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三月七(校园1V1)》 她的目标 一年里最闷热的两个月终于过去了,树上的蝉仿佛叫累了般有一声没一声地发出只在午后才觉得悦耳的声音。 可这短短几十天,对刚过完漫长高三生涯的学生们来说却短得意犹未尽。 除了季初夏。 她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在炎热的夏天去沙滩绽放青春的美好肉体、明目张胆地进酒吧。 在高考前一天打包把所有的材料全卖了以后,除了考场,就是在空调房里躲了整整两个月。 本就随了爸爸的一身皮肤被养得更加白皙,嫩得和豆腐一样。 季初夏在高二的时候成绩平平,却在高三那年厚积薄发。 她玩命地学习,头发都揉掉了好几撮,终于凭着艺术生的身份擦着分数线的边,考上了这座繁华城市的最高学府。 只因为她同桌好友,那位常年稳居年级前三的女孩,语重心长的一句话。 “初初,你的第一次值得更好的。” 季初夏当时就被打通了学习这条任督二脉。 她第一次踏入这闻名全国的大学,就感觉到好友的话说得好像还真有点道理。 A大简直就是一座小城市那般,里面大得甚至有好几条专属于A大的巴士路线。 郁郁葱葱的树,热闹有序、迎接新生的学长学姐,无一展示着学校里有多少宝藏等待新生学子们去探索。 季初夏挥别了比自己还激动的爸妈,很快就有热情的学长们来抢她的行李。 少女和父母对话时飞扬的神采和微凹的两个梨涡,让钟爱甜妹们的一众学长们顿时心神荡漾。 后来还是高大的体育生占了上风。 原本难得约齐了篮球社的兄弟们打球的管睿达被指派来接新生还挺不爽的,插着口袋在阴凉处疯狂偷懒。 可当季初夏那大的有些夸张的玫瑰粉色金属行李箱窜进眼帘,他郁闷的心情突然一扫而空。 更别说耳朵里钻进学妹那一句甜甜的“ 谢谢”之后。 他整个人都飘飘然了起来。 他小麦色的肌肤上染上一丝红晕,别过头去握拳在唇边咳了一下,蹦出一句极其不自然的“ 不客气”。 他不知道季夏初正在观察他。 管睿达走得有些快,拖着行李箱在路上发出轮子划过水泥路的声音,又很快被熙熙攘攘的人流掩盖。 季初夏右手不自觉地拉紧了包带,眯着眼看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用力的右手臂爆出隐隐的血管,被篮球衣遮住的地方不用看也知道底下至少有着六到八块的腹肌。 简直满脸写着“ 器大活好”四个大字。 就在她思维无限发散的时候,走在前面的管睿达突然停下脚步,季初夏猝不及防没来得及停下脚步。 重重地撞在他宽阔的后背上,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小小的闷哼。 她感觉眼前有一瞬间的漆黑,甚至好像有挥着翅膀的小天使在她脑袋边不停地吹喇叭。 疼吧~疼吧~ 她瞬间一双杏眼里涌出大颗的生理性泪水,捂着鼻子痛得差点失去了表情管理。 不管怎样,至少确定了这人的后背,是真他妈挺硬的。 在球场上被撞惯了的管睿达,是在听到她的低呼后才反应过来。 他也吓了一跳,连带着箱子一同慌乱地后退几步,结结巴巴地道歉。 “ 没…没事吧?” 似乎察觉到自己的举动有些太夸张,管睿达上前几步,高大的身影完全遮住少女的影子。 重迭在一起。 他尴尬地撸了一把有些扎人的黑色短发,抬手指向远处排着队的人群解释。 “ 不好意思,我忘了新生要先到学生会报道。” 夏初的鼻尖被撞得有些发红,可怜巴巴地呜咽了一声缓解疼痛后,闷闷地说:“ 好的。” 算了。 她怕被操死。 莫名在一分钟内就被剔除“ 第一次名单”的管睿达,还以为眼前白得晃人的小姑娘是被撞疼了才闷闷不乐。 殷勤又带着点好笑地用力缓解尴尬。 好在管睿达还算健谈,俩人从队尾排到前头还剩两三个人的时候,夏初已经对A大有了初步的了解。 从哪个食堂的饭最好吃,到他平日里最喜欢去哪个球场打球。 很有用。 第一个满足食欲,一个满足色欲。 季初夏没多久就恢复了叽叽喳喳的本性,和管睿达聊得起劲。 很快他们排在了第一个。 还未等季初夏接过学姐递来的表格,余光扫到右边的一只手就瞬间就闭了嘴。 那双白皙的手实在太好看。 骨节分明,修长又禁欲。 手控夏初几乎是当下就晃动了一下心神,直到自己面前的人不耐烦地重复了几声。 “同学?同学!”。 夏初才回过神,对着勉强挂着笑,眼底透着几丝不耐烦的长发学姐眨了眨眼提问。 “ 不好意思,是要填两份吗?” 那面容姣好的学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光顾着看身边的人,不小心拿了两张给她。 “ 一张就行…” 喻琼扯了扯嘴角,捏着尾页随手在桌上一放。 可当她抬头却看到学妹话是对着自己说的,眼却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左边的人。 手好看得让人发疯的少年… 那刚被放在桌上的A4纸很快就被咬牙的喻琼揉皱了。 他看谁都那么深情 季初夏从没见过这样充满矛盾的人。 阳光都分外眷顾那个介于男人和少年之间的人。 分明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件白T,却浑身透着让人无法抗拒的淡淡荷尔蒙。季初夏甚至能想象到他身上的味道。 应该和自家老爹日日熏的那种檀木香差不多。 上头又清冽。 他在季初夏胡思乱想的时候转过头来。 他缓缓抬起眼皮对上季初夏无法让人忽视的直白目光后,顿了一秒,又很快转过去。 似警告,似无视。 有这样的手,他的脸竟也丝毫不逊色。 他额前的碎发被风温柔地吹起,似盛了水的眼,好像看谁都有种在看爱人的温柔错觉。 若不是那毫无波澜的嘴角,和不耐烦地皱了一秒的高挺鼻梁。 仅半秒不到的对视上的那一眼时,就让夏初差点以为自己是什么狗血小说的女主,曾经失忆过。 她花了好几秒才确定,他只是那种看路边电线杆都能像在看老婆的人。 喻琼在校门口待了一下午,火气早已被熏得快要冒出来。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屈起指腹敲桌子示意。 烦死了。 哪怕莫叶生只来了半个小时,已经不知道有多少花痴盯着他看了,她作为A大稳居前三的校花都没搞定莫叶生。 这些小学妹也不知道脑子里怎么想的。 虽然说这个小学妹长得确实是这么多人里面最好看又最明目张胆的一个。 但也不代表她有半点的机会。 “ 同学!看够了没?赶紧填完交上来。” 喻琼彻底失了耐心,把表格一把塞到女孩怀里催促。 根本没注意到她表情的季初夏眼疾手快地抓住差点飘到地上的纸。 还以为自己堵住了后面的人,下意识退了一步想要道歉。 见此情景的管睿达却比她还激动,原本拖着大行李箱不方便站得比较远的他,大步向前,大掌把桌子敲得砰砰作响。 “ 喻琼,我们就在这站了一分钟都不到,你凶…”,管睿达在嘴边的脏话在看到胸口处季初夏低着的,毛茸茸的后脑勺后噎了一下。 “什么呀,后面又没人了!” 一被打断,管睿达就有些尴尬。毕竟这后半句听着像在撒娇。 莫叶生这才再看了季初夏… 身后的管睿达一眼。 “ 呱噪。” 他吐出两个字。 他的声音仿佛带着碎冰打破九月尚且闷热的风,钻入短裙边微微扬起的季初夏的耳膜。 空气都凝固在这一刻。 暴怒又立刻萎了的管睿达、对莫叶生竟然开口为自己说话到惊讶的喻琼。 和直视着他的季初夏。 很快,莫叶生又蹙眉看了一眼眼前似乎越来越近的女孩。 她的眼睛亮晶晶,还有些微红地泛着水汽。长睫像一把小扇子一样忽闪忽闪,小巧微翘的鼻子下面是饱满圆润、微微上扬的嘴唇。 莫叶生想,她大概无时无刻都是笑着的。像一块乳白色的奶糖,直到融化都是甜唧唧的。 可是也太弱了。 刚进学校居然就被弄哭了,看着就烦。 管睿达回瞪了喻琼一眼,却不敢再看莫叶生。 谁让他是掌握着篮球社生杀大权的、高高在上的学生会长呢。 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管睿达扯过表格,安慰地拍了下似乎吓傻了的季初夏。好不容易才挤出一个自认为帅气十足的笑容。 “ 回去填,学长下次帮你交。” 他拉着季初夏头也不回地匆匆离开。 然后就走了好久。 宿舍楼离校门口很远,饶是管睿达都有些吃力。 好在季初夏一口一个甜甜的“学长”,苏得他拎起足足有三四十斤的行李箱,一口气爬了五楼也不觉得累。 除了他被闷热的走廊熏出的汗之外,一切都似乎很完美。 季初夏特意在和他道别并交换好微信后,不动声色地耸动了几下鼻尖。 除了类似薄荷的洗发水味,没闻到什么奇怪的汗味。 季初夏觉得又可以了。 直到他有些僵硬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后,才拖着行李箱进了宿舍。 A大的宿舍条件也配得上顶尖这俩字。 三人间的套房,下面是书桌,上面是木架床,并且配着独立的卫生间。 车习手里拿着一本《时间简史》正看得津津有味,厚厚的眼镜片下一双眼睛严肃得仿佛在开誓师大会。 这就是改变了季初夏命运,没有靠任何外力,仅凭着对学习的热爱考上A大的同桌好友。 她甚至过了一个暑假,还在为高考试卷上最后一道大题扣的一分耿耿于怀。 “车车!” 季初夏放下行李,就往她身边跑。 车习也同时放下手里的书,张开双臂迎接飞奔而来的季初夏。 饶是再难的题在纸上都眼睛不眨一下的学霸,也敌不过娇娇软软又香香甜甜的萌妹子。 俩人分开后,车习摘下眼镜,眼底泛出一丝诡异的光。 季初夏却看懂了,瞪大眼睛点点头,仿佛在和上级接头的特务头子。 “第一天就遇到了目标!” 车习的眼神转变为赞许,催促着她看看照片先。 季初夏划开手机,指尖点开亮着红点的右下角,通过那个备注着“管睿达”的好友申请。 粗略翻了一下他的朋友圈。 很骚包,但加上那身肌肉加持,确实还算挺帅的那种类型。 虽然说A大帅哥和学霸如云,可这种姿色至少在二人之前的高中来说,可以算得上是个校草级别的了。 “还不错,不过也不着急。” 车习微妙又严谨地评价了一句。 季初夏点点头,心想还好另外一位室友还没来。 不然估计也无法接受这俩人一脸严肃,讨论的却是季初夏的初夜应该选谁这件离谱的事。 不过此刻的季初夏还不知道,那位名字写在宿舍大门上的室友,也属于“初夜作战”里的另一位狗头军师。 左护法纸上谈兵派,甚至能做个Excel表格细数各男人的持久力和粗长度。 右护法冲动莽撞派,说干就干,不干也硬干。 在她二十岁之前睡遍十八个不同的帅哥然后在二十一岁的时候遁入空门的这条路上,分别发挥着重要作用。 被眼神强奸了 季初夏和车习直到第二天上午都没有看到另外一个室友,却收到了她的微信好友申请。 季初夏还蛮诧异的,她的微信号手机号码搜索不到,也不知道这神秘的室友是怎么打听到的。 三人建了个群,聊了几句约在第二食堂吃晚饭。 在那之前,季初夏要先把昨天填的表格先交到学生会去。 表格填得有些匆忙,甚至好几处都被划掉重写。 季初夏强迫症犯了,怎么看怎么难受。 她从柜子里掏出一张信封,整整齐齐地迭好塞入,贴上一张兔子贴纸,才满意地舒了一口气。 季初夏治愈强迫症的方法就是装作看不见让她强迫的点。 车习原本有些不放心,在凌晨五点拍了拍睡得很熟的季初夏的屁股。手感实在太好,车习忍不住还摸了一把。 车习性取向男,却在面对季初夏的时候总是有点点变态。谁让她浑身都软绵绵的,散发着快来欺负我的味道。 她笑了笑,不自觉放轻声音,询问她要不要自己陪着一起去。 季初夏哪里肯,嘟囔着翻了个身,脸埋进被子里和周公继续美美约会。 她高中时期天天踩着点才进教室不是没有理由的。 车习叹了口气,拉了拉她的被子嘱咐了几句,背着包去图书馆占座了。 当然车习的嘱咐对当时的季初夏来说,连左耳朵都来不及进去,就被屏蔽了。 醒来的季初夏原本还觉得不过十分钟能解决的事情,却在大得夸张的A大校园里彻底迷失了信心。 无头苍蝇般乱窜了一个小时的季初夏,终于放弃了论坛上学长学姐们提供的超简易版校园地图。 主要是日头明明正好,却下起了诡异的太阳雨,原本逛得挺开心的季初夏也着急了起来。 她捏着手里有些皱了的信封,小跑着走到不远处的屋檐下。 拍拍那正在躲雨,看起来就很好说话的一个圆脸女生。 “同学,请问学生会怎么走?” 圆脸女生从手机的八卦里抬起头,目光映入眼帘的便是那粉色的信封。 她锁了手机,一脸了然地指了指身后一栋独立的小洋房。 每天和莫叶生表白的女生,身为学生会名不见经传一员的她,都能偶尔碰上几个。 怪就怪在莫叶生这人看着冷,脾气还算可以。只要是和他表白的女生,都不会被拒绝得很难堪。 虽然从来没有成功过,但莫叶生的名声莫名得还挺好。 眼前这小姑娘除开漂亮的脸蛋之外,从眼神里就透露着一脸无害,单纯得像一张白纸。 估计就真听信了谣言,误以为递个情书,莫叶生那样的人就会接受满腔化作文字的心意。 她忍不住开口提醒了一下。 “学妹,其实…自己留着看看也挺好的。” 季初夏觉得有些古怪,A大学生保护隐私的意识还蛮强,一张个人信息罢了,还得自个儿留着看? 她微弯了眼道了谢,毫不犹豫地朝着那座在远离教学楼,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的小洋房走去。 她没注意到身后圆脸女生有些惋惜的神情,和她身后被遮住的“学生会办事处”,几个大字。 她走得急匆匆,还是被飘散的雨打湿了身上薄薄的衬衫。 都怪管睿达。 说好带着一起来,居然因为一场篮球赛就失约。 季初夏带着怒气按下门铃。 没人应。 再按。 终于电子屏幕亮了,季初夏放大的脸出现在屏幕里,朦朦胧胧的还挺好看。 季初夏自恋了一下。 “哪位?” 有些懒散的男声透过机械发散在空气里,尽管很淡,她还是从这简短的两个字里听出了几丝不耐烦的味道。 现在学生会的看门大爷不仅声音好听,语气还挺拽的。 季初夏忍不住吐槽了一下,又觉得有些耳熟,下意识没头没脑地回了一句:“我”。 那头的人沉默了几秒,从不耐烦转到了无奈。 “你是谁?” 季初夏这才发现自己脑袋好像有点问题,尴尬地对着屏幕挥了挥手中的信封。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好在尴尬没有持续太久,咔哒一声,门开了。 季初夏犹豫了一瞬,推开厚重的木门。 莫叶生正一只手插着口袋往楼下走,宿醉让他的脑袋还有些沉。 他拈了拈指尖,后悔没把楼上那包烟拿下来。 往日里送情书的女生实在太多了,大概是他从小在名利场长大的原因,对告白的女生总是多带了一份宽容。 虽然心里烦得要死,却总能想到不伤人心的完美理由拒绝。 可是他现在真的很质疑自己是不是表现得太好说话了,这直接送到小楼的情书,还是头一遭。 他微微抬头,停在楼梯中间,居高临下地看着一脸坦然地进门的少女。 有点眼熟。 莫叶生皱眉,没怎么费脑子就想起来了。 少女那双总是亮得刺眼的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感觉实在是太过让人印象深刻。 不是他见惯了的那种崇拜、爱意、甚至疯狂。 而是赤裸裸的,仿佛是蓄势待发的猎豹,足跟发力,看到一块香喷喷的肉的眼神。 诡异之处就是她的外表完全就是一只灵动的小兔子,甚至举手投足之间都散发着“智商不高”四个大字。 莫叶生每次对上她的眼,就有种自己被眼神强奸了一遍的感觉。 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凭着本能动了动喉结。 好在冷气足,他穿了领子较高的衣服,季夏初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 “放桌上就好。” 他的语气又淡又冷漠。 这次他没有随口扯理由,毕竟自己都被强奸了,想必她应该也不是那种脆弱的人。 季初夏反应了一秒,哦了一声把信封放在客厅的桌子上。 巴掌大,被雨水打湿了一些的信,在桌上看着有些可怜。 完成任务的季初夏正想转身离开,却被莫叶生突然叫住。 “你就准备这样出去?” 季初夏愣了一下,顺着他不明的目光低头。 她从小就怕热,更别说九月份的天里,她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淡米色短袖衬衫和短裙。 可一下雨,就坏事了。 雨水顺着她领口往里钻,勾勒出她傲人的双峰。 甚至里面的那套带着蕾丝花边,还有可爱蝴蝶结装饰的内衣,都大剌剌地贴在身上,几乎半透明地暴露在空气里。 简直比没穿还色情。 季初夏呆呆地摸了摸,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地解释:“外面在下雨”。 莫叶生牙根痒了。 小变态吧? 莫叶生搞不懂,自己从小到大不知道见到过多少勾引人的手段,却在看到那若隐若现的沟壑的时候,忍不住看了第二眼。 智商看着有点问题的小姑娘,连内衣都是小学生才流行的那种幼稚款式。 花里胡哨的,明明包裹得很好,却硬是看出了几丝应该不属于她的性感味道。 更别说她低着头皱眉,一边扇风试图快速烘干一边往外走,嘴里还嘟嘟囔囔的呆样了。 莫叶生抛开心底莫名的烦躁,听了一耳朵。 “谢谢你,应该很快就干了。” 谢个鬼啊谢。 莫叶生第一次有种被个毛都没长齐的丫头耍了的感觉,他快步走向客厅的入门衣柜,鬼使神差般地甩出一件外套。 直接丢在她身上。 低着头的季初夏猝不及防被暗色笼罩,愣了几秒转身扯下,仰着头看他。 莫叶生个子很高,似乎和管睿达都不相上下。 明明很白,很阴柔的长相,却被身上那一身匀称、多一分都会太过夸张的肌肉压下去几分。 平心而论,若不是他的性格太冷,看起来不仅难搞还难追… 按季初夏的审美来说,第一选择绝对是他。 衣服上残留着的他的气味,让季初夏有点腿软。 和她想象中的一样,檀木香,琥珀调。 刚过二十岁的少年,应该和管睿达一样,身上满是阳光晒过的味道,青春又阳光。 可他浑身上下散发着的却是满满的禁欲感。 那种让人忍不住想撕开外层,看看他陷入欲望的模样。 一定很有趣。 手臂上的水珠调皮地钻到薄薄的绵羊毛料子里,和他的味道交杂在一起,冷冰冰的又出乎意料的好闻。 “你用的什么香水?” 季初夏眼睫缓慢地眨了几下,鼻尖耸动,再也忍不住地发问。 她发丝被拉下的外套打乱,大大的眼睛里似乎也被雨水侵入,泛着水汽。 明明是一副被欺负了,软绵绵的模样。 却一脸认真地在这种情况下,像好学的孩子向老师提问。 如果不是问题太过古怪的话… 莫叶生差点脱口而出,话到嘴边又咽下,短暂平复下来的心又燥起来。 要不是她小脸太过真挚,差点以为她是个疯狂追求自己,试图和他染上同一个味道的小变态。 不对。 小变态先放一边。 她不就是在追求自己么。 莫叶生撇了一眼不远处的粉色信封,挑了挑眉:“ 不告诉你。” 语气虽然淡,可莫名比季初夏身上的内衣还要幼稚。 他微微别过头,修长的脖子爆出隐隐的青筋,心里却莫名有点期待女孩的反应。 气急败坏露出真面目? 又或者… 娇娇地挤出几滴眼泪,控诉他的不近人情。 毕竟昨天,她还被篮球社那个欺负哭了来着。 季初夏被他喉结边那颗不仔细看根本注意不到的小痣给吸引了一瞬的注意力。 然后缓缓地开口:“ 哦,很好闻呢”。 莫叶生:“ ……” 还真是出乎意料,莫叶生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除了淡淡的失望,剩下的只有真挚得不得了的夸赞意味。 季初夏是真的有丢丢的难过,老爹那檀香总是宝贝得和什么似的。要是能知道这香水的牌子,用来熏厕所,简直就是太完美了。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试图伸手把轻薄的淡色外套还给莫叶生。 “ 谢谢你,可是这里太远了。” 也不是季初夏矫情。 主要是大夏天的让怕热的她穿个羊毛外套去上课,怕不是会被同学认为是个傻子。 还有就是让她为了还衣服再来一次,真的得走断腿。 雪白的手臂在空中举了很久,中央空调调在16度,激得她被淋过的皮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季初夏微不可察地抖了抖。 莫叶生的目光终于回到她身上。 顺着那看起来像可口的、像奶油蛋糕一样让人想咬一口,含在嘴里慢慢品尝的手指… 划到她带着浅浅笑意的脸上。 开什么玩笑。 莫叶生不动声色地睨了一眼她胸前,那被迷你小包包堪堪遮着,却还不如不挡的风光。 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就她这幅模样,大摇大摆地走在学校里… 不出一个小时,明明不是石楠花盛开的季节,却处处都是石楠花的味道。 “ 不要就扔了,我有洁癖。” 他语气不好,脸色也有些难看,甚至有着淡淡的烦躁味道。 季初夏愣了一下,收回快僵直了的手。 看着一点logo都没有,却一上手就知道品质极好的纯色外套,脖颈处H开头的商标。 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这也太败家了。 “那我洗干净了再还给你。” 季初夏也难得有些怒,有洁癖为什么还要给她,她本来就不要。 再说黏在身上的衣服让她很不舒服,她的课也要迟到了。 只好无奈地披在身上打了个结。对着莫叶生微微欠身鞠躬,轻轻道了谢。 还挺礼貌。 莫叶生心想自己有那么可怕么。 他抿唇,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直到季初夏傻傻地鞠到第三个躬摸上门把后,他才察觉出几丝不对味来。 上香呢在? 莫叶生眯了眯眼,有些无语。 “扔了。” 他丢下简短的两个字 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线条分明的手在脑后对着季初夏甩了甩。 妈的,再不抽烟他要憋死了。 情趣内衣 季初夏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自己迟到了。 好在下午第一节课是她费了半天劲才抢到的选修课──书法鉴赏。 主要这课很水,虽然可能分不高,但是不费脑子。所以宽敞的教学室里坐了满满当当的人。 教授也好说话,季初夏迟到了十分钟左右也只问了名字后,把她从“缺课”那一栏划去。 季初夏从人群里看到一个脸有些陌生的女孩激动地和她招手。 她犹豫了一下,往她身边的空位子走去。 然后一阵外力,她就稳稳地坐在了椅子上。 见她被拉在自己身边后,假客气中带着点愣怔的模样… 贾丝琦怀疑自己的微信头像大概是P的有点过分了。 季初夏根本就是在乱聊,她不认识自己。 “初夏,我叫贾丝琦。”,贾丝琦无奈地叹了口气。 季初夏终于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恍惚的神情中流露出了真实的气息。 贾丝琦第一反应就是,身边的女孩除了太怕冷之外,浑身上下都软绵绵的,可爱得要死。 怪不得季初夏一进门,就吸引了许多男生如狼似虎的目光。 搁谁谁不心动啊! 贾丝琦很快忘了自己花了几百大洋才好不容易抢到的选修课,是为了前排那个戴金丝边眼镜的男生。 不停地和季初夏碎碎念。 俩人的友情,莫名随着这节选修课迅速升温。 然后她很快就知道了季初夏急着找男朋友这件事。 是的,男朋友。 毕竟认识不过几个礼拜,季初夏还不好意思开口自己找的只是活好、玩玩儿就行的那种。 要说这贾丝琦,明明是A大的新生,大学里上到打饭大妈,下到五年内的校草。 她统统如数家珍。 被迫和她混熟了的车习推了推眼镜,直击要害地提问:“贾丝琦,你是怎么考上A大的?”。 贾丝琦也没有对这有些不客气的问题感到不快,反而神神秘秘地挑了挑眉,勾勾手指,示意二人凑近。 当然只有季初夏乖乖地伸了伸脖子。 “莫叶生知道吧?” 车习冷漠地摇了摇头,史铁生她倒是知道。 季初夏嚼着嘴里的糖醋排骨,犹豫了几秒。 他们…算认识吗? 那件外套她送去干洗,到现在还忘了去拿,想着若是下次遇到他再还给他。 毕竟五位数的衣服,真的扔了她也挺过意不去的。 可是偌大的学校,她很少再看到大三的莫叶生。偶尔遇到也只是捕捉到他轮廓清晰的侧脸。和仿佛在看陌生人的匆匆一眼。 更别说单独说上几句话了。 他们本就是两条平行线。 思及此处,季初夏蹙眉正想摇头。没成想贾丝琦根本没在意她们的反应,早就开始了自说自话。 “那栋。”,贾丝琦指向第二食堂远处,隐隐看到一角的教学楼。 “还有清心湖后边那栋、医学部的第二实验楼…” 季初夏听的云里雾里,贾丝琦好像在介绍A大似的。 “都是他家捐的。” “……” 原来如此。 季初夏诧异之际了然地点了点头,那件价值不菲的外套,对他来说似乎真的就和夜市上九块九的袜子一样。 穿两次都算尊重了。 “所以你也捐了楼进来的?”,车习再次推了推差点掉下来的眼镜问。 每个人的命都不一样,有人富贵,有人贫穷。 她和季初夏都是普通人中尚且算是幸运的那一类。 虽然没有大手笔到能随随便便捐个十几栋楼,却也是衣食无忧,对钱这种事从来没有发过愁。 所以并没有什么仇富的观念,只是很平静地在描述一个事实。 贾丝琦也坦然地点了点头,她确实是采用了一些钞能力。 可是莫叶生却是实打实地顶着高考状元的光环,被A大请进来的。 不过这些长他人志气的事,贾丝琦打死也不会说的。 她转了转眼珠子,思考了一下,回到正题。 “不过初夏你可千万别看上他”,贾丝琦似乎对莫叶生很不满意,蹙眉严肃地伸出一个手指点点季初夏充满疑惑的脸蛋。 手感真好。 “这人殴打路边小动物,罔顾没牙老太太独自过马路,心可比石头还硬。” 贾丝琦和莫叶生住在同一个别墅区。 不同的是她是一大家子住一块儿,莫叶生总是独自一个人。 每次贾丝琦遛狗时偶尔遇到他,他身后跟着一堆可怜巴巴的流浪猫,对着他喵喵喵地叫个不停。 这人呢? 连一个眼神都不给的。 冷漠像冰块。 季初夏现在可是她心尖上的小猫咪,怎么说她也要找个那种温柔体贴、能保护她的威猛帅哥。 其实那个管睿达就还不错。 似乎是心有灵犀般,管睿达的语音就在此时发来。 季初夏从莫叶生天大的“丑闻”里缓过神来,点开。 “夏夏,今天有空来看篮球赛吗?” 他的声音也很好听,如夏日的热烈,又充满安全感般地低沉。 好的。 季初夏简短地回复了两个字,心不在焉地匆匆合上手机。 她为什么要用“也”这个字? 还有谁的声音,比管睿达还好听的吗? 季初夏忘了,她满心想着今天就和管睿达摊牌。 她甚至穿了车习给她亲自选的整套,勒得她十分不舒服的内衣,连身份证都揣在了包里。 晚饭季初夏只敢吃个三分饱,生怕短袖里那件细肩、只包住了奶上两个点的,勉强称为胸罩的东西炸开来。 什么都想到了,却没算到一场普普通通的校内比赛,居然能有这么多人来看。 匆匆一眼,几乎清一色的都是打扮过的女生。 季夏初艰难地挤过人群,薄薄的布料擦着女生的背,更勒了几分,又很快松开。 室内篮球场里发出此起彼伏的讨论声,除了钻入耳朵里的管睿达的名字,更多的似乎是莫叶生的。 好在管睿达早就帮她留好了位子,她好不容易才走到第一排坐下,近得连篮球框有几根绳子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她姿势怪异地坐下,想悄悄隔着衣服理一下掉落的肩带。 她走到半道才反应过来,车习硬让她穿上的粉白色套装,似乎是情趣内衣来着。 手还来不及伸出来,高大的管睿达就走了过来。 以往热情的管睿达今天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匆匆和季初夏说了几句话,递上一瓶可乐后就再回到休息室热身去了。 冰凉甜腻的气泡入口,季初夏肾上腺素都分泌得快了一些。 比赛开始了。 季初夏的目光随着一阵一阵,今天最激烈的喊叫声投向一身黑色篮球衣的少年。 欣长完美的身材,让人一眼就无法忘怀的五官。 莫叶生俊美的脸上面无表情,甚至有些不耐。 却让季初夏第一次感觉到,原来男人也可以那么性感。 她甚至感觉勾在屁股缝的丁字裤有些异样的感觉。 大白天的,又做梦了? 莫叶生最近有点烦。 自从上次在小楼里的事情过后,那个叫季什么来的呆子,似乎无孔不入地钻进自己的脑子和眼里。 啊,还有他那个碍眼的,总是在她身边的管睿达。 他想大概是春天快到了吧,自己居然在晚上的时候会莫名梦到那天她湿透了的衬衫下露出的,很丑的内衣。 然后他决定发泄一下。 破天荒地同意了好友连元青的随口一提,来参加无聊的篮球比赛。 “哎,你都不热身一下吗?” 微微出汗了的连元青见莫叶生慵懒地靠在沙发上,垂下眼下一秒就要睡着的模样,无奈地提醒。 莫叶生可是大少爷,拖他的福,自己也能用上哪怕不锁也没人敢随意进来的专属休息室。 连元青是敢怒不敢言啊,生怕这祖宗一个不爽就转身走了。 莫叶生听了面无表情地哧了一声,没抬头,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着手里的金属火机。 火光照亮他无暇的脸,又熄灭。 似乎在说“有这个必要吗”? 连元青简直嫉妒地想流泪。 确实他们队只有莫叶生在的时候,才能毫不费力地赢了篮球社那帮人。 除了哄着,还能怎么办。 “阿生,晚点赢了去ASK玩儿?”,连元青凑到他面前,把有些长的棕色头发往后一缕。 剑眉微挑,英气的眼一动不动地盯着他,期待他的回答。 “不去。” 莫叶生的声音寡淡,连元青只觉得他好冷漠,好无情。 虽然是意料之中的回答,失望的连元青还是舔了舔后槽牙。 ASK是A市最大的酒吧,百大DJ抢着去打碟,一过十点就香车美女排队排到街尾。 最重要的是,这他妈是莫叶生家的产业。 公子哥天天不去镇场子,合理吗? “自己去,记我账。” 莫叶生终于舍得动了,交迭着的修长的双腿站起,往门外走。 连元青失望的情绪也在他那一声“记账”里转为快乐。 虽然说连元青家境不差,甚至称得上顶尖。 可是父母早在一个月前就停了他的信用卡,原因是他把酒吧当家。 他都好久没回家了。 连元青激动地伸出右手,想揽上他的肩。 莫叶生只是淡淡看他一眼,连元青就瞬间怂了,一个握拳就收回手,摸摸鼻尖缓解尴尬。 大少爷嘛,谁没个古怪的洁癖啊! 连元青在莫叶生身边,走得很慢。 比赛都要开始了,莫叶生似乎也一点都不在意,就那么悠闲地、仿佛在逛后花园般惬意。 然后他缓解了很多的心情,在上了篮球场,看到那个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呆子后。 就再次,彻底地崩了。 场馆里那么多的人。 爆出事业线尖叫的篮球宝贝、一脸清纯地喊自己名字的学妹、还有以往高傲,此刻也被情绪感染得一同挥着手里水瓶不顾形象的学姐… 他却穿过人群,第一眼就看到了只穿着简单v领白T和短裙的她。 莫叶生当然不会臭屁地认为她是为了自己而来的。 因为她脸上泛着红晕,正在和出场的管睿达挥着手打招呼。 怎么有这么厚脸皮的人啊。 给自己递了情书,又明目张胆地对另外一个男人笑得那么开心。 向来只有拿捏别人的莫叶生,居然觉得自己好像被送了一顶绿帽。 明明先拒绝她的是自己来着。 莫叶生别开眼,嫌恶地微微皱了眉。 要是季初夏知道莫叶生丰富的心理活动,肯定得气得当场吐血。 因为她脸上的红晕不是害羞的,而是痛的。 车习买的绝对是劣质产品,她刚坐下就听到断裂的声音,然后只觉得原本被勒紧的后背一松。 好在她的胸形状饱满,布料被卡在了原地。 形象是保住了,可蕾丝却磨得她娇嫩的皮肤隐隐发疼。 这种疼,在管睿达和她举手示意,自己不得不也回应的时候,达到了极致。 更别说周围总是传来的,小声的嘀咕和若有似无的目光,让她如坐针毡。 “唉?这是管睿达新谈的女朋友嘛?” “肯定啊。” “没看他一出来就和她打招呼么?” “……” 季初夏脸上的假笑都快僵住了,微微伏下身子抱着胸前,缓解疼痛。 她真的忍不了太久。 况且她本来就看不来篮球,只知道脸色越来越差的管睿达的眼神再也无法往她这里飘。 煎熬地看了半个小时后,她拿起包遮住,猫腰往外走去找厕所。 长长的队伍,一眼望不到头。 宿舍离篮球场至少要走半个小时,季初夏无奈地排了十分钟左右的队就受不了了,观察一阵后往没人的方向走。 居然让她误打误撞地找到了队员的休息室。 现在连替补都在场上坐冷板凳呢。 思及此处,季初夏几乎不带犹豫地推门,刚踏入一只脚,就听到了让人无法忽略的水声。 居然有人在洗澡! 季初夏连忙收回脚,无奈地再次寻找目标。 要不是这里到处都是摄像头,季初夏真想不顾一切地撩起衣服,理一下身上烦人的情趣内衣。 最好能有什么黑暗的角落… 季初夏又走了几分钟,终于找到了一间除了密码锁之外,和休息室长得差不多的房间。 密码锁好像也坏了,季初夏不抱希望地一推,阳光就透过落地窗照在她僵硬了的手臂上。 安静的房间里,摆着两个皮革沙发,除此之外,干净得仿佛从没人到过。 季初夏放低呼吸,确定没人在套房里的沐浴间洗澡后,大摇大摆地迈着碎步往里走,还特意反手锁上了门。 她迫不及待地脱了上衣,扔在沙发上。 果不其然,皮肤已经被蕾丝折磨得发红,甚至连红梅都被磨得立起。 再过几分钟,绝对就会破皮。 季初夏嘶了一声,解开内衣,挂在腰间后再也没勇气穿上。 白兔明晃晃地暴露在空气中,被中央空调激得起了一层细密的毛绒。 还好季初夏一进门就拉了窗帘。 她看了一眼天花板,再次确认没有摄像头后,去解决第二样让她很不舒服的东西。 她脱下安全裤后再次抬脚,把拧成一条线的,泛着可疑水渍的丁字裤一同扯下。 终于舒服了! 她呼出一口气。 就好像沙漠里的人找到一颗冒着冷气的椰子、够不到后背人找到一个爪耙子。 季初夏就那么不敢动弹地在原地站了许久,久到忘了这里根本就是一个陌生的房间。 她正试探地捧起右边的奶,想吹一下可怜巴巴的它缓解疼痛… “滴滴滴滴——” 门外传来让人无法忽略的按键声。 还有一声微不可察、短暂、却直冲季初夏耳膜的,不耐烦的男人鼻音。 被反锁了的门,分秒之间就被踹开。 季初夏只来得及拉起腰间的内衣,傻眼地看着来人。 莫叶生也愣住了。 无波无澜的表情有一霎那的呆滞。 大白天的。 又做梦了? 我帮你涂 穿惯了真丝衣服的人再也不会买廉价的聚酯纤维,住惯了北方暖气屋子的人会不适应南方潮湿又刺骨的环境。 季初夏除了小部分震惊之外,更多的是疼。 绝对破了吧! 她一张小脸皱起,双手凭着本能松了一下揉在一块后只有巴掌大的内衣。 莫叶生简直想打人。 虽然她动作幅度很小,可还是让他捕捉到了与她那甜腻的长相一点也不符合的色情动作。 她直视着自己,掩饰得很差地揉了揉自己露在外面大半的,雪白的奶子。 这场景也太诡异了。 莫叶生一时分不清她是不是故意的。 脑中闪过片段。 他打球打到一半就觉得没意思了,场上的比分,只要略微防守一下,就绝对不会输。 况且篮球队最得力的干将管睿达已经在不断的防守和进攻下给搞得精疲力尽,连跑起来的动作都迟钝了几分。 所以只觉得无趣的莫叶生,不顾连元青诧异的神色,示意暂停后,换上替补就摆摆手离开了。 出汗的感觉和运动过后,半软的生理性反应让他很不舒服。 自己的休息室已经很久没来了,花洒坏了还没来得及找人来修。他不得不去了普通的休息室匆匆洗了个澡。 洗完后打了洗手液,洗了至少五遍手才放心。 可是公用的吹风机,莫叶生哪怕冻死也不愿意碰一下。 说不定吹过哪个人的内裤或者臭袜子。 纯白色毛巾围在脖间的莫叶生回到自己的休息室,却发现被锁上了。 他第一反应是连元青那个傻逼干的。 可当他推开门,适应了房间里的昏暗几秒后。 连头发都顾不得擦了。 “你在这干嘛?” 他的声音有些微哑,脸上没什么表情,可从他跨步进了房间后反身踹上门的模样来看… 应该是生气了吧? 这里原来是他的休息室吗? “我不知道这里是…不好意思啊,马上走。” 闯入者季初夏难得有些尴尬,随口道了歉,转身想去拿被她丢在沙发上,皱得乱七八糟的衣服。 脱的时候不管不顾直接拉掉了,现在她又要腾出一只手扶着内衣,又要把衣服理好。 季初夏都快出汗了,还没能把衣服套在头上。 她干脆摆烂了。 “那个…你能帮我系一下吗?” 季初夏厚着脸皮,转身问不远处,神色懒散地插着口袋的莫叶生。 “做梦呢?” 莫叶生蹙眉,嫌弃的表情似乎快溢出来。 “不行就算了,凶什么…” 季初夏有点委屈,想着要不叫随便套一下,叫管睿达来帮忙算了。 反正她和他总归要做的,脱衣服的动作都省了。 莫叶生听到她小小的嘟囔,居然有点想笑,见她把衣服滑稽地反着套了一半,鬼使神差地走到她身边。 “别动。” 略低沉的嗓音和冰凉的指尖,划过低头专心和衣服作战的季初夏的背。 猝不及防地。 早已被一系列问题弄得燥热上火的季初夏,下意识地抖了一下。 “听不懂人话?” 莫叶生似乎被她的举动惹得彻底失去了耐心,抬手把她一直往下掉的白色衣服往上一拉。 空出左手掐住她的腰。 季初夏的身材比他想象中还要好。 她似乎很怕热,每次遇到都是短裙短袖。 笔直的腿带着一点都不腻的软肉,不是那种不吃饭、仿佛一双筷子般的腿。 可是她宽大的短袖却遮住了她惹火的两团,和盈盈一握的腰间。 脱了衣服才知道,该怕热的不是她。 冰块遇上火,最后的胜利者总是火。 “系哪里?” 莫叶生喉结滚动了一番,蹙眉离开了一些她似乎在着火的半裸上身。 季初夏哆嗦着手拉起掉落在腰间的绳子递给身后的人。 怎么回事。 她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性瘾,不过被他碰了一下后腰,就好像湿了。 “你管这叫绳子?” 莫叶生无语地接过,冷着脸发问。 不如叫丝好了,细得连蜘蛛看到了估计都得拜师。 不知道为什么,莫叶生有点没由来的生气。 一共见过她两次内衣。 差距却大得不是一星半点。 他松开季初夏腰间的手,灵巧地在她后背打了个结。 他本意是想着系得牢一点。 免得这不知道是单纯过了头还是智商有问题的女人,再次断了后又便宜了哪个男人。 毕竟除了他,莫叶生想不出还有第二个男人会对着这副身体,不兽性大发。 没想到,用力过了头。 季初夏突然呻吟了一下,带着痛苦和一丝…爽? 莫叶生吓了一跳,奈何身高差距有些大,他一低头就能看到她为什么叫。 蕾丝布料狠狠擦过她的两点凸起,直接被拉到了上方。 原本好歹还算遮住了半个,此刻完全成了废物。 莫叶生僵了一下,实在无法忽视那晃了几下的奶子上破了的皮。 “好痛…” 季初夏哪有心思管他的心情,脚趾都卷了起来,额头上瞬间起了一层细密的汗。 别开眼的莫叶生注意到她痛苦的表情,眼疾手快地解开她后背的制裁,然后转身走了。 季初夏听到他翻箱倒柜的声音才放心地松开手,观察着自己受了一天无妄之灾折磨的双乳。 好惨。 她简直要哭了,想碰不敢碰。 “自己涂。” 眼前出现一管细长的白色药膏,季初夏愣了一下接过。 “有用吗?” 都这种情况了,还挑叁拣四。 莫叶生吸了口气,无奈地揉揉发胀的眉心:“爱用不用”。 季初夏咬牙,犹豫地在粉色乳晕边摸了一点。 冰凉的透明膏体附在上面,激得季初夏从唇缝里不由自主地溢出一些,她自己都没发现的暧昧声音。 正想抽烟的莫叶生忍无可忍,突然把烟盒一摔,抢过她手里的药膏。 居高临下,冷漠的眼里不带一丝情欲的味道。 仿佛是医生面对患者那般对呆愣的她说:“安静点,我帮你涂”。 季初夏竟被这样的他蛊惑了,缓慢地眨了眨眼点头。 “那你轻点。” 这也太乖了。 莫叶生挤药膏的动作顿了一秒,垂着的眼幽暗了几分。 三十秒就高潮了 莫叶生身上的味道让人着迷。 他应该刚洗完澡,头发还半干不干的泛着水渍。可那股木质香却越发浓烈,季初夏甚至怀疑他是沉木成精了。 混合那股淡淡的烟草味…她本就一团浆糊的脑子更乱了。 季初夏的父母都不抽烟,可她居然不排斥这样的味道,甚至忍不住夹紧了腿。 一小部分是因为鼻尖的味道,一大部分是他游走在自己胸前和他喷洒出的鼻息。 打在她敏感的地方,让她有些慌。 不过是在他休息室换了个衣服,他就这么生气,要是不小心滴在他厚实柔软的地毯上。 估计得被他当场扔出去吧。 季初夏咬了咬牙,想到自己被狼狈地丢出去的模样,不自然地动了一下。 察觉到她动作的莫叶生惩罚性地用力了一点,不满地抬起好看的眸子。 他已经把自己从“正义人士”里划走了,没有哪个人会摸着她的奶,还能坐怀不乱。 然后就对上她可怜巴巴,又纯又欲的眼神。 “很痛…” 季初夏小小声地说了一句,有点不想让他帮忙了,弱弱地往后退了几步。 准确来说,是半步。 莫叶生眼疾手快地把她拉回来,俩人的距离一下子贴近。 很不公平的接触。 她浑身上下只穿了一条短裙,莫叶生却穿戴整齐,连根毛都没露出来。 更别说刚刚好一点了的胸口自从贴上他的T恤后,再次酥麻了起来。 而且好硬。 季初夏动了动身子,抽出手隔在那让她不太舒服的地方,愣了一下,傻傻地脱口而出:“你身材真好”。 她柔软的手忍不住掐了一把莫叶生的腹肌,粗略一算,应该有八块。 莫叶生闷哼一声,真是彻底败给她。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呆子的下一句话。 她说:“比管睿达的还好”。 莫叶生:“……” 摸着他的身体,嘴巴却在和别的男人比较?若不是她神色太过自若,莫叶生差点以为她是故意的。 他更燥了。 她怕疼。 莫叶生就偏要让她疼,把她的手捏住抽出后拉起,季初夏被迫踮起了脚尖,俩人贴了个彻底。 得逞的莫叶生捕捉到她吃痛的小表情,刚想开口,却发现俩人紧贴着的下身,过分单薄了一些。 “你…你内裤呢?” 莫叶生震惊了,眼神第一次有些波澜,好看的眉头都不知道该拧还是松。 季初夏更难受了,看了那么多片子自然知道比腹肌还硬,硌得她难受的火热是什么东西。 原本他穿着宽松的灰色运动裤,看不出形状,可真当她感受了个彻底后才知道,这人简直大得可怕。 天天想着破处的季初夏居然有些害怕了。 很诚实地回答他:“勒疼了,就脱了”。 莫叶生笑了一下,空着的手掌握紧又松开。 然后从她背后的短裙里钻入,摸上她的弹性十足的屁股。 “那也要上药,对吗?” 低哑的嗓音似是遥远的地方传来让人无法抗拒的蛊惑… 该拒绝的吧。 季初夏心里这样想,却不受控制地点了点头。 “乖…” 莫叶生松开她的手腕,声音嘶哑地安慰了一下她,快速在指尖上挤了一些药膏。 药膏很安全,吃进肚子都不会有问题,更别说抹那里了,莫叶生很放心地又挤了一大块出来。 尽管他动作已经很快了,可失去平衡的季初夏还是晃了晃身子。 莫叶生叹了口气,掐着她腰,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把一脸茫然的小姑娘放在自己腿上。 “打开。” 他眯着眼吩咐,修长的手拍了拍女孩夹紧的双腿。 季初夏觉得有些羞耻,红着脸张开了半掌的距离。 然后只觉得大腿一疼,她第一次见到就被晃了神的骨节分明的手强硬地卡着她腿把她掰开。 透明的汁水顺着腿缝流下来,很快把莫叶生刚换了没半个小时的裤子给浸透。 莫叶生不意外。 毕竟这人,轻轻碰一下就流泪。下面也和她眼睛一样爱哭又敏感。 她的花穴倒是和她想象的一样。 很小,紧致的一条缝,泛着嫩白的粉。 除了真的有点被磨肿了之外。 他脑子里突然有种想把她弄坏的冲动,让她一动也不能动,再也不能对别的白痴发骚。 心里这么想,他的动作却很轻。 像在摸一块豆腐,生怕一不小心就碎了。 从未被人进入过的地方突然被异物入侵,季初夏分不清这感觉是愉悦还是痛苦,哼哼两声,害怕地抓住他进了小半截的食指。 莫叶生动作顿了一下,差点被吸得抽不出手,好不容易才抽回反握住她的小手。 “别怕”,他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个来回,带着她的手轻轻在她娇嫩的地方来回打了个圈。 “痛的话叫出来,我就停下。嗯?” 他陷入情欲的声音实在太动人,简直不需要什么外力,季初夏就能高潮。 她恍惚地唔了一声,无力地倒在他身上,不上不下的感觉让她十分难受。 “好…那你要轻点。” 她已经看不到他发红的眼,和那幽幽的目光。 不同于第一次见到他那样的深情又疏离。 而是像狼看到嘴边的肉一样。 她只敢看他喉结边的那颗小小的痣。 等他短促地笑了一下后,重新插入的时候… 因为画画的原因,十分善于观察的季初夏忍不住回忆起那短暂的一瞥。 他的中指顶端也有一颗很小的痣,可能他自己都没曾注意到,却被季初夏刻在了脑子里。 他是用的中指吗? 季初夏光是想想就觉得那颗漂亮的痣仿佛化作了实质,正在她穴里进进出出,操得她神智不清。 “快…快一点…” 莫叶生的耳边传来阵阵娇喘,他微微侧过头吻了一下她不停颤抖的睫毛。 嘴角勾起弧度,恶意地问:“什么快一点?” 明知故问。 季初夏直起身子,不满地扭了两下,娇喘出声。 “呃…啊…” 她仿佛被拉进了漩涡里,平行着与他的眼对上,失神地瞪大了眼睛。 莫叶生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呼吸都乱了几分。 她一直这么美吗? 再看就真忍不住了,原本还想逗逗她的莫叶生惊讶地发现,他的手指被不停地吸吮着。 不到半分钟,他甚至都没怎么动。 季初夏就高潮了。 而且在攀上巅峰的那一刻,就那么娇娇地边喘边看着自己。 莫叶生脑子里的弦突然就断了… 干你啊 季初夏却已经累了。 莫叶生也太会了,哪怕自己已经高潮了,还不停地在身下搅,短暂的高潮被他延长到可怕的程度。 剧烈的颤抖过后便是疲惫,身体却不听脑子的使唤,陌生的欲望还如海水一般一波一波地袭来。 季初夏分出仅剩的几丝力气,讨好地拿起他把自己的奶揉成各种形状的大手,挠了挠。 莫叶生只觉得自己像被一只小奶猫,舔了舔手心。 其实她到了一次后,莫叶生就慢了下来,给她轻柔地在抹药膏。 奈何小奶猫实在太敏感,只是在外侧边缘摸一摸,水就捧不住似的往下淌,发出咕唧咕唧的暧昧声响。 莫叶生喉头干涩,却忍不住被季初夏的小动作讨好到。 “不痛了?” 他抽出手,银丝拉长,又在半空中断开。 季初夏不挠了,红着脸把他的手无用功地抓在在自己腰间擦了擦,试图抹去自己丢脸的模样。 没想到他手上的到了自己身上,看起来更多了。 她的腹部看着像被舔过一样,在橘黄色的室内,隐隐反光。 结局是看着更色了。 “小变态…” 莫叶生被她的操作惊呆了,反应了几秒后无奈地拿起手边的衣服给她擦。 季初夏好无辜,撇了撇嘴在他轻轻拍了自己的屁股一下后,双腿叉开直起身子后跪在他两侧。 