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是条美人鱼(半娱乐圈 1V1 H)》 001初见 深夜,海北市的希尔顿大酒店里。 眼前的房门号明晃晃地标注着1107。 沉牧歌展开手心里被捏的有些皱巴巴的纸条,辨认了一下字迹,应该就是这里了。 定了定神,沉牧歌准备刷卡进门。 “滴滴滴滴——”门前传来刷卡失败的提示音。 又试了几回还是进不去后,她开始着急了。 “怎么进不去呢?是1107没错啊……” 正当沉牧歌打算再次尝试刷卡时,原木色的房门后传来一阵动静,像是有什么人正在开门。 门后莫非是褚昀表哥?想到这里,沉牧歌精神为之一振。 “褚——”剩下的“昀”字被沉牧歌硬生生咽了回去,脸上的甜笑僵在嘴边。 门是开了,但眼前的人不是沉牧歌熟悉的那一张脸。 她被眼前这一幕整得有些茫然,不禁喃喃道:“这里是1107吧?” 门边的男人唇边勾起一道嘲讽的笑:“换套路了?” 他话中的不善之意浓郁,沉牧歌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什么意思?” 男人冷眼看她:“别演了,我不接受潜规则。” 潜规则? 沉牧歌被这三个字震惊到有些无言以对,瞪圆的双眼里写满了难以置信:“我?潜规则你?” 这男人也太自恋了。 虽说这个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还穿着酒店浴袍的男人长得确实不错,但也不用这样自抬身价吧? 她沉牧歌从小到大身边哪个男生不是美得冒泡的美少年? 在沉牧歌震惊的同时,对方也在打量她。 眼前的女生穿着一席纯白的长裙,裙尾绽出浪花模样,一双笔直修长的小腿就藏在浪花中央。 披在身后的长发明显带着点潮湿的水汽,连带着裙摆都被沾上了点点水渍—— 像极了刚从浴室里出来的模样。 很欲,但不合适。 剑眉微微拧了拧,男人薄唇微掀,忍不住语带嘲讽:“那不然还是我误会你了?” 沉牧歌简直要被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气笑了。 她挺直了腰板,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一字一顿地说:“我就算潜规则也不会选你这样的人!” 不等对方开口,她又一鼓作气接着往下说:“再说了,1107明明是褚——” 话还没说完,就被对面的男人打断:“我没兴趣陪你演。” 下一秒震耳欲聋的关门声传来,房门险险停在她鼻尖处。 沉牧歌差点没被气死。 但冷静一想,对方明显不认识她,不然不至于态度这样恶劣。 重新摊开被揉成一团的纸条,简短的几个字被她翻来覆去看了又看,终于从末尾的7上看出些苗头。 应该是她搞错了房号,将连笔的1看成了7,闹了个不太愉快的乌龙。 吸取了上一回的教训,沉牧歌仔细核对了门牌信息,确定没有弄错后才轻轻敲响房门:“是我,牧歌。” 还没来得及刷卡,深棕色的房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小牧歌,好久不见,想死我了,快来抱抱。” 还是那个印象中的表哥,一点都没有兄长的样子。穿着一身极具夏威夷风格的花衬衫,脚下穿着酒店特供的棉底软拖,吊儿郎当地倚在门边出现在她面前,嘴边挂着标志性的带点痞气的笑。 见到熟悉的亲人后,沉牧歌原本紧绷着的那根弦终于松懈了下来,刚想好好跟褚昀吐槽一下来见他一趟多么不易,余光却瞥见房间里居然还有一个嘴角含笑的女生。 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的沉昀从门边移开,解释到:“之后你要新进的剧组情况比较复杂,你妈妈不是很放心你一个人,我最近档期也紧,先给你安排一个生活助理。” 褚昀投资了一个电视剧,一直都找不到合适的女一号,才把沉牧歌从家里拉到了海北市,为了能把她带到人间,可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 光是给她父母和疼爱她的外祖做思想工作都做了足足一个月,好在她也对这个行业感兴趣,两人一起软磨硬泡的,才终于如愿。 “你就是牧歌吧?”眼前的小姑娘看起来十分自来熟:“我是你的艺人助理,我叫笑笑,以后有什么事你跟我说一声让我去办就行。” 沉牧歌也笑:“以后就拜托你多照顾我啦。” 天色已晚,她不好意思将笑笑留在房中太久,简单了解了一下剧组情况就让她回去了。 褚昀在两人交流的过程中接了个电话,看起来像是有什么急事,很快也离开了。 套房里一下子就只剩下她自己一个人。 白的大理石花纹浴缸中是笑笑提前放好的温水。 一整天没碰过水了,沉牧歌有些难掩兴奋。任由漂亮的银粉色鱼尾在水中轻荡,漾起一圈圈水波。 舒缓了一身的疲惫后,不知怎么的,沉牧歌忽然想起那个语气不善的男人。 虽说是她搞错了,但他的态度实在恶劣。 男人冷嘲热讽的表情仿佛就在眼前,沉牧歌有些愤愤不平地甩了甩尾巴。 第二天。 还沉浸在梦境中的场景里时,沉牧歌就被笑笑从床上拖了起来。 睡眼惺忪间,只见她“吧嗒”按亮了整个房间的灯光。 刺眼的光线射入眼中,沉牧歌敏感的双眼几乎要忍不住要流泪。 勉强睁开一条眼缝看了看时间,才刚凌晨五点。 昨天夜里她因为头一次只身一人来到人间,兴奋过度没怎么睡着,现在又被笑笑一大早叫醒。沉牧歌眼前一黑,倒头就埋进被子里。 然而在尝试了三次赖床失败后,她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笑笑是叔叔派来谋杀她的杀手吧! 抵达剧组已经是两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来往的人很多,看起来比她到达的时候还要更早。 每个人手里都捧着这样那样的道具装备穿梭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脸上的疲惫显而易见。 沉牧歌第一次对褚昀的工作环境,也是她自己接下来的工作环境有了深刻印象。 看来叔叔这些年在人间过得也不太容易啊,这工作环境还不如他们海底。 说曹操曹操到。 这头沉牧歌还在感叹褚昀一条美男鱼在人间过得也没多容易时。褚昀熟悉的身影就出现在了视线中,旁边还站着一个穿着黑色棉麻上衣的男生。 两人正面对面不知道在聊些什么。 从沉牧歌的角度只能看到黑色上衣男生的背影,和他手里那个类似保温瓶一样的东西。 是褚昀的助理吗?两人离得有些远,她不太能确定。 但此时剧组只有忙碌的工作人员,笑笑去帮她拿吃的去了,一时半会也不在身边。 沉牧歌人生地不熟的,见到褚昀第一时间就是迈步往他的方向走。 但万万想不到的是,走近了才发现那个她以为是褚昀助理的男生── 侧脸看起来竟和昨天夜里那个污蔑她潜规则的男人十分地相似。 当下沉牧歌的脑海里就只有一个想法—— 夭寿了,像谁不好像一个自恋狂。 002潜规则 只可惜,这个念头还没在脑海里停留超过三秒钟,黑衣男子似乎是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将身子转了过来。 四目相对—— 年轻男子跟昨天晚上披着浴袍的人长着同一张脸,尤其是那双眼睛里的嘲意。 仿佛这巧合亦是意料之中。 沉牧歌内心直呼倒霉,一大早被拉到剧组就算了,居然还能跟这个自恋狂碰上。 一旁的褚昀并不知道两人之间的小插曲,热络地给两人介绍着:“小歌来得刚好,这是跟你打对手戏的男主萧煜,你们互相认识一下,除了拍戏私下也可以多交个朋友。” 萧煜?听褚昀这么一说,沉牧歌想起来人间好像是有个很红的顶流叫这个名字。 尽管内心十分不以为然,脸上还是扬起一抹招牌甜笑:“前辈你好,我叫沉牧歌。以后就拜托您多多关照啦。” 她的多字咬字特别清晰,听得萧煜的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关照称呼不上,有什么事情我们片场里都可以讨论,私下见面怕是要影响沉小姐清誉。” 话中的夹枪带棒只有双方才清楚。 这人性格实在是太差了,嘴上是半点亏都不肯吃。沉牧歌暗地里撇了撇嘴,脑子里转了十八弯,正想随便掰扯个借口开溜。 恰好此时褚昀的助理就跑过来说有事需要处理,三人匆匆打了招呼就告辞了。 