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贫大鹅村》 大鹅村的玉米地 小少爷被他爹下放到大鹅村搞扶贫工作。 六月的天,他刚被车拖到了乡下,人还没下车,车窗上已经一层灰。 小少爷皱着眉不愿意下车,冷着脸坐在副驾驶上不动。 司机没办法,给小少爷他爹打了个电话请示,挂完电话二话不说,直接把小少爷推出了车门,然后上车点火,扬长而去。 小少爷站在原地,想把手机狠狠地砸在地上,但是这穷乡僻壤,若是连手机都没了,跟原始人的生活又有什么区别。 小少爷只得愤愤地攥紧了手机。 正值晌午,离开了车里的空调,在太阳底下烤了几分钟,小少爷就觉得自己要晕倒了。 他脱了自己的运动外套搭在脑袋上遮阳,两手扯着袖子,已经毫无形象可言。 他不得不朝着村子的方向走去,得先找村长,再找个地落脚。 然而这鬼地方除了蝉拼了命地叫,一个人也没看见,难道大家都不干农活的吗? 小少爷对比了下村里的大路和田埂上的小路,发现除了积灰的厚度,没有区别。 于是他皱着眉头,走上了小路,朝那片玉米地走去。 玉米杆子很高,走进去后,小少爷都看不见刚才下车时远处的红房子了,他只能埋头继续走,不想突然被绊了一跤。 等他手撑起来才发现,地上躺了个人,他一手正撑在别人健壮的胸肌上。 那是个男人,穿白色背心,一条工装裤,裤脚挽到小腿,赤着脚,头枕了个西瓜。 他肩背晒得黝黑,此时半睁着眼打量着趴在他身上的小少爷。 小少爷白白净净,眼睛又大又黑,头上搭了件白蓝外套,额上沁出了一层汗,这会儿有点愣地看着他,一副搞不清楚状况的样子。 男人伸出手拍了拍少爷的脸,露出戏谑的笑:怎么,手感好吗,都舍不得起来了? 小少爷连忙要爬起来,却被男人一只手抱着腰按在了自己跨上,男人笑得有点邪气:正好这几天上火,来,给爷去去火。 说完就伸出另一只手按着小少爷的后脑勺,嘴凑上去舔了他一口,小少爷这才反应过来,挣扎着要起来,又要喊人。 男人却直接堵住了他的嘴,把舌头伸到他的嘴里肆意地搅弄,小少爷被亲得合不上嘴,两个人的涎水顺着小少爷下颚滴滴答答地往下流,小少爷脖颈非常白,唾液顺着滑腻的脖颈往下流,看得男人眼神一暗,于是手卡住少爷下颚,亲的啧啧作响。 小少爷猛力地捏起拳头锤他,嘴里含糊不清地嚷着:我爸是青江市市长,你敢欺负我,我让你牢底坐穿! 男人不为所动,手顺势摸到小少爷裤裆里。 他拿宽厚的布满茧的大手,快速地套弄着小少爷的命根子,小少爷从没被这样对待过,一时羞愤,一时又觉得刺激,在跟男人舌头激烈交缠的时候,不小心哼出了声。 男人这才放开卡着少爷脖子的手,轻笑出声,甚至贴心地给少爷擦了擦汗。 小少爷咻地红了脸,自己怎么会发出这样的声音。他怒斥男人不要脸,想从男人身上爬起来,却发现自己命根子还在人手里不紧不慢得套弄着,他便不敢再动,死命咬着牙抿着唇不肯发出声音,然后在男人手上越来越快的节奏里泄了身。 西瓜不是用来吃的吗 他有些失神地趴在男人身上喘气,气还没喘匀,男人却忽然把他翻了个面,顺势压在了身下,舌头伸进他耳朵里打着圈,粗重的呼吸响在他的耳旁。 小少爷顿时觉得身子都麻了半圈。 他整个人如堕梦境,自己竟被一个男人压在玉米地里,然而不等他想清楚,他的裤子就被扒了。 接着他听见拉链拉开的声音,一个粗大温热的东西啪地打在了他的屁股上,他本能地害怕,想跑,但是男人一只手就圈住了他的两条腕子,另一只手砸碎了他之前枕着的西瓜,汁水飞溅。 小少爷忽然觉得口渴,他想去抓那流着汁水的西瓜,然而男人攥得他手生疼。 男人根本不松开他,抓起地上鲜红的西瓜肉,捏了捏,就往他下面那个洞里塞,又伸出手指进去搅弄,男人动作非常快,不一会儿就有水声传来,小少爷的反抗被全面压制。 这光天化日之下,玉米地里,白白净净的小少爷被剥得一丝不挂,在他身上覆着个黝黑的大汉,手指在他后庭进进出出,小少爷觉得怪异,小脸闷得通红,却又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 一个粗野而又有力量的男人要在这玉米地里把他给办了,而他丝毫不能动弹。 男人手在他胸口摸了一把,然后低低的笑了一声,他这笑让小少爷无地自容,刚要问他笑什么,男人一个挺身,巨大的阴茎插进了他的体内,那一刻,小少爷张大了嘴,却发不出声音。 男人掰过他的脸,又开始亲他,似乎是等他适应体内的粗大。小少爷闭着眼喘息,感觉到男人阴茎上青筋的跳动,他羞耻地咬住了唇,红了眼眶,扭过脸,使劲想往外面爬,一边爬,一边喊救命,那模样别提有多可怜了。 然而男人只是在他的屁股快要脱离自己的阴茎时,一使力便把少爷拖回怀中,这次进入得更深,接着男人把他的腰往下按,往后一手把着他的腰,一手把着他的屁股,疯狂得抽插起来,啪啪啪的声音在这片空地显得格外清晰,黏腻的水声也慢慢响起。小少爷把脸埋在臂弯里,手臂与土地的摩擦带来的痛感,让小少爷呻吟出声:慢点,手疼,啊~~~然而男人只是把他压得更低,欺负得更狠,小少爷受不住,小声地抽泣起来,红着眼扭过脸,委屈地看着男人:疼~手都破了! 男人盯着少爷的脸,忽然一个使力,抱着他站了起来,这一下插得更深,小少爷没忍住,呻吟出声。 接着男人抱着他,颠着他,在这玉米地里走了一圈又一圈,笑着说:这下手不痛了吧,嗯?小少爷嗓子都喊哑了,点了点头,又觉得不该点头,然后摇了摇头,小声地说:“屁股疼,等你搞完,我要报警抓你!让你牢底坐穿!”男人大笑出声,双手捏了捏少爷的屁股蛋子:“我怕到时候我坐牢,你还要追去牢里找我,我可舍不得!”说完又发狠地往上顶,小少爷受不住,射了一次又一次,再也说不出话来,只剩下与男人此起彼伏的喘气声。 最后男人坐在地上,抱着他面对面地插入,他坐在那巨大黝黑的鸡巴上,已经被插得神志不清,他全身的注意力都被男人那能吃人的眼神夺走,于是他情不自禁凑上去吻了男人的眼睛一下,男人一震,然而也只是停止了一瞬,接着便是按住他的腰,往上疯狂得顶弄着,小少爷连气都要喘不过来了,他抱着男人的脖颈,凑过去与他肌肤相贴,借以支撑自己早已无力的身体。 他身上全是汗,毛孔里却都是欢愉。 高中见过你 男人往后躺倒在地,仔细打量着趴在自己身上的小少爷,这人怕是早就不记得自己了。 他拿出自己的毛巾仔细给小少爷清理脸庞上的泪痕,还有股间黏腻湿滑的液体。 小少爷闭着眼,睡得很沉,微风吹过,拂起他额前的碎发,男人忽然就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小少爷的那天。 高一开学那天,男人作为全村唯一一个考上重点高中的孩子,村长特地开拖拉机把他送到镇上,又挑上行李送他去市里。 下车的时候,村长挑着个扁担,一头是被子,一头是盆桶生活用品,男人穿着村长二十年前结婚时穿的西服,他个子高,穿上显得腰窄腿长,看背影还以为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可是再看正脸,五官是深邃帅气的,就是脸上皮肤黝黑粗糙,露出来的手和脚踝也都黑黢黢的,一看就来自西边饱经风沙的贫苦人家。 男人攥着村长给买的斜挎包,低着头,和村长一起去体育馆报名。 学校很大,体育馆也很显眼,男人和村长一边四处张望着,一边惊叹城里环境真好,一边羡慕四周来来往往的学生,这些学生穿的衣服一看就很好,款式也洋气,他们的家长都拉着拉杆行李箱,开着叫不出牌子的好轿车。 男人马上低下头,四面八方来的眼光让他很有压力。 村长拍拍他的肩膀,慈爱地说:“一个人生来是没法决定自己的物质条件的,但是一个人的精神,无论何时都是自己决定的。” 男人深吸口气,轻点头,嘴唇抿成一条线。 报名的老师让他签字,他在纸上整齐地写着:罗一天。 他的名字在第叁排,第一排的名字已经签好了,龙飞凤舞的叁个大字,非常好看,名字也好听,叫谢景年。 这名字一看就是很有文化的父母取得,不像他那兵痞子老爹,在临去执行任务前,在家把他娘搞了一天,然后就有了罗一天,他这名字寓意不言而喻,全是他爹的骄傲。 