好在沙发够软,季初夏除了腰有点酸之外,直到被擦干净也没什么不舒服的感觉。 窗帘被顶上的空调吹起波澜,阳光争先恐后地洒进来。 他矜贵优雅的脸上被六点半还不愿意落下的太阳照得忽明忽暗,淡淡的欲望在他眼底停留。 季初夏喘了几下平复心情后,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他手上的布料,看着有些眼熟啊… “…你拿我的衣服擦的?” 季初夏傻眼了,拽过皱巴巴的白色衣服,震惊地叫出声。 莫叶生理所当然地嗯了一声,坦然又古怪地看着她过分夸张的反应。 “自己的东西还嫌弃?” 不然拿他的衣服擦吗? 他的裤子毁了,她也毁一件衣服。 很合理啊。 “可是我等下还有事啊…” 季初夏嘟囔着,不满地把衣服从他手中扯过,随手一丢铺在沙发上。 应该一会儿就能干了…吧? 爽完了就想跑? 莫叶生有种自己是个廉价按摩棒的错觉,狠狠把腿上试图爬走的女孩拉回来。 “唔…” 两人同时发出一声叹息。 隔着裤子,他的鸡吧微微卡在了她被扩张了许久才勉强开了一个小口的穴里。 很奇异,又微妙的感觉。 与修长的手指完全不同的方式。 季初夏好不容易清明了的眼又迷蒙了。 “妈的,不许高潮。” 莫叶生被身上的小变态绞得又痛又爽,低声骂了一句。 清晰的侧脸轮廓在脖间爆出的青筋衬托下显得更加妖冶。 季初夏闻言连忙抬起一点屁股,咬了咬唇。 她连食欲都控制不住,更别说高潮这种东西了。 莫叶生的心脏都好像被她委委屈屈的可爱表情惹得麻了几分,趁着她喘息的时候拉下裤子,放出巨龙。 再不发泄一下,他怕自己以后真的会阳痿。 季初夏被他的动作吓到了。 她甚至能感觉到小弟弟颤了颤,吐出一些清亮后,和她热情地打了个招呼。 这…简直比她看过的所有A片里的男优都大。 包括欧美的那种。 莫叶生被她呆呆的表情取悦到,动作也轻柔了起来。握着分身在外侧抹了一把,就要入到她身体里。 已经够湿了。 季初夏霎那间什么旖旎心思都没了,泛着粉的脸蛋白了几分,几乎是跳着避开那可怕的东西,往他上身挪。 还好莫叶生反应够快,托着她的小屁股往上抬了几分。 不然真的会被身上这不知轻重,还一脸惊慌的女孩给坐断。 那他连阳痿的机会估计都没有了。 莫叶生额角直跳,差点忘了告诉她一件事。 “慌什么,我结扎了”。 “啊?” 季初夏是真的惊呆了,然后又被心底里那丝小雀跃很快盖过去。 不会怀孕,器大活好。 最重要的是,他看起来是那种玩完就忘了的人。 她的目标可是在嫁人前搞遍各式各样的男人,这样和她完美契合的条件,想不心动都难。 可是… 季初夏紧锁眉头,捧着他脸,俩人的鼻尖对上,近到能听到对方还没平复下来的呼吸声。 还有她小脑袋疯狂思考的声音,莫叶生有点想笑。 不过他很快笑不出来了。 因为小变态严肃地问:“所以你是处男吗?” 莫叶生在她手感极好的屁股上做乱的手滞了一下,看傻子似地看着她。 他耳朵出问题了吗? 等不到他的回答,季初夏似乎明白了什么。面带可惜地翻到沙发另一边的去。 她的初夜,当然也要找个第一次的啊。 贞操可是男人最好的嫁妆。 要不等她先破了处,再来找他? 莫叶生就在愣怔的时候,错失了机会,没抓住狡猾的小猫咪。 明明爽得都在说胡话了,居然问他是不是处男,难道他的技术有那么差吗? 莫叶生简直要怀疑人生,看了一眼手上半干的水渍,陷入了沉默。 他很快反应过来,没良心的季初夏居然真的不准备管他了。 像一滩烂泥地趴在沙发上艰难捞起地上的裙子,撅起小屁股准备套上。 “季…” 莫叶生一噎,明明在做最亲密的事,他却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小变态!” 他毫不费力地攥着她脚踝,把浑身上下都软了的小姑娘拉到自己身下。 早已红了的白兔被拖在冰凉的鳄鱼皮沙发上,发出肉与皮摩擦的声音。 季初夏只觉得头顶被阴影笼罩,莫叶生脸色很黑,甚至有几分危险的味道透出来。 怎么还急眼了。 电视里那些女人被这样问的时候,可不是这种反应啊。 性别一对调,就受不了了? 季初夏叹了口气,丝毫不慌地仰起头,用有些怪异的姿势看着上方的男人。 明明莫叶生才是居高临下的那个,气势却被她这灵动的眼睛压得溃不成军。 她说:“你要干嘛?” 莫叶生闭了闭眼,懒懒地发出一声鼻音,似乎在嘲笑她的天真。 然后抬手虚捂住她的眼睛。 睫毛挠得他手心有些痒,眼底发红的他的心里的气突然就消了大半。 沙哑的声音侵入季初夏的耳膜。 他说:“嗯,干你啊。” 神圣的吻 季初夏真的有一瞬间的犹豫。 好像就算莫叶生不干净了,她也愿意把初夜献给他。 可惜他似乎没发现她内心的犹豫。 屁股上被轻轻拍了一巴掌。 不仅不痛,还带着她娇娇的呻吟吐出一股水。 难道自己真的是变态?每次被他修长的手打一下,或者揉一下屁股,都会让她的渴望攀上巅峰… 季初夏后知后觉地生出几丝羞意,地把早已熟透了的脸埋在冰冷的沙发上缓解燥热。 同时也夹紧了腿,不让身上的人看。 她不用转头,就知道莫叶生灼热的目光,正盯着自己,似要把她看穿。 看出她真的是个变态这件事。 “呃…” 腿缝里突然被火热入侵,季初夏这才意识到他说的“干”,是这样的。 她腿间淅淅沥沥的水沾到他的性器上,抽插在腿间居然也畅通无阻。 莫叶生忍不住发出几声叹息。居然只是操她的腿缝,就可以这么爽。这人怎么哪哪都软的不可思议… 还来不及加快频率。 半小时前掉落在地上的手机突然在这时响起,季初夏看了一眼。 管睿达叁个字实在太明显。 算算时间,球赛差不多也结束了。 可是季初夏现在连动都动不了,别说接电话了。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露出一角的手机,坚持不懈地在空旷的房间里传出缠绵的男声。 这首歌,很适合做爱。 季初夏的思绪从“怎么办”转到了“怎么做”。 She‘s vibin…… You‘re dying…… 硕大的龟头偶尔恶意地蹭到她有些肿了的花穴,季初夏感觉自己像在岸边搁浅的鱼,随时可能会死过去。 不知道是声音加成还是求生意志太过强烈,她忍不住撅起了一些屁股… “嘶──” 被突然夹住分身的莫叶生抽了口气,语气有点凶,他好不容易才缓了缓,抬手。 季初夏凌乱的长发被莫叶生拂到一边,冰凉的吻细密地落在她脖间。 引起一阵酥麻的颤栗。 “啊……嗯……” 她叫得很轻,像讨食物的小猫咪,原本有点莫名生气的莫叶生,竟不忍心再逗她。 “认真点,嗯?” 这是在批评她的不专心。 季初夏乖乖点了点头,讨好地歪头亲了亲他的侧脸。 “啊……知道了…你快点…我好累…” 季初夏又累又爽,不止身下,脑子里也不停地在听了莫叶生略带嘶哑的话之后忍不住颅内高潮。 怪不得觉得这首歌有点熟悉。 简直和莫叶生做爱时沙哑的声音,一模一样,甚至更让她忍不住不停地分泌爱液。 昏暗、缠绵、除了两人不是心爱的人之外… 一切都充满让人疯狂的侵略味道。 她想要更多。 莫叶生都快被她蹭射了,有点无奈地拍了拍她的屁股。 把软成一滩,似乎要融化了的小姑娘拉起在自己胸前。 白得晃人的两团在空中划出一道波浪,看得人口干舌燥。 季初夏猝不及防,只觉得身下有点痛,更多的是爽。她低低地呻吟了一声。 “进去……了?” 带着恐怖青筋的鸡吧冒进去了只是一点点,却被软肉不停地吸着,似乎在说不要走。 再进去一点。 莫叶生闭眼停下动作,凭着本能浅浅动了几下,随后无情地拒绝了穴肉的挽留。 他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另外一只手摸着和她一样娇气,已经充血了的奶子上的豆豆。 “没,你乖点别说话,不会进去。” 言外之意是。 再说话就操进去。 季初夏怂兮兮地点了点头,只是不小心戳进去一点,她就痛得不行,要是真进去了… 莫叶生满意了,往后退了点,再重新插入她腿间。 他从来没有这样满足的时刻。 居然情不自禁地伸出左手,把她早已被欲望熏得红扑扑的脸掰过来一些。 季初夏恍惚了一阵,明明早已力气都没了,却歪头脱离了莫叶生的手。 他热烈的吻擦过她的耳垂。 又黏腻了几分。 “不让亲?” 莫叶生短促地笑了一声,淡淡地问。 可若是季初夏回过头,就会发现他的表情是有些冷的。 他退而求其次地用嘴唇磨着她如血玉般透明的耳垂,季初夏被脸颊边酥酥麻麻的痒意弄得快疯了。 浑身颤抖,分出几丝神志断断续续地回。 “嗯…不…不要…亲…” 她咬着下唇,似要把嘴唇咬破才甘心,她是在极力忍耐噎在喉咙口的话。 因为她差一点就答应了。 就像火柴擦上火柴盒。 磷只要一些轻轻的摩擦,就能身不由己地,凭着本能燃烧出火苗。 可亲吻对季初夏来说,是神圣的、不可污染的。甚至比做爱还亲密,是爱人之间最佳的催化剂。 她的初吻,只能留给未来出现的那个人。 尽管这个人可能永远都不会存在。 可是对莫叶生来说,完全是不同的意思。 他愣了半秒,身下的动作更加大力。 惹得季初夏把唇咬得更紧,却无法制止口中溢出的,几乎称得上是尖叫的声音。 却莫名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更加妩媚。 空气中满是让人脸红味道。 尽管硬得已经有些疼,可莫叶生的动作还是缓了下来,修长的手摸到眼神早已迷离的女孩饱满的唇边。 浅浅的牙印。 他摩挲了几下,趁着她要说话的时候,带着她甜腻的气味,狡猾地钻进女孩的嘴里。 “别咬,要破了…” 什么破了? 季初夏眼前一道白光闪过,迷茫地转过头,泛着水雾的杏眼与他对上。 暧昧的银丝顺着嘴角流下,莫叶生眼神又暗了几分。 “你真是…欠操是吧?” 莫叶生受不了这样的目光,下意识地移开眼,忍不住低哑地吼了一句。 射在手心 少年的身上穿戴整齐,矜贵的脸上不仔细看便会错过他偶尔露出的难耐表情。 可他身前的小姑娘裸着微微泛白的身体,口中不停地泻出暧昧的声音和咕叽咕叽的水声。 食指和性器同时进出,快到频率几乎一致。 季初夏差点被甩出去,又被莫叶生拉回来,俩人的皮肤贴在一起。 他的身体终于热了起来。 季初夏支撑不住地低下头,仿佛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然后她眼也不眨地看到了狰狞,泛着她体液的鸡吧在她腿间进进出出。 这也太色了。 虽然季初夏为了今天做足了功课,和车习看了十几部A片,可好歹也是第一次真实地体验到男人的滋味。 忍不住有些脸红。 垂下的手鬼使神差地摸了一下那看着有些吓人的东西。 要是这粗大的玩意儿真进入了自己,可能五马分尸也不过如此了吧。 “唔…” 莫叶生简直要败给这个呆子,闷哼一声,握着她柔软细腻的手,浅浅撸动起来。 “阿生?” 门外响起叩门声,季初夏吓了一跳,手不自觉地用力捏上一只手都握不住的分身。 莫叶生没被连元青吓到,反而被她的举动弄得差点不敢动。 “滚!” 他额角直跳地喊出一句。 季初夏一抖,下意识松开,回头看到他略微发红的眼角,才反应过来这句“滚”,似乎不是和他说的。 门外的连元青愣了一下。 他贴着门听到女生极力忍耐的细小声音。可惜连元青久经沙场,操过的女人多的他都记不住。 几乎立马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打扰了莫叶生的好事。 “您继续…” 连元青笑得很贱地摸了摸鼻尖,转身洗澡去了。 直到泛着水汽的花洒喷出水柱。 连元青还在好奇是哪个牛逼的女人,居然能近了万年冰山的身。 而此刻牛逼的季初夏,一点也不牛逼。 甚至有些狼狈。 她不止腿疼,手也红了。 莫叶生包着她的手,不停地前后撸动。磨得她连叫都叫不出来,被迫地顺着他的频率越来越快。 再也坚持不住的季初夏突然灵光一闪,从他慢慢松懈了的手里抽出大拇指,抚摸了一下那泻出前精的马眼。 “嗯……” 随着一声性感的闷哼,被插得神智不清的季初夏都快哭了。 一部黄片都快结束了,莫叶生居然还不射。 而且她的手也被莫叶生再次抓牢,更加用力地到处乱摸,她甚至摸到了那沉甸甸的,手感极好的蛋。 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徒手接住了他射出的白浊。 精液几乎捧不住地往沙发上流,在棕色沙发上开出奇异的蒲公英。 喘息声回荡在空荡的休息室。 季初夏终于被莫叶生松开,泄力般地跪在沙发上,连倒下的力气都没了。 她脑子一片空白地看着布满整个手,不属于她的东西。 突然想起在宿舍里和朋友们看的那部片子。 清纯的女优仿佛在喝什么美容养颜的圣水一般,把嘴里的东西一滴不剩地吞进肚子里,然后一脸满足的模样。 真的好吃吗? 实践出真理。 她顿了顿,抬手喘息着伸出一点粉红的舌尖舔了一下指尖。 只尝到一点点。 手就被黑脸的莫叶生给狠狠抓住了。 “你有病啊?脏不脏!” 他好像真的有点生气,两人之间原本几米的距离被他几步就拉紧。 季初夏只感觉手一紧,踉跄地被带着走。莫叶生拉过她的手放在了洗手台下,一遍又一遍地给她冲。 白浊被水流带走,顺着漩涡被冲入下水道。 只有季初夏还光着身子,从眼前的镜子里看到自己惨兮兮的模样。 她身上到处都是吻痕和密密麻麻的红色手印,她低头凑到脸色很冷的莫叶生耳边,很小声很小声地说话。 她的手和自己比起来,简直小得有些过分。莫叶生一只手就能包住,可他却莫名地十指穿梭在她之间,缓慢地冲洗。 直到她说:“有点腥,但是应该不脏的。” 莫叶生再次,硬了个彻底。 该死。 他心里骂了一句,草草冲了一下,像被烫到似的,甩开她的手。 “休息室花洒坏了,你自己擦一下。” 这话在莫叶生看来其实有些拔屌无情的味道,原本他是准备包好她悄悄趁没人的时候,去洗一下的。 可是按自己这个现在和毛头小子一样,动不动就硬的情况来看。 他怕季初夏再怎么说,都会忍不住干死她。 不过或许是小姑娘太喜欢自己了,听了这话也没什么不悦的表情。 莫叶生心底居然有几丝失望? 他探究地盯着她,想从她脸上看出哪怕一点的伪装。 当然什么都没看到。 莫叶生烦躁的感觉重新浮现,他冷哼一声,自顾自地走开拿起烟,由着她自己收拾。 季初夏背过他默默地捡起地上的衣服,嫌弃都快溢出来。 还好今天带的包够大,应该能遮着搭个巴士回宿舍。 放弃了裸奔念头的季初夏,不情不愿地叁两下就穿好和他打招呼。 “我先走了,拜拜。” 烟才刚刚散出白雾,莫叶生甚至还没放下手里的火机。 闻言脸上居然出现了一丝诧异的神色,转过头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好难得哎。 能从他脸上,看到呆滞的表情。 季初夏笑了笑。 莫叶生很快恢复了神色,对她的笑感到莫名其妙。目光停在她两个浅浅梨涡上几秒,又飘到她胸前… 那让人无法忽略的,突出的两个点上。喉结滚动一番,尼古丁窜进胸腔,缓解了几分他的情绪。 “你叫什么?”,莫叶生掐了烟,垂下眸子问。 女孩还是笑,就像融化了还能重新凝固的奶糖。 “季初夏”。 “嗯。” 莫叶生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季初夏对他冷冰冰的态度也不恼,毕竟在这久得过分的时间里,她比莫叶生爽多了。 正抬手准备开门… 熟悉的配方。 她被黑暗笼罩了一瞬,又欠了他一件衣服。 和上次一样。 他看也不看地对自己说。 扔了,不用还。 还有什么来着? 哦,他说没有下次了。 平心而论季初夏是有点失望的,她原本想着破了处,大家都一样,再找他一次来着。 毕竟他的技术好像真的很不错,没有真刀真枪地干,却已经让她在脑子里放了整整一个小时的烟花。 “好,拜拜。” 季初夏对着莫叶生的背影挥了挥手,捡起手机做贼似的拉开门看了几个来回,逃似的溜了。 只剩下莫叶生独自一人看着凌乱的沙发。 拜个鬼啊拜拜。 帮帮我… 季初夏直到宿舍楼前还没缓过来,走起路来别别扭扭,顶着宿管阿姨的目光,好不容易才慢吞吞地挪到房门口。 门推开,车习从“宇宙的起源和命运”里抬起头。 她还在啃那本《时间简史》。 见到季初夏古怪的姿势后,黑色的厚厚眼镜底下那双细长的狐狸眼,满是揶揄的味道。 “管睿达这么猛?” 季初夏张了张嘴有心想解释,最后却有气无力地摆摆手:“我缓缓…” 她差点忘了管睿达这号人了。 匆匆给管睿达报了个平安,离开的借口推脱给大姨妈,得到对面人的几句安慰后,终于卸力地倒在车习的肩上。 车习一下子就闻到她身上的味道,皱起了眉,脱口而出。 “不会吧,石楠花开了?” 季夏初:“……” 她默默离车习远了一些,身上的黏腻让她很不舒服,强打着精神洗了个热水澡才算活了过来。 她带着水汽推开浴室门,粉色的睡裙包裹着她,除开雪白的后背上让人无法忽略的吻痕之外。 又是一条好汉。 然后她就丝毫没有添油加醋地复述了一遍下午发生的事情。 车习听到后面都震惊了。 说好的高岭之花、佛门圣僧呢? 不过转念一想,面对季初夏这样一块白白嫩嫩的小豆腐,不吃也太不是男人了吧? 车习满意地挑起季初夏小巧的下巴。 “女人,你做的很好!” 季初夏像得了夸奖的小朋友,眉眼弯弯地小口喝着车习递来的、冒着水珠的冰咖啡。 聊得热火朝天的她们不知道熬夜的贾丝琦在宿舍睡了一整个白天,刚醒来十分钟。 只听到床帘被快速拉开的声音… 然后困得不行的季初夏就被她摇着肩膀,简短地交代了一切。 比如她为什么急着体会性爱的乐趣。 比如她要找的是活好的,而不是男朋友。 贾丝琦原本还有点不悦俩人居然对她有所保留。 可当她听着季初夏缓缓道来,早在中途,心里的小天平早就倾斜到了她那边。 有一个早就被父母决定好的未婚夫已经够惨了。 更惨的是,未婚夫居然… 是个不近女色的和尚。 贾丝琦边听边面露可怜地摸着季初夏柔软的黑色长发。 做爱多爽啊,贾丝琦可是夜夜笙歌,恨不得长出两个逼。 眯着眼享受被撸毛快乐的季初夏讲了半天早已口干舌燥,猛吸了一口手里的塑料杯,嘴里的冰摇香橙美式把她冻得牙齿发酸。 这下轮到贾丝琦喋喋不休了。 看着她不停张开又合上的嘴,季初夏的神色早已游离了。 有点后悔没有早点告诉贾丝琦自己的情况,毕竟莫叶生这个人。 好像真的不太好惹。 说来其实莫叶生还挺无辜的,贾丝琦讨厌的是他身边那个总是戴着个钻石耳钉的骚包好友。 季初夏没记住他叫什么名字,只从贾丝琦忿忿的语气和嫌弃的表情中得知,那人身边总是围绕着各式各样的女人。 上到未满十八,下到风韵少妇。 总之就是闲不住下半身地在道德边缘疯狂试探。 贾丝琦和他家里算是世交,明面上哥哥妹妹,一派和谐。 实际上她已经不知道对连元青搂着妹妹往莫叶生家走,第二天妹妹在门口哭得很伤心的场景,翻了几次白眼、吐了几口唾沫了。 贾丝琦没看到过自己脑补的3p场景,却自动把莫叶生归类到了“斯文败类”那堆。 莫家黑白两道通吃,若季初夏真的只是想玩玩,还是离莫叶生远一点比较好。 不然就算是贾丝琦,找起她的尸体来,还挺费劲的。 “知道了吗?” 贾丝琦还是不放心头已经不停地在往下点的季初夏,往后缕了一下烦人的波浪卷长发,捏捏她的手心,再次严肃警告。 “知道了…” 季初夏已经快困死了,含含糊糊地敷衍,几乎是凭着仅剩的意志力在听她说话。 贾丝琦和车习默契地交换了个眼神,纷纷无奈地叹了口气,几乎同时地意识到。 她明显没听进去。 “算了算了”。 贾丝琦大发慈悲地放过季初夏,摆摆手。心里盘算着她认识的、能介绍给她的男人。 没一会儿脑子里就自动剔除了几十个。 微信上几千个好友的贾丝琦也有些烦,怎么一个都配不上自己的小乖乖啊。 她啧了一声。转头继续摆弄摊开的箱子去了。 季初夏终于得了片刻宁静,趴在桌上就陷入了梦乡。 她的梦里,全都是“不好惹”的莫叶生。 还是那间不算很大的休息室。 她看到了赤裸着的少年,汗从他胸前滚落,路过那精壮的腹肌,随后彻底消失在惹人遐想的下半身。 他清冷的脸上出现的,是应该不属于他的、被欲望吞噬后的迷离表情。 微仰的头下爆出的青筋,不仅在梦里,在现实里也是季初夏无数次,差点没忍住咬上去的性感。 更别说喉结边的那颗,随着喉结上下滚动的小痣… 简直比任何春药都猛烈。 季初夏仿佛被蛊惑般,不由自主地挪着步子走向他。 此刻,他那只让她几乎魂飞魄散的修长右手握在狰狞的性器上。 缓慢地上下摆弄。 他垂下的眼,似乎察觉到自己直白的目光,缓缓地抬了起来,动了动嘴。 季初夏这才注意到他的下嘴唇中间,带着浅浅的、只有在说话时才会微微下陷的凹痕。 “初初,帮帮我…” 季初夏听过很多昵称。 初夏、夏夏、小季甚至很难听的季季。 可从来没人叫她──初初。 她疑惑地歪头打量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少年,他好像一条乖顺的大狗狗在哀求,连他被微微打湿的碎发,都让人心软得一塌糊涂。 他这样的人,怎么会呢? 季初夏脚步慢了下来… 不过几秒,他的眼神就变了。 迸发出让季初夏感到无端有点害怕,却熟悉的冷意和淡淡的懒散。 走近了。 近到她裙下的皮肤,隔着布料都能感受到他躯体散发出的微颤。 此时居高临下的人,变成了穿着睡裙的季初夏。 做梦真好啊,可以为所欲为呢… 季初夏勾起嘴角,摸上他与自己想象中一模一样的腹肌,俯身吐出舌头,舔了舔那颗让她浑身都酥了的小痣。 她喜欢橙子味,喜欢草莓味… 却没想到混着檀木味道、有点冰的肌肤,让她更为着迷。 她张嘴用小小的、带着一点点尖的虎牙,试探性又毫不犹豫地咬下去。 “…小变态!” 少年吃痛皱眉,低哑地喊了一声,把她拉进怀里… “初夏?” 是处男吗?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季初夏终于从梦里惊醒。 第一反应居然是有点可惜,季初夏愣楞地“嗯”了一声,回应着眼前脸被放大、一脸担忧的车习。 不知道,现在再睡还能不能续上那个梦啊… 错失睡意的季初夏有些遗憾地动了动早已麻了的手臂,身上的衣服随着她的动作滑落。 是晚上无数次试图叫醒季夏初却无果的车习,叹着气给她盖上的。 往日里总是慢半拍的女孩,也就刚醒来的时候,动作比脑子快。 差点掉在地板上的柔软外套被她抓在手心,她愣了一下,还是靠着嗅觉才反应过来这件衣服的主人是谁。 莫叶生好像很喜欢这个牌子,还在干洗店的那件,和这件除了颜色之外没什么差别。 都是扔了会心疼的那种。 季初夏无奈地叹了口气,阳光在她眼下打出一片阴影,她撑着下巴有些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外套被她随手垫在手臂下,质感极好,舒服得刺目的红痕都似乎消退了一些。 她目光自然而然地划过窗外的风景。 “天亮了?” 她竟就这样趴着睡了一整晚,明明那个梦,短暂到不行来着。 季初夏又游离了… 车习被又陷入迷茫的季初夏彻底打败,屈起食指在她被刘海半遮着的脑门上弹了一下,有些担心地叹了口气。 “夏夏,我恨你是块石头。” 又呆又执着。 季初夏被“小石头”这个可爱的称呼逗笑了,但也无法笑太久。 因为行李还没理。 季初夏自从来到大学后还没回过家,和父母每个礼拜都靠视频联络。 也不是她不想家,实在是远在郊区的A大和自己家那栋在市郊的小别墅的距离,几乎在A市地图上划出了一条长长的分割线。 她光是出租车就要坐快两个小时,隔壁宿舍的外地女孩到家估计都比她早点。 好在。 伟大的祖国,让所有学生和上班族拥有了快乐的国庆长假。 季初夏随手往箱子里丢了几件衣服,合上。 雀跃地左手拖着行李箱,在车习怀里不舍地蹭了两下后,与拿着两管防晒霜左看右看的贾丝琦搭话。 贾丝琦和车习从来没有回过家,甚至连电话都很少往家里打。 虽然有些迟了,可贾丝琦今天居然破天荒地整理起了行李箱。 一幅准备回家,还很兴奋的样子。 季初夏觉得古怪,又不好意思问。 毕竟从贾丝琦偶尔说到的几句话来看,自从在她十五岁那年,继母生了弟弟之后,她和父亲的关系就不太好。 “那我走啦,回来给你们带好吃的哦~” 季初夏摆了摆手,甜甜地笑了一下。 在得到俩人异口同声的,声调上扬的口哨声后,季初夏才艰难地下了楼。 管睿达正在宿舍楼下,好像很享受女生们投来的若有似无的目光似的,惬意地单手插着口袋,半靠在墙上。 天知道手心都在微微出汗的他有多紧张。 管睿达谈过很多次恋爱。 却从来没有主动过。 高一情窦初开的时候,他就觉得女孩子也太好拿捏了。 只要在球场上滴几滴汗,然后不经意地撩一下球衣下摆,总会得到女生们递来的水和情书。 当然他也不是来者不拒。 恋爱的时候,确实也是喜欢的。不过那种喜欢,在遇到季初夏之后,才显得那么薄弱和苍白。 他几乎一眼就对她心动了。 不带任何情欲的,单纯的,属于少年的心动。 可明明好像对自己有意思,却总是在他试图表白的时候,被她稀奇古怪的问题给带偏。 比如… “你的衣服上有根猫毛,你养猫吗?” “多大了?” “绝育了吗?” 管睿达耐心地一一回答,他想再养一只小猫,最好是和季初夏一样软绵绵的,触感极好的那种。 他转了几秒的心思在热情的季初夏突然仰着头,满脸坦然地拿出手机放在他面前展示一张略带血腥的照片后。 顿时烟消云散。 管睿达闭上嘴巴,一时哑然,除了蛋疼之外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那是宠物医生刚发给她的,她养的那只加菲,还冒着热气,被无痛割下来的两只新鲜蛋蛋… 思绪回笼。 管睿达压下心里的无奈,对着只顾埋头走路的季初夏举起手示意。 季初夏是典型的强五官、弱轮廓。 一眼望去就像一个精致的洋娃娃,自然而然地,没有表情的时候模样看着有些呆。 不是看起来。 是真的很呆。 管睿达很快反应过来,放下的手迅速拉住擦过自己,丝毫没有停留的手臂。 猝不及防的季初夏吃痛地顿下脚步,回头仰着脖子看向一脸无奈的管睿达。 亮晶晶,又充满疑惑的大眼让后者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松开她被钳制住的手臂。 管睿达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忘了,前几天的聊天只是他的一场梦。 指尖软软的触感直窜进管睿达大脑,他忍不住拉松了一些领口缓解莫名的燥热。 “初夏……”,管睿达其实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知道再不说话,就真的尴尬了。 还好她只闪了几下浓密的睫毛,匆忙地开口:“啊,对不起…我忘了。” 后知后觉的季初夏这才明白,离开宿舍前车习和贾丝琦为什么要对着自己吹口哨。 管睿达早就说好了,要送自己回家。 她被那个梦绕得脑子里一团浆糊,完全忘了这件事。连忙在脸色有些僵硬的高大少年开口前诚恳地道歉。 没想到管睿达看着野性难驯,还挺好哄的。 “没事。” 他抢过季初夏手里熟悉的玫瑰粉箱子后,若无其事地露出洁白的牙,爽朗地笑了一下。 季初夏呼出一口气,小心翼翼地确认他是真的没有生气后,小跑着匆匆跟上他的背影。 管睿达从没觉得女生宿舍离南门口那么近。 难得的独处时光,俩人聊了许多有的没的,他甚至关心了一下季初夏家那只太监猫。 不停地被季初夏发散的思维打扰到的管睿达,在招手唤来出租车后,有些无奈地咽下嘴里的话。 “对了,军训…”,管睿达弯着腰,右手撑在车门,看了一眼还在手机上摆弄着导航,笑得很欢的司机。 “你是处男吗?” 季初夏在想心事,没接上他的话。 硬着头皮,终于问出了一路上她都很在意的问题,她破处的愿望在那个旖旎的梦里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 管睿达差点被口水呛死,后退几步直起身子,瞪大了眼睛,怀疑自己听错了。 她问的绝对是除螨对吧? 很快,季初夏一脸正义地再次复述了一遍后,他才扯了扯嘴角。 小轿车的高度和站立的他比起来低得令人发指,季初夏看不到他的表情。 只听到他略带犹豫的一句。 “…是。” 季初夏满意了,点头关上车门,眉眼弯弯地从车窗里伸出脖子和越来越小的他挥手。 回应着的管睿达直到那红色的出租车消失在路边,才觉得自己有些卑劣。 不是情书?! 季初夏的慢性子来源于自己的爸妈。 爸是有些名气的书法家。 妈是非遗毛笔手艺人。 简直就是不结婚很难收场的那种天作之合。 书法讲究净心,做毛笔靠的耐心。 季初夏完美地继承了二人的慢吞吞,直到国庆长假放完,刚进门的她才从贾丝琦那里得知,后天居然要军训。 车习还以为她和自己一样,不屑于那4.5的学分加成,根本没提过这件事。 谁知道她是根本没收到学生会发来的通知。 “夏夏你难道没接到电话吗?” 车习突然想到什么,停顿了一下,对上满脸写着“没有“两个大字的季初夏。 “ 入学时候填的信息表,你上交了吗?” “ 交了啊…” 管睿达当时还和她说,自己已经找好人在学生会等她了。 她可是亲自交到了学生会长的手上哎。 季初夏抱着干洗好,被迭得整整齐齐的两件衣服,有点郁闷。 她丝毫没察觉到管睿达说的“ 那个人”是莫叶生,听起来有多么的不合理这件事。 短短十四天换来的学分,能逃过半个学期的早八课。 季初夏几乎一下午都没心思吃饭了,机械地挪动着沉重的步伐,准备去学生会再挽救一下。 半路上就遇到了走得气喘吁吁、看着有些熟悉的圆脸女生。 女生看到她明显眼神一亮,小跑到她面前,惊喜地喊出声:“ 你是季初夏吗?”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她舒了口气。仿佛完成任务般快速地接着说:“ 后天的军训你要参加吗?能加学分哦…” 季初夏在听到参加这两个字的时候就头都恨不得点掉。 总归少走了二十分钟的路,她开心得不行。 然后,莫名被遗忘的季初夏又莫名地加入了军训学生的行列。 这次的军训由于某些特殊原因,被推迟了整整一个月。 学校不得不在学生中招募军训教练,反正都大学生了,军训只是个很水的过场形式。 莫叶生作为学生会长,自然而然地首当其冲。 不过他是有许许多多的理由拒绝的,可是在脑子里却闪现了某个小姑娘一瞬的身影后,居然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他从抽屉里翻出那封从来没被拆过的,皱巴巴的粉色情书,本来想扔到垃圾桶,却不由自主地收回手拆开看了一眼。 季初夏的告白会是怎样的呢? 直到抽出那被迭得整整齐齐的白色A4纸后… 脑补了无数个开头的莫叶生动作一顿,揉了揉泛酸的眉心。 这他妈哪是情书,分明是新生信息表! 莫叶生很快意识到,如果信息表在他这里,那小变态根本不可能参加军训。 那他去干嘛? 晒太阳补充钙铁锌硒吗? 他压着怒气拿起信息表和信封。 前者被拍到了学生会办事处的桌上,后者被轻飘飘地扔到了垃圾桶。 管心从学生会长带着冷气进门的那一刻,就早已条件反射地坐直了身子,脸色僵硬地维持着面上的假笑。 毕竟莫叶生这人,挂着学生会长的头衔,却很少管事,他一来,就意味着有大事发生。 可是高高在上的会长大人表情好像很难看,不是平常那种冷漠的眼神,而是有些失望?不安? 管心揉揉发胀的眼睛,忍不住怀疑看错了。 毕竟最近为了选教官的事情,她忙得焦头烂额,喝咖啡喝到神智不清,两耳不闻窗外事很久了。 因为除了自己的堂哥之外,根本没几个人愿意报名这除了晒黑之外,没有任何好处的差事。 “ 新生信息表少了个人都不知道?” 莫叶生不耐烦地啧了一声,骨节分明的手点了点桌上扎眼的纸。 “ 啊?” 管心没想到能劳会长大驾的,居然是这样一件小事,诧异地看了一眼纸上的名字。 季初夏。 有点眼熟啊? 可惜管心还来不及想起来,莫叶生让她去问问季初夏要不要参加军训之后就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 他还特意加重了,“ 加学分”这几个字。 直到把季初夏的名字加上军训名单,管心才恍然大悟般地翻出手机里的聊天记录。 这学妹,不就是自己堂哥嘱咐过去接一下,然后自己等了半个小时没等到,转头就忘了的… 季初夏嘛? 好像还是因为自己的想当然,差点让她失去了军训资格。 怪不得会长那么生气啊,任谁打开情书发现是一张冷冰冰的A4纸之后都会被雷到吧。 不过,他居然真的会看情书哎… 管心诧异了几分,随后有些愧疚地移动鼠标,把她从名单里挪到了教官管睿达那一栏。 哥,咱也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管心满意地拍拍手。 季初夏不知道自己的名字被反复鞭尸,她只知道自己可以加上那充满诱惑的4.5分了。 到了出发那日,毫无准备的她就带了一个小小的双肩包,被扛了两个箱子,似乎还不满意的贾丝琦拉上了通往军训基地的大巴。 让所有的大一学生都没想到的是,总教官是真正意义上的军人,不止男生,连来大姨妈的女生都丝毫不客气。 什么军训很水,统统都是骗人的! 天天凌晨六点半就起床的季初夏被折磨得眼下泛着淡淡的青色。 难为贾丝琦还能每天提早一个小时起床化个全妆了。 躲在阴凉处,刚走完正步的季初夏靠在她身上,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 还来不及睡个五分钟的午觉,察看有没有花了精致眼妆的贾丝琦就放下镜子,肩部用力地颠醒昏昏欲睡的季初夏。 “ 夏夏,管睿达来了。” 贾丝琦高深莫测地对着她挑了挑眉,识趣地起身离开,奔向她观察了许久的小奶狗。 管睿达对她感激地笑了笑,转过头蹲下为季初夏遮住头顶亮得刺眼的阳光。 泛着水珠的可乐递到热得冒烟的季初夏眼前,她抬头惊讶地接过。 在这个小卖部只卖矿泉水和盐水棒冰的基地来说,可乐这种在超市随手能拿到的东西简直就是投入白水中的气泡vc。 冲撞走一切的平淡。 季初夏的嘴唇隔着瓶口,小心翼翼地往嘴里倒了两口。 她想着剩下的给贾丝琦留着,自己解解馋就够了。 贾丝琦那个人,在宿舍里就用可乐续命。 管睿达笼罩着她,自然而然地把她的动作尽收眼底。 她微张的嘴里乖乖躺着,在被可乐进入的时候,缩了一下的粉色小舌头… 脑子里冒出的绮丽场景让管睿达几乎一下子就撇过头,脸上飘过几丝不自然的红晕。 直到瓶子被盖上,现在设定是“ 处男”的管睿达才回过头,为她拨开脸颊边掉落下来,让人手痒的碎发。 远远看去,树荫角落下的两个人像是正热烈地相爱着的情侣。 真碍眼。 头顶上的中央空调发出一阵阵噪音。 二楼的莫叶生手里拿着标记弹训练用枪,以假乱真的枪在他手中像笔一样被灵巧地转了几圈。 他别开眼,确认了一遍贴在墙上的黄牌子。 禁止拉枪栓。 禁止拆弹匣。 规矩还挺多。 他冷笑了一下,随手把枪扔回桌面。 ——————— 季初夏:好想睡觉。 莫叶生:好想开枪。 两次 十四天说长不长。 季初夏在两个礼拜里见到了莫叶生两次。 第一次是在观摩作战用枪的时候,总教官严肃的脸上难得露出几丝兴奋的味道,和同样激动的男生们聊得热火朝天。 贾丝琦也莫名挺在意,伸着脖子往人群里凑。 要不是她特意拉低了几分迷彩服,往脸色通红的医学系学生那里凑,季夏初差点就以为她是什么军事迷了。 季夏初对着她默默做了个加油的动作,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远离人群挪到后门,靠着墙偷懒。 枪械室的空调很足,季初夏昏昏欲睡,眼皮沉沉。 然后微侧着的她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到了手里拿着枪,轮廓异常清晰的男人侧脸。 莫叶生戴着护目镜和黑色隔音罩,一身迷彩军服和到脚踝的军靴,整个人都散发着浓烈的荷尔蒙和禁欲味道。 大概是军服加持,仅是一眼,季初夏再次被神色异常冷静的莫叶生给迷住了。 有一说一,抛开性格冷淡人品极差之外,他是真的很好看。 正中靶心的莫叶生有些无趣地放下枪,似有所察地转过头来。 他透过很远的距离,转过头,好像看到自己了似的,淡淡看过来,可惜他连眼神都没波动一下,就很快转回去了。 好像被架在靶心的是自己的季初夏,还没来得及张嘴,就眼睁睁地看着他笔直的背影从玻璃窗中消失。 真冷漠。 季初夏撇撇嘴。 第二次就显得有些诡异了。 热得快昏迷的季初夏拿着大到只能揣在怀里的保冷杯去打水,没走两步就遇到了莫叶生。 和上次不同的是,他身边站着一个同样穿着夏季迷彩服的学姐。 季初夏对格外漂亮、脾气却有点暴躁的她还有些印象,好像叫…喻琼? 生怕打扰到莫叶生的好事,被眼也不眨地一枪崩了的季初夏,加快脚步缩着脖子试图从莫叶生身边路过。 可惜路有点窄,季初夏都缩成一团了,还是被莫叶生发现了。 怀里的水杯被抽走。 她只觉得自己像一只被制裁住,一动也不能动的猫,脖肩后面的软肉被男人冰冷的手指捏起。 不痛,甚至还挺舒服的。 怎么他的体温总是那么低啊,季初夏羡慕地侧过头,乖乖地扬起嘴角和他打招呼。 “ 教官好…” 这是什么话? 莫叶生无语地加重了一些手里的力道,盯着手里圆圆胖胖的保冷杯看了几秒。 在季初夏可怜巴巴地缩了一下后,又下意识地松开软肉,安慰般地摩挲了几下。 季初夏又是一抖。 “ 季初夏,我的外套呢?” 平淡的语气,甚至透着丝丝的不耐烦。可是这问题已经够引人遐想了。 不是“ 我的饭呢?” 不是“我的书呢?” 而是穿在他身上,又被带走的衣服。 喻琼呆在原地,嘴巴抿成一条线,探究地看着季初夏,和莫叶生一同等着她的回答。 早就在莫叶生完完整整,不带一个错字地说出女孩的名字的时候。 她就彻底地慌了。 喻琼和莫叶生共事了叁年,似乎他才刚刚记住了她的名字,在为数不多的相处里,他都简短、不带波澜地叫自己“副会长”。 季初夏进A大不到两个月,莫叶生就叫得这么流利了? 她有些迷茫。 季初夏也很迷茫。 衣服不是叫她扔掉了吗?那时候的表情明明很嫌弃,好像她有传染病一样。怎么这时候提起,还一副很不爽的模样。 虽然两件外套都被她干洗好后,放在了柜子里,可是也不代表他说什么,自己就要屁颠屁颠地照做吧? 季初夏虽然看着一幅软骨头的模样,可是该硬气的时候,还是挺硬的。 “ 扔了。”,她微扬着脑袋,连表情都好像在说”你能拿我怎样?” 得到这振振有词,又有些没底气的回答,莫叶生忍不住有些想笑。 “ 行。”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保冷杯终于被塞回了得意的女孩怀里。 然后手机上添加好友的界面出现在季初夏眼前。 “ 转账,两件衣服一共叁万四千六。” 莫叶生顿了一下,毫不犹豫地开口。 其实这个数字莫叶生完全是在随口胡诌,他买东西完全不看价格,甚至对买衣服这件事情没有特别大的兴趣。 他衣柜里的衣服,基本上都是母亲李女士买包的配货。 不过季初夏看起来似乎很好骗,竟然没有对这个有零有整的数字感到一丝怀疑。 反而惊了一下,像烫到了般抓着他手,把手机塞回他怀里拍拍,笑都快挂不住了的打哈哈。 “ 哎哎,教官我开玩笑的。还在宿舍呢,下次拿给你啊,呵呵…” 在半个学期的零花钱面前,骨气什么的简直一文不值。 她似乎怕莫叶生不相信,还踮起脚尖,一脸严肃地皱眉捏了捏他的手心。 “ 放心,下次我开十一路,亲自送到您的面前。” 她的手很热。 莫叶生只看了一眼,就透过那只好像没骨头般柔软的小手,想到了她撸动自己鸡吧的模样。 她娇气的要死地问他:“ 好了没,手好酸…”。 莫叶生咳了一声,甩开她的手。眼神不自觉地沉了几分,反问:“ 送我面前?你知道我在哪?” “ 上次那个…”,季初夏被问得莫名其妙,学生会长不在学生会呆着,能去哪啊? “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闲?” 莫叶生打断她的话,不耐烦地重新把黑色手机塞回她手里,不容置喙地吩咐:“ 等我找你,你再送来。” 季初夏俩颊气鼓鼓,像个小河豚般不情不愿地输了自己的微信号。 手机页面停留在她的卡通头像上,莫叶生有些怀疑地睨了看起来很好掐的她一眼。 哪有人叫“ 很困的白米饭”的啊? 不过对于季初夏总是异于常人的脑回路,莫叶生竟有些适应了,咔哒一声锁了手机后伸出手指,点点她脑门。 弯腰俯身在她耳边,声音低哑地意有所指。 “ 洗干净了再来。” 素来好脾气的季初夏有些想打人的冲动,可为了那叁万多块钱,极力忍耐地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 好的,教官”。 莫叶生唇角一挑,拉开和散发着奶糖味道的季初夏的距离,心情颇好地仿佛散步般迈着步子离开了。 只剩早已从慌张转为震惊的喻琼,和嘴角向下,苦兮兮的季初夏大眼瞪大眼。 快来人摇醒她,莫叶生绝对是被夺舍了啊! 喻琼心里呐喊,嘴角僵硬地扯了扯,好半天都没缓过来。 想隔着玻璃射在她脸上 还好后来就没再遇到过突然变成了自己债主的莫叶生。 说来也奇怪。 明明同是教官,管睿达天天忙得飞起,一身肌肉线条都更硬朗了几分。反观莫叶生… 他明明看起来就很闲。 不过军训总算结束了,季初夏在这天,和管睿达约好了要一起去学长们举办的新生欢迎会。 与其说是欢迎会,不如说是学长学姐们寻找目标的最好契机。 “欢迎会”不知道是哪个富家子弟办的,居然大手笔地包下了整个半岛酒店,自然而然的,邀请名单也是经过了层层筛选的。 要么有钱有势,要么长得一眼就能记住。 季初夏的包里早就被贾丝琦不由分说地塞了邀请卡,却没想到管睿达也拿了两张。 可是季初夏有些后悔了。 这管睿达居然让她在烈日下整整等了十来分钟,还不出现。 季初夏脸色怏怏,在大巴底下躲太阳。 远处传来女生们拉着总教官边拍照留念,边依依不舍的告别声,有的甚至还抽泣着哭了。 无聊的季初夏就那么呆呆地看了许久… 越吹越懒的微风砸在她厚厚的长发上,又被热气烘干。热得她仿佛戴了一顶帽子,她忍不住握拳把头发攒在手心充当发圈。 凉气只存在了不到半分钟,她额头还是流下了几滴汗,顺着眉毛掉到眼睛里。 又咸又辣。 季初夏低呼一声,用手揉了揉发胀的眼睛,结果非但没有缓解,反而溢出更多的泪水。 她不知道这短短的十几分钟,在她看不到的角度,被坐在那辆双层巴士上的莫叶生尽收眼底。 巴士里很凉,老师们都还在带学生,空空旷旷地除了司机以外只有他一个人,面前小桌板上的手机不停地嗡嗡作响… 一脸懒散的莫叶生撑着下巴,根本没有半分想制止的意思。 他的注意力全放在被自己俯视着的女孩身上。 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她饱满的后脑勺和微翘的鼻尖。 往下看就是一件很普通的无袖木耳边背心,说不上来是什么颜色,淡淡的粉、又透着杏色。 小变态露在外面的皮肤都被晒得隐隐发红,更别说她居然连留给纪念的勇气也没有的可怜样子,默默看着那黝黑的总教练,居然哭了。 什么苦情戏码? 莫叶生不屑地哧了一声。 这种教练每年都不知道要接几批新生,可能下个月就忘了的路人,居然也值得她哭? 他眯着眼打量了一下被众人拥簇着的男人。 叁十来岁,长得普通,甚至打枪的技术还没他好。 他不过看了半秒,眼神又回到季初夏身上。 身上带着薄薄的汗,不用想也知道她那双又大又圆的眼睛里,满是水汽。 像极了一颗早已熟透了的,很想让人剥开咬一口的水蜜桃。 莫叶生突然拿起手机,忽略了十几条未读信息后,往下拉,翻到和“很困的白米饭”的对话框。 其实根本称不上对话,她在通过了好友请求后就呆板地发来一句“你好,我是季初夏。” 好像谁不知道她名字似的。 莫叶生自然没回,却在此刻没头没脑地发过去“衣服”两个字。 他打完字,重新扔了手机,等她的反应。 很满意。 他挑眉对着一脸怒气,脸似乎更红了的水蜜桃,发出一丝轻笑。 可惜,她动了动嘴就锁了手机,根本没有想回他的意思。 莫叶生突然觉得没意思,懒懒地凝在她身上的目光正想转开… 她却动作很大地突然回头像做贼似地看了一眼周围… 莫叶生下意识把脸侧过去,却突然想到玻璃早已贴了黑色的膜。 里面看得到外面,外面看不到里面。 他啧了一声,撑着额头闭了闭眼,觉得自己莫名其妙。 就算季初夏看到自己又怎样? 她总是用那种色情的眼神看着自己,现在他就是打发时间地看看都不行了? 不过他很快就后悔了,这小变态真不能多看。 莫叶生愣了一下,眼神幽暗了几分,突然很想抽烟。 季初夏大概是觉得这里远离人群,或者是热得实在受不了了。 居然掩耳盗铃般地侧了一点身子,用发丝挡着撑开薄薄的背心,把手伸进去小幅度地煽风。 她被包裹在衣服底下的身材是让人着迷的。 一只手都握不住的粉嫩奶子,此刻被拉着蕾丝内衣的她隐隐露出半圆,哪怕稍稍再往下用力一点,就能将她那小小的乳晕和可爱的小点暴露在空气里。 莫叶生这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季初夏明明看着清凉,却脱了衣服和穿着衣服差别这么大。 她今天里面只穿了一件一片式的法式内衣,和身上的衣服一样的颜色,?完全没有任何聚拢或者上托的效果。 若隐若现,似乎和她融为一体。 可莫名的,看着就让人硬了。 他甚至想着要是时间停留在这一刻就好了。 最好久到就这样在毫不知情、略带紧张的她面前,想象着他曾感受过的柔软射在车窗上。 然后她迷茫地抬起头,与他隔着很近又很远的距离对视。 莫叶生二十几年来,都没有过如此荒唐的心思。他低头诧异地看了一眼身下宽松的裤子里,却让人忽略的诡异突起。 还好她很快听到呼喊后就停了动作。 不是他的呻吟,而是另一个呱噪的声音。 季初夏慌慌张张地边回应边把衣服塞好。 同时也因为太急,原本被遮得严严实实的胸部爆出了隐隐的乳沟。 莫叶生没再看了。 最近他微信里一个只有十几个学生会成员的小群里,总是在八卦着和他们部门毫不相关的管睿达,说他谈了个很可爱的女朋友。 从来不在群里发言的莫叶生几乎一瞬间就从“可爱”这两个字里,浮现了季初夏的脸。 然后他就行云流水地解散了八卦群。 反正本来就是没什么作用,只是占了他内存,毫无营养的聊天记录。 也是在那天,他鬼使神差地拉住了季初夏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本来想问的是,“你和管睿达是什么关系?”。 又或者是,“为什么总是一幅不认识我的样子?” 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季初夏,我的外套呢。” 他的外套多到塞满了家里的入门柜,李女士为了一个鳄鱼皮的包简直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 甚至连元青为了躲避父母的责骂,带着女人来他家借宿的时候,都能仿佛习惯般了的顺走一两件。 