小姑娘心中窃喜,可还没迈出去两步,便有人身形一转挡住了她的去路。 没了褚昀在场,两人也不需要再装模作样地客气了,沉牧歌单刀直入道:“这是什么意思?” 男人右眉微微一挑:“这话不应该是我说?为了接近我连我在的剧组都要想方设法地参演,我该夸你毅力十足呢还是不择手段?” “关系户女主小姐姐?” 本身就有些睡眠不足情绪不高的沉牧歌一下子就被这个称呼惹毛了:“你这人也未免太自以为是了,你以为自己是人民币人人都爱吗?别做梦了,就算你是人民币我也不稀罕。” 剧方投资人是褚昀,又指名要她出演,她纵使有再多缘由,多少也有嘴碎的人要评头论足。 可众星捧月的少女什么时候有过这样被人冷潮热讽的时候。 一张小脸气得通红的小人转身就走,自然也就没看到身后的人神色中暗藏着的挣扎。 剧组人来人往,谁也没留意到这一个角落曾发生过这样的小摩擦,大家都各司其职地在场内忙碌着。 直到沉牧歌准备对戏时才惊觉那一抹嘲讽的意味—— 两人要拍的第一场戏就是床戏。 剧本的戏份再加上昨天晚上的乌龙,怪不得他说话半点不留情。 下午就要开拍了,沉牧歌眉间的小山都皱在一起了也没想出来该怎么解释这一系列的巧合。 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反正对于人鱼族来说,只要没和对方签订灵魂伴侣的契约,都不算是什么大事,何况只是逢场作戏罢了。 想明白这一点,沉牧歌也没什么负担了,至于萧煜那头是怎么想的,谁在乎呢? 只是初来乍到的小美人鱼怎么能想象得出亲密戏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呢。 虽然剧本里描述得是比较隐晦但是剧组导演很能放得开,临时增加了许多的细节。 摄像头的长枪大炮已经架起来了,工作人员早早被请出了场外。 头顶暧昧的灯光洒下,偌大的片场里只剩下两个几乎赤裸相对的主角一起躺在一张床上,从远景的角度看,只看到薄被下躺着两个人,以及萧煜怀抱着她的姿势。 而男人的隐私部位和她只隔了一张薄得能把肉色透出来的丝绸被单,虽然还是未勃起状态,但是也能很明显感受到萧煜的本钱很足。 男人的鼻息近在咫尺,即使背对着他,颈脖处的肌肤也能敏感地感知到他的一呼一吸。 纵使做了无数遍为艺术献身的心理建设,小美人鱼还是没忍住红了脸。 这毕竟是她第一次跟一个活生生的男人如此亲密,即使是戏中。 在导演的Action喊出来之前,她听见身后一点窸窣的动静。 下一秒,男人低沉的嗓音就在耳畔响了起来:“关系户小姐姐,如果你能让我对着你硬起来——” “我也不是不能让你潜规则那么一次。” 他声音很轻,语速很慢,但信息传递的速度却很迅速。 沉牧歌的脑子都还没完全消化完他说的话,导演已经宣布开拍了。 幸好第一幕的戏份并不需要拍她的正脸,不然以她现在瞳孔地震的震惊程度来看,很难不让人怀疑她的专业素养。 但近景的摄像机已经快速动作起来了,她只能迅速调整自己的状态来适应眼前的状况。 随着戏份的推进,背后的手缓缓地抚摸上了她的蝴蝶骨,男人的手指一路向下轻滑,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也越发地多,她身上那一点薄被快要遮掩不住这一身艳骨。 从他的角度能清晰地看到她光洁的后背部,脆弱的蝴蝶骨往下是她盈盈一握的腰肢,还有那隐在绸缎之下的臀峰,比隐隐若现更让人着迷的是她腰线上两个精致的腰窝。 触感丝滑,温润如玉。 凝脂一般的肤感,让人心里忍不住沸腾。 纵使萧煜浸淫娱乐圈多年,也没见过这样能有人美的这样让人心惊,他甚至感觉快要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把眼下的美景撕碎嚼烂,吞咽下肚。 一场本不必投入至此的戏份却发展到失控边缘,是他本人都觉得诧异的程度。 大概这就是男人骨子里本能的兽性吧。 背拥的姿势将敏感度提升可不止一度,沉牧歌看不见对方的神色,却能清晰感知到男人掌心的炙热,每游走一处,都像是给身体点燃欲望的火种一样,空气中的可燃因素随时都能被点着,让人渴望得到满足。 她感觉自己就像是在海中漂流的小船,不停的有浪冲过来拍打着船身,快要迷失在这浪花中。 