罗一天对着自己的名字叹气,所以他最讨厌有人问他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老师发了寝室钥匙,让宿管老师他们去宿舍楼。 罗一天路上问老师;老师我们一个屋住几个人? 老师说:一个屋四人,按学号来排,你们前四名一个宿舍,这样学习氛围好。 宿管老师送到楼下就走了,罗一天跟着村长向五楼走去。 结果村长埋头赶路,上得太急,跟急匆匆跑下楼的一名少年撞到了一起。 罗一天赶紧扶稳了村长,接着就看到一个少年眼眶泛红,捂着鼻子,瞪着那个撞他的罪魁祸首——扁担头。 村长连忙放下行李赔不是,那少年的同伴刚好赶下来看到这一幕,开始指责村长不看路,然而那少年却只是摆摆手,往旁边贴着墙,做了个请的手势,让村长上去。 罗一天跟在村长后面经过少年的时候,只看到少年含泪的双眼,澄澈得仿佛一汪湖水。 这就是他和谢景年的初见,皮肤白皙,性格娇气却又善良的小少爷。 就像今天小少爷的红眼眶一样,近距离得看也是别样好看。 谢景年 小少爷再睁开眼,已经是浑身清爽地躺在床上了。然而他身上只有一件老头衫,下身一个大短裤,活像个随时准备下田插秧的老汉。 他捂着脑袋坐起身,下一刻又面目扭曲地拿手去捂自己的屁股,龇牙咧嘴了一顿,才强忍着不适,心里骂了男人一万遍,观察起自己所在的环境。 小少爷从来没见过这种地方,或者说只在电视上看过,因为他所在的这个房子,非常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家徒四壁”。 整个房间,就只有一张床和一个小电扇,桌子和凳子都是拿红砖垒的,上面铺好报纸就算一套桌椅了,房间挺大,但是因为家具太少,显得空空荡荡。 小少爷捂着肚子绝望地下床,到处找手机,然而手机不翼而飞。 他慢慢走到门边,刚打算打开门,门从外边被先一步打开。 男人拿着一盘蒸好的玉米,逆着光站在门口。少爷拿手反射性地挡了一下眼睛。 透过手指的缝隙,小少爷这才察觉,男人长得太高大了,头都快顶到这破旧的小木门框了。 男人向少爷一扬下巴,示意他吃玉米,然后把盘子随手放在了桌上。 小少爷捂着屁股,破口大骂:“你个臭流氓,我手机呢?怕我报警,所以藏起来了吗?” 其实小少爷即使被欺负了,也直觉男人不会伤害他,这让他觉得荒谬,可是这种直觉又如影随形。比如不管他怎么冲着男人大吼大叫,男人都只是看着他笑。这让他迷惑。 男人又在笑,拍了拍自己的裤兜,流里流气地说:“这里有叁个鼓包,你要的是哪一个呢?自己过来拿。” 然后小少爷眼睁睁地看着男人在他面前,表演了一幕“竖枪”,这会儿就真的叁个鼓包了。 小少爷被男人的无耻行径气笑了,他气冲冲地走过去,一边骂着:“你还要不要脸?怎么会这么厚脸皮!”一边两手同时掏向男人左右两个裤袋,结果只掏出了一个手机,另一个只是个小型mp4,而且这手机还不是他自己的。 小少爷摁了一下男人的直板手机,都十年前的东西了,怎么还会有人用。 然而当他看到手机桌面是他自己趴在男人身上的大头照时,瞬间火冒叁丈:“你敢威胁我?” 男人沉默了一瞬,表情像是有点意外,然后两手一摊:“你可以选择报警,但是那样的话,你的某些照片会在各大网站流传。” 如果少爷现在不慌的话,他就应该打开男人手机看下是不是真的有他的照片,然而他一想到昨天的种种不堪,会大范围流传,他瞬间慌了神。 想到自己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被欺负了,还不能报警,现在还在这么个鬼地方叫天天不应,小少爷两只眼睛慢慢地红了起来,他一边告诉自己要冷静,可是一边又忍不住掉眼泪。 男人看他这样,嘴抿成一条线,走过来一把少爷抱了起来,又扔回了床上,顺势把少爷的手机从自己上衣口袋里拿出来,也一并扔到了床上,淡淡地说:“好好休息吧,我去给你熬点粥,明天上午我们去找村长开会,谢景年。” 少爷瞪大了眼:“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男人:“村长说这两天会有调研建筑方面的技术员过来,就叫谢景年。” 少爷:“所以你知道我是谁,你还对我做那种事?” 男人:“你不也知道我是谁吗?谢景年。” 少爷沉默了半晌道:“我怎么可能知道你是谁!!!!你又不是明星!”差点被戳穿的羞耻感,让少爷开始心慌,他不知道怎么去掩饰自己,语调开始不自觉地拔高。 他当然知道男人是谁,当他跌在男人身上,看到男人的眼睛,他以为自己在做梦。 然而不等他细想,男人就让他失去了思考,他想念了十年的人,居然就在眼前。 男人:“是吗?你昨天爽得快晕过去之前,我听得清清楚楚的,你叫的可是我的名字。” 少爷:“你胡说!我怎么可能叫你名字!你出去!不要和我待在一个房间!” 男人欺身而上,把少爷困在自己的双臂间:“这是我的房间,我的床,以及,你如果不记得的话,我不介意让你重新想起来。” 男人昨天才开过荤,这会儿看少爷眼睛红红的像个小兔子,胸膛又有点起伏不定,他把头埋在少爷脖颈间,吮吸着他朝思暮想的人,少爷根本就推不开他。 男人把少爷压进床里,用手捂着他的眼睛,重重蹂躏着他的嘴唇,少爷咬了他一口,男人却混着血腥味,吻得更深了。 少爷被男人吻得喘不过气,呜呜呜地闷叫,男人稍抬头,嘴唇却还在摩梭着他的鼻尖,伸出舌尖舔着他的睫毛,他的眼角,然后声音暗哑又带点低落地问:“谢景年,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mp4 七年前,在罗一天和谢景年还不是很熟的时候,谢景年送过罗一天一个mp4,这在当年还是比较贵重的礼物。 罗一天从小地方来,英语笔试还行,听力一塌糊涂,mp4可以用来练习听力,所以谢景年早早地就把要下载的学习内容,都在家里电脑上给他拷好了 。 作为生日礼物,谢景年还打算找个什么东西包一下,显得像模像样的。 然而礼物还没送出去,就被来家里玩的发小陆照一给看见了,陆照一摸着下巴说:“送人礼物,哪能只送学习资料啊,要劳逸结合!来,我帮你下点好东西送给他。” 谢景年抢了几下,没抢过来,只说:“你不要太过分啊,下点好看的电影就行了,别下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影响人罗一天学习。” 陆照一连连点头:“放心吧,我给他下点哈利波特,头文字D,可以吧?” 谢景年点点头,哈利波特就挺好的,剧情有趣,还可以学英语。 谢景年要送罗一天生日礼物,还这么用心,一部分原因是罗一天在生活上很照顾他。 这种市重点高中,是封闭式管理的寄宿学校,学风很好,大家都忙着自己的学业,基本不会浪费太多时间在无用的事情上,比如说帮人洗衣服。 谢景年从来都不知道,不会洗衣服也会被别人瞧不起,会被人在背后说他没有自理能力。 这事不知道怎么被罗一天知道了,于是罗一天每次都是顺手帮他把衣服一起洗了,别人问他为什么浪费时间去帮人做这些事,罗一天只说:“考试考不过他,输了罚洗一年衣服。” 无中生有。 但是,这样他那一点点娇贵的小毛病,也被掩饰掉了,来自同学那一点点的鄙视也少了,与各种同学看起来也并无二样,毕竟他学习成绩是真的好,也愿意给同学讲题。 即使是这样,其实他跟罗一天一个学期也才说不到几句话。 谢景年偶尔会猜,罗一天也许是洗衣机转世也说不一定。 要不然怎么会平白无故帮他洗衣服呢,他想不通。 谢景年送罗一天mp4最大的原因,是罗一天身上有一股韧性,那是他从自己熟识的人身上看不到的,一种独属于少年人的坚韧。 如果要概括罗一天的一天,那就是最累的一天。 罗一天每天都是寝室最早起床的,每次谢景年早晨睁开眼,对面罗一天的床一定是整整齐齐,等他爬起来穿好衣服,罗一天这时候一般就跑步回来了,罗一天也不洗澡,就是拿热水兑点凉的随便擦擦,拿起书本径直去教室。 中午吃饭,罗一天放学铃一响,必定第一个冲向食堂,然后十分钟内,一定能看到他回教室的身影。 谢景年这时候又会想,罗一天是不是电饭锅转世。 