莫叶生从没要回来过,甚至有些嫌弃。 被莫叶生在脑子里抽了几个来回的连元青好像听到了他内心的烦躁似的,作死地在此刻打电话过来。 无波又刺耳的铃声很快被莫叶生掐断,他耳朵里管睿达隔着玻璃也听着就烦的声音,和连元青精神饱满的那句“阿生──你家…”重合。 “欢迎会、八点、接你…” 莫叶生温润干净的手捏着手机青筋隐现。 “别烦了,地址发来。” 他简短地说了几个字,不等傻愣的连元青回答,就毫不留情地挂断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连元青简直一头雾水,怎么自己前戏还没做完回来,莫叶生就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本来只是想问问安全套在哪的他推开重新贴上来的赤裸女人,翻着半个小时前,俩人的聊天记录。 究竟是哪个关键词,激发了从来没兴趣参加这种场合的莫叶生的兴趣? “漂亮妹妹”还是“麦卡伦40”…? 做吗? “琦琦,迎新会这样穿真的不会太过份吗?” 季初夏屈着手往后背摸,只摸到一片裸露在外的皮肤。随后有些无奈地往下拉了一下贾丝琦在自己身上乱摸的手。 她本来已经打扮好准备出门了,却被刚化完妆的贾丝琦硬给从门口拉回来,被扒拉着脱下了自己准备的黑色小礼服… 换上了领口开得无比低的大露背鱼尾裙,如果不是腰际处的地方有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遮住了腰窝,季初夏差点就走光了。 可惜穿得比她还夸张的贾丝琦根本没感受到季初夏的窘迫,收回手再次擦掉嘴上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的唇膏,透过镜子看向季初夏。 一副高深莫测的神秘模样:“啧,到了你就知道了!” “对了,让你准备的泳衣带了吗?” 季初夏还在摸背后的蝴蝶结,闻言乖乖地点头,贾丝琦满意地朝车习眨了眨眼。 车习叹息地推了下黑框眼镜,面无表情又语气真诚地鼓励犹豫着要不要出门的季初夏:“ 很好看!冲冲冲!” 这已经是车习第叁次大发慈悲地从那本她都快看烂了的《时间简史》里抬起头了。当然这种party什么的学霸车习是绝对不会参加的。 她只靠一本晦涩的书,就能获得无比享受的颅内高潮。 季初夏和贾丝琦现在就是打扰她高潮的烦人精。 “快走快走,来不及了。” 车习一副赶人的模样,好在季初夏这人,随便夸夸就小尾巴翘上天。 很快就自信心爆棚地昂着头,出门的时候却也不忘扯了一件超大的外套。 走出门后快速套在身上,遮住一身惹火身材后才满意地点点头。 裹成蚕蛹下楼的季初夏,抬眼就看到管睿达穿着正装,站在他那辆引无数人回头的蓝色的阿斯顿马丁DB11旁边,正呲着白得晃人的牙在朦胧的月光下对她笑。 她愣了一下。 琦琦好像说的没错,这欢迎会真的比她想象中的还隆重。 酒店离学校有点远,仿佛注定今晚是要在这里住一天的样子。 天时地利人和,季初夏有些犹豫今晚要不要和管睿达做。 毕竟若是第二天俩人从一个房间里出来,估计全世界都知道他们打炮了,那她还怎么在A大过叁年阅男无数的大学生活啊? 渣女季初夏似乎根本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眉头微皱地在管睿达下车为她开门后脱下快把她热晕的外套。 她没注意到管睿达的眼神有一瞬间的幽暗。 男人的手伸到她面前,遒劲有力,手掌宽厚,在接触到的一瞬间似乎还能摸到他手上薄薄的茧。 戴着高帽子的门童接过管睿达扔来的钥匙,季初夏目光投向酒店外面站着的零零碎碎的、肌肉爆出的黑衣保镖。 几人经过大门的时候别过眼,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季初夏好几眼。 管睿达习惯了,大摇大摆地拉着季初夏无视他们的眼光往里走。还以为季初夏绷直了的嘴角是有些害怕,贴心地把她往怀里带了一些。 要是他知道季初夏心里想的是保镖的肌肉大还是他的大,估计会当场吐血。 酒店是1910年的高级俱乐部改造的,完美保留了当时那个年代只有政要,或者上流才能进入的纸醉金迷。 黑白相错的西西里地板,抬头就会被闪到眼睛的水晶吊灯,甚至只是平平无奇的古木色琉璃门,都处处显露出与众不凡。 要不是贾丝琦死也不肯说,被绕晕了的还真挺好奇是哪位学长举办了这样奢侈的欢迎会。 进了电梯后,管睿达突然侧过身捏了捏她手心,伸出右手把她散落在耳侧的头发捋到发红的耳后。 一直没说话的季初夏,一开口就语出惊人。 在片刻安静之时凑近他问:“学长,我们今天…要不要做?” 管睿达的手僵住了,季初夏的发尾在空中摆出一个弧度,彻底与他面对面,一脸淡定。 仿佛她的问题是“晚饭吃饱了吗”,那样平常。 除了她的手在半秒之后就被捏得有些痛,两人一时无话。 季初夏皱了皱眉,抬眼看着笑容凝固在脸上的管睿达,想得到他是或者不是的答案。 可惜无果。 “不愿意就当我没说。”,季初夏撇撇嘴,倒也没什么失望的情绪。 为了不让气氛尴尬,只好硬着头皮转移话题。 “哎,你晚饭吃饱了吗?” 还是没得到回答,季初夏睨了一眼电梯里的指示灯,有种十九楼而已,怎么这么漫长的感觉… 其实管睿达哪是不愿意,他只是被胸腔那颗要跳出的心脏给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虽然好像进展有些快,可是没有哪个男人会拒绝一个美女的主动,更何况,管睿达是真的很喜欢季初夏。 “嗯…” 这个简短又被拉长的回应让季初夏愣了一下。 管睿达叹了口气,把对他来说娇小得有些过分的女孩彻底拢在怀里。 “谢谢你初夏,我…” 很喜欢你。 当然这句话他没说出口,也是好在没说出口,才没被季初夏立刻从初夜名单里划去。 毕竟她要的是做完就拜拜的人,而不是“喜欢”的关系。 灼烈的吻从额头开始落下来,轻点过小巧的鼻尖。 管睿达不舍地错过怀里之人饱满亮晶晶的唇,毕竟他可太知道女孩子精心打扮一番后的唇膏被抹去之后娇嗔的反应了。 季初夏被他亲的,莫名居然没什么悸动的感觉… “唔……” 她娇呼一了一下,只觉得靠近脖间的地方刺了一下。 管睿达立马烫到了一样松开怀里的女孩。 一道惹眼的红痕标记上了她的锁骨处。 “叮———” 十九楼到了。 管睿达平复了几下呼吸,略带抱歉地用大拇指缓慢地摩挲了一下那吻痕。 天地良心,他真的几乎没怎么用力。完全是因为季初夏完全就是一块豆腐那样,轻轻一掐就碎了。 嫩到管睿达都有点害怕,要是今晚真的做了,明天这块豆腐会不会真的碎了… 他咳了一声,有些好笑地拉着眼神呆滞的女孩往外走。 几乎大半个场子的眼球都被来得有些迟的一对抓走。 高大英挺的男人、依在他身边的女孩、看起来就像一朵美丽的菟丝花一般,依附着生长。 管睿达的人缘特别好,不管是不同系的学长学姐,还是连季初夏自己都看着眼生的同系新生,统统都主动上来和他打招呼。 季初夏的手心都微微出汗了,也被他牵一直动也不动地牵着,一点要松开的意思都没有。 俩人好像亲密得真像一对恋人一般。 她为了穿上小礼服晚饭都没吃,终于在第十一个女生投来探究的目光后,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的信念彻底崩塌。 她终于忍不住曲起小拇指挠了挠他手心。 管睿达实在没办法拒绝源源不断的好友,其实他早就察觉到她的不适应但又有些舍不得放开。 他还是有种莫名心慌的错觉。 好像一放开她,就会弄丢。 ——————— 莫叶生:不是错觉(微笑) 发情的季节 季初夏好不容易才从管睿达快要把她手牵断的危险中溜走。 第一个目的地就是甜品台的她刚装了满满一盘躲到角落… 抬眼就看到贾丝琦就和那个白白净净,带着金色边眼镜的医学生打得火热。 若是嘴上调调情也就罢了,可那双白净的手正结结实实地抚在贾丝琦的胸上,偶尔还情不自禁地揉一下… 季初夏嘴里的蔓越莓司康都不香了,眼也不眨地看着一对男女缠在一块儿,难舍难分的十八禁名场面。 让她忍不住想起和管睿达的亲吻。 对比起来仿佛就是小学生过家家那般,老少皆宜。 明明和莫叶生在一块的时候,只是摸到个手,她就湿了一大片。 季初夏陷入了沉思,目光虽然没有移开,但是依然呆滞了几分。 最后还是贾丝琦忍无可忍,附耳在男生耳边说了些什么安慰地拍了拍,随后抹去糊在嘴角的红色唇膏,一脸阴沉地走向角落的季初夏。 季初夏托着盘子对她甜甜一笑。 把高跟鞋踩得砰砰作响的贾丝琦彻底被她打败,连生气的情绪都没了。只觉得季初夏这孩子真该去治治脑子。 “夏夏,你和那姓管的…不顺利?”,贾丝琦忿忿地靠近她,流利地朝她嘴里塞了一块菠萝,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其实贾丝琦还要谢谢季初夏。 那个她追了好久才到手的医学生在床上简直菜到不行,甚至连她的小玩具的万分之一都比不上,她演都演累了。 俩人此刻的烦恼居然有着微妙的相同,季初夏摇头又点头。 “ 琦唔…琦琦,我想回去了…” 贾丝琦诧异地看着被自己塞了好几块菠萝的季初夏,脸颊鼓鼓地呜咽着说话。 原本她还准备今天晚上和季初夏一起睡,好摆脱嗓子爽了阴道毫无感觉的困境。 可若是季初夏走了,挡箭牌不就没了? “ 别呀!”,贾丝琦有些激动地调高了音量,不远处原地等着的小奶狗眨了眨眼投向窃窃私语的二人。 贾丝琦甩了甩头发对他露出妩媚的一笑,转过头来时却立刻变了脸。 笑容堆在脸上,看着极为不真切和紧张。 “ 顶楼还有露天泳池哦~我们夏夏不是带泳衣了?要不要去看看?” 得到季初夏好不容易才咽完菠萝,又被塞了几块后犹豫的表情,得知有戏的贾丝琦眼神亮了,立马趁热打铁。 “ 还有酒店的大厨现场BBQ,帅哥…” “ 看饱…” 她还没说完,季初夏就彻底放下空空如也的盘子,消失不见了。 季初夏已经快被舞会现场的冷食和大半颗菠萝,给折磨得隐隐发疼,甚至想吃一颗奥美拉唑。 要不是鱼尾裙太紧,她恨不得跑起来。 酒店有六十九层。 然后第二次…第叁次…第四次… 在破处这条路上备受阻挠的季初夏无数次路过抱在一起甜甜蜜蜜的小情侣,又或者不是小情侣后 拳头都硬了。 现在是什么发情的季节吗? 还好酒店指示牌做的很清楚,眼睛是瞎了,脚倒是很简单地找到了女士换洗间。 换洗间的化妆品比她学校的梳妆台还全。 她卸了妆麻利地换好了泳衣,迈着轻盈的步伐往外走。 自动门打开。 然后她就步入了音乐震耳欲聋,裸着上半身的男DJ恨不得把头摇掉的露天泳池… 季初夏整个人都僵住了。 泳池能360度俯瞰A市夜景,大得一眼看不到边。烧烤也是真的有,几个带着高帽子,浓眉大眼的外国主厨叽里呱啦地烤得热火朝天。 现场人也很多,但好像A大的新生只有寥寥,毕竟经过了军训,单从肤色就能分别出哪几个是新生。 更多的都是记不太得名字的小明星,其中不乏还有几个脸熟得连季初夏都刷到过她们微博自拍的当红明星。 共同特点是,她们都穿着各式各样的叁点式泳衣,各式香水味夹杂在一起,一双双晃人的大长腿和走路时晃动的胸部让季初夏幻眼都看直了。 她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打扮,手里的游泳帽都一时不知该戴上还是丢掉。 就在季初夏站了太久,端着酒盘的侍者都要忍不住上前送酒的时候,她才回过神来对着来人摆摆手。 她完全就是一杯就倒的体制。 侍者古怪地看了她一眼,转身被人叫走了。季初夏松了口气,眸子暗了下来,大多数是失望。 烧烤那边,看样子是挤不进去了。 她默默绕开拿着香槟杯,围着几个看不清脸的男人笑得花枝乱颤的模特们。 把目光投向被月光打得水波粼粼的水面,忍不住抖了一下。 已是深秋。 整个六十九楼都被超大电子屏幕包围着,电子篝火和把肉烤得滋滋作响的木炭发出的星星之火交缠在一块。 不停地刺激着肚子都凉得在痉挛的季初夏的耳膜和胃。 她叹了口气,轻到很快就被鼓点给掩盖。 原来泳池party重要的是“party”,而不是泳池。 整个无边泳池,没人注意到有个浑身包裹得称得上严实的小姑娘了无声息地下了水,缓缓拍着水花。 不过一个人欣赏在晚上更加有魅力的A市也不算太坏。 放弃了泳帽的季初夏发尾被打湿,趴在水池边托着腮对着高耸入云、仿佛在闪闪发着光的大楼发呆。 明明是迷人眼的景象。 却让她看困了… 有些无趣的季初夏想着要不还是去楼下再吃点吧,刚游到半道转角,摸上扶梯,来不及做热身运动的她就毫不意外地脚抽筋了。 穿了一晚上高跟鞋的她都没崴一下脚,此刻不过泡了十几分钟的水就扭到了,季初夏觉得可气又可笑,在水中翘起右脚滑稽地缓解疼痛。 还忍不住翘起嘴角自嘲地自言自语:“真倒霉…”。 等她好了一些抬起头,才发现自己头顶上方不知道何时站了个人。 原来整个六十九楼,格格不入的不止自己一个。 莫叶生一身宽松的灰T灰裤,插着口袋睨着眼看自己,自在得仿佛刚睡醒起来,在自家客厅倒水喝。 季初夏愣了一下,眉眼弯弯地对他摆摆手:“好巧,你在这干嘛?” 莫叶生被她逗笑了,这问题应该他来问才对吧? 他面带嫌弃地看了一下地面一直往外冒的水,拉了一下自己的裤子,蹙眉蹲下,低下头勉强和季初夏对视。 光影渐拢。 莫叶生这才注意到季初夏的打扮。 只露出小臂的白色泳衣,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蓝色泳裤。 包得严严实实,要不是她那身白得晃人的皮肤,莫叶生差点以为这里在举办小学生秋游。 “你在这干嘛?打扫卫生?” 莫叶生面无表情地扯了扯嘴角,反问。 白着脸的季初夏摇摇头,很诚实又无奈地回答:“我在抽筋。” “……” 和谁来的? 莫叶生已经有些习惯了季初夏一条道通到屁股的脑回路了。 可是当他看到脸都白了,还装作无事发生,泡在水里装鹌鹑的季初夏… 心里莫名地有种彻底被她打败了的感觉。 忽明忽暗的灯光打在莫叶生透淡淡冷峻的脸上,叫人挪不开眼。 可他还是动了,脱离了各路女人的视线,迈着步子缓缓隐入黑暗。 他眯了眯眼,终于在沉默了整整五分钟,水池里谁也没注意到的女孩也自个嘀嘀咕咕了许久之后,烦躁地啧了一声,揉了揉胀疼的鼻梁。 随后脱下身上的T恤。 在季初夏艰难地翘着屁股,一瘸一拐地爬楼梯的时候,毫不犹豫地跳入水中。 季初夏被哗啦啦的水声吓了一跳,循着声头回头结结实实地和一大股水来了个亲密接触。 “咳…呛死我了…” 她的反应染上几分真切,一直手捏着鼻子,连反应都来不及给。 被呛到的模样看着很呆又…有点可爱。 莫叶生觉得自己脑子大概也被她传染得出了点问题。 那么多奶子都恨不得晃出来的女人在他面前跳舞,他都没感觉,却在掐上季初夏的腰间时。 很诚实地硬了。 “哪里抽了?” 季初夏还在咳咳咳,丝毫没有给自认为是“救生员”的莫叶生一点好脸色,脏话卡在喉咙里一时骂不出来。 憋得她白了的脸瞬间红了。 莫叶生挑眉靠近,敲敲她饱满的后脑勺,她随着咳嗽上下起伏的脑袋都似乎写着“好生气”叁个大字。 “脑子抽了?” 他笑了一下,不等她的反应就两只手施力,想速战速决地顺着水流把她送上岸。 却没想到季初夏的反应还停留在那句“脑子抽了”的问话里,气鼓鼓地突然转过身来… 莫叶生猝不及防,被她转过来的手肘了一下,却来不及放手地闷哼一声,带着她往水里倒。 季初夏看着越来越近的水面吓得瞳孔都放大了,求生欲很强地脚也战略性地不疼了一下。 点着地面就跳起来大腿勾着他腰间,像树袋熊一样紧紧抱住。 还好莫叶生天天在家游泳,水性好得不是一点半点,惯性往后晃了几步就站稳了身子。 两人的身体,隔着一层泳衣和裤子贴在一起,却无法让人忽略。 季初夏瞪大了眼睛,缓慢地眨了眨,迎上他那双微微上挑总叫人误会成微妙温柔的眼。 他的发丝也在混乱中被沾到水滴,整个人都柔软了几分。 要不是他眉头紧锁的话,要不是他眸底隐隐透出的是不耐和淡淡欲望的话… 季初夏不可置信地伸出手往下摸到他硌得自己发疼的部位。 “你…” 莫叶生被她没骨头的小手出其不意地摸到,差点没忍住口中泻出舒爽的叹谓。 “季、初、夏!”,他额角直跳地从牙缝里憋出几个字,托着她屁股的手在水里轻轻顺着水波无声地轻拍了一下。 “再乱摸就丢掉你!” 季初夏作乱的手僵住了,这才发现挂在他身上的自己,已经慢慢地漂回了自己好不容易才游走的深水区。 一米七的高度,她绷直了脚仰头才勉强露出鼻尖。 可对莫叶生的身高来说,简直稳如老狗。 溺水的人总会慌张,哪怕水性再好也会拉着救命稻草不放。 莫叶生被她缠得也有些吃力,干脆不再浪费力气,顺着水流等她自己安静下来。 季初夏很久才缓过来,试着松开他一些试图用独家狗爬式蹬水。 毫不意外地。 她的脚彻底扭了。 人肉救生圈此刻显得无比珍贵。 可是季初夏心里又憋着一肚子的气,毕竟要不是他莫名其妙跳下来,自己都快爬上去了好不好… 季初夏撅着嘴,乖乖把手缩回来,绕上他的脖子,动了动灵活的那只脚,催促道:“快把我送回去。” 一副理直气壮地发号施令的模样让莫叶生都有些傻眼,正要开口… “砰──” 十几瓶香槟同时开启,混着女人尖细的笑声和越来越大的音乐,派对在十点被推向了最高潮。 还好在这空档,他们已经被水流带着漂回了原点。 隐在角落,却能把城市夜景尽收眼底的无边泳池的右上角。 季初夏在这里发呆了十几分钟,早已对这里的地形了如指掌。 圆形,抬头就能看到二楼露台散发着香气的烤炉一角。 要是早上或许还能被人发现,可是现在只有陷入酒精和尼古丁的人群… 她看了一眼莫叶生背后一下子就能抓到的池边,有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感觉,瞬间胆子大了起来。 满打满算,她再泡半个小时缓过抽筋应该还是可以的。 但是莫叶生一手把她的手反抓在背后,另一手托着,她怎么也挣脱不了,反而距离越来越近了。 她放弃了挣扎,抬头去看身体有些僵硬的莫叶生。 他却根本没在看她。 微仰着头眼里迸出火地侧头望向远处模糊人群里,十足花花公子气派的连元青。 莫叶生简直想骂人,那一声巨响吓得怀里的小变态直接蹭得把他的火都给带了起来。 而且是那种不平复一下绝对压不下去的火。 “别蹭了!” 莫叶生快被怀里不停乱动的女孩给憋死了,姿势不变地抱着她转身把她狠狠拍在透明泳池边上。 力道虽然很大,可被水包裹着,只有冰冷厚实的玻璃激得季初夏一时失语,有些委屈地撇下眼。 就那么一个一闪即逝的小表情,莫叶生似乎就心软了,手都不自觉地松了一些。 “你今天和谁来的?” 莫叶生低下头看她,季初夏垂下的眼里看到他紧绷的下颚线和性感的喉结… 他暗哑的声音染上几分温柔。 季初夏抬头,有点奇怪他居然没有抛下自己离开。 长长的睫毛随着她清如水亮的瞳仁摆动。 季初夏似乎游了很久。 若不是连元青实在太烦人,总是拉着他玩那些无聊的游戏。 他也不会在抽烟的时候注意到趴在角落的她。 有一瞬间无神论者莫叶生差点以为闹鬼了。 带着嫌弃走进了才发现是季初夏,正傻乎乎地一个人缩在角落,好像被欺负了的可怜模样。 她的刘海早就被打湿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往后一缕,莫叶生似乎能透过发间那毫不留情的痕迹里看到她被长发遮住眼时无奈的表情。 她的碎发粘在粉粉的耳朵上,一丝不苟的发际线明明应该在任何人身上都应该很丑。 但在她那儿,却出乎意料地更动人了。 莫叶生脑子里闪现出她睡迟时把长发在脑后随意扎成一团,看着毛茸茸,很想让人揉一下的模样。 明明他们连交集都不该有,却总是被毛毛躁躁的她闯入视角。 美人不管哪种模样都是魅魔。 至少在他这里,无数次地成立了。 只不过她好像不知道,傻乎乎又诚实地张嘴蹦出“管学长”叁个字。 莫叶生想给她顺毛的心思突然歇了,眼神都不自觉地幽暗了几分… 快进去… “闭嘴。” 莫叶生眯了眯眼,把她往上一托,用自己冰冷的唇封住了她那张烦人的嘴。 意料之中的,她红润的嘴唇,软得原本单纯只是没手了的莫叶生一时忍不住伸出舌头想要探入。 可惜季初夏似乎被突如其来的吻吓傻了,没有反抗,却紧紧地抿着嘴瞪着湿漉漉的眼看着他。 挺可爱的。 “白痴吗季初夏?” 莫叶生淡淡地笑了笑,往后拉开距离。 泳池是恒温的,可离开她的唇,他身上的热气好像几秒就散了。 从季初夏那沾染到他脸上的水珠顺着他高挺的鼻梁滑下来,从下巴滴落,汇入看不真切的泳池中。 季初夏已经不在意他好像在骂自己了,只知道自己不仅被强吻了,而且明明应该不爽的,却很诚实地有一股水不知不觉中从下体溢出。 两人身体缠得没有一丝缝隙,莫叶生自然察觉到她猛地地往后一缩,拉开贴着的下身。 可惜身后早已退无可退。 细碎的月光打在他英俊的脸上,他低下头,满是恶意的声音在季初夏耳边轻轻响起。 “湿了?” 是问句,又是肯定的语气。 季初夏又缩了一下,不甘示弱地侧过头回怼:“你不也…” “唔…” “硬”字还卡在胸腔,修长、带着凉意的手指强势地趁着她张嘴说话的空档插入,把她的头掰了回来。 莫叶生的指甲总是修的很干净,偶尔指甲划过侧边的软肉也不疼,反而带着酥酥麻麻的痒意。 季初夏抵着舌尖,轻舔了一下他的指腹,呜咽着要说什么。 可惜莫叶生根本没想听,他的嘴唇贴着女孩鼓起的脸颊滑过,然后极速地用舌头替代了手指。 彻底撬开。 像暴风雨般让人措手不及,缠绕的舌头,从悱恻缠绵渐渐转变成了肆意掠夺。 季初夏被吻得差点喘不过气,好不容易才松了制裁的手再次被迫抱紧他的脖间,身体往上抬,想要得到喘息的空间。 莫叶生不满地掐着她的腰间,力道有些大,仿佛要把她吞噬入骨。 从嘴里抽回的手捏在她后脖颈,轻轻摩挲着,痒得上半身高过了他的季初夏被迫低着头。 她终于不再试图说话了,断断续续地用气音呻吟。 “唔……” 脑子里一片空白的季初夏舌根发麻,害怕地用指甲拉在他的后背。 季初夏就喜欢花里胡哨的东西,略长的指甲,贴着淡粉色的水钻。在动作间被折射得一闪一闪,晃人眼。 一指突兀的长红痕。 被挠了莫叶生似乎根本没有感觉,季初夏此刻就像他小区里喂的那几只小猫。 张牙舞爪地挥着小爪子呲牙,却在他拿出猫条的那一刻,心不甘情不愿地立刻变了脸色。 对着他喵喵喵地叫。 总有几只小猫吃完就忘了,舔了舔嘴角就扭头挠在他手上跑开。 小爪子的印子往往要好几天才消下去。 莫叶生连动也没动一下地感受女孩颤抖的身躯和青涩的迎合。 青涩得让眼底发红的莫叶生都放松了几分。 小奶猫是没良心的,谁给罐头就跟着谁跑。 不过他很快发现,好像青涩得过了头。 眸子里满是情潮的季初夏终于被放开,面红耳赤地靠在他身上平复呼吸。 柔软的两团贴着裸露的上半身,急促地呼吸起伏。 “呆子。” 莫叶生无奈地骂了一句,眼里却满是笑意,缓缓地拍着她后背,为她顺气。 “呼吸,知道吗?” 季初夏被吻得早已找不到北,闻言凭着本能轻轻点了点头。 “知…道了…” 这是她刻在DNA里的条件反射,以前高叁的时候,只要喋喋不休的班主任唠叨了一大堆最后问她:“知道了吗?” 她都会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地回:“知道了。” 可是现在不是高叁,莫叶生也不是秃头中年班主任。 不会在她回答后就摆摆手轻易放过她。 还没缓过来的季初夏,不过一秒就被掐着脖子后面的软肉往上一提… 抬起她红扑扑的小脸,彻底再次占有。 这次的吻又慢又轻柔,引导着她慢慢地也体会到了接吻的乐趣。 高潮是生理性的快乐,细水流长的吻是从心底深处流露出来的、令人腿软的悸动。 季初夏很快放弃了挣扎,泻出几丝呻吟,银丝顺着不太熟悉的呼吸频率滑下来。 太诡异了。 转角后面是充斥着耳膜的尖叫兴奋声,而她就隔着回头就能看到的距离,和昨天还只是“债主”的男人,亲得难舍难分。 甚至想要更多。 他也仿佛听到她心底的声音,松开她的的嘴唇,拂掉她嘴角掉落的口水。 暧昧低哑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彻底激起她裸露在水面上的小臂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 “初初吃了什么?真甜…” 话音未落,莫叶生就把她身下蓝色的叁角泳裤往旁边一拉,卡在她大腿中间。 沾染着女孩水渍的手指猛地探入柔软的两瓣,极速吸吮着莫叶生的手指。 他甚至有些嫉妒,只有自己的手指才能感受这紧致得让人发疯的灼热。 梦里的称呼和现实里的“初初”二字重合,被缓慢抽插着的季初夏脸色潮红,眼里早已失焦,仰着脖子自发耸动屁股。 莫叶生好像看不见她哀求的眼神和动作,神色淡淡地看着她把自己的手当作泄欲工具。 黏腻的液体随着手被抽走,又被水流冲刷得悄无声息。 季初夏都快疯了,莫叶生在她陷入漩涡的时候居然抽回了手,揉着她大腿根,若有似无地带过痒得让她忍不住扭动的地方。 “快…快进去…” 莫叶生停了动作,隔着泳衣摸上她柔软的奶子。偶尔还拨一下那可怜的凸起。 “什么进去?” 他挑眉,仿佛丝毫没有半点沾染上情欲的模样。 “嗯?初初?” 莫叶生恶意地把她往上托了托,滑腻的小穴顶在他的巨龙上。 两人同时发出一声舒爽的叹谓。 就在莫叶生等不及她回答的时候,都快哭了的季初夏咽了一下口水,背过手勾住他在自己背后的手指。 “手指…进去…” 不属于他的吻痕 季初夏搞不懂,明明只是单纯想着吃块肉,怎么会变成了现在这样子。 莫叶生的身体和技巧似乎对她有着无法抗拒的吸引力,就像猫遇上猫薄荷。 控制不住地蹭、咬、舔、甚至疯到露出迷离的表情而不自知。 若不是有个男声一直在岸上不停地叫着“ 阿生阿生”的…估计莫叶生真会忍不住直接在水里干她。 还好他被打断了几次后彻底恼了,直接随手捞过她就隐在黑夜中不知不觉地上了岸。 快到几乎没人注意到高高在上的贵公子,居然像个变态一样跟着小姑娘进了女盥洗室。 什么被肘得站不住,顺着水流不小心飘走的… 直到不过十秒就稳稳站在岸边的季初夏才恍然大悟,自己根本就是被莫叶生给耍了。 他简直比鱼还灵活。 可是鱼只有鱼腩,没有他这样线条流畅的块块腹肌。 “ 嘀嗒嘀嗒──” 似乎刚有人洗完澡出去,盥洗室里水滴落到瓷砖,溅开,发出空旷的声音。 热气弥漫在最后一格的沐浴间,掩盖了女孩小小,却无法让人忽略的咽口水声。 季初夏听到了,也有些尴尬。 对着裸着上半身的莫叶生吞口水什么的,也太丢脸了吧! 她悄悄握紧了拳头看向不属于女盥洗室的那人。 还好莫叶生似乎没注意到,正在专心地调着水温。 季初夏松了口气,小幅度地在他没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的时候脸红红地动了动腿。 在水里的短短十几分钟,她就到了两次。 反观莫叶生,那地方看着都快爆炸了的样子,可他的表情还是那样冷淡,什么都不放在心里眼里的懒散模样。 除了他冷白皮肤背后刺眼的几道细长红痕。 季初夏哑然,嘴巴里想说的“ 我自己洗”,很快就被那些小心虚给压下去了,愣愣地用指腹感受着指甲尖。 这也太狠了… 花洒里喷出的水蔓延到泳衣上,湿哒哒的泳衣鼓了一下,顿时暖和了起来。 默默扣指甲的季初夏,欲望才刚刚消了一大半,浑身上下都是敏感得要死的程度,一下子就被激得忍不住呻吟出声。 “ 嗯……” 莫叶生明显顿了顿,长手一伸就把温度正好了的黑色金属花洒扯了下来。 回身对着不是因为冷而微微颤抖的季初夏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吩咐道。 “ 脱了。” 淋浴间很大,不止洗发水沐浴露等基础用品,甚至迭得整整齐齐的白色毛巾都有专门的壁笼用来摆放。 更别说坐下或者靠着都行的两排大理石椅面了。 简直周到到另人发指的地步。 莫叶生把花洒又往一动不动地在想心事的季初夏身上喷了几下,微皱的眉头明显已经有些不耐烦。 他垂着眼看她,随手扔了花洒,湿漉漉的手抓着她大腿外侧,根本用不到什么力气,就把她抬了起来。 放在突出的大理石台面上,俩人的视线被摆到同一水平线上。 季初夏呼吸一滞。 这下是真的被冰冷的大理石冷到了,思绪回笼的同时微微蹙了眉。 莫叶生掀起薄薄的眼皮,注意到她一闪即过的表情,扯了块大浴巾把她微微抱起垫在身下。 随后手肘圈着她,这才完整仔细地看到在水里看不真切的打扮。 保守的泳衣在她身上其实一点也不难看,甚至让人欲望更加强烈。 领口很高,遮住大半个脖子,细嫩的皮肤已经被勒得微微发红。 还真是,每次遇到她都能被她惊到。 季初夏才是莫叶生看不懂的那个人。 她自然垂放着的右手移到紧贴着的衣服下摆,视线一直放在他的灰色运动裤上。 被完全打湿的裤子看起来那团轮廓更加明显。 季初夏直白地看着它,就像小朋友盯着别人手里的棒棒糖,丝毫没有移开目光的意思。 然后右手往上一拉,雪白的两团弹了几下闯入莫叶生的眼。他大手刚想覆上去,就察觉到几丝异样。 有些好笑地把沾了水后有些难脱,泳衣卡在脖颈的季初夏成功解救了出来。 季初夏憋得脸色红扑扑,撅着嘴看着可爱极了。 莫叶生勾了勾嘴角,把她散乱的发丝缕到耳后,趁她愣怔的时候凭着本能吻了上去。 不得不说莫叶生是个好老师,季初夏已经有些学会接吻了,顺从地闭上眼睛,酥麻的感觉从四肢无限蔓延。 “唔……“ 莫叶生安慰地亲了亲女孩的嘴角,她似乎还没缓过来,被吻得晕晕呼呼,眼角含泪地小幅度地喘着气。 奶子也随着一晃一晃,孤零零地在空气中挺立。 莫叶生终于舍得理它了,大手把手感极好的奶子包在手里轻轻地揉捏。炽热的吻也渐渐往下蔓延。 他的动作太温柔,让季初夏的大脑几乎宕机,除了口中溢出的呻吟之外什么都不剩了。 “莫…啊…莫叶生” 感受到他越来越靠近的地方,季初夏伸出手隔着裤子抚摸着让人心惊的性器。 好长好粗。 季初夏再次咽了咽不争气的口水,一半是情动,另一半完全是因为害怕。 她似乎完全忘了第一次要和处男做的这个问题,也忽略了管睿达这个人。 不过莫叶生帮她想起来了。 狰狞,颜色却意外干净的鸡吧刚被放出来,微翘的前端还来不及看清楚。 莫叶生的吻就停了,呼吸喷洒在季初夏的锁骨处。 季初夏猛地一颤,连小手都带着不自觉地用力了一把。 得到的是莫叶生的一声带着明显怒气的闷哼。 “季初夏。” 不是叫了十几次的温柔的初初,而是连名带姓的叁个大字。 心虚的季初夏抿着嘴一言不发,讨好地上下撸动着一手都包不住的炙热。 鬼知道为什么经过水一泡,那道管睿达留下的痕迹非但没有丝毫褪去的意思,反倒更加明显了… 莫叶生气得要死,虽然还是那副懒散的表情,可脸色明显变得有些黑,眯眼盯着那不属于他的碍眼吻痕,似要把它看出火来。 明明应该放开她,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可身体却丝毫不听使唤地被她毫无章法,似乎一根骨头都没有的小手给弄得尾椎骨都发麻。 莫叶生呼吸几下,自我安慰傻乎乎季初夏一定是被半强迫的。 就像他一样… 好在她全身上下,除了这里没有别的痕迹。 到最后不知怎么的,甚至把怒气转移到管睿达身上。 该死的。 他都舍不得用力,却被无关紧要的人抢占了先机。 季初夏不知道短短几秒内,他的心思居然转变得如此复杂。 只觉得右手被他抓牢在跳了几下,更加大了的鸡吧上后,锁骨处就被水流激得有些疼。 掉落在一边的花洒被捞起,热气喷薄在那点红,很快被掩盖住。 不过只是徒劳。 水停了,草莓印还在。 “砰——” 花洒被彻底扔在地上,锁骨处那块的皮肤被少年带着一些发泄意味地扯在嘴里。 似要把那块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地方彻底敷上自己的痕迹。 “轻…轻点…” 都是菜鸡 猫需要主人的时候百依百顺,用毛茸茸的尾巴蹭蹭你,好像施舍一般抬起屁股让你摸。 摸舒服了发出呼噜噜的声音,不舒服了挠你一下就高傲地迈着轻盈的步伐头也不回地走开。 而狗呢,忠诚、热情,热烈地回应。 怎么会有人偏爱猫大于狗呢? 莫叶生直到那块吻痕被自己厮磨得更红,才松开。 其实他只用力了一瞬间。 小猫咪只不过娇气地哼哼了几声,用软嫩的大腿内侧磨着他腰侧,莫叶生就平白无故地心软了。 嘴唇从锁骨处下移… 季初夏的胸型很漂亮,大却不垂,像一只倒扣着的质地上好的瓷白碗。 莫叶生力道加重了,他似乎很了解季初夏的敏感点。右手把两只合拢,含在嘴里吃。 季初夏的哼哼渐渐变成了呻吟,低下头看到自己的奶子被他大口吞在嘴里,淫乱得让她下身都吐出几股水。 而让她更加忍不住的是… 莫叶生居然边含边抬眼,清明的眸子似乎在嘲笑她过于猛烈的反应。 季初夏的瞳孔猛烈收缩了一阵,随后不甘示弱地想要和他分个高下。 她的瞳仁有大又黑,占据了大半个眼眶,随便一个细微的动作就像小婴儿一样显得可怜又无辜。 莫叶生舔了一下已然红肿的奶尖,果然她就立刻别开眼败下阵来。抱着他头不让他看自己意乱情迷的表情。 “…痒…唔…” 断断续续又很小声的低叫从头骨透到莫叶生的心尖,激得他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慢慢红了眼尾。 这个举动让俩人之间的距离更近了。 不知是花洒的水还是什么别的,总之她空虚的下半身明显感觉到了灼热的鸡吧贴近了她忍不住夹紧的下身。 近到仿佛下一秒就要带着泳裤,不管不顾地把她捅穿。 但是季初夏此刻只觉得自己痒到快疯了,只想着哪怕会被撕成两半也好… 她的多巴胺无限地在分泌,当下完全给牢牢控制住,不听使唤地往上蹭。 好在莫叶生理智尚存,稳稳地把彻底脱离了台面的季初夏架在腰间。有些无奈地放过可怜巴巴的奶子,拍了下她发颤的小屁股。 “急什么?” 他短促地笑了一下,单手熟练地再次把泳裤卡在腿间。 季初夏有点蒙,都这个地步了,居然还能忍住? 她凝眉低头扫了一眼被她牢牢遮住的地方,脑子比嘴快地发问。 “学长…你不会是有什么毛病吧…?” “……” 莫叶生沉默了一会儿,扶着分身直接插进了进去。 季初夏脚趾尖都绷直了,明明痛得脸瞬间白了,还是怕外面有人咬着红肿的下唇,小声地在他耳边尖叫。 “怎么了,初初?嗯?” 此刻神色自若的莫叶生在季初夏眼里就是个拿着镰刀的恶魔,转身的时候锋利的镰刀不小心把靠得太近的路人脑袋给嘎了。 还一脸无辜地擦着刀说:“哎呀,不是故意的。” 好在莫叶生进了一点点就没再动了,冰冷的唇反客为主地贴在她耳边,微哑的嗓子性感又勾人。 “初初真厉害,快把我咬射了…” 若不是他脖间暴起的青筋,根本没人能知道此刻的莫叶生有多么不好受。 季初夏痛,他也痛。 尽管已经在水里扩张了半天,可季初夏的小穴就像一碰就缩回去的珍珠蚌一样,没一会儿就又紧到连一根手指都塞不下了。 他不舍地浅浅抽插了两下,很快感受到一层阻碍,让他的动作一滞,停了下来。 小骗子。 装得老手模样,却是一个比他还菜的菜鸡。 他退了出来,顺着被带出的淫水边磨边观察着小骗子的表情。 季初夏刚从疼痛得了一丝快感,泛白的小脸渐渐升起几丝红晕,此刻又被突然退出的。给弄得不上下不,空虚感更加明显了。 多巴胺是有奖赏机制,让人上瘾的。 抛到触手可及的云端,又坠落,简直就是渣男行径。 季初夏快哭了,不停地迎合他试图缓解陌生的情潮。 “不要…啊…” 渣男的动作还是慢慢的,偶尔才大发慈悲地耸动一下,惹得季初夏被颠得晃出动人的乳波。 “初初,叫我什么?” 莫叶生丝毫没有安慰的意思,修长的手似乎在抚摸着她因直起而更加纤细了的腰间,事实上更多的是在制裁她的动作。 “学…学长?” 季初夏长长一页的“初夜名单候选人”,不管聊了几句,又或者是还没来得及聊的,统统平等地统称为“学长”。 好公平,也从来没有人抱怨过。 除了蛮好的莫叶生缺似乎不满意这个称呼,没反驳,但手上的动作明显大力了一些。 季初夏连自我缓解都不行了,侧过脸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舔了一下他没什么波动的嘴角。 “教官?莫叶生……哥哥……啊…!” 不知是哪个称呼取悦了他,他侧过头咬住她的舌头,彻底把她吞噬入腹。 湿热的舌头搅得女孩本就乱了的呼吸更难受了,微张着嘴落下一些银丝,表情不知是愉悦还是痛苦。 莫叶生喜欢极了这样的她,好像和她的外表完全重合了。 又乖又甜。 不是夸夸就算了的那种甜,而是那种连汗水都带着香香味道的甜。 身下带着水渍的鸡吧被她乱动的下体不停地吸允着,莫叶生差点就改变了主意。 不过她的第一次,绝对不能是在这么肮脏、连叫也不敢大声的地方。 莫叶生不舍地松开柔软的唇瓣,往后几步反身把她贴在大理石墙面上。 热意得到一些缓解,季初夏期待地看着莫叶生。 莫叶生被她水灵的眼睛看得愣了一下。 “季初夏,你就欠操是吧?”,语气虽然还是淡淡的,可绝对是莫叶生为数不多的波澜, 是的。 “还行…” 心口不一的季初夏期待又害怕着自己的第一次,可虽然不多,还是不免有些臊。对莫叶生带着丝丝 戏虐和欲望的问题,模糊着音量试图蒙混过关。 莫叶生哭笑不得,无奈地把她转过去不再看她。 好在大理石凳够大,季初夏半跪在上面也不算太局促。莫叶生扫了一眼,手指插入暴露在空气中似乎不停张开闭合的花穴。 季初夏微微颤颤地转过头来看他。 后知后觉地有些怕。 莫叶生明显误会了,附身贴上去,在她脖间来回眷恋地蹭了几下。 “别急。” 他扶着鸡吧拉开紧绷的泳裤。 紧紧包裹着的下体,再也不会滑落出去,让两人同时发出一股叹谓。 “嗯……” 季初夏差点软了腿,眼看就要和大理石比比谁头铁。 莫叶生眼疾手快地把她捞回来,右手勾住她腰间让她施力在自己的小臂上。 “没用的东西…” 莫叶生轻笑一声,掐着她小巧的小巴不让她再转过去,随后不带停留地吻了上去。 ——————— 从此以后季初夏饭后甜点就是菠萝哈哈哈 他和禁欲不搭边 季初夏也是憧憬过初吻的。 比如在满街的梧桐树下,局促又心动的浅浅一点。或者在飘雪的冬天,冻僵了鼻子后毫无知觉的接触。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浑身上下除了一条可怜的泳衣之外什么都没有。 少年修长的五指从下巴松开,插入发丝里,隐隐带着一丝强硬的态度。 舌尖被带着相互打转,她哪怕有一点点退了一下的意思就立刻被灵活的舌头勾引出来。 季初夏总是看到他在抽烟,却意外在他嘴里一点烟味都没有闻到,反而是淡淡的…水蜜桃味? 在莫叶生身上有些违和,却让季初夏有些着迷。 身下传来咕唧咕唧的暧昧水声,偶尔有人踩着高跟鞋从大门口走过,在有些紧张的季初夏耳朵里很小的声音也刺耳得有些过分。 她一缩,又被强硬地拉回来。 隔着泳裤,被颠得晕晕呼呼的季初夏伸出手摸了一下从身后插入,却几乎要抵到她小腹的性器。 非但没有半丝要射的意思,反而在她摸上去的那一刻更硬了。 莫叶生被她无意中的动作激得差点缴械,终于往后仰了一点拉开距离。 季初夏缓了一下找回了说话的权利,阴道极速收缩着,眼神涣散地看着神色不明的莫叶生。断断续续地失了调:“嗯…你…好香…” 莫叶生简直被堵住了下面堵不住嘴的季初夏,惹得想骂脏话。 你好长。 你好厉害。 你好香… 总之句句从她嘴里迸出来的话都能让任何一个男人忍不住。 更别说,在他停下来的时候,季初夏在说话的时候居然自己耸动着腰间夹着他鸡吧了。 这是第二次,莫叶生眼睁睁地看着她眼里泛泪,媚眼如丝地直视着自己高潮。 不过莫叶生知道季初夏也就嘴上功夫厉害,真进去哪怕叁分之一都不到就立刻吓得炸毛。 “闭嘴…” 说罢他眼神暗了下来,抓着她往身上拉,雪白的身体晃了一下两人的身体彻底贴近。 随后便是猛烈的抽插,双手箍得她几乎快要窒息。 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季初夏也再也没力气去看了,她只感受到贴着穴的。一抽一抽射出一股一股白灼。 小腹、小穴…几乎满满都是他的味道。 烫得季初夏不停地呻吟,软了骨头似地完全靠在他胸前。 莫叶生边射边摸着她嘴唇厮磨,属于她的甜腻味道涌入鼻尖。 修长干净的指尖在她模糊的眼前一闪而过,不用看光听着声音季初夏也很快意识到… 他含入嘴里舔了一下指尖。 “初初,流了好多水…” 季初夏看了一下被他随手扔在壁笼里那震动了不知道多久的、亮着的手机。 整整一个小时里,全程都是她在克制地叫,莫叶生几乎很少发出声音,嗓子却比她还哑。 腿酸嘴酸的季初夏快哭了,呜咽着问向似乎射得没完没了,泳裤都包不住流出白色液体的莫叶生。 “还没…还没好吗…好累…” 累个屁。 全程都是自己在卖力气,她做的最多的动作大概就是趴在自己身上罢了。 莫叶生有些无语地抽出分身,在季初夏喘息的时候塞入两个手指在狭窄的通道里。 坏心眼地把流出的精液也一同塞了进去。 “初初还没好,不是吗?” 他任由怀里的女孩不受控制地仰着细长的脖子尖叫出声,心里意外的满足。 “初初,想被人听到吗?嗯?” 可怖的浪潮把季初夏打得白光频闪,莫叶生那个可恶的始作俑者还在不断提醒她两人身处何地。 当然慌张的好像只有她自己罢了。 季初夏终于捱过了一阵阵的高潮,眼里恢复了几丝清明,忿忿地瞪着表情满是揶揄的莫叶生。 好一幅拔屌无情的名场面。 莫叶生无声地笑了一下,拉开炸毛小猫身下早已松松垮垮了的泳裤。 白色的液体混着清亮顿时冲破阻碍,嘀嗒嘀嗒地往下落。 “我帮你洗?” 季初夏听罢红了脸,动作很大地转过身,还来不及推开他就软了身子。 混着檀香的气息瞬间把她再次包围,季初夏又被拉着手腕撞回了莫叶生的怀里。 柔软的胸部附上他坚硬的胸膛。 季初夏被再次抬头的某个地方吓得差点跳起来,抬着湿漉漉的眸子不可思议地发问:“你怎么…又…” 又 模样看着还挺委屈。 她听到他清澈又笃定的一声“嗯”。 “砰──” 季初夏拉开门,逃似地捂着胸左看右看进了隔壁的洗澡间。 好在泳池派对的高潮似乎和季初夏的时间差不多漫长,偌大的淋浴间除了莫叶生和她之外鬼都没有一个。 季初夏喘了口气,脱力般地洗完澡才有空观察自己的身体。 还好除了那道更加红了的吻痕之外没有什么痕迹,小礼服的肩带正好可以遮住。 季初夏安心地推开门,坐在化妆间随手补了个妆。 看着衣柜里的高跟鞋,沉默了一会儿还是选了印着酒店logo,略大的白色一次性拖鞋穿上。 泳衣是铁定不能要了,季初夏这才想起莫叶生的衣服裤子都湿了是怎么走出门的? 按他的脾气来说,别说掉地上了,估计沾上点灰尘都绝对不会再穿第二次的。 季初夏犹豫地缩在化妆间门口看了一眼还在冒热气的淋浴间。 不过她脑海里想象着的狼狈场面却没有出现。 莫叶生早已穿戴完整地大剌剌地站在女盥洗室门口,背过身抽着烟,丝毫没有回一个眼神给路过的女生的意思。 明明是灰t灰裤的简单打扮,对比舞会起现场那些西装革履的人竟然显得更加贵气。手指夹着的那只半燃的烟萦绕在周围,禁欲感十足。 不过季初夏知道莫叶生这人完全和禁欲这俩字完全不搭边就是了。 她平复了一下心情,往前走。 目光却定定地看着头发半干未干地被风吹起的脑袋。 光是背影,就帅的离谱。 真是… 可恶! 季初夏对比了道都走不直了的自己半天,挪着步子往外走。 却没想到看到不到的转角处,还有一个男人。 贾丝琦的死对头连元青! 这张脸可是被贾丝琦打印出来画圈圈诅咒的程度,季初夏几乎立马就认出了耳上戴着钻石耳钉的男人是何许人也。 本来还犹豫着要不要搭话的季初夏立马脚尖点地转了方向,头也不回地抬脚跑。 欠债+1 莫叶生看着她吹干了的毛茸茸脑袋在眼角晃了不到一秒就彻底消失。 他表情未变,心里却无声地叹了口气,长手一伸想要拉住她后领,然后发现她根本没有后领。 “……” 只摸到一手细腻皮肤的莫叶生下意识指尖捻起,颇为熟练地轻轻掐住她脖后的软肉,微侧着的身转过来。 目光向下,裸露在外的后脊背上不仔细看便会错过隐在背后衣角他不受控制时残留下的粉色指痕。 莫叶生眸光一闪,对于季初夏这翻脸不认人的气势而引发的淡淡怒气也彻底消散。 他毫不犹豫地指尖往下,勾住她后背的蝴蝶结,差点逃脱成功的季初夏苦兮兮地转过头,演技很差地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张嘴装出惊讶的样子。 “ 好巧…呵呵…” 巧个屁。 莫叶生嗮了一下,松开蝴蝶结,语气寡淡地抬了下眉提醒:“ 季初夏,那里是男厕所。” 季初夏:“ ……thank you!” 连元青:“?” 若不是连元青认识了他快二十年,差点就信了他是个好心的路人。 连元青的嘴几乎在看着有些眼熟的小姑娘的背影完全消失后才合上。 莫大少爷让他送衣服到女盥洗室这件事已经够离谱的了,更离谱的是居然跟着没多久就出来一个走路姿势一看就很古怪的… 学妹? 失语了一阵的连元青灵光一闪,稀奇地盯着莫叶生下半身,想起了什么。 “哎,这姑娘是不是臭丫头那个好朋友啊?” 虽然说学妹长得确实很漂亮,手臂看着也软乎乎的,哪怕遮着,万花丛中过的连元青也知道她肯定非常有料。 但对美女都看烦了的莫叶生来说,绝对不是那种能耐着性子在门口等了这么半天,就单单为了提醒她走错了的美貌。 不会上次在篮球馆,把莫大少爷开了荤的那个奇女子也是这个吧? 连元青有些被吓到,索性一股脑地把疑惑往外倒。 “那上次那个也是她?哎,你别走啊!” 还未等连元青脑子转过来,莫叶生就不置可否地掐了烟,抬脚离开。根本没有想回答连元青的意思。 留下连元青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不对啊。 这学妹,不是有男朋友的吗? 为爱做小叁? 这也太刺激了吧! 连元青上一次如此震惊,还是莫叶生带着亲爹一起结扎的那次。 不过毕竟有迹可循,连元青尚算理解。 莫叶生的爹管不住下半身,不知道有多少大着肚子,抱着孩子的哭哭啼啼地上门认亲。 不过好在莫叶生的亲妈比他爸还奇葩,淡定地亲自带着她们去私家医院一个个做亲子鉴定。 当然结果想想也知道。 莫家那么大的产业,莫鉊再贪图美色也不会随意在外面生下野种,安全套都戴两层那种。 不过爹妈没烦,无数次撞见亲爹亲妈做爱的莫叶生反倒先烦了。 啊,毕竟亲爹亲妈做爱对象,都不是对方。 思及此处,连元青有些可怜莫叶生的童年阴影,毕竟这种事放在他身上,可能直接影响一辈子的性福。 好在莫叶生素了二十几年总算有个能入得了眼的了。 哪怕看在几乎是同穿一条裤子长大的情分上,一向没什么道德标准的连元青很快决定帮哥们儿排除万难。 首先是她那个篮球社的男朋友,第二个就是臭丫头贾丝琦。 