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之轮(二战)》 融化冰雪|Ch.01“冰雕” 哦,我的主啊! 冰天雪地里的傍晚时分,若是在和平年代,她本该躲在家中温馨小屋内享受暖炉的烘烤,再捧着本书,啜饮杯热茶,顺便赏赏晚霞的美妙时光。 波莉娜如是想着。 可惜,生无可恋的波莉娜此刻正踏在受战火洗礼下天寒地冻的斯大林格勒,苏德战争时期苏联的广袤土地上。 现下无家可归的她,不是在八十一年后的现代社会,不是美滋滋在那条美丽河畔旁屹立不倒的дача(俄式别墅)里,不是那座后世所称其为伏尔加格勒重建的小城里…… …… 四周大雪冰封,按理说保卢斯率第六集团军的残部投降了,被困在小木屋内的仨人才敢出来碰碰运气,炮火声倒是没再听见,不幸的是他们却没有赶上苏联红军的大部队,只因附近的红军刚撤离转移。 在这人迹罕至的鬼地方,因处在高纬度地区所以天黑得早,白雪皑皑的广袤大地上被如血色一般的残阳照耀,耳边时不时又有凛冽寒风呼呼“扇”来,让一路同行的三人胆战心惊。 这不,正在雪地上踱步前行着,又见到不远处有两尊“冰雕”,噢不,准确来说应该是人,被冻死的人。 波莉娜这些日子倒早已见怪不怪了,感到麻木的她打算径直路过两尊“冰雕”,架不住一起结伴同行的娜塔莎有些害怕遂马上躲得老远,将波莉娜搞得也开始感到毛骨悚然了。 正当波莉娜距离“冰雕”不到半尺远时,一只冒着阴冷寒气的手突然伸了出来拉住了波莉娜的棉裤腿,波莉娜冷不丁被吓了一大跳轻声尖叫着,愣是立马蹦出三尺远,而后才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啊!见鬼……” “救救…我们……” 哦…原来是“冰雕”复活,发话了。 …… 波莉娜定睛一瞧,雪中相拥取暖的“冰雕”刚刚“活”了过来。 发出求救声响的那人嗓音断断续续,且听不出是哪里的口音,只见他伸出布满冻疮的手抱着另一人的头颅安抚着。而另一人则毫无生气地平躺在求救者的怀里,面色青紫躯体僵硬得好似断了气。 不过,应该还没彻底死透,不然求救者也不会竭尽全力朝路过的波莉娜呼救说“救救我们”…… 波莉娜本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想法,还是蹲下身瞧了瞧两人,伸出厚棉衣里被冻得通红的纤长的手拍了拍求救者和濒死之人的脸颊。 “喂!他还有气吗?” 波莉娜鼻息间呼出冷气,想着该怎么把这俩新冒出来的“累赘”拖走,可这一路上漫无目的地,带着俩快死的人恐怕跟同伴也不知何时才能走出这。 同伴娜塔莎和伊万分别拉住波莉娜的棉袖口,面露难色地摇了摇头。 娜塔莎朝波莉娜说道:“波莉娜,咱们带不走这俩人的,不然我们根本离不开这天寒地冻的鬼地方……” “……” “求求…救…救我们……” 波莉娜:“先拖他们回木屋里养伤吧,反正咱们刚离开没多久…屋里壁炉也还暖着没熄呢,等他们恢复…不,扔在那自生自灭也好。” 一贯沉默寡言的伊万开了口:“这人的口音…好像是德国佬,不要救,而且,裹在棉大衣里敞露出的制服应该也是德国国防军的,我能认出来……” 波莉娜听闻此言抬首看向伊万,眯起那双被寒风吹得有些生疼的眸子,神情表示出有些许疑惑,遂扒拉起俩人的棉大衣左翻右翻,而后又用手捏住两人脸颊左瞧右瞧起来。 两人脸上布满冻疮和结成冰的寒霜,瞧不清什么模样。 不过,她随即翻到了躺在求救者怀里的,紧闭双眼濒死的那人脖子上的“狗牌”,而后用力拽下,只见对方闷哼了几声。 总感觉这人有些眼熟呢?奇怪,波莉娜统共也才来到这里两个月,难道除了娜塔莎和伊万还有什么觉得印象深刻的人吗? 她不再搭理这些有的没的,开始打量起“狗牌”上面的名字,发现并非俄国的西里尔文,而是由易北河原始日耳曼语族衍生出来的字母——现如今的德文。 她收回刚刚心里那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话,作为侵略者的纳粹德国不值得被同情,包括曾和德国一起瓜分波兰土地的…又曾侵略占领多个国家的苏联。 纵使她在许多年后会诞生在这片土地之上,也只是在陈述客观事实罢了。 但在这片土地之上,拿起武器保家卫国抵抗侵略者的战士们依旧值得她的敬佩,他们是英雄。 同伴娜塔莎和伊万见波莉娜的脸部遮挡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她轻蹙起来的那双好看的眉眼,二人看不出具体是什么表情,只是静静等待她发话。 …… “还真是德国佬……” “所以我们快走吧,别在这儿逗留了,冻死我了。” “好。” 波莉娜应声,站起身,迈着步走向同伴,打算将“狗牌”扔回到濒死的那人身上,不过末了又好奇地随手抬起“狗牌”仔细看了眼上面的姓名,轻启红唇用德语读音念了出来—— ?Hans von Witzland.“ 汉斯·冯·维茨兰,国防军少尉。 波莉娜好像回忆起些什么,怪不得这么眼熟,她正打算叫住两个同伴转身回来,结果刚才那个求救的德国佬死死攥紧波莉娜的裤脚,焦急地看了眼怀里的那位汉斯·冯·维茨兰少尉后,开口用德语朝她求救。 ?Hilf uns!“ 救救我们! 说完此话,随即晕死了过去…… …… 融化冰雪|Ch.02回到木屋 木屋内,波莉娜和娜塔莎开始忙上忙下地照顾起两位伤患,只是不懂医理的波莉娜无从下手,全凭着娜塔莎之前当护士时学的技能开始救治。 被娜塔莎吩咐不要添乱的波莉娜只得去外面用木瓢擓了积雪拿回来当水烧,等烧开后将两张干净的帕子放进沸水浸湿后取出。 正打算拿过去给两人捂捂时,“砰”地一声,木屋门被猛地推开,呼呼漏风,波莉娜和娜塔莎都不禁打了个冷颤。 “伊万?你怎么回来了?外面冷,快把门关上。” 伊万见娜塔莎朝他说话,瞬即将门关上,而后说道:“你们俩…为什么要救他们?” “你不记得了?哦对,你可能不知道我和波莉娜之前具体发生了什么。” 娜塔莎欲言又止,波莉娜摇了摇头,随后接替了娜塔莎的话。 “伊万,我知道,你父亲死在了德国鬼子的炮火下,也看不惯并且厌恶、憎恨这群德国佬。” “其实我和娜塔莎也不想管这破事,但是,我们俩在两个月前被这所谓的‘俄国同情分子’维茨兰少尉给救了,最终躲避了来自德军对平民莫须有罪名的枪决,死里逃生才得以活到今日。” “我相信维茨兰这样的‘异类’与他们应该是不一样的,所以你可以放心。” “或者你不想的话也可以先离开,我和娜塔莎等两个人醒了后就走,让他们自生自灭就行,也算是报了那日维茨兰对我们的恩情。” “我——” “那我先不走了,等你们一起……” “留你一…留你们两个人独自在这我也不放心。” 此时在一旁忙活着的娜塔莎听到伊万这套“拙劣”的说词突然发出一声轻笑,而后无奈地摇了摇头,低下头继续忙活着。 伊万被这一声耻笑臊红了脸,眼神躲闪,波莉娜感到不明所以,不再搭理二人。 “歇着吧,或者过来帮我们忙。” “哦哦,好。” 随后伊万连忙去帮波莉娜打下手,洗干净之前用脏了的布料,又找出一床棉被递给看起来冻得不行的波莉娜披上。 “谢谢你伊万,不用给我,我不冷,给他俩吧。” 伊万搭在波莉娜肩上的手一僵,然后着急忙慌地拿走被子道了声歉。 “抱歉。” “伊万?我们是朋友,这种事有什么可抱歉的,下次别这样了。” “对…对不起,我不是有心的。” “又来?” “我——” “好了好了!不怪你,行了吧。” 波莉娜怕伊万又把他自己给绕进去,站起身拍了拍伊万的肩膀,连忙打住。 “被褥给我吧伊万,估计也是的,你根本不想靠近这两人。” “不是的……” 波莉娜直接拿走了伊万手中的棉被,拿去给昏迷的维茨兰他们盖上后动作不算轻柔地掖好被角,维茨兰面露痛楚地蹙起眉,却依旧没有转醒的迹象。 此时躺在床上的这两人几乎全裸,波莉娜和娜塔莎刚刚齐心协力把他们的衣物全都扒了下来,直到后来扒不动了又叫上伊万这位青壮年苦力男丁,感到轻松了许多。 波莉娜看着只剩下布料少得可怜巴巴的裤头的俩德国佬,忽地“邪魅”一笑:“怎么感觉咱们这么像猥琐变态呢?” 娜塔莎听见波莉娜这话,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得前仰后合,伊万则在一旁晒干了沉默…… 待娜塔莎处理完他们身上的坏疽,拿出为数不多的外用药物抠抠搜搜…不,怎么能说抠搜呢?应该是“勤俭节约”地给他们涂抹着。 娜塔莎:“不能浪费给德国佬,咱们到时候还要用呢。” “你说得很对。” 波莉娜应声,往日维持的高冷女神形象全无,正坐在一旁翘起二郎腿旁观,一边赞许地点头。 她从桌上的一个红色小铁盒内拿出几块粗粮饼干开始啃着,啃了一口后突然“面露菜色”…… “呸呸!这也太难吃了吧。” 小饼干是她从原主人的杂物间里翻出来的,那里还有很多好东西,波莉娜当时暗暗赞叹道“感谢大自然的馈赠”。 屋主人可能离开了,本来还想着屋主人如果回来后发现她动了“小宝库”会不会想打死她,自我感觉“柔弱到不能自理”的波莉娜想想便觉得遍体生寒。 反正这么多天也没回来,他们“勉为其难”暂时借用一下这间屋子,不过分吧?可这转念又一想,这么多天都没回来,也可能在哪处殒命了。 毕竟,在战争年代中枪炮时常无眼,命运总是无情。 …… 融化冰雪|Ch.03他是个异类 夜晚已至。 屋外寒风呼啸,屋内只剩黄铜煤油灯摇曳着微光和壁炉里噼噼啪啪燃烧着的火光了。 娜塔莎先进屋睡下了,那里原本是个杂物室,之前波莉娜和娜塔莎为了有个睡觉的地方,简单将其改造成了一间供二人能够休憩的寝室。 波莉娜把那裹了自己一天的笨重棉帽和厚围巾摘掉,放在一旁桌角上。 感觉到一阵冷意,波莉娜瑟缩了一下,搓了搓有些微微发僵的手掌心,随后搬起小木凳挪到了壁炉前坐下,看了眼床上那俩德国佬后抱臂小憩起来。 波莉娜在温暖的壁炉边舒服到不小心睡着了。 …… 半晌后,波莉娜是在浅眠中被摇晃醒的,她睁眼,迷迷糊糊揉了把脸,发现是风尘仆仆归来的伊万,没注意到自己的脸被揉成了小花猫。 伊万皱起眉,朝波莉娜说道:“会着凉的…怎么不进去睡?” 波莉娜回话:“在等你啊,天黑了还没回来,我不放心。” 伊万点头说道:“嗯,我刚砍完柴,不然柴火不够了。” “辛苦了,那你快去休息吧。哦对,差点忘了…他们俩睡在你客厅的床上了。” “我打地铺,或者跟面前这俩德国佬挤挤……” “好。” “那个……”伊万轻声开口,指了指波莉娜。 “怎么了?” “你的脸上…沾上泥灰之类的东西了。” “啊?” 波莉娜起身,走到挂在墙壁上的方形镜子前照了照,将脸上沾染的灰尘拿手帕擦掉。 这是一张跟她穿越前极度相似的混血面孔。 精致的面庞中和了斯拉夫和中式美人的特点,容貌瑰丽,身材高挑匀称,姿态袅娜娉婷,气质冷艳却又不失几分柔和,可谓跟穿越来此之前的波莉娜毫无差别,波莉娜甚至都在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身穿了。 只是,这具身体上没有任何胎记,她是在前不久沐浴时发觉的,来此之前,在现代的波莉娜自幼出生时在纤腰侧处和左胸口丰腴的雪乳处便各有一块形似玫瑰花般的淡青色胎记。 难道世上真的有前世今生这一说?那胎记是怎么来的呢? 波莉娜不打算再去想这些,想得头痛,转而摸了摸自己的脸继续开启臭美模式,她就是属于那类典型的美而自知还有些自恋的姑娘。 …… “波莉娜,我去给你打水洗漱,早点休息吧。” “啊好,谢谢啊!伊万,你可真好。” “……” “没…没有。”伊万看着波莉娜朝他回眸一笑,看愣了半晌才不好意思地否认道。 “那个…明天一早,我出去打猎碰碰运气,不然我们没东西吃了,运气好的话,第二天我们就可以出发。” “好的,那伊万你明早记得叫我,我跟你一起去,别忘了。” “我一个人就行。” “别啊,我早点起来,到时候再说吧。” …… 波莉娜简单洗完漱后进屋,没有点煤油灯的屋内乌漆墨黑的,她开了个狭窄门缝,借了点屋外的微弱光亮和壁炉传来的热气。 见娜塔莎已经沉沉睡下,波莉娜轻轻掀开被子跟娜塔莎躲进一个被窝里躺下。 闭上眼假寐时,波莉娜听见屋外面无情的冷风正“鬼哭狼嚎”地拍打在小窗上…… 波莉娜在此之前曾做了场梦,关于来到这之前和之后的梦。 …… 在圣彼得堡国立音乐学院,结束了第三学期课业和期末考的波莉娜终于放寒假了。 爸爸提前给她订好了机票,波莉娜正打算从圣彼得堡赶回老家。 严格来说,也就是她可恶老爹的老家伏尔加格勒,本意是要取父亲的东西,顺道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再回中国的。 结果,在去机场的路途中发生了一场意外,波莉娜本以为自己死了,却不幸穿越到了这。 自波莉娜第一眼醒来后,被黑洞洞的枪口怼着可怜的脑袋瓜,以为是恶作剧或是什么整蛊节目,结果发现这群人是动真格的,她又惧又怕,才反应过来自己处在何种情境里。 被国防军冲锋队的人抓捕走,党卫军别动队的人来领走了一批俄国犹太裔。 波莉娜想,难道她也要被抓进集中营了?我的老天爷啊,那还不如直接让她死了算了可千万别折磨她。 没想到老天爷很听她的劝,正当以为逃过一劫的波莉娜刚放下悬着的心,才知道自己马上要跟这些俄国本地村民在一起被德国国防军执行枪决。 这辈子没见过这种场面的她差点吓晕厥过去。 他们给这些可怜的俄国人安上莫须有的“破坏”罪名,只是因为饥饿。 有个“苏联同情分子”向长官抗议,请求放过无辜的人,自然以失败告终。 长官在训斥他时,会一些蹩脚德语的波莉娜听到了他的名字—— 维茨兰。 士兵们正准备执行枪决,把他们拉到临时刑场前的时候,有人趁乱反抗了,他竟在身上偷偷藏了把手枪,制造了一场意外的混乱。 纵使知道难以逃脱枪口之下命运的人们依旧选择了逃命。 果不其然,趁乱逃窜的人们被德军士兵瞄准后当活靶子射击,他们开枪打死了几个人。 波莉娜在可怖的混乱之中仿佛被幸运之神眷顾,她被一个女人牵起了手。 她依稀记得,当时的娜塔莎毅然决然地抓起了素不相识的波莉娜的手,带着她一起奔逃。 而奉长官命令前来追捕的维茨兰,遇到躲藏起来的二人,却消极执行长官命令放过了她们。 当时他只是神情淡淡地抬眸看向波莉娜,沉着嗓说:“你们快走吧,离开这里,别再回来。” 波莉娜会一些德语,她自然是听懂了,她们朝维茨兰道谢后,娜塔莎头也不回地带着她离开此处。 在后来许多次有意无意间回忆起维茨兰时,她都一直记得,也隐约明白—— 他是个异类。 是个在灰暗年代中,混入进这群狂徒中的异类。 …… 融化冰雪|Ch.04苏醒的维茨兰 回忆起两个月来的种种,波莉娜在这样夜深人静的时刻难免会产生惆怅之情。 于这个年代间生存的人们想努力做到活着都困难。 波莉娜开始想念起家里的一切。 喜欢半夜躲在被窝里上网冲浪的她,觉得自己大概是因为没有手机玩才emo了。 她在想着什么时候才能回自己真正的家,赶紧离开这个根本不是人待的鬼地方。 可惜,这是个未知数。 波莉娜还没来得及回妈妈中国的家乡跟他们一起过春节呢,她好想念温柔的妈妈阚玉水,还有严厉却又正直的爸爸亚历山大。 噢不,爸爸还是算了,现在的她还依旧笼罩在小时候爸爸严苛的“鸡娃教育”阴影之下。 …… 此刻在黑夜里“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波莉娜在被窝里朝向沉睡中的娜塔莎凑得更近了。 波莉娜忽然想起来,在过去的年代里娜塔莉娅这个名字十分流行,而娜塔莎也就是娜塔莉娅的昵称,其实放在现代就相当于中文里的“翠花”之意。 想到这,波莉娜忍住笑,刚刚的“玉玉”心情一扫而空,她觉得“翠花”这个名字跟娜塔莎本人一点也不贴嘛,明明就是个对她温柔又好看的小姐姐。 此时娜塔莎是被一阵疑似“猪拱圈”的窸窸窣窣的动静给整醒的,她费力睁眼,发现是在被窝里不断朝她“蠕动”着的波莉娜。 娜塔莎有些无奈却又无限包容,柔声问道:“怎么了?” “没有,翠…不…娜塔莎,我只是有点害怕,有点冷。” 哦,可恶的波莉娜又在装可怜无辜的少女了,想跟娜塔莎姐姐那团温软热乎的小白兔贴贴了。 “哦哦,赶紧睡吧。” 娜塔莎回道,她将比自己小了四岁的波莉娜当作亲密无间的妹妹,直接搂抱在怀里,拍着她的后背哄睡,轻轻哼唱起摇篮曲。 美女们之间的贴贴总是香香软软的,波莉娜很是满足。 嗯,很好,波莉娜更有安全感了,这让她想起自己在麻麻怀抱里的感觉了,娜塔莎小姐姐的怀抱真好嘿嘿。 同病相怜的两人在寒冷的冬夜里依偎着,渐渐入眠。 …… 凌晨时分,天还未亮,波莉娜迷迷糊糊地缓缓起身,怕吵醒娜塔莎。 该死的冬季,从暖和的被窝里爬起来多少有些不情愿。 然而她是被憋醒的,毕竟人有三急,她不得不急…… 她可不想解决在夜壶里然后亲自端出去洒掉,尴尬得很,只得在冬夜里忍着嗖嗖漏进屋的冷风爬起床,披上大氅走出房间…… 室内昏黄,客厅里的煤油灯还亮着,壁炉里的火苗却快熄了。 三人在床上沉睡,伊万今夜将就着跟维茨兰他俩挤在一个被窝里,看来是没新被褥可打地铺了。 她从门口逼仄角落里找到一捆柴火,赶紧扔进壁炉当中的火堆里。 续完火,波莉娜看这仨人睡得跟“死猪”一样,维茨兰迟迟不醒,他身旁那个不知道叫什么的德国佬倒看起来已经开始相安无事地磨牙打呼甜甜沉睡着,挤在床边的伊万则加入了这个“三口之家”,一下子翻过身抱住了一旁的维茨兰然后哼哼了几声,维茨兰则无意地抱住了伊万搭在他身上的胳膊…… 波莉娜撇撇嘴,有些嫌弃地扭开身子,拿起小桌上的煤油灯,走到门口开门,出去后赶紧将门关上,怕冻醒几人。 …… 凌晨室外气温跟夜晚相比依旧冷得要命,估摸有零下二三十多度,既没有暖气也没有空调度日,简直让人难以忍受。 波莉娜牙齿被冻得上下打颤直哆嗦,她赶紧跑到对面的雪堆里,鼓足勇气后下定决心,郑重点头的同时脱下裤子,像个小狗一样蹲下身子在雪地里嘘嘘。 波莉娜觉得自己的屁屁都快被冻掉了,她速战速决,提起裤子,赶紧跑回木屋里。 进屋后,波莉娜在门口简单拿水盆里的清水净了净手,等净完手才发现伊万已经醒了,他正一脸抓狂地坐在床边挠着自己睡得凌乱毛躁的头发。 “你醒了?” “嗯。” “是我吵醒你了吗?抱歉。” 伊万沉着嗓子道:“不是的,我是被他的呼噜声吵醒的。” 伊万指了指维茨兰旁边的那人:“我不知道他叫什么。” 波莉娜忍笑:“看看他的身份铭牌就知道了。” 伊万凑上前去,摘下这人还挂在脖子上的“狗牌”,递给波莉娜,波莉娜接过手中。 Fritz Reiser “他叫弗里茨·莱泽。” “这位莱泽先生可真是能折磨我。” …… ?Wasser……“ 二人的交谈被打断,耳边传来一道沙哑的低吟声,波莉娜和伊万闻声望去,发现维茨兰眼睛眯起了一条缝,正紧皱着眉茫然地看向屋内棚顶。 这似乎是他苏醒后的第一句话,状态虽没那么好,人倒还顽强活着。 “他在说什么?”伊万疑惑。 “他说他要水。”波莉娜叹了声气,去客厅橱柜边寻了个杯子给他倒了杯清水回来。 维茨兰费力地直起身板,剧烈咳喘了几声,然后才缓过神来,看向波莉娜的他明显有些讶异道:“是你?” 波莉娜点点头,将水递到维茨兰嘴边,渴极了的他立马接过咕咚咕咚几下便喝完了,而后擦了擦嘴,朝波莉娜道了声谢。 维茨兰这时才发现他身上除了平角裤头没穿别的衣服,浑身几近光裸着的他感到有些冷,身子似乎在发烫,鼻腔也很痒,他呼出了口好似在鼻腔里灼灼烧着着的热气,斟酌片刻后开口朝波莉娜问道:“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旁边的这位莱泽先生揪着我不放,让我救你们,发现是你后我们才把你们俩带了回来。” “那个…我怎么会没穿衣服?” “你们身上都是冻疮和坏疽,我们把你们衣服扒下来上药,怎么了?” 伊万听不懂两人的交流,只见波莉娜答完话去一旁拿起维茨兰的背心和马裤扔到他面前,维茨兰接住后抬头,他有些难为情地看了眼波莉娜,波莉娜秒懂后转过身子。 背后传来弗里茨的呼噜声和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待维茨兰换好衣物后波莉娜才转过身。 “谢谢……” “不用谢,你命大,该谢谢你自己。” “……” “欠你的人情,我和娜塔莎算是还清了吧?” 维茨兰叹了口气,摇头说道:“你们不欠我的。” “我们明后天就会离开……所以,这位维茨兰先生,我不管你后面是要跑回国养精蓄锐继续参战还是要跑去当战俘,那都是你的事了,与我们无关了。” “战俘?” “保卢斯率第六集团军投降了,斯大林格勒战役我们胜利了,你们输了,你知不知道?要不要我白天的时候给你打开收音机的广播听听。” “……”维茨兰沉默不语。 “哦,我知道了,你难道是逃兵?” “……”维茨兰依旧沉默不语。 波莉娜没记错的话,今天已经是2月3日了。 她依稀记得,斯大林格勒战役德军被苏军围困后溃败,于昨日,也就是2月2日投降,抓狂的洗头佬一声令下,激进地选择了陆军元帅曼施坦因提供的第一个方案——率南方集团军群于本月19日在距斯大林格勒六百公里左右路途的哈尔科夫开启反击战,也就是德军代号为“顿涅茨克行动”的战役即将打响。 …… 波莉娜语气难得有些严肃道:“即使你救过我们,我们救了你…我们也仍旧是敌人。” 维茨兰自嘲一笑:“我是逃兵……我做了一个逃兵。或许,我们本不应该是敌人,您说对吗?” 波莉娜反问:“那么,你真的抛弃了你的Vaterland吗?即使如此,身份不明不白的你也不一定真的会被其他人所接受。你将被祖国抛弃,若是被宪兵发现,你将死在军事法庭的审判下,或者被我们俄国人抓到直接射杀而死,或在红军的战俘营里死去。 就算逃脱于此,你也会被所有人唾弃,被你的同胞唾弃,被憎恨你们的人所唾弃。我虽然不会把你送去苏军那,但也不会选择帮助你,等我们离开后,剩下怎么选择是你的事情了。 所以,自求多福吧,维茨兰。” ———小剧场——— 波莉娜:“我在大润发杀了十年的鱼,对维茨兰就像那下雨的夜、冷酷的铁一样坚硬。” 维茨兰:“呜呜老婆,你好狠的心。” 过一段时间后…… 维茨兰:“你以前对我好冷酷。” 之后啪啪打脸的波莉娜:“我不是,我没有,你别造谣我。” 奸笑中的维茨兰:“老婆贴贴~” 看到维茨兰朝自己伸出魔爪的波莉娜:“啊啊啊你个大变态,又来!” 融化冰雪|Ch.05《海港之夜》 清晨,天刚蒙蒙亮。 半小时前,波莉娜跟维茨兰交谈时发现他发烧了,此刻他正躺在床上紧闭双眼,难受地低喘着气。 娜塔莎感到有些棘手道:“我们根本没有退烧药和其他抗生素药品……” 波莉娜摇摇头:“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这种情况下恐怕只能听天由命了,波莉娜忽然想起小时候发烧时妈妈给她敷上热毛巾,被子也裹得严严实实,妈妈跟她说闷出汗就好了。 波莉娜想到此,也这么照做了,忙活完一通,气喘吁吁在一旁坐下。 娜塔莎说道:“我先去煮点东西给大家吃,都饿坏了吧。” 在现代社会不会做饭只会煮杯装泡面和叫外卖的生活废物波莉娜·亚历山德罗夫娜·彼得罗娃正冲娜塔莎灿笑道:“好的,辛苦啦!娜塔莎~” 十分钟后…… 波莉娜、伊万和娜塔莎三人分别坐到餐桌边,波莉娜看向餐盘中的食物,欲哭无泪。 一盘土豆、两盘土豆、三盘土豆,然后还是土豆。 因为有个中国亲妈的缘故,波莉娜养成了中国胃,这跟她在现代吃到的种类繁多的中式早餐相比,简直是难以言喻。 “呃…都是土豆呢……” “这不一样的,蒸土豆、水煮土豆、炭烤土豆还有将土豆做成泥,多丰富啊!”娜塔莎反驳道。 “好…好吧。”波莉娜嘴角抽搐。 可恶,竟然无法反驳。 波莉娜乖乖闭嘴,毕竟做饭的不是她还挑三拣四的就有点矫情了,她苦大仇深地开始享用起这顿“美味”的早餐。 波莉娜朝伊万询问道:“对了,伊万,你是不是要去外面觅食,哦不…是去林里打猎,我还是跟你一起去吧。” 伊万回话:“你确定?外面很冷,而且不一定会有猎物出现,我怕你被冻坏了。” 波莉娜:“不会的,今天白天气温已经不算很冷了。对了,打不到猎物的话我们去敲冰湖抓鱼吧!离这里最近的伏尔加河岸也不远,我知道怎么抓鱼,我们今天烤鱼吃怎么样?” 毕竟她虎了吧唧的老爹亚历山大的绝活可就是在零下三十度的冬天里光着膀子灌一瓶伏特加,然后拎着伏特加跑去冰湖捕鱼和冬泳,不管是在伏尔加河还是去阿穆尔河松花江畔都是这一个德行,她要没学点绝活都不好意思戏称自己是战斗民族老爹和东北老妈的后代。 娜塔莎:“好啊好啊!我好久没吃鱼了。” 波莉娜:“那娜塔莎你跟不跟我们一起去呀。” 娜塔莎:“不去了,我等你们回来,太冷了,我有点受不了了。” 波莉娜:“好!” 用完早餐后,波莉娜带上凿冰工具,伊万背上猎枪、一手拎着铁桶,二人全副武装地出发了。 …… 到了附近的林子后,二人找了棵树席地靠坐在一起,伊万拿起之前从木屋里找出的老式霰弹猎枪鼓捣着,波莉娜对此深表怀疑…… “伊万,你确定会用这个吗……” “会的,我父亲曾教过我。” 伊万跟波莉娜闲聊着,等装完弹,伊万突然上膛瞄准远处,紧接着“砰”地一声,远处猎物应声倒地。 波莉娜瞪大了双眼,被这突如其来的枪声吓了一跳。 “你枪法可真准,走,咱俩去看看是哪个小可怜中枪了。” 二人起身,拍了拍衣服上沾到的雪花,而后走上前去,蹲下查看。 “哇,一只可爱又肥美的大野兔,可怜的小兔子,你死得好惨,而且马上要进到我们的肚里。” “……” 今天运气还不错,和伊万打完猎后去冰湖又抓到了几条鲟鱼,两人便打算回去了。 刚到木屋门口,波莉娜发现维茨兰正站在门口外面剧烈咳嗽着,见是波莉娜和伊万回来,维茨兰朝波莉娜笑了笑。 波莉娜询问:“怎么不进屋?你不是发着烧吗?” 维茨兰答:“出来透透气,已经不怎么烧了。” 波莉娜了然道:“好,快进屋吧。” 三人进屋后,波莉娜就瞧见孔雀开屏的莱泽冲娜塔莎开始求偶“发骚”。 娜塔莎见波莉娜回来,像看见救星一样冲莱泽翻了个白眼后甩开了手,朝波莉娜吐起苦水:“这德国佬脑子是不是有问题?一顿拉起我的手行吻手礼,我快无语死了。” “他在撩妹,夸你长得好看。”波莉娜没忍住噗嗤一笑。 “天呐!你快告诉他我已经结婚有丈夫了,而且我丈夫还是个红军,别让他再来烦我了,不然让他被红军抓走严刑拷打,还有那什么德国不都是有什么种族法的吗?”娜塔莎有些气呼呼的。 波莉娜点头,转述完娜塔莎的话后,莱泽才尴尬地咳了几声后消停下来了,娜塔莎不再搭理他跑去和伊万将打来的猎物和鲟鱼存放起来。 维茨兰无奈地笑着摇头,拍了拍莱泽的肩膀道:“老实点,弗里茨,我们不应该这样粗鲁地对待一位女士,更何况是他们救了我们。” 莱泽有些失落道:“好的,少尉。” 维茨兰听到“少尉”两字有些狼狈地摇了摇头:“弗里茨,我已经不是少尉了……” 莱泽满脸歉意道:“我…抱歉,汉斯。” 维茨兰回道:“没事。” …… 傍晚,三人在屋外燃起篝火开始烤起鲟鱼和兔肉,维茨兰和莱泽两人则在屋内商量着未来该怎么办。 波莉娜进屋,叫二人出来一块吃,不然搞得他们仨人跟虐待“俘虏”似的。 本想拒绝的维茨兰听见波莉娜这话没忍住笑了笑,莱泽倒是自来熟地拉起维茨兰走出屋然后走到篝火旁一屁股坐下,垂涎三尺地搓手等待着。 伊万拿出烤好的两串先分给了波莉娜和娜塔莎,然后他才与维茨兰和莱泽分起了食物。 吃饱喝足后,波莉娜和大家一起闲聊着,维茨兰和莱泽不会俄语也插不上几人的话,在一旁自顾自聊着天。 “伊万,等我们一起离开后,你到时候打算去哪里呢?”波莉娜问道。 “我吗?” “嗯。” “我们学校因为战争原因不得不停课了,打算迁址,却在路上遭遇到德军,走散了,我可能先回老家吧,等开学后再尝试返校。” “那你毕业后想干什么呢?”波莉娜有些好奇询问道。 “不知道。”伊万犹豫了片刻,摇着头答道。 …… “娜塔莎你呢?你之后想要做什么?” “可能是战地护士吧,我丈夫叶甫根尼参军了,我和你两月前也不得不离开了村庄,不知道还能去到哪里。” “那波莉娜你呢?” “我…想在音乐学院毕业后继续音乐事业,不过此时的我更想回家,可惜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去了。” “对了波莉娜,你是混血吗?” “嗯,我妈妈是中国人,爸爸是俄国人。” “那你父母现在怎么样了?你要回中国吗?还是留在苏联?” “现在的中国被日本侵略,我大概不会选择回去了,而且他们都不在这边的世界,我也不知道在这将来能做些什么,能不能存活下去。” 波莉娜模棱两可地回答道,娜塔莎以为是波莉娜的父母都在战火中死去了,遂有些心疼地拍了拍波莉娜的手。 此时的伊万从兜里拿出口琴,开始吹起曲子,抒情悠扬的口琴声在冬夜里显得无比寂寥。 “原来是《海港之夜》,我会拉这首曲子的手风琴,等我去屋里拿一下。” 波莉娜之前在杂物间找到了个“战损版限定款”的老旧巴扬手风琴,不过还能用,簧片声音有些沙哑,风箱吱吱啦啦隐隐有股呼呼漏风的架势,右手按下琴键能弹拉出一股喝醉了的伏特加味…… 不过,她觉得这样才够有那个年代饱经岁月风霜的感觉。 拿出巴扬手风琴后,波莉娜坐在篝火旁和伊万合奏了起来,娜塔莎也加入其中,轻轻哼唱起《海港之夜》…… 维茨兰和莱泽在一旁静静聆听着,虽听不懂俄语,却也受到了一些感触,他们俩都不约而同地想起了去年圣诞节前夕,在战壕里打开广播听着《莉莉玛莲》的时光,士兵们擦了擦有些濡湿的眼角,大家都开始想家了,可他们还要继续为祖国战斗,只得将所有的泪都咽下,然后继续做着所谓“解放”苏联的侵略者行径。 维茨兰更没有料到,不过几个月的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他竟然成了一名逃兵,如果被父亲和叔叔知晓了一定会很失望吧…… 维茨兰放下繁杂的思绪,继续听着几人在篝火旁奏响的曲子。 …… Споемте, друзья, ведь завтра в поход 唱啊,朋友们,明晨就要启航, Уйдем в предрассветный туман. 驶向雾蒙蒙大海洋。 Споем веселей, пусть нам подпоет 唱啊唱得欢,白发老船长, Седой боевой капитан. 快来同我们一起唱。 Прощай, любимый город! 啊,别了,亲爱的海港, Уходим завтра в море, 明晨将要启程远航。 И ранней порой 天色刚发亮, Мелькнет за кормой 回看码头上, Знакомый платок голубой. 亲人的蓝手帕在挥扬。 А вечер опять хороший такой, 今夜好时光,海风轻吹荡, Что песен не петь нам нельзя, 怎能叫我们不歌唱。 О дружбе большой, о службе морской 来歌唱友情,来歌唱生活, Подтянем дружнее, друзья! 歌声多和谐多响亮。 Прощай, любимый город! 啊,别了,亲爱的海港, Уходим завтра в море, 明晨将要启程远航。 И ранней порой 天色刚发亮, Мелькнет за кормой 回看码头上, Знакомый платок голубой. 亲人的蓝手帕在挥扬。 На рейде большом легла тишина, 港湾静悄悄,沉沉入梦乡, А море окутал туман, 薄雾弥漫在海面上。 И берег родной целует волна, 海浪推海浪,轻拍堤岸旁, И тихо доносит баян 远处手风琴声悠扬。 Прощай, любимый город! 啊,别了,亲爱的海港, Уходим завтра в море, 明晨将要启程远航。 И ранней порой 天色刚发亮, Мелькнет за кормой 回看码头上, Знакомый платок голубой. 亲人的蓝手帕在挥扬。 一曲毕…… 几人都各自发觉,原来在这个战火纷飞的年代下,俄国人和德国人也能做到和平共处。 若是没有战争,他们或许本该成为朋友,又或许,他们永远都不会在此相遇。 ———题外话——— 嘿嘿提前预告一下,下一章就要开始进入娜娜和维茨兰俩人剧情的转折点了。 融化冰雪|Ch.06突遭变故(二合一) 波莉娜、娜塔莎和伊万三人今晨就打算离开偏僻的此处,出发去往附近的城镇里了。 临行前,一直在低烧中的维茨兰叫住了三人。 “今天天气还可以,不介意的话,你们可以先跟我和莱泽去离这两三公里左右的一间地下室,拿上些药品和压缩饼干之类的东西再上路,我正好要去找找有没有阿斯匹林,烧还没完全退。” “好。” 伊万大包小裹地装上所有能带走的东西,莱泽不放心维茨兰,打算跟他一块去,如果可以的话,反正他是不想再回到这个木屋了。 维茨兰和莱泽带着一行人出发,两位女士在他们俩的背后有说有笑,可怜的伊万成了劳动力,在队伍最末尾“吭哧吭哧”地行走着。 横穿过附近的林子时,维茨兰回忆了一下路线,应该是没有走错。 在林子里走了一段路后,几人都有些累了,打算先在原地歇息片刻再继续出发,遂找了个地方席地坐下,伊万将行囊扔到地上,然后拿出水壶灌了口水,完事递给渴坏了的莱泽,莱泽接过后对瓶将水灌进喉咙里。 维茨兰缄默地坐在波莉娜的身旁,二人未作任何交谈,只是对视了一眼后礼貌性地相视一笑。 歇息了片刻后,一行人不打算再耽搁时间,继续向前进。 恰逢不远处传来一阵似远似近的马靴踩在雪地里吱吱呀呀的声响,似乎是几个俄国人边走边闲聊正朝着他们几人这的方向走来。 …… “站住——” 波莉娜听见身后传来一道命令声。 “你们要去往哪里?” 波莉娜几人听见有人正语气不善地询问他们,几乎都在同一时间回身打量着对方。 原来是三个苏联官兵。 “长官,我们要去往附近的城镇里。” “哦,你们走吧。” 这三位官兵挥挥手,见没什么可疑的便不再理睬他们,有说有笑地转身离开。 维茨兰和莱泽听不懂俄语,但见这三人穿着苏军制服便也没再多话打算自讨什么苦果吃,幸好他们俩今天穿的棉大衣不是之前发放的冬季军服,只是随便套了一件大氅就离开了。 波莉娜、娜塔莎和伊万三人并未揭穿维茨兰和莱泽的事情,而是选择替他们俩遮掩了过去,见这几个苏联官兵离开后,都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对了,我们不应该找他们问问路吗?”娜塔莎说道。 “多说多错,如果维茨兰和莱泽被发现了,我们恐怕也要受到牵连,之后找几个当地村民再问问就是了。”波莉娜朝娜塔莎摇了摇头,回答道。 小插曲过后,几人继续在林子中行进着,忽地听见身后的远方处传来一阵惨叫,随后是几声枪响。 波莉娜不明所以,有些心慌,娜塔莎拉起了波莉娜的手。 维茨兰、伊万和莱泽三人都不约而同地警惕了起来,将波莉娜和娜塔莎掩护在身旁。 维茨兰朝波莉娜说道:“不像是猎枪的声音。” 波莉娜蹙眉道:“不会是…刚刚那三个苏联官兵吧?” 维茨兰答:“有可能,像是苏军TT-33托卡列夫半自动手枪在子弹发射时的枪响声,优点是威力大、穿透性强,弊端是枪口射击时跳动大,导致连续射击时速度变慢……” 波莉娜点点头,朝娜塔莎和伊万解释道刚刚维茨兰的话。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不要上去凑热闹,赶紧离开这吧。” 见伊万劝阻,波莉娜和娜塔莎都点了点头,赞同了伊万的话。 一行人离开了原地,身后却传来一阵呼救声,只见刚刚其间的一个苏联官兵浑身是血且踉踉跄跄地瘸着腿朝他们奔逃了过来,波莉娜被吓了一跳。 “快…快离开这里,你们带我一起走,赶紧走。” “发生什么事情了?长官。” “后…后面,有一头野生棕熊,它袭击了我们步兵师独立通信营的中尉,他…他被这头该死的棕熊杀死了,我另一个伙伴被这棕熊撕咬分食无法逃脱活活断了气,我开了几枪后却引来了它的同伴,被抓伤了,只能赶紧逃跑,我怕它们等会儿还会追过来。”他急切解释道。 “快离开这里……” 波莉娜几人听见这番话后不敢再逗留,她和娜塔莎一起搀扶着这位士兵,一行人快步逃离此处。 可惜,他们没那么好的运气了,刚一回头就发现远处一头野生棕熊追了过来。 这辈子都没见过这种“世面”的波莉娜倒吸一口凉气,忍不住咒骂了句:“该死的,它追过来了!” 几人带着负伤的苏联士兵快步逃窜,然而这棕熊跑得越来越快,很快就要来到他们的身后。 维茨兰情急之下脱口而出一句德语,朝波莉娜急切道:“我去引开它,你们快逃。” 波莉娜和莱泽愣住,只见维茨兰朝反方向边跑边挑衅着,他打算引开那头棕熊,波莉娜着急地朝他喊话:“赶紧回来维茨兰!不要冒险!” 波莉娜随后赶紧朝身旁的几人解释,那个苏联士兵发现了端倪,此刻却也容不得他考虑这些了。 维茨兰奔逃着将棕熊引开,波莉娜和莱泽内心担忧,娜塔莎拉着波莉娜和莱泽先行离开,伊万则接替了娜塔莎搀扶着这个苏联士兵的任务打算背着他逃离此处。 走了一段路后,棕熊没了踪迹,几人放下了悬着的心,波莉娜问:“维茨兰怎么办?难道我们就让他这么死在这里吗?他会没命的。” 不怪波莉娜“圣母心”作祟,只是让她心安理得地让曾救过自己的人替自己去死,她还做不到,娜塔莎也有些焦急。 娜塔莎:“我们——“ 苏联士兵打断了娜塔莎的话,反问起波莉娜道:“小姑娘,他是德国人,对吗?” 波莉娜:“……” 忽然,又一声枪响从远处传来,良心不安的波莉娜怕是维茨兰遭遇了不测便再也呆不住了,随手抄起被折断掉落在雪地上的一根木棍,朝原来那处跑了回去扬声向身后几人喊道:“你们赶紧走吧!我回去找他!” 莱泽闻言,随波莉娜一起离开。 也想跟着一起过去的娜塔莎和伊万却被那苏联士兵拉住,对方一脸凝重地摇了摇头…… …… 波莉娜和莱泽一起跑回刚刚的地方寻找起原本打算自己一人临危授命的维茨兰。 在现代冲浪的时候波莉娜看网友总是说战斗民族制服什么“西伯利亚大仓鼠”,她在想自己在现实里遇到个野生棕熊能逃命就不错了,哪来那体格子跟棕熊干架驯服对方,怕是连命也得丢了,对不起了老爹,波莉娜丢你的脸了呜呜呜。 波莉娜心想,若是能救便救,要是她也遭遇不测了那死就死吧,万一这样她就能回现代呢? 忽地,又一声枪响传来,波莉娜和莱泽循着踪迹和枪声找到了维茨兰…… 只见那头棕熊在维茨兰面前摇摇欲坠,波莉娜二话不说抄起大木棍挥向棕熊的脑袋,瞧见它应声倒地后,波莉娜才如释重负地将大木棍扔在了地上。 维茨兰庆幸,他在刚刚掏出了之前一直藏匿在军大衣内侧口袋里今日又被随手带上的瓦尔特P38手枪和几枚9mm鲁格弹,情急之下拉下保险栓后装弹上膛,保了自己一命。 其实胆子本身就不算怎么大且一向没心没肺度日又没历经过什么大风大浪的波莉娜,感到劫后余生般激动地扑向了维茨兰的怀中,她轻轻啜泣着,维茨兰见她哭得梨花带雨的同时又朝他说道:“幸好你没死!不然我们就成了让你一人赴死的罪人了,刚刚快吓死我了,除了刚来这里遇到的战争以外我都没见过这种场面……” 维茨兰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波莉娜,正当他打算伸出手轻拍波莉娜安抚起她时,莱泽不自然地在旁边咳了几声,提醒了二人。 波莉娜闻声,立马离开了维茨兰的怀抱,有些尴尬地恢复了往常的态度道:“那个…抱歉,我刚刚不是有意的,你没事就好。” 维茨兰轻笑,点头回道:“嗯,走吧。” 正当他们三人要离开时,死掉的棕熊的同伴却猝不及防地赶了过来,它似乎在咬牙切齿一脸愤怒地朝他们怒吼着。 “见鬼了……”波莉娜的腿再次被吓软了。 “我怎么感觉出它很愤怒……”莱泽瑟瑟发抖道。 刚刚战胜完一头棕熊有些精疲力竭的维茨兰快要被一茬接一茬赶赴“战场”的棕熊们气晕厥过去:“该死的……” 维茨兰将波莉娜保护在身后,莱泽朝维茨兰低声道:“快开枪啊…汉斯……” 维茨兰:“子弹好像只剩一颗了,不能打偏,不然我们都玩完了……” 愤怒的棕熊看几人旁若无人地商量起了“战术”,它再也忍不住狂躁的情绪,直立起身顿捶着自己的胸口,波莉娜见它开启了“进阶版狂暴状态”朝他们奔了过来。 