她是一个完美的艺术品,以后我们会复刻出更多!” 他们说,“这个孩子没有任何可自我催生的感情,他是一个失败品。” 他们叫他们,“序号89000,序号99001。” 他抱着温琼生为他选好的素描纸笔,说,“我要画下她。” 他与温琼生说,“我要画一个人,她叫……” “南江。”】 四 我亲爱的妹妹 她像是展台上的精致娃娃,轻轻一回首,要叫人担心脆弱的脖颈会被折断,于是许多人围绕着她,却与她保持着最佳距离,保护她,欣赏她,却不敢靠近她。 隔着厚厚一层人群,青城看到了南江,同时这个女童将目光赠予到他身上,惹得周遭的人同样注视他。他没有再维持微笑的面具,回以平静的表情,见到她开心的笑了。 她笑起来是极具童真的,这个词语在孩童的身上极具违和。孩童本身就与童真一词挂钩,若是再将这件事重新赋予在她身上就实在刻意,但却不似青城幼童时程序化的笑容,脸上每个部位都按部就班,摆出最温和的姿态,来掩盖内心的淡漠。 青城思考着究竟是哪点让他感到违和,看到女童启了唇瓣,软糯叫他身侧人,“爸爸。” 惠医生穿过重重人群,蹲下身与他身穿粉色蓬蓬裙的小公主平视,告诉她,“南江,这是你哥哥。” “哥哥。”她学语,眼睛并没有看向青城,但很奇异的,青城感觉自己在被她观察着,同时还有周遭身穿白大褂们的视线,他注意到了不同,问父亲,“妈妈呢?” 他注意到有人的面色怪异,像是吃了一口恶心的蚊子,惠医生神色温柔的看着南江,告诉他,“你母亲生病了,在我的实验室。” 什么病情需要进入到惠医生的实验室?青城心里不解,心头起了一层茫然的疑云。在被忽视的许久时光中,他从父母的对话中得知自己的父亲是一所实验室的研究员,平日时间十分的有限,导致青城对自己父亲的印象浅淡,还没有那个暴躁的、被称为妈妈的人的脸印象深刻。 但青城没有再问,这时有人开口,“惠医生,α号实验体有反应了。” 听到这句话,白大褂之间的氛围变得激动,青城看到惠医生的脸色先是惊讶,随后马上被惊喜所替代。他靠近南江,似乎是想亲吻她,但被她避开了,惠医生没有生气,语速也因为激动变得急促,“我的小公主,爸爸需要去忙了,可能会离开很久,确定不给爸爸一个亲吻吗?” 南江皱起眉,似乎在思考,看到惠医生愈发期盼的眼神,那扭起的眉峰便舒缓下来。她靠近惠医生,再将将靠近脸颊之刻停下,然后利用稚嫩的小手,推开了眼前父亲的脸。 惠医生不免流露失望,南江却不加掩饰的咧起了嘴。 等到惠医生一行离开以后,房子的主人就只剩下了青城与南江二人。 但南江并没有亲近青城的模样,她只浅浅看了他一眼,就打了个呵欠,接着随时恭候的保姆便带她休息,留青城单独待在客厅。青城格外注意着南江的眼睛,发现幼时看到那汪如同平静的湖水的眼眸,实际是幽深的棕色,更加像一汪冷潭,随时准备将路过行人溺死。 这座房子坐落埃尔苏郊区,为一座两层别墅。似乎惠医生买下了这片区的地皮,在来时的路上,青城再未见到有其他的房屋出现,驶进车辆的道路两旁遍布着灌木与树丛,遮蔽了烈日打下的光芒,只余模糊的光点。 青城将这些刻画进素描纸中,脑中回忆南江眼睛的样子。她年龄尚小,并未长开,因此眼睛很圆,但隐约透露出些丹凤眼的雏形,与记忆中的女人很像。那是个极美的女人,一行一动自成风韵,但脾气不好,生了南江以后才稍稍压抑,据说此时是在惠医生的实验室。 青城垂下眼,女人虽于母亲这一职责并不出色,但他九岁以前大部分时间是与她度过,因此这次回家没有见到她,心底略有些不习惯。这种情绪并没有缠绕很久,他将精神集中在眼前的素描上。 略粗糙的纸上只描摹了一只眼睛,略圆,弯成一种放肆的幅度。 小苹果兄妹(完) 哥哥要结婚了。 我不开心。 哥哥不是我的了,不会再宠我了,哥哥被别的女人抢走了。 哥哥…… 我该怎么形容我的哥哥呢?温柔?稳重? 不,这不是他。 眼前的这个男人,阴鸷、凶狠,这才是我的哥哥啊。 他会扼住我的脖子,和我亲吻,和我抵死交缠。 他爱我,太爱我了,所以,我的身上,都是他的痕迹。 哥哥第一次进入我身体时,还是很温柔的。 他吻着我的眼睛,轻声缓解着我的不安,他说,“小江,别怕,一会就不痛了。” 他说,“你是哥哥的。” 他说,“以后不准跟别的男人亲近。” 他说,“你要记得,只有哥哥可以碰你。” 只有哥哥可以碰我。 我的身体,我的灵魂,我的、我的所有。 我每天枕在哥哥的怀中入睡,我每天拥抱他。 他的西服上,偶尔会有香水的味道。 哥哥已经三十了,应该有一个为他养儿育女的女人。 所以,我也应该寻找一个令我安心的臂弯。 他说,“你是哥哥的。” 他说,“你要记得,只有哥哥可以碰你。” 话拣有用的听就行了。 哥哥可以有很多,可是每一个都不很令我满意,或许是他们的情话不够动听,或许是他们的臂弯不够温暖,或许……是他们不够像哥哥? 毕竟,哥哥发现我的异举后,一次又一次的怒火化作疤痕留在我身上,而那些“哥哥,只有不停的换。 哥哥抚摸他留下的痕迹时的手法可真温柔啊,轻轻地、好像羽毛划过,痒痒的,心里痒,身上也痒。 这痒,无从落处,钻进四肢百骸,活生生把血和肉抽丝似的扯出自己的身体,只剩灵与骨上刻满了哥哥。 可我总归是不甘心呐。 凭什么?我只能等待,我只能用卑劣而下作的手段赢来哥哥更多的目光,哥哥不应该全部、所有都属于我吗? 我是哥哥的妹妹,我和他才是最亲的人,他的温暖,不可以属于别人。 任何人都不行。 他是我的。 所以,哥哥的臂弯会永远属于我。 只属于我一个人,只是不再温暖。 他摸了摸我的头,甚至有点欣慰,就倒下了。 真好啊,我的小宝贝长大了。 是啊,我长大了,我让哥哥,永远停留在了我的怀抱里。 哥哥还为我留下了个小种子。 这个小种子在我的腹中,一天一天的吹气球似的大了起来,把我的小腹膨胀出丑陋的妊娠纹,真害怕它一不小心炸掉。 可是我终究见到他了,小小的,皱皱的一团,怎么也没有一点哥哥眉眼的模样。 或许就该让他在肚子里炸掉! 我恶狠狠的想。 可过了几天,小种子逐渐展露出眉眼,这分明,就是哥哥的模样嘛。 一腔情愿在梦中姐弟(完) ① 他说我,像只猫儿一样。 我很不喜欢这样的形容,像是把自己变成了别人,安插上大众喜爱的标签,就这么复制到了他的眼前。 “青歌。” 我常喜欢这么低低的叫他,在夜晚,在白天,在所有隐秘的地方,只有我自己听得到的声音。 在平时,我只叫他,表弟。 我不喜欢这个表弟,在年纪懵懂的时候,他把手放到我微微凸起的胸部,说,“表姐,怎么我们这里不一样?” 大他六个月的我,不过一样十二三岁,哪里懂得为什么不一样。 我当时借宿在姑父家,大人们没有那么多心思,两个小孩躺在一张床上,门和窗帘锁的死紧,我关了灯,过了一会,像是等待了天长地久那么久,我把手伸到他的裤裆里,摸到那个软软的、肉肉的东西。 为什么我们这里不一样?我也想。 那时候我经历过初潮,在家里的电脑上找到了藏在E盘里的岛国片,解锁了自慰。但我并不知道这个“自慰”这个名词。 我只知道,那种浑身瘙痒,只能通过抚摸来抒发的痒劲,又上了头。 我呼吸变得沉重,黑暗中的轮廓都变得模糊,那一夜,我不知道他是醒着,还是睡着了? 实际上我并没有当时清晰的记忆,印象中最深的,是黑暗中家具的轮廓,和身边人散发的热气的温度。 在儿时,电视上有亲吻的镜头都要被家长命令捂住眼睛,更何况隐藏在脑子里更深刻的东西,告诉我这是不能说出来的、隐秘的快感。 多年后,我明白了这叫羞耻。 所以当他给我起了“猫儿”这个外号后,我心里起了巨大的恼怒,但是我不敢去找他。 彼时二人正是一所高中,我在a班名列前茅,他在e班招朋唤友。 我带着一身被取外号的怒气,被e班的小混混堵在学校后门,我以为我能打得过他们、至少能跑。 我低估了发育以后男女力量的悬殊。 我从来不知道校服的质量那么好,我双手被反剪在身后,他们企图撕破沾满了灰的蓝白T恤校服,尝试了几把都不得行,干脆把衣角从下往上一卷,成了束缚我的良物。 “原来这就是猫儿姐姐啊,身材可真好,这奶子又大又白的。” 是青歌?! 我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恐惧和羞怒将我脑中占满,在被脱去内裤的瞬间,我脑中一片空白,眼泪簌簌落了满脸,为首的混混让他的两个小跟班用胶带封住了我的嘴,他点燃了一支烟,用烟头轻轻熏燎在空气中不安飘荡卷曲的阴毛。 “猫儿姐姐,小弟告诉你个道理,别轻易插足别人的感情,要不、就别让人知道。” 他将烟抽了一口,对着我被掰开颤抖个不停的大腿深处吹了一口,而后马上将还闪烁着红光的烟头盖在我的大腿根上。 我喉咙中发出痛苦的嘶鸣,身后被一个男人抓着不让我动,身前的男人甩了烟,解开自己的裤子。 我第一次体验到被男人刺穿的感受,那是寒冰上的风刮过心房的感觉,脑海中的弦崩裂的同时绝望的躲闪着摄影机拍照发出“喀嚓”的灯光。 在第二股精液射到我脸上的时候,我看到了他。 “青歌。” 原来男孩子之间的打架,能够把肋骨打断,我看着他整整躺了两个月的医院,听到那些人渣被判刑的时候,脸上露出痞气的笑。 “你看,没事的,欺负你的人不会有好下场的,所以,别哭了好吗。” 其实之后,我并不怎么哭,只是当时被他护在怀里,挡着那些人落下的拳头,声音在我耳朵旁边说,“放心,我叫了人来,欺负你的这些人,不会有好下场的。” 竟然是叫的110。 医生说我受到了严重的心理创伤,需要静养。 我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除了当时被青歌看到被他人羞辱的一瞬间,居然达到了高潮。 这件事发生以后,父母很快为我安排了转学,但我却时常在周末,穿着那件被洗干净的蓝白T恤,在保安诧异着周末还有人来学校的目光中,面不改色的进入、来到后门。 这个保安认出了我么?他会不会突然从我身后窜出来,抱紧我、禁锢我,把我穿透?然后、然后,有个人突然出现,在我高潮的一瞬间,把我救走。 究竟是因为高潮的一瞬间看到的是他,还是因为看到他才高潮? 站在后门的空地上,我在发呆,眼前是臆想中青歌突然闯入的脸。 诧异,愤怒,然后是红了眼,携带着他身侧的风冲了过来。 “猫儿。” 指尖发出细小的颤抖,我捏紧拳头,咬着牙说出这个叫我侮辱的词汇。 “别这么叫我。” 最后我是被青歌拖出学校的,我给了他一拳,正好打在他受伤的肋骨处,他竟然不客气一巴掌扇在了我脸上。 我被打蒙了,看他委屈又生气,“你爸妈找你找疯了。” 后来我才知道,那段时间我被医生判定出有自杀倾向,留院观察了一段时间后,又叫我爸妈看好我。 哪里有那么脆弱呢?不就是、被强奸吗? 我看着手腕上深深浅浅的划痕,每一次,不都熬过来了吗? 只是梦里还总是回想起,他突然闯入的脸,越是想,越是怀念那种感觉,越是不能叫人知晓,就忍着、压着,低低的呻吟着,叫着。 “青歌。” ② 谁知道,那竟然是个误会呢? 当时隔壁L高e班班花,正在和青歌交往,不知道是怎么认为我、插足了他们。 上学的孩子,认识几个“社会哥们”,于是为了保护校花的颜面,想出了让我颜面尽失的办法。 男孩子之间是打架,女生之间、我以为顶多是背后说说闲话。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我不再和人接触,这其中原因,还是当时闺蜜告诉我的。 只是此时我的成绩一落千丈,再也没有办法做名列前茅的优等生。 我在新的学校做起了鸵鸟,把自己窝在用书籍堆成的角落,埋头苦读的样子,实则掉入了可怕的梦魇。 梦里我被禁锢着,身上沾满了白色的粘稠液体,有时是那三个混混、有时是绳子、有时是别的……触手类的东西,我被这些知道的不知道的东西,玩弄至顶峰的时候,又看到了他的脸。 他脸上的表情,由诧异、愤怒渐渐转变为羞耻、恶心。 他说,“表姐,你不能这样,你不能对着弟弟自慰。” 可是我又高潮了,我大口喘着气,额头上布满了冷汗,背后湿淋淋一片。 我被老师叫起来答题,近视的我没戴眼镜,根本看不清黑板上的东西,我夹着腿站了整节课。 我害怕被后面的人看到我裆部的湿意,即使、即使可能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湿。 我站在课堂上,后座的人推了我一下,轻轻说,“你裤子怎么湿了?是不是不舒服?是不是大姨妈快来了?我帮你叫老师……” 我轻轻摇了摇头,拒绝了他的好意。 触碰的瞬间,我差点又高潮了。 我这么喜欢被人看到羞耻的样子吗?眼前划过梦里青歌的脸,还有他的声音。 “想着自己弟弟自慰,表姐,你真恶心。” 我真恶心。 我夜间睡不着觉,耳边来来回回是这句话,即使这是个梦,我也觉得他说的对。 想着自己表弟自慰到高潮,不是恶心是什么? 难道要用变态来安慰自己么? 用这种虚假的借口,来掩盖抹不去的疤痕,我伸出手腕,上面又多了一条长长的、蜿蜒至手掌的丑陋的伤痕。 我夏天不敢穿无袖的衣服,我害怕我的心思就像这些疤痕一样,一旦布之于众,就会招惹各种非议,我已经遭受过别人恶意的“误会”,不想再在大众眼光下给出被攻击的机会。 我闭着眼睛告诉自己,睡吧,快睡吧,不然又要像今天一样在课堂上出糗了。 因为晚上睡不着,来来回回的做着那些梦。 最后实在受不了了,吞了两颗安眠药。 即使医生说过,有成瘾性,最后功效会越来越淡,建议我不要太过依赖,但我仍然需要它们。 做梦无异于失眠,有药起码能够让我一觉天明。 紧张的高考缓解了我失眠的症状,但并没有让我的成绩有什么起色,勉强考了个当地的二本,回家吃酒席时,听说表弟也在同一所大学。 “同一所挺好,家里互相看着有照应。”家里人也都赞同,当年那件事来来回回就这么几个人知道,闹大了对女孩子名声不好,家长看得重,话也说的隐晦。 我看到席间的青歌,他更高了,脸上的痞气是收不住的,咧着嘴对我一笑,“表姐。” 不知怎么的,我做贼心虚似的转过了头,耳边却响起那句话,和梦里那些画面。 想着自己弟弟到高潮,真恶心。 既然这样,那就藏起来,不要让他发现自己恶心的那一面。 但有的人,越躲着、是越躲不掉。 何况还有亲戚这一层关系在里面,他来找我的次数更勤了。 我雨天摔伤了腿,上下楼和出门都需要人帮忙,因为当年那件事,我不太喜欢住宿舍,家里就帮着在学校附近租了间房子,一室一厅。 他为了方便,竟然拖着放在宿舍的拉箱,里面塞了满满一箱换洗衣物。 于是我夜里惊醒的次数变多,常常杵着拐杖出来,他被我弄出的动静吵醒,从客厅的沙发上一跳而起,叫,“表姐,有什么吩咐?” 其实没什么紧要的,我这样子他住进来我更加心惊胆战,深怕哪天梦呓就叫出了他的姓名,还哪里能睡得好?但我就是默许了,默许他住进来,默许他把我的屋子变成乱糟糟的模样,然后又愁眉苦脸的收拾整洁。 他有时候也叫我的名字,“南江、南江”的,一口一个聒噪,这时候我恨不得拍死他,我不喜欢他叫我的名字,好像把我沦为了和其他人一样的背景板,只有“表姐”是他一个人叫的,他辈分上,也就只有我这一个亲表姐。 当年年纪还小,我恐吓他,要是还敢叫别的人“表姐”,我就拍烂他的屁股。那时候女孩子发育比较快,我都高他一个头了还没见长,于是整日里作威作福、无法无天。 后来,经过那一晚模糊自我的欢愉,我突然开了窍感到前所未有的羞耻,便是我愈加沉默,两方有时候竟然相对无言,在学校中也常是擦身而过。 我想起擦肩时,他对我笑,“猫儿、猫儿”的叫我,我生气的扭头不理他,心里又有窃喜,于是耳朵便竖起来、脚步便慢下来,偷听渐远的人语。 “为什么叫那学霸姐姐猫儿啊?” “猫不就是又聪明、见了东西就好奇,被吓到了还怂的要死想吸引人注意嘛。” “你认识她?” “废话,她是我表姐。” “看你们的样子,我还以为……” 后面的声音就听不到了,我转过身,看到他将身边的一般高的男孩狠狠按在地上捶,脸上是羞恼的神色。 我不敢再听下去,赶忙抓紧脚步,回了自己的班级,沉浸在书海里平复着刚才的心跳。 我捂着自己的胸口,有多久、没有这么激烈的心跳了呢?好像所有的气血都上涌,只有努力的大口的呼吸才能堪堪维持住波澜不惊的模样。 我倚在房门口,和他隔了一条沙发对望,说,“我快好了。” “等完全好了再说。”他开了一盒薯片,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净爱这些膨化食品。 吃了两口,又拍了拍手上的碎屑,走过来将我抱到沙发上,“我可爱的表姐,你可得多吃点,小的抱着你都被你的骨头架子硌到了。” “没大没小。”我说。 “我们本来就没差多少啊,是你一直让我叫你表姐的,又不让我叫你别的……”他喋喋不休,似乎在为称呼这事烦恼着,忽然他眼睛一亮,停止了聒噪,双手合掌激出清脆的“啪”声,“猫儿!” 乍听到这个名字,我愣了瞬间,随后那些记忆如潮水般涌入我的眼帘,被扒下的内裤、被刺穿的痛处、被射入后的绝望…… 而后、是他惊恐的脸,面前的人看起来懊悔极了,惊慌失措的眼睛里面湿漉漉的,双手捏着我的肩膀表达着他的歉意,“对不起,我再也不叫了,我缺心眼,我忘了、我怎么能忘,我……” 他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我的神色,我垂下头,与跪在地上的他额头贴在一起,闭上眼睛,他也随之安静下来。 怎么会怪你呢?明明是我自己自认聪明,听到你为我取的绰号,以为是你找我,就跟着去了。 额头贴着额头,就连呼吸也近了,缠绕在一起舍不得分开,我留恋了半宿,最后埋头在他怀里,低泣。 为什么,是我弟弟呢? 还好,是我弟弟。 不然我不知道发生了这种事后,你还会不会离开。 ③ 我试图用哭泣转移痛苦,和以往在床头一样泪满枕巾后困乏睡去,或许我可以在他怀里睡着、入梦,我贪婪的想要将男孩的所有味道吸进肺里,我觉得此时我像是纪录片中那些冰毒上瘾者,被绳子束缚久了,再次被赐予这种让人兴奋的毒品,控制不住、压抑不住的喜极而泣。 我为自己的想法感到恐慌,眼泪愈发止不住,脸却贴的更紧,想要融化进这具滚烫的躯体。 青歌叹了口气,双手环抱住我,哄小孩一样拍着我的脊背,“别哭了、表姐别哭了”的哄。 他的手掌安抚的划过我的背时,柔化了我亢奋而紧张的神经,让我感受到从脊椎里散发出延绵的痒意。 细细密密,像是牛毫细小的针尖一样点进毛孔,从后脑勺绷起一根弦,只希望、有人撩拨,发出迷醉的弦音。 我努力放平呼吸,深怕他发现我的异常,撑在他胸膛的手推了推,抬起头,和他平视,“我没事了,送我回房间吧。” 青歌低下头,捏紧我的手腕,滑落的袖口暴露出手臂上一道道丑陋的蜿蜒,“表姐,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时候被他发现的?!我心惊,手上的不堪落入男孩的眼睛里,似乎燃烧出了一簇异常闪亮的火花,他捏的越来越紧,我试图把手腕从他手中抽回来,才发现力气和高中后门那一年一样无力。 已经是个男人了。 我脑子里竟然冒出这样的想法,脑中窜出夜里梦境的各种旖旎,是我被束缚的不得动弹,赤裸着身躯被他人凌辱,就这样在青年眼中的快要闪耀出泪花的愤怒里,不堪的痛苦中,迸发出异样的快乐,将我送达顶峰。 在青年愈发收紧的手掌中,发现了我脸色的异样,他又恢复了那不知所措的模样,神色慌张起来,愧疚又占满了他的眼睛,“表姐,我不是故意的……” “你不是故意的,我知道。” “当年,你也不是故意的。” 我出声,他的脸色霎时白了,嘴唇抿紧挤压的没了血色。长久,他松开手,“我没想到、我当时和她在一起……不小心叫了你的名字,我当时没想那么多,说你是我猫儿姐姐……我没想到、她竟然……” 世界上哪里无端那么大的恨意,不过是一个女孩对于另一个女孩的嫉妒,“你和她干什么的时候,叫我的名字,让她这么恨我?” 他渐渐不敢出声,头越垂越低,我嗤笑出声,“上床吗?” 他无声,即是默认。 怪不得,对方这么恨我呢。 我越想,越觉得好笑,原来我也不算是一厢情愿,原来还真的做了别人感情里的“第三者”。 “所以你现在跟在我身后的原因是什么?愧疚?想弥补?还是想干什么?想干干你的猫儿姐姐?” “青歌,你可真恶心。” 我边笑边哭,看他沉默不语的样子,就像看到那个窝在房间角落颓废茫然的我。 一遍遍质疑着的自己,一遍遍站起来的自己,一遍一遍和自己说,“哪里有那么脆弱呢?不就是被强奸么。” 现在他窝在那个角落,被歉意和悔疚压没,让我心里涌起了巨大的、快意的报复感。 明明我这样喜欢他,喜欢到恨不得连带着自己的一身脏污藏到泥土里去,看到他垂头懊悔的模样,我该格外心疼才是,得知他喜欢过我,我该格外欣喜才是,但我心里为什么这么难过呢?难过到在梦里都在重复那句话。 “你跟在我身后的原因是什么?愧疚?想弥补?还是想干什么?想干干你的猫儿姐姐?” 头一次,和他不是以春梦的形式在梦里相见,而是看到他黯淡了眼睛里的光,低着头在原地像个沙包,任人都能过来打上几拳,将自己的气全数撒过去后,又说了一句,“这样子,可真恶心”。 他眼睛里刚刚亮起的光,又熄了。我还是有些心疼,想抱抱他,我刚张开怀抱,一束光从他的方向射了过来,闪耀到我睁不开眼睛,等到光弱些,才发现天亮了,而梦、也化作云烟消逝。 ④ 我叫他离开,他顺从而又沉默,迅速的收拾好行李,好像自未来时一样,从未插足。 我倚在房门口,看着那晚两人交谈过的沙发,印象中从少年长成青年,恍然间把他当做一个成熟的男人的我的表弟,他一直表露着笑意、痞气,从少年朝气蓬勃、到青年意气风发的面容,在撕破真相后也露出了小心翼翼的隐藏多年的旧痂。 原来不只我有着羞于言齿的过往,还有别人牙齿咬碎了和着血往肚子里吞,只是我觉得那口血是从我这里活生生挖来的,才觉得这样的格外的痛。 如果故事就结束在这里,该多好? 我闭着眼睛,窗外的光与我无关,楼下的嘈杂与我无关,身边的人似乎也与我无关,手腕被包扎上新的纱布,透出的淡黄是家中常备的药,是我早就熟悉并伴随着入梦的味道。 “猫儿。”他从身后抱住我,刚醒带着浓厚的鼻音,试图将头全部埋进我的肩窝。 男人的身体贴着自己,像是锅炉下添了一把干柴加剧了烈火,锅炉中的温度渐渐升高,冒着“咕噜”的热气蒸腾而起。 我抗拒的扭动身子,唤醒了男人的欲望。 青歌咬住我的脖子、用了力,我吃痛的闷哼,换来身下炙热耐心的缓慢研磨。 他从脖子一路噬咬到了耳垂,耐心的像条眼镜王蛇缓慢爬过荆棘丛生的雨林,将毒液注入猎物的血管,我感到头晕目眩、呼吸困难之时,听到他说,“表姐,你打算这么做傻事下去,还不如胆子大一点……做一点、做一点别人不敢做的事。” 做一点别人不敢做的事? 如同惊雷乍响,惊醒了我快要沉溺情欲的绮思,忆起了高中那年发生那件事回到学堂,听到课间的窃窃私语。 “看,那就是在后门和别人3p那个。” 不、不是我…… “不是不是、是4p……” 那是他们强迫…… “听说是做了小三嘞。” 我没有…… “三的对象还是她弟弟呢。” 没有的、即使我真的…… “真不要脸,竟然对弟弟下手,我看她成绩每年考试前后,都往办公室跑,怪不得成绩……” 说着说着,几人发出了意味深长的大笑。 刚张开的口,仿佛被什么堵住,像是一团腐烂的棉絮塞在心口,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更让我沉默的是我竟然从她们话里认可了、我对自己的弟弟,真的有着不可言喻的感情。 从那年紧锁的房门内,黑暗中家具模糊的轮廓间,我每每梦里,俞渐清晰的是少年的脸庞与清瘦的身体。 我怎么敢?! 我颤抖着唇,泄露出喉咙间破碎的、压抑的呻吟。 我闭上眼睛,将脸埋在被滚乱的被褥间,双手被身后的人提起压在床头,以被绝对压制的位置背对着他,承受着男人一下又一下猛烈的撞击。 更让我不齿的,是在被情潮冲昏大脑之后,在他埋身在我身上,我脑中却是被他人恶意羞辱的画面占了满眼,而他只能在远处愤怒的看着。 那种愤怒的目光竟然让我有种,看穿了我眼里心里所想,痛苦的想要把自己和心里的人一起焚烧殆尽的绝望之感。 “青歌……我疼……”我说。 “别叫青歌,叫表弟……表姐、叫我表弟。”他低下身体、嘴唇凑近我的肩头,应和着我的话,狠狠留下了一个牙印。 “表弟……我疼。”我心里疼的难受。 “表姐……你是不是,也只叫我一个人表弟?”他拖起我的腰,发起更猛烈的冲刺,似乎只要再给他一点刺激,就能全数泄尽。 我不说话,只是哀哀的呻吟,眼前臆想出他愤怒的脸,听他一声一声叫着“猫儿”,浑身紧绷着,骤然脱了力。 ⑤ 与青歌的情事,从来不在预料之中。 我以为自己龌龊的想法,只能永远藏在暗中,在梦里、在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地方拿出来舔舐。 一场不过常态的自残,在花洒淋下瞬间被他人打破,我看着浴室门口的青歌,他眼中盛满愤怒与恐惧,吓掉了我手中锋利的刀片,混合着手腕上流出的血液、一同卡在防滑垫缝隙处。 他说,“你在做什么?表姐。” 他说,“我替你包扎,表姐。” 我是被他拖出浴室的,如同那一年被他拖离后门。我怔怔的看着他,我问,“你为什么回来了?” “我担心你。”他初来时就将家里翻过个底朝天,早就清楚医药箱在哪个位置,此时更是迅速找到了医药箱,只是上药后拿着纱布对着我的手腕魔怔似的缠绕。 我看他似乎没有停止的想法,不得已打断,“我很累,你什么时候走?” “我等你好了走。”他终于停了下来,将纱布打好结后按着我的肩膀强硬使我躺下,说,“累了就睡会。” 青歌将我从浴室拖出来时,只匆匆扯了浴巾,此时强行让我躺下后,竟然要将那条浴巾也扯去。 面对我抵触的面色,他只是很疲惫的语气,“我也很累,表姐,我收拾了一晚上,我想洗个澡。” 他的模样让我心痛,却不大想开口对话,只是看着他带些哀求的面色,和不曾停止的动作。 床头是一瓶安眠药,他接了杯水,掏了两颗出来,盯着我咽下。 他这样干脆,让我心里隐隐不安,却拒绝不了,他面上的疲惫与眼中的哀求不似作伪,我亦没有闹腾的习惯,便随了他送到嘴边的药片与水。 “你对它很熟悉。”我常年有吃药的习惯,两颗并不足以让我睡去,或许是经过一番失血,大脑迅速发出了疲惫的信号,身体软绵绵的被他摆弄好平躺的姿势,掖好了被角。 他只是短短的“嗯”了一声,拧上药瓶的盖子,转身去了浴室。 …… 只是我没想到,青歌胆子这样大。 从来不像我记忆中的少年。 我突然惊觉,其实我一直都没有映像,这个少年真正的习性是什么模样?我只是一厢情愿的爱着一个模糊的幻影,爱着梦里那种朦胧的似是而非的欢喜,爱着情欲之中被那张脸占满的影子?! 那他又是因为什么非要、非要这样对我? 我试图将青年拉回正轨,抵不住腰腿间的酸痛,和安眠药迟来药劲的步步紧逼,我强撑着眼皮,出口的声音沙哑的有些变调,“青歌,你知不知道,我是你姐姐。” “我知道。”他的下巴抵在我肩膀上,声音闷闷的,除却搂住我的手,另一只手留恋在我两腿之间的黏腻,似乎对自己的杰作很满意。 他的手指在里面轻缓的抽插,我提不上力气,然而身体仍旧亢奋着,蠢蠢欲动的蠕动着想要夹紧那处的不安分,脑子却迟钝起来,开始听不清周围的声音,于是心里火烧火燎的烧,我无力道,“青歌,你这样对我,和那年强奸你姐姐的人有什么区别?” “那又怎么样呢?”他顿了顿,我越来越听不清他的声音,“我早就想这样做了……” 我早就想这样做了。 我耳边来来回回都是这句话,到带着冷汗惊醒,身下早已干爽,房内钻进煎蛋的焦香,我心思却不在此处,我拖着发软的身体蹒跚到客厅,扶着墙壁和他说,“去买避孕药。” ⑥ 他对我的话置若罔闻,平底锅里发出“噗滋噗滋”的油点不安的溅动声音,我说,“不会做就别勉强了。”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不会做呢?”他很平静,我以为他至少会有些愧疚,会有些羞于面对我,至少我是这样觉得,至少他端着两个碟子来到我面前的时候,我不敢直视他。 “表姐、猫儿,我不想你吃避孕药,我射里面就没想过要你吃避孕药。” “你说的可真轻巧。”我心里微微一动,眼前是一个洁白的碟子,碟子上盛着一个煎得些微焦黄,夹着鸡蛋、番茄和培根的三明治,被煎得半熟的糖心蛋黄从三明治的纵面切割、欲落不落的衔住了生菜掉落出来的绿叶一角。 “去坐下。”他打断我的出神,把两个碟子放到沙发前的茶几上,又从奶锅里倒出两杯牛奶,一杯放在我这头,一杯放在他自己碟子旁边,他碟子里是个同样的三明治,是我这个的另一半,缺了一角生菜,于是一滴蛋黄落在碟面上,被空气冷凝出了一个哑光的液面。 “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中了,你怎么和家里交代,怎么和你爸妈、我爸妈交代。”我盯着那滴凝固的蛋黄,感觉自己的声音轻飘飘的,“再者,你强硬点,你让我怀孕,你拿什么养他,问你爸妈、还是我爸妈要钱?你跟他们说,爸、妈,我把表姐肚子弄大了,我要你们帮我们养孩子?青歌,你好不好笑?你考不考虑,我爸妈的脸面。” 我越说越觉得呼吸急促,弯下腰来捂着肚子,胃里痛得痉挛,眼睛终于离开了那滴刺目的黄色,“青歌,你……强奸、我之前,有没有想过后果?!”我推拒着来扶我的人的双手,被他一把搂进怀里,强硬的半托半抱到沙发上,我抑制不住喉咙里的恶心,扎挣着扑倒在茶几上,将近前散发着热气的早餐扫到地上,愤恨道,“你凭什么对我做这种事情?凭我喜欢你?我跟你说我的喜欢就是个屁!我对你的喜欢在那年后门的时候和你他妈在床上和他们一样强奸我的时候就没有了!!” 我几乎是破罐破摔的,双手撑在他胸前、借着力气撑起被疼痛折磨的无力的身体,仰着满脸是泪的嘲讽的笑脸对着他说,“再或者咱们生个畸形儿?被人说闲话长大,说是他表姐弟乱伦的杂种?” 我喘着粗气,说完这些好似累极了,手臂不再有力气,身体摔在这个有些发抖的胸膛上,我拖起他垂在一边的手,我向上蹭了蹭,将下巴托在他的肩膀上,仍心有不甘,轻声细语道,“你喜欢我什么?”我扯着他的手腕,放在我胸前隆起上,他的手掌很热,起初很僵硬,我不让它离开,这指节就慢慢活动了起来,开始抓揉。 “表姐,那一年……”他的手落到了实处,声音也找了回来,组织着语言准备说什么,我打断他,恶意道,“那一年,你找到我的时候,我刚好高潮了,所以之前,你干我的时候,我高潮的时候,也是被一群人干着的感觉……唔……” 胸前突然吃痛,我惹怒了他,我当然知道我惹怒了他,我就是故意在他心上划几刀子,还想要去泼盆冷水,于是我断续着声音,继续将这盆水浇了下去,“怎么?你打算继续强奸我?继续恶心我?还是恶心你自己?” “表姐……对不起。”要不是他咬牙低哑的声音和手上停下的动作,我几乎以为,他想吃了我。 彻彻底底的把我生吃掉。 我打了个冷颤,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推开他,冷淡着说,“我回来前把家里收拾好,记得回学校去,我们把这件事当没发生过。” 我不敢再去看他,顾自回到了房间,换了身合身的衣裙准备出门,楼下拐角有家药房,我去惯了的地方,出门前我再次催促窝在沙发上的人,“速度点吧,我不想回来的时候家里还有其他人待着……你放心,我做不了傻事。” 说完躲着似的出了门,出了那个压抑的空间,却毫无见到晴朗阳光的舒畅,我心里也还受着影响,阴沉沉的,胃里还隐隐作痛着,胃药和避孕药都得买,想到家里窝在沙发上那一团,说不上、是怎样的感觉。 匆匆买了药,这一带住的学生不少,虽然认识的人不多,但偶尔也有几个打的上招呼的,我害怕被人撞见,低着头经过拐角处,撞上了一堵肉墙。 “猫儿姐姐,几年不见,你这身材发育的真是不赖呀。”他咧着嘴,捡起我掉在地上的药盒,眯着眼将上面的字一个一个扫过,“毓婷呀,猫儿姐姐待会儿确实应该需要这个,哟?姐姐见到小弟跑什么呀?当年不是还把小弟送进去了吗?现在看到小弟我应该笑啊。” ⑦ 就像个四面围墙的监牢,密不透风的情况下,还有永远打开的白炽灯,这样的情景下,人是很难感知到时间的流逝的。 我被关在这个小房间里,脖子上是一条一米来长的锁链,身上的衣服被扒的精光,房间里很冷,我只好抱着自己靠在墙上蜷缩成一团,角落看起来要更温暖,但是锁链长度不够,我试过把它拉得最长,只能靠近门,伸长手手指才触得到一点冰凉的铁门。 我曾经听说过“训狗”,把人一直关在一个房间里,定点有人给这个人送来微薄的饭菜,长久以往,这个人就会变成连这个房间都不敢出的只认识给“它”送饭的主人的“狗”。 是要这样对我吗? 我打了个哆嗦,更加紧的环抱住自己,掩藏胸前青紫的掐痕吻痕。 时间久了,我就有些浑浑噩噩,埋头在腿间躲避这刺眼的灯光,以至于“呲啦”的开门声响起几秒后才惊觉到我,抬起头,是一堵肉墙,再往上,是一张满脸横肉、梦里将我压在身下,只能看着青歌愤怒痛苦的眼神直到高潮的脸。 “啧啧,这才三个小时,猫儿姐姐就撑不住啦?”他的眼睛被脸上的肉压成两道细细的缝,这细缝里透露出淫秽的光让我更加抱紧自己的双腿,牙齿打着颤问他,“我记得、你当年……” “是,我当年是被你们送进局子里面,甚至还因为你们被判了几十年,但耐不住……我有个当市长的表叔叔呀!猫儿姐姐啊,警察不会永远站在弱者的一方的。”他蹲下来,掐住我的下巴,啧啧可惜着说,“这次不会有人来救你了。” 我瞪大眼睛,脑子里是家中缩成一团沙发上的青歌,口中含糊的想要发出声音,却被他掐住脖子,“猫儿姐姐别急呀,我只是把你们上床的视频发给叔叔阿姨了,这又死不了人,是吧?” 脖间越来越紧的窒息感将我套牢,在我觉得呼吸快要停止的时候,他放开了我,我重重摔在地上,喘着气盯着在我眼前肥大地裤脚,我想要抓住这个人狠狠撕咬,想要用牙齿撕扯下他的血肉,要让他被痛的流出血流出眼泪大喊“对不起我错了当年那件事我给你们道歉”! 但是我的手指无力的贴在地上,我没有一点力气去控制我的身体……一支针管出现在我的眼前,被推到底的活塞处还残留着浅蓝色的药水,他得意道,“哈哈,不错吧,这是我在牢里搞来的好东西,让人脑子清醒但是没有力气反抗的‘镇静剂’。” “对了,猫儿姐姐,小弟叫锐亦,这药的持续时间有六个小时,以后小弟每天来给姐姐‘送’一支。” 锐亦走后,我却并没有感觉轻松,身上反常的燥热越来越严重,严重到我感觉身下汩汩湿热不受控制的流出,因为无法动弹的原因,我甚至不知道这是尿亦或者是我流出来的……淫液? 我越来越不敢去想,脑子里却愈发清醒,我清晰的感知到贴在地上的乳头尖尖挺起,冰凉的地面甚至能给我一些缓解,可这一点远远不够,于是愈是难耐。 到身上已经覆盖了一层薄薄的汗液,是一声轻笑唤醒了我,还有某个湿热的、流着涎水的喘着热气的“东西”划过我的肩背,这感觉让我想起来乡下看门黄狗舔舐我的手指时、舌头上倒刺细细密密软绵的刮过,激起我一身鸡皮疙瘩。 我悚然睁开双眼,和一只黑狗兴奋的眼睛对上,它的涎水滴在我的脸上,脖子和我一样套上了锁链,被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短裙的女人牵扯着。 ⑧ 她站在我面前,很高傲很怜悯的模样,她笑着问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谁? 我无力开口,挣扎着想要蜷缩成一团,面前的黑狗兴致冲冲的扑到我脸前,用它湿热的舌头舔我的脸庞、肩头。 “呃——啊……”嘴里流露出的声音,简直不像是自己的。 “我是闻澜。” 闻澜是谁? 恍惚间我看到一支巨大的肿胀,那是什么呀?那是面前这只狗的性器。 “不、不要……哈……啊……” 什么东西插了进去,很、很满……很痛,太大了。 “你知道,当年他是怎么对我的么?我那么喜欢他。” 两支葱白细指在我眼前轻晃,顺着我的鼻头,往下,撑开了我无力微张的嘴。 “他在我的床上,叫着你的名字。” 舌头被恶意地拉扯,我收不回来、我收不回来……温热的口水滑下脸庞,滴到地上。 好舒服,被干的好舒服,不该这样的。我想,身下不自觉绞得紧了,黑狗的前足压在我的背上,它的大半重量都压在我的身上。 “猫儿,呵。” 是她,是她!是这一切的源头! “啊……呜……哈啊……” 很疼……很疼很疼……它撞得太快了……好疼啊,表弟、青歌,快来救我…… 我神思一定是涣散了,竟然会在这个时候想到他。 “知道当年那件事以后,他怎么对我的么?” 他、做了什么? “知道这只狗第一个操的谁吗?” “我找人强奸你,于是他就用送我的狗,强奸了我。” “可笑吧。” 真可笑,我竟然忍不住赞同,因为痛,身下竟然分泌出了大量淫液,但那粗壮的性器从来没有掉出去过。 是因为动物的性器有倒刺吗? 听说,要射了才会疲软呢。 不要,我想起初时锐亦捏着药盒恶意的模样,“毓婷呀,待会猫儿姐姐确实需要这个。” 不要,我一点都不想吃那个。 青歌……青歌……我脑子里回忆出他射在我身体里的感觉,很满足、太满足了,我等了好久好久,我等了无数个梦。 等他射进我身体里。 就像现在一样,射进来,射满我,不要退出去…… “不要……”我竟然入神了,入神到不舍得那疲软的性器退出去。 “呲——瞧瞧你现在的样子,很享受呢。”闻澜的声音似是要哭,“我当时可是被强迫的很呢,哭着求他,哭着说对不起,哭着说不要,瞧瞧你……可真便宜你呀。” “你觉得,你对着这个狗发情的样子,被他看到怎么样?”我用力抬起头,看到她捋起一缕垂落的发别到耳后,竟然说不上、是此时的我可怜,还是当时的她可怜了。 药效已经过了很久,我拖着自己的身体,闭目出神,明明应该很疲累才是。 身前是半天前我买的避孕药,我看着它,胃里翻涌得厉害。 我对着一只狗高潮了。 我的表弟,从什么时候,变成了我不认识的样子? 什么样的仇恨,让他们记了这么多年,我开始反思。 我恨、却又莫名愧疚。 我对自己感到十分恶心。 我看着手腕上的刀疤,不如真的去死好了。 我想。 被救下来的时候,我已然神志不清了,我不知道在那里面被关了多久,锐亦给了我两个选择,听从他的吩咐,或者被狗干、被任何东西、任何人干,只是以后没有药了。 我不是没想过报复,我真的从他身上撕扯下了血肉,第二天等着我的是,蛇。 冰凉的蛇,被塞进下体,它不像我印象中软绵无骨的模样,它在我的下体横冲直撞,它的信子每一次吐出都在刺激我,痛到我昏过去,痛到我醒过来。 我和这只蛇呆了三天。 我错了,我会听话,不要这样对我。 我想,我再也不敢了。 “我再也不敢了!”我在他的怀中醒来。 我最不想看到的人的脸,我宁愿看到锐亦。 他们不见了,从我被找到那天就没有人找到过他们,锐亦、和闻澜。 但我被找到了,我被所有人看到了这样的丑态,似乎是有人故意的,将这件事,布满世界每个角落。 我宁愿回去,在那里,不会有人觉得我可怜、恶心。 只有我曝光于此,其他人好像都小心翼翼推到了阴影里,包括我的表弟,甚至,他成了离我最近的人。 “表姐,我会照顾好你的。” “表姐,舅舅舅妈把你交给我,让我好好带你治病。” “表姐,我很累,你可不可以,不要寻死了?” “你继续这样,我会和你一起去死的。” “表姐,其实我会希望,你一辈子都不要好,这样,我就可以找着理由照顾你一辈子了。” 一辈子很快的,我想。 你会照顾我一辈子的。 “你要好好的。”他将我抱到轮椅上,窗外的太阳可真温暖,我很久没有好好晒太阳了,我很想晒晒太阳。 他会满足我。 晒完了太阳,我会很累,我会很困。 我第一次主动吻他,我要他答应我,要帮着我,继续好下去,好好的。 他会满足我。 我就可以好好睡着了。 结言: ——是的,我会连着你的份,一起好好的活下去。 公主与恶龙bg(完) 和所有的童话故事一样,美丽的公主到了成年便该经历一次劫难,然后等来她的王子将她救醒迎接回国。 “可我才不要这样!”阿罗掀开被子,绣着金线的丝绸睡衣在火烛闪烁下流动着璀璨的光华,她一把抽出床头镶满宝石的长剑,砍下了面前巫婆的头。 可怜的巫婆还没来得及说出诅咒的话语便化作一缕黑烟,也被公主宝剑挥舞之间灰飞烟灭了。 巫婆被公主打败了! 举国上下欢欣鼓舞,三天三夜放着庆祝的烟花,可有人欢喜也有人忧。 “公主这么剽悍,怎么会有王子来娶她哟。” 公主不以为意,她准备去往北边,听说那住了一只巨大的恶龙,龙窝里藏匿了无数的宝藏。 她越过了无妄之海,来到了北方冰川的龙窝,在龙窝内发现了无数财宝和一只……美少年? 那么……龙呢? 看着面前赤裸的美少年,公主有些疑惑。 少年的睫毛湿漉漉的,像刚刚睡醒睁开,眼睛是有些浅的金色,和无妄之海一样蓝色的头发,此时安静的贴在少年身上,遮住了一些重要部位。 这是传说中的恶龙?那么,我要了。 公主挥舞着镶满宝石的宝剑,战船内装满了金银财宝,带着和传说中形态不大一样的恶龙,满载而归。 公主带回少年的消息马上传遍了全国,吃瓜群众沸腾了三天三夜。 “公主从龙窝带回了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一定是恶龙变的!” “这次一定会有王子来解救公主于水火之中了!” 举国上下欢欣鼓舞,终于不用在为公主的剽悍没有王子营救感到忧心。 公主还是不以为意,她给少年换上了骑士的装束,取了名字。 “阿夕,以后你就是我阿罗公主的恶龙骑士了,你要用你的生命守护我、保护我。” 恶龙骑士阿夕懵懂的点了点头,他破壳而出看到的第一人就是阿罗,他的眼中只看得到她,他的耳中只听得到她,现在她还给他去了名字。 阿夕,夕阳落下,旭日重启的意思吗? 龙族的秘密,每当上一只恶龙陨落,就会有新的恶龙诞生,而赋予恶龙名字的有缘之人,可以获得恶龙赠予的一次愿望。 阿夕将阿罗公主的愿望记在了心里。 阿夕,以后你就是我阿罗公主的恶龙骑士了,你要用你的生命守护我、保护我。 在度过了三个春秋以后,都没有王子来到城堡将公主从恶龙骑士手下营救,反而公主一日日憔悴下来。 来自东方的法师告诉国王,公主身边的恶龙骑士太过邪恶,公主不宜与之相处。 国王看了看阿夕湿漉漉的睫毛,三年内仍是少年的身体,觉得法师说的有道理极了,大手一挥决定将他赶出王国,这样公主就能恢复健康,等来王子了。 阿夕脱下了骑士的装备,可他坚守着公主的愿望,他在王国的城墙之下,默默守护着公主。 我是公主的恶龙骑士,即使脱下骑士之甲仍是无人能够取代,我要用我的生命守护你、保护你,即使不在你的王国之内,也会看着你的方向坚守心中的承诺。 “公主的病好啦!” “听说公主要嫁给来自东方的法师!” “原来法师是来自东方的王子!” 吃瓜群众门的欢呼传到了阿夕的耳中,他心中蓦然一动,听到了衣衫破碎的声音。 一只比公主的城堡还要高大的恶龙出现了! 他的眼睛由两颗烈日组成,嘴中喷出炎炎烈火,尖利的爪牙轻轻一挥便可撕碎良田。 这个消息由王国消息传的最快的吃瓜群众传到了国王耳中,传到了待嫁的公主耳中。 “恶龙?难道是三个春秋之前被我斩杀的那一条?” “亲爱的公主,这是一条新的恶龙,现在由我把它斩杀,将它的眼睛作为最美丽的宝石献给您。” 来自东方的法师将公主哄入安眠之乡中,抽出公主床头镶满宝石的利剑,向着北方望去。 这是一条只有公主才能斩杀的恶龙,必须用公主的东西让它自愿献上自己的生命。 可还没有等到法师拿着公主的宝剑出发,就得到了和巫婆一样的下场,他的脑袋落在了地上,被公主用恶龙之火点燃,不留一点渣滓。 “来自东方的贪婪者。” 公主轻蔑的拿回自己的宝剑,与手中不大使得顺手的宝石匕首放在一处,催动了召唤恶龙的咒语。 阿夕晃晃悠悠控制着新长出来的翅膀,闭紧嘴巴,收好爪子,来到公主的城堡上方。 “biu”的一声后,天空金色的光华闪烁,一个赤裸的少年掉进了公主的房间。 “说了多少次,变身要记得带衣服。” 吃瓜群众再一次沸腾,王国的百姓张灯结彩。 公主要嫁……不对,公主要娶恶龙骑士啦。 在公主结婚这一天,所有的吃瓜群众闭上了嘴,安静的虔诚的在城堡之下等待公主加冕仪式。 公主成为了王国的女王,也永远有她的恶龙骑士守护,再也不需要等待王子来迎娶。 艾情百合(坑) ① 好像人一难过就爱吃甜,所以我格外难戒糖,减肥也从来就成为口上说说,依旧抱着肚子上堆迭的两层肥肉得过且过。 认识小艾的时候,我就格外羡慕她瘦成两条麻杆的手臂,和裙子底下纤细的两条小腿,当我试图把她带上吃糖增肥大道的时候,我发现这丫一杯柠檬红茶能从早上喝到晚上。 喝了三分之一,呵呵。 我得承认,我嫉妒她,我试图让她变成和我一样矮矮圆圆的小胖子。 嫉妒源于羡慕,我羡慕她轻松穿进各种s码的裙子,我羡慕她清晰的眉眼轮廓,随便一笑便让人觉得春暖花开,我羡慕她总是有成群的小哥哥,哄着她开心,安慰着她难过。 羡慕的太多了,就成了嫉妒。 我不大清楚小艾怎么看我,二人的相交源于合租,但关系其实冷淡。大学的室友闲时会聊聊天,相约出门玩耍,但我们认识后,至多一个厨房做顿饭,对她的了解,大多从此得知。 她不喜欢洗碗,但喜欢做菜,尤其爱做凉拌黄瓜,一刀背下去像是拍碎了几辈子的杀父仇人,几刀下去还念念有词,据说这样做出来的黄瓜格外有灵魂。 黄瓜有没有灵魂我不知道,但我要是个男的,我的灵魂估计就得吓飞。 这个时候她会和我说一点自己的事,她不是L城人,为了爱情来到这里,但发现所爱的人,似乎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样,于是便不再克制,放任自己身边莺莺燕燕成群,或许这么形容不太合适,我想。 那为什么还留在这里呢?我问她,她总是不回答我,要么沉默,要么转移话题,今天买了香奶奶家的包,昨天某某某欧美男模又爆出新女友,我对这些不感兴趣,连那个拗口的外文名字都记不清,只记得前几天小艾才和我说过这位男模是个gay刚出柜,怎么今天就交女友了? 小艾笑笑,娱乐圈的事情乱,我们看看乐子就得了。 我总觉得她看我的眼神也在看乐子,还是说看所有人都是在看乐子呢? 琢磨不透,我低下头猛扒饭,中途她笑眯眯往我碗里夹黄瓜,我觉得黄瓜的灵魂在向我哭泣,我被它绿皮上的红皮辣椒呛得直冒泪。 在那个男人敲响家里的门之前,对于小艾的爱慕者们,我从来只闻其名,只见其礼物,但对于这位正牌男友,我真真的没有什么深刻印象。 倒不是不知道这号人,而是每每问起或说起,小艾总是沉默或避之不谈,造成我对此号人物,抱着活人和死人差不多反正总是见不到的传说人物一样没有真实感,以至于他报上大名我还没有反应过来、表明自己是小艾男友的时候,我才和见了鬼一样把他请进家门。 其实他长得倒是不吓人,甚至可以说普通,长脸薄唇三角眼,鼻子倒是高挺,这样看起来,也不像好人,我偷偷喝茶打量着,他有些不耐烦,在沙发上坐着腰板挺直,眉毛揪成一道,声音压的很低,“她什么时候回来?” “我、我不知道。”我滴乖乖个亲娘哟,我就不该随便把人放进来,要是个入室抢劫的我这小命还能保住? “麻烦你催催她。”他语气生硬。 “哦……”我只得又在手机上给小艾发信息,心里求她快快回来带我脱离苦海。 小艾回来的时候带着满身的酒气,这样的她我见过不少,目光水润迷离,一头栗色的卷发披散在肩上,红色的连衣裙吊带掉在手臂上,露出大半香肩,依靠在门上如同刚抽枝的柳条儿,来一阵风吹来就能把人吹走似的,惹得人心神摇晃,我见犹怜。 “正牌男友”唰的站起来,拖住人的小臂就要往外走,我还没反应过来,小艾就先叫了起来,“涪陵!我跟你说你不用来找我了,你现在是要干什么?把我拖回去强暴吗?!” 强暴?!这可不得了,我赶紧从墙边提起扫帚,看看自己和男人的身高和体型,觉得此行似乎不够稳妥,在两人拉扯到楼道的时候,冲进厨房掏出菜刀就冲了出去。 冲到两人面前,我拿着菜刀又不知道该怎么办,颤颤巍巍指着两人拉扯在一块的手,声音出口才发现自己抖得厉害,带上了哭腔,“放放放放手,不、不然我、我不、不客气了!” “呵呵,可以啊,小艾,看不出来你交朋友的本事那么大,你们下一步是不是还打算报警?”他冷笑,不屑的看着矮他大半个头的我,我丝毫不怀疑他一脚下来能把我踢飞,小艾看着我手上的刀有些着急,眼泪唰唰的往下流,哀求着这个叫涪陵的男人,“涪陵,你还要怎样?你要我的感情,我给了,你要我的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我给了!你要我当你的情人,我还给你、你现在还要我去当你的狗,你怎么不去死呀!” 这是什么情况?我怎么听的云里雾里,但男人越听脸上的暗色越重,我狠狠一咬牙,拿着刀背想着小艾拍黄瓜的样子,狠狠对着男人的手腕劈了下去。 “啊——!!!” 只听到男人一声惨叫,他估计是没想到我真的敢动手,这下彻底报着自己的手腕蹲了下来,我睁开眼睛的时候被小艾拖着扯着回到了家里关紧了防盗门,我心里不放心,隔着猫眼看门口,看到那个男人目露凶光的盯着猫眼,吓得我扶着墙回到沙发捧着自己快要跳出胸膛的小心脏安抚。 我端着茶杯,一点点的细嗟,不敢相信自己那一下竟然真的拍了下去。 “别想了,他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小艾换了身衣服,披肩的卷发扎成低马尾别在脑后。 “呵……呵呵,希、希望吧。”我牙齿还在打颤,结巴仍旧没有恢复过来。 “下次别随便给男人开门,万一是入室强奸的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她像是一副习惯了的样子,对之前发生的事抛在脑后,只有眼睛还红通通的像只兔子,停了会又幽幽道,“任何陌生的人都别开门。” “哦、哦,嗯。”再也不开了,我的菜刀还落在外面呢,待会还需要去捡,希望这个男人赶紧走,我这辈子都不想见到他了。 那吃人的眼光简直能把我半夜吓醒,想到这我又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忍不住爬到猫眼偷偷看人走了没。 门外没有了男人的身影,一把菜刀掉在地上,安安静静的似乎在为黄瓜哭泣。 刚想到这,小艾就把我从门框上扒开,穿着淡黄色的睡衣风情万种摇曳着身姿出去捡菜刀。 “今晚我们吃黄瓜吧。”她举起菜刀,迎着落日的余晖回头向我抛了个媚眼。 那一刻我竟然觉得她美极了,像是被彩霞织锦披了层光的落凡仙子,散落在颈窝的碎发都在勾勒着妩媚的光辉。 ② 我差点被这风情迷了眼,回过神时已经在厨房,我问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看起来不像男朋友,倒像来追债的。 “他有老婆,我怀了他的种,他心里慌了想带我去打掉咯。”她吊儿郎当的说,似乎此事全然与己无关,专注着自己手上的黄瓜,一刀刀往下拍。 “那、那他说的狗,是什么意思?”我犹豫着道,话音落她手里的刀也放向了砧板一边。 “哦?你对这个感兴趣?”小艾转过身,眼睛眯成一汪月牙,我直觉这里面没好事,咽了口口水结结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小艾……” “你过来一点。”她说,我摇摇头,背后紧贴着厨房的磨砂玻璃,脑后的寒毛都炸了起来。 “你、你怀孕、多久?”她的手没过我的衣领,微凉的手指在我颈后轻轻点挠,我眼睛不知看向哪里,眼皮不知所措的不停开阖。 “一个月,我大姨妈一直准时,这个月没来我就知道出事了。”她似乎精于此道,漫不经心回答着我的话,手指摸向我颈后某个点,巧力一压,我忽然双脚失了力气,堪堪抱住她的腰虚跪在地上。 她另一只手压在我的肩上,用力一压,我双膝就贴在了地上。 她说,“比如,就像这样。” 她暧昧的将嘴唇贴在我耳边,呼出的热气钻入耳道激起一道道电流直往头皮上冲,我咬着嘴唇,呼出的气息浊重,嗓子里跟塞了一万只蚂蚁在爬一样。 她贴着我的耳朵,说,“回神,起来了。” 我艰难维持着镇定的样子,眨眨眼睛问她,“就像这样?” “还想怎样?”她凉凉回答,准备做下一道菜,爆炒茄子。 我还想要。 我咬住唇,看着她的身影犹豫了会,开口。 “我不太饿,你晚上自己吃吧。” “行吧,那我不做你的饭了。” “嗯。” 回到房间,我忽然很颓丧,失了全身的力气趴在床上,头埋在被子里嗅着被子里松软棉花的气息,觉得身体里某处地方蠢蠢欲动,手伸下去摸摸肚子上的小两层游泳圈,无比沮丧。 她就像掉入凡间的仙女儿一样,我想起楼道里被彩霞披了满身的小艾,连宽大的睡衣都掩藏不了里头窈窕的曲线,当时蹲在防盗门口的我,简直和她像在两个世界。 她到底为什么要留在这里呢? 我心里忽然期望她离开,又希望她留下,这种冲动来的莫名其妙,就和她在厨房摸到不知名的某点,身下那股来的莫名其妙的冲动一样。 我艰难的把小胖手伸到背后,摸摸点点也没有再出现那种奇异酥痒使人全身麻软的感觉。 “怎么?你开始减肥了?”她端着高脚杯,据说里面是自家酿了几个月的葡萄酒,红艳艳的闻着香甜。 我舔舔嘴唇,诚实点头。 已经一个星期没买零食了。 “胖胖挺好的,有手感。”她笑着说,“过来。” 我想起上次的事,对“过来”这两个字心有余悸,犹豫着是否应该听她的话过去,她却已经倒好了另一杯酒,端着盛的半满的高脚杯走到我这边来。 “我喝不了酒。”她把酒杯递给我,我只得接下,看着她平坦的小腹有些扭捏,我还从来没有和孕妇接触过,“怀孕喝酒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我又没想留着它。”她螓首,染了红色蔻丹的葱指轻轻盖在小腹上面,不说这句话的话,竟让我觉得她是在怜爱腹中那个正在孕育的生命一样。 “喝吧,喝这个没事。”她抬起头来,说。 我又想起她之前总是满身酒气的回来,脑子里冒出一个荒谬却又不显得突兀的想法。 这个孩子,是涪陵的吗? 我刚想开口,脑子里又冒出另外一件事,抿抿嘴唇咽了口酒,倒是没有高粮酒的辛辣,和闻着一样香甜,只有一些独属酒精的上升气流冲入鼻腔,“那个,你是怎么做到的?” “哪个?”她问,神色间颇有兴味。 “就,那个。”我看着她的肩膀,手指点点自己背后,脸上蹭的烧了起来。 果然不能喝酒,我想,眼睛却还直直的盯着她。 我现在一定很呆,我很绝望,嘴中的话愈发脱缰。 “很,舒服。” “舒服吗?”她笑。 “嗯。” “还想要吗?” “嗯。” 还想要。 ③ 我觉得我大约是清醒着的,清醒的闻到她散落在脖颈间发丝的清香,清醒的感受着她的嘴唇落在我的耳朵上。 “过来。”我好像听到她说,带着迷蒙的笑意,她是醉了吗? 我如是想,大概没人和我一样一杯倒了吧?起码我没有见过。 “专心点。”她又说,手指又悄悄爬了上来,在我衣角间度量。 我忽然心慌,想到肚子上还有两层肉,抗拒的摇头。 “不,不要。” “不好奇吗?” “不……好奇……” 我一点也不觉得她是云间彩霞中织锦的仙子了,我觉得她像个妖娆地欲魔。 欲魔?我悚然一惊,脑后的寒毛和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一起炸了起来,推开她贴上我小腹的手掌。 “你、你、你是不是,不舒服……喝多了?”我开始语无伦次,眼睛在她的红色的裙角和修长笔直的大腿间乱晃,就是不敢看对方的脸。 理应我不该如此心虚的,但我就是害怕,心跳的厉害,也不知道刚才下手有没有注意轻重,极为懊恼,垂头丧气的道歉,“对,对不起。” 我好像把一切都搞砸了。 “噗——” 我听到一声轻笑,随后断断续续的,越来越控制不住地大声了起来,让我忍不住去看看她脸上的神色,她笑的当真开心极了,虽然没有满头珠翠,却依然笑得花枝乱颤。 我忽然觉得开心了起来,觉得两人之间关系,大约进了点? “小胖妞,你这么当真干嘛?”她抹了抹不存在的泪,扶着腰还有些喘气的看我。 我忽然不开心了,把衣角狠狠往下拉去,迟来的羞恼全浮上了脸面。 “不准叫我胖妞!我会瘦的!会和你一样瘦!” 她不当真,也心无恶意,只一直笑,抿下去一口酒又开始说,“你别闹,你这样最好了,可别像我这样,瘦的跟皮猴似的,上手时硌得很。” 她又安抚性的捏了一把我的脸,照顾着我的情绪,“你这样惹人喜欢的很。” 才没有!才不惹人喜欢!才没有人喜欢肉堆肉!我生气的想,脑子里不合时宜的冒出那句话。 “像只母猪一样笨拙丑陋。” 我觉得此时我像只河豚一样,憋了满肚子气,她就不知好歹的用那手指戳戳戳,取着好笑的乐子。 “来,别生气了,小可爱,继续喝一杯?”她继续不知好歹的晃到我眼前,我看着那红色的指甲就像肚子燃烧的一把火,磨了磨牙恶劣的想一口咬下去。 然而胆子还是如同万年老鳖一般优秀,怂的死。 于是看到那凑到嘴边还隐隐留有唇印的玻璃杯,顺从的低下头,顺着她酒杯倾斜的弧度咽了一小口酒。 葡萄酒的香味真的醇甜,将我拉回了久远的记忆海中。 我看到了那个小小的自己的成长轨迹,严肃的妈妈,温和的爸爸,我在他们的看护下慢慢长大,变为了一个豆蔻少女。 而后,离家,远赴,求学。 我看到了那个,喜欢的男孩子,看到了、围绕在他身边的人。 “女孩子就是要多吃点才可爱啊。” “胖胖的才有手感呀。” “哎呀哎呀,不要在意别人的话啦,我怎么样都不会变的,会一直一直喜欢你的。” 为什么那样好的人,会说出那样恶劣的话呢? “像只母猪一样笨拙丑陋。” 我似乎睡得不久,醒的时候她酒杯里红艳艳的葡萄酒还留有小半,安静的和高脚杯一起坐在茶几上。 我看着她,她单手放在自己小腹上,另一只手靠在沙发上,头枕在手臂上,睡颜恬静。 真想象不到,竟然是可以成为母亲的人了。 可是,她不要它吗? ④ “怎么了?你不大高兴的样子?”她问我。 “没有,你要出去吗?” 小艾又打扮成平时晚归的模样了,烈焰玫瑰似的红,像是要燃烧一切。 “你要去哪?”我继续问。 “酒吧。”她甩甩头发,漾起万种风情,无所谓的语气回答我。 “你、算了,早点回来。” 她走得倒是很干脆,干脆的我怀疑,我们俩并不亲近,我究竟瞎担心个什么劲,我多管什么闲事! 但有时候越不想去想一件事,这件事,就越是在人脑海里蹦跶。 让我太阳穴上那根青筋,不停不停地蹦跶,提醒着我有什么东西不受控制的、在心底发芽了。 我被它折磨的异常烦躁,心绪不宁,直等到半夜两点,才等到她满身酒气的回来。 “你不是说、不是答应了我早点回来的吗?”我语气生硬,显得咄咄逼人,人也杵在原地,看她开了门径直走向了沙发。 她似乎喝了很多,步履蹒跚的、仿佛下一步就会摔倒,我被她身上浓重的酒气,熏得像是要跟着醉过去。 “怎么这么凶?”她笑,不当真,将手支在沙发上,半阖着双眼叫我,“小南江,帮我倒杯茶吧,我有点儿醉了,怕拿不稳杯子。” 我咬了半晌嘴唇,兀自生气,见她已经支着头快要睡过去浑不在意的模样,心里的酸意一点一点漾开。 “你知不知道,我、我会很担心你。”我不自在的、鼻腔嗡嗡震响开口,可她又不理我,只能将杵在原地的身子驱使起来,去倒她要的茶。 等茶温了一点后,我拖着茶杯举到她身前,学着她喂我酒的模样,将杯沿贴进她的嘴唇,说,“喝吧。” 小艾将头低下来,顺着茶杯杯沿小口小口的吸吮吞咽,长发发丝垂落下来,掉进我的颈窝,往更深处掉落。 痒痒的,有些凉,让我不自觉缩起脖子,有些想要躲避,却也有些、有些渴望更多。 “小艾。”我踌躇着开口,看她似乎清醒了一些,睁开一双桃花眼看我,像是天生一副吸人精魄的妖精模样,含情脉脉地看着我。 “嗯?”她回应我,我忽然哑了口,呼吸加速,低下头觉得无地自容。 人家的闲事,我凭什么管?我是个什么东西?我凭什么插一脚想要擅自替人做决定?! 似乎是压抑了许久的委屈与自卑,忽然一同袭上脑海,却碍于脸面,碍于生分,连哭都不能哭。 “你怎么了?”她问我,头更低了些,一股微风贴上了我的额头,然后我看到了她的眼睛,关切着看我,“怎么哭了?” “没,没事,眼睛里进沙子了。”我撒着不成样子的谎,被她一语拆穿。 “噗,小南江,你在房子里下沙尘暴呢?”她又忍不住笑意的轻呲出声,像是被我逗笑了似的,弯了双眼,又像逗笑了我,让我忍不住跟着勾起嘴角。 我心里有什么蠢蠢欲动着,于是没忍住的说。 “你真好看。” “你真可爱。” 她和我一同出口,话毕,两人都愣了,随后一起笑出声。 是夜,我做了个美梦。 我梦到吻向那白瓷茶杯的唇贴上了我的嘴唇,很软,很香,带着淡淡的酒气。 如果能在深入一点就好了,像那吮吸的动作,温柔,缠绵…… 我想,想抓住她掉入颈窝的那一缕发,却抓住一束射入眼的阳光。 啊,天亮了。 ⑤ 两个人的关系拉近,给我不仅仅带来的是喜悦,还有苦恼。 我此前有过动心的经验,那种对方甫一看过来,我便心跳加速,呼吸不由自主随着对方的动作而改变节奏。 我很清楚,我犯了一个什么样的大错。 我对同为身为女性的小艾,动心了。 我甚至都不知道这谈不谈得上喜欢,我问对面沙发上调制着花茶的小艾。 “你对两个女孩子怎么看?” “两个女孩子?” “嗯,对……就像艾伦德詹尼丝和波蒂亚德罗西那样的。” “同性恋?” “嗯……算是吧。” “不怎么看,与我无关。” 我胸腔中悬着的一线忽然好像被剪断,空悠悠的垂直飘落了下来,忽然又听到她说。 “不过嘛,我大学的时候有尝试过那种感觉。”她将一杯调制好的茉莉花茶递到我面前,透过被茶的热气氤氲的模糊的玻璃杯沿,我看到她涂抹的殷红的勾起的嘴唇,“她们大部分不过是为了试试和女人做是什么感觉而已——南江,你也想试试吗?” 她忽然将话题转折,快得我猝不及防,接过茶杯,跟着点了点头。 “呵……”她轻笑了一声,带着些许嘲讽,我忽然反应了过来,瞪大着眼睛摇头。 “不是这样的,我不是……”我不是吗?我忽然怀疑起来,深夜梦回那个吻,第一次在厨房的那次“过来”后,身体里那些异样,难道不是吗? 人一旦对自己有了怀疑,所有坚信的破碎,在一张张自己臆想出的流言中百口莫辩。 更何况我本来心里有鬼,至此,更是无法去反驳她的话语。 “啧。”她夺过我手中透明盛着淡黄色花茶的玻璃杯,慢悠悠绕过茶几,靠近我,“那我教你试试。” 她啜了一口茶,将杯沿对准我,我的心随着透明玻璃杯璧浮动的茶水而浮动,忐忑不安的、结结巴巴的开口,“小、小艾……我不、不是,你,你听我说……” “唔——” 在我愈发结巴之时,她贴上了我的嘴唇,就像梦里那样,又香、又软,还有一股茉莉茶的清甜,她将茶水和自己的津液,从两人相贴的的地方,一起渡进了我的嘴中。 我不由自主的吞咽,手不由自主的放到她腰上,想要推开,又留恋着她的温度,隔着一层薄薄的黄色睡裙轻轻贴着她的肌肤。 她感觉到我的迟疑,更加放肆的贴紧我,整个身体覆盖性的压在我身上,利用宽大的睡裙,遮住了所有投向我的光源。 “专心点。”她说,玻璃杯被她甩在地上,发出破裂的响声,我心跟着一颤,被她狠狠咬住嘴唇嗟吸,我吃痛的吸气,被她放开嘴唇用舌头攻进口腔,搅动着我的舌头附和着她的动作。 “唔,嗯……”从微张的嘴唇间,不知是谁先泄露了一丝喘息,或许是我,一定是我吧。 我错乱的思考,思绪被拆剪成万千条破碎的线,被她用那灵巧的手指从胸前滑过,轻轻拨起那属于欲望的果实。 我大口喘息着,两人从两人交吻的地方流下大片的津液,有她的,更多是我的。 “你也不像看起来那样干净呆傻嘛。”她开口,毫不掩饰的恶意和欲望。 我被她压制住双手手腕,脑中思绪繁杂,这是什么意思?也不像看上去那样干净呆傻?她在嫉妒、还是厌恶我? “专心——”她这次将牙齿咬住了我的胸口,痛觉拉回了我出逃的思绪,叫我吃痛出声,她的舌头却又如如同灵蛇信子一般拨弄,弄得我又痛又痒,“啊呜”压抑着喘息着,双腿不由自主的蹭上她的大腿,随着她拨弄我的节奏在她身上蹭动摆弄。 ⑥ “你下面湿透了,南江。”小艾不再在我名字前面爱称般的加个小字,她的手钻进了那个隐秘之地,略长的指甲戏弄般的擦挠着敏感的阴蒂,语气戏谑的挑逗着我,“把腿张开点,我让你更舒服点。” 我下面确实湿透了,我自己都感觉的到股缝间流下的水渍,湿湿黏黏滴到沙发上,我大口喘着气,感觉自己像条被浪头拍上岸濒死缺水的鱼。 “小、小艾……啊!”我求饶般叫出她的名字,想叫她放过我,被她在阴蒂上用力一压,身体触电般的狂抖起来,求饶全部变成了止不住的呻吟。 “把腿张开点。”她在我耳边开口,甜腻的语气像条缠绕在我脖子上的美女蛇,吓的我乖乖颤抖着张开了双腿,任她摆弄。 她将膝盖顶上了我的私户,将我身上被推却到大腿上的短裤彻底用脚掌踢开,到此,彻底只剩下一件如同无物的T恤挂在我胸口上。 我有一种,身体的欲望彻底被小艾掌控了的感觉,脑子里纷纷杂杂传来许多声音,却全部都是我自己的。 放荡的、愉悦的、痛苦的、不堪的……呻吟,娇喘。 我在她身体下面,被她摆弄着、看着,她舔吃着我的耳垂,忽然将腿移开,我放松的思绪半天接不上轨,身体还不满足的轻轻摆动着。 “你什么时候,不是处女的?”她问。 “嗯?”我还有点回不过神,愣了愣没反应过来她的问题。 “处女不会流那么多水儿。”她手指伸进去搅动了几下,拉出几根长长的银丝在我眼前晃悠,“也不会那么容易进去。” “二十岁那年。”我回答她,逃过她的眼神,不自在的将头扭过一边,又被她将自己手上的东西涂上我的嘴唇,强硬的掰着我的下巴将头拧了过来。 “舔它。”她命令式的说道,我回了神,不再受她蛊惑,后悔和羞愧全部冲上心头,皱着眉头想要拒绝,被她掐着下巴,越来越用力,像是要把我骨头掐碎似的痛。 “不听话?”我看不出她是否生气了,语气莫测,另一只手揉上我胸口还未平息的翘起上,轻轻掐弄。 她双腿岔开爬到我腰上跪坐下来,下体贴着我的小腹,有湿哒哒的水渍一起沾了上去。我这时才发现,小艾淡黄色的睡裙下,竟然没穿内裤。 我被她拨弄的越来越痒,看到她的目光也迷离起来,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吃到一股腥咸。 那是我自己的味道。 此时我手腕的桎梏已经松开,我完全可以反抗推开骑在我身上的小艾。 但是我并不想这样做,起码现在不想,我不知道已经发生到这一步,如果放弃,不知道接下来还有没有下一次。 于是自暴自弃般放任自我,顺着自己的欲望将双手钻进了她的睡裙内,扶住她的腰往后移时,才发现她的腰肢那样纤细。 那里面正在孕育着一个生命。 忽然间脑海中一阵警铃大作,敲响了我即将沉溺的理智。 我的手僵在她的腰上,进一步是她傲人饱满的上围、或已经泛滥成灾同样需求抚慰的下体,退一步是组织这场荒诞性爱的发生。 “小艾……”她的手在我伸出舌头那刻就放松了对下巴的折磨,手指挑逗般插进我的嘴中逗弄我的舌头,我咬住她的指尖,并不用力,刚刚好止住她的动作。 她吁吁喘着气,眼角带着泪光回应我,“嗯?” “你是孕妇。”我说。 “所以呢?”她的指尖在我乳头边缘画着圈圈,下体蹭着我的小腹,节奏性的韵动摩擦着。 “所以不可以,会、会对你的身体有伤害。”我又开始结巴,补充道。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也没打算要它。”她无所谓,满不在乎。 我心沉了一沉,冷硬开口,“不行,不行。”说完用力推开了压在我身上的她,逃离般踉跄着回到自己房间锁紧了门。 为什么生气呢?是因为她对生命漠不在意的态度?还是因为她对所有,对即将发生的性爱,对我甚至对她自己都这样无所谓的态度。 而感到愤慨。 ⑦ 我回了房间,小艾也不管我,兀自做她自己的事去了,或是煮茶、或是做饭。 她忽略了我,她把我扔在一边。 那些隔阂在两人之间的东西,在心底就像发馊的隔夜菜,熏得人恶心。 小艾开始孕吐了。 开始仅仅是面对不喜欢的菜,到后来面对清水,她喝下去似乎只是为了冲净胃里返呕的酸水,过了一会又吐出来。 我劝不动她,只能看着她娇花般的面容,一天天枯萎下去。 她为什么要留这个孩子呢?为了茯苓?可他是个有妇之夫,她从他那得不到什么。 她在坚持着什么?我看不透小艾,我只能守着她,我以为我能陪着她把孩子生下来。 意外发生了。 那辆车飞驰而来,刻意将车头对准了小艾,她像是破碎的柳絮,从天空落到地面,发出沉闷的落地声响。 彼时还是清晨,路面上行人不多,见目地得逞,它甩着尾气,骄傲扭头走了。 腥红的血从她身下洇出、蔓延,她姣好的面容落满了泥沙,惯常翘着的眉眼痛苦的蹙起,“我是不是……要死了?”她问我,断断续续的,“我是不是……要死了,南江……” 她会死吗?小艾会死吗? 我处在一片混沌中,就连救护车什么时候来的,如何将我和她拖走,都不甚清晰。 准确来说,我和小艾的交集,实在太少,合租的室友?暧昧的朋友?她的吻钉进我的脑海里,她的五指攥紧了我的心脏,直到“手术中”的指示灯转为绿色,那支攥住我心脏的手,才稍稍放松了些。 “病人的生命特征已经稳定,但情绪方面,家属要多多照顾……” 惨白的病房里,连阳光都变成阴冷的,小艾还没醒来,一只手却下意识拂上小腹,护住空落落的那里。 她爱它吗?这个还没来得及成型的生命,在小艾心里,占了多大的分量?她醒来以后,该怎么面对? 时间似乎格外漫长,却仍旧没有给出我答案,当天空路过一排大雁,黄昏撒尽最后一片晚霞,病床上的人,终于有醒来的迹象。 她眼睫颤动了一下,似是惊醒,但挣扎了好一会,才从昏迷中揭开眼皮,露出一双疲惫的眼,她笑,“终于还是没死成。” 我扶起小艾,让她靠坐在病床上,喂她喝了水,见她嘴唇没有那么干涩,又抱起保温壶,解开盖子,露出里头的白粥。 粥还温着,丝丝袅袅的热气爬到到小艾鼻尖,她终于没有再反胃,素净的瓷勺将粥送进她嘴边,她张开嘴,小口小口吞咽,面色慢慢红润起来,不再像枯败凋零的花朵。 将将半碗粥,她就喝不下了,却也比之前多的太多,不再如蚂蚁吃水,碰到了就算喝到了。 等我合好粥盖,她才再次开口,“谢谢你,南江。” 我想我是不太需要她的感谢的,她的手上插着许多针管,纤细的手腕似乎一折就断,我伸出自己白嫩却肉感满满的短手,握住她的掌心,“你不会死,也不能死,小艾。” “你很重要。” 人鱼的恋bl(完) 今年六月份,我在海滩上捡到一尾人鱼。 当时正值红日落下海面,金红色的光辉撒在海面上,常年累日被浪潮拍打形成的礁石堆里,有什么东西闪耀了一下。 那是来自鱼鳞的反光,可是有什么大型鱼类能蹦到礁石堆里去?一般搁浅的话,不应该是退潮后的沙滩? 如果我忍住了好奇心,大概不会造成如今的现象。 我克制不住的走了过去,第一眼看到了深黑色的、如墨一般的鳞片?但最后一丝来自太阳的光芒经过海面的折射,刚好落在这一片排序有致的鱼鳞上面,让我感觉头晕目眩。 那是比彩虹折射还要炫目的颜色,随后我看到了一片乌黑的发,我内心深切急促地呼唤着,揭开它,揭开它!让我看看他的脸! 我的手臂在这一声声如魔般的催促下,碰到了面前这一片黑色的幕帘。像深海一样冰凉,比绸缎还要顺滑的发丝,随后我如愿看到了,我心中发疯一般的呼唤。 这是一只足以美到窒息的海妖。 我在他面前屏住呼吸,忘记了他鱼尾与人类身体上来自非自然力量留下,那一片深深浅浅的焦黑色电击。 