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难眠(高H)》 Chapter1发情期/肿烂肥穴惨遭弟弟诱奸(1) 【回来,否则你以后哪儿都别去。】 等到许殊收到并回复裴星阑发来的消息已经是第二天下午,看着手机屏幕上数也数不清的侮辱性言语,他先是无比平静的给前来通风报信的管家道了声谢,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今天是许殊从裴家逃跑的第十五天。 不是五个星期,也不是五个月,而是整整好的第十五天。 许殊没想到裴星阑居然能那么快的找到自己。 当初他们乱伦的事情在裴父那里闹的有多惨烈,现在许殊的心里就有多平静。 陈管家的车一直在家楼下停到了后半夜,许殊特意趴在窗户眼儿上看了一眼,觉得心里过意不去,于是想了想还是拿了把伞冒雨冲进庭院里。 他透过雨幕低头看着车内这位年老体弱的老人,轻轻笑了下,说: “陈叔,你回吧,我真的没法答应你。” 小年夜过后就是除夕夜。 许殊忙忙叨叨的在家里给自己准备了一桌相当丰盛的年夜饭。 这几年他在裴星澜身边赚到了不少钱,明星经纪人,也说不上太辛苦。 窗外烟花炮竹响动的声音很大,J城以外的一些乡镇城市,政府还没有明令颁布出一些禁燃禁放的红头文件,他看了会儿春晚,转身把碗洗了,听到老旧电视机里传来呲呲的电流声还伴随着春晚主持人倒数计时的声音。 他忽然垂下眼。 “六,五,四,三,二,一…” “砰砰!” 门外一声响。 许殊知道,多半是裴星澜来了。 迷茫又无措的小beta紧张的搓了搓手,他凝神屏气,企图将自己的存在感压到最低,可屋外的裴星澜却是不依不饶,等不了他开门,挥拳就向铁皮做的防盗网上砸了过去:“许殊!你他妈再不出来我让人把你家给拆了!” 于是,许殊弯下腰,把手中牢牢加固的钥匙眼儿捅开。 “你怎么来了?” 许是才下飞机的原因,裴星澜的眉眼还带着浓浓的倦意。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眼前个子不高,还呆头呆脑的小beta,忽然怒从心起:“还我怎么来了?你自己干了什么你自己心里难道不清楚吗?” 才二十岁出头的裴星澜已经长大的和他爸爸一般高,一双眉峰极俊,说话时吊儿郎当的,可能是来的时候太急身上只套了件长可及膝的黑色羽绒服,头发弄得有些乱,低头的时候眼睛微垂着还带着几分学生气。 “我…我…” 许殊小脑瓜子嗡嗡响。 看的身前的男人直皱眉:“你什么你!跟我回去!” 裴星澜上前几步,不由分说将许殊的身体扯的一趔趄,他个子小小的,皮肤也算不上白,放到人群里根本不是起眼的类型,许殊身体有点烫,只听见裴星澜在自己耳边骂骂咧咧的说: “反了你,真以为给了你几天假期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电话也不接,短信也不回,你不是很能耐吗?有种你就和你那做三老妈一起埋进土里。你…你怎么了?” 还没等他说完,就感觉自己后背一阵温热。 裴星阑简直跟碰到什么东西一样弹跳射开,他的眼睛凶巴巴的:“谁允许你靠的那么近!” 与此同时,空气里若有似无的柑橘香为许殊身体带来一阵战栗的快感。 他摸了摸自己的脖颈,直到手心触及一片温热,这才突然意识到最近这段日子好像是他的发情期:“裴星阑……”耳边的吵闹声似乎越来越远,待到许殊再次抬起头,秀丽的眉眼之间却是已然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 “我操你…” 站在他身前的男人也在这时也终于察觉些许不对,只是还没等他话还没说完,就见许殊的身体像是只脱了水的鱼,竟径直蔫巴巴的向外倒了过去。 身体的燥热远不敌体内万分之一的快感,彼时,许殊身上的外衣被脱掉了,束胸也被解开,他全身软绵绵的躺在比自己身高还高20公分的190弟弟怀里,想抬手推拒男人的身体,手掌刚一落在对方的肩膀,就已经没了什么力气:“裴星阑……不要……”他轻轻的呻吟着。 他这个弟弟,只要别人不发火,他还真就当他自己这个继兄没什么脾气。 “要?要什么?”但他陷入忽略了对方脸皮厚的程度,裴星阑根本不在意许殊说了什么,反正他只捡自己爱听的听。 “我说不要…” 下身的摩擦早已让他两个逼仄的穴口,被体内浪荡的浸的濡湿,他不自觉的磨腿夹紧,本来还想往下探试图掐阴蒂解痒的手,一时也被面前的男人禁锢住,掐出红痕:“许殊!我还在这里!你是不是从来就没把我当成过你的男人!” 吻,来的猝不及防。 裴星阑见对方宁可自己用手疏解,也不愿意出声请求自己,愠怒的眉眼更是忍不住表现出一股凶样,他两只手像铁臂一样,紧紧抱住了自己继兄的腰,身体却是在下一秒向他逼过去,狠狠稳住了对方的唇角。 “唔……”所有还来不及阻挠的话都被男人这一吻全盘吞噬,许殊从来没被人这样吻过,舌头和舌头交缠在一起,口腔之内的津液在两人的一来一往中迅速吞咽互换,明明只是个吻而已,他就已经快被面前这个男人吃进去了:“不要……” 墙角的桌灯是整间屋子唯一的光亮来源。 橙黄色的暖光照耀下,许殊的身上的衣服已经在与男人亲热间,一件一件的被顺利剥掉,男人光滑的皮肤像是长期在深海里生活的美人鱼。 许殊长的很瘦,腰上的软肉贴着周围的脊骨,光是轻轻一折,就仿佛能当场捏碎了。 眼下火热的场景偏偏把一向冷静自持的裴星阑看的身体燥热。 他神色一暗,抬手捏起对方下颚:“许殊,你知道自己发情期到了吗?” 许殊脑内混沌,此刻正迷蒙的眨着眼睛:“知道…” “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他掀开眼皮看了对方一眼,视线划过对方下体的硬处,忽然痴痴出声:“要…” “要什么?” “要男人的大肉棒。” “cao!” 裴星阑擒着手中的肉刃,龟头顶过对方那湿淋淋的穴口,几乎没怎么思考,一个挺身就把胯下粗长的肉刃朝许殊前面紧致的逼穴里塞了进去:“啊……”两道截然相反的喟叹顿时在他们耳边同时响起。 房间内香气十足 从裴星阑腺体上散发出来的醉人的梅酒香,混合许殊脑后微不可闻的淡淡柑橘味,几乎满的要从房间里面溢了出来,两人身体交迭着,即便这样,许殊身下未被肉棒进入的肛口还在瘙痒难耐的吐着汁液。 不同于寻常beta。 许殊是个名副其实的双性骚货。 他有着令人难以接受的畸形身体,从小时候父母便和他说过,自己有着一套既可男又可女的生殖器官。 此刻,他身下艳红的媚肉正紧紧吮吸着自己兄弟插进来的紫红阴茎,许殊在男人的抽动下,失神的抬起眼,身体里的快感愈感迸发,几乎爽的他仰着脖子大叫起来:“唔唔……好舒服……星阑……稍微慢一点……嗯嗯嗯……我快受不住了……” 裴星阑被眼前的尤物夹的呼吸粗重:“现在知道受不住了?当初从家里跑出来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总有一天会被我逮住!”为了找自己这个所谓的继哥,裴星阑已经三天三夜没合过眼。 他几乎刚从片场出来,就马不停蹄的坐飞机往这里赶。 “哈啊……慢点……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许殊即使脑内混沌,嘴边却还是忍不住下意识的解释着:“我………我不………嗯……太重了…我的下面好像要被顶破了。” 裴星阑毫不犹豫地往对方那对又肥又厚的臀肉上,甩了一掌:“什么下面!这是你的逼!” “啊!”匍匐在地上的男人被他的肩膀一耸,许殊顿时哭着喊道:“是…是我的逼!我的逼要被顶破了…嗬……嗬……” 臀部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头痛,许殊迷蒙着眼,打心里觉得羞耻,他举起胳膊下意识的用臂弯无助眼睛:“呜呜……我已经和陈管家说了……我说……嗝……我不想回去……我太累了……我就想呆在这里。” 一直到今天,许殊统共也没在这个地方呆上几天。 他知道裴星阑恨他们, 从他们母子俩拿着一堆行李,鸠占鹊巢,抢获他爸的心开始,裴星阑就对他们恨意不停。 他恨不得许殊和她妈出门被车撞死,走路掉沟里淹死,下雨天躲在树下劈死,也不希望他们母子俩安稳在自己家老死,病死还有被他掐死。 果不其然,在对方听到许殊辩解的那一刻,裴星阑那双浅褐色的瞳仁微微缩紧:“不想回去?你有什么资格说不回去就不回去?欲擒故纵这个招数在我面前耍一次就够了,别逼我像三年前那么对你!” 三年前的那个夜晚,是两人直到现在都统一不主动提及的禁忌话题。 一想起那个夜晚,在自己身上遭到的惨无人道的折磨,许殊心里忽然升起一股劈裂似的疼痛,不由得颤抖着身体闭上了眼睛。 只是他不说,自然有人替他说,眼下裴星阑忍不住红着眼球,挺动着粗壮的阴茎重重往他的骚心顶弄几下,还刻意让肉棒上凸起脉络狠狠碾过对方的骚点:“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要啊————”许殊只觉得浑身一阵酥麻,明明只是被对方随意肏弄了几下而已,下身就尿了一样,娇嫩的穴心喷出一股又一股的汁液。 “骚货,你也没比你妈强到哪儿去!” 周围信息素弥漫,裴星阑以绝对优质alpha的姿态把许殊牢牢禁锢住。 他抿着唇,桀骜的眉宇间满是对许殊眼里难过情绪的不爽。 许殊浑身赤裸着,被对方从沙发上抱起来。 没过一会儿,便察觉到裴星阑的手正娴熟的在自己发育不良的奶子上玩弄,男人的舌尖慢慢从他后背舔到许殊脖颈,像是在把玩什么新鲜的玩具, 男人把玩着对方奶子的手,指腹上的薄茧轻轻擦过许殊的奶头。 “别……” “这就又动情了?” 裴星阑的手只在他翘立的乳尖捏了一下,又俯身吻住他的唇。 “我们来玩儿点新的。” 受信息素支配,作为一名感知到alpha气味的beta,他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兴许是先天在母胎发育畸形,许殊与其说是一个不伦不类的beta,不如说是一个试图进化成omega但最后结局失败的残次品。 他对周围信息素的气味其实并不敏感,却偏偏有自己独特的发情期。 闻言,许殊本就冻的打哆嗦的脊背更是狠狠一颤,只是还没等他细想,一旁的裴星阑就已经爽利的抽出在自己继兄逼里泡的湿淋淋的阴茎。 桌上有整理成团的数据绳,裴星阑看到了,顺手拿过来,将跪在地板上的男人反手绑住。 “不要……你要做什么?”许殊近乎惊恐的瞪大眼睛,他一边感受着对方的靠近,一边抽动着胳膊,试图靠自己摆脱这种恶性的束缚:“星阑……你不能……你至少……不可以,不可以…” 他自顾自的喃喃着,丝毫没有察觉出面前男人愈发阴沉的表情。 裴星阑让许殊跪在自己两腿间,这样的姿势能让对方直面自己那一捧粗大硬挺的性器,男人表面凹凸不平的肉刃此时被一层亮色的淫液覆住,其中还有一两缕从他的龟头落下,拉出一条银丝,慢悠悠的落在许殊同样赤裸的小腹。 裴星阑抬起一条腿,搭在对方肩上,命令道:“过来,给我深喉。” 许殊闻言脸上逐渐浮现一丝震惊的表情,似乎不理解坐在他对面的男人正在说些什么。 “什…什么?” “需要我重复第二次吗?” 许殊就见裴星阑嘴角的笑意既偏执又恶劣,他扬了唇:“不是已经做过很多次了?你现在又在装什么纯情?”他并没有给对方反应时间,只是在自己话音刚落的一秒,俯身,让胯下笔挺的阴茎直直打在对方娇嫩的脸上:“快点,别让我等你。” 是,就像眼前男人所说的那样。 许殊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多少次快死到自己这个继弟手里,他们做过爱,他也为他深过喉,裴星阑用电笔烧过他的逼,他也为对方拿过几袋肠液灌进自己肚子里,许殊看着已经直逼他鼻尖的阴茎,沉默一会儿,还是忍住心里的那点恶心,绯红着脸颊,满眼娇软的把对方带着淫液的龟头含进嘴里。 “唔”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却还是忍不住张嘴把对方那根阴茎粗大舔的濡湿,脖颈后面的腺体溢处淡淡的柑橘香味,等到时机差不多了,许殊才试着圈住柱身把整个肉棒送进喉咙里:“呕……” 胃里翻江倒海的传来一股痉挛。 许殊竭忍不住蹙了蹙眉心。 裴星阑神色暗沉,伸手掐起他的下颌:“再往里含进去。” 许殊闻言抬头看了自己这个所谓的继弟一眼,喉咙发出一阵支支吾吾的呜咽:“唔……太大了……咳咳…”他竭力放松着身体,想要尝试用戳弄的方式把喉管上的柔肉再撑得开一点。只是他刚把对方身茎吞进去一小半,喉咙又突然发起阵阵痉挛:“唔…嗯嗯嗯……好难受……呜呜。” Chapter2发情期/肿烂肥穴惨遭弟弟诱奸(2) 这时,裴星阑已经从沙发椅上坐了起来。 男人上半身靠着身后的法兰绒,指尖宽大的手指反复在继兄秀气的后脑勺上逡巡,见状,他喉头微滚,不过发出来的指令依旧带着冷冰冰的温度:“许殊,你知道的,不够。” 就这种程度。 他当然觉得不够。 反复几次后,许殊本就不多的耐心也逐渐告罄,他憋红了脸,男人炙热的气息喷洒在自己耳侧,激起他脖颈一片痒意:“我会努力的…”他认真的样子,固然可爱,眉眼湿漉漉的,像是才从森林走来,神情简直比野外的小鹿还要乖。 他圈住男人粗长的茎身,在最后一次深吞时,许殊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才一下定决心,就迫不及待的把整根肉棒,也就是眼下目测得有23厘米粗长的阴茎完全抽插到了嘴里。 “唔………”呼吸的滞涩感,简直要把他眼角的泪珠你出来。 “嗯……” 与此同时,位于上侧的裴星阑喉头也发出凛冽的快意。 许殊的湿淋淋的小嘴已经被弟弟的阴茎完全盛满,一丝缝隙也没有留。他倏然红了眼眶,就连嘴巴里含不住的口水从随着他咧开的嘴角不断流了出来。 索性裴星阑也从来不是个委屈自己的人。 他正值当年还血气方刚。 任谁几天不做身体也难掩心中情欲。 继兄紧致的喉管几乎吸的他马眼上的铃口头皮发麻,对方娇嫩的管壁与自己粗长的性器摩擦,发出嗤嗤水声,让裴星阑在觉得爽的同时也往伸手暴力扯紧了许殊后脑勺的头发。 “啊!好痛呜呜” 裴星阑嘴角却咧出一抹冷笑,拦腰顶胯,什么也没顾及,狠命抽插起来。 “嗯嗯……哈啊………好重………………唔唔唔……呃……” 男人利落的发丛里一滴汗珠砸下。 砸到许殊性感的肩窝上。 他睫毛颤了颤,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见对面的男人伸手掐住了的下巴。 裴星阑声音沙哑:“怎么那么会吸?”说完,又扯起对方的手覆在自己那对勃发的卵蛋:“动”他粗暴的命令着。 许殊这时也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可怜兮兮的吸了吸鼻子,又痛苦的闭上眼,伸手帮男人硬挺的下半身套弄着反复打着手淫,呼吸的滞涩感几乎让他没过一会儿就觉得呼吸困难,他小脸憋的红彤彤的,囫囵的求饶着:“星阑…唔…射给我…” 裴星阑俯身盯着对方一副卖力帮自己吞咽鸡巴的模样,心里莫名复杂。 他不耐烦的啧了一声,终于在许殊为自己进行下一次深喉时,忽然抱住了许殊的身体,一句话没多说,直接托着他的后脑勺往自己鸡巴上摁。 “不…………唔唔唔……嗯嗯” “忍着,要不然一会儿还有你受的。” 就这样反反复复抽插了几十下后,他终于在自己继兄的口腔射了出来。。 喉管的冲刷感强烈,许殊在被呛住的同时,鼻尖也不自觉的泛起一片片薄红,他艰难的张开眼,眼前的羽睫被他的额间流下来的汗水浸的濡湿,当着裴对方的面,他大口大口的把嘴里那些残存的精液一一咽下肚:“吃完了,全都吃完了。” 屋内过分浓烈的信息素让许殊的神智越来越模糊。 许殊的唇角都被磨破了皮。 裴星阑眼神一暗:“这里,也舔干净。” 于是,许殊只好眼泪汪汪的去舔继弟那根粗长的阴茎,直到殷红的舌尖扫过对方的马眼和铃口,把上面留下的精液都舔的干干净净,这才脸红耳臊的嗫嚅着嘴:“好吃,这是星阑的东西。” 闻言,裴星阑无声挑了下眉,低头看着自己小腹满是从许殊逼穴里淅淅沥沥流下的淫液,轻笑道:“那么骚,想等我来肏你?” “……”许殊不答。 裴星阑却在他沉默的同时把他身上的睡衣剥了个干净,他伸手掐住许殊白天做事时被绷带缠住的乳肉,隔着层薄薄的月光,他还是敏锐的发现对方丰满的乳球上还有未散尽的红痕。 见状,他扯着许殊胳膊哥哥搂紧自己怀里。 裴星阑本想掐他鼻梁的手在触及许殊脸上的泪痕时,掌风一绕,轻轻拍在对方脸上: “知道错了没?” 他问的漫不经心,像是只是单纯的询问。 偏偏许殊从裴星阑的三言两语里察觉出几分关切的情绪,闻言,许殊怏怏的张开了嘴,想说什么,临到了嘴边的话最后却因为心里的无力如鲠在喉,不得不又重新咽了回去:“裴星阑,我可以跟你回去,但你不能一直那么绑着我,我们是兄弟,你知道的,总有一天我迟早得离开你。” 很久以后, 他听到对方朝自己冷冷的说:“兄弟?你又算我哪门子兄弟” 在他心里许母顶多算是他爸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妓女。 一个妓女生下的孩子又算他哪门子兄弟。 裴星阑反手勾住许殊脖子,他微微用力,迫使面前的beta不得不低下头来,两人对视间,许殊忍不住轻轻吸了一口气,小声说:“我明白,当初的事是你年龄太小,一时冲动”他知道这种场合再提起这件未免太不合适,但除此之外,他也想不到别的话题,许殊舔了下嘴唇,带着些讨好用头抵住弟弟的肩:“可是,无论是出于报复心还是其他,我们都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 一个普通人家闹出乱伦的事情尚且丢脸。 更不要说一个大家族里闹出这档子丑闻,还真是活活给人添了笑柄。 闻言,裴星阑扯起嘴唇笑笑:“报复心?你又算个什么东西值得我那么高看你!”话音刚落,男人粗暴的吻就从许殊头顶劈头盖脸地落下,裴星阑强制的进入了他的身体,用嘴唇封住了许殊的声音。 “唔,你……”许殊湿软的逼穴被弟弟的鸡巴牢牢套紧,身体跟不受控制一般重重摆弄着。 继弟的动作又快又急,逼得他时不时的发出一阵惹人遐想地尖叫呻吟::“好重………不要,星阑的肉棒被哥哥全部吃进去了……”许殊爽的头皮发麻,下体被进入的恐怖快感几乎让他整个人的理智都全盘失控:“弟弟的原味儿鸡巴…………呃……嗯……我最喜欢弟弟的原味鸡巴了……” 裴星阑感受着身下人紧小的洞口被自己硬挺的肉刃慢慢撑开。 许殊双腿打着摆,纵使已经习惯了和弟弟频繁做爱,也依旧被身体的快感刺激的眼尾发红,就连后面的肛口也不自觉的吐出汁液来。 “骚逼” 裴星阑大力甩了甩哥哥的屁股,呵斥着他,让他把双腿分的再开。 许殊冷不丁接了这一掌,身体都下意识的打了下哆嗦。 他自知躲不过,只能被迫接受命运的安排。 床上,一个浑身泛着薄汗的男孩儿挺着清瘦的肩背颤颤巍巍地转了个身,许殊任由弟弟的肉刃在自己逼穴里把捣弄,把自己那两瓣儿肥大的阴唇磨的通红,而作为男人身下物的他只能淫贱的掰开臀肉,朝自己弟弟高高撅起屁股:“…好舒服……” 裴星阑眼看哥哥脸色红润,双眼泛着情欲的水色,他也毫不客气的从身后握住了对方浑圆的乳肉。 “那么喜欢被鸡巴插,以后成为我的鸡巴套子怎么样? “………啊………哈啊……嗯……慢点啊………嗯嗯嗯”许殊的腰很软,双腿呈跪趴姿势把脸深埋进被褥里,他拢着周围的床单,觉得弟弟几乎的鸡巴几乎要把他胃里的东西都顶了出来:“嗯……嗯……啊……好深。” 裴星阑狠狠戳弄着:“说话!” “不要”许殊抽了口气“好羞耻,我不要成为鸡巴套子…” “你以为这件事你自己说的算吗?” 许殊感受到男人抚摸在自己奶头上的手顿了顿,当场急得眼泪都快流了出来,他一边饥渴的紧缩着穴肉一边崩溃的带着对方手掌朝自己胸口处的浑圆疯狂揉搓起来:“要……我要…要…” 裴星阑眉头一挑“要什么?” 许殊尝试着摇晃自己的屁股,却在动作的瞬间被男人当场制止。 裴星阑淡淡道:“要什么?说清楚。” 许殊几乎要被下体的快感逼疯了,弟弟滚烫的阴茎还在他娇嫩的宫口反复戳弄着。 许殊把手覆在肚子上,能摸出一处硬硬的凸起,男人长而粗的阴茎反复骚弄着许殊身上的U点,这下他不仅觉得逼穴痒,身后的肛口也在规律的皱褶收缩,看上去十分的饥渴难耐。 “要…要弟弟的手搓哥哥的奶肉啊……啊啊啊还…还要弟弟继续干我………把童童的骚屁眼也给干烂……让我……成为你胯下的骚母狗……嗯嗯嗯嗯……” Chpater3发情期/肿烂肥穴惨遭弟弟诱奸(3) 裴星阑即使性子在沉稳,此刻浑身肌肉也不可避免的紧绷着,覆了一层薄薄的热汗。 “哥哥的逼穴好会夹,是要潮喷了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是!要来了!” 话音刚落的下一秒,裴星阑的阴茎用力一顶,恰好顶到了许殊娇嫩的骚心,他蹬着双腿大叫,眼尾则是一片通红,男人殷红的舌尖伸出一小截,挂着零星白色的汁液,看起来应该是爽到了极致。 太多的淫液从他的宫口喷出来,把两人浑身都搞的湿淋淋的。 许殊还好,倒是一直抱着他的裴星阑,小腹连着阴茎那一片儿无一幸免。 继弟胯下那些又黑又粗的耻毛此时全都被许殊逼穴里喷洒出来的淫液浇的润湿,此时正缕一缕的打着绞,他勾了勾唇,神色莫名,稍微挺一下身,便这些粗硬的耻毛酥酥麻麻的磨蹭在许殊的骚逼上。 “啊………要射了……” 随着对方的动作越来越急,许殊也在短暂的休息后感受到对方到朝自己宫口用力一顶。 霎时间,裴星阑的粗长的阴茎便瞬间将许殊藏在体内娇嫩的子宫干到直接变形:“啊啊啊………太重了”察觉到自己身体里娇嫩的花蕊也被继弟撞开,许殊无助的仰着脖颈,就连肉逼一时间也极速吸夹着,更加过分的喷出一股有一股的骚水来。 裴星阑身下的阴茎被自己的继兄紧致的肉逼夹握的舒爽,他喉头一滚,还没等对方反应过来就强硬的掰过男人的脑袋,吻上许殊红润的嘴唇。 “唔唔唔……星阑”许殊近乎失神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这是他的兄弟,虽然两人没有血缘关系,可是彼此的气味已经深深融入了对方心底。 “星阑,我们都不能再这样错下去了…”情欲将歇下一秒,许殊身上的潮红逐渐褪去,发情期给他带来的冲动,也在此刻化为乌有,裴星阑也在对方说完话的后一秒,罕见的顺着许殊的脊背,动作停了下来。 他俯身看着自己身下喘息不停的的继兄,对方薄红的脸上还带着情欲将歇的慵懒和餍足。 “是么?你看看你”他嘲讽的把自己这个继兄的下巴掐起来:“刚才也不知道是哭着喊着让我肏你的逼!” 在两人双双沉默的几秒里,许殊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身下的小嘴正张着猩红的穴口把男人勃发的肉棒不断往里绞紧,两人身体同时一顿,许殊狭窄的穴口宛如什么依附着吸盘而生的甬道。 吸的眼前的男人目光微沉。 原本应该和对方唇枪舌剑一番的裴星阑,这次竟什么都没说,只是手上的力道越发加重,下一刻便将原本躺在床上等着乖乖捱肏的男人提臀抱起来:“啊!星阑…你要带我去哪里。” 许殊瞬间惊恐的瞪大了眼。 男人每走一步,紫红的阴茎就越发在许殊紧致的逼穴里深入。 许殊被他顶的连连大叫,身体更是下意识的反手勾住男人的脖颈:“不要了………好深……好深啊……星阑……星阑!”许殊无声地抽噎着,绯红的眼角带了丝丝泪珠:“你要带我去哪里?” 裴星阑一直走到浴室里的洗漱台上才停下。 他盯着眼前偌大面镜子里倒映出两道交缠的身影,忍不住红了眼,低吼道:“干你!” 洗漱台的镜子前 许殊眼睁睁看着自己继弟粗长的肉刃,一寸一寸的破开自己身体,直逼他早已冒出淫液的肛口:“不啊不要”见状,他努力的挣扎起来,虽然他身后的后茓与前茓相比没有那么敏感,但长期不被人操干的情况下,依旧因为男人的强势进入而感到紧涩发痛。 “夹的那么紧?难不成是被人之前肏过觉得心虚?”他恶意的揣测着。 “没有没有……啊……慢点………………你别瞎说…星…阑” 附近的房客就在隔壁,即使中间有几道墙门遮挡,许殊也依旧为自己的叫声感到惶恐。 “没有吗?”裴星阑唇角勾了勾:“是没有被肏烂?还是没有被玩儿过?” 继弟的一剂深顶,让镜子里的许殊直接酥软了身体,舌尖发出一声魅叫,微微探出:“啊~”他小心翼翼的眨了眨自己雾蒙蒙的眼睛,盯着镜面里全身覆着绯红色彩的自己:“没有肏烂……星阑…没有…真的……哈啊……没有……被肏烂…很紧的…不行你试试…” 试试? 裴星阑一剂深顶,身下啪啪啪的暴力耸动着。 男人声音低沉:“撒谎,里面被人肏的都夹不住鸡巴,你肯定是趁我不在和外面其他人乱搞了吧?” “是……是………”许殊整个人就像小孩儿把尿般被弟弟架起。 他一只腿抬高等着前面的洗漱池上,一只腿悬空,方便重心落在身后好被对方重重捣弄,裴星阑九浅一深的耸动突然失了分寸,他故意次次冲撞着许殊的穴口,凹凸脉络搔刮着对方肛口甬道的骚心。 他垂下头,往自己继兄的耳垂上舔了下:“是什么?” 许殊爽的差点当场掉出眼泪,他应声答道:“小骚逼很紧……唔……全身好痒奶头也好痒……没有……都没有被别人玩过……是你……唯一肏过我的人只有你……”他一边仰着脖颈,一边一缕涎水从他嘴角流出,许殊快被身体里的肉棒折磨疯了,不断的嘶哑着声带,凄声低吟。 昏暗的灯光下,镜子里的两人赤条条的将身体交迭在一起。 裴星阑眼睛微眯,阴茎早已勃发到两手都圈不住:“最好像你说的这样,要是被我发现你在外面有哪个野男人,后果,你知道的。” 许殊眼见自己前面艳红色的逼穴,穴口被撑成一个小洞似的圆,无法合拢,后面还在对方的操干下滴滴答答的流淌出米黄色的精液,许殊后茓肛口已经被弟弟完全顶开,就连里面的褶皱也被强行撑平,箍成一道肉色的圆环薄膜。 继弟打桩的力道很重,甚至不留一点余地。 两人交合处流下的淫水全都在对方剧烈的耸动下,捣成一片细腻的白色泡沫。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停下来………我快尿了……先停一下……快停下来呀……” 他在一片慌乱中,明显感觉到自己膀胱处传来一阵肿涨,许殊对着镜子,用力把屁股撅成高高一团,胸前的一对奶肉也随着身后的动作剧烈摇晃着,他失声呐喊道:“不要…要尿了…啊啊啊啊啊我快尿了!!!!!” 没有一丝拒绝的余地,慌乱间,许殊竟直接被男人肏到了高潮。 淫水携着尿液从他的逼口喷出,划成一道抛物线径直落在前面的镜子上,他看着眼前从自己的肉棒里射出的液体忍不住鼻子一耸,居然当场大哭了起来:“我…我都说了……停下来……结果你……你非但不听……而且还把我……把我肏……肏…呜呜。” 许殊已经忘了那天那场性事最终是以何种结局收场,他只记得自己在因为情绪过度激动昏厥的前一秒,一抬头,便迎上自己名义上的“继弟”,裴星阑那双神色莫测的眼睛。 裴星阑目光紧盯身下的野种,没有错过对方眼里那一闪而过的迷蒙和恍惚。 他说:“喂” 只一声,许殊便不受控制的闭上了眼睛。 Chapter4发情期/肿烂肥穴惨遭弟弟诱奸(4) 有关这对乱伦兄弟的故事要从六年前的今天开始说起。 除夕夜,在所有外来务工子弟忙着返乡回家的时候,裴星澜的妈妈受不了一直和自己相濡以沫的丈夫出了轨从集团的六楼一跃而下。 而同一时间,许殊的妈妈带着当时年纪仅有17岁的许殊踏进了裴家大门。因为当时闹得太凶,所以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有见过传闻里,自己弟弟裴星澜的真容。许殊的妈妈是裴勇俊的初恋不假,但后来分手了又因为一次同学聚会缠在一起也是真的。 这个事实一度成为裴家众女佣即使心知肚明,却也不敢随意说出的秘密。 也只有后面办完母亲丧葬事匆匆回家的裴星澜能面露嫌恶的看着她们这对后来居上的母子俩,唤许殊一声:“贱种” 许殊不是裴勇俊的裴星阑,但他却是自己母亲嫁入豪门的绊脚石。 许殊知道,裴家以后未来的继承人可以不是像裴星澜一样事事完美的天选之子,也可以不是如裴勇俊一般杀伐果决气场凛冽的极品上位者,但必须要有他们裴家的血脉,最好还是个alpha。 不过绝对不会是像许殊这样平平无奇的beta继承人。 而自己母亲从踏进裴府开始,就迫切想给现如今裴家的掌门人重新生个裴星阑。 于是等许殊悠悠转醒,一抬眼,就落进男人怀里。 或许这个时候的裴星澜并不能被人们算作真正意义上的男人,即使他品行恶劣,即使他早在十八岁,正该风华正茂时就会在自己18岁时的成年里上把自己的非亲哥哥哄骗上床,但在许殊看来他仍然只是个还没长大的孩子。 许殊瑟缩着脖子没动,他被裴星澜掰着胳膊,撕掉了阻隔贴。 他是个beta,本身信息素的味道就不浓,类似于雨后柑橘的芳香因子都被裴星澜一剂又快又准的针管封锁进自己已经萎缩的腺体里。 许殊喊了声:“痛…” 专门给omega使用的阻隔贴被他重新贴回许殊的腺体。 裴星澜看他脖子紧缩着,身上汗盈盈的,全身上下除了一张已经被哭花的脸还混杂着莫名的汗和泪,把床单染的粘稠濡湿,心里忽然有种说不出的烦躁。 他瞥了他一眼,神色不耐:“忍着” 他按着许殊的腿不让对方乱动,然后不顾身下beta哭闹的叫喊,快速将绷得如珠泄银河般隐隐阔绰的床单一把从床上抽出,胡乱的丢在地板裹成一团,暗暗骂道:“许殊你真脏。”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裴星阑就再给许殊注射一种能把beta彻底改造成omega的特殊药剂。 从三年前他第一次逃跑到现在,几乎每个月裴星阑都要零零总总给他来上几针。 脖颈的疼痛不由得让许殊想起在12岁腺体开始正式分化之前,心里仍然对自己拥有小部分概率进化为omega怀有希冀。后来等他第一次发情,进入医院,给他做检测的护士拿着报告单告诉他:“小朋友,你的家长呢?你的腺体好像出现了些问题。” 许殊那时还小,却本能的在自己母亲与护士的谈话中感受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己一回家,第一时间听闻此事的父亲却在下一刻脸色大变,随后就是他一脸怒气冲冲的走到自己面前,大骂他是个“不伦不类的东西” “你骂他干嘛呀?!这又不是他的错!” “我不骂这个贱种难道骂你啊?” “你有病啊许昌明,你在外面赌输了喝醉了酒就朝我们娘俩发火!你有种就跑到外面能耐啊…” ………………………… 过往的记忆从许殊脑海纷涌杳来。 他抿着嘴,把自己已经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脸埋进一旁的枕头里。 许殊闷着声,一个大男人此时像个小姑娘一样哭的抽抽搭搭的:“我也不想的呀…可是真的好疼嘛…” 裴星澜关了灯,在他身边躺下来。 他看着身旁疼得脊背直颤的男人,眼神带着点厌恶又多了些挣扎,良久,叹了口气还是下定决心把对方一碰就直往后躲的身体深深嵌入自己臂膀里。 “以后还跑不跑了?” “不,不跑了”许殊打着哭嗝。 说着,刚才还嚎的半死不活的小beta忽然跪坐起身,摸着黑,许殊先是亲了亲眼前男人的鼻子,然后是嘴巴,额头还有嘴角,他并无章法的虚搂住对方的胳膊讨好的笑笑:“裴星澜,这件事是我错了,我明天给你做好吃的,就是上回跟你说的,有奶油花花的小甜品,你别生气了。” “好不好?” “………” “裴星澜…”他声音小小的,生怕惹着对方不高兴。 漆黑的夜幕里,男人眼神一暗,俯身将他压进怀里:“好,我答应你。” 寂静的的夜里,躺在床上的两人各怀心事。 许殊想,或许自己前世是颗红的已经发透的桃子,大风刮过,雨水冲折,自己便不堪其忧晃晃悠悠的在枝丫上摆动,他带着混乱的思绪睡去,又被一场噩梦弄的迷迷糊糊醒来,翻身的时候裴星阑正在自己身侧。 许殊眼睛含着泪水,声音小小的:“裴星阑,今年我再也不想喜欢你了。” 说着,便情不自禁身体向对方靠近,最后整个人最后像只树袋熊一样同手同脚挂在男人怀里。 “不行” 良久的夜里,裴星阑忽然睁开了眼睛。 **** 许殊醒来的时候裴星澜已经离开公寓了。 这几年他当演员可谓是风头尽出,这不新的一年才开始,他的档期便被排满了。如果不是许殊的身体状态不允许,恐怕今早也得跟着裴星澜一起出发外地拍戏。 裴星澜背靠J城最大环球影视群星娱乐有限公司,家里又是主要操控金融风投。 一时之间能算得上是风光无限,无人能及。 所以当初由他亲自指派什么都不会的许殊作为自己的贴身助理时,董事会里也没有多少老股东站出来表示明确反对过。 许殊收拾完身体,冲了个澡就慌忙出门了。 大年过后,步入春季,万物生长发芽就连临街的泡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纤细的枝干上,也开满了数不胜数的,白白绿绿的花骨朵。 许殊先是去了一趟经济公司,下半年裴星澜要作为常驻嘉宾参与一档野外求生的真人综艺,他得提前过去,至少要早个大半年和台里的执行总监核对台本。 然后再路过一间会议室时挪不开眼睛。 里面的Amanda正忙着给新来的职员培训。 许殊和她认识挺多年,见状,也跟着后面一脸垂头丧气的员工混了进去。 “我说了多少遍!甲方在动工之前要提前和乙方的负责人对接!说了你们也不听!说了你们也不听!现在好了,人老总的电话都打到我头上来了!这件事,谁做的谁负责!反正我不管了!你们爱怎么办怎办” 周围气氛冷凝,Amanda因为几个员工做错了事,当场气的破口大骂。 许殊怯懦的跟在身前的一个小姑娘后面:“她一直都这样吗?” 对方莫名其妙的回头看了他一眼:“你是新来的吧?” 许殊愣了下,刚想说不是,又怕妨碍别人工作,于是只能忙不迭的点了点头。 “Amanda姐脾气是圈内出了名的火爆,我看你是新来的,身上也没什么味道,应该是个beta吧。”说完还不等许殊解释,又小声埋怨道:“总之,你记住惹谁都不惹她,下回碰见她记得绕道走。” Chapter5发情期/肿烂肥穴惨遭弟弟诱奸(5) “那么厉害吗?” 对方则向他报之一个白眼:“要不然呢?” “现在谁手上没活儿,出来一下。” 就在两人相谈甚欢时,前面Amanda又在遥人了。 许殊作为整个组会议室里唯一出现的新面孔,毅然决然的被这个姑娘推在最前面去当挡箭牌。 “许殊?” 就在Amanda想将战火转移,怒斥自己找个人他们都磨磨唧唧时,对方忽然眼尾一瞟,在角落处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你怎么来了?”Amanda一边朝他眨眨眼,一边招呼着周围的职员等一下,大步朝他走来,两人找了一个安静的咖啡厅坐下,还不等许殊将屁股坐热就听见对方热热热络络的对自己说:“我还以为你至少得一个礼拜才能返工呢,这不还有两天嘛,做什么那么着急?” 许殊没敢把自己离家出走的事说出来。 只是目光在菜单上的小蛋糕栏里搜罗一圈,捂嘴嘿嘿一笑:“工作嘛” “少来,是不是裴星澜那家伙又强迫你了?” “也,也没有” 一听这话,Amanda更加笃定了心里的猜测:“你去告他呀!你们是签了合同的属于雇佣和被雇佣的关系,况且你请婚丧假也是走了正规程序的,至少你得让他赔钱”,她忿忿不平:“大不了他因为这事儿给你炒了,你就来我这里工作” 许殊听后就抿嘴笑,他选了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小蛋糕随后顺手就把手里的菜单还给一旁服务员:“你知道我不敢的,话说,刚才你为什么对那些新来的职场小白那么凶啊?” 闻言,Amanda朝他戏谑的眨眨眼:“得凶一点,要不手底下的人一点都不服管。” 店里的门被推开,迎宾用的风铃叮咚作响。 许殊坐在靠窗的位置习惯性抬头,眼前姗姗来迟的少年唇角还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从出口走进来还有一段距离,对方似乎很忙,即使是走路也是一边往里看一边讲电话。 很快,许殊就发现自己笑不出来了。 在经历过短暂的怔愣后,他心里的忐忑不安也愈加明显起来,门口张贴招聘的海报在他眼里逐渐变成一串儿串儿模糊的数字,他唇瓣微张,一时之间呼吸全乱了。 “Amanda…我…我…” “许殊” 几乎是同时,服务生的手和Amanda略显严肃的声音在他的耳畔同时响起。 许殊被吓了一跳,身体如同过电一般,凡是被人触碰过的地方都恍若针扎般的刺痛,他的眼底忽然流露出一股很茫然的无措:“怎么了…” Amanda皱眉:“别人跟你说话呢” 许殊后知后觉的眨眨眼睛,如鸦羽般雨后初晴的睫毛迷蒙着常人难以理解的雾气和伤痛,他盯着面前穿戴华丽的女孩儿:“对…对不起我刚才走神了。”他抬头:“你好,请问是有什么事儿吗?” “啊,是这样的先生”对方俯身:“您刚才点的这款海盐芝士蛋糕刚才厨师长告诉我们已经卖断货了,至于其余风味的布朗尼和千层倒是还有几枚,您看看如果现在方便的话,麻烦和我到前台亲自挑选。” “方便的” 许殊眼神擦过刚才还站在门口的男人,声音发虚。等他走到对面的玻璃隔层前,这才发现对方的身影已经在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踪迹。 他随即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趴在柜台前面认真挑选起来:“有奶油蛋糕吗?” 服务生一愣:“有大的,六寸和八寸的那种。” “那有点太大了”许殊顿时犯了难。 想起自己昨天和裴星澜作的约定,犹豫再三,他指向玻璃橱窗最前面仅剩的一枚双层布朗尼:“那就要…” “我想要这个!” 话音儿刚落,许殊就见自己身后来了个漂亮姑娘。 近乎一米七的身高都快与自己的个头平齐,来人留了头漂亮的长发,又柔又顺像海藻一样服帖的散在脑后,他红了脸,指着橱柜前面仅剩的一枚双层布朗尼:“你也想要这个吗?” 闻言,面前的小姑娘仔细打量了他一眼。 矮个子,黑头发,一双贴在橱柜的修剪饱满的手指倒是青葱修长,与许殊的名字相反,他既不是alpha也不是omega,感觉平平无奇极了,身上除了一股好闻的沐浴露味道,其余的便什么也闻不着了。 “对,我要那个!” 她任性骄纵的斜睨了前人一眼。 随后超级大方的越过许殊,往玻璃橱窗拍了几张数额巨大的钞票:“给我包起来!” “不好意思小姐,是那位先生先来的。” “我不管!是我先给钱的!” 许殊被身前两人盯得心里犯怵,本身他也不是争强好胜的性格,他在心里安慰自己:其实这蛋糕完全可买可不买,实在不行自己也可以亲自回家做。但转念又想,自己家里那位除了固定的口味,其余估计一概不会动一口。 他犯了难:“不行,我先来的,你…你还是下次早点来吧。” “你个臭beta瞎得瑟什么?” 那人用手肘顶了一下他的肩,许殊顿时被推的平地一踉跄。 “哎这位小姐!”周围服务生惊呼。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对方装的纯良,笑的也友善,手上使的劲儿却是绝不含糊,她故意抓住许殊趔趄的胳膊用力往里掐了下,饱满如同浆果般滴血流紫的美甲片瞬间刺进许殊裸露着的皮肤。 “没事儿吧?” “先生您没事儿吧?”一旁的服务生见许殊脸色唰白慌忙从橱柜前面跑过来。 许殊笑的勉强,也没计较她这举动:“没事” “什么没事!没什么事儿?!”Amanda踩着高跟从他身后迅速走来,二话不说手拿艳红的限量Prada就砸到那女生脑后:“给我松手!你一个女alpha欺负一个beta算什么本事!有种和我碰碰!” 她把许殊扶过去,手指蹭蹭对方颤抖的胳膊。 许殊很瘦,薄的跟纸片人似的。 Amanda听见他疼得直抽气,心里也冒了火:“这女的欺负你了?” 闻言,刚才还趾高气昂的女人此刻鼻尖更是哼出声笑意:“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一个大男人还需要女人保护。” 许殊拧着眉:“你讲话不要那么难听。” “本来就是”那女人嘲讽的笑了笑:“你买东西就算不分先来后到起码也讲个轻重缓急吧,我再你后面等了蛮久一直看你没有买单的意思,所以我提前把我想要的东西付了款,结了帐,结果你说你也要这个还让我把东西让给你,哪你有这样厚脸皮的?” “嘿~你还有理了?”一旁的Amanda听的火冒三丈,恨不得当场扑过去把她那张臭嘴撕裂撕烂:“你再说一句!你敢再说一句我就敢把你打的连你妈都不认识你!” “哎呀呀,大家看啊,这一对狗男女,一个alpha一个beta仗着自己人多就想要欺负人。” 这一下闹得动静挺大,没过一会儿就有人朝他们站的方向看过来。 许殊控制不住的想掉眼泪。 这两年他都这样,自从裴星澜给他打了那只不知名的分化剂,他的情绪就经常波动的很厉害。 “我…我肚子疼,我肚子好疼啊” 眼见着前面两人快打起来,许殊下体忽然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他疼得哆嗦,额头也冒气了冷汗,周围正忙着拉架的服务员也一回头也被许殊这副模样吓的够呛,忙跑过来拉住他的手。 “先生你怎么了?先生!先生?” Amanda也跟着瞥过眼:“小殊?!” 她扑过来,双膝跪倒在许殊身边。 “啊,好疼啊…”许殊嘴里不自主的呻吟着。 眼下这情景任谁看也是对面的女alpha仗势欺人差点把人气晕过去,Amanda朝许殊叫了会儿,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地上的许殊在一片混乱中悄悄睁开眼,朝身边两人意味深长的眨了眨眼睛。 Amanda还想着拨120呢,号码拨了一半,手机屏幕上忽然多出了只手。 “肚子…肚子…” 许殊冷不丁向自己肚子指了指。 他知道自己演技拙劣,但好在在场几人都不是什么蠢笨角色,服务生很快会意,扑倒在许殊身上大喊大叫道:“先生!先生!你怎么了?!快醒醒!” 随后,许殊也顺势往地上一倒。 气若游丝的喊道:“快救救我的孩子…我怀孕了。” Chapter6发情期/肿烂肥穴惨遭弟弟诱奸(6) 怀孕?亏他想的出来! “你们说谎?!一个beta怎么能怀孕?” “beta怎么不能怀孕?!况且谁告诉你我就一定是beta?” 许殊撕掉了脖后的阻隔贴,顿时,一股奇异的柑橘香混合着少量的男性alpha信息素在大厅周围蔓延开来,Amanda一看失态不对,感觉帮他把阻隔贴重新好。 然后转身怒吼道:“还不快滚!都傻愣着干什么?” 周围已经有人拿出手机准备报警,餐厅里不少男性alpha在闻到许殊腺体的味道后,或多或少,身体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反应。 “你们…你们!”那人大叫道。 与此同时,远处走来一道高大的身影。 只是还未等他靠近。 突然,一直躺在地上装死的许殊心里突然警觉起来,如果他没闻错,周围类似于裴星澜身上自带的梅子酒信息素香气在他身边越发浓烈弥漫。 他是beta,所以自然对其他alpha或者omega身上的香味不敏感。 唯独裴星澜,也只有裴星澜能让他在嗅觉失灵的情况下,一闻便知对方的身份。 许殊在熟悉的威压下抬起头,眼前的少年一头白金相间的碎发,穿着当季限定的米色镂空薄毛衣还有笔直的浅色牛仔裤正目光灼灼的站在不远处的吧台朝大厅几人看过来。 即使隔着好几米远的距离,也能感受对方目光与自己眼神相接时那种争锋相对。 “许殊,你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莫名的,许殊脑子里闪过这句话,身体也凭空打了一下寒颤。 “裴…” “星澜哥哥!” 还不等他开口,刚才还气急败坏的女生嘴角忽然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意,她几步跑过去,没去管地上还虚弱无力的男人,下一刻,两人的胳膊便当着他的面紧紧交缠到一起。 “他们两个…” “Amanda”许殊的视线在两人紧贴的身体停留两秒:“先别轻举妄动。” 隔了会儿, 他瞧着眼前郎才女貌的那一幕。 许殊忽然认出来了,这个女孩儿是裴星澜新剧上映,幕后投资方新给他们的荧幕cp。 他定定看着他们,心里也说不上什么失落。 良久,许殊在一旁Amanda的搀扶下从被服务生擦的整洁如新的地板上爬起来,摇摇头:“走吧,这不关我们的事情。” “这怎么这怎么不关你的事情?” 餐厅内已经有人认出了裴星澜的身份,纷纷抱着吃瓜的心情拿出手机来拍。 “这不是裴星阑吗?他怎么在这里?” “那个女孩儿长的……好像……” “温丽莎!啊啊啊啊啊啊!这是SUE里最新出道的女成员!她居然和裴星阑在这里约会?!” 人群随着几个顾客的嘶吼声,轰的一下炸开。 许殊不想把事情闹大,这种情况下也自然不能承认自己和裴星澜之间的关系,就算说是他的小助理也多半会被明早的娱乐早报骂的够呛,换句话说,打一开始他发现对方推开门进来就已经作好了相互不认识的心理准备。 “她是温丽莎”许殊附在她耳畔,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温丽莎”Amanda也愣了愣,随即转身不可思议的看了回去。 温丽莎是谁啊?最近当红的新生流量女星之一 见许殊一脸淡定的点点头,她也不打算过多纠缠,两人转身就要走。 “等一下” 裴星澜清冽冷凝的声音冷不丁在众人耳畔响起。 他伸手搂过身边女人的肩膀,四下不出所料,下一刻便响起一众迷妹惊呼的声音,镁光灯闪烁,裴星澜心里比谁都清楚这群人在拍自己,他俨然一副保护姿态,将身后一脸娇羞的温丽莎严实护住。 “发生什么了事情?” 裴星澜蹙眉,瞥了一眼许殊背对自己颤抖的脊背。 温丽莎雪白的胸脯向他靠了过来:“他啊,是在碰我们瓷呢,明明是个beta身上不知道为什么会有omega的味道,难闻死了,还说自己怀孕了,也不知道是怀了哪个alpha的野种。” “你嘴巴放干净点!” “算了…算了。”许殊面上不说,眼眶却是红了。 “怎么?我碰他了吗?我问你,是我把他推在地上的吗?还是需要我调监控自证清白?” 哪知,面前被暖黄色光束笼罩下的裴星澜听到温丽莎口中吐露出类似于“怀孕”一样的字眼,紧蹙的眉心第一次浮现些许动容,他心想怀孕吗?一个男性beta也会向女性omega一样为心爱的alpha结婚生子吗? 