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初恋，停在那一年的雨天》 楔子 「我不是有说过不要在他面前放这种花吗！」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你这个杀人兇手！」 滴~~滴~~ 「月季，起床了吗？」温柔的声音从楼下传来，窗外探头出去一个身影一如往常地在那里等着我。 我吃力得撑起身体，最近老是梦到那时的事情，醒来后全身都使不上力气。 「嗯，起床了。」我轻拍好微皱的黑色百褶裙，随性地整理好白衬衫衣领上的黑色蝴蝶结，梳洗好后便穿上黑色皮鞋。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此时的我和梦里的我穿着一模一样，是预知梦吗？ 「可惜有点现实又不现实的……」 都准备好后，便从寂静的家里走出去迎接那多少能救赎我的那个青梅竹马。 「月季，早上好啊！」一看见我，他露出一脸幸福的样子并向我打招呼。 「你也早。」 「听到宥潭哥也回到这担任教师了。」 「宥潭哥……是吗。」 「嗯。」他此时转头看到了谁，并开口喊道：「宥潭哥，早~~」 穿着一身轻便白衬衫和西装外套并将发丝束成个小马尾至颈后的宥潭哥，注意到了我们，我轻轻点头示意。 与此同时，我也注意到宥潭哥正在和身穿制服的一男一女说话。 「小晨、小晓，你们俩也早。」宥潭哥看到我并不讶异，只是一如往常微笑的看着我。 宥潭哥似乎在忙，所以我们也直接先去体育馆参加新生入学式。 「哇！那男生好帅呀~~切！那女人是谁啊？」周遭的女同学开始七嘴八舌的说着，透过瀏海下的视线我看到了什么叫“翻脸比翻书快”的表情变化了…… 「那女人好碍眼，活像聂小倩！」一个起头，其他女同学也开始叨叨不绝了。 「别在意。」他笑着起身准备上台新生致词前对我说道。 「现在请新生代表椿夜晨同学上台致词！」广播声从司令台旁的广播器传来。 「校长、各位师长以及各位同学，大家好。我是新生代表椿夜晨。」夜晨简单的向台下几百位师长问好，接着就是演讲稿的时间了。 不到五分鐘后，夜晨的演讲完后，一名挺熟悉的男同学在眾多尖叫声中手拿一包深色资料夹上台。 似乎有默契似的，在学生会长开口之前几秒，台下的尖叫声瞬间安静下来，莫非是有后援会？ 「欢迎入学敝校，我是现任学生会长琹泉……嘛！客套话就留到之后吧！反正有的是时间，这个给你！是榜首入学礼。」语毕，他伸出右手明显要礼貌性上握个手，「请多多指教。」 夜晨沉默了几秒后才握上学生会长的手，并开口说道：「嗯，请多多指教。」 之后就是中年人校长的演讲…… 入学式结束后，夜晨似乎很赶似的拉着我就往外面走。 「怎么……」我疑惑地小声问道，一回头看到一群迷妹时，我就懂了…… 「诶，宥潭哥！」夜晨突然喊道。 我顺着他的视线方向看过去，发现不远处的学生会室报名处笑着正在和旁边的一男一女聊天着。 夜晨牵着我走近宥潭哥，一方面可能是单纯打招呼，一方面则是有老师在，迷妹们应该会收敛点。 「还在忙？哦！是点心啊！」夜晨理所当然地拿起一两片宥潭哥的招牌手作饼乾，一片递给了我。 男同学向我和夜晨简单的问好后，我才发现眼前的男同学就是刚才在台上的学生会长。 「你们俩的入学式结束了？」宥潭哥温和的笑着问道。 「嗯，半天就结束了。」夜晨简短的回答道，我想如果是原本的他会在理直气壮有精神的多说什么。 「是吗？那再稍等我一下吧！马上好。」宥潭哥扬起笑容，边说边轻拍着我和夜晨的头，才播通电话并讲了几句话后便结束通话。 「嗯……」我小声的应了一声。 宥潭哥这举止是从以前就有的习惯，至今都令我感到温暖以及……安心。 「那我们先走了，琹泉同学和黎莞同学再见囉！」宥潭哥向学生会长和另一名女同学简单挥手说再见后，跟在我和夜晨的身旁走向校门口。 「哇~~宥潭哥当老师还真有点样子呢！还戴眼镜哩~~」夜晨不忘调侃宥潭哥，从以前就特爱开玩笑的讽刺宥潭哥，或是拿宥潭哥和“他”比较。 我为此有些不愉快…… 「什么啊！我可是有考取正统教师资格的！」宥潭哥边脱下眼镜边说道：「至于眼镜是因为感觉比较沉稳才带的，没度数的。」 「宥潭哥长得太年轻了！明明大我们半轮，却长得像跟我们同年。」夜晨十分不解的抗议说道。 的确，虽然这么说对宥潭哥有点失礼，但他长得真的不像快二十五岁的社会人，而是和我们差不多的人，甚至被认为是高中生也不夸张。 不过我还真的好奇宥潭哥的年纪是不是从高中时就没成长过了…… 「哈哈……这算是褒还是贬啊？」宥潭哥笑着不知要回什么了。 这个熟悉又开心的气氛也算是久违了…… 「诶！阿晨和宥潭哥，好久不见了呢！」甜美且朝气的女孩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一回头看见那棕发女孩，印象中的长发已不復存在，那副长相令我那满满的歉意以及那冷冷向我袭来的恨意，一股脑的出现。 「哦，是小茗啊！好久不见，都变的亭亭玉立了呢！」宥潭哥笑着说道。 「玉茗，过了六年你还真变得不少呢！」夜晨也简单的打招呼说道。 「嗯嗯，好久不见到都变得油嘴滑舌了呢！」 「玉茗，好久不见……了。」我低着头说完后，抬头一看…… 那个曾经厌恶十足的双眼正瞪视着我，接着说出： 「你还有脸回来这里啊？从我身边抢走了“他”还不够吗！」玉茗气愤的说着。 「玉茗，那件事不是月季的错！」夜晨挡在我和玉茗中间，且对玉茗说道。 玉茗喃喃自语着：「为什么又是她……」 「你这个杀人兇手！」 此时我觉得周围的时间剎那暂停了，即使是同样的一句话，现在再次听到却让我依旧觉得心痛，却无力反驳。 「温玉茗！」夜晨向玉茗吼道：「你再多说一句试试看，就别怪我不念在青梅竹马交情给你点尊重了。」 「你现在是为了这女人不惜要跟我翻脸？」玉茗厌恶的脸瞬间染上哀伤，哽咽的对夜晨问道。 「你最好改一下说法，因为你口中的“这女人”是我这辈子唯一会深爱的女孩。」夜晨一副理所当然地说道。 「……」 玉茗沉默不语着，原因我是知道的，当然当事人也知道，玉茗喜欢着夜晨。 「好了好了！休战吧！」宥潭哥视情况将他俩支开来后，便对我说道：「小晓啊！你自己先回家吧！」 我转头看向校门口，一群如沙丁鱼般的同学们挤在一块七嘴八舌着，看来是目睹了吧？现在的人都这么八卦吗？ 「嗯。」我也只能识相的应声后回家去了。 到家后，将包包随意丢在一旁便躺在客厅，拿起一旁“他”的照片并拥入怀里。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杀了“你”……」 第一天 前方的怪咖 「月季，从今天开始他们就是我们的新邻居囉~~」 「你好啊小月季，我是……请多多指教！」 滴滴！~~ 我睁开双眼，依旧是那斑驳不堪的天花板…… 「又梦到以前的事情了……」我揉着惺忪的双眼，看着时鐘上显示着七点，发现夜晨并没有一如往常地站在窗外等我。 我吃力地撑起身体，最近老是无力来着…… 「啊，应该是因为昨天没吃什么的关係吧？算了，反正不会怎样。」 我抚平制服上的皱褶，梳洗完后准备去学校。 叮铃！ 我从口袋里拿出少用的手机，上头显示着是夜晨传来的简讯：「抱歉，今天得早到，所以没有去接你。」 我简单地打了个「没关係。」后便将手机收回口袋里，并没有什么好在意的。 只是去个学校而已，何必有个人陪伴呢？ 过了半小时后便到学校了，周遭的窃窃私语不断。 我不禁想着：「是……玉茗说出那件事了吧？」 我无视着周遭，来到了大前天新生入学式得知的教室，此时的教室里已经有不少人了，一看到我全班的眼神在我身上停留了足足有五秒以上，才撇过头继续聊天。 所幸，我的座位是在靠窗的最后一个位子，所以清间多了。 「嗨！你叫晓月季吧？你的姓氏好特别喔！」一个活泼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我看着双脚跪在前面座位上，奇特的发色既挑染紫又挑染绿的，还有那宽大到垂在手臂上的淡绿色外套，以及那像是小孩子似的外表。 我确信这傢伙是个怪咖。 「……」 「诶~~为什么不讲话？心情不好吗？还是说你听不见，不能说话？」这傢伙叨叨不绝的说着，一下子弯着头疑惑、一下子单手插腰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这傢伙好烦…… 「好厉害哦……在跟“聂小倩”说话耶！」 「一定是人太好了，才跟她搭话的。」 「话说她都不回话，以为她自己是谁啊！」 班上的小团体们开始窃窃私语着。 「你的暱称是“聂小倩”？为什么啊？」他边说边举起右手撩起我的瀏海后并说道：「什么嘛！一点都不像啊！」 他笑得灿烂，此时我才发觉我的瀏海被拨开，才发觉他的双眼有些特别……左眼是灰色，而右眼是美丽到不正常的草原绿。 「哦！你是觉得我的双眼顏色很奇怪吧？我的左眼视力几乎快没了，至于右眼的话是义眼。」 像是读心般的解释道，但他像是在解释很芝麻粒的小事一样，轻松且笑着。 「对了，我还没自我介绍吧？我叫……」 在他没有说完前，从前门走进来的高挑白大衣男老师，手举着出席表一脸睏意的对他喊道：「神谷冰羽，坐回自己的位子上！」 原来前面并不是他自己的位子，却霸佔的如此自然？ 「报告老师！我和他换位子了。」他笑着举手说道，并偷偷的跟旁边站很久的位子主人眨眼打暗号着。 「对……对，我们换位子了。」位子原主人说道。 「好，下次别乱换位子了啊！点名表还得重印……」老师边碎碎念着边在黑板上写下他的名字以及今日值日生的名字。 黑板上写着：端木朝夏，值日生：神谷冰羽、晓月季 呃…… 「看你们俩似乎感情很好且精力充沛，那你们就一起当值日生吧！到毕业为止你们俩都一组，然后现在开始讲些课程上的问题……」 老师，你是不是眼睛业障重啊？哪隻眼睛看得出来我跟这傢伙很熟？ 「哦！那请多多指教啦~~小月季。」他自顾自地说完后，才终于转身向前听课。 之后只要一下课有时间，神谷这傢伙就会一直向我搭话，什么样的小事都可以用来骚扰我，像是他今天好睏想翘课、班导的诽闻甚至是他今天的行程和考试成绩或者是他想像出来那多么天马行空的故事。 最后一节体育课上完后我看着抽屉里头的杯盘狼藉，在我思考要怎么清理这状况时，神谷这傢伙又蹦出来说道：「小月季，你要去哪？不在教室吃吗？餐厅现在绝对高朋满座了。」 我还是无视他，毕竟我已经知道把我抽屉弄成像被呕吐物吐过的人就在班上。 只是此时班上的人都跑去餐厅了，没法逼问也没证据。 神谷他循着我的视线方向看去，原本嘻皮笑脸的样子一瞬间垮下来，下一秒又回到嘻皮笑脸的表情。 这学校的人都翻脸比翻书快的吗？ 「……」他沉默了一下后，以走跳的方式靠近我的桌子，并拿出手机开始对着我那桌椅拍起照来……轻快的声音此时却像当事人一样奇怪：「拍起来拍起来~~」 拍完后转身对我说道：「你要不要换个桌椅？」 我走向桌椅开始想办法要怎么清理桌椅。 他跨坐在他自己的位子上，笑容满面地看着我清理我自己的桌椅。 我看着桌子里的液体，光闻味道就知道是满满的保丽龙胶，足足有三罐以上的量吧？椅子上的臭牛奶正在滴在地板上…… 天啊！他们为了整我还浪费钱？还把牛奶放到臭或是去找臭掉的牛奶？ 「呵……」我轻笑着，蛮庆幸他们还特地花力气来整我。 「看来“我们”不需要去找老师换桌椅了。」 之后我假借身体不舒服，到保健室休息。 直到最后一节课才回到教室。 打开教室门扉后，似乎有好几个声音在吵架？ 我缓缓走向我的位子，准备面对那杯盘狼藉的桌椅，当看到桌椅时却令我讶异了。 「小月季，你身体好多了吗？」神谷笑咪咪的对我明知故问。 「……」 我不知该说什么，我知道眼前这乾乾净净的桌椅一定不是我那杯盘狼藉的桌椅！ 那我原本的桌椅跑到哪里了？ 是神谷这傢伙拿去换了吗？ 可是他不是说不需要去找老师了吗？ 「看来是好多了。」神谷说完后看向吵架的那几个人，嘴里在喃喃自语着什么…… 此时我看向已经走近窗边的那几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像是无数个皱纹般的不爽。 「喂！我的桌椅是你偷走的吧？」为首的女同学一手插腰一手指向我并质问道。 我摇头否定。 「放屁！一定是你！不然还有谁？」 我再次摇头。 「是不会说话是不是逆！基本的礼貌懂不懂啊？」 我想你那基本的礼貌也没好到哪里…… 「怎么怎么啦~~上课第一天感情就这么好啊？」神谷蹲坐在椅子上，仰视着那名女同学调侃道。 「切！神谷冰羽，你是想要搅局吗？」 「我好奇啊！好奇你的桌椅怎么会变成那样，还有你怎么第一时间就来找小月季兴师问罪啊？」神谷偏着头疑惑样的继续说道：「好像彷彿知道小月季的桌椅应该是会黏答答、酸臭的呢！莫非你是福尔摩斯？」 女同学一听剎那的惊讶表现在脸上，不知所措的说道：「因为这女人本来就会成为别人的眼中钉！我……会这样猜想也是正常的！」 「哦~~那我有个影片想让你看看。」神谷说完并将手机萤幕转向给女同学看。 「什么影片……」女同学看没多久，脸色一下青一下白的，过一分鐘后她说道：「你这哪来的？」 「秘密。」神谷竖起食指放在嘴巴前，示意要卖关子。 「切！」女同学边咬牙切齿边走回自己的位子上，清理那原本应该是我的桌椅。 「你自己清理囉！~~」神谷一副将别人的不幸建筑在自己的快乐之上的喊道。 此时我才明白，神谷刚刚喃喃自语的话应该是……“物归原主”。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知道是谁整我的？但我知道这傢伙……很危险。 第二天 与“ 他”相似的他 「大家都很喜欢xx哥呢！因为xx哥很好相处。」 「礼尚往来~~别人对我们好，我们也要对他们好是应该的。」 滴滴~~ 「月季，起床了吗？」夜晨似乎因为昨天没来找我而担心到直接爬树到窗旁等我了……「已经起床了？」 「嗯。」 「怎么了，脸色不太好耶！要不要请假休息一下？」 休息吗……「不用了，你先去楼下等我吧！我等会就到。」 「哦……好。」夜晨呆愣一下后才手掛树上一跃而下。 最近梦里的他样貌依旧朦胧，声音也不太清晰…… 走在路上，夜晨一边搔头抗议：「我学生副会长的职务太多了啊！~~」一边担忧像极保母般的对我问道：「你昨天第一次上课还好吗？没人欺负你吧？」 「你忙你的没关係，至于欺负这事没有。」我理所当然的对他说道，「如果你忙的话早点过去吧！我没事的。」我早就发现他一直在偷瞄手机，一定是学生会还有事情得要忙的了。 「抱歉了呢……那中午我们一起吃饭吧！我会空下来的。」 「嗯。」 夜晨说完后便快步的先行往学生会办公室了。 夜晨他太宠我了，即便宠我也得不到什么好处就是了…… 希望等下那傢伙不要来理我…… 「诶！小月季，早安呀！~~」 哇~~哩~~勒~~ 和昨天一样穿奇特且掛肩大外套的神谷冰羽正在校门口朝我大幅度的挥手。 我得进校门口，他不会是在堵我吧？ 「早。」我敷衍的说声早后，便继续走上前…… 他一脸开心的挥了挥他那萌袖的说道：「哇！这是小月季你第一次跟我说话呢！」 昨天才初次见面，今天讲到话很奇怪吗？ 「不要叫我小什么的，我们同年吧？」 「好吧！那我就叫你月季囉~~你就叫我冰羽吧！」 「嗯。」 三五成群的人看到冰羽后，逐一和他打招呼或是尖叫声…… 「呦冰羽！今天也很时尚呢！」某摇滚型男生说道。 「神谷同学今天也好可爱喔！根本犯规~~」一群迷妹笑着尖叫声都出现了。 冰羽微笑的向打招呼的人们挥手示意。 「你都这么自来熟的？」我看着走过路过不会错过的冰羽，不免得好奇的问他。 「只是礼尚往来而已。」冰羽微笑的对我说道。 「……是吗？」我看着和他说过相似一句话的冰羽，突然想到昨天的事姑且算是他帮我的：「昨天……谢谢你。」 「我不记得有做什么事需要你感谢我耶！~~」冰羽弯头弯脑的说着，看了一眼学校上的大时鐘后惊呼道：「快上课了，走吧！」 结果到教室时， 「哇！」突然双脚浮空，吓得我惊呼出声。 冰羽一把将我从开着的窗户直直的轻丢进教室里，还不偏不倚的让我坐在我的位子上……这货莫非是标枪国手？ 座位上的同学们丝毫没发现我，还一脸看好戏的盯着冰羽，站在台上的班导端木朝夏则是一脸看他要如何解释原因的表情。 看着讲桌上盖着的点名表，似乎刚好在点名？ 「我不小心和朋友聊太嗨了，导致忘了时间哩~~」冰羽军人敬礼样的说道。 「聊太嗨嘛！……神谷冰羽，你等会下课到办公室找我。」端木朝夏一脸无奈叹口气的说道：「好好跟我聊聊，是什么事可以让你聊到忘了时间。」 「嗨~~」冰羽笑着举手回答。 所以他为了帮我，导致自己被班导发现迟到？ 端木朝夏示意让冰羽回自己位子上后，看着点名表说道：「那我继续点名了……晓月季！到的话要回答一声啊！」 「我在。」我举手说道。 之后隔一节课后，冰羽才被端木朝夏放回教室。 「哈哈，冰羽你也太惨了吧！亏你还是品学兼优的体育份子，还因为迟到被记了支警告！差点没把我笑死了。」 「好好个全勤就这样在上学第二天就没了，你很行嘛！」 跟着冰羽进教室的几名男同学调侃道。 「哈哈，是你们太抬举我了啦！话说等下体育课要不要和隔壁班的一起打球？」冰羽不在意的低调且自然的转移话题。 「好啊好啊！女生们来帮我们加油吧！」男同学们十分赞成冰羽的提议，而被点名到的女同学们也开心的答应道。 体育课时我待在树荫下看着他们和隔壁班玩三比三的斗牛，冰羽直接穿着那宽大的外套就上场比赛了！ 「这不要紧吗？宽大的外套袖子不会干扰到他吗？」在我这么疑惑想着的时候…… 「冰羽nice！这三分球投的好！」 「呀~~神谷同学好帅好可爱哦~~」 上场的男同学对冰羽说道以及坐在边边担任啦啦队的女同学的尖叫声清清楚楚的告诉我，是我多虑了…… 看着挥洒着汗水、青春满溢的冰羽，不知为何的亲切还是应该说……熟悉？ 我注意到的时候，冰羽已经跑到我面前并举起双手说道：「来击掌吧！」 「蛤？」我呆滞的将双手举起，他则轻轻的和我双手击掌。 「可以的话帮我加油吧！我会更努力的喔！」 冰羽说完后转身回场上走…… 「加油。」我不自觉的说出这两个字。 冰羽回头的一瞬间讶异地看着我，并在下一秒回神灿烂笑着对我说：「嗯！」应声完后就跑回场上继续比赛。 我突然觉得冰羽的言行举止都和“他”很像…… 棕色柔顺的发丝随风吹拂着，有时会被发丝遮住的青色双眼以及转身笑着看向这边，穿着白衬衫黑领带和黑色长裤的短发少年。 「……月季！」一个声音从后方家政教室传来，「你现在在上体育课？」瀏海用发夹固定住的夜晨，从窗边探出来问道。 「嗯，夜晨这节是在上烹飪课？」我抬头对夜晨问道。 「是啊！对了，週六要不要一起去学生会长家聚聚？他也邀请了宥潭哥。」 夜晨怎么会答应，不是因为我有多了解他，而是觉得他对不熟之人的邀约应该是拒绝的而已。 是因为有宥潭哥在，所以比较通融了？ 「嗯，好的。」我不想再多想便直接答应，反正也没什事可做。 叮铃~~ 夜晨的手机铃声这么普通？ 「喂，什么事？」夜晨简洁明瞭的说道，过了几秒后继续说道：「假日我没空，要忙学生会的事情，就这样掰。」说完后便没丝毫犹豫的掛掉电话。 「小月季~~老师说要集合了！」冰羽看着我喊道，又叫我小什么的了！ 「那我先过去了。」我说完后便往操场中央跑去。 「……」 等体育老师再次点名以及接待下一次上课事项后，班上的人喧哗着走向合作社或是教室的方向。 「刚刚那帅哥榜首是月季的男朋友？」冰羽一边轻松的使出一指神功转着篮球，一边好奇的向我问道。 「不是……」我默默的回答，毕竟我和夜晨的关係不会这么单纯美好。 「是吗？我倒觉得你俩挺配的耶！那榜首长的挺帅，虽然差我一点……」他一脸微笑的看着我，左手掀起我的瀏海后继续说道：「月季也很漂亮，郎才女貌呢！」 「喔。」 「不过……那榜首给你保护的很好吧？」 「蛤？」 下一秒，他的左脚把篮球固定在我右脚旁边，右手则压在我左方的墙上并一脸严肃的看着我。 和第一天他看到我那被弄的杯盘狼藉的桌椅时，一样的表情。 「你看，即使这样对你也无动于衷的，这不就代表那榜首给你保护在温室里吗？」 那个斑驳不堪的可悲屋子是温室？连我心中的雨都无法为我遮挡的东西根本就不能算是温室！ 我使劲的推开他的右手，对着他厉声的说道： 「你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这么说！我并没有所谓的“温室”可以待着！」一口气说完后，我感觉到温热的泪珠随着我的脸庞落在草地上。 「你有的，只是需要你自己推开那扇门而已……」手被我推开的冰羽，倒也不讶异的对我说道：「那个名为“心结”的门。」 「你……」在我想追问他是不是知道我的什么事时，一个身影缓缓走过来…… 「冰羽，周老师在找你。」依旧带着礼貌性微笑的学生会长对冰羽喊道。 冰羽挡在我前方并恢復平常嘻皮笑脸的回应道：「好~~我等下就过去，谢谢提醒。」 「对了，你身后的那位是晓月季吧？」 学生会长视力也太好了吧？虽然冰羽身高和我差不多是没法把整个人都挡住。 「刚刚有遇到椿学弟，他说你也参加？」 「是的。」我边躲着擦眼泪边回道。 「那我之后会告诉椿学弟聚会地点的，冰羽也要来吗？明天晚上八点。」 「……不了，我的假日还是习惯拿来看小说度过美好时光的！~~」 「是吗，那我这有几本新书的样本先借你回去看吧？」 「真的~~？太好了！」冰羽很开心的向前往学生会长手提袋里的书籍看去， 「谢啦~~“ketsuro”老师的新书必定要订三本啊！」 「你真是个铁粉耶！不送个亲笔签名给你真过意不去呢！」 「哪里哪里，初中时就出书还得了新人奖，这样好的前辈不挺才怪！」冰羽兴致满溢的说着。「高中的时候看了你的第一本着作后，就成为你的忠实粉丝了！」 在这两人聊天的时候，我决定先行到洗手间洗把脸再回教室。 「是吗……那我得为了粉丝们好好努力创作了。」 「我会好好期待的！那我先去找老师了，掰啦~~」 冰羽回过头后，因为早料到月季会自己先走掉，所以并不在意的先走到和教室、厕所连成一直线的导师办公室找周老师。 「神谷同学，刚上完体育课就要你过来，真是不好意思。」 「没关係啦！不过我挺好奇周老师找我有什么事？等下就是周老师你的课吧？」 「我是听端木老师说，你和小晓的交情不错？所以想请你帮忙留意一下，毕竟那孩子情绪不太稳定。」 「礼尚往来~~小月季她很坚强的，只是还没走出来而已。」 「……你！」 噹~噹~~（上课鐘声响起） 「哦！鐘响了，那我先回教室了，不然班上会很热闹呢！」说完后，边轻盈的走跳着离开导师办公室。 「为什么，会和“你”那么的……相似？」 『礼尚往来』曾是“那个人”的口头禪，那个曾经与我如兄弟般的“你＂。 第三天 细心的英雄救美 「你就是做事一板一眼的才导致不细心！你这样的话是追不到小月季的喔！~~」 「我会保护好月季的！」 「……你还是不细心呢！」 啪唰！~~滴、滴…… 我跪坐在洗手间的瓷砖地板上，头发因为潮湿而滴着水珠。 「哼！除了椿同学之后，连神谷同学都想玷污吗？别太自以为是了！」 「对啊！椿同学是念在你是他的青梅竹马才对你这么温柔的，神谷同学也是因为看你一个人可怜才向你搭话的！多踮踮自己的斤两吧！“聂小倩”！」 一字一句的话语向我吼着以及从身体上传来的冰冷感…… 「对了，听说你的父亲是个杀人犯？是不是啊~~」啪唰！「“聂小倩”。」 「天啊！原来一家子都不正常呀？笑死了！」 好冷……好冷…… 谁来……帮帮我？ xx哥…… 「哇~~你们女生都喜欢在厕所聊八卦的传闻原来是真的啊？」一副看好戏口气的声音说道：「因为到班上后就被叫来找其他人回教室，想说应该是在厕所吧……只是没想到的是这上演着『狐群狗党欺负人』的戏码呢！」 谁都好，我不想被淋到…… 「神谷同学，怎么是你？还有你手上的相机是在干嘛呀？」明显惊慌失措的声音问道。 「你问我干嘛……」冰羽的声音虽不大却在洗手间里回盪着：「这句话我原封不动的还给你们，你们拿着装水的桶子是在干嘛？」对这几名女同学质问道。 「这是……」女同学们支支吾吾的看着手上的水桶却说不出真正的原因。 「你们要是不想被记过或是明天上头条的话……就赶紧滚回去教室上课吧！」 「神谷同学……」其中一名明显对冰羽有爱意的女同学离开前还看了冰羽一眼后才离开。 「没事吧？」冰羽边问边将宽松大衣披在我身上并拥住我再度问道：「还冷吗？」 「天啊！哪来的冰块啊？不会是向饮料店的老闆要的吧？」冰羽一下子碎碎念，一下子将我头上的碎冰拍掉。 好温暖…… 「这样说不定会感冒，我带你去保健室找老师好不好？」 冰羽这时才发现怀里的她似乎已经睡着了，用手背轻测一下她的体温有在慢慢变正常后才放心的将她抱起并走向保健室找老师。 「月季！」刚好经过保健室的夜晨看到躺着休息的她后，急忙对他质问道： 「你对她做了什么！」 「你喜欢她吧？那就想办法保护她如何？不是一昧的待在她身边就够了，而是你要陪着她走出“心结”，她才能用正确的方式来保护自己啊！」 「你又是谁，凭什么对我说三道四的！」 「我是谁不重要，话说你有发现她吃不好睡不好导致贫血吗？」 「呃！」 轻拨开她的瀏海并疑惑的问道：「黑眼圈这么重，都没好好的睡觉吧？身为好朋友的你，却不知道？」 夜晨低着头无语，他的确没发现到她的身体状况不佳。 「与其想尽方法陪在她的身边，不如想想怎样会让她开心吧？」冰羽边说边准备回教室，走出去前说了一句：「不然……你会后悔的。」 夜晨默默得看着熟睡的月季，对不细心的自己感到生气以及愧疚，明明一起生活了快十年，却丝毫没注意她的身体状况不佳。 「哎呦，这莫非是三角恋？」 「端木老师……你怎么在这？」夜晨看着一如往常穿着白大袍的端木朝夏问道。 「你是新生不知道也正常，我们学校现在并没有保健室老师喔！应该说原本会有，但是某些原因……导致目前从缺。」端木朝夏越说越婉惜的样子。 夜晨心里猜测道：「原本要来的保健室老师是他的朋友？」 却简单的回道：「是吗？」 「嗯。」端木朝夏倒也欣然接受椿夜晨的淡定回答，起身说道：「我得先去上课了，顺路看到你班导的话会帮你说一声的，好好当你的白马王子吧！椿夜晨。」 「白马王子吗……我能成为“你”吗？」夜晨看着睡着的月季低喃着，褐色的双眼满是落寞和怀念…… 「慕秋哥……我好想你啊！」 微小的哽咽声在保健室里回盪着。 等我睁开双眼时，看着雪白的天花板不免疑惑道：「这是哪里？」 我记得我是在洗手间，然后…… 「不记得了……」我一转头就看到低头度咕的夜晨，和棕色相似的褐色发丝……可是夜晨不是慕秋哥，我却有时看到夜晨会觉得他像慕秋哥……但却不相同。 看着时间已经过了四个小时，夜晨他在我旁边等四个小时了？ 「我没办法回应你的期待，即使如此……你为什么还愿意陪在我身边呢？」 「嗯？」夜晨睁开朦胧的双眼，一看到我便紧握着我的双肩激动的问道： 「月季！你没事了吧？」 「让你担心了，抱歉。」我努力的扬起微笑说道：「我没事了。」 「真的没事了？」夜晨不相信的再度问道。 「真的。」 「那就好，差点没把我吓死啊！」夜晨松了口气后说道。 「没这么夸张吧？」我差点喷笑出来的疑惑道。 「哈哈，那你明天还可以去聚会吗？」 「……可以的。」 「那就好，偶尔和别人相处也不错，琹泉的话应该还可以放心一点。」 也是，毕竟学生会长人还不错。 「那我们回去吧！都放学时间了。」 我起身看到不知为何出现在旁边的包包，疑惑的向夜晨问道： 「你帮我拿包包过来了？」夜晨摇头否认。 「那你有看到是谁拿过来的吗？」再度摇头。 「那我们走吧。」我拎起包包就往外走，而夜晨默默的走在我旁边不发一语的。 一路上夜晨异常的安静，平时明明都会抱怨一下学生会事情太多或是间聊些小事才对的……结果到我家后，夜晨只说了一句话：「那我明天再来接你，晚安。」就走掉了。 「夜晨他……心情不好吗？」 我如此想着进了家里，将包包随意的搁置在一旁……一个陌生的纸条进入我的视线范围里，我好奇的捡起纸条并读了起来：「『吃饱饱睡饱饱才好~~给你颗糖糖补充热量~~下次要不随身带着防身武器好防身？by英雄救美的冰羽^wlt;』」 这时我才发现纸条上的确有黏着一小包巧克力糖，才发现原来是冰羽帮了在洗手间被质问的我。 「噗！还叠字双发哩！」我不自觉的喷笑出声，男大学生哪来如此俏皮的还用纸条留言，还用了满满的叠字甚至还加了顏文字！ 「去学校时得谢谢他了，他又帮我一次了。」 我将四周散落的东西一併收好后，便决定煮碗麵和几道小菜来当晚餐，看着桌上的晚餐，不免想道：「有多久没自己煮个如此正常的晚餐了呢？」 过了一小时细细咀嚼后，我满足的躺在地上，不知为何平时看到厌烦的斑驳不堪天花板，此时却别有一番风味呢！ 此时手机萤幕一亮，我手指一滑就看到一则讯息以及小时候刚拿到手机时所使用的中二名称。 黑夜的晨星：『月季，你最近有发生什么事吗？』 朔月的季节：「没什么特别的。」 黑夜的晨星：『那就好。』 这天夜晨就没再传讯息了，而且明明可以直接打电话却选择用传讯息的方式？ 「算了，早点洗洗休息去。」 不知为何，明明在学校睡了四小时的我，此时却睡得格外好。 第四天 特别的他，你想到了谁？ 「小月季最喜欢的人是谁？特别的他是谁呢？」 「慕秋哥！」 「说不定哪天你的“特别”会不一样喔！」 隔天一早，我梳理好头发准备好后，身穿休间装的夜晨也刚好在门外等我了。 「走吧。」我对他说道。 夜晨看着我几秒后说道：「难得都编发了，不把瀏海往旁边夹吗？」 「这样很奇怪？」我并不是想质问他，而是从头到尾不曾在意我瀏海的他为什么会在这时候在意呢？ 「也不是奇怪啦……」夜晨吞吞吐吐的说着，但将原本要说的话再度吞回去并改口说道：「那我们去聚会的地点吧！」 「嗯。」看来夜晨明明有话想说却选择隐瞒呢！ 我跟着夜晨来到了中上等的单户建筑物，看来琹泉学长家世不菲呢！ 此时站在门口前正在按门铃的熟悉身影对我和夜晨说道： 「早啊！~~我们刚好同一个时间过来呢！」是跟平时教师状态不同更贴近平常的宥潭哥。 「是啊！宥潭哥你也早。」夜晨简单的打个招呼。 「宥潭哥，你也早。」我点头示意并也打了招呼。 宥潭哥看了我愣了几秒后便笑着说道：「嗯……那我们进去作客吧！」 宥潭哥说完后便按下门铃，而我和夜晨则在宥潭哥身后等着。 「来了。」一名黑色及肩发的女孩推开门扉，并在用深蓝色的眼睛看着我们过会后并问道：「泉和黎莞的客人？」 「是的，承蒙他们的邀请了。」 「那先进来稍等一下吧！我去叫他们。」女孩说完后边走进去找人边嘟噥着： 「三隻学弟妹？」 先不论宥潭哥的年轻足以被认错身份好了，人的单位是隻？看来这位有着空灵之美的女孩……挺跳脱现实的。 之后听到几个人的谈话声以及旁边其他陌生的声音正在说笑着。 「泉、黎莞，你们邀请的人到了喔！」女孩的声音响亮到传到门口了，之后的声音就听不太清楚了。 很快的，琹泉学长和其女朋友一起出现。 「谢谢邀请我参加，不过我这外人来参加真的好吗？」宥潭哥笑着问道。 琹泉学长听到此话却只是淡定的看着宥潭哥半秒后，便回头向刚才的女孩说道：「琉璃，这位周老师是美国哈佛大学认证过的菁英人才，有博士学位的喔！」 名为琉璃的女孩一听到便从淡定脸转变为讶异脸并双眼一亮的说道：「真的？莫非是发表了xxx论文的那位人士？」 我记得有听过这个论文名字，好像是宥潭哥高三还是大一时写的吧？ 「诶，你读过我的论文？真是我的荣幸呢！」宥潭哥使出绅士的微笑并回应着。 「我非常欣赏你论文中所探讨的重点！可不可以请你帮我看看我的毕业论文？」 「当然可以。」宥潭哥说完后便跟着她到旁边的座位上开始讨论些深奥的学问。 话说我从刚才就发现到的……那位在一旁用杀人眼光看着的眼镜哥是谁啊？ 琹泉学长还用一副满意坏笑的表情看着宥潭哥、名为琉璃的女孩以及眼镜哥！ 在我这么思考的时候，琹泉学长转头并对我和夜晨说道： 「那学弟学妹就先请入座吧！随意就好。」 「嗯，走吧！」夜晨应声后便拉着我随意入座其中一个沙发区。 我静静的看着周围的人们，琹泉学长组合似乎在打情骂俏吧？之后似乎在和三个女孩讨论什么事，过了没多久又来了一个较娇小的男孩和美丽的长发女孩和一副很适合当教官的男人也一一出现了，挺热闹的呢！ 「嗨~~你们俩就是他的学弟和学妹？」那名娇小男孩不知何时跑到我们面前并一脸灿笑的问道。 夜晨警惕地看着眼前的娇小男孩，我也默默地看着他，毕竟这人还真的完全没看过。 「喂！联生学长这样不行喔！请别欺负我的学弟妹好吗？」琹泉学长注意到向我俩搭话的陌生份子便走过来说道。 「我没欺负他们啦！只是问候一下而已，你何必如此的不给面子呢？琹学弟。」 看来他们互相为学长学姊学弟学妹的，关係挺复杂的。 「那就好！」琹泉学长理直气壮的叹口气，并转身向我和夜晨说道：「这个家的人包括朋友们都是好人，学生会长拍胸膛保证的！一起聊聊吧！」还各递了一杯饮品给我们。 「天啊！琹学弟，别以为我会被你的发言所感动而忽视了你这搭訕术的厉害！这就是帅哥的魅力吧？连黎莞都给追到了！」名为联生的学长边比手画脚边调侃着琹泉学长的会话能力如此高超。 「那学长你呢？有追上真命天女吗？」琹泉学长疑似讽刺地对联生学长说着，还边说边逼近反问着，压迫感着实的重啊！ 「呵呵……追女孩子不能赶嘛……」联生学长笑着回答，转移问题的问道： 「那这位学弟呢？难不成在跟这位学妹交往？不会吧……」 「呜……」我瞬间一股反胃感，我轻拉着夜晨的袖子。 「怎么了？」夜晨转头看向我问道。 「我……」我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自腹部的反胃感令我作呕。 「黎莞！」琹泉学长向不远处的女孩喊道，等女孩回应道后并说道： 「能带晓学妹出去吹吹风吗？她身体似乎不太舒服。」 女孩走了过来并对我说道：「跟我过来吧！」 我跟着她来到了不算小的阳台，我发现到她还小心翼翼地在观察我的情况。 我突然发现这里阳台上种满了各式各样的蔷薇花，不自觉的盯着看。 她欲言又止的犹豫一下后并向我问道：「呃……你不习惯和外人说话？」 「嗯。」我点头示意。 「我也不擅长和外人交谈喔！」她坦率的说着，虽然我不知道是真是假。 我抬头看着眼前露出已获得幸福的笑容，以及周围有许多朋友的她后并低头说道：「是吗……」 「嗯，不过因为有泉和其他朋友们在我身边，我才不寂寞也慢慢地改变了呢！」 我想到刚才的琹泉学长并问道：「琹泉学长是你特别的人？」 她丝毫都没有犹豫地说道：「是喔！学妹你不也有吗？脑海里一想到那个特别的人。」听她的口气似乎认为她已经知道我的本命是谁了…… 可是……「我不知道，不过不是学姊你所想到的那个人……吧？」我低头说道，并想到似乎琹泉学长刚刚叫我“晓学妹”并补充道：「破晓的晓是我的姓氏，所以学生会长不是叫我的暱称。」 她沉默了几秒，却直接乾脆的大声笑着说道：「……噗哈！我知道啦！」 我呆滞地看着大笑中的她，沉默着。 「我听周老师是叫你小晓？我可以这么叫你吗？」她笑声缓和下来后对我说道。 「可以，琹泉学长的女朋友？」 她彷彿在喷东西的吓到后，并解释道：「叫我黎莞就好，巴黎的黎和莞尔一笑的莞。」 