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1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2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3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4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5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6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7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8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9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10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11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12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13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14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15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16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17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18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19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20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21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22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23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24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25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26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27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28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29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30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31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32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33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34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35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36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37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38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39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40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41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42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43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44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45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46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47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48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49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50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51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52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53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54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55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56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57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58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59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60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61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62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63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64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65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66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67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68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69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70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71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72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73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74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75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76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77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78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79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80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81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82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83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84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85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86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87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88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89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90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91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92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93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94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95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96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97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98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99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100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101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102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103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104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105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106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107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108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109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110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111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112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113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114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115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116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117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118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119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120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121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122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123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124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125节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126节 “好的呀!” 他们戴好了项链,薛晓静推了推张月琴: “走了呀!带孩子们去看看你们的新家。” “走走走!” 薛晓静把儿媳妇给她买的首饰收了起来,上楼进房间,放进抽屉的时候,还忍不住掌出了看了一眼。记得自己才五岁,过生日,身上穿着公主裙,脖子挂了钻石项链,自己是糖堆里长大,却在苦水里浸泡了十几年,再后来她只庆幸,终于一家能团聚了,他和儿子都好好的,多少苦都值得了。 没想到还能有这样的一天,自家儿媳妇会想到给她买这种东西,薛晓静擦了擦眼角的泪。下楼去,跟儿子儿媳还有亲家母婆媳一起去看新房子。 樊家的新房子跟陈家花园隔开了两条马路,这个年代大多数人还在等单位分房,买房子还是极少数人家的想法,能在这么近的地方,这么好的地段的房子真的很难得。 张月琴指着前面的一栋楼说:“你哥哥的房子在前面,不知道瑛瑛醒了没有。”“先不去打扰阿嫂了。”樊琪说。 张月琴打开了家门,樊琪和陈至谦跟着进去。 张月琴跟她说:“这是最大的面积了,一共五十三个平方。两个都是朝南的房间。” 大概这个时候还没公摊面积,所以五十三个平方两房一厅一卫,小是小了点,不过老俩口加一个老太太。 房间里都装了空调,陈至谦看见爸妈的房间有电视机,好婆的房间没有,就问:“姆妈,奶奶的房间怎么没有电视机,我记得我算好了买的呀!” “你奶奶开电视机都不会,平时晚上就到我们屋里来看电视。她那台转给以前弄堂里的仇剑了,你认识的呀!他要结婚,让我给他搞一张电视机的票,我之前为了你哥哥想要搞都搞不到,不要说给他搞了。可你小时候被那群小赤佬打,还是他跑回来叫我的呀!” 是啊!仇剑是小时候少有的几个不嫌弃的孩子了。他点头: “您安排了就好。” 樊家好婆带着他们进自己的房间: “我做梦都想不到,有一天能有这么一间屋子。我真的是现在死了也能闭眼了!” “嗯奶,你不要瞎说,你会长命百岁的。”樊琪抱着樊家好婆说。“好!嗯奶还等你生了小乖乖,给你带孩子呢!” 陈至谦看着樊琪和樊家好婆,她来了,好婆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一家子看好了房子,打算回陈家花园,准备做晚饭去了,刚刚走到小区中间的路上,张月琴看见自家未来儿媳妇正在走出来,她叫: “瑛瑛啊!” 樊琪第一次见嫂子,嫂子一张圆脸,白白净净,笑起来很温柔。 “姆妈、嗯奶,薛老师!”嫂子有些腼腆, “琪琪,阿谦!” 樊琪知道嫂子和哥哥已经住一起了,不过两人还没办婚礼,她叫: “瑛瑛姐。”陈至谦跟着樊琪叫:“瑛瑛姐好。” “好。” “你要去哪里?” “阿珣跟我说,他下班就直接去薛老师家里了,我想已经睡醒了,就先过去,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嫂子有些羞涩地说。 樊琪勾着她说: “正好一起过去,去试试我给你买的衣服。” “你老这样,阿珣说了,我们是哥嫂,本来应该照顾你的,现在反倒是你来照顾我们了。”“这有什么啦!亲兄妹呀!应该的,去看看我给你买的衣服。” 一家子回到家,陈钦贤抓药已经回来了,他说: “琪琪,有个叫廖雅哲的,说让你回他一个电话。” 好端端的廖雅哲找她做什么?樊琪回电话,廖雅哲秒接电话: “喂!” “你找我干什么?今天股市不好吗?这几天股市要调整也正常,就算大跌也不要大惊小怪,反正要是觉得不好操作,就少操作……” 廖雅哲打断了她的话: “樊琪,你那个夜光的套哪儿买的?” 樊琪听得差点扔掉电话,强自镇定: “你说什么?” 廖雅哲一字一句念出来: “爱到发光,樊琪吸干陈至谦新花招” 他简略描述了一下新闻内容,说: “我告诉你哦,现在全港都在问你在机场掉出来的套是哪里买的?” 樊琪脑子里冒出“樊琪、陈至谦同款”几个加粗加黑字 第135章 番外四 樊琪让自己淡定,自己可是见过千股跌停,也见过千股涨停,更见过千股涨停又跌停的人。 这个白痴不跟自己说,等十来天过去,她自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回去也就不尴尬了,他偏要告诉她?樊琪骂: “痴线,有这么点电话费,都能买一堆了,自己找去!” 陈至谦看她脸色不对劲,过来问: “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樊琪挂断电话,转头用杀人的眼光看罪魁祸首。 边上还有家里的长辈,还有未来的嫂子,她能说吗?樊琪只能忍: “没事。” 她立马调整笑容,往前走,脚踩在陈至谦的脚尖上,还使了一下劲儿,陈至谦的脸抽搐,却不敢说半句。 薛晓静看见,走过来: “囡囡,啥事啊?”现在怎么办?虽然家人听不懂粤语,但是能读懂表情,自己那个表情能好看吗? 薛晓静过来,张月琴也跟着过来,樊琪转了转脑子,把薛晓静拉到一边,改动一下故事里的内容:“我同事是个十三点,刚刚找了对象,跟对象在一起了,他上次跟阿谦一起吃饭,那个十三点问阿谦用什么避孕。我们家这个十三点真的跟人家说了,现在人家打长途电话来问,那个东西哪儿去买?是不是我们家这个十三点惹出来的。” “你这个同事也真的是十三点,打长途来说这个。”薛晓静又看了一眼陈至谦, “你么也是,这种事情都跟人说,也是十三点。” 陈至谦顾不上脚尖疼,说: “我跟爸爸做饭去。” 樊琪招呼未来嫂子上楼去看她给嫂子买的东西,两位姆妈也跟着上去。 樊琪像是献宝似的给嫂子拿出来,衣服、手提包还有买的小饰品,年轻的女孩子哪里能抗拒这种东西?更何况这是从外头带回来任何东西都香的年代。 薛晓静拉着瑛瑛悄悄跟她说: “她要显摆给你买的好东西,千万不要说不好,你说了不好,她下次就不买了。” 瑛瑛笑着点头。 樊琪假装生气: “姆妈,我这么小气吗?还是你对我的眼光有疑问?” 樊琪把衣服给嫂子,瑛瑛进去换上了那套年初二婚宴要穿的裙子,这是一条一字肩带肩带的小礼服,樊琪知道嫂 子皮肤白,选了正红色,再拿出一块白色狐狸毛披肩给她披上。 瑛瑛在三门橱前照镜子,樊琪帮嫂子把粉蓝宝石的链子挂脖子里: “好看吧?” 瑛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哪个女孩子没有一个公主梦?她真的做梦都想不到可以穿得像《罗马假日》里的公主。 樊琪说: “嫂子,你和哥哥找个机会来一趟港城,我们俩陪你们去定制婚纱和龙凤褂,婚礼的时候穿。” 虽然自己也有这种幻想,瑛瑛也知道自己和樊珣就是普通人的收入,她摆手: “不用了,就结婚穿一次,没必要的。” “琪琪啊!你给瑛瑛买的裙子不是大小刚刚好?婚纱和龙凤褂,你就看着给她买了。倒是有一桩事情,我得跟你说。”薛晓静说。 樊琪看向薛晓静。 “刚才你说买什么套子,我是这样想的,现在计生办发的这个东西质量肯定不如外头的好。你哥哥嫂子下周要去领证了,但是我们医院的职工都是按照计划轮流怀孕生孩子的,瑛瑛年纪轻,估计要等两年才能轮上。她们这些小姑娘大多数就先上环了,作为我来说,我是不赞成女方上环的,其实上环问题很多的。我之前想跟你妈说让你哥去结扎,等你嫂子排到了再去复通,但是他们没生过孩子吗?心理上可能过不去。” “薛老师!”嫂子不好意思地阻止陈妈说下去。 薛晓静转头过去: “瑛瑛,你不要脸红,这里都是自家人,你婆婆,你小姑子,哪个不希望你好?自家小姑子,跟亲妹妹似的,这种事情有什么不好说的。给你买这个买那个,倒是不如买这个东西来得实际。月琴,你说是吧?” 张月琴一直认为陈家夫妻文化高,是拿主意的。而且她自己经历过,她说:“前几天我去把环取出来,肉都包住了那个环,要了我半条命。而且自从我上了节育环,我那个东西多得跟潮水似的。我也这么想。瑛瑛你不要多想,你要是真排两年,我们也是年轻过来的,那还是得做好措施。” 儿媳妇进了自家门,就是自家的孩子了,要是儿子觉得不舒服,儿媳妇又性子软,随着儿子乱来。现在医院这种单位管得多严,到时候真要逼着打胎,吃苦的还不是自家儿媳妇? 想到这里,张月琴问樊琪: “你这次回来肯定带了,去拿出来,让你哥哥嫂嫂试试。”两位姆妈说得在理,却又勇猛,樊琪愣在那里,瑛瑛不好意思说话,找了借口进去换衣服。 在自家姆妈虎视眈眈的眼神里,樊琪只能扭扭捏捏去拿,她可不敢拿花色的,两个零散的和一盒三个超薄的,递了过来。 被张月琴一把拿过,等自己儿媳妇出来,往儿媳妇手里塞,她一个中年妇女才不管女儿和儿媳妇的尴尬。 楼下传来:“樊琪,下来!”“你哥下班了。”张月琴说。 终于要见到记忆里特别疼原主的阿珣哥哥了?瑛瑛拉开门: “我在琪琪房间里,琪琪给你买了衣服,你上来试试。” 樊珣从楼下上来,进到起居室,樊琪第一次见自家哥哥,他们兄妹其实长得挺像,哥哥长了一张很好看的脸,身材挺拔,哪怕身上穿了一件蓝色的工装,背后还有他们造船厂的印字,也看上去很帅气,除了脸上的笑容,有点憨。 他一进来就特别稳重憨实地伸手揉樊琪的脑袋: “嗯奶说你脸上有肉了,还真是。” 每个人都得说她胖,是吧?樊琪已经无力争辩了。给他拿了衣服出来,推着他:“去试试。”樊珣在试衣服,戴着围裙的陈至谦进来: “饭做好了,爸爸应该也下班快到家了,可以下去了。” 樊珣穿了衣服出来,衬衫和西装都合适,他手里拿了一根领带: “我不会。” 他又双肩伸展又收拢,扭来扭去: “西装好看是好看,但是穿着真不舒服,整个人板得不行。是不是你给我买小了?” 