这种几率不是说完全没有,但很少。 况且一个男性beta是不可能向女性beta一样有受孕的机会。 许殊会吗? 柔和的灯光下,裴星澜瓷白的脖颈微梗着,挺立在四下如光影浮沉缓慢流淌的线条下,宛如一座金樽玉佛:“你…” “没有,对不起,是我们的错,一个男性beta是不可能怀孕的,是我的错。” 许殊朝两人鞠了一躬:“我只是身体有点不舒服,而且当时是因为您女朋友和我朋友快打起来了才临时胡诌了一个借口,希望您原谅。” “切,这还差不多。”闻言,温丽莎洋洋得意的挑了下眉:“想走的话,先给我道个歉吧。” Amanda:“你会不会太过分了一点?” 裴星阑也忍不住的蹙了下眉:“适可而止” “适可而止什么?明明是他!” “对不起” 哪知下一刻,许殊轻轻牵住了友人的手,俯身:“是我的错,我不该撒谎的,对不起,希望能取的你们的原谅。”他的语气诚恳,清瘦的脊背把外面的白衬衫顶出一处凸痕。 裴星阑心里好像生了根刺。 直到目睹了面前两人完全消失在自己的视线。 微怔的眉宇才流露出些令人畏惧的愠怒,他沉默两秒,转身:“你让他给你道歉?”他五官生的周正,就身上散发的气质也不怒自威,阴沉的吓人,温丽莎冷不丁被他现在喜怒无常的样子吓了的够呛,下意识想解释:“不是…刚才是…” 又被裴星阑冷冷扫过一眼。 顿时,肩膀一抖,识趣噤声。 两人一路被保镖送上了房车。 哪知刚一坐稳,后排的裴星澜便忍不住随手一扬,扇偏了温丽莎的脸。 “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他俯身点了根烟。 温丽莎被打的头脑发懵,这边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边裴星阑的巴掌居然又毫不犹豫地扇在她脸上:“说话,我一向没有等别人的习惯。”,车厢内一时只留下两人,一急促,一平缓的呼吸,前排的司机见状缓缓把隔板拉起。 温丽莎睁大了眼,几滴泪水萦绕在她妆容精致的眼眶:“是他先污蔑我的…你打我做什么呀?” 裴星阑神色莫测,一两粒烟灰落下来,像是青灰色的薄壳趁着男人阴沉沉的脸。 闻言,他夹着烟,先是沉默,后是颇为好笑的扯了扯唇角:“污蔑你?你知道他是谁吗?” “……” “或者说温丽莎,你说他污蔑你,你也配吗?” 裴星澜素来完美无瑕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一种名叫失控的情绪,他绷着脸,伸手掐着对方的下巴左右晃了晃,男人一呼一吸间,带着尼古丁香味烟雾便砰顺势砰蒸腾在温丽莎楚楚可怜的脸上。 “他是我哥” “……” “他是裴家的人” 裴星阑恶狠狠的掐住女人脖颈:“你现在欺负人都敢欺负到我头上去了!你他妈胆子大了是吧。”男人猩红的烟头在下一刻,毫无预兆的从温丽莎头顶落下,整个车厢只听女人啊的一声凄厉惨叫。 没过一会儿,就见对方瘫软似的从座椅跪在地上。 温丽莎捂住受伤的右脸:“星…星澜我错了…我先前不知道。” “不知道?” 裴星澜笑笑,不为所动。 又一剂巴掌兜头而来,劈到她脸上。 他打完看也不看,像是顺手给她一耳光一般径直拿出手机。 此时的温丽莎才体会到什么叫生理和心理双相疼痛,她耳朵好像被打穿了孔,整个人跟片乱菜叶子一样晕乎乎的跪坐在车厢,恍然之间,她听见身前娇矜华贵的男人轻飘飘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 “你想捆绑营销,可以,我裴星阑一向对主动贴过来的女人来者不拒,你想方设法上了我的床,也行,反正到头来玩儿腻了提分手的是我不是你,但是打狗还需要看主人,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Chapter7弟弟的惩罚/BDSM篇/鞭刑虐待(1) 到了晚上十一点,裴星澜回来了,许殊系好围巾准备出去接人。 远处的公馆,流淌的罗马柱,恍若瓷白色的虚影在他深黑色的瞳孔淌进淌出,深黑色的幕布托着迷蒙的细雨划破深夜,深深浅浅的印入他的眸子里,车载音响里还放着告五人的音乐,女声声线沙哑,许殊一闭眼仿佛坠进无尽的黑夜里。 面前的会所大门敞开,裴星澜裹挟着一众形形色色的男女从人群里走出。 他唇边还带着凛冽的笑意,外套已经脱掉了,只留下一件烟灰色的,半敞开的华贵衬衫还挂在身上,裴星澜的手里还拎着一瓶拉菲,神色有些醉人的懒散。 偶尔会有身材极棒的姑娘往他身边靠,他也不会拒绝,要是碰到合心的,当着一众人的面他便会当场吻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一直静坐在车里的许殊都快等到睡着了,车门才些微松动的迹象。 裴星澜裹着一身寒气从外面钻进来。 他随手将手里的酒塞进许殊的怀里:“哥!酒,我专门给你带回来的礼物。” 许殊愣了下,抬起眼睛,耳朵红红的,一双点漆如墨似的瞳仁圆而亮,远处的微光闪烁印入他单纯的眸子里像是六月的雨,他转身很珍重的把那瓶红酒抱进自己怀里:“谢谢你,裴星澜。” 世界上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向对方送礼物。 一个男人朝另一个男人送礼物的原因无非有两种,一是为了调情,二是犯了错。 很显然,裴星澜属于第二种。 白天,裴勇俊身边的二把手——蒋廷,曾经亲自上门找过许殊,对方拿着厚重的资料和一张轻飘飘的支票拍在他面前,说:“小殊,你好歹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和星澜在犯错的路上越走越远。” 那些照片许殊都看过了。 每一张,每一页无一不刻画着自己深情款款看向对方的样子。 十七八岁的裴星澜的确有让自己着迷的资本,他或是青春洋溢,身着一席蓝白校服,离着很远的距离就面目斐然的朝许殊招招手,或是一席高定,还未成年便已经早早出现在各类名流场合。他会在许殊失魂落魄时及时递给他一块糖,也会趁自己高兴时凑到许殊耳边低低喊一声哥哥。 过往的记忆分花拂叶般从他的脑海匆匆走过。 许殊愣了下,随后嘴角漾起一股没心没肺的笑意:“我要怎么做?” “离开他” “………” “过了七月,你就二十三了,星澜这边我会处理好,他不可能一辈子在外面飘着,裴家也同样不需要一颗毫无用处的戏子,你们都老大不小了,及时收手吧。” “……嗯,谢谢蒋叔,我知道了。” 裴星澜唇角轻勾着,他在一片熏然里缓缓睁开了眼眸,身下的宾利在宽敞的道路上缓慢行驶。 他把许殊径直抱起来,双腿微分,岔坐在自己的小腹处。 裴星澜的眉眼生的很浓,正如他这个人一样,天性热烈,他稀里糊涂的说了些胡图话,随后把脑袋懒散的窝进许殊烂熟的皮肤里,枕在他的肩膀上:“哥,你是爱我的吧?否则怎么那么快就原谅我了。” 许殊心里忽然升起一股疼痛的快意。 爱吗?他总觉得自己怕的要死。 “爱吧” 不爱怎么独自度过这漫长的让人心悸的凛冽寒冬。 进门以后,许殊按照记忆里已经根深蒂固的规矩给裴星澜换鞋,他半跪在地上,拿出鞋柜里摆放整齐的拖鞋套在男人脚上。 面前的男人由着他动作,裴星澜盯着许殊瘦削的侧脸,问:“温丽莎…” “你和温丽莎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他含糊其辞并没有把今天去见蒋廷的事情说出来:“今天Lisa姐也特地和我打了声招呼,说网上的事情她会处理好,最近你的剧才在各个平台曝露,你记得别和她闹得太僵,要是她今天因为我生气了,你记得买点东西去哄哄。” 裴星澜怔了一秒,抬脚拂开了许殊的手,他蹙着眉,捏着他下巴让他抬起头来。 有些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 许殊半敛着眉,一言不发。 他露出那种很茫然无措的表情,仿佛不知道自己刚才是说错了什么话才误触到眼前这位少爷的逆鳞,不过,他漆黑的眼睛仍旧不自觉的死死盯住裴星澜线条优美的唇。 他的唇形很漂亮,像个妓女,有时候许殊会在心里偷偷地想。 许殊不知道想到什么,忽然误会了裴星澜的意思,他喉头微哽,有些失落道:“但是如果你想要把她带回来,嗯,我会有点不高兴,喔…她有点强势恐怕会在你不在的时候把我扫地出门。” “所以,所以你们出去开房吧裴星澜,或者…让我先搬出去。” 裴星澜觉得自己简直有病。 他控制不住自己握拳的手挥臂就往前面砸。 许殊吓了一跳,呼吸陡然停滞在空中。 他愣了一下,随后望向身前男人泛红的眼睛。 裴星澜现在的脸色比桌上的宣纸还白,他目眦尽裂的盯着自己,狠狠咬紧是牙槽将他线条硬朗的下颌顶出一个鼓包。 他语气阴鹜,阴恻恻的道:“你倒是大方” “那如果我说我想要和她结婚呢?” “……结婚?”许殊喃喃。 一想到裴星澜以后会和别人结婚,他的心里忽然传来一阵撕裂似的疼痛,他茫然的捂住胸口,恍然之间好像看见了风干的树叶和一座具有中世纪建筑风格的古罗马教堂。 12点的钟声响起。 就会有两个花童手举着五彩风车,哗啦啦的从自己身边跑过。 裴星澜语气恶劣,洋洋得意的重复道:“对,我要和她结婚。” 许殊的迷茫心里忽然升起短暂的仓皇。 裴星澜仔细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仿佛在逗弄什么亳无所谓的小鸟,他伸手摁住了他的唇,然后用指腹摩挲着,探入许殊唇舌微张的口,许殊眼底闪过一丝绝望的泪珠,他怔怔的愣了两秒随后情绪爆发似的将裴星澜斜倚的身体用力推开。 “你滚!” 裴星澜被原地推的一踉跄。 他目光震惊的看向对方:“许殊,你太放肆了。” 抽许殊的力气十成用了七分,直到把他抽到面色发红裴星澜才堪堪停下来,许殊哭着,叫着,嗓子都喊破了也没唤回男人的一丝怜悯,他鼻涕眼泪了一脸,最后只能趴跪在地上,喃喃大喊道: “我要走…你让我走!我死也不要再这里” 这下,裴星澜彻底失去了理智。 在许殊挣扎着逃到客厅门口之前,他先一步拽住了对方脚腕。 许殊惊的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只能边往后退边摇头绝望大喊道:“裴星澜,裴星澜!你不能那么对我…你不能那么对我!我错了,你那么打我我会死的,求求你放过我,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于是,刚要发作的少年眉目忽然蒙上了一层雾气。 心里有个声音仿佛在告诉他。 可以了,裴星澜,可以收手了,趁现在还来得及。 但下一刻他本该摩挲在对方小麦色跟腱的手,忽然移步掐住了许殊嫩白的腰窝,看着对方眼底蒸腾着的迷蒙雾气,裴星澜神色猝然一暗,更加用力的挪动着向后退的脚步,仿佛要他拖进独属于自己的喑哑漩涡。 许殊,你是我的…… (6) 暗青色的长鞭打在许殊裹着朱红色皮肤的肉体。 屋里灯留半盏,没等许殊反应过来,就发现自己早已被缚住双手,双脚被绑在浴室天花板上悬挂的铁环上,鞭子抽打的咻咻声以及后背的疼痛几乎同时来到,许殊甚至来不及发出哀嚎,下一剂鞭子便已又快又准的朝着他脊梁骨抽了过来。 “离开我?究竟是谁给你的胆子?” 无论何时,无论何地 裴星阑抽人的手法都一如既往的果断狠厉。 许殊的双腿被男人分到最开。 长时间倒吊撑立让他没过一会儿,就感觉四肢血液逐渐集于大脑,他苍白着脸,刚想说些什么,身体感到一阵的反胃眩晕:“裴星阑……你不能那么自私……放我走……这对那个女孩儿不公平…” “公平?” 咻 一剂掌风袭来。 生生的打偏了许殊毫无血色的清瘦侧脸。 裴星阑拿着鞭柄拍了拍他的脸:“许殊,你在和我谈公平?” 远处,许殊后臀两瓣儿高耸的肉瓣已经渗出红彤彤的血丝,裴星阑忽然俯身大力咬住他的唇瓣儿,粗粝的舌尖在此刻宛如狂风暴雨,撬开了男人紧咬的牙关与里面娇嫩的舌尖共舞,粗暴的撕咬吮吸,许殊的原本就面色不佳的脸蛋儿这会儿已经憋的通红。 终于,在他肺部最后一丝空气被榨取的最后一刻,两人分离的唇角忽然扯出一道粘稠的银丝。 裴星阑的语气不扇。 只见他面露他轻佻的笑了笑:“许殊你和你的那个荡妇妈妈一样。” “一样令人恶心。” Chapter8弟弟的惩罚/BDSM篇/鞭刑虐待(2) 许殊闻言浑身一颤,像是不可置信一般。 他红着眼眶,抬起眼皮:“你说什么?”他咬着唇很小声很小声的来了句,直到再一次听到对方充满恶意的回复后,他才像是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心,嗓音干涩又不失怯懦的说了声:“裴星阑,我讨厌你…” 啪 一巴掌抽到他的脸上。 男人声音发冷:“你再说一遍?” 许殊向外张开的唇,无声抖了抖:“我说……我讨厌你。” 寂静的房间里,许殊慢数着自己心跳打着节拍的声音,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他刚才本来还有些急促的呼吸也在眼前男人巨大的威压中逐渐趋于平缓。许殊现在大脑完全放空,只是机械的盯着脚下的波西米亚地毯,愣愣的看。 渐渐地,连手臂紧缚处的疼痛他也被他选择性忽略了。 可裴星阑抽鞭子的速度始终没有变。 甚至有愈来愈快的趋势,一鞭迭着一鞭,无数道红痕顺着许殊的脊骨利落抽下。 许殊抽噎一声,只是死死咬着牙才没当场痛叫出声。 痛,实在是太痛了。 这种惩罚简直比当初他们经历的一切还要痛苦千倍万倍。 “哈啊————!”一道青鞭重重落下,许殊直接被自己尾椎骨传来的剧烈疼痛打的抽搐起来,他挣扎力度不算小,却因为身体的束缚只能摆动着铁环轻微摇晃。裴星阑神色一暗,像是要惩戒他的不听话似的,转手就把鞭子从刚才落过的位置有力落下,就连距离和角度也跟精确计算过似的。 分毫不差。 一鞭下去,许殊耻骨连着腰的地方浮现出一条如小蛇般灵活游动的鞭痕。 许殊痛苦的扬起脖颈,就连呼吸都较刚才弱了几分。 前面乳头因为长时间倒立,呈现出一片糜烂的绯红,像是已经放了很久的烂番茄,光是看一眼,就变相勾着眼前的男人任君采撷。 他的眼睛倏的被蒙了起来。 男人的脚步很轻 此时,许殊就连对方的鞭子会从何抽下都预测不到,他陆陆续续的听到了几句锁链响声,然后前胸猝然一痛,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这是被人上了乳夹。 裴星阑的声音沉沉,他说:“许殊,从我出生开始到现在,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好人,一般来说,我不轻易向别人动手,当然了,特殊情况除外。”他凑近自己继兄的脖颈,轻微的呵了口气:“所以今天你认错也好,不认错也罢,我都不在乎了,你好好反思,否则我不介意把你下身的东西打废。” “………” “你觉得呢?” “不,不要……裴星阑我是你哥,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 奶头的锐痛几乎要榨干许殊已经残存不多的理智,他张开嘴,面色近乎一片灰白,下身的性器在面前男人粗暴的对待中逐渐失去了射精的欲望。 剧痛之下,许殊本能的偏开脸下意识的想要避开裴星阑的粗暴对待,但殊不知他的此番举动只能得到一次比一次愈演愈盛的鞭打,好在此时的裴星阑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小施手段后,他拿着鞭翘挥在他的下身。。 许殊脸上印着巴掌印,哭得十分苍白凄厉。 他哑着嗓音哀求着,“呜唔唔.....不要啊...…” 裴星阑将指腹擦过他的嘴角:“刚才不是还嘴硬吗?现在怎么哭了?” 许殊被他吓得直摇头,再也不敢说话了。 裴星阑的鞭子一路从前胸抽到他的臀部,他的技巧很好,即使许殊身体再怎么疼痛,白皙的皮肤也只会留下薄薄一片红痕:“记住了,这是你应该受的,过了今天你除了认错,就只有继续受罚这两条路。” 一道鞭影从许殊身上划过,下一刻便打到了他的逼穴。 许殊疼得胯骨一挺,一声哼叫还没发出来,就被接踵而至的抽打打到面色惨白,直接说不出话。 “听清楚了吗?” 裴星阑反手一抽。 这一鞭则是落在鞭痕累累的的臀肉上。 “说话” 许殊哽咽,哭的嗓子都哑了:“听清楚了。” “我知道,这些年你一直存着逃跑的想法。”裴星阑一手执着鞭柄,另一手则是勾住头顶的铁环轻轻摇晃:“但是无论你逃跑也好,还是听到什么风声也罢,我不管你先前是怎么样,至少在跟着我的时候,把该有的不该有的心思都给我统统藏好。” 裴星阑把鞭尾径直甩在对方暴露的后穴口。 只见,身前倒吊的身体瞬间摇晃。 划拉呼啦的铁环,就宛如许殊此刻的心情,顿时紧绷到极致。 细密的汗珠流淌,无数道眼泪汇成一道干涸的荒流,默默流入许殊已经汗湿的发丝里。 显然一副打坏了的模样。 那晚,直到最后。 裴星阑才饶有技法的把身下的男人抽出感觉。 他不是不会,只是这些让人愉悦的手段在他手里,取决于他今夜想不想这样。 许殊显然没有想到今晚自己还能有释放的机会,在身上疼得最厉害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只能像无数个任人鞭打的sub那样,被自己的继弟惩戒到到浑身抽搐,晕死到床上。 惊喜之余,他的心里也愈发向男人这边靠近。 这是一种病态的服从。 是一种从心底无意识为男人开脱辩解的最佳诱导。 他翘着尾巴,被男人打越发很骚浪。 裴星阑在自己越来越深沉的动作中感受到继兄被他撩起的性欲,他冷着脸,嘴角却是忍不住嗤笑出声,许殊则是在对方的狠命抽打中屁股摇的更加卖力,两腿之间软塌塌的性器没过一会儿就被对方鞭笞勃起,最终精液喷在墙上,淅淅沥沥的流了一地。 粗长的肉刃近乎粗暴的攻进继兄熟悉的甬道。 许殊张开嘴唇,瞬间爽的说不出话来。 裴星阑下面的阴茎足够粗长,大概有二十五厘米左右,稍微挺弄就能接连扫过许殊埋藏挺浅的骚点,许殊被他弄的塌腰大叫,声音一颤一颤的:“别,哈……哈啊……慢点…求你轻点,哼……” 继弟这根鸡巴,无论插入几次,都能给许殊痒难耐的媚肉,带来一次又一次全新的体验。 对方坚硬的阳具很快就顺着许殊湿滑的阴道操到深处,等到根部完全没入的时候。 裴星阑坚硬的阴茎肉冠处,那一圈天然的凸起,仿佛跟人工凿刻的入珠鸡巴一般刚好卡到了许殊逼穴最敏感的部位:“啊啊,好麻……轻一点,我的逼好酸。” 裴星阑顿时也爽的抽了口气,一巴掌甩到自己继兄的腰窝上:“骚货,再叫大声点!” 作为双性人 许殊两个肉穴都十分的狭小紧致。 每一次肉棒进入都会把它下身的两个甬道撑的像个薄薄的肉环。 此刻,裴星阑觉得自己的鸡巴就像是被一层一层媚肉包裹,而她哥哥的逼穴里面也像是装了吸盘似的,每进一寸就吮的他心痒难耐,终于,男人硬挺的肉棒在进入许殊穴口五公分左右的位置停下。 裴星阑吸了口气,知道此时用肉冠磨对方的这里,会给许殊带来灭顶的快感。 他挑了下眉,故意使坏。 身下是肉棒跟无头苍蝇似的,以甬道为核心,原地打转,男人的阴茎划过对方内壁上的凸点时,裴星阑能很容易的发现自己哥哥背部瞬间绷直,整个人更是像磕了药似的仰头抽搐起来。 许殊哑着声:“哈啊……不要不要。” 裴星阑装听不到,不显山不露水的,突然耸动身体撞进肉穴最里端。 “啊啊啊啊啊!太重了,插的太重了,好爽………呃啊……好爽……感觉要飞起来了。” 裴星阑察觉出了自己哥哥急不可耐,他一边也被吸得丢了半条魂,一边还沉着声凑在许殊的耳边发问:“爽吗?想不想要更爽的?” “啊……”许殊冷不丁被捅一下,屁股里的淫水被搅得乱七八糟,咕叽咕叽的在他肚子里扰动翻转。他小腹涨的不行,膀胱还隐约能看到自己裴星阑的鸡巴凸起,前后挤压着让他顿时有些哑声:“别……已经很爽了……哥哥的肚子快破了,求你…别在折腾了。 Chapter9弟弟的惩罚/BDSM篇/鞭刑虐待(3) 但裴星阑哪会随他的愿。 他听到许殊逼穴里存着好多的水。 这些淫液,从对方的穴心深处开始,一直湿润包裹在裴星阑挺翘坚硬的紫红肉冠,裴星阑把每一寸皮肤都贴在许殊发烫的后背上,像是泡温泉似的,下半身快速的在对方温暖的逼穴里快速耸动着。 “嗯……啊……嗯……”随着男人的抽插,盛寻愈发忍耐不住喉咙里的呻吟声。他的屁股原本就被扇红了,指印都还很清晰,此刻在撞击下变得如同熟透的桃子一般,浓密的阴毛也沾染了大量的露水,湿到都变成了一缕一缕的。 他爽到被插射了一次,身体却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欲望,哥哥紧簇的肉壁依然渴望着自身体内体内的大阳具,最先支撑不住的反而是许殊的双腿,他脚尖绷的太直,就连脚趾也爽的顿时忍不住内扣起来,站肯定是站不住了。 身后的男人察觉出他的窘迫,圆形的肉洞深深凹陷一下,便彻底变成了男人鸡巴的形状。 他还没开口,裴星阑便已将他的臀部托起,向上一顶,湿润的龟头便顺利顺着他的穴口顶了进去。 许殊这会儿其实被肏的挺爽,弟弟的技巧很好,力量也够。 男人鸡巴上的凸点总是似有若无的扫过许殊的骚点,然后又酸又麻的顶过自己娇弱的宫口:“啊啊啊……艹的好深啊……………捅到肚子了。”许殊疼得喉头溢出叫声,又不可避免的觉得很爽,他仰着脖子,修长的颈段绷直了,殷红的口腔吐出一截灵活的嫩舌:“爽………爽死了……” 裴星阑握住他的腿根,瞧见自己哥哥挺没出息的模样,没忍住,哼笑出声。 他抬起许殊一条腿,扛在自己肩上,里面两片跟泡发过了似的鲍鱼穴受冷风一吹,便立刻往里狠狠往一缩:“啊……”许殊眼里含春,本来就快高潮了的身体冷不丁经受这点刺激,差点当场泄了。 “小废物” 裴星阑冷冷一笑,索性也没惯着他。 他伸手熟稔的碾过对方挺翘的阴蒂,拿起手指微微伸入许殊已经粘腻不已的蚌肉:“这就受不了了?刚才我折腾你的时候,也没见你那么娇气”裴星阑用力挤了挤他的臀肉,顺手拿起床另一边的枕头给许殊垫了下屁股。 许殊被男人精液灼满的穴口上下翕动,一些粘稠的汁液一点点的从他的前穴吐出。 “别…别看………这样……太羞耻了。” 但是身后的裴星阑可管不了他那么多。 裴星阑抬手给了许殊一巴掌,甩在他的臀瓣上,猝不及防的,许殊被打的浑身疼得一哆嗦:“不要…好疼啊……不要这么对我……啊!”裴星阑的阴茎还顶着许殊的逼穴里,两人呈后入的姿势,方便裴星阑把他后面肛口的褶皱一寸寸的顶开。 裴星阑弓身贴着自己哥哥的腰。 男人灼热的手掌手很自然的划过许殊娇嫩的皮肤,玩弄着他前面的奶头。 原本只是微微鼓起的乳肉被身后的男人弄的越发硬挺,许殊一对向女人一样发育不良的乳房,顿时垂在下面,晃在空中,他疼得大叫却别无他法,只能梗着脖子,反手勾住自己裴星阑的脖颈,抽抽噎噎的求饶着:“不要了……已经……嗝……已经够了。” 够了? 只是这种程度怎么会够? 裴星阑拧着许殊的乳头向外拉扯,他的牙齿很锐利,见许殊背后肩骨耸动,又叼起他身后的蝴蝶谷用唇齿狠厉碾磨,他低声命令自己继兄再把屁股摇浪点,又顺着自己如打桩的动作快速抽他屁股。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嗯…哈………” 许殊爽的浑身泛着痉挛。 终于,在自己身后男人大开大合的操干中,许殊咬动着宫口快速泄了身,快感成倍增长,裴星阑的动作也是在他进入高潮的一瞬动作狠厉到了极点,而又在许殊将要进行第二次潮喷的那一刻,他喘着粗气面色阴沉的强行把自己下体的阴茎从自己哥哥的逼穴抽出。 许殊蹬着腿儿,哭的直哼哼:“给我给我…” 裴星阑操他操得舒爽,也不想和他多作计较。 只是拿嘴巴轻轻包裹着许殊的耳廓,他伸出粗粝的舌头,在他耳廓绕有技巧的地舔弄,小声的哄:“好了,再让我弄一次,弟弟就不弄了,好么?” 许殊还想说什么 但事到临头,他再想说些什么也已经晚了。 两人下体全已经布满了湿淋淋的淫水,不止是许殊身下的肉逼在饥渴的翕张着,就连他紧致有型的骚屁眼也控制不住的微微张开一点洞口,吐出一小截浪荡的肠液,裴星阑半挂至腿弯的长裤也继兄逼穴濡湿浸透出一片氤氲的痕迹。 许殊由坐改成趴,整个人宛如骚母狗般塌着腰,跪趴在地上。 裴星阑将自己葱白的十指掰开身下哥哥的臀肉。 许殊平时不健身,所以周身的皮肤也很软,两瓣儿挺立的蚌肉被他捏圆搓扁,几乎挤压到变形。 许殊感受着下体肥穴被继弟紫红的阴茎一点点的破开。 然后正如他所料,男人细长的导管顺着他紧簇的马眼扎进他铃口:“啊——————”他酥叫一声,后又屈起一条腿,脱力的躺在地上。 许殊头发汗湿的眨眨眼:“进去了。” 那层层迭迭的嫩肉在察觉到有异物的入侵时立刻就启动身体保护机制,像是常年生活在深海里的八爪鱼用力绞动着吸盘企图把面前的软管吸附进去,驻扎在铃口。 许殊被蹭的股缝已然一片濡湿,他用力的喘着气,抓住尿道仪的最后一端,努力调整着呼吸。 “嗬……嗬……嗬……” 沉闷的呼吸声响起。 不知过了多久,许殊急得就连眼泪口水都流出来了。 终于,他下定决心。 加紧力道,一个用劲儿管壁彻底顶破了自己软趴趴的阴茎里的嫩肉。 刹那间,一股带着腥臊味的不明液体也随着他喉头一声压抑的惨叫喷洒在管道上,直接冲击着他最敏感的地带,许殊被迫在尿道仪的控制下停止排泄,他骤然捏紧了面前所有可以为他所用的东西,无力的流着眼泪:“可以了…裴星阑…我真的受不住了……” 但这还没完。 紧接着,许殊感觉到下身的子宫突然发起一阵吸夹收缩。 原本就狭窄湿软的穴口更是在男人三指瞬间的插入中剧烈的喷出大股大股骚水,裴星阑动作熟练的掐弄着他前穴甬道里的骚点,又腾出另一根指头插入后肛,轻抚碾压他的前列腺,许殊被这强烈的快感直接带上高潮,缓了许久才从周围安静的环境里平稳了呼吸。 他慢吞吞的睁开眼睛,太多的水液从他的双腿滑下,搞的许殊才洗过澡的身体又弄的汗淋淋的。 他茫然又无措的重新睁开眼:“前面的小鸡巴好涨,裴星阑,我好想尿尿啊。” 裴星阑看着他因为情欲被满足而双颊绯红的小脸,对方鼻尖还响起十分餍足的呼吸。 “爽了?” 许殊眼神泪汪汪的,也不敢多说:“爽了呀。” “那该我了。” 话音刚落,许殊便觉得自己腰间一紧。 男人想也没想,俯身摸上他的腰就把自己略显凉薄的唇瓣贴了上去“呜呜…”对方粗粝的舌根反复在许殊嘴里打转,裴星阑用舌抵住上颚,刻意用舌苔上的肉刺骚挂着对方口腔内壁每一寸娇嫩的软肉。 许殊也逐渐动了情,稍卷的黑发也满是汗水。 两人额头抵着额头,鼻尖抵着鼻尖。 许殊吐出滑嫩的舌尖跟小猫偷腥似的,往继弟的嘴角舔了舔,紧接着,他便如愿得到了面前男人更粗暴的对待。 一想到自己流满汁液的穴口已经痒的不成样子,许殊就忍不住涌膝盖去蹭继弟的下体,裴星阑的手指还插在他的洞里,他咧着唇瓣,低喘:“拔出来……”,见他不为所动,急得眼眶都红了:“…快拔出来…你不能说话不算数……” 裴星阑被刺激的不行。 眼下,借着继兄那一对狂甩的奶子。 他边抓握边挺弄,两个人一个往下套弄一个往上顶,简直配合的无比默契。 裴星阑高大的身躯,从后向前把许殊牢牢环住,等许殊反应过来,对方已经吻上来了:“唔唔唔……不可以……小鸡巴好涨………快拔出来…………我好难受…………呜呜哈啊…” “骚货,掰开你的逼。” 哪成想,两人的唇瓣在相贴的那在一刹便再也无法控制的激烈交合住,许殊甚至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就在彼此不断的舌根交缠中,感受到自己的发骚和情动:“嗯………好烫的舌头……” Chapter10弟弟的惩罚/BDSM篇/鞭刑虐待(4) 许殊身上有股好闻的奶香味。 此时这股奶香味正借由男人的唇舌传了过来,粘合着他透明的口水,全都被身陷情欲的裴星阑不由自主的咽了下去。接吻片刻,对方又反客为主,伸手拖住许殊脑袋,用舌尖缠着对方的舌头,激烈热吻几乎让怀中的继兄失去了意识,只知道蔫蔫的倒入自己弟弟的臂弯里。 裴星阑的暴行仍然在继续。 男人硬挺的阴茎从许殊湿滑的甬道滑出,裴星阑并没有心急立即插入,反而就着自己此时小孩儿把尿的姿势,搂抱住怀里的人,用自己硕大的龟头磨浅浅磨着许殊汁水横流的骚逼。 许殊感觉到对方在自己耳边呵了口气。 “抬头?” 唐天身体一震,懵懵懂懂的睁开眼。 只见远处宽阔的草坪里忽然出现一抹朦胧的人影。 “是谁?”他声音抖的过分 心里却隐约觉得远处那人他见过 裴星阑的胳膊拦在他腰上:“邻居,你们以前不是经常约好一起出去写生吗?你猜她到时候看到我们勾搭在一起会是什么表情?”像是说到什么有趣的事情,裴星阑不着痕迹的勾了勾唇角“说不定她会把我操你骚逼的视频偷偷录下来,第二天转发给她所有朋友,要不了一下午,你就成了被自己弟弟干的荡夫。” 许殊被吓的浑身发颤,忙不迭摇摇头,“不,不行,不要在这里,至少不能在这里。” 他回头,语气恳切又多情:“星阑我们回去做好不好,回去,回去我就让你操我的逼!” “许殊,你猜这个人在知道你长了套女人的逼会是什么表情”裴星阑语速很慢,但并不温柔,带着长居高位的上位者的从容和压迫,他轻轻偏头咬了下自己哥哥的锁骨:“她会不会觉得你就是怪物?” “不要…” “说不定对面会有另一群人,隔着屏幕,掏出阴茎,甚至是排队等着强奸你。” 男人带着恶意的描述和揣测,不禁让半靠在他臂弯的许殊紧张起来。 他整个人犹如一只雨林里的小鹿,惊慌又无措的喘着粗气,身下两个艳红的穴口却不由自主的为之隐隐躁动,就连方才才经历高潮不久的肉棒都抖动着体液,茕茕站立起来。 粘稠的肠液顺着许殊已经被操成一个黑色圆洞的逼穴流淌,沾湿了身下男人的裤管。 许殊不敢再往下听了,窝着脑袋,埋在自己弟弟结实有力的锁骨。 “我害怕,我真的好怕…” “怕什么,我觉得你明明就很喜欢。”落地窗折射出来的倒影把两人交迭的身体映射无疑,许殊清楚的看着裴星阑黑紫色如同婴儿手臂大小粗的肉棒在他淫浪的身子里进进出出。 楼下有人在遛狗。 可没等许殊放松,忽然发现对方似乎意味深长对朝自己和裴星阑交迭的方向看了过来。 他整个人顿时激动不已,狭窄的阴道瞬间有规律的收缩,绞的死紧。 许殊近乎惊恐的释放完阴精。 裴星阑胯下的动作却很快,公狗腰不停的按照九浅一深的频率前后摆动,用力肏干自己继兄那泡的湿软的骚穴,里面滑嫩的肠肉像是失去弹性的橡皮圈被层层带出来又在将要脱肛的前一秒被裴星阑狠狠的送了回去:“啊……………好重……弟弟插的好重…………” 男人每一次插入抽出都能带出咸腥的汁液。 那些淫液喷溅在眼前地上和玻璃上,看起来淫靡极了。 “和我一起。” 许殊下体已经被肏的软趴趴的阴茎,顿时被人将深插在里面的导管抽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太刺激了!” 许殊很快尖叫着达到高潮。 粗长的肉刃里喷出浓稠的精水,许殊几乎同一时间射到了与他平齐的玻窗户璃上。 两人热腾腾的身体在浴室玻璃门前氤氲成一片人形的倒影,许殊的巴掌印还贴在上面,稀到有些透明的精液往下滑落,弄的整块玻璃脏污不堪,裴星阑拍着他的脸,讽刺道:“这样就射了?打扫卫生的阿姨明天才能来,现在怎么办?” “呜呜呜呜好舒服哦。”许殊失神的吐出一截嫩舌,满脑子想着自己又被继弟干的潮喷了。 他撅着屁股,肩膀和臀尖绷出一条直线,看着面前一缕一缕的,米黄色的脏污痕迹,许殊嘴角的口水顺着脖颈一路流,一直滴在自己胸前乳白色的骚奶上,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艳色的餍足:“我不知道………我腿好软………我走不动了……呜呜呜…” 裴星阑轻轻揉了下自己继兄的发顶:“乖,趁着时间还来得及,弟弟给你喂牛奶喝。 许殊顿时瞪大了眼睛:“嗯……不要……这样好脏的。” 他的喉咙里发出一阵短促的呜咽。 紧接着,许殊就察觉到男人骤然把埋藏在自己身体里的阴茎抽出:“啊……有东西流出来了。”白色的浓浆顺着他翕张的两个穴口,媚肉外翻,淫液滴落,许殊身体逐渐空虚下来,才被满足的雌穴泛着骚痒,催促着他那不盈一握的细腰轻轻扭动。 龟头滑出逼穴导致许殊下体狭小的甬道里,,两人结合处发出“啵”的一声轻响。 许殊搂着继弟的脖子,慌乱请求,“屁眼好养………逼穴也好痒啊星阑……啊啊啊………””他摇晃着屁股试图把对方的阴茎重新塞进来,嗓音沙哑难耐:“不要啊…进来………快进来…… “把我舔硬,我就进去。” “唔唔”继弟腿间巨大的一捧,直接一捅就捅到了许殊的嗓子眼里,他呛的直咳却敢怒不敢言。 许殊两手虚虚握着自己弟弟的肉冠根部,秀气的小脸儿眉心微蹙着,唇上莹润有光泽,看起来好亲极了,他舌头伸出半截,鼻息不可避免的的与自己继弟私处黝黑的耻毛紧紧相贴,裴星阑舒服的直叹气,哑着嗓子让他的继哥在含紧点。 男人膝盖微弯。 一只腿舒展的在沙发上摆开,另一只腿轻轻屈折着搭在许殊后脑勺那里,稍微一用力就能夺过对方鼻息最后一寸呼吸。 许殊舌头讨好的从裴星阑柱身舔过,还别有心思的凹陷脸颊嘬了嘬对方龟头上的马眼。 “嗯…在重点…”裴星阑仰着脖颈,摸了摸对方喉管处被自己鸡巴撑出来的形状,没过一会儿,就听见许殊抱着自己的鸡巴在舌根深处反复舔吮,然后被自己弟弟压着脑袋反复在喉管大开大合的操干着。 配合着许殊手里刻意对男人两侧卵蛋的抚弄。 等到他感受到盘旋在上面的青筋在自己口腔上颚反复跳动。 他便知道,自己的弟弟马上要来了。 裴星阑在射精的最后一秒,猛地把阴茎从许殊嘴里抽出,男人动作飞快,骨节分明的十指迅速湿漉漉的柱身撸了几把,然后便直接痛痛快快射了面前的哥哥一脸:“爽死了。” 阴茎肏进前穴。 硕大的龟头顿时装进许殊娇嫩柔软的宫口。 “别…星阑…星阑呃…嗯嗯…慢一点…慢一点。”许殊眼角带泪,两人交合的会阴部被男人的一顿猛凿下带出一片细沫,把他肏的身体一阵酸软“太…快了…星阑,弟弟…求…求…求你……放…放过我…啊……” 许殊剧烈的哭嚎很快就在屋子里响了起来。 “嗯,真紧!哥哥的肠道好像长了好多张小嘴,你瞧,它正咬着我死死不放呢,真淫荡,怎么会吸嗯……真想肏烂的逼穴” 与之性格大相径庭的淫话,源源不断的从裴星阑口中吐出,许殊慌乱间用胳膊死死挡住双眼,眼下站在他身前男人眼神充满暴戾,像是头隐隐待发的豺狼恶犬。 很有一种与自己继兄不死方休的阴鹜。 男人滚烫的阴茎在许殊身体里来回抽插。 每每撞到自己继兄的骚点,划过他敏感脆弱的肠道,许殊便会使劲长大双唇,如濒死的天鹅般,快速收紧小穴,他撑在窗户上的手渐渐发软,前穴也跟失禁一般,喷动着骚水。 裴星阑深色的西裤被男人的淫水泡的濡湿。 过了一会儿,许殊再也无力支撑,瘫软的身体便往旁边一歪,彻底晕厥。 裴星阑对此却不以为意,他的性爱能力持久,直到现在,甚至连一发精液也没射出来。 他捞过许殊的脖颈。 以自己身下阴茎为中心,将许殊的原地身体转了一个圈,让对方一只脚登在窗沿上,一只脚在他的拉扯掰开下牢牢控制自己在手中。 “快……太快了………” 裴星阑望着眼前,已经被自己架在落地窗前,尽力吞吐着自己灼热欲望的继兄,忽然唇角咧了咧,意味深长的笑了下:“快吗?可这个速度我还嫌慢呢。” 许殊眼捎含春,看的面前的男人身下的肿大不由得又紧了圈,许殊的小逼此刻更像属于自己而自的鸡巴套,原本狭小的甬道此刻如皮环般四处撑开,成一个透明的薄膜。 他顿时哭叫不已,喉头涌出几声痛苦的哀鸣:“好痛,小逼好像要被星阑的大鸡巴撑裂了。” Chapter11弟弟的惩罚/BDSM篇/鞭刑虐待(5) 许殊鼻涕眼泪糊成一团。 而身下的裴星阑却是越干越猛,屋内越来越浓郁的体味夹杂着些许汗味,同样成为两人这场秘密情事的调味剂,许殊一张哭着的小脸也不断地刺激着裴星阑欲望,让他不由得将对方的细长双腿扛在肩膀。 男人的西装仍就平平整整,一丝不苟。 除却上半身连扣子都从头系到尾的衬衫,裴星阑甚至连裤子都没脱。 只从两腿的缝隙里露出私处巨大的一捧。 许殊的衣服早已被揉碎,在逼仄的窗台四下丢散,男孩清瘦的身子仅穿了件松松垮垮的T恤,穿在他身上,褶皱一片,许殊胸前很胀,像是有奶似的,没过一会儿就被面前的男人舔的湿淋淋的。 他迷蒙着眼“啊啊啊啊啊…慢点………嗯…好快,大鸡巴操的我好舒服。” 裴星阑眼眸微眯:“骚货。” 他不断耸动的下半身内,只能听见空中规律紧密的啪啪啪声音,裴星阑就见自己哥哥,下面娇嫩的谷丘粉红缝隙中来来回回抽插着一个紫色巨大狰狞的阴茎,而阴茎的表面又满是晶莹,一拉一扯间带出对方粉嫩的媚肉。 裴星阑意味深长的舔了下唇,又果断的塞回去 “嗯!力道太重了!” 许殊只觉得自己快要被插坏了,无力在招架。 他能感觉的到自己的双腿在被男人大力的掰开。 为了缓解身后的不适感,许殊屁股微微向前翘起,好让酸胀的小逼好受许多。 抽插间,男人肉棒的速度快到只见虚影,裴星阑喉头发出一句熟悉的喟叹:“不够,还是不够”,接着,他把许殊的双腿整个抱起来,扛在自己的肩膀上,有力的双手牢牢握住自己继兄不足盈握的纤腰。 裴星阑不知想到什么,低声笑开。 许殊突然感觉到身后的身体微微向后仰,才想松了口气,身后的男人却猛地往前一个猛顶,许殊抽了一口气的同时,也不由得接受那冲刷快感的同时,感觉后庭那股可怕的冲击力。 “啊!只cao前穴………好不好………后面不要!嗯嗯…啊啊啊………后面不要啊!” 已经完全被对方cao的双眼发白的许殊,此刻,背靠玻璃窗,双手毫无着力点的挥舞着,他咬着唇,企图逃脱可每当他出现这个念头,身后男人一次极深的顶撞,还是把他拖进极乐的漩涡。 “后面……后面不要……嗯…呃呃呃…哼…后面不要啊” 只是他话还没说完,裴星阑一个转身,抽出泡的湿淋淋的肉棒,当即送入对方菊穴里“啊……停下……我……不……行了……要…”。 “不要停下………好………哥哥我知道了,我一定会把你操的欲仙欲死的………” **** “裴星澜,许殊的身体情况我想我不会比你更清楚,好端端的你拿他撒什么气?!” “你简直有病,我根本没法儿和你沟通!” “他什么样你什么样?一个好好的beta被你折磨成这个样子你怎么不从自己的身上找找原因?” ……… 冗长的性爱让许殊觉得既疲惫又舒服,昨晚他被对方肏狠了,今天醒来的时候逼口仍然酸胀到不行,后面裴星阑不知从哪儿拿来的乳夹和肛塞,要和他扇巴掌玩儿,他鞭穴手段一流。 许殊即使身上满是斑驳的伤痕,也依旧没能换的他的一点心软,直接被抽的心口一颤。 生生疼晕了过去。 镇定剂的药效很快就消失了。 许殊睡得不安稳很快就被梦里惊现的剧痛忿忿吵醒。 他左臂抱着右臂将头低低倚在墙角急切的喘着气,这几年他没少挨过裴星澜的打,唯有这次对方下手失了轻重,让他一时承受不住,当场疼晕。 这边儿裴星澜平白无故挨了沉绥一顿骂,心里也不免开始后悔起来。 他心想,两个人过日子哪有不磕磕碰碰的时候?更何况他们两个还都是男人,有时候说到兴头,动手动脚,甚至是往彼此脸上大打出手也可以说得上是在所难免的事儿,更别说许殊跟了他那么多年还从没对自己动过手。 所以沉绥骂他是混蛋。 说他:“你他妈这是吵架吗?你他妈这是单方面的群殴?!” 群殴? 他可从来没让别人对许殊上过手。 诚然,他也承认自己就是个混蛋,是个禽兽不如的家伙,但打一开始,谁也没存着下死手的决心,他只是想随随便便给许殊一个教训,让他下回还敢不敢一言不合就随随便便说要离开自己。 他还没玩儿够了,许殊又怎么能说放手就放手。 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一向老老实实胆小怯懦的许殊这回却格外的死心眼,倔强,临到最后,自己把小臂粗的钢管抽到他腿肚的时候,对方硬是没开口向自己认过错。 兴许是有的吧,但他那个时候已经觉得无所谓了。 裴星澜抖着身体,把抽了还剩半截的香烟送进嘴里。 沉默半晌,终是捻灭了烟头,起身头也不回的向后走。 也是,反正他难受,身边的人谁也别想好过。 外面病房的门不知什么时候被人从外向内打开了,许殊这一觉其实睡得并不好,浑身因为镇定剂药效已经失效了缘故,止不住疼得打哆嗦,但这并不耽误他休息。 他太难受了,要是连休息都休息不好,他觉得自己说不定哪一天真的会精神崩溃的。 裴星澜换了身上沾满血渍的衣服,几乎是一言不发的,洗过澡后便按住了床上男人颤抖的肩膀,掀开被子的一角,躺在上面,没过多久也沉沉的睡着了。 同床异梦的两人,在漆黑的夜里诡异的做一场内容极其相似的梦。 裴星澜梦到六年前的夜里,他因为在饭桌上顶撞了裴勇俊被下人关在密不透风的顶楼,他脾气犟,不肯低头,索性裴勇俊也有治治他脾气的意思,快到后半夜的时候都没让他走。 他被关进阁楼里,正愁不知今夕是何夕时,房沿的小窗户忽然传来些响动。 向来寂静无人的阁楼第一次因为有人举步往上,发出了吱吱呀呀的动静。 那时候他和许殊的关系并不算好,甚至可以用相当差来解释更为合适。 可偏偏也是在那个令他孤立无援的那一晚。 许殊抬了盏蜡烛,解开了房门外的锁。 许殊通红着脸蛋,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昏黄的烛光照亮了他小麦色的皮肤,把他漆黑清澈的瞳仁衬得比星星还亮,许殊大着胆子,伸手摸了摸裴星澜有些炸毛的头发,随后一抬手将不知从哪儿搞来的打火机擦出一片星火。 那天是裴星澜的生日,他没有钱,也买不起生日蛋糕。 但许殊还是坚定的窝着手掌,护住那一汪浅浅深入的星火。 “许个愿吧弟弟”他嘴角咧出一抹羞涩的笑意,里面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许殊小声且真诚道道:“祝你生日快乐。” 与裴星澜不同,许殊和他的初遇不仅仅是停留在他叫自己“贱种”的那一刻,其实关于他认识裴星澜比裴星澜认识他自己的时间线还要早,他在做的,是一个与之截然相反的梦。 花园里的玫瑰刺柏下,他和裴星澜正细心照顾着一只失足落在树枝上倒挂的虎皮鹦鹉。 那鸟头顶上的,淡蓝色的羽翼翎毛在阳光下柔柔的淬着光,一时之间仿佛比这世界上最名贵的宝石玛瑙还要珍贵通透,裴星澜穿着一身米白色的毛呢针织衫,小小的缩成一团,蹲在角落。 许殊给他找来了水,盯着他一口一口的把水喂进眼前小鸟嘴里。 他从没见过长相如此漂亮的孩子,只是在外面花园往里虚虚的瞥了一眼,便顿感古希腊最美的神——阿佛洛狄忒,比临人世。 那时候他和裴星澜还不认识。 许殊只知道妈妈总是背着爸爸和花园里的漂亮叔叔在这里偷偷见面,后来长大以后他才知道这种行为叫做偷情。 他蹲下身,摸了摸眼前孩子的脑袋,发丝又黑又软,瞳仁清亮的如同四五六月还没结果的青果,酸涩清亮的让人对视一眼,仿佛便要深陷进去:“你叫什么名字?” “哥哥,它会死吗?”对方没头没脑的来一句。 许殊愣了下,笑的时候脸颊两边会有两处深陷的梨涡:“不会。” “那它为什么不动了?” 许殊接过小鸟,发现小鸟脚腕处出现丝丝血迹:“应该是受伤了,到时候拿回家里养一养就好了。” 哪知,下一刻刚才还活泼乱跳的孩子,在这时便有些懊丧的低下头:“那它真是太可怜了。” 莫名的,许殊的心里忽然浮现一丝清浅的疼痛,他试探的问了句:“那哥哥拿回去帮你养好不好?” “不好,我不要了” “为什么?” “它肯定想走,我要放它走。” Chapter12弟弟的惩罚/BDSM篇/鞭刑虐待(6) 许殊觉得自己浑身都痛,身上有的没的,看的见的看不见的,大大小小的淤青,密密麻麻的斑驳,包括后颈腺体上一个接一个的牙印都逼得眼红脑袋晕,让他目不暇接,心里阵阵抽痛。 脑子里的那些过往早已成为根植在他骨髓的玫瑰刺,以他的痛苦为引,蚕食着他的血肉。 他汗湿着脑袋,哼叫出声。 一旁的裴星澜从梦境醒来,摁住他作乱的右手:“别动。” 裴星澜本来快睡着了,结果后半夜冷不丁被身下男人下意识的哆嗦抖腿,瞬间疼的惊醒。 “怎么了这是?”他似睡非睡的眨了下眼睛。 黑暗里,许殊埋头俯身,整个人呈虾字形乖乖蜷缩在裴星澜怀里,他浑身汗淋淋的,左手还打着吊针,脸朝里面,像是有些不安似的单手勾住他的脖子.,然后往里拱了进去:“星澜…” “我在” 听到对方直到现在还愿意叫自己,裴星澜长舒一口气,心里不免有些庆幸。 他心想:即便自己昨晚那样对待许殊,对方似乎…好像,从记事起就没打心眼里跟自己生过气 “是不是伤口又疼了?等等,我再让护士给你打一针止疼剂。” “不要…”许殊嗓音沙沙的,比沁着蜜的棉花糖还软,只一声便喊到眼前貌似无情的男人心底里。 裴星澜怕他睡不好,伸手解了对方用来固定双手用的绷带,他一个翻身把眼前瘦削如泥的男人搂入自己怀中,问道:“那是哪儿不舒服?是不是我睡觉动静太大,吵醒你了?” 许殊伤口约莫是疼得,尤其是小腿,一根两指宽的金属管都能完全打弯的力量,双腿要是没骨折怎么着都算是天大的庆幸。 但他本人不那么想,即使伤口处传来钻心的疼痛,还是习惯性的忍耐着,摇摇头:“没有,就是有点没睡好,耳朵听不太清。” 他一晚上都被那该死的梦魇折磨,现在醒来,四肢百骸更像是被人用刀劈斧砍过似的发出阵阵疼痛,许殊一个没忍住,伸手抱着自己仿佛已经完全折断的双腿,埋头,下一刻便完全将自己那孱弱的身体藏进被窝里。 “对不起,害你担心了。” 他声音闷闷的,不像是没关系的样子。 裴星澜坐在一侧,静了两秒,伸手将旁边的被褥掀开:“为什么说对不起?” 许殊腆着汗湿的脸,怏怏抬起头,还以为是每天一次的盘问,他如实答道:“是我的错,是我不该暗自揣测你和温丽莎的关系,也不该擅自替你做决定,我错了,我不该顶嘴的,以后没有你的允许,我绝对不会在和别人联系。” 记忆里,裴星澜统共打过他三次。 不似小打小闹,是痛彻心扉的厌恶和毒打。 一次是他17岁时,刚入裴家,打碎了裴星澜母亲留给裴星澜的遗物。 那天正好下着雨,裴星澜动手打了他,也罚他在外面的庭院里跪了一夜,他浑身被淋的浇湿,烧的通红,偏偏以往疼爱他的母亲却在那次选择在一旁冷眼旁看着,直到第二天凌晨,裴勇俊从公司加班回来才堪堪结束了这场闹剧。 他永远记得那一天,因为那是第一次有人将他的引以为傲的自尊心完全踩进脚底。 第二次是在他们齐齐步入社会后。 许殊以应届实习生的身份进入群星,被上司一眼看中,委派到一个才出道的新生代团体里作特招助理。 说是特招助理,可其实每天做的,也无非是打打杂给人端茶倒水的工作,许殊虽然之前没有工作经验,但好在特别会照顾人,很快,便在那群孩子窝里混的风生水起。 那个时候距离他搬出裴家已经有半年多了。 除了偶尔碰到有熟知的亲戚婚丧嫁娶,不得不回去,其余时间基本都是窝在公司楼下的员工宿舍里。作为一个beta,许殊虽然对alpha带有压迫性的信息素不甚敏感,但他打心底知道裴星澜有多厌恶自己。 