「黎莞学姊，你是怎么知道琹泉学长是你的特别呢？」 「嗯~~这该怎么说啊！」黎莞学姊似乎很懊恼的说着：「总之就是互相了解且理解，然后满脑子想着她吧？偷偷跟你说，泉他了解我到像是有读心术呢！」 最后说出了结论：「你会很庆幸，那一天……有跟他相遇。」 可以让一个人露出如此幸福的笑容并且清楚的说出“特别”的定义，我脱口而出：「学霸真是不一样。」 「对~~学霸都很逆天的~~」黎莞学姊开心地聊着琹泉学长的事情。 「光顾着聊天，小晓你饿不饿？我去拿些吃的和喝的过来吧！这里还蛮适合赏月的喔！」不等我反应过来，黎莞学姊便匆匆跑进去屋内了。 我继续盯着阳台上的蔷薇花，默默地拿出少用的手机，小心翼翼以不碰伤花朵的距离拍了几张照片。 碰。 我转头一看，除了一大盘食物之外，还有一本素描本就摊放在旁边的椅子上，便伸手拿起素描本且翻开拎起笔开始绘画了起来。 看来琹泉学长说的话还蛮名副其实的。 我画着蔷薇花以及一男一女的速写，在我回神后一转头看向已经不热闹吵杂的屋内，里面已经醉倒了不少人。 「好……开心呢。」我小声的说着。 「小晓，很开心吧？」脸蛋微微红晕的宥潭哥抱着不知怎么醉倒的夜晨并将他放到旁边的沙发上并向我问道。 「嗯。」我淡定却坦率的回答。 此时黎莞学姊向我们走了过来，宥潭哥对她说道：「呵呵，很有趣呢！谢谢你邀请我参加这次聚会，黎莞同学。」 「哪里，不建议的话周老师也留下来过夜吧！」 「方便吗？」 「周老师如果建议的话就不勉强就算了没关係。」 「那我就打扰到天亮了。」 「嗯。」 「莞莞~~一起睡觉吧~~」一把扑向黎莞学姊的是喝醉酒的在酒后吐真情的琹泉学长。 「好啦~~稍微等我一下好吗？」 「嗯~~」 黎莞学姊顾好琹泉学长后，便转身走向旁边的大柜子，抱着几张被子递给宥潭哥和我并说道：「幸好沙发蛮大的，你们将就一下吧！还是学妹要跟我一起睡泉的房间？反正有上下舖。」 「不要~~~~我要跟莞莞单独一起睡。」喝醉酒的琹泉学长和平时的样子截然不同。 「我就睡沙发就可以了，谢谢学姊的好意。」我点头示意地说道。 「是吗……」黎莞学姊环顾着散在四周睡着的其他人，明显还需要去帮他们盖下被子以防着凉。 「黎莞同学你就不用在意我们了，你们也早点去休息吧！」 「哦好，那晚安了两位。」黎莞学姊看着身后的琹泉学长后说道。 「嗯，学姊晚安。也谢谢你的被子。」我微笑的对她说道。 「不客气~~」黎莞学姊笑着说完后便带着琹泉学长上楼去了。 「小晨这孩子怎么会喝醉啊！明明不常喝酒的。」宥潭哥边帮夜晨盖好被子边看到趣味事的说道：「小晓似乎没喝酒？」 「嗯，不喜欢酒味。」不过一半原因是黎莞学姊刚好没拿酒给我就是了。 「呵呵，我也不喜欢酒味呢！」 「那为什么还要喝？」 「人啊！在想放空、逃避现实的时候就会喝一点小酒。」 看来宥潭哥的确有点醉了，一脸茫茫的在对我说着大人们也会有各种烦恼。 「是吗……」我看着慢慢醉茫茫的宥潭哥，倒吸一口气后便问道： 「慕秋哥的死，宥潭哥你恨我吗？」 「嗯啊那不单单是你的错……慕秋他啊可任性了，命危的时候依旧任性还拜託我……zzzzzzz」说到一半，宥潭哥就直接倒头睡着了。 先不论慕秋哥的死除了我之外也与其他人有关，更重要的是慕秋哥临死前还拜託了宥潭哥什么事？ 我或许有必要知道是什么事…… 我边想着边渐渐地入睡，梦乡中的慕秋哥总是微笑着且如此耀眼爽朗以及善良，现在看到的也是，唯一不同的是…… 「慕秋哥，你……为什么流泪了？」梦里的我如此问道。 等我睁开双眼后，发现宥潭哥不知何时已经起床且梳洗完在看早报了，而夜晨似乎还在恍神的状态。 「小晓，你起来了啊！」宥潭哥给了我一抹微笑并说道。 「嗯，宥潭哥那个……」 不等我说完，宥潭哥说道：「把小晨叫起来吧！等下可以留张纸条给琹泉同学和黎莞同学，告知一下比较好。」 「……我知道了。」我回话后并将恍神的夜晨摇晃起来，并指着洗手间要他去洗把脸。 宥潭哥应该是没听到我想问他事情吧？ 「写好了！小晓也写点什么给黎莞同学吧？」宥潭哥将一张b4大小的纸张递给我并说道。 我看着疑似是用来写报告书的空白纸张以及上面被宥潭哥所说的简单感谢用语等文字写的满满的正面，我便翻到背面用细的麦克笔写了一句话：『能陪我聊心事，非常感谢gt;wlt;』还有不知为何加上的顏文字。 写完的同时，夜晨也洗好脸了，宥潭哥便带着我和夜晨静悄悄的离开琹泉学长家。 家住得比较近的夜晨先行回家后，陪着我回家的宥潭哥对我说道： 「没想到小晓会用顏文字呢！」 「很怪吗？」我不解的疑惑问道。 「不会啊！很可爱。」宥潭哥面不改色的说道。 宥潭哥这句话如果对姊讲的话，恐怕姊会笑得喜滋滋的。 「是吗……啊，忘了写名字。」我惊觉到忘了附名字在上面了！ 「没事~~她会知道是小晓你写的。」 「那就好。」毕竟一个无名氏，最怕收件人不知道是谁给的。 「总觉得……小晓你变的柔和了呢！」宥潭哥说出和夜晨说过且相似的话。 「我变柔和了？」 「嗯，小晓是否已经找到特别的人了呢？」 「我不知道……」宥潭哥知道我对夜晨并不是那种喜欢，却令我更加错愕。 宥潭哥轻叹一口气，并伸手轻摸着我的头说道：「你刚才……想到了谁？」 某人的背影从我脑海中淡淡的浮现出来……「我不清楚……」 此时已经到我家门口了。 「是吗……那小晓能答应我一件事吗？」宥潭哥收回右手并伸了个懒腰说道。 「什么事？」我疑惑的反问，毕竟宥潭哥不曾这样问我过。 「当你遇到你特别的那个人，请尽力去爱那个人好吗？」 「“爱”……？」 「“爱”不见得一定是爱情，也可以是友情甚至是亲情。」宥潭哥思考着并说道：「有时候爱一个人，也可以只是陪伴在他身边就好了，我想对方一定会很开心吧？」 「嗯。」 「那我先走了，小晓也进去家里吧！明天学校见。」 我关上门时馀光看向宥潭哥时，却意外发现站在阳光底下的宥潭哥，笑容似乎染上了一丝的落寞感。 此时我手机接收到两则讯息…… 第一则是：『月季，回到家了吗？』 第二则是：『假日在做虾米素啊~~？我今天跑去和端木哥泡茶嗨啦哦~~广阔交友达人就是我啦~~不过被端木哥念了足足两小时就是了qaq，不过赚到了週一要临时考的消息呢！我厉害吧~~^w^』 「噗！」我看了第二则讯息，下意识笑了出来。不用看也知道是神谷那傢伙传的。 这傢伙怎么连文字都能逗人笑啊！不过倒让我放松了不少。 或许神谷这傢伙人来真的不错，至少不是坏人（怪咖倒是真的）。 第五天 好心有好报 「慕秋哥，你又在帮别人的忙了？」 「是啊！整理仓库。」 「就让慕秋哥你自己一个人整理？明明没给酬劳？」 「小月季啊！助人为快乐之本，好心会有好报的。」 「真的？」 面对我的疑问，慕秋哥只是笑笑的不语。 --------------------------------------------------------------------- 「嗯~~」我微弱的睁开双眼，看着手机萤幕一闪一闪的，有讯息？「算了……」 我将手机轻丢到旁边，打算这天都待在家里休息了。 「麦兜睡啦~~后起来囉！~~」神谷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看来是刚才丢的时候按到讯息了。 天啊！这货是有预知还是在我身上装gps？果真是怪咖，怪招无所不在啊！ 我缓缓起身，看向手机萤幕上果然有来自神谷的语音讯息和夜晨的line讯息： 「谢谢你们呢……谢谢。」 我梳洗整理好仪容后，便穿上居家服和黑色拖鞋就出门了。 途中经过了平时买东西常来到的商店街…… 「月季小妹，今天要来买点什么呀？有新鲜的青菜哦！」微胖的大姊对我喊道。 「月季妹妹来了啊！来来，大哥送点东西给你！」亲和力十足的状汉大哥热情招待的说道。 「谢谢大哥大姊，我等下会过来买的。」我微笑向他们示意等会必来光顾。 现在我先来到的是书店，有想要读的限量书籍出版了。 「诶，这不是蔷薇吗？好久不见了呢！」 「我叫月季，姊姊也好久不见了。」我对眼前这美丽的黑发女子说道。 黑发女子是这家书店的招牌店员，也是这条商店街的红人之一。 甜美的声音和举止行为，让从未染过的黑色长发反而有大和抚子的感觉。 「哈哈，我老是忘记月季的名字啦~~」姊姊笑着说道，并看着我手上拿着的手机后猜测的说道：「月季是来买今天刚要出的新书？」 「嗯。」 「不过似乎还没摆出来贩售耶！通常都是中午吃饱饭才摆出来的……」姊姊想了想说道：「不如我进去里面帮你拿一本出来吧？」 「诶……可以吗？」 「可以可以，店长人很好的~~」姊姊说完后转身对站在柜台上一名外表粗旷的男子挥了挥手问道：「店长！可以吗？」 不像店长的店长没说话，而是帅气的竖起大拇指！ 「可以耶！那请稍等我一下囉~~」姊姊一副顾客至上的说完后便快步的走向上头写着非工作人员勿进的办公室里。 没过几分鐘，姊姊就拿着一本湛蓝色封面的书向我走来并将书递给我，我则将会员卡递给她好集点和会员消费金。 「好滴好滴~~」姊姊拿出书店围裙口袋里的小型机器按了几个钮并将会员卡递还给我。 「谢谢姊姊。」我向她道谢。 「喜欢这个作者的话，有打算去参加她的签书会吗？」 「签书会？」我惊讶的问道，毕竟是能见到作者本人的意思不是吗！ 「是啊！即便只是多了一位粉丝去见她而已，她也一定会很开心的。」姊姊信誓旦旦的说着。 「说的好像姊姊认识作者本人似的。」我笑着说道。 「哼哼~~」姊姊嘴角上扬却不语的卖关子着，「总之，想去的话就带着这本新书过去吧！是入场券哦！」还转移话题的说道。 「哦好。」 在我走出书店前一秒，姊姊扬起招待客人的招牌笑容对我说道：「还有一点……能和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去的话会更开心喔！」 志同道合的朋友？自己不能去吗？ 虽然的确有个能畅谈喜欢的作家和其书籍的人……还不错。 不过夜晨不热衷奇幻类的书籍，所以和他聊恐怕也会打扰到他吧？ 宥潭哥虽然热衷各种类型的书籍，但特别偏爱烹飪类型的食谱、漫画等书。 玉茗的话……如果还能当朋友的话，应该是个畅谈书籍的好姊妹吧？ 「不想了不想了！先回家将新书包好书套吧！」我心里如此想着，便边向蔬果店的微胖大姊买了一颗高丽菜和一些小番茄（以及好客力十足所送的一袋香菜），并再向肉店的状汉大哥买已经切好的鮭鱼块（以及阿莎力赠送的一大盒牛肉切片）后才提着两大袋（原本顶多一袋而已）回家。 将一些高丽菜和小番茄弄成生菜沙拉来吃，剩下的高丽菜则是留一半明天再说，另一半丢进汤里当汤底，再加进鮭鱼块和备好牛肉切片来涮牛肉了~~ 看煮得差不多了，我便双手合十模仿日本人吃饭时的动作说道：「我开动了。」边吃着美味的晚餐边看着神谷如预知般知道我没在抄笔记似的，所传来的课堂笔记。 不得不说，神谷这傢伙上课时真的不知道他有没有在抄笔记，只看到他用一副手撑着下巴的轻松样子看着前方而已，是否有在认真上课根本不知道嘛！ 不过现在看到他传来这密密麻麻却不杂乱的笔记，就知道他有认真的在听课了。 （此时的书店……） 店长对自家招牌店员如此说道：「连续将中午过后才能贩售的书籍卖给顾客，下次不允许了！不然会被其他顾客抗议的。」 「呵呵~~为自家可爱妹妹增加粉丝是作为姐姐应尽的职责嘛！」 面对自家招牌店员的任性和理所当然的口气，店长只能睁一隻眼闭一隻眼，免得自家招牌店员会被其男票给要求辞职（更要命的是自家招牌店员太过随性，有事没事就会请假或辞职。） 隔天，我传讯息对夜晨说今天我要早自习考先自行到校后，继续看着笔记背书。 「呦！月季，你好早到啊！」 「冰羽，你也很早到不是吗？」我对他说道：「对了，谢谢你的笔记。」 「不客气~~好心有好报，所以我帮你不会亏的！」冰羽一副军人敬礼样的说道。只是和他外貌不搭，因为他那非主流的外貌真的和一板正经形成微妙的反差感。 「你该不会还每日一善吧？」我边看着笔记边随口问道。 「怎么？月季开始对我好奇了？」他讶异样的反问我道，只是我觉得他是故作讶异而已。 「只是好奇，而不是对你好吗！」我纯粹是好奇心随口疑问，而不是因为神谷这傢伙的关係好吗！ 「是哦？」 他跪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双手放在椅背上疑惑的说着：「不是每日一善，而是……」 在他还没说完前，台上传来慵懒的声音朝我们方向喊道：「喂~~那一对！快坐好，要准备考试了！」 「哦！朝夏哥你早啊！~~别一大早就吸尼古丁，不然肾会坏掉的~~」 「神谷冰羽！等下考试没满分，差几分就抄几次课文。」端木朝夏一副没老师样的指着神谷说道。 「蛤~~朝夏哥你这未免太狠了吧？」神谷夸张的说道，下一秒却轻松乾脆的说道：「不过没问题滴~~」说完就流利的写起了考卷，不到半小时就放下笔趴在桌上了，是写完了还是暴毙了，不清楚就是了。 我也认真的写着考卷，突然一道题目的空格栏吸引我的注意力，答案明显是刚才神谷那傢伙所说的一句话，「好心有好报和每日一善。」而且还是笔记上没有记到的考试重点！（还是老师故意出的陷阱题？） 是巧合吗？还是……真的这么神机妙算？ 过了一小时打鐘后，端木朝夏要后面的同学收考卷，我理所当然得起身收考卷囉！其实坐最后一排也没多好。 「考得如何？」他一脸自信十足的对我问道。 「没考得有你那么的自信。」我用平淡的口气回他，他却笑笑的。 似乎很满意我的回答？ 之后中午，夜晨邀我一起去学生会室吃饭，一方面是因为其他普通学生无法随意进去，另一方面是因为夜晨的公务太多了。 「请进。」琹泉学长的声音从学生会室里头传来。 我轻推开门扉，琹泉学长坐在正中央的位子上悠哉的享用着午餐、黎莞学姊则在左边个人位子上喝着疑似蔓越莓汁的饮料边手指飞快地敲打着面前的键盘、夜晨则在右边位子上，嘴里边咀嚼着蛋饼边碎碎念着。 而最后一位在悠哉的滑手机的人则是不速之客…… 「欢迎呀！小晓。」黎莞学姊注意到我，转头对我打了招呼。 （黎莞学姊的手此时还在敲打着键盘！） 「抱歉啊！椿学弟的公务有点多，所以让他在这里完成。」琹泉学长的言行举止有些落差。 「烦死了~~」夜晨面容狰狞地盯着电脑，嘴里咀嚼的声音有些惊悚。 看来夜晨的副会长公务很多呢。 「我真的方便在这里吃午餐？」我手拿着一盒生菜沙拉和昨天剩下冰冰箱的菜、肉、鱼所做成的简易便当问道。 「不必拘束~~反正人多热闹些也不错。」琹泉学长边说边放起音乐了，是很轻松的钢琴音乐。 「月季月季，过来这边一起吃饭吧！~~」神谷坐在一旁沙发区向我招手说道。 「冰羽，你怎么都神出鬼没的啊？」我边走近沙发区边疑惑的对他问道。 「我可没神出鬼没哦！是有事要问ketsuro哥，才来这泡茶的。」神谷一副理所当然地说着，并偏头看向琹泉学长求证道：「对吧~~ketsuro哥。」 「是是，但能别在公共场合用笔名叫我好吗？」琹泉学长一脸就是纠正多次而敷衍了事的说着：「很不习惯。」 「好好~~泉学长~~」神谷一副装可爱的回答。 虽然不想这么说，但是……他真的是可爱成分竟然和“假仙”比起来还居多呢！ 「冰羽！不要对泉拋媚眼啦！不然就给我帮忙给这叠文件整理一下！」黎莞学姊边气噗噗的指着神谷，边指着旁边高得像座小山的文件说道。 「好~~我来帮忙！」神谷二话不说就跑上前帮忙整理起小山般的文件，黎莞学姊讶异之馀，他还因不就是要他来帮忙而疑惑了几秒。 黎莞学姊的迁怒兼偷懒念头，似乎对他来说只是日行一善不要紧的件小事而已。 「黎莞学姊，我也来帮忙吧！」我放下吃了一半的便当起身说道。 「谢谢你啦！小晓。」黎莞学姊笑着对我道谢，而神谷插嘴说道：「你吃饱再来帮忙吧？吃饭皇帝大~~」而黎莞学姊则点头赞成神谷的话。 「你不也……」我本来想反驳神谷他自己还没吃完的便当，结果……当我看到他那空荡荡且乾净的便当盒，我就安静的吃手中的便当了。 这傢伙吃便当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话说冰羽你买新书了吗？」黎莞学姊对神谷问道。 「有当事人去问别人这种事的吗？」琹泉学长吐嘈道。 「哈哈，我当然买囉~~出版当天我就去买了！」神谷一副使命必达的口气回道。 「不就是昨天吗？」琹泉学长看了手机一眼问道。 「对啊！我中午之前就跑去买了呢！」 昨天……难道神谷也是和我买一样的新书？ 「是哦！感谢支持呢！很期待签书会当天吧？」黎莞学姊满脸灿笑的说道。 「嗯！」 神谷笑得开怀，比平常那招牌笑容还要来的灿烂…… 「终于忙完了！」夜晨的虚脱加伸懒腰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哦！辛苦了，椿学弟。」琹泉学长又是那副招牌笑容说道：「啊！我忘了要去学务处一趟了！能麻烦晓学妹帮忙走一趟吗？」 「好的。」 琹泉学长想了几秒说道：「啊……不过东西有点重，就麻烦冰羽跟着去吧！」 黎莞学姊也随后说道：「也好，冰羽的力气还真的有点厉害呢！」 「遵命！力气活就交给我唄~~」神谷举手示意“没问题”。 「我也跟着去。」夜晨起身对我说道。 「椿学弟你才刚忙完足足两小时的活，好好的吃完中餐消化一下比较好吧？」琹泉学长有点苦笑的说道。 「没关係……」在夜晨还没说完时，神谷不知何时走到夜晨旁边并似乎说了些什么后，夜晨却心不甘情不愿的坐回位子上吃起中餐蛋饼了。 「那我们走吧！月季。」神谷回头对我说道。 「嗯。」我应声完后便和神谷走出学生会室。 大概走离学生会室有些距离后，我疑惑的问道：「你刚才和夜晨说了什么？」 「哦？好奇心又发作了？」神谷微倾身的对着我问道。 「毕竟和平常不一样……」我指的自然是夜晨的态度，不是我自我感觉良好，而是如果是平常的话他会坚持到底的。 「原来这次是对你那护花使者所引起的好奇心啊？」神谷再度向我靠近的说道。 「太近了，可以离我远一点吗？」我迅速靠旁边移动几步，因为他快碰到我了。 「作为你的护花使者就可以靠你这么近？」 是在说夜晨？「你到底想说什么？」我不解的疑问。 「没事~~只是……」神谷终于起身，恢復到平常的距离并且继续说道：「有点嫉妒的感觉。」 「不懂你在说什么。」看他一脸笑呵呵地开玩笑，还真是无法理解。 「话说你……有要去参加签书会？」现在我比较好奇此事。 「莫非月季也要去？」神谷惊呼道：「不过我还没看结果啦~~」 神谷说的是抽奖抽中的话，可以获得作者私藏的角色吊饰和拍照资格。 我拿出手机说道：「我也还没看，不如我现在看也顺便帮你看吧？」 反正我也蛮好奇我有没有中奖的呢！ 「真的吗！」神谷一瞬间又靠我很近，且一脸惊喜样的说道：「其实我的手机坏掉了，还没买新的呢！太好了~~」 他的笑容很纯真、孩子气，有点像…… 「嗯，话说你的id是什么？」 抽奖方式是在脸书上的，所以是用脸书名字登入的。 「“雨过天晴”。」 「你的id也未免太梦幻了吧？」不过挺适合他的…… 我看着手机上的中奖资讯……默念着：「微笑的泉水、寒晴脉脉……」最后两个id映入我眼帘，「朔月的季节、雨过天晴。」 我瞪大眼不敢置信的看向神谷，没想到…… 「你没事吧？」 「啊……当然没事啊！」冰羽擦拭着眼角的泪珠，我赶紧拿了张面纸递给他。 「只是……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 是有没有这么夸张，开心到流泪？ 「恭喜你也中奖了。」 「嗯~~你也是。」 此时已经到学务处了，我们先进去的拿好成山的资料后便离开学务处往学生会室走去。 「话说……」神谷疑惑的看着我不语，我继续说道：「要不要一起去签书会？」 神谷呆了一秒后，笑着说道：「好啊！一起去比较有趣！」 这是第一次，觉得神谷和我挺合得来的。 第六天 渐渐认识的两人 「小月季，怎么了吗？一直盯着我。」 「慕秋哥为什么总是要强顏欢笑呢？明明没想过要笑的吧？」 「嗯？……小月季意外的敏锐呢！只是，不想让周遭的人担心罢了。」 「好孩子好孩子，慕秋哥意外的和我们挺像的呢！」 「谢谢啦！小月季已经会安慰人了呢！很好很好。」 「吼！又当我是小孩子！就因为慕秋哥是大人了吗！」 「没有哦！只是个无聊的尊严问题而已。」 ------------------------------------------------------------------------------ 签书会这天，我就换上简单有领子的微宽大上衣搭配黑色长裤和低跟的鞋子，瀏海也夹好后便拿起了昨晚准备好的小包包就出门了。 我们约好在商店街门口会合，而我准时到的时候，他已经在那靠在墙边悠哉的滑手机在等我了。 突然有几个人向他搭话，虽然不知道说了什么，但说了几句话那些人就失望的离开了。 到底是讲了什么，问路问不成？ 「喔！月季，早啊！私服也很适合你呢！很可爱。」冰羽边挥手边向我打招呼。 「你也早……」我看着冰羽的私服，总结心得说道：「总觉得你和平常学校穿的差不多。」 「一样帅是不是？哈哈，说笑的啦！~~」冰羽和平常一样口气的说道。 「我倒是觉得挺适合你的，和平常一样。」我不得不说，这非主流的宽大外套挺衬他的。 「啊……」冰羽呆滞了几秒后，面红耳赤且结结巴巴的对我说道：「不……不能突然搞偷袭这招啦！」 「什么偷袭？我只是说实话而已啊！」我不解的问道：「而且你是感冒了吗？脸有点红耶！」 我伸出手想帮冰羽看看是否感冒，却在下一秒被冰羽退后一步闪开了。 「我没事啦！身体好得很~~」冰羽做出肌肉男的对作，样子十分滑稽。 「那就好，话说你的眼睛没问题吗？」我突然想到冰羽的视力仅有一眼而已，实在想不到他平时趴趴走，会灵活的打篮球甚至跑跑跳跳的样子。 「哎呦！这难道是对我的好奇吗？」冰羽讶异的说着：「月季也对我產生好奇心了呀？」 「担心也算好奇心？」我不解的疑问道。 「啊哩？难道月季你很……」冰羽一副难以形容的样子，最后却卖关子的说道：「还是算了，我们去书店里等吧！差不多了呢~」 「噢，好。」我看了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应一声后便跟上他的脚步进商店街里往书店方向走去。 书店里人潮已经排很长了。 过没多久就隐隐约约看到有两个身影出现，之后一堆尖叫声响起，当然我听不清楚，但就是一些表示自己对老师的粉丝爱意和一些趁机搭訕的话，搞得老师身后的那名配对的帅哥间接散发出杀意了。 我探头探脑的看去，坐在位子上的“凝空”此时戴着银白色的及肩长发、血红色的美瞳以及英式伯爵装，整体上来完成度极高且帅气十足，虽然和身后那位比起来还是比较偏中性就是了。 「哇~~老师一定很开心吧！」冰羽跟着看向前方签书处，笑呵呵的说道。 「老师开心，我也很开心。」毕竟读者能看到作家是件很喜悦的事，我瞄向冰羽身后并问道：「这小女孩是……？」 冰羽现在突然想到似的，转头将身后的娇小女孩牵到我面前并催促其说话：「来，别忘了要打招呼喔！」 娇小女孩缓缓的站好，便抬头看向我并说道：「你好，我是神谷曇泠，请多多指教。」 神谷……「你好，我是晓月季。」我尽量表现出善意说道。 「小月季也喜欢“凝空”老师的书吗？」 「是啊！是喜欢的第一本书，也是第一本接触的书喔！曇泠也是？」 「泠泠也是唷！因为是泠泠得常常读教科书没法看小说，但是哥哥一来家里就在我要上小学那天送给我这本小说当作入学礼呢！」泠泠笑咪咪的从小包包拿出一本虽有些许泛黄但无破损的书籍说道。 哦？看来冰羽挺会照顾人的。 「这本是“凝空”老师的处女作lt;雨中的流星gt;吧？虽然是个短篇，却给人一丝丝温暖的感觉呢！」我简单的说出自己看完此作大致上的想法。 「对呀对呀~~我每看一次都能感到温暖，第一次看完的时候我还哭了呢！所以这次好不容易拜託哥哥用他的帐号帮我抽奖，能抽中真是太好了！」 泠泠叨叨不绝的说着，可见她多么喜欢“凝空”了呢！ 「嗯，那么等会见到老师的时候，就把你的心情告诉她吧！」 「“凝空”会开心吗？」泠泠抱紧怀里的泛黄书籍，不安的问道。 「……会的哦！老师会很开心的，我保证。」我理所当然的说出这句话。 「真的吗？」泠泠似乎还是不安的样子。 此时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我也保证“凝空”会很开心的，因为她比任何人都珍惜你们这些喜欢她的读者们。」 我看着姊姊用一副渲染力满满的笑容对泠泠说道。「姊姊……你来帮忙的？」冰羽也看着姊姊说道，果然他也是在这家书店买到书的。 「对呀！毕竟要人力来以防人潮拥挤或暴动嘛！」姊姊一副「交给我」样子的说道。 呃……姊姊的意思是要靠武力？靠谱吗？ 看着比我高挑却和我差不多身形的姊姊，不免如此想道。 之后姊姊又笑着去忙书店的工作了，刚好轮到我和冰羽跟泠泠了。 「诶？」“凝空”在看到我们三个后，茫然了一秒。 「哇！~~是颯颯和慕慕耶！好~~帅~~！」泠泠双眼发亮似的趴在桌子上，盯着“凝空”扮的“朝夕.颯夜”和其身后的“霜月慕羽”欣喜的说着。 「对吧~~哥哥没骗你吧！」冰羽轻摸着泠泠的头并温柔的说道。 「嗯！」泠泠十分满意的说道。 「你们是抽中拍照和一起吃饭的读者？」“凝空”笑着对我们问道。 “凝空”声音有点偏中性，但也听得出来是女性。 「是哥哥和这位姊姊啦！但是泠泠我也想跟颯颯和慕慕拍照！」泠泠强力的表示自己多爱颯夜和慕羽这两位小说角色，最后用一副水汪汪大眼盯着“凝空” 问道：「不……不行吗？」 “凝空”似乎被泠泠萌到似的，愣了几秒才回神。 周遭的店员人士都揪心了一下，姊姊似乎就能抵挡这萌萌的攻击。 「可以啊！」“凝空”回神后装作镇定的说道。 「真的？太棒了！~~」泠泠露出个天真灿烂的笑容双手举高欢呼道。 泠泠似乎很开心，真是太好了。 「谢谢“凝空”老师和……“ketsuro”老师！」冰羽笑着对两名老师说道。 “ketsuro”？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不.客.气！」“ketsuro”靠在“凝空”的右肩上，明明笑容满面却杀意满满的说道。 这时“凝空”帮我和冰羽签好名了，并微笑的对我问道：「我可以问一下吗？你是什么时候接触我的作品的？」 我茫然了一秒后，低下头回想着的说道：「大概是初中的时候吧……是在一个社团里分享的一则短文，之后就关注每周的发文了。」 “ketsuro”听到后，小声的对“凝空”不知说着什么。 “凝空”也小声的说了什么，听不清楚但感觉她似乎很开心？ 说完后，“凝空”转头继续向我说道：「谢谢你这么支持我、喜欢我的文章，现在来拍张照吧！」 「嗯。」我木訥的点了点头。 「泠泠，过来囉~~要拍照了！」冰羽招手对泠泠说道。 「泠泠来了！~~」泠泠像点名似的，兴高采烈地跑过来就定位。 让店员帮我们拍完照后，他们向我们寒暄完后便离开书店了。 「回家看首版书囉~~对吧！泠泠呢？」冰羽低头对泠泠问道。 「当然回家看书啦~~不过得要先把作业写完才行呢！」 「那我回去教你写完作业后，再一起看书吧！」冰羽像极哥哥样的说道。 「耶~~哥哥最好了！」泠泠双手抱紧冰羽并说道。 「好好，那我们回去吧！」 「嗯！」泠泠笑着应道，却在看到我后问道：「哥哥不用送小月季回去吗？」 「啊……我当然会送月季回家的，这是护花使者的使命呢！」 「不用了，我自己回家就行了，现在才五点而已。」我缓拒的说道。 「不行~~」此时这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道，默契十足。 「那泠泠也要跟着送小月季回家！」 「不行~~泠泠不是得在六点前回家吗？不然阿姨会担心的。」冰羽劝说道。 「哥哥呢？不也得在六点前回家吗？」泠泠疑惑的问道。 「没事的哦！哥哥送完月季后就会回去的。」 这两个人难道没发现有盲点吗？ 「那先回你们的家，再陪我回家，等我到家后告知泠泠一声不就好了？」 这样不但冰羽可以担任他想当的护花使者，泠泠也能尽到护花使者的义务。 冰羽对我看了一眼后，恍然大悟的说道：「对吼！我怎么没想到呢！」 「既然小月季都这么说了......好吧！」泠泠似乎妥协这建议的说道。 「泠泠很体贴懂事呢！」我笑着对泠泠说道。 之后我和泠泠有说有笑的，半小时后来到了一栋看起来就知道价值不菲的三层民宅。 「这是泠泠和哥哥的家哦！」泠泠笑着说道。 「是吗……」我瞄向冰羽，却发现他在苦笑着？ 是那个平常就算不灿烂的笑着也一副自信满满的神谷冰羽吗？ 「好啦~~泠泠就先进家里吧！我先陪月季回家了，很快就会回来了唷！好吗？」冰羽半蹲下的对泠泠说道。 「好滴~~」泠泠俏皮样的说道，如果没多补这一句的话：「小月季是哥哥的女朋友？」 「噗！」我一不小心就喷笑出声，连冰羽都愣住了。 「小月季怎么了？呛到了？」泠泠不解地问道。 「总之，泠泠你……你先进去吧！」 「哦，好吧！小月季，掰掰~~」泠泠见状便先进家里头了。 「嗯，掰掰~~泠泠，很高兴认识你。」 我已经懒得质问这憋笑憋得很明显的傢伙了。 走到一半，泠泠又回头从包包里拿出一个东西放到我手里并说道：「泠泠也很高兴认识小月季哦！同为“凝空”的粉丝，下次要跟我一起讨论书籍哦！」说完后就一边掰掰一边跑进家里了。 泠泠塞了什么东西在我手里啊？ 我边走着边摊开手心，一个银製的吊饰在闪耀着。 「这不是泠泠製作出来的吊饰吗？」冰羽探头说道：「那孩子很喜欢手作些吊饰之类的东西，但你是第二个收到的人！」 「是哦……看来下次得给她个回送礼了。」 「不好奇谁是第一个收到的吗？」冰羽笑着问道。 我瞄向冰羽那成就感满满的表情，我还用得着猜吗？虽然我也不用猜就是了。 「是你吧！你原来是哥哥啊！难怪挺会照顾人的。」我看着用“凝空”的处女作lt;雨中的流星gt;封面做成的吊饰，平淡的说道。 「我也是被他人照顾着啊！那我照顾别人也是理所当然的吧！」冰羽边说边苦笑着，随风飘扬的宽松外套袖子、瀏海和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丝的哀伤。 「……嗯。」 「那不是……」冰羽突然转头看向某家咖啡厅里面说道：「琹泉学长和黎莞学姊吗？」 「哪里哪里……」我探头看去，的确是琹泉学长和黎莞学姊：「真巧呢！」 「噗，真巧吗！」冰羽边笑边敲打着手机上的键盘并说道。 「怪人一个。」我说完便继续往家的方向走去。 「是吗？」冰羽倒不要紧的反问道。 不到一会，到我家了。 「哦！这就是月季你家？」冰羽笑着说道：「快进去吧！」 「嗯……」我转头半调侃的口气问道：「想哭就哭吧？何必强顏欢笑呢！这就是你们男生所谓的尊严？」 在夕阳下依旧笑着的冰羽，这么说道：「或许是吧……」 「是吗……」我盯着他看，并说了一句话：「或许你们觉得这所谓的尊严还挺酷的，但是适当的放松心情也不错吧？下次和泠泠三个人再一起去参加签书会吧！好好开个读书会。」说完后，便走进家里了。 「嗯！」这是我进家门前，听到冰羽用真真切切的心情所说出的一个声音。 或许……看似无敌又完美无缺的神谷冰羽，也是个普通的男孩子而已。 第七天 只为了守护 「慕秋哥的手又受伤了？」 「不是~~这是旧伤了。」 「不痛吗？」 「没事的~~」 「痛的时候要说喔！」 「好好。」 但慕秋哥从未喊过痛，只是笑着打哈哈来敷衍过去而已，至少我认识他那四年都是如此……现在若还活着，就认识满十年了。 -------------------------------------------------------------------------- 隔天一早，我今天比提早了半小时起床，便梳洗好后先到夜晨的家前面等他了。 过了约莫二十分鐘后，穿戴好且抱着一个资料夹的夜晨走出家门口。 「夜晨，早啊！」我向他说道。 「呃……月季，你今天好早啊！」夜晨不知道是在向我打招呼还是在惊叹我早起的说道：「怎么到我家？」 「刚好早起，所以来找你一起去学校。」我看着夜晨手上的资料夹，又看到他双眼底下那细微的黑眼圈，我担忧的问道：「夜晨你……熬夜了？」 「嗯，昨天弄得有点太晚了。」夜晨搔了搔头说道：「好了，我们去学校吧！」 夜晨平时也不是容易累的人，可是现在却不用看也知道……他在逞强。 「不要勉强自己喔。」 「嗯。」 夜晨家里也不是很严格的，但不知何时夜晨开始在课业上变得特别认真，以前明明是很爱好运动的体育型学生。 就算不熬夜，以夜晨的程度也可以拿个不错的成绩才对的，但为什么要这么拚？ 「月季呢，你昨天去哪了啊？我昨天想把这个给你，却发现你不在家。」夜晨从包里拿出一本新的笔记本递给我并问道，却又别过头说了一句：「不想说也没关係的，只是我想知道而已。」 「我昨天去“凝空”的签书会，见到了作家本人呢！」我接过笔记，里面写着密密麻麻的重点笔记，心存感激的说道：「谢谢你的笔记，我会好好使用的。」 儘管知道夜晨可能是因为这本笔记而导致熬夜的，我还是选择向他道谢而已。 「是吗……笔记别在意，有你这句话我的辛苦就值得了。」夜晨笑着说道。 「偶尔也好好的照顾自己吧。」 「没事的啦！这点事我还是办得到的。」 我知道他可以办得到，但是……再厉害的人也有倒下的一天啊！ 「……我先走了，真的累了就去保健室休息一下吧！」此时已经到校了，我也不想引出他人的注目，所以先自行到教室了。 我到教室坐着望向窗外的操场和天蓝色的天空，突然看到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站在操场中央，距离太远看不清楚，但似乎在看向这里！ 「呦！月季你好早到啊！」伴随着轻敲桌子的声音出现的冰羽，笑着对我打招呼道。 「啊……」我转头看向他并说道：「冰羽，你也早啊！」 「怎么了吗？」 「没事……」我再次瞄向操场，但根本没有半个人：「是错觉吗？」 「什么错觉？操场怎么了吗？」冰羽好奇的探头朝操场看去，但过了几秒后说道：「莫非月季你……看到阿飘了？」 「懒得跟你开玩笑了。」我轻叹了口气后，突然想到开学第一天的桌椅事件便问道：「虽然现在问有点晚了……但开学第一天，你是怎么知道主谋是谁的？」 「都过了半个月才问我啊？会不会太迟了？」冰羽玩味似的口气向我问道。 「不想说就算了。」我连玩笑都不沾边的说完后，就专心看着夜晨刚给我的笔记本复习课业。 「喔！这本笔记是帅哥榜首给你的？果然是认真份子呢！厉害。」 这傢伙这句话让我很疑惑，一点是因为他自己也曾将仔细整理过的课堂笔记给我，现在却在调侃夜晨给我的笔记？ 另一点让我疑惑的是他的说法，通常应该都说是学霸或书呆子吧？但他却是说认真份子，像是认为夜晨不是天生聪明，而是大量的努力才当上榜首似的。 「冰羽，说认真的……」我认真的对他说道：「你是不是在针对夜晨？」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呢？」冰羽一副轻松样的坐在他的位子上，趴在我桌上的反问我。 「直觉。」 「直觉啊……」冰羽微瞇起双眼打量着我，过了几秒后恢復平常的笑容对我说道：「我没有在针对他，相信我。」 