另外半条裤子是和贾丝琦一块儿穿的连元青,深知贾丝琦这人小气又记仇,就光是自己和莫叶生这一层关系,俩人哪怕就是约个炮都够难成的了。 连元青这点倒是想得没错,至少贾丝琦在不知听谁说了一句顶楼泳池的party是连元青办得的时候。 沉浸在剧本里的她,立刻毫不犹豫地甩了哭唧唧的医学生小奶狗,马不停蹄地杀上了顶楼。 若不是那小奶狗分手的时候还出乎意料地挺难缠,贾丝琦估计也能和连元青搭伙一道儿观看这女盥洗室门口转角遇到爱的惊奇一幕。 季初夏这边,对即将降临的暴风雨毫不知情。 她早就饿得头晕眼花,好不容易才穿过人群从金发碧眼的主厨那拿了一块五分熟的牛排。 这种场合,烤肉就是闻闻味,模特明星们一半是怕花了妆,一半就是减肥,一天只吃一粒老干妈。 一身厨艺无处施展的法国大厨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知己,操着口音很重的英语和季初夏天南地北,聊得热火朝天。 季初夏吃开心了,恢复了血色的腮帮子鼓鼓地恢复了些许体力后话也渐渐多了起来。 贾丝琦走到她身边的时候,季初夏手里叉着一条芦笋,两眼放光地问那法国人的QQ号。 理由是你的牛排煎得实在太好吃了。 贾丝琦眼角抽搐地沉默了一会儿,差点扭头走人。最后还是认命地在好几个浓妆艳抹的小网红讥讽的眼神里尴尬地拉过一脸认真的季初夏。 还未开口说话,灯光突然一暗。 “PLAYTIME!” 打着夸张领结的主持人不知道从哪冒出来,拿着个话筒尖叫。 贾丝琦条件反射地看了一眼越来越近的连元青,从鼻腔里发出一丝冷哼。 出乎意料的,走近的连元青就那么回应了一个礼貌的微笑,丝毫没有往常和她一碰上就天雷滚滚的场面。 贾丝琦这人,你越不理她越来劲。连元青越是装得人模狗样,她越想骂人。 “哟,连大少爷今天不约炮遛鸟啦?怎么,上火了?” 尖细略带上挑的尾调惹得周围好几个人频频转过头来,连元青扶额闭了闭眼,终是忍住了。 “妹妹,嘴抹蜜了?说的话这么好听。” 连元青的五官遗传了混血妈妈的精髓,立体中带着些东方人的深情味道,与莫叶生完全不同的是,他是真的博爱。 长得漂亮的基本上都来者不拒,所以脾气比冷淡的莫叶生不知道好上几百倍。 当然面对贾丝琦除外。 他顶了下腮帮子,忽略她快翻到天上去的白眼,勾起嘴角好客地扬声接道:“一起玩游戏啊?” 贾丝琦才不理他,拉着还在往嘴里塞肉的季初夏就要走,走到半道就被他那句很轻,却钻入耳中的打岔给止住了脚步。 “怕输?” 两个字轻飘飘,却很贱。 两人的身高差距让一米七的贾丝琦都不得不垫着脚尖,眼里喷出火似地直视着他。她的眼角还有和小奶狗分手时硬挤出来的几滴眼泪,看着红红的。 近到一拍后脑勺就能亲上距离,让看了个彻底的连元青愣了一下,痞气的笑意有些挂不住。 除了他,还有谁能欺负到贾丝琦? “谁怕谁!” 连元青被她突然一吼差点失聪,无语地别过眼掏了掏耳朵。 没有,贾大小姐天下无敌。 贾丝琦看他吃瘪,得意地昂着头拉回季初夏,在大得能坐十几个人都绰绰有余的深色卡座坐下。 完全是共进退的模样。 他俩大概率是不怕的,可当莫叶生插着口袋朝着自己越走越近的时候,季初夏嘴里的肉都不香了,很诚实地怕了。 因为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她的欠债好像又增加了。 乖宝宝 还好大债主本人似乎懒得走太多,就近找了个位置,懒散地坐在连元青身边,低头把玩着手里的金属火机。 火苗燃了又灭,照亮他漂亮又流畅的下颚线。 明明是格格不入的场面,却又让人群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嗓音娇媚的高挑女生一屁股坐在他右边的空位,微弯腰的她有着叁角罩杯差点包不住的好身材。 她在莫叶生皱眉前先发制人:“一起喝一杯?” 季初夏隔了几个人的距离把这有些特殊的声音收入耳中。 这个女声,她在卸妆的时候听得津津有味。 她和同伴掐着嗓子在讨论什么老板的儿子不仅有钱,看起来还很大的样子… 此刻才想明白老板儿子是哪位的季初夏忍不住放下叉子,侧头越过正在唇枪舌战的两人看了莫叶生一眼。 她好想抓着那个美女的手臂狂摇呐喊:不是好像,他是真的很大! 这个一点都不带掩饰意味的偷看让捕捉到的莫叶生心情格外有些舒爽。 他眸色不明地抬头看了一眼红唇女人,朝她微微勾唇。 胸大腰细的女人眼神一亮,拿着自己的酒杯正想递给他… “不好意思,我酒精过敏。” 他眼神划过那个公司新签的女生递来的酒杯,全程保持着一个姿势,随口找了个理由拒绝了。 在季初夏听来尚算合理,在其他人眼里,简直就是赤裸裸的笑话。 不说他几个小时前刚在这里喝了好几杯,就光说莫家唯一的儿子,A市大半娱乐场所的幕后老板酒精过敏? 想也知道不可能。 可是莫叶生的语气还挺…诚恳的。被拒绝了的女生也不敢得罪莫叶生,默默地收回酒杯。 却不小心在黯然退场前对上季初夏那双亮得过分,似乎还闪着细碎星河的激动大眼。 也不怪她误会,全场除了季初夏都扭着头装作没听到二人的对话,此刻的任何一个眼神对她来说都是侮辱。 长发女人从头到尾扫了一眼季初夏,在看到那双白色拖鞋的时候顿了片刻。 脑子有包吧? 她美目狠狠地瞪了一眼季初夏,啪地一声放下酒杯扭着屁股走了。 被莫名其妙吃到弹片的季初夏有些无辜,把眼回瞪给了只顾着玩火机的少年。 你妈没和你说过玩火晚上会尿床吗! 好巧不巧地,莫叶生好像听到她内心的呐喊似的,突然抬起头来穿过吵吵闹闹的两个人回看她。 季初夏身体里可能还有他故意抹进去的、没来得及消化的精液,与他对视的一瞬间,有种小腹都在滚烫燃烧的?错觉。 他的眼睛是她见过最神秘而多情的,不然也不会第一次遇到他的时候差点误会他对自己一见钟情了。 可几次相处下来,季初夏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陷入漩涡时候偶尔露出的炽热光茫,才是真正的他。 太诡异了。 明明刚刚还在耳边厮磨的俩人,转眼就是陌生人。 不过也本该如此。 要是连味都没尝到,就在第一个男人身上栽了跟头,那也太亏了。 变脸比变天还快的季初夏硬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随后极快地把头往后退了退,悻悻地靠回椅背。 思绪来回转换。 今天的衣服是他自己脱的,自己扔的。应该不用赔偿吧。 季初夏边安慰自己,边打开手机回消息。 可惜她不仅看不透莫叶生的眼,而且还对他的不要脸完全没有清晰的认知。 刚回了被遗忘了很久的管睿达没两句,莫叶生的微信就弹出来了。 Y:“衣服” Y:“+1” “……” 季初夏想装作看不到他的消息都不行,有些踌躇又无奈地把手机打的啪啪作响。 很困的白米饭:“可是我的泳衣也坏了呀。” 还是被你撕坏的… 季初夏打了又删了,弱弱地反驳。 不过一秒,一条橙色的转账就跳入手机屏幕里。 “Y向您转账10000元。” 季初夏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诧异地用指甲数了好几次零。 一套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泳衣罢了,哪怕商家再黑心也最多五百来块。 Y:“剩下的挂个专家号治治脑子。” “……” 季初夏噎了一下麻利地收了,喝了口水极快地反问他衣服的价格。 她都想好了,不管多少再加六百。给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少爷看看,专家号这个数就够了。 Y:“30000” ? 稳操胜券的季初夏看到这个数字,差点被嘴里的水给呛死,拿着手机剧烈地咳嗽起来。 一件普通T和裤子罢了,要么莫叶生坑他,要么就绝对是搞错了货币单位。 很可惜,当季初夏看到莫叶生传来的官网截图明明确确地标着“美金4750”后,彻底崩溃了。 莫叶生还挺和善,抹了个零头。 她叹了口气心痛地看着银行传来的短信合上手机,默默地起身又要了一块牛排。 谁让她馋人家身子呢。 贾丝琦终于从斗嘴中转过头来,不解地拧眉看着季初夏手里的碟子,定在她在紧绷的礼服下略鼓起了的小腹。 “姐妹,你是准备把自己撑死吗?” 季初夏被贾丝琦盯着小腹的举动搞莫名有些脸红且心虚,摇摇头又点点头。 她是准备吃回本。 好在贾丝琦没有注意到她古怪的表情,嫌弃两个字都快写在脸上了,睨了一眼身边围着几个美女,笑得很贱的连元青。 “真是服了…” 搞得阵仗那么大,结果玩的游戏居然是传纸巾。 穿得稀奇古怪的主持人也有些尴尬,看了神色自若的连元青一眼,硬着头皮掐着兰花指捏纸巾讲解游戏规则。 卡座上的七八个人听的兴趣缺缺。 用嘴递掉了喝酒这么简单的游戏,除了季初夏一脸认真地看着主持人之外,似乎根本没人想理。 早就冷场了的主持人被季初夏好学的眼神看得有些感动,手掌摊开朝向她扯着嗓子喊道:“就从这位美眉开始吧!” 季初夏两道浅浅的梨涡浅笑,从桌上抽了一张纸巾。 莫叶生眯了眯眼,发烫的火机终于被扔到桌上。这举动在吵闹的环境里连投入湖水的石子都不如,连一丝涟漪都没有。 怎么除了他,季初夏对任何人都那幅乖宝宝的模样? 莫叶生还来不及细想这称得上吃醋的心思,浓烈的香水味就让他下意识屏住了呼吸,不动声色地往后仰了一些。 连元青却笑得爽朗,一把拉过女人纤细的手腕,然后转头看向莫叶生。 莫叶生许久才回给他一个冷漠的神情。 女人有些尴尬,可想到连元青的吩咐,又不得不做出一脸娇嗔模样。 “元青哥哥,人家想坐在你身边嘛~” 连元青对着撒娇的女人,骨头好像都软了几分,往旁边挪了挪,又歉意地看向莫叶生。 “阿生”,连元青随手指了个空位,“给我宝贝挪个位子呗?” 莫叶生看傻逼似地看了一眼反常的连元青,起身就要走。 他本来就对这种无聊的游戏不感兴… 远处的自动门突然打开,季初夏还来不及看清两个闯入的身影,只觉得身边一阵冷风。 莫叶生顶着面无表情的脸已经坐在了自己左边。 季初夏:“?” 舔指 季初夏从小到大被人说的最多的就是脾气好,当然脾气好形容她并不准确,说难听点她就是心大。 什么糟心事在她那都得反应好几下才缓过神来,等到再想起来了,也就气不起来了。 不过当她看到本来用于一探贾丝琦无数次提起过的,A市最大酒吧ASK里的帅气男公关的小金库,被莫叶生毫不掩饰地在身边点了“收款”之后… 再麻木的心也抽了一下。 那可是她整个暑假帮着老爹磨墨、裁纸、裱框换来的几乎所有的血汗钱。 她放下凉透了的盘子,眼巴巴地看着收完就随手把手机一扔的莫叶生。 莫叶生似乎没注意到她的视线,眼神还没怎么聚焦,好像没睡醒一样,半仰在椅背上,任由季初夏把他扫射个彻底。 彻底冷场的主持人见很好说话的小姑娘歪头拿着纸巾不动作,忍不住开口提醒。 “美眉?美眉!开始吧!” 季初夏被山路十八弯的嗓音土到,如梦初醒地把有些厚度的纸巾咬了一角在嘴里,自然地递给身边的贾丝琦。 贾丝琦抿着嘴小心翼翼地接过纸巾,生怕染上什么病毒似地传给连元青。 后来的人就太多了,好几轮以后纸巾再也没传回来过。 连喝了好几杯的连元青脸色铁青,心里简直恨铁不成钢。 他从来没想过季初夏居然会从右边开始递纸巾。 也没想过该死的贾丝琦居然突发奇想地故意把纸巾撕得小小咬在嘴里,害他下不了口不得不喝酒。 桌上一排排的B52轰炸机被酒保用火枪点燃,蓝色的火焰似乎折射到连元青的眼里变成红色。 主持人眼神闪烁地抖了一下,接收到什么。再次摊开手掌伸向眼神已然有些迷茫的季初夏。 “这次我们从左边开始~” 季初夏捂住嘴咽下饱嗝,乖乖点了点头,纸巾递给左边的… 莫叶生。 离了半丈远的少年一脸懒散地微眯着眼,好看的眸子里有一丝玩味,并没有来接的意思。 传个纸巾罢了,怎么搞得好像他吃了多大亏了似的,之前她是被狗啃了不成? 嘴唇还有些微微发麻的季初夏下意识动了动嘴想说话。 被遗忘的白色纸巾飘了一下掉落,停留在她胸前一抹白里,卡在当中被风吹得欲落未落。 莫叶生似乎听到起哄的人群里有明显的吞咽声。 他压低眉眼,靠近了些。 没什么存在感的纸巾被他很快地抽掉,飘在空中又彻底落在地上。 连元青看着以往在众人面前高高在上的好友虽然不明显,但在他眼里绝对算得上宛如吃屎一般的表情忍不住笑出声。 再看看那让他摆出这幅模样的小学妹。 尽管只是一眼就被贾丝琦推着脑袋移开,却也足够让他意识到小学妹丝毫没有接收到莫叶生的浅浅怒气。 季初夏懊恼地看了一眼纸巾后,大方地接过侍者递来的,已然熄灭了的酒仰头一口喝下。 壮士断腕般把鸡尾酒喝出了高度茅台的气势。 奶香混合着咖啡香,入口的的味道居然让被撑到的季初夏舔了舔嘴唇。 还挺好喝。 季初夏竟有些期待莫叶生冷着脸再次无视她递过去的纸巾。 可惜第二次莫叶生隔着距离,修长的脖子凑过来接了。 远到季初夏只闻到他身上散发着的木香不过一瞬。 然后他又面无表情地吐了纸巾。 “……” 主持人有种这钱不赚也罢的冲动,袖口的荷叶边都扭曲了几分。 可惜金主连元青笑得格外开心,他只好耐心摆出职业假笑等着。 一次两次… 总之莫叶生和季初夏像两个幼稚的小孩非要比个高下似的,不是这头掉了就是那头掉了,有来有回好不热闹。 似乎除了季初夏之外,根本没人在意他好得飞快的酒精过敏症。 不过季初夏的担心只短暂地存在了几秒,很快脑子清醒身体却不听使唤地发现,这奶味的酒似乎后劲比她想象的大得多。 她一张小脸皱巴巴地,终于对这场毫无意义的比赛弱了气势,撑着脸小声自言自语:“不来了不来了…” 莫叶生慢悠悠地喝完酒杯里最后一口酒,冰块碰撞玻璃杯壁,清脆悦耳。 低头站在背后的侍者仿佛脑袋上长了眼睛似的,眼疾手快地小心托着酒瓶又给他倒了一杯。 他从来不喝桌上那种甜腻腻的酒,跟喝饮料似的恶心不说醒来还头疼。 但他没想到季初夏酒量比他想象的好多了,几杯下肚,平常动不动就气红的脸颊竟没什么变化。 当然他也不过高看了她的酒量仅仅几分钟。 一直保持着良好社交距离,好像和他只要说上几句话就会绯闻缠身般的季初夏终于贴近了。 呼吸交缠,嗓音比那鸡尾酒还腻了几分。 “ 哥哥,你的酒看起来很好喝…” 莫叶生捏着杯壁的手不自觉捏紧,用力时突出的手筋让季初夏看呆了一瞬。 很短暂,却被莫叶生发现她快速煽动了几下睫毛后的拙劣掩饰。 季初夏总是把所有的小心思都写在脸上。 他有些好笑地垂眼看着眼神已然迷蒙的季初夏越来越近,然后突然调转枪头倒向他的酒杯。 莫叶生没有丝毫犹豫地用拇指抵住她微张的嘴唇。 很软。 很冰。 酒意上头的季初夏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凉意透过舌尖窜遍燥热的身体。 莫叶生却被烫了似的,别开杯子换了个手。 逗猫 卡座昏暗,除了交谈声之外看不真切太多动作,两个小学生的游戏让其他人早已失去了兴趣。 更别说经过现在炙手可热的小花毫不掩饰地对莫叶生的讨好又被拒绝后,已经没人再冒着被打脸的风险自讨没趣了。 莫叶生周围除了季初夏之外,难得地格外冷清。 也好在这份清净。 他的右手横在她背后,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看不到的地方伸进有些紧的衣裙,悄悄掐了她腰间的软肉。 那块好像印在他脑子里的,淡淡指痕上的雪白粉嫩。 “想喝?”,逗猫儿似的调子。 淡褐色的酒在软了身子的季初夏眼前打转,她诚实地舔舔干涩的唇点头。 莫叶生终于得到了她乖顺的回答。 据说猫咪之间是不会用喵喵喵来交流的,那嗲声嗲气的叫声,只是为了讨好人类。 季初夏就是一只狡诈的小猫咪,得靠一些手段让她乖乖听话。 比如她一凑近就忍不住耸动的鼻尖、比如她总是动不动对着自己的手发呆、再比如她喝了太多甜水急需一些冰的来润喉。 莫叶生笑了一下,被激起水珠的杯壁碰到她饱满的嘴唇一瞬又离开。 也不知是不是经意,杯子的方向正好贴着粉色的唇印。 他喉结滚动,香醇金贵的麦卡伦40像白开水般被他咽了下去。 好恶劣。 季初夏气急败坏瞪着眼控诉,却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像讨食一样凑近的姿势多么古怪又亲昵。 不知为何有些酥麻的腰软下来,胸部贴着他的腿,包不住的胸口被挤出一些雪白的乳肉。 这个角度,欣赏得到这旖旎风景的只有莫叶生。 季初夏身体已经被酒精浸得麻木了,连背后的手都感觉不到,更别说自己走光了个彻底的这件事。 她只是渴了。 女孩抬头对上他微醺的眼,那深邃的眼里隐含着没由来的淡淡危险意味。 冰凉杯子贴上她似乎正在冒着热气的脸颊,指节若有似无地摩挲了几下。 浑身渐渐泛红的季初夏,原本想起身却又被激得贴紧了他的腿几分,两人的距离却未变。 “想不想?” 莫叶生微弓了背,嗓音淡淡。好像只是音乐太吵没听清她的回答,在她耳边复述了一次。 季初夏心底似乎有个被他蛊惑的小人,不停地挠着她心口,摇旗呐喊地让她再回答一遍“想、很想。” 可她的大脑却不听使唤。 身后不知何时越来越下,甚至要摸到她被撑到的小肚子的手腕突然用力。 季初夏猛然惊醒。 可惜莫叶生总是快她一步,一把把“不…”字还没说完的她抓回来的同时,迫使她仰起头来。 “小骗子。”,莫叶生似笑非笑,垂下的眼落在她来不及闭上的唇瓣上。 下一秒,冰冷的唇封住她想要反驳的嘴,冷意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意味彻底撬开牙齿。 被舌尖抵着的冰块滑入口腔驱散了让她几欲吐出来的甜味。 “唔……” 随之而来的是辛辣的酒味混着麦芽的香气,让呜咽着的少女眼眶湿润。 其实这根本称不上吻。 仿佛莫叶生只是单纯地施舍了她一块冰块便彻底离开,连一丝停留都没有。 发生的太快,要不是被冰块上浸泡着的少量烈酒呛了一口,季初夏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产生的错觉。 莫叶生看到她傻眼的表情都懒得骂她呆了,不紧不慢地松手拉开距离。 “初夏…” 含着冰的季初夏循声愣愣地把视线从神情无波无澜,懒散地抽着烟的莫叶生身上移开。 对她的嘴来说有些大的冰块让牙齿被冻麻了的她看着像一只滑稽的仓鼠。 仓鼠黑漆漆的眼珠对上不远处管睿达忽明忽暗的脸。 被忽悠了半天,注意力一直放在连元青身上的贾丝琦也在这一刻敏锐地察觉到什么似的茅塞顿开。 不过她彻底想歪了就是了。 贾丝琦猛然伸起手对着管睿达挥,拍着身边的座位故意睨着连元青大喊:“学长,坐这儿!” 管睿达爽朗地笑笑算是回应,随后径直穿过人群无视他人的目光,贴近坐在季初夏身边。 很快所有人都意识到,眼神似乎粘在某个人身上的管睿达本就是为季初夏而来。 吵闹的音乐没有停,暗流涌动中,众人各怀鬼胎。 他不知道就这么一个简单的举动,自己就上了两个人的暗杀名单榜首。 管睿达仔细看了季初夏许久。 季初夏回了他简单几条消息后就再也没有理他,仅凭着短短“在吃肉”叁个字,他推断出了季初夏在顶楼。 不过顶楼有些大,他费了一些力气才找到她。 亦或者说,他故意拉长了时间。 管睿达对季初夏有些愧疚。 毕竟舞会那里遇上了好几个前女友,他竟有些庆幸放了季初夏独自一人乱逛,免得自己的谎言被戳穿。 “学长,你要喝这个吗?还挺好喝的…” 季初夏把手里还温热的鸡尾酒递到欲言又止的管睿达面前,献宝似地递给她。 她这么单纯可爱,自己却狡猾地骗了她不止一次,尽管是她不知道的伤害,他却感觉像是偷来的。 管睿达心头好像被丝带束紧了般,并没有注意到她已然不对劲的神情,接过小杯子一口仰头喝了。 “好喝吗?”,季初夏直直地看着他软绵绵地问。 她努力撑大了眼,期待五官已然模糊了的管睿达的回答。 “……好喝。”,根本没尝出味道的管睿达干巴巴地应了一句。 季初夏满意地笑弯了眼,顺势拿起一杯小口嘬着,好像他说了好喝,自己就不得不尝一尝的样子。 “我也觉得…”,季初夏点了点脑袋,有些心虚。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她确实是被车习明令禁止过“不准喝酒”的。 早已隔开一人距离的莫叶生掐了烟,烟雾穿过肺又从嘴里泻出,喉咙已然发涩,却怎么也驱散不走口腔里那股奶味。 他冷冷地斜了一眼季初夏手里还剩小半杯的酒,又不经意地划过神色温柔地摸着季初夏长发的管睿达。 被骗得裤兜子都不剩的,现在看来好像是他原本以为在欺负季初夏的管睿达。 季初夏完全就是个贪图美色的小骗子,不过脑子不太灵光,也就骗骗这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白痴罢了。 甚至连她的酒醉反应都有一些和她相同的迟钝,直到彻底醉了,身上的粉才渐渐爬上她细嫩的脸蛋。 管睿达似乎没发现,接过季初夏递来的一杯又一杯不同的酒,连反抗都不曾有地喝下。 靠在沙发上略感无聊的莫叶生有点被季初夏接二连叁,宛如机器人般不走心的动作逗笑。 抛开俩人生的小孩可能是个情商很低的傻子之外,莫叶生不得不承认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季初夏和管睿达其实还挺配的。 不同的一点便是管睿达酒量比季初夏不知好了几百倍,五六种不同种类的酒下肚还面色如常。 反观季初夏。 莫叶生的笑意在看到她隐在落下发丝里,飘着红晕的侧脸上散开。 像极了… 他不可抑制地想歪了。 不可否认,他对季初夏的身体似乎有着从未在别人那里有过的,无法抵抗的吸引力。 身下的反应似乎在提醒着他,季初夏这辈子都不可能、也不允许给任何一个人生孩子。 “错认” 贾丝琦塞在内衣里的口袋震了几下,她在连元青傻眼的表情下若无其事地掏出,熟练地划开。 学习:“喝酒了吗?” 贾丝琦看了一眼桌上一排排的空酒杯被侍者收走,再看那红色国旗头像… 似乎透过一张照片就浮现了那头车习推了推眼镜,下一秒就要拿着厚厚字典锤爆自己狗头的模样。 她有些心虚地砸砸嘴,睨了一眼撑着脑袋和管睿达聊得热火朝天的季初夏,她除了脸有些红,整个人看起来都很规矩。 至少没有直接上手乱摸。 初夜有时候很需要一些酒精来麻痹某些触觉,贾丝琦想了想。 SISI:“没有!绝对纯天然小果汁儿~” 怕对面不信,她还附赠了一个极其严肃的表情包。 可惜微信那头的可是微信名都朴实到让人乍舌的车习,在表情包还没发出的那刻就识破了贾丝琦过于做作的回答。 学习:“你会后悔的”。 后悔啥?贾丝琦不理解为什么车习似乎在喝醉了的季初夏身上似乎栽过多大跟头似的嘱咐。 她想追问,可实在再也受不了连元青那盯着自己胸部看的呆滞,又宛如实质般无法忽略的目光。 她放下手机,狠狠瞪了他一眼。 连元青拂开假装醉倒在他身上的女人,震惊地拿起半个切开的芒果。 “贾丝琦,你不会是男人扮的吧?” 贾丝琦一头雾水地顺着他目光往下看去,毫无气势地怒吼:“……滚远点。” 等她和连元青斗完嘴把所有酒桌游戏都比了个高下后回头,似乎有点明白了车习紧张的原因。 季初夏何止是乱摸啊,简直就要用眼神直接强奸… 不对。 她是不是强奸错人了? 贾丝琦瞪大了眼睛,推了推酒气浓烈的连元青,后者瞥了一眼一脸高深莫测地拉过她摆摆食指低咛。 “真狂野啊…” 怪不得能把莫叶生迷得脸都不要了。 贾丝琦被耳边的热气吓到,白着脸跌跌撞撞地站起来就要去拉季初夏。 拜托,她真的不太想在宿舍看到自己的小宝贝和傻逼连元青3p的场面。 “喂!你…!” 贾丝琦的酒似乎都留在胃里,一站起来就瞬间消化了。在她彻底昏过去前,只看到连元青放大的脸。 不得不说,如果不是从小到大认识连元青,深知他这人有多贱的话,光是这张脸,她或许也会愿意… 和他3p。 后来的事她就完全不知道了,这是自从青春期后就浸泡在酒精里的贾丝琦第一次彻底地喝醉。 也是季初夏第二次喝醉。 季初夏只觉得浑身发热,脑袋转来转去也没找到冰桶,倒是寻着冷气贴上了一具身体。 刚刚她和谁说话来着? 季初夏伸出手摸上就算模糊了也很英俊的男人紧绷的下颚线。 这也太会长了。 每一寸骨头和贴着骨头的皮肤都仿佛是女娲的毕业设计,完美得不像话, 她指尖游走,仿佛过了电般感受着他的五官。 高挺的鼻梁、扇得她手心发痒的睫毛、还有柔软,唇中带着微微凹陷的嘴。 一切都熟悉又陌生。 “管学长…” 在她说完的后一秒,原本任由她摸个遍的身躯僵了一下。 然后她就被毫不留情地推开,胳膊正好拍在沙发突起的一角,疼得她差点冒出泪花。 莫叶生头也不回地走了,被摔在桌上的水晶杯里来回摇摆的酒似乎在告知季初夏他有多么生气。 好险! 季初夏回笼了一些的情绪揉着胳膊肘呼了口气。 她好像一喝醉就忍不住想要触碰那个有些凶,搞得她腿间好几天都走路生疼的莫叶生。 还好他嘴唇不太惹人注意的特征在她眼里却格外明显,她在梦中无数次舔过那道性感的浅浅沟壑。 “季初夏?” 季初夏惊魂未定地看着眼前那张黑色房卡眨了眨眼,对上连元青有些挫败的脸。 不是错觉。 他看起来真的很狼狈。 “贾丝琦给你的房卡。” 季初夏这才恍然意识到派对似乎结束得有些早,那段她丢失的记忆里,没有贾丝琦怎么消失了,也没有说好今晚要做爱的管睿达的身影。 她接过房卡,没有想太多地道了谢,抱着胳膊跌跌撞撞地往外走。 错过了连元青那双似乎没光了的眼里一闪即逝的得意。 6888。 除开吉利得过分的房间号外,里面简直大得离谱。 季初夏家的小别墅大概叁百平不到,这件套房的面积似乎比她家叁层加起来还夸张。 刷了房卡后双开门被她推开一道又一道,她还在客厅徘徊。 她甚至连开灯的按键都找不到,像个无头苍蝇般在夜灯的浅浅照明下乱窜。 “琦琦?” 季初夏所剩不多的清醒用在了按电梯和走这么几步路上,她的意识又开始模糊了,甚至酒精像被太热的中央空调点燃了般,浑身燥热。 反正宿舍里的叁个人不知道在同一个沐浴间洗过多少次澡了。 烦躁的季初夏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毫不犹豫地拽下一边肩带,熟练地把自己从小礼服中褪了出来。 好像缓解了一些热意。 她也终于找到了卧室门,一把推开。 透过泛着黄光的门缝和滴落的水声,季初夏意识到贾丝琦在洗澡才没听到她的呼叫。 那一瞬间绷着的弦断了,季初夏彻底放飞意识任由自己陷入醉意。 她也有点想洗澡,又怕突然推门把贾丝琦吓一跳。没有太多力气思考的她,只好拿起一个抱枕垫在身下,软绵绵地趴在离床不远的沙发上等她… 不知秒钟走了几圈。 莫叶生一出浴室就看到了这幅让人血脉贲张的场景。 他凝眉退了一步,差点以为自己推开的是什么任意门。 少女的身材,怎么说呢? 丰满又纤细。 白玉一般的肉看着像半化的香草冰淇淋般可口,又丝毫不会觉得她胖。反而香香软软,连骨关节都似乎泛着淡淡的粉色。 很符合季初夏的风格。 懒到一丝健身痕迹也没有。 莫叶生笑了笑,又很快压住嘴角,冷声喊她:“季初夏。” 他还记得半小时前季初夏也是类似这个姿势趴在他腿上,流氓地摸遍他全身,摸得他差点忍不住,而嘴里喊得却是别人。 思及此处,莫叶生有些气恼自己居然仅凭一个蒙着脸的赤裸曲线就认出了季初夏。 他周身冷了几分,顿住脚步拉紧了随意挎在腰间的白色浴巾,走向一动不动地埋在抱枕里,好像不把自己闷死不罢休的季初夏。 “季初夏!” 他挑高了音量,居高临下地睨着眼瞧她。 不过季初夏再次叫错了,懵懵地抬起头,眼里满是迷茫:“琦琦…我好像喝多了…”。 这次季初夏真的不是故意的,而是完全在她以为自己进的是贾丝琦的房间后,本就容量不大的脑子彻底浑成了一团浆糊。 “季初夏。” “贾丝琦”似乎生气了,完全不理她的撒娇,反而语气越来越冷淡,咬着牙缝似的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自己的名字。 季初夏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生气,侧过身子想看清她却无果。 雪白的奶子露出一半,被散落的发丝遮住中间一点。 “琦…” 话音未落,季初夏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她整个人就被从沙发上捞起,剧烈的晃动让她低呼一声。 “琦琦!你怎么…变得这么强壮!” 莫叶生又气又好笑,大掌拍上她近在眼前的小屁股。 “洗澡!” 梦里的人 68层只有两间套房。 季初夏所在的这间,是当时莫叶生的舅舅看不下去他心爱的小外甥,天天被那对不靠谱的父母精神污染,在接手酒店后特意给他留的。 专人专用,特意营造了温馨十足的氛围。 健身房、私人泳池、小型电影院,甚至建在室内的温泉旁栽种的季节性花朵…总之就是应有尽有。 季初夏似乎很喜欢泡温泉,一进了热气缭绕的浴室就变得乖巧起来。 小脸热得红扑扑的,微翘的鼻尖被压住,贴在玻璃门上看着室外被石头围起来的温泉,可怜巴巴地频频回头望眼欲穿。 莫叶生啧了一声,把一放下就跑的她捞回来,掐着她腰轻而易举地放在高起的洗澡台上。 勉强算是平视了。 他垂下眼微微弯腰拉下季初夏的印着卡通图案的草莓内裤,觉得有些好笑。 除了季初夏,真的有人会穿着那种礼服,下面却是小学生内裤的吗? “抬腿。” 季初夏还想着温泉,对他暗哑的声音置若罔闻。 莫叶生的手不耐烦地拉了拉已然在他手中变形了的草莓。 “乖点,喝酒了泡温泉会猝死。” 对着醉鬼,莫叶生叹了口气。虽然表情不耐,可语气绝对算得上难得的妥协。 季初夏僵了一下,被“死”字刺激到,脑子里浮现出自己在浮在温泉水上被泡发了的尸体,莫叶生抱着胳膊在旁边边看边惬意地抽烟,还嫌弃她难看的场景。 她几乎是立马乖乖地抬腿由着他的动作。 白色的泡沫从锁骨开始爆开,慢慢滑到柔软的双峰,再往下路过稀疏的毛发… 莫叶生呼吸沉了几分,别开眼加快动作匆匆拿起花洒把包裹着少女的泡沫冲走。 水压太强,毫无章法的乱撞,季初夏有些疼,哼哼两声表达不满。 柑橘香扩散,莫叶生突然止了动作,半抱着敢怒不敢言的季初夏,任由水珠四处乱撞。 突然他很想,也那么问了:“初初,我是谁?” 见女孩没什么反应,只是轻轻眨了眨眼,好像下一秒就要睡着的模样,莫叶生强硬的心软了几分。 他伸出手摩挲着她越来越低的脑袋,终是放弃了让她清醒的想法。 泡沫终于被全部冲走了,急匆匆地完成使命滑入水槽。 季初夏也被热气驱散了一些疲惫。站起身直直盯着他泛着温柔的碎发,后知后觉地肯定道:“你是我梦里的人…” 在她例假前、在她浅睡眠时,无数次出现在梦里的…莫叶生。 多可笑啊。 明明是酒醉后的胡扯,莫叶生却觉得抬着下巴的娇俏少女像极了骄傲又勾人魂魄的人型狐狸,连那副让他刻意忽略的身体都好像雾蒙蒙的。 他甚至也有那么两秒,以为自己真的陷入了梦境,成为了那个季初夏梦里的男主角。 沐浴露的味道似乎触碰了某个开关,在浑身发热的季初夏身上被无限放大。 他都不知道自己的沐浴露有这种味道。 莫叶生被诚实的她取悦到,扯过浴巾把赤裸的酮体裹了个严严实实,好笑地追问道:“梦里?” 莫叶生想,喝醉的季初夏真可爱。乖乖地抱着自己的脖子,咬着自己的耳朵小小声地说话。 不过说出来的话让他眼角直抽,差点没忍住把乱动的季初夏直接从浴室门口直接远距离地一个抛物线扔到床上去。 “你在我梦里,天天自慰,我都怕你…精尽人亡了…” 好家伙,断断续续的几句话一下子把梦境打碎了。 感情是个连女主角都没有的春梦! 莫叶生快步走到床头,冷着脸把似乎说完就睡着了的小姑娘小心地放在床上,胳膊从她脖子下抽走的时候却莫名有些不舍。 想了想他还是拉开浴巾用被子迅速地给她裹得好才转动脚尖离开。 他匆匆回到浴室冲走季初夏在自己身上乱蹭的时候留下的泡沫,随手抽了一套家居服套上。 走到半道儿他返身又拿了一件自己的T恤。 这间酒店在他没搬出父母家之前,基本上就是他的半个家,别说衣服了,哪怕他常用的牙膏是哪个牌子都被这里的经理亲自安排得明明白白。 可惜就是缺了个手铐把季初夏铐住。 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回到卧室的时候床上早已空空如也,季初夏就像灵异事件一样,带着被子凭空消失了。只有床单上浅浅几道皱褶显示着这一切不是幻觉。 “季初夏?” 莫叶生凝眉上前,刚到床边就听到小得差点让人忽略掉的吸气声。 被大床隔绝了视线的另一头,木乃伊季初夏正瞪着无措的大眼,噼里啪啦地掉眼泪。 莫叶生的心莫名紧了一瞬,叁步并两步地把她抱起,再次轻柔地放回床上。 “怎么了?” 虽然说因为莫叶生怕冷的原因,地上常年铺着厚厚的地毯,可是季初夏不光眼睛红了,连鼻头都微微发红,看着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着实可怜。 “我的胳膊…”,季初夏在被子里艰难地鼓了一下,一下子想不起如何形容现在的感觉。 她顿了片刻抽泣着附道:“一闪一闪的…” 抬手解开困住她的被子,莫叶生听着她没头没脑的话有点想笑,却在瞥到她严肃神色的那一刻压下了嘴角。 知道她全世界最娇气,哪怕轻轻用点力都会留下红痕,可她从没因为疼痛在他面前哭过,失控时的痕迹也最多让她不耐地皱眉。 “我看看。” 莫叶生的语气染上几分不自觉的紧绷,怀疑她骨折了,竟有些不敢动她,放平了呼吸小心拉开缠绕着的被角。 真丝的面料很有原则,要么牢牢缠一块儿要么滑不溜秋地统统散开。 原本只想拿个胳膊出来的莫叶生,猝不及防地握着她的胳膊被两团白兔子般跳出来的。晃了眼。 虽然说季初夏的身体在两次过门不入的性爱里被他看了个透,可是他还是不会无耻到上一个酒鬼。 那种宛如一夜情般的存在,莫叶生不想要。 他的娃娃 莫叶生的共情能力其实挺差的。 小的时候父亲在母亲的家庭势力下被压得喘不过气,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那张俊朗的脸不知道多少次挂了五彩斑斓的彩色回来。 在外人面前不动声色,回到家疼得呲牙咧嘴地骂街,那时候莫叶生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不带一点表情地路过还心里暗骂活该。 声色场所,来钱快、守钱难。 可当他看到季初夏胳膊上那道泛着血丝、有些肿起的青色的时候,居然感同身受地刺痛了一下。 原来他甩开她之后的那一声小小的闷哼,不是错觉。 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他只觉得季初夏好像比李女士那一房间的香水瓶子还脆,连拉开玻璃门都要带着一些小心翼翼的味道。 莫叶生欺身逼近,把白色的T恤给哭累了的女孩随手套上,掩盖住那夺人心魄的春光。 季初夏意识到不知道从哪里掏出药箱的莫叶生要做什么,条件反射地想抽回手。 手腕被抓紧了一下,又很快松开。季初夏趁着他分神的时刻像条鱼似的,灵巧地不像话地原地翻滚了一圈。 “不疼,不要。” 声音闷闷的,带着哭过后的撒娇。 对于喝多了的人来说,距离够远了。 可对于莫叶生来说,她不过是从左手边转到了右手边。 他没理,慢条斯理地拆开手里的消毒棉签和创可贴,长腿一跨。 不过逃了几秒的季初夏就被他两只手向上一拢,以一个极其别扭的状态给牵制得一动不能动。 莫叶生右手抓着她两只手腕,双腿叉开半跪在她身体两侧。 这间套房有闲置衣服,但是绝对不可能有女人的内裤给她穿。 T恤虽然长,可在聚拢两团的压力下被猛地提到了腹部,胯部的炽热紧紧贴着她一丝不挂的下体。 季初夏颤了一下,往后缩了缩又大着胆子往前蹭,少年就那么不动如山地跨坐在她身上。 她更加肯定自己是在做梦了,莫叶生哪有那么好说话?想着她就抬起眼来看他。 莫叶生面上清心寡欲地在给她胳膊消毒,那里哪怕她整个人都麻了,还是能感受到宛如活了般跳动的肉棒。 季初夏心猿意马地转过头,盯着他的侧脸。 以往总是懒懒散散,地上哪怕有块金子掉了都懒得看一眼的莫叶生,难得少有的认真模样。 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也会在深夜偷偷地给从小到大抱着睡的娃娃缝好不小心掉出的棉花。 胳膊传来一丝微小的刺痛,胡思乱想的季初夏嘶了一声,引起正在单手贴创可贴的莫叶生的注意。 他也转过头,鼻尖对上她的。 没人注意到他的手什么时候松开了她的,也没人注意到季初夏为什么就那么定定地仿佛被点了穴一般一动不动地和他对视。 据说和一个人对视十秒没有移开,会产生喜欢的错觉。 季初夏哪怕喝醉了也清澈而明亮的眼睛,就那么光明正大地盯着莫叶生,好像一个布娃娃般徒留好看,一丝情绪也没有。 却莫名有着勾魂摄魄的光芒,让人挪不开眼。 莫叶生动了动嘴,还来不及说话,就被她突然抬起的膝盖给吓得头皮发麻。 还好他反应快,不然他的小兄弟绝对会被季初夏这力道极大的一脚给直接踹废。 “季初夏!你要让老子断子绝孙是吧!” 莫叶生自从过了小学的中二年纪后,就再也没有用过“老子”这种字眼,可遇见季初夏之后全他妈乱套了。 A大最难搞的高岭之花这个称号,怕是早已只剩前五个字了。 其实他的语气不算重,只是一个男人的下意识反应。 可在季初夏眼里却有些小题大做,毕竟在梦里,莫叶生总是温柔地不像话,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连喘息都像调了闹钟似的,指哪打哪。 她有些委屈,眼巴巴地盯着那儿看。 “你本来就不准备生…” 那倒也是。 早已结扎了的莫叶生噎了一下,一时间竟无法反驳,冷着脸翻身,一阵悉悉索索后把她重新裹好。 “睡觉。” 季初夏懵了,脑子转了好几圈才反应过来,自己明明在做梦,怎么还在梦里被梦里的人安排睡起觉来了。 搞没搞清楚这是谁的主场啊? 她平躺着怀疑了一会儿人生后,动了动。 莫叶生只觉得好不容易平复下来了一些的呼吸,又被蠕动着贴近的女孩给打乱了。 没错,蠕动。 实在是莫叶生把她包得和刚出产房的小宝贝那样厚实,季初夏甚至感觉到锁骨处起了一层细密的汗。 浑身上下只有头行动自如,季初夏离得他很近,好不容易才撑起头喊他。 “莫叶生…莫叶生?” 莫叶生却置若罔闻,闭着眼好像睡着了的样子。 这给了季初夏好好观察他的机会。 莫叶生看着挺瘦的,谁知道脱了衣服身上全是锻炼过的痕迹。那种正正好好,不会让人觉得厌恶的肌肉。 她凑近了,下巴搁在他结实的胸膛上。 呼吸喷上他上下滚动了几下的喉结,她像是看穿魔术师的玄机似的,狡黠地笑了一下。 她仰起脖子轻咬。 牙尖碰上那块骨头的感觉与往常截然不同,猛地从她嘴里划走。季初夏抿唇,不屈不挠地伸出舌头舔那颗痣。 莫叶生闷哼一声,拉起作乱的季初夏,也不知道喝醉了的她哪来的狗胆。 他沉着脸解开被子,声音带上几丝暗哑。 “不想睡就别睡了!” 季初夏在身上缠了好久的被子从肩膀处滑落,底下早已起了一层细密的汗。 莫叶生这才发现和自己不同的是,季初夏怕热到一种离谱的程度。 他无奈地拨开她的发丝,起身把空调调低了几度。 拿起桌上的烟盒回头想说些什么的时候… 季初夏不知何时,已经像一个乖巧的小孩一样端端正正地坐着,眼也不眨地等着他的下一步动作。 她的小腿压在大腿下,挤出一些白花花的肉鼓在一块儿,好像在无声地诱人侵犯。 事实上这幅场景对见了赤裸的季初夏好几次的莫叶生来说,算不上色情,连擦边的机会都没有。 可还是头一遭,莫叶生引以为傲的自制力突然崩塌了,脑子里除了要把她压在身下之外再也没有别的想法。 在手中没几秒的烟盒被他重重地扔回桌面。 呼吸之间,大掌附上她的后脑勺将她拽进怀里,他眼底氤氲着层雾气,猝不及防地低头,舌头伸入她微张着的嘴。 “唔……” 唾液交换,暧昧的水声作响。莫叶生插入发丝的手指缓慢地上下浮动,安抚着呜咽的女孩。 他炙热又用力地吻她。 他是主导者,领着季初夏闯入城池。 湿软的舌尖滑过他的上颚,季初夏笨拙而生涩的吻技勾得莫叶生无声地笑了笑。 一吻终是在季初夏快要窒息前被松开,莫叶生手指摩挲着怀里女孩与醉酒完全不同的潮红脸颊。 呼吸交缠… “莫叶生…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还是意乱情迷的季初夏率先打破沉默,用被吸得发麻的舌头断断续续地说话,平复了许久的脸上满是认真。 好像软成烂泥的身体和不停转动的大脑完全是不连通的两个部位似的胡言乱语。 莫叶生抬手拂去她嘴角的水渍,有些哑然地不知道该骂她蠢还是反应慢。 又是良久的沉默,最终他迎着季初夏期待的眼神,只吐出一个淡然的“好”字。 话音未落,莫叶生再次搂住季初夏慢慢往下滑的细腰,浅浅地吻她,啄着她有些红肿的唇。 “再亲一下…” 眷恋又克制的吻往往比狂风暴雨更为让人心悸。 莫叶生缓慢的动作似乎是在提醒她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也同时提醒着克制自己野蛮生长的过激反应。 痒 要说车习为什么如此恐惧醉酒的季初夏不是没有原因的。 她见过发疯的、呕吐的、甚至倒头就睡的,就是没见过季初夏这种喝多了就摇身一变成为作得要死的话痨的。 莫叶生原本好整以暇地撑着脸,有一下没一下地扣着手听小嘴张个不停地女孩小动作很多地“讲故事”。 可越听越不对劲… 他眉头皱了一下,好看的脸浮现一丝呆滞:“……季初夏,你别告诉我你的故事是西游记。” 季初夏闻言一怔,挪到他身边小幅度地点头,撇撇嘴有些嫌弃他的无知。 “对啊,西游记你没看过?小时候爸妈不在的时候…”,她嘴角向下,涌上几丝委屈的神色。 莫叶生一下子就误会了,懒散地撑着的手紧了紧,一把把坐得笔直的季初夏带入怀里。 “啊!” 季初夏惊呼了一声,发麻的腿上宛如蚂蚁在爬的痒意更加明显了。 一个发软就直愣愣地倒了下去。 莫叶生好像习惯了她的一惊一乍,在她倒下的那一刻就伸出手抵住她的脑袋。 却没想到只抵住了脑袋。 柔软的唇瓣好巧不巧地贴上,那层不算太薄的布料好像一瞬间就消失了,消了大半的肉棒眼睁睁地在离季初夏眼睛几厘米的地方起立。 季初夏眨了眨眼,浓密的睫毛挠得他手心发痒。 莫叶生喉头发紧,松开手抚上她被柔软黄色落地灯打得闪闪发光的凌乱发丝。 很舒服的力道,像在摸一只咕噜咕噜地发嗲,寻求主人抱抱的小猫。 小猫被摸得开心了,惬意地眯起眼,侧头靠在让人有些尴尬的位置。 68楼的高度,莫叶生抬眼就能在房间内大大的弧形落地窗里把半个A市夜景尽收眼底。 “继续。” 他撇了一眼,又把目光重新移回季初夏的脸上。 季初夏被他摸得实在舒服,当下连那杵在嘴边的硬物都渐渐忽略了,生出几丝困意来。 她的双眼皮都加深了几分,不明所以地打了个小哈欠问:“什么…?” 粉色的舌头在她打哈欠的时候露了一面,卷着告诉他季初夏全身上下都让人发狂。 而害他硬成那样的始作俑者擦掉眼角的泪水一派天真,直让莫叶生无语了一瞬。 他的作息一向很奇怪,前半夜能倒头就睡,可到了后半夜如果还没睡着,那他这一整天都会屡试不爽地睁眼到天明。 现下看来,哪怕现在时间倒退回十点,他也怎么都睡不着了。 季初夏这边倒是眼睛只留一条缝了,眼前都恍惚了的时候,顺毛的动作突然停下了。 莫叶生突然就真的不想让她睡了。 她不满地想梦里的莫叶生可真奇怪,还是第一次有人听她絮叨半天半点不耐烦都没有,还让她继续讲的。 季初夏动了一下,报了一连串小时候看过的动画和电视剧。 莫叶生很快察觉出共同点来,有些好笑地把她抱起来,捏了捏她的耳垂,语气难得带着一丝人气地淡淡道:“怎么都是和尚?” 季初夏乖顺地躺在他怀里:“因为林霁爱看啊…” 想起林霁,季初夏就心口疼。不仅小时候蹭他家电视的时候从不换台,长大了还得嫁给他。 真苦啊。 林霁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莫叶生还没来得及皱眉,季初夏就突然撑着床起身,整个人趴在他身上,抬起头用亮晶晶的眼神看着他。 严肃缝合地。 贴着。 不仅莫叶生,季初夏也发出一声难耐的呻吟。 “…林霁是谁?” 她低头堪堪吻上他的下巴,没有回答的同时也没注意到他话里的淡淡隐忍和微侧过的脸颊。 她吻得越来越慢,柔软的唇瓣轻擦过下巴移到凌厉的下颚线。莫叶生身上那股好闻的气味似乎越来越浓烈,季初夏明显感觉到只是吻,身下已泛滥成灾。 尽管她头脑恍惚,却也诧异于自己的反应居然如此之大,连没有知觉的梦里也能感受到吐出的水,季初夏微微红了脸,悄悄地抬起一些屁股… 可这举动在莫叶生眼里实在太过明显,原本还任由她为所欲为的男人突然叹了口气… “唔…!” 莫叶生手心包着她受伤了的胳膊肘,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地就把白得晃人的身体反转过来,扣在床上。 季初夏牙都差点被磕掉,气鼓鼓地舔了舔牙以示不满。 不过这么模样在莫叶生眼里没什么杀伤力就是了。 她只穿了一件薄薄的T恤,曼妙的身材若隐若现地被包裹在棉料里,摩擦在他胸口的时候奶尖受了刺激,粉色的凸起十分明显。 床很软,软得似乎让季初夏陷入了云端。她不经想着支撑力这么差的床垫,明早醒来肯定要腰疼。 莫叶生两只腿钳住身下这时候都在走神的季初夏,勾起的嘴角好像笑了又好像没笑。 他修长的手拉着泛着热气的领口往上一拽。 不过一秒,季初夏思绪就回拢。 很突兀地,咽了下口水。 “是不是比管睿达…”,他俯下身子,咬着女孩如玉般的耳垂打转,灼热的气息让季初夏忍不住抖了抖。 “或者──那个叫林霁的好?” 莫叶生拉长尾调,意有所指地牵着她的手抚上坚硬滚烫上下撸动了几下。 “是…是吧…” 季初夏没见过别人那玩意儿,林霁的小兄弟最多也就还不知男女有何不同的时候看到过一两次。 冷不丁地被他这么一问,自然而然联想到宿舍里看的那几部片子。 莫叶生要是去当男主角,不用靠脸也能成为一代A片影帝。 可惜对季初夏来说是明晃晃的夸奖,在莫叶生那儿可就是另一番意思了。 中央空调关了之后传来几丝凉意,连带着他目光也冷洌了几分。 季初夏虽然怕热,但也不代表不怕冷,身上的T恤被莫叶生有些粗暴地往上一推。起了一层细密的颤栗的同时,嫩乳也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 她下意识往后缩了一下,却被莫叶生冰冷的手轻捏住了脖子拉回。 他手臂上的青筋暴起,和细长的脖颈对比明显,好像只要稍微用点力,就能被折断般脆弱。 可是季初夏是脑子缺根筋的。 她甚至还蹭了两下,面露惬意眯起眼,好像很喜欢他不带温度的手心。 莫叶生被她傻乎乎的模样取悦到,不知从何而来的怒气消了大半。 