晚上晚自习也不用说了,他总是最后教室熄灯才走,所以回寝室以后一般谢景年已经洗完澡爬上床了,罗一天洗完澡就会把谢景年的衣服,从他凳子上拿过去,一起洗干净晾好。 所以有一次,陆照一等他放学一起走的时候说:“年哥,你身上怎么一股子舒肤佳的味道。” 谢景年就只是笑笑,没办法,谁让罗一天拿肥皂洗衣服呢。 然后谢景年有天晚上就在脏衣服里夹了一块洗衣皂。 但是谢景年路过罗一天的时候能闻出来,那块洗衣皂只给自己用了。 思绪走远,罗一天在如此用功的情况下,却也只是在班级排第十名左右,最大的原因就是他的英语,他能比第一名谢景年的英语低二十分。 谢景年想帮帮他。他不想看他踽踽独行,万山遍历,临到终点,被一剑挑下马。 少年人的想法总是纯粹又简单。 他又怎么会知道,骑马执剑的斗士,日后最想挑落的,是他谢景年的衣襟呢? 启蒙 mp4再次回到谢景年手里的时候,他还特地检查了一下,每个电影打开,开头确实都是对应的内容,年少无知的谢景年就这样被蒙骗了,心想陆照一还挺靠谱,便收好了东西。 周天到校,谢景年用一份英语报,把mp4和耳机还有说明书包好,然后留了一张纸,上书: 罗一天,谢谢你在生活上帮助我,我也希望在学习上能够帮上你什么,我在商场抽奖中了一个mp4,但是我已经有一个了,所以打算送给更需要的你,祝你学习进步! 落款是龙飞凤舞的谢景年。 罗一天晚上准备睡觉时,看见枕边的信纸,轻声地打开包得很厚的报纸,里面是一个崭新的mp4,还有一副简单的耳机,以及一小本皱巴巴的说明书。 他躺在床上,拿起谢景年留的字条,一笔一画地欣赏完谢景年龙飞凤舞的钢笔字,低笑一声,朝对面已经睡着地谢景年看过去,谢景年已经裹好被子睡着了。 于是他插好耳机,在被窝里打着电筒,开始按照说明书研究这个小东西。 第二天,罗一天下课的时候当面跟谢景年说了谢谢。 并在下次返校的时候,提了一袋子土特产来,说是回礼。 谢景年哭笑不得地塞在床下,到放假的时候让陆照一来帮他一起搬走。 陆照一来学校接谢景年,刚好看见罗一天插着耳机拿着mp4,就自来熟地勾着罗一天脖子:“怎么样,哥们儿,电影我下的,好看不?” 罗一天把陆照一的手拿下来,笑着说:“还没看呢,有时间看。” 陆照一睁大了眼睛:“哥们儿,这都俩星期了,都放两次假了,您居然一部电影都没看!我佩服您!” 罗一天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空了一定看。” 陆照一急切地说:“我下了好几部电影,一定要看,对学英语很有好处的!” 罗一天点点头,背了包,一个矮身,把床底下的那一大包土特产捞出来扛在了肩上,二话不说往外走:“我来吧,我力气大。” 罗一天这动作太自然,谢景年和陆照一还没整明白,就跟着一起走向了校门口。 校门口很多家长在接孩子,一个穿西装的中年男人走过来,叫谢景年少爷,罗一天看着中年人手上带的白手套,顿时有点拘谨,即使年少,他也能敏锐地察觉到谢景年和他完全不是一个路上的人。 但他还是坚持,把土特产给送到了那辆看起来很气派的轿车后备箱。 谢景年拉着他的书包带子,充满期待地看着他:“罗一天,你住哪儿,我让李叔送你。” 罗一天不好意思地笑笑,说家里太远,不顺路,道完谢就朝另一边走了。 确实不顺路,一个住市中心,一个住乡下,坐车都是不同的方向。 罗一天坐公交车去客运中心转车,然后坐客车回镇上,最后在镇上取了自己存放的自行车,给人两块钱的寄存钱,一路骑回家去。 半路他看到村长家在割麦子,把车停在路边,甩开膀子干活去了。 晚上临睡前,他想起陆照一说的电影,于是点开了哈利波特第一部。 白天坐了太久的车,再加上回家干了农活,他有点累,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半梦半醒之际,他听见耳旁传来粘腻的喘息声,还有咕叽咕叽的水声,他难耐地翻了个身,在床单上蹭了一下,耳边的声音却越发大起来,分不清是男生还是女生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高亢,啪啪啪的声音越来越快,喘息声交错,魔音一样地往他耳朵里钻,罗一天瞬间清醒,翻身坐起。 他以为是梦,却发现声音还在,他重重地呼着气,压了一把自己精神的小兄弟,然后顺着耳机线,看到在黑暗中还亮着的mp4,那亮着的屏幕上分明是一个赤裸着上身的壮汉,裤子只解开了拉链,露出黝黑的家伙什,在疯狂地操干着趴在桌子上未着寸缕皮肤白皙的少年。 那画面太过有视觉冲击力,罗一天一下子直接定在了那里。 他长这么大,从没看过这些。连呼吸都有点难以为继,直到听见自己咽了一口唾沫,才赶紧粗喘几声,魂归。 他没有第一时间去关掉它,而是听着耳旁的喘息声,和看着那刺激的画面,慢慢地靠着墙,无师自通地搓弄起了自己的小兄弟。 他听着耳机里的声音,想象着自己是那个壮汉,在压着那个皮肤白的小男孩狂干,然而看不清小男孩的脸,他仰着头,急促地喘息着,手上动作越来越快,最后他失神地闭上眼,脑海里一闪而过笑着和他擦身而过的谢景年,皮肤白皙的谢景年,声音清朗的谢景年,一笑有一个小梨涡的谢景年,会感受到他善意并回报的谢景年... ... 一举一动皆是妄念 收假回校,罗一天忽然有点难以直视谢景年了。 他当天晚上快进着把其他影片都看了一下,有的确实还有小电影,但都是男人跟女人在做那档子事,而且时间还不短,且都在影片的后半段。 只有哈利波特第一部,影片在中间夹杂了几分钟的男人和男人在做爱。 罗一天后面看男人抱着女人干时已经不太激动了,他不知道是自己已经发泄过一次的原因,还是觉得那些画面都不够第一次看的影片带给他的冲击大,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最后确实满脑子都是谢景年。 课间,罗一天难得横跨整个教室找谢景年说话,他面无表情地曲着手指,敲了敲谢景年的桌子,谢景年抬头发现是他,放下手中的笔,笑着问怎么了。 罗一天看着谢景年的笑容,盯着他干净的眼睛,直截了当地问;“mp4里面的电影是你下的?” 谢景年摇摇头:“不是,陆照一下的,就那天提醒你看电影的那个,我发小,他让你劳逸结合,怎么了?” 罗一天嘴抿成一条线:“没什么,谢谢你,电影很好看。” 谢景年送罗一天礼物这么久,头一次得到罗一天当面的道谢,眼睛顿时弯起来:“你看完了我带回家再给你下载别的。” 罗一天点点头,薅了一把谢景年那看起来很好摸的头发。 谢景年弯着嘴角摆了摆头,让头发恢复原型。 同桌赵白露一脸惊奇地看着他俩的互动,她从没见过谢景年笑得这么开心,也没见罗一天除了问问题跟别人说过一句废话,看来一个寝室的关系就是强,即使是两个性格学迥异的学霸也能玩到一起。 赵白露突生好奇:“哎谢景年,罗一天这学期考试好像一直没进前四名吧,下学期你们是不是就不能住一个寝室了?” 谢景年拿笔一下接一下地戳桌子,闻言看了赵白露一眼,没什么表情地地说:“等期末排名吧!” 他相信罗一天。 有的人只是比别人缺了一点好的资源,并不比任何人差。 虽然罗一天不在没人给他洗衣服这个原因也占了一小部分。 罗一天回到位置,手上还残存着柔软的触感。 他好奇地伸手捋了下自己的头发,毛刺刺的,扎手,跟谢景年完全不是一个手感。 完了罗一天又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周末干了两天活,肌肉更加结实了,皮肤也更黑了。 他隔着几排人,假装不经意地偏头看了一眼谢景年。 谢景年左手的卫衣袖子撸到了手肘,露出白皙的骨节分明的手腕,右手在转笔,思考问题。 罗一天想起刚才光线很好的时候,他还能看见谢景年皮肤下淡淡的青筋。 不知道那双手能不能被自己一只手握住,应该是挣不脱的吧,衣服都不愿意洗的人,又能有什么力气。他幻想着把谢景年压在身下,幻想着折红他的手腕,幻想着自己能把谢景年操得出不来声... ... 还没幻想完,罗一天的小帐篷就悄悄撑了起来,他悄悄把校服外套拉起来遮住,禁止自己再胡思乱想,眼下最重要的是期末考。 再次拿到谢景年的衣服,罗一天突然觉得连这衣服都变得不一样了起来。 