嬉皮笑脸说出的话还真的有点难相信啊…… 见我不说话，冰羽继续说道：「还有你好奇开学第一天，我怎么知道整你的人是谁对吧！」我点头后，他继续说道：「因为眼神。」 「眼神？」 「是啊！那一天，其实在你去保健室的时候，我就假藉不在意的偷偷观察着班上的其他人，发现虽然在窃笑的人不少，但面无表情的却只有几个人而已，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有嫌疑的是那几个人？」我疑惑的说出猜测。 「宾果~~」冰羽边拍手边说道，最后从口袋里拿出他的手机，并且点了几下后将萤幕向着我：「还有这个，我就确定猜测是八九不离十的了。」 我看着萤幕上播放的视频，越看越讶异…… 一个身影在阴暗的教室角落偷偷摸摸的将保丽龙胶和臭酸的牛奶往我的桌椅上倒，就穿着来看是校内的长捲发女生做的！ 是那个带头找我碴的女生！ 「这视频是……偷录？」我看完后以质疑的眼神向他问道。 「不是不是~~是刚好看到的，那时上体育课时我忘记拿这个发圈了，便和老师知会一声后就走回来拿了，就听到倒东西的声音才上前偷看了一眼，也顺便录了视频以防万一。」冰羽松开绑着自己及肩发的花朵造型的小绳子，并且再三的表示他并没有公布这个视频，有保障他人的隐私权。 「删掉吧。」 「要删掉这个挡箭牌？不怕她们又找你的麻烦？」 「删掉！我这个当事人都说了，还有什么问题吗？」我大声的吼道。 现在恐怕就算有瀏海遮挡我的表情，恶劣的口气恐怕他也知道我此刻的表情是怎样的令人厌恶了。 「……我知道了。」冰羽淡定的说道，并将删掉的页面给我看完后才收回手机，就在我认为他会直接不理我的时候，他又说道：「月季很温柔呢！」 我不知道他此刻是用什么样的表情说出这句话的，因为到老师进教室前，我始终是低头沉默着。 「好了！现在先发还上週考的考卷……」端木朝夏话语才刚落，一个广播声以及不远处的吵杂声插嘴了。 刚才的声音是……！ 广播声很快就结束了，端木朝夏才刚要说话就朝我喊道：「喂！晓月季，你去哪！还有你！……」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在走廊上奔跑着，「刚才的声音是从广播室旁边传来的。」心里不停的反覆说着。 最后来到了三楼右侧的广播室，左看右看后发现有一脚的男生布鞋落在旁边空教室外头。 我赶紧上前准备打开门扉大喊，好达到震撼效果。 「停。」冰羽一隻手抓住我要打开门的右手，另一隻手则环住我的肩膀制住我的行动。 「你干嘛！」我边挣扎边问道。 冰羽小声的对我说道：「嘘~~小声点，你想想……现在这么安静，可见要就是一方倒下，或是根本不在这里了也说不定吧？而且你一人跑进去也是没用的~~」 「所以？你想表达什么？」 从刚才广播声和吵杂声，可以听到争执的很激动，所以要是他发生什么事…… 「你可以先帮忙call一下你那位宥潭哥过来吗？」 「好……」我拿出手机开始准备打电话给宥潭哥时……看到理所当然走上前的冰羽问道：「喂！你要干嘛？」 还没说完，冰羽这傢伙就像没事样的走进去事发现场里了！ 此时，宥潭哥接起电话了：「喂？小晓，怎么啦？难得你会打电话给我。」一如既往温柔的声音从另一头传来。 「宥潭哥，现在快点过来广播室这里！夜晨似乎和别人起争执了！」我急忙的说着，就怕他们不揍出人命也重伤！ 「等下，你说小晨和别人起争执？」宥潭哥有些疑惑又有点理所当然似的说道。 「对！现在冰羽进去里面了……」里头的吵杂以及打骂声越来越大声，我此时只能无助的喊着：「宥潭哥，帮帮我！」 「……不要怕，我现在立刻过去。」电话另一头传来奔跑的声音，宥潭哥一边奔跑一边向我说道：「没事的，所以小晓你不要太担心好吗？」 「嗯……」 「很好，那就等我！三.秒.鐘！」语毕，宥潭哥突然出现在我面前，轻松的双脚着地到达目的地了。 「好快！」我没看错的话，宥潭哥是着地在窗户外的板子上跳进来的？ 在我讶异之馀，宥潭哥已经进到事发现场并大声吼道：「通通给我住手！」 像警官的口气说道。 我探头往里面看去，见宥潭哥已经制住场面了，便直接跑进去对脸那边青一块紫一块、嘴角还流着血的夜晨问道：「夜晨，你没事吧？怎么伤成这样！」 可是夜晨一句话都不说，我只好转头问一旁依然笑咪咪的冰羽：「你进来难道是看戏的？知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打起来吗？」毕竟他在打架之中就进到里面了，所以不问当事人而问冰羽比较有高机率知道事情真相。 「为了守护。」 「又在开玩笑？看来你应该没事。」我淡漠的看着双手撑地的冰羽并且说道。 「哼哼。」冰羽不在意的哼着。 「好了，你们这些人的先通通给我去保健室擦药！等会再去找你们问清楚原由！」宥潭哥用和他十足不搭的霸气口气向他们说道。 「夜晨，走吧。」我扶着夜晨走出空教室，而其他闹事的人则衝刺的跑出教室。 （周宥潭视角） 「那我也先回教室了~~」冰羽笑咪咪的说。 「蛤，你要直接回教室？」我疑惑的已经开始在冒冷汗还在企图隐瞒的他问道。 「有什么不对劲吗？」瞧他还想继续隐瞒，我便上前抓住他的右手臂，斗大的袖子顺势往下掉，也证实了我的猜测：「痛！」 「什么不对劲！你这伤是怎么来的？」我看着因外套袖子太长而遮掩起来的红肿伤口，再环顾四周后，视线落在地上的铁球棒：「你被铁球棒打到了？你是白痴吗！要是骨折了该怎么办？」 「真热心呢！不愧是老师。」他一副不要紧的说道，除了头上冒出的冷汗之外。 「哈~~好歹你是小晨的救命恩人，或许也是小晓的恩人。」我叹了口气并说道：「谢谢你。」 「……不客气。」他满意的笑着：「话说老师啊！我可以请个假去趟医院吗？」 是怕被小晓知道？「可以，快点去吧！记得好好休息知不知道！」 「遵命~~」他敷衍的说完后，便拎起一旁的包包就走跳出校门口了。 那时的我还不知道，他去医院不单单是为了看手臂的伤，也不单单是想要隐瞒小晓，而是为了守护那一个唯一的「祕密」。 第八天 是否相信，还是保密？ 「天啊！慕秋哥竟然和别人打架了！是谁惹到你了？」 「哈哈！一不小心就打下去了，不过幸好那位同学没事。」 「替不认识的同学打抱不平，还弄得好几处擦伤和心情不好，为什么？」 「因为想成为朋友？」 「呵，这算是原因吗？慕秋。」 「宥潭你还是一如往常的严格呢！」 「才没有哩！只是关心而已~~」 「好~~不过或许我帮助人，只是为了能交到朋友而已……」 「我相信慕秋哥！因为慕秋哥是很温柔的人，所以帮助别人不需要理由的！」 「……嗯谢谢你，小月季。」 ------------------------------------------------------------------------------------------ 我和夜晨待在保健室里，夜晨一脸糟糕样的沉默着，原因是…… 「能跟我好好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吗？小晨。」 「没有什么事！」 「最好没事会打得皮青脸肿的啦！对吧~~小晓。」 「嗯，好久不见了……早夜姊。」我看着眼前流着华丽的大波浪长发以及霸气十足，和夜晨容貌相似的女孩说道。 「嗯嗯~~果然小晓还是个乖小孩呢！没被小晨教坏真是太好了。」 「谁会教坏她啊！又不是你！」夜晨刚抗议完的下一秒，早夜姊转头给了夜晨一抹微笑，夜晨瞬间哧声不说话了。 看来过了七年，早夜姊还是一如既往呢！ 「话说早夜姊，你今天怎么会突然过来？」我疑惑地问道，毕竟今天是平常日。 「哦哦！是宥潭传讯息跟我说的，说小晨闯祸了~~所以我就过来一趟囉！」早夜姊没有丝毫不悦的说道：「反正快大四了，都只剩自由课程而已。」 早夜姊是大我两岁的青梅竹马，现在就读第一志愿的f大学，是个放任主义让学生们自动自发读书的学校，可说是才色兼具的知识型美人。 「早夜姊以后也要当老师？」 「能当上的话当然想囉~~不过我想要当的是……」 早夜姊还没说完，宥潭哥拎着三层便当盒出现在保健室，身后还跟着班导端木朝夏。 「早夜你来了啊！」宥潭哥笑着说道：「来吃午餐吧！」 难道宥潭哥刚才又借用烹飪教室了吗！话说…… 「宥潭哥，冰羽他回教室上课了吗？」 宥潭哥转头看向端木朝夏，看到他摇头后并说道：「冰羽同学有事情，所以先早退了。」 「是吗……」有事？难道他也受伤了？「宥潭哥……」我轻轻唤道并疑问。 「他没事，所以……好吗？」宥潭哥一副就是要我别追问的说道。 「喔……好。」 「那~~小晓你先回去上课吧！」 宥潭哥话语刚落，一个身影奔进保健室差点和我迎头撞上…… 「阿晨！你没事吧！」 「玉茗……」 无预警的五人行集合：夜晨、早夜姊、玉茗、宥潭哥以及我…… 「哦！小茗也是和小晨以及小晓同校的？好巧呀！越变越美了呢~~」早夜姊笑咪咪的抱向玉茗并说道。 「早夜姊也一年不见了，依旧很漂亮呢！」玉茗笑着对早夜姊说道，并在下一秒看到我后，瞬间让我想到前几天黎莞学姐向我推荐的一部动漫，她像极了里面那位随时会黑化的女主角，此时正瞪视着我！ 一股尷尬气氛在保健室里瀰漫开来，毕竟我们五人同时的羈绊从脑海中浮现。 「那我先回去上课了。」端木朝夏见状便表示要先闪人了。 「那这个便当就给你吃吧！」宥潭哥将其中一层的便当递给端木朝夏，看来他们很要好呢！ 「不用了啦！」 端木朝夏回绝，这两人到底要不要好啊？ 「就当是之前你帮他忙的谢礼吧！只是迟了几年。」宥潭哥淡笑着对端木朝夏说道。 端木朝夏帮了宥潭哥的忙？ 端木朝夏沉默了几秒后，收下便当并笑着说道：「那就谢啦！只不过应该有隻小笨蛋会抢走不让我吃。」说完后并往外走去。 在场最不应该说出此话的宥潭哥说道：「好了！难得的五人行集合，我们一起翘课去逛逛如何？」 厌恶的看着我的玉茗、沉默的别过眼的夜晨、观察细微的早夜姊和宥潭哥。 「我……不去了。」 「诶！小晓不去？」早夜姊疑惑样的问道。 「嗯，还得帮同学记笔记才行。」 「嗯~~」早夜姊一副欲言而止的时候，宥潭哥出声说道：「小晓真贴心呢！那就下次再一起去哪逛逛吧！」 「那我先回教室了。」 「小晓，你午餐还没吃吧？给你一个……」宥潭哥边说边将小盒的便当递给我，我立即说道：「不用了！我会顺道去学生餐厅买点吃的。」说完后，我便头也不回往外跑。 保健室里的声音已经听不到后，才缓步的走回教室。 「哦！衰女回来了耶！」 「哼！怂恿二年级的学长和新生榜首打架的婊子！」 「搞得护花使者都早退了！」 我看向讲台，这节上课的是一个为求自保的欧吉桑物理老师，难怪……我的桌椅都变调了却连嗤一声都没有。 「喂！冰羽他怎么了？你知道的吧！」平时和冰羽揪团打篮球的男同学，他直接双脚站肩宽、气势十足的说道。 「我不知道。」 「你哪可能不知道！早上你离开教室后，他就跟着你跑出去了！你有可能不知道？」 原来那时候他是随着我出教室的啊...... 「我真的不知道。」 「你这女人……为什么冰羽他要保护你到害了自己都没差！」男同学一脸无法理解的说着。 下一秒他的手机萤幕亮起，他看了一秒后才松了一口气，不发一语的坐回位子上。 这又是怎么回事？他说冰羽在保护我？ 在我不解的当下，一个陌生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啊啊！又倒了。」 我转头看去，眼前这拥有非凡可爱外貌的女同学的确是看着我在和我说话。 她将教科书立起，挡住了桌上那满满的乐高积木，她刚才是在说积木？ 「你知道吗？」见我不说话，她笑着边叠起积木边说道：「脆弱的羽毛从一开始就想尽方法要保护那朵自卑的小花，但那朵小花完全迟钝到没发现，或许是……不想面对？然后呢！晓.月.季.同学你觉得后面的剧情会怎样呢？」 「你……到底在说什么？」 「嗯~~我刚有说了什么吗~~？」她一脸呆滞的对我反问道。 好，这女孩很特别，特别的奇怪。 看这女孩没有要再向我搭话后，我便开始着手清理这再度杯盘狼藉的我的桌椅。 这次的整人比较简单，看来是时间不太够呢！ 「班长比我们大一年，却跟我们同年级，晓月季同学不觉得好奇吗？」她又自顾自的说起话来了：「听说是因为一场事故导致他晚读一年哦！而且我高中时跟他同班，他啊！每一个月固定会请假一次喔！」 我疑惑的看向她，她笑着继续说道：「因为啊……」 「报告！」冰羽打开门扉并喊道。 「哦哦，是班长啊！剩最后一堂课了还衝回来？真精神呢，回位子坐好吧！」物理老师口气毫无起伏的说道。 「是！」冰羽则敬礼样的说道。 「没事吧？」那名男同学担忧的对冰羽像是再三确认似的问道。 「没事没事。」冰羽边说笑的边走近他的位子并坐下。 「喔~~班长大大回来了啊！欢迎回来~~」 「我说！小牧，不要每次都把积木带来学校，然后还要报失踪积木要我这个班长去找好吗！」冰羽开始叨叨不绝着，说什么上次在树上发现，上上次在水沟里还有上上上次在哪里找到等等的话。 「这不是积木！是我的宝物好吗！」只见她一脸气噗噗的说道。 是宝物就保护好啊！带来学校就算了还搞丢？ 「哇灾哇灾，都听你说了三年了！」冰羽一副例行公事的拿出个大木盒，便强制的将小牧同学的积木宝物一一收好。 「哇~~小神神好尽责呀~~」 「再这样叫我，我就把你的积木通通倒到垃圾场内部。」冰羽依然微笑着，只是头上微冒青筋的说道。 「手下留情啊！~~班长大大！」小牧同学边说边直扑抱上了冰羽，周围的同学看到后只笑着而已？不只男生，连女生都不为所动？ 那我之前被他搭话而已，就被两边针对？ 「喔！对了……」冰羽像是想到什么似的，便先将大木盒举高，转头小声的对我问道：「椿同学没事了吧？」 「没事了，谢谢你。」 「没事就好。」 在一旁一直猛力跳跃垫脚的小牧同学，一边抗议「吼又！我！的！宝！物！」一边睁大双眼疑问道：「啊哩~~班长大大的外套是不是有换一件比较小的啊？」 经她这样一说，我也察觉到不对劲，冰羽平时的袖口都极大的，现在却变成一般的连帽外套！是突然改穿呢？还是……有其他的原因？ 「偶尔改个穿衣风格不行啊？」冰羽笑嘻嘻的反问道。 「是偶尔，还是……」小牧盯着冰羽，面无表情的说道：「突发状况的时候？」 冰羽的脸色闪过一丝讶异，并笑着不语。 「小牧！有什么话等放学后再说吧！还给不给老师上课啊？」说话的是刚才担心和找我碴的男同学。 「小啟啊！你何时有在上课啊~~？」 看来这两人也很要好？ 「你这个……！」在这位小啟同学还没说完的时候，「砰！」一个塞到爆满变形的铅笔木盒就朝他飞过去并且砸中满分，目标物直接倒下。 「耶嘶！全倒~~」小牧同学一副灌篮成功似的喊道。 目标不就只有一个吗？ 「小牧和小啟是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就同班到现在的孽缘关係哦！很强吧！」冰羽向我解释道，虽然我不知道为何要向我解释就是了。 「哦~~」原来是班对啊！「话说你请假去哪？还是纯粹是翘课？」 「没翘课~~只是这里有点问题得定期去检查~~」冰羽指着自己的胸膛小声说道。 「又在开玩笑？」 「没有在开玩笑哦！是真的。」冰羽脸色凝重的说着：「除了我的家人之外，你是第一个知道的哦！」 「所以是真的？」 「月季挺多疑的呢！不过我说得这句是实话哦！有时间再跟你好好讲讲。」 「为什么要告诉我？」 「因为……相信你。」 「蛤？相信一个认识不到半年的同学？这有点可笑吧？」我下巴放在靠在桌上的右手掌上，半讽刺的口气反问道。 「嗯~~这么说有点道理吼？」冰羽一副说不上来的口气淡笑的说道：「该怎么说呢~~感觉……和月季已经认识很久了呢！哈哈。」 我轻笑一声后说道：「这说法可真新奇啊！该不会是引用小说内容来的？」 「这么说也是可以的啦~~」冰羽恢復平常的灿烂笑容并说道：「话说回来……」他的视线往我桌上没完全清理乾净的保丽龙胶瞄了一眼后，「又~~是谁搞得名堂呀？」用一副严肃气场的口气如此说道。 冰羽说出此话时，令我感到一股毛骨悚然…… 「你生气了？」我淡定的问道。 在一边坐着和站着的小牧和小啟，此时一脸尷尬的看着我，就好像是我问了什么奇怪的问题似的。 「当然生气啊！不生气才怪吧？」冰羽一脸不解的说着，接着看了我几秒后问道：「话说是你被整，怎么你比我还要淡定啊？」 「……那我也反问你，是我被整，你这位旁观者怎么比我这个当事人还要生气啊？」我轻笑一声后反问他。 「担心朋友需要理由吗？」冰羽一副不了我说法的说道。 我正要反驳的时候，小啟小牧这双人组蹦出来…… 先是讲话大声的小啟说道：「好了！你们两个都下课了不回家吗？」 后是轻快口气的小牧说道：「对呀~~机会难得，一起去哪逛逛吧~~」 原来现在教室只剩下我们四人，不知不觉聊到放学了？ 「呦！冰羽、晓学妹、牧若熙和啟东煒，怎么下课了还不回家啊？」我们往声音源窗边看去，只见学生会长从走廊探头进来并说道，而黎莞学姊也在一旁。 我拿起包包，微笑着对他们说道：「我现在要回家了，再见。」我说完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学校。 我不是不生气，只是没表现在脸上而已。 但是奇怪的是……虽然他没表现出来，但是！我能感觉到他……很生气，比当事人的我还要生气。 我喃喃自语复诵着一句话：「帮助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我不需要。 第九天 永远留在心中的那名英雄 「哇！英雄超帅的啦！~~」 「小晨，你好吵！而且我要看别台啦！~~」 「怎么了？」 「慕秋哥，夜晨和早夜姊又在为英雄吵架了。」 「家常便饭了，话说小月季也喜欢电视上的那名英雄？」 我摇了摇头并说道：「没有特别喜欢，也没特别讨厌。」 「哦？为什么？」 「因为我已经有喜欢的英雄人选了。」 「是谁啊？是哪部卡通的男主角？」 「哼哼~~不告诉你~~」 ------------------------------------------------------------------------------------------ 隔天一早，我睡过头就乾脆请假在家休息了，这应该是第一次请假吧？以前都直接翘课的，反正也没人管我…… 我从瀏海缝隙里望向空荡荡的屋子，已经在这里生活了一年，在那之前七年也是过着一样的生活，所以之后也是如此也没差吧？ 「好睏……」我喃喃自语着，眼皮重重的拿起因有讯息而震动着的手机……「是谁？」里面讯息有几则，都是来自他们几个人的…… 黎明的微笑：『小晓，听椿学弟说你今天请假了，如果是冰羽那傢伙欺负你了，就跟我说一声！学姊我会帮你揍他的！』 春意的书籤：『晓学妹啊！如果只是小吵架就赶紧谈谈和解吧？我可爱的女朋友都在一旁磨刀霍霍了！ex:放心~~如果那小子真快被揍的时候，我会阻止她的。』 黑夜的晨星：『有什么事可以的话就跟我说吧！至少我能当你的听眾。』 yakkainaaki：『好好休息一下吧？不过不行一直不来上课哦！』 稍早的夜晚：『看来误会还没解决呢！小晓啊，光是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哦！不管是小茗的事，还是慕秋的事。』 雨过天晴：『可以出来一下吗？我现在在你家门口。』 「蛤？」我探头往窗外看去，直接傻眼。 我有没有看错！他还真的在我家门口了？ 上次让他陪我回到家里真是失策啊！ 算了，反正不管他就会离开吧！ 「喂！~~不要无视我啊！」 我循着声音方向看过去，窗外的粗重树根上已经蹲着一个人了！ 「唔哇！你在干嘛？」我讶异地跌坐在地上，疑惑地问道。 「爬树啊！」冰羽一脸茫然地说道，似乎爬树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能开个窗吗？我脱好鞋了。」还轻晃着手上的鞋子说道。 我虽然无言，但也先将窗户打开先让他进来，免得引人注目。 「打扰了~~」冰羽边说边踏进屋内。 「你来我家干嘛？」 「只是来送讲义的邮差而已！顺便来家访的。」冰羽从斜背包里拿出几张纸并说道。 我轻笑的问道：「请假一天需要家访？」 「说笑的，只是想来找你而已。」他笑着说道。 「又在开玩笑了啊？呵呵对了，当作你帮我送讲义的谢礼……」我转身打开小冰箱，拿了个昨天刚买的布丁递给了他：「吶！常在中午看到你在吃布丁麵包配布丁，想必你是个布丁爱好者吧？」 冰羽看着手中的布丁，愣了一秒后兴奋的向我靠近并说道：「这不是商店街那家蛋糕店限定每日只有三十个的布丁吗！」我点了点头后，他彷彿双眼发亮的盯着布丁沉默不语。 「呃……」我起身拿了平常买蛋糕店里的麵包集点赠予的铁製羽毛汤匙递给了他，有点想笑的说道：「需要汤匙吗？」 「哇！~~是羽毛汤匙耶！」他兴奋之馀，还像是在再三确认似的用一副稚气的表情向我问道：「真的可以用吗？这应该是拿来珍藏的吧？」 「噗……哈哈！~~」我不小心就喷笑出声，并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泪珠说道：「没关係啦~~这汤匙就送给你吧！」 「真的吗！可是这不是很贵重吗？」他可能开心过头了，说话挺矛盾的。 「……不论多贵重多简单的事物，能给会好好珍惜的人才是最好的。」 「我会好好使用这支汤匙的……」他边说边拿走我递给他的羽毛汤匙，举起布丁和汤匙并灿笑的说道：「月季，谢谢你。」 「不客气。」我笑着回答道。 之后冰羽坐在原地一脸满足的吃着布丁，而我坐在他旁边的角落写着他送来的物理和日文讲义。 屋内安静到听得见冰羽细细咀嚼的声音以及我写字的声音而已，但让令我感到一度的安心感，明明已经自己独自过了寧静的生活七年之久了，却依然渴望着有人陪伴着我吗？ 冰羽满意的吃着布丁，极为放松的口气说道：「好好吃哦！果然布丁是最好吃的东西了！尤其是这家蛋糕店的！」 「看你吃感觉真的很好吃呢！」我调侃地转头看着他说道，因为一个布丁就彷彿让他吃了个满汉全餐似的满足。 「嗯？你没吃过？」 「嗯，是昨天偶然买到的。」 「是哦，那……」他低头看着吃了一半的布丁，下一秒…… 「唔！干嘛？」 我嘴巴里满是甜甜的布丁味，而他的汤匙停在半空中并微笑的看着我问道：「好吃吗？」 「嗯。」我不得不说真的很好吃，甜味恰到好处！ 「对吧~~」他笑着说完后，继续将剩馀的布丁吃完。 「对了……昨天我的态度不好，对不起。」 他看着我且口里还含着汤匙的说道：「没事~~我也有点太激动了。」 「嗯谢谢你，冰羽。」 他发呆了几秒后，恢復平常的笑容并说道：「虽然不知道你谢我什么~~但……不客气！」 谢谢你，现在陪在我身旁度过在家里的时光，这个家已经很久没有我以外的人在我身边了。 「我能问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我一边答题一边反问他。 「你一个人独居？」 「宥潭哥说的？」 「不是，纯属是我的猜测。」 「是吗……我的确一个人住，不知不觉已经一年了。」 「你父母呢？啊！不想回答我也没关係的。」 「我母亲早逝，独居前的七年都是由养父母照顾我的……」我缓缓的说着。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把这些事告诉个认识不到一年的人，但我觉得很放心。 敏锐的他听完后，似乎有些犹豫的开口问道：「那……你父亲呢？」 我讶异的问道：「你不知道？」毕竟校内传的八卦多到可以说眾所皆知了！ 「任何事问本人最有公信力。」他只回答这不上不下的答案。 「我从未见过我的亲生父亲，从小是由养父母和椿家照顾我的，只听过传闻说我爸是杀人兇手或是负债累累的人渣而已，所以我也不清楚就是了。」 我说完后看向冰羽，他抿着嘴且一脸凝重地看着我不语。 「当听故事就好了，别露出那种表情……好吗？」 我不喜欢看到别人伤心的表情……真的不喜欢。 「好……」他说完后尽量将表情恢復成平常的笑容，并且口气轻快的说道：「那换我说个故事吧！」 「呃……我说我以前的事并不是要你说出你的过去。」 「我知道~~只是我答应过你有时间要告诉你，不是吗？」 「是没错……」 「那就听听我的故事吧！我啊……我小六毕业的时候心脏中了钢筋水泥一枪哦！」 「真的啦！」他像是觉得我不相信似的说道。 「我可什么都没说。」我澄清道。 「哦是吗？那我继续说囉~~」他继续说道：「我那时好运的被发现后立即送医，但双眼受损严重，心跳声已经开始变慢了……」 所以他的视力才一眼是没度数的义眼、另一眼则是等于近视超深的状态？但……心跳变慢了，是怎么回事？ 「你该不会要说你心脏没在跳动吧？」 「嘘~~」他竖起食指在他嘴前，并示意要我安静聆听他的演讲。 「之后我勉强的恢復意识，但被应该是实习生医师告知说心脏还没停止的时候，就是我能活着的剩馀时间。」 「实习生医师？」我还是基于好奇而脱口而出。 「哦！也是我的猜测而已啦！因为那位医生看起来和现在的我们年纪差不多，而且有可能是……」 「是？」 「没事。」 好吧！他卖关子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就不追问了。 「那时候我很沮丧，毕竟是快升国中的时候耶！我上了公立学校的说~~」他一边说过去，一边抱怨的说着：「然后一个救星出现了。」 「救星？」 「隔天医生却告诉我，有人要移植心脏给我。」 「救命恩人？」 「对~~不过可惜的是不知道是谁就是了，毕竟当事人似乎不想说出来……不过恩人似乎有让医生带话给我。」 「什么话？」 「他要我连同他的份，活下去。」冰羽说到这句话的时候，眼里满是真挚的谢意。 「真是个温柔的人呢！」 「嗯，他是我的英雄。」就算已经不在人世了，依旧还是英雄般的存在。 「月季也有心目中的英雄吗？」 「有哦！不过……也不在了。」 「但永远停留在你心中，对吧！」 「嗯……永远的。」 「那就好……」他微笑地说着，在看了窗外的天色已暗下来后并说道：「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做晚餐了呢！不然泠泠会生气的。」 「是吗……有机会我们一起和泠泠开个读书会吧！」 「乐意之至，我想泠泠也会很开心的。」 他说完后就准备往门外走，我突然一个念头并脱口而出的问道：「我们……是朋友了吗？」 「……是我的荣幸。」他满意的笑着说道：「那掰囉！明天可别睡过头了。」 「掰~~」 在他走出去后，我一丝感到不对劲的心想着：「他怎么知道我是睡过头！？」儘管知道我是没病翘课，也不一定会知道我是睡过头吧！ 天啊！冰羽这傢伙真不能惹到他，感觉随时都会被他注视着。 也随时都在接受他的照顾。 第十天 心墙 「嘿嘿，他们找不到我耶！」 「月季到底躲在哪里了啊？」 「不知道啊！」 「小晓真会躲呢！」 「我们五人找她，找不到？」 「嗯~~啊！」 「慕秋，怎么了？」 碰！ 「原来在这啊！小晓。」 「天啊！竟然躲树上，谁会想到啊！」 「慕秋这波英雄救美外加公主抱，很可以！」 「早夜，你别瞎起鬨！你们两个都没事吧？」 「没事，小晓下次别再爬树了，知道吗？」 「知道了……谢谢慕秋哥！」 ---------------------------------------------------------------------------------------- 一早当然起床准备上学去，不然真的会被宥潭哥一记手刀劈下去。 「月季，早啊！」 「你也早，夜晨。」 夜晨并没有问我昨天为何请假，还是和平常一样微笑的说着在学校的芝麻小事。 到我的教室后…… 冰羽肩膀扛着一支长拖把，从门口经过说道：「月季，你早~~」在看到我身旁的夜晨后，顿了一秒后：「……夜晨，你也早。」 「你早。」夜晨淡定的回答，并小声的对我说道：「我先回教室了。」说完后便走进自己的教室了。 这两个人何时感情好到会打招呼了？昨天一天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你们俩昨天是有发生什么事吗？」 「诶？怎么突然这么问？」 「因为……没看你们互相打招呼过。」我不确定的说道。 「哦~~只是昨天稍微和夜晨聊了下天而已。」 我出自于好奇又问道：「聊了什么？」 冰羽又微倾身笑着向我问道：「好奇吗？」 我抬头看着随之垂下的长拖把，深怕会直接朝我头上垂下来。 「你的拖把可以先放下来吗？干嘛一大早就扛着？」 「哦这个啊！是拿来捞东西的。」 「捞什么东西？」 「捞……」 冰羽还没说完，下一秒背后出现两个身影。 「呦！班长早~~我的宝物找到了吗？」牧若熙一脸灿烂的笑着问道，并在看到我后也礼貌性的说道：「月季，你也早呀！~~」 而旁边的啟东煒则点头示意并简洁的说道：「你们早。」 「哦！你俩早啊！」冰羽简单的向他们俩打招呼，并开始抱怨道：「小牧！我都说不要把积木乱丢！我现在才要去找啦！」 「我没乱丢！是飞走了！」 「飞走？你将积木叠成101在路上走，不垮掉才怪！」 看着冰羽气急败坏的抱怨着，不知为何觉得有点好笑。 「我也来帮忙找吧！」我看了看时间，离上课还有点时间便自告奋勇的说道。 「诶~~月季要帮我找？有细心的女孩子帮忙找，我就安心多了！」牧若熙笑着衝向我，包覆我的双手并说道。 这手感……有点奇怪。 冰羽走上前拉开牧若熙的手并说道：「好了！小牧，我和月季帮你找积木的时候，帮我管理早自习的打扫秩序喔！小啟，就麻烦你帮我管好他了。」 「好~~」啟东煒一副家常便饭的回道。 「呵呵，班长好……」牧若熙在一旁笑呵呵的，似乎要说什么的时候，被啟东煒一记手刀劈下去阻扰了。 在我走出教室时，突然想到一件事并向他们俩说道：「刚刚忘了说，你们早！」 两人看了我一眼后互看一秒后，异口同声的笑着说道：「早！~~」 见他们回应后，我才跟上冰羽的脚步开始寻找牧若熙的积木。 「那我们先去找教室外的那些树上吧！」冰羽提议道，看来找积木找的很熟练了。 「嗯。」 冰羽一到树下后，便分头看树上有没有牧若熙的积木。 不到一分鐘，冰羽便喊道：「啊！找到了！」便开始拿拖把向树上晃了晃。 我尽全力抬头朝树上看，终于发现在某颗树上的树枝上有个亮绿色的积木！ 看着那个积木，卡在不算高的地方，再看了看还在捞积木的冰羽……不如：「爬爬看好了。」 我按照着之前看过的方式，一脚踏在树枝上后手才往上继续爬……没多久就到达那个积木的所在地了！ 「没想到我还蛮厉害的呢！」窃喜不到三秒，突然脚一滑…… 「月季！」 碰！ 不会痛？ 「痛……你没受伤吧？哦！你也找到一个了啊！厉害厉害。」冰羽边说边坐起身，又叮嚀道：「话说你也别爬树吧？很危险的！而且穿着裙子爬树，很狂。」 我看着因重力加速度而坐倒在地的冰羽，不免担心的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只是有点撞到头和手有点擦伤而已。」 「对不起……是我害你受伤的。」 「哈哈，就说没事嘛！你手是不是也有受伤啊？」 听他这么一说，我才发现左手掌上有道划痕，估计是不小心被树枝划到的：「我的伤不要紧，话说你快去保健室啦！要是脑震盪怎么办！」 「这几天怎么都在往保健室跑啊！」冰羽边抱怨边被我拉着往保健室的方向走去。 「……」我沉默了，毕竟他受伤似乎都和我脱不了关係。 「月季！」我回头后，他继续说道：「下次再这样，坦率的说声谢谢就好了。」 「谢谢。」 冰羽用没受伤的手背轻敲我的头并说道：「嗯~~好乖。」 「为什么……」我说出声，冰羽疑惑的等我继续说下去：「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开学第一天也是！夜晨打架时也是！刚才也是！」不知不觉我的眼角已溢满了泪水：「为什么！要走进我的心里面……」 「月季……」冰羽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拎着新巴克袋子回到保健室的端木朝夏插嘴问道：「怎么了，又受伤了？」 「朝夏哥也兼职保健室老师？」 「是啊！经济不景气嘛~~」端木朝夏笑着说完后，将袋子放在一旁桌上便转身拿起另一头的双氧水和棉花棒边招手边说道：「话说晓月季手上的擦伤和冰羽你头上的撞伤有关吗？」 「别跟周老师讲，他会担心月季的。」 「呵呵！」端木朝夏乾笑了几声，并吐槽口气的补充说道：「是怕被揍吧？」 「我害月季受伤，被揍也是应该的。」冰羽不知是否在开玩笑的回答道。 端木朝夏边和冰羽聊天边向我招手示意要我过去伸手让他帮我擦药。 「真是个尽职的护花使者呢！」 「哈哈，还好啦！」 在擦好药的同时，一个衝刺外加甩尾的身影进入保健室…… 外表时尚的女学生满脸灿笑的对端木朝夏说道：「朝夏老师！一起吃早餐吧！」 「等我一下吧！」 「难得有人来保健室呢！对了，新巴克呢？」 端木朝夏指了指桌上并说道：「在那。」 「哦！」女学生应声后，拿出一杯饮品后又疑惑地问道：「你有顺路去其他地方？冰块都溶解了耶！」 「没有哦！我很快就回学校了。」 「嗯~~好吧！」 女学生虽一脸质疑，倒也没过问的拿着饮料和一大袋早餐进里面的小房间里了。 端木朝夏替我和冰羽都擦好药后，冰羽笑着开玩笑的说道：「朝夏哥，刚刚那位是……你女儿？」 「我才二十五！哪来二十岁的女儿啊！」端木朝夏一脸厌恶的吼道。 「开玩笑的~~总之，好好隐瞒哦！被校方发现可不是记记小过就能解决的。」 「彼此彼此。」 冰羽和端木朝夏间聊完后，看着时间差不多可以赶上早自习，便加快脚步往教室走去。 一到教室后，发现教室外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我和她对视并说道：「玉茗？」 「你们班今天的值日生是谁？」玉茗晃着手上的教室日志，并如此问道。 「啊啊！是我耶！」冰羽被当头棒喝般地举手说道。 「下次记得去拿，还有周老师要值日生去找他。」 「哦哦！那我先过去了。」冰羽说完后，便三步併成两步的走掉了。 只剩下我和玉茗，真的有点尷尬…… 「趁着夜晨他们不在这，我就先明说了……」我轻吞一口水后，玉茗继续说道：「我还是很恨你，这点不会变。但我并没有私下搞小动作让别人有念头藉此来霸凌你。」 「诶？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因为宥潭哥跟我说了，然后夜晨似乎还不知道，所以我先表明一声，免得到时夜晨误会我！」 「我知道不是你唆使的，我知道的。」我从一开始就知道玉茗是不会在私下搞小动作的那种人，不过：「话说……玉茗你真的很喜欢夜晨呢！」 「这不是废话吗？」玉茗理所当然地说道：「就算夜晨喜欢你，我也不会放弃，因为我的喜欢没那么廉价！」 我真心地说道：「……玉茗很厉害呢！」 「你……稍微变了呢！是因为刚才那位吗？」 「我不知道。」 「哼！好吧！」玉茗似乎也不打算继续追问，此时鐘声响起便说道：「那我先走了，之后在大伙面前正常对话就好了。」 「嗯！对了，短发也很适合玉茗呢！」 「那还用得着说？」