陈至谦从他手里接过领带,给阿哥整理领子系领带: “怎么可能?仔细问过你尺寸,人家品牌设计师给挑的尺码。西装穿得不合身,那就是火车站跟人换发票的黄牛了。” 人靠衣装马靠鞍,整套西装穿上,樊琪再把一块手表递给陈至谦,陈至谦给阿珣戴上:“让阿嫂看看,是不是很有腔调?” 樊珣转过身给他对象看: “好看吗?” 樊家兄妹本来就挑父母优点长的,现在又配了合身的西服,那股子味道就来了。“好看。”瑛瑛说。 被对象一夸,樊珣忍不住憨笑,这个笑容就毁了所有。“好了,好了!我们下去吃饭了。”陈至谦说。 樊珣去把衣服换了,樊琪帮着哥嫂把东西收拾了,推着哥哥的背,说: “下去了。”樊珣走到楼梯口,蹲了下来:“琪琪来,哥哥背!” 陈至谦一把拉开樊琪,自己扑到樊珣背上,樊珣背起他: “陈至谦,侬動面孔!” “琪琪现在是我老婆了,当然是我来背。你还是我阿哥,你当然要背我了。”陈至谦一副理所当然。 “猪锣,侬真是只猪獨!”樊珣用小时候的话骂陈至谦。 陈至谦笑着笑着,眼睛就热了。 樊珣把陈至谦背到楼下,放了他下来伸手就是给陈至谦一拳头,陈至谦要伸手打回。樊家好婆说: “都多大的人了,还这样闹来闹去,也不怕你们媳妇嫌弃。” 好婆的话,两个都不听,陈至谦扣住了樊珣的手,樊珣叫: “小赤佬现在有力气了是吧?” 转过身陈至谦就被樊珣反过来制住: “也不想想你家阿哥,天天烧电焊,搬几百斤的料件,还能被你给压住了?” 门口一个中年男人推着自行车进来,两人看见,立马放开一起叫:“爸爸。” 男人把自行车停下,看了两人一眼,脸拉长,没好气: “都几岁了?” 哪怕活了两辈子,被樊爸一训,陈至谦老实得如一只鹌鹑。 他小时候在樊家长大,好婆和张月琴都宠孩子,只有樊爸会拿出一家之主的威严来收拾两个顽皮的小子。 后来自己爸妈回城,他们夫妻俩这么多年没管过孩子,而且那个时候自己已经是半大小子了,懂事了,读书又好,爸妈从来对他温柔对待。所以两辈子他也就怕过樊爸。上辈子,午夜梦回想到樊爸倒下,送到医院就没救的情形,他彻夜不能寐。 樊永康越过两个小子,看向樊琪,樊琪走过去: “爸爸。”樊永康原本寒着的一张脸,转了表情,笑: “哎!”陈钦贤出来: “老樊,快进来,就等你了。” 陈钦贤拿出了一瓶茅台,给樊永康倒上: “我们老哥俩喝一杯。”“好。” 其他人倒上汽水,陈钦贤站起来,举起手里的就被: “一家人干杯。” 第136章 番外五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127节 家人团聚的晚饭,每个人都有话说,尤其是樊琪突然靠着炒股票赚了那么多钱,樊家一家子不懂,还是会仔细问。 樊永康只要女儿不去那个圈子混了,他那一颗心就放下了。更何况今天樊琪虽然老是嫌弃陈至谦,可眼睛里的喜欢,是骗不了人的。 樊珣多喝了两杯,就在那里牢骚几句,说现在造船厂,这些年一会儿说要不再计划,一会儿说是要进行改革,上头今天这个想法,明天那个想法,他们下面的人就跟着奔忙,有时候就是瞎忙,现在又要搞什么承包制。 “没办法现在上头说了,不管了,要让大家自己寻饭吃,自负盈亏。”张月琴所在的商业系统也面临这种困难。 85—86年,刚好是苏联计划经济崩溃的开始,国内改革开放寻找出路,从计划经济转向市场经济,现在上头还想慢慢过渡,所以要管不管,要放不放,一直在反复,下面就无所适从,这还不是国企最困难的时刻,几年后国企进行市场化岗位,将迎来下岗潮。 陈至谦把手搭在樊珣的背上,哥俩好地说: “阿哥,你要不要把你的车间承包下来?” “我?”樊珣愣了一下。 “对啊!你把你们的焊接车间承包下来,你跟上头说这个车间成立一个结构件公司。” “结构件公司?”樊珣摇头, “我又没有人脉,上哪儿去找生意,承包了要自负盈亏,每年交固定三个点的利润。” “阿哥,我认识几家大型的海运公司,最初的生意我可以给你找,就问你想不想走出这一步?”陈至谦跟他说。 樊珣有些迷惑,做工人的就是在一家厂里做一辈子,从来没想过会有另外一种活法,他不是阿谦,没那么多文化。 “这是创业最好的年代。你要是失败了,我和琪琪可以给你托底,大不了那个时候再进工厂。你考虑考虑。”陈至谦跟他说。 “我想想。”阿谦脑子活络,樊珣决定还是想想。 “我后天去崇明外婆那里住两天,等我回来,你要是真想干,咱们弟兄俩商量商量?”陈至谦跟樊珣说。 樊珣点头: “好呀!” 吃过晚饭,送爸妈哥嫂和奶奶出门,一家子进门来,老夫妻小夫妻各自回房。 进了房门,樊琪伸手就拧陈至谦的耳朵:“都怪你,刚才廖雅哲跟我说,我们掉了那袋东西被狗仔拍到了,还看出来是夜光套,现在好了全港城都在找我们同款套子,说什么,爱到发光,说我吸干你。我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陈至谦揉着耳朵: “那丢脸就丢脸了,夫妻用点儿计生用品丢什么人了?” “夜光的。”樊琪没好气, “还有刚才姆妈不是问,什么事吗?我说了这个问题,姆妈说内地的这个东西质量不好,说嫂子医院里生孩子要计划安排的,估计她起码要过两年才能生,她不建议嫂子去上环,也不建议哥哥去结扎,所以让我给他们几个试用,两个散装的,和一盒超薄的我都给掉了。剩下的,你就自己想吧!我看咱们俩,这几天就戒色了吧?互相戒了。” 这东西不值钱,但是没有起来真的是个麻烦事儿,这可比被报道还麻烦,陈至谦郁闷。 樊琪洗过澡从箱子里拿了克莉丝出来上床,抱着没有席梦思的硬板床,哪怕垫了厚褥子还是很硬。 陈至谦掀开被子上来,樊琪问他: “你怎么突然想要鼓动阿哥自己创业了?”“他其实是有本事的,这辈子有咱们在,资金上不会出问题,再占了先机,我们还有鸿熙和远航的关系,他们跟内地造船业联系紧密,我可以给他找机会,还有阿远上次也在帮一家美国的压力容器公司寻找内地的合作伙伴。”“阿珣哥哥不是技术能手吗?怎么可能下岗呢?” “这一点的优势,在浪潮袭来的时候,其实是毫无抵抗能力的,阿哥三十几岁,一下子下岗在家。我想帮忙,他们不要,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陷入困境,也看着他带着一队一起下岗的老同事,在铁皮棚里,两台车床,一台焊机开始自己干,有一阵也挺挣钱的,不过因为一家客户连累,三百多万货款没付,硬生生把这家工厂给拖垮了。阿哥还背了一身债,债还完,整个人的心气也垮了,幸亏嫂子不离不弃。” 樊琪听得心里难受,陈至谦搂着她: “他其实是有本事的,这辈子有咱们在,资金上不会出问题,再占了先机,我们还有鸿熙和远航的关系,他们跟内地造船业联系紧密,我可以给他找机会,还有阿远上次也在帮一家美国的压力容器公司寻找内地的合作伙伴。” “阿远不是做投资吗?他怎么还做这些?” “庄姐和阿远都在想办法给内地的企业找机会。不挣钱,就是纯粹帮忙。” “那就好,让阿哥放心,他那点资金肯定不缺。” 樊琪说完,伸手去关掉床头的台灯,抱着克莉丝准备睡觉。陈至谦如往常一样把她搂住: “晚安!” “晚安!” 两人互道晚安,也知道今天晚上吃晚饭吃太久了,真的应该要晚安了,但是换了个地方,樊琪一下子睡不着,非常精神。 她尝试数绵羊,数到五百多,依旧精神着,转过身,陈至谦按住她:“你这么精神?” “我认床,睡不着!” “应该是不够累吧?我在日本的时候,倒床上就睡。”陈至谦给她定性, “那就帮你消耗消耗精力?” 老夫老妻,陈至谦早就摸透她了,没一会儿就进入了状态,陈至谦下床去拿了一盒拆了包装盒,正准备要用。 被樊琪一把抢过,她看了上头的字: “这是夜光的,得放灯光下照三十秒。” “你就拿它当成普通的,不就行了。”陈至谦要从她手里拿。 樊琪心里好奇,她打开床头的台灯,把这玩意儿放在台灯下,说: “不行,一样用了,我得看看效果。” “樊琪,其实你拿到的那一天,你就蠢蠢欲动了吧?把它放进衣橱是怕自己控制不住?”陈至谦问她。 看破不说破吗?樊琪从台灯下拿了过来,给他: “可以了,试试吧!”陈至谦接过,樊琪关掉了日光灯,再关掉了台灯。 陈至谦早就盖上了被子,正要行动,樊琪脑袋钻进被子里,很惊奇地说: “陈至谦,居然是发绿光哎!” 陈至谦被她这么一说,兴致全无,掀开被子下床,看见那个绿油油的亮光,谁想出来的?老公跑了?他把自己一顿猛揉之后跑了?! 等他过来,樊琪过去贴在他身上: “干嘛呢?” 陈至谦抱住她: “睡觉!” 这人把自己弄得不上不下了,她还怎么睡吗?发光是发光了,可惜吸干这一步没能做下去。樊琪下床去,又拿了一个过来: “不照了,普通用法。”最后总算是得偿所愿,只是发光归发光,吸干归吸干,两件事情各归各完成 第二天早上,樊琪在老公怀里醒来,穿了衣服,刷着牙,打开阳台门,外头麻雀在阳台栏杆上蹦跳,冬日冷冽的空气,伴随着沁人心脾的腊梅香味。 陈至谦出来问: “发什么呆?” “还是家里好。” 昨夜跟家人在一起,跟阿珣哥哥勾肩搭背,陈至谦就想回家了。 樊琪进去吐掉嘴巴里牙膏沫子: “陈至谦,我的想法,两边爸妈现在四十六七,我们用二十年在港城发展,那时候他们也才六十多岁,还年轻,我想零几年的时候,内地应该有基础了,你也不可能放弃长三角,应该也扩展第二第三制造基地了,以上海的地位,你肯定会开回来,你可以把重心往这里,我们可以回来,对不对?” 听她这么说,陈至谦在背后抱住了她,虽然这个东西很会煞风景,但是她一直在为自己考虑:“就这么办。” 刷好牙,洗了脸,两人一起下楼,昨天晚上陈至谦特别关照了陈钦贤,让他别准备早饭了。陈至谦推了自行车出门,关了大门,骑跨上去,转头说: “上来。” 樊琪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坐?她看了来来往往的车流,发现小伙带姑娘都是侧坐的,尝试着坐了上去,他往前,樊琪一个不稳,抱住了他的腰。 陈至谦带着她汇入自行车流,穿过一条条马路,来到一家名叫“为民饭店”的小吃店。樊琪跟着他进去到柜台前,这该死的熟悉味道,樊琪立马报:“一客小笼,二两生煎,二两锅贴,两碗牛肉粉丝汤。” 陈至谦又加了一项: “肉馅麻球一个。”“一块五角四分,七两粮票。”柜台阿姨说。陈至谦从钱夹里拿出两块钱,两张粮票,柜台大姐麻溜地扯了几张票子给陈至谦。 陈至谦带着她去窗口凭票拿吃食。这一切都让樊琪有种新鲜感,可真的吃食到嘴里,却又无比的熟悉。 “尝尝这个麻球,我后来好长时间都没找到肉麻球,只有豆沙馅儿的。也可能那时候我来得少了吧?”陈至谦推了麻球给她。 樊琪还真没吃过肉麻球,好像一直吃豆沙馅儿的,一口咬下去,脆香的表皮里面糯叽叽和咸鲜的肉馅,蛮好吃的!不过这么一大个麻球吃下去,其他的她就没法儿吃了。 陈至 谦推了生煎给她: “剩下的一半给我,你吃生煎。” 樊琪把剩下的半个麻球给他,自己吃生煎,果然只有回到家里才能吃到最最正宗的味道。 吃过早饭,陈至谦牵着她往外滩走去,樊琪见到了在书里看到的情人墙盛景。 一对对情侣靠在一道齐腰高的水泥墙边,喁喁私语。 “原来情人墙是这样的啊?”樊琪新奇地东张西望。 “对啊!这个时候上海的住房条件比港城更差,大部分人家五六口人挤在十几个平方的小房子里,所以年轻人谈朋友,就是这样出来荡马路。”陈至谦牵着她的手示范。 他这是在给她补恋爱的过程吗?毕竟他们一开始就在一张床上睡呢! 陈至谦揽着她靠在情人墙上,看着浦江对过的风光: “廖雅哲告诉我,你告诉他,我们是在外滩情人墙这里表白的?” “这个十三点,怎么还问你这个事?”樊琪败给廖雅哲了,她当时就是骗他的,毕竟她总不能说自己跟陈至谦表白没多久吧? 陈至谦说: “我觉得可以有,所以我打算今天补了。” 他低头在她耳边用上海话说: “樊琪,我欢喜侬!” 第137章 番外六 在外滩逛了一会儿,陈至谦带着樊琪去买了桂花糕条头糕,樊琪坐在自行车后座上,吃着糯叽叽的条头糕。 陈至谦骑车去一家隐藏在小弄堂里的店铺,买了香烛和叠好的锡箔元宝。 回到家里,他拿了一把剪刀和樊琪去园子的池子边剪了几支梅花和腊梅,在到房前剪下含苞待放的牡丹,拿了昨夜喝空的两个玻璃瓶灌了水,把花给插了。 临近中午,现在陈钦贤借了车子回来,一家子和司机师傅一起去饭店吃了饭,往青浦去。 那些年过了之后,政府核实了陈家父女在抗战中的功绩,有意要将两人的骨灰迁入烈士陵园,陈钦贤拒绝了,他相信姆妈还是愿意和爷爷奶奶在一起。 别看不过三十几公里的路,在没有高速和高架的年代用了一个半小时。 陈钦贤带着小夫妻俩到了祖父母和妈妈的墓前,他拿出抹布递给儿子,父子俩擦拭了墓碑。樊琪把水果和糕点放在墓前,又给两个墓分别放上一瓶家里摘的鲜花。 陈钦贤点了香烛,站在墓前看着陈婉音的墓碑:“姆妈、奶奶、爷爷,阿谦和琪琪回来看你们了,两个小家伙把港城的繁园收回来了,繁园拆了。” 樊琪打开袋子把元宝一张一张展开放在盆里烧:“太爷爷太奶奶和奶奶都是超级厉害的实业家,肯定不缺这点元宝,不过子孙孝敬的,你们肯定很开心。” 陈至谦听着媳妇儿叨叨,从袋子里拿出几张照片:“奶奶,繁园是琪琪和我挣钱之后光明正大地买回来的,我们把它拆了,这是照片,您看看。” 