索性那时的许殊还有点脾气,也不想给自己找不痛快,干脆一狠心,直接连家都不回去了。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等到两人再次见面,对方居然会给自己那么大个惊喜。 农历九月初三,夏雨连绵不断。 许殊带的团体里,突然有个年龄最小的孩子半夜起了高热。 他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但他记得公司原先派发的员工手册上有写:一旦团体成员身体出现不适,不要马上送诊!不要马上送诊!!!要立刻上报给公司,然后由公司出面,给他们联系家庭医生。 没办法,为了不让小的传染给那群大孩子。 许殊只能边开着车,边把那个已经烧糊涂的男孩儿往家里带。 只是他没想到会自家房门口遇到裴星澜。 彼时的他,已经完全蜕变成一个男人的模样,一双微眯的眸子像是蛰伏在夜里的兽,睫毛耷拉着,侧脸隐隐绰绰又棱角分明的藏于路光下的明暗分界线里。 听见身后有动静,不紧不慢的捻灭指尖里的烟朝许殊转身看过来。 “哥,好久不见。” 时隔多年,他已经忘了两人当天是如何收的场,只记得记忆中的男人毫不犹豫的给了他一巴掌。 印象里裴星澜那时嗜血疯狂的眼,暴戾似的发红,他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身后一脸怏怏跟着的成员孩子,目光逐渐由不解变得轻蔑,像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他品行恶劣的笑笑: “哥,你是同性恋?” 一时之间,天昏地灭。 隔天许殊就收到了来自同城直邮的快递盒子。 当着快递员的面,他在拆箱验收时误触了盒子内部暗藏的机关。 霎时间,五颜六色的彩带宛如团队里孩子们总是对未来充满希望的明亮眼睛,纷纷扬扬的在他面前炸开,像是礼炮,像是彩带,像是烟花和祝福,一时之间全都落在了许殊的肩上,头顶还有脚腕。 “………” 他呆了下,很快就从里面找到了几枚颜色鲜艳的避孕套。 上面贴了贴纸。 写了句“恶心”,紧跟着一个“不知具名。” 可偏偏许殊就是知道,这是独属于裴星澜做的恶作剧。 至于第三次… 闻言,一旁静坐在床边的裴星澜,深不见底的眼眸里第一次出现了一抹类似于挫败的情绪。 他低头,丧气似的用手搓了把脸,好像不愿回想一样,低声轻哄道: “不是你的错,这件事,算我对不起你。” 许殊没想到一向桀骜不驯,我行我素的裴星澜会在这种场合低头,更没想到令他真心实意,珍重认真道歉的人,不是别人而正是自己,说“对不起”这三个字,或许对于其他人来说就是一件随随便便,跟家常便饭一样的小事。 可对于裴星澜来说,已经算得上是朝许殊很郑重的交代了。 许殊藏在被子里的脑袋忽然一呆,半晌才不结结巴巴答道:“没,没关系。” 反正…我怎么样,你从来不会在乎。 Chapter13弟弟的惩罚/BDSM篇/鞭刑虐待(7) 温丽莎踩着温资舟的开门声蹬着拖鞋,一路小跑到门口接过对方手里的工作。 他们是一个妈生的孩子,先前家里人都纷纷去世后,温资舟还照顾了她挺多年,后来自从他拿到纽大的offer加上温丽莎也已经成年以后就一直在国外教书。 “哥,你累不累?” 温丽莎拿出提前给温资舟榨好了果汁,讨好的笑笑,见他半天不进来,转头又扑进她哥的怀中。 “怎么不进来,我今天都在沙发上等你好久了,喏,你看脸上都睡出印儿了”她强忍住头顶的威压,把半边脸露出来,小心翼翼的用没受伤的脸颊蹭了蹭男人的胸口。 “脸是怎么一回事?” 温资舟忙了许久才从公司里出来,他现在名义上是温氏集团的大股东,但明眼人一看便知道他留洋多年回来,一回国就开始操刀公司里的事务,这是要继承他爸的衣钵。 他爸死了挺多年,先前公司里的事情都是由家里几个长辈代理着。 这不最近才从美国回来,就全权接手脸他爸的公司,里面要重新整理的东西还太多,一来二去也就忙到现在这个时候。 温资舟用手捏着她的下巴,臂弯还搭着刚脱下来的西装,仔细打量了她一圈:“被人打了?” 温丽莎僵了僵身体,到底还是没敢说出实情:“嗯”,她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声。 “谁打的?是你之前新交的那个闺蜜Vivian?还是说被人在片场打的?”温资舟处变不惊的换下皮鞋,起身向内走,他没去接温丽莎手里那杯果汁,而是举起手机向电话内头吩咐了些什么:“嗯?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 温丽莎心口砰砰跳,亦步亦趋的跟在自己亲哥后头,她今天罕见没撒娇,垂着脑袋将手下意识的放在她哥的膝盖上“没有,不是被人在片场打的,而且你不是早就知道我和Vivian闹掰了吗?” “那是怎么一回事儿?难不成是自己抽的?” 温资舟似笑非笑,神色慵懒的把手支在自己脑后,他伸手摸了摸温丽莎如海藻般卷曲细长的头发:“先前就算在家,也得哥三催四请才肯从房间里出来,今儿个到底是受什么委屈了,需要我们家的小公主亲自出来等我。” “哥!” 温丽莎抬头,闻言委屈巴巴的瞪了对方一眼:“我都这样了你还要取笑我。” 她自顾自的哭了会儿,最后还是把昨天上午发生的事儿一五一十的向对方说了,只是先前裴星澜那一巴掌打在她脸上的时候,她其实心里并没有觉得有多愤怒和委屈,顶多就是思绪变得忽然有些懵。 如今情绪找到了发泄口,温丽莎也越说越激动。 “他居然为了他那个上不了台面的哥哥动手打我?!从小到大连你都没有打过我,他又凭什么打我?!” “所以呢,你想让哥怎么做?” 温丽莎来找他,自然就是已经想好了解决方案,只是温资舟今天劳累了一天本就是想回家好好休息的,如今被她那么一闹,也没了休息的念头,他有些疲累的斜倚在沙发上。 温丽莎来找他,自然就是已经想好了解决方案,只是温资舟今天劳累了一天本就是想回家好好休息的,如今被她那么一闹,也没了休息的念头,他有些疲累的斜倚在沙发上。 “要不然哥让人把他番位撤了?” “别!”温丽莎的脸上划过一丝惊慌:“我也不是生他的气,我就是觉得他那个哥哥实在是太烦人了,就…单纯的发发牢骚…你让人把星澜番位撤了,到时候他又得找我麻烦了。” 温资舟眉头一挑,显然没想到自己妹妹这回交的小男友居然把她拿捏的那么死。 明明自己脸都肿得跟个猪头一样,嘴上还在为他狡辩。 “星澜?哪个星澜?”他皱着眉头。 “裴星澜阿!就是裴家那个大少…哥我和你说啊…” “裴星澜”,“大少”,他先前好像从哪儿听到过这个名字,具体时间温资舟倒是不甚清楚,只是隐约记得他爸好像是J城某个名满当地的金融大鳄,于是他稍稍变了脸色,忽然之间,也想起了从别人口中听到的,对方那个不务正业的裴星阑:“裴星澜?他爸难道是裴勇俊吗?” 温丽莎闻言,神情忽然一愣,随后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没错,裴勇俊,哥你认识啊?” “………” 当然认识了。 夜晚,温资舟独自一人踱步到阳台。 窗外寒风凛冽,阴恻恻的扫到他脸上,多年来的沉浮与教养早就教会他在任何场合都不喜形于色,于是,他只能指尖夹着烟,将无数情绪化成青灰色的薄壳在脸上凝固,然后吐出一团迷蒙不清的白雾。 “老板已经查到了,是一个叫许殊的男人。” 电话里,秘书正不疾不徐的汇报着男人刚才交给他的工作。 “是裴勇俊的种吗?” 对方迟疑了下:“不是,但裴先生一直以来都把他当做亲生裴星阑来看待。” “这算什么?”他嗤笑一声:“好了,尽快把东西发给我。” 温资舟有意帮温丽莎出了这口恶气,虽然那么多年来他很清楚自家妹妹到底人品如何,但毕竟是自家孩子,他不护着谁护着,更何况那个传说中的裴家大少已经把手伸到自己妹妹的脸上去了。 他面容很冷,修长的指尖斜斜的夹着一只烟,一边在脑中思索着如何和裴家攀上关系,一边考虑着该如何不动声色的收拾收拾裴家那个野种。 没过一会儿,秘书收集的资料就传到了他的邮箱。 他一边浏览着昨日咖啡店里的监控录像,一边翻看着那个beta的背景资料。 “许殊”温资舟淡淡开口。 画面里,许殊身材清瘦,面容平庸,因为个人简历里只有一寸大一点的规格能放置他的个人照片,所以从温资舟的角度也只能看清他有些清秀的五官和小麦色的皮肤。 面对镜头,他在笑,可眼里却有着很浓重的悲切和沉重。 莫名的,会让旁人觉得他在哭。 是个很有故事的男孩儿。 温资舟在心里默默评价道,但同样的,也普通的让人丝毫拿不出手。 他得找个法子和他亲近亲近。 舒坦日子没过上几天,很快许殊就以加班为由回到了工作岗位。 年前年后的事儿堆在一块儿等着他处理,他一回去,和他一起在组内共过事的同事就像看到救星一样,忙不迭扑到他身上喊累。 “许殊,经过这么一遭,我们一致认为你脾气未免也太好了点吧!你是不知道你请假的这些天没人能受得了裴哥的脾气,又古怪又刁钻,光是临时助理半个月里就主动请辞了三个,要是这个月内你还没回来,老娘也想辞职不干了!” 苏童撇了撇嘴,趴在许殊身边横里横气的撒娇,她是从南方来的小姑娘,说话的时候尾音会不自觉的稍扬,带着本人不自知的甜。 一旁年纪稍大一点的欧陆从两人中间穿过,瞥了一眼许殊露在半空越发清瘦的手腕,调笑道: “吃不得一点苦,一天还嚷嚷着要减肥,你看别人许殊平时忙的有时候饭都忘了吃,你呢?宁愿去健身房跑半个小时步,也不愿意徒步三公里就为了给星澜哥买一杯水。” 说话间,有三两个不认识的同事带着工牌儿跑到他们楼层蹭咖啡豆。 几人在一时间都不约而同的噤了声。 等到茶水间重新剩下他们三人,苏童才一脸怏怏道:“这完全没有一点可比性嘛,我健身我快乐,我徒步三公里还不一定能换得裴哥一个好脸色,况且J城的冬天那么冷,我要是傻乎乎的在外面等几个小时真的会死掉的。” “行吧,小仙女无论怎么说都有道理。” “哎呀,欧陆你怎么那么较真啊,是不是玩儿不起阿” 苏童仗着自己年龄在组里最小,嘻嘻哈哈的和他们闹了会儿,忽然惊讶道: “许殊,你现在怎么变得那么瘦了?我记得我当初刚进群星的时候你身上还有二两肉呢,怎么现在就剩骨架子了!” 一直以来就算放在人群中心都没什么存在感的许殊闻言有些错愕的抬起头。 迟钝的眨了眨眼:“有么?我还觉得自己最近胖了呢。” “胖什么胖!肯定是因为生病闹得!” 苏童越想越笃定:“也对,能在裴哥身边做事的,不仅要拥有一副健康的身体还要有一颗耐,操的心,你在他的威压下还能干那么久,能胖才怪了呢。” “你太夸张了” 许殊摇摇头,有些不好意思,面露羞怯的对两人笑了笑。 午休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几人在茶水间分了手。 苏童和欧陆是运营新媒体这一块儿的骨干,平时主要和艺人品牌方对接,但自从近两年裴星澜进军群星在娱乐圈发展后,他们两人就被上面专门拨给裴星澜工作。 说起来也算是一起共事过的同事。 许殊一边思考着,什么时候找个机会把身边的朋友一起叫出来吃吃饭喝喝酒,毕竟自己估计也在群星待不了多久了,一边又端着还剩下一半儿的速溶咖啡慢慢下了楼。 刚到楼梯拐角,他的手机就响了,来电是Lisa,裴星澜的专属经纪人。 许殊脸色微妙的顿了一秒,然后伸手接了起来:“喂?Lisa姐怎么了?” “星澜出事了,你快来看看吧。” Chapter14弟弟的惩罚/BDSM篇/鞭刑虐待(8) 办公室里乱哄哄的,现场除了几个维持秩序的保安,Lisa Chen还额外叫了几个人来。 裴星澜就站在人群中间,也没说话,一双微眯是眼睛半是陌生半是冷漠的看着身下的温丽莎,问:“你闹够了没?”。 “没”温丽莎哭着喊道。 自从他们上次在地下停车库闹得不欢而散后,谁也没跟谁主动说过话,同样的,谁也没主动联系过谁,两人平时都是集世界万千宠爱于一身,精心浇灌着长大的贵人,都有自尊心,也都觉得主动认错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实在是太跌面儿。 原本温丽莎以为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发生这些事儿她只需要等一等,就能等来裴星澜主动向自己认错的结果。 但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在小半月后居然等来了对方要和自己分手的消息。 这事儿实在是不对。 她越想越觉得匪夷所思,干脆亲自往裴星澜所在的公司跑了过来。 “如果是为了上次那件事我可以向他道歉!但如果是因为你在和我冷战的期间有了其他女人,那我接受不了,我不管!我不分!裴星澜你今天无论如何也得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 先前还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女孩儿如今已经哭花了脸。 裴星澜声音淡淡的:“不是因为那件事,就是单纯的我玩儿烦了,玩儿腻了,短时间内不是很想谈恋爱,你听明白了吗?” “我不明白!”温丽莎啜泣大喊,她抹了抹已经完全泪湿的眼睛:“你说谎,之前你还夸我,说我长的温柔可爱,” 简直不要太难缠。 裴星澜不堪其忧,全程冷漠的好像一个旁观自己前女友发疯撒泼的陌生人,他淡淡的抬起眼睛,撩开眼皮,忽明忽暗的视线扫过在场所有人已经有些厌烦了的脸。 然后再不远处的一道门沿缝隙处,堪堪停下。 有人。 他的直觉一向很准。 “好端端的,凭什么你说分手就分手?!” “那你想怎么办?”他终于有些不耐烦。 温丽莎的声音有些急切,她是真心实意喜欢裴星澜的,喜欢到不顾她哥的反对,毅然决然的为了裴星澜踏进娱乐圈,喜欢到为了引起自己喜欢的人都注意,还去参加什么让她丢人现眼的女团。 温丽莎小心翼翼的握住面前男人发凉的指尖,身边几个保安一看这个架势,也不敢冒然上前阻拦,只能眼巴巴的盯着自己身下的脚腕。 “我们和好……只要我们和好,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什么都行?” “好,那你去和我哥睡。” “什…什么…” 这下不仅是温丽莎愣住了,就连现场一向以办事利落果敢的着称的isa Chen沉静如水的面色也怔了怔。 而罪魁祸首裴星澜却不以为意,甚至是面带嘲讽的笑了笑:“怎么?不敢了?当初你给我下药,趁机爬上了我的床的时候,可不是这种胆量?” 裴星澜指着桌上报刊的某个角落,笑嘻嘻的说:“哥,你看。” 只见几人上次在咖啡店里纠缠的身影分别出现在眼下报刊的头版。 许殊一阵恍惚,慢吞吞的眨了眨眼睛:“不是我做的”。 裴星澜问的突然,突然到他还来不及收拾好自己眼底的情绪。 “干什么”他嗤笑两声,别过脸:“我又没说是你。” 周围传来很细小的呜咽,但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声音的来源是温丽莎,她哭红了眼,心里或多或少对自己都产生了些许厌弃,她抹了抹眼,说:“裴星澜,我是真的爱你,我的爱于你来说没有保质期。” 许殊心里忽然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他捂着心口喃喃重复道:“星澜,她说她爱你” “那你呢?你对我的爱有没有保质期?” “裴星澜…”许殊皱着眉,喉咙哽咽一下,显得格外执拗:“你不要在闹脾气…” “我再问你。” 闻言,裴星澜站起来从上之下,仔细打量着许殊脸上的情绪,他不再多言,嘴唇连着下颌绷成一条直角线看起来比刀还锋利:“你对我的爱有没有保质期?”,他低沉的喘息,一步又一步把许殊逼蹭在身后的角落里:“哥,帮帮我,我要和她分手,我不喜欢她,我只喜欢你。” 许殊被压在落地窗前,轻轻阖着动将要展翅欲飞的眼皮。 裴星澜的话对他来说是催情用的毒药,是情人之间最亲密的低语,他难受极了,垂下眼,心底无数的情绪翻涌,最终化作无数晶莹的泪花霎时间蓄满了许殊红彤彤的眼睛,他别过头,对面前一脸诧异的温丽莎无声的说了句抱歉。 然后蹲下身,手脚并用的当着众人面,寒住了少年人兴致勃发的… 他眨了眨眼,瞪大了瞳孔,眉眼之间如雨蝶展翅般浓密细长的睫毛在男人晦暗不明的目光下一点点的暗淡下去。 耳边传来温丽莎的一阵惊呼。 紧接着许殊心里最后一丝亮光也随着远处紧促响起的高跟鞋踢踏声捻灭散尽。 Lisa Chen气急败坏的在离开之前骂了他们一句疯子。 “裴星澜你就等着身败名裂吧你!” 直到外边儿房门重新合上,许殊才神情木然的睁开了眼睛。 裴星澜操作着方向杆,鲁莽的在主路驶道顶撞着,他是水手,是方向盘,是少年人那颗永远桀骜不驯的心,同样的他是掌风逆盘的舵手,无所畏惧的在许殊…里喷薄着一场酣畅淋漓的散弹雨。 很久之后,久到裴星澜都觉得对方睡着了。 他才嘴角噙着一抹凛冽的笑意,不知疲倦一样,捏住对方的下巴:“做的好,我相信她短期之内不会再来烦我和你。” 许殊忍住胃里的翻涌,花了好大代价才勉强稳住自己内心深处那抹自我厌弃的情绪。 “裴星澜,你坏事做尽。” 哪知对方听后也不恼,极具温柔的拍了拍他已经发酸了的下颌:“很好,我的报应就是你。” 许殊知道自己早就已经无可救药,但他没办法,兴许在自己17岁那年,他就已经坠入对方为他编织的一场甜蜜陷阱。手机里,Lisa Chen已经开始为了裴星澜排满的档期玩儿命在催。 而办公室内,斜倚在沙发上的少年却是无所谓的笑笑,对着许殊轻声道: “去给我买杯咖啡吧,你知道的,不要奶不要糖,最近我有部新戏。” Chapter15不怀好意的接近(1) 许殊的牙齿很痛,上次留得挫伤印儿现在还在他的小腿处咯吱咯吱作响,他全身上下没什么好地方,唯一一处还看的过去的就是他那张不那么白净的脸,他边走边忍不住伸手往自己小腿处摸。 “许殊!你要去哪儿?!” 过路的苏童忍不住惊呼一声。 “买咖啡,你们想喝点什么?” “我要杯拿铁!加糖加奶!最好拿到手的时候还是热的!” 一旁的欧陆从眼角余稍里看到许殊一瘸一拐的身影,忍不住皱了下眉,但无奈手上的工作冗长繁琐,只能叹了口气轻声说:“美式就行,不过我要低温萃取的现磨咖啡豆。” 许殊在众人的注视下,缓慢的点了下头。 “好我走了。” “……”没人回他。 他往前又走了两步,步子不大稳:“好我走了!”这次他超大声的说。 苏童被吓一跳,睁着大眼怯生生地点了点头:“一…一路顺风?” “一路顺风” 许殊的耳朵其实也不大好,前有两年他去南方工地考察,恰逢那时正值七月流火的天气,他本身就不耐热身体也不大好,考察的时候就往当地民工兄弟那儿讨了个半圆括弧型的安全施工帽。 当时正好碰上隔壁小卖部惨遭小偷光顾,频频出现失窃事件。 其实说是失窃,无非也就是隔壁老板娘的零钱盒里总是少了那么几块钱。 半夜,他最后一个从工地样板房里走出来,还不等他弄清楚是什么情况,就被人抡圆了胳膊一把扇在地上,他记得自己当时被打的原地踉跄了好几步,耳朵一瞬间也跟灌了蜜蜂一样嗡嗡作响。 工地用的大灯啪的一下照到他的脸上。 他下意识的眯起眼,恍惚间看到隔壁小卖部的胖女人叉着腰,对着他唾沫星子横飞原地跳脚般的乱骂。 许殊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 他甩了甩跟浆糊似的脑袋,又发现自己耳朵好像什么也听不到了。 “去死…贼……报警…臭民工” 唯有零星几个词汇钻进他耳里,他捂着耳朵,眯起已经汗湿的眼睛:“你说什么?你们在说什么呢?我怎么什么也听不到了?” 最后,还是当地一个比较有威望的包工头从宿舍出来凑热闹时认出了许殊,忙不迭拍腿大喊:“这不是质量检测员吗?你们这帮狗日的,都给老子住手!你们晓不晓得自己已经抓错人了!” 那个时候他刚从群星辞职,跑到南方的一个小镇当质量检测员。也是那个时候,他误打误撞被人当做小偷,摁在地上就是一通乱骂。 那个时候是2017年,也是裴星澜正式和群星签约的第一年。 两人隔着茫茫人海于无人问津处,眼神遥遥对视,擦出点点星火。 所以不出意料的,许殊第二天便头也不回地撂下手里的担子,从群星逃跑了。 也是在此之后,许殊的耳朵就渐渐开始出现了些问题,他开始变得迟钝,麻木,双耳偶尔会出现持续性失聪或者是间歇性耳鸣,会听不见别人叫他的名字,同样的,也听不见自己的。 途径永安北区的小匝道的时候,许殊误打误撞看见一株两人合抱粗的香樟树,上面开满了密密麻麻的香樟花,一簇压一簇,繁星点点似的一时之间让淡黄色的花蕊压满了枝头。 在去年的七月,他几乎每天都会从这儿路过。 因为那是一年里最炎热的时候,对于裴星澜,唯一能让他快速恢复镇定的要么是最浓烈的烟,要么是最辛辣的酒。当然,除此之外还有他们特意为他指定的Plan C。 那就是来上一杯冰美式。 苦涩与香烟作陪,咖啡因配上能让人隐隐为之疯狂的尼古丁。 这早就成为能使裴星澜迅速进入拍戏状态的兴奋剂。 许殊负着手站在树下往上看了很久,久到树枝上的叶片伴着明黄色的花蕊落满他一整个肩头,他才抖了抖有些薄红的眼皮,真的相信传闻中的五月已经来了。 遇到温资舟的那天,是个风和日丽的下午。 许殊刚从Costa打包好咖啡打算从里面出来,临到门口,才想起来上回自己答应给裴星澜做的小蛋糕至今都未动手。他跑到收银台问服务员方不方便自己动手DIY,做小蛋糕什么的他一向比伺候人更得心应手。 接待他的是个年轻气盛的小哥哥。 对方头上戴了顶帽子,低头的时候三庭五官偶尔会有当年港台影星梁朝伟的风骨:“可以是可以,但是厨房里的餐具一经使用之后清洗起来就比较麻烦,这位先生请问一下您愿意多支付30%的服务费吗?” 许殊想也没想,极为自然的点了点头。 他这些年在群星打工虽然累死累活的,但总得来说,也是赚了不少钱。 大概今年六月份的时候,自己的辞呈报告就会越过Lisa Chen交到蒋廷手里,许殊不至于到了现在还对着自己扣扣搜搜的。 做小蛋糕的过程并不难,外面的服务生重新给许殊拿了条绿色的围裙,让他围在身上,许殊接过,在自己的后腰行云流水的打了个蝴蝶结后就顺势蹲了下来。 店里的小蛋糕多是半成品居多,很少有完全现做的。 但好在有现成的奶油。 许殊把面包胚平铺在盒底,薄薄的一层,然后倒上被咖啡液浸的湿软的手指饼干再倒上少许葡萄酒,接着就是一层蛋糕一层饼干的层层往上码,等到整个蛋糕体离盒身还有一寸不到的距离时,才拿起已经豁好口的裱花袋往上挤奶油。 他不喜欢太过繁饰复杂的图案,就按照自己小时候放学的路上遇到过的面包房那样,做了个老式的涂鸦风格,上面有手打的玫瑰花,还有只迎风奔跑的小熊。 等到一切都收了尾,许殊这才发觉两腿酸痛,蹲也蹲不住,脚后跟麻痹的跟断了知觉一样,只能边扶着墙,边随便抽了张椅子在临近前台的位置坐坐。 现在是下午两点,店里的人流量并不多。 前台的几个小哥见店里没什么人,都跑到后厨吃饭去了,只留下许殊一人孤零零的坐到收银口,呼啦啦的吹着风。 他歇了一会儿,刚打算起来,转头就听见门外的风铃被拖动。 随后温资舟走了进来,闯入人群中。 许殊抬眼,霎时间就对他印象深刻了。 来人是个三十出头的男人,个子极高,目测有190左右,气质儒雅,五官清隽,身着一席烟灰色的羊毛大衣优雅而不失风度。对方卷着一份报纸向他款款走来,许殊习惯性向下看了一眼。 发现是全英的,看报纸上的title,应该是最新一期的华尔街日报。 “做金融的”许殊忍不住小声嘀咕。 两人视线交汇的第一眼,温资舟就愣住了,几乎是立刻站定,他习惯性的笑了下:“你好” 许殊没回他,而是自顾自的往左右看了一眼,确定对方是在叫自己后,有些受宠若惊,又有些莫名其妙的应了句:“你好”,他语气怯生生的,本就颜色偏深的脸颊现如今变得更加通红了。 他心想,简直尴尬的要命。 Chpater16醉意 Chapter17车震/地下车库遭男人噴精射脸(1) Chapter18车震/地下车库遭男人噴婧射脸(2) Chapter19车震/地下车库惨遭男人噴精射脸( Chapter20车震/地下车库遭男人噴精射脸(4) Chapter21车震/地下车库惨遭男人噴精射脸( Chapter22车震/地下车库惨遭男人噴精射脸( Chapter23肏奶/爆汁肥穴惨遭精液灌入 Chapter24肏奶/爆汁肥穴惨遭精液射入 Chpater25肏奶/爆汁肥穴惨遭精液射入(3) Chapter26肏奶/爆汁肥穴惨遭精液射入(4) Chapter27肏奶/爆汁肥穴惨遭精液射入(5) Chapter28肏奶/爆汁肥穴惨遭精液射入(6) Chapter29肏奶/爆汁肥穴惨遭精液射入(7) Chapter30劈腿/三人成行/尿液射镜子上(1) Chapter31劈腿/三人成行/尿液射镜子上(2) Chapter31劈腿/三人成行/尿液射在镜子上(3 Chapter33劈腿/三人成行/尿液射在镜子上(4 Chapter34离开与重逢(三年后) Chapter35撞见自慰/失禁/电棒插入(1) Chapter36撞见自慰/失禁/电棒插入(2) Chapter37撞见自慰/失禁/电棒插入(3) Chapter38撞见自慰/失禁/被电棒插入(4) Chapter39撞见自慰/失禁/电棒插入(5) Chapter40吃醋/暴力抽插/强行入侵(1) Chapter吃醋/暴力抽插/强行侵入(2) Chapter42吃醋/暴力抽插/强行侵入(3) Chapter吃醋/暴力抽插/强行侵入 Chapter44吃醋/暴力抽插/强行侵入(5) Chapter45这次我不会再放开你 Chapter46BDSM/迟来的愧疚/强制爱(1) “放开!放开!你是谁……为什么要绑着我?放开……放开……快一点……你们……快放开我!” 身体像是浸在水里,呼吸陡然变的难受。 许殊蜷缩在车里,发丝被汗水浇的那叫一个湿透,他脸色红的吓人,才睁开的双眼又被面前朝他扑过来的男人吓到微微发颤:“啊啊啊!不要……不要碰我!”他满嘴的胡言乱语,身体更是在接触到男人滚烫的手掌的时候,下意识的往回瑟缩 。 “哥,哥!你看着我……你好好看一看!是我!你难道连我都不认识了吗?!” 许殊的躲闪让裴星阑本就伤痕累累的心灵没由来的狠狠一震。 突然间,一股不好的预感袭来。 裴星阑瞬间睁大了眼。 天知道他刚才是怎么拼命克制心里翻涌的情绪,现在才勉强垂首,用脑袋靠着许殊的额头。 “放开我!啊————!放开我!” 男孩儿锐利的尖叫,刺痛着车外秘书长脆弱的双耳。。 他想了想,实在是觉得做不到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于是,他停住了往远处的脚步,继而转身。 砰砰。 “裴总!” “………” 砰砰 “裴……” “滚!你耳朵是白长的吗?!” “………好,知道了。” 车内,许殊看着距离自己咫尺间的男人,再也没法强装冷静和矜持,他无措的眨着眼,喉头在一呼一吸间更是止不住的打起了哭嗝:“不要………离我……远一点………我……我害怕……不要……不要………放开我………求求你了………快放开我” 陌生人的接近,骤然掀开了许殊沉疴已久的旧疾。 从心灵深处传来的震颤让他忍不住浑身泛起一阵令人难以接受的恶心。 好难受 好恶心 为什么会这样。 舟舟,我要舟舟,舟舟在哪里? 裴星阑的心脏跳的飞快,他抓着许殊的手:“这些年你都去哪儿了?那天把你带走的人究竟是谁?为什么身体没事了不给我打电话?哥,你再生我的气对不对?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以后我不会再惹你生气了,我,我保证,我保证我真的,真的真的再也不会离开你!” “啊呜呜呜呜呜……” 许殊吓的脸上发白,大滴大滴的泪水从他眼眶掉落。 他挣扎着想跑,思绪乱到根本没法回答对方的问题。 “松手……我不要……我不要和你…” “为什么不要?!”突然间,裴星阑在他面前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强忍住鼻头的酸涩,他嗓音无法遏制的发出阵阵怒吼,五年的思念在此刻统统爆发,裴星阑紧咬着牙关,跟疯了似的攥紧自己的手:“你到底知不知道这些年我有多担心你!” “呜呜呜呜…” “对!我倒是忘了,你不在乎,你他妈什么都不在乎!” 瞬间爆发的情绪,让裴星阑根本没注意到此时许殊的状态不对。 他用力抓了把自己的头发,仿佛自虐般,打开车门,用力一摔,然后往驾驶室走 。 第一次,他觉得如此慌乱。 第一次,裴星阑觉得许殊是这般的捉摸不透。 一路上,裴星阑之前还觉得混乱不已的脑子里,这会儿头一回出现了一种名为空白的情绪。许殊在后座上的尖叫让他如坠冰窖,手中的方向盘差点打滑,裴星阑脸色铁青,连带着心里的某一处也在跟着狠狠颤抖:“别叫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放开我!让我走!” “别叫了!” 砰的一声。 主道上的轿车突然玩儿命地向左偏移。 等到还差一秒就撞上中间护栏的时候,裴星阑眼疾手快,猛地打了一圈方向盘。 车辆驶回正路。 “闭嘴!闭嘴!闭嘴!我让你闭嘴!你是不是听不懂!”彼时的裴星阑脸色已经完全不能用简单的阴沉来形容,他额头带着血,整个人气质肃杀,宛如刚从地狱里钻出来的修罗:“我知道你难过,可我也不好受,哥你心疼心疼我…” “………” “你以前不是最宠我了吗?” 声音逐渐变的哽咽。 裴星阑神色慌乱的别过脸。 “哼嗯……哼嗯……哼……”许殊边抽噎,边神色害怕的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听不懂,他只知道自己此刻的心很痛,一些过去的记忆从他脑子闪现,疼得他难以呼吸。 他想吐,事实上他也没能忍住,“呕”的一声便在眼下这个逼仄的空间内吐了一路。 呼吸都充满了绝望。 许殊在男人嗜血的目光下满是狼狈地清醒。 车门不知什么时候被人从外向内打开了。 他瘫倒在皮质的座椅上,虚弱的眨了眨眼。 许殊看见刚才那个让他发了狂的男人盯着他身上沾染的污渍,不言也不语,灵魂像是被抽空了一般默默握紧拳头:“哥,原来你是真的……一点也不想见到我。” 一脚踢开大门。 裴星阑连鞋都没换,越过玄关就大步流星的走到卧室,把怀中的人儿小心翼翼的放在汤池中。 在此期间,许殊已经失去了挣扎的力气,长时间的精神紧绷让他浑身都变的软绵绵的,如下雨天被男人捡来的落水小狗般,他歪着脑袋,眼神失焦的盯天花板,任由男人动作。 “哥,我现在给你洗澡。” 裴星阑尽量避开他的脸,不敢和许殊对视。 他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脱下对方已经脏污的长裤,热水从他的掌心流过,裴星阑试了试水温,慌乱的垂下眼: “我放热水了,哥你要是觉得不舒服,记得马上告诉我。” 周遭满是静谧,除了水流涌动的声音,偶然也能听到两人错乱的呼吸。 裴星阑的动作很轻,很温柔,他的手掌贴过许殊身上每一寸皮肤,像是对待自己最珍爱的玩具,带着小心翼翼的呵护:“哥,刚才对你那么凶,你当时肯定吓坏了吧,对不起,全都是我的错,你打我骂我都行,但求你,求你千万别不理我。” “………” “你消失了五年,我就找了你五年。” “我想你,你呢?你想不想我?” 许殊:“………” 裴星阑见他不理自己,也不生气,手中的浴巾被他淋的濡湿,他细致的掌着擦着许殊嫩白的腰窝:“消失了那么久,你究竟都跑到哪里去了呢?哥哥。” “………”许殊的心口莫名感受到一阵钝痛,他不知道这声“哥哥”到底意味着什么,只是本能的觉得对方嘴里的甜言蜜语于现在已经失去记忆的自己而言,似有千斤重,而他讨厌这种感觉。 突然打开了话匣子 裴星然顿住了呼吸,他嘴角扬起一抹很轻的弧度,像是刚融化的蜡烛,眉眼炙热,带着暖洋洋的温度:“或许你不相信,但在你出现之前,人生,对于我来说要多无趣就有多无趣。” “………” “我是家里的独子,在他们眼里 ,我生来就是为了继承家业机器,从小,我被保送名校,接受这世界上最好的绅士教育,美国的华尔街,香港的铜锣湾,证券市场表面平静实则暗含腥风血雨的繁荣贸易,有关我的经历与同龄人比起来简直不胜枚举。” “……” “我这一辈子,什么时候出生,成长,出国念书,包括之后什么时候结婚,生子都要在我爸为预先为我规划好的赛道上进行,没有人理会过我的想法,我所需要做的仅仅只是遵循和服从而已。” “……” “后来你来了,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就好像在暗黑的道路里有人给我生活点了盏明火,眼前漫长的日子于我而言就变的好像不再那么寂寞,你教我念书,给我做饭,下雨的时候会特地开车来学校接我,有什么事我做的好的时候,你也会情不自禁都低头,用力吻住我的额头。” “……” “没有人这样对我,你是第一个,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哥 ” ——裴星阑,这不是你向我施暴的理由—— 蒸腾的雾气化作无数个数不清的光粒的点,记忆和现状重迭,恍然之中,裴星阑想起自己每个晚上都会做到的梦,梦里,他和许殊爆发了剧烈的争吵,对方神情绝望的看着他,打骂,求饶,再然后避无可避,只能面色颓然的仰头。 许殊迭着后颈的骨头喀啦作响,他抬起自己泪眼婆娑的脸,请求:“裴星阑,说啊,说你爱我。” ——我爱你—— ——爱你也不是你能向我施暴的理由—— 裴星阑对许殊荒诞不羁的爱意从来不是他的空穴来风。 他和自己哥哥发生的种种。 从16岁到现如今的23岁,从裴星阑年少时的桀骜不驯,到如今的自食恶果。 种种, 种种, 种种种种, 他始终都记得。 狭小的淋浴间里,许殊低头看着自己光洁的大腿,打开,合拢,再打开,再合拢;他掰着指头,宛如学龄儿童的牙牙低语,他细数着:今天,明天,后天;他说他要爱,他说他一定一定要和舟舟永远永远,永永远远的生活在一起,他任由身前的男人抱着,很久之后,才近乎迷惘般的抬头: “放开,让我走…” “……” Chapter47BDSM/迟来的愧疚/强制爱(2) “哈哈哈哈哈哈,果然是你…” 夜色将晚,温资舟居然罕见的来迟了。 霓虹的灯光氤氲着整座城市车水马龙的倒影,他从风雪中来,拍落了自己肩上散落的雪,头顶的水晶吊顶开的很亮,淬在他身上,为他湿润的发丝打上一层晶莹的流光。 所有人的欢声笑语都在男人出现的那一刻恍然暂停。 “我来晚了。” “不晚,亲爱的,别忘了这场宴会可是你的主场” Claire笑意吟吟地拿起高脚杯从远处走来。 温资舟循声望了一眼,淡笑,脱下身上厚重的毛呢外套,递到一旁的侍应生手上。 “才来就取笑我,Claire?” “取笑谈不上,顶多算是调侃”闻言,眼前妆容精致的女人向他轻佻的扬了下眉:“都看着呢,温大总裁确定今晚只和我一个人说话?” 突然静谧下来的环境,让现场所有人心里的欲望都被成倍放大,在这其中,有的人或站着,或坐着,全都虎视眈眈的盯着举行今天这场宴会的东道主。 察觉到周围人向自己投来的视线,温资舟满不在意的向外看了眼。 窗外,灯火酒绿的都市正落着雪。 在下雪啊… 温资舟的神情漠然。 他喜怒不定的盯着外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美丽的女士理应得到优待,我认为现场的男士应该和我怀有一样的想法。” 还在说着,另一个人也从风雪中撞门而入。 灯光勾勒出对方轮廓分明的侧脸,裴星阑正和身后的秘书长交待些什么,男人胸前敞开的V龄毛衣露出他一截精致有型的锁骨,裴星阑两腿交迭着,随意地往前走:“他睡了很久,应该是不想见到我,等他醒了你让沉绥…算了,一会儿再说吧。” 灯光下,男人拧眉的模样宛如画卷般美好。 “豁,看来我们温大总裁并不是今晚最后一位呢。” 温资舟神色如常的收回放在对方身上的视线。 “Claire,在我看来,今天你的话未免有些太多了。” “噗……好的,我知道了。” 裴星阑满腹不耐,他别过脸,与不远处的男人四目相对时,他稍微愣了下。 “裴总,那就是巴航科技的总裁——温资舟 ” 秘书长故作咳嗽的样子凑到他耳边轻声讲。 “嗯,清楚” 一个简单的颔首礼后,裴星阑随手举起酒杯,向对方所在的位置报以一抹淡然的微笑。 温资舟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他知道裴星阑的身份,可事到如今,也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于是,他也礼貌地点了下头,挪开视线,若无其事的和身旁凑上来地几名富商千金小姐闲聊:“程小姐今天妆容和礼服的适配度很高,听说你在不久前已经从列兵美术学院毕业,恭喜了。” 被说到女孩穿着缀满钻石的拖地鱼尾裙,闻言,悄悄红了脸:“温先生原来还记得我啊。” 温资舟的目光漫不经心从她身上掠过,嘴角还是噙着一抹温柔的笑意:“你的父亲经常在我面前提起你呢,怎么忘的了?” 耳边响起窸窣的讨论声。 Claire和他认识很久了,自然知道他说真话是什么,说假话又是什么样。 见状,她嘴角含着笑意:“啊呀呀,看样子温总似乎对程小姐格外的上心呢。”Claire眼底带了几分揶揄:“不过,我倒是有一段时间没见到温二小姐了,听说她前一阵在片场把一个男明星给打了?” 温资舟:“……” Selina:“哦,不对,应该是正当防卫,据说之前一直有个姓程的富二代一直骚扰她?” 众人:“……” “程浩!是叫这个名字吧,诶,说来也巧了,程小姐姓程,那个叫程浩的男人也姓程,该不会…” “Claire!”温资舟目光凌厉,看向她的视线多有苛责。 “他是我弟弟…” 忽然,角落里传来弱弱一声。 很快,女孩儿原本因为害羞而变的有些酡红的脸,现在已经完全变的青一阵白一阵,她咬紧自己的嘴唇,也明白过来为什么好端端的,对方会突然和自己搭话。 周围人戏谑的目光恍若实质。 她被盯的受不了了。 “抱歉,让你为难了。” 肩上多了件外套。 温资舟垂眸,身上强大的信息素都被一股好闻淡淡古龙香水味掩藏:“如果觉得不舒服,我可以代我的朋友向你道歉,楼上有休息室,或许程小姐想上去休息一下吗?” 男人恰到好处的关心和温柔,不禁让眼前的女孩儿芳心大动。 她红着脸,轻微点了下头:“没事,正好我也累了。” 结束了这场本可以避免的闹剧。 温资舟正想训斥一下Claire的无礼。 “温总” 刚一回头,就见最后入场的裴星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穿过人群,此时正挑着眉,好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扬唇轻笑,看着自己。 “……有事?” “能借一步说话吗?” “…………” “或许你更愿意让旁人一起听。” “接待室在隔壁。” “叮”电梯门打开的时候,露出里面两人,一人锋利另一人懒散的眉眼,裴星阑唇角操着慵懒的笑意,看似散漫,实则仔细的观察者着面前这个穿着成套西装服的男人,他的脖颈微微塌陷,脊背舒服靠在井梯一侧:“总觉得温总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儿有过一次一面之缘?” “裴总说笑了,我长期定居在海外,很少和国内的友人有接触的机会。” 两人一块儿迈着大步,在服务生的引领下,进入了接待室。 温资舟解开了西装外套的排扣后,便神色惫懒的坐回沙发:“不知道究竟是有什么要紧事,能让鄙人得到裴总的单独约见?” “温总说笑了,鄙人谈不上,要紧事倒是有一件”闻言,裴星阑有条不紊的拿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合约:“南区的那块儿地,我希望通过温总,争取到与巴航科技合作的机会。” “不可能” 温资舟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他的“提议” “如果是这件事,那么抱歉了裴先生,恕我难以奉陪。” “不再想想,我很有钱。” “嗤”温资舟的目光在裴星阑俊逸异常的脸上停留片刻,后又挪开。 闻言,不由得放松了身体:“区区小钱,不论是裴少,还是任何一个今天远道而来的金融富商,如果都以“我很有钱”这套说辞想要从我这里打听到这次竞标会的小道消息,那所谓的公平竞争岂不就成了个幌子,这世道简直要乱了套。” “……” “况且就算裴总再怎么以市场价N倍的价格,从我这里买到南区的那块土地,后续试点开发,如若不经我的手周转,想必之后也没法正常运行。” “有关这一点就就不劳温总费心了”裴星阑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房间的一角,轻佻的抬起眼皮:“我说的很有钱,那自然是很有钱的意思,裴家在温城商圈究竟是处于什么地位,恐怕不用我多说,大家都有目共睹。” “裴家在温城地位如何与我们今天谈论的内容无关” “哦?怎么会没关系呢?”唇枪舌剑间,裴星阑嘴角扯出一抹势在必得的微笑“我裴星阑想要的,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什么得不到。” 听着男人的话,温资舟心里不由得泛起一丝冷意。 想要的?没有什么得不到? 那小殊呢? 他又算什么? 看着对方微微挑衅的眼睛,温资舟便明白他与裴星阑在某些方面,许是性格,许是秉性,已经达到了惊人的相似,温资舟的性格如狼,一旦看准什么东西,确定什么目标,就要亲手获取,只要结果达到他的预期,无论过程怎样他都可以不在乎。 而裴星阑的性格似虎,他喜欢万事都处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一旦过程与目标有所偏差,那他便会疯了一样,毫无顾忌的掠夺。 就在两人僵持间。 裴星阑单手把玩着桌上的钢笔,紧接着,又一底牌被他顺利抛出。 “听说温总前两年一直都在托人寻找一种专治腺体病的特效药——阝药剂?虽然不知道您具体要做些什么,但放眼整个华国,我倒是认识一个专门负责阝药剂合成的原料供应商…” 话说到一半,裴星阑便面带笑容的从茶几站起,走到窗下,身体后靠。 他将两腿惬意的交迭在一起:“只是不知道,事到如今,温总还能不能促成我们合作的契机?” “……” “好了,时间不早了,这样的宴会真无聊,我先走了,温总您好好想想,希望能等到你回信。” 直到耳边重新响起房门合上的声音。 温资舟才从座椅上起身,眼神冷如坚冰,看着桌面放着的那本竞标书,他沉思良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等到走廊外,前来打扫卫生侍应生已经敲门来催了,他才若有所思的把笔帽拆开,在署名一栏签下了自己的姓名。 随后拨通了特助的电话。 “温总” “帮我查一下裴家二少——裴星阑,近三年来接触了过什么人,做了什么事,去过哪儿以及与哪些公司有过贸易来往。” “明白,那许先生…” “继续找,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查到他的消息” Chapter48软化的态度 “裴总” “嗯” “进度如何?还是需要我重新搜集对于我们有力的信息?” “不用” 从接待室出来后,裴星阑一手插兜,一边迈着大步快速走到大厅。他从秘书长手里接过手机,看着上面数也数不清的来自沉绥的来电,他向前的动作轻微顿了下,接着又恢复平静如常的样子。 低声道:“再给我去确定一遍那条阝药剂流通渠道的真实性,明天之内我要听到结果。” “好的” “还有,马上帮我起草一份有关巴航科技和裴氏新能源产业战略合作的企划书。” “现在?”秘书长有些不确定的重复:“目前温氏并没有答应和我们集团合作,这样做会不会有些操之过急?” “你在质疑什么?”听着对方稍显怀疑的话语,裴星阑冷冷蹙眉,他偏头: “陈列,如果你不能胜任这个职位最好立马让贤,你应该知道,整个裴市集团除了你,还有多少人觊觎这个位置。如果你是质疑我的能力,那么请你用足够多的证据反驳我,如果没有,既然一开始你就是受我爸的指使来监视我,那么从现在到以后,麻烦你也好好当好我爸的一条走狗。” 男人冷漠到极致的话,不禁让身后的秘书长身体发寒。 他不知道裴星阑是如何得知自己曾经是裴勇勋左膀右臂一事,也不清楚为什么这几年自己明明隐藏的好好的,却还是被对方发现他和裴董事长私下有联络。 “裴总我…” “做好你该做的,其余我什么都不在乎。” 回到家时,裴星阑看见沉绥刚好在收听诊器。 对方得到消息的时间很晚,大概是晚上八点钟左右。 原本裴星阑想亲自带着许殊来沉绥这里检查身体,但无许殊从回来以后,态度就变的十分不配合,说是要把他这裴家主宅直接掀翻都不为过。 没办法,裴星阑只好另外找人将沉绥请到家里。 “怎么样?” “嗯…比预想的要好” “什么意思?” “就是还不错”时隔五年,沉绥属实没想到还能和许殊再度见面,他看了一眼还在床上熟睡的男孩儿,和旁边的护士交待了几句就从房间走出:“我说…你小子到底怎么找到的?我以为…” 他神情戏谑的挑了下眉。 像是什么都说了,但实际什么都没说。 闻言,裴星阑罕见的没有把话怼回去。 他松了口气,像是卸去一身的疲惫似的,静静站在一侧:“没事就好,没有刻意去找,就是在公路上遇到的”他语气放缓:“他的腺体…” “嘶……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不过说起来也奇怪,明明腺体病是所有信息素疾病里最棘手的一种疾病之一,依照当时的诊断结果,许殊后边腺体萎靡的厉害,很有可能活不过五年,但他现在的身体情况居然能恢复的这么好,这显然是令我们所有人都没想到的……还真是……奇了……” “那这种结果是好…还是不好…” “当然是好啦!”沉绥看着裴星阑明亮却冷的让人不寒而栗的眼睛,真是觉得他较之前变了好多,这么想着,他便伸手用力拍了对方的肩膀一下:“虽然不知道他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不过凡事往好的地方想,只要他现在能好好的站在我们面前,不就是一直以来我们想要的吗?” 裴星阑在一片静谧之中抬起头。 视线落在卧室内萦绕着男孩儿床头随风飘扬的米色窗帘一角。 