玉茗自夸完后，便转身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和玉茗说上话了，明明开学遇到时连一句对话也说不上的…… 「呦！发生什么好事了？」 「唔哇！」我回头一看是冰羽后，才松口气的说道：「可以别神出鬼没吗？」 冰羽笑着双手合十的说道：「抱歉抱歉，看你一脸开心样的。」我不解之时，他指着嘴角并继续说道：「嘴角……都不自觉地上扬囉~~」 「因为终于和玉茗说上话了……」过了七年，终于能普通的说上几句话了。 冰羽看着我几秒后说道：「那就好。」 「你们两个，该进教室囉！早自习作业剩十分鐘可以写了。」宥潭哥探头出来对站在教室门口的我们说道。 「啊！糟糕了，我们快点来弄作业吧！」冰羽惊呼一声后，拉着我的手就快步的走进教室。 「你的手……」我小声的边想挣脱边说道。 「……」冰羽不知是没听到还是装傻，并没有立刻放开我的手，而是等到位子上后才放手。 当然，引起了来自全班的注目礼。 而宥潭哥站回讲桌上，对我和冰羽说道：「大家都有组别了，你们两个就一组完成吧！上课前交给我。」 「好~~」冰羽敷衍的说完后，便拿起原子笔开始在题目卷上写出密密麻麻的答案。 「等等，你题目有看清楚吗？」我出声疑问，毕竟每题题目都有四五行阿！难道他还过目不忘？ 「哦！我之前有做过类似的题目，想写什么就写什么就好了。」他边写边轻松样的说道。 「是吗……」 「对了，月季你下学期社团要选什么？」 冰羽说的是这学校下学期可任选一个社团参加，当然不强制一定要参与（例如是学生会成员就可以选择要参加还是不要。） 「或许选个读书社吧！」 「是哦！蛮不错的。」 间聊之馀，冰羽用不到十分鐘就将满满申论题的作业写好并交给宥潭哥了。 上午第一、二、三节课是宥潭哥负责教课的，主要就是看影片写心得，然后会在下一次发还，好让我们订正自己的文法和标点符号错误的地方。 特殊的是週五的第四节课是空堂，所以我们班上的同学都可以趁早去学餐占好位子。 「哇~~上午的课终于结束了！那我们去学生会室吧！」冰羽伸展筋骨的说道。 「嗯……诶？」我整理好桌上的纸笔后，一抬头便看到旁边的几个人影。 「一起吃饭吧！」琹泉学长一边用手拦着身后笑得有些危险且拎着一包文具包的黎莞学姊，一边微笑的拎起另一手拿着速食店纸袋并对我们说道。 夜晨转头对还在讲桌前整理卷子的宥潭哥说道：「买了很多，宥潭哥也一起过来吃吧！」 「呃……我已经有准备便当了，你们吃就好了。」宥潭哥说完后便捧着那叠卷子离开教室了。 我们一群到学生会室后，把两张桌子併起来再将纸袋里的餐点都拿出来，一整个就是在教室里开派对的感觉。 「生菜沙拉是我的，别吃错了！」牧若熙大声的喊道。 「不要因为不想长高就不吃主餐啊！」啟东煒边嘮叨边将一个大汉堡递给她。 「诶~~」 我将离我最近的生菜沙拉递给她并说道：「牧若熙同学，给你。」 「谢谢！~~月季人真好耶！话说和班长一样叫我小牧就好了。」 「嗯请多指教，小牧。」 「喂！不要多此一举！」啟东煒明显不让人宠小牧的说道。 「好了好了，来杯饮料吧！」冰羽将饮料一一递给我们。 「谢谢班长~~」小牧勾起嘴角的说道。 「谢啦！」啟东煒也说道。 「谢谢。」我也说道。 「不客气~~」冰羽笑着回道后，对我如此问道：「对了，明天要不要一起去书店帮忙？」 「上次那一家？」 「嗯嗯。」冰羽点头示意，而黎莞学姊看准时机走过来对我说道：「因为一点事情导致除了我姐之外的店员，这个假日都请假了……所以想问问你们两个要不要来帮忙？可以算是临时工读生。」 有点好奇是什么事情会导致其他店员同时请假……？ 「我有空的。」能到书店也不错。 「太好了！谢谢你们。」黎莞学姊笑着道谢，而喝着玉米浓汤的琹泉学长则如此提议道：「不如椿学弟和温学妹也一起来帮忙吧？」 诶？ 玉茗恰巧打开门扉，在看到桌上琳瑯满目的速食傻眼一秒后问道：「找我？」 从手上的簿子，看起来是刚好来送教室日志的。 「刚好，温学妹这个假日有空吗？有兴趣去书店当临时工读生吗？」 「我假日有打工，没办法……」 在玉茗还没说完时，夜晨出声问道：「玉茗你打工是在週六吧？週日可以的话就来帮忙吧！」 「……我知道了，有空就会过去。」 「谢谢你们啦！有这么多好学弟学妹，我真幸运呢！」琹泉学长一副轻松样的说道。 「好了~~快吃快吃，待会还有一堆文件等着你过目呢！学生会长！」黎莞学姊将薯条塞进琹泉学长的口中并叮嚀道。 「你们等会没课了？」琹泉学长一边被口塞薯条，一边向我们问道。 「我和月季是没课了。」冰羽说道。 「啊！我还有一堂课要上，我先走了！谢谢招待。」夜晨看了墙上的时鐘后说完便走出学生会室了。 「我和小啟要准备去打工了，也先走囉！掰~~」小牧拉着啟东煒随后离开学生会室。 此时学生会室剩下琹泉学长、黎莞学姊、玉茗、冰羽和我而已了。 冰羽笑着对玉茗说道：「你叫玉茗对吧？我叫神谷冰羽，请多多指教。」 「嗯。」玉茗看了冰羽一秒后淡定的说道。 我回想刚才看到宥潭哥的时候，他脸色不太好的样子并问道：「玉茗，我能问一下吗？」 「有事情要问我？」 「你的班导是宥潭哥？」 「是啊！怎么了吗？」 「宥潭哥是不是都忙到很晚？我刚才看宥潭哥似乎很累，都有黑眼圈了。」 玉茗听到后，若有所思的说道：「的确，虽然宥潭哥常常很忙，但最近的确忙过头了。」 在我和玉茗思考的时候，琹泉学长开口说道：「会不会是在准备考试题目呢？」 「考试？」 黎莞学姊疑似扁了琹泉学长一拳后说道：「是啊！期中考也快到了不是吗？」 玉茗听了后并提议道：「嗯~~那就等段时间再看看吧！毕竟我们不是老师。」 「嗯。」 之后我们三个果断得直接离开学校，不去向宥潭哥追问了。 第十一天 友情、爱情、亲情-1 「慕秋哥，在看什么书啊？」 「好书......吧？」 「好看吗？」 「可以让心情沉浸下来的感觉……吧？」 「那是什么意思啊？」 「小月季也想看吗？我这里还有另外一本。」 「……等慕秋哥看完手上的那本好了，我想看那本。」 「是吗……那要一起看吗？」 「要！」 --------------------------------------------------------------------------------- 假日来到，我梳洗好并穿上休间服后并准备出门，一踏出家门就来了两个讯息…… 「嗯？是冰羽和黎莞学姊……」冰羽的讯息就是提醒我别睡过头，而黎莞学姊的讯息则是谢谢我来帮忙以及一些简单的寒暄话，「呵呵。」我轻笑了一声，毕竟在遇到他们之前，手机只是我拿来看时间和极少次接电话时的使用物而已。 「月季早啊！看起来心情不错呢！」身穿轻便却不失自身气质的夜晨，靠在我家柱子前对我说道。 「夜晨你也早啊！你是几点就在这里等我啊？」我看了看时间，就平时的准备时间推算来看的话，夜晨可能已经等了差不多有半小时了。 「反正在附近而已，也忘了问你几点出门，所以就稍微推算一下，结果还挺准的呢！」夜晨一副自傲样的开玩笑说道。 「噗！你当你是福尔摩斯吗？」我下意识的笑出声，一方面是因为和我一样都用推算的方式得知他人行踪，另一方面则是夜晨装模作样的表情十分好笑的关係。 夜晨也跟着笑了，并说道：「那我们走吧！」 「嗯。」 我尽量无视夜晨那无意间露出的爱慕眼神，也尽量抑制自己做出给他希望的举止行为。 至于夜晨的爱慕眼神如何？就是女路人看到会揪心、男路人的话就会……立刻认输只因认为自身魅力比不上夜晨。（我只能说不夸张就是了。） 走没多久便到达书店门口了，在店外打扫的身影看到后并挥手向我们喊道：「小晓、椿学弟，你们早啊！」 「黎莞学姊早！」我点头示意说道，「学姊早。」夜晨也跟着打招呼道。 「哎啦！是可爱的学弟妹呀！谢谢你们来帮忙！」说话的是姊姊，满是笑容双手合十的对我们说道：「你们也是和冰羽一样来帮忙，谢谢你们对我妹妹的照顾唷！」 「姐，我好歹是学姊，你这样说我很没面子耶！」学姊嘟着嘴对姊姊说道。 「哎呀~~人们互相帮忙有什么问题吗？」姊姊微笑的看着学姊问道。 「没有问题……」学姊别过眼的说道。 「很好，那你们先随我进来吧！我拿店员的专用围裙给你们。」姊姊对我和夜晨说道。 「好的。」我们随着姊姊走进店里的工作人员休息室。 「呦！早啊！」 「冰羽你也早。」夜晨对他打招呼说道。 「月季你也早啊！」见我沉默，冰羽再度倾身靠近我并打招呼道。 「嗯，你早。」我慌乱之际也说道。 「喂！不要趁机靠近月季！」夜晨护在我面前并对冰羽说道。 「哈哈。」冰羽笑了几声敷衍过去。 「你们好了吗~~麻烦一个人站柜台，另外两个人来帮我上架书籍吧！」店员姊姊探头向我们说道。 「好~~」我们异口同声的回答。 结果冰羽自告奋勇要担任柜檯人员，所以我和夜晨便和店员姊姊一起整理书籍。 「哇！是新书……」我看着纸箱里满满的新书，足以令我双眼发亮了。 「月季也喜欢看书呢！」 「嗯，因为那个人也很喜欢看书，说是可以让心情沉静下来。」即使现在他没办法再看了……「姊姊，这本损坏的可以给我吗？」我看着架子上封膜损坏并正好要更换的书籍问道。 「……是吗，书真是个好东西呢！」姊姊也没好奇过问什么的说道：「可以哦！看看页数有没有被撕走吧！」会这样说的原因是因为，有些人会接首刷版附赠的限量赠品拿走而不买书籍本身。 「啊！赠品被拿走了。」不出所料，果真赠品被拿走了。 「阿啦阿啦！」姊姊一副又来了的表情，并说道：「我去向店长报告一声好了，就麻烦月季你先上架书籍吧！」 「嗯。」 姊姊离开书架区，我继续上架着新书，突然听到三四个买完书的女孩子如此讨论道： 「刚才那个店员好可爱哦！挑染的发色也超美的！」粉领a惊呼样的说道。 「笑容超灿烂的！人又亲切，超帅的呢！」高中生b兴奋样的说道。 「仪容整洁、笑容可掬、顏值上等！若不是身高不够一米八，不然早就是我的真命天子了！」高中生c一副爱慕样的说道。 「哼！就算你看上人家了，对方一定也有模特儿程度的女朋友了！哪会把你放在眼里！」粉领d一副用鼻孔看人的讽刺道。 「说不定眼光很高还没有女朋友啊！所以我还有机会吧？」高中生c反驳道。 「不可能不可能~~」其他女孩异口同声的吐槽道。 我听着她们的谈话直到她们离开书店，不经看向在帮客人结帐的冰羽，喃喃自语的说道：「发型还是平常散乱样的比较好吧……」因为此时的冰羽将一半的瀏海固定在耳后，样子瞬间变了成熟型的男孩子了。 「月季！」 「夜晨，怎么了吗？」 「是没什么事，只是……」夜晨沉默了几秒后，转为笑容的说道：「对了，刚才有位客人在问推荐的书籍，你能不能去帮忙推荐一下？我不太了解书籍。」 我看着夜晨手上的畅销书籍，并说道：「嗯，我去帮忙吧！客人在柜檯那里？」 「嗯，在离店门口最近的柜台那边。」 「我知道了，那我现在就过去。」我默默的走向柜檯区。 ＜椿夜晨视角＞ 「真贴心呢！」被月季称为“姊姊”的女性笑着说道。 「黎莞学姊的姐姐，你在偷听？」我对眼前这长发及腰的女性问道。 「叫我涵姊就好了，不过我只是刚好听到而已，真的。」 「哼！」 「你喜欢月季对吧？但为什么不让他俩远离点，而是选择让她转移注意力呢？」 「只是不想看到月季的那种表情而已。」 「哦~~真贴心呢！」她只重新覆诵这句话后，便笑着走去忙别的事了。 知道月季渐渐的展开心扉、露出笑顏，即使不是因为我，我也满足了。 但在今天，看到月季当听到别的女生谈及他和看着他的眼神，足以知道即使不是爱慕，也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情愫在吧？ 但我知道月季不会立刻察觉也不明说，因为我很自私，自私到利用月季的粗线条，且继续用青梅竹马的名义来待在她的身边……保护她。 月季请假没来上课的那天，神谷突然来我班上找我，并表明了不会伤害月季，且为了不让月季感到尷尬为难而协议至少在月季面前当个普通朋友就好了。 「问我为什么接近月季？」当我问及他接近月季的理由时，他默默地思考了一下并说道：「应该是因为爱她吧！」在看到我的表情后，补充道：「虽然不知道这份爱，是哪一种……是友情、爱情还是亲情呢？」 我当时讽刺道：「这年头还有搞不清楚的？」 「那你呢？」他反问道。 「什么？」在我疑惑之馀，他继续说道：「就我的猜测你是月季的青梅竹马吧？那这份爱，到底是亲情？还是爱情呢？」 「你！」 「总之请多多指教囉~~普通朋友以及……之后的情敌？」他说完后，又补充了一句话：「嘛！月季幸福就好了，对吧？」 仅仅是因为这句话，让我和他达成共识并且先暂时休战，为了月季而先和他和平相处。 就算他说出令我迷惘的一句话，相处了快十年的青梅竹马，是否会将那份感情混淆？ 是担心到放不下，还是已经习惯身边有她了呢？ 第十一天 友情、爱情、亲情-2 在我帮顾客推荐完书后，姊姊表示人潮比较少了，要去地下室找顾客预订的书上来：「就麻烦你们帮忙找书上来囉~~来来，书单一人拿一张！」并分别递给我们各一张书单。 「这里还有地下室？」 「很厉害吧~~要不要找个时间来打工呀？」 「可以吗？」 「可以可以，只要我和店长说一声就好了啦！」 姊姊说完后，刚好来到了地下室，里面的一个声音引起姊姊的注意力：「涵，你来找书的？」 「永俊，你又擅自到地下室找书了？」 「抱歉抱歉，急需找几本感化学生的教材，所以……」高挑且散发着霸气气场的男子笑着说道。 「是这样啊！那找到了吗？」 「嗯~~还缺本那种之前读过的那个……」 姊姊神速般的理解后说道：「那我知道了，我拿给你吧！」 「那我们先来找书吧！」冰羽见状并提议我们先开始找书，反正找书而已。 「嗯。」我们便兵分三路开始分柜找书。 话说刚才的男子，长得和琹泉学长有一点点相像，会是姊妹和兄弟刚好两对？ 「嘛！首先是……」我开始依照书单和分类找书，幸好光线不算暗……只是高处的书籍得要爬梯子就是了。 「呃……还真的放得这么高？」我看着放在第一排高处的书籍，开始拉一旁的梯子过来准备爬上去，「最近总觉得一直在爬高……」边自言自语边爬了上去。 因为不敢站起身，所以拚命的伸长手臂后，终于拿到书籍了…… 「呼！拿到了，嗯？这本书是……」我睁大双眼看清楚这本书的名称，一幕残影映入眼帘，仅此一剎那就让我头感到一丝剧痛。 「喀瑯！」刺耳的梯子落地声，以及……「月季！你怎么了？别吓我阿！」 「……」我说了什么，其实连我自己都不清楚，下一秒眼前全是一片漆黑……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一分鐘也有可能是一小时，我睁开双眼并说道：「我怎么了……」在看到眼前一脸担忧样看着我的冰羽后问道：「你怎么了？」 「还问我怎么了！身体不舒服要说啊！」冰羽向我警告道。 「蛤……」我坐起身，看到倒下的梯子和坐到地上的我以及蹲着俯视我的冰羽，并且现在就是靠在他的左脚上……「我跌下来了？」我问出口后，才意识到好像也没感到哪里有撞伤或是痛觉…… 「何止跌下来，还昏倒了五分鐘左右！」 「抱歉……突然头痛，可能是贫血吧！」 「是吗……那你看到这本书时说了什么，你还记得吗？」冰羽拿起一旁的书籍并向我问道。 「我说了什么吗？」 冰羽看着封面很乾净且平常的书籍，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道：「你说『这本书被染红了』，那是什么意思？」 「被染红了？染红……！」我剎那想了想，却迅速起身并改口说道：「我们还是赶紧去找书吧！」 在我起身下一秒，冰羽像是早料到我会转移话题似的一把抓住我的右手并说道：「我和夜晨都把书找好了！现在去和涵姊报备，预计报备完就直接在楼上帮忙了，所以……从实招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此时觉得他的眼神有一丝丝威吓的意味！ 「我不记得了。」我缓缓的吐出既是谎言又不是说谎的话。 「为什么不说？」冰羽沉下脸并向我问道。 「我说我不记得了。」因为我的确记得，只是尘封在记忆深处而已。 「坦白跟我讲吧！我会帮你的，因为我是站在你这一边的。」为什么……「月季？」为什么！「你身体还是不太舒服吗？要不要先上去休息？」在冰羽伸出手要扶我起身的时候…… 「不要再管我了！如果是想帮我的话，就请你不要再靠近我了！」 我回神的时候，这句话已经脱口而出了……只见冰羽一脸讶异地看着我，伸出的手渐渐缩了回去，似乎是被我吼到愣住了。 就这样沉默了约莫一分鐘，冰羽对我问道：「我给你造成困扰了？」 诶？ 此时阳光洒落在冰羽的身上，我才看清楚冰羽此时的表情，概括一句就是温柔且哀伤的笑容…… 「不要露出那种表情……」那种表情我当年就看过了，只是那个人已经…… 从眼角溢出的泪水滴落在手指间的间隔并流下，直到落在书店的围裙上晕出一朵朵浪花。 冰羽突然伸手轻轻地拥住我，并轻声地说道：「其实我刚才就找夜晨问过了，他说要我自己来问你……那位英雄的英勇事蹟。」 我轻推开他，并疑惑的问道：「夜晨告诉你的？」 「我其实也蛮讶异的，毕竟应该没人会给情敌了解共同喜欢之人的情报吧？」冰羽一副不解的疑惑说道：「不过果然喜欢月季的都是好男人呢！还有都是帅哥！」 「你这是在藉机说自己是帅哥吗？」 「哈哈。」冰羽乾笑两声后回避我的问题，并转移话题说道：「下次换月季你让我听故事吧！我会专心且安静的聆听的……还有不要哭了，好吗？」冰羽边说边抹去我眼角边的泪珠，另一手则伸手牵引着我离开微暗的地下室。 「嗯……看状况吧。」我看着自己下意识覆上去的手，或许我这样想是不对的，但是……我想触碰在微暗的环境中，带给我温暖的那一道曙光陪在我的身边，我想确保他还有温度，至少在我的视线范围内是如此。 第十二天 矛盾 「哇！~~所以慕秋哥以后要当医生？好厉害！」 「是啊！对了，你上一题写错囉~~」 「唔哇！还真的哩！干嘛不在我写下去之前就提醒我啦~~」 「有改正才会有印象啊！」 「那慕秋哥常因翘课被教官钉，不就也会让教官对你印象深刻？」 「呵呵，爱翘课的优等生，教官不印象深刻才怪吧？」 「因为慕秋哥很矛盾？」 「对……既聪明又麻烦~~」 慕秋哥明明没想当医生的…… -------------------------------------------------------------------------------------- 继假日去帮忙过后，週一来到以及……段考的到来！ 别怀疑，我们这群人真的段考前几天还跑去帮忙根本没读到书。 「啊~~好烦啊！小啟考试时罩我不就好了！何必读书呢？」 「罩你妈的！快读书！不然你要被张佬当掉了！」（张佬＝理科老师） 「救郎哦~~」 啟东煒正在监督小牧临时抱佛脚。 「我是谁，我在哪？」 「你是我女朋友，你在学生会室里写报告。」 黎莞学姊逃避似的写报告，而琹泉学长则是淡定的找她回现实世界。 「这题会考吧？」 「应该会考类似的题目。」 「月季，那题你写错了，注意这题会考。」 「啊，还真的写错了……」我讶然地看着才刚写出来却立马被纠正的答案，在擦掉改正之馀便小声抱怨道：「是不会在我写下去前就纠正吗？」因为从刚才到现在都只紧盯着我读书，自己压根没在认真复习。 可能意识到我的抱怨视线，冰羽坏笑一声后说道：「被纠正改答案这举动会让你对这题更加印象深刻的。」 我翻了一记白眼并质疑的问道：「那你这个学霸是不用复习吗？干嘛一直盯着我？」 「盯着自己喜欢的人有什么奇怪吗？」冰羽反倒一脸茫然地向我问道。 我傻眼且直白的对他说道：「这很像跟踪狂的行为，或是……变态。」 「你这话有点伤人耶！月季~~」冰羽说完之际，又朝我靠近。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还有别靠我那么近！」 「喂！你这傢伙不要趁机靠近月季。」夜晨举起长尺在我和冰羽之间，并警告道。 「想靠近自己喜欢的人很正常吧？」冰羽一副理所当然地说道：「而且我已经复习完了。」 「明明只有翻开书而已……」我小声地表示冰羽他睁眼说瞎话。 「哦~~月季一直在注意我啊？真是令我受宠若惊呢！」冰羽丝毫不隐藏欣喜的心情，并笑着说道。 「谁一直注意你啊……别打扰我复习。」我无奈地说着，并低头继续写讲义。 「这题又写错囉~~」冰羽食指指着我刚写完的题目并说道。 「呃！……」我讶然的往后翻答案确认，还真的又写错了。 「哼哼，没有打扰你复习吧~~」 不得不说，冰羽的头脑真的很好……因为我写的讲义不是必修科的，而是我额外选修的课程。 「月季，你选修的也要考试？」久久才开口说话的玉茗，可能是因为我和冰羽讲话太大声而问道。 「嗯啊！等会就要考试了。」 「考试不是下午才开考吗？哪堂课竟然早上就考？」玉茗不解的问道。 我们学校虽考科不多，但为求学生尽全力复习一科而考三天左右，考完就週四週五不用出席，但被当掉得重考的人得到校补考。 「是医疗课的。」我属实回答。 「哦？我也有修医疗课耶！原来上午就考试了？」玉茗表示她虽选修了同堂课，却不知情考试时间在上午。 「你们俩也选了医疗课？」夜晨停下书写中的笔，讶异的问道。 「是啊……莫非夜晨你也选了医疗课？」 我们三人茫然的对视着不语。 「同堂课却不知道彼此？你们莫非是翘课狂魔？」选修选了不用考试的编辑课的冰羽淡定的吐槽道。 说白点，我们几乎同进同出，而且这堂课好康的就是没看人在点名的，只要用帮忙写作业或是饮料就可以收买同学帮忙点名……（或许巧的是我们请求帮忙的人是同一个人，就刚好可以让他有一餐附饮料以及没作业可写。） 「好啦！一年级的学弟妹们，赶紧念书吧！不然没法多放两天假了喔！」琹泉学长拍手笑着提醒道，并指着埋头赶期末报告的黎莞学姊说道：「瞧瞧你们的学姊，如此认真的在赶日积月累而成的报告！」莫名讽刺感的说道。 我们看着貌似快暴毙的黎莞学姊，在内心复诵着：「日积月累而成的……」换句话说，若不想将考试作业积累到变一团喇咕的话，现在就该认真复习考试内容才是。 「预计明天颱风假……」黎莞学姊边赶报告边喃喃自语着希望有颱风警报。 「但你还是在找时间来学校补考啊！」琹泉学长没好气地将黎莞学姊拉回现实，并叹了口气说道：「也不想想我还得来学校忙之后活动和推广新生入学等事。」 才过了上学期就要准备推广高中生入学的事情？ 「泉学长真是辛苦了，需要我来帮忙吗？」冰羽乾脆地问道。 「能来帮忙当然好啊！不过家里没行程？」琹泉学长表示今早在班上听到要成团去绿岛玩个三天两夜的，抑或是要家族旅游甚至出国等等的消息。 冰羽不知是在真思考还是假思考的沉默几秒后说道：「……没问题的，家里目前也没有出游的打算。」 「这样啊！那明天开始就拜託你了。」琹泉学长先笑着对冰羽说道，并伸出手轻摸着忙完报告已经昏睡在报告上的黎莞学姊，并看着她微笑地说着：「因为感觉她放假期间也会挺忙碌的。」 「话说其他的学生会成员呢？」 「嗯~~幽灵成员？难怪我照三餐来也都没看到其他学生会成员。」 「对啊！哈哈。」琹泉学长乾笑两声表示这是事实。 「两位，间话家常能等考试完再聊吗。」玉茗手摸着头，一脸烧脑样的对聊天二人组说道。 玉茗从小就对需要死背的题目感到头疼，这次临时抱佛脚来不及去理解题目，不然是可以稳稳的过关且九十分以上的。 「哈哈，我们会安静点的。」冰羽笑着说完后惦惦识相的不说话，并待在一旁看我们自习。 琹泉学长也迅速的安静离场，并从会室旁的小房间里拿了个小毛毯披在黎莞学姊背上后，坐回自己的位子上后继续干活。 而我、夜晨以及玉茗则认真的继续背题库和申论题。 「吶，你们选修医学课是因为想要当医生？」 冰羽的一句话，让原本就安静的气氛显得尷尬起来，我只能假装认真到没听到他的疑问而继续复习考题，而夜晨和玉茗也淡定的继续写题目，除了一剎那的停笔瞬间…… 我曾说过慕秋哥不是出自意愿而想当医生的，但我却想帮慕秋哥完成他生前必须当上的职业，想若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再度发生那件事的时候，能为他人出一份力，。 就像当年的慕秋哥一样，既温柔又强大。 第十三天 阴影 「小月季，要紧跟在我身旁哦！」 「后面有什么吗？那个人……」 「不要看，就用平常的速度走着就好了。」 我看着后方的那个人，因为太暗所以面容看不清楚且双手插兜帽口袋。 只知道，当初如果我没回头看那个人，使其警觉的话……就不会发生那件事了。 ------------------------------------------------------------------------------------------ 考完试的我们各自待在教室里等待老师拿着成绩单回教室。 「月季！你考试考得如何？」冰羽间来无事向后一跨并趴在我桌上，一脸就是自己考试肯定过的对我问道。 「应该可以吧。」我拿出因考试期间而先克制不看的小说，一边看一边回答他的问题。 「那就好。」他满意地笑着，虽然不知道他在满意什么的，但倒也没什么不好。 「话说，那是“凝空”的新书吧？」他指着我手上的小说并说道：「你为了考试，所以还没看完？」 「嗯，你昨天就看完了？」我猜测的问道。 「嗯哼~~身为脑残粉是必须为了神作家的书而放弃考试前复习的！」他理直气壮的说着，也理所当然地引来那些为考试而熬夜的睡眠不足症候群们的仇视。 一听到他这个先知学霸的这句话，我一脸嫌他装肖尾的无视并继续看小说。 因为这傢伙考试前几天说了一则寓言故事，而好巧不巧这寓言故事还真的在国文卷子上的阅读测验出现！自然也能答对，但也再次见识到这先知的恐怖之处。 「所以你现在是想故意剧透？」 「没有~~剧透可耻好吗！虽然我真的没带尺在身上，哈哈。」他一边说着冷笑话，一边还在开玩笑的问别人有没有带尺在身上。 在他练肖尾的时候，端木朝夏已经拿着一袋褐色纸袋走进教室，而我的小说进度只看了三页而已…… 「好了！间聊打屁哈啦，还有打情骂俏的！通通给我回座位上向前坐好！」不知是我的错觉还是怎样，感觉端木朝夏在说后半句时视线是落在我这区的？「现在开始发考卷！先声明哈，我负责的科目绝对会将各位的成绩公布于世哈！」端木朝夏一副熊猫黑眼圈的吼道。 难道端木朝夏也睡眠不足？是因为要改考卷还是有烧脑到失眠的问题？ 「反正不干我的事……」我低喃完后，等待被叫到前面领考卷。 而前面被叫到的人，十之八九都濒于崩溃，而原因不用说就是因为被端木朝夏那三寸不烂之舌念到快信佛般的准备专心补考他那一科……真是恐怖啊~~ 因为我们的出席号码和座位是统一的，所以除了我前方那位一开学就逼人换位子的冰羽之外，其他人都是按照座位一一上去领考卷的。 「神谷冰羽，你这小子还真的是最欠揍的优等生……」只见端木朝夏一脸更是臭到不行的说着，而冰羽这傢伙还是用他那满分笑容与此对立着上台领考卷。 「谢谢老师的讚美~~」而也没公布成绩还讽刺般的回答后，冰羽就跑跳蹦的坐回位子上了。 「好了！我先说一下，我们班的补考范围就是有任一科低于平均分的同学！」 在班上一阵哀号后，突然露出一副神父般的淡笑并补充道：「还有，任何补考都由我这个班导来监考！所以要补考的各位就提起精神迎接后天的补考吧~~」 说完后，瀟洒地离开教室，留下我眼前这群死马把活马医和继续临时抱佛脚的同班同学们。 就在冰羽想偷偷摸摸跨窗离开时，一群男同学飞扑令他脑袋直直撞在窗旁的墙壁，「神谷啊！~~教我们读书的秘诀啦！求求你啦！」而肇事者压根没发现的向这位救命稻草求助。 而我用馀光视线看着轻摸着自己脑袋的冰羽，不自觉的……「噗……」笑了出声，幸好其他人没察觉，但是当事人好像用復仇的眼神看着我！是错觉吗？ 冰羽装作没事起身并用平常的笑容爽朗的说道：「月季，考试你也都过了吧？」 我想都没想就回答道：「嗯，至少都有过平均分。」 一说出口，搭配旁人的泪眼汪汪的求助眼神，我就知道我中了冰羽的套话陷害了啊！ 「真的？晓月季你也全过？这次考试很难耶！还是说有神谷carry你？」如环珠砲的疑问向我袭来！ 「好好哦！有冰羽同学的教导，我也好想要哦！」几个女同学开始在后方窃窃私语着。 「你前天不是说你的目标是椿夜晨吗？」 「哪有！」 「有！而且上週时你说你的目标是周老师，上上週是学生会长。」 「哪有！上上週我是说端木老师吧？」 「那就决定由神谷和晓月季来carry我们啦！~~」某位补考人员说道。 就这样连向我确认过就宣布给全班了…… 对！除了我和冰羽以及早已落跑的啟东煒和连体婴般的小牧，其馀三十五人不及格的补考人员！ 我此时此刻只能在内心表达出想法：「(╯‵□′)╯︵┴─┴」想翻桌了…… 都擅自约好时间后，前往校门口的冰羽探头对我问道：「月季~~生气了？」 「没有。」我边走边看小说的回答。 「真的？话说别边走路边看书吧？」 「为什么？」我看着还在校园内，车子什么的应该还好。 「危险！」只见一隻大手护在我前方，阻止我继续向前走……然后一台高级汽车从面前行驶而过，而一脸担忧的对我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谢啦！我还是先把书收起来好了，免得等会弄脏。」我道谢后赶紧将小说收进包包里，虽然有包书套还是怕弄脏或破损。 「哈哈，我护花成功了，结果你反而先关心手上的书？」冰羽看了我差点被车撞的反应笑了出声并问道：「难道你常差点被车撞，所以习以为常？」 习以为常……是吗？「有谁会习以为常被车撞？」我淡定的回答。 「……也是啦！那明天会陪我一起帮同学们复习考试吗？」冰羽不确定的向我问道。 「同学们不是擅自决定我要过去帮忙了吗？所以还是会去的，反正我没什么事情要忙。」找点事情做，才不会去想起那些有的没的的记忆…… 「是吗？那就好！」冰羽开心的笑着，并向我挥了挥手表示：「我今天得去接泠泠下课，那明天学校见囉~~具体时间我会发个讯息告知。」 「我知道了，那明天见。」我也挥了手说完后便继续往家里的方向走去。 快到家时，简单说明明天几点到教室、冰羽会率先和警备伯伯沟通好以及他几点要到学生会帮忙的讯息，还写了想及格的人不见不散等多馀讯息。而下方其他人各种附和，大部分人都继续将冰羽当神一般的感谢，而也有少部分的人对我先行表示感谢。 「被感谢了……」 莫名地感到喜悦的我，听到脚步声后回头一看……剎那觉得周遭的空气渐渐被抽乾，一名身穿黑帽、白口罩且披散乱发的陌生人缓缓地逼近我。十公尺、八公尺…… 「不要过来……」 跟当时的兇手很相似……杀害他的兇手！ 我能感觉到紧握手机的双手在颤抖着，随意按了个号码拨出，接通后不等对方我便努力的求救道：「救救我……」 「等我。」因为太过简洁而无法判定我拨给谁，虽没再说话却也没掛断电话，或许是令我安心的媒介。 「那个……」 「不要过来！」 「住手！」 「冰羽？」 我松了口气看向在我身后，他制住我的双手并强调的说道：「住手！月季，手放松好吗？」 「诶？」我双手一放松，一个美工工具因掉落在水泥地上而发出清脆的金属声。 我低头看着水泥地上的推出刀片的美工刀，「我刚刚是想干嘛……？」 意识渐渐的远离我了…… lt;神谷冰羽视角gt; 「昏过去了……」我喃喃自语地看着已经失去意识倒在我怀里的女孩。 「那个……她不要紧吧？」我瞪着眼前这外表可疑至极的陌生男子，是他害月季昏倒的……「我只是来还她掉的手帕而已，谁知道她突然就……」男子见我的厌恶视线，赶紧拿出证物并澄清道。 我看向他拿着的手帕的确是月季平常在用的那一款，真的是物归原主的好心人？ 「看来偽装身分的准备太过了呢！」 「偽装……」我默默地拿起手机并准备直拨110，想直接请警察伯伯将这怪人抓起来绳之以法！ 「喂！等一下！」男子见状立即阻止我，并将帽子和口罩摘下露出面容并解释道：「是我啦！霜月。」 我看清楚男子的长相后，才松口气的问道：「原来是你啊！你到底想低调还是高调啊？」 眼前这位男子是我小学时最要好的玩伴，虽然毕业后很少连络，但在新闻杂志上常看到他这位国中就被发掘的人气模特儿。 「我又不是故意的，难道物归原主很奇怪？」 「哈哈，是不奇怪。」我看着他的偽装，补充道：「只是你的偽装很像变态。」 「你够狠！啊！我拍广告的时间快到了！我得先走了！」 「嗯，人气模特儿真是不轻松呢！」 「当初霜月你如果没有转学的话，应该也能被挖掘的吧？」 我轻轻将月季抱起，自嘲的说道：「我忙不来的，那之后再联络了！掰。」 「你可以的。」 「哼！对了，我现在姓神谷。」 「哦~~改姓了？」他并不讶异的恢復偽装，笑着说道：「话说你变了不少呢！因为交了女朋友？」 「她不是……至少现在还不是。」我诚实地回答。 「嗯哼！那先祝你旗开得胜啦~~掰，冰羽。」语毕，便躲避人群的走掉了。 我将月季抱回她的家里，幸好钥匙就放在她外套的口袋里，不然乱翻她的书包不太好。 「月季对外表像可疑分子的男子感到害怕，有阴影？」我边想边轻摸着躺在床上的月季她的额头，幸好没什么大碍：「……要好起来喔！不然我会担心的。」碍于不回家会导致之后无家可归、留在女生家也不好，所以我用手机私讯个一句话给她便回家了。 一回到家泠泠便三步併成两步的向我跑来问道：「哥哥，你回来啦！月季姊姊她有说什么时候能陪我一起去鬼屋玩吗？」手里还紧握着游乐园新开张的鬼屋招待券。 「泠泠啊！很抱歉，这次哥哥可能会毁约了……」我看着沉默下来的泠泠并继续解释：「因为哥哥学校还有事情要忙，而且月季姊姊好像对鬼屋有点不拿手，所以你找妈妈一起去好不好？」 「……我知道了。」 「泠泠很乖哦~~哥哥答应你下次我们三人一起出去玩，如何？」 「嗯！一言为定！」 说到一半时，一个消瘦身影从厨房走出来并说道：「不要在外逗留……泠泠你也早点去洗洗睡了吧！明天还得早起不是吗？」语毕后便上楼去了。 泠泠看着上楼的身影，笑着对我说道：「那泠泠先去洗澡了，哥哥不能晚归啦！妈咪会生气的！」一脸故作气噗噗的脸说完后，便跑跳的走进浴室了。 「生气啊……呵！」八年来一次都没有正眼看过我的人，会因我晚归这芝麻小事而生气吗？想想都觉得好笑…… 第十四天 有你们真好 「会在生日当天感冒的也只有慕秋哥了！」 「我是为了救溺水的小猫才感冒的，我可爱的妹妹啊！你何必这么毒舌呢？」 「慕秋哥没事吧？我煮了碗粥，放心！无毒可食用的！」 「慕秋你要小心点哦！小晓的料理有九成是焦炭……一成是蒸发成有毒气体。」 「早夜姊！你很过分耶！哼！」 「姐和月季你们两个别吵了，好歹慕秋哥现在是病人！」 「哈哈，这里好热闹啊！慕秋你身体好多了吗？」 「宥潭啊！你的意思是『热闹』能治感冒？」 「不是~~是他们对慕秋你的『担心』能治感冒！」 他看着围绕在四周的『家人』，心里如此想着：「有你们真好。」 ------------------------------------------------------------------------------------------ 一睁开双眼，映入眼帘依旧是斑驳的天花板，唯一不同的是…… 「月季，你有没有觉得哪里痛还是不舒服的？」 「诶？」眼前的夜晨正惊慌失措地看着我，我还不了解现在是什么状况就是了。 「小晓醒来了？