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有这么强的欲望。 他拿着谢景年的衣服躲进卫生间,幻想着自己把谢景年压在卫生间的门上干,抬着他的一条腿,猛地插进去,等他站不住了,把他的双腿盘在自己的腰上,再抵在窗台上,狂草猛干... ... 罗一天一边臆想,一边拿谢景年的内裤包着自己的小兄弟上下撸动。 关键时刻,卫生间的门被敲响了。 谢景年在门口小声问:“有人在里面吗,我想上厕所,憋不住了。” 罗一天听着这声音,加紧了速度,一股一股地射了出来,然后把内裤藏在自己的校服里,打开门走了出去 谢景年迫不及待地进去,被呛得咳嗽了一声:“罗一天你今天吃了什么,味道好怪!” 罗一天低笑一声,看着谢景年的背影,说:“没什么,好东西。” 挑衅 罗一天考虑到谢景年白天才在玉米地里被自己干了一下午,晚上还是放过了他。只并着他的腿,克制地做了两叁次,最后差点没忍住,还被谢景年嘲笑了几句。 罗一天只当没听见。 第二天两个人去找村长开会,谢景年意外地乖巧。 叁个人围坐在村长家的矮桌旁。村长坐中间,罗一天和谢景年坐对面。 听了半天,谢景年才知道罗一天也是来这儿扶贫的,解决种玉米高产方面的问题。 罗一天听村长详细讲了一番,这才了解到谢景年是来调研建筑的,免费给大鹅村做民居风貌改造,有些意外地看了谢景年一眼。 谢景年认真地听村长介绍村里的情况,右手扶着茶杯,小手指上下滑动,罗一天就知道谢景年又在憋什么坏心思了。 村长问谢景年昨天晚上休息得还好吗,谢景年笑着说还行,主要是罗一天照顾得好。 村长惊奇的问:“你俩昨天晚上那么热,睡的一个炕啊?” 罗一天低咳两声解释到:“刚收拾出来那屋还得散散味儿,反正我俩是高中同学,上学时也住一个屋的。 村长高兴地说道:”哎呀我只听你说过你们是同学,没想到还是一个寝室的室友啊,那真是太好了,小谢啊你以后在生活上有什么需求,直接找一天,他都能给你解决了。“ 谢景年连连点头,这可真是照顾的太好了,从生活到生理上,需求包圆了。 罗一天思考着谢景年不知道会呆多久,是不是调研完就走了,有点走神,突然发现谢景年的脚在挠自己的小腿。 他眼神发暗地警告了谢景年一眼,谢景年却一边神情自若地和村长交谈,一边把脚踩上了他的肉棒。 那软拉拉的一团,哪里经得起谢景年挑拨,很快便涨大,把裤子勒出了形状。 谢景年感受到那玩意儿在变大,越发得意,抬了抬脚,拿脚心在那玩意儿上不轻不重地揉踩着。罗一天忍得辛苦,表情差点破功。村长都关切了起来。 谢景年见好就收,笑着打算收回脚,不想被罗一天一把拽住。 谢景年尝试了几次都抽不回来,反而把桌子撞得向上动了一下。 村长连忙说不好意思,桌子太矮了,两个人都人高马大的,委屈了。 罗一天屏住呼吸说没事,一手牢牢地抓住谢景年五趾细嫩的脚,掌控着力道,把谢景年的脚心放在自己的肉棒上慢悠悠地画圈。 谢景年感受到脚下的变化,也觉得口干舌燥,有点控制不住地把手悄悄往自己裤裆伸。 恰好这时候院子外有人喊村长,说有个急事得他去解决一下,村长戴上草帽,急匆匆地就跑了。 罗一天看村长走了,隔着桌子把谢景年面对面抱到了自己身上,挑眉道:“就被我干了一次,就学会发骚了,怎么,以前被别人干过?”说完隔着裤子重重地顶了谢景年几下,谢景年受不住,抱着罗一天的脖子,在他耳边喘了几声。 罗一天憋得眼睛都发红了,但还是放低了声音:“谢景年,你给我老实点,别以为在村长家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再敢撩拨我,现在就把你给办了。“ 谢景年吃吃地笑起来,还拿屁股在罗一天的肉棒上前后挪动,也学着罗一天小声地用气音说:”我第一次不就是被你干的,你忘了?被你干过一次,我就再也看不上别人了,罗一天。“ 罗一天一听这话,哪还忍得住,他抓起谢景年的头发粗暴地吻着他,谢景年也有点动情,疯狂地回吻,两个人吻得难舍难分之际,罗一天余光瞥见村长回来了,立马把谢景年又放回了对面。 然后等村长坐下,罗一天黑着脸,飞速地跟村长告别,拉着谢景年一路小跑回了家。 门锁好的时候,谢景年就意识到自己撩骚一时爽,屁股怕是又要开花了。 他就不该去惹这个一撩就上火的男人,后悔,然而为时已晚。 罗一天已经把他的两条腿圈在了自己腰上,裤子都来不及脱,就把他抵在门上一顿猛干。 发泄了一会儿才把他放下来。 谢景年以为要开始了,发现这就没了,不禁有点疑惑地望着罗一天,那表情仿佛在说:”就这?这就完事了?行不行啊罗一天!” 罗一天呼了口气,不去看谢景年的表情,转过身平复情绪:”你不想明天下不了床就别惹我,老实点,谢景年。“ 谢景年闷笑,这就是罗一天。忍到爆炸也会为他着想的罗一天。 然而谢景年爬到了床上,脱下了这么热还穿着的长袖,露出惨不忍睹的上身,挑衅到:“罗一天,你第一次在寝室干我的时候,怎么不想着我第二天能不能下床呢?” 靠近 自从罗一天看完哈利波特节选,就像被施了法一样,满脑子都是谢景年。 他幻想了和谢景年在他所知道的每个地方,用视频里出现的姿势做爱。 他一边觉得自己恶心,一边又不受控制地任由思想驰骋。 白天上课的时候,他偷溜谢景年一眼,都能脑补一篇八百字小作文,精力十分旺盛。 为避免影响功课,他给自己的思想上了锁,白天的不健康思想都被临门一脚关在了牢笼里,只有到晚上等他学完了一天的功课,无牵挂地躺在了被窝里,才敢掏出钥匙,放出心里那头巨兽——看着隔壁床的谢景年,自渎。 罗一天每次干完这事,就唾弃自己受小电影影响太深,定力不够。 可是有时候运气好,晚上能做一个不错的春梦,他又觉得太爽了,同时他又庆幸一个人的思想不能直白具象化地呈现在人眼前,不然他每天晚上那一脑子黄色小作文小影片,能被报警连人带思想送到垃圾回收站,还是不可回收的,绝对有害的垃圾。 谢景年有天看他一大早在那儿洗内裤,就调侃他:“天哥,你晚上做什么美梦了?” 罗一天背对着谢景年,心想,他不会想知道的,毕竟春梦的主角都是谢景年,还是那种被艹得一团糟的样子。 罗一天一边洗衣服一边回想昨天晚上的劲爆内容,在无人的教室,他把谢景年压在课桌上,让谢景年一边挨操一边答题,答不上来就得受罚,但是以罗一天空白的想象力,他想不出该怎么惩罚谢景年,只能在梦里埋头苦干。 他思想出了差,压根没注意肥皂,一个没握好,刺溜一下就滑倒了地上,还正好被刚出卫生间的谢景年踩到,闷响一声,谢景年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事情太突然,罗一天都没反应过来。 直到谢景年抱着手,疼得说不出话来,罗一天才意识到大事不妙,刚刚那点旖旎的心思全都散了个干净。 他一把抱起谢景年,也来不及冲洗一下手上的泡沫,拔腿就往医务室跑。 谢景年举着左手掌拿手腕撑着右胳膊,疼得额头上都出汗了,断断续续地说:“天哥,我主要是手疼,腿感觉还好,你放我下来,我能走,你别待会儿把我给扔出去,造成二次伤害。” 然而罗一天压根屏蔽了他的话,只顾抱着他一边跑一边道歉,急得也是一头汗。 跑过操场排水沟的时候,没注意有一块雨水篦子挖开了,罗一天一个踉跄,双膝跪地。 但是,谢景年并没有像预想中的被扔出去,反而他被罗一天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谢景年看着罗一天也被擦伤的右胳膊,头一次体会到了被保护是什么感觉。 是那种小心翼翼,抱在怀里怕被摔了的,身体上最直观的感受。、 医务室离宿舍比较远,得横穿整个操场才能到,罗一天脸上的汗,欢快地一滴接一滴地,落在了谢景年的脖子上,谢景年被抱着上下颠簸,那汗就顺着他的脖子,慢慢地又滑到了胸前,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攫住了他。 谢景年居然会觉得现在正抱着他跑的罗一天很性感,这超出了他自己的认知。 他居然会觉得一个男生性感,他试着去想谢霆锋,是酷的,吴彦祖,是帅的,但是没有一个男生是会让他觉得性感的存在。 