作为整个裴家唯一说不上太大的房间,这些年却被裴星阑一点一滴,像是设计自己房间一样布置的十分舒适温馨,颇具有意大利风情的双开门衣柜,如苍穹般晚上会散发出莹莹光束的水晶吊顶,大到墙上的壁画,小到床幔上的流苏,还有床上摆放的布艺玩具,种种… 都不无体现着男主人在装潢房间时的专注用心。 也对 听完沉绥宽慰的话,裴星阑双手环在胸前:“那后期小殊的恢复治疗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诶,倒是还真有一个”说着,沉绥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到仅用手掌就可完全握住的设备:“因为不确定他康复之后,身体受环境影响会不会引发有一系列的后遗症,所以你把这个给他戴上,如果他身体出现异常,这个设备就会自动发出警报。” “好,我知道了,谢了兄弟” 许殊这一觉睡了很久。 几乎在床上躺了两天,脑子才从一团浆糊中断断续续的清醒。 他睁眼,眼底闪过片刻间的迷茫,很快卧室门上就传来把手被人拧动的嘎吱声音。 “哥,你醒了。” 许殊在一声亲密的呼唤之中被打断思绪。 他神色木木的,像是被人抽走灵魂的玩偶,呆呆地坐在床头。 裴星阑进来时,手里刚好端着家里保姆才热好的饭菜,他那双脉脉含情的桃花眼,眼尾向上微佻着,看向许殊的目光仿佛蕴含着如山川,如海洋,如星辰浩瀚般开阔旷远的明亮与温柔。 “我让家里阿姨给你做了你最爱喝的红豆粥,你不是嗜甜吗?我上来前还特意往里多放了蜂蜜和炼乳。” 许殊看着对方朝自己走来。 他稍微屈了下身体,将双膝抵于胸口。 即使从始至终许殊的一句话也没说,但裴星阑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个很标准的防御动作。 向前的动作微顿 下一秒,裴星阑便故作无事的双手拖着托盘,坐在床侧:“趁你睡觉的时候,我让沉绥来家里给你检查了一下身体。”碗壁滚烫,他像是毫无知觉般用手抬起:“你猜他都说了什么,唉,你肯定猜不出来,他说你太瘦了,还问我是怎么照顾你的,一定要多吃点饭补补。” “……” “以后就由我来负责你的饮食,今天是我临时有事,回来的太匆忙,以后不出意外你的一日三餐我都会照着菜谱亲自去做。” 男人的话如同情侣之间最亲密的呢喃。 裴星阑操着高挺的鼻梁小心翼翼的往许殊柔嫩的手背上蹭了蹭:“以后就由我照顾你了,哥你开不开心” “嗯?哥,你理理我 ” “……” “你理理我行吗?” 皮肤相接的那一刻,许殊的心,竟然无端的抽痛了一下。 一种令人翻江倒海的作呕感袭来,让他慌乱的把手从男人微凉的脸颊抽离:“不…不要……不要碰我 ”许殊梗着脖子,断断续续的表达着自己的不满,身体宛如被刀劈斧砍般剧烈的抽痛着。 他很难描述自己心里的感觉,也很难想明白这些情绪究竟来源于哪里。 只是凭借本能… 许殊想要远离。 裴星阑因为他想要逃离的动作,心脏微微一紧,他的瞳孔蓦地往里缩了缩:“为什么?” “我……我不喜欢……我要……我要走” “你不喜欢什么?哥,你告诉我,我都说了,我一定会改的 ” 空气倏的安静下来。 许殊木然眨着眼,下意识的把脸别到窗台一边儿去。 “哥,你告诉我,嗯?” 少了男人的触碰,许殊又恢复成那副宛如死水般平静且掀不起一点波澜的样子,他不说话的时候会无意识的把唇撅起,像是对谁不满似的,如猫儿般微微发亮的眼睛盯着窗外那朵迎风开放的广玉兰,沉默宛如雕塑,一点点埋没在夜晚的月光里。 场面僵持了几秒。 裴星阑眼里的亮色逐渐变的灰败起来。 他将双拳捏紧,短暂的沉默过后,倏然自嘲的笑了一下:“算了,没关系,一切都会好的。” 他抬起那碗温度已经稍凉的红豆粥。 “哥,就算你在讨厌我,先吃饭好么?别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 说完,他就盯着许殊,一眼不眨的盯着。 男人目光若有实质,许殊很快就心软下来,他抿着唇,瞧见男人脸上一闪而过的脆弱更是无措到不知道做什么好了,他声音怯怯的:“我……我要……我要自己吃……我……我不要你……你出去” “好,我出去,哥只要你肯吃东西,我现在就出去! ” 听到对方再次开口,语气里没有了满满的抗拒,反而多了几分迁就和担心。 裴星阑的眼神里就只剩下欣喜,他连忙从床边站起来,想要抓住对方的手,可又在举起胳膊的瞬间,想到什么,只能跟个犯错的小孩一样小心翼翼的待在床头,他声音有些温吞: “哥,我………” 许殊半垂着眼睑,闻言,如鸦羽般细密的睫毛不由得轻轻颤抖起来。 “我都说了…我不是你哥” “好好好,那你希望我叫你什么……” “……” “哥…” “我叫许殊,许是言午的那个…那个许,殊是特殊的意思,你…以后可以叫我的名字。” “好,许殊” “嗯” “你吃饭的时候我能站在门口看看你们,你放心,我就看着,什么都不会做,当然你要是担心…” “不可以” 听着对方不断解释的话,许殊脑袋只觉得轰的一声响,羞愤难当,他用力咬住唇,操着极低极低的嗓音说着:“你走…你现在……你现在就走……要不然……要不然我就不吃…不吃饭了…” Chapter49舟舟是谁 裴星阑语气温柔:“不让看也行,你别和我置气,粥我给你放在那儿了,勺子也有,你直接吃就行。”他讨好的别过手,扶住床边的雕栏,脚步一步步的往后退:“哥…” 许殊眼睛瞪的浑圆,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好一副生气气的样子。 裴星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退到了房门口。 闻言更是忍俊不禁的弯了下眼睛:“好,许殊。” “怎么了…” “要是有什么事就叫我,我随时过来,还有…” “嗯?”许殊抬起雾蒙蒙的眼,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看。 “我爱你” 太过仓促的告白让许殊心头一惊,反应过来后又迅速别过脸。 裴星阑的目光太炙热且侵略性十足,让他忍不住蜷紧了十指,低声喃喃:“你……你太轻浮了……”说完又跟自己多委屈似的,眼睛憋的红红的,声音带着鼻音:“况且你才见过我几面啊就说爱我。” 他软弱的性格注定了许殊永远无法拒绝别人的强势告白。 场面僵硬了几秒。 还是裴星阑先打回了圆场,前额垂下来的发丝为他凭添了几分慵懒和性感,与平日里的冷漠和严谨不同,他微扬着下颌,轻佻的目光如有实质般轻抚着对方柔软的眉眼:“你不会相信了吧?” “………” 见对方不答,裴星阑摇摇脑袋,笑的更欢了:“别当真,别有负担,刚才我是说着玩儿的。” 虽然已经在心里练习了千回,可真当说出口时,裴星阑心里还是微微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他紧握的手心被汗浸的濡湿,直到重新从房间里走出来,才如受伤的野兽般脊背紧靠在门口,压抑的闭上了双眼:“哥…我爱你” 我真是爱你 要怎么样你才会相信? 许是真的饿得厉害,等到视线范围内已经完全没了男人的身影。 许殊默了下,有些摸不清刚才对方话里的意思但闻着床头托盘处,那从红豆粥里源源不断散发出来的食材香味,“咕噜”一声,肚子发出轻响,许殊瞬间小脸爆红,跟个乌龟一样,掀开被子,耷拉着肩,一点一点弓着腰往大床的另一边爬过去。 “我……我……不饿” “我……我就是想……嘴…嘴巴有一点寂寞……想吃一点东西。” 许殊一边把放在一旁的小桌板支好,一边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托盘里美食,无声地流口水。 此时无声胜有声 只是任凭他如何给自己做心理建设,那红豆粥里特意为了增添口感而加入的糯米球,还是在许殊送入嘴里的那一刹那软烂粘稠,带着滚烫的温度,差点没一口就把他甜出蜜来。 “好……好吃” 许殊眯了下眼,颇为享受的歪了下头。 熬一碗红豆粥并不像做一屉包子下一碗面那么简单,他需要时时刻刻掌握着火候。从红豆的放入,已经等水煮沸时反复加入的凉水,什么时候添米,什么时候起锅都有讲究。 ————我让阿姨做的,以后你的饮食都由我来负责—— 对于许殊来说,面前这个青年其实令他并不陌生,相反的,他觉得很熟悉,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不仅仅局限于对方精致俊美的面容,还有他的一颦一笑以及看向自己时温热的吐息。 兴许是个电影明星。 许殊在心里这么安慰自己。 而且从来没有人向他提出过这样的问题。 舟舟是谁? 他问舟舟是谁? 舟舟能是谁呢? “他是……是我的家人……你……你说你认识…我……可那么多年你却从来没看过我。”许殊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告诫自己,不要向对方透露的太多,可余光瞥见男人那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派头,他又觉得自己不说点什么不是行了:“你说的话很矛盾,我真的…不…不知道哪一句是真的…哪……哪一句是假的。” “你不认识我?!”裴星阑沉声:“你说你不认识我?” 他浑身一震,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勉强压抑住心里的怒火:“哥,你是装的对不对?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吃一起睡?你说你不认识我?要是你都不认识我那还有谁能认识我?!” 发现许殊确实没有生命安全时,裴星阑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长久绷着的心弦加上日积月累的思念让他一时只顾着把人从郊外带回来,却没有发现今时的许殊和往日的许殊,究竟有什么不同。 刚开始,裴星阑只是单纯的以为对方在生自己的气,毕竟五年前,自己曾经那么糟践过他的真心。 可事到如今,要是仔细想想,还真能从两人短短几天的相处里瞧见几分端倪。 裴星阑的声音几乎在颤抖:“我的名字?” “什么?” “哥,你要是记得我,就重复一遍我的名字…” 他全程没有和许殊提起过自己的名字,要是对方没有失去记忆,依照他们两人的关系,许殊甚至都有可能不屑于回答这种弱智的问题。 “你…你…你的名字?”许殊脑袋有些发懵。 “对,我的名字。” 裴,星,阑……裴,星,阑……… 哥,你说啊,很简单的,你是装的对不对。 纵使万般期许涌上心头,可目光一触及对方水汽充盈的眼,裴星阑便知道有些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回过神后,他慢慢的坐了回去,低声道:“哥,这五年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你必须全部都告诉我,记住了吗?全部,记住,一件事也别漏。” “五年前…” 作为一个记忆受过重创的患者,无论当初是因为心理还是生理方面的原因,许殊对于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甚至可以说有关先前的记忆,其实是感觉十分模糊的,像是隔了层雾气迷蒙的毛玻璃,有时在梦里,他也会偶尔梦见一两个熟悉的人影。 可每当他想要仔细回忆,这些记忆都会纷乱成沙,让他捉不住一点踪迹。 像是预感到之后会发生什么,许殊本能的排斥裴星阑的试探。 他下意识的往后躲了下,避开对方朝自己脸颊伸过来的手。 “五年前的事不记得了……但是……一直都是……舟舟陪着我。” “不是你” 记忆混乱不堪,但许殊却始终记得自己受辱后,醒来,第一次试着睁开眼时看到的那双温暖又明亮的眼睛。话一说出口,他便屏住了呼吸,身体似乎瞬间失去了知觉,许殊只觉得自己手脚发木。 仿佛灵魂在颤栗着。 两人保持着一坐一匍匐的姿势良久。 “我喜欢舟舟……”许殊感觉自己已经彻底自暴自弃了,他现在也说不清自己的感情,只是被本能的被欲望趋势着:“如果没有你的出现……那天…那天我……我会和他接吻…会和他去附近的酒庄公园…他会抚摸我的头……还会掐我的脸。” 闭上眼睛,许殊整个人的气质都变的无比柔和起来:“他的眼球是漂亮的蓝黑色,像是宝石一样,看向我……我的时候会闪烁出很柔和的光泽,他…不爱笑…可一看到我又情不自禁的弯唇笑起来。” “………” “徐嫂说…说这…这叫偏爱…因为…因为舟舟面对其他人从来不会这样……” 裴星阑因为许殊的话震惊得,脸上的表情一时变化万千,只是很快,他眼里的慌乱就从许殊对另一个男人不可自拔的回忆中变成浓浓的妒忌与愤恨。 他上前,掀开对方的被子,两手撑在许殊耳侧,把他困于自己结实的两臂之间。 “所以呢?所以你现在有了新欢就抛弃了我?” “我……” 许殊脸上的神色近乎纯白。 像是张透的不能在透的白纸,他眉眼间的脆弱显而易见,他翕动着唇,朦胧的光晕下,耳廓一圈细小的绒毛像是无数只唯有扎根在寄主身上才能活下去的蜉蝣,被人轻轻一呵就软趴趴的垂着脑袋。 感觉要多温顺就有多温顺。 “不…不是新欢”他道:“他是我生命里很重要的人。” “那我呢?!”此时的裴星阑就像个穷凶极恶的疯子,他癫狂的目光里带着几分卑微到尘土的渴求,他咆哮,他怒吼,愤怒的情绪总是来的很激烈,他瞪着自己已经布满血丝的眼:“他是你最重要的人,那我呢?” “……我……我不知道” “呵,你一句不知道就抹杀了我们两人之间的所有情感” 一双青筋暴裂的手,在不知不觉间已经爬上了身下人纤细敏感的脖子。 裴星阑脑子嗡的一下,陷入了一种极大的轰鸣。 他想劝自己冷静,可事实却是,他在对方承认自己最爱的那个人不是自己时就已经彻底疯了。 “说谎” “什么?”许殊在疯狂推搡男人胸膛的同时,一边止不住的崩溃大哭:“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什么失忆!他妈的肯定都是你骗我的!”笃定了对方骗人,裴星阑双手捏拳,把床面砸的砰砰作响,他拦腰把人抱起,嘴角勾起一抹极其嘲讽的微笑:“喜欢装失忆是么?记不得我名字是么?” “啊!” 许殊被扛出卧室,奔往客厅。 他心里渐渐弥漫上一层名叫惶恐的情绪:“不要……你要带我去哪儿啊…” Chapter50复苏的记忆 许殊心脏跳的飞快,像是做错事被大人抓包的小孩,他蹬着脚,踩着地板的袜子是很纯净的米白色,才刚刚没过脚踝,本来也是,他从不希望自己是个大人,是周围那帮坏人逼着他长大,往他心口纯净的一张白纸上抹上一点黑。 他哑着嗓子哭,胸腔连着震动,气的他肺管子都疼:“不要……快放我下来!” 裴星阑一只手臂箍他的腰,一只手臂缠着他的背,他神色冷峻,将还在挣扎中的许殊抱的很紧。 仿佛真的很喜欢他似的,仿佛真的他爱他。 因为爱,所以打不得骂不得摸不得,因为爱,所以任凭他他喊他哭他闹,也依旧面色不改。 他有一张很会花言巧语的嘴 但此刻,像是被电焊过一样,死死地抿着,嘴角连着下颌紧绷的像条高速行驶的道路直线,手指触及许殊光滑细腻的温软柔荑,冰凉的触感,一下就让疯狂中两人立即清醒。 裴星阑把怀中的男孩儿一路从卧室扛到客厅,他从厨房拿了把菜刀,没有对准许殊的动脉,反而捏着他的手掌,把刀交到对方手里,让他把尖锐的刀刃瞄准自己的脖颈。 “杀了我” “什么?” “来!杀了我!”裴星阑只觉自己的身体一阵飓风升起,他心头无端窜起一股邪火,引得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朝许殊大吼,让他杀了自己:“让我不爱你不如让我去死,你以为你一句随随便便的忘了就能抹除我们两人那么多年的回忆?” “我没有……” “你有!你就有!”裴星阑的神情渐渐木然下来:“我不能接受你爱上了别人,所以…” “裴星阑,你觉不觉得我们这样特别像嫖客和妓女?”忽然间,一些零碎的记忆从许殊脑海卷过,他被迫握住利刃的手在隐隐发抖,他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但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永远,永远的你就是那个嫖客,对我这个妓女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裴星阑倏地停下来。 他盯着许殊已经泪流满面的脸,摇了摇头:“不是…” 你怎么能这样形容我和自己。 我是真心的。 我裴星阑是真的真的很爱你。 “我对你,爱过恨过也怨过,所以,你不用觉得亏欠我什么,造成今天这种局面,完全是我应该遭到这样的报应。” 许殊想起来了 短短几秒,他便想起来了之前五年自己所有刻意封锁的记忆。 “明明我都走了,你还把我找回来做什么呢?”他眼眶通红,嘴角却是向上扬着的,一抹浅笑挂在他脸上,好似那些年经历的伤痛没在他心里留下一点痕迹:“让我走吧,别逼我恨你。” “不行!怎么可以!”裴星阑蓦地抬起头,一下子从繁杂的思绪里抽离:“我,我会对你好的,从前是我错了,是我玩的太过火,可是谁会不犯错呢,我只是,只是…” 他急得语无伦次,掌心握着刀刃。 一点点血腥从缝隙溢出,径直连珠成线,垂落在米白的地毯。 许殊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 突然想起以前自己家里有一颗枣树,这颗枣树已经很多年了,所以每年春天花开的快,枣也结的快,裴星阑要出国的那阵,许殊曾把他带到过那间院子里,他知道对方这一走就是三年。 大学嘛,想必也能在求学的路上遇到心怡的女孩。 然而那时候他们已经有染。 许殊知道对方迟早有一天会走,只是没料到时间居然会过去的那么快。 他记得自己当年也像今天这个视角一样,爬到树上,给他摘新鲜的青枣。 只是没想到春寒料峭,昼夜温差巨大,白天和晚上的一冷一热竟让往日坚硬无比的树干变的脆弱易折,许殊一时不察,等回过神时,便已经一脚踏空,从胳膊粗的树枝上摔了下来。 那时的裴星阑还没长成像今天一样,健壮,成熟,各种矜贵的气质赋予他一身。 瞧见地上被摔得四仰八叉的许殊,他坚毅的脸上罕见的划过一丝慌乱。 “许殊!许殊!!你怎么样了?摔得疼不疼?”裴星阑抱着许殊,匆匆忙忙地就往医院跑。 倒是被他一直连声呼唤的怀中人,仍旧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模样,即便右腿打了石膏,左手动不了,也还是会因为对方一脸后怕的模样而笑的花枝乱颤。 许殊笑中带泪:“你瞧瞧你,挺高的个子胆子却这么小,你这样以后会找不着媳妇的。” “我谁都不要,我只要…” 许殊脸上的笑意逐渐收敛了:“你要谁?” “我……我……我我要把那棵树砍了!” 半晌,裴星阑终于憋的满脸通红,得出这么个答案。 没意思 这个念头冒出来,许殊顿时觉得周遭的一切都变的没意思极了。 就算过了五年,十年,只要自己还活到世上,裴星阑骨子里带着的一些东西就始终不会变。 现在的他亦如从前那个会为了受伤的自己忙上忙下的少年。 他握住了他的手:“疼么?” 窗外的雪落得如此盛大,大到像是无声的海浪,将两个相爱中的男人逼上浪口极致缠绵。 这样温柔的许殊,几乎要把绝望中的裴星阑催出几滴眼泪来。 他开了口,却发现自己嗓子已经哑了,不自然的咳嗽了几声,裴星阑骤然觉得自己很委屈,像是自己日一复日的复出在未来的某一天终于有了成果,但他知道这绝不是胜利,因为胜利的天秤永远不在他那边。 “疼…” 一滴眼泪落了出来,砸在了许殊的手背。 “……” 许殊呆呆的愣了两秒,直到发觉男人通红的眼眶,才意识到这是裴星阑第一次在自己面前落泪。 “你…你哭什么啊你”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发展,许殊忽然慌了神,他随手抽出桌子上的几张纸,单膝跪在裴星阑身边,几乎是在哄了:“你拿刀对着我,我没哭,你吓得我半条命都快没了,我也没哭,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好端端的就…” “谁好端端的?” 后知后觉自己有些丢人的裴星阑用手背擦了下眼角,满不在乎的别开脸:“我只是太想你了哥。” “实在是太想了。” 你的名字,已经深深镌刻进了我的骨髓。 “一想起你,我周身每一寸劲骨就没一处不疼的。” 如此卑微的裴星阑,姿态几乎已经埋进了尘埃。 许殊见此大受震撼。 他知道裴星阑多情,也了解在他那些不堪入目的情史里,先动心的那一方最后的下场一定会输的很惨,但他千算万算也没料到,明明自己已经成为如陪衬般,衬托鲜花娇艳美丽的绿叶。 对方却还是不肯放过任何令他心动的机会,惹得他在这段不伦的关系里,步步沉沦。 “哥,你陪陪我吧,我太寂寞了,你也别轻易喜欢上别人,你不爱的地方我都会改。” “裴星阑,你的心也会疼吗?” 相顾无言,许殊这会儿波澜的心绪已经渐渐归于平静,迎面而来的是男人那张风华绝代的脸,他细细瞧着,眼神之中早已带着点旁人不可言的旎殇意味:“嗯?告诉我,你的心也会疼吗?” “会” 裴星阑引着许殊的手,将其抚上心口:“哥…你听” 砰砰的心跳声响起。 “它是因为你才重新跳动。” “………” “你说不爱我的时候,它也会变的麻木脆弱,你说它会不会疼?” 纵然他是一个情场高手,纵然他年少成名,刚刚踏入娱乐圈就被一位业界大拿誉为百年难遇的少年天才,可此时此刻,不管他出于演戏的成分居多,还是真正出于自己的心意居多。 许殊突然发觉自己已经完全不在乎了。 他呼了口气,心想,自己的弟弟还真是厉害,光凭三言两语,光凭胸膛的茕茕心跳就能让他陷入一种巨大的恍惚。 仿佛他真的爱他,仿佛他真的舍不得自己走。 “裴星阑,说你爱我。” “我爱你” “说你想我” “你消失了五年我就…” “不,不是,我只想听你说你想我。” “……好,我太想你了。” 他伸手拂开男人脸颊已经垂落的乱发,声音带着点常人难以捉摸的隐忍和踌躇,心里蠢蠢欲动,嘴上却是欲言又止,吞吞吐吐了几次,几近临界点,他终于忍无可忍,握住了对方的手。 “裴星阑,我们试试吧。” “………” 许殊睁眼,好似已经下定决心了,眼神之中充满未知的迷茫和孤勇。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有什么东西已经在两人心口呼之欲出 裴星阑感觉自己应该知道对方的意思,但他又怕自己感觉错了 。 于是,只能故作不知样子:“哥,你想说什么你就直截了当的告诉我,别让我猜了,你知道的,我这人一向很笨,我真的真的猜不透。” “……骗子”许殊眸中有盈盈的水光:“明明是个一顶一的聪明人,却每次都要装作这副无辜的样子,什么笨啊笨,要是你都算笨了,那我成了什么?” 说完,他便察觉到面前男人的身体变的骤然绷紧。 “真的吗?真的是我想象的那样?” 许殊揩了把眼角刚刚溢出的泪水,嗔怪道:“假的,我不想和你说了,你放我走。” Chapter51约会 然而,还没等他来得及反应。 裴星阑便已经捧住他的脸,深吻了下去。 男人的吻带着暴风雨来临前隐隐躁动的平静,他撬开了他的唇,把舌头滑入了他的齿中。 “嗯…” 一股巨大的满足感袭来,让激战中的两个人喉咙都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呻吟。 如疾风骤雨般的一阵狂扫,惹得许殊身体一软,砰的一下,四肢恍如脱力般脊背砸在冰冷的墙壁,手臂慌忙间撑住桌子的一角,许殊紧闭自己汗涔涔的眼,抖了好久,才勉强稳住重心。 他忍不住哼了一声,一拉一扯间,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快被对方掏空。 过度的窒息感让他头脑一阵眩晕,觉得周遭天地都在晃。 直至感觉自己脖颈一阵温热。 许殊才重新睁开眼。 而彼时的裴星阑已经从巨大的惊喜里,把脑袋埋入许殊后颈:“哥,我好喜欢你…” “……” “我刚才,刚才”他如鸦羽般细密的睫毛,在客厅斜倾下来的灯光下染上了一层金黄色的流光,裴星阑喘着粗气,呼吸沉重:“我刚才就是有点不可置信…我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 许殊的脸上一片冰凉,他微微抬首,明明语气听起来什么事也没有,可若仔细捧着他的脸,就会发现此时他的眼角正渗着一颗又一颗晶莹的泪珠。 欲语泪先流。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也不知道这眼泪到底为谁流。 裴星阑仍旧伸出一双铁臂将他抱紧:“我没想到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你还愿意原谅我。” 噢,原来没想到的是这个。 窗外的雪还在下,且有越下越大的趋势,纷繁的暴雪噼里啪啦抱作一团,砸到房顶,敲响了窗户,许殊耳边是裴星阑对自己最为温柔的呢喃,用耳鬓厮磨来形容还真是不为过。 他仍由对方抱着,茶褐色的瞳孔却在头顶异常刺目的吊顶灯照耀下,渐渐失去焦距。 变得无比悲伤和迷惘起来。 裴星阑又开始了他的花言巧语。 “哥,你以前不是想养一只宠物吗?喜欢猫还是狗,还是说你等回国后自己选择。” “记得家里养了那几盆吊兰吗?你走了以后它一连好几年都没有开花,我让陈列请了好多人来看,可惜最后都没有救活。” “忘了在这里发生的一切吧,跟我走,我会给予你最好的生活。” 他无论说什么,许殊都一一回应着。 唯独最后一个请求,他没有立即放下许诺。 许殊伸手推了推裴星阑的肩,拉好被他扯落一半的衣衫,他声音小小的,目光却变的有些闪烁: “不是说要给我做饭吗?去吧,我饿了” 折腾了大半夜,吃顿夜宵也没什么。 房内只亮了一盏灯,早上保姆做的菜晚上还剩了点,但两人都没有吃剩菜的习惯,裴星阑把锅里用蒸汽温着的玉米排骨汤都倒了,等洗完锅,继而又往里面掺了点凉水。 他回头,脸往许殊那边凑了凑:“太晚了,吃鸡丝面行吗?” 夜灯残烛,许殊站在门框外,在半昏半暗的灯光里静静地打量着男人的身影。 他爱的男人脊背像是永远不会弯似的,姿态挺拔,长身玉立,一两缕碎发从他搭理得当的前额垂下来,并不显散乱,反而让他那张在自己梦里出现过成百上千次的脸显得愈发生动。 许殊伸手,拇指轻轻摩挲着对方眼角那枚红的如血在滴的尾痣。 “好”他想,只要能让他快乐,自己什么都愿意做:“没有鸡汤,需要现做吗?” 裴星阑睁着他如黑曜石般不断闪烁的眼睛,他动作亲昵的往男人掌心蹭了蹭:“嗯,所以要等很久,哥可不可以稍微有点耐心,等等我。” 自己难道等的还不够久吗?许殊心想。 陪一个男孩从少年走向老成到底需要多少时间呢? 十年?二十年?还是更久? 他满腹疑问,脸上却没有做出任何的困惑。 许殊点了点头:“没关系,夜还很长,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无论多久,我都会一直等你的。” 裴星阑脸上呈现出来一种前所未有的雀跃的神情,他手舞足蹈的把锅盖高高举起,侧脸往许殊的脖颈烙下一吻:“哥,我爱你!哥我想你!哥你对我果然是最好最好的了!” 许殊微笑着看着对方欢呼的背影。 他的声音有点哑:“星阑,你有感觉到快乐吗?” 闻言,裴星阑操着勺子回头,他脸上的笑意还未退却:“嗯!”他低声道:“我好快乐” 好 只要你能感到快乐,那一切就都值得。 洗净的锅底兑上水,等水滚沸,又加上葱段和姜末,裴星阑先把已经斩成小块的鸡肉放到锅里煮,食材是陈列提前一天备好的,所以基本不需要别的操作,简单的调味过后做熟便可立即食用。 而许殊也没闲着,看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走进厨房,帮忙打下手。 他以前在裴家伏低做小惯了 虽然和裴星阑一样,两人名义上都是裴勇勋的儿子,但家里的佣人都瞧不起他,所以算下来,他平日都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时间比较多。 “哥,现在放合适吗?” 裴星阑的厨艺并没有像他自己形容的那样那般精湛,他有些笨手笨脚的把配菜放到锅里。 许殊见状看了一眼火候“有些早了,不过也没关系的。” 他帮忙把底下的灶阀调小。 “这样就可以了。” 裴星阑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他似笑非笑地从一旁的果蔬筐里挑出一个已经洗干净的柿子:“小菜吃什么?如果吃糖拌柿子可能会有点腻,要不然现在去中超买点吧?” 诚然,距离许殊刚刚吃完晚饭没过去多少时候。 但已经经历过剧烈情感起伏的两人,急需做点什么,冷静下来。 “很饿吗?” “还好”许殊垂眸:“我只是想着,你那么晚回来,肯定没好好吃饭,我要是陪着你,你多少还能吃点,星阑,你好像变瘦了。” 猝不及防的关切让裴星阑一手撑着砧板,一手扶住许殊的腰,吻下来:“哥,你真好” 许殊被他吻的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他顶着两个大红脸蛋,轻轻的喘着气。 整个身体失力的倒在男人怀里。 “别说……求你别说了” 如果是情话,只说一两句就够了。。 可能是因为实在想念,一路上两人的手紧紧都攥着,好似从未分开过。 裴星阑在曼城租的这套房子其实并不大,反而小小的,是一个有点像留学生公寓的复式二层楼。 许殊问他,问他为什么要把房址选到这里,他明明应该会有更好的选择。 裴星阑听不懂他的意有所指,说起这个,他有些眉飞色舞的指着院子里那一片已经被暴雪打残的小花:“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这一片只有这里的黄水仙开的最好,你看,小小的一朵,却在那么冷的冬天拥有如此强悍的生命力。” 他就笑:“所以我一看到它们,就想起了你。” “我?” “嗯”男人的眉眼覆上一层风雪,周围路灯缭绕,夜色像是海,道路则像潮,声势如此浩大,差点将并肩驻足在这潮与浪边缘的一对璧人淹没:“哥就像娇花,我总是觉得自己以前应该好好疼疼你的。” 许殊看着他的脸,听到这些话,心中竟奇妙的升出一股异样感。 他攀着对方的胳膊:“我看起来很羸弱?” 闻言,裴星阑停下了向前的脚步:“是,也不是” “嗯?那怎么?” “你太瘦了,倘若放在平时我是绝对不会和你说这些的,可事关床上,我还是想要让你再补补。” 在领悟到男人言外之意的同时,许殊的脸颊也在不知不觉间发起烧来,他不自然的偏头咳嗽两声:“谁教你这么和我说话的?几年不见,你耍嘴皮子的功夫倒是越来越厉害了!” “怎么?哥不喜欢吗?”裴星阑撑着伞,将空闲出来的手伸进他撩开的衣服内衬里,他低头,顶着月色将路灯照耀下的许殊细细亲吻着:“我以为你喜欢才和你说这些的。” 许殊勉强从他的热吻攻势里逃脱,他瞪着眼,眼神里面却没有一点凶:“我要是说不喜欢,你就不会说吗?” 这句话倒是把裴星阑问住了。 短暂的怔愣过后,他勾起嘴角低声笑开。 “不会”他试图用额头抵住许殊额头“因为哥总是口是心非,我得做些什么才能让你低头。” 他的声音就在许殊耳边,轻轻的,低低的,如掉落的羽毛,吞吐着温热的呼吸,静静骚刮着男人的耳廓,许殊觉得有些痒,没过多久就偏头躲开了,他红着脸:“狡辩” “哈哈哈…就算我在狡辩,哥你又脸红什么呀!” 被人戳中心事的许殊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寻常没有的窘迫。 他忽然意识到裴星阑身上具有着让人无可救药迷恋上的魔力,而许殊自己,已经沦陷了。 许殊难得恼怒的将人推开:“我走了” “………” 他向前两步,又停下。 “我说我走了!” 裴星阑仍在原地一动不动。 时光静谧,偶尔会有车辆路过,这样茫茫的大雪天,很难叫人有归属。 而许殊明明已经让人激的咬牙切齿了,还是狠下心来,跺了跺脚,跑了回去:“还去超市吗?你到底要不要跟我走?!” Chapter52端倪 裴星阑见到这样生动的许殊,心情一下就好了很多,他的眼睛像沉沉的深海,目光所及之处皆是绚烂无比的焰火,他笑:“去”,说话间,手臂已经不知不觉把前面的人拉到怀里:“生气了?” 许殊边走,边抬头看着他:“我才没有那么小气呢”转念,一个没忍住:“刚才你在愣什么神啊?” “想知道吗?” 裴星阑走到他身后,像猫一样,弯着腰,贴在他背上,手一路向上圈住许殊的腰窝:“哥你亲亲我,亲亲我我就告诉你,很划算的。” “你在做什么梦!”许殊脸上故作凶样,张牙舞爪的挣扎着身体。 裴星阑手上用力,把他兜的更紧:“别闹,我告诉你,我现在就告诉你还不成么?”他低声在许殊耳边细细呢喃:“我就是觉得现在的你和以前相比,好像是有什么地方变的有些不一样了。” 闻言,许殊一愣,好半天才作出一副委屈到极致的样子:“明明一开始说和好的是你,说要照顾我一辈子的也是你,结果现在才和我相处了不到半天就说我变了,你难不成是想和我分手?” 又开始了,又开始了,裴星阑没想到自己只是想开个玩笑,居然会造成现在这样的后果。 他心中的恨正汨汩往外冒,像是不受限似的。 他一把怀中人扯出来,抓住了对方的胳膊:“不分手!分什么手?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好不容易才让你想起这五年发生的事情!我不可能同意和你分手!凭什么?!” 许殊这会儿正后悔的紧。 其实话一说出口,他便知道自己做错事了。 好不容易两人苦尽甘来,偏偏自己又是个不懂得珍惜的,分手这种词怎么能拿来随意乱说呢。 他讷讷的张着嘴,听着耳边裴星阑近乎失控的咆哮。 他只能沉默的低着头:“不分手,我刚刚也不是故意的……” 裴星阑一口气堵到喉咙,上不去也下不来,他红着眼眶,伸手把许殊的下颌抬起:“看着我”,见对方不理,裴星阑心里其实已经有些绝望了:“哥,你看看我吧,求求你看着我。” “你别这样”许殊的鼻尖发酸:“你应该是骄傲的,肆意的,不应该是这样” 对方如此卑微的模样令许殊感觉阵阵心痛。 裴星阑仍然恍若未觉,他哑声:“都是我不好,哥,是我错了,你别生我的气,是我混,是我欠抽,你动手打我骂我都行,就是不要一天到晚都想着和我分手 ” “不分手”事到如今,许殊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他伸手捧住男人的脸。 在对方怔愣间,他踮脚,轻轻吻了吻裴星阑眼角那颗鲜红欲滴的小痣:“哥爱你,哥从很久之前就爱上你了,又怎么会舍得?” “真的?”裴星阑几乎感动的快要哽咽了。 “真的” 两人都默契的不再提起这段意料之外的小插曲 。 没过多久,就见远处漆黑的夜空闪过一段刺眼的霓虹。 商场比想象中的拥挤。 排队结账的人一直从生鲜区蔓延到出口。 好几次许殊和裴星阑都差点被人群冲散。 他害怕极了,慌乱间,一只结实有力的手臂忽然拽住了他的胳膊。 “哥,跟我走” 裴星阑仗着自己人高马大的优势很快就从密集的人流里面挣脱出来,而等他回头,才发现刚才一直默不作声的许殊这会儿正佝偻着身子,弯着腰,身体如糠筛般时不时的颤抖着。 “哥,你怎么了?” 怎么了… 他怎么了? 其实许殊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他下意识的摇晃了下身体,差点被身后的路过的行人撞的一趔趄。 好不容易从人流的档口钻出来。 他一手撑在门边 “没事吧?” 一边惨白着嘴唇:“没事,可能…可能就是有点累了。” 陌生人的触碰会让许殊感到恶心,听着耳边人们窸窣的呢喃,许殊顿时难受的想吐。 他摇摇头,额间上的冷汗唰的一下倾泻下来:“太多人了,我们回吧。” 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许殊呼吸着室外的空气,好一会儿才从巨大的心悸里面缓和过来,身边人的沉默很大程度上,让他和裴星阑两个人之间好不容易才恢复的氛围,再次趋于冷凝。 许殊咬着嘴唇:“星阑,刚刚,你…” “想说什么?” “你刚刚是不是都被我的那副样子吓坏了?” “……” 他喃喃:“我的情况有点复杂,你不知道,自然也不会了解太多,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是在人多的地方,做出那些行为,你一定觉得有些丢脸吧,没关系的,你实话和我说,我能理解,真的,我绝对绝对不会怪你的。” 面对对方的一言不发,许殊原本就有些惴惴不安的心里,此刻情绪更是愈加复杂。 他觉得自己快要语无伦次了:“你…你是不是后悔了…为什么一直不回我话啊…” 他回头望向裴星阑。 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对方已经停在了远处。 “你…” “哥,我不在的这五年,你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 话音刚落,许殊就察觉到自己已然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他吸了吸鼻子,明明刚才还没觉得委屈,这会儿声音都有些泣音了:“我忘了,我很多事情都记不住,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还以为…” 许殊眼眶一酸。 刚才他还以为自己给对方丢人了。 裴星阑的眉目深深,双唇紧抿,他有力的手掌有一下没一下在许殊已经被天空上的雪润的有些湿的后脑勺摩挲:“没有嫌弃,你也不必抱有歉意,我们在谈恋爱,是恋爱关系,所以哥,无论什么样,只要是你,就算你老了病了,我都会全盘接受。” 后面回到公寓。 两人的那顿夜宵也是吃的异常沉默。 许殊试图解释:“只要不去人多的地方…” “可是哥,你现在也在怕我。” 许殊望着自己覆在男人手背上的掌心,里面全是汗,他当即哑然。 一时之间有些无话可说。 *** 同一时间, 苏闵和陈珂,这两个完全风马牛不相及的人物此时正以老情人的身份,秘密聚在LG酒吧里。 苏闵拿着从药方买的试纸进入洗手间时,手还不自觉的往下抖了抖。 放在以前,或许他怀孕算不上什么坏事儿,毕竟他跟在裴星阑身后也有些时候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要是拥有一个属于他和自己血脉的孩子,还能帮他在外人面前争口气。 可情况要是放到现在,今时不同往日。 这个时候苏闵要是怀孕。 且不论孩子的父亲,究竟是他和裴星阑之中的哪位,就说以后,要是有人想拿他和陈珂以前的关系刻意搞事情… 至于后果 苏闵的指尖掐进了掌心。 他自然是承担不起… 砰砰 洗手间的房门忽然作响。 陈珂的声音也说不上有多温柔:“好了吗?” 苏闵顿时从繁杂的思绪里抽离,他快速的拿起洗漱池上的试剂:“好了好了…”看着试纸上面,渐渐浮现的一条杠,他反复揉了下眼睛,直到自己都把原本丢进垃圾桶里的使用说明研究透了。 才开门出来,轻微的摇了摇头:“没中。” 这样的结果倒是再好不过了。 苏闵顿时松了口气:“我就说嘛…” 他心想:常在河边走,差点就湿鞋了。 苏闵怀不怀孕,实际对于陈珂这个花花公子来说其实并不打紧。 他喜欢的是许殊这个人,但他未必能向裴星阑和温资舟两人一样,在喜欢他的同时管住自己的身体。 苏闵见他不说话,还以为他和自己一样已经吓傻了。 “放心,如果按时服药,能成功怀上小孩子几乎为0。” 瞧见陈珂仍然紧绷的神色,苏闵忽然心思一动,他踮脚上前,在男人右边的侧脸浅浅落下一吻,他揪着陈珂已经解掉一两粒衬衫衣领,调笑着说:“想什么呢?没中还不好,中了要是让星阑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大家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他刻意说的夸张,目的就是为了调和两人突然冷凝下来的氛围。 果然,下一刻陈珂垂下了眼: “他知道又怎么了?” “知道我们就完了,我是说我,你肯定是有办法脱身的。” 苏闵心里所有的不安都在知道自己没怀孕的那一秒化险为夷。 他本能的觉得,裴星阑其实是没那么喜欢小孩儿的,更何况是和别人乱搞所诞下的产物,让他心甘情愿做自己的接盘侠,还不如当场杀了自己。 他闻着男人身上淡淡的佛手柑香水味,左胸心脏似乎跳的又快了点。 于是,在和陈珂对视的叁秒里,一向谨慎入微苏闵忽然转身,往后快走几步,又趁对方不注意时迅速返回,欲拒还迎,伸手勾住了男人的胳膊。 苏闵猫儿似的伸出舌尖在对方凉薄的嘴角下落下一剂法式湿吻。 苏闵笑:“做吧,反正都吃了药,不做白不做。” 陈珂眼神一暗,当即俯身用粗粝的舌根对苏闵柔软的口腔大肆虐夺。 一吻过后。 他也同样报之微微一笑,命令道:“张开腿,小贱货。” Chapter53打不通的电话 温资舟下班的时间要比平常晚一点,因为要开季度统筹,所以当他把车开到机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了,电话一个接着一个,铃声催促,都是问他人在哪里,他不紧不慢的把车开到机场出口。 熄火。 温丽莎的消息正好也随之而来。 “嗯?” “哥?你到哪儿了?” “回头” 也是兴之所至吧,温资舟难得给前方姿态婀娜的女人抛下一剂悬念。 紧接着,正裹着一身羽绒服被曼城这忽热忽冷的破天气冻的瑟瑟发抖的温丽莎,一眼就发现了身后坐在车内驾驶室的男人:“啊!原来你到了!”说着,踩着一双漆皮红底的恨天高,噔噔噔的跑了过来:“几日不见,十分想念,又帅了啊哥~” 小两年的时间未见。 温丽莎一上车似乎就有着说不完的话题。 温资舟让她先把身上的雪掸一掸,复而把车内的空调又调高了几度:“冷不冷?” “不冷,啊……果然是有哥的孩子像块宝,这一路舟车劳顿,现在又有免费的司机,简直不要太舒服。” “别贫” “嗤,谁贫了。”温丽莎嘴角带着明媚的笑意,她简单的把自己如今的近况和对方说了下,接着,提起原来的温氏,她语气瞬间不淡定了:“现在看起来,五年前你和董事闹翻,次月下半旬就带着公司里的核心骨干离开,还真是个明智的决定。” 五年前的温氏,无论是从资金还是技术都是能完全碾压圈内绝大多数企业的存在。 说来也是个机遇。 原本温资舟还在一直苦苦寻找能快速打压公司里一批对他位置虎视眈眈的老股东的手段和方法,结果没想到对方那么不争气,他还没来得及做什么,这些人就捅了一个又一个的篓子,让公司里为数不多的骨干心甘情愿的追随他的脚步离去。 “说起来现在的温氏已经完全不能和爸还在世时掌控的温氏相比,你走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那群人都跟个无头苍蝇似的,哪里有缝就往哪里盯,更别提现在了,说句不好听的,要是不做出改变,他们迟早得落一个被人吞并的结局。” “呵”听了那么久,温资舟目光注视着远方,脸上冷漠的神情终于有了些许动容。 他的语气淡淡:“难得” 温丽莎的目光顺势看过来:“难得什么?” “难得你还关心起了家里的事情” 与五年前的温丽莎相比,现在的她无论是从思维还是视角都要比从前优秀的太多。 大概是终于体验到没爹没娘后的人情冷暖。 温资舟到了曼城,她在国内虽顶着一个温家小姐的头衔,却也免不了被人提及家族衰落的话题。 “就当你夸我了”温丽莎眼皮沉重,秀气的发丝沾在脸上,她用手拨了拨。 “这回来打算呆多久?” “怎么?你才来就想赶我走?”余光一瞥,温丽莎忽然从挡板一角发现一缕像是女人留下的痕迹,她眯了下眼,停顿片刻,复而又跟什么都没发生似的,默不作声移向一侧:“哥,你是不是…” “嗯?是什么?” 温丽莎偏头看着他老哥,想了想,还是一颗八卦之心熊熊燃起:“哥…你是不是恋爱了?” 夹在前车挡光板上的蓝色鸢尾花已经枯萎,温丽莎试图伸手把它拽下来,但因为粘的太紧,尝试了几次,不但没有成功摘下反而还弄得有几片零星的花瓣落在她身上,无奈,只能作罢。 “对方是哪家的omega,居然能让你藏着掖着瞒我那么久,别告诉我…” “你猜的没错,是个beta。” 车内没有任何信息素的味道。 虽然早在发现之后有了心理准备,但此刻温丽莎心头还是忍不住地“咯噔”跳了一下。 “是个beta?”温丽莎皱着眉:“他家里是做什么的?父母是什么背景?人长的怎么样?还是” 扣扣 温资舟轻轻把指节磕在方向盘上:“温丽莎,你逾矩了。” 车子匀速开往大街。 温丽莎用手顶了下帽檐,做了好一番心理建设才小心翼翼的开口:“别告诉我什么都不是,我倒是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让你卸下防备,倘若不符合我心里预期大嫂的标准,我肯定会瞧不起你的。” “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对方这样大的反应,竟在温资舟的预料之中。 他看着车窗外飞快掠过的都市街景,一时也说不上什么心情:“因为他现在已经失踪了。” “失踪?”温丽莎这下彻底懵圈了:“你把他气走了?” “我也不知道” 是失踪还是他离家出走。 温资舟这会儿也是一知半解,完全说不清楚。 自从那天许殊消失以后,他也曾派人没日没夜的查过监控,只是除了最后大门以外的视屏能证明他是自己一个人离开并没有受到他人胁迫,其余能证明他出现过的痕迹也已经被人完全抹去了。 “什么叫你也不知道,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温丽莎这会儿气势上终于带上了些富家千金才有的蛮横,她抱着双臂,嘴角的冷笑渐渐消失了,转而声音带着点挑衅的冷冽:“他要是喜欢你,就算被人掳的再远,只要能抓到机会都会不顾一切的跑回来,他要是不喜欢你,任凭你强迫症千千万万次,最后他该走还是得走。” “………” “不过我要是你,我管他喜欢不喜欢,他愿意最好,不愿意就算我绑也得给他绑来,让他只属于我,成为我的所有物。” “但是现在人都不见了,谁也束手无策。” 