一个浪花打了过来,她被迫坐起身来,原以为要对上那双满是嘲弄的眼了,可谁知他却从背后抱了过来,带着凉意的下巴枕在她的肩窝上,激起那一片肌肤的战栗。 “阿瑜。” 明明喊的不是她自己的名字,但呢喃中饱含的情意却快要将她溺于这情欲的漩涡中。 003春梦(微H) 浪花像是不知疲倦一样一簇一簇朝岸上涌来,势要将人的意志拍碎在这沙滩上一样。 而汹涌的浪潮下,气温还在不断攀升,小美人鱼快要失去对意识的掌控,偏他还十分清醒,兢兢业业地按照剧本往下走。 “你快乐吗?我有让你快乐到吗?” 说这话的时候,两人真就像一对密不可分的情侣一样,男人健硕有力的双臂环于她的胸下,从背后紧抱着她,如珍似宝一般。 代替手指游走在身上的是他略带冰冷的唇。 柔软,冰凉。 像是虔诚的信徒在亲吻自己的神明一般,一吻接一吻,明明身体感受到的只是简单的肉与肉之间的接触,所到之处却叫人心火沸腾,滚烫得好似要将人融化。 咚咚,咚咚—— 周遭安静得仿佛只有彼此的心跳声。 她也不确定,这一声声到底是不是来自于她胸膛的心脏。只知道头顶的镁光灯亮得有些过分刺眼,让她分不清虚化与现实的边界。 可摄像还没停止,剧情还在继续,风暴还在叫嚣着要将两人吞噬。 也许是她身上散发的甜美太过蛊惑人心,萧煜都快分不清是他入了戏,或是他本身就想这样做太久。 从初遇的心惊开始,每见到她多一秒,本能都叫嚣着要拥有。 整场戏下来沉牧歌的耳边净是他的轻语低喃,蛊惑着邀请她共沉沦。要不是知道他不是人鱼族,她都要怀疑他是哪个海妖塞壬的后代了。 谁都没想到这一场戏竟从天亮拍到了天黑,导演“卡”的尾音才落下,两人就像触电的人一样迅速逃离彼此。 等到各自都收拾妥当已经是夜深露重的时分了,几个主演凑在一起回放刚才拍完的片段。 纷纷感叹,明明只拍到了女人后背,成片的效果却好得惊人,谁都想不到这是两个初次合作的演员。 暧昧的香艳和露骨的爱抚交织在一起,仿佛两人天生就该在这片欲海中沉沦。 导演还在一旁反复审这一段,时不时和萧煜讲一讲戏,看到精彩之处还要点评一番。 沉牧歌手里拿着笑笑递过来的玫瑰花茶,借着喝水的姿势往萧煜所在的位置瞥了一眼。 和方才外放的情绪不同的是,此刻他安静聆听的姿态就像是安静躺在蚌中熠熠生辉的明珠一样,无声却又耀眼。 只这个人的存在就足以引无数采珠人前来一睹风采,不得不承认,他是被神明偏爱的宠儿。 尤其是片场光源照射下男人那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饶是沉牧歌见过众多美男也觉得秀色可餐。 从两人开拍前他的那个建议来看,她好像也不亏?沉牧歌无声笑了笑。 荒唐的念头只短暂出现了一秒就被摇头抛之脑后,跟剧组的工作人员都一一打过招呼后,才拉上笑笑晃晃悠悠地往下榻的酒店走,边走边讨论着夜色迷人,今晚吃点什么好。 和沉牧歌这边潇洒轻松的氛围不同,萧煜这边的休息室像是台风过境前一样气压低得吓人。 实木门隔绝了空气中弥漫的尼古丁气味,从落地窗看过去,只能看到格纹的烟灰缸里成堆的烟灰和烟蒂。 “操。” 回想起刚才剧组里的那一幕,酒红色的床单和奶白色肌肤的形成的鲜明对比,只是想一想下半身就有隐隐抬头的迹象。 就连一向自持冷静的人也忍不住爆了句粗。 该怎么形容初见她时的惊艳好呢?他想不出合适的形容词,只觉得下一秒再不关上门,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干出些什么事来。 不在剧组产生不必要的桃色纠纷,是他入圈以来的原则。 本以为只是一个美丽的意外,没想到她竟然是这次剧本里那个神秘到任何宣发都没参与的女主角。 偏偏是她,八卦中心的空降关系户。 * “说说看,你和褚昀是什么关系?” 明晃晃的灯光下,女人双手被捆于后背,正在被盘问着和投资人的关系。 审讯的口吻,审讯的姿势,一切都合乎情理,一定要说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大约是女人所跪着的地方并不是审讯室。 男人不知道从哪得知她的行程将她掳了过来绑在床上,摆出势要盘问到底的姿态。 “他这样碰过你吗?