刚好粥也煮好了。」从厨房探头出来的是黎莞学姊，她一手抓着汤勺一手拿着手机说道：「刚才和周老师通过电话，等会应该也会过来。」 「我没事的，现在也没哪里不舒服。」我缓缓地说着，毕竟宥潭哥平时工作就够忙了，这点小事倒不需要让宥潭哥操心。 「你这笨蛋！每次都说没事，结果哩！小时候发高烧装没事，结果导致烧更夸张！你这坏习惯要改啊！」夜晨一副气急败坏地对我说教着。 「呃，对不起……诶？」我刚道歉，夜晨就伸出双手拥抱我并说道：「不要对我说对不起，我只要你安全地待在我身边就好了。」 我转头看着靠在我肩膀上的夜晨，曾经憧憬着“他”的背影，现在或许真的变了不少…… 「夜晨……」他抬头疑惑地起身看向我，我继续说道：「我还没给你回覆吧？」 夜晨脸色一惊，显然知道我说的是七年前那件事过后的答案，并说道：「不用急着给我答覆没关係的，因为我愿意等。」 「那就等到去见“他”的时候吧！」算算时间差不多还有一年，就是他离开的第八年了。 「……你终于要去见哥了？」夜晨虽如此问道，但似乎不意外我这个决定。 「嗯。」 此时从窗外蹦出一个身影跨进屋内，并笑着道歉道：「抱歉啊！被追杀从这里比较快。」 夜晨无言地说道：「宥潭哥！再怎么赶也不能爬树翻窗吧？」 仔细想想，宥潭哥以前就常和“他”一起爬树翻窗的，而上次冰羽好像也是这样进来的，是巧合吗？ 「抱歉抱歉！因为……」宥潭哥说完一半瞬间躲在旁边，我和夜晨看向窗外那些陌生女人后并瞬间理解原因。 「嘘~~」宥潭哥一副『要我们安静』的表示道。 夜晨将窗户关起来，憋笑样的对宥潭哥说道：「宥潭哥，你到现在还是不擅长应付年长的女人吗？话说楼下那疑似粉丝团的人是……？」 「别偷笑了，只是校友会里的人，然后之前做了点心给我……」宥潭哥边说脸边发青着，夜晨便猜测道：「给你的点心内容物不单纯？」 宥潭哥只是苦笑了几声表示夜晨的猜测八九不离十了。 「宥潭哥久违的遇到怪人了？」我边吃着黎莞学姊刚煮好的粥，边参与话题。 宥潭哥因为外表像稚嫩的国中生实际上是个合法的小鲜肉，导致深受贵妇等较年长的女人喜爱，从之前就很容易被跟踪或是疯狂追求。 「哈哈，这次的还好就是了，之前最夸张的有过一堆内含我的照片和信件塞爆信箱呢！」宥潭哥轻笑着说道：「虽然已经是国中时的事了。」 「我们怎么都不知道！当时有报警吗？」夜晨一脸惊恐的问道。 「因为那时候我们还不认识你们啊！是在认识你们的前一个月解决的。」 「原来如此。」 「碰！」一个破门而入的声音，在宥潭哥惊恐一秒后女孩声音伴随着身影出现传来：「听说小晓昏倒了！没事吧？」 「呼！原来是早夜啊！吓我一跳。」宥潭哥瘫坐在一旁说道。 早夜姊一如往常脸上带着完美的妆容以及那捲得华丽十足的大波浪长发。 「怪我囉~~？」早夜姊偏头质疑道，并看向我说道：「看来已经没事了呢！」 「嗯，本来就没什么事情啦！」我打哈哈的回答，并问道：「早夜姊怎么会知道我昏倒？」 「喔！我刚好遇到从你家走出来的那名女生，稍微问了一下后才知道的。」早夜姊指的是黎莞学姊吧？「之后打发走你那群粉丝才进来的。」早夜姊后半句是对宥潭哥说的。 一听到此话，我们不约而同地向外看去，外头的那群人的确没逗留在楼下了。 「不愧是早夜姊呢！」我从以前就对早夜姊这霸气十足的气场感到羡慕，当我们三人行被欺负的时候都是早夜姊出面保护我们的，之后变成宥潭哥和“他”。 「好说好说！话说……这次扫墓要去吗？」早夜姊不知是刚好还是先知，对我如此问道且补充道：「小茗应该也很想问小晓你今天要不要一起去。」 「……」宥潭哥左看我右看早夜姊并说道：「早夜，你别勉强小晓啊！」 「我勉强她？是你太宠她了吧！小晓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吧？」早夜姊说完后还用鼻子哼气着，样子既霸气又很有自己的想法。 「呃……在我眼中就感觉你们还是小孩子嘛！」宥潭哥边整理因刚才爬树翻窗而弄得不整的衣领边说道。 「在你眼中，我也是小孩子？」早夜姊挑眉，表情不悦地问道。 气氛瞬间凝重了起来，就在夜晨想充当和事佬时…… 「噗……哈哈！」我突然想到某一幕而笑了出来。 错愕的三人一同看向我，而夜晨开口问道：「月季，你在笑什么啊？」 「只是突然想到前几天新出的恐怖游戏里的剧情而已！」 「哦~~该不会是指一出就爆红的那部吧？听说超恐怖的！」早夜姊双眼发亮的说道。 「早夜姊也知道？」 「知道知道，只是还没玩而已~~要不有空一起玩吧？」 「话说我记得宥潭哥对恐怖类的事物很苦手？」夜晨此话一出，不但宥潭哥像动物炸毛般的毛起来之外，早夜姊也露出有机可趁的笑容并补充道：「不如就请宥潭带头玩给我们看吧！你们俩意下如何？」 接收到早夜姊的眼神摩斯密码以及威吓口吻，我俩小兵级的当然只能赶紧附和道：「不错呢！那就麻烦宥潭哥了！」 「不要吧……」宥潭哥一副欲言又止的边想着脱逃的藉口边缓拒道。 「身为大人的宥潭哥！应该不会拒绝小孩子的请求吧？」只见早夜姊用一脸灿烂到有压迫感的笑容就让宥潭哥瞬间安静下来了，更别说还多了敬称！ 「我知道了……」一副扼腕样的说道。 突然手机声响醒，玉茗传来了一则讯息：『听神谷说你昏倒了，好多了没啊？要不要我好心带点宝矿力去探望你？(敢说no的话你就给我等着瞧！)』 「碰！」门扉再度被推开，出现的是刚才十秒前传慰问讯息来的玉茗：「哟！怎么大家都在啊！还有宥潭哥的脸色怎么价米恐怖？彷彿是在玩恐怖游戏的玩家似的。」 「噗哈哈！」夜晨笑到在一旁拍窗台了…… 玉茗左看右看完后，突然领解到现况似的对我确认道：「很热闹……对吧？」 我看着，对我们而扼腕面对苦手之事的宥潭哥、面对喜欢之人而变坏心的早夜姊、为了我而愿意面对等待回覆并且陪着我的夜晨、虽然毒舌却比任何人更直率的对待我们的玉茗以及虽已不在却始终留在我们回忆中的“他”。 我简洁的回答道：「嗯。」 「对了，今年要一起去看哥吗？」 「嗯，一起去吧！」我尽力露出微笑的说道。 「太好了！话说月季你还是别勉强露出笑容好了，有点用力过头的感觉。」 「呃！」 我震惊玉茗吐嘈我的笑容时，宥潭哥、早夜姊和夜晨纷纷围过来像是在损我还是逗我笑似的开始挤眉弄眼和装鬼脸，看起来是百鬼夜行！让我觉得挺滑稽的。 或许我能向七年封闭心灵的我好好沟通了，毕竟他们愿意继续陪在我身边…… 「有你们真好！谢谢你们。」我毫不犹豫地对他们说道。 这下换他们震惊了一秒并且互视看了看后，相继从四个方向紧紧的抱住我并异口同声道：「肉麻/客气什么啦/啊！这不是应该的吗？」 我们一同抱来抱去的耍肉麻不用钱的打闹着。 「诶？」我突然不解了一件事……「怎么了吗？」大伙们不解的问道。 「刚才你们有人摸我头吗？」 大伙们再度互看后，相继摇头否认道。 我突然不解是想太多还是怎样，心想道：「那刚才是谁摸我的头？」 「太好了……」 一名穿着和我们相同制服却披着白大衣的棕色短发男孩，青蓝色的眼睛露出笑意的站在一旁俯视着生前最重要的『家人』们…… 第十五天 共同的回忆 「慕秋哥，你在画什么啊？」 「帮你们画素描啊！」 「慕秋哥连画画都会？好强！」 「不愧是我哥，可厉害了！」 「你们这三个孩子，作业写完了没啊~~？」 「这张素描送我们就立刻去写！！！」我们异口同声的说道。 「好啊！你们喜欢当然可以给你们的。」 那年暑假的早晨，在一片和煦阳光照耀下的小客厅里，三个娇小身影围着一个相较于较高的身影打闹着……那是我们最开心的时光。 ---------------------------------------------------------------------------------------------------- 因为昏倒而多睡了几小时，所以一早闹鐘显示九点便起床了，而和班上约好的十点还有半小时的空间时间，行程预计是到中午吃完饭后继续唸到下午等教官赶人。 「那就先出去吃早餐好了。」我穿好白衬衫并看着自备的黑领结，过了几秒后视线停留在这几年保存着的青蓝色发带，上头有些模糊而看不清楚的字跡…… 「好怀念……」穿好制服后，我稍微传了个讯息在“家人”的群组里的行事历上，免得要找人找不到（当然真有私事，可以直接标明“有约”）。 到了商店街里常买的早餐店，点了一份常客才知道的樱花厚片、冷门的生菜沙拉以及老闆娘自荐的玫瑰美白红茶一杯，老闆娘听完我的点单后职业性的笑着说道：「果然是常客，内行人的点单呢！」 「哈哈。」我乾笑了几声后，转身准备找个位子坐下等候时，却不慎撞到某个人……「啊！对不起！」 「没关係啦！」那个人在发现是我后轻笑出声说道：「诶~~这不是月季吗？好巧啊！」 「冰羽，你早啊！」 「早安~~~~」冰羽一边将他那斗大的萌袖左甩右甩的，一边拉长音对我微笑地说道。并在打量我几秒后一脸满意地指着相应的瀏海旁的发丝说道：「很漂亮的青蓝色呢！」 我举起右手轻触着系在发丝上的发带，心里那莫名的踏实感……「嗯！很漂亮吧！~~」 「……看来你轻松多了呢！多亏了你的家人们。」冰羽说完的同时，我的早餐在好的同时，老闆娘也好巧不巧的将我的早餐打包成外带的了。 「哦！抱歉~~老闆娘我犯小迷糊了~~」老闆娘边装可爱边对我说道。 「没关係，我带去学校吃也可以的。」我淡定的回道，反正带去学校吃还比较不用在意时间也不错。 「是吗~~那这块薯饼就当作赔罪送你吃吧！」老闆娘将一块热腾腾的薯饼装好后一併放进我的早餐袋子里后笑着说道：「你的男朋友很帅呢！俊男美女的组合可以啊！」 「他不是我男朋友。」我说完后的下一秒，一个重量压在我身上并俏皮地眨了眨那似银似灰的左眼并自顾自地补充道：「现在还不是。」 老闆娘惊呼一声后，说了一堆听不懂的话后便跑没影了。 「哎呀！老闆娘少女心爆棚了。」冰羽一脸装傻的说道。 也不想想是谁害的。 我们边前往学校边聊着…… 「是我害的？月季你不否定我就不会擅自补充了不是吗？」 「我这不算否定，因为本来就不是事实。」 「就算现在不是，但不代表未来不是啊！」 「所以……」我停下脚步转头向他问道：「你想表达什么？」 冰羽也停下脚步，一脸伤脑筋的搔着头问道：「呃……是我表示不够清楚还是月季你太迟钝啊？」 「我想是你没表达清楚。」 「蛤~~真要表达清楚的话蛮害羞的耶！」 「……那我也不听了。」我说完后转头继续往前走去，此时学校已经近在眼前了。 「吼哟！~~」冰羽的声音在后面边追上边喊道。 就这样前后追赶到教室了…… 就在我踏入教室里三步后，冰羽紧急甩尾煞车停在门口并大声喊道：「等我准备好就会对你说！所以你到时候就要听知道吗！」 这句话刚落，班里到齐的二十几个人都一致面带讶异的看向我和肇事者冰羽，约过了几秒后才轰动起来：「天啊！神谷这是要对晓月季告白的节奏吗？」 「话说原来“聂小倩”长得很漂亮？」眾人开始七嘴八舌的说着：「把瀏海往旁边一绑，差别竟然这么大？」「而且长得有点像“蔷薇”！」「你说的是七年前莫名引退的那位童星？」 「好了！你们到底有没有心要补考啊？三秒就定位，不然我们两个就走人囉~~」冰羽一声令下，同学们纷纷如大风吹般的坐回位子上不发一语。 「很好，那我这里有几份复习用的考卷，是从朝夏哥那里ㄎ一ㄤ来的！现在发下去，有不会的地方我和月季会教你们。」冰羽边说边将考卷一一发给同学们。 「好~~」 同学们应完后便开始认真写考卷，不过偷端木朝夏的考卷没关係吗？ 冰羽发完考卷后坐回位子上，并从不知从哪拿出了一大个画板，并在上面夹了一张a4纸便拿起铅笔开始在上头画东画西了！ 「我这题不会，晓月季救我~~」某男同学向我喊道。 我上前看了题目后，并给予题目的大概解释：「这题是在问『最能代表此题的语意』，所以是……」 「哦哦~~我做个笔记先……」男同学在考卷上写下解释，并开始思考简答题要如何写：「所以可以写说『在往前走之前，得先放下过去』？」 「呃……是可以。」 「喂！那边的，不能问答案对不对！不然我等会会扣分哈！」手握铅笔指着这名男同学并喊道：「然后前面的那群也不准互相参考答案！不然我和月季帮你们复习不就没意义了吗！」 「冰羽同学好严格哦~~」一群里的某位女同学用撒娇声说道。 「为了让你们搞懂题目补考过关，严格点是应该的吧？」 冰羽用一脸足以和外头太阳相比的耀眼笑容说着，「呀~~~~不愧是冰羽同学！」让女同学嗨到不行，我认为他是在偷偷讽刺他们的脑袋不够好，难道是我想太多了？ 之后大家纷纷写完考卷后，便决定交完考卷就跑去校外吃个中饭再回来。而我和冰羽则是因为较晚吃早餐而将中午时间用来改考卷。 「能请月季你先帮忙改考卷吗？我画还没画完，嘿嘿！」冰羽搔了搔头说道。 「可以啊！反正我早餐也吃完了。」 「感恩啦~~」 我拿出铅笔盒里的红笔，便开始更正考卷上的错误……大部分的人错得都是陷阱题，所以要过关应该是可以的，至于还是有少数人因为观念错误而错了一连串同类型的题目。 约莫半小时后将考卷全数改完了，「终于完成了！」冰羽和我异口同声地喊道。 「你的画也画好了？」我抬头看向他，他正嘴角上扬且满意的看着那张画作。 「是啊！托你的福才能完成，谢啦~~」 「不客气，反正改点考卷倒也没什么。」我欣然接受并说道：「话说你画了什么啊？」 冰羽沉默了一秒后尷尬地笑着说道：「秘密。」 「这么神秘啊？算了，我就不过问了。」我边说边将考卷叠好，「话说也过半小时了，没半个人回来？」 「嗯~~」冰羽打开手机萤幕后，尷尬的笑容转为轻笑并说道：「真受不了这群人。」 「怎么了吗？」 我向前倾身探头想看他的手机萤幕，却被冰羽挡下并对我解释道：「他们说现在快吃完中餐了，等会就会回来继续准备考试的。」 「是哦！话说……你的手机桌布是素描画？」 冰羽讶异的问道：「你看到了？」 「只是瞄到一眼而已，所以不清楚是不是。」毕竟下一秒就被他挡住了，所以只看到背景白和几条密密麻麻的黑线而已。「你很喜欢画素描？」 「哈哈，泠泠有时学校会有画图的作业，我能帮她才好不失身为哥哥的顏面。」 「吶，我能看你画的素描吗？」 「你对我……没事，那这本给你看好了。」冰羽原本似乎又要开玩笑，却又普通的拿出有些陈旧的画本递给我。 我随意翻了几页，上头有着琳瑯满目的景物、动植物都画得栩栩如生的！连阴影都画得极佳！ 「哇！好厉害……」 「还好啦！一有空就在画，所以……」 我看完这页后往后翻，这页画的动物吸引到我：「这隻是……」 冰羽探头一看，并解释道：「嗯？这隻猫是我国小毕业时捡到的，向家人求好久才肯让我养的呢！现在是隻七岁的老猫呢！」 「是那隻小猫……」我看着素描上的虎斑猫，的确是那年雨天遇到的那隻流浪猫！ 「该不会是你家跑出来的吧？」 「不是，这隻猫是原本我要捡去养的，但是在我跑回来拿纸箱时就不见了。原来是被你捡去了啊！」 冰羽错愕了一秒后并问道：「你要不要来我家看牠？看到你，我想泠泠也会很开心的。」 也？他是指泠泠和猫？「猫看到我也会很开心？」 「……噗哈哈！看来是月季你太迟钝了啦！」冰羽沉默一秒后并夸张地笑着。 「你这话是什意思啊？」 在我想追问的时候，同学们纷纷前后进了教室。 「怎么怎么？气氛有点凝重耶！」某男同学说道。 「不会是班长被拒绝了吧？」某女同学说道。 「那我还有机会囉？」大部份的同学异口同声说道。 「没机会！」冰羽一口咬定的说道，并补充着：「你们先补考过考试再说吧！」 「是！~~~~~~~~~~~~~~~~」接着大家纷纷发出哀号声后，才继续准备补考。 我见状便继续靠着窗户，吹着来自窗外的微风并静静的冥想着。 突然一隻手将我勾过去，其手的主人说道：「请问有看到我准备的考卷吗？」 我回头一看才发现是端木朝夏！「端木朝……端木老师，你好。」我赶紧改口说道。 「喔喔，你好啊！」端木朝夏一副不在意我在心里不敬的喊他全名，并对出现在我面前的冰羽问道：「那这位班长知不知道我家考卷的下落啊？我这里可是有人质的！」 身为老师在跟学生威胁并玩起人质游戏？ 只见冰羽一把将我拉过来，并双手围住我并对端木朝夏说道：「报告老师，我将考卷借来给同学们练习，好让他们补考及格机率高些。」 「哦哦~~那就没关係了。」端木朝夏左看右看后问道：「你们有没有看到一对长得和我很像的双胞胎？」 看来端木朝夏是为了寻人啟事才来的？ 「不会是私生子吧？老师。」冰羽一副八卦并开玩笑的说道。 「除非我国一就玩过头才会可能是！是我的外甥好吗！」端木朝夏看着教室里好奇状态的同学们，叹了口气说道：「算了算了，总之有看到告知我一声。」说完便东摸西摸的消失不见了。 之后补考准备倒也蛮顺利的，散会时有把握过关的人有九成五以上！ 「那我们也回去吧！」冰羽将门窗锁好后说道。 「嗯。」 一出教室，一个娇小的女孩撞到我身上并向我喊道：「啊！对不起！~~」 「没事的。」 「欣！快走啦！等下哥找到我们怎么办？」另外一个和女孩长相神似的男孩向她伸手并喊道。 「哦对吼！」女孩惊讶之馀，赶紧握上男孩的手一同跑掉了。 我和冰羽有默契的对视一秒后异口同声地问道：「那两个孩子该不会就是端木朝夏在找的双胞胎吧？」 「噗哈哈！」或许是戳到我们的笑点，我们在走廊笑了出声。 笑声在走廊里回响着…… 第十六天 使坏与错过 「慕秋哥，你看！那里有隻小猫耶！」 「不能养啦！妈妈对猫毛过敏！对吧？哥。」 「我们先回家，好吗？」慕秋哥笑着对我俩说道。 「可是……」我看着待在纸箱里的小猫咪。 在大家在前面走的时候，慕秋哥蹲下身并将原本披在他肩上的外套换披在我头上，并笑着说道：「我们明天下午拿点食物再来餵牠好不好？」 「嗯！」 小时候的我太过单纯，根本没想到当天如果没去就好了…… --------------------------------------------------------------------------------------- 俗话说：『心动不如马上行动』，所以冰羽边走边打了个电话回去报备一声。 「真的吗！月季姊要来泠泠家？」满是欣喜情绪的泠泠在电话另一头说着：「要来看月月？好呀好呀！『月月』去花店散步应该也快回来了！」 「好了好了，有话等会再聊吧！」冰羽消停着泠泠的欣喜，并使出魔王招的说道：「作业写完没？没写完不准你见月季喔！」 「哼！月季姊又不是哥哥你一个人的！看来我一口气把作业飆完！」泠泠一副气扑扑的说道，「光飆完没用，我会检查有没有错！」不等冰羽嘮叨完，泠泠就掛断电话了。 我看着因被泠泠掛电话而一副死鱼眼的冰羽，莫名觉得很好笑。毕竟平时他总是嬉笑样的，这样的反差倒是挺新奇的。 「别憋了，想笑就笑吧！泠泠那孩子真的是……进入叛逆期了。」冰羽边将手机收起来边看着我说道。 「这就代表你们感情很好不是吗？」我如实的讲出想法，并问道：「话说『月月』是猫的名字？」 「是啊！原本我想取名为『长春』，结果下一秒就被泠泠驳回，最后妥协叫『月月』。」冰羽解释道。 我思考了一下后再度问道：「为什么会取这个名字？」 「因为……啊！那不是月月吗？」冰羽指着前方不远的一家花店，我仔细一看后才发现他指的是趴在店前椅子上的那一隻虎斑猫。 「诶？」我想起刚才泠泠有说到月月去花店散步！但没想到会刚好遇到。 冰羽走向前，月月意识到有人靠近，先是警惕后在看到冰羽便温驯的喵喵叫着。 「月月啊！你该不会在等我回家吧？」冰羽边抚摸牠边笑着说道：「还是纯粹要奴才帮你拍屁屁？」 说完还真停下动作，而月月则极为诚实的用锐利的眼神瞪视着冰羽：「喵！」还多补充了一声，像是在质问冰羽似的。 「好好，回家再补偿你可不可以？」冰羽边讨好边抱起牠，在月月疑似消气并窝在冰羽怀里后才对我说道：「走吧！我家在前面而已。」 「噗！」 「你还真的给我笑出来了啊？」 「不是你要我不要憋笑的吗？」要我不笑很难，「话说你当猫奴当的挺专业的。」 「养猫养了七年，不专业才怪。」冰羽叹了口气，他此时和我聊天还得边摸着怀里的猫摸到发出呼嚕声才不会被瞪。 「也是。」我笑着回应道。 在看到一家独栋豪宅后，冰羽从口袋里拿出钥匙，接着边阻止自家主子偷咬钥匙边插入钥匙孔开门。 「我回来了！」冰羽抬头向两楼的方向喊道。 而一个消瘦的身影从旁边应该是厨房的地方走出来，看了一眼冰羽并说了一句：「等会下来吃饭。」而冰羽依然笑着回答道：「我知道了，谢谢妈妈。」 说完还看了我一眼便缓缓走回另一个房间。 「好了，我们去二楼找泠泠吧！顺便监督她的作业。」冰羽边笑着边领着我上二楼。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因为只有一剎那而已。但我认为自己没看错，刚才冰羽脸上露出一种无可奈何的悲伤笑容…… 我喃喃自语道：「和那时一样的表情……」 冰羽停下脚步转身对我问道：「你刚才有说什么吗？」 「没什么啦！」我笑着掩饰道。 「……」冰羽沉默一秒后便继续往上走。 原来二楼是个小客厅大小的房间，还有梳洗间、床舖等区块，就是有种『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的感觉。 而此时坐在窗户旁书桌区的女孩，一注意到我后便直接从椅子上蹦过来并拉着我的手左晃右晃的说道：「哇！月季姊，你来了啊！」注意到旁边的月月并讶异的说道：「原来是月月带月季姊来的啊！感谢月月~~」 「喂，怎么是感谢月月？没我的功劳？」冰羽傻眼的问道。 「冰羽哥你不是说月季姊要来看月月，那月季姊来家里的动机不就是月月吗？我不感谢月月，要感谢谁？」 「是因为我，月季才知道月月，才知道可以来看月月啊！」 泠泠抱着因长毛而显着大隻的月月，偏头想了想三秒后：「算了，不重要！」冰羽一副很受伤的样子，而泠泠冷不防多补了一枪：「月季姊要喝点什么吗？我去楼下拿月月的罐头，顺便拿点喝的上来。」 「不用了啦！谢谢泠泠的好意。」 「是吗……那我马上就回来。」泠泠灿笑的边说边蹦下楼。 我摸着从泠泠怀里跳下来转移阵营到我腿上的月月，边说道：「泠泠真是个好孩子呢！」在看到冰羽后，我错愕的问道：「你……没事吧？」 「你看到没，泠泠她心中的地位排名根本就是把我排除在外啊！连拿个饮料都不问一下我要不要喝！」冰羽满是孩子气的抗议着，并还是尽责地帮泠泠检查作业。 「哦~~」妹控吗？ 「而且！」他强调一声后继续说道：「连月月都！比起相处七年帮牠把屎把尿的我来说，牠竟然主动窝在你的怀里！怎么可以这样！」他指着月月抗议道，还差点因这举止被蓄势待发的猫拳猫下去。 我看着在我怀里发出呼嚕声的月月，还有牠那柔软的长毛……「月月好可爱哦！~~」我安耐不住心中燃起的萌感，将月月紧紧抱住处理。 「我也想要……」 「月月没让你这样抱过？」 「不是……」他滴咕着我听不清楚的话。 此时泠泠处理好自家主子的罐头后，将手里一杯饮料递给冰羽并说道：「吶，刚没问到冰羽哥你要喝什么，喝这个可以吗？」 冰羽楞着看从泠泠手中接过的饮料，讶异的问道：「你还记得我喜欢喝这个？」 将罐头给月月吃后，泠泠没回头直接回道：「冰羽哥你来的那一年不就天天跑去杂货店就只为了买铝箔包装的柳橙奶茶吗？不记得都难。」 冰羽听完直接扑向泠泠，噁心芭乐的利用身高优势制住她并说道：「哎呦！~~我家妹妹怎么价米古锥啦！~~」还冒出台语以及像我刚才对月月做的举止磨了磨。 「放开我啦！很丢脸耶！」泠泠一脸厌恶样的说道。 「有妹妹真好呢！」我轻笑的看着在噁心不用钱的神谷兄妹，如此说道。 「月季姊不是有妹妹吗？」我和冰羽茫然之馀，泠泠解答道：「我不就是你的妹妹吗？」 「泠泠！」冰羽似乎要喝止泠泠，我便竖起食指向冰羽示意别多说什么，毕竟泠泠不知道也正常，而且她是为了关心我才这么说的。 我靠近他们两个，这对神谷兄妹……「谢谢你们。」我满怀真心地向他们说道。 兄妹俩一同愣了一下，并相视一秒后笑着对我回道：「不客气！~~」 「话说时间已经晚了，我陪你回家吧？」冰羽看了泠泠书桌上的闹鐘时间并说道。 我也看了时间显示晚上七点十分左右，没想到待了快两小时！ 「不用了啦！打扰你们吃晚餐的时间就已经很不好意思了……」我突然想起一到他们家时，他们的妈妈就表示等下就能下楼吃饭，而现在都过了快两小时了！ 「……」 突然他们两个的脸色瞬间闪过一丝迟疑以及不安…… 「不会打扰的啦！」冰羽一鼓作气将我抬至他右肩上，边回头向家妹说道：「泠泠，你不用等我，先去吃你的那份晚饭吧！你哥我先去当护花使者了！」 接着暴衝到家门外……「放我下来！」我微冒青筋的说道。 「喔！抱歉，刚才想说这样比较乾脆！所以……」冰羽将我放下后说道。 「或许是我过问了，但是……你们家人之间感情是不是不好？」我与冰羽之间隔了一隻手臂的距离，我甚至觉得能察觉到他吞口水的迟疑举止。 太阳早已下山的夜晚，只剩几个路灯用微弱的光芒照耀着我们，我们边走边继续谈话。 冰羽低下头自嘲了笑了笑后并抬头对我反问道：「月季你啊！是不是有一定的想法才肯定了这疑问？」 夜风微风吹拂着，让冰羽那挑染紫和绿的发丝更加的明显以及平时不能流露出无奈的灰色眼眸…… 「是。」我诚实地回答：「我必须懂得察言观色才行，为了不再因错过什么而毁了一切。」 「是吗……」冰羽眨眼后，并再次睁开双眼时是一双露出决心似的坚定双眼：「吶，那能和我约定一件事吗？」他停下脚步并问道。 「什么事？」我随之停下脚步反问他。 他竖起食指说道：「第一，听到我的故事后不能因为可怜我因而陪在我身边。」接着他竖起中指说道：「第二，请告诉我关于月季你的过去好让我能更了解你！」再竖起无名指：「第三也是最后一点，以上两点都愿意的话！请……」他此时换伸出手并看着我说道：「请握住我的手。」 「诶？」 我看着在微弱的灯光下，意外地散发着光芒的冰羽以及他伸出的那双厚实的大手…… 霹嘶！「好痛！」 突然头传来一丝剧痛！曾经不愿再回忆起来的那一幕幕画面像残影般的显现着，此时我彷彿在冰羽身上看到了那个因为我而毁了自身一切的身影。 「对不起……对不起，慕秋哥。」眼前被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弄得视线模糊，我只知道我早已无法忘记那个我不愿接受的事实：「是我害死了你……」 「啊！下雨了……」 冰羽看着天空降下了大雨说道，接着下一秒他向我靠近，一个厚重物盖在我的头上，在我惊觉是冰羽的外套后，冰羽微倾身的看着我并说道：「总之，我先陪你回家吧！至于回覆……就等你主动牵我的手，或是明说拒绝如何？」 「对不起。」 「你……这句『对不起』不是对我说的，对不对？」冰羽将我抱起，接着在路人的惊呼下在街道上走着，他小声对我说道：「我会等你的，永远。」 「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语毕，视线从模糊转为黑鸦鸦一片…… ＜神谷冰羽视角＞ 「因为我……」还没说完，我就发现怀里的女孩已经哭累到睡着了。 我无奈地自言自语道：「你总是在紧要关头不是昏倒就是睡着，我要何时才能表达我对你的心意啊？」看着她的睡脸，我低头将额头靠着她的额头并小声说道：「算了，反正我有很多的时间可以表达心意的。不管是一个月、一年甚至是十年后，我都会……喜欢着你。」 我抱着月季来到她的家楼下时，一名面带讶异且对我怀有恶意的身影，手上提着一袋疑似慰问物的袋子。 「晚安啊！椿夜晨。」我用满是无害的笑容，对他说道。 不知是怎样，面对他的时候我就认为得使坏一下才行。 所以我将怀里的女孩抱得更紧了。 「神谷，你又对月季做了什么？」他的眼里满是厌恶，和他冷漠的口气成反比。 「『又』？」我用质疑的口气说着：「我可不记得我对月季做过什么坏事，应该说……身为青梅竹马的你，有什么权利可以干涉啊？」 「这才是你的本性吧！你这样的人没资格喜欢月季！」 「你没资格说我，因为喜欢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以及……准许的。」我严肃的说道，走进月季的家里并将其安置好后出来，他依旧站在那淋着雨：「那再见啦！情敌同学。」我向他挥手说道。 最后他气愤走进去月季家里的那张脸，真是经典！ 不过，我真的有资格配上月季吗？ 此时手机提醒声响起：「嗯？是泠泠传来的讯息……蛤？」 小妹：『我刚刚想了想，只要哥你娶了月季姊，我不就是月季姊的妹妹了吗？我好聪明哦！~~???w????』 「真是个单蠢的妹妹呢！以为告白很简单吗？连答覆是yes或no，都没法确定啊！……」 我看着从天而降的雨，落在我的脸上顺着脸庞滴下…… 「雨怎么还不停啊？」 第十七天 正常与反常-1 「慕秋哥！早夜姊说夜晨又在ㄎ1肖了，怎么办？」 「嗯~~」慕秋哥望了望，并淡笑地说道：「没事的，这样的小晨才是正常的。」 「ㄍ1肖对夜晨来说才是正常的？」慕秋哥听着并点头，小时候的我接着问道：「那……慕秋哥学医也是正常的？」 「……」慕秋哥迟疑了一秒后轻轻摇头并说道：「是反常哦！」 「那为什么还要去学？」 「小晓啊！每个人都有选择“正常”的资格，但不是每个人都能去选择的，你懂吗？」 「嗯~~不太懂耶！自愿和不自愿？」 「总之，你之后会懂的。」语毕，慕秋哥起身离开，而我的头上多了一条青蓝色的丝带。 是那时我们六个人一起合买相同样式不同色的“家人象徵”。 ------------------------------------------------------------------------------------------ 滴滴~~滴。 我按下闹鐘的开关，起了个懒腰便迅速起床了……「好久没如此熟睡过了。」 我全都梳洗好后，「月季，早上好！梳洗完可以来吃早餐囉！我们吃完再一起去学校吧！」一抹穿着学校制服的熟悉身影出现在一旁并对我说道。 「夜晨，你怎么在这？」我看着手拎着一袋早餐并对我微笑的夜晨，我不解地问道。 「嗯？我们小时候不也常常这样吗？有什么好奇怪的？」夜晨先是一秒茫然，再用一副不以为意的反问我。 的确十岁前我们这样擅自跑到谁的房间是小事，但是之后因为某人极力反感私闯民宅，所以才制定禁止私闯他人民宅，即使是熟人。 这个人就是夜晨自己！而且上次宥潭哥跨窗进来时他也表示出不悦感。 这样不奇怪吗？ 「夜晨你……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突然感觉眼前的夜晨有些陌生，等反应过来时，我已经脱口而出了。 夜晨将早餐从袋子里拿出来的动作停顿了几秒后，放下早餐并转身向我走来，接着「碰！」一拳击向我身后的墙壁，在我睁开双眼的同时…… 他反问道：「我哪里不一样了？」 我看着夜晨，看着他那满是不甘的褐色双眸……我起了个念头而说道：「冰羽他对你说了什么吗？」 「碰！」又一拳击向墙壁，儘管他用这样搥墙来代替默认：「冰羽，又是冰羽！你为什么现在说话都要扯到那傢伙啊！」 如此暴躁的夜晨，看到的时候应该是十年前了吧？ 不，应该说……之前的夜晨，才是真正的夜晨。 而我一年前再次与他相遇时，早该知道他已经在模仿着“谁”…… 单边瀏海梳至耳后、学习成绩优异、想染发和带有色隐眼却被早夜姐禁止。 「冷静一点吧！夜晨。」对暴躁的人需要以冷静对抗，所以我如此说道：「我今天会在顶楼吃午餐，如果你冷静好了就来找我吧！可以一起吃个午餐。」 语毕，我便轻推开他的手臂，起身拎起包包就往门外走。 「哈！哈！」我快走值得离家远点后靠着墙并喘了几口气，藉此让情绪平息下来：「我刚刚……应该很正常吧？」 闭目加大大呼吸一口气，感觉情绪恢復回来后，我才继续往学校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恰巧遇到了班上的男同学，他笑着对我说道：「嗨！好巧啊！早安。」 我边点头示意边说道：「嗯，你也早。」 「今天瀏海没夹上去啊？」……「话说我能不能叫你月季啊？」 「……」 「唷嗨呦！~~你俩在这干嘛？再不走的话可会迟到的喔！」冰羽出现并探头对那名男同学和我说道。 「……神谷，你早啊！」那名男同学迟疑一秒后笑着说道，接着经过冰羽那灿烂到不行的笑容几秒后，那名男同学说完这句：「那我先走了！掰！」后便脚底抹油的速度跑掉了。 原地剩下我和冰羽两人，我见状问道：「你和那个人是在演哪一齣？明明离上课还有半小时以上，为什么谎称快迟到了？」 冰羽弯头想了想后，轻晃着他那斗大的外套袖子并笑着反问我：「月季你不知道刚刚那个男的？」 「啊？我只知道他是同班的，话说他叫什么名字啊？」我稍微想了想，虽然是同班同学，但好像我不认得谁是谁：「喂！等我一下！」在我思考的时候，冰羽他已经向前走着。 冰羽双手放在身后走跳着前进，并在听到我的喊声后才停下脚步倾身看向我：「吶！月季，刚才那男的对你做了什么会令你不开心的事情吗？」 「没有啊！」他才讲了几句话就被你插话了。「为什么这么问？」 「嗯~~难道是我多疑了？」冰羽眉头一皱的问道，并又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再度问道：「我总感觉今天的月季，心情好像不太好……或是情绪不太稳定？」 ！！ 「算了，月季说没有就是没有吧！~~那我们去学校吧！」 「嗯。」 我不认为对冰羽商量是个错误，但是能自己解决的事情何必告诉他人呢？ 「对了！夜晨同学怎么没跟你一起上学？他应该没学生会的公务要忙吧？」 「总感觉你今天话比较多以及……尖锐。」 「有吗~~？」他边装傻边有效地躲避我的问题。 到了教室外后，我终于耐不住心里的想法并问道：「你是不是和夜晨发生了什么事？」 「看来躲不过月季的明眼呢！还是夜晨同学的反应太明显了？」看样子冰羽并不讶异被我发现他俩见过面，并一副轻松地说道。 果然这两个私下见过面，而且聊得不太愉快。 「你对夜晨说了什么？」 「我只跟他说“别老用青梅竹马的名义来干涉你交朋友或另一半的资格”仅此而已。」 「什么？」我不敢置信地反问道：「你干嘛跟他说这有的没的？」 「对你来说，椿夜晨是个怎样的存在？」在我迟疑的下一秒，冰羽继续问道：「朋友、家人、青梅竹马，还是另一半？」 第十七天 正常与反常-2 「夜晨对我来说是什么样的存在？」我边复诵着冰羽所问的问题边思考着…… 「当然是很重要的……唔！」我还没说完，一双温暖的手覆上我唇上，我不解地看着倾身并低头的冰羽。 此时的冰羽抿着嘴，在松开手的瞬间转为笑脸说道：「……开玩笑的！我们先进教室吧！~~」 他双手张开在两边并微笑着，似乎在偽装着刚才我并没有看漏那仅仅一瞬间快哭的表情。 这时班上的门扉被拉开，一抹纯白的高大身影站在那并俯视着我和冰羽看，外加看似坐在位子上自习，视线却不时往我们这里看的全班同学们…… 啊啊，差点忘了是在教室外的走廊了……讲话讲太大声了？ 端木朝夏头倚在门上，并向我们问道：「说什么专心到打鐘了还不进教室，要不要上台分享给大家听听？我想班上同学应该都挺好奇的。」语毕时还多看了班上一眼，明显知道大家是心不在焉的在自习。 「朝夏哥在偷听我们说话？同学们就算了，现在连老师都这么八卦？」 「老师也是人，而且可不能小看你们这些学生们的传播效率啊！连黑的都能说成白的。」 