照片点燃,在盆里燃烧,一阵风吹过,将盆里的一片照片残存的一角卷起轻轻贴在了陈至谦的脸上,之后像蝴蝶一样飞舞,慢慢消失不见。 “这是奶奶在吻你!”樊琪说。 陈至谦看着那一小片纸片飞舞的方向:“嗯。” 扫墓回来,已经不早了,陈钦贤因为处于寒假期间,只要管外面参与的工程设计,学校里的事务很少,一样学生放假,做医生的薛晓静依然忙得飞起,今天是手术日,顺利的话晚上六点半可以到家,不顺利七八点都有。 小夫妻俩刚刚上楼,就听见木楼梯的响声,房间门被敲响,陈至谦说:“阿哥,进来!”樊珣的脑袋探进来,鬼鬼祟崇地招手,陈至谦指了指自己,樊珣说:“你出来呀!”陈至谦出去问:“考虑好了。”樊珣勾住他的肩膀:“那东西是好用,给我带点回来。” “什么东西?”陈至谦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樊珣推了一下他的脑袋:“跟我装?就是昨天琪琪给瑛瑛的东西。” 他不提起还好,一提起想起自己昨天看到那惨绿的景象,陈至谦推了一把自家哥哥:“被姆妈拿走了,我自己都没有了。” “回去给我买,晓得吧!”樊珣拿出大哥的架势来,偏偏让自家弟弟兼妹夫买这玩意儿。“晓得了。”陈至谦拉着他去阳台上,“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樊珣扑在阳台上:“我今天问过我师傅了,他说要是我出来,他也出来,我们都可以的。”听他这么说陈至谦开心:“行,资金这方面你不要担心,我们俩会给你解决。” “你先去外婆家,等你回来再说。”樊珣又把话题转到那个东西上,“你买了怎么给我拿过来,邮寄包裹的话……” 陈至谦没好气地说:“我让航空公司的人给你带过来。” 这下樊珣高兴了,他开心地转过头,却见自家妹子站在那里问:“阿哥,你们在说什么?” 樊珣被妹妹问得不好意思,利用哥哥的特权赏了妹子一个爆栗:“没什么,我走了。” 樊琪跟陈至谦下楼,始作俑者薛晓静回来了,樊珣见到薛晓静:“婶婶,我走了啊!” 她还一脸疑惑地进来:“阿珣,怎么匆匆忙忙来,匆匆忙忙走的啦?” “阿哥跟我说他跟他师傅商量过了,说是可以自己做。”陈至谦进去帮爸爸端菜出来。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128节 薛晓静去洗了手:“你们先吃,我又定不了时间的。” “没事,一共回来才几天,陪姆妈一起吃才开心。”樊琪给大家盛饭。 “今天最后一台手术比较难,一个病人,孩子才五岁,得了子宫癌,我要是能帮她清扫的尽量清扫干净。作孽啊!”薛晓静叹气。 一家人正在吃饭,一个电话过来,陈钦贤过去接电话:“晓静,医院来的。” 薛晓静放下筷子,跑过去:“晓得了,我马上过来。” “你们自己吃,急诊来了一个病人,我去医院。”薛晓静推着自行车匆匆忙忙地走了。 吃过晚饭,陈至谦和樊琪一起洗了碗,上楼去,到九点左右,听见楼下开门,樊琪以为是薛晓静回来了:“姆妈刚才都没吃两口饭,我下去给她下面条。” 走到楼下,看见陈钦贤要出门,她问:“爸爸,你干什么去啊?” “你们先睡吧!我去医院等你姆妈,晚上一个人走不安全。” 樊琪上楼去,两人睡了,模模糊糊之间听见楼下有动静,又听见楼上有动静,也不至少爸爸姆妈几点回来的。 因为约好了打算去舅舅家吃饭,所以要赶早上的,两人五点多就起床了。 下楼去,薛晓静已经在晾衣服了,而陈钦贤提了篮子从外头进来:“囡囡,来吃刚刚炸起来的油条,还有我打了半锅子豆腐花。” 陈钦贤从篮子里拿了铝锅出来,铝锅里是放了紫菜虾皮的豆花,他进去拿了碗:“这个大饼,做得很薄,夹油条吃老香的。” 樊琪转头叫:“姆妈,吃早饭了。” “来了。” 薛晓静拿着塑料盆进来,过来吃早饭,樊琪问她:“您昨天几点回家的?” “十点钟就回来了,卵巢囊肿蒂扭转的手术,比较简单的。” 吃过早饭才六点出头,他们出门,薛晓静也拎着包出门,站在门口等出租车过来的樊琪见薛晓静走路快得像风。 樊琪和陈至谦坐出租到码头,等轮渡,坐出租一个小时,等轮渡坐轮渡一个半小时,上岛的时候已经九点出头了。 陈至谦跟樊琪说:“小舅舅来了!” 他带着樊琪走到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面前:“小舅舅。” 原主记忆里大舅舅还有特点,小舅舅记忆很淡薄,要不是今天跟着陈至谦过来,估计在路上她未必能认出来:“小舅舅。” “走,我们回去。”舅舅接过樊琪手里的行李。 两人过去,舅舅开的是一辆手扶拖拉机。 陈至谦先跳上了后拖斗,伸手给樊琪,樊琪上去,拖斗里放着两捆稻草,上 面铺了雪白干净的毛巾。 这大概是小舅舅能做到最好的了,小舅舅说:“我们回家了啊!” 一路上拖拉机“噗噗噗”从不大的县城往郊外去,矿渣路坑坑洼洼,陈至谦一只手抓住栏板,一只手揽住樊琪。 樊琪新奇地看着两侧,看见前头村庄有棵大树:“那个鸟窝好大!” “那是老鹰的窝。”小舅舅在前面说。 “前面有好多牛啊!”樊琪看见田间三三两两的水牛。 虽然这些上辈子旅游的时候也都见过,但是作为城市里长大的孩子,依然觉得新鲜,如此一来路上,路上一点都不闷,个把小时也就进村了。 拖拉机停在生产队的打谷场上,陈至谦先下来,把樊琪半抱了下拖拉机。 一个中年阿姨走过来:“阿兴,港城外甥接回来了?” 陈至谦:“永福舅妈。” 樊琪不认识这是谁,反正陈至谦怎么叫,她也怎么叫:“永福舅妈好。” “阿三妹家的小姑娘长得跟天仙一样。阿谦我也快认不出了。你好几年没来了吧?” 小舅舅说:“瞎说八说,我阿哥检查出来不好,还是阿谦特地跑来,给我阿哥做思想工作,让我阿哥去港城开刀的呢!” “那次我没见到,阿谦来了就走了呀!” 樊琪跟在陈至谦身后走在田间小道上,一路上舅舅、婊婊、舅妈、阿婆、阿公叫进去,快到舅舅家,穿着蓝色土布衫,头上包着头巾的外婆身后是大舅妈陪着。 还有一段路,陈至谦:“外婆!” 外婆年纪要比奶奶大很多,小时候裹过脚,走路不方便,大舅妈搀着她往前走,老太太明显眼睛不好了,一直在仔细看,陈至谦带着樊琪到老太太面前,樊琪:“外婆。” 老太太仰头仔细看:“伲囡囡来了。” 樊琪问:“大舅舅呢?” “给后边你阿根舅舅家杀羊!” 陈至谦说:“把东西放了,带你去看杀羊。”“血淋淋的有什么好看的啦?”“这是过年的年味儿。” 樊琪被这个神经病拖过去看见大舅舅把一头羊给挂在了树上,正 在剥羊皮,樊琪转身不看。听见一个洪亮的声音叫:“阿二,叫你娘子吃瓜子了。” 陈至谦戳了戳她说:“阿根舅妈给你送瓜子来了。” 樊琪转过身,一个朴实的农妇拿了一条长凳放下,把一盘炒好的南瓜子放到了凳子上,看见樊琪有点不好意思,问陈至谦:“阿二,你娘子叫什么名字。” “琪琪。” “琪琪,坐啊!吃瓜子哦!” 樊琪这才明白,“阿二”是叫陈至谦,她总算理解了为什么原主觉得听不懂这里的话,她也听不懂啊! “阿根舅妈,谢谢哦!”樊琪坐下,陈至谦拿了一把瓜子放她手里,她嗑了一颗,壳子不晓得吐哪里。 阿根舅妈说:“吐地上,等下我来扫。” 樊琪往陈至谦那里看去,陈至谦就是磕了扔地上,那她也扔吧? 第138章 番外七 樊琪吃了一把瓜子,看着围观的这么多村里的近邻,踢了一脚陈至谦:“就知道吃,去拿包糖过来。” 陈至谦走回外婆家,拿了一包巧克力过来,给大舅妈:“舅妈你叫大家一起吃。” 一包巧克力分掉,樊琪已经跟大家熟悉起来,这里的人很多连岛都没出过,别说是港城了。 就算现在电视剧进了内地,但是这个时候也不是家家户户有电视机,一个个都好奇得要命。 大舅舅杀完了羊叫一声:“阿谦、琪琪,回家了。” 樊琪站起来,要帮阿根舅妈把凳子放回去。 “放那儿放那儿我会收的,下午再过来啊!”阿根舅妈说。 陈至谦回她:“下午我带她去逛逛。” 回大舅舅家吃过饭,陈至谦推了一辆自行车,跟樊琪说:“上来。” 樊琪坐到后座上,他踩着自行车带着她穿行在乡村的小路上,两边是绿油油的……樊琪敲了敲陈至谦的背:“田里种的是什么呀?” “小麦呀!” 穿过大片的麦田,陈至谦停下了车子。牵着她的手往前面的芦苇荡走去,他这是要干嘛?突然他放开她的手,跑过去大叫一声,大声鼓掌。樊琪看见一大群鸟飞了起来,真的是乌央乌央的一大片,她轻声叹:“哇……” “我小时候最喜欢这么干。”陈至谦哈哈大笑。 突然,从芦苇丛里钻出来一个人,说了一声:“有毛病的。吓人啊?”陈至谦顿时尴尬,樊琪低头笑。 不知道他是不是为了缓解尴尬说:“带你去看野鸭子。”他带着她拨开芦苇寻找野鸭,也在偶然之间看到了头上戴冠的戴胜,还有颜色鲜亮的翠鸟。 樊琪和他坐在滩涂前靠在他身上,听他细数小时候的开心时光,看着缓缓降落的红日,将长江口都映照得通红,远处江面波光粼粼,近处芦苇荡随风掀起了波浪,最终红日落到芦苇荡之下,天空只留下晚霞。 “我还会扎风筝,明天我们去放风筝?”他说。 她跟着他跑进麦田里,看着他把风筝放上了天,被小侄子侄女们给吹捧上了天。 风筝绳交到她的手上,陈至谦教她放风筝,樊琪看着飞得很高的风筝,记忆里她贫乏的童年似乎在远去,被他的童年在填充,尤其是一进家门口,外婆不是草头饼就是荠菜馄饨等着她。 如果她不是穿越的该多好,如果一开始她就生在这个年代,和他一起在乡间,在弄堂里长大该多好。 听她这么说,陈至谦低头吻她的额头:“要相信这是上天最好的安排,有了你过来上辈子那些似乎也不那么苦了。” “我也是!” 在崇明住了三天,再回家里已经是大年三十的下午,小夫妻俩把外婆和舅舅们让带回来的土特产背回了樊家,晚上陈家老俩口一起过来吃年夜饭。 回到家里,一家四口剥着花生瓜子,看着春晚,一起守岁。 电视机在壁炉前,樊琪仰头看着太爷爷太奶奶和奶奶的照片,她说:“爸爸,我们出去前,拍一张一家四口的照片吧?把照片也挂墙上,跟太爷爷太奶奶和奶奶一起。” “好呀!”陈钦贤说,“等以后你们有了孩子我们再拍一张,一张张挂上去,他们会在天上保佑我们一家的。” 陈至谦上楼去拿了两万美金下来,放在爸爸的手里:“爸爸,你有记忆,你知道陈家花园应该是什么样子,我们把这栋房子恢复成它该有的样子。” 陈钦贤收下了这些钱,一来儿子儿媳确实有能力,二来,他确实也想把陈家花园复原,回到当年他和姆妈从港城回来,母子俩住在这栋房子里时候的景象。 时间过得真快,大年初二吃过哥哥的订婚宴,再玩了两天,樊琪就不得不回港城了。 樊琪以前都是自己在哪里,哪儿就是家了。这次是她第一次体会到,真不想离开家,却又不得不离开的感觉。 她红着眼圈跟家人道别,张月琴伸手抹掉她的眼泪:“不要哭了,你昨天还说从港城回来才三个小时的飞机,要回来不是一张飞机票的事,现在倒是自己先哭了起来。” 在这样难舍难分的时刻,只怪樊琪耳朵太过于灵敏,听见老哥跟老公说:“立刻给我买了寄过来。” 樊珣把这个气氛破坏地一干二净。 回港城,挣钱要紧! 下午一点的航班,是早上八点港城飞上海的飞机飞回去。樊琪和陈至谦进机舱,空姐手里有一叠日报,樊琪随手拿了一张。 落座下来,她翻看报纸。 看见昨日股市大涨,樊琪仿佛错过了一个亿。在家玩得不亦乐乎,这个时候倒是手痒了。自己不在的这些时候,不知道八卦有什么新闻? 樊琪翻过去,赫然看见: “冯学明、莫浅浅,奋力播种七十二小时” 樊琪往下看,冯学明跟莫浅浅去泰国度假,两天没出房门,全部叫客房服务。被拍到窗口相拥,贴胸调情的画面。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129节 莫浅浅自从拿了奖,一下子热了起来,自己介绍她给冯学明去拍广告,这么就拍着拍着在一起了? 报纸上分析莫浅浅见识浅薄,刘家倒塌,冯家又和冯学明无缘,就冯学明手里这点子wo的家底,算得了什么?要不然为什么之前跟冯学明打得火热的那位选美亚军,会压根就不理睬他? 樊琪倒不是认为冯学明没了刘家的财富,就会穷一辈子,毕竟陈至谦也说了冯学明的wo会做大,而且他也有投资眼光,后来投资内地的地产赚得盘满钵满。 樊琪是嫌弃冯学明这个人,这个人在男女关系上,真的是个渣渣,是渣成碎末的那种,莫浅浅图他什么? 这真是……樊琪实在无语。她低头继续看去,在巴掌大小的广告位,图片里把那个安全套画成灯管样子,闪闪发光,然后配上了一条广告语。 “你以为男人关了灯都一样吗?我能让你成为有光的男人。” 樊琪以为热度已经过了,谁想到这家厂商居然蹭热度打广告了。 樊琪侧头没好眼色地看向陈至谦,陈至谦过来看了跟她说:“你打电话问庄姐,这个牌子是她投资的,这个牌子在美国打广告打得很多。” “这种事怎么问,难道我还能阻止人家打广告?” 飞机落地,樊琪和陈至谦走出机场,机场大厅里居然也有一模一样的广告,真特么地绝了。这真是哪儿哪儿都提醒着她,年前发生的那桩让她社死的事。 回到家里,两人吃过晚饭,陈至谦跟她说:“答应阿哥要给他买的东西,我得去买了。” “不着急今天吧?” “怎么不着急?家里也没有了。”陈至谦提醒她。 好吧!那几个都给了哥哥,自己和陈至谦凑合着用,也才只有几个,这几天他们确实用得少了些。今天回家也应该补一补。 陈至谦去买东西,樊琪在家,她先上楼整理从家里带来的东西,盘算着哪些自己拿去经纪行给同事们尝尝,哪些给陈至谦拿到他公司去? 