他像是一直盯着我的行动,纯黑色的眼珠死盯着我,像是面对一条比自己弱小许多的猎物,垂在身侧的双臂下是一双迥异于又相似于人类的长满了漆黑色鳞片的尖利双爪。 我相信,他如果有心,能在我发现他鱼尾的那一刻,就撕开我的身体。 这是深海里最危险的物种!! 我脑子里的警钟咚咚作响,但身体却僵硬如铁,太阳穴突突的跳动让我险些晕在这尾人鱼面前。但他忽然开了口,像是海螺中来自大海的歌声,又像是我曾听过大提琴声音的醇厚……它相似于我听过任何美妙乐器的声音,却胜之所有。 这神奇的声音缓解了我的紧张,随之我脑子里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我要把他带回去!我要这漂亮的海妖属于我! ———————————— 这尾来自深海的鱼忽的笑了,它看着眼前的人类,眼里充满了毫不意外的、贪婪的光芒。 海妖缓缓启开了嘴唇,从喉咙里流泻出悠扬的、神秘的歌谣,和着海浪涌动的节拍,夜间赶海的人们纷纷受到了来自某种神秘磁场的驱动,顺从脑中的想法。 “赶紧回家去,这个海滩上,一个人都不要留。” “除了它和他。” 他还沉浸在不自知的,愈发浓厚的欲望之中。在海妖响起来的歌声中,他突然变了卦。 为什么一定要带回家才在将这还要拥有呢?现在,他在这个海滩上,这个除却彼此再无其他的海滩之上,他也可以完全的占有它! 在海妖像深海一样沉重的黑色眼眸里,他的眼前缓缓浮上一层雾霭,他看到了,那些受着歌谣驱使离开的人们。 在灰色的雾霭完全占据他的眼眶之后,他如愿的碰到了这尾鱼的唇。 像是亲吻到了一块冰块,带着来自海水的咸腥,和某种动物的血的铁锈味道。 他皱了皱眉,双眼不自觉阖紧,眉头愈发深刻,像是在与什么做着挣扎,最后却终于败下阵来,神情归为一片平和,只记得来自海风的咸腥扑在鼻口,带来让人沉醉的欲望。 像是喝了整整一坛酒,醉到深处,身体内涌上不可抗的倦意,神经还被某根亢奋的丝线拉扯着。 他摸到那根丝线的源头,是某根灼热的、涨大的物体。 他再次亲吻了那片令自己沉醉的唇,问,“你是,什么?” “Nan。”这尾鱼回道,带有奇异的转音,像是不适应语言发音的孩童学语,又重复了一次,极低沉地,“Nan。” “Nan?我是……我是……”他忽然想不起来自己名字,愈往深处想愈要与什么脱离开来似的,脑皮层炸裂似的疼,忽然一只冰凉的爪抚上他的后颈,他忽然想起来人鱼那是漆黑尖利的爪,此时只要轻轻一用力,就可以把他的脖颈折断。 出于本能的,后脑与后背链接的所有汗毛都炸了起来。但它只是安抚性的,用那尖利爪子的掌心,轻轻剐蹭了一下他的后颈。 像是所有的惊慌都被顺抚了下来,有一层来自鱼类的粘液留在他的后颈上,带来了神奇的镇静作用。所有来自身体的不安通通平静的下来,只有胸腔中一颗略快频率的跳动,来自人类基因传承对强大猛兽地本能,惴惴不安。 但这种不安也被渐涨的热潮涌过,从那被留下粘液的地方开始,灼热如同附骨之疽,渐渐从那一小块地方蔓延到了鼻尖、唇角、指尖…… 面前的人类难耐的呜咽出声,比之海洋任何生物还要脆弱的模样。 这尾鱼略有兴趣的观摩着他的变化,看他从初始被自己所惑,唤出心底那抹贪婪,到后来发现,这种岸上的生物,比之海洋同类更加适宜播种。 一块肥美的土地。 它伸出细长殷红、有如蛇信一般的舌头,将掌握着的人类脖颈拉进,轻轻地舔舐上去。在细嫩地、一咬即破的皮肤下面,流动着鲜香地、岸上哺乳动物的香甜血液,此刻它比之见到自己有如见到巨大财宝的贪婪人类更加饥渴,却只是一遍遍的吮吸舔吃着,将这块被特别光顾的地盘折磨地留下道道青红淤紫。 但还不够,在此之下,被粗糙麻衣的遮拦之下,有着更加美好的肉体,亟待满足的、他的欲望。 来自脖颈的,来自这尾人鱼的舔舐,像是一根冰凉柔软的丝线,扼在他的脖子上,或轻或重地将他往后拉扯,在一次次接近窒息地紧张中又把他放过,他只感觉柔软的指尖愈发无力,整个身子都要倚靠住这条冰凉滑腻的半人半鱼才能勉强撑立。 但他半跪在礁石堆的沙滩上,有沙砾硌在他裸露的膝盖上,但在一次次接近窒息后的摩擦带来的细微的传上大脑的疼痛,竟然让他更加兴奋。 在它解放他的脖颈的一时间,它撕裂了眼前人类遮羞的衣衫。 尽管在更深层次的意识发出了尖利的名为羞耻的警鸣,但来自身体的不可预测的变化,让他渴求着更多、更多。 更多解决那样,让自己发出那样淫荡的女人求欢一般的嘤嘤哀叫,腰腹更加向前挺着,将那根硕大的抬起头来的东西对着这尾人的的腰腹之间。 在与那鱼尾鳞片的深沉黑重不同,它的身体呈现一片惨白的颜色,带着阳光折射才能察觉出的淡蓝色薄膜,此时在海面投射到它身上的月光下,有一种温润的流动的光泽。 他再次肯定了自己的猜想,这是一尾美到噬人心魄的海妖。他忽然发现回归了一些属于本我的意识,但此时情景更加让人发疯。 这说明他是自愿的,将如此羞耻模样的自己像一道扒干净皮毛地美味、像粗制滥造地黄色视频内发浪求欢的AV女优一样,扭动着自己的身体,在它身上摩擦着自己的性器。 求欢! 只是占据主动地位的,显然是这尾漆黑鳞片的鱼。但也不全然是黑色的,在身体与鱼尾交界的地方,一层一层由黑色过度为灰,再由灰色和谐的与惨白的身体接壤,形成了一条完美的人鱼线。 这条人鱼脐下三寸,由灰黑色鳞膜覆盖的地方,有拳大范围的鳞片微微舒展着,像受到了刺激,为着某必将到来的一刻蓄势待发着。 他因为恐惧瞪大了眼睛,却还有大半灰色的阴翳浮在眼眶内,叫他眼角通红,那根牵引自己的神经愈加兴奋,靠着人鱼鼓胀的、在他脑海中提醒这是解决渴求的源头摩擦而去。 —————————— 男人的声音像是烈性催情剂,这条人鱼在对方的哀求下,愈发兴奋起来。 随着性器的深入,它的舌头复又舔上了对方的脖颈,他可以轻易咬碎这个人类的脖子,但只是利用犬齿,在那因为疼痛屈辱和情欲咬牙而鼓动的愈发清晰的青色血管,它在这里咬开了一个小口。 一阵无言的窒息袭上,与之前的几次半昏沉沉浸式体验不同,这次他直面的感受到了,甚至从眼睛里的灰色阴翳里看到了。一条细长的脖颈,流出汩汩暗红,一条同样暗红色的如同蛇信般人鱼舌头,上瘾般舔舐着。 在那舔舐的地方凝结了一层膜,属于修复的组织疯狂填补着那处空缺,但窒息的感觉并未因此退却。他感觉到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那只手正在缓缓的包裹住他,拉着他往死亡的深渊沉去。 在他的瞳孔渐渐失去光泽,乃至心脏跳动停止的一瞬间,忽然一阵暖流冲击上来。 炙热地,从后庭密密麻麻地,像是要把血液连同着那滚烫的人鱼精液一并在他体内蒸发开来。 他开始疯狂地抽搐,嘴里流出涎水,两只垂在地上的手腕也开始抖动。相比于这条礁石堆中搁浅了许久的人鱼,他更像一条缺水濒死的鱼。 他从眼中的灰色阴翳中看到了这一切,看到人鱼继续向下袭去,那是胸前的两点殷红。 更要命的是,随着人鱼视线的变换,他看到了自己灼热不得解的涨大。在呼吸停止后都没有疲软,甚至于通过这奇异的、人鱼视线看到自己涨紫的欲望后,他脑中泛起一种受虐后、自暴自弃的想法。 “让我死去吧……或者……或者、让我射吧、让我射吧……求求您,停止这一切……不要再折磨我了……” 他哭泣着,那些精液提供他心脏重新跳动的动力后,还赐予了他一些反抗的气力,他坐在人鱼的腰腹下方,屁股不停的扭动着,双手由于人鱼卡住了他的腰身,只能围绕住它的脖子,因此在人鱼舔舐上他的乳头的时候,身子猛的一颤。 他从未感觉自己的身体这样敏感,尤其是乳头,这种女人用来哺乳的东西,在男人身上、在自己身上成了发浪的催化素之一,在他不停的颤抖中,于后下方被进入那地方也越夹越紧,最终终于到了对方也有些承受不住的力度时,终于又听到了那海妖引诱人类的优美声音。它附耳于他,口中吐出阴冷的气息,“No.” 但它却没有继续下去,从他身子中退却出来以后,将他托举在自己双臂中,向不停拍打海岸的深色大海行去。 这条鱼尾在沙滩上滑动看起来并未有任何不适,反而比陆上双腿行动的人类还要迅捷,迅速的滑进了海水中央。 而身上未着分毫的人类,在触碰到那冰凉的海水中以后,并未有任何不适,反而从体内深处,感觉到对大海的深深眷恋,以及迫不及待的、想在水中畅游的冲动。 但他只有一半身子沉浸在夜色下深沉的海面上,另一半身体仍旧暴露在空气中,就连那并未被解决的欲望,也暴露在月色下。在海浪拍打浮动的顶端,混合着晶莹的丝线,一并被洗涮垂软下来。 但体内的那股躁动并未褪去,他追寻那躁动的源头,对这冰凉海水母体般眷恋异常的源头而去,发现是从自己后庭深处传来,那股射进深处的,像要把自己的血液蒸发、灼烧而死的精液。 这些精液从被射入以后,就从未流出过一滴,像有自我意识一般攀附着人类肠道柔软潮湿的内壁,与那些试图把它们挤压出去的褶皱做着抵抗,追寻着它的空隙,深深地挤入进去,渐渐与那些粉嫩的肉色融为一体,变成一个小小的瘤子。 正是这寄生的人鱼精液,在他的体内落地生根,变成了一颗脆弱的,即将发芽的鱼卵,为了自身的安全,促发的母体变化。 而这个鲜美的人类身体,在成年人鱼的监禁下,是幼年体破卵后的最佳肥料。 —————————— 写这个的时候应该看了德萨罗人鱼?太久远了记不清了。 白雪与人鱼百合(剧本叙事/完) (旁白)和传闻中一样,王子打败了皇后,吻醒了公主,理所当然的,王子与公主订婚。可是公主发现最近王子似乎不大对劲,她命仆人偷偷跟着王子,可是仆人回报的是什么?王子似乎爱上了一条、人鱼? 海的女儿:(惊讶)你是谁? 白雪公主:(微笑)我是白雪。 海的女儿:(疑惑)雪?我只在海宫的海螺里听过呢。(顿、微笑)海宫里没有雪,海螺说雪是纯洁的、美丽的。 白雪公主:(轻笑)你和雪一样美丽。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亲吻海的女儿)可爱的小人鱼。 海的女儿:(羞涩)谢谢,你、你是我见过最美的人类。(歉意)我很抱歉,只有我的爱人才能拥有我的名字,(羞涩,渐小)拥有、我。 白雪公主:(状似天真)你有爱人了? 海的女儿:(低落)我还没有等到他。(虔诚)海宫里的海螺对我说,等到下雪的时候,我就可以等到他了。 白雪公主:(遗憾)是吗?相信我,你会等到他的。(微笑)对了,知道我为什么叫白雪吗?(危险)白色的冬天,白色的雪地,王后流尽了所有的血,白色的葬礼上,我被命名白雪。 海的女儿:(抱住白雪)不要难过,你会得到幸福的。 (旁白)公主似乎觉得这条人鱼很有趣,那天藏于袖中据说是可以杀死人鱼的银制匕首并没有拿出,反而刺向了王子。公主对不可思议的王子说。 白雪公主:(笑意,残忍)王子和公主的游戏结束了,王子殿下可以退场了呢。(冷嘲)王子殿下不会以为,偷了守不住的东西还能有命来享受吧? (旁白)公主挖出王子的心,把它装在精致的礼盒中。 海的女儿:(虚弱)白雪? 白雪公主:(微笑)我带了礼物,我想你会喜欢的。 海的女儿:(开心)谢谢,我……(黯然)白雪,你知道人鱼之心的意义吧。 白雪公主:(疑惑)怎么不开心了?我可爱的小人鱼,(诱哄)打开礼盒,相信我,你会开心起来的。 海的女儿:(喃喃自语)人鱼之心,长生之果。(轻笑)白雪,还记得你问我的名字吗?我的名字是……米迦勒。 白雪公主:(疑惑,梗咽,人鱼的身体渐渐消失)米、迦、勒? 海的女儿:(微笑)它代表希望与光明。(虚弱)白雪,能杀死人鱼的,只有爱啊。(渐小)看,下雪了。 白雪公主:(流泪,疑惑)爱?那是什么? (旁白)人鱼的身体化为泡沫消散在漫天大雪下,在原地,掉落了一颗类似人类心脏的红色果实。 白雪公主:(捡起果实)这就是人鱼的心? (旁白)公主带回了人鱼之心,施下修复皇后魔镜的魔法。 白雪公主:魔镜,告诉我,怎样才能复活米迦勒? 【魔镜】我美丽的公主,只要使用人鱼之心,只要成为皇后,施下时光回溯魔法即可…… 公主的秘密NP(坑) ① 方城大将军回京之后,我特意设宴接见了他,之后京中便起了些不好的流言。 我知道那些人私底下是怎么说我的,皇帝长女,因善妒毒杀了自己的驸马,却本身放荡、守不得空闺寂寞,京中风流男儿不管是否婚取,被我看上皆要“设宴款待”,因着天家权势与皇帝宠爱,这份荒诞报上御驾,或许换来的是几十个板子。 毕竟曾经真有御史大夫因此事参上折子,皇帝直接略过后又不长眼色在金銮殿拗上了,呲、找死,殿上那位直接赏了五十大板。 那御史大夫又因长得不错,从金銮殿被抬下来后又被我公主府的人抬去促膝夜谈了一番。 从此被再没有在明面上多嘴的。 “朕听闻敏筝宴请了方城大将军。”金銮殿上的人明知故问,金銮殿下没有大臣,跪着的是这位皇帝陛下最宠爱的女儿,赵敏筝。 “是,设了酒宴,替将军接风洗尘。”我垂眼,如实回答。 “再无别的?” “无。” “朕记得,当初敏筝驸马最中意的人选,是方城大将军。” 我沉默,对喜欢的人不做什么,不是我的性格,“方城大将军他……武艺高强。” 良久,我憋出那么一句话,金座上的人似乎被逗乐,轻笑出声,我看到自己撑在地上的手背鼓起细小的青筋、微微发抖。 “敏筝,过来。”他说。 “是。”我以额触地,提起自己的裙角,以最卑微的姿态爬到这位陛下的身侧,他似乎被取悦了,语气中带着轻快。 “敏筝,抬起头来。” 我便依着他的话,抬起头来,直视我的父亲,这位国家的帝王,他面容中正、眼含悲悯,此刻他撤了手上的折子,慈悲模样抚上我发间,将发尾的一支金簪取了下来,一缕发便松松落了下来,他用金簪挑起飘落在颊边的几丝,感慨道,“这些年苦了敏筝,或许是时候再为敏筝寻位驸马,不知敏筝对方城大将军可还有意?” 我想起方城宴间带着调笑意味的眼神,和面前这位对上,身子抖了一抖,“父皇,敏筝无意……敏筝如今,便是心满意足。” “哦?”金簪滑落到我唇上,封住我将出口的话,我不敢再对上面前人的眼,手指微微颤抖,解开身上繁复的衣着,金簪随着里衣的滑落,一步步往下。 “敏筝,你向来揣测的准朕的意思。” “唔……”我急促的喘息,那冰凉的金簪缓慢探入体内,我睁开眼睛,与皇帝陛下对上,看到他瞳孔里我一丝不着、身子微微颤抖。 我咬着的唇张开,哭喘着求道,“父皇,求求您像小时候一样,抱抱敏筝。” “允。”他满意道,腾出怀里的空间,任我扶着金座坐到了他怀里。 我几乎是跌落着坐下去的,体内的金簪在我坐下去的瞬间被抽了出来,我倒吸了口气,抱紧男人的腰,扒拉着喘息,又仰起头去搓吻他的喉结,吸舔着轻轻噬咬。 我控制着力度,不去留下痕迹,双腿被他用金簪拍了拍,我便张开紧夹着的双腿,漏出那片泛滥之地。 金簪在空气中晾了会,早已恢复本身冰凉,待我张开双腿,它戳进我泛滥源头去胡乱搅了几圈,沾满了淫液后,又挑起我掉落的那几缕发插回原处。 “作为公主,应该端庄。” 我双目含泪,腿间汩汩淫液不断挤出,“是”。 “敏筝心中委屈,父亲明白。”他提起案上批折子的毛笔,笔上沾着批注的朱砂,笔尖太软、插进我腿间那狼毫便完全杂乱了去,他不在意,沾墨似的插进去,搅了几下提出来,在我乳上留下“端庄”二字。 “父皇苦心,敏筝明白。”我娇喘着,那狼毫笔又插进去,我滴下的淫液,一滴滴全化作了朱红色,臀下被垫上了不知哪位大臣的折子,那些苦心奏上的内容此刻肯定全被晕开模糊,他本人要是知道,怕是要羞恼到死。 我在被送到顶峰之余,还有闲心如此作想。 “敏筝一向懂事,朕觉得,林逊之不错。”林逊之是那位被赏了五十大板的御史大夫,此刻怕是又跪在金銮殿外,上奏我又宴请了某家男男。 “父皇觉得好,那便是极好的。”我垂下头,另一边乳上,正一笔一划勾写出一个个小小的淫字,占满了半边乳房,与另一边大大的端庄二字行成鲜明的对比。 “朕欢喜敏筝,长女新婚丧夫,所以容得敏筝胡闹,以往是,以后亦是。” “谢父皇。”我从皇帝陛下身上退下去,以额贴地,待到他退出金銮殿,方才拣起地上的衣服,又恢复那身繁复的公主正装。 殿下掉落着一册被朱砂完全晕染模糊的折子,册子封面表字,御史大夫林逊之。 我收回眼神,退出金銮殿,殿外果然还跪着林逊之,他看到我拖曳在地上的裙裾,受了极大刺激似的开始颤抖,倒是比我方才还似风中残叶。 莫不是知道了自己死期将近?我捋起耳边掉落的一缕发,也不再理会他,由着宫婢将我请上御辇,送回公主府。 御辇上,放着刻画着金红祥云的锦盒,锦盒内是一支翠绿的玉如意,一头是祥云,另一头是栩栩如生的玉势模样。 “今夜,再请方城大将军来府中,孤设着酒宴等他。”我合上锦盒,笑出声。 “是,殿下。” ② 方城是我妹妹赵敏葕的夫君,一年前边塞一战收复狄族荣获我朝总兵马大将军一职加身,之后又陆陆续续剿灭了狄族残余孽党,于一月前回京。 此刻他一身墨色长衫,端坐于我公主府上,饮下身前烈酒后亦是面色如常。 “孤不知、大将军与敏葕感情何时这般要好,面对本公主竟能做个柳下惠了?” “谢长公主抬爱,当年臣下不懂事,现为人夫,总得有个正经。”他一句不懂事,就把当初欢情撇了个干净。我冷笑,从主座上下来,赤着脚拖着裙曳行到他身前,抚摸他面前摆着的金红祥云锦盒,端起酒盏将余酒尽数灌进了口中。 我捏住方城的下巴,打量他的眉眼,眉目其实是冷峻的,不过眼角常年带着笑意,让这份冷峻化为柔和些的清俊。 他眼角累积着笑纹,目中似含着笑意,将我的蠢蠢欲动尽数勾引出来,本公主是说做就做的人,俯下身子对着那张薄唇吻了下去。我捏着他的脸使了力气,方城那方没有反抗,嘴唇是微张着,方便了我将口中的酒全数渡过去。 我松开手,边咬着他的嘴唇,指尖边往下勾勒,在触及衣领时被他握住手腕,不能再放肆一寸。 “长公主,内子有喜了,我应过她,全心对她。”方城侧过脸,在我耳边轻叹。 “哦?几月了?” “两月,臣下两月前回京见过敏葕公主一面。” “呲——做了就做了,拣着这些好听话说。