温丽莎闻言眨了下眼睛,不知道想到什么,她歪着头:“也有办法” 闻言,男人一愣。 “他不是beta嘛,我记得除了alpha和omega,其余所有人在一出生的时候,政府会有专门的管理人员将印有他们身份信息的芯片和性征管理局的系统联接,最后埋进他们的身体里。” “………” “如果你诚心想找他,要是托人往上想想办法,说不定能通过那张芯片找到他现在的位置信息。” 温丽莎话音刚落,就察觉脚下车身猛地一转。 “哥你做什么!?”她惊恐大喊。 “打电话给陈列”温资舟眸色隐忍:“让他联系性征管理局 ” 雪没再下了。 许殊看着天空厚厚的云,预想明天一定是个好天气。 结束的一天的录制,许殊累的连洗澡的力气都没有,头一沾在床上,眼皮就困的瞬间上下打架,他最近用手机新建了一个视频号,几乎每天都会在这个时间点把自己在家里做烘培的小视频上传到网上。 许殊的手很巧,而且很有耐心。 整个录制过程虽然没有露脸,但凭借他悉心的讲解还有一些充满童趣味的插图,也在短短半年内积累了小三万的粉丝基础。 半夜,他被公寓下面传来的哐啷声吵醒。 等他披了件衣服火急火燎的下楼,这才发现大门外面那个用来挡雪的金属板不知道什么时候裂了,风一吹,就顺着顶上的雨布一起掉到草丛里。 他吸了一口凉气,反应半秒,终于想到拿起手机,给999紧急部门打电话。 “嗯,必须要明天是么?” “好,我知道了,打扰你们了。” 打开灯,兴许是怕晚上回家的路人遭到误伤,他一个人披着小毯子在沙发上坐了一宿。 夜很静,但他的脑子却越发的清楚。 记忆里时不时蹦出来的几个数字反复刺激着许殊的神经,他像一个在冬夜里只能靠划破一颗又一颗火柴来取火的小女孩似的,屁股坐在软垫上,手指揪着外面的毛毯,腰窝微微塌陷,尽量以蜷曲的姿态紧紧抱住自己的身体。 “0——6——4” 一些模糊的语句从他嘴里吐出。 想了一会儿,他又觉得有些东西始终是有点不清楚。 于是,他重新上了楼,另外从书房的柜子里找出了一迭纸和笔。 很快,几串混乱排列的数字就被他写了出来。 许殊摁着客厅里那种旧的不能再旧的拨盘座机,一个一个给对方打过去。有的是空号,有的是忙音,更有的一接通电话就朝着许殊的耳朵一顿输出,嘴里说着让他难以理解的叽里咕噜的语句。 许殊原本还有些热切的心渐渐开始凉了下来。 他灰丧的垂着脑袋,等划掉笔记本上倒数第二个数字时,几乎都放弃了。 “2—0—5” 转盘上咔哒咔哒的指针终于归于1。 随着几声嘟嘟的轻响。 “您好,这里是巴航科技内部电话专线,请说明此次连线的来访意图以及是否具有预约,确定身份后,我将为您转接我们温总的私人座机。” 心跳突然变的很清晰,一声擂着一声,听着话筒里接线人员公事公办的态度,许殊呼吸一顿,明明时间才过去了几秒,他却觉得距离自己离开温家到现在已经整整过去了一个世纪。 短暂的错愕过后,许殊几乎要被迟来的惊喜冲昏了头脑。 “您好?是打错电话了吗?还是” “没有打错”许殊手指攥着话筒,生怕自己一个不察就又错过了与温资舟联系上的契机,声音突然变的磕绊,许殊压抑住内心的雀跃,尽量平复着胸膛翻涌的情绪:“我找你们温总。” “请问你是…” “我是许…” 啪嗒。 “小殊,你怎么一个人蹲在那里?” Chapter54危急时刻 就在有些话将要脱口而出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密码锁开门的声音。 只听“滴————”的一声响,许殊甚至来不及穿鞋,听着耳畔茕茕的脚步声,他迅速的把手里的听筒重重摁了回去,地上散乱的纸张被他整理成册,有字的那一面压在最后,等到确保自己脸上的表情还如往日一样镇定如常时,他回头。 正好看见对方一身麂皮外套踏雪而来。 裴星阑站在墙角,左手蹭着右腕,行云流水的褪下戴在指骨的真皮手套。 他的肘弯贴着肋骨还夹着一小沓文件,听到客厅里的动静,他抬头。 “怎么不说话?” “我…我”许殊的眼神飘忽,他望向男人身后还闪着亮光的回廊:“门外的遮雪板掉了,你看到了吗?” “嗯,已经让人联系维修部门了,不过今天太晚,最快也得明天一早”他看着站在客厅一脸呆滞的许殊,轻轻笑了下,几步走过去,将对方拥揽入怀:“哥,你刚才干嘛呢?怎么一个人蹲在墙角?” 裴星阑拉着他的手,往身后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许殊甚至还来不及反应就动作利落的被人,往侧脸亲了下脸颊。 不知道为什么,裴星阑总是觉得许殊身上的味道能使人莫名的安心,他把头埋进对方的锁骨,往里蹭了蹭,静静的感受着他们两人之间难得的岁月静好:“哥,好累啊,你先让我充充电。” 他的声音多了几分哑然,嗓音淡淡的,像是被外边儿的风霜摧残过似的,听起来脆弱极了。 许殊一脸无措的任由男人搂着,他侧头,微微拉开自己与对方的距离:“充电?怎…怎么充电?” 裴星阑闻言低声笑开,垂首,往他发汗的掌心轻啄了一下:“就像现在这样。” “……” “让我抱抱吧,一会儿就好。” 眼风一扫,裴星阑在许殊怀里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的同时,也发现了地上随意摆放的东西,目光一沉,他默不作声圈紧了自己掌在对方腰上的右手,直到耳边传来一声惊呼。 他才漫不经心的移开眼:“对了,哥还没告诉我你这么晚还不睡都在做些什么呢?” 被困于男人双臂之间的许殊闻言不由得绷直了身体,他心里觉得局促不安,脸上却表现的十分沉稳平静,他稍微清了下嗓子,慢慢道:“刚才睡了,只是大半夜听见遮雪板掉了下来,才从床上起来。” “这样”裴星阑并非一个很好糊弄的人,他随手拿起一份纸页,网上瞥了一眼:“那这个呢?” “嗯?” “我回来的时候看见哥好像在写些什么?” “啊,这个是我编写的脚本,你知道的,我现在每天要往这个账号更新视频嘛” 许殊佯装无意的偏过头,瞧见对方眉宇间覆上一层淡淡的倦色,他开口:“今天很累吗?” “嗯,累”果不其然,下一秒,裴星阑就被他这有意无意的暧昧语气吸引了注意,他嘟囔着嘴,小声撒娇:“公司里无论什么事都要我亲力亲为,迟早有一天我要把那些不管事的家伙全开了。” 许殊下意识的偏头看过去,鼻尖将将擦过裴星阑棱角分明的侧脸。 他愣了下,显然没料到两人的距离居然会离的如此之近,透过男人发青的眼底,他能感受到对方一天的疲惫,从早上六点到翌日凌晨,整整20多个小时的工作时间,光是想想都很难捱。 虽然对方从没向自己主动提及,但许殊的眼睛不瞎。 而且非但不瞎,反而心里门清。 裴星阑也没想到他会突然转过脸,眉宇间的不耐停滞了片刻。 屋子里也随之闪过刹那间的寂静。 四目相汇,许殊难得认认真真的看清裴星阑的脸,只见男人细密的睫毛下,一双眼睛深邃似海,冷若寒星,光是单一的凝视就让许殊忍不住颤动了下身体,心脏忽然有种被撞到的感觉。 他转过头,男人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耳畔,如风吹沙砾般带动起阵阵酥麻。 许殊心道:怎么感觉自己更不自在了。 脸颊不知不觉已经染上了一片红云,他挪开目光:“为什么?平白无故的怎么能把别人开了?” 心头积压的烦闷在听见许殊满怀关切声音时全都烟消云散。 裴星阑心底忽然涌起一股很微妙的感觉,他眨了眨眼,低声说道: “因为他们不乖,明明我花高价聘请他们过来是想让他们代为解决我手里的麻烦,结果现在还要我亲自处理,你说把他们开了,应不应该?” “就算是再厉害的人也有能力有限的时候,你堂堂一个上市集团总裁怎么连这点道理都不明白?” 裴星阑说一句,许殊往回呛一句。 不知怎么的,许殊总是觉得裴星阑面对自己表现的很像个小孩。 正当他还想说点什么,抬眼就看见面前正盯着自己看的男人,对方面色很温和,浓密如剑似的眉眼十分舒展,像是在询问,像是在窥探,裴星阑在和他重新对视上的瞬间,忽然笑了。 是真的笑了。 不是讥讽也不是其他。 仿佛在外那个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纨绔子弟不是他似的。 许殊触及他的外套一片冰凉,视线也随之往下移了一点。 “你笑什么?”他发现了对方肩膀上晕开的水渍:“外面不是没下雪了?你怎么是淋雪回来的。” 他心里着急,脸上的表情也跟着生动了一点。 再强制让裴星阑把身上已经湿了三分之二的外套脱下后,他垂眼,盯着对方胯下那被灰色西装裤掩盖的巨大的一捧,顿时惊讶的有些说不出话来:“你…” 也许是太久没发泄的原因。 许殊轻微的触碰就让裴星阑轻易之间起了反应。 即便冬天的裤子偏厚,但男人那根勇猛难敌的巨物还是不断肿胀到一圈又一圈,直至把裤子的三角区域顶到已经完全不能勃起:“离得近,我没让司机送我回来。”说着,裴星阑注意到对方异样的神色,他轻声笑了下,捉住许殊细嫩的右手就往自己皮带下面探:“路上忽然下了点小雨…嗯…” “所以稍微淋了点…” 他每说一句,呼吸就变的愈发沉重。 许殊被他赤裸裸的眼神看的身体火热,他尴尬的别过脸,忍不住求饶:“星阑…别…” “别什么?” 他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低眉回吻,裴星阑的声音温柔极了:“是别让我走,还是别让我离开?”气氛逐渐火热,许殊步步后退,裴星阑步步紧逼,直至两人之中有一人不甚跌落到沙发,裴星阑高大的身体也随之覆盖上来:“哥,现在在你面前的是谁” 许殊脸上泛着潮红,眼尾都因为此时的情动沁出泪来,他讷讷喘息着呼吸,无法开口。 偏偏面前的人又极为较真,握住他手心上下撸动的动作越来越快。 “嗯…”裴星阑喉头发出一声难耐的轻吼。 他不满许殊忽略自己,于是,在一番擦枪走火的实干后,又腾出右手,拇指和食指伸进许殊的嘴里,夹住对方滚烫柔软的舌头,迫使许殊抬起头来:“怎么不回答我?嗯?哥,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谁?” 许殊早就被男人过于大胆的动作刺激的头脑发白,他瘫软的坐下身,眼神迷离:“是你” “我是谁?” “你是…你是”短暂的愣神后,许殊的脑海闪过很多人的脸,有陈珂的,有温资舟的,更有的还有裴星阑少年时期的样子,他忍不住低声喃喃:“是你……裴星阑…” 他认识的人不多,统共发生过关系的也没几个。 因为是beta,所以几乎除了裴星阑以外,许殊对于其他人身上携带的信息素其实并不算太敏感。 梅子酒的香气,很浓,很烈,甚至可以说是先甜后苦。 淡淡的橡木香是男人信息素里最后的尾调 许殊觉得自己光是闻闻都快醉了。 来不及阻止,男人的脑袋便已经跟着凑了上来。 裴星阑的吻带着很炙热的疯狂,他伸出舌头在许殊的口腔里迅速搅拌着,眼底浮现浓重的笑意,之后边吻还边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在对方紧握住自己阴茎的同时也伸手握住了许殊前面秀气的肉棒。 “嗯!!!” 许殊一时避让不开,只能挺动腰肢,狠狠往对方手心摆了摆。 “好……好……好爽”强烈的撸动感让许殊爽的眼睛顿时都冒了金星,他急切的想得到宣泄,男人的兴致也在裴星阑三下两下地动作间被挑动起来:“不要……不要这样弄……会胀坏的…” “不会的,哥,看着我,哥,你快看着我!” 此时的裴星阑已经彻底陷入疯狂,他紧紧捉住许殊的腿根,深深浅浅,浅浅深深,有意无意的挺着胯,把自己已经硬的都有些握不住的肉棒往对方分开的骚心肏弄着。 他绝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人,相反的,彼时的他正像一个残暴无情的君王,开辟着自己的疆土。 男人疾风骤雨的抽插差点没给许殊娇嫩的手掌燎出泡。 他咬着嘴唇,抬头。 喉头终于在男人射出今天的第一波精液时发出一声惊呼:“不————!” Chapter55情难自已 只是已经来不及了。 许殊的脸颊红的通透,他手指哆嗦的把掌心松开:“太过分了…” 裴星阑嘴角仍然噙着一抹悠然自然的笑意,他俯身,低头往他的额心吻了吻:“哪里过分了?” 男人的语气里带着些许嘲弄和揶揄,惹得还在进行一番心里建设的许殊直接气不过,伸手锤了锤裴星阑的胸膛,低声骂道:“你!你…你简直不要脸!我讨厌你!” 都说眉眼浓的男人,重情。 许殊见到裴星阑的第一面就知道,这一句说的想必就是像他的这一类人。 裴星阑不笑时,飞眉入鬓的样子很能为人带来一番杀伐果断的肃杀之感,这种凛冽的气质在对方少年时期最为明显的表现就是裴星阑无论对谁都十分地桀骜不驯,而后等他稍稍长大时,眉骨就会随着日渐成熟的五官向下压,彼时,男人宇间流动时就自会带着一股常人难以言喻的脉脉深情。 还真是…很有蛊惑性… “呵是么?”裴星阑眼中的笑意不减反增,他慢慢挪过身子,指尖扣住许殊的腰带:“可是,哥,我爱你” “……” “我爱你甚至超过了我自己。” 身下的睡裤已经完全被褪去。 裴星阑小心翼翼的把许殊穿在身上的三角内裤拨开,脱下来。 过多的淫液粘粘,让还没来得及夹紧双腿的许殊一下就把自己畸形的小穴呈现在男人面前,他喉头发出一声惊呼,视线也在对方过于温柔的动作里重新迷离:“不要……不要看……很丑……是畸形的 ”他的声音里多了几分啜泣。 像是很委屈似的,抬起胳膊挡住了脸。 裴星阑躲开了许殊想要向下探入的右手,像是久别重逢般,胸口心跳强烈:“不丑” 不仅不丑,反而很美。 如鲍鱼穴般泡发肿胀的阴阜在灯光下闪耀着粼粼光泽。 裴星阑半跪在许殊面前,仔细瞧着,目光里那灼热的侵略之意一时之间无处躲藏,全都暴露开来,他用一根手指耐心拨开男人狭小的穴口,里面的媚肉宛如饥渴已久的淫兽不断蠕动着,简直吸力十足。 “哥,你看,它在等我。” 许殊半捂着脸,现在只差找个地缝羞得把头直接埋进去:“等你做什么?” “等我把鸡巴放进你的骚穴里。” 与之气质大相径庭的话不断从裴星阑的薄唇里吐出。 许殊感受到有什么东西正被自己前面那个女穴吞咽进去,顿时发出一丝难耐的呻吟:“你在做什么?”然而还不等他打破砂锅问到底,酥麻的快感涌来,几乎是立刻便让他瞪大了眼睛:“嗯啊啊啊啊啊啊!别,抽出去,快,好奇怪啊身体。” 裴星阑的指尖仿佛带着电流,每动作一下就能让底下的男人方寸大乱:“不要……动作太快了了……慢一点……饶了我……求你……求求你…” “快么?可是哥哥我觉得你似乎很享受呢?” 说着,裴星阑便俯下身,伸出舌尖往面前味道说不上难闻的阴阜上用力一舔。 两瓣儿红肿的阴唇贴合在一起,摩擦时竟生生升起几分细密的快感。 许殊的从来不知道被舔逼原来可以那么舒服,他手指反揪着地毯,等到身体渐渐开始发热,男人肥厚的舌头再次舔上他的阴阜,许殊当即扬起脖颈,崩溃大叫:“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一股酥麻的快感也随之涌向他的四肢百骸。 他略显畸形奇异的下体在裴星阑看来是那么的美味诱人。 许殊两腿之间那白皙光洁的无毛小逼在男人一下又一下的舔舐中逐渐变成最诱人的猩红色,前面蚌穴间夹着的小小阴蒂也早在两人性事做到一半儿的时候变的越发坚硬,挺立在中间。 裴星阑注意到他阴核之下藏有的细小裂缝,手指拨开,里面殷红的媚肉这会儿正不断的上下翕动着,吐出盈盈的汁水。 “哥,舒服吗?” “……哈啊……哼嗯嗯……舒……舒服……” 许殊两条嫩白的大腿不知何时已经被裴星阑单扛在肩上,从他的视角看,这会儿只能看见对方掐住他腿根的强劲双手,而男人的头此时正埋于他的两腿之间,不知羞耻的舔舐着他淫荡的逼穴。 “不要……不要……太重了……哈哈啊啊啊…星阑……就是这里……用舌头舔…舔…” “到底是要还是不要?” 突然间,对方低沉的声音在许殊近在咫尺的地方响起。 裴星阑故意模仿着性交的动作,不断伸出舌尖绕有技巧往许殊湿软多汁的穴口不断打转,为了加强刺激,他还用手配合着嘴上的动作揉搓着许殊肉棒上最为敏感的马眼:“哥哥总是这样,口是心非,明明逼都肿了还要装出一副贞洁烈女的模样,不让我肏你柔软敏感的淫穴” “不……” “真该让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除了这根硬了跟没硬对鸡巴,哪里还有一个男人应该有的样子?” 许殊眼睁睁的看他玩弄着自己的身体,他的理智已经完全乱了:“不是你说的那样……裴星阑……” “嗯?” 许殊不想听了,也不愿意在听,他眼角带着热泪,捂住耳朵,崩溃大喊:“你就知道欺负人!” 许久没经历过性爱的身体在男人一下又一下的抚慰中,性欲被完全激起。 许殊浑身爽的抽搐,他被人摁在沙发里,没过多久就在男人的抚慰下肉棒一抖,秀气的马眼里当即射出又浓又腥的粘液。 心跳再次趋于平缓。 许殊再发泄过身体的欲望过后,整个如同失了水的鱼旧怏怏躺在地面,他眼睛红红的,脖子上布满了吻痕,腰窝有男人留下的指痕印,就连下身的阴毛都被淫水泡湿,一缕一缕的贴在胯骨,糊成一团。 裴星阑脱掉了上身碍事的衬衣,一滴汗液流下来,在他凹凸有致的腹肌上留下一丝流光。 他凑到许殊跟前,亲了亲他的嘴唇:“哥,爽吗?” 许殊眼睛一闭,喉咙上下一动:“你滚” 裴星阑对他斥责的语气不甚在意,反而眼神缠绵,埋下头去和他滋滋有声的交头激吻。 两根肉红的舌头在空气中淫秽的纠缠着,没过一会儿就把才歇下去的欲望再度点燃,许殊混沌的睁开眼,几乎是几近失神的看着面前极度英俊的男人,熟悉的姿势,熟悉的气味,熟悉的的那个人… 过去与现在的记忆重合。 许殊的难以抑制身体的颤抖,两腿间的淫穴早在不知不间中喷出了淋漓的汁液… “星阑…”他模糊不清的轻唤了一声。 肺部的空气慢慢在两人的激吻中消耗殆尽,许殊呼吸急促,红着眼,见对方不理,只好用自己娇嫩的手掌探向对方已经坚硬无比的下半身:“看着我……看看我呀……星阑……” 因为纵欲过度,裴星阑的口腔尚且残存着些许殊下体分泌的淫水的味道,那略微腥甜的汁液在两人口腔搅拌,惹得正处于兴头上的男人瞬间性欲暴涨:“怎么了?” “头疼” “嗯?” “头好像有点疼…” 下身骤然被箍筋的滋味一时让裴星阑感觉到头皮发麻,他猛地低吼一声,胯下狂挺。 男人那根已经紫到发红的鸡巴便立马顺着许殊娇嫩的掌心有力抽插。 “啊———————!” “呃,好爽” 已经缓过神的男人,抬手,就是往对方的屁股上甩一掌。 他双手揉捏着对方已经淤青遍布的奶子,眼神如鹰钩,死死盯着许殊变的越来越仓皇的脸。 对方刚才说了什么,他完全没听清。 他只知道反复重复着之前的动作。 挺近———抽出———挺近———抽出 直到把两人内心深处最原始的情欲都给勾引出来,他才抽出闲心低头亲吻了一下对方汗湿的脸:“哥,你真美,你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我不爱的。” 话音刚落,裴星阑握住了许殊的手掌,也不管身下的人究竟作何反应,便开始冲着对方娇嫩的手心大开大合的操干起来。 “不……好烫……不…不要……太羞耻了……嗯啊啊啊啊…不要拿我的手做这种事……别……求你……不要啊啊啊啊啊……” 偌大的房间里,男人沉闷的呼吸声响起。 配合着许殊情动的呻吟,时间过去大概半小时左右。 裴星阑忽然停了手上撸动的动作。 “哈啊……难受……星阑我的手……我的手好疼啊……” 高潮之下,没有男人臂膀的支撑,许殊很快就觉得受不了,几乎下一秒便神智模糊的瘫倒在地上,头脑一片空白,许殊下意识的身体打着摆,四肢因为过度紧绷的关系,他想动,一时也动不了。 就在他以为一切都要结束的时候。 裴星阑却一动不动,冷眼看着他这副情难自抑的样子。 “哥……” “呼…呼……呼……” Chapter56差错 “哥” “嗯?哈啊……哈……嗯……不要……不能来了…” 突然间,脸颊感受到一股滚烫的液体。 紧接着鼻尖传来一阵浓烈的腥臊。 裴星阑握住自己的性器对准许殊已经汗意涔涔的身体。 尿液顺着马眼喷出。 他也迎来了今天的第一波高潮。许殊的眼睫毛上都挂着干涸的精液,热乎乎的尿水从马眼喷出,从头到脚,几乎淋了许殊一身。 “我早就想这样干你了”裴星阑的目光深邃,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对方清瘦的躯体。 从他的角度,除了能看见男人胸口白花花的乳肉,还能看见许殊那张意乱情迷的脸。 “好,好坏…”许殊小脸涨的通红,心脏不受控制的砰砰直跳着。 他颤抖了下,鼻尖闻到一股从男人身上传来的浓郁气息,感受正抵在自己小腹,那正无比硬肿的一根,他在心里惊呼了一下,下一刻口腔里就分泌出足以把对方阴茎舔湿的唾液。 “哥你发浪的样子真好看” 裴星阑伸出自己微凉的手,握住许殊饱满坚挺的胸乳。 “呃……” 裴星阑低头含住对方胸前一颗殷红挺立的珠果,轻轻吮吸,男人清隽劲瘦的脸颊也不禁为此向里微微凹陷。 他抬头看了许殊一眼,又用自己肥厚的舌头在上面撩拨打圈,直到耳边传来几声对方难耐的呻吟,他才用自己坚实的胸膛贴着许殊的小腹,一边用牙齿轻轻拉扯着许殊的乳头,一边用自己下体肿大的分身在他柔软的花穴来回厮磨。 “小穴好痒……不……不嗯嗯……不要这样折磨我……” 乳头被玩弄的传来密密麻麻的刺痛。 许殊眼含热泪,这会儿已经完全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听见对方喊疼,非但没有激起眼前男人的同情心,反倒让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加大力度,直到胸前那对泛着健康小麦色的奶子被他玩的口水淋漓,裴星阑才堪堪停下想要更加蹂躏对方乳头的动作。 前戏已经做的足够充足 两人身上的衣服早就在他们一拉一扯间弄得七零八落。 仿佛一把又粗又长的利剑从下体破开。 许殊猛地睁开眼,绷直身体,尖锐痛苦的大叫了一声,瞬间被撞开的痛苦让他体会到了一把撕裂的感觉,他后背绷的僵直,眼泪就此从眼角无声滑落:“不——————!” 与此同时 听到身下人痛呼的裴星阑感觉也是相当不好受。 对方压抑太久的身体,媚肉层层迭迭,宛如吸盘般依附在裴星阑肉棒的各个角落。 他重重吐了口气,尽量适应着被花穴紧紧包裹着的,这股子蚀骨销魂的快感:“哥,为了我忍忍好吗?”裴星阑低头,鼻尖汗水滴落,他的语气放的很低,几乎是在哄了:“放心,很快就不会痛了。” 身子宛如拱桥般弓起。 于—— 傒—— 裴星阑操着自己巨大的一捧,一下一下地,像是装了电动马达般,不留余力的朝对方胯下撞进去。 “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痛……放开……放开我……” 泪花涌上眼眶,许殊极力扭动着身体,想要摆脱这种折磨,他无法抑制的发出媚叫,指甲紧扣地面,额头虚汗冒了出来,似乎是十分痛苦:“不要……你不能这样……” “啪啪啪…” “裴星阑,你不能这样对我!” 许殊仰着脖子,不断后退大叫。 他感觉自己快死了,不是身体上的,是精神上的,那种濒死的快感几乎令他几度呼吸停滞。 “不要……不要了……求你……求你饶了我……饶过我吧…我不要了”许殊闭着眼,忽然感受到自己身体一阵紧缩,裴星阑整个胸膛向自己压过来,男人那凶悍异常的巨物也不禁随着他的动作,与之全根没入:“哈啊啊啊啊啊啊” 裴星阑顺势抱紧了对方清瘦孱弱的身体。 他剧烈的喘息着:“口是心非的家伙,哥明明也很享受。” 他的低吼和许殊绝望的呐喊交杂在一起。 很快,客厅内便响起啪啪啪的声音。 许殊被身后男人抽插的浑身颤栗,他由躺改成趴,每往前爬一步,就会迎来男人一次又一次凶猛的进入,身下的穴口被插的湿软,白花花的精液随着两人反复抽插的动作淫荡流出。 他放弃了挣扎,整个人如破布娃娃般倒在地毯上:“嗯……哦……太……哈啊……太重了……” 明明每次已经顶到了花心,裴星阑却偏要更进一步,挤进他花穴里的窄缝。 许殊嘴里发出阵阵细碎而无助的呼喊,汗液流了他满脸,他看着眼前的男人还在不断在他身上驰骋,忽然脸色发白,浑身跟跑完一遍马拉松似的,感受着宫腔射进一股令他无比舒适的暖流。 结束了 他心道。 终于结束了,否则他真的要承受不住了。 平静下来,分开时,两人都在重重喘息着。 后半夜,经过那么一折腾,谁也睡不着了。 许殊想要喝水,刚要下床,就被裴星阑用被子将他用力包裹:“我…” “别动,想要喝水是吗?我现在下楼帮你倒。” 可能是怕他着凉,裴星阑没过一会儿,就光着身子出去了。 许殊看着窗外皑皑的白雪,忽然找出手机,往外照了两张相,这毫无征兆的大雪,反复又无常,像是春天永远不会来临,让人觉得感慨的同时又有种意料之外的惊喜。 他把拍好的照片po到微博上。 很快评论就上千了。 挺晚的时间,加上那么凉的天。 许殊窝在被子里,看着这世上居然还有那么多关心自己的人,心里顿时觉得暖融融的。 倘若一直能这样就好了。 几乎是这个念头一出现,就把快要进入沉睡的许殊吓了一跳。 想什么呢? 他拍了下自己的脸。 幸福是属于别人的,他这种人,又怎么配拥有幸福呢? 难过一会儿,高兴一会儿,就算是铁人也该被折腾累了,许殊左思右想,终究是有些心里不是滋味儿的坐了起来,他捧着脸,把头窝在两腿紧闭的膝弯之间,觉得自己真是有点想舟舟了。 想回去看看。 不知道舟舟现在在做些什么? 而就在他还在胡思乱想间,房门开了。 裴星阑端着一杯水走了进来,他掀开被子的一角,沿着床沿坐下。 “哥,明天想不想要跟我去公司逛逛。” 头,好疼… 剧烈的疼痛袭来,让一早就起来准备和对方出门的许殊,忽然抱住脑袋,在镜子面前站定。 眼前世界变成白花花的一片,许殊想要扭身离开,却在下一刻,重心不稳,身体一个趔趄就朝放满水的舆盆摔了过去:“哼…” 砰! 世界震荡。 在周围景物变的愈发模糊之前,许殊听到有人正在耳边叫着自己。 “哥…哥?” 视线忽而有了重影,忽而变的清晰。许殊在倒在地上之前,勉强用手臂护着后脑勺才得顺利墙边慢慢爬起来。 叫他的声音渐渐清晰。 他在用手抚住自己的脑袋的同时,脑子眩晕了好久,才闷着声音答了声:“嗯?” 才从外边儿推门而入的裴星阑,听见卧室洗漱间内传来一些窸窣的声响。 当即动作一顿:“没事儿吧?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没事”许殊坐在地上缓了很久才回过神,他眯着眼,倒吸了一口凉气:“我打扫卫生呢,所以弄出些声音。” 裴星阑闻言,忽然想起两人昨天临时起意在洗漱间里做的那些荒唐事来。 他眉头一挑,极淡的嘴角也因此扯出一抹愉悦的笑意:“这些东西交给一会儿来上班的阿姨做就成,你快收拾收拾,我早上还有一个跨国会议。” 强撑着一口气。 两人很快就坐上通往公司的商用轿车。 许殊很困,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才起,他就已经觉得浑身像是被人打了似的,四肢疼痛,怎么也提不起精气神儿。 昏昏沉沉间,许殊忽然感觉一件外套落在他的身上,混杂着浓郁梅子酒气息,还带着点对方的体温,身体被熟悉的感觉包裹,他的眼皮沉重,没过一会儿就在裴星阑有一搭没一搭和秘书的对话中,彻底睡了过去。 “裴总,需要叫一下许先生吗?” “让他睡吧,昨晚折腾的太晚,他现在需要休息。” Chapter57胎梦 来来回回醒了好几次 许殊一睁眼就看到一抹高大的身影。 “星阑…” “嗯?” “我刚才做了个梦” 裴星阑放下手上的工作,走了过来,抬手拂去他额间被汗液润湿的发丝:“什么梦?” “我梦见自己走进一个山花烂漫涯谷里,那里有好多花,好多草,天空都是蓝蓝的,上面飘着大朵大朵的云”身体僵硬的不像话,半梦半醒间,许殊觉得自己的意识好像又逐渐开始恍惚起来:“然后世界开始崩塌,我梦到有好多蛇都钻进了我的被窝里。” “蛇?”裴星阑配合的搭话,他的声音低哑,像是在抚摸什么细小的沙粒。 “嗯,好多好多的蛇” 许殊仔细回忆着:“我害怕极了,正当我想转身往外跑的时候身边一道白光下来,我又梦到了一个孩子,它在朝我招手,像是指引着我去什么地方,我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跌跌撞撞的跟了过去。” “然后呢?”裴星阑听得饶有兴味,他催促着许殊快讲。 没办法,许殊只能有些无奈的继续说道:“我想要抓住那孩子的手,眼看就快要触碰到了,但忽然听到了你的声音。” “我的声音?” “嗯,你的声音”许殊稍微闭了下眼:“我听见你对我说“哥,你不要走“,那声音实在是太真实了,像是你专门凑到我耳边说似的,引得我脚步一停。我看着眼前还在奔跑的孩子,他的身体是那么的软,皮肤是那么的透明,我伸手想要摸摸他。” “他让你摸了吗?” “没有”许殊喃喃:“玩了一会儿,他又重新朝我跑来,但是就在我快要追上他的时候,他就啪的一下,像是小时候我们玩儿的玻璃球,一切都成了泡影。” 许殊觉得这个梦很奇怪。 他从来没做过这种梦。 他感觉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冥冥的寓意。 “有没有人曾对哥说过,哥的眼睛很好看”就在许殊愣神的同时,裴星阑低头看着他,看着他如朝雾森林般的眼,忽然觉得心里很满。 他眉眼带笑的低头将他搂紧。 男人声音低,语调也很慢:“哥的梦里有我,我也很高兴。” 许殊微微拉开两人间的距离:“星阑,我是说如果,如果有一天我比你先走一步怎么办?” “不会有这一天的”裴星阑的脸色稍变:“我不会让你有任何机会离开我。” 说完,便俯身向他苍白的嘴唇重重地吻了下去。 想起半年前医生在疗养院告诉他的话,许殊揪着裴星阑衣领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其实他能感觉的出来,他能感受到脱离了系统的治疗,自己的身体也随着时间的流逝变的越发力不从心。 他不怕死 只怕死的那个人不是自己。 他生来就是个错误,死了想必也不会有人惦念。 可裴星阑不一样,男人对他的爱和忏悔完全出乎了许殊既定的人生计划之外。 他从来没想到对方也会爱上自己。 “你爱我吗?星阑” “我爱你” “有多爱” “我可以愿意为你付出一切。” “那苏闵怎么办?” 轰隆一下。 裴星阑只觉自己遭遇了闷头一击。 他迅速从与对方的缠绵的情绪里面脱离出来:“你说什么?” 许殊恍若未闻,他伸手将男人的衣领抚平:“你不爱我” “我不爱你?”刹那间,裴星阑的脸上的笑忽然落了下去,他表情严肃:“爱不爱,你自己感受不到吗?” 许殊专心致志地用掌心的温度熨帖着男人衣襟的褶皱,闻言,他面无表情:“你不爱我,你所谓的爱只是对一个超出你控制的猎物行为表现出来的新奇以及占有欲”说着,他摇摇脑袋,转身想要起来:“星阑,你骗不了我,也骗不了自己。” “我不爱你?”裴星阑喉头发出一声哂笑,他冷眼看着许殊的动作,又在他将要离开自己的时候,攥住他的手腕:“我怎么不知道我不爱你?” 许殊:“……” 见他不说话,男人的脸色已经变的十分难看:“你是不是从哪儿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 除了有人在他耳边乱嚼自己舌根 裴星阑实在是想不通许殊为什么今天会突然质问自己。 苏闵… 对!苏闵!!! 裴星阑找到了许殊不理智的根源,像是抓住了什么救星。 他一把按住许殊的肩:“我和苏闵没什么,五年前我就已经和他划清了关系,我曾经试着赶他走,可他无论如何也不肯走,他说他喜欢我,我知道他的心意,但也没法对于这份感情有任何的的回应。” “所以呢?” 很久很久之后,裴星阑感觉自己的身体一动未动,都快石化了。 “你和苏闵到底有没有私情,其实和我没有半分钱关系。”许殊偏头,把视线挪向窗外,他的目光平和,说出来对话却是相当的冷酷无情:“我看起来很好骗是么?那天你在电话里和他说的话都被我听到了。” “……” “裴星阑,你和他根本就没分手是不是?” “……” “你看,你所谓的幸福,对于我们两个人来说是如此的如履薄冰。” “你什么意思?” 察觉到他要走,裴星阑一双明眸善睐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许看。 许殊猛地被他拽的一趔趄,谈不上是失望,心里甚至可以说是痛快 。 像是积压多年的沉疴一夜就恢复如新,不仅长好了新肉还结了层新皮,他回头,抬眼看着裴星阑神色莫辨的脸,突然轻轻笑了起来:“也许你不相信,但就在你一心二用,试图将爱分给两个曾经爱过你和现在正爱着你的人的时候,我已经率先完成移情别恋,爱上了别人。” “……” “裴星阑,你现在并不是我的唯一,当然了,以后也不会是你。” 这是自他意识完全清醒以来,第一次开诚布公的和裴星阑摊牌。 说完,许殊转身就想要走。 也是在这时,身后呼啦传来一片响。 裴星阑怒从中来,扬手就把桌边的茶杯往许殊脊背摔了过去。 “收回去!”无数的玻璃渣子飞溅,裴星阑三两步间,就追了上来,强制抓住了许殊的手:“我给你一次机会,把你刚才说的话全都给我收回去!” 周围气氛冷凝。 许殊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看着眼前这个已经略微变的神经质,甚至可以说的上是有些偏执的男人,他的心底还是萌生出一股微妙的钝痛感。 许殊稍微愣了下,似乎不懂得这种感情究竟究竟来源于哪里。 只是即便如此,他还是强装镇定。 许殊:“裴星阑,我不爱……唔唔唔…” 剩下未说完的话,都随着两人疾风暴雨的激吻动作,一齐淹没到唇舌里。 尾音消失的瞬间,许殊瞬间惊恐的瞪大了自己的眼,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只知道被动的享受着男人逐个攻略城池,享受着对方为他带来对唇齿交融的快感:“不要……你……” 宛如沙漠里一对紧紧依靠着的旅人。 裴星阑近乎狂乱的捧着许殊的脸,和他深深的吻到了一起。 “哥,你不要说了,现在我什么都不想听。” “唔唔唔……” “唔…求你……求你了哥……别让我恨你… 没有等到许殊回答他的话。 裴星阑突然无比蛮横的把他压倒在身下,一种没由来的恐慌从他的心脏起跑一直蔓延至全身,他认真的望着对方已经麻木到掀不起一点波澜的双眼,想要从里面找到些什么,比如爱和渴望,可事实却是眼下男人望向他的目光除了悲悯再无其他。 悲悯 为什么会是悲悯呢? 一瞬间,裴星阑心里的所有希冀都落了空。 从天堂到地狱,从地狱到天堂。 裴星阑眼眶通红:“哥,既然如此,你何必当初答应要和我在一起?” 许殊心脏疼了一瞬,很快,就别过脸,抬眼看着他:“因为你想。” “……” “因为你想,所有这半年来我才配合你出演了这样一场戏”许殊同样也沙哑着嗓子,一点一点地把自己内心剖析瓦解:“但是最近我发现我累了,我装不下去了,纵使我心中有愧,也不得不提前谢幕。” “演?”裴星阑似乎听到了什么让人不可置信的话。 许殊伸手抚上了他脸,清润修长的指尖轻轻触碰着男人鼻尖隆起的弧度:“是啊,演”他特意拖长了最后一字的尾调,表情淡淡的:“所以星阑,你觉得好玩儿吗?” 没有得到男人的回应。 许殊扯了扯嘴:“可是我觉得很好玩儿呢。” 他话一说完,就感觉自己手上一紧。 Chapter58你不爱我 裴星阑眼里的怒意深重,他寒着脸,身体里每一处细胞都在愤怒的叫嚣着:不可能!他不相信!这半年的相处他许殊怎么可能说忘的了就忘的了!若干的想法在他脑内浮想联翩,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他死死咬着牙,下颌骨上覆盖着的面部肌肉在一瞬间紧绷到了一起。 裴星阑眼底的焰火烧的正旺,他一字一句道:“许殊,你在撒谎!” “我没有再…” “如果是真像你说的那样,那你真的是演技高超!” 裴星阑的体温像火,在两人皮肤相接的那一刻,许殊烧那叫一个瑟瑟发抖。裴星阑的眸子像冰,各种情绪在他眼底翻涌,最后成了初春时的湖面,融不进去半分暖意。 许殊几乎要在这场不见天明的壮烈情潮里当场溺毙。 他浑身颤抖着,伸手想要推开他,可还没等碰到他的身体,胸膛就被翻转,贴在冰冷的桌椅。 办公桌还未来得及处理的文件,三两下,就被裴星包含怒气的一扫而空。 裴星阑一举一动间带着股让人失控的狂野,他用手扯了下领带,脸上却是带着些许戏谑的笑意。 “好好好,你真是个好演员。” 他所有的理智都在许殊说不爱的时候消耗殆尽。 裴星阑将两臂撑于许殊的双耳两侧,滚烫的呼吸喷薄在身下人脆弱的脖颈,男人垂眼盯着许殊后颈那道已经结痂多年,只留了层淡淡褐色的长条伤疤,愣神片刻,忽而轻笑:“既然如此,我认输还不行吗?” 敞开裤链的瞬间,裴星阑目光一暗,贴着对方光洁的后背就用力撞了上去。 “啊——————!” 瞬间,许殊脖颈高扬,发出一声高亢的尖叫。 没有一点预兆,也没有一点前戏,裴星阑动作粗暴地撕掉了许殊本就单薄不已的衣衫,黝黑的肉棒直捣黄龙,“滋”的一下就顺着对方干涩的穴口插进他被迫大开的肉缝里。 埋藏在他体内的肉棒正以成倍的体积变大变硬,许殊猛地抓紧桌沿的一角,布满汗水的脸颊上满是对眼前人突然动作的不解和震惊:“你……”他刚一开口,后面的肉棒就狂猛的追上来。 许殊被裴星阑狂野的动作撞的直躲。 与他纠缠的细腰向上轻拱着,他看不清身后人的脸,却准确无误对从对方每一下挺动的情绪里感受一股决绝危险的情绪。 裴星阑看着身下人颤抖的背。 他知道他的痛,可自己此时受伤的心可要比他痛上千倍万倍。 裴星阑轻笑着,手腕紧箍着他的腰:“我裴星阑这辈子什么得不到?钱权利?今天我想要操你,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给我让行。”他想,自己从来恣意骄傲,平日都是别人上赶子贴着他,从来没有他放下身段求别人的道理。 他想,许殊性子为什么那么要强? 自己巴巴捧着一颗真心呈到他的面前,结果这人连看都不看,便一脚将他身上所有对骄傲和锐气踩到云泥里,凭什么?为什么?他裴星阑忍了那么久,难道就活该受这口气? 他想,自己原本应该可以有一个坦荡的未来和幸福的家庭。 可这一切全都被许殊母子毁了。 他仗着自己对他的爱,肆无忌惮,横冲直撞的从他的世界出现又出来,现在居然还要让他把所有的爱收回去!他做梦!早知如此,他当初就不该让当初病重的许殊离开自己! 裴星阑内心深处某处骄傲此时已经被许殊下意识说出的伤人语句戳了个稀巴烂。 他要崩溃了! 他觉得之前的自己简直是个被人处处逗弄,却浑然不自知的一个大傻逼。 裴星阑抱着许殊的屁股,和他紧密无缝的联接在一起,他单脚跨站在周围的办公椅上,不给他留一丝退路,只知道用蛮劲往里,硬生生的抽出又插进,抽出又插进。 “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男人对动作一下比一下狠。 许殊痛的连赤脚踩在地板上的脚趾头都蜷紧了,他用力的闭着眼,耳畔满是对方沉重的呼吸。 “说啊!说你爱我!说你想我!说你从始至终只想过和我一个人在一起!” 裴星阑的动作一时之间宛如疾风骤雨,他用力用龟头砸这许殊前穴肠道为数不多的内侧敏感点,巨大的肉棒在对方狭小的穴道驰骋着,许殊被动的收缩着屁股:“不要!不要!不要这样对我!求求你!” 一朵又一朵绯色的吻痕从他肩胛骨以下往腰椎的纵向位置缓缓绽开。 许殊痛苦的埋着脸,泪水已经流了一地。 “不说是吗?”裴星阑强硬掰过他的脸:“没关系,我看你怎么嘴硬!” 欲望没有得到疏解,又冷不丁被许殊那么一刺激,裴星阑整个人都开始有点变的烦躁。 许殊整个人跟条无骨蛇似的瘫软在地上,他被迫把臀高高的置起,只能任由男人抱住他的腰,紧锣密鼓的撞击。灼热的肉棒以惊人的速度在许殊尚未完全湿润的穴道驰骋,裴星阑的动作野蛮而凶猛,像是深陷环境的困兽。 惹得许殊一时动弹不得,只得在痛苦和绝望里起起落落的挺身和臣服。 “唔唔唔唔…慢一点啊……不要那么快……我快要受不了了……” 只是许殊下意识的哀求非但没有让他得到男人的怜悯,反而勾的正值兴头上的裴星阑眼神蓦地一深,张口就咬住了他的肩胛骨,在他瘦骨嶙峋的后背留下两道血色十足的牙印。 “哈啊……” 许殊将头扬至一抹美丽而决绝的弧度。 他眼角带泪,一呼一吸间,就连声音都淬着一层有气无力的啜泣。 “裴星阑,我恨你” 只是声音飘渺,也不知是说给谁听。 被激情冲击到头脑发昏的裴星阑很快就找到了既能肏开许殊宫口,又能让他保持绝对爽感的最佳姿势,他那青葱的指骨宛如魅鬼的烙印般爬上了 对方的脖颈,脸颊,乃至眉脊。 裴星阑用手挑开了许殊苍白的小嘴,食指和拇指轻凑,就将对方一截殷红的舌尖用力扯出。 “从现在开始我不要听到你说任何一句话。”他另一手从许殊漂亮的手臂穿过,抚摸住他酥软的娇胸:“就像你说的,演戏,你是个好演员,只是最后一场戏还没演完,你又怎么敢比我提前谢幕?” 挺动的腰身,猛烈的撞击。 一下又一下,裴星阑的进攻可谓是没有半分温情可言。 他的思绪越发迷离混浊,他的神色始终如冰川般,纹丝不动,仿佛一点也不会为身下人绝望的嘶吼,而产生半分的情绪牵动。 裴星阑觉得自己的心在流血。 而许殊,他的好哥哥,就是造成这一切的侩子手。 两人纠缠的身体在彼时安静无声的办公室内只留下“啪啪啪”肉体拍击,以及大量透明液体交融的靡靡之音,有汗流下,一滴两滴,从裴星阑搭理得当的黝黑发丝一路蜿蜒至脖颈,最后滴在许殊虚弱的后背,拖出一片水光潋滟的亮色。 他低头,吻住了。 “裴星阑……你疯了……”许殊神色凄惨的把头埋于臂弯,他声音沙哑,鼻音浓重,口里的涎水混合着额间落下来的清汗呛的他喉管发痒,不得不垂下头,囫囵的说:“是不是你一定要这样作践我,内心才会得到满足?” “嘘,我说了,你一句话也不要多说。” 红肿开裂的花穴随着男人一次次粗暴的侵入汨汨的流出艳红的鲜血。 许殊的乳房胀痛。 上面在短时间内布满了男人骨节分明的指痕不说,还留下了许多又青又紫的斑驳。 裴星阑将白浊的精液喷了许殊一脸,射满了他一整个小腹,嘴唇,以及喉咙。 许殊身形颓然,像个破布娃娃一样,只知道拱起腰肢极力迎合着男人肉棒的耸动。 这不是我要的… 星阑…这是你想要的吗? 一切平息过后,许殊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他神色茫然的瘫倒在地上,周围是乱飞的纸页,也不知道是谁刚才开了窗,风一刮过,许殊的鼻息满是办公室内两人情爱过后浓烈的**:“裴星阑,戏演完了,你可以放我走了吗?” “去哪儿?” “回家” “家在哪儿?” 许殊耳朵嗡嗡作响,闻言,内心深处更是传来什么东西破裂的声音,他喉头一滚,喑哑着嗓子说:“不知道,找找吧,总会找到的。” 这偌大的世界总会有一所能为他遮风避雨的容身之所。 裴星阑转身,目光憎恶的看着他,他知道许殊现在已经被他玩儿坏了,也知道彼时躺下的不是他那些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个的小情儿,而是被他狠狠蹂躏过身子的哥哥——许殊! “许殊,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叫你一声哥哥。” “嗯” “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你最好一直保持你的这份骄傲,千万别后悔,倘若哪天你突然回来找我,说你后悔了,说你还喜欢我,到了那时,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再回头!” “好,我知道了。” 一时无话 许殊不知想到什么,轻笑两声,抬手拭去眼角的泪水:“你后悔吗?” “什么?” “爱上过我,有没有一刻让你觉得后悔过?” 难得的,裴星阑这次选择了沉默。 “算了…就当我…” “无时无刻” 声音突然被打断。 裴星阑抬手将最后一粒西装扣整理好,向前几步,走到眼前这个浑身赤裸且淤青遍布的男人的身侧,他又恢复了从前那股子气势逼人的样子,脸上的冷漠像是无声为他俊美的面容淬了层冰壳。 “爱上你我很后悔。” 许殊:“……” “折腾了那么久,我也该累了。” 许殊抬眼,第一次用如此赤裸且缱绻缠绵地目光细细描绘着男人凌厉的眉眼。 裴星阑的眉毛生来非常浓,若放到古时,用飞眉入鬓,剑眉星目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可此刻对方的眉头却是轻蹙的,带着点薄薄的怒气,许殊下意识的想伸手抚平,但动作到一半儿,才发现自己已经全然失去了陪伴在对方身边的资格。 他那么骄傲的人。 我一个平平无奇的beta又怎么配得上呢。 他心想:天高海远,我应该放他走。 裴星阑无声地站在原地等了他很久,他觉得对方应该是有话要和自己说的。 他想,只要许殊出声挽留,自己就一定不会走。 可他终究还是失望了。 许殊苍白的嘴唇几次翕张:“星阑…” “嗯”他垂着眼睑,宛如等到迟来宣判的囚徒,他心想:哥,你疼疼我吧,我的心好痛。 许殊的眉梢微微动了动,却最终还是沉默。 “你走吧”不知过了多久,裴星阑沙哑的声音从他头顶响起。 男人转身,脸色灰败:“这次我不会强求。” “唔唔唔唔…” 许殊仰着头,抬眼盯着天花板,感受着从自己胸口处传来一阵又一阵的钝痛。 忽然觉得万分委屈,无数的泪水涌出,霎时间就浸润了许殊的眼膜,他的喉头发出一声悲切哀鸣,而后就像个无家可归的孩子那样无声地淌着泪,一个人可怜又无助的躺在地上哭了很久很久。 为什么呢… 一个人,纵使有金刚不坏之身,心脏也不是铁打的,裴星阑也会像他那样默默落泪吗? 他想,应该不会的。 他压根就不爱自己,又为什么会哭。 裴星阑说爱自己。 在许殊看来,不过是因为以前发生的种种让裴星阑心里产生了愧疚。 这不叫爱,这不是爱,这怎么会是爱呢… 眼眶里的泪水已流干,许殊看着这一地狼藉的地方,下意识的就把外面陈秘书的敲门声给忽略了,他一个人慢吞吞的穿好裤子,来时拿的衬衣已经完全不能穿了,只剩下一件薄薄的针织衫可以 套在外面,他犹豫了下,还是决定带走。 顾不上满脸的精斑,许殊吸了下鼻子,转身就想走。 “许先生,裴总他…” 门被打开。 “他出去了”许殊眼神麻木,拨开对方企上来图搀扶自己的手:“我也要走了。” “许先生您和裴总这是怎么了?” 