像我这样?” 明明是被审问,偏偏不给机会开口,想要说话嘴巴却被侵占,分毫不给喘息的机会。 罪大恶极的男人手上还要把玩她的敏感,将对方的命门死死捏在自己手中。 “穿这么好看是要去见他吗?” 话音刚落下一秒,为精心赴约搭配的小洋裙就被无情撕碎,丢弃在地上。 皓白手腕被人用镶着金丝的领带捆着高高吊起,挣扎间暗纹将人磨得生疼发红,头顶的灯光亮得人直想流泪,矜贵的小美人哪里受到过这样非人的对待。 眼泪一包又一包地在眼眶里打转,泫然欲泣,好不可怜。 “怎么了,说不出话吗?”看似想要得到答复的男人却将腰腹一顶,进得更深了,像是生怕从她嘴边漏出些什么让人不中意的词句。 情欲一波接一波地涌来,细皮嫩肉的小姑娘被折磨得不成人样,只能用眼神控诉他的恶行。 奶白的身躯上到处都是他留下的痕迹,深的浅的。 可她小兽似的抓挠对兴头上的男人来说也只能是催情助兴的加速剂罢了。 良久男人似是良心发现要从她小嘴里撤出,只一个不慎,被小虎牙剐蹭了一下敏感的顶部,一个抽身不及,全交代在她巴掌大的小脸上。 腥气蔓延开来,在藏青色床单上,奶油慕斯甜美的胴体上,如墨一般浓的乌发上,三者同时给视觉带来的冲击过于强烈—— 以至于大梦初醒许久,依然没法回过神。 耳畔好像还能听见她低声的啜泣,声声都似在控诉他的罪行。 梦里的她身娇体软,细软的长发,勾魂的腰,无一处不迷人。 低头看着自己一柱擎天的大兄弟,萧煜只得苦笑。 没能说出口的在意,全部化为了春梦了无痕,只有床上那一点斑驳在见证他的荒唐。 004戏 腥臊的气味充斥在室内经久不散,窗外是初春的雾气,笼罩在太阳升起前。 叹了口气,男人匆匆洗了个澡就出门了。 雾气将散未散时,沿海公路上迎来了第一缕晨光,习惯晨跑的男人正准备进行热身活动,余光却扫到了两重人影。 舒展筋骨的动作一滞—— 清晨露重,她穿着和梦境中别无二致的洋装,挽着别的男人的臂弯出现在路的尽头。 迟来的阳光终于驱散了所有雾气,不仅清晰照耀出她脸上的欣喜,也照亮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萧煜心头猛地一刺,像是被锋利的钢丝刮过,说不出究竟是个什么滋味。 那抹笑意分明和她在片场敷衍他的时候不一样,若说似曾相似,他只想到初见时那惊鸿一瞥。 那时她是想要来寻谁来着? 是现在站在她身旁的褚昀? 是了,她是被钦定的女主,他怎么会误以为她敲响的是他的房门呢? 梦再荒唐,终究也只是一场梦。 可当梦的一角照进现实,才能将心底的贪欲窥探清楚。 想要将她的一瞥一笑占为己有,想她的眼里只能看到他,到底是哪些欲望在疯涨,他甚至都无法辨析。 残存的理智在警告他的想法可笑至极。 要说他这是一见钟情,自己都觉得纯情得可笑。 可是当两人同时站在他面前宛如一对璧人的时候,他几乎要被嫉妒的火燃尽。 隔着长长的一段路,从海边回到陆地的小美人鱼看不清对面的神色,只知道那人周身都笼罩着比雾色更深的冷意,轻易不能接近。 碍于情面想要打个照面,那人却消失在路的另一端,连眼尾都不曾对上。 “真是个奇怪的人。”踢了踢脚边的碎石,沉牧歌低声嘟囔了一句。 作为旁观者且同样是男人的褚昀将这一切都纳入眼中却什么都没说,只将人安全送达片场嘱咐她安心拍好戏就离开了。 晨间阳光短暂的出现,让人误以为今天该是个晴朗的好日子,棚里道具组都已经准备妥当就差开拍了。 可天气不像预期,转眼就阴沉了起来,压的人心里也沉甸甸的。 拍戏的档期有限,拖沓不得,导演当机立断改为拍离别的一场分手戏。 一番蹉跎,一日时光已过半,好在天公似乎也不忍心一再折磨劳碌的打工人,两位主角才就位,空中便飘起了细密的雨丝。 阴沉的天,瓢泼的雨,骤然的改拍。 不知道是他入戏太快还是她犯下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 屋檐下,淋着雨的男主角遥望着爱而不得的恋人,眼里满是痛楚。 她被他那痛得像是万箭穿心的眼神一时灼伤,愣怔在原地忘记了自己本该干些什么。 天地间仿佛只剩下她和他两人。 一旁的导演看不下去了,急得大喊:“牧歌,别愣着呀,专注点进入状态!” 雨里的人这才回过神来,愣愣地点了点头。 “十分钟后再来一条啊,萧煜引导一下小歌的情绪,别压着,沟通沟通。”嘈杂的走动声穿过雨声传递到两人身边的对讲机上。 接过一旁助理手里着的伞和毛巾,笑笑还想要上前给她披上一件风衣,却被男人一个手势阻止。 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组间给的可调整间隙太少,他们没有时间可以浪费。 哪怕几个小时前他恨不得将她撕碎了拆吞入腹,可在片场也得公私分明。 “为什么愣住了,拍戏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我压你戏了?” 黑色的大伞撑在头顶,伞缘将雨帘割裂成一条条水柱,滴到地上,砸出一个又一个小的水坑。 “说话。” 自知理亏的人自然是答不上来话的,只能蔫蔫低垂着头看着地上的瓷砖。 雨丝飘进廊下,打湿了她海藻般的秀发。 逆光中,一颗颗雨珠粘在发丝上,一张小脸不知道是羞愧还是憋屈,神色慌张一如初见时的模样。 无声地叹了口气,终究还是不忍心再追问下去。 毕竟,如果不是他私心将自己代入太过,也不至于把她逼成这样。 身后化妆师已经等在一旁了,将手里的毛巾递到她手上,示意她擦一下身上的雨水。 “调整一下状态,再来一遍吧。” 场务就位,摄影机就位,演员就位。 深吸一口气,以为自己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的沉牧歌转过身,撞进他情深似海的眸时心脏却还是漏了一拍。 像从陆地一头扎进深海时,失重和海底气压同时席卷全身时那一瞬间的麻痹。 幸好她对这样细微的痛楚早已习以为常。 * 大雨倾盆,大宅里,一对心碎的恋人。 “承嗣…我…我实在是不愿…不愿…与你分离……” 美人落泪,句不成句:“可是我也有我的苦衷,我……我实在是无法眼睁睁看着父亲为我的任性付出代价。” “承嗣……我们就此别过吧……” 原本在雨中低垂着头的男人听到这句,猛地抬起头来,大雨打湿了他的发,湿成一缕缕粘在额前,却也挡不住他眼中的痛楚和不甘。 哪怕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依旧让人觉得心惊。 廊下,门前,明明只有几步之遥,却像是被不可见的城墙隔绝开。 良久,嘶哑的声线从雨幕中飘来:“我还有一个最后请求——” “能不能让我再抱你一回。” 恍惚间,沉牧歌好像听见了那位名叫方瑜的女人心碎的声音。 而她好像也成了方瑜。 视线逐渐被热气笼罩,看不清眼前的光景。 随着她微微的颔首,男人跨过那道看不见的坎冲过来将她紧紧拥在怀里,力度之大,好似要将她融进骨血里再不必受这相思之苦。 男人身上的雨水顺着衣摆滴在地上,很快就将廊下这一方地打湿。 呼吸间还能闻到他身上的雨水混杂着泥土的气味,土腥味略带着点青草的气息,缓缓合上眼帘,一滴水珠落在本就被沾湿的地上,分不清是他身上的雨,或是她眼中的泪。 这个拥抱太疼了,她想。 旧时代的爱情,从来没有成全二字。 005对戏 春寒料峭,绵密的雨打湿了三月的天。 冷意无缝不钻,和屋内的暖意一相汇合便成了雾,在光滑的大理石面上凝成一颗颗的珠。聚的水汽多了便化成一条水痕,无声地往下坠。 这恼人的潮意也不知何时才能停歇。 演员休息室里,沉牧歌拢了拢身上的杏色披肩,往手心哈了口气试图暖一暖身上的凉意。 一场雨戏拍下来,身上的暖意早已褪尽。 拍摄结束已经有一会儿了,本该在助理陪同下返回酒店的人却沉浸在余韵中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平心而论,两人之所以会搭上戏份,只是因为剧情需要一张白纸,而她,恰好什么素养都不具备。 要不是有资方在背后支持,她和他只会是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罢了。 几天的接触虽短,却也让她弄明白了一件事。 除了身上的那身嘲弄的冷意让人无所适从以外,萧煜生来就是为了走上演员这条路的。 像白鹭珍爱自己能展翅高飞的羽毛一样,萧每一个情绪的表达、递进、转折都是他精心设计过的,一旦入戏他就是那个戏中人。 