到了医务室,校医仔细给谢景年检查了一下,主要是外伤,膝盖和右手胳膊擦伤,问题不大,稍微严重一点的是左手手掌,由于先接触地表,创伤面比较大。 罗一天想着好歹没有扭伤骨折什么的,比他预想得要好很多,悄悄松了口气。 然而谢景年看着他凉凉地说了一句:“我是左撇子。” 罗一天脸沉了下来,嘴巴抿成一条线,低声说:有什么需要我代劳的,直接说,洗衣服打饭,什么都行,作业也能给你写了。 校医听了笑起来:不错啊,作业也能写, 谢景年淡淡地说:“他上次考试排名还没超过我呢。” 罗一天笑着说:“下次一定超过你,这样写出来的作业比较得你信任。” 谢景年满意地点点头,并让校医把罗一天的外伤也一并处理了。 医生帮忙处理完伤口后,嘱咐谢景年和罗一天这几天伤口不要沾水,按时过来换药。 谢景年毫无防备心地在接下来的两天里各种使唤着罗一天,买饭,跑腿,交作业,他觉得这样可以降低罗一天的愧疚感。 但是他不知道,大狗白天的温驯都是伪装,罗一天心里藏着的恶犬快要冲出牢笼。 第二天晚上,谢景年终于还是忍不住跟罗一天说,想洗个澡。 本来这件事在两个大男生之间没有这么扭捏,但是那天罗一天滴落在他脖颈上的汗水,实实在在地烫到了他。 同样的卫生间,不再是幻想,谢景年真真切切地站在了罗一天眼前。 罗一天站在谢景年身后,一边假装平静地提醒谢景年举手,说要帮他脱上衣,一边脑子里全是他上次在卫生间,拿着谢景年的内裤,在脑海里演过的小电影。 他知道这样不行,所以他在电影里循环插播大悲咒。 湿气 大悲咒还是有用的,罗一天那颗躁动的心逐渐安静下来。 他让谢景年举起双手,撩起他的衣摆,想尽量避开谢景年受伤的地方,但是谢景年的个子也不低,两个人都站着,想不碰着左手很难做到。 于是罗一天搬了把凳子进来,示意谢景年坐上去。 谢景年顺从地坐下,从罗一天的大拇指碰到他的腰时,一抹红色就悄悄地爬上了他的耳廓。 太难为情了。 衣料划过背部的每一种声音都被无限放大,一起放大的还有谢景年的心跳声。 上衣好不容易脱下来,罗一天和谢景年都同时松了口气。 罗一天拿毛巾沾了热水,在谢景年的后背擦洗。 谢景年虽然是男生,但是皮肤及其白皙细腻,散发着热气的毛巾每擦过一处地方,都会泛起红痕,罗一天的手指有时会碰到谢景年的皮肤,那带着温度的触感,炙烤着罗一天的不安分的心。 擦完后背,罗一天来到正面,清了下嗓子:裤子你自己能脱吧 谢景年扯着嘴角,晃了晃自己的右手,表示还能动,于是帅气地开始单手解牛仔裤。 然而那扣子太紧,他怎么都解不开,甚至急得左手都要上了,这时候罗一天连忙攥住他的右手,然后给他表演了一波正确的单手解扣。 罗一天还攥着谢景年的手,愉快地挑了个眉,那意思仿佛在说我还不错吧。 然而,透过窗户打开的缝隙,风吹起谢景年的额发,露出他无措的一双眼,在蒸腾的雾气中,罗一天发现谢景年起了生理反应。 罗一天背着光,眼神晦暗不清,谢景年看不分明,但是有股危险的气息在空气中蔓延,他想开口缓解尴尬,却被罗一天攥着手一把压在墙上,凳子随之向后倒去,与墙角形成一个稳固的叁角间隙,罗一天的阴影随之笼罩下来,粗喘的气息喷在他的脸上,两人气息交错,谢景年紧张得咽了一下口水,在将吻未吻之际,罗一天错开脸,把下巴搁在了谢景年的肩膀上,谢景年好不容易松口气,刚刚得以喘息,罗一天突然隔着内裤握住了他的分身,有技巧性地上下撸动,谢景年想推他,但是手掌受伤,只能拿肩膀去撞,结果是离罗一天更近。 罗一天在他耳边低笑:“我说过,你想要做到的,我都会帮你,包括你本来可以用手解决的生理需求。” 谢景年半边身子都麻了,他根本想不到事情是如何发展到这一步的,他想拒绝罗一天的所谓帮助,可是太舒服了,比他自己弄的舒服多了,他只能闭着眼把脸埋在罗一天的胸膛里,十几岁的少年正是贪欢,他自我安慰着,好兄弟间这些事都很正常,于是他稍微放松了点,这时却听见寝室门开的声音,室友回来了。 张澄星回到寝室就开始找衣服打算洗澡,看见卫生间的门关着,就问谁在里面。 觉得没什么的谢景年瞬间紧张起来,他拿肩膀推着罗一天,罗一天的手却滑进内裤,带着灼人的温度,彻底地包裹住了他,罗一天的嘴凑近谢景年的耳朵,轻轻地开合,似有若无地蹭着他的耳朵:“嘘,别出声,室友间的互相帮助,不能被听去了。” 谢景年双眼泛红,右手又挣脱不开,只能任自己在罗一天的手掌里乱了呼吸,最后快释放的时候,谢景年忍不住要出声,被罗一天拿嘴堵住了。 这时张澄星走过来敲门,又问了一声谁在里面,罗一天把舌头伸进谢景年的嘴里搅弄,纠缠着他,谢景年所有的推拒都变成了迎合,罗一天知道这时候亲吻谢景年,绝对不是一个好时机,可是他看着谢景年整个人在自己身下,任自己摆布的样子,实在是忍不住,于是他进一步深吻,咽下了谢景年所有的惊呼。 沉迷 谢景年因为过于慌乱,猛地使出全身力气朝罗一天撞过去,罗一天没站稳,后背撞在了门上。 门外边张澄星还在疑惑怎么没动静,下一秒门哐地一声巨响,吓他一跳。 罗一天不顾外面张澄星的敲门声,拿手擦了下自己被咬破的嘴角,然后蹲下帮谢景年拿毛巾清理下身。 谢景年看罗一天离自己的小兄弟那么近,羞得脸冒热气,见他没有出声的意思,只好哑着嗓子说:“没事,天哥在给我洗澡,不小心摔了一跤。” 张澄星连忙问:“不要紧吧,什么情况?别到时候一个断手,一个断腿,我和李散就惨了。” 罗一天清了下嗓子:“没事,不至于。再等十分钟,马上就好。” 张澄星回桌前坐下,拿出书本,说:“没问题,慢慢洗,注意手别沾水。” 罗一天没回他,也没让谢景年回他,因为亲吻的滋味过于美好,他拽着已经坐起身的谢景年衣襟,再次咬了上去。 谢景年不敢吱声,也不敢推开,只能任由罗一天像要把他吃了一样疯狂地攫取着他的呼吸。 谢景年有点喘不上气,他拿肩膀轻轻撞罗一天,罗一天才退开些许,却也只是一下,又覆了上去。谢景年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他在晚风中看着罗一天专注而漆黑的双眸,回应式地舔了下罗一天的舌尖,引来罗一天进一步的攻城略地。 两个人在隐秘的角落,忘情地接吻。 直到开着的花洒突然停了,放水卡的感应器上传来滴滴滴的声音,罗一天才发现自己的水卡没钱了。 他像是触电一样地后退了两步,有点才晃过神来的感觉,他在心里问自己,有什么资格去追求谢景年,他甚至连用来掩盖接吻十分钟的水卡钱都没有。 少年人的冲动火一样窜起来,又潮水一般退下去。 罗一天拿毛巾在接好水的桶里拧了一把,继续给谢景年擦洗。 谢景年不好意思看他,全程红着脸,低着头不敢看罗一天。 他看着罗一天黝黑的手臂,布满青筋的大手,给他擦拭自己的大腿内侧,控制不住地想离罗一天更近。他沉溺在这气氛中,无法抽离。 他正想问罗一天,他们两个接吻了是不是就是那种意思,但是罗一天冷漠的语气突然给他浇了一盆凉水:“谢景年,洗好了,穿上衣服出去吧,待会儿李散回来也要洗。” 谢景年半仰头看逆着光的罗一天,看不清他的表情,罗一天也没继续说什么,但是从他的肢体语言,谢景年突然明白了些什么,他一言不发地举手配合罗一天穿衣服,然后等罗一天打开门。 罗一天转过身,开锁的每一秒都像是在宣告他死亡的倒计时,他的手放在门上,轻声说:“谢景年,对不起。” 谢景年冷笑一声,不客气道:“罗一天,我们不再是朋友。” 罗一天在心里说,我也不想和你只是朋友。 然后开门率先走了。 接下来这学期两个人都没再说过话。 谢景年从那以后,偶尔自己练枪的时候,总觉得没劲,他总会回想起那一晚,罗一天掌心的温度,嘴唇的柔软,以及那要把他吸进去的眼神。接吻时在他腰间的抚摸,这些都让他躁动。 他偶尔晚上火气旺盛,会看着罗一天宽厚的背影,却又觉得不够,距离太远了。 两个人明明做了最亲密的事情,转头一想,又好像不能如此。 半大少年,对感情还不是特别地确定,但是却实实在在地被对方年轻的身体所吸引,两个人无时无刻不想靠近,却又怕被看出,只能保持着距离。 再重逢 高一上学期的期末考,功夫不负有心人,罗一天的英语终于有了很大的提高。 班级排名上,罗一天的名字紧挨着谢景年,一跃而至第二名。 