樊琪正在整理东西,见陈至谦提着袋子回来了,看着他那个塑料袋:“你买这么多做什么?” “我看过了,这东西保质期五年,一样要托人帮忙带回去,索性一次性多买点儿。至少够哥哥用一年了。” 陈至谦这么解释,樊琪也认可,更何况自家也要用。 两人安排完了带回来的特产,一起上楼去。 樊琪洗了个澡,去沙发上抱起久违的噗噗,她低头在噗噗脑袋上亲了一口:“噗噗,姐姐好想你哦!你有没有想姐姐?” 陈至谦笑出声说她:“幼稚!” 樊琪白了他一眼,打开电视机:“你不幼稚?你搞得我脸都丢尽了。”“这是意外。”陈至谦说道。 “行行行!进去洗澡。”樊琪爬上了床,有席梦思的床就是不一样,她跟陈至谦说,“跟爸爸说一声,家里的床都要用有席梦思的,要不然睡得腰酸背痛。” 樊琪摸着噗噗靠在床头看电视,陈至谦从卫生间里出来,坐在床沿跟她聊接下去他打算去找鸿熙集团的总裁和远航的王老板聊,让他们跟他们现在用的造船厂说一声照顾一下樊珣那里的生意。 两人正说着话,电视里出现一张陈至谦在药房货架上拿计生用品的图片,还放出了一张对比图,陈至谦拿的时候那个货位是满的,等他走了货架上一盒都没有了。 “樊琪欲壑难填:陈至谦买空货位。唔惧肾亏?” 第139章 番外八 樊琪把老公按着打了一顿,不过她出了欲女的名声,那该吸干还是得吸干。 第二天,樊琪神清气爽地去上班,到了停车场她关上车门,仰望阔别十多天的交易大楼,总感觉自己错过太多钱。 她拎着包,斗志昂扬地往前走,果然还没到门口,就被一群记者拦截。 “樊女士,新年好!”“新年好,恭喜发财!”樊琪非常礼貌地互道祝福。 祝福之后,正题就来了:“樊女士,你回乡过年的时间里,在港城依旧掀起了轩然大波,你知道这件事吗?” 樊琪笑:“是指夜光套的事吗?” 她肯这么直接地进入话题,大家求之不得:“是啊!是啊!这事你怎么看?” 因为《穷爸爸和富爸爸》这本书还没有,所以樊琪只能模糊说:“我忘记在哪一本书上看到这么一句话,是这么说的:你永远赚不到你认知以外的钱。放在这件事上,就很能说明这个问题。我们夫妻婚后一个要读书,一个要演戏,肯定有避孕需求。内地因为橡胶工业的问题,远远落后于世界先进国家的水平。给夫妻双方的体验很差。我们出来之后发现这些国际品牌的产品要好很多。” 樊琪用非常认真的态度说:“当我们和内地的亲友交流的时候,发现有人因为体验差,所以不肯采取措施,内地现在实行计划生育,女性意外怀上了,大概率面临的是流产,这对女性的生理和心理都造成了极大损害。家姑是妇科方面的专家,我也跟她探讨过这个问题,她认为,基于内地目前的计划生育政策,没有生育需求夫妇,采取的有效避孕措施,一个是男性结扎,一个是用避孕套。女性节育环实际上是后面的选择,对女性的身体影响还是很大。” 樊琪看向一个狗仔问:“我要说明的是,男性结扎是一项简单而且可以恢复的技术,对男性损伤很小,在这样的前提下,如果你有避孕的需求,你愿意结扎吗?” 这个狗仔摇头。 樊琪耸肩:“男性结扎虽然技术成熟,因为怀孕是女性承受负面结果,所以男性很难有积极性去主动结扎,内地的避孕套体验差,很多人都不愿意用。这就导致了绝大多数无生育需求的女性采取的避孕办法都是放置节育环,节育环会造成妇科炎症。所以这次回去,我们就拿了一些样品。当然也包括外面这些稀奇古怪的种类,只是为了说明,现在外面其实这种东西已经很多样化了。” “所以你们带回去是?” “带回去对比测试一下,然后看看有没有推广的可能。当然那些奇奇怪怪的品种只是拿回去开开眼界而已,结果两边的产品,确实差距很大。所以昨天我老公去买了一些样品,让航空公司的人帮忙带回去,做一个小范围的调查。如果确实接受度可以,那我就打算和这家公司接洽,为我朋友争取一个内地的代理权。刚好这家公司的大股东是mfy吗?我可以跟庄玲玲女士联系。你们不要看这是一个很偏的市场。因为艾滋病的传播,这家公司业绩非常好。你知道mfy从收购到现在大概四五年的时间,回报是多少吗?”樊琪问这个狗仔。 这是个娱记,边上一个财经记者说了:“十一倍,这也是mfy彪炳战绩之一。” “没错,细分市场也会有大机会,想想十个亿的人口国家,在实行计划生育。”樊琪笑着看向那个娱记,“所以对这个东西,我的看法:哇!这可能是一个发财的机会。你的看法:哇!樊琪和陈至谦玩得很花。结果可能是,你们嘻嘻哈哈之间,我们把钱赚了。” 樊琪环顾一圈问:“还有什么问题吗?” 这群记者已经被她给说得有些愣神了。 樊琪笑:“居然没问题了?新的一年来了,你们也不为股民问问,今年股市会怎么走?有什么投资机会?哪怕出了天禾事件,上次我在节目里,对房地产股的估计总得来说没错吧?” 被她这么一提,立马有财经记者来问了:“樊女士,你对未来股市有什么看法?” “今天我会接受永新财经频道《股往金来》的访谈,会发表对今年股市的看法,欢迎八点准时收看。”樊琪很鸡贼地为自己打了一波广告。 樊琪进经纪行,不管同事们异样的目光,跟同事们互道新年祝福,拿出家里买的吃食,请同事们吃。 她去茶水间泡咖啡,被项姐拉住:“你知道小老板和许小姐什么时候结婚吗?” 廖雅哲和许妙儿同居了,樊琪是知道的,港城这里拍拖很久都不结婚也是有的,她说:“私密的事,我没打算问。” “听说这次新年,大老板亲自去许家提亲,许辖不同意。”原来姐姐实际上是要跟她八卦。 “是吧?他同意不同意又没关系。” “小老板还是希望许小姐能开心吗?” 樊琪跟项姐八卦了几句走出来,刚好看见廖雅哲和许妙儿一起进来,妙儿见到她,就走过来:“琪琪,你总算回来了!你不在我可无聊死了!” “是吗?”樊琪表示怀疑。 妙儿把她拖进办公室,廖雅哲追着进来,外头的人是想问不敢问,廖雅哲开口就说:“樊琪,不是吧?你老公昨晚买空药房的套子?” 许妙儿一脚踹过去:“你只有这点事情了吗?” “我这不是好奇吗?” “等下晚报或者中午应该有新闻出来。我就不说两遍了。”樊琪转头当着廖雅哲的面问许妙儿。“我才回去几天,你真的要跟廖雅哲结婚?不考虑考虑?他……啧啧啧……” 面对樊琪一脸嫌弃的表情,廖雅哲气得要发疯了:“樊琪,你什么意思啊?我就问问,你为什么要挑拨离间?” 他伸手要拉许妙儿:“妙儿,我们走,不要理睬她。” 许妙儿甩开他的手,拉开门:“你先出去,我跟琪琪说话。” 廖雅哲不肯走,被樊琪一把推了出去,许妙儿有些无语:“他那个傻,不知道怎么才能治好了。” “别想了治不好了。我看治不好,你也想嫁了。” 许妙儿无奈:“可不是吗?其实我和他很合拍,我们都不需要互相迁就,本来喜好都一样。而且,廖叔真的很好,比我爸爸更像爸爸。” 她提起这个,樊琪问:“项姐说廖先生去提亲,你爸不同意?” “廖叔是想要帮我爸,因为长兴现在面临来自日本的金融机构的收购,廖叔就想趁着这次商议婚事,打破两家的关系冰点,耀华撑一把长兴,帮长兴渡过难关,但是我爸认为廖叔是假惺惺,还认为,长兴有今天都是耀华在抢市场。” “那他活该。” 港城的经纪行除了里面的经纪需要持有牌照之外,经纪行也必须申请牌照,长兴近期业务不行,但是长兴有比较全的牌照,更何况长兴在港城也是老牌经纪行了, 因为近期经营不善被盯上,也正常。 在金融自由化的年代,港城作为一个自由港,和其他地区往往有政策防火墙不同,资本进入很容易,如果自己不壮大,那么被吞并也不要喊冤。 “是啊!我们想帮忙也没办法帮忙。” 这个时候,樊琪的办公室门被推开,廖继庆探头进来:“樊琪,是你约的今晚《股往金来》的访谈?” “对!您要是有空就陪我一起去啦!” “超哥给我打电话了,说今晚除了你,还约了……”廖继庆跟她说,“他不让我去。” 昨天晚上她把陈至谦一顿打,又□之后,她就想着这件事总归得解决,总不能自己一直顶着欲女这个名声,她就想到了要开拓内地市场这个说辞,跟陈至谦商量下来,她决定也借着机会,提醒一下广大股民,要在意风险,就打电话给汤远超,说想要上今晚的节目。 超哥就是超级,总是怕节目不够劲爆,樊琪听廖继庆说的几位业内人士,一个是说牛市可以上天,一个是天天在说很快牛市会见顶。 说牛市上天的那位,在节目上一直说跟她方向一致,樊琪很讨厌被人蹭热度,这个节目她得好好想想,怎么上了。 股市新年假期上来就显示了其牛气冲天的威力,昨天更是大盘大涨6%,樊琪回乡,对很几位把账户全权委托她的客户来说,简直是心急如焚,一个早上樊琪接不完的电话。 这样的市场里容错率高,买龙头遇到大型对手盘的比较少,一般都是互相抬轿,樊琪持续买入,在她的引导下,昨天没有大涨,因为只赚两三个点,而认为自己没有吃到昨天股市大涨的红利的股民,今天乐疯了,商业消费类股票,今天气势如虹,纷纷大涨,尤其是绩优股锦成集团,这么大的盘子涨了十六个点。 港股不过短短八个月,市值和单日成交额屡破新高,今天又是创纪录狂欢的一天。 第140章 番外九 樊琪再次坐在汤远超的演播室里,她被安排在中间的沙发上,另外两位业内的专业人士坐在两边。 汤远超介绍了一圈嘉宾,他说:“今天gigi已经自己预告过了,新年出来的第一期节目我们要讨论一下今年整个股市的走向。gigi,你先来?” “好的!今天实际上我是围魏救赵,是为了转移话题,才会预先透露参加超哥的节目。”樊琪已经习惯了,港台的谈话节目,通常都比较随意,所以她也很随意。 听她这么说,在场的人都笑了起来,汤远超说:“所以gigi打算做新的生意。” “不是,会帮朋友找。”樊琪笑,“其实做生意和做股票,差不多的意思,有人开始发现机会,这个时候,进入市场的人,别人都不看好,就会认为这种行业你也会做啊?慢慢的有人发现原来这个行业真的能赚钱,这个时候进来的人就多了。市场开始启动,资金成交活跃。后面就吸引了更多的人进来把这个市场彻底炒热,感觉市场很热,但是所有的标的物在原来的价格上已经涨了很多倍。这个时候价格就会下跌。不过跌了一阵子之后,因为这个市场知名度打开了,所以当它价格下跌的时候,就会有更多的人冲进来,这样的阶段会出现好几次,慢慢得大家习惯了,有下跌就冲进来,直到有一天真的下跌了。在今天这样上涨的日子里,我想提醒大家,没有只涨不跌的市场。” “所以gigi的观点是,股市会跌,那么什么时候跌呢?”汤远超问。 “我说了那么多还是让两位先发言吧!”樊琪把机会让给另外两位。 “我同意gigi的观点,只是在这个时候谈股市下跌实在是为时过早,毕竟股市从去年七月启动到现在,才短短八个月。gigi刚才也说了,涨了再跌再涨,要好多回确认才行。” 这位这位一直认为股市会涨,另外一位表达则是:“不要看才涨了八个月,你应该从八四年,800点开始算啦!到今天2834点,已经涨了多少时间和幅度了?” “黄生,你不能这么说啦!八四年中到八五年中涨幅翻倍,但是也经过八五到八六一整年的横盘调整,这个阶段已经把风险释放了,所以你应该看到的是,这是一轮新的牛市。才1800到2800,涨幅远远没有到位。” 两人各执一词。 汤远超问樊琪:“所以gigi你的看法呢?”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130节 “我是做即日鲜的,以短时间持有股票为主,所以我看大盘一般都是看一周之内的情绪,多了不看。但是,做即日鲜最好做的,还是在牛市里,因为牛市有防护,可以给我时间从容抛售股票。所以我也会做一定的预测。我们不能单纯地把港股当成一个独立的市场,应该看成一个整体。首先,年初美联储提高了联邦基准利率。背景是通胀预期提高。这意味着什么?从1982年能源危机解除之后,可能再次遇到经济衰退……” 樊琪从国际经济讲到港股市场:“基于现在的情况,我支持吴生的看法,现在谈股市下跌为时过早,我也支持黄生的看法,这一轮牛市应该从八四年开始看,整体看。” 这不是和稀泥吗?两边不得罪? 不过樊琪补了一句:“牛短熊长是常态,我认为牛市还未结束,但是熊已经慢慢向我们走来,就我个人的判断大概也就半年到一年熊市就会来临,所以我想跟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再次强调,不要把自己的资产全部放入股市,更不要融资炒股,越到后面股市涨幅越大,但是震荡也越大。一旦踏错,被平仓可能倾家荡产。还是那句话,对市场抱有有一份敬畏之心。” 樊琪的这些话,在疯狂上涨里股市里起到的效果是微乎其微,三月份短暂的调整之后,全球市场如同烈火烹油,一路上涨。 樊琪也喜欢这样的大牛市,赚钱简直就像喝水一样简单,她的资金也在节节攀升。在这样如火如荼的时刻,耀华经纪行老板娶儿媳,也算是本港的一条大新闻了。尤其是一直以来传闻,新娘和家中不和,所以新娘没有半分嫁妆。 难免有人在背后闲言碎语,说娘家没有半分助力,这许妙儿嫁入廖家这口饭不好吃。上嫁要做好吞针的准备啊! 不过到了婚礼那天,港媒铺天盖地报道,欧洲空运来的鲜花一路从大堂到楼梯铺到会场。这样的排场,足见廖继庆对这个儿媳的重视。 樊琪参加许妙儿的婚宴,她和陈至谦陪着耀华的大客户,袁老爷子端着酒杯不看台上的新人,却看着穿着无尾晚礼服搂着莫浅浅的冯学明。 “冯学明倒是看得开,参加前未婚妻的婚礼,十分淡然。”傅老板觉得挺稀罕。 “前天他不是在报纸上宣布婚讯吗?”袁老爷子也跟着闲磕牙。 “哦?有这事?” “他要娶这个女明星了。”