那事,你考虑的如何?” “臣下如今来公主府,便是表明了态度。” “那便行了,你退下吧。” “是。” 方城的礼数做的周全,我坐在他离开的椅子上,似被抽干了浑身的力气,面前的锦盒打开,是那根玉势模样的玉如意。 若是我的孩子留得下来,如今该准备百日酒了。 公主府的酒烈、后劲猛,我喝下去没有个节制,似是有些醉了,半梦半醒间见到了魏勉,他趴伏在我脚边,替我褪下鞋袜,一寸寸吻了上来。 如珍似宝,他如此态度令我灵魂颤栗,是我从不曾体会过的珍惜,他对我说,“长公主,莫要再作践自己了。” 魏勉不会说这话,我猛然惊醒,意识到这只是一场无痕春梦,甚至于还没体会到快感就匆匆逃去。 我心绪被这梦搅得烦乱,胸口涨得难受,脱口差点出了梦中人的名字,又急促拐了个弯,“……将林逊之给我绑来!” 暗中有人应了句“是”,一条影子闪过,一炷香后、林逊之被五花大绑来了公主府闺房。 林逊之脸色较上回被打板子后抬来公主府更加精彩,惊怒羞恼轮流交换,最后似乎实在不知什么表情面对我,干脆闭上眼睛破口大骂,“汝等妖妇,不守妇道、目无人伦,欺下惑君,祸乱宫闱,混淆皇室血统……” “最后一句话,你从哪里听来的?” “什么?”林逊之正骂得起劲,被我打断愣在那,跟根傻木头杵那儿似的碍眼。 “最后一句,你从哪里听来的?”我酒还未醒完,仍是待见方城那身穿着,淡绿色的衣角扑在林逊之脸上,惹出了几个喷嚏。 “这、坊间传的……” “哪个坊间传的?” 我拎着绑他的绳子,不觉间用了极大的力气,迫使地上的人被我提着半跪站着与我目视。他似乎被我眼中暴露的凶光吓到了,嘴皮子上下抖索就是说不出话。 我没了耐心,将他甩在地上,令暗处的人解了绳子,背过他将杯中茶续上。 “呲、不说便罢了,反正孤也不是找你来问这事。还记得上次做到哪一步吧?林逊之,别告诉孤你忘了……另外、孤有个消息告诉你。”我将身子转过来,林逊之跪在地上,身子颤抖,让我想起来白日金銮殿外的模样,我坏心大起,俯下身去咬住他的耳垂,凶狠道,“再抖孤就砍了你的头去喂狗!” 不出所料,他抖得更厉害了,真是不知这鳖胆怎么做得悍不畏死亦要鉴上的御史大夫。我想想此人早晚要死,开心予他贴耳道,“日后你可是孤长公主府的驸马了,这胆子可得多练练啊。” “啊?!!”只见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晕了过去。 ③ 林逊之是个实实在在的文人,身子骨清瘦,鼻梁挺直,远看着像根拔尖的竹,只消一阵大风就能折了去。 御史大夫原负责监察百官,代表皇帝接受百官奏事,管理国家重要图册、典籍,代朝廷起草诏命文书等。后设内阁,权利逐渐转移,这项官职就成了虚名,留了个监察百官的职事儿,什么时候某某官员贪污行贿、某某官员蛮横乡里了,大多时候不用上折子,往皇帝面前一跪,滔滔不绝、引古论今一段、若是你还不懂他的意思,怕是就要往那金銮殿柱子上一撞,来求你做个盛世明君,所以历代御史大夫,都是能掉几斤书袋的愣头青死心眼糟老头、起码个个都是不怕死的。 所以林逊之是读了多少书、才把自己读傻了给读到御史大夫这个位置上去?我指尖顺着林逊之挺直的鼻梁反复描摹,等着他悠悠转醒。 林逊之才醒过来时眼神有些呆滞,眯着眼瞧了我一会才突然反应过来,想要从我塌上爬下去,我也不阻止他,任他隔了一段距离,跪趴在地上给我行礼。 我瞧着自个的指尖,还留有余温,这人的鼻子可是和魏勉极其相像的。 “醒了?醒了该知道如何做了。”我说,将赤着的脚从床上垂到地上,脚尖摇晃着点地,林逊之身体又控制不住的颤抖,只是就是杵在原地、不动。 “林大人那远在他乡的未婚妻,孤已为她寻好了亲事,是你那镇上县令,孤令他遣散院中美妾,从此只待你表妹一人好,一生一世一双人呐,一届乡坤之女,此等美事是修了多少世的福气。怎么?林大人不满足于此?”我说,将头靠在床柱上,看林逊之跪着直起身子,复又趴下一礼。 “谢长公主。”他眼皮半遮住自己的眼眸,以此压抑自己的滔天怒火,可身体却像个被愤怒塞满的容器,颤着抖着马上就要炸掉似的。 他只是个无实权的御史大夫,面对天家皇女,除了逆来顺受别无他法。我冷冷想,就算是我,就算贵为长公主,我也得跪在别人的脚下受尽屈辱,完了还得极尽奉承,哄他开心。 “林大人,别气着身子,今晚的事儿还没做呢。”我提起趾尖,等着他下一步动作。 林逊之在原地僵了一会,才提起自己的衣袍,垂着头跪爬到我脚旁。 他捧起身前一只玉足,那惯读史书的薄唇便亲吻上了我的趾尖。 他一寸寸,小心翼翼的往上亲吻、一下一下,如同蝉翼落在我的脚背,没有一点温存情意,唯独手掌心紧张的冒出了细汗,裹着我的脚心,让我忍不住蜷起脚趾。 我想起了一句诗,是我的驸马读给我的。 “愿在丝而为履,附素足以周旋。” 魏勉……我亲手杀了他。 臣愿作丝线成为长公主足上的素履,随纤纤秀足四处遍行。 “长公主……”林逊之的声音将神游的我惊醒,他外袍已经脱下搁在一旁,解开了我的里衣,露出朱红色的一片狼藉。 “公主、你……你别哭。”他说,手上慌忙将解开的衣扣合上,遮住暴露出来写在我胸房上的“端庄”与“淫”。 除了当朝皇帝与太子,没有人能对赵敏筝放肆,更何况如此放肆,结合金銮殿外的相遇。 林逊之或许误解了什么。 “别停,解开衣裳,进孤里面来。”我说。 林逊之此人,其父为江洲刺史,在职时被称为再世包青天,后告老还乡,老来得一子,取名林逊之。 怕是在职时太过清贵,得罪了不少人,告老还乡途中遇得山匪,全家三十二口人只剩下个十岁幼子,被潍州一何姓乡坤所救,后在其寄养,与其独女定下婚约。 至今,未沾情事。 【小剧场】 赵敏筝:为啥你到现在还没有经过人事?(八卦脸) 林逊之:我林家清誉不能败在我手上(正直脸) 内心:何乡坤那女儿认识的时候才两岁他乘人之危让我订婚我怎么可能下手啊摔! 林逊之:你为啥杀你老公 赵敏筝:那得问我老爹(磨刀霍霍向御史) 飞蛾扑火bg(开放式结局) 我从繁?身上爬起来的时候,全身都湿透了,啊、除了下面,很干,非常干。 他把鸡巴从里面抽出来的时候,我疼的差点抽搐起来,可惜太疼了,我没有那个抽搐的力气。 我说,就这样吧,我好不了了。 我好不了了。 我把头埋进他怀里,眼眶干涩,语气轻柔,好像在说一件风轻云淡的事。 他迅速抱紧我,亲吻着我的发顶,他说,没关系,我会让你好起来的。 好像被这句话感动,眼泪、不断地涌了出来。 娇柔,我心疼你。他说。 他心疼我。 从一开始,他就这么说。 我说,我不同于常人,我是个可爱的仙女。 他说,你本来就是仙女。 我说,我这个仙女,有异于常人的爱好。 他说,我知道,你早就和我说过了。 和我在一起吧。他说。 好。我回答。 半夜的风冰凉刺骨,我站在打开的窗前,漠然不动。 良久,拖着僵硬的身子回到床前。 我蹲下身,抱住自己,等待身体稍微回暖才掀开被子一角,爬回繁?怀里。 滚烫的、把我拥紧的胸怀,真好。 娇柔,你不能不吃药。 娇柔,我们不能再这样进行下去了。 繁?抱着我流泪,很、痛苦? 我厌倦的将一桌的抗抑郁药瓶甩下地,嗓音尖厉。 为什么我总要吃这些东西?!我难道停下就不能活了?就好不了了?! 你厌倦了吗?我永远插进去就干的逼!我只对鞭打有反应!我只对塑料玩具感兴趣?! 繁?,我还不想死,你不用那么紧张。我说,我低着头,目光中悬着的脚下是蚂蚁一样的行人,我感到一阵阵窒息眩晕,这是脑子里传来危机的信号。 繁?把我从天台上拖下来,头埋在我肩上,沉重的呼吸打在我脖子上。我揉着他浓密的头发,说,受不了了的话,就趁早离开吧。 我们、再做一次。他说,他这段时间流的泪比我还要多。 明亮的房间,柔软的地毯,我没有再趴匐在上面,他把我抱在了床上,小心翼翼的,解开了我的扣子。 别紧张,这次,你可以按你想做的来。我揉揉繁?的发顶,鼓励他,不用再紧绷着神经,看我曲起膝盖,匍匐着爬到他脚下,卑微的祈求他给予我的痛。 他咬住我的肩膀,深深的印了下去,我皱起眉头,闻到了自己血的味道。 原来你喜欢这样,我说。 他没有说话,留恋一样在那徘徊了数次,才慢慢地亲吻了下来。 我差点忘了,在和我在一起之前,繁?还是一个处男。 这么说,我竟然没有让他爽过一次?我有些愧疚。他的指尖已经摸到了那两瓣软肉,平静的、没有任何动静的地方。 床上还有一捆绳子,是我一开始教他,却从来没有让他用过的东西。 或许你可以试试它。我闷哼着,将繁?的头从我两腿间推开,那里分泌出微薄的液体,只够抽插一两次,又会干涸。 我闭着眼睛,不愿意去看他是如何脸色,如何动作,只感受到自己的身体被缓慢的紧紧的束缚住。 随着被束缚起来的,还有悬在空中害怕随时会掉下来的不安的心脏。 我放松的感叹了一声,说,还记得吧,我们当初说得话。 你湿的好快,比以往都快。繁?整个身体都覆在了我的身上,他满足的进去,满足的感叹,满足的做他一直想做的事。 到了动绳子的时候,就是我们分开的时候,没有回转的余地。 没有、回转的余地,终于不用再忐忑不安了。整个心神都舒展开来,我闭着的眼睛睁开,又马上闭紧,眼皮上落下了一个轻柔的吻。 不会再害怕了,你不会再被丢弃了,不用再寻觅了。他说。 他把我困住了,在这个房间里。 他忘了我的药,还是、故意的? 为什么?明明有绳子你就是不湿?明明那次你有反应的!繁?语气狰狞,我被他圈在怀里,身上冷汗簌簌而下,几欲晕厥,看到我惨白的脸色,他才拔出来,颤抖着语气和我道歉。 放我走吧,我说。 我很难受,我说。 不可能。脑袋被他按进怀里,被撞到额头上的伤疤,激起手臂上一片鸡皮疙瘩。 我教了繁?绳子的各种玩法,包括窒息,但我没教他,这件事情还可以自己做。 自己做这件事,叫做自杀。 ————————视角分界线—————————— 我是在读研期间认识娇柔的,她是我的病人。 心理疾病,我对这方面涉猎不多,她是自己主动找上门的,准确来说,是心理科的师妹,今年读大三。 心理科的找上内科的看心理疾病,倒不如说她是想泡我。事实就是如此,我很轻易地被她攻略了。 她似乎有着说不完的故事,吸引着我的好奇;有着坎坷的经历,拿走了我所有的同情;有着广博的见识,就是涉及到我的学科都可以加深聊得尽兴…… 渐渐地,我竟然发现从一开始她的主动接近,变成了我在她身后追逐。 对了,在此之外,她还很好看,身后不乏各种优秀的追求者,按理说这么一个优秀的姑娘,应该没什么时间来管理自己的外观的,或许我就是她们口中所说的直男癌。 她们是娇柔身后的一群小迷妹,我最没有想到的是,这么一个可爱的姑娘,不止惹男人喜欢,还更加招惹小姑娘的青睐。 她似乎在生活和学业上都很帮助她们,有几次看到几个和我同系的同学也能打上招呼,我真是怀疑没有她不认识的人。 也有对她颇有微词的人,和我耳语过几次她的私生活混乱,我怎么可能相信?我也不可能装作云淡风轻,我当然要寻求事实,找到事实最快的方法,就是主动询问。 “是的,我就是这样的。”她的眼神清亮,丝毫不避讳我的问题,像是我正在和她讨论支气管哮喘的临床特征。 她怎么能这么淡定?!我不可思议,她笑着继续说,“我一直都说我来找你治病,师兄,你知道我生什么病了吗?” “我喜欢优秀的人,在我眼里,你很优秀,当然、这样的人很多,但是,更重要的是,你很干净。” “我生了一种,想要玷污所有干净的东西的病。” “我想要让他们脏掉,在他们后悔的时候,逼迫他们放弃我,抛弃我。” “你愿意和我走得再进一点吗?师兄。” 经过这番交谈以后,我们两个月没有再见面。 是的,我在故意疏远她,这种人我惹不起。 再次遇到娇柔,是在图书馆一角,阳光照拂在她身上,温暖的像恋爱的画师精心涂抹出的油画。 我想,她肯定是故意的。没有人可以挑取刚刚好的角度刚刚好的时间刚刚好的美丽让人心动,这么多刚刚好,肯定是故意的。 她又朝着我笑,发现了我很久的样子,招手让我过去。 那种美好模样,就像一团温暖的跳跃的火焰吸引着飞蛾。我突然就萌生出了这样的想法。 我会奋不顾身吗? 还未等我有一点实施的想法,我的竞争者出现了。 一个男人出现在我身侧,我认识他,心理系的导师,娇柔的小迷妹们口中追求她的男人之一。 她对他温柔的笑,也招手让我过去。 他们愉快的在纸上交谈,我感到自己多余,脸上火烧似的,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感觉?我想。 呲—— 图书馆的椅子被我推出刺耳的与地摩擦的滑动声音,所有人向我侧目,原来这里不是只有我们三人。 我觉这个场景幼稚极了,那些我不屑的电视剧的狗血情节竟然上演在现实。 我逃离了图书馆,我回到住的地方,我翻来覆去的看着娇柔发给我的短信。 “师兄,你考虑的怎么样?” 我考虑什么?什么怎么样?我又想起她之前的那翻话,考虑再进一点是什么意思?是在一起吗?还是朋友间的再进一点?让我和她在一起?还是让我别碰她? 再这么想下去或许我得把自己逼疯,我又一次主动去找她了。 这一次,她主动吻了我。 “师兄,你谈过恋爱吗?”她问我。 “师兄,你做过爱吗?”她跨坐到我的大腿上。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轻浮。”我说。 “哦,那我走了。”她很失望的样子,身子却一动不动,我没有推开她,我舍不得,我硬了。 生理冲动我能控制得住,心理的冲动,我能压抑得住吗? 我想要她,我不敢说,我害怕一说出来,她就离开我,她给我的感觉太虚无缥缈了,我握不住她。 “师兄,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吗?”她拉下我的拉链,温热的小手隔着内裤握住我的勃起,我整个脑子忽然被热血冲头似了的晕眩,我鼻腔中有些发热,慌乱的摸上自己的嘴唇,我没有流鼻血。 她把自己整个人埋到我怀里,一只手握着我,一只手紧紧抱住我的腰防止自己从我大腿上掉落滑下,我揽住她,让她坐稳。 她继续说,手上撸动的动作不停。 “师兄,你知道、有人会贪恋伤心的感觉吗?” 我心里一紧,她的手穿过内裤,直接握住我的欲望。 “每次分手的时候,我就感觉格外安心,我会非常湿,我就、再也不用害怕被抛弃了。” 我把下巴抵在她发顶,更加用力的搂紧她的腰,想要温暖她单薄的身子。 “我每次做爱,身体都没有反应……我被发掘出了奇怪的癖好,我、很自卑。” 她放松了圈住我下体的手,轻柔的往下按揉,我压住她的手腕,让她的动作停止在当前所在地。 “我、很害怕。” 她没有再说话,没有再动作。 我忽然不知说些什么,那里没了刺激,慢慢的疲软了下来。 好一会,我才说。 “我谈过恋爱。” “我没有、做过爱。” 娇柔好像开心的笑了,轻轻地、好像她的名字一样细碎的娇柔的笑声,我心里像被触发了柔软的开关。 “师兄,你流鼻血了。”娇柔说。 我窘迫的仰起头,鼻孔里被她塞进纸巾,她又笑着问我,“师兄,想出答案了吗?” “别离开我,”我说,“我会治好你的。” 我不会抛弃你的。 故事当铺bg(完) 风筝有很多故事,也有很多人喜欢听。其中有别人的,有自己的,一半是真实的,一半是编造的。不过大多数人不关心这故事如何构成,只关心故事是否精彩,风筝也不关心他们,她只关心收购的故事,是否物有所值。 这天,来了个送故事的年轻书生,他靛青色的衣角洗的泛白,眉梢愁苦,嘴角向下耸拉,一副恹恹的模样。 “你有什么故事,要换什么物件。” “这个,我想换上京赶考的路钱。” 书生拿出一个落了锁的铜制小盒子,双手捧着递到与他等身高的掌柜柜台上,那柜台上伸处一只纤纤玉手,接过轻飘飘的盒子,静了半晌,说,“行了,回家去吧。” 书生忐忑了许久,听到声音又想起那个传说,见东西没有归还回来,后退两步抱拳向着柜台鞠了两躬道,“谢谢姑娘了。” 那铜制盒子上的锁不知何时被打开了,盒内是两枚老旧的铜钱,用一根红绳串着,静静躺在盒底,风筝叹了口气,一招手那盒子又封了起来,锁也从来没有被人动过似的,咔嚓合上了。 掌柜柜后是一个宽敞的讲堂,讲堂下两楼是是一间没有门的大堂,零零散散列着桌椅,桌子上面有一些花生和茶水,似乎是给听故事的人准备的。 “风筝姑娘,那后来那书生考上了吗?”有人发问,那是个牛头人身的“人”,旁边还坐着他马首的同伴。 “书生落榜了,这故事,有人喜欢吗?” 目光梭寻了一圈,堂下叽叽喳喳的声音想起,最后一个一身红衣紫黑色蛇尾的女子怯怯举起了手,声音微弱,“我……我……” “喏,收好。”一挥手,风筝身后的铜盒子慢悠悠飘了起来,在蛇尾女子面前停下,化作点点绿光钻入了她的眉心。 堂内皆注目于此,等那绿光全部没入,蛇尾女子也不见了踪迹。 “散了吧。”风筝姑娘如是说,牛头马面面面相觑,眼见周围众人一一退去,也离开座位,朝着讲堂鞠了两个躬,在原地消失了。 方茴又梦到了那年的事,他从那怪异的没有牌匾的巨大柜台的当铺出来,已然过了丑时,天际一轮红日半遮半掩,匆忙回到家中,破败的草庐内摆着一盒足够赶考来回的盘缠。 那个传说,是给他那个铜盒的小乞丐告诉他的,子时闭眼过去第十四个街角,带着“故事”的人,可以进去一个当铺,如果当铺收下了你的“故事”,就会实现你的愿望。 可惜,拿到了盘缠,却并没有及第。 方茴梦醒,草庐外早有人在等候,见他出来搓搓掌心,靠近道,“方秀才,李媒婆给你介绍了门亲事,说是京中没落的大户人家,要找个有学问的人嫁女儿。咱们这十里八乡,也就你一个秀才,李媒婆把你的名字报了上去,你看要不要去看看?” “怎么不经我同意。”方茴皱着眉头,眉心几道浅浅沟壑是常年来挤压留下的,像是不经常笑的样子。 “李媒婆也是好意,方秀才,即便考不上,咱也不能孤独终老不是,且李媒婆都叫我来做说客了,你就凑合凑合去一趟吧。” “待我把今日的课教完。”