他终于伸出舌头,可还是猫捉老鼠般,在享用之前逗弄一番。 避开那点殷红,他舔舐着乳边。季初夏被他舔得比不舔还难受,哼哼唧唧地扭着小屁股,左手不自觉地摸上被孤立已久的左边。 手还没碰上,却被头也没抬得莫叶生拉起,连带着右手一把拽过头。 还是熟悉的配方,好像自己的身体除了他之外,包括自己也不能摸摸似的。 “痒……” 季初夏像条等待主人顺毛的小猫咪,眼巴巴地往上耸了耸。 “哪里痒?” 莫叶生明知故问,抬眼迎上她湿漉漉的目光时,说话喷洒出的热气惹得她更加难耐。 他没什么耐心,没等到季初夏回答。就和她对视着,含上那在嘴边,挺立已久的乳珠。 “啊…哈……” 更汹涌的浪潮袭来,莫叶生大口含着娇嫩的奶子,手指顺着蜜汁插入一张一合的小穴。 女孩的娇喘和紧致让人发狂。 莫叶生少有的,红了眼。 舒服的 夜还很长。 季初夏的脸上已经被身下侵入的手指弄得潮红,她急促地呼吸着。明明一根手指就塞满了,却感觉更痒了。 反观莫叶生… “嗯……” 她压住口中不断泻出的呻吟望向他。 他还是那样淡淡然,和忍不住颤抖的自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甚至特意避开身体的接触之后,她根本无法从他脸上看出一丝情动的表情。 季初夏顿时有些气馁。 今夜的莫叶生连梦里都是那样高高在上,仿佛不被七情六欲侵染般的高贵模样。 梦醒了羞耻的只有她自己。 在她走神的时候,莫叶生手掌顺着阴唇按摩了一会儿,季初夏舒服地眯起眼,身下吐出一大股水来。 有着润滑,第二根手指顺利地挤了进来,破开狭窄的通道,猝不及防地让季初夏边叫出声来边下意识夹紧了腿。 “别……不行了…” 这举动反倒让那两根模拟性交的手指入得更深了。 猛烈的收缩和胡言乱语是季初夏高潮的前兆,莫叶生一顿,侧头靠近她。 细密的吻落在季初夏微张的嘴上,把她破碎的低叫吞噬入腹。 “啊…不要…” 莫叶生原本想着帮完她让她早点乖乖睡觉,谁知道直接被她叫得恨不得用快爆炸的性器替代自己的手指。 他干脆松开让她叫个爽快了。 “唔……啊!” 没两下,季初夏就颤抖着高潮了,莫叶生的动作慢了下来慢慢抽插着为她延长高潮的时间后拔出。 清亮的液体顺着抽出的手指吐出来,他拈了拈,竟直接摆到眼神涣散的季初夏眼前。 “初初流了好多水…” 季初夏差点被呛到,眼神聚焦的同时剜了似笑非笑的他一眼,只觉得他肯定是在故意报复自己。 却不知道这种时候的任何一个小动作,配上她现在浑身透出来的粉色肌肤,都是带着撒娇味道的。 被推到肩膀处的T恤猛然被莫叶生轻易脱了下来,季初夏浑身使不上力气,只能眼睁睁地任由他动作。 瞪一眼就这么小气? 迎上她疑问的小表情,莫叶生十分淡定地把手上往下流的液体随手擦在T恤上,然后往床下一丢。 “脏了。” 季初夏目瞪口呆地看了一眼地毯上皱巴巴的T恤,再看看神色坦然的莫叶生。 他波澜不惊的表情,让季初夏怀疑自己才是脑子不好的人。 明明洗个手,或者挪两步就有纸巾就能解决的事儿,却非要用她的衣服擦。 “能不能…再给一件?” 莫叶生虽然都没分几丝眼神给赤条条的自己,但是就这样让她睡在他身边,季初夏自认心再大也有些尴尬。 她马上开口问了。 得到的回答倒也是情理之中。 “季初夏,要不以后我的衣帽间送给你算了。” 带着点阴阳怪气,让季初夏一下子就想起了自己转给他的那笔“巨款”。 这次不关手臂的痛,不关麻了的脚,季初夏是真的,想到就忍不住鼻酸了。 倒是让逗她的莫叶生吓了一跳,一时半刻也想不通怎么突然她就又哭了,蹙眉伸出手夹住她上下唇。 撅起的嘴显得哭了半道儿又止住了的季初夏像个鸭子似的好笑,莫叶生有点想笑,又怕笑了她好不容易不哭了又哭起来。 “胳膊疼?” 莫叶生只能想到这个,松开手皱着眉想去查看她的伤口,却被摇头的她闪了一下躲过。 “那为什么哭?” 莫叶生难得耐心极好,不急不恼地发问,放缓了的语调竟有几丝异样的温柔错觉。 “因为我的钱都被你骗走了…” “骗”这个字彻底逗笑了莫叶生,不知不觉被拥入他怀中的季初夏感受到他震动的胸膛,埋在他怀里的头更深了。 暗恨自己别人问了就诚实回答的性格实在是太糟心了。 还未等她有反应,莫叶生却动了一下。 “嗡嗡──” 是季初夏手机的震动,她一个激灵逃出怀抱拿起手机。心里无比感谢半夜叁更送来火箭,缓解她尴尬的不知名老铁。 却没想到老铁竟是莫叶生。 叁万块被原封不动地转了回来,季初夏清醒了几分,诧异地眨眨眼看向莫叶生。 虽说是心疼的,可这么贵的衣服,她确实没有不赔钱的道理。 “假货。” 莫叶生轻飘飘地解了她的疑惑,十分轻易地抽走她在手机抱了半天的手机,毫不犹豫地点了收款。 若是别人,莫叶生有理由怀疑是一种欲擒故纵的把戏,可在呆子季初夏那里,绝对只是单纯还没回过神来。 “真的假的?” 果然季初夏还没想明白,连手机何时被丢了,自己何时又被莫叶生压在身下了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真的、假的。” 莫叶生不想让她再纠结这件事,拇指摩挲着她褪去红晕后显得更白皙了的脸,岔开话题。 “舒服吗?” 季初夏这下反应倒很快,再次很诚实地点了点头:“舒服的。” 而莫叶生这次也没发出那种很轻,有一些嘲笑意味的笑,只是垂着眼敷衍地嗯了一下。 分开没多久的两人再次粘在一起。 微冷的舌滑入,吻技在今晚突飞猛进的季初夏竟占了上风,渐渐伸出舌头反攻。忽略了心里莫名的那丝古怪。 老实说,有点痛。 莫叶生忍了一会儿,再也忍不住地松开季初夏的唇。 脆弱的舌头被她毫无章法地用牙齿咬得额头青筋都直爆。 甚至能感受到淡淡血腥味的莫叶生最终却还是闭了闭眼,轻啄了一下她嘴角。 “初初真厉害…” 忽略她那亮晶晶般,还带着些得意味道,一脸“我是不是很厉害”的眼睛,他忍不住毫无良心地夸了一句。 渐渐下移吸吮上两团柔软。 “嗯……” 季初夏立马就得意不起来了,本能地除了抱紧他脖子之外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身下好不容易干了些的地方再次湿了。 “啊———!” 撕裂般的痛苦让涌出生理性泪水的季初夏瞬间从情欲中剥离,这才发现那丝古怪从何而来。 他妈的,莫叶生的裤子呢! 喜欢这样? 莫叶生活了二十几年还是第一次这样哄人,也是第一次遇到让他也犯难的事情。 明明已经扩张了许久的小穴,却在他只是进了大半个头的情况下,变得更加紧了,夹得他又疼又爽。 更别说身下的女孩可怜巴巴的模样,让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忍住一插到底的欲望,耐心地舔舐她薄红的耳垂。 “初初乖,别夹” 季初夏比他还不好受,闻言弱弱地反驳:“没…夹…你出去,好痛…”,说完她就伸手推他。 “嗯,放松。” 根本推不动就算了,反倒被浑身上下都是心眼的男人顺手抓住在嘴边亲了亲,仿佛没听到她的话似的搪塞过去。 莫叶生俯身,嗓音嘶哑热气喷洒在她脖颈边,加速的喘息声让一动也不敢动的季初夏放松了一些。 好像能动一些了。 莫叶生不动声色地松开她的耳垂,细细地在她唇上辗转。 令人心悸的温柔让人沦陷,身下的痛楚渐渐被忽略。 “ 很快就好了…” 莫叶生没头没脑地蹦出一句话,十指紧扣着她不自觉攥紧的拳头。 季初夏察觉到他轻柔语气里的危险味道,猛然睁开眼呜咽着想说什么。 “ 嗯……啊……” 尽管她已经适应了手指,可却从未被如此细长的性器插入过。 阻碍轻易被捅破,仿佛要捅穿她下体般的感觉让她无措地瞪大了眼睛,若不是嘴被封住,叫声说不定能惊得上下叁层楼的客人都出来看热闹。 莫叶生扣着她的手也在微微颤抖,只是女孩抖得太厉害,他那些波动细小到足以忽略。 让人发狂的柔软和紧致包裹着他,仅仅是进入不动,就爽到让他推翻自己对做爱根本不感兴趣这件荒谬的事。 他恨不得天天都操季初夏,操到她下不了床,不让她被别的男人垂涎。 莫叶生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妒意化作实质般刺向心脏,他的耐心陡然尽了。 “痛吗?” 季初夏对着莫叶生的明知故问已然无法回应,连点头都忘了,只傻傻地抱紧了他以寻求安全感。 莫叶生淡淡笑了一下,抓着她手摸向二人湿漉漉的的交合处。 被撑到极致的穴外还留着小半截裸露在外的男根。 季初夏这下是真的怕了,没全部进去已经顶得她腹部似乎都凸起了… 她烫到般缩回手惊恐地蹬着脚就要跑,可她现在的力气小得过分,在莫叶生随手把她拽回来的时候弄巧成拙地又入了一些。 莫叶生闷哼一声,干脆顺着力道整根入内。 “ 急什么。” 虽然说季初夏再傻也知道他的幽幽语气里满是恶意,却也无法反驳,只能用眼神抗议。 对视一瞬,温热的手掌就遮住了她的眼帘,泛着淡淡的红色。 “ 初初真不听话啊…” 季初夏愣了一下,只听语气没明白他什么意思,只觉得颈脖一痛,莫叶生惩罚、又或者说报复他喉结边的牙印般地咬了一口。 说是咬,但却轻到连痕迹都没留下半分。 “ 我是不是说过,别这样看着我。嗯?” 淡淡的警告刚落,缓慢的抽插陡然激烈起来,滚烫的鸡吧肉贴肉地进出花穴,不时戳到她的敏感点直要把她融化。 莫叶生好像做什么都很有天分,不过几下就找到了她的敏感处。 “ 慢…慢点…要坏了…” 莫叶生松开手,无奈地撇了口不择言的她一眼。 好像对上季初夏,他素来就没什么更好的办法,倒不如由着她去。 饱满的乳尖蹭着他的,激起细密的舒爽。莫叶生放慢了动作,拇指摩挲着她脸颊轻声哄她。 “ 不会。” 季初夏本也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得到他的回答,闻言几乎立马得寸进尺地用娇气的哭腔指挥道:“ 那你轻点,好不好…?” 不好。 “ 好。” 莫叶生少有的额间沁出一层薄汗,嘴上应了一声,动作却反其道而行之。 平日里像个小暖炉的季初夏此刻反而比莫叶生还冷了一些。 当然季初夏此刻根本顾不上这些,破碎的呻吟渐渐转变成了娇媚的声线。 她开始体会倒做爱的快乐了,不由自主地顺着他的抽插动了动。 莫叶生不满她乱动,拍了拍她微微抬起一些的小屁股,却被突如其来的一大股淫水和痉挛给打的腰间发麻。 “哈……不要了…” 算上这次,季初夏已经高潮了两次,而他才进去十几分钟。 真是好不公平。 莫叶生顶了两下,揉揉她手感极好的软肉,抽出青筋暴起的性器撸了两下,看着透明的水争先恐后地溢出来。 他怕季初夏撑坏了,可被关心的人似乎毫不领情,在他刚隔开一些身体的时候就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矫捷地翻过身想跑。 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 莫叶生冷着脸抓住她脚腕把她拖回来。 “ 初初,喜欢这样?” 莫叶生冷冰冰地问了一句,也不等她回答便掐住她腰,仰着头绷紧了下颚直插到底。 明明是动了气想要报复她,结果反倒自己被温热的触感吸得呼吸一滞。 “…不…喜欢…”,季初夏绷紧了后背,不知是痛的还是爽的,小声地尖叫着。 后入的姿势让性器入得更深,莫叶生到底还是心软,进入了之后让她缓了一会儿才缓慢研抽插起来。 同时掰过她下巴似乎为了安慰她的紧张,强迫她仰起头回应着自己强势的吻。 他想起了季初夏第一次不让他亲的那件小事,明明早就忘了,甚至没放在心上过。可就在这个相同的姿势下,突然在意了起来。 不过那又怎样? 今晚不仅亲了,还干了。 莫叶生恶劣地想。 彻底陷入迷蒙的季初夏不知道他的心思,只觉得莫叶生这人实在是人面兽心。 嘴上又哄又亲的,身下的动作却一次比一次更猛烈。 她到最后几乎是泄力般靠着腰间的手勉强支撑着身体。直到已经快要小腹抽搐,莫叶生才终于射了出来。 滚烫的白灼毫无阻拦地射入已然软烂的穴内,季初夏嗓子都干了,却还是忍不住咿咿呀呀地叫了出来。 “ 嗯……啊啊.!” 听说处男第一次都很快。 瞳孔涣散的季初夏非常不合时宜地更加肯定战斗力持久到极致的莫叶生绝对是个老手了。 半梦半醒间,她又觉得似乎不亏。 毕竟真的,爽到不行。 “你…” 季初夏动了动后知后觉才酸涩起来的腿,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还来不及等莫叶生拔出来就两眼一翻彻底晕了过去。 自慰 莫叶生怀疑自己哪天早晚会被季初夏给吓死。 “初初?” 他皱眉喊了一声,直到她烦躁又软绵绵地嘟囔出声,才确定季初夏只是单纯地… 睡着了。 莫叶生顿了一下无声地叹了口气,揉揉发涨的眉心,没费什么力气就一把抱起毫无知觉了的女孩进了浴室。 季初夏也就只有睡着了任人摆布,醒着的时候看着软软的,却着实难哄得很。 沐浴间即便暖气打得很足还是有些冷的。 莫叶生把她抱在怀里,随手扯了条浴巾包住她上半身,打开花洒。 馒头般饱满的小穴此刻俨然已经红肿,可怜兮兮地控诉着莫叶生的行为。 淋浴间淅淅沥沥的水声掩盖了少年略带急促的呼吸。 莫叶生恍惚了片刻,带着水汽把裹成粽子的女孩抱出来,定定地看了一会儿凌乱的床,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还好空房间还有很多。 莫叶生洗完澡出来脚步顿了顿,还是换了个方向看了一眼季初夏。 他不习惯和别人一起睡,大学叁年连宿舍都没呆过几次。 可是季初夏看着真可怜。 被子因为塞在床尾的缘故,她拉了半道就放弃了,抱着胳膊小小地抱着自己缩成一团。 莫叶生到客厅打了个内线电话后返回拉出被子,鬼使神差地一同躺下。 两人之间隔着一臂的距离,莫叶生居然生出几丝困意来… 如果不是闻着味就往怀里钻的季初夏,他今晚说不定还能睡个好觉。 好不容易才软了的性器硬邦邦地硌在季初夏的小腹上,始作俑者倒先恼了,不知死活地去摸了几下,蹙起的眉头显然是不耐烦极了。 莫叶生哑然,脑子里浮现她那光洁娇嫩的穴,两条缝被入侵过后溢出白色的模样。 再来一次,恐怕真的会坏掉。 莫叶生抓住她下一秒就快要捏爆自己的小手,食髓知味。 竟真的应了季初夏那句听着有些荒唐的梦,从小到大并不重欲的莫叶生,毫无征兆地,只是环着她的腰就硬了。 他默了默,释放出在她手下显得更加狰狞的巨龙,带着她来不及撤离的手上下撸动。 季初夏好像浑身上下都是软的,手心带着一些温热,只包住了一半,却格外有感觉。 莫叶生喘息着低头亲吻季初夏的脸颊,小小的愧疚感很快被滔天的快感给掩盖过去。 好像一次又一次,他都无法控制自己,却选了最不合适的一个契机,彻底占有了季初夏。 “初初…” 可包得再用力,都没有她幽谧的花穴让人头皮发麻。 他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淡淡眷恋,脸贴脸地唤她,挟裹着的手渐渐快速撸动起来。 “嗯…” 季初夏终于被这没完没了的动作吵醒了一些,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眼睫煽动了几下,似乎正处于梦境与现实的挣扎边缘。 莫叶生眸色沉沉,自己也不知到底是想让她醒还是不醒,不禁微微松开了制裁。 他也没想到季初夏就在这时试图抽回手,手心正正好好地摩擦过他溢出前精的马眼。 这下她是彻底走不掉了。 他暗骂一声,欺身张嘴含住她柔软的唇瓣,吞掉她模糊的回应。紧贴着的上半身很快感受到她敏感地立起地小小乳尖,他的手都险些被失了力道。 “唔…难受…“ 她呜咽着喊了一句,讨好般地舔了舔他刚刚松开的唇。 “莫叶生…不要了…“ 莫叶生从尾椎骨激起细密的酥麻,放任精关失守,几乎是半迫地握着她手使自己泄了出来。 馥郁的气味伴着闷哼蔓延。 莫叶生喘息几声平复后,眼尾泛红地翻开她原本嫩白的手掌,果然不出所料地像受伤了一般包着接都接不住,往下滴的白灼。 莫叶生看着床单上晕开的水渍,有些头疼… 到了早上。 又或者说不像早上,陌生的房间里黑漆漆一片,靠着窗帘底下隐约透出的亮光,季初夏才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睛。 “琦…”,她望着天花板发出一丝嘶哑的单音节,昨晚的旖旎碎片很合时宜地纷至沓来,堵住了她的嘴。 浑身的酸痛预示着昨晚并不是一个单纯的梦。 从小到大经历过最大的疼痛估计就是肠胃炎的季初夏,屏息小心翼翼地起身。 还好身下似乎并不是很痛,她环视一圈,没见到第二个人的身影,这才彻底放弃表情管理,呲牙咧嘴地起身穿上床边柜的白色浴袍。 手机也不知道被丢到哪里去了… 走叁步停两步的季初夏扭捏地推开门,入眼便是宽阔的客厅和身姿挺拔的背影。 听到动静的莫叶生也在此时侧过头来,触及到他投射过来的目光,季初夏不自觉地腿一软。 “站好。” 莫叶生随意地把手里的纸袋子扔在沙发上,不仅语气不善,连心情看起来也很差的模样,满是倦色。 季初夏心里一惊,刚军训完的她对“站好”这个指令有着条件反射般的服从,挺直了脊背对上他如海般深沉的眼莫名有些害怕。 虽然说她性经验为零,但也不至于让他这么不爽吧?而且疼的明明是她才对。 季初夏的心情转变为小小的委屈,悄悄别开眼。 莫叶生什么表情都没有,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一丝波动的时候,是冷的。 微微上挑的眼尾里充斥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仿佛在和一个没有感情的恶魔对视。 不过这个恶魔没有獠牙,还长得异常好看罢了。 并不长久的沉默还是被季初夏犹豫着打破。 “你…怎么了?” 站直了没多久的季初夏很快泄气,小幅度地后退了一步,却被身下一会儿火辣辣,一会儿又凉丝丝的钝痛给惹得忍不住抽了口气。 “疼!”,她声随心动地哎呀了一声。 莫叶生见她皱着脸,却喊得中气十足,伸到半道的手收了回来。有些无奈季初夏这离了人不到五分钟就醒了的婴儿反应。 他思绪辗转,看着季初夏脸上满是不安与无措的表情,眼底浮起迟来的燥意。 白粥 还敢问他怎么了。 莫叶生捏在手心没多久的烟又成了摆设,白色的烟被他从中毫不留情地掐断,往前走了几步连着烟丝一块丢到了垃圾桶中。 “过来。” 他余光撇了一眼小幅度地后退,很怂地默默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季初夏,淡淡地说话,语气缺不容置啄。 昨晚她可勇得很。 除了上药的时候选择性听话了一会儿,季初夏就再也不受自己的控制了。 她哆哆嗦嗦地小声喊冷,莫叶生第一时间也忽略了打开空调这件事,想也没想地把她抱在怀里。 不到十分钟,又开始边拽衣服边嫌弃太热了。 自然而然地,好不容易刚生出一些迟来困意的莫叶生,就被她乱扭的身体惹得瞬间清醒。 结果松开她没几分钟,给她盖上被子又被她一脚踢开,还理直气壮地嚷着“盖着肚子就不会着凉”的歪理。 美其名曰,妈妈说的话绝对不会错。 重复几次下来,莫叶生是哭笑不得。干脆把她剥个精光,把她重新抱在臂弯里,断断续续地轻拍着她哄她睡觉,几乎一夜未眠。 季初夏的记忆碎片里没有这一段,也并不知道自己身上一半的酸痛来自昨晚的作死行为。 很烦人。 甚至连麻木的胳膊和嗓子都快没知觉了,可莫叶生却没怎么生气,反而有些无语自己渐渐又起来的反应。 不能再看了。 “以后不许喝酒了。” 他丢下冷硬的一句话,似乎失去了等待的耐心,拿起随处散落的烟盒大步离开了。 在挪了半天好不容易快要走到他眼前的季初夏眼里绝不是逃跑,而是另外一副光景。 她呆呆地望远他绝尘的背影,说不上心里什么感觉。 没有失望,没有高兴,只是心底那丝破土了一些些的小芽瞬间枯萎了。 快到她抓都抓不住,只剩下懊悔。 懊悔自己居然这么听话,傻乎乎地真的白走了半天。 不过她又一次没有衣服穿了这件事倒是很快被抓住了。 昨晚的小礼服早已消失不见,她只能认命地裹着睡袍,硬着头皮去找很快就消失不见了的莫叶生。 可惜实在太大了,醒来后的卧室也不是她尚且带着一些模糊记忆的房间。 好在手机显眼地摆在客厅的桌上,走了没几步的季初夏立马放弃,拿起快要没电了的手机给他发消息。 “可以再借我一件衣服吗?”,她想了想,脑海里浮现他冰冷的表情,生怕他不答应,思索这又加了一句。 “下次洗干净了一起还给你。” 等待回应的同时手指滑到已收款的30000元,她诧异地张了张嘴。 原来莫叶生也不是真的对自己那么铁石心肠,她似乎又可以去经过一晚后并不太感兴趣了的酒吧了。 正想着拍几句马屁,对面回了简短的两个字。 “不借”。 季初夏:“…………” 当她没说好吧! 好在莫叶生还算有一些残存的良心,在季初夏试图再次联系贾思绮的时候,拿了一套衣服丢给她。 季初夏气鼓鼓地抱着衣服,一瘸一拐地进了隔间的衣帽间换衣服。 缩成一团的衣服不难看出是女款,更别说包在里面,款式十分…性感的粉色内衣裤了。 看来衣服的主人品味实在高雅。 毫无选择余地季初夏望着镜子里包不住的浑圆,抽了抽眼角。 其实这套内衣穿了和不穿没什么区别来着… 对类似情趣内衣般暴露的内衣季初夏是有一些心理阴影在的,不知不觉磨蹭了许久才穿上。 莫叶生有一下没一下地叩着烟盒,嘴角勾起冷笑了一下,单手插着口袋慢悠悠地走出房间。 多此一举。 她浑身上下哪里别说看了,就几乎没有他没有摸过的地方了。 还反锁个屁的门。 最后还是凭着味,把再不出来就让人以为晕在里面了的季初夏给勾到了餐厅。 季初夏这人,脑子不好使,鼻子倒挺灵敏的。 米粒被煮开,渐渐粘稠的味道弥漫开来。 莫叶生见她走过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慢条斯理地盛出了一碗白粥。 昨晚吩咐经理买的衣服除了有些大,被她挽起,露出纤细脚腕的裤脚,活像个摸鱼的之外倒也勉强合身。 不过经理似乎脑子不太好使,他只不过随口说了一句“不要太成熟的”,居然除了牛仔裤外整套都买了粉色。 若不是薄薄一片的内衣被他看到了的话,简直就是在给小学生买校服。 莫叶生不自觉握了一下汤勺。 突然传来咕噜咕噜的细小声响,安静的空气中透出一丝尴尬。 季初夏捂着肚子望天,尴尬之余震惊看起来不食烟火的莫叶生居然自己煮饭。 从开放式厨房里满满当当的西式调料和锅具来看,频率还挺高的。 俗话说做饭的男人会比平常看起来要帅上一百倍,他盛粥时微微发力的小臂和带笑不笑的嘴角让季初夏不禁意地心动了一瞬。 不过还是白粥的魅力比较大。 毕竟没什么比宿醉过后喝上一碗白粥来得更加舒服的了。 见他盛了一碗后,白色珐琅锅里还剩下许多,季初夏不敢问,眼巴巴地跟在他背后,像条小尾巴似的一言不发。 莫叶生觉得有些好笑,原本想逗她的心思瞬间熄灭了,拉开椅子对着她微微抬了抬头。 “吃吧。” 季初夏眼神闪了起来,生怕他反悔般话都不敢说一句地从善如流地坐下,在接触到椅子的那一刻又立马苦着脸弹起来。 她还是站着吃吧… 莫叶生侧过头躲了一下,差点被突然站起来的季初夏磕到下巴,对着宛如罚站般的季初夏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 真的事多。 莫叶生啧了一声,面无表情地坐下,一把把她拉在腿上,叩着桌面发话:“吃。” 他环着纤细的腰间,下巴搁在她僵硬的脖间,似乎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云泥 季初夏一碗粥喝得慢慢吞吞。 粥实在太烫,她沿着碗边勺起一勺粘稠的米汤,还没送到嘴边就差点拿不稳。 骨节分明的手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轻揉了一下,尽管饿了一整天的肚子平平,季初夏还是下意识屏住呼吸缩了缩。 滑到后腰的手一顿,季初夏感受到背后之人微微震动的胸腔和喉间发出的轻笑。 当作没听到,当作没听到。 季初夏清了清嗓子,低头乖乖喝粥。 她吃东西一向很慢,小口抿,抿完还要回味,像个让大人着急的小孩。 莫叶生居然没有不耐烦,靠在椅子上闲来无事为她揉腰。 饱满的唇和细腻的粥碰撞发出微不可察的水声,莫叶生眼神暗了暗,加了一点力道突兀地问:“ 明天有课吗?” “ 有。” “ 什么?” “ …书法鉴赏。” 问一句答一句,两人之间的气氛倒还算和谐,并没有酒后乱性之后醒来的诡异氛围。 至少还给了口吃的。 不知道是醉酒后的白粥太暖胃还是别的什么,季初夏咽下粥主动挑起话题:“宁老师可好了,上次我迟到也没有扣我分。” 莫叶生大拇指按到酸痛点的同时,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 全校挂科率最高的老师,能不好么?也就第一年进A大的新生被朴素的名字骗了。 “吃完送你回学校。” 见季初夏吃完最后一口,莫叶生掐住她腰把她拉起来,领着她往外走。 好心好意却听她边跟着边摇头拒绝,小脸上还带着些急切。 “不用麻烦了,我和琦琦回去就行。” 闻言莫叶生脚步停下,侧过身来。 都说十几岁的年纪是最灿烂的时候,那种不用一丁点粉末,仅靠一双晶亮纯净的眼,就散发出无限的活力… 和清澈的愚蠢。 “随你。”,莫叶生睨了勉强到自己肩膀处,露出小小虎牙微笑的娇俏少女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 倒也没走几步。 季初夏本来就只带了个巴掌大的包包和一袋子泳衣,泳衣显然惨痛阵亡了,她就孤零零地揣了个包推开门。 门外连元青和贾丝琦正尴尬地同步摸着鼻子,和门内前后交错的俩人大眼瞪小眼。 偷听却什么都没听到的贾丝琦,和季初夏交换了个眼神,明显不愿意大庭广众之下解释和连元青到底是顺路还是偶遇。 她故作镇定地直起腰,波浪大卷毫不留情地打在连元青的手臂上,潇洒地丢下一句“再见”,捞过默契地闭上嘴巴的季初夏。 两道身影渐渐在长长的走廊汇成一个点。 莫叶生有限的耐心早就被季初夏给耗尽,见连元青半只脚抵在门口,一副怅然若失的模样都忍不住为他感到丢人。 他冷着脸“啪”地一声合上门,和平日里比起来沙哑了一些的声音隔着门传出:“看够了再进来。” 连元青收起发散着的晦暗不明的眼神,重新拾回玩世不恭的少爷气派,从善如流地从口袋掏出房卡。 丝毫没有半点小偷的羞愧之心,好像昨天顺房卡的人不是他那般,厚着脸皮大摇大摆地刷开房门。 不好意思,他偷了两张。 季初夏这边呢,一上了贾家派来的车就被贾丝琦巴拉巴拉地连番轰炸。 说的最多的便是管睿达那个“狗东西”。 眼下泛青的贾丝琦早已没大小姐的疏离感,忿忿地拿起手机给季初夏展示着一晚上没睡还早起充当狗仔的战果。 可惜这位狗仔偷拍技术不太高明,不仅叁分之一是头顶上方男人的衣角,连管睿达究竟是什么表情都没拍着真切。 不过这被女人胸脯贴得紧紧的高大身材,除了管睿达没有第二个人了。 说实话,若不是为了尊重“狗仔贾丝琦”季初夏甚至连“啊”一声都懒得发。 她下午也是从莫叶生的房间里出来的,半斤对八两,要怪也只能怪莫叶生自己没关好门,一推就开了。 昨晚喝的太多,季初夏并不清晰的记忆还是全靠不在场的贾丝琦艰难回忆的。 不过后来的日子,管睿达没主动联系她,她也只好装傻把他当个普通朋友。 没了目的性的靠近,相处得反倒更加轻松了一些。 难的只有把小小衣柜塞了半边,越堆越高的衣服。 季初夏叹了口气,实在头疼。 表白墙似乎成了莫叶生的粉丝后援会,实时位置几乎每小时都有人拍照播报。 算来算去也不顺路就罢了,若是她也不小心入了镜,不到半日家里那条狗的小名都得被扒啦个底朝天。 好在似乎连老天都想帮她尽快做个了结,车习的“冷门”专业课向来眼高于顶的老师居然找了莫叶生来当助教。 二号楼的大教室严谨,连信号都得踮起脚尖搜索,更别说举起手机花痴般地尖叫拍照,分分钟被路过的教授骂个狗血淋头。 车习妥妥的智性恋,对于季初夏这个头脑很好的初夜对象显然很满意,申请了很久的一天旁听生终于落袋为安。 短短一个月,不止贾丝琦,连车习都倒戈,不止一次地在她耳边随口提起莫叶生有多么神。 而她和莫叶生的聊天框还停留一个月前的“我到宿舍了,谢谢你。” 对面似乎连回都懒得回,短短一个“嗯”字结束对话。 季初夏早已烦透了高冷鸡毛挂的男人,除了对莫叶生“高考状元”这个名号诧异了几天之后,再无其他波澜,连金钱牵扯都想早日划清。 终于冬日降临的某一天,车习带着抱得满满的季初夏神气地踏入了一排排木色座椅的大教室。 近来被书法鉴赏老师突然布置的论文作业整得明明白白的季初夏,眼疾手快地把整整叁大包衣服塞到脚下,撑着下巴对着越来越多的人发呆。 核工程与核技术。 听起来像能随手从兜里掏出个原子弹炸翻整个教室的专业,可望一望,大半都是没成果便回家当个物理老师的普通人。 当然除了莫叶生这种本科就四篇SCI的氪命肝帝。 云泥之别啊。 昏昏欲睡,只想咸鱼度过余生的季初夏望着吸引了所有目光,跟在导师身后的少年。 一身简单白衬衫,也衬得他俊朗的脸高贵异常。 莫叶生扫了一眼被各式各样电脑屏幕照得脸色发蓝的学生,不带停顿地划过季初夏。 他微蹙眉,小声和导师讲着什么话,心里却怀疑自己大约是精神错乱了。 季初夏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划清 季初夏确实对物理过敏,车习在一旁听得越来越兴奋,她却眼睛越来越小,不停点头。 可怜在高中美术老师那儿被称为天才的季初夏,在这儿毫无用武之力。若不是总感觉有一股视线若有似无地飘在她身上,她早就和周公美美约会去了。 漫长的折磨终于结束,车习拍了季初夏一把,混着人流朝还沉醉困意无法自拔的她推了推眼镜。 显然把划清界线误会成了表白。 季初夏还来不及说话,就淹没在人海里。好在莫叶生被脑门光秃秃的的导师给绊住脚,她小跑几步艰难跟上那道出众的背影。 人越来越少,直到彻底只剩下她和他。小尾巴季初夏终于歇了一会儿,对着同样停下的背影气喘吁吁地小声喊:“学长,等一下!” 他走一步抵得上季初夏两步,若不是为了远离人群,季初夏早就开喊了。 莫叶生闻声侧过来,夕阳透过玻璃窗打得他高挺的鼻梁更显优雅,到嘴边的话一出口就转成了略显不耐的疑问。 “有事?” 连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记仇,仅仅因为季初夏毫不掩饰地拒绝自己送回学校这一个划清界线的行为。 他就气到现在。 更可恶的是,季初夏居然连一个解释也没有。哪怕她说只是因为怕他累着了如此离谱的借口,其实也似乎能接受。 虽然时间拉得有些长,好歹也算是她先来了。莫叶生完美地掩藏好自己的心思,微抬下颚等着她的道歉。 显然他是想多了。 季初夏上前几步,举起怀里的袋子递给他,比桂圆核还亮的乌黑双眼望向神色淡然的少年:“你的衣服”。 这才叫划清界限。 莫叶生怔了一下没接,直到季初夏的手臂发麻才低头微压脊背回看她,很肯定地说道:“少了一样”。 季初夏屏住呼吸,对着近在咫尺的少年摆出疑惑的神情。 两件外套,一套女士衣服,还有…… 她很快反应过来语气淡定的男人说的是那套被她羞耻地压在箱底的内衣,打死她也没想到莫叶生是那种一套穿过的内衣都要回收的变态。 季初夏尴尬又有些无奈地拉过他空着的手,迅速把袋子勾在他指尖。 “知道!了…” 少女的声音随着远处传来的脚步声弱了下来,做贼般地隔开距离。 两人好像只是擦肩而过的路人那般,多对视一眼都是老天开恩。 “下次再还给你。”,说完季初夏就真的擦着他肩膀欲走。 季初夏说过太多次下次了,那下次到底是哪次呢? 没心没肺的臭丫头。 莫叶生被她气到眯起眼,连音调都提高几分。 “季初夏。” 季初夏闻声条件反射顿住脚步,只见莫叶生神色冷然地当着她面举起手里的袋子。 冷风顺着开了一指的窗户逃进,挟裹着纸袋落入垃圾桶的声音消散在长长的走廊。 “我嫌脏。” 季初夏不知他发什么神经,蹙眉看着轻飘飘地卡在垃圾桶口,那花了自己好几百块干洗费的衣服。 “我洗干净了的…” 甜甜的女声极轻地钻入莫叶生的耳膜,莫叶生离去的背影顿了顿,连被卷起的碎发都在张牙舞爪地发散着怒气。 再也不用刻意放缓脚步的他揉了揉发胀的眉心,怀疑季初夏大概是靠着这油盐不进的好脾气才考上的大学。 脚步渐渐错开,空荡的走廊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季初夏不止脾气好,耐心也好得吓人。一遍又一遍被打回的论文,她天天挑灯夜战改到半夜两点。 连学霸车习都看不下去,让她太闲就找点儿别的事做,学学选了同节课的贾丝琦,在被打回第一遍的时候就立马放弃这并不占多少比例的学分。 季初夏其实也想过算了,可是自家老爹就是书法家,若是这科挂了,她简直无颜面对江东父老。 “要不你去问问咱们学生会长?”,贾丝琦正好在这个时候结束约会,看到季初夏还在凌乱的发丝她就想起了近来自己并不得意的情场,连带着一块儿心疼起来。 学生会长。 不就是莫叶生? 上次相处并不愉快,季初夏有些后悔没说几句好话,因为她在校园论坛上加的群里有人提过宁老师唯一一次批了满分的论文,出自莫叶生的手。 季初夏拿起满电的手机,思索半天发过去一个“在吗?”,对面果然和黑色头像一样一如既往的冷淡。 好在回的还算快。 Y:“?” 季初夏组织了整整半小时的话语,请教的话刚发出去… 她好像那种躺尸在列表里的最后一栏恍然被想起,红色的感叹号亮得刺眼。 还是再改一遍论文来的实际… 这头的季初夏还没崩溃,学生会的倒是抢先崩溃了。 A大的校庆马上要举办了,这届学生会正好挨上100周年的重任,不仅学生,甚至吸引了许多媒体要来报道。 光是节目单,就想了几百个又被否了几百个。 忙成狗的学生会终于放下身段,百年难得一遇地贴出了“招聘启事”。 女生宿舍的叁姐妹统统出动,熙熙攘攘的人群比开学那天还热闹。 没钱没奖状,仅靠少得可怜的学分就吸引了大半力气无处释放的大学生。 当然叁人之中只有季初夏馋那点学分。 车习是来看看学生会还缺不缺会长的,贾丝琦是穿着芭蕾舞鞋准备当场表演个小天鹅试图挽回被从节目单上刷下来的尊严的。 古古怪怪的叁人,吸引了不少目光。 季初夏在加了五六个前来索要微信的男生后,抬眼便看到了靠在墙边,神色懒懒的学生会长。 她快笑僵了的嘴瞬间就平了。 谁能想到,招个临时工,莫叶生还亲自出动啊? 躲我? 不知是不是最近新换的面霜太过滋润,收资料的男生接过季初夏递来的纸,被迷住了般傻乎乎地盯着自己看了许久。 久到后边儿排队的同学都不耐烦地啧了又啧。 “季…初夏?” 季初夏被浓眉大眼的男生喊得莫名有些害怕,低下身子凝眉答:“是我”。 “你被录取了!恭喜…”,男生也被她严肃的表情弄得忍不住抬手半掩住嘴压低声音,虽然他并不知道为何要这样。 近在咫尺的浓密睫毛让男生红了脸,忍不住别过头,仓皇地拍拍她小手臂,支支吾吾地说:“左手第二间…先…先去报道吧。” 一切简直顺利到不可思议。 季初夏反应了几秒才朝着第二间走去,无可避免地遇到看热闹的人群。 全场除了莫叶生…哦,还有他身边的学姐喻琼之外都把目光投向了当众翩翩起舞的社牛贾丝琦。 ……还以为她是开玩笑的。 季初夏虽然不社恐,但也十分害怕贾丝琦喊自己加入,盯着自己的脚尖与莫叶生擦肩而过。 雪松香和木兰玫瑰香,好像怎么闻都不合适。 “那不是…”,喻琼皱眉欲言又止,看向神情从淡漠从容渐渐转变为脸色阴沉起来的少年。 季初夏不自觉屏息加快脚步。 第二间房间摆设异常简单,简单到好像只是一个入口那般,一张桌子一张椅子,其他什么都没有。 连锁都是后加的,要掉不掉地挂在门上。 要说这招聘搞得轰轰烈烈,恨不得憋尿能力都最好在介绍表上写的一清二楚,结果居然如此敷衍。 等了一会儿也没人来的季初夏从被苍天大树遮得严严实实的窗户角落边,捡起一块石头压在纸上,随后不放心地又拿起一张纸,把“已录取人员:季初夏”,几个大字写完盖上。 毕竟她可是吃过一次亏的。 做完一切的季初夏转过身来,就看到莫叶生肩膀虚靠在门框边,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你走路怎么没声。” 季初夏尴尬地快速抽走第一张纸,干巴巴地笑了一下。 她的笑总是挂着两窝梨涡,甜美又可爱。 当然是极具欺骗性的那种笑,季初夏的心简直比石头还硬。 “为什么躲我?”,他的笑意一闪即逝,大开的门在走过来的时候被他砰一声地带上。 好在门外的音乐在很合时机地响起来,除了季初夏之外没人注意到。 “我没有…我只是…” “只是什么?”,他停在几步之外,脸上的轻柔凝在了眼底。 “只是不想打扰你…”,季初夏一句话说的毫无气势,偏还要装出一副底气十足的模样。 可她不知道当一个人顺着对方说的话来辩驳的时候,就陷入了自证陷阱。季初夏接了莫叶生的话,便成了他的游戏。 千言万语,其实只需要一句“关你屁事”就行,可惜季初夏很久很久以后都没有意识到这点。 莫叶生走近了,身上似乎还带着那股若有似无的玫瑰香。 “继续编,我在听。” 莫叶生垂眼等着她的回答,顺手拍了两下她皱起的衣袖。 窗外都快飘雪了,她今天也只穿了一件微透的白色针织衫和短裙,过膝靴上方白皙的大腿被冷风刺激得微微发红。 她身上却像火娃投胎般格外热。 不光腿,连憋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脸,也在泛着水蜜桃般的粉红。 可这水蜜桃没有乖乖呆在树上,反而到处撒种子。 他是那颗被遗忘在树底下的种子。 莫叶生从幼儿园开始就被各式各样的女孩子表白,甚至接手了父亲一部分产业之后,下午见过一次的女孩晚上发来裸照的戏码也不少见。 还是第一次遇到季初夏这样,好像真的一丁点儿也不在意他的人。 绝对只是她的身体吸引了自己。 莫叶生压下躁动的心思,抓着她的手拉近自己。 鼻尖相对,季初夏缩了一下闭上眼睛。 吻并没有落下来,莫叶生好像猜中了她的想法那般笑了笑。 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自恋的季初夏睁开错愕的眼睛,鼻尖泛起的红让她看上去像极了可怜巴巴的小兔子。 “你不亲我吗?”,季初夏一时什么离他远点的心思都歇了,几乎是没过脑子地打直球。 莫叶生被直白的她弄得愣了一秒,随后迅速地拉开她隔在二人身体之间的手掌,吻上她的唇,止住她的话。 迟早有一天,他要找个好裁缝把季初夏这张惊天动地的嘴给缝起来。 炽热缠绵的吻灵巧地撬开她的牙关,被舌头缠得忍不住后缩的脑袋被少年修长的手抵住。 季初夏呜咽着抱住他,浑浑噩噩地回应着他,直到两人分开,忘了闭上的、微张着的嘴里落下拉扯的银丝。 穿戴整齐,甚至连肉体接触都没有的一个吻就让莫叶生眼神暗了几分,身下不可控制地起了反应。 空气中只剩女孩轻喘的声音,莫叶生抬手拂去她嘴角的唾液,转身拿起桌上的矿泉水。 瓶盖咔哒一声,牵扯着的塑料扯开,莫叶生沉着脸洗手。 季初夏头脑恍惚却也知道这行为是明晃晃地嫌弃。 然而她的口水都快被莫叶生吸干了,他手上绝对都是他的口水好不好! 季初夏气鼓鼓地刚要出声就被擦干手,突然大步走过来的莫叶生掐着腰抱起抵在门板上。 “你……啊……” 她愤怒的语调只维持了一瞬就被暧昧的呻吟取代。 尽管身下早已分泌出水,却也被突然闯入的手指吓得紧紧吸住。 给我 冬日的阳光总是格外灿烂又无用。 刺目的亮射进泛黄的叶,让整棵萎靡的大树都显得波光粼粼,分辨不出此刻是下午几点几分。 几分钟前还在单方面冷静和他对话的季初夏,下一秒就被双手反剪在背后。 若不是百褶裙突兀的起伏,和略显羞耻的动作,一眼望去还真一时察觉不到神色自若的男人正在恶劣地指奸身前脸色通红的少女。 “疯…唔…你疯了吗?” 季初夏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断断续续地出声。 房间里人气都没有一丝,空调倒是开得很足,二十五的温度,季初夏身上都起了细密的薄汗。 一半是因为热的,一半是因为吓的。 莫叶生居然大胆到隔着一扇薄薄的木门,丝毫不慌张地把她压在身下插入手指。那门甚至看着再用点力就能摇摆起来,咿咿呀呀地把荒淫场景炸在乌泱泱的人群面前。 明明是荒唐至极的场面,季初夏却无法自拔地泻出一波又一波淫液。她贝齿把下唇咬得泛白,还是止不住口中泻出的小声尖叫。 感受紧致穴道的收缩,莫叶生缓慢地抽出手指,并不想给试图挽留的软肉一个痛快的模样。 虎口带着一层薄薄茧的手湿漉漉地送到她嘴边,撬开她差点就要咬破的唇,比出一个嘘的手势。 莫叶生嗓音暗哑,低头磨着她滚烫的耳朵,轻柔的语气满是威胁意味:“轻点,想被听到吗?嗯?”。 那股没什么味道的水擦在嘴角让她忍不住嫌弃地撇过头,身体却不由自主地颤栗着。 她一只耳朵贴在门上,门外熙熙攘攘的声音透过木头分外清晰地传入耳膜。 贾丝琦尖着嗓子的骂人声、和有点熟悉的男人暴怒声、还有围观群众刻意压低的讨论声… 无论哪一种,她都无法再分出一丝神志去细听了。 这次两根手指都进来了,季初夏脑子里炸开烟花,情不自禁地直起脊背,救命稻草般抱着他横在腰间为她维持平衡的手臂。 青筋微微凸起的手臂擦过她早已挺立的奶尖,随着动作来回摩擦,季初夏无法控制生理反应,失神地侧过头,软绵绵地亲他的下颚。 “不要…不要在这…” 尽管连嘴唇都没碰到,这也算她第一次主动眷恋地亲他。 莫叶生喜欢这种被依靠的感觉,低下头回吻着安稳她。 温柔至极,无法言喻。 “去吧。” 终于那股痒意被加快的手指抚平,季初夏望着他,摇摆的天平瞬间被那双仿佛能把人吸入的深情眼眸拉到尘埃。 “啊…啊……” 知道她脸皮薄又要面子,莫叶生笑笑,大发慈悲地往上伸了伸手臂,帮她捂住娇娇的媚叫。 还不忘乘虚而入。 “不在这里,就可以对吗宝宝?”,莫叶生又反悔了,加速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喘息着在耳边蛊惑她。 季初夏被不上不下的浪潮和亲密得过了分的称呼弄得裙下的小屁股都不自觉地往他身上扭。 被拉开在一旁,拧成一股绳的内裤卡在阴蒂前面,刺激得她意识涣散,宛如毒品般无法抗拒,她只能边呜咽边点头。 “是…快给我…” 好可怜。 莫叶生满意了,加快速度把她送上高潮。 季初夏差点忍不住尖叫,一时慌张,张嘴咬住他送到嘴边的手指。 小小的虎牙笑起来可爱,咬起人来还挺暴力。 一个清晰的牙印落在食指上,季初夏泻力地靠在莫叶生怀抱里,心虚地撇了他一眼。 莫叶生大概没有痛觉,看起来很痛、甚至差一点就要见血的印子,他居然连哼都没哼一声。 对比自己叫得快缺氧的模样,还真是有些丢脸。 季初夏的脸瞬间就红了。 莫叶生觉得好笑,勾了勾嘴角把软成烂泥的季初夏打横抱起来。 爽完就翻脸不认人的小姑娘立马抛开羞耻心炸毛,疑惑地摆了两下脚看他,柔软的腰肢让那物膈得她更加发疼。 莫叶生比她还疑惑,任她毫无力道地挣扎。 “我的意思是…现在这样出去不好吧?而且这里也不太方便!” 季初夏虽然记性不好,但也不至于说完就忘,很完美地找了个借口。 “好,不出去。” 莫叶生挑眉把她往上托了托,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反身走向桌后的墙边,抬起脚踹了一下。 ……这里居然真的是个通道! 季初夏震惊地看着暗门被踹开,几息过后,她就被带到了让这一切都偏离轨道的始发站。 离学生会办事处不远的,莫叶生的那座别墅小楼。 “消防通道而已,季初夏你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莫叶生看到她情潮褪去后纠结的表情就知道她心里估计在怀疑自己是什么变态杀人犯了,有些无奈地开口解释。 “…那我就放心了。” 季初夏的脊背放松下来,又理所当然地靠回他的胸膛,享受着人肉代步机的便利。 放个屁的心。 无语极了的莫叶生抿唇把她抱到二楼,浑身发软的季初夏的目光从他凌厉的下颚线转到未曾踏足过的地方。 莫叶生平常小憩的地方也和他一样冷冰冰的,黑白灰叁色,摆设很少,但每样都看起来就很贵。 还没来得及仔细看,季初夏就被抛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随之被抛下的还有他身上的羊毛米色大衣。 一件t就险些让她破产的季初夏僵了一下,连看一眼他的衣服都不敢了,小心地从大衣上抽出手,看向单手解纽扣的莫叶生。 他解得很慢,慢到仿佛空气都停滞了,骨节分明的手宛如世上最美的风景,勾得季初夏随着他的动作咽了咽口水。 “初初今天怎么没穿我买的那套衣服?” 他散漫地微仰着头,居高临下的气势硬是看出了不适合这张矜贵脸庞的痞气。 “不是说好…下次还给我的吗?” 话音未落,紧实利落的身躯就压了下来。 似要惩罚她没有履行承诺般,薄薄的针织衫被粗暴地推到胸上,露出被蕾丝内衣半包住的两只乳。 乖乖 莫叶生在这种情况下还极有耐心,直起身子一只脚叉开季初夏试图合拢的腿,像个蛰伏的野兽般看着她粉嫩的两点渐渐在空中起立。 灼热的目光缓缓地一寸一寸扫过她,似在欣赏名画又似在思考如何把这个可怜的猎物彻底吞噬入腹。 季初夏是手无寸铁,动一下手都算是有勇有谋的猎物。 直到她再也忍不住,脸色通红地抱住胸,莫叶生才慢悠悠地解下手腕的表。 当然目光还是在双乳被堪堪抱住,显得更加淫荡的某人身上。 七位数的表被他无情的扔到地毯上,他的腿有意无意地磨蹭着泛滥成灾的花穴,等着猎物自投罗网。 “嗯啊……学长…”,猎物受不了了,不自觉地松开手,小声哼唧。 筋脉分明的手终于抓上了凝固的水牛奶般滑嫩的双峰,他加重了力道,在又白又圆的奶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其实并没有很痛,但对比起前几次的温柔来说,称得上暴力。 倒抽了一口气的季初夏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滑跪得很快,改口道:“莫叶生…莫叶生…啊…轻点呀…”。 莫叶生从来没觉得这叁个不同音节在别人嘴里能喊得如此好听和诱人,他嗯了一声以示回应,随后压下脊背含住等待已久的乳珠。 口腔包着舌头划过乳缘,季初夏舒服地眯起眼,脑子里却十分不恰当地闪过林霁的脸。 不过一秒,她就知道自己彻底完了。 莫叶生的性爱太过美妙,她在踏出第一步的时候就彻底再也逃不掉。 