袁老爷子说。 这条消息樊琪也看见了,说实话,她有些震惊,冯学明为什么要跟莫浅浅求婚? 樊琪耳朵里听着几位老板闲聊,眼睛盯着台上廖雅哲,廖雅哲掀开了许妙儿的头纱,低头吻了上去。 樊琪见冯学明微微侧过头并不看台上。 许妙儿和廖雅哲的婚礼,冯学明一点都不想来,却又不得不来,一来不管廖雅哲是不是抢走了许妙儿,他都是他的好友,二来他真的觉得自己很贱,他就是想看许妙儿穿上婚纱的样子。 但是许妙儿穿着婚纱挽着廖雅哲的这一幕却又刺痛了他。 这一场婚礼让装着已经释怀的冯学明觉得十分漫长。他找了机会,走出了会场,去透口气。 大厅里留下了刚刚被他求婚的莫浅浅,樊琪看到新闻,就打电话找莫浅浅,可惜不巧莫浅浅两次都在外拍戏,既然如此不如凑巧吧? 樊琪走了过去,莫浅浅看见她迎接了过来:“gigi。”“浅浅,还没跟你道喜。”樊琪说道。 听见这话,莫浅浅微微笑了一下:“没什么好恭喜的,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 “啊?” 莫浅浅带着樊琪找了个地方,她叹了一声:“他外公身体不行了,临死前希望他结婚,承诺生了孩子有一个随刘姓。他答应了他外公的要求,买了一套房给我。开出的条件就是,让我跟他结婚。” “他外公还想要一个姓刘孩子,你也生?”樊琪不解。 “不生,他为了让我放心,让我陪着他去结扎了,他说只是让他外公放心而已。”莫浅浅说,“我不过是恰好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他身边,他需要这么一个人。你放心,我知道自己是谁,没想过要一个浪子回头。我做梦都想有一套属于自己的屋子。” 这个年代的明星收入,有人还可以,不过大部分都是像莫浅浅这样,比普通人好一些,要买一套满意的房子还是挺困难的,所以一套房的诱惑一般人很难拒绝。 “ok,你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就好。”樊琪表示理解,每个人的路都是自己选的,自己尊重她的选 择。 “谢谢提醒。”莫浅浅跟她说。 婚宴结束,樊琪和陈至谦回家,路上她跟陈至谦说:“莫浅浅说冯学明已经结扎了,冯学明向她求婚,只是为了让刘襄年能合眼,也就是说刘襄年的身体已经不行了?这可有点儿早啊!” “不一样,上辈子天禾没有破产,他也没有那么多压力。一直用国际医疗团队养护着身体。当然能获得更久。”陈至谦说,“这辈子天禾破产,他的心境就差了,他自己都无心治疗了,加上还中风了,身体差了,也很正常。” “不过冯学明也是奇怪,他为了让刘襄年要合眼,愿意跟莫浅浅结婚,却要去结扎?这不是还是没完成他外公的心愿吗?” “他上辈子也这样。他不想做个跟他父亲和外公一样的男人,但又控制不住自己吧?所以不希望自己的基因流传下去。” 樊琪不能理解冯学明的做法。 此刻的刘襄年也完全无法理解外孙的这个做法。他在电视里看到了冯学明的新闻: “冯学明决定做丁克一族,莫浅浅陪同结扎。” 电视上有冯学明进医院的照片为证,刘襄年瞪大了眼睛看新闻,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明明上个礼拜,自己再一次晕倒之后,被医生判定时日无多,估计熬不过两个月。 他知道冯学明把他埋在吴美云身边已经成为定局,而繁园也早已没有了以前的影子,他也不可能再去繁园。 所以他只有一个想法,他想要一个姓刘的子孙,能延续他的家族,只是他已经没有了天禾,没有任何可以跟学明谈的资本,所以他只能求他。 他费尽了力气让外孙理解了自己的想法。 他以为外孙会拒绝,没想到外孙居然答应了隔天就跟现在交往的一个女明星求婚了,带着那个女明星来看他。 他虽然不喜欢外孙找一个女明星做老婆,不过现在他做不了主,只要学明答应了,自己也只能安心了, 这……他怎么会去结扎呢? 第141章 番外十 今天冯学明没心思跟莫浅浅在一起,他把莫浅浅送了回去,一个人回到家里。 明知道有今天都是自己活该,他却依然放不下。 他靠在沙发上,要是平时心里难受,还能找廖雅哲说几句,今天的难受全他妈的是廖雅哲给的,他还能怎么办? 连烟都不想抽,只想这么躺着。 可惜,催命的电话,不能让他安生一会儿,他去接电话: “喂!” 是康复医院打来的电话,说他外公闹得厉害,就是给他打了镇定剂都没有安生下来。又怎么了?冯学明只能拉开门下楼,开车去康复医院。 已经是夜深人静的时刻,他的皮鞋敲击在走廊,发出声响,比他皮鞋声更响的是,房间里传出来“呜呜呜”的声音。 冯学明推开了门,看见正在捶床的刘襄年: “你刚刚病情稳定从医院里出来,癌细胞已经扩散了,而且还中风了,你这是想明天就去了吗?” 刘襄年听见冯学明说这话,他越发生气,明天去和两个月以后去,对他来还说没差别,他对不起陈婉音,对不起儿子,孙子也可以说一句,自己从来没有抚养过他,所以不能要求他做什么? 学明不一样,自己养了他这么多年,在他身上是花了心血的。为什么搞倒天禾的是他?为什么就连自己最后一个要求,他答应了,却还要骗他? 刘襄年“呜呜呜”地哭着,眼泪一直在流,他有千言万语想说,想要质问他,可自己有口却说不出话。 冯学明听看护说: “老爷是看了您和莫小姐去医院的新闻,开始发脾气的。” 莫浅浅算是小有名气的明星,这群狗仔就追到了,冯学明知道这个时候他只要告诉外公,狗仔的话,有几句可信的?但凡女明星去医院,不是去打胎,就是怀孕。哪怕外公不愿意信,他也会信,他就安静了。 但是参加了许妙儿婚礼的冯学明不愿意,他憋了太多的话,他跟看护说: “你出去。” 看护出去的时候,顺手把门给戴上了,冯学明在刘襄年身边坐下: “外公,你现在是没办法,但是你心里恨我毁了天禾,你更恨我在你时日无多之时,都不愿意答应你最后的要求,对吗?” 刘襄年没有出声,就定定地看着他。 “可外公,我交出的是天禾的罪证,是您真正犯过的罪,您让我进天禾,我没犯过错,你却想让我进去。到底是谁对不起谁?你养我那么几年,是有目的的,但是我想为您养老送终,确实真心实意,不含其他目的。如果不是您看见新闻,看见繁园拆了,一定要去看,您什么都不会知道。” 不会知道,就代表他没干过?刘襄年瞪着眼睛看他。 “您活到这个岁数,不知道什么叫明白装糊涂吗?不知道有些事情没必要计较得那么清楚吗?我答应您,我结婚,是为了了结您的心愿,让您不要合不拢眼。可并不代表,我要为了您,去勉强自己生儿育女。”冯学明说着说着,伸手抹去了眼角的水迹。 他站了起来走到窗口,看着外面的路灯: “我是妈妈带大的,但是我并没有多爱我妈,有时候我甚至恨她,恨她为什么把我生出来?我是在爸妈尖锐的吵架声中长大,爸爸从来都看不起妈妈,妈妈一直恨爸爸,却没勇气离开,而且大多时候,她会对我说,她是为了我。小时候我特别羡慕冯学杰,他能得到爸爸的拥抱,他弹钢琴好,爸爸会夸奖,而我哪怕我得了全a,哪怕我马术得了奖,爸爸只是说一句‘不错’。后来我明白了,我只是刘家和冯家联姻的产物,双方都不会对我有爱。后来舅舅出事,我被您带在身边,接受您的培养,然后您给我指定了妙儿作为我的未婚妻。” 冯学明转过身,看着刘襄年:“她陪着我一起去英国,伺候我生活起居,就像我爸娶我妈,我也理所当然地跟她在一起了,和她在一起并不妨碍我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渐渐地她变成了我妈一样的女人,情绪不稳定,让人厌恶到不想和她多待。对我来说,这不算事,以后我和她分开住就好了。我过我的,她过她的。直到我见到了樊琪,她是那样特别。许妙儿去找樊琪,做出了那么多丢人的事,我不知道一个女人怎么可以这么没有脑子。那时候我疯狂地想把许妙儿扔掉。扔掉了以后呢?她离开了我,她跟樊琪混在了一起,她整个人平和了,开始有了光彩。我才知道,不是她不好,是因为她跟我在一起了,才变成了这个样子。” 刘襄年不知道说那么多是为什么?有钱的男人有几个女人不很正常吗? 冯学明坐下: “很可笑的是,我跟妙儿说我会改,但是她跟廖雅哲在一起了之后,我又有点轻松。我发现真的让自己改掉,不在外找女人的习惯,好像很难。所以跟我在一起的女人,除非对我没感情,否则一定会受伤害。你和我爸也是如此,要才华有才华,要容貌有容貌,要教养有教养的陈婉音如此,我外婆如此,我妈如此,我二姨如此,许妙儿也如此。而她们的子女,除了陈婉音有骨子里的坚强和洒脱,所以陈家的子孙还不错之外。我妈、我舅舅、我和雪宜,乃至冯学杰和我那两个妹妹,哪怕不缺钱财,过得大抵都不怎么样。所以,刘家在传承什么?冯家又想传承什么?我觉得没必要了。外公,我可以为了您去结婚,让您合眼,但是不会为了您去生一个孩子,这就是您想要的答案。” 听到外孙这么说,刘襄年一点一点地绝望,也渐渐没了声音,冯学明站起来: “外公,您好好休息,我走了。” 刘襄年看着外孙离开,看着他把那扇门关上,仿佛把最后的希望都断绝,现在他躺在这个房间里,这个房间孤寂地像是一个地窖。 六月中旬,冯学明的wo上市了,因为去年骄人的业绩,和当前市场火爆,wo一上市就超额发售,总市值高达三个多亿,冯学明在他二十八岁就成了亿万富豪。 富家公子出走创业,被逼回去继承家业,却为廉署举证天禾内部黑幕,直到现在,自己成了亿万富豪。 报纸纷纷吹捧冯学明,也在说莫浅浅这个金龟婿钓得准。 没有了支撑,刘襄年的病情恶化得极快,也是在这个时候,他住进了icu,用机器维持着虚弱的生命,渐渐地陷入了昏迷。 他看到了在战火中去世的亲人,看到了吴美云,看到了儿子儿媳,也看到了这些年过世的仇敌、朋友,甚至还有那个一定要查天禾下属产业是否违法,而被他让人推进海里的探员,唯独没有见过陈婉音。 当年陈婉音签字后,转身离开之前,他追着过去,想要跟她说话。记得穿着旗袍挽着发的她,转过头来: “但愿,我们永不相见。” 刘襄年睁开眼,他想着自己随身放着的那张陈婉音的照片呢? “可能是瘦得吧!毕竟有两个多月,他进食都很少。” “家属都在欧洲,根本回不来。只有莫浅浅在。” “她又不是直系亲属!人都要死了,这么还都去欧洲。”“有钱人想法不一样吧?” 刘襄年这下知道了,他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先想想陈婉音的照片,他想起来,上次进医院的时候,他摔得昏迷 了,所以他进医院的衣服呢? 他眼前出现了一张电视上见过的脸,这个叫莫浅浅的女明星告诉他: “您坚持一下,学明已经在路上了,马上就到。” 刘襄年的气管已经被切开,他本来就没办法发出完整的句子,更何况这个时候,他“咕噜,咕噜”了两声。 他马上要死了,学明一定要出差?坚持有什么用?刘襄年瞪着眼睛,没想过自己一生风光,死前却如此凄凉,身边竟然一个亲人都没有。就算是赶回来又有什么用呢?这一口气泄了下来,很快监测仪显示没了心跳。 莫浅浅配合医院把刘襄年转入了殡仪馆的太平间,冯学明赶到的时候,刘襄年已经转入殡仪馆的太平间里,他去看刘襄年,发现他的眼睛一直没有闭合,如果外公还是想要那个愿望,他是没办法替他实现了。 刘巧燕和刘雪宜赶回来,看到这个情况,冯学明说: “可能是瘦得吧!毕竟有两个多月,他进食都很少。” 这句话,他妈和表妹丝毫没有疑问,马上跟他商量丧礼。 讣闻出来,冯学明年纪轻轻已经在香江城里有了名位,哪怕是世态炎凉,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吊唁送别的人也不会少,上一次蔺家老太爷虽然走得凄凉,但是丧礼,商场上的人还是给足了面子。 只是这次,新闻给了刘襄年这个曾经叱咤香江的枭雄一席之地。报道了他的生平,以前他有权有势的时候,谁敢真把他那些年起家的背景给说出来。 这个时候,把他在抗战年代、在抗战后港城重建年代的那些事都翻了出来,港城报纸本就无德,口诛笔伐丝毫不留情。 不过短短的半年时间,吴美云丧礼办得风光豪华,刘襄年的丧礼上吊唁的人稀稀拉拉,异常冷清。 第142章 番外十一 庄玲玲来港城生孩子,樊琪去医院探望。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131节 看着婴儿床里小小的人儿: “哇!他好可爱呀!”“可爱?明明是可丑可丑了。跟个红皮猴子似的。” “哪儿啊?”樊琪把手指放娃娃的小嘴边,小嘴巴一动一动,真的好好玩,低头亲一下,是一股子奶香味儿,好喜欢! 她问边上的保姆: “我可以抱抱他吗?” 保姆教她怎么抱小宝宝,好软,抱在手里怕坏了呢! 庄玲玲看了看自家儿子: “总想要个女儿,买了一堆小裙子,这下好了,他穿不了了。”“再生一个呀!说不定就是妹妹了呢?”樊琪说。 庄玲玲瞥了她一眼: “我响应国家号召,只生一个。娃回去报北京户口。” “那……给我吧?以后我生一个漂亮的小姑娘。” 樊琪说这话的时候,陈至谦和容远从外头进来。 陈至谦走过来,从樊琪手里接过软软的小娃娃,樊琪现学现卖:“小心,小心!托住头,对!” 陈至谦抱着孩子坐在沙发上,许晖夫妇进来,许太太见陈至谦抱着孩子问: “我发现内地的男生都好会抱孩子哦!” 