「哦哦~~朝夏哥也被说过什么？例如高中的时候。」冰羽笑着问道，在看到端木朝夏一副要修理人的表情后才惦惦的不说话。 「间话家常就不必了，快回自己的位子上坐好，等会下课前要交考卷上来。」 「遵命~~」冰羽笑着敬礼完后，就一边向同学们哈啦一边坐回位子上写起考卷，写了一下后不解的自言自语道：「不对啊！我又不用补考。」便将考卷翻至背面，开始作画起来了。 对吼，今天是补考日！难怪走廊上挺少人的。 「怎么了，晓月季同学也想一起考试？」端木朝夏拎着考卷并说道：「考卷还有很多喔！」 「不用了，怎么考都是一样的分数。」 「有自信掌握自己的成绩是件好事。」语毕，端木朝夏进教室监督同学们的补考。 话说和夜晨约好在中午吃饭，应该说……夜晨会出现吗？ 「总之先去吧！」 我拎着便当就往顶楼走去，在闻到一丝烟味后，伴随而来的是一男一女的吵闹声…… 「你不要假好心的跟着我了！我不想再看到你！」那名男孩气衝衝的说完后并在跑下楼时擦撞到了我的左手臂，一句道歉也没说便自顾自地跑掉了。 我边摸着自己的肩膀边心里os道：「原来这所大学还是有不文学的学生啊？」 「啊！对不起！」那名女孩小跑步下楼并对我点头说道：「……我替他向你道歉，你没事吧？」 「没事。」 「那就好！」 我看着女孩没追上去的意思，便问道：「你不用去追你的男朋友吗？」 女孩沉默了一秒后笑着说道：「……不用，现在追上去估计只会让他更生气而已。」 我看着眼前这编着三股辫的低马尾女孩，第一印象就是个外向的气质型女孩，但不见得是真的。 「对了，你是要上顶楼吃午餐？」我点头示意后，她便递了支钥匙给我并说道：「这支是顶楼的钥匙，就先给你吧！之后再还我就可以了，掰~~」 「等……」不等我说完，女孩便轻盈的走掉了。「叫我之后再还给她，可是连名字都不知道要怎么找人啊？」 「月季。」夜晨随后出现，脸色不对劲的对我问道：「刚才那女孩，你认识？」 「不认识，只是刚好在这里遇到而已。」而且看那女孩的应该是学姊，因为新生中并没有这号人物，有的话应该早以造成一群亲卫队了吧？「怎么了吗？」 「你不好奇吗？」 「好奇什么？」 结果夜晨用一副不解的表情看了我数秒后，才无言的问道：「问这个问题是有点怪，但月季你啊！有多久没照镜子了？」 「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我虽然不常仔细的照镜子，但还是有好好整理仪容才对。 「算了，没事。」夜晨改口说道：「你不是邀我一起吃午餐吗？」 「是没错……」我看着刚才那名女孩递给我的顶楼钥匙，「那我们上去吧！」 我打开门扉，约莫一米三高度的栏杆竖立在四周，或许是怕学生有危险而锁起来，不过钥匙哪来的？ 「喔！这里风景不错！」夜晨手臂倚靠在栏杆上，看着辽阔的风景说道。 我知道这个问题既蠢又失礼，但我还是向他问道：「夜晨你……没事了？」 夜晨一听，转头勉强扬起笑容并回应道：「没事了……」他轻松样的随意坐在地上，再度覆诵道：「真的没事了。」 我以蹲姿看着他并覆诵问道：「真的没事了？」 下一秒我跪坐在地，夜晨头靠在我的右肩上并小声的对我说道：「就维持这样一会，拜託了。」 我看着闭上双眼且专注样的夜晨，也没多说什么，只是任由他维持这样的姿势。 看着这样的夜晨，我不禁想道：「夜晨明明比我高出了一颗头，或许是他低着头或是拜託我的关係，现在的他看起来弱不禁风的。」 但这或许才是真正的他。 「原来……有人在了耶！还要上去吗？」一抹熟悉的男声从出入口传来，随后是一名女孩的声音：「能上到顶楼的应该都会是我们认识的人吧……？」 「也是，有空再好好审问一下你哪来的钥匙。」男孩说完后，一抹身影伴随着脚步声出现，「喔！原来是椿学弟和晓学妹啊！不过我好像还没有给椿学弟钥匙才对啊？」 「打扰到你们了？」黎莞学姊一脸闯祸样的问道。 当我意识到这姿势其实很引人遐想时，夜晨起身并一脸平常对他们说道：「没事，你们要一起吃饭吗？我们会不会当电灯泡？」 「噗哈哈！不会不会，对吧？」琹泉学长笑着对身旁的黎莞学姊问道。 「嗯，吃饭就是人多热闹嘛！」黎莞学姊靦腆的笑着说道。 待我们都快吃完午餐的时候…… 琹泉学长对夜晨说道：「椿学弟原本等会要来学生会帮忙吧？」 「是这样没错。」 「你等会不过来也没关係的，因为也没什公务需要你来帮忙。」琹泉学长直白的说道，应该是因为公务再忙，都是一样的公差费吧？ 「我知道了。」 「很好，还有晓学妹也是。」突然被点名到，我疑惑地看着一如往常笑脸迎人的琹泉学长，他见我疑惑并解答道：「因为晓学妹并不是学生会成员，太过普遍将时间用在学生会也不好，对吧？」语毕，琹泉学长收好空的便当盒后就起身头也不回往出入口走去。 「泉！」黎莞学姊见状便慌慌张张的向我们简单的说一声后，「那我们先走了！掰。」才快步往楼下跑去。 「总觉得今天的琹泉学长有点不寻常。」毕竟我出入学生会这么多次了，要真的不好也早就会告知我了才对，再怎样也不会等到这时才说。 「有吗？琹泉学长还是像带着笑脸面具，黎莞学姊还是一副蠢样不是吗？」 「夜晨，你这些话可别跟当事人讲，可够失礼的了。」 「傻子才会当面说，只会引起麻烦。」言下之意是私下讲不会造成麻烦，所以多说无害。 「那就好。」 「啊！」夜晨看了手机的行事历，并说道：「我和早夜约好今天要帮她搬行李的！」 「早夜姊要搬出去独立了？」 「也不是，是入住只有技优生才能享有的高级宿舍，哪有要升大四的才要入住宿舍啊！虽然除了伙食费以外的费用不用自负的优惠很讚就是了。」 「真不愧是早夜姊，从以前开始成绩都是名列前茅的呢！」 「她和我一样，不是天生就很聪明的。」 「所以早夜姊也是后天努力来的？为了宥潭哥……」 「对，只是宥潭哥老是逃避，但也没再看过他交女朋友，该不会真的爱书成痴了吧？」 恢復正常的夜晨，毒舌功力直接上升一个档次了。 「呃……」我迟疑了，毕竟宥潭哥从一开始见到时，就有满满一箱的各种书籍，那时宥潭哥只是个初中生而已，而升上高中后的书籍量已经暴增到五大柜了，甚至曾经听过他的梦想是成立一座图书馆！所以夜晨会这样猜测也不是没道理。 此时夜晨的手机响起，一接起来另一头便传来：「喂？小晨你今天不是只有上半天课吗？怎么还没看到你？」 「上半天课不见得准时放人，因为还没放学。」夜晨吐嘈自家姐姐的功力一如往常的厉害。 只是……一山还有一山高。 「蛤？你说什么？可以再说一次吗？是我听错吗？你在呛我？」如还珠砲般的看似疑问句却是铁錚錚的威吓语气，向夜晨袭来。 「我现在立刻过去。」夜晨突然马达般的全身震动着，明显是惊吓指数破表了。 「哦！等学校放人再尽快过来就行了啦！别太拘束了，我可爱的弟弟。」早夜姊甜蜜的声音持续说着，「好啦~~那等会见~~」 等另一头掛断电话后，夜晨像洩了气的气球似的软脚了一下，并在下一秒：「那我先过去了，月季你回家小心啊！有事情打电话给我！」 「嗯，你快过去早夜姊那里吧！~~」 在我说完的瞬间，夜晨已不见踪影。等我看到他时，他已经跑到校门口了。 简直是迅雷了。 「那我也该回家了……」我突然意识到口袋里的钥匙，交给黎莞学姊也行吧？毕竟学生会的成员都拥有顶楼的钥匙。 「拿去请他们转交给那女生好了。」 不到一会我便到达目的地了，然而在我伸手要推开门的时候，听到了里面的谈话声…… 琹泉学长的声音传来：「果然刚才你也在那呢！而且你这副样子挺新鲜的。」 「要你管。」冰羽的声音随后传来。 「然后呢？再不行动的话可能会被抢走哦！」 「可是……」 「平时自信满满的那个你，跑去哪溜噠了？」琹泉学长说完的下一秒，一个疑似拳头捶向手臂的声音随之传来，以及黎莞学姊那细微的警告声。 之后，我想应该谈话谈得差不多了，便推开门扉…… 「我喜欢她啊！」冰羽的声音清楚的传进我的耳中，那是继沉稳又认真且发自内心的口气。 冰羽有喜欢的人？ 「呃……」冰羽那灰色的左眼闪烁过一丝惊恐的感觉。 「我是来归还钥匙的，因为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所以想请学姊帮忙还给本人。」我对黎莞学姊说道。 「嗯？还有谁拿着顶楼的钥匙？」黎莞学姊不解的看向一旁坐在桌上的琹泉学长问道。 琹泉学长思考之馀，我简单的说了几句话便离开学生会室，而除了一进学生会室的那一剎那之外，我没再直视过冰羽。 照理来说，我应该会和他间聊几句才对，那我刚才的举止是正常？还是反常？ 第十八天 想传达的情感-1 「诶，慕秋哥你在画什么啊！升上高中后也会有画画的作业？」 「哈哈，小月季的小学最近有画画的作业？」 「嗯啊！不过幸好我艺术天份还不错！话说慕秋哥你到底在画什么，借我看。」 「小声一点喔！被其他人知道的话还挺害羞的。」慕秋哥竖起食指要我别引起小晨他们的注意。 我点了点头并伸长身子，探头去看：「哇唔！……」太大声导致被慕秋哥摀住嘴巴再度被示意要小声点。 我小声地讚叹道：「好厉害好厉害好厉害！可以画得这么像！怎么画的啊？是用很高级好画的笔画的？」 「不是喔！真要说的话是因为……爱吧？」 「……嗯！那我一定也可以画出来吧！因为我也很爱慕秋哥。」 「我很期待喔！哪天能看到小月季的画作。」 ------------------------------------------------------------------------------------------ 回到家门外的我，发现难得有不是广告单的东西在信箱里…… 「这是什么，素描画簿？」我拿起画簿左看右看，上头怎么没写名字也没有写寄件人，「翻开看别人的画作不要紧吧？不然不好给当事人失物招领……」 突然一个身影气喘吁吁的奔到我面前，我有些讶异的看着他并问道：「冰羽，发生了什么事吗？」毕竟这是第一次看到他这有些狼狈的模样。 「请问这位同学你看过画簿里的内容了？」冰羽一副吓到开玩笑的问道。 我一脸理所当然地说道：「没看啊！因为这不是我的东西，还是说……这画簿是你的？我记得有看过你好像有类似乾花书籤的画簿。」 「是我的没错，是泉学长寄错到你家了啦！」 「琹泉学长寄错地址？」我疑惑的不解那完美优秀样的琹泉学长会犯寄错东西这种小事，莫非是……故意的？应该不可能吧？ 「那物归原主囉。」我边说边将画簿递还给他。 「喔，谢谢。」冰羽一脸呆然的应声道。 「不客气，话说看冰羽你上课都在画，是在画什么啊？」我好奇心上线的问道，后又觉得感觉像逼问并改口说道：「不想说的话当然不用勉强说！」 「画喜欢的东西。」他含糊的回答后并将画簿再递给我。 「我可以看？」冰羽点头，我并见状的说道：「不如先进来我家吧！一直站着也挺奇怪的。」 「……不用了，要是又被护花使者发现的话，他会气炸的。」冰羽苦笑的说着：「虽然他气炸了我也没差，大不了跟他打一架而已。」 「到时也请别跟他打起来啊！不然我会担心的。」 「担心谁？」冰羽一脸爱问的问道。 我无言的叹了口气，这傢伙老是爱问这类型的问题：「两人我都担心好吗！」一个是如同家人般亲近的存在，另一个是……嗯？冰羽他对我而言是怎么样的存在……朋友？ 「嘛！很平常的答案。」冰羽点头的说道：「我还得去接泠泠，画簿就先交给你保管可以吗？」并又将画簿递给我。 「那我看完就还你。」 「没关係，你不用急着看完，看完之后再给我回覆就好。」 「什么回覆啊？」不等我疑惑完，冰羽这傢伙便跑没影了。 没办法，我只好将画簿带回家里，便先放在桌上了。 「嗯？有讯息……是群组传来的？」 yakkainaaki：『这次时间一样在慕秋的生日那天去看他吧，大家都ok吧？』 稍早的夜晚：『当然ok，谁敢给我说不ok就试试看！』 黑夜的晨星：『我ok喔！』 白玉的茗叶：『不ok才怪！』 慕秋哥的生日好像是在盂兰盆节前几天吧？我想了想便输入讯息…… 朔月的季节：『我知道了。』 yakkainaaki：『先说，今年有个特别的活动方式喔！（ex：不强制参加）』 『什么活动啊？』大家一同输入此讯息。 yakkainaaki：『详细资讯等到当天我会分别传给你们的！请敬请期待！』 黑夜的晨星：『还敬请期待哩！』 稍早的夜晚：『小晨，你给我惦惦！』 白玉的茗叶：『总之等到当天就知道了吧？』 yakkainaaki：『小晓呢？参加吗？』 朔月的季节：『参加。』 第十八天 想传达的情感-2 回完讯息后，开始思考久违的要去见慕秋哥，要不要带点小东西给慕秋哥…… 啪唰！「啊！幸好没脏掉。」我看着完好的画簿，明明没撞到也没风吹进来，怎么会掉下来啊？「嗯？这幅画是……？」 我看着突然翻开的那一页，上面画着五顏六色的花朵，画工十分精緻且真实！彷彿画中的花朵，曾经有过生命似的！ 「冰羽那傢伙无疑是个天才呢！不知道能不能请他教我素描……」我边说边看着纸张再度莫名其妙地翻页……这一页则是有些许着色的人物素描画，背面还写了一段疑似介绍此图的文章？ （图中画的时间大概是黄昏的教室里面，一名留着黑色长发的女孩正坐在最后面的座位上，乌黑的过长瀏海盖住了半张脸，被遮住的黑色双眼虽画得清晰可见，但看向窗外的眼神却彷彿是在看着遥远的地方似的……既飘渺又像是渴求能看到什么的样子，可以确定的是……画中的女孩呈现着缺少什么，像是空壳般的碎片而对外界毫无接纳的意愿。） 看到这张画，再迟钝的人都会知道……「这画的是我？」我接连翻了几页，并细细的察看每一个地方，就怕漏到什么细节似的！ （女孩被前方的帅哥搭訕并且抬头，她那漆黑的双眼在太阳的照耀下呈现褐黑色，眼里满是警戒。） 「还说自己是帅哥呢！还说是在搭訕？噗……」我想这八九不离十是冰羽写的，而且这段应该是写开学那天的事情吧？「不过他何时画的啊？我也没维持这姿势多久吧？」 （女孩太乖导致被教室里的八卦同学给霸凌了，桌椅被弄得杯盘狼藉的，不过物归原主这事我最擅长了！不过……看着女孩瀏海下的双眼，是坚强还是无感？） 「果然是他干的好事啊……」 （女孩慢慢变得开朗了，所以我也很开心，希望她没有最开心，只有更开心！） 「当自己是我的开心果？」 （女孩和我聊了她的初恋情人，虽难免伤心却十足的开心，因为女孩终于对我敞开心结了，她的初恋情人在七年前，以青春的十七岁离开了人世间，也永远的留在女孩的内心深处里，不曾忘记过，却不如意的已慢慢忘记其样貌的样子。） (p.s：那只好先帮她画一位初恋情人出来了，当然她自己画出来的才是本命！) 看到此段话最后一句时，我疑惑了：「为什么他会知道这件事？我有说过吗？」 而无意间看到此页画中的房间角落有个画得模糊的身影，一名棕发少年穿着白衬衫系着青蓝色领带，青蓝色的双眼看着前方，嘴角微微的上扬着。 我剎然一惊，彷彿那名少年也正在看着我，明明应该是看着画中的女孩才对！ 「应该是错觉吧！」我淡定的说着，轻轻摸着画中的棕发少年，我的确已经没法仔细想起慕秋哥的长相了，只记得和玉茗的气质很相像，毕竟他们是兄妹。 我连翻了好几页，上面无疑都是我的素描画，差点害我想直接报警抓人了…… 「这比偷拍还夸张吧？」我将画簿放下，却在放下的那一刻瞄到最后一页上画着一个插图，比起前面的细工相比较为简略…… （男孩伸出右手，脸上带着孩子气的真挚笑容，等待着女孩的回答……） 「嗯？这又是什么？这男孩是冰羽自己吧？那这女孩是……我？」我看着男孩那显着的宽大外套特徵，以及女孩的长瀏海并猜测道：「等待什么回答啊？」 不过仔细看了之后，这景象好像有看过？ 「是否想了解他的回覆？」 此时，手机铃声响起……来电者为“神谷冰羽”。 「喂？怎么会突然打电话给我？」我轻声问道，毕竟虽有加联络方式但很少直接通话。 电话另一头的冰羽想都没想乾脆的回道：「想你啊！」 「……」警察叔叔，就是这个人！ 「好啦好啦！开玩笑的啦！别报警啊！」 「没那么夸张，话说有什么事吗？」 「画簿看过了吗？」 「是看完了。」 「看完的感想？」 我思考一下后说道：「……我想报警抓人。」 「哈哈！」冰羽笑声传来：「总之，期待你的回答。」说到这，电话另一头传来了疑似在欢呼的吼叫声以及揍人的声音…… 「你那边挺热闹的样子？」 「别在意，只是我小学同学在那里发作而已。」 「是吗……」 「……有事情想问我？」 「嗯，我想问你可不可以教我素描。」不知为何，原本应该会结巴询问的，此时却轻易地脱口而出了。 「素描？可以啊！」 「真的？」 「骗你干嘛？不过可以问一下为什么突然想学素描吗？应该不是一时心血来潮想学的吧？」冰羽说完顿了一下，便改口补充道：「当然，不勉强你说出来。我还是会教你的。」 「我想要画张初恋情人的素描画，因为暑假快结束的时候会去见“他”」我直白的说道。 「……哦？那就得加点油囉！」冰羽用轻快的口气说道。 「嗯！我会加油的。」 「那就找个时间约去学校里会合吧！刚好我可以去拿回放在抽屉里的画簿。」 「休业式的时候不是会被要求清空抽屉吗？」 「嗯哼~~我要认真起来的话，要逃过朝夏哥的法眼是很简单的。」语毕，还听到他一副自傲样的用鼻子哼了一声。 「真有你的风格。」只是若被发现，估计会直接被没收。 「哈哈！」冰羽欣然接受我这疑似讽刺的讚美，并说道：「那我先掛电话了。」 「嗯，掰掰。」 「掰掰~~」在我等待他掛电话的下一秒，他想起什么的说道：「对了！……」 「还有什么事情忘了说吗？」 「就是……」冰羽沉默了一秒后，用一种好听的低沉嗓音说道：「我喜欢你。」说完的下一秒便迅速的掛断电话。 听到时，我的心跳像是漏了一拍似的……才想到应该是冰羽的玩笑话吧？ 喀啦！门扉随着熟悉的声音被打开：「月季，我传讯息给你怎么都没读哩？」玉茗一手拿着吃了一半的冰棒，另一边的手臂上则背着自备的环保袋出现。 「啊……玉茗，怎么了吗？」 「哩低勒恍神哦？还真难得！」玉茗边说边含了一口冰，从环保袋里拿出一支未拆封的冰棒递给我并说道：「瞧你热到脸这么红，给你支冰棒消消暑吧！」 「喔……谢谢。」 「不客气~~」玉茗说完后便将环保袋里的冰品放在冰箱里，放完后便简单的说了句：「打工快迟到了！我先走了。」穿好鞋子后就来无影去无踪的走人了。 我呆愣在原地，心里满是疑惑：「我的脸……很红？」 ＜神谷冰羽视角＞ 「霜月！我又来串门子了！~~」暑假放了三天，这傢伙已经到我家三次了…… 「喔！现在是姓神谷吧？」而且还是不改记性的叫错我的姓氏。 我看着他手上拎着的大包小包，并用开玩笑的口气问道：「你这傢伙是打算让我发胖，才不会危害到你现在的名气吗？」 「损人的感觉还是和小学的时候一样呢！啊！想出名的话我可以帮你推荐喔！」 「不需要，我不想有偶包。」 「果然是万人迷会说的话呢！」 「称讚我可没好处拿。」 「哇灾哇灾。」 「啊对了！」我突然想知道月季看完画簿了没，而拿出手机并拨了那格外显眼的那一通电话号码……「嘟~~嘟~~」 「怎么怎么？打电话给女朋友？」 「你麦吵！」我示意要他安静。 此时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了秀气的声音：「喂？怎么会突然打电话给我？」 「想你啊！」是实话，但我想太认真的话可能会让她感到为难吧？ 电话的另一头一阵沉默，我猜她现在应该很想报警抓我吧？ 接着我边和月季讲电话边阻止眼前这来串门子的损友在旁边说些有的没的。 谈话快结束时，我沉默了一秒便收起平常的口气，认真的说道：「我喜欢你。」 语毕，我迅速按下手机上的红色按钮，结束这回合的谈话。 「你在跟上次的那个可爱女孩讲电话吧？还告白了！厉害了我的哥！」还不忘吐嘈道：「可惜只帅了三秒而已。」还一副奸笑欠揍样。 这傢伙，一如既往地让我有想揍他一顿的念头！ 「告个白而已就窝成一颗球，那你们哪天接吻的时候怎么办？」 「要你管！闪边凉快去。」 「如果不认真追的话，可以给我她的联络方式吗？」 「谁像你一样喜欢一个人都不认真！还有我绝对不给你她的联络方式！」我抬头并吼道，准备直接把他轰出去外加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力好报復他。 「我很专情的好吗！」他反驳道，并投降样的继续说道：「好啦！不闹你了，总之祝你抱得美人归~~我通告的时间快到了！从童星晋升到模特的我就先闪人啦！」语毕，便装帅一番后衝刺走人了。 我右手背轻放在额头上，刚才那脱口而出的告白可是出乎预料的啊！ 「受不了啊！~~到底是告白不易是大问题，还是对方迟钝不懂啊？」 我的怪叫引起在隔壁房间读书的泠泠走过来并用一副鄙视眼神看着我，但我无思理会就是了。 第十九天 救赎-1 约定好下个礼拜开始针对如何画好素描，地点则定在教室，而钥匙则早到的人去和警卫伯伯领取。 我早上准时在约好的时间到校，向警卫伯伯询问后得知钥匙已有人来借取了。我便直接出示学生证以得到允许非上学日进学校的资格。 到了教室后拉开门扉，在朝阳照耀下的教室里，她的黑色长发些许成了褐红色。 而在意识到我的出现，则转头对我说道：「早安。」 「早啊！」我尽量扬起平常的笑容对她说道，儘管现在心里其实乱糟糟的：「月季你是几点到的啊？我都准时到了，看来明天我得早点到了！」 「没事的，反正是我拜託你教我素描的。」她一如往常淡定的说着，不过比起一开始见面时已经算很友善了，应该说她只是认生而已吧？ 「哈哈，那我们就开始练习素描吧！」 「嗯，麻烦你了。」她微倾身的对我点头示意。 「那可以先随意画着图给我看看吗？」 「呃……」她一脸犹豫地将一张纸递给我，并支支吾吾的说道：「我大部份的事物都能画好，除了人物方面怎么画都画不好……」 我看着纸上的人物素描，我不得不说虽画得可爱却实在不算精緻，所以我下意识的：「噗！」笑出声，并且看着她一脸惊恐样的，我赶紧说道：「没问题的！由我这艺术美少年帮忙，月季你一定能很快学会的。」 我想她应该会一脸傻眼的吐槽我吧？ 「真的吗？」她一脸欣喜的对我问道。 我愣了半秒后说道：「……当然！」 靠！这隻可爱的小动物是怎么一回事啊！~~ 「太好了！~~」 她欣喜的情绪完美的表现在脸上，儘管不是因为我……我还是感到很开心。 之后我简单的教她如何画骨架、脸型以及画人物时的基础画法。 接着便让她自行找张图片来练习，而我在一旁看着我其他的画簿本消磨时间。 突然她对我问道：「你是怎么画出来那名少年的？」 「嗯？少年……」我这时才想到那时是以那位素不相识的英雄所画出来的……「喔！那是我用我的英雄印象画出来的，月季的初恋情人得月季自己画出来才算。」 「英雄……」她复诵着我的话，便问道：「给予你新生的那位英雄？」 「嗯嗯，虽然素不相识……但却是我唯一的亲人呢！」 「唯一的……？」 啊啦！又不小心说出口了，和她相处时老是会顺口说出些私事呢！ 「不想说可以不用勉强。」她补充道。 「哈哈，月季还真是贴心呢！难怪我这么喜欢你。」 「……」她沉默了，连手上的笔都停下了。 啊……惹她生气了？ 「冰羽……右手伸出来。」她喊我，我则下意识地喊声：「是！」并照做。 她抬头的看向我，平时被遮掩的双眼此时却十分明显，被朝阳照耀下成褐红色的双眼，搭配飘散着认真的口气说道：「我并不会因为你的过去，而远离你、厌恶你，甚至是因为同情而待在你身边！」 语毕后我的右手被一股暖流所触碰，她看着覆上的右手并继续说道：「因为我认识的是『现在的你』！那个悠间自在、有些自恋又爱开玩笑，但时时用自己的方式去努力、去帮助他人的你！」 「喔喔……」我呆然的应了几声。 「所以有什么事情想对人诉说的话，我愿意当你的听眾。」 什么时候我变成需要别人关心我了？不过…… 「冰羽……你怎么了？」她一脸茫然的看着我问道。 「啊……」我触摸脸上那不知道为何流出的泪水，回神后便赶紧对她开玩笑的说道：「没事没事，只是泪腺发达而已。」 她手上拿了张卫生纸并摸向我的右脸庞并且问道：「真的……没事吗？」 我的眼泪不受控的流出，我举起左手握住她的右手，并说道：「谢谢你！真的谢谢你！」我一连对她说了两次感谢：「谢谢你出现在我的世界里。」 或许我只是在等有个人能对我说这句话而已…… 我慢慢的向月季一一道出，我那没几个人真的知道的……过去。 ---------------------------------------------------------------------------------------------------- 在我即将升上初中那时，还是小屁孩的我，不听一旁父母的劝边走路边和朋友在马路上玩着足球，而下一秒足球滚进施工现场里头，我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跑进去想要捡球，却浑然不知身旁的父母以及朋友追着我也跑进了施工现场里头。 下一秒……「有人被钢筋水泥压在下面了！快叫救护车！」过没多久，救护车的声音便断断续续的传进我耳朵，而我用尽全力转头看着护在我身上的父母以及指尖差点碰到我的朋友，在我惊觉发生什么事时，视线慢慢模糊…… 「诶？」我再度醒来时，一脸呆然的看着一片白的四周，才意识到这里是医院。 而身穿白衣的实习医师，手拿着病歷表的对我说道：「幸好有捐赠者，不然连你都会回天乏术了，因为你的伤口刺得不深，才来得及急救，不然直击心脏可是连神仙都救不了你了！」 如环珠砲的话语，我只清楚听到一件事实，就是……有四个人因为我而离开了。 我下意识地脱口而出问道：「他们呢？」 那名实习医师愣了一秒并说道：「我想你比我更清楚现况。」 「……」 「对了，刚才一堆人送来了慰问礼，需要帮你拿过来看吗？」 我拿出一旁的手机点开讯息，上面不外乎是一些：「只剩你一个人也不要放弃！」「不是你的错。」等客套讯息，就像是为了他们自己从家里拿到的利益的一个回馈罢了。 「呵！」我哼了一声后，医师一脸明瞭似的说道：「我想是不用了吧？」 「吶，为什么要只救我而已？为什么不让我也去陪他们？」 突然他口气极为不爽的开始对我说道：「你当我们是对你的家人及朋友见死不救？你当我们拼命救回你只是纯粹因为是工作？」他越说越激动，还抓紧我的衣领并继续吼道：「我告诉你！别把自己当成悲剧的男主角似的自顾自得悲伤！你没那个资格！要不是我学弟执意要将他的生命交给你延续的话！我根本不愿意拿他的命续你的命！」语毕后，他才微微喘着气好让自己恢復平常的呼吸频率。 此时惊动了走廊上的医师们，拍开门扉对我们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刚才好像听到很大的声音！」 此时抓紧我衣领的手早已松开，他扬起一副外用的假掰笑容解释道：「没事，只是聊天声比较大声而已。」 「真的？」医师们不确定的再度疑问。 「真的，抱歉惊吓到你们了。」 「如果是端木医师说的，应该就是没问题了。」医师们七嘴八舌的说着：「那我们就先回工作岗位上了，端木医师你辛苦了。」 「各位也辛苦了。」 待其他医师离开病房后，名为『端木』的医师继续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闭目养神着。 「你干嘛待在这？」我口气不算好的问道。 「不想出去看到那些人的奉承嘴脸。」他维持原样的对我说道，且丝毫不掩饰他讨厌其他资深医师们的心态。 「是吗……」我滴咕着，并想到刚才他所说到的关键字便问道：「帮助我的人是你的学弟？」 「对。」 「他叫什么名字？」 「我没义务告诉你，而且他本人也叫我要隐瞒。」 「他为什么要救我？」 「他和你相反，全身都是伤，虽然没伤到心脏，但其他脏器受损太多，命不久矣，唯一的方法就是利用他人捐赠脏器给他自己来延续生命，但他却在听到哪个多嘴的傢伙提及有名心脏受损的男孩极缺心脏时，二话不说地表示要捐出自己的心脏来救你。」 心里无法理解却没说出来，却脱口而出的问道：「他是个怎么样的人？」 端木医师睁开双眼，一脸思考了几秒后说道：「概括一句就是……爱逞强又爱照顾别人、万人迷的优等生还有就是……烂好人。」 不知是我多虑还是怎样，总觉得他在讲到『烂好人』这三个字时，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表情。 「总之他就是个悲剧男主角，所以他希望能由你来帮他活出新的人生。」 「口信原话就是：『请他连着我的份，活下去吧！』这样，唉！连走的时候都要耍帅的臭学弟！」 「是个好人呢！」我真挚的说着并问道：「哪天有遇到他能帮我传个话吗？」 「时机到的时候你会遇到他的，所以到时再对他说吧！」端木医师淡定的说道：「而且我没义务帮你传话给他。」而且让人感觉后半句才是重点。 「我有机会遇到他的话……就好了。」 「有机会的……我是这么认为的。」端木医师说道：「时间差不多了，我得先去工作了，不然老头们会生气的。」他起身理好白大衣，并走向门口继续说道：「记得好好休养！三餐给我好好吃完，不然我会让你在这里多住几天的！」 「噗！……」我突然喷笑出声，并一副遵命的军式敬礼的回道：「我会用尽全力休养的！端木医师。」难得的是在失去亲人后，醒来不到一天，我便露出了笑容。 或许现在我体内心脏的原主人，是个常常以笑容待人的人吧？ 「……」端木医师愣了一秒并简单的说道：「那就好好休养吧！霜月冰羽。」语毕，便头也不回地离开我的病房。 就这样，端木医师每天都会过来帮我换点滴以及将他人送的慰问礼转交给我，而他自己懒得面对其他医师时，则会将我的病房当作其避难所似的赖着不走。 而这时候我便会不时的有问题就对他发问，毕竟也没其他人会进我的病房。 （因为端木医师虽是实习生但权力却可和上级阶层相比，背后是有大靠山的。） 就这样休养了一阵子后，端木医师拿着一大袋初中讲义放在我病床设置的简易桌子上并说道：「你休养的状况已经稳定不少了，但你也已经比同年的晚读半年，所以怕你追不上初二的课业进度，帮你拿了几本讲义过来。」 「不能从初一开始读吗？」我话一说出口，他便用一副鄙视眼神看着我，我解释道：「不是跟不上进度，只是想充分享受每一年的求学阶段。」 「比别人少读一年不要？真是个怪小子。」 「他享年几岁？」我突然脱口而出问道。 他虽讶异但还是回答道：「十七岁，很青春的考上第一志愿医学院后，只是还没进去就读就是了。」 「他的志愿和端木医师一样是医学院？」 「……不是。」 「不是怎么会去读医学院？还是第一志愿的。」 「那你之后想读什么科系？」他转移话题的问道。 「嗯~~中文系吧！」 「中文系？我还以为你会读设计或绘图之类的科系。」他看着我散落在一旁上头有花花草草涂鸦的纸张说道。 「哈哈，其实我是想当小说家的。」 「喔？是不错，但是小说家收入不稳定吧？」 「所以才要去学习啊！至于画画会当作兴趣继续画的。」 「所以你高中就去读普通科，大学再读中文系？」 「应该吧？」我吸了一口刚才自行投贩卖机买来的乌龙茶并问道：「我高中是已经想好要读哪间了啦……但是大学不知道要读哪所好，端木医师你有没有推荐哪所大学？」 「才初中就在想大学了？」他觉得好笑的说道，但却还是推荐道：「我是觉得c大不错，虽然不是大眾心目中的第一志愿，但却是学习文法以及各国语言的好地方。」边说边从袋子里拿出一本招生手册，并解释：「这是他们最新的招生手册，如果感兴趣的话，我再帮你去要点资料。」 我看着他手上那满满的资料以及他俐落地将被我弄乱的医疗设备整理好…… 不禁想道：「这个人到底是医师还是教职人员啊？」 「不看招生手册？」他疑似认为我在发呆并问道。 「我觉得你满适合当老师的。」我莫名其妙的说道，并在看到他呈现讶异状态时，改口说道：「我只是随便说说的。」 「……我会考虑的，总之你先看看这些资料吧！我得去做点工作才行，不然那些傢伙又要说我是靠关係进来的了！」他边抱怨边走出病房，而我则开始寻找在有限时间内会度过的片刻时光。 ---------------------------------------------------------------------------- （端木医师视角） 忙完一些千篇一律的公务后，我随性的靠在椅背上，眼皮有些重…… 「当老师……呵呵，这是巧合吧？」我轻笑的自言自语着，「一年前，你曾对我说过这类型的话吧？臭学弟。」 不知道是我的幻觉还是阴阳眼突然觉醒，我看着休息室里较阴暗的地方，一件显眼的白大衣飘动着，并且旁边是深蓝色的长裤裤管以及白衬衫搭配青蓝色的领带，双眼呈现半月型、完美露出牙齿很蠢样的对我微笑着。 那是他生前最假最常出现的灿烂笑容。 「喂喂，不是吧？」我不敢上前，只怕这学弟“又”来个躲猫猫那还得了，我原地不动的问道：「这样，你满意了？」 他假装想到绞尽脑汁后，嘴巴疑似说了什么简短的词语，接着眼带笑意、嘴角微上扬的看着我，约莫一秒后便又消失不见。 「臭学弟！」我不爽的骂了一声，并突然想到他刚才所说的话：「该不会是对我说……『谢谢』吧？」 那是发自内心的笑容，真心为他人付出而感到快乐的烂好人。 第十九天 救赎-2 （晓月季视角） 「这就是关于“霜月冰羽”的过去。」冰羽像是在苦笑般的说道。 「嗯。」 「你没什么想法吗？」 「我说过我现在认识的是“神谷冰羽”，所以没事的。」语毕，我继续将快完成的练习作画完。 「和月季你待在一起很轻松呢！」 我眉头一皱，并问道：「这是褒还是贬？」 「是夸奖哦！」 「画好了！」我将练习作递给他。 「哦！让老师我来审核看看……」冰羽将画拿到面前察看，看了之后表情轻微到不易察觉我的技术是否有进步，他过了半分鐘后对我说道：「嗯，有月季的风格。」 「有我的风格？」我不懂他所说的话中含意，但还是猜测道：「和我给人的感觉或是个性相似？」 冰羽突然一脸严肃的说道：「温暖、认真、细心以及……来不及说出的话。」 「来不及说出的话……？」我呆愣着，脑海中浮出简单却没法传达给他的话语……「我已经没机会传达给“他”了啊！“他”已经听不到了……」不给力的泪水从眼角溢出，不管怎么用手抹去都停不下来…… 「月季……」冰羽一脸担忧的喊着我，并在过了一秒后起身走到我旁边，伸出右手轻放在我头上并说道：「想哭就大声地哭出来吧！放心，不会有我以外的人听到的。」 从头上传来的温度，彷彿让我的泪腺再度崩坏……教室内回盪着我的哭声，而冰羽则维持摸着我头的姿势，静静的待着。 不知过了多久，等我回神的时候竟然是靠在冰羽的肩膀上！而冰羽则也呈现度咕的姿势，似乎他也和我一样累到睡着了。 「竟然哭到睡着了……」我揉了揉眼睛，回头看向窗外时天色已转暗，我便决定叫冰羽起来好早点回去：「冰羽……起来了。」 看着熟睡的冰羽，他挑染紫及绿的发丝即使没阳光的照耀下也格外醒目且……耀眼。 「嗯……」冰羽朦胧的睁开眼，看了我一眼后笑着说道：「月季~~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你~~」语毕，整个头都放在桌子上继续睡着了。 「……在说梦话？」 听别人说「酒后吐真言」，那睡傻时的梦话呢？是真还是假？ 过了约莫一小时后，冰羽起身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灰及绿眸，转头一看到我便错愕的对我问道：「现在几点了！