和她窝在海底里打发时间看的那些甜得掉牙的注水的偶像剧不同,他真的有在认真演绎另一个人的人生。 忘记了姓名,只活在剧中。 单单是想到雨中他的一抹神色,就足以将她再次卷进那场民国的爱恨纠葛里,再抬眼,窗外已是入暮时分。 沉牧歌站起身来,正准备往外走时门却自己打开了。 多猝不及防的相遇。 数十秒前她还放任自己沉浸在剧情里,下一刻剧里的人就出现在了眼前。 更让人惊讶的是,他身上不再有咄咄逼人的冷意,像是卸下了周身的防备。 既陌生,又不是那么地陌生。 “抱歉,不知道你在里面,打扰了。” 男人低哑的出声打破了这一片静默,打了小人鱼一个措手不及。 礼貌的措辞仿佛前天的恶意都是一场梦。 片刻的怔愣后,她才反应过来。 “啊…不…请进…” 眼看着人就要退出门外,小猫咪受了惊吓般猛地地抓起自己的手包,手忙脚乱间慌张腾出一个身位来。 休息室是临时搭建的,空间狭小到想要同时容纳两个人都有些吃力。 男人沉默了一瞬,最终还是侧着身从她身旁经过。 一拳近的距离甚至闻到了一丝淡淡的烟草气息。 原来他会抽烟。 还没等她惊觉这个念头的出现有多不合时宜,语言中枢已经越过了大脑发射了信号。 “你会抽烟?” 像极了没话找话。 沉牧歌悔得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断,可话已出口,断没有时光倒流的可能。 接下来又该被他冷嘲讽了,她有些认命地想。 “嗯,偶尔。” 不曾想他竟也有平易近人的时候,小美人鱼诧异地抬起头,方才慌乱中没有瞧真切,他身上的衣服竟还留有雨迹。 应该是方才拍另一场戏时候留下的。 这一耽搁,竟让本想一走了之的沉牧歌心底生出了点不忍。 犹豫了半天还是问了出口:“你……刚才拍完戏是没有换衣服吗?” “嗯。”男人正低头整理剧本,闻言低声应了一句。 “那你助理呢?” “他去忙别的了。” 冷淡的语气显得她的关心过分多余,小美人撇撇嘴,暗暗告诫自己不要再多管闲事。 “哦…那我先走啦。” 手才触到门把手,还没来得及旋开,下一秒动作就被冷淡的语气截断。 “关于剧本,你还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吗?” 美人回过头,眨巴眨巴眼睛,显然是不知道他为何突然发问,懵懂神色看进人心里,就算他再想做个凶悍的恶人也摆不出脸来。 萧煜将剧本摆在桌上,示意她走近。 “我现在有空,对一下第三场戏吧。” 虽然不太能理解他突如其来的示好,但在经历过那样深刻的戏份后,再生疏的关系也该活络些。 何况只是聊一聊工作,没什么不妥。 沉牧歌这样说服自己,于是不再针锋相对的两人头一次面对面坐下。 他翻开的是本该今天就拍完的那场戏。 民国初期,军阀家的小小姐爱上了不该爱的人,情窦暗生的两人在一个午后互诉衷肠。 ?还没等她酝酿出情绪,萧煜的眼里已经装满了柔情。 可是她没能出合适的回应。 像是察觉到她无法进入状态,萧煜将剧本合上,眼前是一张写满懊恼与不甘的脸。 “别紧张,你经验不够一下子找不着调很正常。” 破天荒的,沉牧歌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安抚的意思。 萧煜循序渐进地引导着:“放轻松,忘记剧本,把我想像成你最喜欢的人。” “来吧,练习一下,什么都行,不一定要按照剧本上的走。” “我不叫萧煜,你也不是沉牧歌,我们只是一对平常的恋人。” 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什么样的? 沉牧歌大概了解了。 他看过来时,有如春风拂面,又像满天的繁星闪烁在他的眼里。 一不小心,就沉溺在那汪泉里。 像是再也找不到比她更好的人值得珍惜,才如珠似宝地守着,望着。 本以为对戏就是简单代入一下场景,但萧煜用行动告诉她,他能当上顶流不是没有缘由的。 沉牧歌试图跟上他的节奏,不再拘泥于场景,此刻她就是方瑜。 小小的休息室,就是他们相爱的起点。 从手包里掏出一方小帕,将他洇湿的衣角仔细擦了擦,说出口的话连她自己都不曾察觉里面夹杂了爱意。 “春意料峭,你怎么淋着雨就过来了,自己的身体也不知道爱惜着点。” 