莫叶生感受到她的僵硬,右手轻揉着一手包不住的右乳,抬眼看向神色不在清明,黑色的眼珠被水汽和情欲沾染的女孩。 两只嫩乳被合在一起含在嘴里吸允,激起一阵阵浪潮。 季初夏在和莫叶生上一次分别后也不是没有摸过自己,却始终没有那种连心都在颤的感觉。 压抑许久的欲望渐渐膨胀开来,快被打翻的季初夏顺从本心地默默挺了挺,送更多的乳到他嘴边的同时自发地耸动着小屁股蹭着他缓解难耐。 肉摩擦着裤料,有点疼但更多的是无边的爽意,她的整个下体都被抚摸得无比舒爽,娇嫩的花核都渐渐硬了,泛着淡淡的红。 不知过了多久,莫叶生松开被玩得清亮的乳头后,季初夏已经自己玩儿自己地小高潮了一次,喘着气目光涣散地望向起身的男人。 若不是他身下撑起了一大包,季初夏简直怀疑他对自己根本没有欲望,完全就是在耍耍她罢了。 “ 拿出来。” 他居高临下地哑着嗓子吩咐,季初夏心里骂了他一句,艰难地支起胳膊,慢悠悠地帮他解裤子。 说是解,不如说是折磨比较恰当。 实在是太慢了,忙活了大半天也没解开,好像一辈子都没脱过裤子似的。 “ 季初夏,你会点什么。” 男人等的不耐烦了,包着她的小手叁两下就释放出了昂首的巨龙。粗长的性器上面盘旋着可怖的青筋,被包裹着的颜色倒是可观。 季初夏闻言委屈了一下,毕竟高潮过后连抬起手臂都算意志力超强了好不好。 “ 本来就是你的裤子…”,她嗓子软软糯糯的,媚红的小舌头不自觉地在说话时勾出勾进,娇得像在撒娇。 莫叶生呼吸一滞,原本就被她手乱蹭得快要爆炸的鸡吧,几乎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 他手掌垫在散乱的长发后面,将她轻柔地放倒在床上。 清亮的粘液打湿了他青筋虬结的肉粉柱身,修长的手上下撸动了几下,直直地望着身下早已看傻了,完全哑巴了的女孩。 季初夏好像被他看着就痒了起来,小穴忍不住缩了几下,流出一股液体,羞耻地下意识攥紧手边近在咫尺的大衣。 金贵的小羊毛连干洗都要小心翼翼,更何况这样的动作,很快揉起一个角。 避开目光的季初夏灵光一闪,抬起右脚踩在他胸口,制住他往下倒的身体,抬着下巴发问。 “这件衣服,真的假的?” “……假的。” 季初夏满意了,正要收回的脚却突然被眼神危险地望着某处的他抓住脚踝,侧头亲了一下。 画面实在太过涩气,季初夏紧捏着的手心沁出了汗。 暴雨前的夜总是格外安静。 还没等季初夏从画面里抽回神,湿漉漉的性器就被顺着动作整根贯入,一只脚搁在他肩上的姿势实在太深,似乎要直捅到她子宫口。 季初夏白瓷般的身体泛起一层粉晕,张着嘴却发不出声,大脑一片空白,直到他浅浅抽动起来才娇娇地叫起来。 “ 太重了…不要……唔…” 她叫得小小声,但又实在听着可怜,莫叶生强忍着停了下来皱眉,拇指摩挲着她细腻的小腿。 “ 疼?” 前戏做得很足,小穴早已被手指搅得软烂,除了刚开始几秒对这庞然大物的不适感,剩下的只有无尽的快感和欲望。 况且季初夏在他面前似乎总想着维持一下所剩无几的面子,很有骨气地摇了摇头:“ 不疼,但是……” 话还没讲完,莫叶生就立刻得到了什么指令似的,放下她的腿掰开,猛烈地冲撞起来。 季初夏未尽的话被肏得破碎,只能别过头咬上他立在两侧的结实手臂。 莫叶生闷哼一声,本就被细窄甬道咬得头皮发麻,细微的痛意加上强烈的快感,差点让他没把持住提前缴械。 “别咬…” 一句话两层意思,他掰过季初夏的脑袋,手指插入同样湿滑的口腔。 整整齐齐的叁十二颗牙,甚至连四颗智齿都长得乖巧异常。 不过拥有者却不怎么乖。 莫叶生失笑,俯身去亲她沁着薄汗的脖间。 “ 不是说不痛?还咬人?” 粗长的鸡吧狠狠捣弄着,咕唧咕唧的水声回荡在耳边,季初夏想回答也没办法,被插得浑身都忍不住颤抖。 发丝混着细汗黏在肌肤上,白与黑,媚如画。 她扬起脖子小声尖叫,似乎要哭了。 “真的不要了…我想尿尿…啊……” 小骗子的当莫叶生是再也不想上了。 “那就尿,乖乖。” 明明是下流的话,可他在耳边的喘息实在太过性感。季初夏只觉得被抛上云端,又狠狠被摔下的失重感,脑子里空白一片。 淅淅沥沥的淫水一股脑地打在抽插的鸡吧上,似乎要捣成白沫才甘心。 莫叶生被夹得头皮发麻,长臂一揽把她抱起来,狠狠抽插… 喜欢 学生会招聘终于结束了,有人欢喜有人忧。 贾丝琦和连元青吵完之后明显心情大好,拉着在战场中心默默看书的车习,雄赳赳地裹紧从连元青那扒下来的外套把水泥路走得像T台。 走了没两步她意识到好像少了一个人。 “ 夏夏呢?” 车习阴测测地笑了一下,像极了磕cp磕上头的头号cp粉。 而季初夏这边,正结束了一场长得过分的性爱,浑身酸软,连呼吸都费劲。 她垂眼看了一眼自己,莫叶生还算一个合格的炮友,遍布的吻痕只在衣服盖得住的地方。 不过这走两步就姿势诡异的步伐,好像和欢爱痕迹直接贴脑门上没什么两样。 季初夏干脆摆烂,心一横就闭着眼睛躺着装死。 莫叶生站在床边看了一会儿她不停煽动的羽睫,就在季初夏差点要装不下去笑出声的时候——— 她似乎听到少年无奈地轻叹了一口气,一阵真正的失重感,一动也不动的她就被抱起来进了浴室。 毕竟还是学校里,浴室比起之前酒店小了不少,连浴缸都没有,偏偏季初夏耍赖,连站都不肯站,像八爪鱼一样柔若无骨地黏在他身上。 莫叶生握着花洒的骨节微微发白,一手托着她,十分艰难地给她洗了澡。 身下的性器果然硬了,直挺挺地硌在腰间。季初夏沉默了一会儿,怀疑结扎是不是能提高性能力。 毕竟他可是抓着自己射了整整叁次,射得她满肚子都好像是他的精水那般撑。 真的会有耕坏的地! 季初夏吓了一跳,甩着小腿就要跑。 “再乱动就干你。” 好像硬成石头的人不是他一样,莫叶生淡淡睨了脸色发白的季初夏一眼,无视身下高高顶起的一包,毫不留情地把她摔在床上。 好在床倒是和酒店的一样软,季初夏顺势把头埋在枕头里,抱着胳膊装死当鹌鹑。 再来一次她绝对下不了床了,她双休日还得回家陪爸妈吃饭来着。 殊不知她现在这个姿势实在太过诱人,大大的衬衫因为她的动作往上伸,圆润的小屁股大剌剌地暴露在空气里,上面还有情动时不自觉揉搓出来的红色痕迹。 莫叶生喉结滚动一番,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季初夏竖着耳朵听他的动静,水声过后是金属打火机的叮当声,听着听着没一会儿竟眼皮打架… 除了高叁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之外,季初夏从不亏待自己。 该睡就睡。 等她打了个小盹醒来,天都已经雾蒙蒙的了。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米汤和炒鸡蛋的味道。 季初夏瞬间清醒了,肚子不自觉地咕噜噜叫起来。 莫叶生看着墙边藏得恨拙劣的小脑袋,觉得有些好笑。叫醒季初夏不需要闹钟,只需要起一个油锅。 他很少在小楼里面吃饭,只能简单做了个白粥和炒鸡蛋,黄澄澄的蛋配上饱满的米粒,很成功地抚慰了季初夏空荡荡的胃。 吃饱了就容易胡思乱想。 季初夏咽下嘴里爽滑的鸡蛋,忍不住偷看面前只摆了一个冒着热气杯子的少年。 热美式在她眼里就是中药,季初夏嫌弃地抽了抽嘴角,哼哼两声。 莫叶生快被小动作不断的她烦死了,闭了闭眼放下手里的简历,眼神犀利地抓住了再次偷看的小毛贼。 “你到底想说什么?” 季初夏有些尴尬,来不及咽下的米粒差点呛进气管,猛烈地咳嗽起来。 莫叶生皱眉,起身抽了张纸巾,刚到她嘴角又手腕一转,塞进她手心。 “急什么──” “你是不是喜欢我?” 两道声音同时发出,莫叶生皱起的眉头更紧了一刻又很快松开。 热美式终于发挥了它的作用,只是闻着味就让季初夏嘴里发苦,太久的沉默和莫叶生那双毫无波澜的眼让她后知后觉地更加尴尬起来。 “季初夏,你喜欢我吗?” 沉默终于被打破,问题却被反打过来。 季初夏愣了一下,抿着唇不敢看他:“不喜欢…!” 龟毛难搞冷漠无情,除了体力好做饭好吃长得还很帅之外,季初夏想不出莫叶生什么值得他喜欢的点。 更何况,她早晚会嫁给别人。 “不喜欢?” 莫叶生听了也没什么反应,平淡地好像只是问了一句“吃了吗?”,对面回了一句“没吃”那样。 “为什么?” 他拉长尾调,有一下没一下地扣着桌面,搅着碗里的粥。 准确来说,是第二碗了。 丝丝缕缕的热气沿着瓷碗冒出来,熏得对面巴掌大的小脸都看不真切。 “因为…二字头的男人在我们眼里都是年老色衰。” 季初夏转了转缺少机油润滑的脑子,眼巴巴地看着他手里热气越来越小的白粥。 不知莫叶生是不是在白粥里放了什么违禁品,上次那一碗普通的白粥季初夏回味了好几天。 莫叶生冷笑,撑着头懒洋洋地提醒:“季初夏,下个月就是你的生日。” 她马上也要脱离一字头的行列了,不过这都不重要。 “你怎么知道?”,季初夏连白粥都不看了,几乎是拍桌而起地先发制人,梗着脖子把话题扯开。 未免演得太假。 莫叶生不以为然地睨了一眼桌上那爆了一地装备的包,白色的一角俨然是身份证。 “……因为你太丑了。” 季初夏顺着目光投向身份证,抽了抽嘴角一句话说的明显底气不足,差点咬到舌头。 莫叶生面无表情地看了一会儿脸色通红的她,抓起白粥摆到她面前,随后不慌不忙地收起桌上散乱的物品往包里塞。 季初夏的包大概是哆啦A梦的口袋,看着小小一个,化妆品、水果糖、一罐防狼喷雾,还有一罐猫罐头。 “ 你可以编好了再说。” “ 因为我有喜欢的人了。” 莫叶生拉上包链,让人头皮发麻的刺耳声响化作实质冲向皮肤,季初夏心虚地垂下眼,好像重复几遍就能让谎言变得真实一些。 “真的…我有喜欢的人!” 不过少年似乎不买账,连清冽的嗓子都不带半点起伏。 “ 你喜欢贾丝琦,喜欢你爸,喜欢你妈,喜欢你室友,喜欢阿肥──” 阿肥是A大学生共同抚养的那只橘色流浪猫,季初夏包里每天的固定成员就是给它备的,吃得那叫一个油光水滑,哪还有半点流浪猫的气质。 “ 喜欢的人那么多,你说的是哪个?” 七八个“ 喜欢”砸得季初夏逻辑错乱眼冒金星的同时,也让她怀疑莫叶生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附体了。 除了床上,莫叶生基本上就是叁字经。 知道了?还有事?你很闲? 季初夏沉默了一会儿,放下早已抬不起的酸涨胳膊,彻底投降。 “ 我喜欢…莫叶生,我可太喜欢你了。” 这不情不愿的劲,有耳朵的都能听出来。莫叶生却似乎满意了,继续撑着下巴看她一口一口地喝粥。 这次喝得倒挺快,莫叶生的热美式还没喝几口,瓷碗就见了底。 “哗啦啦──” 季初夏错愕地看着莫叶生拉开拉链,把包里的东西倒出来,时间仿佛回到十分钟前。 连露在外面的身份证的位置都一模一样。 “自己理。” 好家伙,堪比川剧变脸般瞬间回到A大高岭之花。 季初夏瞪圆了眼,望着他挺拔如松的背影久久说不出话来。 渣男 “喵──” 发腮发得过了分的“小猫”,夹着嗓子迈着猫步往黑色裤脚上蹭,裤子的主人却好像没听到似的,手里抛着没开封的罐头,垂眼看着它的表演。 阿肥顺着罐头不停点头,大脑袋支撑不住似的叫了一会儿就不乐意了,扭着屁股往猫窝里钻。 还真是个没良心的。 莫叶生笑笑,半蹲下拉开金属罐头,滋啦一声──阿肥立刻又夹起嗓子跑得飞快,直起尾巴在他身边打圈。 罐头上那只猫,简直就是阿肥在外的亲兄弟般长得一模一样。 莫叶生就靠着这个罐头和羊奶粉,把它从小小一个被母猫抛弃的小奶猫养成了现在这个翻脸不认人的肥猫。 “你妈不是喂过你了?” 莫叶生摸了几下它油光水滑的毛,举着罐头对上它圆溜溜的眼珠,脑子里浮现出好几次拿着罐头来的时候,被截胡的场景。 季初夏半跪在地上,以往磕一下都能嚎半天的她,破天荒地膝盖都红了也没什么感觉。献宝似的给它开罐头、换水、整理猫窝,嘴里还神叨叨地称自己是阿肥妈妈。 “妈妈来啦,有没有别的小猫咪欺负你呀?可怜的宝宝,你都瘦了…” “喵呜──喵呜──” 阿肥不耐烦地扭了两下肥屁股,莫叶生放下罐头,嫌弃地看着越发腰肥体宽的它吭哧吭哧地埋头闷吃。 怎么看也看不出来哪儿瘦了。 莫叶生啧了一声,目光划过几罐一模一样的罐头,被吃得干干净净,亮得直接能回收利用。 季初夏去养猪肯定是一把好手。 口袋里的手机也在此时震动了几下,莫叶生揉揉它的飞机耳,慢悠悠地起身划开。 黑暗里只有浅浅路灯和手机屏幕把他的脸照得发白,冷若冰霜的脸看着竟有几丝温柔。 很困的白米饭:“ 我到宿舍了。” “ 翻墙进来的。” “ 差点被发现,吓死我了…” 几条信息蹦出来,白米饭似乎很快就忘了一天前她正躺在黑名单里,小话唠似的咻咻咻地刷屏。 莫叶生撇了一眼猫罐头,心想骗谁呢。还有空回去的路上悠哉悠哉地来喂猫,吓个屁。 “对了,身份证是我妈搞错了,其实过完生日我才19。” 还不忘严肃纠正。 莫叶生等了一会儿上方的“ 正在输入中…”跳回“ 小变态”后,才删掉那句“生日想要什么礼物?”,淡淡地回了个嗯字。 一个嗯字也结束了对话,季初夏后面几个礼拜没再想到莫叶生那个冷漠的坏蛋。 他们之间好像就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单向床上关系,不过好处就是事后那张桌子上她和学生会长的闲聊之中,无意中得到了书法鉴赏拿满分的奥义。 关建在“ 书法”而不是“鉴赏”。 季初夏双休日回家后洋洋洒洒,毫不费力地临摹了324字的兰亭序,夹在论文里交给宁老师的第二天就得到了“ 前途无量”四个大字。 季初夏笑得嘴都快合不拢了,抱着手机傻乐。 贾丝琦看着她那不值钱的样子,怜爱地摸了摸她柔顺的长发,满是温柔又阴阳怪气道:“ 可怜的孩子,读书都读傻了。” 大小姐可不在乎这几个学分,挂了就挂了,大不了出国划水几年,叁年后又是一只名校加身的金海龟。 不是在说自己,却字字都在指向自己的车习推了推眼镜,脚下发力。 “ 哈哈……那什么,我们夏夏是不是要生日了来着?”,贾丝琦伸回手,抖掉鸡皮疙瘩,歪着脑袋飞快地转移话题。 季初夏茫然了一会儿才点点头:“ 好像是。” 什么叫好像是! 贾丝琦每个生日都过得轰轰烈烈,恨不得包下纽约时代广场的大屏幕24小时滚动今天是本小姐的生日,尔等速来跪舔。 作为她的好朋友,怎么也得帅哥在怀,美酒佳肴。 她几乎是立马把连元青的警告抛在脑后。 “ 生日就去ASK怎么样?姐姐给你找十个八个的…”,贾丝琦数着手指噎了一下,“ 帅哥为你庆生。” “反正你和那狗男人也没戏…” 大咧咧的贾丝琦甩头发的时候对上车习僵硬的脸,自觉说错话了的她声音渐渐小了下来。 然而尴尬的似乎只有她俩,季初夏放下手机,还是那幅招牌甜笑:“ 好啊~你俩请客!”。 说完,她就打了个哈欠爬上了粉色罩子罩得严严实实的木床。 才九点,小学生都还在打王者。 贾丝琦在嘴边比划了个拉拉链的姿势,愧疚地和一脸担忧的车习交换了个眼神,连忙去联系熟悉的销售定台子和招牌男模去了。 拜托,做完就回了个嗯字,也未免太拔屌无情了。 季初夏其实原本没什么起伏的,可是当她省去限制级场面把那天所剩无几的事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之后,略微有些破防。 她打开手机,鬼使神差地点开沉寂在许多个聊天框下面的黑色头像。 嗯? 怎么有几条毫无印象的聊天记录? 季初夏小声地哎呀了一声,撑着胳膊点开莫叶生发来的图片。 一串十分普通的木质手链。 她带了很久很久,洗澡都不太摘下来,已习惯到几乎忘了它的存在。 季初夏下意识摸了下空荡荡的手腕,再去看消息的时间,正是在家埋头写毛笔字的那一天。 估计是太过沉浸,或者说老爸絮叨的声音实在太烦人,她点开就忘了来着… 这下渣男兜兜转转竟回到了自己身上,季初夏沉默了一会儿,硬着头皮装作若无其事地回这条迟了至少一个礼拜的消息。 “ 是我的,下周校庆的时候方便带给我吗?” 对面好像是报复般的,在校庆开始前一天才回:“ 不方便”。 季初夏:“ ……” 紫檀 季初夏忙论文的同时也在忙着帮学生会准备校庆。 可奇怪的是会长大人似乎只充当着HR的工作,直到校庆当天,搬着一箱子彩带的她才见到了莫叶生。 纸箱子是学长们自告奋勇帮女生们搬完重物后最终剩下的。 看着大得夸张,实际上轻飘飘,轻到什么程度呢? 季初夏可以一边哼着刷手机偷懒时候被洗脑了的歌,一边眼也不眨地跨台阶。 这条路的红毯还是她帮着铺的,闭着眼都来回蹦哒,可今天大概是箱子遮住了她的视线又或者说时运不济。 她被不太明显的皱褶绊了一下,箱子里红的黄的绿的彩带迸出来的同时,惊呼一声双手下意识地抓住了身前的墙。 带着点温度、结实、还穿着衣服的“墙”。 季初夏摸了一把这熟悉坚硬…还一块块的质感,目光慢半拍地从抓着自己胳膊的那只修长的手抬眸看去。 衬衫袖口卷到手臂中间,完美的肌肉线条。再往上看就是微微敞开的领口,衬得滚动几番的喉结更加性感。 除了眼神明显透露着危险,和头顶上那个突兀的绿色彩带之外。 非常难得地穿了正装的莫叶生绝对属于是贵公子那一挂的。 “摸够了?” 莫叶生撑了一下手臂,让呆滞的女孩站直身子的同时,抬手扔掉那碍眼的绿丝带。 “呵呵…会长身材不错…”,季初夏扯着嘴角,干巴巴地夸了一句。 除了给自己头顶带了点绿之外,还算进步。 至少会叫人了。 莫叶生嗯了一声,十分不要脸又万般合理地应下了她的夸奖。 “夏夏,你干嘛呢?不是说要早点回家──” 贾丝琦咋咋唬唬地甩着头发打断了季初夏还未组织好的话。 尖细的女声渐渐淡了下来,不耐烦的嘴角停滞在空中,惊慌地看了一眼同时把眼神射向自己的两人。 大概是和白痴连元青呆多了传染,每次她看到莫叶生,就有些莫名的害怕。就好像她心底里所有的小秘密都被这个人肉ct机给扫得明明白白。 她一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弱弱地补充完未尽的话:“……陪爸妈吃饭。” 莫叶生只停留了一秒的目光收回,微微对着灯光照射的另一边颌首道:“元青在那”。 不是好像,这家伙就是个ct机。 贾丝琦不敢反驳,麻利地滚了。 徒留傻眼贾丝琦今天居然这么乖的季初夏在原地和莫叶生大眼瞪小眼。 还是他先打破沉默。 “这么乖?生日回家吃饭?” 季初夏愣了一下,再次扯了扯嘴角小幅度地点头。 确实回家吃饭没错,不过吃完就要赶到ASK与鸭共舞这件事,她怎么想也好像不太合适在现在这个情况下坦白。 再说了,她凭什么要坦白? A市那么大,得多倒霉才在五厘米内都看不太清唇膏颜色的酒吧,同一时间,遇上莫叶生啊。 思及此处,季初夏立刻心安了几分,手心朝外抬头看向莫叶生。 “我的手串,能还给我吗?” 就像阿肥每次讨吃的时候,露出的那种央求的眼神… 莫叶生插在口袋里,刚摸到木质颗粒的手顿了顿。 “忘了。” 他微挑眉,把这句季初夏对自己说过无数次的话抛回去,抬手把少女一看就精心打理了许久的刘海揉乱。 “下次给你。” 说完这话,得到女孩错愕的神色后,他垂落在白皙脸蛋边的手顿了一下。 “生日快乐,小变态。” 季初夏十九年来收到过许多句生日快乐,从来没有一个人,有着如此好听的嗓音,却懒懒散散、又带着一丝淡淡的、本不属于他的…溺爱? 望着远去的笔直身段,季初夏不知是什么心情,弯起了嘴角,连脚下黏在红毯上十分难拾起的彩带都顺眼了起来。 散落了一地的彩带似乎并派不上什么用场,季初夏捡了一大半回去的时候就被控场人员给丢在了一边。 开场就是校长致辞,季初夏和所有人一样听得表面神采飞扬,肉体早就睡了八百个来回。 她没看完整场就走了,自然错过了结尾代表学生发言的莫叶生的演讲。 不同于校长,莫叶生短短五分钟的演讲,把长达叁个小时的校庆带到了前所未有的澎湃场面。 卡嚓卡嚓的闪光灯除了迷妹们的,还有多家媒体。 谁也没想到,长枪大炮下的几张照片,成了日后神秘的莫氏总裁为数不多的公开新闻。 当然现在的莫叶生还只是“A大学生风采”里的头版。 演讲结束的他正解了衬衫上的两个纽扣,撑着头在休息室把玩着一串手串。 “阿生──” 连元青推门而入。 一瞬间就被他手上的木串给吸引住了目光,连推门的目的都忘了,深邃的眼窝眯起,见鬼了似的坐到垂着眼似乎下一秒就要睡着了的白衣少年旁边。 连元青的父亲就爱在自己那个金发老妈面前炫耀他的“ 中国文化”,没事儿的时候就喜欢盘文玩。 被迫耳濡目染下,他一眼就看出莫叶生手上的完全就是一串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叶紫檀木。 他甚至确认了叁遍这玩意儿确实是寺庙附近,用来搞噱头的店家串起来卖给祈福平安的香客的。 小小一串,看着虽然还算精致,可也绝对不是莫叶生这种连大米都要派人承包一大片的人会戴的。 更何况,这分明是串女士手串。 “wtf,什么情况?”,连元青被惊得母语都蹦出来了,俯下头的时候忘了捂住青红遍布的牙印。 莫叶生收回手串,淡淡扫了他脖间一眼。 “She‘s biting me…” 虽然很短暂的一眼,却让新的伤口隐隐做痛起来了。 连元青顿时焉了,流连花丛中的蝴蝶此刻脸比小青虫还绿。 “不过声音大了点,臭丫头晚上就要去ASK找鸭子,说的好听给朋友过生日,谁不知道…” “朋友?” 莫叶生抓住关键词,目光微微一凝。他靠在沙发背上,唇边虽然挂着笑,但眸中不仅毫无笑意,还透着一丝危险味道。 连元青没理解什么意思,顿觉后背一凉… 怒气 ASK从二十几年前一间小小的舞厅,转变成现在A市最知名的夜场,除了初代老板眼光极佳,地理位置几经轮转之后彻底成了寸土寸金的市中心之外,理由可太多太多了。 比如不到十点,别的酒吧还在给销售派任务,ASK门口已经自发排起了长队,等着哪位定了位子又突然来不了了的客人能腾个地出来。 打眼一看,队伍里随便拎出来一个都衣着光鲜,五官精致。 季初夏穿过一排排路边五颜六色的超跑后,才艰难地踩着高跟鞋找到了和一个男人聊得眉飞色舞的贾丝琦。 身上挂得琳琅满目的男人嫌弃地掐着大拇指,后退一步远离插进两人之间毛茸茸的脑袋。 当然是在季初夏不经意露出侧脸来之前。 “妹妹,第一次来啊?” 季初夏还在和贾丝琦唠叨自己费了一个多小时口水也没能把车习从书海里拉出来的遭遇,听到这让人鸡皮疙瘩的“妹妹”后,才慢悠悠地转过身子来。 “Jason”,贾丝琦甩甩卷发,向季初夏简单介绍了一下香水味浓烈到让人窒息的销售。 此销售当然彼销售。 不仅能搞得定一卡难求的ASK之外,不论卖艺不卖身,还是买身也卖屁股的各式男人,统统都得叫他一声J哥哥。 “怎么样?我们夏夏是不是漂亮又可爱~”,贾丝琦莫名有种自家小孩考了第一名的自豪感,拍拍Jason。 Jason从头到脚又看了一遍乖巧地打招呼的小姑娘,忍不住也被感染地笑了一下。 对他来说,漂亮的女孩有时候会成为敌人。 可眼前这个梨涡浅浅的少女,穿着一条到大腿中间的方领小黑裙,配饰除了脖子中间那个一个灯光下闪人眼球的小钻石项链之外什么也没有,却衬得她整个人都看起来娇娇软软。 莫名让人好感倍增,只想把她打包带走。 Jason突然失了自信,今天安排的几个男模好像都配不太上她。 谁知道一天到晚胡乱说大话的贾丝琦,真的会带了个如此甜妹来。 他摸了摸右耳边的耳钉,拿出手机飞快地重新摇人。 季初夏很少来这种地方,自然不知道现在的鸭简直进化到了这种地步。 一个个身材和脸都是极品就罢了,连脑子都好像…比她好不知道多少。 直到她不经意瞄到Jason一脸的姨母笑后才恍然大悟,靠得越来越近的黑发男人,根本就不是前来搭讪的,而是传说中榨干她钱包的鸭。 毕竟这个笑得无比温柔的男人,在半小时前,捂住名字只露出照片当场展示了学信网上大大的硕士学位,让季初夏有一瞬间的迷茫。 现在酒吧的门槛都这么高了吗,本科以下都不能进是吧? 不过好在这个一听就是假名的“阿文”,非常有绅士风度,并且似乎是个新手。 他在被另外几个一看就是老油条的男生起哄下,帮着季初夏挡了一大半的酒,此刻看起来比酒量小学水平的季初夏还醉上几分。 喝多了就开始话多起来。 什么因为压力太大,匿名出来做鸭释放压力,没想到第一次就遇到她。 还说如果不是初遇太诡异,他肯定会追求自己。 季初夏听得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眼也不眨地盯着他被不小心洒出的酒浸染,隐隐透出腹肌的那块。 边小口嘬着上一轮输了骰子的酒,边淡定地充当着捧哏的角色。 是吗? 确实不容易。 怎么说? 翻来覆去的叁句话顿时释放了帅气硕士生的爆炸压力。 小杯子里的酒也终于喝完了。 “你在哪里读书?” 阿文似乎意识到他的话过多地暴露了自己的隐私,趁着贾丝琦和Jason耍脾气的时候凑近和季初夏咬耳朵。 “B大” 季初夏与酒精作战,等着十二点的大蛋糕的时候随口胡诌。 阿文惊讶了一瞬:“没想到你还是个学霸?” “呵呵,彼此彼此。” 还是第一次收到这样的夸奖,季初夏难得有些羞涩,不知是酒精还是气氛,总之她的脸透着淡淡的粉色。 一个硕士不仅头发茂密,身材还如此之好,简直不可思议到让季初夏牙都痒了。 “我可不可以…亲你。” 阿文确实是卖艺不卖身那种类型,若不是和Jason是好友,绝对不会心血来潮应了他的约。 好在他来了。 “我叫顾厉文,林初夏,我可不可以亲你?” 他顿了一下,确认女孩似乎根本没听到后,再次凑近重复了一遍。 季初夏愣了一下,目光从他下腹部往上。他的眼角微微向下,眼里闪动着恳求的星光,甚至开始自报家门。 “林初夏”有一瞬间的愧疚,在他不经意拂上腰间的时候,没有拒绝。 滚烫手心的热意与某个人截然不同,季初夏迷离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清明。 呼吸渐渐近了,本就充斥着毛孔刺激着耳膜的音乐声,陡然更加激烈了几分。 台上的花臂DJ单手捂着耳麦,身形晃动地指向卡座中人头攒动的某处。 就快凑上的吻被中断,鼻尖擦过脸颊的同时,季初夏顺着手指的方向望向灯牌刺眼的地方。 喝上头了的二代激情消费,1.5L的黑桃A满满当当开了十几瓶,更别说领头美女迈着波涛汹涌的步伐抱着的两瓶路易十叁。 点点手指,几十万的钞票就像废纸一样通过pos机流走。 当然重点不是酒,而是穿着极显身材,沟壑深到开得再也不能往下低一分的兔女郎手里那一米高的炮筒。 “嘣──蹦──蹦──” 漫天的白色碎片从满脸笑意的二代手上爆出来。 女人的尖叫、男人的起哄,酒精夹杂着金钱,直让喧闹club里占据了一瞬间眼球的国王颅内高潮。 十几年没曾下过雪了的A市,好像在这白色中制造了浪漫的假象。 季初夏就在此时对上二楼栏杆,那双夜晚也如此好看的眼。 她甚至眨了眨眼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 漆黑的瞳色,冷淡到好像夜晚一望无际的大海,只有海上的领航员才知道深海下的波涛汹涌。 不是在做梦。 季初夏的脑子嗡地一声,僵硬地伸手捂住眼前凑得越来越近的唇,湿热的嘴唇停在她手心,很快被她收回。 “我去吐一下!”,季初夏慌慌张张地换了只手捂住嘴,拿起桌下的包,撒腿就跑。 尽管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跑,只是潜意识里感觉,居高临下地望着自己的莫叶生似乎… 在生气。 老板娘 如果不是酒吧的保镖太热情,或者说她根本不认识路的话,季初夏似乎差一点就逃跑成功了。 就在她起身的一瞬间,身边不知道刷刷刷地从哪里冒出几个黑衣黑裤,耳边别着对讲耳机的强壮男人。 用结实的身躯,直接帮她在狂魔乱舞的人群里缕出一条道来,然后… 她就被带到了厕所发呆。 季初夏:“……” 正当她要联系不知道去哪儿了的贾丝琦时,一条微信蹦了出来。 短短两个字。 “过来” 季初夏沉默了一会儿,毅然咔哒一声锁了手机,歪歪扭扭地走出女厕所,决定装作喝多了没看见。 毕竟她好像真的开始酒精上头了。 镜子里自己的脸已然开始变得轮廓不再清晰,耳朵的声音也仿佛隔了一层膜一般听不真切。 季初夏迷迷糊糊中,只剩眼前松开手就不再流了的水龙头。 “小姐,您没事吧?” 在昏暗酒吧里戴着墨镜也不怕摔死的保镖凑近,殷勤地给她递上几张纸擦手。 他们的收入基本上都来源于喝多了的人随手塞的几张红钞票。 “没事…麻烦你送我回去。”,季初夏摆摆手。 没拿到小费的保镖嘴角一撇,嘴里那句“哦”还来不及发出来,就被耳机里经理的声音吓了一跳。 “谁负责贾小姐那个卡的?快把老板娘带上来啊,老板等着急了都!” 急急躁躁的男声,透着一些很久没得到回应后的怒意和…八卦的兴奋味道。 保镖诧异地看了一眼往自己脸上小幅度地拍水的小姑娘,连忙压低了脊背,摊开手掌对着身边的几个兄弟使了个眼色。 毕竟就快住这儿了的贾小姐他们还是认识的,她的卡上也只有眼前这个姑娘是雌性。 “这边请…”,几人战战兢兢地绷直了脸,哪还惦记什么小费,只是生怕得罪了老板娘罢了。 季初夏就这样莫名地上了几个台阶后才发现,这根本不是来时的路,可惜身后几个壮汉就像一堵人肉墙一样,让她毫无后退之路地走了一路。 然后莫叶生就彻底霸占了她的视野。 他逆光而立,乱转的灯光为他打上一层忽明忽暗的幽幽光泽,手里的金属打火机正点燃了细长的烟,红红的一点,足够燃烧整根。 还是那句“过来”。 要说都处于同一栋建筑,二楼的隔音却该死得好到离谱,她想装作没听到都不行。 季初夏左看右看硬着头皮摆摆手:“好巧…” 莫叶生扯了扯嘴角,呼出一口烟雾,淡然地撑着栏杆,眼神若有似无地瞟了一下脚下的人群冷笑道:“你爸还挺年轻。” 阴阳怪气,又有点可爱。 不知是不是酒精让她笑点陡然变低。 季初夏那种紧绷在后背的窒息感一刹那就消失了,加快脚步从他撑着的手臂中间穿进去,嘴角怎么也压不下来。 不过被钻了的人心情明显没有那么好。 莫叶生眯着眼睛低头望向她,鼻尖里充斥着甜腻腻的发丝香气。 她甚至还有空回家洗了个头。 好奇怪,场子里几百个人,几百种味道,他却偏偏敏锐又迟钝地只抓住了一种味道。 “那也没有哥哥帅~” 季初夏讨好地蹭蹭他脸颊边的手臂,不过一个动作就让僵了一下的莫叶生意识到她再一次… 喝醉了。 思及上次的悲惨遭遇他有点头疼,虎口掐着她小巧的下巴迫使她抬头对视,眼角直跳。 “喝了多少?” 季初夏掰了半天手指,怎么也没伸起第五根。 数着数着她就不耐烦了,想起了半小时前还来不及做的那件事。 冰冷、干燥、夹杂着淡淡烟草味的吻。 才是她想象中的触感。 不过这个吻似乎漫长得过分了一些,季初夏眼角微红,想推开抓住舌头的男人。 刚伸出手就被他反扣着手腕,推到了栏杆上。 后背的另一只手阻挡了皮肉碰上金属的痛感,狂风暴雨般失控的吻也渐渐温柔了下来。 男女唇齿相交,那种即便不同血型也互相把血液在对方身体里滚了一番再转回来的酥麻感,让季初夏渐渐失了招架能力,软了身子。 莫叶生细细地舔过她或者自己似乎破了的舌尖,侧头的时候眼底的波澜早已平复。 他抬眼看向留下季初夏原本所在的位置。 不知又是谁开了几瓶贵价酒,漫天的碎片就像无根的富贵花,也照亮了一瞬阿文呆滞诧异的脸一瞬。 莫叶生五指插入柔顺的长发,腰间的手抚上她脖子后面的软肉,抓小猫的姿势让她泻出一丝娇嗔,柔软的乳房靠上他结实的胸膛。 他还是穿着那套正装,禁欲又迷人,终于结束了长吻的季初夏,靠着他怀里搂着腰,调整呼吸的同时心都在骚动。 泛着水汽,不停偷看的眼被男人的不动的目光抓住。 莫叶生拍了一下栏杆,通透的声音在尖叫声中根本不算什么。 连被甩在肩头大步往包厢走的季初夏都脑子发懵地没听个明白。 金钱买来的高潮也有尽头,雪似乎都下得慢了一些,冷意消散了几分,变得有些炽热。 躲在角落猫着腰偷看了许久的东田田笑得那叫一个狂妄,直到身边的保镖忍不住戳了戳他,染了一头红发的他才回过神来。 “你小子,戳老子干什么。” 东田田不耐烦地把他推开,心里暗叹虽然自己被老爷子从身边降级处理到了小少爷身边。 不过绝对! 那声自说自话的“老板娘”没白叫! 此刻的东田田沉浸在被老板从经理一路提拔到左右手的美好畅想里,丝毫没意识到喝醉了的季初夏一觉起来可能昨天穿的什么颜色的鞋都不记得。 哪还会记得淹没在人海里,小小声的“老板娘”。 ————— 预估错误,下章再爆炒TOT 赔你 莫叶生头也没回,把沉重的门一脚在脑后反脚踹上,吓得门后的东田田摸着发红的鼻尖一抖。 季初夏只看到短暂飞过的一抹红,酒精发作下打眼一看,诧异谁把染了色的比熊给带进来了。 “哎呀…” 她还来不及惋惜谁家的审美这么差,一阵天旋地转,视线里的正反终于被摆正了。 黑色的真皮沙发即便再大力一点也不会太疼,除了胳膊蹭到皮质发出的刺耳声响之外,空气中顿时安静了下来。 莫叶生低头看了她一眼。 本就堪堪到大腿中间的伞裙被压在左侧胯下一部分,蕾丝边的超短安全裤下,笔直瓷白的大腿摆在一处,腿缝合得紧紧。 可靠近他的另一边,小屁股露了大半个在外边,雪白的奶豆腐花似地挤在一处,恨不得直接跳出来。 一点安全意识也没有的女大学生正眨巴眨巴眼看着自己。 莫叶生没由来的火蹭蹭往上冒,转身就要往外走。 “你去哪?” 是本能之举,季初夏撑着手眼疾手快地拉住他衬衫的一角。 “拿手铐给你拷起来。” 莫叶生嗤了一声,由着她把衬衫捏得皱皱巴巴,直到听到手铐两个字捏得更紧。 明显是逗人玩的语气,季初夏却好像真的信了,迎着细碎的光义正严辞地拒绝。 “不行。” “想的美。” 莫叶生轻飘飘一句话打断了季初夏脑子里的胡思乱想,掰开她手的时候目光划过她脖子中间的锁骨项链,芝麻大点的小钻,还挺闪的。 虽然只是几秒的停留,却好像整个锁骨间都被看得酥麻。 季初夏很快就忘了刚才的话题,笑吟吟地摸着项链,好像天大的好运砸到了头上似的:“微博抽奖抽中的。” 还挺容易满足。 莫叶生沉默了一会儿,确定她不是在开玩笑而是在认真炫耀之后,忍不住失笑,语气也软了下来。 “运气这么好?” 那是,她从小连冰棍从没吃到过再来一根,汽水从没喝到过再来一瓶,随手转的“锦鲤大王许愿图”,居然让她第一次尝到了中奖的快乐。 “好看吧?”,季初夏笑得颇有些骄傲。 莫叶生这才认真看了一眼,眉头一凛,薄唇残酷地抛下冷冷的一个“丑”字。 季初夏还未来得及发作,就差点被掉下来的深蓝色盒子砸了手。 “手串丢了,赔你个新的。” 男人拿了根烟,脸上没什么表情,给完盒子就走了。 开门后越发吵闹的音乐争先恐后地挤进来,季初夏终于看清了那颗脑袋不是比熊犬,而是一个模样颇为痞气,笑得又有点憨憨的长发男生。 她也同时看到了丝绒盒子里那串项链。 银色的细链下吊着花瓣形状的六颗钻,包着中间一颗,精致又漂亮。 和她脖子上那条的大小比起来,还真是差辈儿了。 不过季初夏也并没有第一时间把项链送回去,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丢了手串要赔项链,可是她还是很想要回那串质朴又丑陋的手串。 主要她也没有机会说出口,莫叶生回来的很快,季初夏在他进门的时候就下意识看向他空空如也的手。 莫叶生见他走时什么姿势,来时还什么姿势的季初夏眯了眯眼,随手拿起沙发上的毯子包住她。 比熊犬没一会儿就开了门,低着头拿进来各种各样的小吃零食果盘,甚至还有一大碗卤肉饭。 咸中带点甜,肥而不腻的卤肉,还有切开的半颗卤蛋,几乎是一瞬间就把季初夏的目光给夺走。 莫叶生看他一眼,把玩着手里的火机没说话。 “咔哒—咔哒” 蓝色的火苗熄了又灭。 东田田眼神滴溜溜地转了几圈,立刻会意,毫不留情地拿回桌上的大碗卤肉饭,毛毛躁躁的红色头发扬了扬。 “她不饿。” 季初夏急了,抱着毯子就往发号施令的男人的胳膊上蹭。 “和爸妈──吃过了。” 莫叶生无视她可怜巴巴的目光,抬手把脏话嚼碎了咽下肚子里的小姑娘搂到怀里,嘴角微微上扬。 一碗香喷喷的卤肉饭,几经流转,最后还是下了东田田的肚子里。 季初夏这头哭兮兮,莫叶生却莫名有些报复到了的快感,好笑地抓过她,放在自己腿上。 这样的姿势让季初夏硌得有些疼,她动了动腿,干脆跨坐在他身上。 莫叶生呼吸一滞,抬眼迎上她亮晶晶的目光,只听她勾着自己的脖子俯下身子耳语:“都消化了。” 占据了小半张脸的漂亮眼睛不见了,莫叶生只看到远处能一览无遗一楼场景的单向玻璃。 舞动的男女,不知有几对在明目张胆地借着酒精和灯光接吻。 “饿着。” 莫叶生十指插入细软的发间,细细地吻她。 浅尝辄止的吻划过薄红的耳垂,衍生到脆弱的脖间舔弄。 季初夏因为痒意颤抖着笑起来,笑得人心间也发痒,发丝随着动作落在他眼前,遮住男人眼底猛然燃烧起来的欲火。 惩罚性的吻终于结束,锁骨链阻挡了他的一路向下。 季初夏被大掌拍了下屁股,直了身子低头抱住他,直觉脖间一松── 莫叶生似乎烦了或者说懒得做脱衣服以外的多余动作,牙齿轻轻一勾,细细的链子就毫不费力地从中间断裂。 一条质量极差的小链子,季初夏却急得坐起来就要去抓,小屁股一抬一落地差点把莫叶生的那处给坐断。 他眼疾手快地扣住她的大腿,腰间发力抱起她丢在沙发上。 原本被丢在一旁的薄毯被他拧成细细的一团,不同的材质却很好地发挥了手铐的作用。 肩带也在拉扯中滑落,白色的微透蕾丝内衣保不住丰满的乳,跳了大半个出来。 “我的项链!” 这种情况,季初夏还有空关心不知道滚到哪里去了的项链。 莫叶生眸底沉沉,嗓音嘶哑:“赔你。” 说罢,他隔着布料舔上,里头的粉色奶尖很快立起来,湿漉漉的一块下鼓成一颗小粒。 “嗯……啊……” 季初夏顿时脑子一片空白,小声地呻吟起来,不由自主地想合拢腿,男人的腿插入两颊发红的女孩两腿之间,让她更加动弹不得。 牙齿咬下内衣,本就一手包不住的奶子被挤得更加乳波诱人。 冰冷的手指往下打转,毫不出乎意料地连打底裤都被春水浸湿了大半。 莫叶生松开嘴,扯下裤子插入手指的同时吻她紧绷着的脖间。 “这就湿了?”,他沾染了女孩身上湿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边。 季初夏被不上不下的感觉弄得难受极了,偏偏还要回答他下流的问题。 因为她知道莫叶生不是那种会轻易动怒的人,只会狠狠地把她操死在床上。 毕竟这人,战斗力强到离谱。 不就是当舔狗,她的嘴从小甜到骗光整栋邻居家里的糖果。 “嗯…因为太喜欢哥哥了…一看到你就…就湿了…” 这倒不是假话。 莫叶生顿了一下,忽略身下硬到发疼的东西抽出手指看她。 这间包间里自从他接手这家酒吧后所有的布置都是新换的,他虽然很少来,却总是不满意这里阴沉沉的灯光。 可是这光照在衣衫不整的小变态身上,称得她本就白嫩的肌肤像是被镀上了一层光。 况且她说,她喜欢。 小骗子 黑色的裙角被拉起,底裤拽到膝盖处,摇摇晃晃地勾在脚尖。 莫叶生眼神晦暗地沉默挺腰深入,小小的穴被占满,被火热贯穿。季初夏没想到今天的他如此强势。 以往他尽管脸色冷冷,却是温柔的,抚摸她的脸,吻着她的嘴角,哑着嗓子问她疼不疼。 季初夏有些被吓到,着急地晃动着纤细的腰肢往上扭。 没逃开半分不说,反而被早已发现她举动的手扣住了动弹不得。 粉白的花穴里更多的水流出来,又被捣得泛滥,她只能支离破碎地小声讨饶,目光涣散地颤抖。 “慢点…慢点…” 奇怪的是她居然不觉得疼,只觉得浑身上下好像要被欲望燃尽了似的,剩下零星红色的粉末在挣扎。 莫叶生全身上下除了亲她的时候是热的,只有那处烫到吓人。 小腹羞耻地鼓起,季初夏手比脑子快地抬手捂着,肉贴肉地紧致惹来原本慢下来男人的一声闷哼。 甬道实在太过柔软,又湿又滑,包裹得莫叶生呼吸都困难了几分。 “别夹。” 莫叶生嗓音暗哑,语气出了无奈之外竟还有点埋怨,像是在教训一个偷吃了糖果的小孩。 季初夏委屈巴巴地放松了一些,手搭上他暴着筋脉的胳膊,小幅度喘息迎合。 “没夹…你太大了…慢点好不好…” 像是一拳打到棉花上,红着眼的季初夏总是语出惊人又带着些微妙的合理。 莫叶生看了她一眼没说话了,心中没有来的怒气熄灭殆尽。 反正说了也白说。 他放慢了速度,迎合着她的频率研磨,等她尖叫地高潮之后抱着她起身,季初夏受不住地低声惊呼,很没骨气地紧紧抱住他,俩人还没分开的下体随着动作入得更深。 就这样抱着她坐下了。 “你来。” 简短的两个字倒像是施舍,莫叶生右手绕过她背后,单手从善如流地拉下她裙后的拉链和内衣。 不带一丝停顿的动作让她直接被插到底,不敢动弹地跨坐在他腿上的季初夏升起几丝安心。 这段时间遇到的男人不论是刚才的那个嘴里没几句真话的阿文还是学校里主动来加她的学长,和莫叶生比起来似乎都相形见绌。 只怪第一个高度实在太高,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还算够得上的管睿达还红杏出了墙。 季初夏膝盖施力,忍着酸意撑着他肩膀,生怕他听不清似的放大了音量问:“ 以后还可以这样吗?” 莫叶生被她起身又站不住的小穴一张一合得头皮发麻,扔掉她碍事的裙子和内衣的手一顿。 “ 哪样?” 他撇下眼,状似无意地看了一眼散在手边的白色蕾丝内衣,明知故问。 男人哪有那么傻,何况像莫叶生这样的,小时候天天在酒吧写作业也能稳居全校第一的天才。 解内衣这种事,他看季初夏做一遍就会了。 “就…这样…” 女孩犹豫了一下,往上抬了抬小屁股又坐下,小小的穴吞吐着巨大的男根,两人同时发出抽气声。 不过显然季初夏叫得大声一点。 这下她彻底感觉到疼了,大腿根贴着他的皮肤,跪坐在身上,似乎被吓傻了似的眼眶泛泪地看着他。 莫叶生忍过射意笑了一下,哪怕是散漫的笑,轻轻地挑一下眼尾,也生出几丝多情的错觉来。 “不是让我慢点?嗯?” 其实他也不好受,女上男下的姿势让他几乎抵到宫口,细细麻麻地吻着他的鸡吧,让他恨不得立刻抽插起来,射她满腔。 不过他的自制力一向很好,毕竟笨拙地坐在身上的季初夏实在可爱。他闭了闭眼,脖颈靠在沙发上等着她的动作。 季初夏愣了一下,不知从何冒出来的胜负欲,干脆靠在他身上,五指攥着他胳膊用阴蒂上下研磨。 渐渐地竟也得出写乐趣来。 从前到后的整个穴被粗长的鸡吧擦过,爽得她渐渐失控,眼神涣散地望向渐渐不再淡定的莫叶生。 画面淫靡得让他眼尾发红。 此时来得实在不恰当的电话震了,就在季初夏的腿边,震得她尖叫一声,忍不住再次到了高潮。 她脱力地抱住莫叶生,在耳边喘息着问:“帮我看下…谁的电话…”。 “诈骗电话”。 莫叶生看都没看轻飘飘地吐出几个字,似乎根本没有要接的意思,勾起她脸上凌乱的头发到耳后。 不过这诈骗电话似乎没完没了,一个接一个地震。 季初夏挣扎着伸出手去接,动作太突然,压得莫叶生嘶了一声。 “初夏,你在哪呢?” 什么诈骗电话,贾丝琦的声音简直大到不按扬声器也足以让两人听个明明白白,还有连元青在她身边的絮叨。 “不是说好再也不理那谁了吗?傻逼混血说你们在一块我怎么就不信呢啊?” 傻逼混血正在一旁大怒着掐她耳朵,浑然不知二人的对话尽管被季初夏慌张地调低了音量,也被莫叶生统统收入囊中。 他原本微靠在沙发上,下颚线流畅又充满力量,即使不动季初夏也能感受到他压在自己下面直跳的粗长。 “不理谁了?” 尽管他神色淡然地看向脸色通红的少女,可高耸的奶子被他有节奏地在手中揉捏,像是嫩豆腐一般从指缝间溜进。 明显是在彰显着不满。 季初夏忍不住嘤咛出声,被突然入了大半个的龟头刺激得她睫毛颤动被晶莹的泪光打湿。 “?初夏你怎么了?” 即使季初夏很及时地捂住了嘴,贾丝琦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从鼻腔里发出的音节。 季初夏简直欲哭无泪,卡在喉咙里的没事两个字怎么也发不出来,理智被一寸寸吞进的鸡吧也一同吞噬。手机从手中掉落,莫叶生早有预料似的放开她腰肢,稳稳地接住。 “ 你好?” 莫叶生淡淡两个字,电话那头的贾丝琦沉默了良久,猛然挂了电话。 这段时间的沉默也足够季初夏从情欲中剥离回神智,干巴巴地抽了抽嘴角:“ 现在的电话诈骗…还挺新颖的…” 莫叶生气极反笑,眼里满是风雨欲来的灼烈情绪,抬手摸向她脖间── 季初夏这才发现,那串项链不知何时已经被他戴上。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下巴已经被他轻轻卡在虎口。 “ 小骗子。” 他似乎是在骂,又似乎是在叙述。空气一瞬间的停滞后,季初夏就被他翻身压下。 拉长了的丝线滴滴答答地落在沙发上,滑得季初夏差点没趴住,她只能看到透白的钻石在眼前一晃一晃,体内粗长的鸡吧插得她几乎快要窒息。 直到她小声尖叫着去抓背后的人,双手却被强有力地拉起。 “宝宝…“ 不知是不是昏过去前的错觉,季初夏在被一股股精水浸透的时候再次听到了这暧昧至极的称呼,同时也喷出一大股失禁般的清亮。 雪糕 城中最繁华的闹市区,门卫森严的顶级豪宅,除了业主的一个电话之外,金钱和权利似乎都无法让这里的门随意打开。 季初夏醒来的时候,入眼便是刚刚熄了灯的A市,落地窗在她眼前恍惚了几下,她微微动了动指尖,死了机的脑子里记忆纷至沓来。 昨天不知做了几次,后来她嚷着要洗澡,莫叶生抱着几乎半晕过去的她回了家。 拉开薄毯,她身上穿着宽大的衬衫,星星点点的痕迹似乎都在昭示着昨晚的激烈。 好像喝多的时候,自己的胆子格外之大,饶是季初夏也觉得昨晚的莫叶生简直听话到让人发指。 不论是帮她洗澡洗头,甚至大晚上突发奇想叫他去买冰激凌,都一一照做了。 不过那桶印着卡通奶牛图案的冰激凌,她似乎还没来得及吃,就睡过去了…… “叩叩──” 指骨敲在墙面的清脆响声把季初夏从震惊中拉回,莫叶生黑发泛着水汽,白色的浴巾连一块腹肌都没遮住,围在下身。 “ 你你…我…” 季初夏视线被吸引住几秒,对上他那双黑色的瞳孔时,结巴得不知说什么好。 反倒是莫叶生若无其事地大步走向她,微微蹙眉低头看向她,空气陷入短暂的沉默,季初夏脑子一热,没有意识到自己伸出了手勾住了他垂在面前的手指。 “好巧。” 短短两个字,成功地让莫叶生改变了眼神,目光落在她柔软的发顶上,似乎在看一个傻子。 “ 饿了吗?” 好在莫叶生很快改变了话题,简直温柔到不像话地柔声问。季初夏有些被吓到,怀疑自己大概率是在梦里。 手下意识松开,却被他反握在手心。 莫叶生看着呆滞的季初夏有些想笑。 昨晚也不知是谁,抱着他痛斥自己的“渣男”行为,什么见到她就像陌生人、一个电话短信也不发害她十分没有面子。 理直气壮到莫叶生都怀疑人生,不过看着她双眼泛红,楚楚可怜的样子,莫叶生却有些失控。 连带着素来冷淡的脾气都改了不少,当然这份好脾气直到季初夏吃了大半桶冰激凌,被冰到呲牙咧嘴之后彻底消失了。 季初夏丝毫没有察觉到他叩着桌面的频率越来越慢,正准备挖下一勺的时候。 “ 校庆的学分发了吗?” 