怎么不叫醒我就好了？」 「现在不偏不倚刚好七点半，看你睡得很熟就没叫醒你了。」我淡定的回答，而手上的小说也快看完了。 「七点半？真难得警卫伯伯没来赶人。」冰羽一副紧张样的收拾散落在桌上的画簿并说道。 我随性的猜测道：「或许警卫伯伯也睡着了？」 「噗哈！如果是真的，这就好笑了！」冰羽笑着说道。 突然门「喀啦」一声，身穿皱巴巴衬衫的警卫伯伯便拿着手机开啟手电筒，正对着我们喊道：「两位同学！该回家了，天色不早了。」 「喔！我们现在就回去。」冰羽说道，而我则收拾好桌上的文具以及纸张，待锁好教室门后，便将钥匙归还给警卫伯伯。 警卫伯伯边碎碎念：「下次不准孤男寡女待着，即使是情侣也不行！」边看着我们走出校门口。 「那我陪你回家吧？」 「嗯。」我一应声完，冰羽一脸茫然的看着我，我不解的问道：「怎么了吗？」 「还以为你会拒绝或是用一脸鄙视的看着我……」 「我已经决定要好好了解你，就不会回避你了。」我仔细想想后，伸手说道：「我叫晓月季，请多多指教。」 冰羽呆了一秒后，似乎领解了什么也伸出手握上，并露出初次见面时的天真笑容说道：「我叫神谷冰羽，请多多指教！」 重新将初次见面时没得好好说出口的简单自我介绍说完后，我发现冰羽看着我和他相握的手发呆着，我一问：「手……可以放开了。」不是我不放，而是他握的有些力道，不想强制挣脱他的手…… 「我可以牵着你的手吗？」冰羽有些犹豫的说着，并改口道：「当然看到你家的时候就会放开了！」便一副楚楚可怜样的问道：「可以吗？」 从手心上传来的温度，有多久不曾有过了？ 即使有过拥抱，但却不曾牵手过…… 我心里想着：「每个人的手温都和他一样高吗？」 「明明叫冰羽，手温却很高呢……」我边说边往前走，冰羽则因手还牵着而跟着往前走。 「哈哈！其实我平时手温是偏低的……」 我想了想，摸他脸庞的时候温度倒是挺正常的，若是刚才的梦话是真的，那就解释得通了…… 「时间不早了，可以陪我回家了吗？你也好早点回家，不然你……」我一听觉得不太对劲便改口道：「你家人会担心的。」 「嗯。」冰羽边与我并肩走着边回答，却似乎安耐不住好奇而问道：「月季也会担心我？」 「想要我担心你？」我一说完，冰羽却立刻摇头说道：「还是算了，不想让你为了我而担心……」还补充道：「但，吃醋可以。」 「我为什么要吃醋？」 「因为……」冰羽话说到一半，响亮的讯息声打断他的话，并一同拿出手机查看，且异口同声的说道：「琹泉学长说下礼拜晚上要不要一起去庆典。」 庆典？是类似台湾的夜市？ 正当我抬头要问冰羽的意见时，只见他双眼闪亮的看着讯息并且喃喃自语着：「庆典……」这个词！ 莫非他没逛过夜市之类的活动？ 「月季，一起去吧！」他一副雀跃样的对我邀请道，又犹豫一会后说道：「泉学长、黎莞学姊以及他们的亲友也会去的，人多热闹嘛！」 我思考了几秒后说道：「……那就一起去吧！」 「真的？那我们就回覆吧！」冰羽雀跃的口气不减的说道。 「嗯。」接着我们便各自回覆，我回覆给黎莞学姊，而冰羽回覆琹泉学长。 毕竟我们也没创群组，所以都用私聊的方式传讯息。 而传完讯息的几分鐘后，黎莞学姊和琹泉学长则默契极佳的异口同声表示道：「知道了」。 「嘿嘿~~」 「你在笑什么？」 「感觉我们和泉学长与黎莞学姊好像，所以有点开心。」 「不太懂你的意思，不过能让你开心就代表是件好事吧？」聊着聊着，已经可以看到前方的熟悉屋子了，我回头对他说道：「那明天素描方面也麻烦你了。」 「嗯……当然没问题！」 「对了！……」在我转身后突然想到虽客套却不失礼貌的一句话：「谢谢你送我回来。」 「不客气~~快进去吧！你进去后我就会乖乖回家了。」像是知道我会问他，「你不回家吗？」似的说道。 「那明天见。」 「嗯，明天见。」 进家门后，又接收到讯息，奇特的是传讯者……端木老师！ 而讯息内容大意就是：「要我这礼拜六早上到这个地址找他？」我无法理解，但也不知道附上的地址是什么地方，不过还是先跟冰羽说一声好了…… 我按了电话并拨出，不过几秒便接通了。 「喂？这是月季你第一次打电话给我吧？」冰羽的声音从电话另一头传来：「有东西忘在学校？」 「不是，我是要跟你说一声，这礼拜六端木朝夏找我，所以那天没办法过去了。」 「这礼拜六……」冰羽停顿一秒后继续说道：「喔！突然想到这週假日早上都有要事得忙，那素描教学就改成到礼拜五，然后礼拜天晚上到目的地会合？」 「那就这样吧！」 礼拜五，我比较晚到，而冰羽已经借好钥匙了。 「今天是练习的最后一天？」警卫伯伯向我问道。 「嗯。」我应声回答后，往教室走去……突然听到有人在哼歌，而我也直接走向教室，毕竟现在学校应该也只有他而已。 「哼~~哼~~」 「冰羽，你在哼歌？发生什么好事了吗？」我疑问道。 「月季，你来啦！今天要把成果画出来没错吧？」冰羽笑着说道：「至于是因为需要勇气才唱歌的吧？」 「嗯……你能再唱一次吗？刚才那首歌是昨天才上市的歌？」 「月季也知道啊！很青春吧！~~」冰羽笑着边说边哼起歌。 冰羽的歌声和原唱一样既青春又富有感情，只是他还真的在我抽屉里用奇异笔画了红心给我……「我抽屉里的涂鸦是你画的？」 「那不是涂鸦，是我对你的爱。」我一脸无言地看着他，他便继续说道：「我不想像这首歌一样，将爱藏好后对方又何时能知道自己的心意？」 「那应该是在比喻暗恋吧？而且结尾不也告白了？」我开始拿出笔和半成品继续完成。 「哈哈，突然想想发现我和那位演唱者好像哦！」 「蛤？你也做过广播告白这事？」 「上课不专心看着你，上学时假装巧遇，故意一直和你聊天好被老师钉再一起担任值日生增加相处的时间。」他说了一长串，并问道：「不像吗？」 所以从一开学巧遇都是计算过的结果？ 我下意识脱口而出：「所以你喜欢我？」回神后，我不知所措的暗骂自己是在自掘坟墓吗？ 「呃！……」冰羽像是无预警我会这样直白的问他，手忙脚乱地差点和手上的手机直接掉落阵亡，他深呼吸一口气后说道：「我喜欢你。」竟刚好和歌曲中告白后面那四个字完美重叠。 「噗哈哈！对不起，明明是这么严肃的时刻……」突然戳到我的笑点，我差点笑到喷泪的说道。 「没关係，因为不管几次我都会说……」冰羽不在意样地说完后，再度说道：「我喜欢你。」 「可以让我考虑一下吗？」 「可以的话去庆典那天给我回覆吧！回覆的暗号就是……」他将我的右手轻轻举起，并将我的无名指上烙下一吻，下一秒说道：「这就是暗号！当然不能打我喔！不然我就当你拒绝我了。」 呃……这是哪招？是太有自信还是怎样？ 「虽然我可以闪躲的了，但我不会躲的，因为我尊重你的想法。」 「所以我那天回覆若是愿意的话就亲你的左手无名指？」 「嗯嗯，不过月季你先在意的是男左女右？真有月季的风格。」 「我只是不想又因为逃避而伤害别人了。」 「是吗……」冰羽说完后便继续哼唱起歌，用他那活泼又带着感情的声调唱着： ……想从你字里行间看出心情。 如果说数学可以算出距离，那要走几步才能到你心里。 这决定，都是为了你。 来源来自：＜不专心＞ 歌声回盪在安静的教室里，待我画好素描后，他已经连续唱几小时了。 「我画好了。」 「喔……我来看看。」冰羽说完便开始审查我的画作。 「……冰羽，你是不是刚才唱太嗨导致有点累了啊？」我看他脸色不太好，甚至还在喘着气，毕竟开过刀身体应该会比较差。 「蛤……没事没事！」他反驳道，并针对我的画作说着：「我觉得这里和这里可以再修改一下，不过月季你进度神速耶！才一个礼拜就能画成这样了，是不是我教导有方啊？」 我边听可以修改的地方边说道：「是你教的方式浅显易懂的功劳。」 「月季现在好坦率啊！」 「坦率不好？」 「嗯~~怕你太坦率会被别人抢走。」 「我可是“聂小倩”，能和我修成正果的只有一个人吧？」 「那我可以成为你的“寧采臣”吗？」 不知为何，总感觉他说这句话时，像是在对我说也是在对他自己说的。 而知道原因时是在隔天礼拜六上午，我边看着地图边来到目的地。 「医院？」一看到目的地是医院，在讯息最后像是密码的602就知道是六楼的第二间病房了，但为什么要我到这里？ 「你来了啊！」一如往常身穿白大衣的端木朝夏对我说道：「等会小声点，知道吗？」 「喔。」我虽不解，但还是点头示意。 过了几分鐘后，三种声音从602病房传出来，端木朝夏用手语示意我将耳朵贴近墙好听清楚里面的谈话内容。 这不犯法吗？ 「诊断结果是……」年迈的老医师说道：「你活不到过半百了。」 「……果然是这样啊！我也查过很多案例，都顶多再活个四十年而已。」而一听到那另一个熟悉的声音时，让我倒呼吸一口气，这声音不会认错，这一个礼拜都有听到。 「不如说我早在八年前就该离开了，能活到现在都得感谢那位捐赠者呢！」 里头的对话持续着，而我脑海里只有一句结论：「冰羽活不到五十岁？」太过衝击的事实，也证实我的无知，明明知道他心脏的事情却没想到移植后并不完整的事情。 「小晓，你怎么会在这？」 「宥潭哥……」 「学长，是你叫小晓过来的？」宥潭哥看向我身后一副看好戏的端木朝夏问道。 「显而易见不是吗？」端木朝夏不回避地反问道。 「你……不要把你高中的坏习惯建筑在别人身上好吗！」 「你知道吗？坏习惯就是因为不好改掉才叫坏习惯吧？」 「……我能问一下吗？为什么宥潭哥会来找冰羽？」 「因为……」宥潭哥说话结结巴巴的，而端木朝夏直接将话接下去：「因为他的心脏是他的好朋友的，也是我学弟的。」 「端木朝夏！」宥潭哥吼道，引来了其他人的几秒注目，因为都被端木朝夏支开了。 「既是宥潭哥的好朋友也是学长的学弟……是慕秋哥的心脏？」 喀啦！一旁的门扉被开啟，那个身影也讶异我的出现并问道：「月季，你怎么会在这？」 我抓紧冰羽的袖子并问道：「慕秋哥的心脏在你体内跳动着？」 「什么意思？」冰羽一脸不解地反问我。 「你问他不知道也正常，因为捐赠者表示不说出姓名。」端木朝夏解释道。 「所以宥潭哥一开始就知道他的心脏是慕秋哥给的？却隐瞒我？」 「小晓，你冷静一点。」宥潭哥示意我在医院要安静，并对端木朝夏说道：「学长，借个休息室。」 「当然可以。」 来到休息室，端木朝夏坐在一旁，似乎想看好戏却又不想扫到颱风尾的样子。 而我坐在沙发上，冰羽坐在我旁边而宥潭哥坐在对面。 「所以我的英雄就是月季的初恋？」冰羽先开口问道。 「是，但因为慕秋他执意要我和学长帮忙隐瞒，本来应该要等到去见“他”的时候再说的……却没想到学长的坏习惯又发作了。」 宥潭哥鄙视地看向端木朝夏，而端木朝夏就是一副嘴角上扬且满意的欠揍表情。 「不过获得他心脏的冰羽却刚好和小晓认识，这到底是巧合而是冥冥之中注定的，我就不清楚了。」宥潭哥平静地说道：「我只希望你们不要因为其他因素而放弃自然的相遇以及感情，慕秋应该也会这么说吧？」 「哼哼。」端木朝夏在一旁哼笑几声，意义不明。 「我虽喜欢上月季，但绝对不是因为这颗心脏的关係！当然我还是很感谢这颗心脏，因为他才让我跟月季相遇。」冰羽手放心脏处并一口气说完且补充道：「我们先离开了。」牵起我的手并离开休息室甚至是医院。 就这样走离医院有点距离后，冰羽才意识到手还牵着并放开：「抱歉，我一气之下就拉着你出来了。」 「没关係……」 「你没事吧？脸色不太好耶！」 我若确定喜欢上他的话，就代表我又喜欢上同一个人了？ 「啊！下雨了！月季，你真的没事吗？」 不知何时我变成不抬头也能看得到他的脸了，坐着的地方好冰冷……被雨淋到的地方也好冷…… 「我若承认喜欢上“你”，是不是又要伤害到你了？」语毕，我便闭上双眼了。 第二十天 面对-1 睁开双眼，门外传来几个人的声音，其中一个有印象是黎莞学姊，所以我便上前去开门。 「小晓，午安！」带头的黎莞学姊笑着对我说道：「突然过来真是抱歉，我是想说去庆典逛逛之前，我们女孩子一起穿上这个去如何？」 「一段时间不见了，月季。」是书店的姊姊？对了，似乎是黎莞学姊的姐姐，所以出现也正常。 「再不开始准备的话，会来不及在会合时间到达目的地的。」而说此话的是一位戴着黑框眼镜的蓝眼女孩，之前好像有见过，似乎是黎莞学姊的朋友。 「也是！那我们打扰了~~」 她们开始东忙西忙的从袋子里拿出衣服，一看到我才知道那是浴衣，在这里穿着日式的浴衣去逛日式的庆典？不会像cosplay吗？ 「天啊！这说明书上写的是中文吗？我怎么看不懂？」 「你拿反了，北七哦？」 「嗯~~妹穿这件、琉璃穿这件然后月季穿这件比较适合，剩下这件较朴素的给我就好了，快行动起来哦！」姊姊如此下令说道。 而大概弄了快一小时才将浴衣穿好，姊姊兴致上来有成就感的对我说道：「月季，坐在这里，我来帮你梳理头发。」 「我头发这样就好了。」我低头看着自己简单的直发，虽刚才躺着而翘了几根呆毛，但还不算太乱。 「不行不行，头发要扎起来才行，不准在我面前把长发剪掉哈！」姊姊边说边将拉到她摆放的镜子前，并开始帮我梳理头发起来。 「我真的觉得这样就好了。」我小声的说道。 姊姊低头笑着对我说道：「在喜欢的人面前想表现出最好的一面吧？」 「……」我不语的让姊姊继续帮我梳理头发。 期间黎莞学姊似乎在向迅速穿好浴衣的琉璃学姊求救，而姊姊开始向我搭话：「有烦恼？」 「嗯……算是吧？」 「不建议的话和我聊聊如何？当然我也可以只担任聆听者不给予建议。」 「……」 「我家傻妹妹啊！之前将真挚的告白当成友情的话语，狠狠的伤了对方的心，但在误解解开后，换她向对方告白，就修成正果了呢！」姊姊不知为何，开始小声聊起黎莞学姊的感情史……「之后发现他俩小时候早已见过面，也有些伤心事，甚至是严重到疏远。但现在不也恩恩爱爱的吗？」 「为什么对我说这些？」 「因为……直觉？」姊姊俏皮的笑了笑说道。 姊姊和黎莞学姊给人感觉有点相似呢！果然是姐妹。 「姊姊和黎莞学姊很像呢！」 姊姊瞪大眼一秒后，喷笑一声后说道：「你要是这句话对高一前的她说，她可是会乐死的，因为她以前似乎很羡慕我，但却不知道我也很羡慕她……」说到这时，眼里浮现一丝忧伤……但下一秒变为微笑问道：「话说你叫我姊姊哦？」 我赶紧说道：「抱歉，我没要装熟的意思。」 「我没生气~~只是有点小开心而已，感觉多了个妹妹呢！」姊姊开心的说着。 「嗯……」不知道为什么我想到了冰羽的妹妹-泠泠，她也会想有个姊姊吗？ 「喔！抱歉离题了，我想说的是你可以将烦恼说出来会比较轻松，当然我也没办法给什么有用的建议，但可以聆听。」 「初恋情人已经再也见不到，现在如果又喜欢上同一个人的话，该怎么办？」我尽量一口气说完，免得浪费姊姊的时间。 姊姊愣了几秒，连手边的动作都顿了几秒后才继续执行：「那就去喜欢啊！」 这下换我发愣了，姊姊透过镜子反射看到我发楞后才继续说道：「虽然我不清楚你所说的同一个人是什么意思，但是……他们不是同一个人吧？不论是双胞胎、器官甚至是转世后，都是各自的个体罢了。」姊姊还不忘解释转世梗是黎莞学姊爱看的书籍类型。 「都是不同的个体？」我喃喃自语着。 这时在另一边镜子前梳理的黎莞学姊和琉璃学姊的谈话引起姊姊的注意…… 「妹，你说的不都是同一个意思吗？」 「好像是哦？」黎莞学姊恍然大悟，而对琉璃学姊问道：「怎么不纠正我啊？」 「你平常不就这样吗？何必纠正？是泉告诉我的。」 「真不愧是小琉璃，穿得完美！吶妹，你还没穿好？」姊姊此时将我的发型打扮好后，便迅速开始捲起自己的包包头。 黎莞学姊对琉璃学姊求救的声音回盪在窄小的房间内，姊姊捲好包包头后也起身去帮忙，不到半小时就让黎莞学姊从便服转为完美妆容搭配美丽浴衣的打扮。 最后大家都打扮好了，准备出发到目的地……而除了不解黎莞学姊为何要带钢笔出门之外，要准备面对他了。 第二十天 面对-2 一到目的地，在其他路人注目下的三四名男性在看到我们后并招手喊道：「哦，晚上好啊！女孩们。」我认出说话的这名高大男性是去书店帮忙时，是姊姊的男朋友。 我扫视今日一起逛街的人，不难发现就是三对情侣，而我和冰羽显得格格不入。 琉璃学姊和昰宇文学长正聊着他赠送的发饰，琹泉学长则在关心着心不在焉的黎莞学姊，涵姊则和其男朋友开始漫步在庆典中。 「小晓！你要不要吃这个？」黎莞学姊以小跑步过来并将手中的苹果糖递给我。 「谢谢学姊。」我接过苹果糖后并点头表达谢意。 此时冰羽突然凑过来并说道：「好好哦！~~学姊，那我的呢？」 「自己去买啊！」黎莞学姊笑着说完后，便被琹泉学长拉走，估计是不想浪费难得的两人时间吧？ 看着其他人都笑着聊天：「真好啊……」我不自觉的说着，突然有个东西被戴在我头上，并那个一如往常开朗的声音对我说道：「吶！来庆典就开心点吧！不然不就浪费眼前这热闹的气氛了？」 「诶？」我将面具拿下一看是花精灵的样式，而冰羽向我炫耀着自己头上的狐狸面具，我不解地问道：「你喜欢狐狸？」 「嗯~~动画里不是常出现在庆典里的妖怪都是带狐狸面具吗？」冰羽想了几秒后说道，还像个小孩子似的拿起面具把玩着，最后将面具拿至他面前挡住其半张脸并笑着说道：「所以，就选狐狸面具囉！~~」 「……你在模仿那部短篇动漫里的男主角“银”？」 「哈哈！你看出来了？就代表我模仿得挺像的吧！」 「是挺像的。」我由衷地说道。 「嘻嘻！对了，我们一起去逛逛吧！」冰羽边说边伸出左手绅士样的说道。 「为什么？」我眉头一皱，不解他的意思。 「唉！如果我说想和喜欢的人一起单独逛逛你一定会用一副……」冰羽说到一半看到我的鄙视脸并继续说道：「对！就是这个表情！所以啦~~让他们情侣们可以一起逛，比较好吧？」 「嗯~~也是……」我低咕着，并想说我也没来过庆典，不如别思考其他事了，虽然要思考面对的当事人此刻就在我面前。 我伸出右手覆上他的左手，边吃起左手拿着的苹果糖：「嗯……」 「不好吃吗？」冰羽疑惑地向我问道。 「有点太甜了……」我看着苹果糖说道。 有多久没感觉到甜甜的滋味了？ 小时候那每天一小段的时间，和他相处的时间总让我嘴里满溢着像糖果般的滋味，充满快乐且能忘记一切不开心的事情。 突然左手被拉高，下一秒我手拿着的苹果糖又少了一角：「嗯嗯~~还蛮好吃的啊！月季不喜欢甜的东西？」冰羽倾身着并边咀嚼边问道。 我看着苹果糖上新的缺角，又看向正在咀嚼的冰羽：「你干嘛吃我的苹果糖？」 「上次我也给你吃了口布丁，现在分我吃口苹果糖不是抵销了？」 「那布丁也是我买的。」我无力地吐嘈道，毕竟他一脸就是我赢不了他的样子。 「哈哈，也是。」冰羽笑着，并站好指着不远高处对我说道：「要不要上去看看？说不定会有惊喜哦！」 我循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不知何时已经走到较里面的山区了，而他指的方向则是较高处的空地。 「惊喜？」我不解地问道。 「嗯嗯。」他肯定地应道，并提醒着：「不过你要小心点上来，还是要我抱你上来？」 「不用，搭把手给我就可以了。」我小心地踏上去，毕竟穿着浴衣比较不容易做出大幅度的动作……幸好不算难爬，不一会便爬上去了。 「月季的体育成绩不错？」冰羽对我问道，毕竟体育课时我都偷懒或是以生理痛为由来逃避体育课，但体育成绩好歹都在普通程度之上。 「算不错吧？」至少筋骨方面算柔软，肢体前弯金牌的那种程度。 「吼吼~~也是，树都爬得得心应手的。」 「那是小时候爬过。」 「啊！时间差不多了……」冰羽说道，我紧接着问道：「时间差不多？」下一秒从下方一道道光束往上飞起，并在天空、我们的面前不远的高处上炸开来。 我呆滞一秒并说道：「烟花？」并在看清楚之后有些讶异的问道：「不同样式的……花朵？」 「我特地去查了这里庆典上的烟花可是经典必看的特色之一呢！」冰羽看着我并微笑地问道：「喜欢吗？」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烟火，并淡淡回道：「嗯。」 接着冰羽轻笑一声并说道：「看来你很喜欢呢！那真是我的荣幸了。」 我们坐在草坪上不发一语的专心欣赏着烟花飞到天上并炸出一朵朵美丽的花。 「月季，我……」冰羽伸出那对我来说太过温暖却恐惧的手，触碰我的脸并一副感情流露的表情…… 「！！」一瞬间，仅仅一瞬间而已！我在冰羽身上彷彿看到慕秋哥的影子…… 而冰羽的表情也在此刻转为苦笑，收回手并说道：「抱歉，我好像太过自以为是了。」便缓缓起身，眼看就要往回走…… 「如果你觉得我的告白会让你为难的话，我会收回的。」 不是的……. 「我们还是可以继续当好朋友的，只要月季你会幸福就好了。」 不是的。 冰羽踏出一步后并说道：「只要你幸福就好了。」他没转头，看不出此刻他的表情为何？ 不是的！ 下一秒，我已经迅速站起身并抓着他的袖子尾端并大声说道：「不是这样的！」 冰羽一脸矇逼的看着我，并察觉到不对劲的喊道：「小心后面！」 「喀啦……」下一秒，我没抬头却看到天空的烟花了？「危险！」冰羽的话语刚落，我被一股拉力拉过去倒回草坪上，而「碰。」的一声，他已不见踪影…… 「冰……羽？」我静静低喃着。 你在哪？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几秒鐘而已、也可能是几分鐘，甚至是更久。 我不管浴衣的行动力低，尽全力的往庆典的方向跑去，找着熟悉且能信任的身影们，并大声的说道：「帮帮我！」不管眼前被泪水浸湿而模糊，我说着。 黎莞学姊满是疑惑地说了些话，但我听不清楚，我只知道：「快点！不然……」 「学妹，你先冷静下来再说。」低沉稳重的声音，是琹泉学长？ 在我深呼吸几次后便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冰羽……」我喘了口气并说道：「他为了保护我而摔到山谷下了！」 「什么！」黎莞学姊讶异之馀，琹泉学长和身后其他人分工准备找冰羽，联络方式则是以电话，而我则负责带路到冰羽跌落的地方。 你别“再”离我而去了，好吗？ 第二十一天 坦承-1 冰羽跌下山谷后，我喊来了黎莞学姊一行人帮忙寻找其身影，而我负责带着涵姊和其男朋友一同到山谷上寻找。 「嗯，看样子是因为反作用力的关係而跌下去的。」 「反作用力？所以是被使力才跌落山谷的？」涵姊不解，而对我问道：「月季，你们有和谁起衝突吗？」 「没有……」我属实回答。 「哦……？」其男朋友一副看穿思想的看着我几秒后便说道：「不是你的错，那孩子也不会怪你的。」 涵姊也说道：「英雄救美啊！他达成他的目标了呢！」 小月季，他在那里…… 「诶？」我疑惑之馀，突然感到有个身影伸手指向一旁，不到一秒便消失了。 而我下意识地往那边走去，往那光芒身影所指的方向…… 走没多久后来到河边，一个熟悉身影倒在前方。 「冰羽！」我边喊着边跑过去，中间还被石子绊倒并继续跑着：「冰羽，你没事吧？好多擦伤……」 看着他手臂上几处血跡，还倒在如此坚硬的地方…… 我跪坐下来并将他扶起好让他的头躺在我的腿上，至少比石子地好多了。 「冰羽……」 昏迷中的冰羽却像熟睡似的，令我……十分的不安。 「怎么会掉来这里？」黎莞学姊的声音越来越近，而随后是琹泉学长的声音：「是掉进河里被冲到这的。」 黎莞学姊和琹泉学长赶到后并将冰羽扛在肩上，而我的视线不知何时已经模糊起来了。 我随后跟上他们，而中间路途有换涵姊的男朋友和琉璃学姊的男朋友扛冰羽，过了约莫快半小时后，来到了最近的医院。 「多处擦伤、还有些微的脑震盪……」巧合的是，负责诊疗的主治医师是端木朝夏，他一脸腹黑样的笑着说道：「我能问问是发生什么事了吗？」还不忘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活像一名大魔王。 之后他们的对话只有几句有听到…… 「因为这位学弟的心脏是他学弟给的。」涵姊的男朋友说道。 「后面那位女孩不是昨天就知道了吗？」端木朝夏的声音硬生生地将我拉回现实…… 对，我知道。 冰羽的心脏是慕秋哥给予的、慕秋哥是端木朝夏的学弟。 冰羽因为我而昏迷、因为我而害了慕秋哥赋予其新生的冰羽。 「嗯？你还没回家啊！」端木朝夏一手插白大衣的口袋，另一手则将一罐饮料递向我并说道。 「嗯。」我看清楚他递过来的饮料后，并缓拒道：「不用了，谢谢。」 「不喝酒啊？真是优等生。」端木朝夏轻笑道，并在一旁拉了张椅子坐下后便悠哉地喝起手中的啤酒。 「可以在工作场合喝酒？」我提出疑问。 「没抽菸就不错了。」端木朝夏丝毫不在意地说道。 话题结束过了几分鐘后，端木朝夏喝尽啤酒便一副审问样地说道：「所以……他又“再次”为了保护你而受伤了？」 我沉默不语，儘管知道端木朝夏言语中的意思…… 「唉！那孩子还真是命苦呢！」 「你是指谁？」 「哼哼，你觉得是谁就是说谁囉！~~」端木朝夏似乎就是故意要卖关子的说着：「话说，不如来和我说说你们六人的关係如何？虽然我想我都能猜到就是了。」 那干嘛还问我？ 「呵！你一脸就是我明知故问的表情耶！」端木朝夏起身并双手插进白大衣两边的口袋里，打开窗户吹彿了风后并问道：「你真的了解他们吗？」 诶？ 「哈哈，我要去买消夜囉~~你要吃什么？」 「不用了，谢谢。」 「嗯……对了，如果要待在这，记得要和家人说一声哈！」语毕，端木朝夏便将脱下来的白大衣披在右肩上，自以为瀟洒地离开病房。 我拿出手机，有几则讯息分别来自我的“家人”们…… （群组） 黑夜的晨星：『月季，你现在人在哪里？我打工完后路过你家，灯却没亮。』 夜晨的疑虑是正确的，因为他知道我就算是睡觉时间也会开个小灯。 稍早的夜晚：『小晓又不是小孩子了，小晨你保护过度了吧？不过小晓啊！看到讯息的话还是说一声吧？不然这小子会想太多想到睡不着觉的。』 早夜姊还是一样，保持着要告知一声好别让他们胡思乱想，但给予一定地当事人告知真假的权利。 白玉的茗叶：『月季现在还没回家？总之不管什么原因，现在！马上！给我们回个讯息报个平安！不然我杀去警察局报失踪人口！』 朔月的季节：『我没事，和学长姊他们逛庆典，逛晚了而已。』 一传出讯息，他们纷纷传了贴图表示知道和松了口气。 此时夜晨发了一则匪夷所思的讯息，连我刚才都发觉的事情。 黑夜的晨星：『宥潭哥呢？怎不见他已读？难不成已经休息了？』 嗯？看看时间现在十点多，宥潭哥通常都会在忙完公事后约十二点前休息，但现在学校放假应该公事不多吧？是因为什么原因而在这个时间点外出了？不然平常都是一分鐘内已读的。 白玉的茗叶：『宥潭哥应该还没休息吧？早夜姊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我看着已读的人数，看的出来扣除目前不知去向的宥潭哥没读讯息之外，连刚才还发过讯息的早夜姊也没读讯息了。 早夜姊和宥潭哥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我心想道：「至少不是吵架吧？因为宥潭哥不会主动和别人吵架，何况是亲近道像家人的我们。」 喀啦！门扉一开，来者正是刚才寻人啟事的其中一人。 「小晓，你果然在这呢！」 我虽讶异但故作平常的看着他并问道：「宥潭哥，你没事吧？」 「你是问为什不回讯息？」宥潭哥苦笑着抓头说道：「我手机坏了啦！明天要拿去手机行修才行了。」 「是吗……那我和大家说一声吧！」在宥潭哥点头后，我便传讯息告知大家，但还是显示已读为两名，是玉茗和夜晨。 「神谷同学没事吧？」宥潭哥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冰羽对我问道。 「嗯……没事。」 「是为了救你？」宥潭哥眼神彷彿看透我似的问道，并又在下一秒变为笑脸说道：「我没要指责你的意思，只是觉得他很像慕秋，即使外表不一样、声音不一样，但不知是不是心脏一样的关係，他个性言行上都很像。」 「……」我沉默了三秒后正色的说道：「但他不是慕秋哥。」 「……」宥潭哥也停顿了几秒后便回道：「这句话我原封不动的还你，你难道不是因为在他身上看到温慕秋的影子才和他做朋友的吗？」 我想我知道了，他……不是宥潭哥，而是：「周佐晏？」 「啊啦！暴露了？明明有好好模仿了啊！」他双手一摊，一副恶作剧被识破很可惜的样子。 「真的是你？」我会这么说是因为小时候无意间看到宥潭哥写的日记中出线机率不低于我们的陌生名字。 而且和宥潭哥简直是同个模子印出来的，连声音都一模一样！ 要不是他称呼上有点违和感，恐怕我也没法认出来。 「是我又如何？反正我只是出来看看那小子给予新生的孩子而已，等会就会回去的。」 「什么意思？」 「就是……」 「周佐晏，再多嘴我就把你轰出去！」端木朝夏气喘吁吁的甩尾来到病房门口并说道。 「我记得你是潭的学长吧？他受你那多话的嘴不少的困扰了呢！不要说你忘了，你根本没有叫他人不要多嘴的权利！要不是你，他的高中生活才不会那么的凄惨！甚至是喜欢上！……唔！」 碰！ 他一阵剧痛样之后倒下，而端木朝夏则喘口气后将他扛起并放在一旁的沙发上。 「这是怎么一回事？」虽然冰羽的病情也很重要，但是“家人”的事情也十分重要啊！ 「啊？你还真的不知道啊！哈，还说很了解他们？笑死我了。」 意思是我从小定义到的他们，不全是真的？ 「在顾着追逐温慕秋身影的你，根本没有在关注其他几个青梅竹马吧？」 「什么？」 「宥潭学弟的事情就是最典型的例子，你根本不知道他这个症状吧？」端木朝夏指着外表无疑似宥潭哥的身影反问道。 「症状？宥潭哥生病了？」 「哈！还真的不知道？他还真可怜啊！八年前无微不至的照顾你们那几个小屁孩、感情事上不顺利，也难怪他会变成双重人格了。」 宥潭哥的确是我们眼中的哥哥，但是感情上不顺利？是除了早夜姊之外有喜欢的人了？还有…… 「双重人格？是指周佐晏？」 「唉！」端木朝夏叹了口气并继续说道：「反正都过十年了，他也不必隐瞒了，何况也合法了，我就跟你说吧！但，其他三位青梅竹马是否要告诉他们，就不干我的事了。」 「首先，周宥潭“曾经”有个双胞胎弟弟，就叫周佐晏。」端木朝夏吃了口刚才买过来的宵夜后继续说着：「但在出生没多久就夭折了。」 宥潭哥失去过双胞胎弟弟？这事根本没听说过。 「因为这傢伙自以为可以负荷下来，才没向你们说吧？不过多仔细观察的话应该不难发现他时间越久，将自己关在房间的时间应该更长吧？好不容易稳定下来后才继续考到教师执照吧？」 「我都不知道……」我支支吾吾的说道。 「因为你只看着慕秋，才会什么都不知道！」 这句话既讽刺却又中肯，在我的故事里大部分都是慕秋哥而已。 「之前那位褐色头发的男孩应该是因为喜欢你，而在追逐着慕秋的外表和能力吧？」 他说的是夜晨。 「棕色及肩发的女孩是慕秋的妹妹吧？之前见过几次。」端木朝夏像是回忆着说道：「她喜欢那男孩，却因为男孩喜欢你而剪去了长发也剪去对你的嫉妒，对吧？那你知道为什么她是为了什么而不去嫉妒你吗？」 因为玉茗是真心喜欢着夜晨，而希望他能真正的得到他所想要的幸福，进而放弃自己的恋情，只希望能待在夜晨的身边。 「另外一位褐色长发的女孩是男孩的姐姐吧？喜欢上一个不会有结果的男人还真是命运捉弄人呢！明明有更多好男人，却不偏不倚地爱上了那男人。」 难道端木朝夏喜欢早夜姊？ 「别以为我喜欢那女孩好吗！我的初恋和那女孩可不一样。」 我下意识说出口了？ 「然后最后是慕秋、宥潭还有你，你们这三角关係我也是醉了。」 「蛤？三角关係？我和宥潭哥以及慕秋哥？」 「哈哈，你别以为你是他们的中心人物就好了，免得我会觉得你自我感觉良好，虽然现在也觉得就是了。」 「什么意思？」 「喔！下班时间到了，这小子我就让他留在这里一天，记得明天一早叫他回去！并帮我传个口信给他……」语毕，端木朝夏便准确地将吃完的宵夜盒子丢进垃圾桶里后离开。 我看向睡着的宥潭哥，再思考着端木朝夏所说的话…… 『我没把话说明白，是对高中时我无心说出的那句话表达歉意，但是我想你能向你相信的他们坦承真正的你。』 总是温柔的教导我们，总是笑着的宥潭哥，是否也拥有无法轻易说出口的过去？或是感情…… 不安的感觉又瀰漫了出来，我用双手包覆着冰羽的左手并头靠着喃喃自语…… 「我不会再任性了，所以……不要隐瞒我，更不要离开我……好吗？」 第二十一天 坦承-2 （周宥潭视角） 一睁开眼，不是熟悉的地方，我看着面前是在病床旁趴着睡着的小晓以及躺在病床上的神谷冰羽还有…… 「不可能吧？」我揉了揉刚睡醒的双眼再看一次，刚才在小晓身旁的身影已经不见踪影了……「是睡傻了我。」 我对何时进了这间医院毫无印象，我想是：「佐晏又跑出来玩了吧？」 我的双胞胎弟弟，也是我的双重人格，从小时候就不时的会佔据我的身体便跑出来玩，很离奇所以也没刻意告诉他人，就连早夜他们也没说。 我隐瞒了很多事情，不是不相信他们，而是不相信我自己。 我怕因为我的双重人格伤害了端木朝夏。 我怕因为我的感情伤害了早夜。 我怕因为我的软弱伤害了我所珍惜的家人们。 我不想再因为我，而再伤害我喜欢的人了…… ------------------------------------------------------------------------ 那一年……躺在病床上打着点滴的他对我说道： 「宥潭，我可以拜託你一件事吗？」 「慕秋，什么事我都会帮你的，所以继续活下去陪我们好吗？」 「别一脸是你的关係而害我的好吗？那又不是你的错。」他学我的口气并继续说道：「总之，这袋子里的东西帮我保管好，别让小月季他们发现。」 「连早夜都不行？」好歹也是年纪较相近的。 「嗯~~也不是不行，反正主要是别让他们知道详情就好了。」 「那这袋子里的东西是……？」 「等到十年后再交给他们好了。」 「时光胶囊？」 「噗哈哈！潭你也傻了吗？」 「谁傻了啊！那为什么要订在十年后？」 「嗯~~~~会在比较好的时机点？」 「唉！我知道了。」 「谢啦！好朋友。」慕秋笑着对我说道。 「嗯……」 「即使没我在了，大家也能幸福下去的。」又转为较落寞的微笑了。 隔天，就没再看不到他那真心露出来的笑容了…… ---------------------------------------------------------------------- 「没有你，我们是无法真正幸福下去的。」 我看着小晓，在慕秋受害时在一旁之一的她，现在陪在持有慕秋心脏的神谷冰羽旁边，是单纯被他所吸引？还是被那和慕秋相似的气质所吸引呢？ 我起身走到小晓的身旁并低喃着说道：「如果是真心的，就不要待在他的身边再次伤害他了好吗？就像我一样。」语毕，我便走到医院外头准备买几份早餐回来吃。 而回来刚放好早餐时，小晓也睡眼惺忪的醒来了。 她向我说了有来自端木学长的口信：「『我没把话说明白，是对高中时我无心说出的那句话表达歉意，但是我想你能向你相信的他们坦承真正的你。』这样。」 我笑着对她说道：「喔，这样子啊！我知道了。」 「宥潭哥，你双重人格……」看小晓似乎想说些什么，我插嘴说道：「放心，现在很稳定，只要睡眠足够就不会跑出来的，让你害怕了对不起啊！」 「不是这个问题！」小晓突然大声吼道：「我是指，为什么不跟我们坦承你曾经有过双胞胎弟弟而且还成为你的另一个人格？我们就这么无法让你信任吗？」 「坦承？信任？」我轻笑说道：「告诉你们又如何？