年纪排名上,谢景年这次考了年级第二,罗一天第五。 他们中间隔了三个人,隔的是英语九分的无能为力,语文作文三分的文采斐然。 隔的是罗一天强烈地想要追上谢景年,却踯躅不前的心。 班主任在开班会时,还重点表扬了罗一天,此次期末考班级前三名,每个人都有一千元的奖学金,这对罗一天来说无疑是一件好事。 开完班会,老师把他们三人一起叫到办公室谈谈成绩和奖学金。 冬天风大,谢景年和罗一天还有第三名王有朋,跟在班主任后面,一起穿过走道去办公室。 罗一天看见前面谢景年耳朵冻得通红,不自觉加快脚步贴着走廊扶手,站在了走廊的外侧,想为他挡点风。 谢景年抬眼扫见罗一天,加快脚步跟上老师,和他拉开距离,罗一天只得苦笑一声。 班主任给三个人发完钱,还让三人一起去到国旗下去拍了张合照。 本来正常拍照,第一名的谢景年该和第二名的罗一天站在一起,但是谢景年现在是不会再跟他站在一起了,最后站在中间的果然是王有朋。 王有朋就是那条楚河汉界,他们之间现如今泾渭分明。 那张合照是校方自己留底来用,没有公开在学校公告栏,所以罗一天也没有拿到那张可能是目前为止他跟谢景年唯一的一张的合照。 也没想到,拍过那张照片,他和谢景年再次见面,并且有合照机会,是在两年后。 高一下学期开学时,罗一天见谢景年迟迟没来学校,跑去问班主任,才知道谢景年已经转学走了。 罗一天大概知道原因。 他失落,学业上追逐的人走了;他难过,本能上想要靠近的人离开了。 他觉得事情这样也许才是对的,那些本就不属于自己的,拼了命地追逐又怎样呢。 只是,为什么他的水卡接下来两年每当要用完时,里面都会多出100块钱。 他去问过班主任,班主任说是生活补贴,罗一天也就没有在意。 他偶尔睡不着的时候会想,会不会是谢景年,尔后又摇摇头苦笑。 谢景年现在怕不是讨厌他都来不及。 这一切不过是他罗一天自作自受。 春秋变换,转眼到了高三上学期,市里有数学竞赛,考得好高考可能会有加分,或者是同分段时会被优先录取。 罗一天积极报名,学校老师为了提高学生成绩,决定跟市里几所重点高中一起组织集训,集训的地点在一所职高学校,住宿条件都比较好,可以睡两人间,保证更好的休息,唯一缺点是比较偏远。 罗一天坐了半天的大巴,下车去分配好的宿舍放行李时,突然撇到卫生间挂了条有点泛黄的毛巾,那上面的小熊图案罗一天再熟悉不过,他曾经洗了一个学期。 罗一天强忍住激动,觉得不可能这么巧,但是又忍不住去仔细观察隔壁床位的种种细节,在看到贴有谢景年三个字的白色签名贴时,罗一天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 他遥不可及的梦,今晚睡在他隔壁。 手可摘星辰 谢景年就是罗一天遥远仰望的恒星,就算再远也会被吸引过去。更别提距离相近时,引力更大。 罗一天等了一会儿也没见其他室友过来,谢景年也不知道去哪儿了,于是他打算去学校随便转转,看看能不能偶遇。 结果刚转悠没多久,就发现谢景年被三四个男生堵在学校院墙边,谢景年眼睛微红,冷着一张脸,抱着自己的书包,无言地被几人推搡。 罗一天脑子一热,快步冲上去拨开那几人,就这样猝不及防地与谢景年打了个照面。 谢景年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遇见罗一天,他稍微瞪大了眼,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罗一天比两年前长得更高了,也更英俊了,他眼睛黝黑专注地盯着谢景年,像是看不够似的,完全忽略了旁边那几个人。 那几个打劫的人感觉受到了侮辱,其中一个高胖的大个子直接抬腿对着罗一天的腰踹了过去,罗一天侧身闪避,没费多少功夫就把那几个人都撂趴下了,就是背上挨了好几下,拉着谢景年走的时候还轻轻地倒抽了口气,那个大个子后边打不过还从地上捡砖头给了他几下,有点受罪。 谢景年也不吭声,就由着罗一天拉着他的手一路走回了寝室。 到了寝室两个人也不说话,就僵在那里。 谢景年放下书包,坐在床上看着罗一天,两人对视半天,他才轻声地道谢:谢谢啊。 罗一天突然起身走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人没事吧,受伤了吗,钱被拿走了吗? 本来还冰冻的空气,因为罗一天的三连问,突然流动了起来。 谢景年抬起头微笑一下:我没事,身上没多少现金,都给他们了。 谢景年两年后长得更好看了,唇红齿白,明眸皓齿,微微一笑眼波流转,像极了罗一天梦里才会出现的样子。 罗一天控制不住地想伸手去摸一下谢景年的头发,然而手伸到一半又缩回去摸了摸自己的头,打了个哈哈:没事就好。 “我也没想到我俩会在一个寝室,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就好好相处吧。”谢景年歪头一笑,那模样别提多可爱,仿佛他们之间从来没闹过那个莫名其妙开始,又莫名其妙结束的矛盾。 罗一天只好也装作没事人的样子:“嗯,那你的衣服,还是我洗?” 谢景年盯了罗一天一会儿,突然伸手拽住罗一天的校服下摆,轻轻地点头,含笑道谢:“好啊,一天。” 罗一天的脸刷地就红了,一直从耳朵红到了脖子根。 以前同班的时候,谢景年从来没有不带姓地叫过他。 他觉得谢景年变得好像有点不一样了,但是他不敢深究,只是高兴又无措地盯着谢景年,想从他眼睛里察觉点什么,然而谢景年眉目带笑,额前的碎发被风吹起的样子都格外好看,应该是真的可以再做回同学,罗一天想到这里精神一振,温和地提议:“我们去吃饭吧。” 谢景年也点点头。 罗一天高兴坏了,还能一起吃饭说明了什么,说明不计前嫌! 他立马回身去拿钱包,言语带笑:“我们老师说这个学校的食堂还不错,这顿我请。” 谢景年看着罗一天的背影,有些恍惚,他忘了回话,只是盯着罗一天不吭声。 他本来打算好了,来集训肯定会遇到罗一天,到时候一定不搭理他,或者是想个什么小小计划报复他。然而在被打劫时,看到直奔他而来的罗一天,谢景年只觉得当年的感情都不是错觉。 谢景年从罗一天来学校报名是由村长送的,还有身上的穿着,就推断出他家境应该不算好,而且父母要么是在外地务工,要么就是至亲可能出事了,不然高中报名这么大的事,家里一个人也没来说不过去。 还有罗一天良好的生活习惯,刻苦的学习态度,都无不说明这是一个心性坚韧的人。 谢景年不是傻子,罗一天高一在听到水卡滴滴的声音以后,脸色都变了,他能隐约察觉罗一天的内心,但是并不代表他当时就不生气。 他也不会处理这种情况,逃避有时候可耻,但也是真的也有用。 转学,似乎对他们两个都好。 临走时谢景年去找生活老师给罗一天预存了一些水费,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要这么做,好像水卡不停,他们就会继续一样。 但到底是分别了两年。 两年后,月亮也还是会引起潮汐,恒星也依然是等在那里,而他们的距离也到了洛希极限。 不敢高声语 两人吃完饭后各自去领集训课表,第二天才会正式开始上课。 罗一天拿到课程表以及集训同学名单后,没忍住扬了扬嘴角。 这次集训总共三十四人,大概率都在同一个班教学,那么他无疑有机会和谢景年同桌。 晚上去校医室拿了点活血止痛膏,罗一天就赶紧百米冲刺跑回寝室,他要找谢景年帮他抹药。 那一点点的淤青或者伤痕,都会是他为谢景年战斗过的勋章。 然而谢景年并不在寝室,罗一天坐下后觉得自己有点小题大做了,不就是打了个架,万一谢景年看到愧疚怎么办。 于是罗一天脱下上衣进卫生间处理去了。 正艰难地对着镜子上药,谢景年回来了。他默不作声地接过膏药,让罗一天转过背去。 罗一天只好侧身,他怕完全转过去会看不到谢景年。 只要在他能察觉到的范围内,罗一天都希望可以看到谢景年的脸,哪怕只有一秒也好。 两年的时间,真的太久了。 罗一天不敢光明正大地侧头去看谢景年,只敢悄悄用余光看看他。 谢景年红着眼,看着罗一天背上大块大块的淤青,不发一言,轻轻地给罗一天上药,掌心的凹陷贴不到皮肤,他只好换成手指去捻开剩余的药膏。 