波莉娜快被吓尿裤子了,她有些体力不支地软着身子妄图捡起刚刚的大木棍…… 莱泽见可能打不过了,高声呼喊:“快跑啊!可别硬拼啊!” 维茨兰抓起波莉娜的左手,二话不说带着她和莱泽一起奔逃着,波莉娜一脸生无可恋,她腿软得厉害,快跑不动了。 逃跑时,他们遇见一个横亘在林中央的树干,波莉娜情急下没注意到,猝不及防地被这障碍物绊了一跤重重摔倒在地上,身后的棕熊飞扑到她面前,一爪子挠到了她的小腿,她疼痛到浑身抽搐,维茨兰和莱泽上前缠斗,打算转移棕熊的注意力,波莉娜害怕地用肘臂挡在自己的脸上和脖颈处,怕被它一下子咬断了气,更不想被抓花了脸难看地死去…… 棕熊又抓伤了她的手臂,她惊惧地下意识紧闭着双眼,静静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反正死都要死了,她忽然怒火中烧伸出另一只手愤懑地一边捶打着棕熊的熊背和熊头又一边喊道:“杀人不过头点地!你难道不知道打人不打脸吗!一点尊严都不给我留!怎么一直要攻击我的脖子和我貌美如花的脸!你太过分了!你这个臭烘烘的‘西伯利亚大仓鼠’!怎么一点同情心和一点灵性都没有!愚蠢至极的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生物!” 棕熊听见波莉娜的咒骂整个熊躯一顿,先是疑惑地看向她,而后它似乎听懂了波莉娜的话,愤怒的它铁了心地继续攻向波莉娜…… 维茨兰说时迟那时快,捡起手枪瞄准了棕熊的脑袋然后扣动扳机,“砰”地一声,脑浆和鲜血飞溅到了波莉娜的脸上,她惊魂未定地看着棕熊直挺挺倒在了她的身旁咽了气。 波莉娜被吓坏了,维茨兰搀扶她起身,脱下了棉大衣后把自己身上干净的衬衫也给褪去,只剩下个背心的他被冻得直哆嗦,连忙重新披上了大衣。 他用自己的衬衫轻轻抹拭着波莉娜沾上鲜血的脸颊。 波莉娜的小腿和手臂还受着伤,鲜血汩汩流淌着,维茨兰将衬衫撕成几片布条,给面色苍白的波莉娜包扎了起来。 莱泽见维茨兰牵起了波莉娜的手,他快声催促道:“快走吧,谁知道会不会又冒出个这玩意。” 维茨兰点了点头,波莉娜被维茨兰牵着手踉跄地走了几步后摔倒在地,她吃痛地呻吟出了声。 维茨兰担忧询问道:“怎么样,还能走路吗?” 波莉娜低声说:“我…小腿好像骨折了。” 维茨兰朝波莉娜轻声安抚道:“别怕,我们马上就会到那间地下室了,那里有药品,尽快给你处理伤口,好好静养一段时间。” 维茨兰见波莉娜点头后,他转身看向莱泽:“弗里茨,我们赶紧回剧院旁边的那间地下室,你还记得怎么走吗?” 莱泽回道:“嗯,放心吧。” 维茨兰怕弄伤波莉娜,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她的伤口处,而后轻轻将她横抱在怀中。 几人在林中继续出发,伤口隐隐作痛的波莉娜细嗅着维茨兰身上好闻的淡淡的肥皂的清香和并不浓重的烟草味,她渐渐在维茨兰的怀里感到心安地睡着了。 …… ———小剧场——— 作者:“今日份‘斯拉夫超人’vs‘雅利安超人’,‘雅利安超人’阵营暂时获胜。” 愤怒的“西伯利亚大仓鼠”质问起作者:“我竟然成了他们俩感情升温的工具熊,你太可恶了!” 作者:“可怜的西伯利亚大仓鼠们,你俩可以下葬了,安息吧!” 本章打酱油的某苏联士兵:“可怜吗?我的长官和战友更可怜,被这俩可恶的熊活活杀死分食呜呜,然而我没有发挥出我战斗民族的英雄本色,我想找补回来,我要当‘斯拉夫超人’……” 作者:“不必,你可以杀青了。” 本章打酱油的某苏联士兵:“我不!我一定还会出现的——”(被作者强行捂嘴拖了下去暴打几百回) 伊万:“还未开花结果的爱情被扼杀在了摇篮里,波莉娜即将被维茨兰抢走,我恨你,你个无情的作者。” 娜塔莉娅:“人家对你也没爱情啊,怎么开花结果,你输在了起跑线上。” 作者:“娜塔莎你看透了真相。” 维茨兰:“心疼我老婆,作者你怎么这么不要脸,有本事别伤害她,伤我!” 作者:“不,我这是在给你机会让她发现你温柔体贴照顾她时的好,毕竟你不是还有个‘白月光’克莱拉吗?” 维茨兰:“算你狠……” 波莉娜:“谢谢你,因为有你,温暖了四季。” 莱泽:“我就静静看着你们不说话。” 融化冰雪|Ch.07VielGlück 三人回到了荒废剧院旁的那座温暖宽敞的白色房子,地下室是完全属于他们的生存空间。 维茨兰只能祈祷苏联人不会那么快发现他和莱泽在这座房子里苟且偷生,然后被抓去当战俘。 他只期盼能过段时日再好好做一番抉择,现下显然不是时候,因为,有了受伤的波莉娜,心里想着,他还要照顾她。 当然,这只是借口罢了。 这让他觉得自己是个没用的懦夫,一名不合格的战士,哦对,他差点忘了自己已经是个逃兵了。 “她睡着了。”莱泽提醒道。 维茨兰应声,表示知晓,抱着睡梦中的波莉娜去了隔壁的卧室,而后将她轻放在柔软的榻上。 安置好波莉娜后,维茨兰有点晕乎,他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发现还有些烫着,便赶忙去储物室那堆存放药品的地方寻摸起退烧药来,顺便找些其他东西给波莉娜清创。 莱泽累到倒头睡了起来,维茨兰服用完药后见此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得自顾自照看起了波莉娜,他又找到了一小瓶吗啡和注射器,打算先给波莉娜注射进行止痛。 波莉娜的伤口开始作痛,再拖恐怕要发炎感染了,她被维茨兰进屋的声音给吵醒,爬起身,恰好看着维茨兰手里的针管,不免发怵。 “你…你要干吗?” “我要给你清创,先注射吗啡止痛。” “不要吗啡不要吗啡!”波莉娜被吓到直接高声制止,因为吗啡这种东西会上瘾,她还没到那种地步,并不想用到它。 “确定吗?会很痛的。”维茨兰询问道。 “这个东西会上瘾的。”波莉娜有些不好意思地向维茨兰解释道。 “上瘾?”维茨兰挑眉,有些疑惑。 波莉娜点头表示肯定,维茨兰只得无奈作罢,他开始给波莉娜消毒,波莉娜不免痛呼,她死死咬紧自己的唇瓣,不再发出声音。 她很痛,直到维茨兰发现波莉娜将自己的唇瓣都咬出了血印子,维茨兰拥抱了她一下以表安慰。 “撑不住了你可以靠在我的肩上,不要咬你自己的嘴,出血了。” 波莉娜得到应允,她虚弱地将头轻轻靠在维茨兰的肩侧处,像个可怜小兽一样闷哼,低低呜咽着。 维茨兰开始剜去波莉娜细白小腿上那块略显突兀的有些溃烂的肉,波莉娜被这一剜痛到眼前一黑,为了转移注意力直接张口像只发疯的小狗一样吭哧咬上了维茨兰的肩头。 隔着布料,维茨兰能感到波莉娜的牙齿在摩擦着他衣服下层的肌肤,很疼,但他未作言语,默许了波莉娜这样做。 波莉娜泪流满面,不敢放声大哭,怕维茨兰嫌弃她这样太丢人了,只得在内心哭爹骂娘,这辈子都没遭过这种罪的她因此愈发想家了。 波莉娜觉得这样的时光过于漫长,良久后,直到维茨兰给她绑好绷带轻拍她的头颅时,她才发觉一切已经结束了。 维茨兰扶着波莉娜肩,命令她躺下静养,波莉娜乖乖点头道谢,随后并不安稳地睡了下去。 半夜的时候,她似乎听见了隔壁房间传来维茨兰与莱泽压低嗓音的争吵声,随后不再理睬,自顾自睡着了。 …… 这次轮到可怜的波莉娜发起了高烧,维茨兰照顾她时,听她嘴里嘟嘟囔囔着一些他听不懂的胡话。 就这样,波莉娜昏睡了两天两夜,才再次悠悠转醒。 “你醒了?” 一睁开眼,便是维茨兰坐在她的床头前,剥开糖衣将其送进了自己的嘴里,关切问候道。 波莉娜点点头,想张开嘴说话,刚发出一个音节,发觉自己的嗓子哑了。 维茨兰从床头拿起一杯水,递给了她。 “谢谢。”波莉娜伸手接过,抿了一口润喉,感到嗓子好了很多,她想下床走动走动,但根本没力气,她的左臂和小腿受伤了,一动弹便感觉伤口有种撕裂的痛。 维茨兰搀扶着波莉娜起床,他找了根木棍充当拐杖给波莉娜,这样也能省点力。 “我饿了,我要吃饭。” 维茨兰听到变成了“成年巨婴”的波莉娜的吩咐,无奈地笑了。 “我给你热汤,还有面包和果酱,先来餐厅等会儿。” 维茨兰带领着饿坏了的波莉娜来到餐桌前,搀扶她坐下,然后把波莉娜的那根拐杖直接放到了餐桌边上直直竖立着。 半晌后,尽心尽力的“贴身保姆”维茨兰热好汤和面包上了餐,波莉娜拿起刀叉开始享用,维茨兰只是坐到她对面静静看着她。 “你不吃吗?” “我不饿。”维茨兰摇了摇头,回应道。 “哦哦。” 波莉娜不再管维茨兰,开启风卷残云模式,末了忍不住没形象地打了个饱嗝,肚子要撑坏了,胃有些疼。 “别急,慢点吃。” “我想回去找娜塔莎和伊万。”波莉娜冒出了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她怕再也找不到娜塔莎和伊万了。 “你受伤了,不能乱跑,明天一早我先回木屋看看他们在不在,好吗?”维茨兰哄道。 “谢谢你,维茨兰。” “波莉娜,你可以叫我汉斯。” “哦,汉斯。对了,刚想起来,莱泽呢?怎么不见他人?” “……他走了。” “走了?” “他离开了,不会再回来了。”维茨兰压低嗓音耐心解释道,心情看起来明显有些不太美妙。 “……”波莉娜不知该如何出言安慰,便不再说话了。 维茨兰回忆起莱泽临行前再一次对他说的话。 “少尉,你知道的,在我们家乡作为军人战死,他们至少会为我们自豪的,至少这样还算有点价值,对吗?” “我不想死在西伯利亚这个鬼地方,我已经被冻够了,不想再这样过下去了。” 上一次,维茨兰也确实选择了跟莱泽这么做,可迎来的是他差点被冻死在天寒地冻的斯大林格勒。 这一次,他动摇了。 “你难道不想回国吗?”维茨兰问道。 “回不去了,我们回不去了,冬天徒步回到德国,会被冻死的,就算回到了那里,我也可能会被发现是个逃兵,或者逃脱不了再次上战场的命运,我宁愿就这样死去。” “战俘营呢?难道你要去找苏军吗?” “我……” “你可能还没真正接近他们说上几句话,就会被不明所以的苏军开枪射杀而死。你忘记当初德国人是怎么对待苏联战俘的了吗?他们不可能厚待我们的。” “那我就拿起步枪与之抗争,被他们打死,就能作为一名战士光荣地死去了,不再是逃兵,汉斯。” “……” “你留在这里好好照顾波莉娜。” “我会的,祝你好运吧,弗里茨。”维茨兰没有劝阻,因为他知道,是他自己选择了退缩。 最终,莱泽选择自己孤身一人离开,而维茨兰选择了留下,纵使可能会被俘虏,纵使再也无法回到他的故乡,他也不愿选择这个方式“战死”或直接撞到苏军的枪口上了。 维茨兰心里想,抱歉,父亲。他是个人,不是一台战争机器,他也会对“野蛮”的俄国人们产生同情,他也会惧怕死亡。 他厌倦了杀戮,日复一日毫无意义的上阵杀敌。 这不是所谓为国所战的荣耀,而是一种可耻的行径。 …… 波莉娜觉得自己跟维茨兰有点像对相依为命的“亡命鸳鸯”,随后猛地晃了晃脑袋,差点拍了自己一巴掌,这才哪跟哪,就扯到这词了,这可不兴说啊。 不再胡思乱想后,她忽然忆起了斯大林格勒投降的九万多名德军官兵,最终能活下来的也不过五六千人。 她在心里默默为莱泽哀悼,已经默认他或许无法活到战后了…… Viel Glück. ———题外话——— 恢复更新了嘿嘿~这次感染的株有点毒,给我烧晕了,现在我终于满血复活了啊啊啊! 融化冰雪|Ch.08来自“贴身保姆”维茨兰的服 “抱歉,波莉娜,我今天回木屋看过了,他们并不在那里。” “……” 当波莉娜听到维茨兰带来的消息时,她感到十分沮丧,不知晓以后没有了娜塔莎的日子该怎么办,毕竟来到这里两个月的时间已经将她当成了亲人,对她产生了依赖。 “我之后会再回去看看的,帮你一起寻找他们的下落。” “他们可能因为跟我走散发生了什么事情,已经提前离开了,希望他们也平安无事,谢谢你,这几天辛苦了,先不用了。” “好……” 波莉娜觉得,这或许就是天意,她注定要独自一人在这时代中历经一番磨砺,无法永永远远去依靠他人,最终也许会因战乱突遇意外而孤独死去。 …… 一个月很快便过去了。 时光于外界流逝,这里的时间却像停滞了一般,不再受战火纷扰,更没有其他人闯入这片“净土”。 波莉娜跟维茨兰就这样相处了一段时日,他们依旧像是彼此熟悉却又陌生的朋友。 他对她还算不错,尽心照顾负伤的她,平日里客客气气的,井水不犯河水,不过也仅限于此。 但不得不说,维茨兰打破了她对这个年代几乎全民都被洗头佬的“雄韬伟略”洗脑的德国佬的偏见。 对她来说,他只是个寻常人,未因国籍而划清界限,与她没什么分别。 波莉娜回神,慢慢直立起身子,单手找到维茨兰在她床边放置好的拐杖,而后一瘸一拐地踱步离开卧室。 “早安,汉斯。”见到了在客厅里看书的维茨兰,她一如往日般不咸不淡地打了声招呼。 “早安。”维茨兰抬头看向她,颔首回应道。 波莉娜在书架边翻找出了一台小型收音机,她好奇地左看看右看看,然后拧开旋钮,却没有听到收音机传出声音,她轻轻拍了拍收音机的顶部,暗忖是不是坏掉了。 维茨兰见状,立马放下手中的书,起身来到波莉娜的身旁问道:“怎么突然想听广播了?” 波莉娜答:“憋坏了,养伤的日子太没意思了,想听听广播当娱乐。” 维茨兰闻言笑了笑,将波段调整好后,收音机发出了滋滋啦啦的声响。 里面的俄国人正在广播,他听不懂,波莉娜向他转译内容。 “哦对,汉斯,我想听歌,我看客厅里有台留声机,咱们这有唱片吗?” “有的,我去找。” 波莉娜点头,将广播关掉,维茨兰扶着她到沙发旁,而后暂时跑去找唱片了。 波莉娜坐在沙发上,静静等待着。 没过一会儿,维茨兰拿了一沓唱片走到波莉娜面前,一股脑地塞进了波莉娜的怀里,以供她挑选。 “似乎都是从德国带来的唱片,我的前任长官没有留下几张苏联的。” “好,我看看。” 波莉娜开始翻找了起来,她没怎么听过这个时期的德国老歌,便打算随意“翻牌子”了。 “咦?《Lili Marleen》,这个怎么样?我没怎么听过你们的歌曲。”波莉娜挑眉,询问道。 “你还挺会找唱片的,其他几张应该都是军歌,没什么意思。”维茨兰笑答。 波莉娜自信满满地将这张唱片递给维茨兰,随后他从中取出黑胶唱片,放置在一旁的留声机上鼓捣着。 歌曲开始播放,波莉娜静静欣赏…… “好听。” “谢谢。” “汉斯,我要洗澡。”波莉娜正和维茨兰听着歌,忽然没头没脑地冒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的伤……” “我已经一个月没洗澡了,真的很难受,伤口已经结痂了,没问题的。” “好吧,我去给你放水。”维茨兰有些无奈道,还是照做了,转身去浴室给她放热水。 过了半晌,维茨兰才过来叫波莉娜进去。 “洗漱用品放到浴缸旁边了,你伸手就可以拿到。” “谢谢。” “你确定你一只手可以洗澡吗?” “应该可以的,放心吧。” 维茨兰点头,带着波莉娜去了浴室,正打算离开顺带将门带上,却被她叫住了。 “我…没法脱上衣,你帮我一起脱一下。” “……”维茨兰闻言红了耳根,他本想拒绝,却瞧见波莉娜用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看着他,便默许了。 “你转过头去帮我,不许看。” “好……”维茨兰无奈叹气,然后将头撇开,不敢再看。 波莉娜单手撩起上衣,而后便脱不动了,她举起胳膊说道:“好了,可以帮我拽上去就能脱掉了。” 维茨兰小心翼翼地捏起她的衣角,生怕一个不小心就“非礼”她了。 动作一气呵成,波莉娜被脱了个精光。 维茨兰的余光其实可以隐约看到波莉娜前凸后翘的雪白胴体,却不敢说出这句实话。 当波莉娜察觉到维茨兰的余光似乎可以看见时,噌的一下红了脸,她有些愤愤地将一旁的毛巾扔到了维茨兰的脸上,嗔怪道:“不许偷看!” “我没有……”维茨兰辩解道。 “我都看见了!你的余光都瞥过来了。” “好好好,抱歉抱歉……” 维茨兰觉得这傻姑娘简直不可理喻,他发誓真的没有故意去看她,但很快便败下阵来,不打算再作争辩,否则会越描越黑。 可他下身的反应却很诚实,维茨兰察觉到自己的裤裆不经意间鼓起了个小山包,赶忙捂住,怕波莉娜看见后察觉到什么又炸毛了。 最终,他选择了落荒而逃…… 波莉娜听见门“砰”的一声被甩上,她觉得平日里好脾气的维茨兰看起来似乎有些生气了,忽然有些愧疚,或许是自己反应过激误会了人家,心里头想着,等会儿还是给他道个歉吧。 波莉娜暂时不再去想这些,她单手扶着浴缸边沿,然后慢慢挪步,一脚踏了进去…… “啊!” 果不其然,波莉娜不小心在浴缸里滑了一跤,她惊呼,被灌了一大口水,而后挣扎起身,索性没摔得太狠,不然自己又要变残疾了连路都没法走。 “怎么了波莉娜?!你没事吧?”维茨兰听见波莉娜的尖叫声后连忙回到浴室查看情况。 一开门,他直接冲到了波莉娜面前,结果看到了让人血脉偾张的一幕。 波莉娜裸露着曼妙的胴体,欲盖弥彰地单手捂住了下身毛发稀疏的私密处,一团丰腴的雪胸却被落下,她惊惶失措地抬头看向出其不意闯入的他,再次发出一声惊呼。 “抱…抱歉,我只是担心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维茨兰愣神片刻,一双灰绿色眸子正死死盯着人家,而后才发觉自己在干些什么,连忙撇开头急切解释道。 “出去……” 波莉娜红着脸打算将维茨兰轰走,又转念一想,原本是想道歉的,再说了自己都瘸了人家也不是故意的,被正人君子看到又不会掉块肉。 “我现在就走……” “那个,抱歉,刚刚误会你了。”波莉娜心一横,干脆解释道。 “没…没有……” “那…汉斯,你帮我洗,不…不是,你在旁边帮我递香波什么的,我腿瘸了,左手也动不了。” “好……” 维茨兰脱口答应,随后他差点想给自己一拳,怎么不经大脑就回答了。 天知道二十几年来都没拥有过女人的他快憋疯了,他也有同常人一样的欲望,曾想在死之前拥有一次女人,可他忍住了…… 一个月前,曾有一个身为苏联女兵却被前任长官囚禁在此的俄国女人故意刺激过他,问他是不是跟“心上人”都没有亲热过,他情急下打了她两巴掌,将她推开了,随后又恼怒于自己粗鲁的行径。 是的,他跟前未婚妻克莱拉从没有亲热过,就连军妓也未曾找过。 自幼出生在容克军人家庭的他一直被古板严苛的父母管束,家教不可谓不严格,参了军后,一直严守规训的他连找军妓鬼混这件事不论在婚前婚后都是不被容许的,否则会被视为耻辱。 他知道,自己其实不爱克莱拉,只是他的叔叔牵线搭桥他才会和克莱拉选择联姻。 去年7月,他坐上了从意大利美丽海滨上行驶而过的军列闷罐车,在开往苏联斯大林格勒的路上时,他曾写过一封信邮寄给她。 那时战友和他打赌,最终谁能活下来,赌注是一箱水。 几个月后的冬季,他曾犯了错误,进了惩戒营,以为复衔无望某一天将要死在战线上的他,得知了婚约被取消,她嫁与他人的消息。 他觉得松了口气,因为一场无爱的婚姻对他来说终究是束缚。 其实,在后来选择成为逃兵的那一刻,与克莱拉的一切就注定告吹。 …… 维茨兰此刻出现的生理反应让他感到羞愧,不敢再面对波莉娜,她却还傻乎乎地让自己帮忙洗澡,更不知道他的内心可以有多龌龊…… 维茨兰极力克制下体那种即将要火山爆发的感觉,更怕被波莉娜看见,一张脸憋得通红。 他拿起角落的小板凳,搬到浴缸旁坐下,不敢再去看她。 ———小剧场——— 作者猥琐奸笑中:“嘿嘿嘿嘿嘿,你俩的肉还会远吗?” 维茨兰:“我现在就想吃肉!” 作者:“能不能对我女鹅矜持点?” 维茨兰:“你干嘛,哎哟~” 波莉娜:“滚,小黑子,漏出只因脚了。” 融化冰雪|Ch.09自渎(微H) 波莉娜已经开始美美哼着歌,享受起现下通体浸泡在温水里的愉悦时光。 她整个身子都泡在水中,只露出头,伸出还能用的右手,将头发彻底打湿,也早已将维茨兰究竟能不能看到自己身体的事情彻底抛诸脑后。 半晌后,觉得泡得差不多的波莉娜开口道:“汉斯,帮我拿一下香波。” “哦好。” 在一旁的维茨兰一个激灵,像个愣头青一样连忙答道,双目死死盯着墙壁的白瓷砖,随后伸手拿起一旁的香波,目不斜视地起身,将瓶子放到波莉娜右手边的浴缸边沿。 “谢谢。” 波莉娜动作笨拙地挤出香波,有些着急,用一只手胡乱涂抹在身体和头发上。 起泡后,她打算开始清洗头发了,不过光用手扑腾水,一点点浇在头发上似乎永远都洗不净上面残留的泡沫。 “汉斯,你帮我拿水瓢浇一下头发好吗,不然我洗不干净。” “……”维茨兰未作言语,找到水瓢,而后闭眼盲舀水,冲着波莉娜的一颗脑袋胡乱浇了起来。 “咳咳…你在干什么!汉斯,我要被你的水呛死了。” “抱…抱歉……”维茨兰睁开眼,结果再次看到了波莉娜赤裸的身子,他差点喷出鼻血,连忙挪开头。 “看就看吧!反正也没什么大不了,速战速决。”波莉娜心一横,想着这样欲盖弥彰的也没什么用,赶紧洗完拉倒,自信地点了点头鼓足勇气说道。 “……”维茨兰没敢回话,尽量不再去看波莉娜。 他将清水一点点浇到波莉娜的秀发上,伸出手揉搓,替她仔细清洗着。 终于,结束了这一切时,他感觉自己快要憋到爆炸了。 “好了,波莉娜。”维茨兰摸了摸发烫的耳根。 “扶我出来吧,麻烦你了。”波莉娜有些不好意思地羞涩道,未察觉这一切的她,感觉自己刚刚已经强行“奸污”了可怜的维茨兰。 维茨兰起身,两只手臂伸向波莉娜的腋窝处,极力避开那团柔软的酥胸,将她慢慢提了出来…… 他能感受到波莉娜的身子和酥胸隔着他的薄背心,紧贴着他的胸膛,他又起反应了,鼓鼓囊囊的小山包也快藏不住了,直挺挺立在波莉娜的双腿间,摩擦着她的私密处。 “咦?什么东西?这么硬?”波莉娜疑惑道。 她脑子一抽,伸出一只手好奇地戳了戳,而后低下头瞧见维茨兰裤裆处支棱起的小山包一动,性感地闷哼了一声……. 反应过来是什么后,她的手像被烫到了一样立马弹开。 “我…我不是故意的!” “……”维茨兰未答话,拿起一旁的浴袍草草披在了波莉娜的身上,遮挡了个严实,他依旧不敢正视她,眼神躲躲闪闪。 扶着波莉娜回到她的房间后,一直缄默着的维茨兰将门关上,再次落荒而逃地离开了。 …… 夜里,两人都各自睡下了。 波莉娜在睡梦中听见了一阵奇怪的响动,她幽幽转醒。 似乎是从隔壁房间传来的,像是维茨兰痛苦地闷喘声。 她怕发生了什么事情,连忙爬起身,踉踉跄跄地过去找维茨兰。 走到维茨兰的房间门口后,却忘记敲门,待她急切地推开门,拄拐进入屋中开口询问道: “汉斯,你没事吧?又病了吗?” 屋内昏黄,煤油灯亮着,她扫了眼床上,却有种差点被雷劈中的感觉…… 维茨兰此刻正浑身光裸仰躺在床上低吟着,喊着波莉娜的名字。 见他肌肉虬结,一张俊脸通红,轻启性感薄唇吞咽口水时喉结滚动,一手扶着下身巨大的深粉红色肉棒不断撸动着。 随着一股浓精射出,波莉娜开门后的询问声直接打断了正自渎的他…… 原本在享受射精后的快感余韵,处于神志迷离状态中的维茨兰被她的闯入吓到立马清醒。 “你…你在干什么?”波莉娜问完便后悔了,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 维茨兰连忙用干净的帕子擦掉棒身和掌心上的白色精液,找到一旁的内裤和衣物草草套上。 “对…对不起,打扰了……” 波莉娜经此一事,不知以后该如何与维茨兰共处一室了,她想要逃离,便打算拄拐离开维茨兰的卧房。 “波莉娜…我……” 他立马翻身下床,走到波莉娜的面前想要解释,便一把拉住了她,没注意到自己用刚刚抚慰过棒身和射满了精液的手拉住了她的右臂。 波莉娜被吓到立马甩开维茨兰,这次轮到她跌跌撞撞地落荒而逃。 随着门被波莉娜猛地关上,站在门前的维茨兰懊悔不已…… 竟然被她撞见了这一幕,他知道,在自慰时喊着她的名字,这点根本无法解释。 …… 回到房间后,波莉娜一瘸一拐走到床前,缓缓躺下。 她开始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忆起刚刚那一幕,她猛地晃了晃脑袋,想将那幕的情景给忘记。 糟糕,她怎么忽然来反应了,下身好像湿了,她觉得好羞耻…… 波莉娜开始双颊绯红,浑身燥热。 她死死咬紧唇瓣,不敢发出声音,却又寂寞难耐地将右手缓缓伸向身下的花穴口,轻揉慢捻抚慰着自己,开始了十九年来生涯中的初次自渎…… 她代入了维茨兰那张英俊的脸,没忍住吟叫出了声,而后猛地清醒,惊觉这样不对时,她强忍着花穴蜜液汩汩流淌的痒意,将手挪开。 直至后半夜,她才睡着。 她不知道的是,维茨兰正内心难安,备受煎熬。 在他隐约听到隔壁传来波莉娜的轻吟声时,更是辗转反侧到彻夜未眠。 …… ———小剧场——— 波莉娜:“跪求心理阴影面积。” 作者:“你不是也享受到一场视觉盛宴了吗?” 波莉娜:“我不是!我没有!” 维茨兰:“老婆……” 波莉娜:“要是长针眼了都怪你。” 维茨兰:“我都听到了,你回到房间后的呻吟声,干什么也不言而喻了吧?” 波莉娜:“你…你不要戳穿我好吗!我不要面子的吗呜呜呜……” 维茨兰:“好的~让我贴贴我就保证不戳穿你。” 波莉娜:“给我爬。” 融化冰雪|Ch.10小醉鬼(微H) 经上次一事,两人就这样僵持了几来天。 不过,维茨兰依旧每日照常叫波莉娜起来吃早饭、午饭、晚饭,剩下的时间,两人都尽量相互避开。 今天,波莉娜一觉睡到中午还未起。 他一如往日去敲了波莉娜的房门,轻声说道:“波莉娜,起来了吗?午饭准备好了。” …… 这次波莉娜连敷衍应声了事都没有了,维茨兰倍感失落,他想跟波莉娜恢复以往的相处模式。 可惜,这大概是他自己一厢情愿的痴人说梦,怎么可能呢?能给他好脸色就不错了。 维茨兰有些不死心,再次叩了三下门。 过了半晌,才传来波莉娜鼻音略显浓重的嗓音,她迷迷糊糊回道:“这就来。” 他不免松了口气,看样子是刚睡醒,她还没有到不愿理他的地步。 维茨兰转身,离开波莉娜的房间门口,他走去厨房端餐上桌。 今天中午的主食是意面,他的厨艺虽算不上多么好,不过也能勉强入口。 毕竟他从前可没怎么做过饭,随便热个汤和罐头就已经到达厨艺的顶峰了。 昨晚翻到了个餐谱打算现学现卖,便提前准备好原材料顺利做了出来。 只是少了点东西,黄油和牛绞肉不够了。 这里的存粮虽足以让人活个几年,但几乎都是些便于储藏的食物。 他能明显感觉到日子久了波莉娜也不愿吃这些干巴巴的面包、土豆、饼干还有单调的清汤,他感到有些头疼,还是得换些花样才行。 维茨兰将餐摆到桌上后,拿餐罩盖好。 维茨兰觉得波莉娜应该不是很想见到他。 为了避免让波莉娜感到尴尬,他选择默默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好好待着,不再去打扰她…… 他听到波莉娜从房内开门,拄拐缓缓走出的声音。 直到她用完餐,端着餐盘放到水槽里再回房后,维茨兰才选择出屋去厨房洗碗盘子。 …… 傍晚,维茨兰窝在卧室内看书,他看了眼墙上的挂钟,知道时间到了,便打算起身出去准备晚饭。 结果刚一出卧室,就听见储藏室里一阵“乒乒乓乓”的声响传来。 他快步走过去查看,一开门,便见到波莉娜跌坐在地上,把拐杖扔在一旁,捧着个杜松子酒瓶张嘴咕咚咕咚灌进肚里。 维茨兰连忙走到波莉娜面前,蹲下身一把夺过酒瓶,蹙眉训斥道:“你的伤还没完全好,不能喝酒的知不知道?不然不利于恢复。” “酒?我要喝饮料!馋死…我了,再说我都…恢复得很好了,嗝~” 维茨兰见她把自己灌得醉醺醺,摇头晃脑地回话,末了还打了个酒嗝,想要将维茨兰手里的酒瓶给抢回去。 维茨兰迅速挪开手,躲避她的争抢,无奈摇头,这小醉鬼脑子多少有点缺根筋。 他柔声哄道:“我给你找饮料,好不好?” “好…好好~”波莉娜迷迷糊糊听着维茨兰的话,开心得像小鸡啄米一般直点头。 维茨兰叹了口气,见她答应,便连忙起身将杜松子酒抬手放到架子上层最高处,以免她又拿去开始瞎灌起来。 只能看看他的前任长官有没有在这藏过几箱芬达苹果汁汽水,用来给波莉娜“救急”了…… 可惜是没有,只能用水糊弄一下她了。 维茨兰倒了杯水回去,凑到波莉娜的嘴边,亲自喂着她喝下。 “噗!呸…呸,一点味道…也没有!” 波莉娜一脸嫌弃地皱眉,一口将水喷了出去…… 可怜的维茨兰被波莉娜喷得满脸都是水,头发也被弄湿了,水珠不断滴落,衣服领口和前胸处也没有幸免于难。 他无奈地抹了把脸,紧接着见到波莉娜晕乎乎地伸出右手,探进她的衣服口袋处,从中掏出了封皱皱巴巴的信,展开后详观了起来…… 只见她轻启红唇缓缓念道—— “我亲爱的…克莱拉…相隔两千公里的距离让我们……” “……”维茨兰不知道她怎地翻找到了他和克莱拉曾经来往的书信,掏出后还一边没心没肺地读了出来。 他感到有些难堪,一把将信夺过,质问道:“你怎么会有这封信?” 波莉娜浑身萦绕着杜松子酒的酒气,眯着眼回忆了半晌,过后才想了起来…… 只见她蹙眉回道:“啊?就放在…客厅桌上了啊…这人是谁?你的心…上人?哦,头一次…见你这么肉麻的……” 维茨兰一时间有些气恼,但他也不知有什么可气的,毕竟之前一直留存在自己手中的信被他随手放在了那里,不该怪被她发现后拿了去。 波莉娜不再理他,低下头又从兜里掏出一封信,紧接着道:“哦…还有一封,嘿嘿……” “嗝…亲爱的,汉斯……抱歉,我们的婚约被…取消了,就在今天,我已经嫁人了……克莱拉。这么言简…意赅啊?” “……”维茨兰无奈,打算将这封信也夺回来。 波莉娜仰头看了他一眼后不屑地哼了声,将手闪开,一脸挑衅地将信肆意揉成一团,扔在了地上。 “波莉娜!”维茨兰第一次这样朝她扬声吼道。 “你…竟然凶我!小气!看都不让看,呜…呜呜……”她凶巴巴地予以反击,话落,却又开始委屈地啜泣了起来。 “抱…抱歉,我刚才不是故意吼你的。”维茨兰有些不知所措,心跳猛然漏了半拍…… 他慌乱地抬手,抚上波莉娜那张瑰丽无比的面颊,用拇指擦去她颊上晶莹的泪珠。 “为什么,汉斯……” “怎么了?”维茨兰不明所以。 “你…喜欢她,却喊着我的名字…干那个…不可描述的事情…哼…渣男……”波莉娜伤心地撇开脸,用手一下子拍开了维茨兰的臂膀,委屈巴巴地说道。 “你误会了。”维茨兰哑然失笑,心脏再度猛然紧缩,觉得此刻的自己既甜蜜又酸涩,胸腔内一颗心脏正扑通扑通跳动着。 他知道,自己已经喜欢上了她,无可救药。 “可你说了…你爱她!” “傻姑娘,那是为了不让我的叔叔和她的父母起疑,跟她例行公事来往书信罢了,她早已有了心上人,我也并不爱她……”维茨兰柔声解释道。 “哼,我…我才不信呢……”波莉娜乘胜追击道。 “波莉娜。” “干什么?” “我喜欢你。” 维茨兰认真地看向波莉娜那双清澈明亮的漂亮眸子,直接表明了心意,语气坚定地直言道。 “你…你……” 维茨兰不再给她反驳的机会,捧住她的下巴,直接以吻封缄,堵住了她带着杜松子酒气的柔软红唇。 波莉娜瞪大了双眼,大脑有些宕机,没转过弯来,任由维茨兰为非作歹地咬着她的唇瓣反复“摧残”着。 “唔……” 波莉娜被吻到快喘不过气了,她紧闭双眼,一张小脸十分痛苦的模样,不断闷哼着表示抗议。 她的左手完全使不出力气,只能拿出右手使出“杀手锏”,结果像挠痒痒似的不断抓挠着维茨兰的胸膛。 终于,维茨兰放过了快要被他吻到晕厥过去的波莉娜…… 波莉娜气喘吁吁地大口大口吸着空气,这才喘过气来,醉酒后的头晕感并没有消散,反而让她更加飘飘然、软绵绵了。 随后,她主动回以维茨兰一个蜻蜓点水的吻,像个小色鬼一样伸出手,好奇地摸向了维茨兰身下的裤裆。 果不其然,他硬了,粗喘着气。 “汉斯…我湿了,怎么办……”波莉娜双眼迷离地痛苦蹙眉道。 天知道维茨兰听到这句话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欲望,他想立马将诱人的波莉娜压在自己的身下…… 可是他还是忍住了,将波莉娜的右手挪开,嗓音沙哑道:“你的腿和胳膊还没好呢……” 波莉娜撅起嘴,有些不高兴地娇嗔:“已经好了!你看!” 她轻轻抬起左臂,原本打着的绷带已经拆掉了,她又试图动了下左腿,腿伤也恢复得很好,只是不能大幅度动作和提重物而已。 维茨兰无奈叹气:“你醉了,我怕你会后悔,波莉娜,如果你能接受这样的我的话……现在的我一无所有,或许根本无法给你更好的生活……” 波莉娜不理会他,因为在这个时代的她也一无所有,根本不在乎这些。 她心里暗暗道,看看,他们多般配啊。 她笨拙地将上衣慢慢褪去,裤子脱到一半又脱不动了,她也懒得折腾了…… “你摸摸……” 她神志迷离地抓起维茨兰布满手茧的宽厚大掌,放到自己的一团丰乳前,而后又将其放进自己的蕾丝边白色内裤里,整个身子都靠在维茨兰的身上,头倚在他的脖颈处。 维茨兰伸手一探,花穴的触感很绵软,发现她已经湿透了,随后立马抽出手。 “求求你…汉斯…我好难受…我要你…我不会后悔的……” 波莉娜边说边用自己的脑袋蹭着维茨兰的颈窝,搞得他心痒难耐,下面的分身也有些胀痛。 终于,维茨兰不再选择压抑自己内心的真实欲望,而是陷入了波莉娜引诱他进入的欲海,共沉沦。 他站起身,将波莉娜横抱在怀中,走进了昏黄的卧室…… ———题外话——— 嘻嘻,下章吃you~ 融化冰雪|Ch.11禁果(初夜H) 维茨兰将波莉娜轻放到床榻上。 俯身轻吻着她的同时,波莉娜回以他一个绵长的吻,随后傻傻笑了笑。 维茨兰将她身下的内裤扒掉,露出了毛发稀疏的光洁粉嫩的阴阜。 他有些如痴如醉地沉着嗓说道:“我的傻姑娘……波莉娜,请记住这个属于我们的夜晚。” 维茨兰起身,将自己身上的衣物全部脱了个精光…… 他赤裸着矫健的身躯,欲火难耐地重新俯身覆向了躺在床上的波莉娜。 他轻轻分开了波莉娜白皙修长的双腿,扶着早已硬得发胀的粗长肉棒对准了她粉嫩湿滑的花穴口。 没有经验的他在龟头甫一进去洞口时便被卡住了,寸步难行…… 波莉娜满脸痛楚,酒此刻也醒了不少,直娇喘喊着痛。 维茨兰也不好受,他的龟头快要被她狭窄的小穴给夹坏了。 他满心爱怜地哄着因巨物侵入而感到疼痛正啜泣着的波莉娜…… 无奈之下,只得连忙退了出来。 他开始将头埋进波莉娜腿间,张开薄唇,伸出舌头,有些生疏地舔弄起波莉娜粉嫩的花穴。 不过,一回生二回熟,他很快便掌握了技巧。 维茨兰津津有味地品尝着…… 这种滋味简直好极了,有点咸咸的,又带点奶味。 他感到意犹未尽,用嘴不断咂巴着波莉娜的阴唇,吸吮着嫩穴里不断流出来的蜜水,发出咂咂的暧昧声响。 波莉娜面色潮红,喘叫连连,被他湿滑的舌头顶弄与唇瓣的吮吸给送上了高潮。 “啊!我…不…不行了,我要尿…尿了,好难受,你走开……” 她的蜜液不断流淌着,忽然喷出了一股透明水液,弄得维茨兰下巴和满脸都是。 她随即没了力气,整个身子都瘫软在床上…… “没用的傻姑娘,这就没力气了。” 他觉得时机到了,有些不舍地将嘴巴从累得气喘吁吁的波莉娜的嫩穴前挪开,顺势扶着肿胀的肉棒再度凑到波莉娜的嫩穴前,滑擦着波莉娜阴唇上残留的蜜液…… 惹得她快受不住这种在狭道口欲进不进的折磨了,便不断向维茨兰求饶着。 维茨兰将棒身沾上蜜液后,再次对准湿热软滑的洞口。 这次龟头甫一进去顺畅了许多,只是波莉娜依旧满脸痛楚地喊着痛。 维茨兰也被夹得有些生疼,他再次感到了狭窄洞口处的阻隔,不过这次他不再等波莉娜作出反应,直接一鼓作气连根插了进去…… “呃啊…哈…求你,轻…轻些,汉斯……” 连根没入湿滑柔软的狭道里的爽快总是大于被夹的痛楚。 维茨兰倒吸一口凉气,不断爱抚着娇声求饶的她。 他满眼爱意地看向波莉娜,嗯了一声,轻声哄道。 而后,在狭窄深长的幽径里开始缓缓抽插了起来。 波莉娜被这样一根巨物侵入,破身的痛苦并未减轻。 穴道口被粗大的棒身杵得快要撕裂一样的肿痛。 维茨兰低头一看,那里被撑到一种近乎透明的可怜的白。 她单手抵在维茨兰宽广的胸膛前,有些抗拒…… 他不容分说地抓起了波莉娜不断作乱的手,轻吻了一下后,直接将其摁在床上,不再容她的手乱动。 “波莉娜…波莉娜……” 维茨兰轻声唤起波莉娜的名字,下身抽插的同时,大掌松开了波莉娜的手腕,转而抓住了她一团丰腴的雪乳。 随后,他俯身叼住波莉娜挺立的粉色乳头,大口吮吸着肥美的乳肉。 维茨兰身下的动作愈发凶猛,胯下大幅摇摆,胡乱撞击了起来,波莉娜的轻吟声随着他的动作也变得断断续续的…… “啊…啊!汉…汉斯…慢…慢点!轻…轻一…点……” 维茨兰随即慢了下来,缓缓在波莉娜的花穴里抽插。 只不过,动作虽缓,却一下比一下都要更重。 两颗硕大卵蛋随着每次进攻,都在不停地撞击着可怜的波莉娜雪白丰腴的臀瓣处,那地方肉眼可见的红了一大片。 随着维茨兰身下的一个顶弄,直接戳到了波莉娜的敏感点,她的花穴再次涌出一大股蜜液,不断浇灌着他红肿粗大的孽根。 他顶入进了她花穴内的最深处,龟头不断挤入到她的胞宫口,她眼前一黑,差点被埋进体内的巨物给顶晕过去…… 每一次抽出和撞击时,都会翻出一股白沫。 她开始浑身抽搐,不断颤声轻喘着…… 痛楚与快感交织,波莉娜迎来了新一轮的高潮…… 随着她穴内不断紧缩,他差点被夹射,沉沉闷哼了一声后,强行憋住了射意。 过了片刻后,维茨兰再也忍受不住自己的孽根被不断夹缩着的花穴吮吸…… 他精关大开,沉醉地闭上了眼,在波莉娜的体内射出了一股浓精。 波莉娜正又痛又爽地哭叫着,被维茨兰的精液浇灌后,她随即在床上昏死了过去…… 他们浑身赤裸着,享受到了初次交合的痛与快乐。 …… 正享受着高潮余韵的维茨兰粗喘着气,将头埋在了波莉娜纤长脖颈的颈窝处,巨棒却迟迟不愿退出来。 随后他反应过来了什么,猛地睁眼,觉得现下显然不是让波莉娜怀上身孕的好时机。 怕她在这个时候意外怀孕,跟着未安定下来的自己一起受罪,他有些不舍地将有些疲软的肉棒连根拔出。 她红肿的穴口也随着他肉棒的退出时翕张着,吐出了不少白色精液和她分泌的蜜液,里面掺杂着些血丝…… 是她的处子血。 被他疼惜过后的波莉娜身子发了不少汗,白皙柔嫩的肌肤下都透着股绯红色。 他找到张干净的帕子,轻轻擦拭着波莉娜的身体与布满了精液和处子血的红肿小穴。 事毕后,维茨兰翻身躺在波莉娜的身旁,将被子掖好,怕她在夜里着了凉。 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刻,他心满意足地拥着已经昏睡过去的波莉娜入怀。 二人就这样在这个夜里初尝了禁果,美好青春的肉体难舍难分地相互紧贴着,进入了梦乡…… ———小剧场——— 作者:“憋到我一滴都不剩了,今天就到这吧。” 维茨兰:“下次肉什么时候上?” 作者:“憋催,下下章吧!看我对你好不好。” 维茨兰:“哦,你真是个好麻麻。” 作者:“你只是我捡来的鹅子,憋自作多情。我乖女鹅睡下了,你赶紧去陪她睡吧。” 波莉娜:“累瘫了,美梦中,勿扰。” 融化冰雪|Ch.12娜娜与H?nschen 清早,维茨兰醒了。 他一睁开眼,胳膊感到有些发麻,想挪动后发觉波莉娜还赤身裸体地躺在他的怀里,正枕着他的胳膊甜甜睡着。 维茨兰爱怜地轻吻着波莉娜的额头与眉眼,怕惊扰她的美梦,只得缓缓抽出手臂。 波莉娜嘤咛了一声,不安分地在维茨兰的怀里乱拱着,结果维茨兰身下那本在晨勃的巨物又开始胀痛了起来,他用手捂住身下直直挺立在波莉娜腿间的什物,将身子挪开。 “唔……” 波莉娜醒了,揉了揉眼,左胳膊和腿又动弹不得了,下面那儿也肿痛得很,她隐约忆起了昨晚发生的事情,醉酒并不能让她彻底断片,羞红了脸的她不敢正眼瞧他,觉得自己那样丢人得很。 “醒了?”维茨兰直立起身,靠坐在床头,将波莉娜搂抱在怀里。 “嗯……”她刚醒来,睡得有点懵圈,就这样亲昵地靠在他的胸膛前。 “我是不是该叫你波莉卡…或是波莉雅?听说在俄国,这是波莉娜名字的昵称。” “还是叫我娜娜吧。”波莉娜摆了摆头答道。 “Nana?” “我妈妈是中国人,她喜欢这么叫我,我爸爸也随着她这么叫了。” “好,Nana?很可爱的昵称。” “你呢?H?nschen?” “小汉斯?哈哈哈算了吧……我已经长大了,只有家里的宠物或者小屁孩才会被这么称呼,叫我汉斯就可以。” “我不,你就是我的宠物!H?nschen H?nschen H?nschen。” 波莉娜不服气,有些来劲了,就这么不停地唤着他“小汉斯”。 “好好好……” 维茨兰忍俊不禁,他灰绿色的眸子深情得好似要溢出一汪水,就这样看着她,波莉娜唰的一下红了脸,这次轮到她羞窘不已,躲躲闪闪了。 他笑着低头亲了下波莉娜的脸颊,又拉起波莉娜的手吻着,深金色发丝垂落到了她的手背上,像挠痒痒一样,搞得波莉娜的心房也直发痒,她咯咯直乐,傻笑着,连忙抽出了手。 …… “娜娜,如果可以的话,之后我们回到德国就结婚吧。” “不去德国!” “为什么?” “你…你不是逃兵吗……” “……你是想让我一直待在苏联吗?还是说去中国。” “我们暂时待在…苏联吧,再者说,你们不是不允许跟外籍女子结婚吗?” “好……”维茨兰沉默了半晌,应了波莉娜的话。 波莉娜觉得,她之后或许还会回到现代,便有些心虚。 虽说德意志第三帝国在45年会战败,他或许有机会回去可以避免国防军宪兵的抓捕和军事法庭的审判,但这恐怕也不是易事,再者她也不知怎么将这一消息说出口。 就算如此,她也不可能跟他回到现在的德国去找死…… 除了留德学生季老先生这样人物的存在以外,其他务工人员或跟当地人结了婚的中国人几乎都被遣走了,运气差的被抓进了集中营里,她一个黄种人和斯拉夫人的混血,在这个时代里更是被他们视为“劣等民族”和迫害的对象,去了那不可能有什么好果子吃,她才不想当什么“黄皮肥皂”。 她也不想跟他回到45年之后因战败被分裂的德国,因为那里不属于她,不是她的家。 想必,他也不会永远待在这里,每日躲躲藏藏,这样…恐怕注定难以善终。 纵使他消极应战,逃离了战场,皮囊之下的灵魂与那些犯下烧杀抢掠腌臜罪行的德军不同,可谁人又能知晓?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又如何呢,她的同胞会放过他吗?作为布尔什维克的他们会放过有着血海深仇的德国佬吗? 未必,死罪或许可免,在WH服役身为少尉的他,也许比在SS加入了纳粹党与进行了犯罪活动的那些人结局能好些,但至少也得进劳改营褪层皮才行。 可他呢,他会心甘情愿吗? 波莉娜觉得自己有些自私。 她还没想过结婚的事情,因为觉得这本身是实现不了的,而且她在这个时代可是个彻头彻尾的“黑户”,根本没可能。 除非…… 除非他们都生在未来。 “娜娜,我去放水,给你清理一下身体……” 维茨兰打断了波莉娜的思考。 “好~” 波莉娜不再去想这些烦心事,搂住维茨兰的脖子,亲了一口他的喉结,他闷哼了一声,耳根红了。 “呃…别闹,再这样我就忍不住了……你这么累也不想大清早地开一顿荤吧?” 波莉娜闻言,立马撒开了手,不敢再调戏他,怕惹了火又灭不了,自己折腾个半死不好收场。 …… 晌午。 用完了中饭,波莉娜已经回到自己的卧室,头发却还未干。 维茨兰进屋,给她换上了干净的睡袍,而后带领她坐到了复古老旧的梳妆台镜子前,他站在她的身后,拿起毛巾擦拭着她头发上的水珠。擦好后,他直接将毛巾扔在了波莉娜像小狗一样毛茸茸的可爱的脑袋上。 “你干嘛?” 她有些不爽地将毛巾扒掉,发现头发起了些静电,原本柔顺的发丝现下炸起了毛,她直接将毛巾扔在了维茨兰的怀里。 “逗你玩。” 维茨兰笑着说,而后又胡乱揉了揉她的脑袋。 “生气了!”波莉娜气呼呼道。 “哦,抱歉。” 维茨兰像逗小猫小狗一样,笑着俯身抱住波莉娜,随后蜻蜓点水般吻了一口波莉娜的粉颊,安抚着炸毛的她。 “哼,走开!” 波莉娜故作嫌弃地用手抹了抹维茨兰残留在她脸上的口水。 “嫌弃我?我好伤心,你这个下了床就翻脸不认人的坏女人。” “……” 波莉娜内心吐槽,也不知道维茨兰抽什么风,演起受了情伤的“小奶狗”,跟他那张脸和在床上的身段完全不符的好吗! “娜娜,发什么呆呢?” 维茨兰将下巴枕在波莉娜的颈窝,说话时气息喷薄而出在她的耳蜗处,她痒得厉害,一个不小心又被他给逗笑了。 “哦,没什么,小汉斯!” “好啊,算你狠……” “对了娜娜,你的中文名字怎么写?我想学一下。” “好,你去找来纸笔。” 维茨兰点头,离开卧室,过了会儿才回来。 他将找到的钢笔直接塞到了波莉娜尚能写字的右手里,信纸直接铺展开到梳妆台上。 “好了娜娜,可以教我了。” “你看,这么写,我先示范一遍……” 波莉娜提笔,虽好一阵子没写字有些生疏了,但还是行云流水地连笔写出了自己的名字。 “你们的文字真美。” “过来,我一笔一画教你,之后我也每日教你学俄语和中文吧。” “好,我的娜娜可真棒。” 维茨兰又偷了个香吻,将波莉娜从座椅上抱了起来,他自己坐了下去,将她搂到怀里坐到他的腿上。 “你干嘛?就不能再找个凳子吗?” “我不管,这样比较方便。” “切~” 波莉娜抓起维茨兰的手放到桌上,命令他手心朝上,随后用食指在他的掌心一笔一画地写着字。 “猜猜我写的什么?” “H?nschen……” “这么好猜的?” “当然。” “那你写一个我名字呢?” 维茨兰点头,拿起钢笔在纸面上开始照猫画虎地模仿起波莉娜刚才写的“娜娜”…… 果不其然,写出来的字像“鬼画符”一样。 “太难了……” “给我慢慢写,好好地练!写不好之后会惩罚你,哼~” “什么惩罚?” “到时候再说!” “好吧,除了每日不能进你被窝的要求以外。” 维茨兰又开始故意咬起了波莉娜的耳朵,耍赖道。 “你…你干什么啊!痒死了,别打岔。” 波莉娜一哆嗦,将头撇开,却发现身下维茨兰那根棒子隔着衣物直直戳在了她的屁股上…… ———题外话——— 嘻嘻,下章继续恰you~ 写完这章恋爱脑差点长出来了,赶紧去清醒一下。 融化冰雪|Ch.13EsistLiebe.(H) “娜娜……” 维茨兰身下的棒子翘得很高,弄得波莉娜有些不舒服又浑身燥热,他搂住了波莉娜的腰,将手探进了她的睡袍里,揉捏着她饱满的酥胸,不停狎玩着。 “在中国,你这叫做白日宣淫,算了,说了你也不懂!别打岔,给我好好学怎么写汉字……” 波莉娜拍开了他的手,身下却很诚实地被他的挑逗给弄湿了…… 维茨兰撩起了波莉娜睡袍的下摆,将手指探到她的花穴前一摸,坏笑出了声,波莉娜见状有些气急败坏地胡乱扭动着身子挣扎了起来。 “娜娜,别乱动……” 维茨兰将手指沾上蜜液,缓缓插进了波莉娜的狭窄小穴里,而后开始有节奏地抽插了起来,随着第二根手指的加入,她没忍住喘叫了声,随后有些羞窘地闭上了嘴…… “我喜欢听,娜娜,再叫一声好不好?” “走开…我…我不!” “嗯?确定吗……” 维茨兰将头枕在她的颈窝,一手抽插着花穴,一手揉捏着酥胸,手下的力道忽地加重了起来,抽插的速度频率越来越快,波莉娜紧蹙眉,深喘着气,娇艳欲滴的面庞染上绯红,身下的水流得越来越多了。 “啊~啊…我…我受不了了!快把手拿出去!” 波莉娜没忍住淫叫出了声,声音又似痛苦又似爽快,她紧紧攥住维茨兰揉捏着她乳儿的大掌。 终于,维茨兰放过了被他揉得红肿的酥胸,回握住她的手,手下抽插的动作却依旧没停。 他又加入了第三根手指,她的小穴本就没经历过几次性事,被他的手指撑开后依旧有些生涩和肿痛…… 随着三根手指连续的快速抽插,她泄了身,大口大口喘着气,整个身子都瘫软在了身后的维茨兰的怀里…… 维茨兰将手抽出,带出了一股透明的水液,滴落在他的裤腿上与身下的凳子上。 他将手指凑到了波莉娜粉红娇嫩的唇前,引诱着波莉娜,塞进了她的嘴巴里不断搅动着她的舌头,波莉娜呜咽挣扎,气呼呼地吐出了他的手指。 维茨兰笑了笑,像个变态一样又将手指放进自己的嘴里舔了起来,细细品尝了一番…… 波莉娜羞红了脸,嗔道:“变态!” “变态?好吧,娜娜说什么就是什么。” 维茨兰一把抱住波莉娜,他站起身将她提了起来背对着自己,紧紧搂抱在怀中,让她白嫩的脚踩在自己的脚背上。 精虫上脑的他只想跟波莉娜没日没夜地做爱,想肏哭她。 他一手将裤子解开后掉落在了地上,又扒掉波莉娜身上碍事的睡袍,裸露出她的曼妙胴体,他掏出了早已肿胀的肉棒,开始将龟头凑到狭小的洞口前,沾上蜜液后,慢慢顺着花穴内的不断收缩与吮吸给挤了进去,龟头被小穴包裹吸吮的感觉很舒爽…… 维茨兰直接全根没入,粗喘着气,身下开始抽动了起来,波莉娜只得瘫软无力地背靠在他的身上…… “啊!啊~我…我没力气了!” “抱着你,我来动就行。” 随着他一个用力地顶弄,波莉娜颤声娇喘求饶着,她被这一个顶弄踮起了脚尖,弓着腰哆嗦着,从幽径里吐出一大股水液,还未被彻底肏开的狭窄小穴死死咬住了维茨兰粗长的茎身…… “嘶…放松些…我的娜娜,别夹这么紧……” “你…你轻点!呜呜…你那里…太…太大了…好胀…我受不住了……” 波莉娜委屈地啜泣着,原本想肏哭她的维茨兰现下也舍不得了,低头吻着波莉娜的面颊,擦掉她颊上的泪珠,身下动作也变得轻柔了起来。 他缓缓抽插着,一边说着让她羞涩不已的骚气情话哄着。 “我的娜娜…小穴夹得这么紧,是想夹断吗?小心下半生的‘性福’没有了。” “你好…色…色情哦,别说了……”波莉娜有些害臊,恨不得捂上他的嘴。 “那我说些什么?” “别……汉斯…我好累,不想站着了……”波莉娜打岔道。 “好。” 维茨兰将孽根拔出,棒身沾上了黏液,随着拔出后龟头前端拉扯成一根细细的银丝,此刻还连在波莉娜红肿的花穴口…… 他将波莉娜翻过身正对着自己,而后坐到了椅子上,让她跨坐到自己的大腿上,又将肉棒重新对准红肿狭小的洞口,插入进她的嫩穴里…… 波莉娜手抵在他的胸口,头枕在他的肩上喘着气…… “傻姑娘,扭一扭,动一动。”维茨兰拍了拍波莉娜性感的雪臀。 “不…我好累……”波莉娜懒到一点也不想动了。 维茨兰低低笑着,有些恨铁不成钢,便开始挺身向上戳刺打着桩…… “啊~啊啊!慢…慢些!” 波莉娜被他的肉棒给捅得连话也说不全,断断续续地求饶着。 维茨兰动作再度慢了下来,突然坏心眼地重重在穴内碾磨一下后便不再动了,折磨得波莉娜开始胡乱扭动了起来。 “好…好难受……” “快些还是慢些?” “快…快些……” 维茨兰身下动作再度加快了起来,像打桩机一样不断挺进往上送着腰…… 波莉娜被入得神智不清,皱起一张小脸,淫叫声不断,她紧紧搂住维茨兰的脖子,喊着他的名字,结果维茨兰又忽地停了下来。 “你…干什么?唔,怎么又停了下来……” 她有些不耐地扭动起了腰,生涩地摆动着胯,将维茨兰那什物当成了按摩棒,慢慢找到了节奏感。 波莉娜被粗长的肉棒给捅到了最深处的胞宫口,她不断颤抖着身子…… “又…又要尿了…呃……” 她的穴内涌出大股水液,随之将自己玩到了高潮,一阵阵吮吸夹缩着肉棒。 维茨兰被这夹缩吮吸弄得闷哼粗喘着,像丢了魂儿一样,脑中一片空白,眼前闪过了道白光。 他被这小妖精给夹射了,迎来高潮的他差点见了上帝…… 他觉得,人生中所有最快活的事加在一起也莫过于此吧! 一大股精液断断续续地射进了她的体内,维茨兰起身将她抱坐到了梳妆台面上,他将孽根拔出,又不小心射在了她的肚皮和身上其他地方…… 随后,才彻底结束这场欢爱。 波莉娜的穴口缓缓流出了股白色精液,滴落到了梳妆台面上,她好奇地伸手沾上一些精液,送入口中轻舔着,随后蹙起眉,有些嫌弃地吐了吐舌头,停止了犯傻。 维茨兰见此情景又差点“重振旗鼓”,他捂住鼻子,再摊手一看,流鼻血了…… “怎么流鼻血了呢?上火了?” 波莉娜有些心疼地伸出手用拇指擦拭着他流着鼻血的地方。 维茨兰难以启齿地捂住了鼻子,摆了摆手,连忙离开卧室去洗手间清洗,只留波莉娜一个人在梳妆台上不明所以。 过了一会儿后,他回来了,看样子已经止住了鼻血。 …… “你把我身上弄脏了,给我擦干净……我困了,要睡一觉~” “好好好,还没到晚上呢,就困了?” “还不是被你弄的!哼,我要午睡。”波莉娜嗔怪道。 维茨兰将波莉娜从梳妆台上抱了下来,走回自己的房间,将她放在床上。 他拿帕子擦干净波莉娜身上残留的精液后,也进了被窝打算搂着波莉娜一起午睡,二人不免又闹腾了一番…… 原本“偃旗息鼓”的棒子又立了起来,他便开始对波莉娜上下其手,待被波莉娜训了一顿后,这才老实了下来。 到头来波莉娜睡着了,他却没睡着。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躺在身侧安歇的她…… Lieben oder m?gen? Es ist Liebe. 融化冰雪|Ch.14爱Люб雪Снег喜欢Нр 四月,苏联的冬季很漫长,现下还未结束。 今日下了小雪,气温却没以往那么冷,外面的冰雪也逐渐融化…… 恢复了两个多月的时间,如今的波莉娜已经可以正常走路,能跑能跳了。 波莉娜和维茨兰坐在了书桌前,她找出纸笔,开始教起维茨兰中文和俄语。 …… “Lieben。爱,люб。懂了吗?” “懂了。” “再念一遍。” “饿…饿诶,溜饿不……” “不是饿诶…是爱!люб是了哟不……来,跟我连着读。” 波莉娜抓起维茨兰的大掌,用力拍了一下他的掌心以作惩罚。 “呃…爱。了哟不,люб溜不。” 这次没那么烫嘴了,他倒是完整念了出来。 “值得夸奖!H?nschen……” 她笑了笑,欣慰地像摸宠物和所有物一样揉了揉维茨兰的头发。 “就这点奖励吗?”他指了指自己的唇。 波莉娜看到他讨价还价的模样没忍住翻了个小白眼,一口亲了上去…… “好了!” “我还要。”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给我好好学!” “好吧……” “你看,今天下雪了,我再教你个单词吧?” “好。” “Schnee。雪,снег。跟我念~” “嘘约?嘶…涅个?” “对,很棒。” “那,Ich mag dich怎么说?” “Ich。我,Я。” “喔…Ja…呀……” “是我,不是喔!Я说得不错,你把它当成德语里的‘Ja(是的)’念就好了。” “好。我,Ja。” “M?gen。喜欢,нрав。” “稀…饭?那啦夫,нрав……” “xi,三声,喜。huan,四声,欢。нрав说得还不错,你要是能用大舌音发‘р’会更正宗更完美,小舌音还是算了……” 波莉娜被逼无奈使出了43年还未诞生于世的中文“拼音大法”。 “洗…以,喜。喝屋…安,欢。喜欢。” “嗯,不错~du。你,ты。” “泥,得……” “你,是三声。ты,不要咬字发那么重。” “好的。” “中文连在一起是,我喜欢你。” “卧西…欢泥。” “不是卧喜欢泥,是我、喜、欢、你。” 波莉娜再次打了维茨兰的手掌心一下。 “我喜…欢…欢你。” 经过波莉娜的魔鬼调教,他的发音终于标准了些。 “嗯不错!由于语法不同,俄语应该这么说,Ты мне нравишься或者Ты нравишься мне,懂了吗?” “D…么涅…那啦V…是一…次Ja,Т...Ты…мне…н…ра…ви…шь…ся……” “还可以,不打你了,再熟悉熟悉。” “好的,娜娜老师。” 维茨兰替自己“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 他只会德、英、法三国语言。毕竟他的母语是德语,都是拉丁语系学起来会比较容易些,可中文和俄文便完全不一样了。他心里暗暗觉得应该更加努力才是,刚开始总是有些困难,争取以后能跟波莉娜自由切换语言流畅交谈才行。 “好了,再接再厉!今天就到这里吧!我累了。” 波莉娜伸了个懒腰。 今天娜娜老师的一对一小课堂终于结束了。 “娜娜你看,既然没什么事了,我们去床上歇着吧。” 维茨兰又偷偷凑上前亲吻起她的唇角…… “我拒绝!” 波莉娜炸毛了,闪开了脑袋。 维茨兰可没安什么好心,天天跟个色鬼投胎一样,一到床上躺着就不知不觉把她衣服扒光然后干起坏事来,精力旺盛到只有她累得不行了才能放过,搞得她近几日午觉也不敢睡了。 “我累了娜娜,你陪陪我,好不好?” “我不…我要出去玩雪……哦对啊!我们出去玩雪吧!今天下雪了。” “不会冷吗?” “气温都升高好多了,当然不冷。” “好。” …… 二人披上大衣出了屋,因为白日里的气温升高至零上几度,积雪看起来也没以往那么厚。 他们去到一旁荒废剧院的空旷平地前,维茨兰陪波莉娜赏起了雪。 “诶,你看那。” 波莉娜指向远处,她趁维茨兰一个不留神,想立马从地上抓起一团雪球,结果因为厚度和松软度不够所以被抓在手里的雪也是碎散的,让她有些无语,便直接扬起手里的雪花,挥洒向了维茨兰。 维茨兰倒也没急眼,轻笑了几声,直接一把抱住她,二人直直倒在地上。 他直接翻身将波莉娜压在了身下,疯狂亲吻着她的脸蛋子,挠起了痒痒,逗得她咯咯直笑。 “汉斯,还记得Schnee怎么说吗?” 波莉娜撇开头,制止住了维茨兰,突然抽查起他的功课。 “等等…让我想想。” “忘记了?” “想起来了。是雪,снег。” “值得表扬!好了,我要起来,地上有点冰。” “好。” …… 维茨兰将波莉娜扶起身,而后不要脸地邀宠道:“不能多给点奖励?” 波莉娜踮起脚尖,吻上维茨兰的唇后还伸出舌头舔舐了一口,而后立马抽身离开…… “好了。” “不够……” “那就好好表现!” 波莉娜有些气急败坏地将手伸进他的大衣内,狠掐着他的腰,结果硬邦邦地什么也掐不起来,手还很疼。 惹得维茨兰抓住了她的手道:“再掐,我就来反应了。” 波莉娜闻言,原本想立马抽出手,结果忽然想戏弄他一番,便又将手伸向他身下的裤裆摸了摸。 觉察到他的小山包鼓了起来,她又将手直接伸进了他的裤裆内一掏,来了招“猴子偷桃”,维茨兰一个激灵…… “嘶…娜娜,手太凉了,快拿出去……” “那就给我捂捂手嘛,好暖和哦,像热炉一样,好舒服。” 波莉娜胡乱摸着,像个小流氓一样调戏着“良家妇男”。 “娜娜,我好难受,你……” 他生生被波莉娜给摸硬了,现在只想从波莉娜身上得到慰藉…… “难受啊?” “嗯,难受……” 维茨兰闷出了汗,粗喘着气嗓音喑哑道。 “想…跟我上床吗?” “想,很想……” “哦,既然难受,那你就自己解决吧!嘿嘿~” 波莉娜直接抽出手,朝维茨兰做了个鬼脸后活蹦乱跳地快步逃走了。 现下,只剩维茨兰一人伫立在雪地里,独自在风中凌乱…… …… 回到室内,波莉娜怕被维茨兰抓去算账,直接跑回到卧室里,将门反锁上。 大概过了五分来钟,维茨兰赶回来了。 “娜娜,求求你,我好难受,你心疼心疼我。” 他敲了敲波莉娜的房门,在门口“茶言茶语”地卖惨道。 “切~我才不开。” 波莉娜才不上当。 “那…你开一下门,摸一摸它,我保证不对你做其他事情。” “真的吗?我不信。” 波莉娜肯定地点了点头,男人的鬼话是不能信的。 “好吧…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回房了,晚饭时间再叫你。” “好~” 维茨兰离开了…… 终于消停下来了,波莉娜美滋滋地躺在了床上。 过了近一刻钟,她忽然有些尿急,挣扎着从床上起身…… 波莉娜走到卧室门口,悄悄将门锁打开,从门缝里左顾右盼着,打探起了“敌情”。 没发觉有什么风吹草动,便松了口气。 维茨兰没再出现,波莉娜觉得应该是不会再来找她算账了。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洗手间,而后坐到了马桶上开始嘘嘘了起来…… 融化冰雪|Ch.15狗男人(H) “尿完了?” 维茨兰站在洗手间门口,懒洋洋地靠在门板上,看着她哂笑道。 “啊!你怎么神出鬼没的……” 波莉娜刚嘘嘘完,结果被维茨兰这一问吓了一大跳,登时有些心虚地觑向他。 他走上前来,将她一把抱起来,随即腾出手拉下马桶水箱抽绳冲水。 …… “我!我裤子还没穿好!” “不用穿了,等会儿用不上呢,我的娜娜。” “……我,我还没擦干净屁屁!脏!” “不脏,我不介意。你介意的话,我先给你舔舔就是了。” “你…你你你……” 波莉娜有些羞恼,他又开始说这些色情的诨话了,一时之间支支吾吾地不知该如何怼他。 “何必呢娜娜?最后不还是得你亲自来灭火。” 维茨兰抱着她走到了客厅,将她轻放在沙发上…… “你…你别过来!” 波莉娜乱蹬着腿,结果一脚蹬到了维茨兰的胯骨,要是再偏移一点那就踹到他的命根了。 幸好啊…… 维茨兰这么想着。 他直接摁住她正乱蹬着的修长光滑的美腿,直接将她身上遮羞的小内内扒掉,紧接着分开她的双腿,俯身舔弄起了她刚嘘嘘完的嫩穴…… ”啊!我…我刚尿完,脏……” “不脏。” 维茨兰开始吮吸起波莉娜的花穴口,他尝到了尿液残留的味道,是带一点点骚味的正常味道,但他觉得一点都不难闻和难吃,反而有些变态地开始用舌头舔弄和挑逗起她的阴蒂。 被他这么一激,波莉娜身下发了大水。 她抱住维茨兰的脑袋,仰头求饶着,见他铁了心地要“算一算账”教训自己一顿,她有些愤懑地揪起了他的一撮金发…… “嘶,别揪。” “娜娜的小穴很好吃。” 