莫叶生冷不定冒出这么一句,季初夏直觉不怀好意,抱着冰激凌桶看他一眼弱弱地摇摇头。 “ 学分是按排名来的,季初夏,你觉得你能拿几分?” 季初夏放下铁勺,举起叁个手指头思考了一下又缩回去一个。眼睛就差蹦出星星来了,越过桌面靠近他。 宽大的衬衫在胸前崩出一个诱人的形状,衬衫是莫叶生为她穿上的,当时她扭来扭去,害得最后两个扣子怎么也扣不上,此刻倒是很好地展现出了那若有似无的乳沟。 还有她嘴角因为激动而来不及舔掉的雪糕。 莫叶生微微眯着眼望向她还有些红肿的嘴角,一向怕冷厌甜的他竟然完全反了过来,他忍住燥意,从鼻腔中发出一声淡淡的嗯。 不过语气却是疑问的。 “ 哥哥想吃什么?我给你煮?粥怎么样?” 一连串自问自答从女孩嘴里迸出来,还未等莫叶生回答,季初夏就光着脚溜走,快到他手都来不及伸。 直到半桶冰激凌都被25度的室温融化了,难得能让季初夏伺候一下的莫叶生才察觉不太吵闹的开放式厨房似乎有什么不对劲。 等他走近的时候,季初夏正对着黑乎乎的一锅子不明物体发呆。 “ 怎么会这样?” 季初夏也不知是哪里出了错,她知道煮饭需要半个小指的水,在家的时候也常常给隔壁的林霁煮。 料想着煮粥也差不多,却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莫叶生叹了口气,看了一眼孤零零地躺着某处的电饭煲,又看向开着盖子的铁锅,到嘴边的“ 白痴”── “ 锅的问题。” 季初夏点了点头,欣然接受了这个解释,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那你爱吃锅巴吗?“ “ ……” 莫叶生面无表情地连带着锅一块把“锅巴”扔进了垃圾桶。 直到天彻底亮了,季初夏才喝上熟悉配方的白粥。 当然莫叶生还是一杯清汤寡水的热美式。 吃着吃着季初夏就开始无法忍受这种沉默,撑着脑袋和莫叶生胡扯。比如她毕业之后想做个游戏插画师,甚至扯到了自己的妈妈有着严重的过敏症。 却总是无法开口心里最想问的问题。 比如他们现在算什么? 最好是炮友。 “ 我能明天再回去吗?” 季初夏喝完最后一口粥,无力地撑着下巴。 莫叶生根本没想过让她今天回去,甚至已经在盘算着她的课表,每天去接她似乎也不是不方便。 “ 我那里…疼…”,季初夏支支吾吾地眨了眨眼,“下礼拜…再来?” 莫叶生有些想笑,唇角扯动回了个“ 好”,突然起身抱起脸色微红的她,往卧室走。 季初夏被吓到,晃着洁白如玉的脚丫,勾住他:“ 哎哎哎,别来了!” “ 来什么?” 莫叶生停下脚步,明知故问,等到女孩彻底涨红了脸,才挑眉附耳道:“ 你在想什么?我只是给你上药。” 呼吸时喷洒在耳鼓的热气让季初夏彻底软了身子,情急之下恼羞成怒地回瞪一眼。 却不知白色衣角堪堪遮住大腿根的她,在男人眼里简直就是眼角红红的可怜小兔子,等着野兽将她吞食入腹。 莫叶生眸色一暗,抓着手臂的手微微加重了几分。 小狗 当然涂药真的就是涂药,指骨分明的手指进入内壁的时候,不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季初夏都不可避免地分泌出一些春水。 好在莫叶生低着头,好像那种把肉体当成一团肉罢了的医生,面不改色地在她忍不住缩了几下的甬道里慢条斯理地抹进透明的药膏。 如果不是从一根手指变到两根的话… “跑什么。” 莫叶生抬头看了一眼脸色微红的女孩,从善如流地抽回手指钳住她细腻的脚腕,漆黑的眼里似有欲海在翻腾。 季初夏感觉自己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可怜巴巴地撑起身子吻了吻他嘴角。 “我想睡觉了…” 是讨好之举,却不知这样的讨好在男人眼里完全形成了反作用。原本只是想逗逗她的莫叶生扣住她欲跑的脑袋,暗哑的嗓音如电流般划过耳膜。 “可是我还不想睡。” 天都渐渐亮了…冷色调的主卧里,剩下的只有女孩娇媚的时喘息和讨饶声。 季初夏就这样莫叶生家直接躺尸了礼拜一早上,简直就是饭来张口,连洗澡都被伺候得像个大爷。 若不是早上八点的课缺课一次就挂科,按这两天一动就被莫叶生按着肏的状况来说,她是定然起不来的。 除开林霁这个雄性生物外,青春时期沉迷于纸片人的季初夏可以说是很少在意身边的男性或者更进一步说,从来没有过莫叶生这样的…炮友。 可用屁股想想也知道他绝对算是男人里细心且会照顾人的那一种。 不过一天,她的护肤品和衣服都被准备得满满当当,有几样甚至还是她常用的类型。 季初夏有些傻眼地看着手边的衣服,竟生出几丝可惜的感觉。 他们不知道能这样不清不楚地在一起多久,可结局总归是分道扬镳的。她有时候甚至有些羡慕莫叶生以后的老婆… 在她发呆的空档,莫叶生正抱着手臂斜靠在门上看着她。 “还磨蹭?” 此刻的莫叶生完全没意识到季初夏脑子里在想什么,只是觉得季初夏这人还真是有两幅面孔,上一秒还在嚷嚷着来不及了,下一秒又被施法了般定住了,脑瓜子嗡嗡地转得可爱。 魔法很快被莫叶生的嗓音给打散了,季初夏懵懵地唔了一声,显然起得太早让她无法运转太久。 她只知道莫叶生在催她了,洁白的手臂向上一举,露出盈盈一握的腰,腰间仔细看还有着淡淡青色的指痕。 然后就是胸型饱满的奶子,像两只小兔子般跳出来。 莫叶生也对这措手不及的春光惹得哑然,在下身起反应之前轻咳一声别开眼,总是缓慢而懒散的步调加快了几分。 正想打电话… 他顿了顿,还是在出门前抓起了许久没碰过的那把贵金属钥匙进了电梯。 B1停车库的橙色按钮亮了起来。 * 好在小区不算大,季初夏在戴着白手套的管家指示下很快出了门。 那管家眼神飘忽了几下欲言又止,实在拿不准顶楼业主的那句“带她到门口等”是什么意思。 有钱人的心思可真奇怪啊。 管家思来想去,还是乖乖闭上嘴巴,默默把她带到了大门口就弯腰离开。 冷清的大门口除了几个精神烁烁、目不斜视的保安之外,只有一辆通体黑色的摩托车在阳光下反射出一些金属钛灰,低调又抓人眼球。 当然更惹人眼球的反倒是少l懒洋洋地左手抓着同色头盔的少年,有一下没一下地叩着,右手指间夹着一根燃烧的烟。 烟雾一条直线地往上飘,又消散在空气中绕城弯曲的形状。遮住莫叶生清俊的脸,更显几分神秘。 莫叶生应该感谢时间太早,保安敬业,不然估计光是要微信的小姑娘就能把一人一口唾沫把他淹死。 季初夏自然一瞬间就被他吸引住了目光。 一大半是惊讶。 明明和他故意错开电梯下楼,却没成想他居然还在楼下。她犹豫了一下从他身边走过,却被他略带不耐烦的一声给挽留住。 “季初夏。” 叁个单音节,扩散在充满湿气的早晨,少女带着疑惑转过头。 明明说好了在外要装作不认识,怎么他反倒先坏了规矩? 季初夏完全没意识到莫叶生说的不认识,范围只在学校里,毕竟他当初搬来这个安保措施完善的小区,也是被学校里莫名其妙的狂热粉丝给吓走的。 季初夏那种温吞又傻气的性子,后援会会长看起来一个能打飞她五个的样子。 况且,他很快就要准备毕业了,小傻子大一才过了一个学期不到。 当然莫叶生也完全没意识到,季初夏说的不认识,是彻彻底底的不熟,甚至陌生到只走肾。 俩人的目的毫不相干,过程却诡异又巧妙地重合了。 二人望着对方,结局自然是季初夏先败下阵来,揉了揉酸涩的眼角灰溜溜地垂下眼划手机。 时间还太早,清晨五点根本没有司机接单到郊区,街边的车又各个狮子大开口,原本最多一百块的路被喊到了五六百块。 季初夏手机软件上的“正在呼叫专车…”转了半天也没有给一个明确的答复,对于莫叶生耐心快耗尽的模样,她明显透出几丝漫不经心。 A市今年的冬天是有些冷的,季初夏拉了拉身上轻薄的鹅绒外套。不过一晚,崭新的衣服似乎就染上了他的味道。 “ 你怎么还不走?” 她这次却是疑惑了,忍不住对着莫叶生发问。 身后几步之遥的两个门卫都快好奇得要死掉了,全身紧绷着站岗的同时靠着强烈的八卦心在俩人身上小心翼翼地转来转去。 没想到这很少露面的顶楼楼王业主……还是个女朋友控,看起来完全被拿捏了的样子。 瞧瞧,小姑娘的目光只停留在他脸上不过几秒,就转回屏幕,还颇为不爽。 当然只有季初夏自己知道,她那是在肉疼把小费提升到了一百块。 她似乎根本没想过摩托车可以坐两个人这件事。 还以为她还在为这两天好像过分了一些的。生闷气的莫叶生沉默了一会儿走向她,清晨的光被笼罩一瞬。 “ 等你。” 季初夏这才注意到他不知从哪里拿出个小了一圈的粉色头盔,还未等她张嘴就被套在了自己头上。 拨开镜片,她只看到了少年带着些薄红耳垂的背影。 她没再说话了。 “ 谢谢”太过古怪,“ 不用了”又太过矫情。季初夏取消了叫车订单,乖巧地跟上他单脚踩上车,没做犹豫,下意识地抱住他的腰背。 她自然没注意到莫叶生僵了一瞬的脊背和头盔下微微勾起的嘴角。 湿冷空气撞上两人的衣角,咆哮的轰鸣声惊起路边舔毛的小鸟。 季初夏不得不感叹莫叶生果然是老学长了,哪怕是这么嚣张的座驾,也能被他找到一个仿佛是为他单独打开的偏僻小门。 说实话她还挺喜欢这种能在拥堵的车流里穿梭的感觉,可对上莫叶生凌乱的发丝── “ 要不你去考个驾照吧…冷死了。” 季初夏脑子一热,把头盔递给他的同时冷不丁地嘟囔着冒出一句,顺手摸上他温度全无的脸。 他看起来都快冻僵了。 ? 莫叶生差点被气笑了,要不是她一直嚷着要迟到了,司机根本来不及过来… 不过她泛着热度的小手,不论放在哪处,都总是软得不像话,甚至总能抚慰他焦躁的情绪。 天终于彻底亮了,冬天的太阳总是毫无气势。哪怕照得女孩发丝都透着黄光,也还是冷冷的。 手被紧紧反握住了。 “可是你昨天流了很多汗。” 莫叶生低头凑近她,清冽的空气瞬间包围住脸一下子红了的女孩,她甚至能感觉到手心下,透过黑色皮衣那颗扑通扑通跳动得心脏。 啊。 那好像不是他的心跳。 季初夏有点尴尬地想拿回手,也不知为什么高高在上的莫叶生明明是强势地握着她的手,却生出几丝被抛弃的小狗般可怜的错觉。 “ 我去上课了…” 她由着莫叶生整个人靠在自己肩上许久,才回过神来加大了力度松开推开他。 当然这点力气对莫叶生来说根本没感觉,若不是怕她真要迟到连早餐都不吃的话… “去吧。” 莫叶生弹了一下她的额头,本就白到似乎能看到青筋的肌肤瞬间染上一丝红痕。 季初夏小声地哎哟了一声,像小猫咪毫无气势地挥爪子一样表达了她的不满。随后在食堂刚开始拿出蒸好的红糖馒头前彻底消失在莫叶生的眼前。 结束 后来的日子出乎意料的自然。 有时候她会偶遇到被递情书的莫叶生,或者被导师提溜着非要边散步边谈心的莫叶生。 前者她会装作没看见地路过,然后下一秒就收到他发来的一个问号。后者她会偷偷向他吐舌,做个幸灾乐祸的表情。 可总还是会有人看出一些端倪的,从来不会出现在艺术系的学生会长,总是若有似无地路过,紧跟着就是季初夏紧张又带着些期待的小动作。 谣言,又或者说算不上谣言的帖子在校园网上渐渐传播。 比较紧张的反倒是莫叶生,帖子也神奇地几乎都活不过一天就沉入海底。 贾丝琦和车习直呼他有安全感,不让那些难听的话影响到季初夏。 只有季初夏自己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只能称得上少年时代不太美好的传闻。 对于在学校里越来越陌生的对话,她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毕竟光是双休日,她就已经被操得下不了床了。 学校里的点头之交,其实就够够的了。 那间市中心的大平层似乎成了两人的“偷情圣地”。 莫叶生总是抱着她一遍又一遍地深入,动情时分还是会摸着她,眼角微红地叫她乖乖亦或者宝宝。 尽管知道只是随口的一说,可似乎全天下的雌性都无法拒绝这两个迭词,季初夏每到此时都忍不住心跳有些快。 他们会一起吃饭,看电影,甚至固定节目是每周走路去不远处的进口超市买她最喜欢吃的那个牌子的冰激凌。 一切都太过完美,完美到不是一个好预兆。 不知不觉过了小半年,季初夏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们根本算什么炮友。 完完全全就是按男女朋友的剧本来发展的。 可怕的是自认清醒的她在说短不了的几个月里,似乎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反而有些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直到有天她大姨妈疼得冷汗直流,而今年就要毕业了的莫叶生最近被各路神仙挖墙脚,忙得脚不沾地。 生怕小鬼遭殃的季初夏,没和他打招呼便先行抱着一堆晚上要吃的火锅材料回公寓。 却遇到了莫叶生的妈和他的…未婚妻? 在小区门口联系不到业主的人每天都有几个,其中大半部分都是假的,哪怕进去拍个照偶遇个权贵什么的脑残也比比皆是。 季初夏从刚开始被骗了几次到后来的平静。 所以当她看到门口保安机械般地对着人重复着“ 不好意思”的时候,只是匆匆掠过了一眼。 可一眼,她就意识到这个衣着精致,举手投足都散发着从小到大便是贵家出生的女人是莫叶生的母亲。 莫叶生性转后的脸,再减去几分坚毅和懒散便是这样的。 女人一身珠光宝气的打扮,金的银的各个摘下看着都有点俗,在她身上却毫不违和,反而衬得她更加年轻和高贵。 别说脸上的皱纹,连一丝颈纹都没有,看起来最多也就叁十来岁。 被保安拒绝后也只是微微皱了眉头,拍拍身边长发及腰,看着柔柔弱弱,容貌极佳的女孩示意她继续打电话。 俨然是从小到大便礼数极佳的大户人家小姐。 “ 季小姐,您回来了。” 刚刚还带着冷漠的保安,看到渐渐走近的季初夏立马换了一幅面孔,笑容放大地上前帮她提手里的袋子。 女人听到声音抬头看了季初夏一眼,对上目光时礼貌地扯了扯嘴角。 季初夏被美貌击中的同时愣了一下,回了个微笑。 就在这她认识她,她不认识她的奇妙笑容里…电话戏剧般地打通了。 “ 有事?” 因为等了太久,一身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已经按下了免提。 似乎没想到电话居然接通了,对面淡淡两个字,让她害怕地缩了一下,差点手机都没拿稳。 清冽的声音钻入季初夏的耳朵,一下子把百分之八十的怀疑提升到了百分百。 莫叶生的声音,她好像越来越熟悉了。 “ 哥…哥”,女孩似乎还在做心理建设,听着就和莫叶生不太熟悉的模样,唯唯诺诺地叫了一声。 “你终于接电话了。妈和我在…” 女人转过头的同时,季初夏意识到自己在门口停留了太久,不得不慢悠悠地挪动着脚步进了门。 一半是被更加剧烈的姨妈给摧残的,更多的一半是被眼前剖开来的残酷现实给打败的。 大名鼎鼎的莫鉊,只有一个独生子。 所以,他有未婚妻,她也有未婚夫。 某种程度上,他们简直是太配了点。 今晚的火锅,又或者说从此以后在这里的火锅似乎统统都泡汤了。 季初夏吃了一颗止疼药,第一次代替了莫叶生的角色,把两大袋的火锅材料统统分类放进了冰箱。 奇怪吧。 那样一个看着不食人间烟火的公子哥,居然做得一手好菜,自从和他在一起之后,季初夏就再也没有打开那个蓝色的外卖软件。 今天原本是她第一次下厨。 连从小到大就觉得自家老爸不当厨子可惜了的厨艺,在无所不能的莫叶生面前都相形见拙。 走肾又走胃的,搁谁谁能忍住。 季初夏摸了摸空荡荡的手腕,叹了口气抬头望向已然走向六点的时钟。 在这间公寓的所有东西几乎都是莫叶生买的,季初夏除了那袋买来喂流浪猫的猫粮之外…似乎什么都带不走。 一圈环视下来,季初夏摸摸鼻尖,自己都有些心虚。拉开冰箱左手抱着冰激凌桶,右手拎着猫粮麻利地滚蛋了。 就到此结束。 白猫 莫叶生最近的电话都快被打爆了,甚至怀疑自己身上大概被装了什么定位器。 不是导师来劝说他留校,就是小时候在英国的发小特地飞回S市,不停地试图拉他去异国他乡创业。 总之除开他自己之外,似乎所有人都在关心他未来的方向。 老实说,莫叶生活到现在似乎对什么都兴趣淡淡,连大学的专业都是投飞镖盲选的。 当然还有另一个人也不太关心。 好不容易劝走导师的莫叶生揉了揉发涨的眉心点开手机,置顶聊天的很饿的锅包肉:“ 我先回去咯~晚上我来做饭!” 自从上次被莫叶生的一盆锅包肉折服之后的季初夏,为了表示赞美改了这个名字,连头像都是一块叁精叁肥的里脊肉。 她总是莫名其妙的古怪想法,莫叶生居然渐渐地觉得有些可爱在里头。 他微勾的嘴角在看到十几通来自李女士的未接来电后又沉了下去。 李女士每天的生活就是赚钱和花钱,忙得都快忘了自己这个亲生儿子,这样子的大轰炸最近几个月越来越频繁。 还好他为了方便买了那套公寓,要是还在老宅别墅,估计得天天被烦死。 莫叶生想也不用想就知道她身边带着谁。 手机又震了。 “没空。” 十个手指都数的过来的字结束了对话。 【很爱帮别人养孩子?】 莫叶生蹙眉发去一条短信,李女士果然消停了。他沉着脸放回手机,难得的情绪波澜让他带着怒气和交警的死亡眼神飞驰回了公寓。 却没想到,刚进大门就迎面遇上了往外走的季初夏。 原本沉着的脸一下子就恢复了平静。 咋眼一看,连吃了十天锅包肉配白米饭的她好像胖了一些,巴掌大小的脸气鼓鼓的,看着更好捏了。 生气的原因大概率是怀里抱着的那十磅大包猫粮,让她走起路来都慢吞吞的。看起来笨笨呆呆,又可怜兮兮。 “ 去哪?” 莫叶生把钥匙丢给迎上来的管家,也不管年过五十的他会不会开机车,大步走向埋头专注走路的季初夏。 大袋猫粮被身材欣长挺拔的他单手轻易地提着,微抬下颚看向轰鸣声再度响起后也还没反应过来的季初夏。 一系列动作实在太过流畅和快速,季初夏只觉怀里一空,心里脑补好的无数个爽文女主剧情在凛冽香气的包围下,瞬间一个都想不起来了。 主要她也没想到莫叶生居然会回来的这么快,以前他们一起从学校出发,每次都好像在游车河来着… 是为了见…谁? 季初夏连自己都没意识到她下意识地偷偷瞄了一眼他除了艰难地推着机车的管家之外,空空如也的背后。 目光不期然遇上耐心地等待着她回答的莫叶生。 “ 去喂灰灰…”,季初夏卡了壳,不知为何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尖心虚地随口瞎掰。 “ 你要撑死它?” 莫叶生似笑非笑地噙着嘴角,眉眼间没什么不悦的神色,只是垂眸看了一眼她挎在腰间鼓鼓的包。 明明是温润的样子,却硬生生让季初夏看出了几分危险的味道。 她几乎是立刻滑跪了,上前一步装作没听到地答非所问:“ 饿了吗?今天我做饭好不好?” 莫叶生闻言眼皮一跳,明显顿了片刻,良久才回了个淡淡的“ 嗯”。 不过爆炸场景没有出现,连他也没想到季初夏口中的做饭,是这样的。 他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今天格外乖巧且勤劳的小蜜蜂季初夏。 锅底是隔壁商场那家米其林火锅店打包的土鸡花胶锅,菜都是商场负一楼进口超市切好盘的。 她要做的,大概就是把锅底放桌上,再把包装拆开倒进盘子里。 就这么点事,季初夏就忙得不行,一会儿一个“哎呀”,不是忘了碗就是忘了沙茶酱。 大波浪卷发在难得不用伺候大小姐的莫叶生面前来回摆,堪称当代田螺姑娘。 忙活了半个小时,总算吃上了季初夏亲手做的“ 饭”。 锅底咕噜噜地冒着金黄色的泡泡,花胶让鸡汤渐渐粘稠。 莫叶生搅动着冒热气的小碗,只听对面的人似乎憋了很久,似乎鼓足了勇气才小声地说了一句:“ 今天我要回家。” 虽然声音很微弱,还没勺子碰到瓷器响,却莫名格外坚定。 回家就回家,她也不是每个礼拜都能来陪自己。 完全没道理做如此大的心理准备。 “ 嗯,正好明天我要出国一趟。下礼拜来接你。” 温度正好的鸡汤被摆在垂着脑袋的季初夏面前,热气散了,好像跑到了她的眼睛里。 “ 下礼拜要陪爸妈吃饭,你知道的…” 她一双眼睛水汪汪的,揣揣的模样让莫叶生想起了老宅那只白色的猫刚被抱回来时候的模样。 早知道把那只猫带来了,说不定季初夏就不舍得走了。毕竟她初中的时候,还喂过它不是吗? 季初夏大概率是不记得已经胖得变形了的“ 小可怜”了,莫叶生却在学校里第二次见到她的那个下雨天,想起来了。 抱着湿漉漉的小猫,嘴里不停喊它小可怜,依依不舍地把它送给了宠物医院的医生,顺便塞了一千块给它。 为什么数字如此准确,大概是她哭得太大声,嘴里还喊着“只有一千块了”。 其实那张脸莫叶生原本都不记得了,只觉得那只被抛来抛去的小猫,很像当时的他。 等不到回应的季初夏撞上他那双黑漆漆的眸子里。 高傲,不近人情才是他清隽外表下真实的模样。 “ 好”。 他良久才开了口。 “ 冰激凌留下,你来月经了。” “ …………” 被呛到的季初夏连咳嗽都忘了,像被雷劈了一般石化在原地。偏偏说这话的人完全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反而有些不悦地回看她,擦去她嘴角的污渍。 淡淡一个扫射,好像在她脸上大大地写上了“ 小偷”两个大字。 好吃 总归最后也没走成。 等季初夏浑浑噩噩地从乱七八糟的梦里醒来的时候,眼前窗帘底下已然透出了淡淡的黄光。 昨晚,莫叶生只是亲了亲她,轻轻地扣着自己的腰间摩挲,就好像把她坚定不移离开的决心一下子给打散了。 真是…男色误人。 季初夏暗暗骂了一句,酸涩的右手刚摸到还残留着温热的另外一侧床,桌边的手机就索命似的震了起来。 这绝对是她今天睁开眼睛后干的第一件傻事。 “叶生哥哥,你起来了?妈妈让我来找你一起吃饭,我们……” 季初夏脑子嗡了一下,好在嘴比手慢了一拍,口中的“你好”两个字在娇柔又带着一些讨好的女声发出之前混着气硬生生给咽下了。 然后她又脑子一抽。 快速地按掉了电话。 这下所有的猜测变成了事实,那句“妈”,真的不是她听错了。 这下可真是…半斤对八两了,简直妥妥的背德文学。 季初夏脑子飞速地旋转,也没转出个所以然来。 然后手机就又响了起来。 没有备注,季初夏匆匆一眼只看到了号码是133开头。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谁。 眼下活生生的一块烫手山芋震得她差点没抓住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那只手机。 季初夏慌张之下随手卷起薄薄的真丝被,光着脚就往外走。 客厅里的莫叶生刚把冒着热气的北非蛋放下,抬眼就看到季初夏着急忙活地一手扯着摇摇欲坠的被子,一手高举着手机喊自己。 “电话!电话!” 莫叶生看着她的模样愣了一下,有点想笑。这架势还真有种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的味道。 他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大步走向她。在看到坚持不懈地拨了一遍又一遍的来电后,微不可察地蹙眉。 然后毫不犹豫地点了红色的那边,顺便一气呵成地拉黑后,随手扔到膝盖边的沙发上。 季初夏手还滑稽地停在原地,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不接吗?” 莫叶生挑眉,目光从她红润还有些肿的唇边缓慢地移到她的眼。 素面朝天的季初夏的睫毛直直地垂下,大概是没睡醒,眼睛也看着红红的,泛着水汽。 就像个可爱又傻气的婴儿。 “诈骗电话。” 莫叶生现在的心思不太想围绕这个无聊的话题,随意打发了一句。 随后抬手掐住她的下巴,大拇指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抚过嘴角。 谁家诈骗电话结尾五个8,季初夏撇了撇嘴,也不知哪来的勇气,两只手抓着他的手臂,张嘴就咬上莫叶生的手指。 “咔──” 牙齿对牙齿的声音,季初夏唔了一声,隔着脸颊捂住差点碎了的牙。 莫叶生带着笑意,俯下身子去吻她皱起的鼻尖:“改属狗了?” “你才属──”,季初夏涨红了脸,一下子没想到动作敏捷,又比较讨人厌的动物是什么,噎了一下。 “属狗屁渣男的你…” 季初夏很没骨气地侧过头小声嘀咕了一句,向后退了几步拉开距离,却不小心对上莫叶生毫不掩饰地望向自己的眼神。 那样一双眸子,一旦沾上一丁点欲望,就更加好看得惊人。 她退了几步,莫叶生却一步就又贴住了她。 “说大声点?” 季初夏感受到略带冰冷的手贴住自己的腰,一寸寸地往上移,耳边低哑的男声激得她忍不住微微发抖。 明明是威胁的语气,却让她腿有些软。昨晚哪怕她来了大姨妈,莫叶生也有无数种不进入的方法让两人不止一次地高潮。 虽然很爽,但是再漂亮的烟花放多了还有难闻的硝烟味呢。更何况她都快抬不起来的手了。 “不来了,我手好酸。” 季初夏该撒娇的时候毫不吝啬,抬手抱住他的脖间,不停地用毛茸茸的脑袋蹭。 这倒是没料到的。 莫叶生喉结滚动了几下,无奈地从她背后拉起快要滑下的真丝被。 栗色的长发遮住雪白的脊背,若隐若现的腰被他搂在怀里,姿势亲昵得不像话。 更别说隔着毫无存在感的被子,她紧贴着胸口的那对乳上的粉色被她蹭得已然立起。 原本只是想逗逗她的莫叶生身下不可自拔地起了反应。 不是属狗。 季初夏是属妖精的。 “小骗子…” 明明昨晚卖力的只有他一个人,季初夏不是喊嘴角疼就是手腕抽筋,趴在床上不知有多悠闲。 莫叶生毫不费力地拖住她的臀,施力稳稳地把她架在自己身上。 缠绵细密的吻落下,季初夏背靠着大理石墙壁,忍不住嘤咛了一声。 莫叶生顿了顿,手掌为她的背隔开距离,撬开牙关,发出暧昧的交缠声。明明现在这个架势季初夏高了他一头,却被脖子后面的细长手指制裁得毫无反抗之力。 直到季初夏昨晚指定要吃的北非蛋都凉透了,这个吻才结束。 季初夏仿佛没了手脚般软了骨头,由着莫叶生冲洗了一番后,懒散地窝在房间的沙发上嚼着食物,有些担忧又得意地望向他撑起夸张一团的部位。 原本莫叶生别说饭菜了,就连水都不会带进房间喝。自从季初夏随手乱丢的习惯扫射了整个公寓后,他已然能做到面无表情地无视那些恶习。 “你还赶得上飞机吗?” 倒还算有些良心。 “赶不上。” 莫叶生毫无波澜地吐出几个字,搞得始作俑者难得愧疚了几分,连把勺子往嘴里塞的动作都愣在原地。 莫叶生终于笑出了声,扣上深棕色表带后,变戏法似的从衣帽间拉出一个不知什么时候整理好的黑色金属行李箱。 十一点半的飞机,算上路上的四十分钟,莫叶生算的分秒不差。 “走了。” 莫叶生在看到季初夏懵懵的眼神后,还是没忍住放开行李箱转了方向,低头吻住她的唇。 浓烈的番茄味被传到莫叶生嘴里,他无声地勾了勾嘴角。 “还挺好吃。” 又见 再好吃的北非蛋,二次加热后都失去了它的味道。蛋黄已经微微凝固,好像定格在那一刻。 季初夏盯着盘子恹恹地放下勺子,叹了口气。 莫叶生这人,还真是克制得惊人。 就比如半小时前的意乱情迷,她早就忘了组织了半天的问题,甚至被他无情拉黑的那个号码都记不起来了。 要知道她从小到大脑子不行,记忆力却格外惊人。每次走丢都能和警察叔叔报遍全家上下十几口亲戚的电话号码和家庭住址。 可他却能说停就停,甚至连出门的时间都没有晚一秒。 要不是他表情还是很淡定,季初夏都要怀疑他是不是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 那如果有一天,当自己对上他的未婚妻,他也会毫不犹豫地离开吗? 不。 这本来就不是选择题。 季初夏活动了几下酸涩的手腕,抬头望向依旧是黑白灰叁色的房间,和零星几个格格不入、丑得惊人的娃娃。 明明每次她来都抱着一堆丑东西,却似乎又什么都没留下。 季初夏揉了揉眼睛想,北非蛋一点儿也不好吃。 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直到父母终于舍得从马代度假回来,放假在家咸鱼了好几天的季初夏才又想起来。 毕竟自个儿妈妈做的饭,简直难吃到隔壁屎都吃的大黄狗摇头的地步。 看着又菜又爱玩的妈妈把一碗黑乎乎的不知名物体推到自个儿老爸面前的时候,她竟有些想念那碗北非蛋了。 “囡囡,你都闷在家里好几天了,要不说你们年轻人…”,季言默默吃了一口略带夹生的米饭,神色平静地试图转移话题顺便挪了挪越来越近的创新菜。 后来老爹叨叨了什么季初夏也忘了,思绪渐渐被硌牙的米饭拉远。 说来也奇怪,原本还担忧着被拉黑的莫叶生回来后会是什么场景,可说好要来找自己的莫叶生竟像人间蒸发一样。 期间或许发过消息,可是在几天过后在这种他不来找,自己也不去找他的莫名别扭场面下。 带着当断则断和逃避心态的季初夏果断把他拉黑了。 离开了学校,他们似乎根本没有可以联系到的方式。 “就是呀,也不知道林霁吃了没。”,顾曼弈吃了几口超市买的沙拉,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正在发呆的女儿,随后恨铁不成钢地打包好饭菜。 “给你林霁哥哥送去,都快要结婚的人了,还一天到晚的和个小孩似的。” 季言看着被打包带走的菜,脸上都恢复了几丝红润,随即开始大胆发言。 “囡囡本来就还小嘛,更何况那林霁也…” 每次聊到这个话题都会难得地硬气一瞬,虽然林霁他也挺喜欢的,不过自从发生了那场车祸后。 只有一个女儿的季言总归舍不得把她嫁给一个有残缺,天天想着要出家的男人。 眼看顾曼弈的眉毛拧了起来,季言立马正了神色,不打草稿地改口:“非常合适!” 怂这种事,绝对是遗传的。 季初夏眼疾手快地抱着“毒药”就溜出了家门。 林霁的家和她们家就隔了两栋别墅,季初夏走得慢悠悠,任白色裙摆在风中摇曳,也不过十分钟的距离。 打开门后,只眼神交汇林霁就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接过饭盒放下就带着季初夏下馆子去了。 “最近舍得回家了?” 林霁语速很慢,习惯性地放慢脚步,等着闲庭散步般的小乌龟挪着脚步。 他是知道季初夏那个“炮友”的,毕竟为了解除这铁板一块的婚约,林霁可是洗脑很成功来着。 尽管刚开始林霁的初衷,是让季初夏体验一下恋爱的乐趣,而不是性爱。 “那我不得回家关心一下我的未、婚、夫吗?” 季初夏素来不吃他这套平淡语气下的阴阳怪气,转头看向他拔高了音量,瞪大了圆溜溜的眼,故意加重了那叁个字。 平心而论,若不是见识过莫叶生的脸,林霁绝对算得上大帅哥那褂的。除了嘴巴有些毒、还有把自己当兄弟之外确实是个好老公的人选。 可恶。 经过莫叶生那一遭,以后她怕是什么男人都看不上了。 “谢谢关心。” 林霁丝毫没被内涵到,扣起手指去点季初夏的脑门,还未触到时却突然把目光越过她,微微拧了拧眉。 “认识?” 季初夏疑惑地顺着他的目光往回望。 梧桐树下的身影瘦了一些,但还是那个扔到人群里也能被一眼锁定的人。 欣长的身影渐渐近了。 几秒的时间里,季初夏脑子里闪过无数场景,又好像一片空白般地顿在原地。 直到彻底被那股独特的木香给覆盖,她听到莫叶生声音沉沉,又不带一丝情绪地问:“吃饭了吗?” “…还没。” 季初夏脱口而出,条件反射地抬头去看他。 莫叶生的眼神才慢慢从林霁虚垂在她肩头的手,转到她略微呆滞的眼睛上。 很少笑的男人微微勾了勾嘴角:“嗯,我也没吃。一起?” 剑拔 S市的市民向来喜甜,连煲汤都要随手丢几颗红枣进去,似乎要把这座被梧桐包围的城市染上甜味才甘心。 作为土生土长的S市人,季初夏习惯了。她在平静又波涛汹涌的氛围下,淡定地喝完最后一口汤,勺起红枣小口地嚼。 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天。 被一颗一般只用来吊味道的红枣打响第一场序曲。 甜丝丝的枣泥冲击着强装镇定,实则连嘴巴里现在是什么味道都分辨不出来的季初夏。 坐在她左侧,保持着良好社交距离的莫叶生自然地伸出修长的手指到她面前,接住她吐出来的枣核。 枣核顶到齿间,毫不意外、没有声响地落到了他的手心。 大概是肌肉记忆。 季初夏一僵,连莫叶生也眯了眯眼。 只有林霁默默地垂下眼微微蹙眉,快到一闪而过,连他自己都没太察觉。等季初夏扭着脖子看过去的时候,他早已恢复了那副神爱世人的模样。 又扭回来的季初夏望着那块枣核,居然开始思考要不要再原地吸回去。 虽然说林霁不止一次鼓励她寻找真爱,可这种场景真正发生在眼前的时候,她果然还是尴尬到恨不得地盾而逃。 可是莫叶生似乎看穿了她的意图,略带无语地看了她一眼,随手扔在了白色骨碟里。 时间安静流淌,季初夏不敢再喝汤发出声音,也生怕对上莫叶生那双似笑非笑的眼。 她只好默默嚼着糯米糕,不发出一丝动静,却忍不住偶尔用余光偷看他瘦了一些,更加完美的下颚线。 当然每次都被莫叶生抓包,微微一笑,脸上还是那副可以和林霁pk八百个来回的清冷模样。 半点不显,但是心里面可能盘算着要把她拖到隔壁包间操到叫救命的反差感。 “你好,我是林霁。” 最后还是林霁看不下去率先打破僵局。 常年呆在室内里,没血色的手友好地越过季初夏越来越低,几乎要塞到碗里去了的脑袋伸了出来。 “莫叶生。”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是莫叶生那样素质教育从娃娃抓起的叁好儿童。 仿佛从小到大认识的是他俩似的,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场面倒还算和谐。 只有被冷落的季初夏坐立难安,无所事事地给林霁夹了块点心,对他挤眉弄眼地试图让他闭上嘴巴,安静地送她最后一程。 毕竟她本来想的是等到开学了,快毕业了的莫叶生说不定就忙得把自己这个小角色忘了,就当一场露水情缘也不错。 可惜算盘落空得如此猛烈。 点心还没落到碗里,就感受到左侧传来一道灼热又寒冷的视线。 “呵呵…哥你也吃点…”,季初夏干巴巴地笑着,悻悻地给莫叶生夹了块更大的。 天地良心,真的只是右边的夹起来比较顺手! 而且她确实不敢让莫叶生闭嘴来着。 于是场面变成了桌上的菜几乎都被季初夏平均且合理地分到了两个男人的碗里,堆成了连形状都精确计算过,差不多的小山。 直到食物都快到脖颈了,林霁才终于忍不住了,眼角略抽地扭头看向季初夏:“夏夏,没事干可以去把单买了。” “什么?”,季初夏愣了一下,伸着脖子就往林霁那边凑:“我就吃了口红枣你让我买单?” 而且她出来的急,别说钱了,连手机都忘在了桌上。 正巧端着果盘来的旗袍服务员正悄悄地盯着莫叶生和林霁来回看,冷不丁地给突然炸毛的季初夏吓了一跳。 手部一松,差点连人带果直接倒到莫叶生──身边的季初夏头上。 好在林霁顺手拉了一把。 香槟色旗袍的美女吓得连忙站直,神色慌张地道歉:“小姐您没事吧?” 还未等季初夏接话,就听她又接道:“还好您男朋友拉住了,真是不好意思。” 倒也不怪服务员误会,只是惯性太大,又那么一顺手,季初夏几乎是半倒在林霁怀里了。 “你误会了…”,林霁下意识看了一眼伸回手的莫叶生和慢吞吞地坐直,甚至有空把裙摆的皱褶抚平的季初夏。 心里第一次怀疑自己难道是搞错了。 季初夏根本一点也不在乎面前这个男人? “你误会了,他不是我男朋友。”,季初夏笑了笑,对着妆容精致的女人微微歪了歪头:“他是我未婚夫。” 场面在服务员被季初夏的笑容可爱到,笑意盈盈地退出后又回到了死一般的寂静。 “嘎吱──” 椅脚拉出长长的声响。 “不好意思,我去下厕所。” 莫叶生嘴角微勾,离开的时候眼神只是若有似无地划过脊背板正、连头顶都写着“骨气”俩字的季初夏。 后者就乖乖地皱巴着脸在两分钟之内离开了包厢… “我…我肚子疼。” 这家私房菜离别墅区很近,菜品和装修样样精致,季初夏和林霁几乎从初中开始就被老爹带着来打牙祭。 古木色的装修透着隐隐的黄色灯光,以往季初夏还挺喜欢这种风格的,不过今天怎么感觉阴森森的… 季初夏垂着脑袋莫名有些不敢看眼前的莫叶生。 转角后面是一大块花园,很隐蔽。在这个早就过了饭点的时刻,只要不打开那扇进来的玻璃门,几乎没人会注意到他俩。 莫叶生半靠在木质扶栏上,缓缓点起一根烟。 “季初夏,好样的。” 烟丝渐渐变橙,戒了几个月烟的莫叶生竟觉得有些苦,吸了一口便放下。 “不过半个月,连未婚夫都找好了?” “说的你没有似的!”,季初夏不知哪里来的一股气,小声地反驳,别过脸。 莫叶生被她呛的一口气上不来,深觉这几天没日没夜地做实验简直就是浪费精力。 这次去国外,也不知道母亲怎么知道的,在他上飞机的那一刻就好像被盯住了一般。 从隔壁“偶遇”的世家小姐,到好友公司的前台。 统统都是李女士看准了的“未婚妻”。 莫叶生疲于应付,匆匆给季初夏发了条微信,干脆直接进了毫无信号的实验室。 直到他出来的那一刻。 才发现自己竟然被拉黑了。 毫无理由地。 拉黑了。 老鼠 猫抓老鼠有时候不是用来填饱肚子的。 莫叶生几步就靠近,掐着季初夏的下巴抬起她的脑袋。 季初夏电光火石之间权衡了一下利弊,生怕他用力过了头把下巴掐碎了,十分配合地昂起脑袋。 只不过眼珠子却为了彰显不太多的骨气一样,往旁边看。在这种严肃的场合下,让人火都发不起来,又无可奈何。 “季、初、夏” 莫叶生的耐心似乎到了极限,一字一顿地眯着眼冷冷憋出叁个字。直到前者乖乖地把眼神放到他脸上,露出无辜表情后。 季初夏瞬间就被清冽的味道拢在了怀里,她甚至能感受到他衣服底下那颗扑通扑通跳动的心脏。 推开的动作还来不及做── “我不在乎。” 这一句温柔又语气淡淡的话让季初夏似乎连呼吸都停了,连带着听力都被损坏了大半。 平日里经常动作慢半拍的季初夏震惊地迅速往后退了几步,却是退无可退地抵到了墙边。 “你…说什么?” 莫叶生眼疾手快地用手掌隔开冰冷墙面和女孩脊背的距离,俊朗的脸步步紧逼。 还是那个抱着她的姿势,摩挲着她柔顺的长发,再一次毫无不耐烦地重复。 “我说不在乎。” 他微微低下头吻了吻她因颤栗而微微发红的耳朵,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你们不合适。” 又是陈述句。 不止动作,连脑子也在今日一连串的惊吓中转得比往常快了许多。 “你早就知道…” 早就知道自己有未婚夫,早就知道林霁的病。才会如此放心,也从来不戳破她,看着自己拙劣的演技。 莫叶生却没有像季初夏那样被拆穿后的窘迫,反而淡然地嗯了一声。好像这世道窥探隐私以及不属于警察管辖范围了似的。 “是。” 莫叶生骨节修长的手移到她越来越红的脸,那双眼似乎要把人吸进去的眼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 似要把她蛊惑。 “你有病吧?你早知道不和我说?”,如果说?刚刚是痒的,这下却是真的气得浑身发抖。那些她天天晚上担心得睡不着、夜宵都吃不下了的?问题。 居然根本不是问题。 莫叶生没有波澜的眼动了几分,心里有些诧异季初夏生气的点居然是这个。 “那我们也不合适。”,季初夏呼吸之间很快平复了心情,轻轻勾上他的脖子,稀奇地看着莫叶生难得露出的隐怒表情。 “ 我只想混吃等死,享受人生。” “ 和你不一样。” 季初夏活到现在唯一的努力,大概就是考上现在的大学。家庭关系和谐,父母身体健康,还有点小钱。 对她来说,这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可要是真和莫叶生这样的人在一起,她自己都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地越来越自卑。 哪怕只是短短半年,他的清醒、冷酷,也让她无法相信自己真的那么傻,把自己的后半生放在焦虑中。 莫叶生毫无感情地笑了笑,原本在脖间的手被他单手拢起,反握在墙上。 “ 那你就继续混啊,怎么?和我在一起你就不享受了?” 莫叶生在脱口而出后极淡地皱了皱眉。 连他自己都搞不懂,为什么明明知道她是故意激怒自己,却说出这样有些恶劣的话。 他的情绪是不是越来越容易波动了点? 刚想说些什么,就听季初夏毫不客气地回嘴。 “ 不享受,你每次都弄得我很痛!” 完全就是胡说八道来着。 季初夏趁机活动了几下手腕试图掩盖自己的心虚,反而被冷笑的莫叶生握得更加用力了。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一阵晕眩,整个人就被抗在了肩头。 哦豁。 装逼过了头。 这下是真的生气了。 大概是她根本没有反抗的缘故,她只听到零星几点的窃窃私语和飞快掠过的地面,就被甩进了地下车库的商务车里。 她在这里吃了好几年的饭,都还不知道原来这里有个如此隐蔽的停车场。 驾驶座上的红毛也被突然拉开的车门和飞进来的季初夏吓了一跳,大眼瞪小眼地回看同样傻眼的她。 当然也正好撞上自家老板那冷若冰霜的表情。 东田田憨厚地露出与他极为不匹配的一笑,立刻麻溜地拿起手机,拉开车门假装打电话,生怕染上一点火星子似的离开了。 “ 你你你…你这是绑架!”,季初夏终于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结结巴巴地双膝趴在座位上试图越过他去拉那头没有锁死的车门。 好在架势挺大,实际上她除了眼冒金星外,身上一点擦破都没有。 还很灵活。 莫叶生自然地扯回逃跑的兔子,望向她,毫无波澜地回:“ 那你报警。” “ ……好聚好散懂不懂。” 季初夏想动不能动,并且二人的位置实在尴尬。她已经快要支撑不住自己,一屁股就要坐在他腿上了。 再爬回去又好像失了气势。 眼下这个情况,显然不合适。 她清了清嗓子,努力地维持着平衡。转移注意力的同时,嘟嘟囔囔地把头转向贴了防窥屏的玻璃窗,眼神放远,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看些什么。 既然她也没有喜欢莫叶生到那种可以为他憋屈一辈子的程度,做小叁这种道德败坏的事她也怕折寿。 早点斩断还好点。 可是莫叶生似乎不这么认为,甚至把导火索放在了林霁身上。 “ 他下个月就会离开A市。” 这里的他,似乎不用明说也知道是谁。 “ ……你胡说。” 女孩的声音有些颤抖,不可置信地转回头来。 莫叶生在看到她表情的那一刻,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 “ 你以为他的房子卖给谁了。” 季初夏的眼睛总是亮闪闪的,好像有星星在眨。在这一刻,星星却真的落了下来,只剩下惶恐和陌生。 老鼠是猫的无聊产物。 老虎 昏暗的停车场,一辆白色商务车正孤零零地停在角落。 季初夏终于忍不住小腿的酸涩,小声地呜咽了一下倒在了莫叶生的身上。 不过倒下的位置着实… 她今天穿着及膝的小飞袖连衣裙,理所当然地没有在里面穿安全裤。 隔着薄薄一层的白色蕾丝内裤,她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贴着男人的某个部位正在渐渐苏醒,而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 变态!” 季初夏刚流了几滴泪,嗓子还有些哑。愣了一下后下意识出口的同时就后悔了。 毕竟当越来越鼓胀的肉棒陷入自己穴里,顺着自己抽泣的动作小幅度地磨蹭的时候,她也忍不住无意识地湿了一些。 在性方面,她和莫叶生似乎真的很合得来。 莫叶生原本只是有些烦躁,或者说不耐烦季初夏为了那个男的哭。 可身下的东西自从遇到季初夏之后似乎就和着了魔一样,永远不受自己的控制了。 他对季初夏至少百分之八十的兴趣,也来自这个从小到大第一次自己无法掌握的情况。 至少目前他是这么认为的。 昨天之前,他还不认为这是一件需要改正的事情。 “ 你以为我也是和尚?” 思绪被拉回。 男人的手有些冷,语气也染上了几分凛冽,左手把跨坐在自己身上的女孩的双手用力往后一拢。 动弹不得的季初夏这下是真的吃痛低呼了一声。 痛感只存在了一秒,她感觉到莫叶生的手一顿,右手就顺着凌乱的裙摆渐渐往上扣。 冷意滑过热得有些过分的小腹。 季初夏莫名感觉有些昏沉,甚至边躲边毫无察觉地呻吟了起来。 “痒…” 干柴遇到烈火。 并不狭小的空间随着她勾人的猫叫变了味,莫叶生抽回手按了一下椅边的按钮,随着自动遮阳帘的上升,瞬间车厢里又暗了几分。 泪光好像夜空里的星星。 碍眼又好看。 季初夏一个晃神,就被轻而易举地翻转了位置,压在身下。 哪怕垂着眼也能看到横在脸旁边,卷起袖子的小臂延伸到手背凸出隐隐的青筋,肌肉不夸张,却分明硬朗。 说哭就哭,说忘就忘的季初夏忍不住走神地脑子里浮现出莫叶生冷着脸健身的模样。看来莫叶生这段时间可真没闲着。 健身这种事,对她来说一向仅收藏。 不过他健身的样子应该挺帅的,露着上身… “你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莫叶生对着突然沉默,眼珠子却格外亮的季初夏默了默,好像之前的怒气都随着她风云突变的表情给吹散了。 伸出手抹了一下她嘴角并不存在的口水,漆黑如墨的眸子里满是戏虐:“口水别滴我车上。” 季初夏还没回过神就听他又说:“算了,反正别的水也擦不完。” “嗯?…啊…不要……” 季初夏身下薄薄一层的料子被随意地拉在一边,被突然进入的手指弄得脚趾蜷起,眼睛都忍不住红了一些。 好在前面磨蹭的时候已经湿了,不然突然一下能让她痛好几天。 异物的入侵让花穴里的内壁不断地收缩,像活了似的,疯狂地吸吮着有些凉的手指。 莫叶生似乎在惩罚她,动了几下就渐渐停下来。 离了莫叶生这么久,除了刚开始的几天,季初夏其实都有点习惯洗完澡就止住胡思乱想秒睡的日子了。 可现在这种不上不下的感觉,让她好像吃了什么违禁物品,不顾后果,只想着当下。 “唔…你动一动呀…” 少女的眼睫渐渐被打湿,像画了一层自然眼线一样,水雾雾地楚楚可怜,任谁看了都要心疼一下。 当然除了没有心的莫叶生。 他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季初夏被折磨的模样,冷漠地展示着清晰的下颚线。 甚至缓慢地、有把手指彻底收回的趋势。 莫叶生确实没这个想法,虽然这车除了他之外没第二个人坐过,可总觉得里里外外都透着肮脏的感觉。 却没想到。 季初夏眼疾手快地趁他放松的时候抽回一只手,按住手臂,竟自顾自地上下动起来。 “啊…” 随着动作滑落的袖子,勾勒出女孩胸前雪白的一片,没有整个暴露出来的奶子被撑成鼓鼓的形状,c字的沟壑反倒更让人蠢蠢欲动。 