许晖没好气地看了一眼他太太,许太太说: “我的意思是,以后给我们小慧挑女婿,不用局限于南洋和港城,要是内地有阿远和至谦这样的,也可以。” “你想得很美。”许晖跟他说。 “怎么啦?想想犯法?”许太太过来看小娃娃,“要不是晨晨太小了,我保管把晨晨定下来做女婿。” “好了!你抱了好久了,给我抱抱了。”樊琪从陈至谦那里抢了小娃娃过来。喜欢抱玩偶的她,抱到一个真小人儿,觉得好有趣。 两人从医院往家里去,樊琪脑子里都是那个小娃娃: “陈至谦,玲玲姐家的小娃娃是不是很可爱?” 陈至谦刚才抱着软嫩嫩的孩子,也是心潮翻滚。 上辈子自己在惩罚自己,认为自己带给太多人不幸,不配有家不配有孩子。每次看到年迈的父母,看着别人家的小娃娃露出羡慕的眼神,除了抱歉只有抱歉。现在一切 问题都没了,他和樊琪恩爱,两家人就像一家人。 “房子也解决了很久了,而且我们的经济情况也很好了。我记得下个月就会遇到股灾,你会趁着机会做空吗?”陈至谦没等樊琪回答, “这样的大型股灾,我不建议你做空,给人感观不好,有点赚昧心钱的意思,虽然做空是法律规则之内的。” “就是上辈子我也很少做空,在a股股灾的时候,我没有买股指期货,也没有融券做空。看市场哀鸿一片,即便是能赚得盘满钵满,也不会太高兴。”樊琪耸肩, “是不是有点傻?” “是善良。”陈至谦摸她的头, “所以十一月份开始你有时间了,对吧?”“嗯,起码有两三年比较空闲的时间。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日子。”“我们也要个孩子吧?”陈至谦问她。 这个话题虽然有些意外,樊琪却一点都不排斥: “好啊!” “等你这阵忙得差不多了,跟我一起去日本?一直说要带你去泡温泉,都没去过。”想起他说的温泉,樊琪眨了眨眼:“说说看你想要干什么?”车子已经到了家里,陈至谦回头看了她一眼,推开车门出去。 樊琪见陈至谦走到她车门前,她仰头看天上的太阳,这个时间点?也不是不可以。她刚刚站定,想等他抱她,没想到陈至谦蹲下: “猪八戒背媳妇儿了,上来吧?” 樊琪:??? 两人进屋,陈至谦把樊琪放在了客厅的沙发上,这个时候才十点半出头,离开饭还早,樊琪闻着空气里的香味儿,那是酱醋混合了月桂的味道,小雅又在炖阿多波了。 美食是需要等待的,樊琪打开了电视机,准备看会儿电视再等吃饭。电视机里正在播放昨天晚上的《股往金来》,廖先生带着许妙儿参加了。 许妙儿炒股非常谨慎,她在八月份已经提出,股市即将见顶,现在她重复:“我认为近期的高点,恐怕往后几年再难见到了。我建议大家要注意风险。” 另外一位嘉宾再听见许妙儿的这个话,从上个月开始,她就不停地发表这些言论,真不知道廖继庆怎么会让自己儿媳一直不停地发表这样目光短浅且危言耸听的言论。 “廖太,我知道你出身长兴,长兴的许生是以风险管控见长。但是风险管控见长也没有逃脱被收购的命运。最后拼的是准确率,而不是跟市场反着来。”对方分析一大堆,最后总结,港股很快会破四千点,五千点预估明年年初就会到来。 从八百多点起涨,已经涨到了将近四千点,整整翻了五倍,但是越是在这样的市场里,越是没有人相信股市会跌。这位已经很反感许妙儿一直唱衰市场。 这位看向廖继庆: “廖先生,作为行业大亨,其实你可以考虑一下你用人策略了,您只有细廖生一个独子,应该会很想含饴弄孙吧?” 这话的意思是让许妙儿早点回家生孩子去。 廖继庆看着这位: “吴生,我是拿了超哥一座点石成金的奖杯的人,那个奖杯证明的是,我在股市即将启动的时候判断牛市即将来临。廖许妙儿不仅是我的儿媳,更是耀华最为出色的股票经纪人之一,她的观点就是我的观点。” 听了廖继庆的这番话,樊琪第一次觉得冠夫姓,偶尔也能这么有气势。 在这个时候无论是谁发出警告,绝大多数人都没办法听进去。 1987年10月16日,前一天晚上,在卢浮宫协议之后,被迫采取与美国一致货币政策的德国,决定放弃现有策略,这个时候美国放出风声有意让美元在国际市场自由浮动,而且还升息1%。这个消息导致美国道琼斯工业平均指数下跌4%。 港股刚开始还算稳定,临近中午的时候,快速下跌了超过一百点。樊琪趁着下杀的时候小仓位买了玩玩,果然下午大盘就开始止跌企稳反弹。 最近太多这种盘中大跌,然后在收上来了,就像是狼来了一样,喊多了就不怕了,反而认为急跌是买入的好机会。 耀华说风险,不过大多数专业人士都认为中午是技术性回调,是市场筹码交换,释放风险。周五晚上美股开盘继续下跌了4.6%, 1987年10月19日,已经近乎空仓的樊琪,只是在等这一天的到来。 和往常一样,早会上,廖继庆再三跟下面的经纪人强调,最近以低仓位运行,情愿错过,也不要做错。 股市开盘了,卖盘汹涌,平时很抗跌的蓝筹股都纷纷下杀,开盘仅15分钟,恒生指数已跌去120点,不过还是有人相信,还会像周五那样,下午会反转的,在 有人接盘下,股指开始回升,但是很快继续下杀,到中午12点,恒指再跌去约140点,报3524.64点。 大盘跌掉270点,整个市场只有一个地产股走出了独立行情,因为这个地产股有传言,日本的财团要发起全面要约收购。 中午外面电视电台里都在讨论上午的大杀戮,耀华内部显得非常平静,甚至有人还有点开心,没有跌到就是赚到,唯独替顾客交易的初级股票经纪,一直在提交委托,外面已经恐慌了。 这样的恐慌直接导致了下午开盘就下跌,卖盘如潮水,联交所的交易系统无法在短时间内处理如此巨量的交易,场内电话铃声此起彼伏,那些执行交易的经纪人压根都来不及处理交易。多只股票下,只有卖单没有买单,这个时候早盘因为有收购传闻的那个地产股也开始下跌。大盘如吃了泻药,到收盘,当天下跌了420点,跌幅高达11%,连见过七三年股灾的人都目瞪口呆。面对这样的情况,政府和联交所上层都紧张了。 汤远超打电话给耀华,指明要樊琪、许妙儿和廖继庆上节目,因为听众想起了耀华几位经纪人一再提醒风险即将到来。 这个时候说实话,说股市还会下跌,那会造成进一步的恐慌。廖继庆跟汤远超说:“超哥,不好意。我在这个时候,已经没有意见可以发表。只能说自求多福。” 焦虑中的股民并没有等到耀华的人出来说一句,只有其他股评人的那些说辞。 真正让他们心头抽紧的是晚上美股开盘,一开盘道琼斯指数就下跌67点,白天港股的恐慌在美股重现, 当天收盘时,道指数跌了508.32点,从2246.72点狂跌到1738.470点,跌幅达22.6%,这是有史以来跌幅最大的一天。 夜不能寐的股民在第二天看到报纸上援引《纽约日报》的报道: “一切都失去了控制”,是“华尔街历史上最坏的日子”。 不过很快他们又听到一条消息,联交所决定停市四天。 樊琪看着这条消息,这就像上辈子a股股灾的时候,很多公司纷纷申请停牌,但是一旦复牌照样补跌,这个措施只能说然并软。 第143章 番外十二 樊琪收拾了行李去机场跟廖雅哲和许妙儿汇合,一起出发去日本。无论是公开是私下他们已经说了不知道多少遍,要警惕风险到来,总有人不听。 比如珠宝商朱老板,从长兴转回来之后,许妙儿帮他炒股炒得好好的,但是人家看着别人挣得更多更快,许妙儿八月中旬就开始降低仓位,那个时候股市还如火如荼,看着别人赚钱跟喝水一样容易,许妙儿仓位越降越低,朱老板感觉是错过了几个亿,对着某些没能委托给耀华的老友说,耀华也就好听了个名声。 既然减轻了仓位,资金就能取出,他把钱从耀华提了出来,他的本金回来到提出来,已经翻倍,谁叫股市太好,他认为就是自己炒,也不会仅仅就是翻倍,于是他就在另外一家经纪公司借了个通道炒股,刚开始确实赚了,而且还赚得不少。 但是大跌开始他就慌神了,打电话给许妙儿,问她之后会怎么样?许妙儿告诉他,自己的判断是不乐观,人家又不想听这话。 而且这样的客户也不是朱老板一个人。 廖继庆认为他们几个大经纪又不参与实务工作,在港城也只能是被那些不听劝的客户骚扰,让他们索性放假。 樊琪之前就叨叨逼逼要去日本找老公泡温泉,说话的时候还带着猥琐的表情,廖雅哲被她猥琐的表情给诱上钩了,廖雅哲立马拉着许妙儿一起去。 樊琪下的士进候机楼,找许妙儿和廖雅哲,被追过来的记者给团团包围。“樊女士,您这是要去哪儿?”记者把话筒怼到她嘴边。“去度假。”樊琪说。 “听说你拒绝了《股往金来》节目的邀请?是对后市没有办法评说吗?”“是该说的已经都在节目里说过了,而且预警已经很提前了。”“您现在是如何持仓的?”记者问。 樊琪说: “我和我管理的账户早在半个月前就已经空仓,平时我也就小仓位做个即日鲜,不留股票过夜。我想我已经说得非常清楚了,不好意思我要过关了。” 樊琪过了海关,他们今天坐的是一架庄玲玲在德国生产的支线飞机。 一上飞机,樊琪就被发了一个熊猫西西的抱枕,抱枕有拉链可以展开,就是一条小毯子。 熊猫西西卡通片在亚 洲热映,游戏机又在东南亚和欧美市场热销,熊猫西西这个ip大爆了,周边卖疯狂了。 而这家航空公司,买机票随机送熊猫西西周边,水杯、玩偶、抱枕,而且熊猫西西到现在已经开发了十几个形象,谁能拒绝这么可爱的小东西呢? 所以又把很多人钓上钩,想要集齐一整套。就这么点小福利,为这家航空公司提供了不少上座率。 五个小时的航程,打打游戏就过了,五个小时之后,到达了机场,陈至谦在到达区等候,看见樊琪过来,伸手接过了她的行李箱,带着他们上了车。 把廖雅哲和许妙儿送进酒店后,陈至谦带着樊琪回了自己住的地方。这是一套两室一厅的市中心高级公寓房。 天钥日本公司在东京那家半导体生产商总部一公里的地方,陈至谦当时拍板买下了一栋楼,进行改建,成为天钥日本公司,以彰显天钥在日本发展的决心,吸引更多的日本技术人员。 有了这样的态度,又遇到1986年日本经济短暂衰退,所以日本政府认为是日元升值引起的流动性的紧缩,进行了货币大放水,贷款门槛放得很低。天钥有美国资本背书,还提供了高端工作岗位,陈至谦轻而易举拿到了贷款,买了十几套公寓房,用于港城和美国过来,需要在这里工作半年到一年的员工住宿。 这种架势在绝大多数人看来天钥是要在日本长期发展,说长期发展倒也不算假,更多的是因为日本房产现在处于涨势最凶猛的时期,87年年头买入的这些房,到现在才几个月,涨幅已经超过50%,按照陈至谦的说法到九一年日本房地产泡沫破裂,房子可以涨三倍以上,问题是他是按揭贷款的,自己出钱不过才一成。 按照陈至谦的说法,这个时间段是日本房产涨速度最快的时期,日本房地产泡沫破裂,又轮到港城地产加速上涨,九七年港城地产受东南亚金融危机影响,下跌之后,九八年内地房改落地,内地开始了房价牛市。樊琪不得不说,知道历史进程炒房地产比炒股票要简单多了。 他炒房地产是为了积累资金,因为韩国那家半导体生产商,最喜欢干的,就是在国际市场低迷,同行日子不好过的时候,他们提高产能,增加供给,把对手拖破产。 这种办法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前提是对手死了,自己却还有一口气,苟延残喘下来,等周期好的时候,把前面亏的全部赢回来。 984年的时候,这家公司就是趁着国际市场疲软,dram价格从每片4美元降到每片30美分,即便是他们卖一片要亏一美金,也扩大产能,最后自家巨亏三个亿美金,行业霸主被迫退出市场,这家公司等来了行业好转,开始盈利。 韩国有所谓的“不均衡发展战略”,简单点说,就是集中力量办大事,重点扶持几家大企业。对方有整个国家做后盾,而陈至谦这里,当前的政府是过渡期的政府,没有这方面的积极性。内地政府,去年国家的外汇储备就20亿美金,自己国内都不够用,哪儿来的能力支持在港城的天钥。所以他必须自寻出路,有足够的资本,在下一场拼技术拼实力拼资本的战斗中活下来。 樊琪进屋: “开电视,我看看日本股市现在怎么样了?” 陈至谦给她打开电视机,调到财经新闻,纵然听不懂日语,就看那些画面樊琪都知道了,这大半天的时间,从两万五千多点,已经跌了将近三千点,超过了10%。稳健运营的大公司一天股价下跌30%—40%,在这样恐慌下,不仅是股市下挫,几乎所有的大宗商品都在暴跌。 这个时候欧洲股市,早盘开盘了,又是大跌,原本已经跌了将近三千点的日经指数,继续下挫,最后跌了3800多点,跌幅14.6%,这他妈的是当今世界最活跃经济体的大盘跌这么多。 哪怕这是历史记载的大股灾,樊琪还是得说真的是长见识了。 廖雅哲更是在吃晚饭的时候,不停地说:“太吓人了,真的太吓人了,我爸说七三年股灾都没这么吓人。他说现在银行已经停止给经纪行提供贷款,银行担心他们会破产,贷款没办法回收,很多经纪行没有足够的现金向交易所支付保证金。原本还希望下周一开市能涨回来一点,哪怕是亏了,抛出股票,好歹能有先进,现在……” 市场已经陷入了流动性危机。更可怕的是一旦专业经纪行纷纷倒闭,交易所就会陷入困境,没有保证金就无法保证交割清算。 终于,晚上美国股市开盘前,政府发声了,联储表示会购入政府债券引导利率下行,也会降息,市场上很多业绩亮眼的公司纷纷表示会回购股票。 当晚美股反弹了。 樊琪也终于踏上了心心念念的温泉之旅,路上陈至谦跟她聊川端康成的《伊豆的舞女》,他说的那些她基本都没听进去,直到她说,男主在洗澡的时候, 看到了在公共浴场洗澡的女主,女主跑了出来连块毛巾都没遮,伸出了双臂对着男主在挥舞。 