手指的温度似乎比掌心更高,罗一天觉得受伤的地方抹过药膏以后都火烧一般,不知道是药膏起作用了还是心理原因。 他不可抑制的想起了他们第一次接吻,那也是走向离别的开端。 亲吻的美好,有如毒药,拉近彼此,又推开彼此。 在谢景年再一次贴上掌心的时候,罗一天向前瑟缩了一下,这微妙的距离,让谢景年收回了手。 罗一天低着头不敢再看镜子了,两个人僵持着都没动。 罗一天实在没忍住悄悄去看镜子,谢景年眼眶都红了,正当他想着要不要出言安慰一下的时候,谢景年又把手贴上了他的背,这次是整只手都贴在了罗一天的肩胛骨上,那一块淤青最大。 谢景年不紧不慢地揉搓着,罗一天逐渐放松下来,肌肉也没有那么紧绷了。 突然,一阵不一样的触感贴了上来,罗一天不可置信地侧头,镜子里的谢景年的的确确地是在吻他的伤口,而且还伸出舌尖舔了舔,在发现罗一天在看自己的时候,谢景年还对着镜子眨了下眼。 血液一下子就涌到了头顶,罗一天转身把谢景年一把按在洗手池上,把他的左右手都按压在台面上,谢景年也没有躲,还是微笑地看着他。 罗一天试探性地靠近,把他挤在这一隅狭小的空间里。 两个人呼吸交错,胸膛也紧挨着彼此,罗一天眼也不错地盯着谢景年,他有很多话想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他想吻谢景年,可是他还敢吗? 谢景年眨了一下黑羽般的睫毛,突然抬头亲了罗一天一下,并开口嘲讽:“罗一天,你这两年萎了吗?” 罗一天闻言哪还管什么开不了口的话,他只想让谢景年知道他到底萎了吗。 谢景年的双手被放开,罗一天捧着他的脸,不让他躲,舌尖探入后不断地攻城略地。 谢景年也没有要躲的意思,他确确实实地想念罗一天,想念这个亲吻。 他抱住罗一天,安抚性地上下摸着罗一天的背,在罗一天终于结束这个亲吻的时候,低声说:“一天,我想你了。” 罗一天抱紧谢景年,仿佛要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去。 两个人还来不及说更多的话,做更多的事,有人敲门,是李散来找罗一天。 罗一天正待出声,谢景年一把捂住他的嘴,自己快速地坐上了洗手池,然后伸手把罗一天拉近。 这样从门边的窗外也看不到卫生间有人。 谢景年一手捂住罗一天的嘴,一手拉着他的衣领凑近自己,在罗一天的耳边轻声吹了口气,说:“嘘,不要说话,你硬了。” 青松挺且直 罗一天抓住谢景年捂在自己嘴上的手,吻了一下手背,然后一根一根手指头舔过去,带着濡湿的声音,显得分外色情,关键罗一天还一边舔他的手指,一边用充满攻击性的眼神盯着他。 谢景年原本只是想逗逗他,想看他憋不住脸通红的样子。 结果谢景年的脸比罗一天还红。 他仓皇地想要抽回左手,结果罗一天的力气,他根本抵抗不了。 想不去看罗一天,罗一天空出左手放在他的后脑勺上,让他根本没处躲,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罗一天的脸无限放大,然后带着灼热呼吸又充满愉悦的声音响起:“景年,帮我拉开拉链。” 说完根本不顾谢景年的反对,用宽大黝黑的手掌包着谢景年的左手,强硬地引领着他缓缓拉开了自己的拉链。如谢景年所说,罗一天早就硬了,早在谢景年探出舌尖吻他的背时,他就不可抑制地勃起了。 拉链拉开的一瞬间,罗一天抱着谢景年和他换了个位置。 这样谢景年就不可避免地坐在了罗一天的粗大上,他想逃,但是罗一天双手把着他的腰,紧紧地贴着他,底下青筋一跳一跳地,提醒他现在很危险,跟当年在卫生间互相帮忙不太一样。 罗一天往上顶了一下,谢景年的小穴隔着裤子也感受到了那灼人的温度。 他搂着罗一天的脖子,试图往上抬起自己的下身,远离下边那把凶器。 然而罗一天趁这时候拽下了自己的内裤,然后把谢景年套着的校服裤子连着内裤一并扒了。 谢景年屁股一凉,差点惊呼出声,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 李散还在一边敲门一边大声喊:“天哥,在吗?老班让明天早上上课要早到一刻钟,务必不能迟到,虽然我知道你一般不会迟到,但我还是要通知到位的哈,天哥!人呢,奇怪。” 李散停了一会儿见没人应,从窗户那儿往里边看,怕罗一天在里面睡觉没听着。 谢景年听着这声,大气也不敢出,罗一天趁此机会用右手在洗手台挤了点洗手液,就着谢景年抱着他脖子,所以腰胯微微抬起的姿势,很顺利地往他后面进了一根手指。 他侧头吻着谢景年的脖子,小声说:“你进来以后,门没反锁,不要出声,小心李散进来。” 谢景年听了更紧张,小穴绞得更紧,罗一天的手指这时候加到了两根,他一边吻着谢景年一边拿左手揉着谢景年的胸,想让他放松下来。 然而谢景年的双手抱着罗一天的脖子更紧了。罗一天无奈,只能抽出手指,把谢景年往下搂,面对面地亲他,亲了一会儿,谢景年放松了不少,罗一天这才加到三根手指。 罗一天极有耐心,他把自己早就硬得不行的小兄弟和谢景年的放在一起揉搓,谢景年没一会儿就被上下刺激的射了。 这会儿李散突然不知道在跟谁说话:“哎同学,你看见住这个寝室的同学了吗?” 那个被称作同学的人,也透过窗户向里面看了一眼,半晌斜睨着李散:“你喊半天了你看有人应门吗?” 谢景年紧张得呼吸都停了,他趴在罗一天的肩头,大气也不敢出,罗一天这时候朝着他耳边吹了一口气,舌头探进他耳朵里,轻声说:“这个门合上的时候会自动上锁,外面没有钥匙打不开。”谢景年这才松了一口气,猛地咬了罗一天的肩膀一口,红着眼睛控诉地望着他。 罗一天看着谢景年满是水光的双眼,盯着他的目光越发幽暗,他抱着谢景年的腰慢慢往下沉,扶着自己还没射早就硬得发烫的几把,强硬地插了进去,然后吻住谢景年的嘴,咽下了他所有的喘息。 门外李散的声音还在继续:“奇怪,我之前看他往寝室方向来了,也不知道跑哪儿了。” 另一个声音不紧不慢地响起:“听你刚才喊的早点上课啥的,应该也不着急啊,你同学有手机吗,发个短信不就行了,或者打个电话也行。” 谢景年这会儿生怕寝室里响起手机声,小穴又绞紧了体内的粗大,罗一天爽得轻轻地往上顶了几下,谢景年一口咬在他肩头。罗一天无声地笑了起来,胸腔震动,又侧头去亲吻谢景年。 李散沉默了片刻,低声说:”天哥好像没带手机,算了我晚点再来找他吧,谢谢你啊同学。“ 那人一挥手,声音高了一点:”不谢,走了。“ 罗一天听着脚步声走远,一把抱起谢景年,把卫生间的玻璃移动门给关上,然后把人压在墙上,抬起谢景年一条腿,在他小腿上亲了亲,重新操了进去,并轻声问他:”谢景年,我萎了吗?“ 公然抱我上床去 谢景年说不出话来,他被罗一天悬空抱着,后脑勺抵在墙上,整个人从脖子往下全红透了,罗一天跟疯了一样地插他,而他只能仰着脖子喘气。 插了一会儿,罗一天坏心眼地在他的小穴里慢慢地碾磨,一边磨一边在他耳边低语:“说话啊谢景年,我表现还行吗,嗯?”那个尾音带着粗气,都喷在谢景年红红的耳朵上。 谢景年被欺负狠了,虽然眼睛红着,但是嘴上不肯认输,他突然低头盯着罗一天,眼神发狠:“你倒是动啊,这就算表现完了?” 罗一天听完差点气笑了,他单手卡着谢景年的腰,把他另一条腿也捞上来,圈在自己腰上,然后一手拉开卫生间的门,把人先放在自己床上,再拿没做的试卷糊好窗户,还把门给加了道锁,听着那咔哒一声响,谢景年觉得自己完了。 他压根不敢抬头看罗一天向自己走来。只能拉开被子把自己藏进去,结果一个mp4掉了出来。 罗一天掀开被子,把谢景年抱在怀里,从后面亲吻他的耳朵,顺便拿走了mp4。 他安抚性地摸着谢景年的后背,把自己硬得发疼的肉棒挤到谢景年的两腿间,让他夹紧,这还不够,他用简直要把谢景年揉进身体里的力道,把他整个人抱住,双腿也纠缠在一起,然后轻声说着话。 “谢景年,你知道我第一次想干你是什么时候吗?”罗一天在谢景年的腿间开始抽插。 “卫生间那次?”谢景年往墙逃离了一点,很快被拦腰抱回去,肉棒抵到了穴口。 “别乱动,不是,是我第一次看哈利波特的时候。”