维茨兰像是意犹未尽地砸巴了几口…… “你…闭…闭嘴!” 波莉娜蹙眉,被他这一个逗弄,浑身打着颤。 维茨兰起身,单膝跪在沙发上,一只脚踩在地面上。 他解开了裤腰带,就这样半脱不脱的裤腰堆迭在了膝上,嫌碍事的他干脆把整个裤子和平角内裤都一齐脱掉,扔在了地上,被释放出的粗长茎身直直弹打在波莉娜的粉颊上。 波莉娜挣扎起身,爬到了沙发尾处准备逃跑。 “想逃?” 他直接抓住了波莉娜的脚踝,将她拽了回来,直接跨坐到她的身上。 “生气了!生气了!你欺负我!” 波莉娜脸颊气鼓鼓的像河豚。 “你这小脸再鼓就气成豚鼠了,再者说了,我这叫‘疼惜’娜娜,怎么能说是欺负呢?” “毕竟,娜娜今天十分‘体恤’我,主动用手抚慰我那里,我见此盛情难却,又怎能辜负。” 维茨兰气死人不偿命道。 “你…你耍赖,我才不是这个意思……” “啊!啊~轻一些!” 波莉娜正跟维茨兰辩论,结果维茨兰直接掰开了她的双腿,用手扒开阴阜,扶着茎身直直捅进了狭窄湿热的洞里去…… 她老实下来了,因为没力气跟他拌嘴了,又开始吟叫出了声。 “刚刚还活蹦乱跳的,现下就蔫了。” 维茨兰沉声笑着,爱怜地吻了她一口,身下动作却愈来愈快。 “哼……” 她死死咬住了唇瓣,开始装死,才不想让维茨兰听见。 维茨兰来劲了,身下抽插的动作怎么凶狠便怎么来。 …… “狗男人…小狗汉斯…呜…呜呜……” 波莉娜是个纸老虎,不禁“捅”,没一会儿便被维茨兰入得娇喘连连边淫叫边痛骂着。 维茨兰一听这话,身下抽插的动作更猛烈了,波莉娜连连求饶,痛哭流涕。 见她真被肏哭了,他又有些愧怍,情急之下哄了起来,动作也轻柔了些。 “抱歉,我轻些。” “走开,不想理你了!” “那娜娜下次还这样了吗?” 维茨兰抽出孽根,将波莉娜翻过身跪趴在沙发上,搂住她纤细的腰肢,让她撅着小屁股对着自己,他又从后面捅进了不断翕张的花穴口,直接全根插入,波莉娜像猫儿似的叫了声。 他捏了捏波莉娜的酥胸,将手挪开时她乳波晃动,又故意拍了一掌她性感的雪臀,她的屁股登时被他的大掌拍出了个红印子。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这样!呜呜呜…你打我屁股!我不要面子的吗?!” “那你打回来,出出气。” 维茨兰将孽根抽出,转过身,将他紧实的臀部直接凑到波莉娜面前。 原以为波莉娜会嫌弃或是懒得理他,结果她颤颤巍巍地挣扎着爬起身…… 她的腿原有些发软,努力抬起脚后,集中发力,对准维茨兰的屁股重重一踹…… 维茨兰没设防,冷不丁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他觉得力道不算疼,也未感到气恼,开始放声朗笑,站定后又转身扑到了波莉娜面前搂着她狂亲,没一会儿她又被逗笑了。 他可算是摸透她了,这小脾气虽冲,但来得快去得也快,逗一逗她又开始傻笑。 波莉娜是属于他的傻姑娘,他心里这么想着。 “痒~别闹了!” “好了,给我躺下!” 波莉娜命令他躺在沙发上。 维茨兰乖乖照做,随后她跨坐到他的胯上,将花穴口对准棒身,就着残留的蜜液,肉棒就这样顺利滑进了湿热的洞穴里去。 “娜娜……” 他被穴内的阵阵吮吸舒爽到发出一声喟叹。 波莉娜手撑到他的身上,坐在孽根上的她让其全根没入进湿热软滑的嫩穴里,阴蒂也紧紧贴在他的耻骨上,开始扭动起胯,左右摇摆着。 随着乳波晃动,维茨兰被这一幕晃了眼,愣着神。 半晌后,她觉得有些累,便将整个身子都瘫在他的怀里,轻轻抬起屁股又重重坐下,用嫩穴不停上下套弄着,丰腴的臀瓣拍打在他的胯骨处。 她气喘吁吁地,过了一会儿又没什么劲儿了。 维茨兰见此,翻身将波莉娜再次压到身下,开始猛烈戳刺着。 随后二人惊呼、喘息,性事让两人的灵与肉难舍难分地糅合在了一起。 他们一齐迎来了高潮。 维茨兰迅速拔出孽根,将种子挥洒到了她的小腹上,方才结束了射精。 维茨兰站起来,撑着身坐在沙发上的波莉娜抱住他的腰身,讨好地将红润的娇唇凑到了有些疲软的棒前,舔舐干净他龟头上渗出的白色精液。 “呸,精液好难吃。” 波莉娜吃完后嫌弃道。 “难吃还吃?” 维茨兰哑然失笑。 “那是因为我喜欢你啊!不然我为什么要这样~” 波莉娜直言道。 维茨兰一听这话,心脏再次怦然跳动起来,他又来了“性趣”,原本有些蔫下来的肉棒又开始硬了起来。 “我也喜欢你啊,娜娜。” 维茨兰说完此话,又将波莉娜欺压在身下…… 两人一直折腾到了傍晚,才彻底歇了下来。 晚饭时间,波莉娜有些幽怨地戳起了面前的食物,拿着刀叉的手微微颤抖着,软绵绵地没什么力气。 ”你喂我!都怪你都怪你!又把我折腾到没力气了,手都在抖……” “好好好,我喂你。” 维茨兰听见波莉娜对他娇纵似婴孩的话语,无奈地笑了笑,将凳子搬到她的身旁,坐下后慢条斯理地将食物切好,一口一口地喂她。 直至波莉娜被哄得喜笑颜开,她也一口一口喂着他作为“奖励”,维茨兰倒有些闻宠若惊地照单全收了。 “真乖,我的小汉斯。” 波莉娜揉了揉他的头发,像在逗狗一样。 维茨兰只是无限包容又神色柔和地望着她。 …… 深夜。 维茨兰抱着波莉娜进被窝睡觉。 波莉娜跟他闲扯了几句便酣然入睡了。 与此同时,室外隐约传来几匹马蹄踏过地面的响动与似闲散又似恣意地谈笑声…… 有人路过吗? 维茨兰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过了一会儿,他们便走远了。 现下鸦雀无声了…… 他不打算再去想,内心却没来由地一阵心慌。 其实,任何风吹草动都不免让他开始陷入思虑过度的陷阱。 以他的处境,只怕终有一日会失去波莉娜。 融化冰雪|Ch.16春天来了(微H) 5月份的苏联,冰雪融化,大地回春。 波莉娜大约在几天前的时候出去闲逛了一趟。 走得稍远一些后才知道,原来这附近还有二十几来户人家居住在此片区域,原以为不怎么热闹的。 波莉娜尽量不让维茨兰出门跟这些人正面打交道,怕引起怀疑。 平日里闷在屋里无聊时,她会偷溜出去找孩子们疯耍,暂时“抛弃”了维茨兰。 只是,她跟这群孩子的年龄似乎差得有点多,根本找不着几个真正的同龄人。同龄的小姑娘和小伙可能在上学,或是姑娘可能嫁人了,小伙可能打仗去了。只有她在家里闲到“抠脚”,好一阵子没摸琴了,业余时间的“活动项目”就是跟维茨兰做些少儿不宜的事情。 她决定戒荤几日,严以律己,修身养性,自认为“严词拒绝”了维茨兰的引诱。这些天,几近都是陪着半大的小屁孩玩过家家的幼稚角色扮演游戏分散注意力。 他们太皮实了,精力还很旺盛,吵到不行,能把人精神折磨到累个半死。 所以,她每次陪小屁孩们玩一会儿后就不再搭理他们死乞白赖地求她一起继续玩耍。 “擒贼先擒王”,她直接跑去找他们的父母聊天,过来闹腾的熊孩子大都会被父母拿扫帚追着打出去,不敢再来闹腾。 她觉得这些人很有趣,每次都要喋喋不休地唠上至少一刻钟至半小时才会回自己的家。 下午,波莉娜唠完嗑就回到居所里了。 这里俨然成了她和维茨兰的家。 经过每日的打理和布置,这里已经焕然一新,不只是一处遮风挡雨的“避难所”了,对她和维茨兰来说,还有着别样的意义。 波莉娜走进客厅里,她累坏了,有些口干舌燥地随手拿起茶几上一杯温度有些冰的凉白开猛灌了起来。 “我回来了,汉斯。” “嗯。” 她发现维茨兰正窝在沙发上反复翻读着德国作家歌德的小说《浮士德》,便将杯子放回到茶几上,凑上前去,扑到了维茨兰的身上,讨好地搂住他的脖子,亲吻着他的脸颊和下巴故意撩拨着。 他的下巴冒出了新的胡茬,有点扎得慌。 维茨兰将书放下,躲开波莉娜的搂抱,抱臂看向她,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生气了?因为我没陪你?” 波莉娜挑眉看向维茨兰。 “明知故问。” 维茨兰佯装气恼。 随后,他不打算再逗弄波莉娜,回抱起了她,用下巴蹭着她的颈窝…… 他的胡茬扎得波莉娜有些痒痒的。 “痒~别蹭!” “对了,要不我给你刮一下胡子吧?” “好啊,不过不知道娜娜你会不会。” “你在质疑我?不过我确实不会,咳咳。你可以教我嘛,这东西不就这回事吗?” “好好好。” …… 洗手间内,波莉娜踮起脚,有样学样地给维茨兰刮着胡子。 大功告成后,她满意地将刮胡刀放在一旁,拍了拍手。 “你看~我这刮胡子的技术很好吧。” 波莉娜邀功道。 “很好,十分满意。” 维茨兰凑到镜子前左看右看,赞许地点了点头,随后用清水将残留的泡沫冲净,拿起毛巾擦了把脸后放回到原处。 他将波莉娜搂进怀中,耳鬓厮磨着,两人之间的气氛顿时暧昧了起来。 她环抱住维茨兰的腰,身靠在他精壮的胸膛上,昂头咬起他的耳朵。原本说好的要“修身养性”,结果她自己先给忘了。 他将波莉娜的衬裙裙摆撩起,将手伸了进去上下寻摸着,发现她没穿胸衣,便直接双手揉捏起了她两团丰腴的乳儿,随后又腾出一只手,慢慢划过她光滑平坦的小腹,直接伸进她的内裤里,途经毛发稀疏的耻骨,最后到达了肥嫩的阴阜。 维茨兰直接用手指一探,发现她恰好流出了一大股黏腻的水液。 他笑着将手抽出,本想给她展示一下“成果”,顺带调笑一下波莉娜的…… 结果尴尬的来了,波莉娜恰好来月事了。 他将手一摊开,上面是她的经血。 …… 此刻波莉娜正紧闭着双眼,躺在床上做一条安静的“咸鱼”。 原是跟维茨兰调情,临到关键时刻结果发现来月事了,加之她刚回来的时候还喝了一杯凉水,现下小腹要死要活地闷痛了半个小时。 维茨兰拿了块干净的帕子和一杯热水进屋。 “娜娜,先喝一口热水。” “不想动……” 维茨兰闻言,将波莉娜扶起身,水杯凑到她的唇前,她还是很给面子地轻抿了几口。 他将杯子放在床头柜上,将适才简单垫进她内裤里的帕子取出,再往里放入一块干净的新帕子。 波莉娜只能这样简单将其当作“姨妈巾”,不然她要“血流成河”了,也没地方去买这玩意。 “肚子痛吗?” “嗯,有些冰冰的,估计还是刚刚喝了一大杯凉水的原因。” 维茨兰闻言,快速搓着双手,随后用温热的掌心捂着她冰凉的小腹试图焐热。 他就这样在一旁专心照顾着波莉娜。 过了一会儿,她小腹的闷痛感似乎逐渐消失了。 维茨兰干脆进被窝一起陪着波莉娜,给她读起了小说内容。 闲来无事,听着维茨兰讲起故事的波莉娜,边听他讲述小说内容边轻声哼唱起了Lube乐队的《Восточный фронт(东方的队伍)》和《Сталинград(斯大林格勒)》。 哼唱完,想起歌曲里的歌词,有些触景生情。 只希望娜塔莎和伊万一切都安好。 她盯着低矮棚顶上的老式吊灯,静静发着呆,神魂早已经遨游到了天外。 因为走神,维茨兰刚刚讲了些什么故事内容她也没再听进去了…… ———题外话——— 算是过渡章,应该还有几章就快到伪结局be部分了嘿嘿,然后就是he结局了。今天先加更一章~ 融化冰雪|Ch.17灯光,огонёк。 “娜娜,你哼的歌是什么?很好听,但我似乎从没听过。” 维茨兰放下书,低头看着躺在床上的波莉娜。 “没…没什么,名不见经传的俄国小民谣罢了。” 波莉娜才惊觉刚刚没注意到这点。 这乐队是89年才成立的,她哪能告诉他这是未来几十年后才现世的音乐,有些做贼心虚地隐瞒道。 维茨兰见波莉娜支支吾吾,总觉得有什么事情瞒着他,可他一时之间也想不出来是什么。 “我胖了!今天不吃晚饭了。” 波莉娜打岔道。她最近一直不忌口照常吃晚饭,胖得小肚子都鼓起来了,打算晚上叫维茨兰不用准备了。 “胖了?没感觉啊,只是觉得手感更好了。” 维茨兰有些疑惑,语气诚恳道。 “那还是胖了!” 波莉娜反驳。 “你来月事了,不能不吃饭,况且肚子还疼着,不然会没力气的。” 维茨兰如“老父亲”般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 “哦!好吧。” 波莉娜妥协了。 …… 傍晚,波莉娜又恢复了“元气”。 “我要出去玩!” 她像个“小作精”一样。 “不行,已经到晚上了,天黑了不安全。” 维茨兰见这傻姑娘又开始跟他“咋咋呼呼”了起来,他只得无奈扶额,想着怎么让这小祖宗老实下来。 “我就要去。” 波莉娜执着道。 “不行,你来月经了,晚上正好可以留下来陪我。” 维茨兰再次出言制止。 “我不。” 要不是波莉娜身下正“血流成河”,提醒她还来着月经,不然她自己又给忘了。 “娜娜,我们听歌吧。” 维茨兰哄道。 “好啊好啊!” 波莉娜立马同意了。 “……” 维茨兰哑然失笑。 “我还是打开广播电台听听有没有苏联歌曲吧,你拿来的唱片全是德语的。” “好。” …… 波莉娜跑去打开小型收音机,调到音乐电台频道。 里面正播放着苏联卫国战争时期的着名歌曲—— 《Огонек(灯光)》 伊萨柯夫斯基先生于43年4月在报上刊登了该诗词后,人们争相为他谱曲和演唱,最有名的当数作曲家马特维·勃兰特填曲的版本。 今日,就有一家广播电台放出了“新鲜出炉”填曲演唱后的《灯光》,她顺便涨了见识,在现代时听到的多是后人所重新编曲演唱的版本,没这么“原汁原味”。 她回到沙发前,将维茨兰摁到沙发上,一屁股坐到他怀里边撒着娇。 “认真听,我教你,顺便当学俄语了。” 波莉娜将其当作对维茨兰的“听力测试”。 “嗯~” 维茨兰将她搂入怀中,抚摸着她的后颈和柔顺的深栗色长发,认真听起了音乐。 …… На позицию девушка Провожала бойца, 有位年轻的姑娘送战士去前线打仗, Тёмной ночью простилася На ступеньках крыльца. 黑夜里,他们就在那台阶前告别。 И пока за туманами Видеть мог паренёк, 透过淡淡的薄雾那青年看见, На окошке на девичьем Всё горел огонёк. 那姑娘的窗前还亮着灯光。 И пока за туманами Видеть мог паренёк, 透过淡淡的薄雾那青年看见, На окошке на девичьем Всё горел огонёк. 那姑娘的窗前还亮着灯光。 Парня встретила славная Фронтовая семья. 迎接他的是前线的光荣的大家庭。 Всюду были товарищи, 到处都是同志, Всюду были друзья, 到处都是朋友, Но знакомую улицу Позабыть он не мог: 可他怎么也忘不了那熟悉的街道: Где ж ты, милаядевушка , 在那有可爱的姑娘, Где ж ты, мой огонёк? 在那有亲爱的灯光。 И подруга далёкая Парню весточку шлёт, 远方心爱的姑娘寄来珍贵的信, Что любовь её девичья Никогда не умрёт. 她那少女的爱情永远不会消逝。 И врага ненавистного Крепче бьёт паренёк, 同可恨的侵略者更勇敢地战斗, За любимую Родину За родной огонёк. 为了祖国苏维埃和那亲爱的灯光。 И врага ненавистного Крепче бьёт паренёк, 同可恨的侵略者更勇敢地战斗, За любимую Родину За родной огонёк. 为了祖国苏维埃和那亲爱的灯光。 …… 电台的音乐广播结束了…… 苏联时期的音乐与诗词总是带了一些莫名的深沉与忧郁。 或许,这就是这个时代的大环境下才能产生的独特氛围感吧。 音律成就诗词,诗词成就音律。两者之间不可或缺,相辅相成,才能成就这样的经典。 …… 维茨兰蓦地想起了在来东线战场的军列闷罐车上,战友们拉着手风琴边高声歌唱着《一分钱和一硬币》。 对他来说,这已经成为了一件十分遥远的事情。那时的氛围是多么欢快,战友们因之前在波兰和法国屡次大捷的“闪电战”产生了些许错觉,狂妄自大地认为德国是战无不胜的。 在元首希特勒雄心勃勃地授意下,“巴巴罗萨”行动计划开始了,起初士兵们来到苏联之前并不知道具体任务是什么,包括他。当德军的机械化部队入侵了广袤的苏联后,前期的苏军因未曾设防所以才屡战屡败。可由于战场纵深过广,越到后面,德军在战场上的推进就越困难。 现实狠狠打了他一巴掌,让他清醒了。 斯大林格勒战役,他们输了,高加索油田也没拿下。现如今,就算是哈尔科夫战役赢得了胜利又如何? 他似乎预见了德意志第三帝国终将走向失败的结局。 纵使苏联战士们的身躯倒下,陷入了永眠,他们的英灵,还有“苏维埃”的意识形态也将继续传递下去。 这就是“灯光”…… “能听懂里面的哪些单词?” 波莉娜开始考起了维茨兰。 “灯光?огонёк。” “值得表扬,不过光会一个可不够。” “来,我继续教你。” “好的。” …… 如若忽视战争带来的影响,对于他们来说又是个美好的一天。 只不过,这美好一天的最尾是在波莉娜的“魔鬼调教”下结束的…… 灯光,огонёк。 融化冰雪|Ch.18旖旎(H) 时光稍纵即逝,很快便到了半个月后的一天。 波莉娜今天又去找俄国大妈玛丽亚唠嗑去了…… “哎哟,小姑娘,你听说了吗?咱们河这片最近有支边防军区的营队途经此地,驻扎了下来。” “是吗?” 这倒提醒了波莉娜。 “我主要想跟你讲,遇到了个年轻帅小伙。哎呀,要是我能再年轻二十岁就好了。要不我把他介绍给你?” “哈哈哈哈哈哈~谢谢玛丽亚婶婶,不用了!” “好吧,那我就不客气了!” “咳咳……” “你可别多想,我就是想跟他聊聊天而已。我丈夫白天去镇上工作去了,大儿子参军了,小女儿寄宿在学校,一天也没人跟我说话,太没劲了。” “那我之后多来找您聊天。” “好的呀!” …… 波莉娜回到家。 走进客厅发现维茨兰不在,她扬声问询道:“汉斯!我回来了!人呢?” 维茨兰听见波莉娜的呼唤,从卧室里推门走了出来。 “回来了?” 他走到波莉娜的面前,亲昵地揉了揉她的脑袋。 “嗯,我要睡午觉。” 波莉娜拍开了他的胳膊,抓住他的手重重拍了一掌。 “嘶…娜娜今天怎么又这么凶。” “我陪你一起。” 维茨兰将波莉娜抱进怀中。 二人回到了卧室…… 他将波莉娜轻放到床上,吻了一口她的额头,而后将她和自己都脱了个精光,连遮羞的小内内都不剩了。 “我累了!现在不想做!” 波莉娜炸毛了。 “傻姑娘,想什么呢?我也累了,你就算想我倒也有心无力啊。” 他轻笑道。 “你……” 波莉娜晒干了沉默。 所以,为什么小内内也要脱掉?她不习惯不穿内裤裸睡。 维茨兰搂着波莉娜进到被窝里,而后先她一步闭上了双眼,开始休憩了起来。 看他这样子应该确实是困乏了,波莉娜便安心地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 过了大约两刻钟。 波莉娜觉得身上有些痒有些热,下面也湿了,悠悠转醒。 掀开被子定睛一瞧,才发觉他的手又开始不老实了,一顿乱摸着,身下的棒子也戳到了她的双腿间…… 他精神着呢! “干什么!哼,果然不能信你……” 她一顿乱扭身子挣扎着。 “想……想干娜娜。” 维茨兰神色暧昧道。 “什么东西……” 一听这话,她来劲了,直接爬起身。 “只有我干你的份!没有你干我的份。哼,小狗汉斯~” 波莉娜边说边跨坐在维茨兰精壮的腰上,捏起他的脸颊一顿愤懑地胡乱揉搓着。 “好,怎样都好……” 他闻言轻笑出了声。 波莉娜俯身,主动吻住他的唇,而后伸出手抚慰怜惜着维茨兰的“小弟弟”。 见又胀大了至少两圈,她松开手,用阴阜不断磨蹭着。 肉茎上被沾满了蜜液,滑不溜的。 “娜娜……” 维茨兰蹙眉闷哼着,双手掐住波莉娜的纤腰,神色迷离地望向她。 “我在呢。” 话落,她扶着他的棒身,对准不断流出蜜液的嫩穴口,慢慢坐了下去…… “呃……” 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发出了一声轻叹。 维茨兰是被夹疼的,波莉娜是被撑得胀疼的…… 她趴在他坚实的胸膛上,下巴枕在他一侧宽厚的肩上。