难道你们敢说完全不觉得有双重人格很噁心很恐怖？」 「不会。」突然几个声音从旁边传来，让我和小晓都讶异地看向声音来源：「只是两个人同用一个躯体而已不是吗？像是双子座一样。」他嘻笑的对我说道，并转为淡淡的微笑补充道：「不噁心也不恐怖。」 而其他声音则是从小晓的手机视讯画面来的，是小晨、小茗以及早夜。 我瞬间感觉他和慕秋重叠了，眼眶有点不受控了，我假借笑到飆泪的说道：「哈哈，神谷同学比喻的真贴切呢！」 看着神谷和小晓正在谈话着，小晓看着他的眼神不是当年看着慕秋的憧憬，我想……这应该就是慕秋给予小晓的祝福吧？ 「宥潭哥！我们可以吃这些早餐吗？冰羽他说已经饿到飢肠轆轆了，不行的话我去外面买也行。」小晓对我说道。 我回神后并笑着说道：「可以啊！我就是连你们的早餐都一起买过来了。」 「耶！~~谢谢宥潭哥的大恩大德！」他道谢完后开始狼吞虎嚥了起来。 肚子饿时吃相会不太好，也和慕秋好像啊！ 但他不是慕秋，但我也不会再次太靠近他。 因为他是小晓真正的感情，是来自慕秋给予的初恋。 而此时小晓手机里的视讯已切断，换成我的手机有来自私人拨出的电话，我先离开病房再按下按键并接听：「怎么啦？」 「我用私人号码你也知道是我？真够厉害的技能呢！宥潭。」 「哈哈，应该的。」我笑着说道：「对不起啊！昨晚吓到你了吧？突然那么说。」 「只是惊讶而已，但是现在重要的是……你能坦承了吗？」 「虽然只是一点点，但我想能稍微前进一步了。」我属实回答，并说道：「如果再不能好好坦承说出来的话，大不了再让你赏一个巴掌吧！」 「别别别，再赏你巴掌的话我可会心疼的，下次换成一个吻如何？」她看似在开玩笑但实质是认真的问道。 「别别别，好好珍惜你的吻吧？不然我会伤心的。」我学她的说话语气回道。 「所以我被你甩了啊！会拒绝我的男人恐怕只有你了。」她小叹气的说道。 「那祝你哪天遇到会拒绝你的男人吧！当然得是真心的，不然我会第一时间衝过去揍他一拳的！」 「哈哈我知道啦！~~我得先去打工所以就先掛电话了。」她很平常的说着：「我喜欢你哦！宥潭。」 「……嗯我也喜欢你，早夜。」但对不起，不是那种“喜欢”。 「哼！我知道啦！」早夜气噗噗的哼一声后便掛断电话。 第二十二天 旁观者清-1 和醒来的冰羽以及来探望的宥潭哥一起吃完早餐后，准备载冰羽回他家。 宥潭哥边开着他那爱车边说声话题好让气氛自然点的说着：「抱歉啊！刚才情绪有点小失控，哈哈。」 我想宥潭哥是对刚才那有些讽刺的话而说这句话的。 「不会啦！人总会有情绪上来的时候，我刚才口气也不太好算扯平了。」我边摇着手说道，毕竟我讲话口气也没多好。 「哈哈，小晓吼人挺稀奇的霸气的呢！」宥潭哥淡笑的说道。 「哦！月季不常吼人吗？」坐在后座上的冰羽一听便加入话题，还不忘补一句：「那开学的几天后怎就吼我了？」 现在竟然拿之前因为要他把偷录影片删掉的事情在宥潭哥面前损我！ 「小晓只会吼喜欢的人哦！当然不限于哪一种的喜欢。」宥潭哥一脸坏笑的说着。 「宥潭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可不知道这事情耶！ 「哦~~那月季可不可以尽情的吼我啊？」冰羽坐在后座上对我微笑的说着。 「蛤？你是抖m吗？」我转头质疑的问道。 「不是啊！」 「那你……」 「哈哈！你们是大学才认识的，总感觉你们认识很久了呢！」宥潭哥一副就是看戏的说着，但却隐约话中有话的样子。 「谁叫我亲和力技能满点呢！」冰羽一副自我感觉良好的说着，并补充道：「况且月季她其实很好相处。」 宥潭哥一听满是疑惑一秒后对我说道：「小晓的确是个好孩子呢！」 「我十八岁了好吗……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无言的小声反驳道。 「抱歉抱歉。」宥潭哥见我不开心便笑着道歉，转头看了前方并说道：「神谷同学，你家到了喔！」 「喔喔！」冰羽下了车并低头对坐在驾驶座上的宥潭哥笑着说道：「宥潭哥谢啦！还载我回来。」 「不用客气，今后也请神谷同学和小晓好好相处囉！」宥潭哥扬起监护人的标准笑脸并说道。 「彼此彼此了。」冰羽嘻笑的说道。 到底感觉认识很久的是哪两位啊？ 冰羽走到我这边的窗户，并在我将窗户降下来时说道：「那两位再见囉~~」 「嗯……啊！冰羽……左手借我一下。」 「蛤？左手吗？」冰羽疑惑的问道，很显然他不理解其意思，但还是听话的伸出左手并说道：「我能问一下这是要做什么……吗？」 我低头吻了其无名指，抬头时冰羽正一脸茫然的看着我。 我别过眼并小声的说道：「这是那天的回覆。」 「嗯谢谢你，我很开心……」冰羽口气满是喜悦的说着，在我抬头正视他的时候，他用那天真烂漫的笑容再度说道：「超开心的！」 「嗯！」 「那我先进去了……」冰羽一说完，而猜得八九不离十的宥潭哥走出车门并对冰羽说道：「神谷同学不建议的话，要不要下礼拜一起去见慕秋呢？」 「诶？」冰羽讶异到不知该如何反应，而看着我像是在徵询意见。 我想了想并说道：「一起去吧！冰羽。」 我想，冰羽他是可以去见慕秋哥的。 「那就请让我一起去吧！」冰羽笑着回道。 「嗯，至于小晨那边我会先行告知一声的。」宥潭哥嘻笑着说道：「不然会有争议呢！」很明显就是知道我们的三角关係才说的。 之后的时间和集合地点再行通知。 ＜神谷曇泠视角＞ 「嗯？门口的人是哥哥没错吧？」我在门口探头看着，背对这边的明显是冰羽哥哥，坐在车里副驾驶位子上的是月季姊，而从主驾驶位下车的瘦长身影倒是没见过的身影。 哥哥是我的亲人、月季姊是我的姊姊，但我视线却停留在那陌生的身影上…… 他看似在笑着，但我却觉得他在苦笑。 「嗯？泠泠，你要出门？」冰羽哥哥正好开门并对站在门前的我如此问道。 「哥哥，刚才的那位大哥哥是谁？」我劈头便问道。 「怎么？泠泠看上宥潭哥了？」冰羽哥哥一副坏笑样的说道。 「没这回事，只是觉得……他好像因为什么事情而悲伤，但现在已经释怀了。」 「……真不愧是热爱读小说的泠泠，想像力很丰富呢！」冰羽哥哥笑着边走上二楼边说道：「但我还以为泠泠会喜欢那样温柔型且比自己年长的人呢！」 「是挺喜欢的，但是……」冰羽哥哥靠在楼梯栏杆上静待我继续说下去：「那位宥潭哥看起来好像有种……遥不可及的感觉？」 「哦~~这样啊！」冰羽哥哥笑着敷衍道：「好了泠泠，暑假作业写了没？现在写的话，我可以教你怎么写哦！」 「喔喔！我现在就来写！」冰羽哥哥超会教人写作业的！ 正当我写得无比认真时……「泠泠的直觉蛮准的呢！」 「诶？哥，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没事啦！快写作业吧！写完我请你喝星巴克好不好？」 「真的？」 「真的，我会说谎骗你吗？」冰羽哥哥耸肩样的说道。 「那我会尽快写完的！」我笑着回应后并继续写着作业。 可能不是隐藏当下的话语，而是隐藏前几秒对话中的真相。 第二十二天 旁观者清-2 说是下礼拜，其实就是后天早上出发，而今天一早则一同到椿家讨论相关事情。 「啊！虽是常客但还是欢迎你们。」开门的早夜姊如此寒暄道。 「姐，月季他们来了？」夜晨随后从一旁的客厅出现并问道，但在看到在后方的冰羽时眉头一皱并被早夜姊一手刀劈下去后才说道：「神谷也要去？」 「嗯，他应该去的。」我淡然的说道，而从宥潭哥的眼神中发现除了我们，恐怕夜晨、早夜姊甚至是玉茗都不知道心脏有捐给他人，而且还是面前的冰羽。 夜晨沉默了几秒后说道：「是吗……那都进来吧！姐，那我先去买明天要用的东西了。」语毕，直接略过我们出门了。 「这孩子吼，都快过十八岁了还这样子。」早夜姊一脸傻眼的说道：「我这弟弟也真是的，话说你们也别站在门口了，快进来吧！」 我和宥潭哥换了室内鞋便走进客厅，而冰羽也跟着换了室内鞋走进来时向早夜姊点头示意说道：「打扰了。」 「不用那么拘束，月季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即使是我家弟弟的情敌。」早夜姊笑着说道。 「谢谢。」冰羽也笑着回完后才走进客厅。 「……果然是个怪孩子。」早夜姊呆愣一秒后喃喃自语着。 过了一会儿夜晨手提一袋东西回来并且就定位后，宥潭哥说明天一早就要从这里开车到目的地，所以想要借住这里一晚好不用等大家集合完毕可以直接出发。 「我不建议啊！反正家里被子有多的，那小晓就久违的陪姊姊我一起逛个街、洗个澡再一起抢个被子吧！小茗也一起，走吧！」早夜姊边说边推着我和刚过来的玉茗也跟着离开家里，明显就是把事情丢给宥潭哥他们。 宥潭哥果然惹早夜姊不开心了吗？ 就这样我和玉茗被早夜姊拎到街道上才放开，早夜姊早就开始东逛西逛的了，而因为和周围的店家都很熟了，所以早夜姊走了一圈后，手上就提着大包小包的了，花费为零。 而回到椿家后，已经日落了，而家里也飘来阵阵的咖哩香味…… 「你们回来了啊？刚好晚餐也煮好了，今天是小晨唯一拿手的咖哩呢！」宥潭哥从厨房探头出来并说道。 「唯一是多馀的！」从厨房传来夜晨不悦的吼声。 我转身来到客厅等待吃饭，毕竟过去也是帮倒忙而已。 「月季回来了啊！有买什么吗？」冰羽边在餐桌上摆放餐具边对我问道。 「……没有，倒是早夜姊被送了不少东西。」我尽量笑着的说道，因为我刚又把冰羽和慕秋哥的影子重复了。 冰羽沉默了几秒后走上前，伸出右手摸着我的头并问道：「又怎么啦？我看起来像那位英雄？」 「不……」我看着一副轻松样并笑着的冰羽，改口说道：「只是想起了以前曾经也有这样问过我。」 「这样啊…..」冰羽回应后收回右手并问道：「慕秋哥是月季的青梅竹马？」 「不仅仅是青梅竹马而已，还是位好哥哥。」儘管我已经记不起来他那已经模糊不清的面孔。 「更是位好英雄。」冰羽笑得灿烂补充道。 「嗯。」我也笑着回应，儘管英雄已经不在，但事跡仍旧留在我们心里。 「喂！神谷，不要过度纠缠月季。」我回头一看，双手皆有两盘咖哩，可见是早夜姊叫他如此拿过来的。 「怎样算过度？」冰羽一副坏笑的反问道。 「你！……」夜晨虽毒舌、傲慢，但其实还蛮……没法应付他人反驳的。 「好了啦！吃饭时间都给我安静别吵架，不然都给我气跨卖！」早夜姊满是霸气感的大声说道。 「是……」夜晨不悦也不能反抗的回道。 「很好，哼！」早夜姊笑着说完后便示意大家可以开动了。 不然真的没人敢擅自开动呢！ 夜晨战战兢兢的顺从、宥潭哥苦笑的静观其变、玉茗淡定的喝着正餐外的冷饮。 「呵……」我不自觉的轻笑出声，所幸……「很和乐的一家人呢！」只有冰羽听到但没吐槽我，而是给予赞同。 「嗯，是我最自豪且最喜欢的家人。」 人们都说血浓于水，但对我而言……没有血缘关係的他们，才是我真正的家人。 第二十三天 初次见面-1 隔天一早，能早起的得挖没法立即起床的人起床，至于特级睡魔听说就得静观其变了。 「大家都起床了吗？早餐准备好了。」一手拿着锅铲的宥潭哥对楼上房间内的我们喊道。 「小晓又赖床了，估计半小时后再叫一次看看才知道会不会乖乖起床。」早夜姊擦拭着等会吃早餐的桌面并说道。 「月季只能在这时间才会赖床呢！真不知道是为什么。」玉茗边拌着手里碗中的生菜沙拉并不解的说道。 「是啊……八年前也是这样。」夜晨低喃着。 「因为是他的忌日？」 「要你管！」他向我吼道。 「呵呵……好奇而已。」 「小晨，你好歹今天把你那个性收好吧？从八年前就改不好。」早夜姊一脸无言地说道。 「我明明就有改！」 「表面上改有用吗？」 椿家姐弟的对话在她醒来下楼并走到客厅后告一段落。 「大家早。」她揉了揉睡眼惺忪的双眼并说道。 「小晓早。」宥潭哥和早夜姊说道，而我和夜晨以及玉茗则是：「月季早啊！」 打过简单的招呼后，除了我之外他们都习以为常的规规矩矩用餐着，对一旁空出的座位熟悉到不行的感觉，就好像是不想移动那些他所生活过的痕跡。 但我并不讨厌，因为我也是这样…… 而等到过了约一小时后早餐时间结束，宥潭哥去车库开来了前几天的爱车到家门外，早夜姊坐上了副驾驶座、夜晨和玉茗以及月季与我则坐在分开的单人座上，而一些行李则塞进后车厢里。 「出发前进！~~」宥潭哥双手扶在方向盘上并一副精神满满的说道，只差没说出……「let’sgo！！」早夜姊双手半举高高的赞成道，还刚好讲出我os的话。 「衝啊！」玉茗乾脆地喊道。 「遵守交通规则啊！」夜晨提醒道。 「呵呵。」月季在一旁笑着并发出轻微的声音。 ……这家人果然很和乐呢！ 路途有些远，过了两小时左右还在行驶着，宥潭哥轻揉着双眼并说道：「哎啦，他们都睡觉了啊？」 我一听并探头向前看去，的确玉茗和夜晨以及旁边的月季都靠在椅背或是窗旁甚至摇头晃脑度咕着。 「大家都犯睏了吧？毕竟今天蛮早起床的。」我轻笑的说道，并在注意到度咕的月季差点因摇头晃脑而从座位上跌下时，我直接换成侧坐才得以不打扰她的睡眠且保护她。 「宥潭哥你也累了吧？要不换我开车，你休息一下会比较好喔。」我真心的说着一些自以为是的想法……毕竟眼神疲惫、精神不佳的开车不但不安全，不如说有其他人也会开车的话，何必只让一人负责开车？宥潭哥更不是司机，没必要强忍睡意的。 「谢谢你的关心，但没事的，况且也快到了。」宥潭哥边看着前方将车开进停车位边对我说道。 「时间会很赶吗？」我突然脱口而出的说道。 「嗯？」从上方的后照镜看到宥潭哥双眼微睁大并一脸错愕的疑惑一秒后，还是亲切的对我说道：「是不赶啊！反正我老家在这附近，大不了让你们借住也是可以。」 「那在他们睡醒之前，宥潭哥你也稍微睡一下吧！我会帮忙设闹鐘的。」我满是自以为厉害的拿出手机开啟闹鐘并说道。 「呵呵！神谷同学真的很温柔又有趣呢！」宥潭哥边说边不知从哪里拿出薄被子并递给我后，也帮其他三个人都盖上被子，而自己只用外套充当被子。 「谢谢夸奖。」我淡笑的接受讚美，但也回道：「彼此彼此。」 宥潭哥也是，虽不算熟但还是知道他给人是温柔的大哥哥形象，但似乎是佯装出来的，像是个偽装真正自己的坚强者。现在是因为在月季他们面前的关係吧？贴近我们学生的说话口气应该才是平常的样子，是个像学生的社会人士。 设好闹鐘之后，便倚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着…… -------------------------------------------------- 「嗯？」我睁开朦胧的双眼，对眼前的斜视场景和所躺之处感到不解而转正时，迎面对上靠着椅背看向我身后窗外风景的冰羽。 「醒来啦？」冰羽低头看着我并说道：「午安啊！月季。」 我看着宥潭哥他们，也都睡着了。 「午安。」我淡定的回答道，因为这场景莫名的重叠且熟悉不已。 宥潭哥在我们面前总是摆出优秀的好哥哥榜样，曾经为了我们期中考而牺牲自己的睡眠时间来汇整出我们各自不擅长的科目重点、即使自己为了独居所需的生活费努力打工而晚归时，还是会抽空时间来帮我们复习作业甚至是准备好了隔天的午餐。 「月季你做梦了？」冰羽边说边指向眼角补充道：「眼角有泪水喔！」 我疑惑之馀，也注意到默契的一点并伸长右手抹去泪珠并问道：「你也做梦了？恶梦？」 冰羽呆愣不语，而我此时才意识到这举止是不是不太好？不如说，虽然已经回应了冰羽的告白也坦白了自己的心意，但心境上还真是没什么改变就是了，冰羽一如往常的笑容从灿笑变成微笑、平时爱骚扰的举止此时也不见踪影了。 结论就是，比以前还要收敛正经了，通常不都相反吗？ 「吶，我们算是在交往了没错吧？」我直白的问道。 「诶？怎么了吗？突然这么严肃的感觉。」冰羽回神后并反问道。 「没什么，只是想说情侣们都是这样吗？」我想了想继续说道：「都是这样比交往前还要正经、靦腆的吗？」 冰羽这下真的呆滞住了，并在几秒笑着说道：「噗哈哈……月季你原来在疑惑这点？」 「我只是不了解而已啊！因为你看起来就了解的感觉才问你的，干嘛笑我？」我坐起身抗议道。 当然此时的对话都有降低音量，避免打扰到他们的睡眠品质。 「因为我很开心，开心你有在思考我们的相处模式以及……」冰羽话才说到一半便向我靠近，近到让我仔细的看到他那虚幻的灰眸和亮丽的绿眸中映照出来的我……「我靠近你，你也没有反感了，我很开心。」他笑得像是孩子拿到宝物般的开心。 「你的眼睛顏色果然很漂亮耶！有种美到不是地球產物的感觉。」我真挚的说道，至于他表示开心这点从他的表情就能真切的感受到了，所以就没多说了。 「嗯？这好像是第一次有人称讚我的眼睛顏色呢！」冰羽难以隐藏心中的喜悦，并且用那灿烂笑容却坚定的口气说道：「我可以…..吻你吗？」 「不行，被宥潭哥他们看到怎么办？况且这里算是室外吧！」我强忍心里那无限且混乱的想法说道。 「蛤~~那没人外加室内就可以？」 「呃……」我突然小后悔刚才为什要起头问这事情了，等瞄了一眼确定大家还在睡之后才安心下来说道：「如果是那样就可以……吧？」 「嘻嘻！我知道了。」语毕，冰羽才安份的在位子上坐好坐正。 而此时闹铃响起，竟然是lt;多想告诉你gt;？ 在大家纷纷醒来的同时，冰羽小声的对我说道：「话说月季的手机铃声是哪首歌啊？」 「我的手机铃声吗？每个人都不一样就是了。」的确我将熟人的来电铃声都设定不一样的，一方面是对那个人的形象来做选择，另一方面则是一听就知道是谁来电比较方便。 「喔喔好特别！那我的来电铃声是什么？」冰羽瞬间凑近并问道，却在下一秒：「好痛！」被一股火在烧似的夜晨一拳猫下去了。 「神谷你这傢伙，不要一直骚扰月季！」还握紧着拳头的夜晨向冰羽吼道，吼完后便以平常关切的口气对我问道：「月季，你没事吧？」 「哈哈……我没事啦。」我打哈哈的尽快说道，免得一迟疑的话冰羽又会被猫一拳下去了，或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早夜姊可能也会送一拳在夜晨的脑袋上。 「现在几点了？」和以前一样准时在整点睁开眼的宥潭哥，边揉着眼边看向车内的时间说道：「啊！已经这个时间了？」 「怎么大家都度咕到这时候了啊？」早夜姊边梳顺压乱的长捲发边问道。 「这时间再进山里的话，会很危险吧？」玉茗看着窗外说道：「就算我们小时候当自家地盘四处跑已经很熟了，但也是八年前左右的事了。」 「那去秘密基地借住一晚吗？」夜晨提议道。 「呃……应该是没问题的，反正这时候应该还蛮乾净的。」宥潭哥想了想并说道。 而夜晨说的地方是小时候误打误撞而跑进山头旁的小木屋，不宽敞但能让当时的我们待在一起。 接着，决定先到小木屋住一晚，明天一早再出发。 「嗯？灯亮着？」玉茗不解的看着明亮状态的小木屋说道。 而从小木屋走出来的身影则亲切的对我们说道：「啊啦！你们到了啊！比以往来的慢点呢！」是个年约四十的中年男子，脖子上还掛着一台照相机。 「黎叔！今年又来这里拍照了？」早夜姊笑着点头寒暄道。 「早夜、宥潭、玉茗、夜晨然后好久不见的月季，啊哩？多了一个人？」大叔一一点出我们的名字，并在最后视线落在冰羽身上。 「你好，我叫神谷冰羽。」冰羽微笑地打招呼道。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大叔疑惑的左看右看后并改口说道：「算了，总之你们今晚要在这住一晚？刚好我清扫过了，直接进来吧！」 进到久违的小木屋后，里面没什么变化，熟悉的小猪扑满等杂物都在，就连小时候慕秋哥做的风箏也还在，甚至是夹在墙上的合照都还在。 「哇！好怀念啊！」宥潭哥笑着说道。 「嗯？宥潭哥前年没来？」虽然我没资格多问，但还是好奇心作使发问。 「对啊！那年刚好在忙入职考试，所以补来的时候小木屋没法开。」宥潭哥苦笑的说着：「因为钥匙我们交给黎叔保管了。」 「原来如此……」我看着墙上以前的点点滴滴，照片中的我们笑得灿烂。 我站在最前面对镜头微笑着、夜晨则是站在我旁边一脸面无表情的双手交叉在腋下、玉茗则站在后面挽着慕秋哥的右手并且笑着、站在最后面的慕秋哥脸上扬着像太阳似温暖的微笑，而站在慕秋哥旁边的宥潭哥双手分别摸着我和夜晨的头并看着镜头淡淡的微笑着。 一张满溢着美好的合照，此时人数虽没少，但却少了一人。 「真是张和乐照呢！」不知何时，站在我旁边的人变成冰羽了。 「嗯。」 「这位就是慕秋哥？」冰羽指着照片中的慕秋哥说道。 「是啊！」 冰羽左看右看后说道：「你们的中心点，对吧？」 「对，我们的中心点就是慕秋哥。」 每张照片里都找得到慕秋哥的身影，不论是随机偷拍又刚好路过的时候、刚好被我们拉入镜的时候以及慕秋哥自己拿着相机东跑西跑一一将我们单独拍照片的时候。 「诶这张，没有这位英雄耶！」冰羽小心翼翼的将那张照片递给我并问道：「这是月季你？」 「诶？」我记得我的独照应该都带回家里头了啊！怎么还会有？莫非是慕秋哥真的偷拍我且没告诉我？ 我拿起冰羽递给我的照片，上头的身影的确是我！但上头的我明显不是八年前的我，而是更早一点的时候！ 「等等，这不是照片，而是手绘？」我将其从相框里拿出，果然有铅笔的触感，翻到背面便看到上面写着几行字…… “从过去黑暗的你身上，我看到了些许光芒。” “哪天如果迎接光芒后，就把这张处理掉吧！” “送给未来的小月季，我的初作就放在这了。” “2012年3月14日” 「是在我们见面后的一年后画的。」而且是我和慕秋哥第一次相遇时的一年后。 看着画中的我正埋在交叠的手臂后只露出漆黑的双眼并窝在仓库的角落看着前方，背景为灰暗的铁栅窗子以及窗外的朝阳正耀眼的掛着天上。 第一次，从黑暗中救了我的时候，慕秋哥就是我的英雄了。 第二十三天 初次见面-2 而冰羽也没多问什么，只是静静得看我将那张画作小心翼翼的收好，就先准备吃完晚餐、洗漱完后大家都尽快休息了，准备迎接明天…… 「叩叩。」一个微小的敲门声配合模仿声传来。 我开啟门扉并小声问道：「冰羽，怎么了吗？」毕竟早夜姊和玉茗已经睡着了。 「吵醒你了？」 「没，我才正要休息而已。」我看着那画作，回神时就已经是这个时间点了。 「很在意英雄的画作？」冰羽笑着猜测道。 「嗯……话说你怎么这时间过来？」我诚实回答并问其原因。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啦……」冰羽支支吾吾的说着，在我偏头不解后，伸出右手放到我的头上并轻抚着说道：「月季，晚安。」语毕后，收手并微笑着。 就为了跟我道晚安而到这个点过来？ 「哈哈，只是为了说这个而已，那我先回房间了。」冰羽乾笑两声后准备回房间，我轻笑的说道：「嗯晚安，冰羽。」 冰羽呆愣了一秒后便小心翼翼地走回男生房间，正确来说是轻跳着回去的……？ 「果然很像呢……」我低喃着并摇头说道：「但他是冰羽。」 是那个开学时的烦人精、上课时的学霸、下课时的神出鬼没者以及无所不能的温柔者。 不知过了多久，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外头已经亮了起来：「早上了？」手机时间显示六点半，而出发时间是八点。 「啊......在平常上课时间起床了啊！」我轻打了声呵欠并边推开门扉边走出去…… 「诶？月季也早起了？」我抬头一看，是手拿手机、身穿绑黑色领带衬衫黑长裤的冰羽。 「嗯，可能是生理时鐘习惯这时间点起床了。」喔对了：「冰羽，你早啊！」 「月季你也早啊！总感觉前几秒才说晚安而已。」 「毕竟道完晚安就睡着的关係！」我笑着说道并看向他前往的方向问道：「你一早要去哪里啊？有晨练的习惯？」 「嘻嘻，我也是一和月季道完晚安就睡得很好呢！」冰羽灿笑着说道：「喔！其实是这个……」他将手机萤幕向着我并继续说道：「你没收到吗？」 我看了上头的那一封邮件，寄信人是宥潭哥，而上头主旨写着： “秘密任务！” “严禁告诉不同组的人！！” “寻找出信件吧！！！” “不强制参加，但不允许退出！^w^” “给神谷冰羽和晓月季的题目：找出他给的最后一份礼物吧！” “p.s：地点都在主使者那里喔！” 简单的几句话就让我想起这是前不久宥潭哥所说的小游戏了！ 「月季你有头绪吗？」冰羽有点状况外的问道，但猜测的说道：「主使者不是指宥潭哥吧？」 的确不是……「总之我们先过去吧！」 「去找英雄？」 「去找之前……先去趟花店吧！」我微笑地说着，因为谜底我猜得八九不离十了，除了奖品的内容…… 等我换完稳重系色的装扮后，冰羽也不过问的陪着我来到花店，我向店员购买一束花后便和冰羽继续前往“主使者”的所在地。 而我依照以前的记忆走着，约过了半小时终于到达目的地再走了几分鐘后到达，上头写着那位英雄的名字：温慕秋之墓 我轻蹲下身，双手合十并闭眼的对他“说”道…… 好久不见了，慕秋哥。 很抱歉过了这么久才过来找你，但我想这或许是天意吧？ 若当时我没逃跑，是不是就会错过和他遇到的契机？ 还是说……这是慕秋哥你所料想到的？ 我喜欢你，慕秋哥。 因为你是我的英雄、我的家人、我的初恋。 但我不想……让初恋停在雨天里了。 因为……初恋应该是美丽、温柔、强大的。 就像这些月季花一样。 「谢谢你，慕秋哥。」语毕，我睁开双眼，头上突然暗了下来？ 「下雨了，时机真不好。」冰羽撑起透明色的雨伞替“我们”遮蔽风雨，并也跟着蹲下身子，双手合十的对前方说道：「初次见面你好，我是神谷冰羽。我是那个受你赠予的心脏才得以继续活下来的那名男孩，除了感谢你的救命之恩之外，我还要感谢你让我和月季相遇且相恋，我没法帮你什么，但我能保证会好好保护月季，不会让她靠近黑暗的，所以……」冰羽说了不少话，但最后一句音量接近呢喃，所以听不清楚就是了。 「不，时机还可以。」我微笑的说着，毕竟真的避开雨天了。 「吶，月季……」冰羽语毕的下一秒，递给我一枝花朵，根的部分还绑着丝带，他笑着说道：「虽然有点不看场合，但我现在想送给你。」 「诶？」 「虽然不知道花名，但觉得很适合你就买了。」冰羽有点尷尬的笑了笑，并解释道：「如果不想系这个也没关係，我可以拿掉。」 在冰羽手忙脚乱的时候，我伸手拿了那朵他所赠予我的花，我对他说道：「谢谢你，但可以帮我系上去吗？」 「……当然可以，是我的荣幸。」冰羽小心翼翼的将花朵系在我另一边的长发上。 「谢谢。」我说完后，将买来的花束轻放在墓前并说道：「深粉色的月季花花语是“感谢”、粉红色的是“初恋”，而蓝紫色的则是代表“珍爱的人”，然后这朵花……」冰羽对我的举止有点茫然状态，我微笑的说道：「送给你。」 「这也是月季花？」他指着我摆放的花并问道。 「很像，但不是。」 「那这朵红色的是什么花？花语是什么？」 「秘密。」我边笑着回应，边将头上的蓝色丝带取下并绑在花束上。 「来这招？」冰羽无奈的笑着，但还是不过问，毕竟等下应该去问谷哥吧？ 「对了，还有这个……」冰羽从斜背包里拿出一个相框并放好，我一看才知道是我画的“慕秋哥”。 「你帮我带来了？」我竟然忘了带了？「冰羽，谢谢你。」 「不客气。」冰羽笑着说道，发现了什么却说道：「这样画会被雨淋湿吧？对了！」他将雨伞放在墓碑上面并说道：「这样就不会因为湿掉而毁掉了，毕竟是月季的心血之作呢！」 「那我们赶紧去小木屋避雨吧！不然会感冒的……」才刚起步就突然吹起一阵风，用来挡风的手却抓住了……「慕秋哥的丝带，还有……一封信？」 冰羽见状并笑着说道：「看来英雄是个不接受退还的人呢！但我想他有收到你的心意的。」 「嗯……」眼前突然满是不知雨水还是泪水的模糊了我的视线，看着信件让我想起以前的回忆种种，情绪还是不受控制的满溢出来，我终究还是哭了出来…… 「是啊！是啊！你还是啊！过去是、现在也是，以后也都会还是啊！」在滂沱大雨下，我跪坐在地上哭泣着，而冰羽则静静地待在我身旁，不发一语的便已足够。 如同星空般的蓝黑色信件里，写着： “给小月季： “过了八年，你过得如何？” “我托阿潭在这一年递给你们(应该不会提前被发现吧？Σ(?д?))” “我想你可能会认为我受伤是你害的，但我得说.....不是你的错！” “是我心甘情愿保护你的，虽然帅不到几秒qaq。” “因为我希望你能逃离黑暗，迎接你心里那耀眼的光芒。” “答应我，好吗？(??w??)” “p.s：我仍然是你的英雄吗？??(?′w`?)??” “慕秋哥笔” 最后冰羽扶着我来到了小木屋，而待在小木屋的黎叔则拿出毛巾给我们，边等衣服晒乾边等宥潭哥他们的道来。 此时的墓碑旁一个撑着透明色雨伞、绑着蓝色丝带的左手拿起地上的相框、右手拿着粉、深粉以及蓝紫色的花、眼角带着笑意的棕发少年，此时正坐在属于自己的地方上，仰望着天空。 少年低喃着：「我的愿望实现了，真是太好了呢！」 第二十三天 初次见面-3 （温慕秋视角） 今天是我死后的第八年，家人们一一来到我的墓前并拆开我预先托阿潭保管的信件，虽说都只是些简单的心里话而已，那些不敢当面说的话语。 小月季有冰羽这男孩在她身旁保护她，我想是不用我操心了。 不过命运真的很神奇呢！心脏的新拥有者又回到她身边了。 虽然我又害她哭了，有点抱歉就是了。 接着来到这的是早夜和小茗，又因为我那有点小害羞的真心信件而让她们哭了呢！给他们的东西都一样只差在顏色及内容。 早夜的信件是青春美丽的橙黄色，而随信附赠的押花书籤则是同色的月季花。 内容如下： “给早夜：” “过了八年，你过得如何？” “你应该还是那气势如虹的小姊姊吧？” “我的话如你所见，还是那个任性的我。” “和阿潭的感情谈得如何？需要你帮我照顾我那位哥们了。(`?w?′)” “谢啦！连同阿潭帮我隐瞒弟妹他们……” “我想在最后，再任性一次……可以吗？” “谢谢你，早夜！” “p.s：然后……再见(??3?)。” “慕秋笔” 「马的！现在还是和以前一样任性呢！臭慕秋！」 啊啦啊啦……果然被骂了，呵呵！还是那个熟悉的早夜呢！ 绽放着青春洋溢的她。 小茗的信件是明亮耀眼的黄色，而附赠的压花书籤则是同色的月季花和蔷薇。 内容如下： “给小茗，我最最最亲爱的妹妹：” “过了八年，你过得如何？” “你还是一样像太阳般地露出微笑吗？” “和小晨处得好吗？又惹到你不开心的话跟我说！我会好好修理他的！(??皿?)?” “对了，可以的话希望小茗你能别错罪月季，也别再过问了，好吗？” “有个既不负责任又任性的哥哥，想抱怨的话能抱怨哦？” “随信附赠的花是我最后的任性，黄色月季花是希望能接受我任性离去的道歉。” “而黄色的蔷薇花则是希望……你能永远保持那耀眼的笑容e?(?gt;?lt;)?3。” “因为哥哥我啊！觉得小茗的笑容很有渲染力以及像太阳一样的温暖。” “p.s：希望下辈子还能当兄妹，只要你不嫌弃我这哥哥(●6人lt;●)。” “最最最傻子的哥哥慕秋笔” 「啊啊啊啊！！~~笨哥哥！傻哥哥！我哪会嫌弃哥哥你啊！你下辈子敢不来当我哥，我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衝过去揍你一拳的！」小茗跪坐在我墓前放声大哭着。 哈哈，果然哭花脸了。 虽然是我害的就是了…… 早夜和小茗离开后，过没多久另外两位也来了，是阿潭和小晨。 「慕秋，我们来看你了。估计早夜她们刚离开吧？」 的确，都按照我给你的指示在进行呢！真不愧是教授的好助手兼我的好哥们啊！ 「宥潭哥，为什么要分批过来啊？」手拿着一袋东西的小晨问道。 小晨……虽然外表变得像我了，但内在似乎不像了呢！ 「因为是慕秋的指示啊！」阿潭指着“我”并说道。 嗯哼！你这好哥们，还真的把锅甩给我啊？你可以拒绝啊！我又没逼你！ 「既然是慕秋哥的就算了。」小晨妥协后并蹲下且双手合十，说着那不必说出口的话。 小晨啊！回话刚好在信件里呢！请叫我先知~~ 小晨的信件是纯真坚定的绿白色，而附赠的压花书籤便是同色的月季花。 内容如下： “给小晨：” “过了八年，你过得如何？” “你还是一样热血又富有自信吗？” “有像这绿白色的月季花一样，纯真且保有赤子之心吗？” “至于爱情方面我没法给予什么建议，只能说……试着退一步吧？以退为进。” “另外你模仿我，我早就知道了……” “我不建议你模仿我，但我觉得小晨原本的样子才是最好的。” “用相似的外表换来的只是暂时的注意而已，真正的你……得来则会是永远的。” “p.s：小月季或许也这样认为吧？(????_??)?” 「慕秋哥果然很恐怖！」 「怎么了吗？」 「没什么事啦！」 最后是阿潭和......阿晏的信件是些许繁星的黑色，而书籤不用说是同色的月季花。 内容如下： “给我的好哥们：阿潭以及阿晏！o(☆Ф?Ф☆)o” “过了八年，你们过得如何？” “你们还是一样爱操心又没自信吗？” “有发现信件上的白点和黑景吗？临时找不到双色信件就用这个代替了。” “虽然你应该知道，但我还是说一下好了……” “黑色的月季花是象徵你们的个性和创意，因为你们想像力超丰富的！” “而双色月季花则是代表兴趣较多，因为你们各科样样可以但不算精通嘛！” “阿潭擅长文科，阿晏则是擅长理科吧？” “最后！我还是说一下好了。” “谢谢你，我初中以来的好哥们！” “然后……我原谅你。（即使你不认为你有错，就当我想说吧！）” “p.s：就算是事实，但当事人都不追究了，就不算是事实了吧？（′???`)” 「谢谢你，我的好朋友。」阿潭小声地说着：「我最喜欢你了，慕秋。」 笑得够灿烂的呢！好哥们。 这告白来得猝不及防啊！都让阿晏这兄控快用眼神杀我了，虽然我已经死了。 过了八年，我的家人们都变了不少了呢！ 小月季，这个成天黏在我身后的小女孩，现在已经长成亭亭玉立的坚强女孩了，看来当初我的英雄救美还挺划算的。 早夜，这个有着和年纪不符的成熟女孩，现在倒也如此，除了暗恋这点……似乎因为我的关係而失败了，但是真心希望她能遇到能让她耍性子的好男人。 小茗，这个有时稚气任性有时却温柔的妹妹，现在也是如此，但暗恋小晨的她，会不会有结果我就……不清楚了，但相像的两人只会有两种结果而已吧？对他们两个来说就是即使无法相恋还是想待在一起、即使相恋却无法在一起…… 小晨，这个傲慢且专情的小男孩，现在我想还是一样对小月季专情吧？为了吸引其目光而偽装原本的自己，虽然现在似乎是看开了。就静静看他的造化了。 阿潭，这个总是露出笑容来掩盖软弱的男孩，现在成为了会照顾人的大哥哥了呢！虽然错过了一个好女孩的爱意，但希望他能找到另一个真爱就是了。 「啊啊……有点睏了呢！」我伸了懒腰，「快要早上了呢！我也该去休息了……」 「哟！隔壁的小帅哥，今天还真多人来看你呢！」隔壁的大姊趴在墓碑上嘟着嘴对我说道：「真是羡慕啊！我丈夫诈领我的保险金后就跑掉了！真气人！」 「姊姊的话会遇到好男人的。」 「小帅哥你呢？」 「我啊……我遇到了最棒的家人们呢！」 「嗯~~？真是个好笑容呢！」大姊笑着说道且淡定的渐渐消失：「吶，如果来世有幸的话，有兴趣和姊姊我在一起吗？」 「抱歉啊！我爱家人胜过于其他人喔！」 「是吗……真可惜，明年有缘再见啦！小帅哥。」语毕，大姊已消失不见了。 「我也该先离开了呢！手也渐渐消失了……」 有缘再相见了，我最最最重要的家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