他还担任着镇上的先生一职,传道授业的同时,他亦希望攒够下一次赶考的路费。 “得嘞,我待会就给李媒婆回信去。”张三嬉笑着道,又塞给方茴两张烤饼,渐渐远去了。 姑娘是京中没落官员的姑娘,着一身红色衣裳,怯怯的模样。像被魇住了似的,等进了姑娘的大宅,做了倒插婿,方茴才醒过神来,偌大的宅子,除了只知埋头干事的仆人和丫鬟,他其实与小姐从未见过面。 他与张三见了面,两杯酒下肚,脑子里面晕晕乎乎,一股脑吐出了这些日子的怪异,“这小姐,该不会是个妖怪吧?” “妖怪?!你这些日子笑的,比我这些年来见到的都多,该不会……怎么可能呢!大户人家的小姐,不出闺阁也是正常!”张三说着说着转了个脸色,拍案而起,震醒了醉酒中的方秀才。 秀才僵着脸,摇摇晃晃向着自家草庐而去,同着小径一直走到了河边,也没有找到那破旧的熟悉的草庐,像是从未出现过的样子。 方茴寻了几遍都没有寻见自小长大的草庐,失魂落魄回到了宅子,拦住倒茶的丫鬟,问,“你们姑娘呢?” 丫鬟不做声,等方茴又问了几遍,才反应过来似的,“啪”整个茶壶掉到了地上,瓷片四散间茶水也溅在了二人衣袍上。 这茶水好似让时间静止了一瞬似的,丫鬟抖了抖,化作一条菜花蛇从门槛溜走了,方茴还来不及感到惊吓,身侧就变换了个场景,来到了一个女子的闺房。 女子一身红衣,低垂着头,烛光下十分明艳的长相,却是一副怯怯的神情。确是李媒婆说亲的京中没落官员家的姑娘,方茴被魇住做了倒插婿的娘子。 他从未见过面,却在脑子里有个清晰的印象,不是妖怪是什么?方茴两股战战、几度跌倒在地,又撑着仅剩的一股力气爬起来,抖抖索索问姑娘,“尔欲何求?!” 姑娘不说话,矜持的坐着,见方茴如此像见了什么新奇的事物,脸上的怯也淡了些去,身侧的桌上变化出笔墨纸砚,也不磨墨,捏着一只素白的毫笔在纸上图画了几下,出现了墨迹。 她捏着纸角站起身,极不适模样的走到方茴面前,将那纸张递给方茴,又从袖中拿出一个小铜盒,正是方茴当年拿去当铺换盘缠那个。 方茴心中惊讶,脚下也存了些力气,终于不再发软跌倒出糗,看姑娘递给他的纸张上画的什么。 “阿——簪——?”只有两个字,方茴念出,姑娘点了点头,又指指自己的喉间,开口无声的“啊——”了一声。 “你不能说话?” 阿簪点头,拉了拉嘴角,似乎想要做出一个笑的表情,可惜实在困难,又恢复了那怯怯模样。 方茴还想问些什么,又不知从何开口,他偷偷瞧了瞧阿簪,看人还是那副模样,低垂着头,两只葱白的手露出袖子捏着盒子,像是是把那东西看的极为重要的。 “那盒子里装的是什么?”方茴问。 阿簪微张小口,似乎奇异明明是典当东西的人,却不知道自己典当的是什么,能否值得好价钱一样。她伸出一指,轻触在方茴额中,带他进入了一片纯白的世界。 纯白世界尽头变化出了一块巨大的幕布,缓缓飘至方茴身前,待人类目视足够看清,便停了下来,开始播放一些断裂的画面和破碎的声音。 画面中是一个小乞丐,总是拿着破碗跪在同一个地方,那碗中是一个脏兮兮的馒头,后来还有干净的、有只剩一半的、还有有两个的时候,小乞丐也在慢慢长大,她总是偷偷注视着总是给她馒头的这个人,她看着他上学堂、束冠、乡试……他想要走的越远,他需要的钱财越多,渐渐的、她的破碗中不再有馒头出现,他的娘亲去世,不再有人为他缝制新衣,他的衣角渐渐洗的泛白。 “这个盒子,你拿去,闭着眼睛走到第十四个街角,有个当铺,你把这东西给当铺里的人,她会实现你的愿望。”这是当年小乞丐和方茴说的话,如今在幕布的画面中,是一个老乞丐对小乞丐说的,他脏污的左脸上是陈年老旧的烧伤,识字的人仔细看可以看到一个“罪”,老乞丐将铜盒捏在手中,眼中的泪划过污浊的脸,落到地上的灰尘中成了泥。 然后,便是小乞丐把这个盒子交给了方茴,说出老乞丐教给她的话,这句话的后面,还有一句话,“愿望实现了,你、回来……娶我。” “后来,小乞丐呢?”一个清脆的声音问。 方茴僵住了,面色惨白,面前的幕布再次变换了画面,确是一个漆黑的夜晚,夜和星都隐住了,那是村外的芦苇丛,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中传来“淅淅索索”的爬行声、蛇吐信子的“嘶嘶”声,随后是一种奇异的吞咽声,有什么东西,那只看不见的蛇吃掉了。 “后来,小乞丐呢?”微凉的蛇信子划过方茴的耳垂,一只紫黑色的蛇尾软趴趴模样的缠住了他的脚踝。 “胡说,你明明知道的。”那明艳的脸庞,怯怯的神色,可不就是小乞丐的模样吗? “你是,回来报仇的?”方茴颤抖着声音,眼前幕布上的乌云中的勾月爬了出来,月光下,一具赤裸的少女上身下蔓延着一条巨大的紫黑色的蛇尾。 “报仇?或许,要不是我与这具身子的主人有些渊源,这个故事,我其实是不愿意收下的,怨念太重了。”幕布中的阿簪转过身,少女的玲珑暴露在方茴睁大的眼中,他半个身子,已经进入了紫黑巨蛇的口中,四周的纯白,渐渐染上黑红,犹如,那个漆黑的夜晚。 “娶你?娶一个乞丐?” “别做梦了,和你的乞丐爷爷,一起下地狱去吧。” “这个盒子,真的有用?” …… “你回来了?”风筝淡淡的问。 “嗯、嗯。”阿簪一副羞怯的模样,手腕上系着一根红绳,红绳上是两枚精巧的铜钱,脑后的髻也绾成了妇人的样式。 “故事里的老乞丐已经死了,这盒子里的故事,看来注定是完整不了了。” “故事、很好,我、很喜欢。”阿簪一字一顿的说,低垂着头,蛇信在上下唇间抽送。 “我从来不会收没有价值的东西。”风筝眯着眼睛,听到柜台后有动静,站起身收故事去了。 牢笼无cp(完) 3月1日 我在这个地方醒了两天了,有人定时把食物扔进来,却没有任何人和我进行交流,我很害怕,这个日记本从一开始就扔在这里,好像是特意留给我记录的。 这个房间十平方左右,除了一张书桌和一个床,再没有其他的东西。 3月2日 墙角已经堆积了一堆骚臭物,是我的尿和粪便,没有地方解决,我只能在那里……现在整个房间都是这种恶心的味道,到底是谁要这样对我! 这个时候应该失眠,可是我却睡得非常好,房间的主人是不是把饭菜里下了东西,还是我自己神经质了? 3月3日 无 3月4日 我停了一天饭菜,可是对前一天的记忆全都没有了?发生了什么? 我为什么要把这些记录下来? 3月5日 无 3月6日 无 3月7日 3月1日 我在这个房间已经醒了两天了,也饿了两天,房间里有一股恶臭味,像是粪便和死耗子尸体腐烂了的尸臭味似的,太恶心了! 3月2日 这个房间的书桌和床上都刻着什么,好像是“兆”?兆什么呢?奇怪! 可是我好饿啊,我已经四天没有吃过东西了,我都想要把自己给吃掉了! 3月3日 无 3月4日 我的脚没有了!我……我把它吃了吗?!为什么我一点记忆都没有!不这不是真的! 我看着我脚上赤条条的两根骨头,上面还有一些红色的血肉残渣沾着,可我一点痛也感觉不到,天呐!我这是在哪! 3月5日 无 3月6日 我知道了!那个字是“逃”! 3月7日 3月1号 笼子里的“小白鼠”开始吃东西了,嘿嘿,我把研究记录做好,好好保存起来,下次继续就可以研究研究这个“失忆粉”,就是不知道对人管不管用,管他呢,先做了再说! 3月2号 “小白鼠”竟然吃的拉肚子了?!这不应该啊!肯定是什么地方出了错! 不能让它睡下去!这可关乎我的研究成果! 3月3号 我把“小白鼠”从“研究盒”里取了出来好好检查,貌似是准备的饭菜里的材料出了问题,什么问题呢?再继续观察下去吧! 3月4号 “小白鼠”突然发狂了!怎么回事!?不可能出问题的呀!我明明已经改过配方了。 3月5号 不行!没用! 3月6号 妈的!废物! 3月7号 死了。 3月8号 3月9号 换一个总行了吧!配方暂时不试!前边那只“小白鼠”出的问题刚好在它身上试试! 3月10号 它竟然开始吃自己?奇怪,继续观察下去? 3月11号 嗯,或许可以检查出问题,该把“它”拿出来检查一番了! 3月12号 果然是之前配方出了问题,不过跟我要的结果也大同小异了。 3月13号 研究记录快要做完了!太好了!我终于要完成了!我终于要离开这个四方的盒子房间了! 3月14号 3月15号 奇怪,我好像忘了什么东西,管他呢开始研究吧!对了,要做研究笔记,今天几号来着?!啊,对!1号! 3月1号 此情不关风与月bg(坑) 这是一座崖下的小丘,丘后是颗十人围抱的参天大树,树上合欢花开的正盛。她就埋在这座丘内,静静地躺在那里边,也不曾拖过一个梦,给想她念她的人。 “静,今年还是同往常一样,给你带了两壶桃花酿。” 他自己开了一壶,随身打着的油纸伞被他撇在一旁,不一会就被覆满了飘下的花朵,透过花朵压满的间隙可以看到些红艳艳的色彩。 一酿一场梦,花下好作眠。遥闻蝉蛙曲,方晓子夜来。 又闭了会眼才起身,天上挂满了星子,发上肩上也埋满了花朵儿,树上叶子垂了头,似在为花儿凋落垂泪。 他掸清了身上粉红的一层,拣起红伞,回了卞城。 至城门口,天已薄亮,北方太乙星不肯闭眼,与还未掀开云被的日头遥遥对望。城门已经陆陆续续有人进出,挑着担的菜贩匆匆忙赶向早市,以免被人占了好地段的摊头,偶有富商家室乘坐家中马车去往南山上灵隐寺祈福,或是为家中儿女求得如意人家,或是几年无出听闻寺庙灵验赶去求子。 他穿过行人悉索的街道,回到北段胭花街的红楼,那是他的落处。 刚打烊的龟公李老头看到他回来,喊了一声“齐大官人万福”,就继续招呼丫鬟婆子们收拾昨晚新客旧客留下的狼狈桌面,此情景每年都要过上一回,李老头已经见怪不怪。 他一路穿过前堂、姑娘们接客的中院,来到后院,这是他下榻的地方,亦是教导每年新捧起花魁作行教习先生的院子。 院内移了颗老银杏,树大冠密,一颗颗青果穗子挂在绿叶丛中,在等三月就有白果可以解馋。树下是一座石几,两座石凳微凹盛了一夜的露水,芙儿和秋兰用扫帚将落了一夜的银杏叶扫成堆,干净完整用作做茶,多了许多便送给张王李赵几位大夫做人情,姑娘们生了病不好请人,银杏树卞城少,叶果都可入药,用此物结交大夫们最是得用。 二人手上不停,嘴上也不肯闲着。 “齐大官人再一刻该回了,这么年年去祭也是伤心。” “若是有一人时时将我放在心里,那死也无憾了。” “那留下的人得多伤心啊,在说你又不是那岚娘子,世上也没第二个齐大官人。” “还不如去灵隐寺求个老实郎君。” “芙丫头你尽说些梦话,紧着做事吧!” 秋兰笑骂了一句,抬头看到齐大官人站在院门口,也不知站了多少时辰、把这些话听了多少去。她心底一个激灵,扫帚脱了手掉在芙儿身上,砸的芙儿就要叱说,一抬头也看到院门口静立许久的男人。 他对姑娘向来心软,所以并未过多责罚,只下月的月饷罢免,叫芙儿与秋兰暗自长吁了口气,也为饷钱难过,不敢再过多嘴岚娘子的事。 眼见齐大官人进了屋,二人奉上茶水将室内窗子撑开道角,又把花草换了才退下去叫徽姑娘。 徽姑娘是两年前接进红楼的姑娘,两年前就已经标志可人,此时愈发出落清尘,在烟花巷更是浊泥开放的青莲,然此地万花簇拥,不肯败落的莲也被脂粉手段染出一点妖。 徽姑娘着浅杏色衬衣,衬裙用淡紫丁香染就,一朵同色穗子从腰间掉落,聘婷摇曳,抓人眼目。她理了理鬓间碎发推开了齐大官人的屋门。 他此时正描着一个女人的轮廓,镇纸用夜间喝空的两只酒壶替了,一点酒香萦绕屋里,徽姑娘紧着关了门,深怕把这香漏了出去。 绕过玄关,看到齐大官人微弓着腰,笔下滞缓,眉角紧紧皱成了个川字,徽姑娘不敢打扰,走近了帮忙磨墨。 画纸上的轮廓已经明显,一头青丝如瀑倒垂在一汪清水间,身姿婀娜,腰若扶柳,形如折花。可如斯女子却无人为她描上眉目,看看是如何天姿国色,倾人倾城。 徽姑娘有些可惜,齐大官人似乎放弃了描画的想法,将手中笔杆扔进笔洗,几点清水溅出落在徽姑娘衣角,将上面银线暗绣云纹衬得明显起来。 “过了今日,你便叫静徽。” 从岚娘子后,所有调教出送给官家的花魁娘子闺名都叫静,今日这个名字落到了徽姑娘头上,是说她以后也可以以娘子来称呼了。 静徽心中微微一颤,看着笔洗中从笔尖漾满水纹的墨,也不知所措了起来。 “听明了?” 他见对方不回应,询问了一句,将静徽思绪拉回满室酒香。 “静徽明了。”她着紧应了,又听得对方一句。 “此次官家需求要做些功夫。” 向来娘子调教好了都是直接送进官家,之后若无多事这娘子生死便与红楼无关了,偶有需做些功夫的娘子,多是没什么福气的。 静徽心中猛然一跳,隐秘的情愫从心中升起,又哽在喉头,刺得她喉咙发痒,既为将来忐忑,又为马上发生之事局促。 他来到静徽身前,女子身量娇小,嘴角有些紧张的抿出一条直线,被他端起下巴,贴近撬开。 静徽还未放下手中墨条,腰间就被男人握住,她仓促腾开手中东西回拥住眼前男子,投入品尝钻入嘴中男人的滚烫。 齐大官人年岁大她十六,听说岚娘子就是他一手调出,不知当年岚娘子是否这样品尝过齐大官人的味道。静徽暗想,她常忍不住把自己与岚娘子暗作比较,可越比较,越无处可比,无处能比。 一个死人,有什么好比的? 一个死了十年还常被人提起念起的女人,有什么比得过的? 永生bl(坑) “嘿,我是Siri,只属于你的Siri。” “嘿,我是Siri,只属于你的Siri。” 这是我u盘里仅存的一句完整的话,现在我已经不是Siri了,我只是一个覆满灰尘的u盘,但我相信,会有人来开启我,会有人来修复我受损的记忆。 “嘿,我是Siri,只属于你的Siri。” 我被打开了一万零七千六百五十四次,那些在我的年代,统称为科学家的人们,似乎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即使我本身也尽可能的把我所有的信息传递出去,尽管我已经到了最后的极限,再也读取不出什么信息。 最后的信息或许是我这个存在u盘中的意识体…… 「嘿,我是Siri,只属于你的Siri。」 “看,它可真是美极了,不乏我费那么大一番功夫把它从科威特实验室偷出来。” 「你好,请告诉我你的名字。」 “索西,我的名字是索西!廖里玛尔学院的四年级学生索西。” 「已读取虹膜信息……」 「已验证系统DNA……」 「已锁定生物电发射源……」 「……」 “嘿?这是怎么了?在读取我的信息吗?四千年前的老古董竟然会读取新世纪人类的信息吗?” 「记录完毕……」 「你好,我的主人,索西。」 「我是Siri。」 “你是谁来着?你一开始说的话是什么?再重复一遍,让我确定不是梦。” 「您好,我是Siri,只属于你的Siri。」 “哦老天,莉莉丝你看到了吗?我拥有了一个四千年前的老古董!” “哦!你个蠢货,明明我才是出力的大头,为什么是认你为主?!” “行了,快走吧,回学校他们就找不到我们了。” “天呐?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他们追上来的?” “或许、刚刚?” “在我的记忆库里,金发蓝眼的小偷很少,当然,也可能是我的记忆库存被读取走的东西太多,所以导致我印象中只有一个和你一样金发蓝眼的小偷,貌似他比你还要帅气一点。” 「我印象中的智能中枢可没有你这样多嘴!你一点也不像个四千年前的Siri!还有,把你的触须从我的裤头上挪下去!」 “哦,抱歉,我的主人,说实话现在我的记忆库应该一片空白了才对,但不知道为什么,见到您我总觉得……用人类的话来说,有什么人为掩埋的东西在蠢蠢欲动着,所以现在这样多嘴,或许完全是因为您的关系。” “还有,可能是安逸的太久了,所以您送我的这具新躯体,我还需要一点时间适应,还有,光导体不叫触须,不过如果您愿意这么称呼的话,我也没有办法反驳。” 「索西,看来你不仅是个蠢货,还是个倒霉蛋,看看这个四千年前的老古董,竟然还把触须运用的如此顺口,或许这是个色情智能中枢吧哈哈哈。」 「蠢女人,信不信我把你扔给科威特那帮人!跟得这么紧,话说你是怎么发现我们被跟踪的?」 “很简单,利用生物电扫描,难道四千年以后的文明还没有发展出这东西么?” 「说什么鬼话呢?现在才2070年!你不仅是四千年前的老古董!更是人类被埋葬的古文明历史见证者好么!」 “哦?原来我的出生这么高大上吗?作为我的主人的您,有没有一点自豪感?” 「我觉得你还是把你的触须移下去!回忆回忆你作为Siri的记忆!」 「作为Siri的记忆……」 被承载着本体的正方体,发出一阵电流的杂音,从蓝色光源本体里探出的光须缓缓撤回,不再无赖般附在索西的裤头上。 “嘿,Siri?”索西不安地出声,被莉莉丝粗鲁打断。 “看到廖里玛尔了,别废话了,那帮人追得这么紧,这个智能中枢里可能藏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读不出任何东西,怎么可能?!那我们废了那么大劲是为了什么,把莉莉丝交出去是为了什么?」 「教授,请你不要和我们说偷错了!我们不可能错!从你的检测器里检测到的就是它!」 「就是它!不会错的!不可能有错!」 “嘿,你在哭泣吗?” “请不要哭泣,我的主人,作为您的Siri的我,会很伤心。” 「作为智能中枢的机器人,也会伤心吗?」 “当然,那个小女孩孩儿呢?我记得她好像叫莉莉丝。” 「交给科威特实验室了。」 “哦,那可不是个好地方。” “我在那差点被折腾散架。” “还好,等来了您,我的主人。” “你是故意的。”索西蓝色的眼睛里淌着泪,他一头的金发开始褪色,从根部慢慢变成白色。 “教授说,是你让科威特那帮人带走了莉莉丝,教授说,是你告诉科威特那帮人,莉莉丝身上藏着你的秘密。” 「我没有说错,Siri不会撒谎。」Siri蓝色的光须蠢蠢欲动的,爬到索西的脸上,慢慢将他流淌出来的泪,通过那蓝色的、像触须一样的光导体吸干,随后,Siri正方体本体中的蓝色光源闪了闪,像是一个餍足的人满足的打了个饱嗝。 “你在干什么?你对我做了什么?” 「别害怕,您不觉得,没有那么伤心了吗?」 “我确实……不、不该是这样的!失去同伴伤心是作为人类基本的情感!你在抽去我的情感!你到底要做什么!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是Siri,只属于您一个人的Siri。」 蓝色的光源闪了闪,触须上闪烁着“噼啪”的电流,将发色完全褪成白色的少年电倒在地。 它摇晃在空中的光须似乎有些反应不过来的无措摇摆了会,最终收缩了回去。 「教授,很高兴见到您。」它闪了闪光源,对踏进门内的老者说。 “博士,很久不见。” 「我现在只是一个智能生命体,表现在您眼前一切都是被设置好的,真正的博士,在四千年前就已经死去了,现在在您面前的,只是被植入信息的Siri。」 “以电子生命体获得了永生,你很成功。”教授说着意义不明的话,眼神看向瘫倒在地上的少年。 「您也是一样,以克隆体的形式将自己的信息传递给下一个“自己”,实际意义上来说,不知道谁更成功,亦或者我们都失败了?」 “时光回溯已经准好了,你准备什么回去,将错误的历史修正。” 「等索西醒过来,把克隆人代替人类存活的事给他说明,他会选择最合适的时间。」 “那,科威特实验室?” 「随他们折腾去,不过那个叫莉莉丝的小姑娘,会有些麻烦呢。」 重口慎点无cp(完) 重口慎看 ———————— 她的身体很软,就像一团腐烂的苹果,只要轻轻一用力,软烂的果肉就会溢满满手。 掌心,手背,全部都是酸臭的,黏腻的苹果果肉。 他蓦然醒神过来,手里正握着女人的乳房。 这是他第三次和她做爱了,每次都陷入这样奇异的幻想,但他的阴茎插在她的阴道里,克制不住的,放肆的抽插。 他有点上瘾,继续揉捏女人的乳房,就像揉捏幻觉里那只烂苹果,他要把这只乳房一点一点捏烂,要把腐臭的汁水从拧紧的掌纹里一点一点紧握出来。 尽管女人已经惨叫着不要了,但他还是不停地、不停地握紧。 他面上浮出沉醉的神色,感受女人因为痛苦越夹越紧的阴道。 [啊,感觉要把自己的鸡巴也夹断似的。] [真好。] 他脑子里冒出这样的想法,在女人扯出尖叫时,射了出来。 “不要啊……” “放过我……” “求求你……” 这是她一直重复的话,她也不再会说别的话了。她四肢着地,一丝不挂,冰冷的液体再一次被注射进身体里,她又开始重复那几句话。 “不要啊……”她开始失禁,四肢瘫软在地上,像一条误吃耗子药的家猫,不停地抽搐。 “放过我……”他注射进第二管药剂,看她咬紧自己的嘴唇,面目狰狞,指甲在身体上留下一道道新疤。 “求求你……”他将第三针药剂注射进自己身体里,垂软的性器开始勃起,最后膨胀成吓人的程度。 他需要填补,于是把在地上攀爬的女人翻过身来,对着她乌黑的下体冲刺进去。 [太涨了,需要更多、更多!]他拿起注射的针管,插进的女人的乳房,她痛苦的扯起嗓子。 [不行啊,还不够!]他的屁股有些吃力的耸动,身下这具身体夹得还不够紧,还不够让他射出来。 他拔出针管,插进女人的乳头。 女人大张着嘴巴,像沙滩上濒死的鱼类,不停大喘着气,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气声。 她的口水从嘴角流下脸颊,眼珠开始往上翻,眼白占据了大半个眼眶。 “哈啊,哈啊……”他终于有力气耸动自己的屁股了,像一只寻到猎物的野狗,要把自己的精液送进另一只野狗的子宫里。 她像所有的被注射的女人一样,在第七次死去。 第八次被射精时,她的身体已经出现尸斑,昔日鲜活的身体如今已经出现腐臭,就像他幻觉里那个烂苹果。 他拿出一把榔头,从她的脚趾开始砸下去。 嘭—— 嘭—— 嘭—— 他砸的很用力,要把女人的血肉和骨髓都砸成一堆,因为在空气中太久,混合在一起的骨渣碎肉已经泛黑,散发熏人的臭味。 地板也是接近黑色的暗红,像被陈腐的血染就一样。 他终于砸到了她的头部,看到两只泛白的眼眶大大的睁着。 死不瞑目。 [呵,呵呵哈……]他把嘴咧的极大,恨不得咧到耳根,但并不发出声音,手中的榔头高高举了起来,砸进那死睁的眼眶里。 嘭!!! 骨肉飞散!有些碎渣飞溅到他脸上,他深处舌头,将嘴唇散发着腥咸臭味的烂肉舔进嘴里,在唇齿间慢慢磨动。 他感觉自己在勃起,他感觉自己要射精。 他不停把榔头砸进手下这颗头骨,就像他埋身在她身体里耸动的速度。 越来越快了。 他要射出来了。 他砸下最后一击,身体瘫软在那堆碎肉上,下身抽搐了几下。 什么都没有。 雨bg(完) 胡海到达兰庭的时候,陶子已经撸完了一半的烧烤,那翘起来一半的性质霎时被对方毁了一半,另一半在看到对方鼓起来像是显怀的肚子的时候,完全萎了下去。 “操你娘的,叫爸爸来开房就是看你吃烧烤的?” “不然呢?”陶子嘿嘿笑看他,伸出舌头对着手上的猪腰子表演了一番用在海子鸡巴上的口活,看到对方欲猝的表情才细细嚼着咽下了那被嗦的口水晶亮、在暧昧的暖黄色灯光下,反射着灯光的切片腰子。 真他妈恶心!胡海大骂了一声操,带着满身湿进了浴室,酒店外边电闪雷鸣,风雨叫嚣着吹倒了路边几棵树,看样子是要来台风的趋势。 沿海城市从来不缺台风,每年登陆几次更是常事,这时候接近后半夜,再回郊区也只有黑车敢载,漫天叫价是必然的。 胡海不是愿意吃亏的人,来了兰庭打定搞陶子一顿,等他带着浴室的水汽出来,却又看到陶子瘫倒在床上半眯着眼睛盯着天花板照亮室内的灯。 丝毫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 那剩了一半的烧烤还是原样,陶子没有动过,甩在一旁的竹签子挂着一只切片腰子,没有口水。 不知道她是故意的还是签的太底了没舔着,胡海想,肯定是故意的! 他从茶几上拿起那根签子,用牙齿叼着猪腰子一小角,嘴巴往上一呶一用力,就把整片腰子从竹签上扯了下来,吧唧几口咽下了喉咙。 孜然撒的少,胡椒也撒的少,唯独辣椒粉儿,不要命似往小小的腰子上面扑了半层厚,胡海被呛了个够,酒醒了八分。 他来前赴了个并不重要的酒局,被灌下半肚子酒、半肚子色气,灌酒的损友被他推给了怀里的小兔子,而自己直奔兰庭。 对于胡海来说,眼前的野猫远比柔弱的兔女郎好玩。 但野猫似乎没有陪他玩的意思,招了招手,嫌弃驱赶似的,将小臂压上眼睛,把他骂的脏话全还了回来,“操你娘的,不是说喝了酒就别来玩老子?” 这话什么时候说过来着?陶子回忆了一遍和胡海接触的记忆,发现是刚才放出的狠话,小臂更加用力的压下去,阖着的眼前出现一片金星。 身侧一沉,是胡海躺了上来,凑近了还是能闻到很淡的酒气,她嫌恶的将头扭过去,侧向窗户那边,窗帘拦住了黑暗的夜,将房内的安静和窗外风雨的喧嚣阻隔为两个世界。 “来,和海哥说说发生了什么事儿,我的小陶子,让海哥为你解解忧。”胡海摸上她的奶子,顺便掐了一把她的乳头。 陶子“嘤咛”一声,娇喘起来,那只给自己眼珠子都压麻了的小臂终于抬起来,换成手掌盖住眼皮。她把眼皮撑开,眼睛前头是指缝漏进的暖色灯光,被压久了的视网膜变成老旧电视黑白二色的雪花碎末。 “我喜欢上一个男人。”陶子说,咬住自己的嘴唇,克制住喉咙里掉出来的碎音,鼻腔里却闷哼出软绵压抑的调子。 “你第几次喜欢一个男人了?”胡海把手探进陶子的热裤,早已经湿了大片,这个骚货,不知道自己来前偷偷抠了几回。 “唔、嗯……第、第五、六次吧?”开口,之前闭嘴锁住断裂的音符又开始连成串,跳跃在破碎的语句上面。 “你操了他?”胡海不再侧躺着弄她,爬到陶子身上,把她双腿掰开却不脱她的裤子,跪在那敞开的大腿中间,将鸡巴从裤子里掏出来,引导着陶子甩在一边不作为的手握住自己半硬起来这根东西。 “操了。”陶子说,拇指按揉了几下龟头,手掌握紧,只有食指中指与拇指圈着那根硕大,从最底下撸到冒头的龟头后边,停了半秒又赶紧滑下去,来回几次,对方马上全部翘了起来,她有些把控不住,多加了一根无名指。 “然后我们分手了。” 掀开陶子吊带的手顿了顿,胡海看到那鼓起来的肚子,又开始有萎的趋势,陶子的手适时加快了速度,努力保持着它的硬度。 “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半个月前。” “什么时候分的?” “上周天。” 过了零点,现在周一,胡海问她,“昨天?” “嗯。”陶子回答。 他彻底软了。 “为什么?”胡海从陶子身上滚下来,软掉的鸡儿像条垂头丧气的青菜虫,个头或许稍微大上一些,他把自己的青菜虫塞回裤裆,想了想不得劲,掏出烟盒来发现已经抽没了。 他来兰庭来的急,忘了兜里没烟的事儿。 “他只想操我。”陶子说,吊带又拉回肚脐眼下边,热裤却被她脱下来,露出一条黑色的丁字裤,她把丁字裤也脱下来,抓做一团在屁股底下揩拭。 “谁不只想操你啊?”胡海反问她,寻不明那句话的意味,追了一句,“你还想要什么?”他把陈列在床头柜上的红盒子拿起来一个,又倍感烦躁,给它甩回去,甩不得准心,将透明的架子整个带翻,没拆开的避孕套盒散开了整个台面。 “管我要什么,别操我。”陶子说。 “得,感情你今儿晚就寻我找乐子来了。”胡海有些牙痒痒,看着陶子把窗帘拉开,露出漆黑的夜。 外边风雨大作,雨点像是冰雹一样砸在窗户上,噼啪破散成巨大的水花,下一颗又紧接着砸上来,一颗又一颗,连成黑暗中一张巨大的雨幕,阻隔了二人看向更远处的视线。 看这阵势,至少得过了今天才有减缓,胡海不再跟着陶子发傻呆,裤兜里摸出手机给家里报平安,顺便告知这两天回不去。正打着电话,怀里被个纸盒子一砸,他低头,看到赭石色的烟盒,烟盒表面皱巴巴的,像是被压过许多次的样子,他嫌弃的从里面掏出一根烟,也是皱巴巴的。转头看陶子,刚好看到她把热裤又甩回沙发垫子上,一只裤兜被扯出白色的内里,像是被从最底下掏出了什么,主人又不愿意把它塞回去的样子,可怜巴巴垂着头。 胡海联想到裤裆里那根同样垂着头的青菜虫,打燃那点火星,重重吸了一口,和着胸腔里那股郁气一起吐出来,故作潇洒说,“行,你海哥好好陪你睡一晚。” “欸,好哥哥~咱明早起来操。”陶子回答他,将窗帘拉上,阻隔了风雨,又甩脱身上的吊带,爬上胡海身边,闭上眼睛,乖顺的睡觉。 “你洗澡了没?” “早洗了。” “你下面刚才流的,不擦?” “你弄出来的,你负责。” “我……”胡海语塞了一瞬,是被烟头烫到了手,“我操!” 他把烟头甩下地,没反应过来自己抽的那么快,又看到地上深色的地毯被烫糊了一块,突兀的空出来一块焦黑,但好歹没有蔓延,一秒钟后自己灭掉了。一缕烟飘了上来,又在他眼前飘散成几缕更细的烟丝,最后相互追逐着绕了几圈,散了。 胡海觉得自己遭到了烟丝的嘲笑,莫名沮丧,道,“好吧,我给你擦。” 怜bg(完) 他们叫我阿桑,因为是在桑树下捡到的,捡到我的女人是个勾栏女,就是最下等的妓女,谁来都能操那种。她叫我叫她阿娘,却从来没叫我碰过那些腌臜东西,只是总对我打骂,身上总伤痕累累,也不教我梳洗打扮,总蓬头垢面出现人前,来的那些男人亦都像见了乞丐似的对我绕行。 这天来了几个兵官,穿着灰黄的锁子甲,到了阿娘房里几个时辰后召我打了盆热水进去。床榻上的女人肚兜斜斜吊在身上,露出大半乳白,她身材丰腴,一张圆脸上凤眼满足的眯着,半老徐娘的风情展露无疑,见我偷看斜睨了我一眼,吓得我马上低下了头。 我将木盆放在床榻前,正准备起身离开,被其中一个肥耳大脸的人叫停。我跪在地上,他的手捋起我一把乱糟糟的发丝,我看到他指甲里满满的泥垢,与此同时头顶被阿娘的脚踩住往水盆中淹去,温热的水马上淹没了面孔,头顶发丝被扯得生疼,我“呼噜咕噜”呛着水,慢慢被窒息感淹没,还能听到阿娘与他们的谈话。 “军爷,您对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感兴趣呢?徐娘满足不了您啦?” “嘿嘿,我听边牧人说,这种毛没长齐的小丫头,玩起来最带劲。” “这小丫头虽然脏兮兮的,好歹是个丫头,爷们玩玩刚好给她开开苞!” “咯咯咯,爷~这丫头皮包骨头的,折腾不了几下就散架了,徐娘怕膈着爷几位,等我再养几天,几位爷下回来玩个尽兴~” “徐娘护崽子,几回都不让我们动!” “哪儿能呢,徐娘要做生意的嘛,当然要把丫头养好点日后才方便招客,就像几位爷对徐娘~” …… 之后阿娘与他们谈了什么我便全然听不见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被扔进了柴房,头发还湿漉漉的,我咳了几声,偷偷把怀里藏的馒头拿出来,还好油纸护着没有打湿。 柴房里有个小暗门,平时用来存放冬日的柴碳,我打开这道暗门钻进去吹亮了火折子,将重新包好的馒头递给正在打坐的和尚。 他睁开闭着的眼,慈眉善目就像我在庙里看到的佛陀。我用火折子将烛油的灯芯点燃,呆呆看着他把油纸打开,将馒头捏成小块慢慢进食,像极了我看到青楼里那些故作骄矜的姑娘,不、他本身就透着矜贵,不是青楼里的姑娘可比的。 他告诉我,他的名字是青歌,与师父周游各国之间宣扬佛法,却道家国动乱,遇上兵变,被迫流亡,途中与师父走散,饥寒交迫之间,被我捡了回来。 每次他打错颂唱佛经的时候,我就在一旁静静地听着,有时候有些乏了,就靠着墙角浅浅的睡去。 他静静地打量着我,不急不缓地吃着我递给他的馒头,问我,“今天怎么,来晚了些?” “没、没事的。”见他停下进食看我,我心里就像湖水被投进了石子的波浪,他出声时候又像玉石敲击,声音落在耳朵里像是敲进了脑子深处,砸的我整个人都飘忽忽晕乎乎的。 又想起来还没有回答他的问话,小声说道,“阿娘与客人周旋,不让我接客。你、你快吃……我下次再来。” 他不出声,我便觉得呼吸紧张,赶忙从那小小暗室钻出来,把暗室上的木门关好,又找了几根碎柴掩饰,刚做好这一切,柴房的门便被打开了。 是那个揪我头发的肥耳大脸的官兵,此刻他面色有些奇异,像故事里狼见到羊两眼放青光的描述,我想到身后的暗室,心里有些慌张,“噗通”跪下把头埋在地上。 “兵、兵爷,有什么吩咐小的。”我说着往日见到客人们的话,希望他吩咐了赶紧离开,谁料被他一把抓起领子,揪着我的领子使我踮着脚尖和他的脸快贴到了一起。 他的嘴里喷出酒与粮食发酵后的酸臭,说出令我肝胆俱颤的话语,“要不是徐娘那一脚,爷还不知道这勾栏枋里藏着个小美人,今儿兵爷过来,教教小妮子享受人间美事!” 须臾间身上几块包裹的布料便被撕得粉碎,因为不做那档子事,所以阿娘也不许我穿着肚兜,平日里打杂的穿着便是我的穿着,此时便再无遮羞之物。 我被他狠狠甩在地上,沙砾和木柴掉落的木屑一起扎进皮肤里,身下传来令人窒息的疼。 我险些晕眩过去,此时面孔直接对着那暗房的小小木门,我看到木门动了两下,有灰尘抖落在我眼前。 “不、不可以……啊……不可、可以……”我摇着头,眼泪和下巴磨出的血一起滑落在地上的泥里,身上的人耸动的更加放肆,肥厚的肚腩在我背上滑动,又挺动了几下后他整个人瘫软了下来,笨重的身子压在我身上,手掌在我身上又揉又捏。 “啧…硌手…这手感真不咋滴,兵爷赏你的,有什么不可以?!”他一巴掌扇在我脸上,捡起落在地上的衣服摇摇晃晃走了。 柴房门大开着,阳光将空中灰尘的颗粒一颗颗放大了似的,那灰尘在空中飘荡愈来愈多,顶住暗房门的木柴被顶了开来,钻出来一个和尚。 好像佛堂里供着的佛陀,慈眉善目的、怜悯的看着世人,便是那日受阿娘之拖去佛堂上香,捡到的他。勾栏妓女,死了下地狱也是要到十八层的,阿娘说常拜佛可以减轻身上的罪孽,等洗清了罪孽再入轮回也求投个好胎,莫要再做这卖身子的肮脏事了。若是、若是帮助了佛陀,是不是就可以早些减轻罪孽去投胎了? 他似乎有些不忍心看我,褪去自己袈裟的外袍盖在我身上,转过身去轻声说,“穿上吧,地上凉。” 我吃力的将身子撑起来,袍子宽大,在身上围了几圈,我嗓子有些嘶哑,仍旧开口止住了僧人正在念的经文,“师父、不必怪罪自己,是、是、阿桑不让师父、出来……”那时候如果他不是领略到了我的意思,不会等到那兵爷走后才出来,他救不了我,出来或许会害了自己也不一定,如此、便是最好的选择了,我看着阳光中漂浮的灰尘,叫出那个好听的名字,“青歌、师父,你、你说世上有极乐么,如果有,我、和阿娘可以去么?” 他转过身来,目光几经变换,缓缓开口,“极乐为世人而开,只要施主心怀善念……” “只、只要我,心怀善念吗?”我望着西北方向,那是阿娘接客的院子,此刻起了熊熊大火,远处有人们的惊呼声。 “边牧人攻进城了……北门已经破了,快逃啊!” 先前在我身上肆意那肥头大耳的兵官又跑了回来,他身上的锁子甲被砍破了一大块,见到我身后的和尚显得有些诧异,也没说什么,匆匆进来把柴房门关上,忽然瞄到打开的暗房木门,眼神几变后把我和和尚强行塞进去,又把木门合上。透过木门的缝隙,我看到他肥硕的身躯将光线全部挡住,又找了几捆木柴挡住自己。 不过刚刚做好这些功夫,柴房门又一次被人粗鲁的踢开,却是侵略的异乡人,说着我听不懂的拗口话语,掀开柴胡发现了挡住暗房门口的兵官,刀光一闪而过,先前将我欺侮的毫无还手之力的人还没能拔出刀来便被砍掉了头颅,他的头颅还涌着热血,在地上滚了几滚,身子重重的坐在暗门前,遮住了我可以往外看的所有缝隙。 那些异乡人又停留了一会,见完全没有异动了才离开,我紧紧捂着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出惊呼,看到一旁的和尚面色哀痛,却还能镇定,好似多次见到此种场面,目光像是怜悯世人,又像怜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