樊琪这下兴趣来了: “你说什么?男主在洗澡,女主也在洗澡,那个时候他们才刚刚认识,他们居然就互相坦诚了?他们没有穿衣服,对吧?” 陈至谦无语,自己在跟她说川端康成文字的优美,讲述这一场地位悬殊爱情里,那种拿捏正好的味道,通篇男女主没有说互相喜欢,却又让人代入其中感觉到了两人的感情。 她呢?就想跟他探讨男女主这个时候有没有穿衣服。陈至谦没好气地回答: “是!” 樊琪摸了摸下巴: “不过我喜欢。” 啊对对对!她喜欢,所以去热海城的时候,那里有个艺术展览,主题是十八禁,许妙儿看得满脸通红,她暗戳戳地搓手,情意绵绵地回头看着自己,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132节 “那种唯美的爱情多半没有结果,有结果的爱情一定是非常心口身三合一。”进了房间,樊琪说, “咱们就不在公众澡堂,就房间汤池挥手,怎么样?” 陈至谦无法想象在同一间房里,还要怎么挥手? 陈至谦还在想,樊琪就跟猪八戒偷看蜘蛛精洗澡一样,三下五除二,脱了衣服,泡进了私汤里,扑在池壁上,窗外此刻正是日落时分,夕阳照耀在太平洋上,樊琪举手: “快来嘛?” 伊豆真的不大,第一天一个下午给逛完了,他们本来就是来度假的,酒店房间很棒,风景也好,酒店里的怀石料理也做得地道,所以周三晚上进,周五中午他们退房才出门,也属于正常,对吧? 然而,退房的时候,廖雅哲跟她说: “我跟冯学明打了个电话。” “他其实无所谓,持有的wo的股票也不会卖,市场动荡对他没什么影响啦!” “也不是,他今天发了消息表示会在未来回购wo的股票。”廖雅哲悄悄跟她说, “有狗仔追着我们过来了。” “啊?!”狗仔们可真是孜孜不倦,也是。之前他们说股市会下跌没多少人真信,现在应验了,肯定都当真了, “没必要回答他们。” “不是财经,是八卦啦!” “说什么了?” “说你纵欲一天一夜,布离开房。”廖雅哲有些不好意思,却又实话实说, “现在应该变成三十六小时了。” 泥马!这样紧要关头,他们还娱乐至死? 第144章 番外十三 来个日本,也能被拍?真是够无聊的。 樊琪回港城,外围市场连续两天上涨,周五下跌之后,加上政府也出了救市的一些方案,银行出台降息,几位顶级富豪承诺会在未来回购自家公司的股票。有来了这些政策,股民都认为市场会止跌反弹。 所以娱乐板块把她在外度假的新闻炒得火热,把她住的那间房内部的情况拍得一清二楚,有单独的私人汤,可以对着大海做想做的事。 得了!这下又是她浑身是嘴都说不清了,不过她也不想澄清了,指不定哪天还能让陈至谦去拍个“肾好,一切都好”的广告片。 让大家乐呵乐呵,明天估计就没人能笑得出来了。周日在家休息了一整天,周一她上班去,见到廖继庆,廖先生这是憔悴得不行啊? 耀华经纪行整个防护做得很好,只有下面的操作人员有买卖的压力,手里资金也充足,不像其他经纪行面临破产的风险。 廖继庆捏了捏眉心:“我担心今天会继续大跌,香港期货保证公司只有1500万元的资本额和750万元积累储备金,如果市场大跌,客户赖账……这样整个港城股市会不会崩盘?” 这一天的暴跌必然是载入史册的,但是港股也会挺过去,并且吸取这次教训,管理更为规范。 樊琪跟廖继庆说: “廖先生,我们只能做好自己的风险控制。保证耀华在这样的极端情况下,支持过去,并且能够并购壮大,危机,危机,是危也是机吗?” 廖继庆开早会的时候,让各位带下属的大经纪跟下面的人说好,今天控制手,开盘上涨不要追,开盘下跌也不要抄底,纯粹执行客户的命令。 他下楼前去给供奉的财神爷添了一炷香。 樊琪穿了红马甲下楼去,股票经纪们跟往常同一时间进入交易大厅,不过今天股市延迟一个小时开盘,在这一个小时里,对里面的人来说每一分钟都是煎熬,人总是会心存幻想,希望外围市场的反弹,港股也能反弹。 然而,一个小时后股市开盘,抛盘像洪水一样涌入,股票经纪来不及交易,系统也承受不了,交易延迟,屏幕上股指看上去下跌200多点,实际上这是前十几分钟的情况了,往下跌了还会跌,比上周一还要疯狂。 股指期货四次熔断,股市一泻千里,一天之内股指跌掉了33%,这是有史以来全球 最大单日跌幅。算上上周一跌掉的11%,大多数的中小股,股价跌去了七成,极端的九成跌去,机构喜欢大蓝筹,散户喜欢中小股,所以市场里的散户受到重创。 连着两天的跌幅抹去了牛市一整年的暴涨,这种情况,哪怕是见过a股暴跌的樊琪,真得身临其境的时候,她依旧被震惊了,太疯狂了。 耀华的经纪相对要好很多,在上层耳提面令之下,就算是有点仓位也不是很重,同在一个交易大厅里,早就有人放声大哭,有人大叫,也有人默默地走了出去,晚间的新闻里报道,有人从高楼一跃而下。 樊琪跟陈至谦打着电话,说着今天的港股的情况,也看着新闻里,联交所主席被澳大利亚记者质 疑是否涉及利益输送,联交所主席大骂记者“诽谤”。 接下去的几天里,美股再次大跌后,大公司纷纷回购股票,市场信心提振了。港股这里,哪怕是取消了回购自身股票的限制,依旧没有效果,小反弹后继续下跌。在接下去的时间港股开始了寻底之路。 12月初港股跌道1876.18点,跟10月初的3949.73,港股已经跌去了52%。 樊琪参加《股往金来》的节目,在节目中她说: “我在近期已经开始为我自己,也为客户大笔买入股票,并且我承诺其中80%锁仓两到三年,为港股稳定尽一份心。” 汤远超问她: “樊女士,之前你曾经成功预测了股市牛转熊,那么什么时候股市能够止跌呢?”“目前就是在筑底阶段,重拾信心需要时间。如果想要买,现在就可以买入。” 樊琪从过来的两万港币,连带这些日子获得的佣金,进行投资之后,此时她的资金已经突破了六千万。她把其中大部分的资金买入高成长性的绩优股,只留了五六百万继续炒短线保持手感。 港城的天钥半导体工厂开始批量生产,八七年对半导体行业来说,却是一个好时机,dram价格回升,而且市场产能不足,所以天钥的产品一上市就不缺买家。 陈至谦把更多的心思放在了港城。但是两人一直在一起,因为想要孩子了,这几个月没有避孕,樊琪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没怀上。 也快到年底了,樊琪决定提早回家去,让薛晓静诊断一下,他们夫妻俩是不是有问题? 两人踏上了回乡的旅程,平时 不晕飞机的樊琪,这次想要打游戏,不过是看了一会屏幕,肚子里难受得不行了。 樊琪吐了出来,她接过陈至谦递过的纸,擦着嘴角,这次她的例假已经推后了半个月,有没有可能? 回到上海,直接去到薛晓静所在的医院挂了号,验出来果然是怀孕了。刚好薛晓静在门诊,樊琪想早点让姆妈知道好消息,到她的诊室门口。 薛晓静看见儿子儿媳来了,走出来说: “你不要着急,等我把病人看完,再给你看。”樊琪把报告塞进她手里:“不用看了。” “哎呦!”薛晓静推着他们,“快点回去,跟你姆妈说。”这个年,一直享受家里最宝贝待遇的樊琪,待遇再次升级。 今年两家的年夜饭,在修缮后的陈家花园吃,樊琪听陈钦贤他怎么找来做园林的老木匠雕刻了这些护墙板替换上去,保证房子修旧如旧,恢复它在二十年代的味道。 也听哥哥说过去一年虽然忙碌却希望满满,他们独立出来的车间已经赚钱了,能养活下面的一班兄弟了。 “我最近在给外国的船做焊接管道件,外头翻译不好找,把材料寄给阿谦,让阿谦这个大忙人为我这点小事忙来忙去,又不划算。所以我在自学英语。”樊珣颇为嘚瑟地说。 樊琪不禁赞叹: “哦呦!阿哥,你厉害的吗?” “当然厉害啦!前几天那个老外过来,我自己接待的哦!我跟他英文说两句,用手势比划比划,他能听得懂哦!” 看着老公嘚瑟,瑛瑛拍了拍樊珣: “少喝两口,明明才学了几句,就真当自己了不起了。”“哦,没跟你们说。你嫂子今年升职了成了护士长了。以后就是领导了。”樊珣越说越起劲。“嫂子就比我大一岁,就升护士长了?”樊琪惊讶。 瑛瑛笑: “我中专毕业都快五年了。” “算很年轻很年轻的领导了。”樊珣非要给媳妇儿澄清。樊琪是看着爸爸姆妈们脸上满足的笑容离开回到港城。 八八年初前联交所主席被控接受贿赂,年中一份长达四百页的报告出来,也奠定了未来港股长远发展的基础,一切都在变好,港城经历了股灾,依旧繁 华热闹。 火爆的港片频出,红馆天天在开演唱会,wo赞助了歌星的演唱会,樊琪拿到了vip座位的门票,评估了一下自己六个月大的肚子,想着vip座位应该没问题。一定要闹着陈至谦带她去看演唱会。 到了红馆门口,看到小贩手里挥舞的荧光棒,樊琪脑子里想着整个红馆灯光暗下,无数根绿油油荧光棒闪啊闪谁受得了?一下子兴致全无:“回了,回了!” “不看了?”陈至谦问她。 樊琪看着他: “看不下去,跟某一幕会重合。” 怀孕是真累,樊琪总算熬到了十月份,在港城采取了无痛分娩,如愿生下了一个女儿。张月琴的单位效益不好,女儿有生了孩子,索性在单位停薪留岗,来港城照顾樊琪。 八八年的十一月,天钥旗下的天钥电子上市,这几年游戏机业务已经深入人心,两款游戏已经成为经典,熊猫西西已经成了风靡全球的ip,除了熊猫西西之外,《超级富豪》里的几个角色也开始火了起来,天钥上市市值就高达二十多个亿,一举成为市场的热点。 更多的人在猜,刚刚开始投产就不缺订单的天钥半导体上市会是怎么样一个情况? 天钥并没有在港股上市,而是在一九九一年赴美上市,上市之后天钥半导体的股价屡创新高,陈至谦的身家也水涨船高。 当陈至谦跻身富豪榜前列的时候,在人们的印象里,樊琪再次成了陈至谦的太太,而不是那个叱咤风云的即日鲜女王。 直到1993年,全球内存芯片价格再次下滑,整个市场不景气之下,天钥半导体也没能幸免,股价快速下杀,陈至谦的身价缩水了一半多。 韩国的那家厂商故技重施,投资扩大产能,在市场上投放巨量的芯片,芯片市场博杀已经杀红了眼,日本的几家厂商想要联合起来抗衡韩国这家厂商都无果,对方有国家支撑,而日本的厂商还受到《新半导体协议》的约束,所以节节败退,天钥半导体也在其中,受此影响,天钥半导体股价一路走低。 此刻更为麻烦的是,因为美国政府担忧mfy规模过大,投资了很多敏感领域,尤其是mfy的实际 掌控人是容远,一个中国人,可能会对美国造成不良影响。幸亏容远夫妇跟华尔街的几位资本大佬关系深厚,她才能安全退出,庄玲玲回了内地 去专心造飞机,容远也从mfy退出了,以后专注打理麟龙,专注亚洲市场。 这个时候作为天钥半导体最大股东的mfy,评估下来认为日本和美国的公司都无法完全跟韩国的这家公司抗衡,年轻的天钥能坚持下来的可能性不大,所以要出售天钥半导体的股份,现在这个形势下,谁愿意来接盘一家公司? 陈至谦这些年通过日本地产赚了不少钱,但是半导体需要天量资金投入,本来天钥半导体就是每年亏损,更何况现在对方跟你拼刺刀,成本将近15港币的芯片卖出去才0.3美金。 这个时候,陈至谦宣布出售每年为他带来巨额盈利的游戏机业务,以获取现金买下mfy持有的天钥半导体的股份。 陈至谦孤注一掷,卖了天钥电子。买下来了呢?天钥半导体太烧钱,卖一片亏一片,还是巨亏,怎么跟韩国的厂家抗衡。马上就要回归了,港英政府根本不会介入,内地自己资金都不够,除了水电配套,没有办法给他更多的帮助。 这个时候,樊琪开始抛售自己持有的股份,这一把筹集了二十多个亿港币,注入天钥半导体,真金白银跟竞争对手博弈,看的就是谁的血条更厚,在这个市场上,剩者为王。这个时候市场上的人,才明白不知不觉之间,樊琪已经在这个市场赚了这么多钱了? 在这一场芯片大战中,天钥半导体存活了下来,而曾经占领芯片市场大半壁江山的日本企业,只剩下全球10%都不到的份额。 这一场美国主导的半导体产业大战,实际上沉重打击了日本研发创新的积极性,樊琪也就理解了为什么后来日本会错过互联网浪潮。创新是要持续投入巨资,经历过贸易战,谁又能在明知道会遇到往死里的打压,还愿意把巨量的资金扔进去,就为了博未来我也能有? 陈至谦就是这样一个傻子,天钥不停地投入研发资金,终于在九六年推出了领先的产品,从而奠定了在业界的地位,危机过去,天钥半导体股价重回高点。这只是过了生存的一关,后面还会有更多的难关要过。 1996年年底,一家三口再次回到上海,夫妇俩带着女儿陈悦去祭拜先祖。陈至谦把从港城工厂带回来的最新一代芯片放在太爷爷太奶奶和奶奶的墓前。 “太爷爷、太奶奶,奶奶,你们一定想不到五十年之后,我们能做出领先世界的内存芯片。虽然天钥半导体的总部在港城,但是我已经决定在上海开设第三研发中心,同时在这里设立新的工厂。” 太爷爷和奶奶穿越烽火,父母下乡经历磨难,自己和陈至谦艰难创业,樊琪摸着女儿的头顶:“悦悦,陈家人从来和这个国家共命运,一代接一代,你也一样。” “嗯。”陈悦仰头看着她。 这个春节,他们一家五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拍了一张照,他们把这一张全家福挂在了墙上,这张照片里的陈悦长得跟上面那张黑白照里的陈婉音很像,大概这就是家族传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