罗一天的大手在谢景年身上到处摩梭,然后停在胸口玩弄,肉棒也浅浅地顶着谢景年。 “mp4里那个?”谢景年咬着唇,极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你看过?”罗一天忽然抱着谢景年翻了个身,让谢景年趴在自己身上。 “当然看过啊,但是看这个为什么会有想法,因为是我送你的?” “那要一起看吗?”罗一天坐了起来,把谢景年的两腿分开,把他抱在自己身上,肉棒危险地抵着小穴。 “那看吧”。谢景年想着也许能逃过一劫呢。 谁知道罗一天直接把进度条拉到两个人干炮的画面,那时间可说是一分一秒都不差,也不知道盘了多少回,才能如此精确地空降进度条。 谢景年睁大了眼睛,他怎么也没想到当初送给罗一天的mp4里会有这个东西。 画面里传来的声音不大,但是足够在这方寸之间让谢景年听的清清楚楚。 他眼看着视频里那个黑人疯狗一样地干着身下的男孩,看着那把利刃一样的凶器在男孩后穴进进出出,男孩发出受不了的喘气声,前边的肉棒开始发硬。 罗一天也发现了,一把握住帮他撸了起来,舌头也没停着,卷着谢景年胸前的乳珠一顿吮吸。 谢景年被刺激得拿不住mp4,整个人向后仰,罗一天趁机把肉棒抵上去:“要吗,谢景年?” 要吗,谢景年? 要我吗?谢景年。 谢景年没有回答他,他捧着罗一天的脸,忘情得亲了上去,后腰也往下沉了一点。 罗一天也没有再问他,单手卡住谢景年的腰往下坐。 面对面进得极深,谢景年仰头不停得喘气,罗一天向上猛地一顶,谢景年惊叫一声,抱住罗一天的脖子,低头去亲他的喉结,声音沙哑:“还挺大嘛。” 罗一天一边侧头亲他,一边向上不停地插着他,用行动向谢景年证明他还能更大。 面对面地插了一会儿,罗一天又把他翻过去,像视频里一样干他,啪啪啪的声音和还没关的视频里此起彼伏,谢景年被刺激了一会儿就射了,小穴不停地收缩,罗一天还不放过他,趁他高潮的时候猛插,然后在谢景年的身体里射了出来。 罗一天紧紧地抱着谢景年,也不抽出自己的肉棒,低声说:“你知道吗,我很喜欢《茅屋为秋风所破歌》这首诗,你给我送mp4帮助我学习,为我的破茅屋修顶,我想为你做的,却只有公然抱你上床去,看你唇焦口燥呼不得。” 农夫与蛇 谢景年听着罗一天这毫无章法的情话,面红耳赤,但是不说点什么灭灭罗一天的气焰,他咽不下这口气,所以他一边绞紧了小穴,一边侧头轻声道:“罗一天你语文不错嘛,诗也是张口就来,但是咱俩这不是士大夫与寒门学子,是《农夫与蛇》吧?” 罗一天把谢景年整个都抱到怀里,下身也贴的更紧:“老实点,还想被干一次?咱俩就算是农夫与蛇,那蛇也是你,而不是我。” “凭什么,刚才咬我的是谁?”谢景年翻过身面对面地朝着罗一天,罗一天只能暂时收回自己的凶器,等谢景年躺好了,再重新把又有抬头迹象的肉棒塞到谢景年腿间让他夹好。 “但是滑溜溜的,身上有粘液的并不是我吧,嗯?景年,蛇是你吧?”罗一天每说一个字就更靠近他一点,最后一个字的说完的时候,已经一口咬上了谢景年的嘴唇,舌头灵活地顶开他的牙齿,两人呼吸交错,舌尖相缠。 谢景年恍惚真觉得自己变成了蛇,他的小穴不自觉地在罗一天再次硬挺的肉棒上摩擦,双手也环上了罗一天的脖颈。 罗一天抱着谢景年坐起来,把自己的肉棒对准谢景年的洞口,轻轻地磨蹭,就是不进去。 谢景年无措地眨着眼,垂着长长的睫毛,眼睛湿润地望着罗一天,那眼睛里像是有千言万语,让罗一天再说不出逗弄的话来,只能双手把着谢景年的腰,大力地向上顶弄着,谢景年仰着脖子气喘吁吁地把手撑在罗一天结实的腹肌上。 罗一天操了一会儿,又把谢景年翻过来,让他跪趴在床上,谢景年哪有力气,上半身都伏在床上,罗一天只能抬高谢景年的屁股,一下一下地使尽全身力气撞上去,不一会儿,水声渐起,罗一天把谢景年往后拖一点固定住,啪啪啪地越插越快,谢景年嘶哑地叫喊:“啊,慢一点。” 罗一天哪肯听他的,撞得更快了,谢景年只能可怜兮兮地喊:“天哥,腿疼。” 罗一天愣了一会儿,把谢景年翻过来,发现他的膝盖确实在床板上磨红了。 “给你揉揉,嗯?”罗一天俯身,把谢景年的双腿抬起放在自己的腰侧,底下还硬着的肉棒也顺势一沉直捣进去。罗一天一边干着谢景年一边调整姿势,直到谢景年双腿被哄得自己抱住,才开始大开大合地重新操干了起来。 两个人不知疲倦地做完以后,谢景年的腿已经不太能动了,他小声嘀咕“这下真的像蛇了,只能咕蛹着前进。”罗一天轻笑一声,抱着他去卫生间清理。 当谢景年被放在卫生间的凳子上坐下时,记忆不受控制地回到两年前。他没有抬头看罗一天。 罗一天蹲下身,双手拉住他:“景年,我向你道歉。道歉我做过的一切让你难过的事情。” 谢景年的眼睛刷地一下就红了,原来他不过是等一个道歉,他甚至都不需要罗一天对他解释。 谢景年抬手抱住罗一天,罗一天也紧紧地回抱住他,晚风从窗户开着的缝隙吹进来,扬起两人都汗湿的头发,连风也温柔。 一一风荷举 谢景年感受着晚风吹在脸上的气息,轻声念了几句诗:“风约帘衣归燕急,水摇扇影戏鱼惊。柳梢残日弄微晴。” 罗一天抱他起来,一边给他打泡沫,一边大手又不老实:“嗯?你念的什么?谁很急?是景年很急吗?在水里怎么弄?怎么日?嗯,我教你。”谢景年被他亲地直往后躲,后悔自己一时忘形,想念几句风景好的诗,但是为时已晚。罗一天不仅语文很好,体育也很好。 谢景年最后在卫生间被压在窗台上干时,罗一天轻笑:其实我知道上一句,‘翠葆参差竹径成。新荷跳雨泪珠倾。曲阑斜转小池亭’,你看这三句,倒着念,是不是在说我们从床上转战到这里,然后你一身泡沫,我操得你站不稳,而你只能抱着我。 谢景年当真是被气笑了:“呸!你怎么这么不要脸!什么都能解释成这种无耻的意思!周邦彦的棺材板都要按不住了!” 罗一天也是轻笑,胸腔震动,谢景年听着这解释又觉得有趣,不禁问到:“不过你怎么会背这首诗,我们课本上不是没有吗?” 你当真想听?罗一天眼神幽暗。 谢景年被看得头皮发麻,又实在忍不住好奇,只能轻轻点头。 罗一天把谢景年从窗台抱到寝室用于学习的书桌上,压好,又重新把肉棒插了进去,狠干了一通,才不紧不慢地说:“因为我高一有段时间,上课只是看到你的手都能硬。” “我想在遇到你的每一个地方干你。”罗一天低下头舌头卷着他的嘴唇,狠狠地吻着谢景年,谢景年被亲得呼吸困难,拿手在罗一天背上抓了几道,罗一天这才直起身,抬起他一条腿,眼睛盯着他,下面进出的动作不停。 “有一次上语文课的时候,我听见老师点你背诗。你知道你背的什么吗?”罗一天又俯下身断断续续地亲吻着谢景年。 谢景年仰头摩梭着罗一天的鼻尖,闭眼思考了一会儿,笑道:“我背了周邦彦的诗?” 罗一天点头,大手玩弄着谢景年的乳珠,轻声念:”’叶上初阳干宿雨、水面清圆,一 一风荷举。‘你猜我在听了以后在想什么?“ 谢景年急促地喘了一声,下面绞紧了罗一天的粗大,罗一天用手护住谢景年的头,把他抵在桌上狠狠地顶入贯穿,两年前的幻想和眼前的现实刺激得罗一天双眼发红。 高一时,罗一天正在自己脑子里循环大悲咒时,语文老师点谢景年背诗。 谢景年站起来,少年人身姿挺拔,阳光从窗户外照进来,把谢景年的皮肤打得雪白,以至于谢景年左手腕关节上因为写字而磨出的红色变得更为显眼。 “燎沉香,消溽暑。鸟雀呼晴,侵晓窥檐语。” 谢景年声音如涓涓细流,罗一天心思早不在诗句里,只浮在诗句的字表。这句讲的是,夏天太热为了消暑,罗一天只能一大早干谢景年,以至于大晴天的被躲在屋檐下的鸟儿看到了。 “叶上初阳干宿雨、水面清圆,一 一风荷举。” 这句是说罗一天变成了初生的太阳,而谢景年就是那露珠,他们以荷叶为床,在偌大的水面,辗转操干,风一吹,罗一天就随时能举。 。。。。。。 每念一句,罗一天的脑内小作文就开始自动打字,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周邦彦的诗句这么色情呢?再后来,他找来了周邦彦的各种诗看,却发现,多的是离愁别绪,仿佛就是为了陪他度过这分别的两年,以及,接下来的又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