雪白的酥胸紧贴着他的胸肌,酥胸上的红豆挺立,蹭得他心痒难耐,她身下动作倒是也没闲着,开始扭动了起来,给他稍解了痒。 经过没日没夜地“耕耘”,两人不再是当初的“小雏鸡”。 波莉娜知道了怎样能以最快的时间将他弄射。维茨兰也知道了怎么戳到敏感点让她泄身,被他肏哭。 这不,波莉娜先发制人,使了坏。扭了一会儿腰又停下不动,随后又以最快速度上下套弄着他的孽根,轻抬臀,又重重坐下去。 这可是维茨兰过去的老套路。 湿热的穴道内,软肉包裹住了整个茎身,像小嘴一样不断蠕动吮吸着。 随着一阵快速且用力的扭动和夹缩,维茨兰这就要射了…… “慢点…慢点娜娜!我…不行了!我要射出来了……” 这次轮到了维茨兰粗喘着气向她求饶。 她才不管,身下的小嘴用力玩弄着棒子,套弄时重重顶到胞宫口数下,她浑身战栗着,双腿打着颤,穴内吮得更紧了。 “啊!要…要尿了!” 她闭眼淫叫着,将自己玩到泄了身,迎来了高潮。 维茨兰被淫水浇灌着整个孽根,被吮到快感直达天灵盖…… 他射了…… 波莉娜筋疲力竭地瘫软在了维茨兰的怀里,两人的性器紧密连接着,她还未从他身上离开。 “娜娜…快抽出去,没有避孕套,会怀孕的……” “累……” “怀就怀嘛,要是意外有宝宝了那就生下来。” 波莉娜好一阵子没再想着回到现代的事情了,现下没出息到只想在这里跟维茨兰过一辈子。 她的想法很简单,两人过日子,有孩子的话,那她就生。她虽然讨厌熊孩子,但不排斥自己生个可爱的宝宝好好抚养。 还有两年了,等到战后,他们或许就能安稳下来了。 “娜娜……” “现在还不合适,虽然我也很想跟你育有个孩子……” 维茨兰爱怜地亲了一口她的脸颊,抱着她坐直身子,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而后拔出了孽根。 “哦。” “我要洗澡~” 她撇了撇嘴,撒娇道。 “好,我去放水。” 他抚了抚她被疼爱后布满细密汗珠和潮红的姝丽面庞,而后翻身下床。 …… 洗手间的浴缸里,波莉娜通体泡在温水里。 维茨兰光着身子,遛着大“鸟”,一脚跨进了进来,扑通一下坐进水里,水花溅了波莉娜满嘴和满脸。 “tui!干什么呢……” “一起洗。” “哦,勉为其难批准了。” 没过一会儿,维茨兰又开始不安分了,他挺立着肉棒,将波莉娜摁在怀里,直接肏进了神仙洞里去。 他疯狂挺入着,试图扳回一局。 波莉娜浑身透着绯色,双臂搂住他的脖颈,双腿夹紧他的腰身,在浴水中仿若池中浮萍一样,紧紧抓住了维茨兰这根“稻草”。 她将这场性事全权交给他来主宰。 二人体内分泌出的暧昧粘液、汗水,在温热的浴水中四散,又与之融为一体。 好热,好热…… 好舒服…… 波莉娜娇声喘叫着,被维茨兰不断撞击到了敏感点上。 她被这接踵而至袭来的快感弄得泪花不断。 又被他给肏哭了…… 他们坠入欲海,乐此不疲地交合着,疯狂做着爱,共同攀登到天上云端。 满室旖旎,共赴巫山。 …… ———小剧场——— 之前在某章打酱油的苏联士兵:“诶嘿,突然闪现,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作者挥拳:“滚犊子,还没到你出场呢,加什么戏?” 在某章打酱油的苏联士兵:“你是作者,笔在你那里,不是我加的。” 伊万出言制止:“好了,别闹了。” 维茨兰疑惑道:“我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 在某章打酱油的苏联士兵:“我这么‘核癌’可亲,怎么能这么想呢?” 融化冰雪|Ch.19告别了,我亲爱的…… 傍晚时分,二人在客厅沙发上悠然自得地依偎在一起看书。 隔着地下室的半窗,隐约能听见外面的蝉在鸣叫。 “冬天真的走了,你听。” “听到了,娜娜,走了很久了。” …… “砰砰砰——” 一阵敲门声传来,打断了二人的温情时刻。 本不想理睬,可敲门声一直未停歇,听得人内心直发慌。 “有人敲门,你别出去,我先去看一下。” 波莉娜起身,蹙眉道。 她踏上台阶,一阶阶朝上走去。 到了门口,她谨慎地隔着门板询问来者究竟何人。 没想到,来人回应道—— “波莉娜!是我!伊万!” “什么?伊万!” 她急忙打开门。 真的是伊万…… “太好了,真的是你!波莉娜。” 伊万激动地拥抱住了她。 “见到你没事就好。” 她感慨万分地看向伊万,红了眼眶。 “……” 不知道维茨兰什么时候来到了二人的身旁,他似乎有些吃味。 波莉娜尴尬地挣脱开伊万的怀抱,牵起维茨兰的大掌,以示安慰。 “你们……你们什么…什么时候?” 伊万有些语无伦次,惊诧维茨兰怎么在这里,还和波莉娜这般亲密…… “进来说。” 维茨兰淡淡道。 “嗯。” 伊万进屋。 维茨兰攥紧波莉娜的手不愿撒开,他又腾出另一只手顺带将房门关好。 伊万同两人一起来到客厅后,有些拘束地坐在沙发上。 他们是主,伊万则成了客。 看到维茨兰和波莉娜的手亲昵地牵在一起,他故作镇定,可内心的焦躁和不愿被提及的隐秘渴望,让他败得一塌涂地。 太迟了…… 伊万只得将曾经的倾心悄悄按捺在了心底,一幕幕朝夕相处的时光永远珍藏进了回忆里…… 只当,那是一瞬美梦。 …… 过了半晌,与两人交谈过后的伊万返回营队了。 波莉娜和维茨兰得知了事情的经过,也知晓了娜塔莎一切安好,成为了战地护士的消息。 她松了口气。 听说伊万是跟玛丽亚婶婶简短聊过天,得知了有波莉娜这么一号人,听描述觉得熟悉,便找时间请过假后才来寻她的。 伊万放弃了回学校继续读书的机会,选择了参军。最终,他加入了斯大林格勒的边防部队,成了一名普通士兵。 之前被棕熊袭击的那位长官——伊戈尔准尉,与他一同并入到第70步兵集团军,二人成了战友。 伊戈尔准尉一直对他关照有加,娜塔莎能成为战地护士也是由他引荐的。 他们的部队暂时驻扎到此,近期接到上级指令,预备按照战略部署提前往西南部地区迁移。 波莉娜知晓,历史即将重演…… 根据当时的谍报消息,德军方面计划将对库尔斯克突出部展开一场大规模进攻。 斯大林最终选择采纳了朱可夫将军的防御准备计划—— 调动数个集团军群的兵力集中增援到库尔斯克,夺取战略主动权。 库尔斯克会战爆发在即。 所以,这或许就是伊万他们此次的目的地…… 若说斯大林格勒保卫战是二战历史上的关键转折点,那么库尔斯克会战是一场在苏德战争历史上的决定性战役之一,奠定了后续德国侵略战争的彻底失败,德意志第叁帝国逐渐走向灭亡的结局。 这场战役中,苏军损失了八十万人,德军损失了五十万人。胜利的代价是苏军的损失远高于德军,无数百姓饱受战争的摧残。 她从前总觉得战争其实很遥远,可自从22年的俄乌战争爆发,之后又意外来到了20世纪40年代的苏联,让她不免有了些别的感触…… 和平难能可贵。 每一场战争没有倒带重来一次的机会,在战场上死了便是死了。 想起这些不论是在为哪国、哪方阵营而战斗的牺牲者们,他们在当权者看来,不过是博弈的筹码,在后世者看来,只不过是一串仅存于历史和书本上的数字,却忘记了他们曾经都是真切存于世间的活生生的人。 忆及此,她只得祝伊万一切珍重,祈祷他能平安无事活到战后。 …… 夜半时分。 维茨兰紧搂着波莉娜在他的怀中入睡。 他失眠了。 在昏暗中,他借着煤油灯微弱的光亮,看向波莉娜安静的睡颜。 怕吵醒她,只得轻轻抽出被波莉娜枕在脖颈下的手臂。 他直起身子,轻吻了一下她的粉颊后翻身下床,赤脚走到书桌前坐下。 维茨兰陷入了沉思…… 想起伊万在临走前,神色认真地和他于门外用英语进行了场简短的单独交谈—— “维茨兰,好好待她。” “我会的。” “我有一些话,不吐不快。” “我问你,难道你要一辈子都继续这样过下去吗?还是说最终会选择回到德国?如果你今天遇到的不是我,而是其他人,恐怕就是另一种结局了。你这样根本给不了波莉娜未来,知道吗?” 维茨兰知道…… 这些和波莉娜看似娴静美好的日子,都是他在战争下苟且偷生得来的。 纵使他心系在此处,可现实环境终归迫使他无法属于这里。 他总要日后能见得光,而不是像今日这般,让波莉娜一同陪着自己像躲在阴暗的地道里一样。 …… 清晨,波莉娜缓缓睁开眼。 今日醒得已算早了。 她发觉维茨兰不在枕边。 “汉斯?你人呢?” 无人回应…… “汉斯?” 还是无人回应…… “汉斯……” 依旧无人回应…… 她没来由地一阵心慌,也不知他去哪了,平日只要她唤上几声,他便会立马来到她的身边。 波莉娜伸手一探被窝,还有些余温,便立马起床,披上衣物。 她跑去客厅、洗手间、储藏室和另一间卧室里都各寻了一圈。 没有他的身影,就像凭空消失了。 波莉娜急忙回到卧室,打算穿戴好衣服去外面寻他。 她无意间瞧见一封铺陈在书桌上的信…… 上面摆放着一枝干枯的玫瑰花,还有几朵色彩淡雅的野花与几根绿草。 她拾起干枯的花与信,看到了信上的内容…… 致我亲爱的娜娜: 玫瑰赠佳人,将它送给我最心爱的傻姑娘。 可惜,只找到我们家中角落里摆放在落灰花瓶中的干枯玫瑰花了,现下去外面哪也找不到这样的花,只得寻了几朵卖相还不错的野花与几根野草当作玫瑰的陪衬,倒显得别有一番风情。就如纵在这样的环境下,也依然散发着光芒,炙热着我的你一样。 请原谅我未提前过问你感受的不辞而别…… 我想过了,我们不可能一辈子都这样过下去。 清醒过后,我不打算再自欺欺人。今晨前,我翻找出了过去在军中的M42作战服,刮好胡子、梳上油头,穿戴整齐后带上了空弹枪,想以还算体面的模样去坦然迎接这一切。 所以,我会去战俘营。纵使日子苦一些,我也不再是逃兵,不再用躲藏。 往好处想,兴许待个几年就能出来呢?以一个普通的、正常人的身份,和你一起重新生活。 这样,我们才能够见得真正的光明,而不是让你与我一同掩藏、逐渐隐没在黑暗之中。 对了,伊万的营地大概就在这附近驻扎,如若能迎面碰到他,想必我也不会被立马射成筛子,哈哈…所以请放下心。 娜娜…… 我有个自私的想法,可这怎么想都觉得可笑…… 所以,如若不愿再等我,那么请将我忘记,就当我们的相遇、贪欢、纵情,只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旖旎美梦。 现在,暂时正式与看到这封信的你告别了,我亲爱的…… ——Hans von Witzland 02.6.1943 (汉斯·冯·维茨兰 1943年6月2日) 融化冰雪|Ch.20Берёза白桦树(伪BE结 (上) 阅完信后,波莉娜没有哭。 她只是颤抖着手,将信和干枯的花轻轻放在桌面上,拾起搭在椅背上的一件长袖套衫,随意披在肩上后出了门。 清早的气温还有些微凉,她觉得维茨兰应该还没走远,便在附近开始漫无目的地找寻起来,却未见到他的踪影。 她忽然想起信上的内容…… 他大概要去附近找营队投降。 可是…他能不能被单独押送到战俘营地都是个未知数,直接被毙掉的可能性才是最大的。 想到此处,她有些火急火燎地跑去找玛丽亚婶婶家,去打听苏军营队驻扎处…… “玛…玛丽亚!玛丽亚婶婶!您知道咱们附近的营队驻扎地在哪里吗?” “小姑娘,我也不知道具体在哪里,只大约知道应该是在左手南边那的伏尔加河几公里内吧。” “谢谢,谢谢!” 波莉娜打探到消息后,郑重地向玛丽亚鞠躬道谢,而后她连忙跑出了玛丽亚家。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着急!慢点呀!而且那边是军事重地,咱们不能随便靠近的!” 玛丽亚在她的身后高声呼喊提醒道,随后瞧见这孩子着急忙慌地跑远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她的话。 …… 波莉娜抄近路跑去了林子附近。 步入林中后的她因跑得太急,肺部和呼吸道像被火烧一样,她只得停驻在此片刻,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抬眸时,发现曾被积雪覆盖的树木和草地,在春季现出了原貌。 一片片似雪一般白的颜色…… 不是冬雪,而是白桦树林。 枝头上的树叶与被踏足过的草地,为白桦树点缀上青绿,刺眼的太阳也露了面,为它们镀上了层淡色金光,一片春和景明。 这里很美,但她只是略略扫了眼,歇息片刻后也没心思再赏景,继续寻找起她心爱之人的身影…… 一处曲径通幽的林间小路出现在她的面前,她不再急于奔寻他,而是顺着小路的轨迹线,慢慢行着路。 再往远处眺望,便是一条悠远湛蓝的伏尔加河畔了。 再后来…… 她是在伏尔加河畔的不远处寻到了他。 见他身着有些泛旧的灰色制服,孤独颀长的背影行走在小径上。 被树荫遮蔽的他,如荧幕上正放映的电影一般,被阳光照耀下的剪影…忽隐忽现地投映在青草地上。 她静悄悄流着泪,追随着他那样如梦般虚幻的影子…… 最后,她伫了足,只是站定在他身后的不远处,轻唤了声—— “汉斯……” …… 当维茨兰缓缓行走在白桦林间的小路时,以为他出现了幻听。 那是他心爱姑娘的声音,在他的耳畔不断萦绕…… 他止步后,朝四周环顾。 最后…… 在他转身之际,瞧见了她风姿绰约的身影。 发现这不是幻觉后,他奔到她的面前,抓住她的肩膀有些恼怒地质问道—— “你怎么寻过来了?!快回去!” 见维茨兰凶她,波莉娜也没再和他闹什么脾气,只是低落地垂下头,轻声啜泣着,默默地伸出手,满脸委屈地拽住了他的衣袖。 她哀声嗫嚅求道:“别…别去,那样…你很难活下来的……” 维茨兰见他心爱的姑娘哭泣哀求,疼惜与酸楚涌上了心头,可他却狠下心,缓缓道—— “娜娜,我知道……” “纵使很难活下来,我也无法一辈子以这样的身份苟活,更是连承诺和其他的一切都无法给予你……” 最终,他还是甩开了她的手,转过身去,继续前行着。 …… 她再次追了上去,急忙抹了把泪,深呼吸后说道—— “不…不要去,求求你……” “我…我什么都不要!你的身份对我来说也不重要!逃兵又能如何?我只要你平安活着……” “我本身也同你差不多的,我并不真正属于这里,更不知该如何回我真正的家……” “汉斯,你听着……” “希特勒上台后的第十二年,‘千年帝国’终将倾塌,注定走向灭亡。” “1945年的德国,将会走向战败的结局,盟军将迎来胜利。苏联这片土地上,布尔什维克的旗帜将屹立不倒数十年。” “这是一个历史性的时代,也是一个悲情的时代,无数的人们失去了自己的亲人、爱人、友人,饱受战火的荼毒。而最终被四个国家占领后的德国,将被分裂成东西两德。61年时,‘柏林墙’将被建起,围墙将彻底阻隔着你们的同胞。直至89年,‘柏林墙’倒塌,90年正式回归,这才两德统一。” 她把自己所知晓的一切都告诉他了…… “娜娜,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维茨兰沉默了半晌。 “因为,我既是现在的我,却又不是现在的我……” “我的灵魂既来自未来,又属于过去。” “总之就是,我莫名其妙在未来的时代发生了一场意外,来到了现在。” “听我说,汉斯……因为之前德军虐待苏联战俘,最后斯大林格勒投降的九万名德军残部,最终能活下来的也不过五六千人。” “战败后在西伯利亚劳改营的俘虏大多都被判了至少二十多年劳改,一大部分德军战俘将在55年被列入进一批释放名单得以重返回国,可到那时…能否坚持活着回去也无从知晓了。” “我……” 维茨兰痛苦扶额,由于信息量过大,他需要一些时间慢慢消化她所说的话。 “你不信吗?我就知道,也对……” 波莉娜嘴唇翕张着,喃喃道。 “娜娜,纵使你来自未来且后面所发生的这些事于我来说听起来有些荒诞,可你说的,我全部都信。”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你同那些纳粹不一样,我想让你知晓真相,你真的不后悔吗?” “娜娜,纵是后悔也无用。” 维茨兰苦笑着摇了摇头。 “你再等等……再等等好不好?两年后,我们再想别的办法,我们现在先回家好不好?求求你了,汉斯……” 波莉娜泪如雨下地近乎哀求着他。 “好……” “都听你的,娜娜……” 维茨兰答应了,他心疼地抚上她的面庞,用拇指擦拭着她晶莹的泪珠。 “太好了…太好了!你信我……” 波莉娜闻言破涕为笑,直接扑到了维茨兰的怀中。 “我的傻姑娘……” 他爱怜地回抱住她,亲吻着她柔顺的发顶。 …… “哪里来的!举起手来!” 一道命令声突如其来地打断了二人,波莉娜被来人吓了一跳。 是在营地附近照例巡逻的青年士兵…… 青年士兵瞧见维茨兰身着德国国防军制服,便一脸戒备地迅速举起栓动狙击步枪莫辛纳甘对准了他。 “等等——别…先别开枪!” 波莉娜连忙用俄语制止道。 可当她正要继续解释时,青年士兵又将枪口对准了她,维茨兰正想挪步到她身旁护住她。 青年士兵毫不犹豫地转而开枪射向了维茨兰的双膝和腹部。 中枪后的维茨兰认命般地跌坐在地上…… 他背靠在白桦树前,神色痛苦地捂住腹部,抬手后,见上面是一摊猩红刺目的血液,便嘲弄地笑了笑。 波莉娜被这一幕刺痛,她愣了片刻…… 心脏一阵抽痛的她回过神,一下子跪倒在维茨兰的身旁,她挡在中枪的他身前,慌乱地颤抖着双手,捂住他中弹的腹部与双膝,试图帮他止住血…… 可她一抬头,便见那青年士兵已经来到她的面前,举起了那把莫辛纳甘……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她。 青年士兵目光如炬,仇视地看向波莉娜,他有些愤愤道—— “我的亲人都被这些人杀死了,你知道吗!我要杀的是法西斯鬼子,他不该就这么轻易死了,所以他活该!而你身为一个我同胞的俄国人却挡了我的道,还跟这个法西斯余孽苟且在一起,你也该死!” “不是的…不是的…他不是这样的人……” 见辩解无用,她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也好,既然生不能同衾,就让他们在死后做一对亡命鸳鸯鬼吧! 波莉娜在内心故作乐观地自我安慰道。 …… “砰——” 一声沉闷的枪响。 她原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却在睁开眼后,发现青年士兵被身分不明的意外来者击毙。 士兵被一枪爆了头,就这样猝然倒在她的身前,死不瞑目。 她受到了惊吓…… 原来,意外来者是个德军党卫队的漏网之鱼。 这人身形有些消瘦,头戴骷髅徽大檐帽,领章上是醒目的“SS”标识,他的军服略显破乱,浑身脏兮兮的,制服上还沾着些草垛上的杂草。 她忽地想起,当时有一些纳粹狂热分子拒不投降,他们悄悄躲藏起来后,会去偷村民的东西吃以保活下去,还经常对苏军进行埋伏,搞偷袭,抢武器,打起了游击战。 恐怕,他就是这狂热分子…… 如波莉娜所推测的一样。 来者轻蔑地撇了眼受到惊吓的她…… 而后,毫不犹豫地开枪射击。 连续两枪,都命中在她的腰侧与左胸上。 左胸故意打偏了些。 这两枪像在故意戏耍她,不愿看她这么快死掉,而是以痛苦折磨…放干她的血为乐…… 她吐出一口鲜血,剧烈的疼痛过后是麻木,原本心跳如擂鼓,现下却什么都感受不到了,只感到一片虚无…… 她忽然忆起了什么。 胎记…… 来者此时又举起了枪,对准了她的头颅后,不打算再折磨她,而是要“大发慈悲”地给她一枪痛快。 “娜娜……别杀她!” 维茨兰沉重喘息着。 他强忍住腹部和膝上钻心的剧痛,努力坐直身后,扑向了波莉娜的身前,用他自己整个上半个身遮挡住了鲜血汩汩流淌的她。 “国防军的?” “是。” “可笑,帝国的耻辱。” “哈哈哈哈哈哈……耻辱?耻辱……” “你一个外籍军团…维京师的…二级突击队大队长,为这样一个…大厦将倾的…国家做到如此地步……才更是可笑,你是你们国家和民族的…耻辱…败类…反叛者……” 维茨兰口中渗出鲜血,看到了来者制服上的“维京师”师徽,有些嘲弄地笑着他。 “这与我的国家无关,我们是自愿加入SS的军人,这注定是我的职责与使命,而第叁帝国将是永恒的,布尔什维克终将被我们打败。” “你是背叛了元首的人,背叛了整个德意志和雅利安民族的人,没让你被宪兵抓到真是可惜。” 来者讥笑了下,像是在嘲笑维茨兰的“愚笨”。 …… 随后,这人将维茨兰从波莉娜的身上扒了下来,拖走几步后,将他重重扔在地上,又碾了几脚他腰腹处的伤口…… 维茨兰因伤口疼痛而闷哼着,他死死咬紧牙关…… “第叁帝国…终将走向灭亡……” 他复述着波莉娜讲给他的话。 “原本我也想连带着杀了你,给你个痛快,不过也好,就让你们俩这样痛苦死去好了,做一对苦命鸳鸯。” 来者将他的“绍尔38H”慢悠悠地收回进枪套中,用一副居高临下、眼含轻蔑的模样俯视着重伤倒地的二人。 随后,他开始悠闲地吹起《艾丽卡》旋律的口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此地,身影渐渐隐入白桦林中的最深处。 …… 维茨兰口中溢出鲜血,他忍着剧痛,用肘臂强行支撑起力量,而后拖着沉重的身躯,缓缓地…爬到他心爱的姑娘面前…… 他的娜娜,身中两枪,气息微弱,就这样倒在了微凉的地上,身下绿草被鲜血浸湿。 “娜娜…别…怕…我们应该很快…就会在另一边…团聚了……” 他抚上了她的面颊,觉得他们要在此一同死去了,便颤声说着。 “天…堂吗…还是…地…狱……” 她费力地启唇,问询他。 “天堂…是天堂……” 他泪流满面答道。 “太…太好…了……” 她气息残喘,努力扯起唇角朝他笑着。 …… 濒死的波莉娜,预感自己似乎大限将至,要先他一步离开这个世间了。 所有过往如走马观花般涌入进脑海,她想起了一切。 原来,这就是她的上辈子,又让她重新亲历了一遍…… 这个年代里的她刚年满17岁,并非未来19岁的她。 17岁的她只是个“完全中学”阶段高年级生,假期回到村庄,德军却攻了进来,占领这里后成为德占区。 后来,她的父母因为包庇游击队员,不愿透露出他们的任何行踪,被这群德寇拉出去跟其他村民一起“以儆效尤”地枪毙了…… 她失去了父母,离开了伤心地,结果在途经另一个村庄的路上时,十分倒霉地被德军抓了起来。 后来的故事,就是她来到这里后所悉知的一切了。 她的一生,永远定格在了17岁的年华…… …… “我…好冷,我的…小汉斯……” 他是她现在唯一的牵挂,遂有些不舍…… 波莉娜掀起沉重的眼皮,茫然地看向原本蔚蓝的天空,那儿染上了层如朦胧薄雾似的猩红。 她落下了泪…… 糅杂着血的泪,染红了天际。 “别怕…别怕…很快就不冷了……” 维茨兰俯身轻吻着波莉娜苍白的小脸。 “Ich…Ich…lie…liebe……” 她话未说全,痛苦地睁眼望着天,好似被放干了血,身躯逐渐变得冰冷、僵硬…… “Ich liebe dich……我爱你……” 维茨兰紧接着将这句话说出了口。 等来的,却是波莉娜永久的沉默。 她静静閤上了眼…… 未再予以那句——“Ich dich auch”的回应。 “娜娜…娜娜……娜娜!” 维茨兰摇晃着波莉娜的肩…… 他费力地将波莉娜的头颅抱在了自己的怀中,不断轻声安抚着,一时间未能接受这残酷现实。 他哭得肝肠寸断,身上的痛远比不过失去挚爱的心痛。 维茨兰痛苦地想,他都中枪了,为什么…为什么他还没有死,应该他自己去死的! 现下,他的姑娘却先离开了…… …… (下) 临近晌午,本在营地连队中换岗后准备休憩的伊万,隐隐听到了几声枪响…… 他潜意识里觉得不妙,便直接起身,朝营地外奔去。 “万尼亚!你去哪?!” 伊戈尔准尉在伊万身后叫住了他…… “准尉,我出去一趟,马上回来。” 伊万回身,蹙眉正色道。 “现在未经报告不能擅自离营的,你知道吗?昨天我已经额外开恩给你批假了。” 只见伊戈尔准尉扶额叹气道。 “是很重要的事情,我要去确认一下。准尉,求求您……” 伊万难得向伊戈尔准尉开口求情道。 “好吧……我跟你一起去,他们应该也不会说什么。回来再打报告,就说有紧急情况出去巡查了……” 伊戈尔无奈,只得应下他的请求。 …… 当伊万赶到现场时,见到了令人感到刺痛的一幕。 这是他这一生都无法忘记的伤痛,直到他临死时都一直记得…… 他曾在内心悄悄爱慕过的姑娘,此刻已经身躯冰冷僵硬地倒在了草地上。 而她身旁的那个倒地不醒的人…是今天在营地外执勤巡逻的青年士兵——尼古拉。 清早时,尼古拉还笑着跟伊万打过招呼,他也不过是个16岁的少年…… 他们就这样断了气,两条年轻的生命,就这样轻而易举地逝去了…… 而姑娘的心爱之人,在她一旁哭得肝肠寸断…… 他知道…… 或许不是维茨兰杀的尼古拉,他做不出这样的事。 …… 维茨兰躺在心爱姑娘的身旁,用颤抖着的双手掏出了自己的瓦尔特P38,上了膛。 他对准太阳穴,扣动了扳机,妄图以身殉情。 可他忘了,手枪里面是空弹啊…… 一颗子弹都没有了,想要了结自己的性命,陪他的姑娘殉情的愿望都无法实现。 他只得绝望地闭上眼,双手无力地垂落了下去,那空弹枪掉落在了草地上,发出一声似在叹他可笑的闷响。 …… 伊万踉踉跄跄地来到了她的遗体前…… 他稳住身形,缓缓蹲下身,静静地看向陷入沉眠的她。 她就像睡着了一样,只是…不会再醒来。 而后他伸出手,做出了他从前一直不敢对她做的举动…… 他轻抚着她惨白的面庞,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流下了一行清泪…… 而后,他强装镇定,从波莉娜的身前离开,转而查看起维茨兰的伤情…… “还能救,没打中要害,死不了。” 伊万语气冷硬地说道。 他恨维茨兰未能照看好波莉娜。 可他觉得,自己或许才是那个间接害死波莉娜的元凶…… 若是他没有选择跟维茨兰说那番话呢?结果会不会不一样?他认为自己难辞其咎,忽地开始痛苦悔恨地捶打、抓挠着自己的脑袋…… 一直在不远处缄默旁观着这一幕的伊戈尔准尉连忙冲上前来,他攥住伊万的手,不让他再做这般自残的蠢事。 伊戈尔准尉叹了口气,重重拍了下伊万的肩膀,让他振作起来。 …… “杀了我,求求你们…杀了我吧……” 维茨兰神情恍惚,反复念叨着这句话。 “你不能死,你要活着,替她活下去!” 伊万冷静了下来,看向如同着了魔般疯癫的维茨兰。 维茨兰却仿若未听见般,不断呢喃着波莉娜的名字,开始絮叨着伊万他们根本听不明白的德语…… “赶紧跟我们走,现在救治你还能活下来!不然失血过多等会儿真活不下来了!你也不想叫波莉娜看到你失血过多而死的这副狼狈模样吧?!” 伊万试图扶起维茨兰,让他镇定下来。 维茨兰费力地挣脱开伊万,他跌坐在波莉娜的身旁,腹部的鲜血渗出得更多了,可他却视若无睹,俯身轻吻着波莉娜干涸青紫的唇瓣…… 伊戈尔准尉摇了摇头,而后叹道: “伊万啊!他这样的精神状态只怕是没救了……就算是能活下来又如何?待在战俘营多半也是死,况且上级不一定能同意把他留下来,多半是将他枪毙。” 维茨兰癫狂地笑了起来,他费力直起身,举起手枪,上膛后放入嘴中,紧闭双眼…… 伊万定睛一瞧,不知道维茨兰什么偷走了他身上的托卡列夫…… “等等!你别——” 他正要上前去抢夺回来。 “砰——” 维茨兰的脑后飞溅出血浆,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为时已晚,他饮弹自尽了…… 静谧的林中,被刺目的猩红浸染的白桦树…已不复以往的纯白。 嫩草与泥土下的树根疯狂汲取着血液的养分,它们…被叁个付出生命代价的年轻人的鲜血所浇灌着。 …… 回营中取完铁锹后,伊戈尔准尉只是静静地陪伊万挖好土坑。 最后,他们两人将波莉娜、尼古拉、维茨兰,分别埋葬在了他们俄国人的那条“母亲河”旁—— 宁静悠远的伏尔加河不远处,林中的白桦树下。 待他们被安葬后,日落了。 如血色一般的残阳,似在为叁个年轻人的逝去哀悼着。 伊戈尔抬起头,见天色不早,用手掌拍了拍默默看向“红色”白桦树的伊万的肩…… 只见,他哽咽着将泪咽下。 随后,一言未发的二人,对视了一眼后,静悄悄地离开了这白桦树前。 …… Дорога нелегка, да пребудет с тобой благое дело, и ты будешь героем, который защищал свою страну. ——Полина Александровна Петрова “前路漫漫,愿你一切珍重,成为一名光荣的卫国英雄。” ——波莉娜·亚历山德罗夫娜·彼得罗娃 the end 正文完…… ———题外话——— 嘿嘿皮一下,才没有,这章只是伪BE,某弗顶锅盖逃跑! 觉得波莉娜和维茨兰这俩恋爱脑之后生的娃应该可以负负得正了(bushi。 这章一下子码了差不多7k字,原本看太长了想拆分成两章,但怕影响阅读连贯性,还是选择直接全部放出了,注明了上下两个部分~还有就是这章最后一句俄语部分直接机翻了嘿嘿,如有错误请多多包涵!欢迎俄语大佬指正~ 再磨叽一下~今天码这章的时候,一直在循环Lube乐队的《在从前》和《小妹妹》,安利一下~其实《小妹妹》原曲讲的是哥哥跟妹妹的亲情和惋惜的,但感觉还算比较适合后面下半段伊万的剧情部分呜呜呜…… ———小剧场——— ps:有点长,不想看可以跳过~ 作者:“活跃一下气氛!” 伊戈尔:“哦。吓死我了,上次小剧场你给我加戏,差点以为我要成为那个亲手了结了他俩的罪人。谢谢你,你可真是个好作者。” 作者:“不客气。” 伊戈尔:“不过我想问问,为什么我的戏份还是这么少!” 作者:“你可以杀青了,后面其他新的单元再给你客串一下,知足吧!” 伊戈尔:“行吧!我想要很有存在感的那种狂拽酷炫的角色!” 作者:“呸,想得美,你的人物背景设定不会变。” 伊戈尔:“哦……” 尼古拉的鬼魂凑在伊戈尔的耳旁:“mmp,我只是正常执个勤而已,我死得好冤枉。我亲爱的准尉啊,那个党卫队的纳粹畜生你帮我追杀一下。” 某纳粹余孽畜生军官:“已经逃之夭夭了,勿cue。” 作者:“没关系,早死晚死都得死。” 伊万:“感觉我要挨骂了,是间接害死波莉娜和维茨兰的罪人。” 作者:“我为你正名,你做的没有错,安心杀青吧伊万!” 伊万:“你忘了!我后面还有一点点戏份的!” 作者:“哦哦,不好意思。” 维茨兰从坟头蹦起:“不——伊万,我才是害死她的元凶!” 作者:“好了,你们别争了!都是我的错行了吧!我罪大恶极!我是害死波莉娜的千古罪人!女鹅!你就原谅我吧!” 波莉娜从坟头爬了出来:“好麻麻,剧情需要,我理解你~” 作者:“不愧是我的乖女鹅!” 波莉娜:“就是死得有点疼呢,这种好事要不我把您也拉过来体验一下?” 作者:“咳咳…谢谢,不用了……” 融化冰雪|Ch.21Schicksalsrad(HE结局上) 他做了个悠远深长的梦, 回到了过去; 故地、战乱、外乡, 还有他心爱的姑娘。 矛盾、懦弱与觉悟过后, 他迎来了“新生”。 可这“新生”,是用悲戚与灼痛换来的。 原以为,已经永远失去了她…… 他欺瞒了她,深觉自己将永堕地狱,她将永生于天堂。 况且——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yedu 1.co m 自杀,在神明的眼里,是藐视神之救赎,便是犯下人罪,灵魂将永堕地狱。 他罪加一等。 然而,挚爱…也能使一个自认不堪之人涅槃。 他不信神明,却将她奉为天理。 灵魂游荡于此间,是她的救赎,使他重获机遇。 偶然间,再遇发生意外后奄奄一息的她。 心脏久违地剧烈跳动。 “命运之轮”,让两人平行,交迭。 许久前,未忆起一切的他,浅薄地认为,那位神秘女巫赠予他那张名为“Schicksalsrad”的牌卡,是在诓他。 可当救护车疾驶而来,他奔向前去,下意识间,对救护者谎称是她的丈夫,随着她一起来到了医院。 他忆起了一切。 过去的二十二年,因殉情,他了结了自己,与她沉眠,同葬在白桦树下。 如今的二十四年来,自那颗心被尘封后,从没有像今时这般,让他感到还真切地活着…… …… 她苏醒了。 掀起眼皮,有些茫然地望向单调的灰白色棚顶。 身上有些痛,像被闷进了个罩子里,被裹挟、挤压着,这种感觉不似此前枪伤那种钻心的阵痛。 抬眸间,她瞧见了腿上打着石膏。 身侧的监测仪器发出“滴滴”声响。 一时间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幻象。 这里…充斥着刺鼻的消毒水味。 医院?病房吗…… 待环顾四周,发现有人坐在一旁的折迭椅上。 他佝偻着个身子,趴在她的右手边,一头耀眼夺目的金发,晃得她移不开眼。 纵使在夜里,这样无比昏暗的室内,还是如此引人注目。 她像是受到了某种灵魂深处的感召,潸然泪下…… “H?nschen,是你吗……” …… 休憩中的维茨兰猛然惊醒,她好像在唤他。 他从病床前条件反射地挺直身,胸腔内剧烈跳动着的心脏迫使他不停喘息着。 “娜娜,你醒了!” 他望向她有些发蒙的眸子,想拥她入怀,却怕牵动她的伤口,只得克制,俯身浅吻着她的脸颊。 幸好啊…… 他的傻姑娘还在, 一切都还来得及。 …… 毫无意外,在那一瞬,她欣然接受了命运的安排。 她知道,这是宿命,也早已注定。 她像以往一样,对着她的恋人撒着娇。 内心从没有像此刻一样安定过。 “别…别闹。” 她觉得他的吻很轻很柔,像根羽毛在挠痒痒,快要憋不住笑了。 “我渴了!”嗓子还哑着,她有些想喝水。 维茨兰连忙拿起床头柜上他使用过的水杯,将她扶起身后,凑到她的唇前慢慢喂着她喝。 波莉娜咕咚咕咚灌进去了大半杯,解了渴,他才放下。 “好多了吗?” “好多了,就是身上有点痛。” “汉斯,我想回家……” “快了,别急。你已经醒了,再住院观察观察,听从医生的意见我们就可以出院了,好吗?” 维茨兰见她恢复得还算不错,也稍稍放下心了。 “哦,好吧。” “嗯~” “汉斯。” “我在。” “汉斯!” “我在呢,娜娜。” “嗯,我也在!” “我又有点困了,床边还有点空,你上来陪我睡吧。” “我睡沙发就行。” “不行!你陪我!” “我怕碰到你打着石膏的腿。” “不会的!我就想时时刻刻看见你,你小心点就行。” “好吧。” 维茨兰无奈,只得掀开被子躺了进来,结果可怜巴巴地挤在边边角角里。 …… “我爱你,娜娜。” 他用中文向她示爱。 “你中文发音什么时候这么标准了?” 波莉娜原本觉得有些肉麻,心里甜滋滋的,转念间被他会说一口发音标准的中文这茬给带跑偏了。 “我可是花功夫苦练了中文和俄语的。” 他用中文答道。 当时也不知为何,被这两种语言所吸引便去学了,像是终有一日会用到一样。 “没多久前你还说得跟烫嘴似的。” “不愧是我的汉斯。” “谢谢娜娜老师的夸奖,多亏了你的启蒙。” 他哑然失笑,抓起她的手,放在下巴颏暧昧地摩挲着,时不时还吻上那么两下。 “那可不嘛!”她有点小傲娇。 “睡吧!娜娜。” 他给了她一个晚安吻,感叹道。 二人一齐进入了梦乡…… …… 此前那位导致波莉娜车祸住院的网约车酒驾司机醒来后被拘了,波莉娜被警方找上门,照常接受问询的笔录流程。 临到出院那天…… 一旁的性感护士们感叹维茨兰名花有主,不能下手撩汉,难过到不行。 医院里跟她熟络起来的大爷大妈们都出来围观瞧她。 维茨兰祝贺她喜提“老年之友”这一称号,实则明里暗里在嘲讽她呢…… “哎呀,小姑娘,你丈夫可真英俊,还这么体贴。” 热情的俄罗斯大妈挤进她的病房里,直接拉住她的双爪,絮絮叨叨着。 “谢谢~” 她笑得合不拢嘴,也没戳穿维茨兰谎称是她丈夫的话。 不过,确实也没甚区别,不过是差一张证而已。 “太可惜了哎,本来想把你介绍给我孙子的。” 热情的俄罗斯大爷摇了摇脑袋,一拍腿,激动道。 “谢谢,我们要走了。” 维茨兰一听这话,内心有些不爽快,直打岔道。 他不着痕迹地把波莉娜的手从大妈的魔爪中拉走,牢牢攥在自己手里,生怕被抢了去的模样。 “好好好~玩得开心啊小伙子!好好过日子。” 人家活这么大岁数,能看不出来这点小心思吗? 自然是含笑不戳穿。 “好的,谢谢您。” 他一边含糊应着话,一边将波莉娜抱到了一旁早已提前备好的轮椅上。 而后,他缓缓推着轮椅,二人离开了医院。 …… 他们一路直接“飙”到了伏尔加格勒的小区老宅。 波莉娜差点被符合刻板印象的“大毛”司机的飙车速度给晃吐了,跟回东北时候的彪悍老司机有得一拼。 维茨兰见状,连忙拍着波莉娜的后背顺着气,途中好说歹说,结果司机差点跟他干起来。 波莉娜横眉冷对地发动了“侮辱”攻击技能,举起小拇指的同时飙了一句——“会”[1]。 司机气血上涌,差点要脱口而出一句“苏卡布列特”。 维茨兰挑了挑眉,连忙把波莉娜的小拇指给扒拉了下去,唱起了“红脸”,这司机面色才稍缓。 结完车费后,维茨兰先下了出租车…… 他将后备厢打开,拿出轮椅,推到后排座车门外,将波莉娜抱到了上面,而后关好车门。 司机见此,头也不回地驾车扬长而去,末了像看“弱鸡”一样颇为鄙视地向他们竖起了“国际友好”手势。 “记下他的车牌号!哼哼。” 波莉娜“邪魅狂狷”地冷冷一笑。 “记住了。” 维茨兰笑着摇了摇头。 “不行了!好冷好冷,快进单元楼!” 如今是一月底,正值深冬,她不免被冻得一哆嗦,很快蔫了下来…… 来到小区居民楼楼下,映入眼帘的是典型的勃列日涅夫老式“勋宗楼”。 积雪很厚,小区单元门前清理出来了一条小道,但地面有些结冰了,很容易就会滑倒。 谢天谢地,平安走完这条道,波莉娜生怕刚刚“梅开二度”,维茨兰或者她再摔残了那就完蛋了…… 进入楼道后,电灯泡是声控的,忽明忽暗地闪烁着。 他将波莉娜先从轮椅上抱了起来,她“双管齐下”,手里拄着两根拐。 维茨兰见她如此费劲,干脆将她扛在肩上爬楼。 …… “咳咳…放我下来。” 到了3楼后,波莉娜艰难地从兜里掏出一串钥匙。 维茨兰这才反应过来,他将波莉娜放了下去。 内外统共有两扇门,外面是铁栅栏门,里面是防盗门。 铁门上面被踹出个大坑,至今脚印还清晰可见,颇有一种“硬核之美”。 她不记得是谁的“杰作”了…… 将门打开后,维茨兰带着波莉娜进了屋。 几个月没人回这里照看,屋内落了些灰。 “汉斯!先把我放在沙发上,轮椅落在下面了,你下去帮忙取一下。” “好,我去去就回。” 他掀开沙发上的防尘罩,将波莉娜抱到沙发上,而后下楼了。 波莉娜开始环顾起设施陈旧的屋内。 还是老样子,一股子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前苏联硬核工业风装潢的味儿。 客厅中老旧电视机的最上方,贴着一幅马马耶夫岗“祖国母亲”雕像的画报。 她一时心血来潮,忽然想去看看马马耶夫纪念岗了。 …… 过了一会儿,维茨兰扛着轮椅上来了。 他将其放置好后,把门关严,来到波莉娜的身旁坐下,开始跟她腻歪了起来。 “我等会儿去我爸爸的卧室找一下他要的相簿。” 波莉娜提到老爹交给她的任务。 “好。”他神色柔和笑答。 “汉斯!” “嗯?怎么了娜娜?” “我这几天想去看马马耶夫纪念岗!” “好~都听你的。” “还有,跟我讲讲你这些年都在做些什么吧?我很好奇。” 她将头枕在他的肩上,不断乱拱着,蹭得他颈窝痒得很。 “嗯~” 他抚摸着她的后颈,开始将这些年所经历的事娓娓道来。 …… 我从慕尼黑赴往千里迢迢的圣彼得堡,成了一名为期一年的文学系硕士交换生。 其实,在临行前,曾有一位神秘女巫送给了我一张叫做“Schicksalsrad”的正位牌卡。 当时,她只是看了我一眼后,说了句奇怪的话,我却没有在意,只当是一句玩笑。 回到家后,出于好奇的我竟没有扔掉那张牌,而是将它随手珍藏在了我的书本里。 后来,在这里的我,跨越了四季,也寻到了你。 那一瞬,往事的一幕幕,我全部忆起了…… 在你昏迷之际,我想过,若是重来一场,在最开始的我,还会顺从地成为战争下掌权者们手中那柄刺向弱者的利剑吗? 今生已经给了我明确的答案。 梦魇已不再。 脑海中不再充斥着以往陷入无谓杀戮的痛苦。 如今,我有了新的向往,新的渴望。 我的傻姑娘—— 你就是我的“命运之轮”, 我的命中注定。 “我们是同一秘密的两个咽喉,合二为一的斯芬克斯,我们是双臂交叉成的同一个十字。” ——维亚切斯拉夫·伊万诺夫《爱》 …… 他在后来重新补给她的中俄德叁语版情书里,如此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