陈列匆匆赶到,并不知道两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有一点累了。” 我累,他也累 既然如此,还固执的维持这段关系做什么。 许殊的脚步踉跄,因为是裴家在海外新成立的子公司的关系,所以办公楼内仍有许多人都没认出他的身份,不过这样正好,这样正合许殊的意,他的脚步沉重,每走一步腿根都像注了铅似的,一时之间简直让他难以忍受。 他极力控制着自己的身体,勉强的扶住墙壁,才得以不在对方看的到的地方当场倒下去。 茫然的抬起头 只见此刻的裴氏大楼外,天空乌压压的一片,似乎下一刻就要下雨。 天气很冷,但他的心更冷。 许殊咬着牙,一步一步的踩着地上的薄雪,渐渐没了踪影。 不知过了多久,路上有行人走过。 那人看他的眼神很奇怪,似乎是在打量什么让他觉得有趣的猎物。 许殊裹着薄外套,向前行走的动作顿时一凛。 他警惕的看了对方一眼,不成想那男人也是个脸皮厚的,见他穿着如此单薄,脖颈还布满吻痕便下意识的觉得他是隔壁酒吧出来卖的鸭子,他转身,用当地的语言过来问了他一句。 许殊听不懂,只能囫囵的摇摇头。 “不要,我不感兴趣,你快走,快走…” 他的喉咙此时哑跟个破锣嗓子一样,声音也是弱弱的。 殊不知他的这番推诿在眼前这个男人看来就是别有一番风味的欲拒还迎。 “不要!放开我!我都说了我不跟你走!” 越挣扎对方越兴奋,越兴奋对方终是忍不住向许殊动了手。 “不要!不要!放开我!” “啊啊啊啊!救命啊!救我救我……谁来救救我……” Chapter59暗潮涌动 “裴总,许先生已经走了”陈列话音刚落,就听见会客厅里传来乒乒乓乓的响声,裴星阑宛如一头失了控的野兽,暴力的把茶几掀翻,地上散落的碎片零星溅到他的裤管以及腿侧,他眼里燃起两簇熊熊的烈火:“走!让他走!” 他捏着拳头,一拳砸到墙上:“我倒想看看他离了我到底还能依靠谁来活!” 一个上午 整座公司楼的氛围都变的异常沉重。 人们只知道他们大老板在早上会见了一位贵客,而等到这位传说中的贵客离开后,男人身上散发着的生人勿近的磁场以及掩盖不住的煞气,光是与其对视一眼就能将让他们这些小职员当场淹没。 下午的跨国会议照常召开。 镜头里,正在汇报本季新品的业务主管一看裴星阑那黑的能滴出墨的脸色,当场语句一顿。 下一秒,一个错误数据从他口中脱出。 “等一下” “抱歉,裴总……” 裴星阑身上强大的气场即使隔着大洋彼岸也能准确无误的,压迫在会议室内每一个人的肩头。 空气里的气温一降再降。 就当那个念错数据的业务主管以为自己今天将要大难临头的时候。 周围静谧压抑的环境忽然传来一声响,且声音又小到大,众人只愣神了一秒,便反应过来这道声音分明是源自某个人的手机在发出震动。 是谁? 公司里明文规定,在会议期间任何人是不允许把手机带进来的。 敢跟老板对着干,还真是好大的胆子! 紧接着,陈列走了进来。 他恭敬地弯下身,手里执着的电话还在规律振动:“裴总,国内的电话。” “谁打来的?” “貌似是许先生的生父” 裴星阑本就不怎么好的心情,在听到这通与“许殊”的电话的那一秒,面色霎时间就沉了下来:“拿走”到底是在开会,裴星阑竭力控制着自己翻涌的情绪,才不至于做出当场发疯的举动:“以后他的事都不用告诉我。” “可能不行…” 听到这个决定,陈列神色一变,他想了想,终究还是迟疑的凑到男人耳边,说了句什么。 *** 车子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到目的地。 地势偏颇,陈珂开了好一会儿才找到UG公馆的标志建筑物,好不容易找到地方,他沿着沿边装饰华丽的壁灯穿过整栋公馆的回廊,古罗马式样的吊顶淬着纯真宝石的鎏光。 看起来神秘又辉煌。 前面有专门为富商泊车的车童。 陈珂随意将钥匙向对方一扔,就径直上来了。 “我找你们裴总” 裴星阑竟然会主动约他,这可真是个百年难遇的新鲜事儿。 陈珂在侍者的带领下来到一处雅间。 两侧的大门被拉开。 紧接着,一个长相俊美的男人赫然映入了他眼眸。 裴星阑在一片烟雾中抬眼,男人皮肤很白,眼眸深刻,在确定来人的身份后,裴星阑的嘴角忽然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最后享有的平静,他道:“我等你很久了,陈珂。” “是有挺久没见了,该叫你裴总?” “就不必那么客气了” 男人扬了下下巴,身旁立马就有两个侍者伺候陈珂落座。 自打两人上次在酒吧闹开,陈珂这些年也鲜少到裴家走动,但到底是一个圈子里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况且那么多年过去了,两人总不能那么一直僵着,陈珂很清楚,自家公司旗下还有不少产品在裴氏集团垄断的领域有所涉猎。 所以这回来,他不打算搞事情。 反而态度一改常态的温和:“不知道裴总今天让我过来,是想了解些什么?” 他单刀直入。 那自然裴星阑也话不多说了。 男人手指夹了根粗雪茄,交迭着腿坐在身下的金丝楠木椅。 裴星阑闻言也没什么废话,倾身向眼前的烟灰缸抖了抖灰,开诚布公道:“我就直说了,事关温城三角贸易港,从现在开始,你回答的我的每一句,最好给我仔仔细细,想好再说” 事到如今,陈珂大概也猜出裴星阑此番叫他来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 他不动声色的敛起眉,端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了一口。 “那是自然,既然是裴总开口,那我陈珂必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许殊”裴星阑啪的一下把两人上次在市区约会的照片甩在桌上,随即声音低沉的开口:“我记得我曾经警告过你,不要对他动手。” “……” “知道么?今天许殊的生父找过我了。”裴星阑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面前长相邪肆的男人:“你猜他对我说了什么?他说早些年有人向他放过贷,当时因为数额巨大,利息极高,还在本地赌市引起不小的轰动,后来因为他有胆借钱,没胆还,在输完身上最后一笔钱,试图乘坐港口最后一艘游轮逃走的时候,一伙人找上了他。” “然后?”陈珂故作不知。 “然后?然后就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他又被那些要债的人抓了回来,最后断了根指,折了条腿以儆效尤。” 陈珂继续追问:“既然是欠钱,钱没追到,这群人自然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裴星阑听后也十分配合的点点头:“钱当然是要要的,只不过在和我交待的途中他着重和我强调了一个人,你猜是谁?” 陈珂闻言丝毫不慌,甚至脸上露出了一抹十分混不吝的笑容:“总不可能是我吧?” “我也不敢相信”裴星阑两指相并,轻轻把桌上的照片拨开:“可事实的真相却是…”声音微顿,看向对方的眼神又多了几分试探。 “是什么?” 正在这时,一直以来都表现的游刃有余的男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脸色一变。 裴星阑见效果达到了。 忽然失去了和他继续打哑迷的欲望。 他屈着手指,往上扣了扣:“陈家的公章可就印在这里呢,不知道这回你又该怎么解释” 公章? 他陈珂从来没干过这档子… 所有狡辩的话都在陈珂看见文件落脚处那道熟悉的字迹时,忽然静止。 “我二哥?他什么时候…” 陈沂闵 三个大字,明晃晃的出现在他面前。 房内陷入死寂,隔了一会儿,陈珂猛地把茶杯磕在桌上,脸上的平静赫然被一股焦灼的情绪侵占:“这不可能。”他喃喃:“我都能分清孰轻孰重的事情,我二哥不可能一时犯糊涂,是非也不分。” “怎么不可能?” 他的表情没能逃过男人的眼睛。 裴星阑垂眼盯着桌面摆放整齐的放贷书,表情很冷:“利益当头,谁能分清对错。” 陈珂闻言,似乎是意会到他话里的言外之意。 他猛地抬起头:“你的意思是,当年是有人指使我二哥故意那么干?” “……” “谁?” “我也想知道是谁?” 有些诧异,也有些惊奇,当陈珂拿起第二件由裴星阑事先为他准备好的物证时,他脸上那股迷茫而又烦躁的情绪渐渐落了下去,取之而来的是令他难以接受的一则新闻#陈氏集团拟与温氏科技达成战略性合作,预计在今年五月进行签约# 落款时间与放贷文书的签订时间相差不过仅仅两天。 陈珂依然不信:“兴许是巧合呢,我了解我二哥,他性格很要强,很难完全相信别人。” “这样够不够”? 裴星阑双臂张开,往后靠。 啪嗒一下 一支录音笔紧跟着进入了陈珂的视线。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已经跳进那些人为我准备好的圈套里……小殊…小殊他是个好孩子……我当初被他们抓到枢水密室的时候,见过一次给我放贷的人……嗯……个子很高……我不知道他姓什么……但听他和他手下的人说话的时候勉强能听清那个男人他姓陈……” 也许刚开始这段录音听起来还有些断断续续不够清晰。 到了后半段,裴星阑与之对话的声音也变的渐渐明朗起来。 “陈什么?” “这个我倒没听清……他们要我还钱……但我没钱……他们废了我一根手指和一条腿……后来我以为只要我把本金换上就可以了……哪知道他们非逼着我重新盖章立字据……说什么都不要……父债子偿……说让小殊来还……” 事情到了这里,真相已经逐渐明晰。 正当陈珂还想继续为自己哥哥辩解,一道电磁音忽然在两人耳畔响起。 裴星阑敛了嘴角的笑意,冷冰冰的噙着一张仿佛被寒冰淬过的脸把燃的正盛的雪茄往桌上摁灭。 “慌什么?还没完。” “……目的” “什么?” “事情我知道了,我要知道你突然来找我的目的。” 电话里,男人的声音有些温吞。 似乎是犹豫着有些话到底是当讲不当讲。 而就在他反复衡量,谨小慎微的空隙,裴星阑很利落就把现在的通讯切断。 紧接着,第二通来电响了起来,第三通,第四通,乃至第五通,裴星阑都跟个没事人似的,该说什么就做什么,压根没管。 任由其响了两三分钟后,他接起:“想明白了?” 这下,对方算是彻底慌神了,忙不迭道:“想明白了,我们全都想明白了……” “昨天有个姓温的男人忽然找上我,他要了小殊的性征管理号还有一些能证明他身份的东西,我和小殊很久都没联系过了,不知道他过的怎么样,说实话,出了那种事我这个当爸爸的也觉得很后悔。” “说重点”电话里,裴星阑的嗓音微冷。 “我就是怕…我就是怕”支支吾吾了好一阵,那人才道:“我就是当初那些人会再来找我麻烦。” 因为身欠巨款, 所以就能堂而皇之的把自己的儿子推出去。 就这种烂人,裴星阑还指望他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录音就此截止。 而真相早已在他们两人之间完全大白。 一个陈姓,一个温姓,时间巧合,地点巧合。 就这一串儿线索排列下来,让人想不清楚都难。 “都听明白了?”裴星阑的情绪可以称的上是平静 。 无声的对峙流淌 陈珂忽然觉得自己嗓子发干:“所以裴总现在是什么意思?大家都是聪明人,不如做事都爽快一点,你今天叫我来想必不是为了让我听你条条是道的分析,最后指认我哥还有现在巴航科技的温总是凶手,你想让我做什么不妨直接说出来。” 裴星阑那么冷静,冷静到就好似他与许殊从头至尾都都什么过深的感情一般。 男人眼里没什么笑意:“我要你在裴氏最新出港的海外药品里做一点手脚。” 陈珂“……” 裴星阑掌心翻上,轻微叩了叩桌面:“不过是一堆从市面拿下的普通药剂而已,浓度高一点少一点都所谓反正也死不了人,只是事到如今,你我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至于船上的东西,只要能顺利离港,就没有追责到你头上的机会。” “可是”一向以混不吝着称的陈珂,这回居然罕见沉默下来。 且不说这样做会让裴氏面临多大的风险性。 就说到时候真出了事,追究到他们头上,恐怕就连整个陈家都会在温城这个圈子里面翻不了身。 “你怕了?”裴星阑盯着他看了会儿。 “嗯”陈珂点了下头,难得坦荡承认。 大家都是聪明人,自然明白有些话不需多说,什么东西都是点到为止最后。 闻言,裴星阑淡定点头,像是早就料到了似的:“也好,反正事情过了那么多年,就算我有心追究,但到底是能力有限,自然是掀起不了什么风浪,只是如今整个温城的人都为南区最终的开发权忙的焦头烂额。” 陈珂:“……” “要是这个时候陈氏在出点什么风言风语 ” 陈珂脸色一变:“裴星阑!你别太过分!” “过分?”裴星阑挑眉:“什么是过分,如果这就叫过分,我还能让你感受到更过分的 ” “你明知道我哥是受人指使!” “所以呢?”他脸色骤然一沉。 “我…我”陈珂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 裴星阑却懒得陪他玩儿下去,桌子一掀,站起来“受人指使,所以就他妈把手伸到我头上来了? Chapter60转盘游戏 许殊来到这里两日。 两日都被锁在眼前这个逼仄的铁笼里面抬不起头。 等他重新恢复意识的时候,入目便是一片昏暗,他愣了下,起初还以为自己瞎了,等到意识回笼,才反应过来自己其实并没有瞎,大概眼前是被布条一类的东西挡着,所以才看什么东西都模模糊糊,不大清楚。 当初将他绑来的那个男人至今都没有露过面。 许殊摸不清他的意思,对方既没有对自己用强,也没有作出什么过分的举动。 难不成是找错人了? 身上没有任何的通讯设备,唯一一个能直接裴星阑私人专线的手机还被他在与对方挣扎的途中弄丢了。 许殊蜷缩在铁笼一角,忽然感觉到一阵眩晕。 因为一连几天都没有喝过一滴水,更别说吃过一顿饭,所以他很快就四肢酸软,往地面摔下去了。 嘭! 恐惧感袭来,许殊的脑袋被坚硬的地板砸的闷痛,他甩了下头,努力让自己勉强保持清醒。 “有人吗?有人……吗” 艰难的从嗓子眼里溢出几声破碎的呼喊。 许殊手脚匍匐在笼子的铁栅栏那儿,心里则是从来没有觉得那么无力过。 “谁……谁……来救救我。” 眼眶酸涩,就当他自己都快要放弃求救的时候,只听“吱呀”一声,外面的房门开了。 陡然倾斜下来的阳光,刺的早已失去了时间观念的许殊顿时不适的眯起了眼睛,而等他稍微适应了一会儿周围的环境,再次抬眼,就见两个陌生的男人缓步朝自己走来。 “救……救我……” “……” “求你……救救我……” 两个穿着深色西服的男人仔细把他瞧着,其中一个手里还拿着像寻人启事一样的东西,相互对视一眼:“是他吗?” “上面说是一个beta,只是这屋子里面omega气息怎么这么浓?” 长时间的断水绝食让许殊此时就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他瘦的双腮凹陷,就连平日黑的发亮的眼珠如今也像脱了水的黑欧泊一般,毫无光彩之色。 许殊嘴唇一张一合,嗫嚅着声音似乎有话要讲,可眼前这两人丝毫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 “管他呢,反正只要找到就完事儿,把他带走吧,别让上面的人等急了。” 说罢,许殊就察觉自己眼前重新恢复了黑暗。 是走了,还是没走? 他不清楚 在他尚且保持清醒之前,许殊没过一会儿就感受到身下装着自己的笼子在缓速运动。 他的眼睛虽然看不到,耳朵却异常机敏。 他能听到一路上有人在说话,也知道他们大概率在说着与自己有关的事情。 他像是个物件一样反复被人拖拽转移,偏偏这会儿他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只能跟个死鱼一样被人肆意摆弄着,组装、挪走,直到车辆在目的地平稳,几个说话粗嘎的工人把他从后备箱里搬出来。 “哗”的一下抽走了刚才那两个男人盖在笼子上用来掩人耳目的绸布。 “搬到这里行吗?” “在往右挪一点,一会儿拍卖会就要开始了。” 拍卖会?什么拍卖会? 紧接着,许殊的下巴就被人强制掰开,一股浓烈而苦涩的液体从他的口腔一直路灌进他的喉咙里,他吓坏了,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呛的直咳。 “咳咳咳……咳咳咳……” “嚯,还是个omega,只是这长的也忒普通了点,也不知道那些二世祖能喜欢吗?” 另一个人稳住许殊的身形,把他从地上拽起来,扒掉了他身上本就为数不多的针织服:“呸,你哪只狗眼睛看到了他是omega?看看,这腺体!”那人捏着他的后颈往上指了指:“怕不是怀孕了身上的味道那么浓。” “没听说哪个beta能怀孕,怕不是刚被人从床上逮起来的吧。” 两人喉咙一声奸笑。 除此之外,似乎也没有能更好解释一个beta身上会有那么浓信息素的理由了。 许殊听到他们说的话,脸上的血色几乎在瞬间褪的干干净净,半点从容也无。 他浑身都害怕的颤抖起来,根本来不及反抗,就被眼前几人强制用水管清洗了身体,包装成一个模样精美,不可多得的精致礼物。 因为刚才服用过药物的关系,他的身体在持续发烫,翻涌而至的情欲袭来,逼得他几乎霎时间就红了脸,秀气的前额此时也已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唔……好热……”冰凉的水流顺着许殊微开的腿缝顺利钻进他温热的肠穴里,水流的冲劲儿很大,一下就让许殊紧紧合上,平日就很少为男人所打开的后穴眼止不住的颤抖;“哦……不……” “瞧瞧,怎么说也是个极品” 面前两个耸立着的男人见此情景都不由自主的绷直了后背,喉头微紧。 偏偏正处于兴头上的许殊还一无所觉,他咬住嘴唇,湿热猩红的肠肉随着他腰肢颤栗的动作轻轻打着摆,那隐藏在两片已经泡的湿软的肉缝,很快就吐出一股又一股味道腥臊的露珠。 许殊那光洁无毛的小逼很快就吸引了眼前男人的注意。 他喘息的歪着头。 果然,没过一会儿就听见其中有一人惊呼。 “唔!原来是个不男不女的怪物!” 许殊闻言哼笑一声,刚才还十分苍白的脸颊已经在沿路的运送中不知不觉爬满了红晕。 “说我是怪物吗?”他有气无力的抬起头,也不管面前的男人听到与否,细细呢喃道:“那你们就放我这个怪物走好了。” 一个二个,纠缠不休,也不知道从他身上能捞着什么好。 只是他话音刚落,许殊就顿感两条腿无力,哗啦一声,双膝跪倒在水泊中。 许殊眼前蒙着那块儿黑布,现在也被周围四下乱溅的水花浇的濡湿。 一滴两滴水珠从他修长的脖颈蜿蜒而下,反倒是为他平平无奇的外形增添了几分红色生香之色。 许殊的胸脯不断起伏着,眼下他这幅水光潋滟的模样,任谁一看便知道他这是别人下药了。 可是光是知道又有什么用呢? 异国他乡,没人会来救他的…… 这边温丽莎正纳闷呢,裴星阑的电话就进来了,到底是真心喜欢过,温丽莎抬眼看着车载电话上不断闪烁的名字,又撇了眼他哥,见温资舟没注意,一下就按了接通键妄图接起,只是她脑子好不容易够用了,身体却没怎么更上,还没听见电话那头有人说话呢,抬手就见他哥利落把电话摁了。 “不准接。” “做什么?” “你还想重蹈一次覆辙?” “我就没蹈过,重蹈什么覆辙?” 温丽莎端着胳膊,不自然的别开眼:“哥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又搭上裴氏这条线了。” 温资舟脸上神色不变:“又是Selina告诉你的?” “当然了!我和Selina姐可是好闺蜜!再说了,就算我不懂你们生意上的事,周围总会有人对我吹耳边风。” “嗯,不错,还知道别人对你吹的都是耳边风了。” 我们温大总裁对此还是表示很欣慰。 温丽莎闻言立马气鼓鼓的看向他:“那你怎么把电话挂了?难不成是心虚啊?” 温资舟;‘无事献殷勤,我接他电话做什么?” 前不久,温资舟刚从许殊生父那儿拿到他的性征管理号。 信息呈上去不久就有人通知他,根据芯片位置,许殊应该是往南边走了。 温资舟让人在全城范围内散播了寻人启事。 只是自从许殊消失到现在,时间已经整整过去了大半年,有关他的风声则是一点都没出现过。 见自家老哥不想答,温丽莎只是惺惺的撇嘴,也没做深追究。 “算了,但是哥你今天都说好要陪我玩儿一整天的,不能说话不算数!” 温丽莎来到曼城也有小半年了,在过半个月,她就要飞回国内,恐怕之后也不能常往这边走。 温资舟把车停好,不紧不慢的从驾驶室里走出来:“如果你说的玩儿是指让我陪你来这种地方,温丽莎”他轻唤了对方一声名字。 温丽莎立马额头一紧。 “我觉得是该给你紧紧皮了。” “诶!哥!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来都来了,全当陪我见见世面,算我求求你了!“ 一路由侍者引领,他们进入包厢。 晚上九点,这场主题特殊的拍卖会在台下一众人的目光下准时开幕。 因着是最后到的原因,温丽莎他们压根没来得及看这场拍卖会的“待拍品”都有些什么,台下的工作人员就已经押着几个套着绸布的铁笼匆匆登场。 舞台另一边一位身材纤细的舞者正全身赤裸的被一根麻绳高高吊起,他脸上画着浓厚的妆容,五官半掩,一双长有力的双腿于空中劈开,随着观众的呐喊,他一下从高空冲下来,下身狭窄的肉缝却在脚尖接地的瞬间,准确无误的插进地面不断摇晃的“旋转木马”里。 声浪一浪高过一浪 只见那刚才还被吊在半空中的舞者,这会儿已经尖叫着达到了高潮。 温丽莎看的眼睛都直了。 刚想说什么,忽然,左侧另一方舞台灯光亮起。 一位头戴礼帽的中年人从深蓝色的幕布里走出。 温丽莎的声音怯怯的:“哥,这是做什么?” 温资舟端坐在沙发上,闻言,瞥过台下那抹跟在中年男人身后“走”的倩影,他淡淡的挑了一下眉,意味不明的转头看了温丽莎一眼,见她真的一点也不懂,沉默了大半晌忽而又叹了口气。 摘下鼻梁上的眼镜缓慢擦拭着:“不是你带我来的吗?问我做什么?” 这就是不想答的意思了。 温丽莎虽然知道台上的人大概在做什么,但心里想是一回事,从嘴里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 见状,也只能硬着头皮:“那个……” “喜欢狗吗?”温资舟平静的打断…… 温丽莎的表情有些发懵:“啊?” 这都什么跟什么。 温资舟面无表情的把眼镜戴上:“就当是一场普通训狗游戏来看吧。” Chapter61拍卖 明亮而宽阔的舞台上,两位表演者在台上站定,一个西装革履,年纪稍长,脸上的表情悉数被眼周全黑且闪着碎光亮片的面具抹去,一个浑身赤裸,四肢爬地,那如玉般细腻光滑的皮肤早在上台之前已经被人用麻绳花式捆绑,覆了层用来增色提亮用的精油,显而易见的,从两人一跪一站的姿态来看,这是场SM秀。 整个拍卖会主要分为上下左右四个方位的分会会场,其中越是临近二楼,就越是代表着所来拍卖的人物身份位高权重。 像今天温丽莎他们这样连拍卖代理人都不需要,直接本人亲自来会场的更是少之又少。 一般来说,真正地位显赫的“拍卖者”来之前都会事先和会场联系,等到了地方,场内工作人员便会自觉把他们引入VIP室,将台上正在进行的特殊表演投放到他们所在厢房内的实时屏幕。 如果有合乎其心意的商品,只需一个电话,和台下的拍卖代理人打一声招呼,直接竞价拿下就可以了,所以只要站在台上,放眼望去,坐在一楼的几乎都是手拿听筒的代理拍卖者。 随着主持人的一声令下,两个站在台上“蓄势待发”的表演者分别向一楼的看客和二楼的贵宾鞠了一躬, 其中,那个头戴礼帽的中年男人率先执起青鞭,按照流程,随手拿起一旁用托盘装好的生姜向台下的观众示意。 “一号生姜,又名南姜,性温散,味道重,触及皮肤时常常伴随着轻微的痛感,有活血通络之效,能祛湿行气,故,所留伤痕不易愈合。” 这时,有侍者上前,在温氏兄妹耳边提醒:“第一个环节,是姜刑。” 啪的一下。凌厉的鞭风划破空气,重重的的甩在身下sub的尾椎骨。 “哼”只是轻微的震颤,男孩儿的脸上便恢复了常色。 接着,再一次次变化姜的种类以及切换台上dom下手的轻重时,温丽莎就见那sub十分自觉的将自己一双细而坚韧的腰微微挺起,弓成一道拱桥,再然后用膝盖蹭地,缓慢的在身后人的指引下 向前膝行,打开两腿,朝台下一众人的目光下露出他那像爆汁儿的桃似的,红肿欲滴血一样的屁股。 “好孩子,莱奥,good job!” “现在出场的是我们本场的一号商品,他的名字叫做莱奥,是个体质特殊的双性omega,因为早有几年在某位大人物家里做过性奴,所以即便现在看着年龄尚小,下身的器官却早已被人玩儿的敏感烂熟。” 主持人的话透过会场四周的立体音响3D环绕。 一份印有台上omega身份信息的资料呈交上来。 温丽莎接过,不明所以地看了一眼,她用手撑着下巴,感觉像是很有兴趣的样子:“大人物,让我看看到底是哪位……”话说一半儿她顿住了。 温资舟似笑非笑:“怎么?” 温丽莎在看到上面的一行字时表情瞬间变得惊疑不定,犹豫再三,她谨慎开口:“如果没看错,这位大人物应该是……上周你刚带我见过的——加航国际的林总。” 还有三天,有关争夺南区那块地皮土地最终开发权的竞标会就要开始了。 现在突然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温丽莎用脚趾头都知道这事儿应该是谁干的。 “按理来说,裴氏极有可能是场竞标会的赢家,他们这么干……” “不是。”不等她说完,温资舟便面无表情道:“他们大概率还没有蠢到这种地步。” 温丽莎能想到的隐情,温资舟只会能比她想的更深更透彻。 平光镜下,男人一双宛如寒潭般深不可测的温凉地朝一楼正往台上看的兴致勃勃的看客看去,等触及到一抹躲在暗处向他们所处的包厢投来的视线。 温资舟不动声色地挑了下眉,兀自呢喃道:”事情的走向貌似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这边温丽莎还在琢磨着,究竟是谁居然敢在她哥眼皮子底下作威作福,那边舞台上,已经开始表演调教的男人则有条不紊地拴紧了脚下sub的项圈:“Sit!”。 对方闻言一下就以一种观音坐莲的姿势坐到身下挺立着倒刺的黝黑木桩上。 “哼哼……”一句难耐的低吟不经意间就从他的喉头流出。 男人用鞭鞘拍了拍他的脸:“做的很好,莱奥,你真是一条令我骄傲的小狗。” 脚心碾过男孩儿的阴茎,没过一会儿,下面的看客便看到台上的sub在感觉到痛的同时又因为自家主人貌似一句轻飘飘的夸赞,高兴的摇头摆尾,活像一只脱了僵的野狗。 莱奥激动地吐出了一小截红舌,哈哈的喘着粗气。 “莱奥,小狗应该怎么叫?” “汪汪!汪汪汪汪!” 能接受调教训练的sub骨子里大多都是有些嗜痛的,他们能在一浪高过一浪的痛苦里找到能使自己感到快乐的情绪因子,就像人类生来就会觅食,乌鸦长大了下意识的就会进行反哺,sub也能从主人看似凌虐的惩罚里感受到几分甜蜜的折磨。 那些坐在VIP接待室的贵宾们都无声的看着眼前这场闹剧。 他们大多面无表情,看似文质彬彬的皮囊下其实要比常人变态的多。 “Sit!” “Down” 一声声指令响彻舞台。 不知过了多久,舞台的表演也逐渐接近了尾声。 满身红肿的sub骄傲而又得意的在主人的牵引下,展示着对方在自己身上留下的勋章,那一排排错落有致的鞭痕随着dom手上动作的挥起又挥落,精准无误的抽在他的脊背、尾骨和前胸,半妖似的脸因为中途面具的脱落向众人完全展露了出来,男孩儿胯下那秀气的一捧高高的耸立着,但又因为发育不算太成熟的原因,带着稚嫩的粉色。 台下不少人被眼前这一幕刺激的呼吸都开始开始沉重。 更有甚者,当着旁人的面就褪下来的腰间的裤子,一双青筋毕露的大手反复在自己两腿之间伸进又抽出。 温丽莎终究是个女孩子,很快,就表现出极度厌恶的样子别开了眼。 而随着最后一剂鞭子落下,那细软的尖端很快就从莱奥两侧大开的股间卷过,带着丝丝晶莹剔透的粘液,细密而微小的疼痛自心脏跑遍全身,抽的莱奥直接大叫起来,喉头更是“嗬嗬”如牛一般发出阵阵粗嘎的低吟,主持人也在此时适时呐喊起来:“莱奥!潮喷了!” 啪啪啪。 表演谢幕。 一阵阵起哄声响起,掌声如潮水般涌来。 在这时,二楼开始有人出价了。 “五十万美金!真是一位慷慨的先生,还有没有比这更高的出价者?” “六十万!” “八十万!” “一百万” 见状,温丽莎一脸戏谑的朝自家哥哥眨眨眼。 温资舟:“喜欢就买,我温家从来少过你一分零用钱,别用这种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我。” 温丽莎随即拍了桌子上的按钮,大胆出价。 “六百万!我没看错吧?”有不怕事的人看着头顶缓缓升起的数字,回答道:“不止是你没看错!我们都没看错!六百万!这可是整整六百万价格啊!” 台下某些人已经开始止不住的交头接耳,纷纷猜测着刚才那个待拍品“莱奥”究竟是个什么来头,居然随随便便以一场SM秀,为自己赢得了六百万的价格,。 而正当二楼的温丽莎也以为自己稳操胜券之际,对面包厢里有人出手了。 “八百万!果然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还有没有比这更高的了?” 说罢,温丽莎挑了下眉,一点自己心爱之物被人夺了的气愤感也没有。 “怎么不继续加价了?”温资舟抬手抿了一口杯沿里的红茶,问。 闻言,温丽莎抬起下颌,用手轻指了一下刚才与她竞拍那人的包厢:“人我给你找到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能让对方以八百万的价格买下一个被别人用下的性奴,说是喜欢,但温丽莎还是认为这人别有用心的成分居多。 “他想让我们把这场拍卖会看完,那我们就看好了,反正左右我们也没有损失,我到想看看能在你眼皮子底下蹦的究竟能弄出怎么样的幺蛾子。” Chapter62-63营救行动 热,好热 身体渐渐发热的时候,之前一直祈祷喝下的液体是糖水的愿望算是彻底落了空,没有了衣物的遮掩,许殊这具残破不堪的身子更是淫荡的吓人,脸上迷茫无措的情绪还没来得及散去,许殊便已在不知不觉间用手覆住了自己胸前圆鼓鼓的奶球。 跌落在这般黑暗的铁笼子里。 许殊在感觉到绝望同时眼里则在不知不觉早已充满了常人难以理解的欲念。 他故意张开大腿,露出自己湿淋淋的穴眼,前端勃起的肉棒在体内激素药物的催促下,徐徐从微张的马眼露出米黄的汁液,他半趴在地板上,若有人从上往下看,便能看到他不断战栗着的胸脯。 一小片薄薄的布料一路从他的胯下穿至他的股间,勒的有紧,是一条搭配他脖颈项圈的丁字裤。 此时的他,如同一件被匠人打磨完美的商品,孤零零的陈列在只属于他一个人的透明橱窗里。 而随着头顶用来遮光的黑色绒布被人从上到下,彻底拉下。 一股强有力的灯光顺着他的脊背倾泻下来。 许殊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出周遭的光线是那么的刺目。 他下意识的闭上眼,耳边忽然响起如雷鸣般惊人无比的轰鸣,只是还不等他多作反应,就见有一人缓缓的上前,用一个类似于用蕾丝面料装饰的面具蒙住了他的眼:“你们是谁…你们想做什么?” 他的声音很弱,带着点似运动过度的气喘。 “想活命的话,待会儿最好给我好好配合!” “现在出场的是本场第二件价值稀缺的待拍品——一个来自遥远东方古国的双性beta。” 见台下观众没什么反应。 主持人更是连连往后退了几步,将眼前这个金碧辉煌的舞台完完整整的露出:“也许对于大家来说,一个平平无奇双性的beta其实并没有一个肤白貌美的双性omega或者alpha来的更有吸引力,但今天,我要给大家介绍的,绝对不仅仅局限于这名beta的特殊体质。” 说着,他让人把许殊的身体微微向左一侧。 “各位看到了吗?他的腺体有轻微嘶咬的痕迹,早这件商品在送进我们会场之前,我们就调查过他的身份,他呀,不仅是我们南区巴航科技,温大总裁捧到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心尖儿宠,还是一家新入驻到本地的企业新秀搁在心头念念不忘的朱砂痣。” “真有那么邪乎?”下面有人明显不信。 “那当然了,如果有人怀疑,我们手中还有证据可以证明。” 他的手中握着一沓资料。 不过这沓资料,并不是人人都可以查阅,需要有一定身份的人才有权限开启。 “能让这几位大人物都流连忘返的beta想必那身子骨尝起来也是别有一番滋味”台上,男人脸上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他缓步上前,将定在台前的摄像机往前推了点:“看看,才几分钟没理他,他前穴和后穴就已经骚浪的流出了水。” 舞台的彩光照射下来。 许殊的思绪短暂的从情潮中抽离,他翕张着唇瓣儿,眼底宛如涂了曾胭脂般,尽显红润之色。 “你们是谁…你们…你们…”他强忍不适地睁开眼,抬手,将脸用胳膊挡住,几寸宽的阴影从他头顶落下,在台上主持人还在介绍他身份的时候,许殊终于得以别过脸,水灵灵的瞳孔注视着眼前观众似潮水,似夜幕般隐秘虚无的面容。 “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一直以来,许殊心中的问题仿佛突然有了答疑。 他心中大惊,即便神色慌乱,还是忍不住的将喉头微滚,把才从舌尖里淌出来的涎水重新咽进喉咙里,才弱弱出声:“别碰我……求求你……别碰我……”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发情,还不如让许殊当场去死。 他的自尊心比谁都重,偏偏这些人喜欢将他心里那点骄傲像逗弄蚂蚁那般,碾进尘埃里。 随着摄像师应声将手里的设备向前推进。 许殊抬眼,盯着眼前黑洞洞的镜头,忽然有片刻的无措,铺天盖地的恐惧感袭来,许殊反手想要抓住什么,待到他拖着自己疲惫不堪的身子在铁笼四处胡乱抓弄,却依旧什么都没碰到时。 他的情绪逐渐开始崩溃:“别拍我!求求你们……别……别靠近我……我是个双性的怪物!你们都别看我!我很丑的!我的身子真的很丑…” “除了可前可后的双性体质,我们Andrew最有名的可是他身下鲜有人知的名器白虎”男人盯着许殊看的眼睛,有一瞬间闪过一丝晦涩的光芒,他全然不顾对方的呐喊,抓住许殊另一只用镣铐制住的脚腕便低声道:“如馒头般光滑嫩白的阴阜,浅红色肉棒下隐藏的窄紧肉缝,无论哪样都能让一个寻常的成年男人万般着迷。” 说着,他伸手揩了一点对方股缝里的淫液,塞进自己嘴里。 “嗯~” “味道怎么样?”下面有人已经开始躁动。 光陆怪离的会场内,无数个戴着面具的黑影在席间攒动。 后台,一个陈列在桌子上且许久未被人动过的电话突然响起。 主持人收到后台导演的指示后,挑了下眉,故作悬念的说:“味道很甜,不亏是辗转在两个大人物之间浪荡不堪的骚货”,一缕拉着银丝的液体从他指尖滑下,经过远程摄像机的处理,更是被加大了几倍特写,引人台下观众无限的遐想。 只是他话音刚落,紧接着,一楼的贵宾席上便掀起一片哗然。 “说了那么久?到底什么时候可以开始竞拍?” “就是!一个被人操烂的双面荡夫而已!还把脸挡住做什么?!” “各位稍安勿躁”男人点了下头,示意一旁的工作人员,是时候把眼前铁笼的门闸彻底解开了:“既然Andrew是作为性欲处理器出售,那我们本次拍卖会,秉着诚信经营的原则,在最终竞拍之前还需要当着大家的面给各位贵宾验验货。” 先前服下的药物现在已经彻底起效 一个身体抹着棕色色拉油的男人走了上来。 他垂首,在离许殊距离不足两米处的铁笼子门口站定,声音喑哑道:“还不过来,骚货。” 许殊现在脑子乱的简直像团浆糊,他一会儿清醒,一会儿意识又开始逐渐陷入昏迷,半梦半醒之间,才恍然听到似乎有人在自己面前说了些什么。 男人的声音不大,可此时,于许殊而言,对方嗓音仿佛是带了某种不知名的魔力。 许殊的眼睛都是迷蒙的:“不要……” 他开始下意识的说出一些推诿性的话语:“我不喜欢陌生人……也不喜欢被陌生人触碰……所以……你们……你们最好都不要碰我……” 只是这事由不得他推拒。 很快,他就感受到自己紧紧用双手缚住的胸口突然被蛮力一扯,他用力交叉的胳膊也顺势向前往外一松,“哦不……”许殊吓了一跳,喉头更是止也止不住的发出阵阵手无足措的惊呼。 只是眼下还未等许殊从自己被人拖到野外进行奸淫的幻境里面逃离出来。 刚才那个站在铁笼子外让他出来,然而现在又在许殊面前站定的男人,瞧见他如此情难自已的模样,则是面无表情的将许殊从铁笼子里抱出。 许殊像是小孩撒尿般,保持着胯部始终向前的姿势被人稳稳搂住怀里。 男人一只手从许殊的腿弯穿过,一只手则是揽住他纤细敏感的腰窝。 “不想当众摔下去的话,就用力抱紧我。” 不知为什么 许殊总是觉得男人讲话的腔调和他记忆里的某个身影竟意外的很重合。 他睁开眼,想透过自己眼前材质轻薄的蕾丝面具看清对方脸上完整的五官。但显然,男人没给他这个机会,因为从始至终,对方向许殊眼前露出的,也只有他坚硬如铁的胸膛和结实有力的胯部。 “你…是谁?”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把运动裤脱掉,再随手撕开腿间纯白棉质的内裤。 男人深邃无比的眼眸此时正死死盯着许殊惊慌无比的脸。 见他手脚并用还想往外爬,他在把人放在舞台正中央已经被人提前铺了层毛毯的地板上同时,一支手还腾出空闲,把自己刚才扔在一旁,味道略显腥臊的布料顺势塞入对方口中。 “唔!” 许殊瞳孔放大,想说什么,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貌似什么也不能说了。 台下男人那如狼似虎的眼神几乎要把许殊刺穿。 他浑身哆嗦着:“呜呜……求求你…放我走……或者换个地方,我不要那么多人都在这里看着我…” 他嘴里塞着东西,还是竭尽全力的乞求着。 数句含糊不清的话语从他樱桃似的小嘴吐出来。 几滴泪水从眼眶滚过,他吸了吸鼻子,几乎绝望的想哭。 “哭什么?” 男人沉重的身体死死压在许殊身上。 他伸出舌尖,用嘴巴含住许殊的奶子,头埋在他的胸口,任由粘稠多汁的液体从他身下流出。 “哦……不” 许殊痴痴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明明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心底又默默乞求着对方更深层次的抚弄。 “真的不愿意吗?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做爱,你心里也是会觉得有些刺激的吧?”男人挺着发硬的胸膛,腰部向下,手里玩儿着许殊奶头发硬的椒乳:“即使不愿意也没关系,反正事到如今,你已经没有退路可走了,过了今晚,估计整个南区富豪圈都应该知道了你的存在,堂堂巴航科技老总养了三年的金丝雀如今居然沦落到供人玩乐的性欲处理器?往后让你觉得崩溃的日子还在后面呢。” 是了 过了今晚,即便许殊以前是怎样一个名不经传的小人物,在这之后都会因为温资舟在这一片响当当的名号,身价也开始水涨船高起来。 那些往日就视温资舟为仇敌的商人,那些觊觎他商业版图,想干却干不掉他的草包杂碎,那些被他暗自敲打过却忍不住心中那口气的赵钱孙李总,想必都会趁此机会,相继拍下许殊的身体使用权来以资报复。 毕竟他们动不了温资舟这个人,拿他以前养的小情儿泄泄火总是可以的吧。 再说了,羞辱了许殊就相当于私下踩扁了巴航科技这块门面。 这显然不是一笔亏本的买卖。 许殊全身都沉浸于快感之中,闻言,眼泪更是顺着眼眶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别说了…唔唔……求求你别说了……” 怀里的人一刻不停的扬脖呻吟着,因为情绪过度激动的原因,许殊指尖掐着手心,略长的指甲更是在抬手覆上男人肩膀的同时,也在对方宽阔隆起的肌肉背部留下一道道颜色鲜红的血色划痕。 Chapter64疯了,大家都疯了 他胡乱的摇着头:“你们这是强奸!你们这是人口贩卖!哈啊啊啊啊…我是被人绑来的,我有什么错……我错就错在……不应该一个人走在大街上……不应该一连几天都乖乖的待在笼子里,以为……以为迟早会有人来救我……” 男人粗鲁的吻上许殊那张饱满红润的嘴唇。 呼吸交缠,对方用他粗粝肥厚的舌头搅弄着许殊的口腔,勾缠着许殊的的舌头。 被舌吻的快感袭来,许殊还未说完的话统统都被噎回了嗓子里,他下意识的用手将男人的脖颈勾起,身体在药物的催促下不正常的颤抖着,浑身如媚毒入骨似的泛着斑驳的红:“不要……好难受……放开我……不要……放开我……” “不要放开你,好,今晚我一定会满足你的” 男人轻轻笑了下,他故意曲解许殊的话,眼底满是戏谑之色。 在对方的带领下,许殊身体里的情欲很快就卷土重来,他被人抓着手掌向下摸索着,即使嘴里喊着不要,但在感受对方两腿之间那个坚硬的部位和灼热的温度的那一刻,还是忍不住的脸色一滞,羞得近乎立刻便蜷紧了自己小巧可爱的脚趾头。 台上数以百计的微型摄像头将这一幕于二楼贵宾室3D环绕。 温丽莎死死盯着屏幕里交缠在一起的两个人。 那是他哥! 他哥! 谁能想到他哥怎么上去了! 温丽莎娇艳欲滴的指甲全都深深陷进手下的桌子里,她的眼眶通红,一口气哽在她脖颈上不去也下不来,肺都快给她当场气炸了:“看什么看?”她厉声呵斥一句一旁正看热闹的女侍者。 接着,拿出电话。 “喂?徐嫂,我不在的这三年你们究竟有什么事在瞒着我?!” 台上,表演还在继续。 冰冷的润滑液灌进许殊温热的小穴,男人两根手指插进来,吓得许殊动都不敢动,连忙屏息凝神,生怕自己一个不察就惹恼了对方,还弄伤了自己:“哼……轻一点……好……好胀啊……” 见对方终于不再抵抗自己,男人眼神微闪,半是轻松半是生气的往他松软的臀部甩了一巴掌。 “骚货,往里塞得再多你也吃的进去。” 许殊被他嘲讽的难堪的闭上了眼,他死死咬住下唇,试图不发出一点让人脸红心跳的呻吟。 “怎么?难不成还想让粗暴一点对你?” 男人抽出手指,修长的骨节轻轻一动便滑出一股又一股粘稠又多汁的液体,他把许殊翻转过来,让他屁股着地,四肢紧挨在身后的铁笼边缘,他自己从身后抱住他,两臂穿过他的大腿:“不是爱逞强吗?今天就让这里的人好好看看,你身下的小嘴是有多么会吸。” 说着,他隔空给了台前常驻的摄影师一个眼神,示意对方把设备再往前推过来一点。 许殊看着眼前不断逼近的摄像头,仿佛给跟看到什么怪物似的,连忙害怕的摇摇头,侧过身,直往男人用用色拉油覆便全身的古铜色胸口躲:“不要……不要拍我……不要”他眼球酸涩:“你们不能这样……求求了……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Andrew,你在这里只不过是一件商品而已,商品怎么会哭呢?哭了就不美了” 许殊听到这句话,瞬间睁大了眼,他眼睛里流露出了一丝难以置信:“我不是” “你就是” “我不…” “过了今晚你就是人尽可夫的浪货!” 一根紫褐色的假阳具顺势插进他已经足够湿软的穴口。 剧烈的撕扯感传来,顶端入珠部分的尖端刚好磨过许殊的G点,他喉咙里顿时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呻吟:“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许殊的心脏几乎爽的快要麻痹,一缕涎水从他嘴角流出来:“好痛……” 又痛又爽 他感觉自己有一瞬间仿佛置身于云端。 许殊的嘴巴张的合都合不拢。 他觉得…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乳波震颤,没过一会儿,男人夹在乳头的铃铛就开始轻响起来,镜头里,许殊被人一丝不挂的抱进怀里,他浑身燥热难耐,反手勾住男人喉头微滚的脖颈,下身的肉棒早已挺的笔直,他的双腿被大大分开,忽然,一股浓白色的精液从他的龟头喷出,溅到镜头上。 他也在男人将那根粗长的假阴茎完全淹没进自己湿润的前穴时,身体到达了高潮。 现场哗然。 片刻的寂静之后,台下忽然爆发了激烈的掌声。 许殊体质的骚浪是显而易见的,但有名器白虎的加持,还是让不少会场的观众眼馋的滚了滚喉结:“太特么骚了,就算没看到脸蛋,依旧能把老子直接看的硬了起来。” “能让巴航科技老总看上的人物想来也是不会差,就刚才那小浪蹄子喷水的样子,我今天势必把他拍下,摁倒床上狠狠玩儿。” “得了吧,他能跟谁走最后还不一定呢。” 会场五光十色的霓虹都聚焦在温资舟的脸上,他戴着面具,面色阴鹜的盯着攒动的人影。 刚才当他发现铁笼子里关的代拍品居然就是许殊时心情有多愤怒,现在当他面无表情把许殊的身体抱进怀里时表现的就有多隐忍,只是任凭他怎么想,也没想到自己一直以来魂牵梦绕,就连梦里也心心念念的人儿这回居然被人绑到了这里。 谁干的? 他眯了眯眼,下意识往刚才他注视的那个方向看去。 只见二楼一直临近走廊右侧的长廊忽然浮现一抹人影。 温资舟刚要动作,怀里的许殊便从先前高潮为他带来的快感里面清醒。 他的皮肤比先前又白回来了不少,可能是和气候有关,这里常年见不着几天太阳,即便是许殊有心晒太阳,估计也很难黑回来。 眼下,男人宽阔有力的怀抱令他感觉十分温暖。 许殊的贪恋似的窝在男人臂弯眯了会儿眼,一脸餍足的样子,身体却还是受药物影响,每隔一会儿,便开始不断挣扎,燥热难安,许殊像个小猫似的,往温资舟坚挺的胸膛上蹭了蹭,见对方要走。 声音软软的:“不要……” “不要什么?” 许殊却是答非所问:“下面……下面好疼…” 温资舟知道许殊中了药。 作为常年游走于这些黑白两道的熟客,他自然知道对方在顺利送到这里之前要经过的手段。 许殊身体的滋味到底尝起来有多美好,想必除了裴星阑以外,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而正是因为如此,当他察觉到台下那些男人将贪欲和暴虐色彩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时,才险些逼得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温资舟差点没当场发疯,直接一个健步冲下台去,将对方夺过来。 