不过半分钟,莫叶生突然觉得这车其实还挺干净的。 “唔…” 穴里的火热和痒意终于被粗长的鸡吧缓解,很少有这样没有太多前戏的情况,让季初夏忍不住边抽气边拱起了背。 “你你你…” 季初夏突然意识到他是在气自己之前说的那句“你每次都弄得我很痛”。 能屈能伸的她小心翼翼地扭了扭屁股,缓解非比常人的肉棒的同时还不忘讨好与自己相比绝对算得上衣着整洁莫叶生。 “嗯啊…好舒服…嗯…” 甜腻又不带丝毫做作的娇声,和故意收缩的内壁让头皮发麻的男人差点缴械。 不论床上床下,小猫的小心思永远拙劣又好用。 莫叶生眯了眯眼,从季初夏的视角上来看,似乎是嫌弃的表情,可抓着她一只手的五指却忍不住关节泛白。 他倾身拉起女孩白得发光的小腿,侧头平静冷漠地抛下两个字。 “闭嘴。” 说话的同时,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季初夏只感觉到他的嘴唇像是在亲吻自己一样,激得她忍不住起了细密的汗珠。 不过她也无法分出额外的精力去分辨。 猛烈的冲撞让她分泌出许许多多的爱液,那东西似乎要顶到她宫口似的。 她甚至在忍不住抬头的时候感觉到一整天都没怎么吃、眼下很平坦的肚子上印出了莫叶生傲人的形状。 “不行了…唔…” 季初夏终于忍不住尖叫起来,却在高潮的时候突然被身前的男人反过来,几乎没有暂停地后入。 棕色的细腻真皮被分不清是口水还是什么的液体打湿,莫叶生把手放入涣散着,无意识张开嘴的女孩嘴里。 季初夏和他一起尝到了自己的味道。 流言 季初夏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明明是想着和莫叶生分道扬镳,却和他在车上做了一次又一次。 或许是他在插入之前说的那句“没有未婚妻”,又或许是黎明前的最后狂欢。 直到天真的彻底暗了下来,脱力地躺在被放平到最低的座椅上的时季初夏才终于感受到穴里被射入一股又一股的热流。 她像被烫到了般小小地颤抖着,软绵绵地倒在莫叶生身上。 车厢内只剩两人的喘息声。 莫叶生好像被那穴蛊惑了般,看女孩似乎真的累了,才依依不舍地拔出半硬的性器。 大股的液体顺着腿跟流下来,季初夏没有力气去看身下的座椅已经变成了什么狼狈模样。 眼前一阵黑白碎片的她毫无力道地挥了挥拳头,想说些什么。 又渐渐忍不住昏昏欲睡地趴在椅背上。 莫叶生的表情却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哪怕在忍不住想要射的时候,都只是浅浅地发出几丝闷哼。 却在抽了几张湿纸巾帮她清洁完后,面色一僵。要是季初夏还醒着估计会被他精彩的神色惹得笑出声。 他悠悠地骂了一句,下巴附上她滚烫的额头。 什么样的成年人,居然会连自己发烧了都不知道。 平日里体温本就高于常人的季初夏让红了眼的他一时也无法察觉到她温度的异常。 难怪今天居然这么乖。 好在阴差阳错,一番“运动”过后,出了一些汗的季初夏倒是好了一些。 莫叶生无奈地叹了口气,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她不甚安稳的睡颜,微不可查地起了连他自己也不甚明了的波澜。 直到在附近几乎吃光了便利店里冰激凌的东田田被叫回来的时候,季初夏已经彻底陷入梦境。 东田田一上车就被车里扑面而来的气味给惊得目瞪口呆。 身为男人的他都忍不住边开车边透过后视镜瞄面无表情的自家老板,他不由自主地同时看了一眼他身边套着宽大外套正乖巧地闭着眼的女孩。 真猛啊。 他呲着牙忍笑。 莫叶生望着窗外不断掠过的绿色,右手一动,鬼使神差地揉了揉身边女孩的长发。 行程过半,冷不丁地冒出一句:“签证办好了吗?” 东田田愣了一下,不自觉露在外头的大牙收了回去:“下个礼拜就能拿!哎,老板你不是说要再考虑一下…” 莫叶生眼神只不过划过后视镜,东田田就立马闭上了呱噪的嘴巴。 再一次的。 如果季初夏还醒着的话,或许会顺嘴问一句“什么签证?”。 也许就这么一句话,后来的事情也不会发生。她也不会在时隔叁年后再次见到莫叶生的时候,莫名赌气地再次和他产生交集。 这都是后话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眼前只有自己熟悉的小熊壁灯和粉色床单。 她大病了一场。 按照车习的话来说,原来很少生病的笨蛋病起来还真挺猛的。 叁天叁夜,她都处于半梦半醒之间。似乎在做着轮回不止的噩梦。 等到她彻底好了,小长假也结束了。 回到学校的她每天还是起床上课,下课吃饭。 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直到整个假期都处于失踪状态的贾丝琦慢悠悠地问了一句打破宿舍里莫名的沉默:“哎,夏夏你最近怎么连双休日都窝在宿舍啊?” 季初夏这才感觉到不对劲来自哪里。 她望向贾丝琦,张了张嘴却实在无法忽略她眼下乌青的黑眼圈,忍不住改口道:“还在找那个发帖的啊?”。 贾丝琦唔了一声,连睡觉都要把真丝帽子戴得严严实实保护头发的她,此刻俨然变了一个人。 长发被随手夹在背后,也不管有没有扯乱,不时抓耳挠腮地用手指划着鼠标站岗。 最近在学校论坛上有个匿名上不停地刷屏连元青和别的女孩的亲密照片,贾丝琦几乎每天都蹲在网上联系管理员删帖封号。 可那人似乎不发泄完不爽似的,疯狂地开帖怒斥渣男和小叁。骂得要多脏有多脏。 当然大多数的照片都贴心地为女生打了码。 如果不是因为那次迎新party的一张照片,贾丝琦看到连元青被背刺,估计会笑出声来。 可惜她现在只想哭。 那张照片连元青左右手各搂着一个女孩,显然是醉大发了,姿势暧昧,几乎快要贴上他的胸口。 虽然只是叁个人的背影,也够思维跳跃的大学生们浮想联翩的了。 没错,左边是贾丝琦,右边那个只露出个嘴唇的… 是季初夏。 连元青是花花公子倒是无人不知,可前女友各个都夸他善良大方,这样闹的…似乎还真是第一个。 贾丝琦倒不是担心自己,而是怕季初夏万一被人误会了,她罪过可就大发了。 毕竟那天他俩确实滚在了一个床单上,可季初夏绝对是无辜的。 那天也不知出于何种心里,或许是觉得季初夏和莫叶生真的很配,又或许是真的喝大了。 莫名其妙地就和连元青联手做了次红娘,眼睁睁看着她进了莫叶生的房间才安心地又吐了连元青一身。 不过她现在也没空关心红绳牵得怎么样了。 当事人季初夏倒好像无事发生。 该吃吃该喝喝,俨然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搞得贾丝琦都觉得是不是自己太过疑神疑鬼了。 “其实你让莫叶生出来澄清一下那时候你俩在一起就行了呗,况且那人应该也没那么无聊,等她骂完渣男…” 贾丝琦半口气还在胸口,盯着屏幕的脸瞬间就五彩缤纷地僵住了。 操! 还真有人这么无聊。 新发布的照片简直就是360度无死角,还十分阴险地卡了个错位,不仅季初夏通红的脸明明白白地露了出来。 本就总是湿漉漉的眼,抬头的那瞬间风情动人,而且就好像迫不及待地亲在了连元青侧脸上似的。 尽管这张高清照片只存在了几分钟,可也被手快的人保存了下来,私下转来转去,一时间,几乎大半个学校的人都在打听。 季初夏是谁? 原本不太在乎的季初夏,几个礼拜后愈演愈烈的谣言让她最终爆发在食堂大妈的手中。 毕竟流言蜚语她可以无视,可大妈每次都探究地看她,手都多抖了几下,把她那每周一次的菠萝虾抖得只剩菠萝。 后边排队的女生对着愣在原地的季初夏突然发出一丝突兀、且带着无法忽略的嘲讽冷笑。 女生不耐烦地敲了敲金属饭盒,假装和朋友聊天,声音却大得周围几个人都频频回头望她。 “哎,你说现在的学妹就是大方~和室友一起分享男人也面不改色的嘛~” 季初夏也同频转过头,只看到一张有些眼熟的脸和气势汹汹地冲过来的两个好友。 向来文静的车习还是那副读书人的表情,动作却是抡着厚厚一本书,原地起跳就要往人脑袋上砸。 顺拐的贾丝琦小跑着赶来,随手抢过看热闹的大妈手里的大勺子,把瞪大了眼的季初夏往身后一拉… 散发着饭菜香味的第二食堂一下子就热闹起来。 季初夏看着两个老铁的模样,竟莫名有些鼻酸。一时间一动不动地被推搡着。 而她也突然很不合时宜地想起了挑事女孩的名字。 好像叫──喻琼。 哦。 那个喜欢莫叶生的…副会长? 秘密 今天第二食堂的头条新闻不再是菠萝虾卖没卖完。 打架这种事,就算路过的叁岁小孩都会忍不住停下脚步看两眼。更何况参与此次事件的,各个都是最近的热点人物。 好在这个点已经过了饭点,食堂的人并不多。零零散散地围了一圈,时不时地指指点点。 其中挂彩最严重的贾丝琦气得快要疯了,抬起断了的高跟靴就往接到报信,赶来的男主角连元青关节处踹。 背对着她的连元青,猝不及防地被踹得一踉跄,差点没跪下。 护小鸡仔似的护着叁个姑娘的气势瞬间就弱了。 他咳了一声,站稳身子尴尬地摸了摸鼻尖,转过头来英俊的脸都皱成了一团,有些好笑地小声地低下头:“哎哟,小姑奶奶,你说你怎么还动手。” 连元青一边从贾丝琦头发中面不改色地扣出一块菠萝,一边小声地嘟囔,俨然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神色。 “打就打了,居然还没打过…” 原本有些被连元青逗笑的贾丝琦又一次恼了。 什么叫没打过! 要不是这该死的新鞋她还没习惯,早把喻琼和她两个狗腿子给打得吱哇乱叫找祖宗去了。 退一步越想越气,贾丝琦脱了鞋子就要再上去干。连元青脸色一白,吓得连忙手腕一翻,腾空抱起她腰就往后面扣。 对面也是叁个姑娘,他没办法动手,巧舌如簧的嘴似乎在这几个人之间变成了没用的垃圾。 总归没人在听他讲话。 另外一边的季初夏终于被手腕上的刺痛给缓过神来。 抬头只见贾丝琦脸都快憋红了,向来好说话的她顿时也有些委屈,跟着爆发的贾丝琦就往前冲。 连元青一左一右拦着两匹脱缰的野马,额头的青筋都差点爆出来。 “你拦我干嘛!还他妈的不是因为你,搞得我家夏夏被这个臭娘们儿泼脏水!” 被骂了的喻琼哼了一声,忍着脑门疼痛的同时还不忘维持系花人设,缓缓地缕了缕散乱的刘海。 按道理来说学生会长应该是论坛管理员,好巧不巧近来这个任务就交到了她头上。 这也是为什么那些帖子似乎总是删不完,也愈发肆无忌惮的原因,总归是学生自己组建的论坛,只要不影响到学校的门面。 爱怎么发就怎么发。 喻琼细长的眼挪到季初夏的脸上… 莫叶生快出国了,自己似乎再也没有机会了。 她几年来,入眼的只有那么一个人。若是莫叶生真的一直那么高高在上也就罢了,可偏偏… 说不上来什么感觉,总归是有些不甘心的吧。 喻琼默了一下,刚想再开口嘲讽两句,就顺着连元青的喊叫下意识望向人群外那抹显眼孤傲的白色。 “阿生!快来…帮帮忙啊喂!” 所有人都被他吼得停下了动作。 “ 扑通──扑通──” 季初夏似乎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和他沉稳的脚步声了,第一次之后,两个人好像从来没有分开过这么久。 她的心里,大概是有一些期待的。 期待他能解释… 期待他能光明正大地公开他们的关系。 什么关系? 他会怎么说? 她不知道,可她好像… 有些在乎了起来。 “ 受伤了吗?” 还是那样淡淡的声线,有些微微沙哑,带着一些安慰和担心。 季初夏听过无数次了。 在她不小心磕到桌角、在她不小心被包装袋划破皮肉、在偶尔失控的他身下… 他会有些无奈地皱眉,骂她冒失鬼。 可这次,却不是对她说的。 喻琼摇摇头,忍不住露出一丝惊讶神色的同时,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对面的季初夏。 还是那样呆呆的,让人讨厌的傻样,那双总是亮晶晶的眼却好像暗了一些。 没有预想之中的爽快感觉,喻琼反倒觉得自己幼稚得可笑。 季初夏第一眼注意到的是素来爱干净的他,手上残留着的白色粉笔沫印子,看来他很着急。 连这么明显的污渍都忘了擦。 着急来关心喻琼有没有受伤吗? 季初夏默默挪了挪脚,慌乱中被踹到的大腿隐隐作痛。眼下的她看起来完好无损,可若是掀起裙摆,定然能看到那一整片刺目的红痕。 “ 道歉。” 莫叶生转过身来,带着金丝边眼镜的他微微眯着眼,平静淡漠。居高临下的身高差让两人之间产生了巨大的压力。 莫叶生不近视,只有在偶尔外出陪导师去讲座的时候才会戴上眼镜。 因为季初夏说他那双眼睛不遮一遮,谁还有心思听课啊。 当时的他只是笑笑。 却在第二天真的戴上了不知从哪变出来的眼镜。 有些老气的边框,在他脸上都高贵了许多。 这是属于她对他微小的改变,属于两个人之间… 唯一的秘密吧。 可是之所以是秘密,便是只有两个人知道罢了。 滚了 最后季初夏也算是道了歉。 因为她对不起的对字还没出来,沉默了半天的喻琼突然开口,赶在她说话之前摆手丢下一句“算了”,转身就走。 周围的人渐渐散了。 季初夏的那句完整的“ 对不起”,再一次说出了口,却是说给面对面的莫叶生听的。 莫叶生的下颚线绷紧了,还未抬起的手不动声色地顿了一下,缓缓捻去指间的粉末。 “ 不需要。” 他镜片下孤傲的眼仿佛没在看她,应该不是错觉,总之季初夏感受到了透着的几丝不耐与烦躁。 “ 别惹事。” 莫叶生揉揉眉心,又变回了那幅不愠不恼的模样:“至少这个月,安静点。” 他怕控制不住自己愤怒的模样,他自认为涵养极好,却在季初夏的事情上总是咄咄逼人。 可是他怕自己忍不住质问自己那只见异思迁的小猫,为什么有了未婚夫又要来招惹他。 又怕真的把小猫吓跑了。 总归天高地远,来日方长。 却没想到猫这种生物,一旦跑了就彻底跑了。 莫叶生良久没等到季初夏的回答,又想起她那句略带委屈的“ 对不起”,终是看也没看她一眼。 自此以后。 莫叶生这个人同时被女生宿舍拉进了黑名单。 当面总是被莫叶生的独特气场吓得一声不敢吭的车习和贾丝琦,私底下简直要把这人的祖上十八代统统问候了一遍。 哪有下了床就如此翻脸不认人的渣男啊! 而A大的学生论坛最后也被直接改成了“管理员审核后发帖”,之前到处造谣的女孩被扒出来根本和连元青八杆子打不着关系。 只是一个当时和朋友一起来试图混进party的十八线小模特。 被路过的时贾丝琦嘲讽了一番,又被连元青拒绝了索要微信号之后,筹划了许久的大戏。 简直就是莫名其妙的飞来横祸。 鬼知道为什么有能力搜集来这么多照片的人,不去当个着名狗仔偏要做个无聊的神经病。 不过最主要还是连元青那张以同样的姿势,搂着大腹便便的教授往房间走的照片被置顶了叁天。 众人终于信了,连元青那天搞的不是3p,搞的是一个有爱同学的善良人设。 这件事很快就揭过去了。 似乎没有太多人知道那天在二食堂谁和谁打架了,眼下传得最热烈的讨论是莫叶生就要去欧洲研习了这件事。 季初夏知道的比众人稍微早一些。 因为当时她和莫叶生相安无事的时候,被莫叶生忽悠着顺手申请了大二为期一年的交换生。 只怪自己手贱。 原本这种好事儿,在人才济济的A大似乎根本轮不到她。 她也从来没有过出国的心思。 那可是欧洲哎! 让她偶尔跟着爸妈去旅旅游也就算了。就她这路痴属性和好欺负的脸,估计要天天被抢劫钱包。 或许当时和莫叶生在一起的时候略微上了头,居然毫不犹豫地就申请了。好像根本没想过,实施起来有多么难这件事。 现在她孤零零一个人过去,那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老师,我爸妈不让我去…还是留给其他同学吧。” 不过这交换生名额似乎也没她想的那么难啊? 季初夏挥走脑子里的胡思乱想,望着从天而降的交换生通知单,和从未见过的陌生老师,一时组织不了语言,随口胡扯了一个理由。 原本准备交代几句就下班了的老师闻言“啊”了一声。 屁股还没离开椅子就又坐了下来,脸色明显比她还要惊讶,立着茶叶的玻璃杯都因他的动作晃荡了一下。 “这么好的条件你不去啊?你不是学画画的嘛!蒙娜丽莎,亚威农少女,还什么来着…乌鸦群飞的麦田?难道你不想去看看?” 老师见她不为所动的模样忍不住再次喋喋不休。 “很多人都在争取这个机会,你不去真是太可惜了,估计你一拒绝下个人就顶上了!我连名字都来不及改咧!” 可是她学的是国画啊?! 老师终于吐槽完了,季初夏也在心里吐槽完了。好不容易才如释重负地放下纸,脸都快笑僵了:“不好意思老师,麻烦了。” 老师还在嘟囔,季初夏赶在他开口前飞快地鞠了个躬,逃似的溜走了。 过了几个礼拜才知道,这个机会居然给到了喻琼。 按理来说只有同级的名额是有限的,今年不知何方大佬赞助了一下,他们系才多了个名额。 不过既然季初夏放弃了,那秉持着天下掉馅饼,谁砸到算谁的原则,多出来的人选大家都可以争取一下。 一时间校内对喻琼和莫叶生金童玉女的说法越传越开,有的说莫叶生早就打好关系了,就等着喻琼过去了。 更离谱的甚至还有说他俩在高中的时候就暗戳戳谈恋爱了,到了欧洲准备直接订婚。 贾丝琦快被cp粉雷死了,自从论坛被半封了之后,他们的写作能力无处发泄。 到处在各种群里写小作文,势要拉大家一起磕一磕,简直就像是在喻琼床底下一道生活的,连女主的心理描写都细节得要死。 贾丝琦无语了几秒,果断退了群。下意识去看季初夏,实在忍不住问了一嘴。 没想到后者脱口而出了一句:“谁?” 贾丝琦有点懵,这家伙脱离剧情也太快了吧。 怎么跳过了掉马、怀疑、雌竞等一系列情节,直接命中失忆了。 这泡菜也没吃多啊? “不是…他都没给你打个电话什么的?” 贾丝琦磕磕巴巴地顿了几下,抬头望向正在啃苹果的季初夏。 过了夏末的天,下一场雨冷一度。可中午的日头还是那么不暖地照着。 季初夏乖巧地坐在窗边,阳光把她的眼珠打成琥珀色的剔透宝石。看得贾丝琦心都快化了。 如果不是她手里抱着个丑得要命的娃娃的话… 扑通一声,咬得整整齐齐的苹果核被抛进了垃圾桶。 “打了。” 季初夏有问必答,一脸无所谓地擦了擦干涩的眼角。 “然后呢?” 连车习都从书里抬起了头。 “让他滚了。” 贾丝琦张了张嘴,情不自禁竖起大拇指:“………” 姐们儿牛逼! —————— 下一章应该就拉时间线了,终于快完结了555!我恨买了就过期的vpn,害得我登po的心思都无了… 梦境 季初夏小时候总是觉得自己有些小小的超能力。 比如说因为肚子痛而被妈妈关在冰箱的雪糕,比如说那条很喜欢却被别人买走了的小狗。 她在睡前念着念着,梦里就一定能再次遇到他们。 香芋味的雪糕,纯白色的小狗。 可是超能力好像失效了。 她总是能梦到那间公寓,在背后环抱着她的男人,炽热的性器顶着她的腰间。 热极了。 身上都起了细密汗珠,她只好可怜巴巴地挪一挪小屁股,等着觉很浅的男人摸上自己的臀。 “别乱动。” 眷恋低哑的嗓音抵过一切催情剂,被两只手压在腿根动弹不得的她毫不意外地湿成一片。 暗灰色的真丝被隆起一块,她好像再次踏入了更深的梦境。 咕叽的水声让人忍不住脸红心跳的同时抓着枕头抬臀,又在更猛烈的吸吻下喷出清亮的液体。 那人似乎还不满意。 花核被他掌控在湿滑的舌头,湿漉漉的下巴也若有似无地蹭过她因高潮而微微颤抖肿胀的内壁… 木质香沉稳安心,像是冬日里燃烧的壁炉。她看不到脸,却又看清了人。 画面一转,又来到了电话那头。 声音的主人神色冰冷凌厉地对自己说:“和你只是玩玩而已。” 大概是气的,季初夏还未作出反应就醒了。 中央空调控制在25度,盖着薄薄毯子的她一点汗也没有,甚至感觉有些冷。 她差点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尽管她在白天,甚至一丁点也没想到过他。 可恶的超能力! 她明明彻底和莫叶生这个名字毫无交集了。 从前在学校偶尔会从学妹口中无意中钻一耳朵。 毕竟就算在A大这种天花板级别的学校,莫叶生这样长得帅瞎人眼的天才也不是年年都有的。 可惜季初夏对现实里的男人似乎一点儿也不感冒了,只能偶尔用自己的追星号到处喊老公。 老公千千万,老公何其多。 这个塌了立马拔屌无情saybyebye,毕竟精神食粮也是吃,看着越来越多的学弟她甚至提不起一点儿性趣。 直到临近毕业,季初夏恍然发觉时间居然过的这么快。在学校呆着也是无聊,干脆找了个打发时间的工作。 她和父母想的人生道路似乎一模一样,在一家不大不小的公司上班,灵感来了画个画,累了就回家补觉。 普普通通的日子,却是世上最幸福的生活。 除了她没和林霁结婚这件事。 “ 初夏初夏!丸丸的细化做好了没啊?” 说话咋咋呼呼的人是她现在的老板袁旭辰,车习的隔壁竹马。 戴眼镜、白净、斯文。 按车习的话来说人如其名,“一看就是个程序员”。 “马上好了!”,季初夏边回应着边小口吃完背着妈妈买的加餐面包,心里忍不住吐槽。 一个连app都没有的小程序放置游戏,其实也不太需要每个礼拜都更新武器的。 “不错不错!这个大斧头很帅。”,袁旭辰满意地从电脑里抬起头,望向自己公司的唯一原画设计师。 人漂亮,设计好,从不抱怨自己的公司是个小麻雀。主要还间接地给他省了前台和秘书的工资。 他简直想抱起总是一幅死人脸的车习原地转叁圈了。 袁旭辰有些心酸地环顾一圈,看了看除了保洁阿姨之外的唯一一个说话声音小到要凑耳过去才能听个真切的男员工… “初夏,晚上陪我去参加个招标?” 想到这个招标会,袁旭辰就忍不住笑出声。 当初从前司被迫退出自己创业的时候,可不就是为了恶心一下前司,才取了个擦边名字。 就像old grandmother和old grandfather。 区别是老干妈员工大概叁万个。 但是谁能想到第一次进入国内市场的外国佬,居然真的把两家公司给搞错了。这种级别的招标会,他也收到了邀请函。 “万一走了个狗屎运,等老板我发达了,你可就是公司首席设计师!到时候再把车习那臭丫头拉来哈哈哈!” 袁旭辰兴奋地抱着拳,好似下一秒就要直接上市。 又大又干巴的一块饼。 季初夏古怪地睨了一眼自己表情渐渐扭曲,智商看着不太高的老板,艰难地奉承道:“谢谢老板…”。 其实不画饼也行,一天就上班两个小时,偶尔学校有事直接不来也从没被扣过工资。 加个班什么的也不是问题。 况且这次的招标晚会设在了半岛酒店,吃喝住全免。就算没中标也能顺瓶86年的红酒回家喝喝,主打一个有钱没处花。 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根本不用QQ的大厨煎的牛排和那双在泳池里也好看极了的手… 季初夏微滞,眼看画面越来越歪和不可描述,她连忙摇头挥散。 男人都是大骗子。 遥远 A市的夜晚降临的格外早,繁华的一切随着日光的落下渐渐露出刺眼的一角。 半岛酒店却还是那样,无需华丽的射灯,浓重的欧式老钱风格,低调地散发着格外的奢侈。 除了历史沉淀外,酒店最大的卖点便是贴心服务,再挑剔的客人都无法对里面的任何一个人发起脾气。 不过都快叁年没来过了,经理居然还记得自己的名字也实在让人诧异。 “季小姐,您好。” 那经理大约是跑过来的,西装下的呼吸还尚未平复。当然在客人面前是一点也没显,还是那副恭敬却不谄媚的笑容。 袁旭辰倒是被这热情的服务吓了一跳,看看同样懵逼的季初夏再看看自己,试图挽救有些冷的场面。 “你好你好!搞错了,我才是老板,这是我的……”,袁旭辰思索了片刻果断道:“秘书!”。 装了个大逼。 袁旭辰美滋滋地笑,打工人季初夏也只好陪着笑。 他们酒店虽然最近业绩确实下滑了些,也不至于大老板的女朋友去做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的秘书吧? 经理直到今天都还记得那年他大早上的等在商场门口,就为了这个女孩买套合适的衣服。 当时他看以前的莫家少爷,现在大老板的眼神,还以为俩人说不定能很快结婚呢。 好在干了二十几年酒店了,没几秒他就又挂上了职业假笑:“季小姐真是……有志向。”。 季初夏:? 不过这只是个小插曲。 袁旭辰雄赳赳气昂昂地带着自己的“秘书”进入宴会大厅的时候,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冷场。 救命啊! 主办方是不是脑壳有包啊,到底为什么要把山寨的自己和正版的前司放在一桌啊! “小袁现在飞黄腾达了呵呵”,矮胖的中年男人撸了一把稀疏的毛发,毫不掩饰自己嫌弃的眼神,同时若有似无地瞄向两人中间显眼的名牌。 “贵司也不错,把别人的idea发扬得很广大。” 季初夏心里吐槽着,却没成想嘴比脑子快地说出了口。 不过也无所谓。 她一脸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模样,嘬了一口面前的鸡尾酒。看也不看隔壁男人略带石化的表情,紧紧盯着台边正在烤肉的大厨。 袁旭辰和前上司都有些想哭,一个是感动的,一个是嫉妒的。 怎么这家伙桃花运这么好,哪儿都有女人帮忙。 想当初离职的时候,硬是靠个小姑娘给他忙前忙后地劳动仲裁,“敲”了公司一大笔钱。 估摸着现在这个公司也是靠那不菲的仲裁金才开起来的。 他默默为中年离婚的自己倒了杯白酒,顺便递给袁旭辰一杯:“老弟,来来来喝一杯。” 虚假的商战:收购公司,架空股权。 而真实的商战除了浇死对方公司的发财树之之外,便是开标前十分钟划烂同行的标书。 不过中年男人看到袁旭辰薄薄一页的标书,脸抽了一下打消了这个想法。 毕竟听说这欧洲回来的老板似乎早就对这次的投资有了人选,今天就是走个过场。 他所在的公司业内排行前五都没有什么消息,更何况袁旭辰这种比苍蝇还小的公司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钱太多没处花,初入国内市场就拿着这么一大笔钱涉猎游戏制作。 只知道在欧洲他们是垄断大半市场的生物医药公司,这隔行如隔山的… 很难评啊。 “老弟,你对这欧洲来的老板知道多少?” 中年男人几杯下肚有些醉意,挪了挪肥胖的身子凑过来,总归今天俩人不是敌人,说到底他还是很欣赏这个情商为负数,能力却真实存在的前员工的。 袁旭辰迷茫地摇摇头,好像一点儿也不在意的模样。 不对,他简直就是一无所知。 今天除了来见见世面之外大概唯一的收获大概就是季初夏包里那瓶准备带回去炒酒香草头的茅台了。 男人边和袁旭辰不停地碰杯,边自顾自说着。 “听咱马总说,老总好像只是个不到叁十的年轻富二代。你说现在这年轻人就是……” 季初夏这边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只顾着吃心心念念的steak Diane。 几杯Pina Colada下肚,正要缓缓时眯着眼撇到一个略显熟悉的背影。季初夏瞳孔微缩,切成小片的牛排从叉子上掉落。 踩着脱下来能直接当武器的细跟恨天高,露出小腿的职业半身裙。正拿着手机满场对流程。 喻琼这个好像渐渐遥远的名字,闪现回了季初夏的脑子里。 季初夏竖起耳朵听到她说了一声抱歉,头发一丝不苟的喻琼渐渐走进了,似乎是在一桌一桌地打着招呼。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 她竟然渐渐慌了起来,抓起比平常重了许多的包就凭着记忆,低头往厅外的卫生间走。 慌不择路的她不知道酒店为了维护上个世纪的装修,在去年重新更改了布局,新装的大门从北面改成了南面。 自然而然地,转个弯就到的…是男卫生间。 荒谬 季初夏一股脑钻进了隔间,根本没注意到这个豪华到一点儿也不像卫生间的地方,为什么会有站着撒尿的地方。 她低着头飞快地把包随手在置物台上一放,默默坐着怀疑人生。 果然加班就没好事。 她给袁旭辰发了几条微信告诉他自己吃多了不消化先回去了,顺便代替车习嘱咐他少喝一些后,继续发呆。 这一发呆就是大半个钟头。 想着欧洲公司的总裁这个时间大概率在发言,外头应该一个人都没有,才起身准备溜走。 右腿还没站直,密密麻麻的痒意和酸痛从脚底传来,她立马下意识地扶上置物台。 “啪──” 碎裂的声音回荡在灯色昏暗的卫生间,描着金边的木门染上几滴深色。 …… 季初夏一脸黑线地后悔起刚才对袁旭辰的关心了,他什么时候偷偷往自己包里塞了一整瓶甚至连包装都舍不得拆的茅台啊? 随之而来的是渐渐走近的脚步声,门外的人似乎有些犹豫,轻轻叩了叩问:“没事吧?” 怎么是个男人! 怪不得…她坐在这里发呆的时候一直听到皮鞋摩擦地板的声音,隔壁的门甚至从没被打开过。 若不是她努力试图放空脑袋,早就应该意识到自己走错厕所了。 季初夏慌乱之下脑子一抽,憋着气努力掐粗了嗓子回:“ 没事没事!谢谢……” 没几秒她就认出这熟悉不过的声音。 如电流一般从尾椎骨划过心脏,季初夏试图赶走来人的“谢谢关心”四个字堵在喉咙口再也发不出来。 刻意被忽略,不算太过久远的画面仿佛制作粗糙的幻灯片一样在她眼前播放。 那些不管她愿不愿意承认的事实渐渐开始从埋葬完好的坟墓里爬出来。 如果不是这难熬的一个小时,在听到他清润的嗓音后,她也许不会感到来得如此迟的不甘。 二十几年来,季初夏第一次从心底爆发出各种恶劣和气恼的心思。 凭什么他能走得一声不吭,凭什么他总是来打扰自己的美梦,凭什么他当初一点也不相信自己。 事实上她从来没讨厌过看了几个帖子就嘲讽自己的喻琼。她看到喻琼的第一眼就落荒而逃的原因,甚至让自己都荒谬得难以启齿。 莫叶生私底下给自己的温柔与偏爱,她想让全世界都看到。 在学校里擦肩而过的点头、篮球场里偶尔找寻的目光、无人知晓的她亲自抚平的衬衫皱褶… 尽管似乎已对高高在上的莫叶生来说已经足够了,可对泱泱人群中的她来说,这些都太少了。 她好像变得贪心了一些。 最好他能走过来,像在那间每个礼拜都会去的公寓里一样,温柔地摸着自己的头发,低头轻吻她的脸颊。 而不是在无数双眼睛下,让她好似一只被抛弃的猫。 乖一点,不然就把你扔掉。 要怎样才算乖呢? 她又为什么不乖呢? 老天爷,碰到真爱的时候能不能放个背景音乐提示一下啊。 那段太快了的时光里,后知后觉的她大概是真的渐渐爱上了这个难搞的炮友吧。 不过现在,她想的是也让他难堪。 她有些想念莫叶生陷入欲望的模样了,好像芬得拉跌落进了泥潭里,纯白色玫瑰沾染上了不协调的灰色。 碎成两半的乳玻瓶里蒸发出浓重的酒味,熏得她酒意渐浓。 她改变了主意。 她想再看看他绽放的模样。 季初夏垂下眸子,捡起未沾染到瓷砖,瓶子里浅浅摇晃的液体往胸口撒去。 今天的她本就想着只是来蹭饭,特意和袁旭辰一样打扮得很简单。原本就轻薄的V领白T被酒浸透了胸口,勾勒出白色的半包蕾丝内衣。 她还没来得及脸红这色情的风光… “啊──” 这报应来得也太快了些。 甚至还没实施勾引完再甩掉计划的季初夏,下意识被刺痛惹得尖叫。 淡红色的血珠从腕边滴落,酒瓶碎片再次被摔倒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彻底碎了一地。 季初夏眼泪涌出生理性泪水,悔恨地举起手轻轻捂住其实不是很深,却不停在流血的手掌。 怪就怪手上全是高度白酒,痛得她根本不敢止血。鲜血慢慢蜿蜒到小臂,红成一片,乍一看确实吓人。 就在此刻,门外的人被尖锐的叫声刺到耳朵的同时耐心耗尽,莫叶生扯平嘴角给了身边的人一个眼神。 门被钥匙从外面转开。 莫叶生的表情也从插着口袋正要离开的一脸的淡漠,渐渐转成了阴霾和暴怒。 至少喻琼是从来没见过这样失去表情管理的莫叶生,就算当年和自己的丈夫steve吵得差点决裂的时候,他也只是微微蹙眉说了句“ 好吵。”。 被叫来厕所抓变态的喻琼还来不及细细品味,就感觉自己差点被一阵劲风掠倒在地。 男人迅速脱下外套扣在尚未反应过来的女孩身上:“叫医生!”。 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叁个字丢给喻琼,莫叶生就抱起她大步往外走。 喻琼有些庆幸莫叶生的绅士风度,让他只喊来了自己一个人。 若是男保安看到他念念不忘的小猫,衣衫凌乱的模样,估计恨不得当场挖了他们的眼吧。 有几只挖几只的那种挖。 噩梦 晚上九点,照道理这个时间季初夏应该正在回家的出租车上,而不是这个还是大得让人迷路的6888套房。 她宛如一条脱水的鱼一般,生无可恋地半靠在沙发上,任由带着手套的医生小心翼翼地掀开简单包扎了一番的伤口。 丢脸,真是丢脸。 已经麻木到感觉不到痛的季初夏,死也没想到,幻想了半天的勾引大计居然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更别说看了不再流血的伤口后眼角抽出,欲言又止的医生了。 不是,大晚上的花这么多钱叫他过来,就是为了这么个小伤? 要不是顶着莫叶生灼热的目光,他想说的是其实这点伤口贴个创可贴就好了来着。 “咳咳…” 一阵诡异的沉默后,医生斟酌了半天还是改口道:“不是很严重,但还是包个纱布防止感染比较好。您还有什么其他不适的感觉吗?”。 “没事,就是有点晕…” 季初夏想了想实话实说,还没说完,就听男人一脸严肃地侧过头打断:“她晕。” 正在收拾纱布的医生:“……” 连神经大条的季初夏都感受到了医生幽怨的眼神,连忙小声地说完未尽的话:“晕是因为我贫血,泡个红糖水喝喝就好了。” 莫叶生直直地看着脸色渐渐红了一些的女孩,眉头微挑,舒展了神色。没有波澜的感眼神却让人不敢直视,好似在看白痴一样说:你是医生还是他是医生? 最后让人眼角发酸的眼神对峙,以一杯红糖水结束了差点被莫叶生抓去医院,从头到脚做个核磁共振的场面。 亲自把红糖水送进来的经理一脸“我就知道”的模样,满意地松开送餐车的把手,毕恭毕敬地退出了客厅带上门。 这边的医生感受到气氛的变化,冷汗直流地把她的手包成厚厚一个,还自认为贴心地打了个有点难看的蝴蝶结。 还真是钱难赚屎难吃。 做完这一切,他不敢再问“您觉得怎么样”,匆匆吩咐了几句好好休息不要沾水之类的话就连忙离开了套房。 莫叶生听得认真,临走前还特意让他开了几管防止疤痕的药膏。 一时间,偌大的房间只剩下她和他。 季初夏小口喝着红糖水,垂着眼莫名不想抬头。原本站着的莫叶生把她越来越红的脸看了个真切。 他松了脖颈的领带,蹲下与她齐平,自觉好笑地轻声问:“脸红什么?” 才没有,明明是红糖水太烫了。 季初夏不想回答他的话,一杯红糖水见底,本就饱满的嘴唇湿漉漉得泛着水光。 是真的烫。 莫叶生也烫,他看到女孩下意识舔了一下嘴角的水渍,抿着下嘴唇。 这是她紧张时候的小动作。 可能是因为空气凝滞了,季初夏恍然间好像听到了心跳声。 猛烈的…有力的… 又或者说… 不是她的。 “去洗澡。” 在她差点就要和男人对上眼的时候,他突然出了声,简短的叁个字,冷漠得像命令。 “不用了,我回去了…”,季初夏弱弱地拒绝。 莫叶生揉了揉发胀的眉心,有些无奈。这几年来一向很安静的欲望好像一看见面前的女孩就不受控制了。 那种他以为对她只是欲望的存在,原来在每个日日夜夜里都清楚地告诉自己,那是难以言说、确真实存在的眷恋。 每天单手数得过来的睡眠时间,无法推脱的聚会上那些哪怕只是有一点点像她的女人,都能让他想起某个没良心的家伙。 他为她准备好了一切,甚至想好了如果她不愿意住在宿舍,几百米处的米色小公寓她会很喜欢。 都可以。 只要她愿意来,只要她…能放弃那个被家人都认可的“未婚夫”。 她现在是不是已经结婚了? 很长的思绪,对面前的季初夏来说确只是短短一瞬,她只知道莫叶生那双总是含着若有似无笑意的多情眼眸,掠过一闪而过的戾气。 “就这样回去?” 身上的西装在她放下杯子的那一刻滑落,季初夏这才顺着他的目光反应过来先前的“勾引计划”实属好笑。 她现在满身酒气的样子真是狼狈至极。 …… 很快她就慌慌忙忙地抓过莫叶生递给她的衣服蹿进了厕所。 莫叶生看着小猫一溜烟就没影了,后背贴在冰冷的墙壁上抬手解开了领口的两颗纽扣。 水声响起,他烦躁地摸过茶几上的烟支,却又在下一秒从中间掐断。 棕色烟丝滚落进他的手心,他不自觉想起那道小小的伤口。 娇气又粘人的小猫,肯定可怜巴巴地哭了。 水声还在继续,莫叶生正想离开的时候听到一阵很小声的骂骂咧咧。 只怪他这几年工作实在太多,高强度的状态让他一点微小的声音都能被他收入耳中。 他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止了步伐轻叩:“怎么了?”。 一阵噼里啪啦的落地声伴随着季初夏的叫声,这下没有耳朵的也会被吓醒了。 莫叶生好像呼吸都停了一秒,她无措地站在自己面前,浑身是血的模样大概很长时间以后也会是他的噩梦。 他几乎没有思考地就扭开了门。 泡沫 季初夏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是真后悔。 理想和现实差距果然很大,现在的她手上包着滑稽的超大纱布,T皱巴巴地拧成一团。 别说莫叶生不是个省油的灯泡了,估计色狼看到这幅模样的她都要以为是哪里来的疯子了。 “真是上天派来的猪!” 季初夏愤愤地打开水龙头,用还能活动的那只手往红得有些过分了的脸上粗暴地抹了几把。 清凉的水珠缓解了一些她的社死,她此刻就想赶紧洗完澡回家挖个地窖把自己埋起来。 再见了妈妈我今晚就要远航。 还在懊恼地碎碎念的季初夏捏着衣角刚掀过头,就听到门外传来莫叶生的声音。 今天出门大概是忘了看一眼黄历,上面肯定苦口婆心地教导了自己“不宜穿小领口出门”。 季初夏把衣服褪到手臂才发现,她根本无法从另外一只手上完整地脱下来。 莫叶生懒散的一句问候反倒让她越急越慢。 试着把衣服转回来的季初夏脚下一滑,手肘磕在湿滑的大理石上,直接把吹风机掀倒在地。 季初夏第一次知道原来那和自己家那一个牌子的吹风机是仿铝的,跌落在地上的时候和几百块的一样。 丁零桄榔的。 几千块的塑料砸在地上也能发出如此大的声响,还顺便顽强地只碎了一点。 还顾不得唾骂消费陷阱,莫叶生就推门而入了。 “……不是故意的。” 季初夏愣住了,莫叶生也愣住了。 前者是被他蹙起的眉头吓到的,后者是被她此刻的风光吓到的。 莫叶生喉结滚了滚,乌羽的长睫压住了越来越沉的眸色。 他挽起袖口拾起地上的碎片,堪比季初夏半个月工资的东西就被他随手往垃圾桶一扔。 渐渐走近。 季初夏还没来得及拿捏他的心思,整个人已经被一阵淡淡的木香包围。 冰冷的手附上她的小臂。 “别动。” 他的呼吸好像也乱了方寸,鼻息喷洒在她发间,叫人浑身都僵硬了。 说实话,就算叫她动她也不敢动。 莫叶生手里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剪刀,咔嚓咔嚓地剪开一团乱的衣服。 手上终于失去了束缚,季初夏眼巴巴地等着他放下手里的“武器”,才忍不住推了推像雕塑一样竖在身前的人。 “谢谢…” “医生说你不能沾水。” 莫叶生膝盖顶进她的腿心,不等她说完就用手掌顺着她纤细的腰际往下滑,去解她难缠的牛仔裤扣。 “还有…我不是叫你别动?” 莫叶生好像很不爽她的僵硬,掐住她腰往铺好纯白毛巾的洗手台上一放。紧身牛仔裤彻底从身上掉走。 这让季初夏想起了之前去做体检的时候那个女医生对扭捏地脱下内裤的自己说。 “我是医生,赶紧的!你有什么我没有啊?” 如果不是他无法让人忽略的那一大包的话。 季初夏差点就信了。 她的幻想只发展到莫叶生情难自控地亲自己,后面的剧情还来不及细细琢磨。 谁知道男主角好像并不按照自己的剧本来,几乎是麻利又飞快地把她脱了个精光,然后半抱进了淋浴间。 “看哪呢?” 莫叶生觉得她的模样实在好笑,忍不住抬起盯裆猫那红扑扑的脸蛋。 好像这几年,没有自己的她过得也很好。 虽然还是能轻易地把她拎起来,身上却摸着还是软软的。胸前那从前他摸过无数遍、现在却不太敢看的乳,也丝毫没有缩小的痕迹。 不过娇气自然是没变的,哪怕水热一点,白嫩的皮肤立马就泛起了红。 莫叶生喉咙发紧没再说话了,依靠目光架起她受伤的手臂,专心地为她打上泡沫。 天知道他刚开始只是为了遮住那让他硬得发疼的奶子,却在泡沫接触到的一瞬间,差点忍不住自己狠肏的心思。 为什么不能呢? 她应该属于他的。 莫叶生指尖渐渐下滑,借着沐浴露的力道“不经意”地钻进她像个可爱包子一样的腿间。 “唔…” 女孩难耐地嘤咛了一声,莫叶生身形一顿,瞬间清醒了几分。 “怎么了?” 今天的第二次怎么了,带着一些沙哑的声线。 季初夏简直快要疯了,游走的手指让她浑身发软,坠入棉花又狠狠跌落。 偏偏好像在耍自己一样,每当她快要忍不住的时候,他就顶着因为自己乱动而打湿了一些的头发,在昏暗又暧昧的浴室里低头看她。 眼神里流露的满是不解和从容。 这他妈才叫勾引! 还好花洒的压力够大,身下的黏腻不是那么容易被发现。 季初夏偏过头死死咬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呻吟后,强装镇定后学着他的语调回:“手酸。”。 莫叶生嗯了一声,松开她的手自然地放在自己肩上。 半醉的季初夏是真的脚软,转了许久的大脑已然宕机,不由自主地埋进他颈脖寻找依靠。 她没注意到莫叶生微眯了的眼眸,和喉咙深处发出的一声闷哼。 她只知道总是若有似无地拂过大腿根的那只手,骨节分明,禁欲又撩人。 季初夏不自觉地全身都几乎黏在了男人的身上,看着他喉结边的那颗痣,默默地动了动。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修长的手滑过她早已泛滥的穴。 “嗯……啊…” 季初夏泛着氤氳的双眼似妥滴出水,低低地露出几丝媚态的声音。 好在水声够大,莫叶生也够专心。 她平稳呼吸,胆子渐渐大了起来,脑袋晕乎乎地凭着本能,在指尖再次滑过的时候夹紧了花穴。 莫叶生正好用勾着她的那只手去拿花洒,那颗痣擦过微张的嘴唇。 连昏沉的季初夏也感觉到他似乎滞了一下,可她现在顾不了了。 她目光涣散地蹭上男人的手腕,自以为掩饰得很好地小幅度摩擦。 生物学之谜———光是闻到他身上的味道,贴着他甚至没脱下、被浸透了的衬衫。 她就高潮了。 随之而来的是一大股淫液和季初夏后知后觉的羞耻心,她摆烂般地把脸藏在他脖间连呼吸都不敢发出声音。 社死了个彻底… 不过莫叶生却好像根本没注意到似的,用花洒彻底把团起的泡沫冲走。 丑猫 季初夏是真的累了,这个点了打车回家至少要一个小时,她连动都懒得动了。 可是床边有个深入交流过一阵的男人,实在让她无法忽略。 或者说她为了抹掉自己强烈的羞耻心,翻来覆去地把被子踢得哗哗响的同时作了起来。 她都在浴室高潮了一回,结果莫叶生也不是真没发觉还是装作没看见。 把自己像个玩偶一样面色不改地两面搓干净了后,顺便贴心地为她穿上了浴袍,再一股脑儿塞进被子里。 到这里她还能装死一阵。 可为什么他偏偏赖着不走,还非常自然地同处一室,把她当成个透明人一样开会啊? 也不算正式的开会,大概是合作伙伴一类的。 莫叶生换了一身bomber套装,羊绒纤维的天然色。随意地靠在沙发上,额前的碎发还沾着一点水珠,脱下西装的他看着毫无攻击性,整个人都懒洋洋的。 季初夏对这套衣服异常眼熟。 她喜欢了最久的一个老牌idol,有次在机场的神图就是这身平平无奇却贵到令人发指的打扮,让她忍不住都转发了好几遍帖子。 不过几步远的这个男人好像比那idol还要合适。 万一莫叶生哪天没钱了,做个半路出家的idol什么的,应该也没有人嫌弃他在当今娱乐圈18岁都算大龄了的年龄。 季初夏越想越远,原本对着电脑的莫叶生感受到她掩饰得极差的眼神,敲敲桌面,面带警告地扫过余光。 小气。 季初夏撇了撇嘴,翻过身刷手机试图让困意再次降临。 背过身的她自然没看到莫叶生好不容易才扯平了不自主扬起的嘴角。 因为今天是假日,而且来竞标的人太多,整个酒店都满了这种鬼话,她居然还真的信了。 甚至贴心又单纯地问自己,要不她睡去客房也行。 怎么可能。 他早叫人把其他房间的床垫都撤走了。 “哎?你真的回国去找那个女孩了啊?” 视频那头的steve用流利的法语冷不丁地问了个摸不着头脑的问题。 接到老婆的电话他就立马借着开会的由头赶来八卦,聊完本就没什么大事的“公事”,总算进入了正题。 要知道在欧洲的时候,莫叶生天天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爱好大概只有工作和一个人呆着。 不过这也无法阻止年轻又多金的帅哥是一块香甜的唐僧肉,steve实验室的门都快间接被踏成无菌的了。 可这不知好歹的家伙呢? 直接面带微笑地说自己结婚了! 虾仁猪心的,偏偏模样还是斯文儒雅,让人被拒绝了都不忍心责怪他。 搞得Steve都快习惯性地在地上捡碎成一片片的粉红小心脏了。 “那她真的结婚了吗?当时你不是看到她妈妈叫那个男的女婿了吗?那你现在什么情况啊?不行,我得打个电话给yuan…” “Au revoir” 莫叶生冷漠地一声再见,毫不留恋地掐断了视频那头越讲越激动,语速快得差点堪比西语的好友。 忽明忽暗的光线在他脸上晦暗不明,他慢条斯理地合上电脑。目光转向床上终于消停了的女孩。 她正裹着被子侧身玩手机,圆润的后脑勺时不时找寻着最舒服的姿势。 嗯… 今天是她哪个“老公”的生日来着? 莫叶生不记得了,只知道她真的很花心,昨天还在发帖说“哥哥真帅”,隔天就封心锁爱。 那个几乎从没发过生活照,最多的除了追星之外,就是今天抓到了一只猫,绝育完了顺便求领养的社交号… 莫叶生却每天都像喝水吃饭般习惯性地看,甚至有时候能透过那些毫无生命的文字想象到她的表情。 她说今天又吃到菠萝虾了的时候,梨涡浅浅,面颊鼓鼓。 她说这只可怜的小猫咪真的找不到领养人的时候,两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就那么茫然地互看。僵持许久她又摸摸它的头,无奈又宠溺:“算了,以后我罩你吧…”。 哦,那只被她收编了的橘猫真的很丑,浑身干巴巴的,脸上的花纹和孙悟空似的。 至少没有一直养在自己身边,连出国都要带去的肥猫可爱。 她以前明明很喜欢那只猫,求了自己好久才把它从学校带回那套大平层。 怎么突然就忘了呢。 他不自觉放轻了脚步走近,定定地望着她。 感受到莫叶生视线的压迫,困到差点被手机砸脸的季初夏又清醒了几分。 这是后悔睡沙发了? 季初夏第一反应是抓紧了软得让人陷进去的鹅绒枕,盯着他缓慢地眨了几下眼:“…你好了?”。 大概处于半梦半醒之间,她的语气都没那么僵硬了。 —————— 悟空:你清高,你一顿八个猫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