他想 但是他不能。 今天没有找到那个引诱他和他妹妹来到这里的主谋之前,温资舟要是贸然行事,恐怕不光是许殊,就连他和他妹妹温丽莎都会陷入危险。 所以,他在旁人为觉的时候低头向许殊眉心落下一吻:“别怕,不疼,当是为了我,再忍忍。” “双性体质的beta身体大多多汁又敏感,因为不会怀孕,所以无论是今晚赢得他身体一夜使用权的贵宾,还是之后参与拍卖的客人都不必担心事后避孕的问题,而本场拍卖会,有关Andrew身体的使用权最低四十万美金起步,每次抢拍加价十万,各位请谨慎拍下按钮。” “好了,下面我宣布,新一轮的商品竞拍现在正式开始。” 会场的灯光陡然骤亮。 鉴于能来到这里的“拍卖者”大多身份不菲的因素,主办方还很贴心的为每个VIP包厢里的贵宾提供了可供升降的小型观景台。 刚刚才经历一轮高潮的身体现在又是一阵剧颤,许殊下身那两道滑腻湿软的穴连着狭窄的甬道仿佛跟失禁一样,在进行不受控制的收缩痉挛。 察觉到怀中人的欲求不满,温资舟当即狠狠抱住了许殊早已香汗淋漓的胴体:“小殊别怕……”他声音是鲜少的柔软:“不要哭……我会带你走的……再等等。”即便下身粗大骇人的肉棒已经直戳温资舟汁液横流的腹部,他还是绷直了身体,眼底闪过一丝决绝。 不行,他不能碰他。 至少在这里不能。 “看得出来,在场的各位贵宾大家的兴致都十分的兴奋火热,七百万美金!这在我们历史举办的拍卖会里都是一个十分少见的数字。” 反正也只是一个仅供人玩乐的性欲处理器而已,谁都不会真下血本去拍。 然而经过第一轮的热场,台下众人的期待值已经达到了最高点,像是历经千帆,只为了等这一刻似的,所有人都不自觉欢欣雀跃的呼喊起来。 “还有没有比七百万更高的价格了?” “……” “没有的话,那三!二!一!让我们一起……一锤定音!” “等等!” 突然,一道突兀的女音响起。 温丽莎也不知道自己亲哥是疯了还是怎么了,原本约定好见好就收的手势,现在也没见对方做出,她几乎是上手去抢了,在拍下按钮的同时用力将手中的竞价拍也一并举了起来:”九百万!”温丽莎咬牙切齿的将手中电话狠狠一甩:我们出价九百万!“ 九百万 这个数字于他们这种常年在上层圈子里混的人而言,虽然不算多,但绝对说不上少。 或许这笔钱仅仅是某位富商太太买下一套珠宝的价格,但倘若,花九百万才能换取台上“商品”的一夜使用权,那未免还是显得太奢侈了些。 现场气氛凝固片刻,很快,台下众人便齐齐往温丽莎现在所在的方向看了过来。 此时,主持人的眼底已经隐隐可见一丝雀跃之色。 毕竟他们当初对台上这件性欲处理器最高的预估价也不过就在五百万和六百万之间,谁也没往七百万以上的价格区间里去猜。 能上九百万对他们来说已经算是一场意外的不能在意外的意外之喜。 更不要说第二件商品代拍价好像还能再破千万。 台上的主持人倒吸了一口凉气,稳住心里那点兴奋,他几乎立刻将目光挪到了刚才叫价最凶的二号包厢内。 “简直太不可思议了,我从事这项行业以来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激烈的价格角逐。“ 事态演变到了这个地步,刚才还在一楼叫嚣很凶的看客此刻全都主动噤了声,所有人都屏息凝气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将希冀寄托在之前高价竞拍成功的二号包厢。 “没有人加价了吗?真的没有人在加价了吗?”男人似乎心有不甘,在本应该顺利成交时还是一言未发,颤抖的拿着木槌,目光灼灼的看向对面包厢内。 良久 他叹了口气,接受现实般道/ “好的,那么……” 正在这时,二号包厢又有人按下的按钮。 “九百零一十万!” 貌似参与这场角逐的对手还不止一个。 饶是平时花钱大手大脚,立志于将自家哥哥为她挣得那点家底全都败光的温丽莎。 闻言,都将掌心使劲捏了起来。 怎么办? 已经一千万了,还要不要继续往上喊…… 许殊脸上的红潮还未褪去,看着怀里对方如雨后带月般稚嫩青涩的小脸,温资舟平静的眼眸忽然划过一丝狠戾的厉色:“该死……”他亲眼目睹中耳旁此起彼伏的叫价声渐渐趋于平缓,直至刚才同他竞价的包厢再一次吩咐侍者把加价拍扬起,温资舟才倏地从怀中人瑟瑟发抖的胴体上挪开眼,脸上的阴鹜不禁让不小心与他对视的人通体发寒。 “哥……” “继续叫” “哥?!” “我说过了,多余的事你统统都不要管。” 温丽莎成功接收到温资舟眼底的信号,她操着大可以破罐子破摔的心态,再次拍按钮:“一千万!” 疯了,都疯了 Chapter65中春药 见状,二号包厢内,陈珂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且不光是他,就连刚才还在一旁帮忙叫价的苏闵也有变得些惴惴不安起来。 “陈珂收手吧,照现在这个趋势,他们温家两兄妹是铁了心的要把许殊夺回去!反正现在你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过不了多久,星阑就会知道今天在这里所发生的事情,你不是成心想气他吗?经过这么一遭,他们裴氏和巴航科技私下达成的协议肯定也会不了了之,你现在收手兴许还来得及,别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了兵!” “操!”陈珂咬着牙,略带痞气的脸上此刻全都充斥着羞辱和不甘。 没错,他刚开始只是因为不爽裴星阑于自己的威胁和苛责。 发现许殊的踪迹也纯属一场偶然。 他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爱许殊,也做不到像温资舟和裴星阑那样凡是喜欢上一个人,便可以不顾一切,甚至连命都舍弃不管。 他对许殊,顶多算是有那么一点小兴趣,这些年,趁着对方失忆的功夫陈珂也没少从许殊身上套取巴航科技的的各种动态和消息。 而且他也承认,这次把许殊绑来参加眼下这个劳什子的拍卖会也是他的主意,目的就是逼着裴星阑发疯,让他也尝尝前几天自己被威胁的滋味,加上他又提前留心过本次拍卖会受邀的观众名单,自然不难打听到温氏兄妹也会来的事情。 反正只要许殊出事,温资舟就势必会插手,都是一个圈子里混的人,陈珂很懂得怎么借力打力。 他裴星阑不是还指着和温资舟签下的协议,拿下南区的那块土地。 如今…… 如今计划泡汤。 陈珂脸上终于难掩嘲讽和得意之色:“走。”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三两个黑衣保镖从暗处走出,而正当苏闵和陈珂两人将要从预先留好的甬道秘密走掉,只听“嘭”的一声巨响。 陈珂甚至还没来的及反应,就在猛然回头的同时连着苏闵一脚被人踹翻在地上。 裴星阑收到消息的速度远比他们想象的快,也就是前后脚的事,就让人强制拉开了会场左右两侧密不透风的大门,带着一股操着真枪实弹的佣兵,二话不说闷头就往头顶开了一枪。 “全都给老子趴下!” 裴星阑带着一身寒意从黑夜里走来。 他咬牙,等穿过人潮的拥挤,跨步上了二楼时几乎想都没想便给身下两人兜头就是一掌。 苏闵一时间被裴星阑的这一掌都快要打晕了,张了张嘴,却发现什么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只知道讪讪的捂住脸,膝盖滑行,扯着男人修身的风衣一角:“星阑……星……星阑。” 陡然被男人的目光一刺。 苏闵立马结结巴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求求你……相信我……真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嘭嘭嘭 几枚空包弹从来时一行雇佣兵的枪膛射出。 惊的楼下那群二世祖们纷纷跟只无头苍蝇一样惊慌失措,满地乱爬。 裴星阑的不耐的看着苏闵,这会儿显然还在气头上:“松开”他沉声:你他妈给我松开!“说罢,果断给手里的银色手枪装弹上膛。 “不要……不要……”苏闵摆着头,哭声堪称凄厉。 他明白,裴星阑肯定全都知道了。 包括他和陈珂私相授受,还有今天发生的种种,对方一定知道幕今天造成这一切的幕后主使不仅牵涉到陈珂,还牵连着他。 “三!二!一” 搭在扳机上的食指用力扣下。 苏闵还是在最后一刻收了手,所以裴星阑最后将枪口瞄准的也并不是他。 转而一旁正被两名雇佣兵反手压在身下的陈珂忽然觉得大腿一痛,继而嗓子里发出一句杀猪般的尖叫:“啊——————!” 裴星阑尚不过瘾的让两名佣兵散开,他走近,目光喷火的看了一眼蜷缩在地上的陈珂:“怎么样?舒服了?”他近乎丧心病狂的用脚碾着对方两腿之间那被血啊,尿啊糊成一团的血窟窿:“我记得以前就警告过你,你动手都好,但千万不要手伸到我的头上!” “呃啊!!!!!!!我去你丫的裴星阑……”陈珂整个人像片烂菜叶子似的瘫倒在地上,他嘴里带着血,往地上淬了口痰:“你他妈算什么东西,还在我面前装什么大尾巴狼。” 裴星阑闻言从身边的佣兵手里抢了支直径更长,射程更远的AK-47,他嘴角带着抹冷笑,轻微眯了眯眼,用细长的枪管抵住男人的脑袋。 裴星阑声音堪称柔和:“陈珂你信不信,你再多说一句老子就能把你的脑袋打开花?” 陈珂:“……” “许殊在哪儿?” 陈珂:“……” 裴星阑再次强调:“许殊在哪儿?说话!” 陈珂怒目圆睁,倒底还是一个没忍住:“你刚才不是让我闭嘴吗?” 可怖的沉默让现场的氛围突然变得震耳欲聋。 裴星阑深吸一口气,忍住一枪就把对方爆头的冲动,他利落收手,在所有人都释怀的时候,又用力给陈珂的后脑勺上来了一下:“陈珂,老子艹你妈!” 枪林弹雨间,温资舟已经抱着怀里昏迷不醒的许殊完成了转移。 他随意扯了块黑布盖住了许殊浑身赤裸的胴体,出来时,天空不知何时已经飘起了蒙蒙的细雨。 “小殊” 冰冷的雨水一点一滴的砸到了温资舟凉薄的脸上,他道:“别睡,你看,下雨了……” 几架装备完善的飞机反复在两人头顶盘旋。 在等待机组人员搭放云梯的同时,许殊也在巨大的轰鸣声里,被耳边男人似哄非哄的安慰声中吵醒,他哆嗦着唇瓣儿,眼睑又青又紫,他睁开眼时正好撞进温资舟温润如水的眼波里:“舟舟……”他讷讷自语。 雨水模糊了他的双眼,刚才生的种种情形在他看来都是那么的不真实,那么的像是幻境。 许殊的话让温资舟抱住的他的臂膀微微一愣。 几缕淌着棕褐色液体的水珠从温资舟的脸上流过,露出他原本就英气逼人的眉眼。 许殊伸手抚过温资舟微蹙的侧脸,他的声音恍如细蚊:“终于见到你了……” “……” “我好想你啊,你呢?这半年有没有想过我?” 温资舟垂首,闻言,轻轻往许殊冰凉的掌心蹭了蹭,连着鼻尖都带着痒,心脏都像是一遍又一遍被人攥住般泛起细密的疼:“我想你。” 温资舟的目光深沉,浓稠的眸子带着看透一切的祈求和哀凉:“我说我想你,许殊。” 许殊:”……“ 温资舟:“所以这次回来,你可不可以再也不要离开我?” “我……”许殊的发丝被雨水浇的透湿紧贴在前额,他的脸色惨败,如一条濒死的鱼那般沉默的窝在男人怀里,脑子乱的简直像团浆糊:“我怀孕了。” 轰隆! 极速划过的闪电点亮了风卷残涌里的夜幕一角。 “温总!”而在他的身后,一群穿着防弹衣的男人正朝着会场门口的两人迅速围拢。 温资舟的睫毛轻颤,也不知许殊刚才说的那句他临到最后到底听到没有。 他傲然挺立在人群里,身上的气质在一瞬化身为宛如刚从地狱走来的索命修罗,听到身后人的呼喊,他孑然不动的稳站了片刻,然后回头:“把那些人的命给我留着,别让他们死了。”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抱着许殊上了飞机。 机舱里,匆匆来迟的医生连忙把温资舟怀里的男人接过:“这……”对方看着许殊满是吻痕的身体,原本光滑无暇的娇乳如今也满是被人搓圆捏扁的青紫痕迹。 温资舟冷冷抬眼:“不该看的别看,他中了药,你赶紧想办法解了他身上的东西。” Chapter66秘密暴露 “许殊,这件事你有和裴星阑说过吗?” “我觉得我应该已经和他说过了,要是他不懂,还请舟舟为我暂时保密。” 手术室灯亮起,温资舟站在距离门口几步之遥的地方,被雨洇湿的后背紧紧靠在墙壁。之后有两个年轻小伙子穿着成套的制服跑到手术室门口和温资舟作工作上的汇报。 据他们所说,在他把许殊人带走后,裴家那个新的少总裁裴星阑也不知抽了什么疯,愣是不顾周围人的劝阻,直接将那家会所扫射成了马蜂窝。 “蠢货”他淡淡凝了下眉。 “裴先生现在应该还在警察局。” 听完底下人的汇报,温资舟平静地点了下头,他示意对方先下去,却在两人转身的同时沉声开口:“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也不知道远在大洋彼岸的裴董有没有收到消息?” 他偏过头,眼神里带着些常人难以理解的固执:”告诉何为,一会儿我用的名义给裴董通电话,毕竟是未来的合作对象,看看有什么地方需要我们帮忙疏通打理?。” 闻言,二人回头,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男人的意思:“明白,我们现在就过去。” 等人都走了以后,温资舟的耳边倏地就安静了下来。 他看了一眼手术室,脸上依旧一副云淡风轻。 该有什么表情? 今天发生的种种,无论过了多久,都会在他、许殊和裴星阑三人之间生根发芽且长出根刺。 温资舟自诩自己无论何时都没有像今天这样如此狼狈过,然而,于他而言,许殊就是那个特例。 男人往日干净平整的裤腿上如今居然沾上了点只有路丛才有的泥和草叶子,他不甚在意的沿医院走廊的长椅边坐下,伸手把挽至胳膊的袖管放下来。 “要追查当初将许先生卖进来的始作俑者吗?”。 突然,他想起刚才何为问自己的那么一句话。 始作俑者…… 不知为什么,听到这句话的温资舟居然觉得莫名想笑,他眼神像钩子似的盯着地面。 还用追查吗?温资舟甚至想都不用想,就能肯定许殊现在所有经历的遭遇都跟裴星阑这个天不怕地不怕,混天混地混祖宗的二世祖脱离不了干系。 只是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不知道又怎么样? 他裴星阑还真是好本事啊,能把哪儿哪儿都搅的那叫一个鸡犬不宁。 手术室外,已经在门口等了两个小时的温资舟忽然神情变得有些恍惚,他面容狼狈的仰起脖子,抬头看着天花板,修长的脖颈喉头微滚。 心道:自己自以为情深的陪伴了当初因为失去记忆而变得一无所知的许殊三年,结果到底还是抵不过他与裴星阑小半年培养出来的感情。 还有谁比他更傻逼。 许是刚刚淋过雨,温资舟现在的脑子还尚不清醒,他望着医院走廊里那被擦的几乎能反光的天花板,皱了皱眉,良久,还是选择闭上了眼睛。 等待手术结束的时间忽然变得异常漫长。 大概又过了一个半小时,手术室外的灯终于熄了。 与之熟知的医生从两侧门大开的手术室里走了出来,道:“情况稳定下来了,好在那些人用药并不大,抢救的也很及时,所以除了之后要仔细看护外,几乎没什么问题。” 说罢,对方稍微蹙了下眉,像是极度不确定似的,开口询问:“对了,温总,我能问一下,您什么时候把许先生平日要用到的阝药剂给停了?我记得你们有小半年没来复查过了吧?是在这期间停的?戒断途中有没有出现什么不良反应?” “停了?”温资舟的声音往上拔高了点。 闻言,医生摘口罩的动作一顿:“是,从许先生后颈腺体的萎靡程度来看,确实已经停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 “……您……原来不知道?” 从医院出来有一会儿了,温资舟才反应过来给南区的港口打电话,接线的是个新来的小男孩儿,声音很新,一时间竟惹的一向心思缜密的温资舟起了怀疑:“你是谁?” “我……我是从后勤部新调岗到这里的员工。” 温资舟沉着脸,语气说不上好,也算不上坏;“你们主管呢?” 电话那头的男孩儿声音怯怯的:“我们主管家里小孩忽然生病了,所以两个小时之前,他已经请假往家里去了。” 要是放在以往,照温资舟做事一丝不苟的性子,势必要让人去查对方话里到底有几分真实性,但谁知今天的温资舟只是淡淡的瞥过车窗外的景色一眼,也没多做盘问:“不管你们主管现在在哪儿,家里小孩生病了还是怎样,接到这通电话,让他立马差人从昨天新到的货品里送几支药剂过来。” “药……药剂?”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对方说起话来都和许殊一样带着软糯糯的语气, 今天的温资舟居然格外有耐心:“嗯,药剂,别的事情不要多问,你要做的就是完完整整把我刚才说的那番话转达给你们主管,听清楚了吗?“ 电话那头应道:“听……听清楚了。” “嗯” 正当这边的温资舟面色不耐的将要把这通电话挂断之际。 对方忽然着急忙慌的打断:”那个……“ 温资舟举着手机的胳膊一顿:“怎么了?” “能不能问一下你的名字,还有……那个“药剂”我们取到以后又要送去哪里?“ 温资舟:“……” “对不起,因为我是才来的关系,所以有很多事情不大熟悉……” 温资舟:“我姓温,待会儿具体的位置我让秘书发给你。” “嗯嗯,好的,我记下了。” “还有什么事吗?” 黎明,一轮红日逐渐顺着深蓝色的海平面升起。 在温资舟等待的同时,他隐隐能听到电话那头港口海风刮过和轮船驶过的呼啸鸣笛。 男孩儿的嗓音带着一丝怯懦和不顾一切的孤勇:“我姓江,单名一个黎字,江江江黎!我……我那个……您放心!我我我一会儿就给你送过去!” 医生:“这个……我也不能确定。” 从会场回来以后又过了三天,和裴星阑分手之后,许殊本来话就不多的性子似乎变得更加格外寡言。 一觉睡到天亮,他起来,坐在窗边身上裹了层毛毯。 可能是时间还太早的缘故,窗台下边儿特别静,许殊一个人坐了会儿,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好家伙,才不过早上七点。 赶紧上床补了个回笼觉。 吃完饭后,徐嫂照例陪许殊说了一会儿话,又因为现在已经不是睡觉的点,对方在收拾餐具的同时“哗”的一下拉开窗帘,让冬日并不算温暖的太阳照亮了许殊稍显孱弱的半边眉眼。 送走了前来查房的医生护士,许殊又独自坐在窗台看了会儿书。 不知道为什么,他这几天总是觉得耳朵旁边静的很,他知道自己这种感觉到底来源于谁,可他并不想多想,也不想去深做深究。 榆;羲;佂;鲤· 于是,在医院调养身体的这段日子,许殊没事的时候就尽量让自己手上有点事儿干,最好在其他人看来很忙的样子,因为怕一旦闲下来,他的脑子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起某人。 温资舟推门进来的时候,刚好撞见许殊撩开衣摆,正聚精会神地盯着自己肚子上看。 察觉到外面有人走进来,又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他垂下眼的动作一滞,搭在被子上的手指也在许殊抬头与之对视的同时不着痕迹的蜷缩起来。 “醒了?” “今天是要比平常起的晚一点。” “吃饭了吗?” “已经吃过徐嫂刚才带来的饭了。” 温资舟把手上的东西往屋子旁边的柜子上一搁:“今天觉得怎么样?” “好多了”说着,许殊垂首,语气似心虚,似疲惫,他不自在的用手碰了碰鼻子,努力装作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只不过仍旧不敢长久地盯着男人看:“就是有时候肚子会时不时的变得有些疼。” 话一说完,病房里面就瞬间安静了下来。 就当许殊正踌躇着自己今天是不是不该主动提起“孩子”这个话题时,他的头顶忽然笼罩了一抹熟悉的身影,然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紧接着,他又感觉自己现在尚且看不出一丝隆起的肚子已然被男人宽大的掌心所覆盖。 “现在呢?这样做会不会好些?” 鼻尖精准的嗅到了一股味道广博的海洋香水味。 这与温资舟本身所携带的信息素味道闻起来很像,只是少了一抹尾调,也是构成他整个完整的信息素芳香因子里最令人着迷的地方,那就是——回甘,那是一种类似于雨后阳光的味道。 许殊听着对方一如既往、温润儒雅的声音,心里紧绷的情绪也不知为何竟真的随着渐渐的淡化了下去,取之而来的是久违的放松。 他抬眸,眼眶红红的: “舟舟,难道你就一点也不好奇?” ‘好奇什么?” 许殊张了张嘴:“……” 这让他怎么说呢? 比如我一个beta怎么会怀孕? 又比如,我明明答应过你的,不再与其他男人纠缠在一起。 结果独自消失了小半不说,一回来居然连孩子都有了且孩子的父亲至今下落不明。 “我以为你想知道” 温资舟毕竟是个alpha,掌心的温度也比寻常男人高上不少,闻言,他没应声,脸上也没多做什么多余的表情:“这重要吗?”说着,他饶有技巧的打着圈把手平铺在许殊还十分平坦的肚子上。 这不重要吗? 事到如今,显然,再去纠结这些没意义的东西已然不是很重要了。 许殊的心脏狠狠抽动了一下,刚想否认,却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能够否认的所有立场:“我以为你至少会主动开口,老实来说,这几天,我也做好了被你盘问的准备。” “我要是问了,你就会全部告诉我?” “……” 许殊的沉默似乎在温资舟看来是无比理所当然的事。 他起身,重新把对方胳膊两边的被子掖好:“你看,这就是……” “好,只要是我知道的,只要是你感兴趣的,我统统告诉都告诉舟舟,好不好?“ 说完这句话时,许殊的心里并非像他表现的这般如此平静,反而是带了点挣扎性的痛苦,像是自己好不容易才愈合的伤疤,又被人泄愤似的狠狠撕开,他觉得痛,但更多感觉到的是麻木。 许殊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多高贵的人,可面对自己喜欢的人时,饶是他平日在坚强,在要强,也还是会因为自己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而感到屈辱。 兴许是没料到对方居然最后会同意。 温资舟在感到震惊的同时,脸色也在陡然之间变得异常可怖。 他用力抓过许殊苍白无力的小手,缠住对方的腰,拖在自己怀里,深吻。 看着对方近在咫尺的面容,长久以来,那些被温资舟刻意隐藏在心里决不肯轻易向外人显山露水的怒气,也在顷刻间,带着男人急促的呼吸,刹那间倾泻出。 两人唇瓣贴着唇瓣,温资舟一手重重的扣住许殊的后脑勺,另一边用湿软的舌头微微往对方毫不设防的口腔里一探,就狂肆霸道的卷住了许殊宛如一条狡猾的鱼般,娇滑香甜的唇舌。 “呜呜呜……舟舟……” 感受到嘴里有异物入侵。 许殊在启开牙关的同时,温资舟便已经无比娴熟的搅动起他小嘴里的蜜津。 粘腻的“滋滋”声,伴随着时不时两人嘴唇分离时银丝的勾起,许殊的呼吸错乱,他一只手胡乱的搭在男人结实硬挺的胸口,被迫扬起脑袋,主动承载着男人身上滔天的怒气。 “嗯~不要……舟舟……” “消失了那么久,玩儿也玩儿够了吧,许殊?”温资舟修长的手指顺着许殊流畅的脖颈缓缓滑动下来,在他距离喉结不足一寸的地方,狠戾的往上一掐,留出两道清晰可见的指印。 “呃啊!” 男人的嗓音沙哑:“知道吗?如果那天我没有及时赶到,或者说,倘若那天我计划临时有变根本就无法抵达会所,你会有什么后果?” “知道吗?当我在台下突然看到你,当我发现你居然被南区那群蠢货扒掉衣服,一丝不挂的锁进笼子里的时候,我恨不得直接冲上去,亲自动手剜了那些看过你身体的眼睛。” “我也不想,你不要再说了…” “你失踪的这小半年,我曾在夜里一次次喊着你的名字,可即便这样,也因为实在太担心你的安危而每一次次都无法安然入睡,可你呢?那时候的你又在做什么?你是什么时候认出他的?又是什么时候想起过去的事情?就那么迫不及待吗?连和我打一声招呼的时间都没有,就要丢下我……” “不是……”许殊闻言摇了摇头,他近乎崩溃的,带着哭腔解释道:“我有……消失的这半年……我明明尝试过各种各样的手段联系过你……” 温资舟的眼睛红的有些骇人:“我说的是这个吗?许殊,你在避重就轻!” “没有……呜呜呜……我真的没有……” 这大半年,期间,实在是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许殊想要从头开始叙述,却发现自己根本连“头”都找不到,又谈何从头说起。 “我出了车祸……开车的那个人就是他……当时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我一时没反应过来……等我完全清醒的时候已经被他带了回去……” 温资舟捧住了他的脸:“他囚禁了你?” “也没有……可是我那时候什么也想不起来……就连基本的穿衣走路都很困难……更不要说逃跑了……” 两人就那么你一句我一句,在许殊断断续续的哭声中,温资舟了解了整件事情的经过。 男人一双本来就宛如古井一般平静无波的眼睛此时更是深不见底。 许殊说不出来裴星阑强制他说什么,做什么的坏话,他只是平静的陈述着一个众所周知的事实: “他对我很好,他说他爱我,他说他一颗心都可以给我只要我肯和他重新在一起,可是我太怕了,你说一个人的秉性怎么能在一朝一夕间说改就改呢?我怕自己太冲动,也怕他一时头脑发昏,做的事情未免不清醒,我怕自己直到现在还爱着他,那要也太下贱了,因为我是人,不是什么动物,我也是有骨气的,只是我也不知道我到底还爱不爱,这个答案与我而言真的没那么重要,但我知道。” 许殊的声音顿了顿,像是带着经年的委屈似的,抬头,直愣愣的看着男人深邃的眼:“我只知道,在离开你的日子里我很想你。” 温资舟:“……” “我真的很想你。” “你再说一遍。” 男人的眼神那么锐利,像是要把对方生吞活剥似的,看的许殊一阵心悸。 可这并没有让许殊出现丝毫退缩的念头,他吸了吸鼻子,脸上带着罕见一腔孤勇:“舟舟,我想你,无论最后你接不接受这个孩子,当然,不接受也是应该,我都……唔!” 剩下的话,许殊没能说的出来,因为早在他破釜沉舟表达自己的心意的时候,温资舟就已经一把将她蛮横的扯进怀里,用嘴堵住了她的唇舌。 Chapter67爱情之神降临 一夜无眠 那天晚上陈珂、裴星阑和苏闵在拍卖会上大打出手的视频,不知受什么势力推动,居然轰轰烈烈地闹上了国内热搜。 十几分钟的视频,被人刻意裁剪成了三段。 从苏闵哭的差点晕厥,求对方重新给他一个机会开始,再到裴星阑用枪膛作刃,毫不犹豫的拎起手下那把AK-47,把地上的陈珂敲的白眼直翻,草草结束。 整个过程看起来十分的凶恶残暴,一时之间让许多不明真相的网友全都炸了锅。 有热心的网友顺藤摸瓜,查出三人所在的会场是当地赫赫有名的“人口交易”场所,且会场准入制度非常之严,即便你有一定的家世背景,没有预约,也只能被严密的安保系统拦在外头。 也有谎称是心理学家的专员对现场的氛围布局进行了分析,试图从三人的肢体动作到面部的微表情里找到些许能够作为作证他们三人之间恩爱情仇的有效证据。 到底是裴星阑性格乖张,无故暴起,还是他和陈珂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能被大众津津乐道的,舆论当然更倾向于后者。 等到同样远在大洋彼岸的裴星阑接到消息,并才从自己律师团队辩护下,取保候审,警察局里出来,时间已经推至三天以后。 “裴董将在一周之后抵达曼城,他让我告诉小少爷,事情他已经知道了,至于后续又该如何收场,这次就全看小少爷您如何力挽狂澜了。” “知道了,蒋叔。” 电话一挂,裴星阑“啪”的一下,就把手中电话砸到了墙上。 在外人面前,他总是恣意轻狂且极有绅士风度的,很少有他表现的那么失态的时候。 这会儿正有不少平日就打着裴星阑“朋友”的旗号招摇撞骗,现在还上赶子来看他笑话的二世祖们被他如今这副模样吓得连连后退。 只是现在的裴星阑没心情管这些。 他用手抱着头,手肘搭在膝盖一侧,良久,沉声:“视频是从谁手里流出去的?” 陈列看着墙壁被砸出的小坑,也不由得当场屏住了呼吸:“目前还不清楚。” “视频是从谁手里流出去的?”裴星阑的声音一下就喑哑了下来,他低吼:“告诉我!” “猜测是巴航科技为了逃脱其他竞标公司的指责,所以故意往我们头上泼脏水……裴总?裴总!” 一把将司机拉出来,裴星阑二话不说便步履生风的从车辆后侧绕过,独自一人上了车。 一路上,黑色的布加迪宛如魅影,裴星阑操着赤红的双眼,油门踩满,飞快地行驶在眼前寂静无人的大道上,冲进眼前暮色沉沉的夜色里。 风吹进车窗,裴星阑的手机一直保持单向拨号的状态,响了一下又一下。 他听着耳边系统持续传来的“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的声音,脸色已经完全不能用铁青嗜血来形容了,整个人简直像一头发了狂的野兽。 裴星阑用力拍打着方向盘,半哭半笑的,神色狼狈不已: “温资舟,我要杀了你!我他妈一定要杀了你!” ***** 扛了一天的重物 晚上空气微凉,江黎一下班就急忙跑到隔壁的更衣室里换了身衣服,准备跑步。 同他一起进来的一个大胡子工友,一边在外面脱靴子,一边招呼着里面还在冲凉的江黎等会儿和他们出去喝酒: “Jiang,提升酒量是一个男人从青涩走向成熟迈出的第一步,赚钱固然重要,但是生活偶然也是需要找找乐子的嘛。” 江黎冲完澡才从洗浴间里出来,他骨架很小,身上也没有多少肉,但由于亚洲血统纯正,所以在一群北欧男人里,他的体量乍一看就跟个女孩子似的,娇娇小小,看起来十分地弱不禁风。 “乔,我已经不小了,如果可以请你别老是用教育孩子的口吻来训斥我。” 即使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到了非常熟的地步,大胡子男人也还是常常被对方这副美轮美奂五官给震慑住:“我的天呐Jiang!”他大喊。 江黎微微蹙眉:“怎么?” “你长的可真美,简直像是古典神话里的阿佛洛狄忒降临人世了!” 江黎一张毫无瑕疵宛如新生婴儿般吹弹可破的脸,生生把说话的那个大胡子男人瞅着。 半晌,才眨了眨自己湿漉漉的眼,脸红道:“乔,每次我一和你开始说正事,你就知道取笑我。” 过了七月,江黎就满28了。 当初他家里人好说歹说,费了很大一番功夫才把他送到曼城这边过来上学。 结果书念一半,家里的公司忽然宣告破产,又因为失去了经济来源,一下子让他一个在国内好歹也算是家境优渥的小少爷没了主心骨,后来由于无法承担国外私立学校高昂的学费,江黎几经辗转,最后不得不从学校退学,沦落到来南区码头打零工。 好在那么多年过去。 江黎这个从小被人捧在手心把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小少爷在经历那么多事情后,非但没有自暴自弃,反而异常勤奋,靠着寒暑假兼职得来的薪水,他在勉强能维持自己生计的同时还能半工半学,在上班期间,他也已经靠着自学拿下了不少的技能证书。 听他那么说,大胡子男笑道:“我说真的,对了,你一会儿到底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出去喝酒?” “不了” 想起上周就和别人约好的事。 江黎利索把衣服穿好:“我一会儿还得出去,这个月我可能会有点忙,你们要做什么可以直接忽略掉我。” 由于是深夜,路上的行人看起来十分的稀少,江黎一个人戴着耳机,沿着码头岸边两侧的公路上跑了一会儿,没过多久包里的手机便响了。 他停下向前的脚步,嘴里还喘着粗气,从包里掏出手机,随意往上瞥了一眼。 是那个一直跟在温总身旁的特助打来的。 他忙不迭接起。 对方话里话外的意思,大概就是说,前些天经他手里送去的药物成分检测合格,且这批货物很大概率也没什么问题,要是江黎以后有时间,还可以接着过来再送。 “许殊,这件事你有和裴星阑说过吗?” “江先生放心,酬劳什么的,都不是问题。” “我不要酬劳!”闻言,江黎向来素净的脸上竟莫名升起一抹薄红。 “那您的意思是…” “我…我,我那个…嗯…其实我其实也没什么意思”江黎只要一想起那天和他过一次电话的男人,只要一想起对方操着流水似的语调和那温润如水的嗓音,他左心室的心脏就抑制不住的砰砰跳动:“我是自愿的,真的,我什么都不图,你们就当我是个热心肠好了” 虽然他平常干的热心事好像确实也挺多。 “啊…原来是这样,那就有劳江先生您了。” 等江黎跑完步,回到宿舍,有许多像他一样不久前才从工地回来的工友已经倒头呼呼大睡了,为了避免引人注目,江黎轻手轻脚的穿过脚下打地铺的人群,走到床前,将一直以来被他严严实实藏在书柜下面的手提箱拿出来,打开,数了数,里面赫然是之前从仓库拿出来的五只药剂,没错。 而等到他骑着自行车,连夜赶到对方所说的医院。 出来招待他的并非是上回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反而是一个长的肤白貌美的年轻护士。 “许特助临时有事,所以江先生可以先把东西给我。” 对方的指尖将要擦过江黎的手背时,他的身体明显一顿:“不行”,察觉到来人的意图,他连忙抱着手中的银色保险箱往后退了好几步:“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说谎?这里面装着很重要的东西,要真像你说的那样许特助临时有事先走了,你…你……” 他结结巴巴的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你让他先打个电话给我。” 完全意料之外的反应。 一时让江黎对面的护士都有些哭笑不得。 “你怕我是坏人?” “我没有” “我真的不是坏人” “有谁家坏人会把坏这个字主动贴在自己脸上啊?!” 两人的纷争很快就吸引了办公室内几名主治医师的注意。 理查德正给温资舟科普许殊出院以后,饮食方面都需要注意些什么,见状也忍不住停下话头,好奇道:“外面都发生了什么?” “说是有个患者误会了我们科室的护士要伸手抢他的东西,好像还闹着要报警呢!” “有这种事?” 闻言,温资舟也不由得淡淡拢了下眉,扭头,隔着办公室内只能向一面透光的单向玻璃,他的视线也自然而然的也落在了走廊外面那个背对着他站的男人后头。 “好好好,江先生你先冷静下来” 对面的护士显然也没想到江黎一个小小的工人居然也能那么难缠,她拿起公用座机,拨了一串儿数字,等到电话那头的人接听以后,才小心解释着说:“许特助的电话,你不是不相信我吗?那总该相信许特助吧!我让他和你说!”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 江黎现在不接也得接。 他梗着脖子,接过听筒:“喂?是许特助吗?” 确定来人确实是受到了许特助的委托。 江黎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别别扭扭的把手中的保险箱递到对方手里,小声道:“不好意思小姐,刚才是我误会你了。” 护士闻言倒也没什么说什么,她抿了下唇,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的从江黎手里将东西接过,即使她心中努力装作不在意,但眼里刹那间闪过的轻蔑和嘲讽始终是骗不了人的,她承认,自己刚开始确实是看上了男人的脸蛋儿,毕竟好看的男人总是让人印象深刻。 只是令她没想到的是,这人面对她的美色诱惑非但没有落入她提前布置好的美色圈套里,反而还险些让她在众人面前丢了大丑。 这让护士气恼的同时又不免觉得十分怒不可遏。 所以,在刚才看热闹的吃瓜群众散去后,她单独把江黎留在外面,故意晾了他一会儿。 等到她觉得自己心里爽了,估计惩罚够了,这才慢悠悠的从药房走出,假装惊讶道: “呀!江先生你怎么还没走!” 说完,也不给男人辩驳的机会。 护士又操着刚才那副假惺惺的态度,刻意在众人面前大声说:“刚才的事都是一场误会,我也没有怪江先生你的意思,只不过你这人怎么那么死心眼呢?我说走的意思就代表江先生您现在可以走了,难不成你还想一直纠缠我不成!” 她这话一说,搞的江黎就跟一个求爱不成,就变态尾随别人的死流氓一样。 江黎明知这女人是故意给他找难堪,但心里还是没有丝毫怨怼,他有些羞窘的摸了摸脑袋:“对不起,刚才是我态度不好,我这人从小谨慎就惯了,所以在某些方面可能会比较固执,而且,箱子里面装的东西确实是很重要,要是丢了,依我现在的工资就算是把我卖了也是赔不起的。” 见状,护士更得意了。 “怪罪您?我哪儿敢啊?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护士又能掀起什么风浪呢?” “看来你对自己还是有几分明确的认知” 不知何时,已经目睹了全程的温资舟忽然拨开人群,从走廊的拐角走了出来。 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他盯着,前方这个傲慢且自大到不行的女人,好看的凤眼微微眯起:“Vivian”,他薄唇轻启,低声念出对方傲人的胸脯上挂着的胸牌姓名。 “你…你是谁?干嘛叫我的名字!” 原本还想脱口而出的话冷不丁被眼前这个男人打断,Vivian随即不耐的挪开视线,定睛一看。 我的天呐,这世界上怎么会有骨相么优越的人。 虽然很不想承认对方举手投足间的完美,但是,不得不说,温资舟光凭外貌给人带来的冲击力虽不敌裴星阑那般惊艳动人,但还是很能引起在场众人尤其是女性间的共鸣的。 Vivian在愣神的瞬间,心里也突然涌上一丝不太妙的感觉。 她几乎立刻就做出了反应:“先生你可能误会了,刚才这位先生和我…” “误没误会,我自有眼睛去判断” 本来人声鼎沸的大厅,突逢这么一遭,一下就没了声音。 四周投来打量的视线,温资舟的目光像了离了箭的弦,丝毫受到外界的影响,仍旧牢牢钉死在面前这个姿态姣好的女人身上:“而你,Vivian,以大欺小?恃强凌弱?到底谁给你罔顾患者诉求的权利!” “不是!不是这样的”目光相接时,Vivian很明显的感受到从男人身后所散发出来的压迫感,并且如此强大的气场,让她一个普通人想忽略都难,思来想去,她还是忍不住出言为自己辩解:“这位先生他不是我们医院的病患,他…他…” 温资舟的语调微扬:“他什么?” “他就是个打杂的,说白了就是给人跑腿的!是他不礼貌在先!为什么你们那么没有绅士风度,居然为难我一个女人!” 她话音刚落,现场就掀起一片哗然。 有不少全程围观此事的病患,见状,都忍不住出言为江黎声讨: “喂!小姐!做人要诚实一点!明明是你刚才动手去拿这位男士手上的东西!怎么一到了你嘴里就是非不分,颠倒黑白,生生把别人形容成胡搅蛮缠的恶人!” “呸!什么人啊…那么蛮不讲理” “这位先生!我能证明站在你身边的男孩儿完全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他是清白的!” “对,他是清白的!” 温资舟眼眸深邃如寒潭,闻言,他不带一丝感情的扯唇一笑:“说完了?” Vivian早在第一个人出来发声时脸色就变得无比僵硬,现在,更是被周围人的指责声呛的根本不敢发声:“……” “说完了也应该轮到我来为这位男士辩解两句了吧。”他故意拖长辩解一词的尾调,声音冷冷清清,听起来像是没有任何周转的余地可言:“首先,在中国有句古话,叫作不问自取便是偷,虽说站在我身边的男士是事先受人委托才来这里送东西,但在之前,你没有出示任何的身份证明,也没有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上来就去碰他手上的保险箱,这一做法叫做侵害他人的私有财产。” “我没有…” “再者,这位男士在误会发生以后也及时地向你你赔礼道了歉,您非但没有接受,反而一直不依不饶,需要我提醒你一句吗?现在倒打一耙的可是你啊,Vivian小姐。” 温资舟声音不大,但一字一句都掷地有声。 说到这里,他回头看了一眼江黎:“何况,我倒是没想到能进入这家医院工作的医疗工作者,居然会对患者本身从事的职业产生行业鄙视链,一个小小的工人?呵,你的意思是一个小小的工人就不配来到这里就诊吗?” “你别信口雌黄!我才没有这个意思!” “有没有这个意思,你心里比我更清楚” “我…” “闭嘴Vivian!你还嫌事情闹得不够丢人吗?” 此时,闻讯赶来的院长简直一个脑袋两个大。 他自然认识温资舟是谁,再不济,也知道了对方的身份。 眼看这件事情有越闹越大的势头。 一时也顾不上别的了。 远处,只见一个穿戴整洁的白人老头慌忙穿过人群,三步并作两步,没过一会儿就出现在了几人身边:“Vivian,直到现在你还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吗?如果你还把我这个院长放在眼里,就赶紧给面前这位先生道歉!” “院长我…” “抱歉温先生,这件事是我们做的不对。” 院长毕恭毕敬的态度不禁让刚才还指望着对方能为自己扬眉吐气的Vivian,身体一下就僵直起来。 她猛地抬头,神情仿佛不可置信。 紧接着,对方接下来要说的话更是令她大跌眼镜。 “Vivian并没有和我们医院签署正式的劳动合约,所以她刚才所做的一切,仅代表她个人,不能代表我们医院整体,如果她刚才说了什么话得罪了温先生,还请温先生这次能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她置气,毕竟是新人,也没点眼力劲儿,之后我们会按照医院的规章制度对她进行严肃处理。” “我有说过她得罪了我吗?” 闻言,温资舟缓慢的抬眼,光线明朗,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这……”白人老头眼底划过一丝尴尬。 他来的时候只知道有人在这里闹事,没成想,真等他赶到,竟然发现巴航科技的总裁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居然也在这里。 “她没欠过我什么,所以我也不需要她任何的道歉”温资舟转过头,垂眼看了身后的江黎片刻,忽然道:“真正要需要她道歉的人还在这里,至于后续你们要怎么处理都和我没关系。” 江黎原本还有些慌乱的表情在听到男人这句话时忽然在空中滞了下。 他抬眼,目光略显怔忡。 一听男人这么说,对方也知道这是代表着事情还有缓和余地的意思。 院长随之重重的吐了口气:“抱歉抱歉,是我之前没了解整件事情的经过,那这位先生,对于刚才我们医院的护士不小心冒犯到您,您的诉求是…” 江黎:“我…” 他张了下嘴,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要怎么说? “道歉还是什么?选择权在你这里,不要担心,也不要觉得心里有负担,想好了再说,不着急,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我会一直待在这里。” 在江黎盯着男人看的同时,对方也在默不作声的打量着他。 似乎是完全没有想到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居然会主动站出来并且帮助自己,他眼睛瞪的大大的,鼻头早在不知不觉中已然变的发红发酸:“先生…”江黎小声喊了句:“今天真是谢谢你。” 说完这句话,江黎即刻偏头,对一旁的院长说:“道歉什么的还是算了,毕竟刚才是我出言冒犯在先,Vivian小姐生我的气也的确情有可原。” 院长见识连忙诚惶诚恐道:“您那么想真是太好了” “但是,我并不觉得我的职业有什么令人觉得可耻的地方,都是凭本事挣下的辛苦钱,我也不觉得自己比别人差在哪里。” “所以…你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但我一定会以遭到职业歧视为由投诉你们!” 江黎这还是头一回觉得自己心脏咚咚咚,跳的那么快,浑身的气血也在一瞬全都被调动,自从家里出现变故以后,他鲜少有说话那么有骨气的时候,譬如说现在,他二话不说,放完狠话,拉起温资舟的手便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欸!温先生?” “温先生您留步!您别走啊,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场误会…” “真的只是场误会!” …… 耳边的喧嚣渐渐散去。 一直到两人全都进了电梯。 江黎亲眼看着两侧的金属门在他面前缓缓合起。 他才如释重负的卸了一口气,连忙把自己握住对方那双温暖干燥的手的掌心松开:“抱歉,刚才是碍于形势所迫,你别误会,我不是一个上来就对别人动手动脚的变态。”兴许是怕对方因此讨厌自己,江黎一边紧张的做着解释,一边劫后余生般,靠着电梯的墙壁,低低的笑了起来。 “你在笑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刺激,像是做了场梦,梦里的我居然还能那么大胆。” “可惜,这是现实。” “我知道”江黎的双颊染上了两朵绯云,他嘴角漾起一抹甜甜的笑意:“但直到现在我都觉得刚才发生的一切场景还是那么的虚幻。”说着说着,江黎就控制不住的偏头看着眼前眉目如画的男人。 心里一些想法不由得开始浮想联翩。 回忆起刚才与男人双手交握的感觉,江黎在觉得心里有些害羞的同时又忍不住感叹: 他的手…好大啊… 指头也很长,上面还覆了层薄薄的书茧。 要是能用来摸摸我的脸,那肯定很… 突然间,头顶传来“叮”的一下,清脆的声音。 他抬头。 反应过来原来一楼还没到,现在电梯停了的原因,是因为其他楼层还有别的人要上来。 正当两侧门又要向外重新打开之际。 江黎飞快的别过脸,偏头向身旁的男人道了句:“…谢谢…” 温资舟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 没搭腔。 等到又一大批护士医生从电梯门口涌进来,将两人完全挤到了咫尺相隔的密闭角落里,他才不紧不慢的背过身,双手撑于男孩儿已经烧的通红的耳畔两侧,垂眼:“可是刚才你已经说过谢谢了。” 气氛顿时变的有些尴尬。 江黎压根不敢抬头迎上男人深邃似海的眼睛,只能无意识的用指甲扣弄着手掌:“哦” 温资舟:“……” “那…那我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好了” 兴许是对方害羞的模样太过动人,温资舟冷眼看着眼前这个慌乱到连手脚都无处安放的男孩儿,即使心里怕的要命还故作镇定的回答着自己的问题,男人的嘴角竟抑制不住的向上扬起一抹弧度来。 他脸上露出几分令人值得玩味的神色。 闻言,轻挑了下眉梢: “作为报答,今晚,你要不要请我吃饭?” Chapter68人世间 和裴星阑在一起的时候许殊老想着来日方长,可狗屁的来日方长,现在距离他们和好连半年的时间都没有,就闹成了今天这样的结局。 晚上六点多的时候,许殊从医院里出来。 他这几天孕吐的厉害,可能是因为怀头胎的缘故 ,肚子里的孩子有事没事就闹挺简直把他折磨的没了脾气。平时吃吃不下,睡睡不着,今天许殊还没走几步就觉得腰酸的很,连忙在徐嫂搀扶下,蹲在花园里一棵有两人合抱粗的冷杉旁累的只喘气。 “许先生的体质一直都说不上好,加上这几年陆陆续续病着,接下来也不知道要吃多少补品才能慢慢调理回身体。” 许殊接过徐嫂递过来的水,闻言,只是舔了舔唇瓣 ,笑道:“还没你说的那么夸张,这几年我身体恢复的不错,而且肚子里的宝宝现在也还很小,听医生说,过了头三个月大概率就没有那么辛苦了。” “那倒是”闻言,徐嫂从包里抽出纸巾给许殊擦了擦汗,笑着应道:“我生我家老二的时候,前期也是哪儿哪儿都难受的很,经常还没做什么呢,浑身就觉得疲累乏力,而且还特别爱吃酸的东西。” “酸的东西?” “嗯!没错,酸的东西,像什么酸梅酸枣啊,我去主人家做事的时候就经常在衣服兜里备着,不过许先生现在应该还不用担心这些问题。” 许殊捧着杯子,慢慢喝了口:“我还早着呢。” “但总要经历那么一遭的,迟早的事情” 许殊顺着湖畔慢慢走了一圈。 没过多久就听见兜里手机传来震动,但他现在累的很,根本没心情看。 两人回来时,就见一簇一簇的人正往医院大厅门口涌,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里面出了什么事情,当然许殊也不例外。他随机抓了个路人,问里面都发生了什么,怎么大家都聚在这里。 那人才从门诊那边出来,听到许殊那么问,连忙摆了摆手:“欸,场面血腥的很,好像是说有个男人来寻仇还是怎么的,抓着人alpha就往死里揍,那个被打男人旁边的omega直接都吓傻了,估计现在连腿都不知道怎么迈。”l 不知道为什么,许殊听到男人说的这番话突然觉得心慌的很。 徐嫂看出了他的分神,还以为他是被对方说的话吓着了,连忙出言小声安慰道:“回去吧许先生,毕竟怀着孕呢,这里人那么多,万一出了什么事就不大好办了。” “徐嫂我…” “我他妈的要你死温资舟!” 人群里忽然响起裴星阑的声音。 许殊猛地抬头,脸上的平静几乎瞬间就被心里的惊惧所占据,他哆嗦着唇,情急之下就连脑袋都变的有些麻木发懵:“裴星阑…”,他讷讷自语了一声,紧接着,他又听到对方发怒大喊。 “他那么喜欢你!喜欢到不惜和我分手也要和你在一起!可你呢!” 裴星阑每说一句,手上的力道就愈发重了几分。 “你在这里私会omega!你这个伪君子!你他妈到底是不是人?!” 裴星阑生气的时候绝大多数都是歇斯底里的,带着想要毁灭一切的暴躁和疯狂,即使他到现在还有一只手被温资舟用皮鞋碾在脚底,他也没丝毫让对方落着一点好,瞅准时机,揪住对方的脖领子,二话不说就把温资舟往大理石阑干两边甩。 温资舟冷不丁被他甩到地上 ,后背的疼痛感袭来,硬生生逼得他平日温润似水的眸子冷的都快结出了层冰:“裴星阑,这里不是你发疯的地方,识相就赶紧给我滚。” “凭什么是我滚”裴星阑嘴角扯起一抹冷笑,耳光像是发了疯似的一直往对方脸上摔:“要滚也是你滚,趁我不在故意搞些小动作是吧?不敢和我硬刚就背着我偷偷使坏对吧?” 裴星阑盯着对方认真看的劲儿恍若一个小孩:“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许殊是我的,你听见没有?许殊是我的!” “他不是商品!他不属于任何人!” 盛怒之下,裴星阑打人的力道一下就失了准头。 这就让刚才还牢牢被他桎梏在身下的温资舟看准了机会,抬起脚尖,猛地向男人两腿之间踹。 裴星阑手脚都生的很长 他喜欢运动,所以自然身手十分敏捷。 见状,他眼疾手快的往走廊两边被擦的锃光瓦亮的墙壁边上一躲:“你懂什么?他是我哥!即便他最后还是不肯原谅我,过年的时候还不是得和我一起乖乖回家吃上一顿年夜饭!” “你想的美!” 温资舟俊朗的眉眼罕见的带着滔天的怒气。 闻言,他冷冷一笑,抡起拳头就往裴星阑脸上揍:“你也知道他是你哥?你明知道你们什么关系还主动和他搞在一起,你难道就要脸?”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脸了?”裴星阑抓住他的手腕,就要往他身上骑:“我不要脸,我变态,我裴星阑从小到大从来都是无耻的坦坦荡荡,不比某些人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得什么便宜了?” 一听这话,裴星阑心里的火蹭的一下就上来了:“你得什么便宜你心里清楚。” “我清楚什么?既然要说干脆大家都把事情…呃啊” 手臂上的筋骨被用力拉扯到了极致。 裴星阑打完觉得自己拳头都快震麻了,他赤红着眼:“当年的事其实你比谁都更明白,温!资!舟!你个强奸犯!”裴星阑桀骜的扬着脑袋,眉宇之间流露着几分少年时期才有的恣意轻狂,他往地上吐了一口血唾沫:“你说要是我哥知道了这件事,会不会直接和你分手,从你身边离开?” 温资舟把双臂竖于脸前,用来防御格挡。 闻言,不禁瞳孔微怔。 “你说什么?” “我说你卑鄙,我说你小人,我说你五年前就是故意以他生父做挟持好让他落入你提前设计好的圈套里,然后你强奸了他,温资舟你知不知道你和我从本质上来看其实并没什么区别,你我都是凶手,我们都在不知不觉间毁了他的一生。” “你说什么?” “我说…” 就在这时,裴星阑头顶忽然出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在看清来人是谁的刹那,倒在地上浑身是血的两人也如同被施了定身术一般,齐齐停了手,往许殊所在的方向看了过来。 “哥…?” 啪的一下 裴星阑的耳朵被扇的嗡嗡作响,脸上更是平白无故多出一道红印。 他不可置信的抬头,伸手,用力抓住了许殊一碰就折的腕骨:“你做什么?” “你滚” 许殊的额头突突直跳,他从来没有觉得有哪天的裴星阑比今天还无耻:“我不想看见你,你滚,你滚!你快滚!滚啊!滚出我的视线里!"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许殊的情绪在崩溃边缘游走,但此时的裴星阑听到对方这么说非但没有见好就收,反而紧紧咬着牙,势要打破砂锅问到底:“我滚什么?我凭什么滚?我来医院看看你有什么不对?反倒是他!我刚才来的时候看见他和一个omega…” “裴星阑!你说够了没有!” 一直以来被受制于人的温资舟这会儿终于变了脸色。 眼看场面越来越混乱。 许殊红着眼,单膝跪在地上,脊背挺的直直的:“资舟,我只问你一句,当年…”他深吸了一口气,像是有些不忍,可有些事情总要面对的,许殊克制再三,还是用力蜷住了掌心:“当年我在仓库被人强行用…用强的事你到底知不知情,或者说你有没有参与?” “小殊我…” “你还护着他?当年的事早就被我调查的明明白白,哥你…” “你闭嘴!”许殊低低吼出一声,转头迎上裴星阑那饱含委屈的视线,他甚至能感受从内心深处传来的瑟瑟战栗:“我要听他说,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他说的没错” 就在两人争锋相对的时候。 温资舟只一句就让许殊本就虚弱无比的身体瞬间失去了血色。 四目相对,相顾无言。 良久,许殊顶着温资舟一瞬不瞬的目光,难以置信的摇摇头:“你骗我” “我没有骗你” “我不信,你们肯定是提前串通好了…” “小殊,这件事是我的错,让你的病情恶化到今天这种地步,除了裴星阑,我也难辞其咎。” 如果没有裴星阑,他就不会患上腺体病。 如果没有患上腺体病,他也不会随随便便因为温资舟的一剂催情剂被折磨到发疯。 “你们!你们…” 许殊声音轻的像一团新鲜刚出炉的棉花糖,但这种腻歪的甜味放到眼前这个情景忽然让许殊觉得有些恶心,他猛地推开周围人向他伸出的善意的双手,一个人跑到大厅外面,痛痛快快的吐了出来。 “哥”裴星阑显然被他这副惨绝人寰的模样吓到了,一个人愣愣的站在后面。 想要伸手试图让他放松下来,又在与之肌肤相触的瞬间,被许殊的狠狠的甩开了。 “别叫我哥。” 世界仿佛都跟着安静了下来,等整个大厅只剩下他们三人时,许殊才缓缓地从座椅上坐起来。 温资舟也跟着站了起来:“你要去哪儿?” 许殊什么都没说,而是径直走到拐角,摁住了电梯。 电梯开了以后,他没有允许任何人进来,许殊一个呆呆的把头靠在墙壁上,一直到了所在病房八楼才停下,进了病房,他让徐嫂先走,徐嫂一见许殊这副模样猜测着刚才一定发生了什么,心里一下又悔又急,连忙拉住他的手: “许先生,怎么了?” 大概过了两三秒吧。 许殊才从混乱的思绪里,茫然回头:“什么怎么了?” 徐嫂是个很有眼力劲儿的人,直觉告诉她说多错多,再说了解太多主人家的事未也必是件好事。 但好歹也精心照顾了许殊这么久,心里还是有一定感情在的,看见他这样,徐嫂的心里其实也好受:“许先生,无论如何您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就算是温先生做了什么惹您生了气,也先为肚子里的宝宝着想,宝宝还小,到时候生下来还需要爸爸呢。” 那天晚上,是许殊这一生中最重要的转折点。 去还是留? 两个选项在他脑子里徘徊,他生怕自己选错了,就跌入一个前途未卜的深渊,从此万劫不复。 “我要走” “去哪儿?” “我要回国” 次日清晨,许殊终于从满是昏暗的病房里出来。 他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身上穿着的是当年他初入曼城一套洗的白的不能再发白的T恤牛仔裤 ,可能是比五年前更瘦的关系,他以无力将这套码数直逼最小号的衣服撑起。 一顶黑色的渔夫帽压住他的头发。 他脸色发白:“温资舟你听到了吗?我要回国。” 枯坐在病房里的这一晚,他想了很多,也在不知不觉明白了很多,他是个beta,他没想过要怀孕,可上天偏偏在这个节骨眼赐给他一个孩子,并且孩子的爸爸是裴星阑还不是温资舟。 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他许殊和温资舟自始自终都有缘无分,他不能强求别人当他肚子里孩子的父亲。 所以两人一直都在感情的路上错过,错过,再错过… “你再生气?” “我没有” “你有”温资舟将双手撑在他的耳边:“那你说说你为什么要回国?” “……” “小殊,你在怨我?” 许殊几乎是立刻就把脑袋从男人的臂弯里面钻了出来:“我不该怨你吗?” 温资舟:“……” “从前的我胆小怕事,兴许是一直以来懦弱惯了,所以才人善被人欺,经常遭裴星阑那个不像话的弟弟欺负,后来我自诩我终于遇到了一个好人,这个好人不会像其他人那样,知道我是裴家上不得台面的继子就变着法的打压我,欺辱我。反而在我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刻给我很多温暖,他让我相信,我的出现就是他人世间为数不多的焰火,所以我宁可让这焰火灼烧自己,都不敢让他受一点点折磨。” 许殊满不在乎的抹了下眼角,别开脸:“可是你知道吗?” “就是这个曾经给予我温暖的人,现在却把我的人生搅的一阵腥风血雨,你让我怎么原谅?你让我如何释怀?资舟,原谅我没你想的那么大度,你也知道感情方面的事情强求不得,你就让我回国吧,就当是为了你,也算是为了我。” 一切都说开后,许殊并没有想象中的烦闷,反而有一种豁然开朗之感,像是一直以来据理力争的事情忽然有了结果,他在内心产生微妙悸动的同时也感受到了一股极大的满足。 温资舟闻言脸上的表情彻底冷了下来,看着他:“许殊,你一定这样吗?” 逾析…… 许殊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动:“资舟,你是知道我的。” “……” “但凡你能为当初强暴我的事情找到一个合适的借口,我们两个都不至于闹到今天这个地步。” “……” 从医院出来时,天色已经大亮。 许殊接受完最后一次药剂治疗,就火速在手机的旅行APP上买好了从曼彻斯特飞往温城的返程机票。 过完安检,偌大的候机室里只见几个零星的人影,许殊望着窗外一望无际的天空和机场草坪,一个人整理好行装,带上早已准备好的身份证和登记牌,听到机场广播在念自己的名字,便伸手拔掉了手机卡槽里的电话卡,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想:自己也是时候去真正的人世间看看了。 Chapter69自慰视频play 周末,许殊抱着一盆兰花去了Amanda家。 铜锅已经煨好了,桌子上面饭菜齐全。 许殊一进家门,就有几个朋友顺着Amanda家,家里的卧室门沿走了出来,笑道: “许殊,今儿你可来晚了。” Amanda接过花,上上下下将许殊好一顿打量:“前几天我还特意叮嘱过你,让你来时一定要平时穿的好看一点,算是在那么多人前替我这个朋友撑撑面儿,结果你就是那么敷衍我的?” “敷衍吗?这已经是我只能拿的出手的一件衣服了。” 许殊一脸无辜的看着自己一件白色体恤配浅色牛仔裤:“再说了,本来今天下午店里就忙,我这一天都在店铺里 ,加上这一去一来光是堵在路上的时间就统共花费了两三个小时,中途还得到外面给你选搬家礼物,哪还有心思搞这些有的没的?” 闻言,Amanda横了他一眼。 “有心者不用教,无心者教不会,不过看着你那么用心给我选搬家礼物的上,我还是决定勉强让你进来一下吧。” 铜锅烧热,加入提前煨好的老汤,把现片好的牛羊肉放在里面,执起筷子,用极快的速度将盘里新鲜的牛百叶怼锅底里,“七上八下”的涮上几下。 许殊一口下去,麻酱香气喷香扑鼻,额头上的汗“蹭”的一下就冒了起来。 他嘴唇被筷子上的红油燎出了个大泡,一双眼睛又红又肿,也不知是被辣的还是怎么搞的,看起来水盈盈的,跟个落水小狗似的,可怜极了。 “哎哟我天,怎么一会儿没看住你,你就把自己搞成这样了?” Amanda招呼了几个人赶紧去给许殊拿冰袋。 吃完晚饭,送走客人许殊帮忙把家里的碗具都收拾好了,两人就一约好到天台的藤椅上乘凉。 “你说说你”Amanda端了盘果切过来,兴许是受到刚才家里热闹气氛的影响,现在说话脸颊都是又红又粉,兴致十分高昂:“当初从国内到曼城,你说走就走,也不给我们留一点念想,如今从曼城又飞回国内依旧是一声不吭,你知不知道,我已经有很多年没见过你了,要是当时我没有在机场没认出你,你是不是永远都不打算来找我们几个朋友啊?” “怎么可能呢?”许殊伸手去够马扎旁边的冰袋。 闻言,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时常想着你呢。” “想我还不来看我?你个大忙人,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好了!” 许殊一只手搭在了桌上,一只手用还留有一些余温的冰袋仔细抚弄着自己被烫伤的嘴角:“抱歉,没告诉你我回国的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对,现在我人已经在这里了,要打要罚,我悉听尊便好不好?” “少来”Amanda嗐了下。 她说出的话虽然带着埋怨,但眼里流露出的关切的确并不作假。 “当年你走了以后,你们部门直接都炸开锅了,谁也不知道你去哪儿,包括一直变着法折腾你的群星小魔王”说起裴星阑时,Amanda默不作声的撇了一旁坐着的许殊一眼。 见他没有反感的意思,便继续说道: “我记得你消失的前有几年裴星阑貌似闹得特别凶,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戏也不接了,片场也不去了,就连裴氏差人亲自去请,也没见他高抬贵手动弹一下。” “……” “后来因为喝酒误事,不小心被裴氏的对家泼了脏水,有一批自称是他朋友的富家子弟在他举办的轰趴上被警察查出几袋份量不小的“冰”,你知道的嘛,国内的情况始终不比国外,药物泛滥的事一向查的很严,裴星阑那次没逃过,被他爸从局子里捞出来后一直到来年二月才在我们面前露面。” 说起这件事,Amanda心底感觉还有几分怀念:“我们都以为风波过去了,他还会像以前一样只要有他爸在他后面帮忙收拾那些烂账,他裴星阑照样能在人前混的有头有脸,风风光光,哪成想啊…” 哪成想那次的见面竟会是他们在群星,以艺人助理的身份见到裴星阑的最后一面。 裴星阑当年从局子里出来后,被裴勇勋亲自差人请进祠堂,一顿家法伺候,后被打成重伤。 他在医院呆了两个月,也紧跟着不省人事了两个月。 醒来以后睁开眼 裴勇勋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是告诉他:“裴星阑,浑浑噩噩了那么久,你也应该做点正事了。” “因为你的事,我找他打过闹过也骂过,每次问你在哪儿,他总露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说自己也不知道,他不知道?他把你弄得那么惨,他能不知道?起初我也以为她能在娱乐圈混一辈子,结果真当他向媒体宣布自己将会无限期退圈的时候,那会儿我的心情甭提有多复杂了。” 讲了那么多,许殊似乎也意识到对方的意图,他不动声色的放下手中的冰袋,看向室外。 Amanda表情唏嘘:“以前我总以为人一有钱就能变的自由,事实证明,无论是我还是你,亦或者是那个曾经惹得人人厌烦的裴星阑,我们都是被装在套子里的人,在生命尚且还未结束之前,估计永远都无法达及像世外高人那种随心所欲的境界。” “能不能不提他了?” 不知哪句话触动了许殊脑海深处的末梢神经,他脸色稍变,即刻用手压住了自己的眉眼。 Amanda没想到许殊的反应居然会这么强烈。 她瞠了瞠目,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只知道眼巴巴的看着他。 过了大概有十分钟左右,许殊的心情终于平复下些,他用手狠狠揉搓了一把自己的脸蛋儿,直至耳边重新归于平静,才抿了下唇,用空余的胳膊撑住了自己的额头,十分言简意赅道:“抱歉” “小殊…” “我想我还是改天过来吧。” 从Amanda那儿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十点,许殊用钥匙打开门,开了灯,面对眼前空无一人的房间他依旧面无表情的脱了鞋,连衣服都懒得换,走到阳台将向外敞开的窗帘随意合起就打算睡了。 忽然,一股浓烈的栀子花香气袭来。 许殊正往前走的脚步倏地顿住了。 “唔…什么味道…闻起来好难受。” 自从许殊怀孕以后,对身边各种各样的香气就变得尤为敏感。 今天这窗外的栀子花香也不知道是被额外掺杂了些什么,许殊在伸手捂住自己口鼻的同时,突然感觉自己隆起的胸部弥漫出一股令人难以忍受的肿胀感,他有些难受的撩开衣服,双手沿着后背解开了一直缠在自己胸口稳定固形用的裹胸布。 “热…”他站在原地,勉强用手撑住身体“我这是怎么了?” 许殊突然想到这些天自己每到深夜就做的那些淫梦。 那些不堪入目的片段霎时如潮水般向他的脑海涌了过来,让他不自觉的勃起了肉棒,脸颊瞬间爆红:“太…太不应该了…”,他心里想着:自己好端端的,突然想起这些东西做什么。 尽量忽略从自己身体传来的异样感。 他摇了摇脑袋,全当是因为最近工作压力大了,所以才会感觉有些欲求不满。 许殊到了这会儿已经完全搁置了直接上床睡觉的想法,转而几步走到洗漱间,放好水,打算用喷头把后背上的热汗仔细冲一冲。 衣服全都脱掉,许殊浑身赤裸的站在全身镜前,用力捏握着胸前两只漂亮的椒乳。 他的喉头时不时的就发出几声喘息,低低的,轻轻的,像是在和某人亲昵的软语,胸口那对上下跳脱的小白兔更是在他不甚娴熟的把玩下留下红红的巴掌印,很有让人凌虐的冲动。 下体的前穴似失禁一般,流淌着让他觉得厌恶的汨汨春水。 他咬下唇瓣儿,心一狠,拿起正往滋大水流的喷头就往下面冲。 “唔!” 然而当又细又强的水流喷溅在他粉红的阴阜,一点点热液顺着他蠕动的前穴钻进他不断收缩的阴道里,许殊双腿一软,剧烈的快感从他下体袭来,逼得他喉咙不自主的发出一声淫叫,那声音高亢难忍,差点没径直掀破眼前这狭小闷热的房顶。 “不要————————!” 他浑身哆嗦着,四肢宛如过电一般。 许殊勉强用手支撑住墙面,巴掌大的小脸跟涂了胭脂一样红,抬眼,满脸都是不可置信,他不敢相信刚才那声音居然从自己嗓子里发出来的,不敢相信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居然渴求着会有一个男人将他粗大的阴茎插进自己的淫逼里。 如果真有这样一个男人。 那么此时,他们会在洗漱间里交欢。 许殊会在他的带动下,撅起自己浑圆挺翘的屁股,用湿热黏糊的逼口,掰动着股缝,又骚又浪的摇摆着臀部磨蹭着对方略带薄茧的掌心。他会主动用手缠住男人的肉棒,用嘴唇作尺,上下齐发,在品尝到男人蘑菇头里喷出的热液同时,也让对方挑逗似的伸出几根手指,一寸寸的将骨节挤进他前穴层层迭加的媚肉,然后许殊坏心思的即刻绞紧。 许殊会大喊,许殊会浪叫。 许殊会在男人以同样的力道,用力操干着他的时候,忽然转身,以面对面do i的姿势,一边把腰塌成折迭状方便男人顶进宫口,一边魅惑着张娇滴滴脸,情到浓时也会不住的伸出舌尖在对方坚挺的胸膛留下一个又一个让人脸红心跳的印记。 羞耻心已经到了极点。 许殊只要一联想起这些画面,下身就跟发了大水似的,溅出一股又一股味道咸腥的液体。 他站也站不住。 事到如今,只能慢慢沿着盥洗盆往冰凉的地面坐了下来。 他一双又滑又嫩的手在不知不觉间就圈住了自己肉棒最脆弱的根部,因为是双性人,许殊原本就对一个正常男性该有的生理知识十分匮乏,他按照心里最原始的欲望往肉棒柱身上上下下的撸动着。 又由于缺乏技巧,他在觉得爽的同时,也不免觉得有些刺痛。 许殊凝着眉,平日秀气的眉头如今微微向鼻根靠拢。 他“嘶”了一声,倒吸了一口凉气。 满室的雾气铺洒在他的脸上,将他微醺的眼睑更是熏的酡红。 正在这时,楼下传来乒乒乓乓餐具倒地的声音。 许殊的理智尚且还没有完全崩塌,他唇瓣儿微张着,一小截殷红的舌尖伸了出来,因为楼下的动静实在太大,已经到了容不得他忽视的地步,于是,他只能在现有身体将要进行高潮的时候,稍微分出点心,仔细去听楼下的邻居具体在做些什么。 “不要……不要” 啪————! “小浪蹄子,装什么装什么?刚才在餐厅不是还拿脚尖私下勾着我,现在又在这里装什么贞节烈妇!”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男女窸窣的声音如羽毛般轻飘飘的钻进许殊耳朵里。 许殊闹了个大红脸,鼻尖用力的喘息。 刚才那股使他心痒难耐的花香又顺着洗漱间里还在工作的排风扇渐渐向他传来,许殊眼看着自己的肉棒越来越硬,偏偏他撸动的动作一时半会儿还不得要领,根本发泄不出来,巨大的压力之下,逼得他只能颤抖着他肩膀,在十分地亢奋的情绪里,让泪水模糊了双眼,嗓子发出难耐的呻吟。 “肉棒……小殊想要男人的大肉棒…” 仅凭前端的快感还远远不够。 许殊伸手胡乱地揪住胸口两个挺立的乳豆子,他使劲拧了拧,直到把两颗原本就颜色艳红的乳尖拧到色泽发紫,血肉模糊,才吃痛的唔唔松了手。 “不够……唔……嗯……都那么疼了……为什么还是不够…” 身体的空虚让许殊的精神状态近乎发狂。 几缕涎水从他微张的嘴角流淌下来,他像是毫无察觉一般,自顾自的伸出舌头,往外伸缩几下,脸上还露出十分享受的表情,如若有第三个人在场,朝他这里细细看去,一定会发现他现在做出这番举动实际是为了模仿男女做爱时性器官粘结在一起,用力交合的动作。 “浪货!表子!当着我的面你竟敢朝其他男人抛媚眼,亏我平时这么疼你!” 啪啪啪啪———— “唔……哈啊啊…不要老公!你的信息素好浓,让我觉得好难受……嗯啊啊啊啊啊啊!” “难受?” 啪! “老子就是要让你难受!我看我以前就是对你太好了才让你现在那么得寸进尺!把腿分开一点!腰再往下塌一点!等我肏大你的肚子看你敢不敢轻举妄动!听到没?按照我说的做!” …… 再次闻到熟悉的香气,许殊这会儿才反应过来刚才让自己失控的味道哪里是什么花香,而是楼下alpha发情时身体所自带的腺体信息素。 纵使他是个beta,自怀孕以来,许殊的身体与之前比起来也是要敏感上许多。 强烈的刺激之下,许殊一眼就盯上了插进浴缸里的花洒。 他匍匐着身体,抖动着臀瓣儿,以蜷缩在地上的姿势勉强将浴缸里的花洒拿了过来,将喷头取下,关掉还在淋浴用的热水,他眼神痴迷的看着上面层层迭迭宛如巨蟒蛇蜕的活动金属管。 上面粗糙的质感不禁让他想起了男人的肉棒,具体是哪一根他也记不清楚了。 只知道对方紫红色的阴茎上曾遍布能令所有omega或是beta为之疯狂的青筋,而当这个看似丑陋的肉棒每每插入他汁液横流的前穴时,上面挺动的脉络时常就会以各种角度碾磨在他前穴阴道本就敏感凸起的骚点。 许殊导出里面多余的水液,而混合着自己下身喷射出来的淫水把金属关口上上下下地都涂抹了一遍,当做润滑。 感受到自己身体正在持续发热,许殊一时也顾不上什么别的了,草草作了前期准备,就要把冰冷的管道顺着他向外翕张的穴肉重重往里插。 “哼嗯……” 心脏跳的厉害,许殊怕伤到肚子里的孩子,只能一边稳住身体,一边用手小心翼翼的托起自己已经有些许隆起弧度的小腹,从曼城回来已经有四五个月,许殊除了饭量见长,体重几乎纹丝不动。 还有不到两个月,许殊肚子里宝宝就要降生了。 只是他到底是个男人,要是让人知道他一个男人居然也能像个女人似的做爱怀孕,那一情景未免太过奇特怪异,所以他平时也只能小心翼翼的用绷带缠住把他日益凸起的身体,假装自己略微有些吃胖的样子,游离在与常人无异的生活之中。 也唯有现在到了家里,他才能如释重负地撩起衣摆,把自己胸下圆圆的肚皮悉数露出。 虽然在自慰,但许殊每次用手摸到肚皮时,脸上都会泛起一丝温柔的神色。 他的眼神迷离,金属质的长管伸进他的逼穴,只一下,就被里面富有弹性的阴道用力绞住“嗯……”,他的两腿发颤,明明才经过一番狠戾揉捏的胸部这会儿又在肿胀发痒。 他的嗓子“嗤嗤”的喘着气。 已经不是初尝情欲的他自然知道自己下一步应该做些什么。 终究是无法抵挡这样直白浓烈的需求,许殊的手指在轻轻剥开自己两片已经泡的濡湿的花唇之后,又利用股间已经泛滥成灾的淫液,在他娇嫩的私处圈圆点画,然后心下一跳,用力将自己两唇之间敏感湿滑的阴蒂紧紧掐住。 “哈啊啊啊啊啊啊———” 浑身如过电一般酥麻。 许殊如天鹅般修长紧致的脖颈此刻已经向上扬到了极致。 他茶褐色的瞳孔不住的震颤着,眼底到底还是流露出几分舒服的神色。 随着管道上的弹簧拨片不断因为许殊向里插进的动作,向宫口逼近,许殊也在前面肉棒喷出点点米黄色精液的同时手上抽插的速度变的越来越快,终于在他觉得自己手腕都酸了,差点就要支撑不住的时候,因为动作急切,花洒外壁不小心擦到许殊细嫩花径里凸出的壁穴一角。 他那笔直的双腿当即向里迅速合拢。 像是四面八方的媚肉都要往里泄了出来。 许殊在前穴肠肉不断的吸附下,灵魂舒服的快要飞走了。 “嗯啊!丢……丢了……” 眼睛一黑,心脏的急速跳动感让还沉浸在高潮余韵里的许殊一时感觉天旋地转,接着,没过多久,他就嘴角带着满足的笑意晕了过去。 等到他重新恢复意识。 楼下的那对男女忘我的交合声早已在左右街坊的声声投诉里偃息旗鼓,没了动静。 许殊打上肥皂,仔细洗掉今天从自己身上出的一身臭汗,他的腿根很软,呼吸也因此变的软绵绵的,他把头轻轻靠在氤氲着水雾蒸汽的瓷砖墙面面,好一会儿才做好防护措施,将前几天才从Amanda哪里拿回来的防护口罩戴上,步履摇晃的往客厅那个方向走了出去。 卧室里面窗帘紧闭。 客厅外边儿却透过纱窗,露出几缕皎洁的月光。 Chapter70礼物 今天的事他谁也怨不着,要怪就怪他自己不够小心。 许殊现在的体质已经不是个纯粹的beta,或许是当年裴星阑给他打的那些特效针真的起了作用,从孕期到现在他的身体变的异常敏感,两腿之间更是稍微一碰就春水直流,简直和omega没什么区别 客厅因为时刻开着窗的缘故,通风流畅,所以那股栀子花香气闻起来就要比卧室淡点。 许殊怀着孕,不敢乱吃抑制剂,再说他家里也没有,现在下去买貌似也没什么太大的必要性。 他走到窗沿,瘫倒在离阳台最近的小沙发上,什么都没想,只是感觉非常的累。 这种累不仅仅是指身体上的累,更多是一种心累。 就在他朦朦胧胧快要睡着时,楼下又响起一些细微的动静,只不过这次不是从他邻居家里传来的,而是街道,离他家最近的街道,从曼城回来后,许殊就用自己银行卡里为数不多的存款在温城三环内小城镇上,开了家独属于自己的西点店。 小店面积不大,也就是几十平米,却融入了他这大半辈子所有的心血。 由于没什么开店的经验。 起初在选店面位置的时候他也险些被当地中介好一阵忽悠,差点白白投入进去好些钱。 还好后来Amanda误打误撞从桌上看到了他的笔记本,了解他想要开店的计划后,有事没事儿就开始帮他物色在她周围有没有合适的店面,她朋友多,人脉广,操作起来自然不如许殊困难,很快,她就按照许殊最先报给她的预算,盘下一家小店。 在那之后,许殊就一门心思地开始搞装修。 因为是城镇,装修的太轻奢了会让人感觉消费不起,太朴素了许殊自己又不大喜欢。 他思来想去,又想再另外找一家装修公司。 毕竟专业的事情得交给专业的人去干。 只不过他低估了开一家西点店前期所要消耗的财力和物力。 每天,当那些从家具建材市场向他传来的流水单差点将他淹没的时候,看着上面密密麻麻,一连串儿的支出数字,许殊便什么都不想了,唯一的想法就是自己一定得省着点花,要不然他和他肚子里的宝宝很有可能还没等西点店正式营业,就得收拾收拾,准备在不久之后集体睡大街。 许殊最难的那会儿,一天三顿饭,因为没钱,只能靠平时省吃俭用勉强吃上一顿。 又怕肚子里的宝宝因为营养不良出危险,他还去过下午五六点后的菜市场,专门捡一些因为外形不美观,被摊边小贩随意剥下丢在地上的烂菜叶。 他每天吃的最多的主食是馒头,喝的最多的是自然放凉的白开水。 但他对这样的生活没有产生出丝毫的埋怨。 相反的,因为有劳动,有付出,他每天都觉得心里很满,便再也没有心思去想其他一些事情。 Amanda后面看见他住的地方,眼眶都红了,拉着他的手二话不说就要带他去住酒店。 许殊自然是不会答应了,所以两人争执不下,很快Amanda就因为拗不过他,提前败下阵来 小店有了Amanda的参股,许殊的日子就要比之前好过一些。 只是他一向不是一个能闲下来的人,解决完资金链的事,他又忙忙叨叨的从网上下了几个视频,打算从头开始学设计,他一个人包揽了整个西点小屋的平面设计图,透视图,立面图和轴测图,中途还怕哪里出了错,让Amanda专门请了个有很多年装修经验的老师傅帮忙看看。 一切似乎都在按照他的预期顺利进行。 只是到了西点小屋将要试营业的前几天,许殊盯着笔记本上歪歪扭扭,自己勉强列下的几个店铺名字,想了想,还是打开笔帽,一一将其划去。 Amanda坐在他对面,正想事情想的出神呢。 一见他这样,不免出言调侃:“不是想了很久吗?怎么?难道这几个名字你全都不喜欢?” 许殊咬了咬自己殷红的唇瓣,表情有些为难了:“也不是不喜欢,就是感觉…” “感觉什么?” “感觉自己好像也没那么喜欢了” …… 一想起这些过去的事情,许殊的思绪不免愈发清醒,他一动不动的躺在沙发一角,眼睛睁的很大,静静的盯着头顶的天花板,发了好一会儿呆,说是发呆,但许殊也不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里,因为没过多久他就又想起了一个人。 一个男人。 正当他嘴唇嗫嚅着,想要吐出那男人的名字。 楼下的声音便又响了起来,惹得他不得不中断自己的思绪,从沙发上坐起来,抬脚去看。 他走到阳台隔断门前,从阑干一边往院子下面看去,除了如墨的夜色和零星几道婆娑的树影,其余他其实什么都看不清,有夜色吹过,拂在他的脸上,他的头发已经很长了,到了肩膀的位置,像现在这种程度的风力,不大也不小,但也足够把他耳边的鬓发吹起来,挡住了眼睛。 前面有光,扑闪扑闪的。 大概是有哪辆车停在了路边,刹那间,就让许殊稍微来了点兴趣。 他眯着眼睛,别过脸。 院子里的一群野狗围着路边四下倒放的垃圾桶,玩儿的正嗨。 许殊眼睁睁地看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从轿车上下来。 他默了下,隐约觉得那道身影十分熟悉。 但就在楼下那男人同样抬眼向他看来的下一秒,只听“唰”的一下。 许殊直接就合上了窗帘,背过身去。 第二天,当才从公司单位赶过来的Amanda慌慌张张从雨里跑来,她前脚刚踏入店里,后脚就被周围不同寻常的氛围吸引了注意,而等她收了伞,进去,完全等看清门内店面里的情况, 就见一个身穿湖蓝色衬衫配深灰色格纹烟管裤的青年男人此刻正身形狼狈的站在收银台前。 神情哀切:“哥…” “我不是你哥!” 突然,许殊操起桌上的订书机就向对方砸了过去。 裴星阑也不躲,生生被暴怒中的许殊额角砸出个血口。 他来时大半边身体都被淋湿了,这会儿湖蓝色的丝质衬衫在他滚烫体温的熨烫下,贴近他肉色的胸膛,氤氲出一道又一道令人浮想联翩的褶皱。 裴星阑张了张他干涸的唇瓣,神色灰白地垂下眼。 .他如一条丧家之犬般,声音怯怯的。 “我就是过来…” “……” “躲躲雨” 许殊因为他的话脸上逐渐失去血色。 躲雨? 猛烈的冲击过后,他忍不住低头自嘲的哂笑了一下。 心道:究竟有谁会信? 隔着仅有一米的距离,谁也没有再开口,许殊抱着肚子,挣扎过后,回头看了一眼与他相距甚近的裴星阑,表情冷,声音更冷:“你来找我做什么?”说完,他抓紧自己的衣摆,像是怕被人发现似的:“没什么事就赶紧给我出去。” 裴星阑的步子就顿在那里。 他走到他面前,看着他。 许久未见,他觉得许殊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许殊身上就有了这股子荞麦疯长的韧劲儿。 记忆开始出现偏差,对方好像已经不是自己之前认识的那个胆小懦弱的男人。 其实距离他们上次见面,时间分明没有相隔太久,可裴星阑偏偏却觉得时间过得是如此漫长,他盯着对方与记忆里别一无二的小脸,像是有半辈子没见了似的,神情出现一瞬间的恍惚,心都快乐的在颤抖,这是许殊,他的许殊。 裴星阑把腰背挺得笔直,借着灯光打量着他,眼睛像是黑沉沉的潭,空有死一般的寂静。 “许殊,你过的快乐吗?” 不是哥,不是小殊,而是许殊。 这一刻,裴星阑兴许已经把许殊看作是一个完全独立人,而不是谁的附属品。 许殊顿了下,他不明白裴星阑突然提到这一茬,到底要说些什么。 他尽量侧过身,藏着自己已经隆起到只需稍微一看就能发现其中端倪的肚子。 他的面色平静,仍旧不为所动。 “你说这个干什么?” “……” “快乐,我很快乐,你没有出现之前我都很快乐,你如果以后要是能彻底消失在我的生活里,想必我会更加快乐。” 只是令他失望的是。 裴星阑这一次难得没有因为许殊的话气愤到歇斯底里,反而一改常态的用他那略显深情的桃花眼,细细勾勒着许殊的眉,他的鼻梁骨,他的下颚,和右耳耳垂处那一颗小小的汗粒。 他笑:“快乐就好” 许殊心头一颤。 “我今天真的只是路过进来躲雨而已,以后我不会再来打搅你。” 耳旁很静。 许殊沉默很久,忽然一个没绷住,噗嗤笑了。 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笑别人还是笑自己。 “说的好像谁在乎一样?” 他走下收银台,把地上那点刚才他失手打落的订书机和包装袋捡起来,他没去管身后裴星阑的脸色,即便十根手指几乎有一半都被地面上随意散落的订书针扎到,即便他刚才朝对方摔那一下,眼泪都快疼出来了,还是冷冰冰开口。 “还有事吗?如果没有别的事麻烦请你先出去,别打扰我正常做生意。” “许殊……” “以后你想怎样就怎样,你要去哪儿寻欢作乐,你是不是要死了都与我无关。” “你一定要这样说话吗?我只是…” “裴星阑”不等他说完,许殊便已收拾好地上的残局,从地上站起来:“扣错的扣子除了重新解开,没有其他办法,所以,你要是从一开始死掉就好了。” 他那句话说完没过多久裴星阑就走了。 许殊静静站在原地,抿着唇,一时也不知自己该生气还是庆幸。 那天下午过后,许殊就把全部精力都扑到在小店的宣传运营上。 之前他在微博账号里上传的一系列甜品视频,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被人转载到首页的美食热门榜上火了,这在给他带来很大一批流量的同时也帮助他吸引了不少粉丝来他店里打卡和观光。 许殊这头忙的不亦乐乎,那头可是苦了除却白天上班,晚上还要过来帮他打扫卫生的Amanda。 下午,许殊才从仓库里出来,数完店里还剩下的甜品原材料,紧接着就听见外面正帮顾客作着裱花装袋工作的Amanda叫苦不迭的说道:“小殊,现在店里人这么多,你一个人吃得消吗?实在不行我们还是再另外请一个过来帮忙的小工吧。” 其实不用她多说。 许殊最近几天也有和她类似的想法。 小店一开业就能爆红,这是令他没想到的。 爆红之后,很多事情其实也都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 比如天还没亮,许殊的西点小屋外面就已经排起了长长的纵队,再比如店里的甜品几乎都只有他一个人在做,基本他刚把蛋糕从烤炉里端出来,下一秒就能全部卖光,而且随着他微博账号粉丝越来越多,他的视频底下也陆陆续续出现了很多对他不好的评论,一开始许殊他还能和对方辩论几句,后面因为店里实在太忙,自然而然也就顾及不上了。 说干就干,许殊很快就往店门口贴了一则招募小工的用人启事,而距离他把启事张贴出来,到收到电话,仅仅过去了小半天的时间。 “我再问一下,你的名字是…” 店门外,一个身着藏青色工装服的男人露出一排大白牙,干净利索的说道:“陆知明” 许殊拿着手中的身份复印件,上上下下核对了几遍,才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好的,你先跟我来吧。” 介绍完平时要做的事情。 他回头,扶着自己日益变的酸软的腰肢,脸上有些难为情:“情况就是这么一个情况,我现在大着肚子,做什么也不大方便。” 许殊现在的身子即便他有心想藏,也不怎么能 藏的住了。 “但是你放心,我没有把全部事情都交给你做的意思,我每天都会来店里帮忙,你只需要在店里人手不够的时候帮我或者是另外一个老板Amanda搭把手就行。” 虽然是短工,但许殊也没打算把人当牛使。 好在眼前这个叫陆知明的男人也是个好说话的,两人商量好薪资,他很快就答应下来。 “许先生,你的快递到了” 天气越来越热了,招完小工又过去了半个月。 这天,许殊正躲在店门外的一颗槐树下,嘴里咬着冰棍乘凉。 陆知明就穿着工服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的手里还拿着一个用泡沫纸打包好的快递。 “哟,什么东西非得在网上买啊?” 先前打好的奶油直到现在都还有剩的,为了不浪费,Amanda往里面添了好几勺蜂蜜和草莓水果酱,冻到冰柜,没过多久就制成了一盆超大size而且还是水果风味的牛奶绵绵冰。 “有这回事?我不记得我有买” 许殊眼睁睁地看着Amanda抱着一盆超大的的甜品碗出来,从陆知明手里把自己的快递盒接过,然后暴力拆开。而且别说是Amanda好奇了,其实就连许殊自己也好奇,因为在他的记印象里,自己近一段时间的确是没在网上买过什么东西。 “欸…是茶饼。” 见状,许殊颇为诧异的接过对方手里包装精良的茶饼,他仔细掂量了下,翻过面去看。 产地是:江西 紧接着,Amanda又从里面的快递盒里找到一张卡片,由于她没有去看别人书信的习惯,所以在发现卡片上面有字的第一瞬间,Amanda就利索的把页面翻了过去:“好像是别人寄给你的,你是有什么朋友去江西了吗?要不要趁着这个周末我陪你去商城选选回礼。” 朋友吗? 许殊蹙了蹙眉心。 他并没有什么朋友在江西。 注意到Amanda刚才行为的异常,许殊也发现了那张隐藏于快递盒之下的卡片 。 看着上面的文字,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在Amanda对自己有更深误会之前,大声念出来: “收到茶饼后记得不要立即拆封,以前有种说法,说是快递一来一往很容易惊动茶叶里的茶气,并且同一块茶饼在不同的地方泡出来的口感很可能也会有所不同,为了保持风味最佳,需要在收到茶饼后的七天里,将新鲜茶饼静置七天,等盒子里面的茶叶彻底适应新环境后,取出,方可取水饮用。” “听起来真扯淡” 许殊闻言赞成的点了下头。 就连站在柜台里面,正忙着给客人收银的陆知明听到这里,也忍不住吐槽道:“更像是商家为了让顾客完美错过七天无理由退款想出来的借口。” Amanda朝他伸了个大拇指:“没错,你小子总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有了这么一个小插曲。 许殊一整天都在想着,他到底有什么认识的朋友现在在江西。 可能也不一定是朋友,兴许是认识的人也说不一定。 饭后,Amanda提出来想散步。 今天是周末,所以店里比平时要闲下来一点。 许殊在给陆知明交待完用烤箱烘焙所要注意的事项后,就披了件外套和Amanda一起走了出去。 他们这里是县城,不比市里,通常下午吃完饭后路上就没有多少人在街边游走,许殊顶着黄昏后的落日,大着肚子,一步一个脚印的跟在女人身后。 “是不是还在想茶叶的事情?” 许殊手里抓着阑干,他每走两步都得停一下。 闻言,他温柔的用掌心抚摸着肚皮:“也没有”,说完,他就顺势靠在路边的围栏上,喉咙不住的“嗬嗬”喘气:“就是觉得有点神奇。” “为什么神奇?” “我以前好像从来没有过什么要好的朋友…” “谁说的,那我算什么?”” “你不一样嘛” “哪里不一样了?”Amanda用胳膊夹住他的脖颈,迫使许殊不得不抬起头来看他。 许殊被逗的哈哈直笑,抬手揽住了她的腰。 “说不上来,反正就是不一样。” 能和自己放在心上的朋友像今天这样逛逛马路聊会儿天,这偶然得来的幸福,要是放在以前许殊甚至连想都不敢想 。 两人走到一处风雨桥的桥面停下。 许殊摘下帽子,揉了揉刚才因为和对方嬉戏而不小心扭到的手腕,他的后面是一片水光接天的湖面,七八月份的天气,从桥上往下看去,风景简直不要太好:“今天的事可能是我想多了,但你知道的,我这人一向谨慎惯了。” Amanda闻言脸上竟罕见的扯出一抹苦笑。 “什么谨慎不谨慎,咱们不都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嘛。” 过的好的时候常常居安思危,担心周围人对自己莫名其妙的善意是不是怀揣着某些见不得人的目的,过的坏的时候则更加警惕,毕竟自己已经沦落成这个境遇,要是再不对周围人保持点芥蒂,还谈何在这个弱肉强食、优胜劣汰的世界保全自己。 Amanda:“咱们都是生活在这个社会的底层小人物,每天光是活着就很辛苦了,干嘛还要想东想西的难为自己。” 迎着落日鎏金的光影,许殊略显臃肿的影子逐渐被拉长。 听完Amanda的话,他笑:“听起来你像是某些人的说客。” 毕竟认识了那么多年,他懂她的言外之意。 Amanda索性也没瞒着:“什么说客不说客,我这是帮理不帮亲。” 回来后,许殊又让已经准备往外走的陆知明把那枚茶饼拿出来,说是要做冷泡茶。 陆知明眨了眨眼,愣在原地:“不是要静置七天才能喝吗?” Amanda欸了下,从许殊后面走出来:“有什么不能喝的?陆知明你少搞封建迷信!” 用铁锤撬开茶饼一角,许殊小心翼翼的在Amanda的帮助下,掀开了依附在茶饼外沿的金色锡箔纸。洗净的菠萝用盐渍十分钟,几人在等待茶水低温萃取的时间里,许殊又吩咐陆知明将案板上已经洗好的青柠果肉切成拇指粗的小粒。 “许先生,剩下的茶叶怎么办?” 即便刚才敲茶饼的过程已经做到万分小心,仍旧又不少茶叶末从里面跑出来,况且这茶饼貌似看起来就很不便宜,要是就这么扔掉… 许殊盯着案板上的一片狼藉,默了下,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在抬起头时,目光炯炯有神,显然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好主意。 “冷萃茶,茶叶蛋,茶泡饭…”Amanda细细数了数:“小殊,还有什么是你的不会的?” 时间已经快到十一点。 他们三人还兴致勃勃的留在店里。 闻言,许殊从还冒着热气的卤锅里抬起头来,看了一眼一旁还在给茶叶蛋剥皮的陆知明:“知明,做了那么多,我和你Amanda姐肯定吃不完,你一会儿要走到的时候记得拿个包装盒带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