沉牧歌正想接着仔细擦干,手上还没来得及动作一番,就被一只大手覆上,和他周身的凉意不同,是温暖的,干燥的。 “你这是做什么,被人看到了多不好,周承嗣,你快放手!” 突如其来的亲密让军阀家小姐不知所措,试着将手抽出,却换来对方更用力的紧握。 男人盯着她红透了的耳根看了片刻,将她下颌抬起,逼得她正视自己。 “方瑜,你是不是非要装作不知道我对你的心意?” 话虽是疑问,语气却十足肯定,他的气势给得又太足。 对话已经脱离了剧本进入了即兴发挥时刻。 面前这个人的问话太犀利,沉牧歌一时间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可他偏不肯放过她,一把将她的手拉起,强行放到他左边胸膛。 “感受到了吗?我的心在为你跳动。” 像是等了很久很久的恋人想不起他的模样一样,语气中,眼神里,委屈满到溢出。 胸膛起伏,掌心火热,心跳声轰隆,沉牧歌已经无意去听他薄唇一张一合在说些什么。 她只觉得室温骤升,像是要将她融化在这小小屋子里。 沉牧歌慌忙着挣脱了男人的大掌,却不曾留意脚下因潮湿打滑的地面。 眼看着就要和地面来个亲密接触了,她甚至都想象得到自己会有多狼狈。 意想之中的痛却没有来到。 萧煜强有力的臂弯挡住了她往下坠的趋势。 006入戏 萧煜眼疾手快拉了一把,一阵天旋地转后,沉牧歌总算是避免了与地面的亲密接触,但却躺在了男人的臂弯中。 她整个人都被萧煜的气息包围着,男人高大的身躯可以完全将她覆盖。 意识这一点的小美人鱼紧张得整个后背都发麻了。 试想一下,本来只是端坐在椅子前给自己补习的家庭教师突然抱住了自己,以极其亲密的姿势。 这该是多么惊悚又暧昧的一件事。 重新站直身子,沉牧歌偷偷瞄了一眼萧煜的神色,他脸上淡淡的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对,这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刚才脚下打滑了。”甩掉不该有的胡思乱想,沉牧歌正色道:“再来一段。” 闭上眼,再睁开时她已不再是沉牧歌。 风雨交加的夜里,舞厅人群已经散尽,只剩下头顶的霓虹灯球寂寥地闪着五彩的光。 打开留声机,唱片通过古铜色的大喇叭透了出来,打在墙上还能听到空旷的回声。 酒红色的开叉旗袍穿在她身上,衬出一身赛雪的白。 她就这样忘情地旋转在舞厅里,裙裾旋成一朵红色妖姬绽放在脚边。 一曲舞毕时,才发现门口站了一个奇怪的男人。 矛盾在他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 绅士的礼帽,朴素的长袍,手里还拎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打量她的眼神却是那么肆无忌惮。 这样的夜,这样的时间,这样一个人,勾起了方瑜无尽的好奇。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 男人不回答,只笑着说:“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有那么一点……口渴。” “可否从你手中讨杯酒喝?” “我凭甚要无故赠你一杯酒。” 旧岁已经落幕,新的时代正在吹响号角。 作为军阀家的小小姐,她自是冲在最前的一批,什么新鲜洋玩意都从父亲那见过。 唯独男人,是她不曾多接触的,但并不代表她就什么都不懂。 “放轻松,我并不是什么坏人,只是路过而已,让我来猜猜,你是哪家小姐?” “猜对了你就赏我一口酒水,你看这样可行?” 方瑜觉得这人可真是新奇,大半夜来打烊了的舞厅讨酒。 也许是风声吹得太急,夜太寂寥,又或许是笃定对方对一个初次见面的人不能有更深的了解,她竟也大着胆子应下了。 男人摘下帽子,缓步走到灯光敞亮处,边走边打量着她:“你是方景廷方总督家的女儿吧,方家一共有三个女儿,我来猜猜看——” “方大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不曾听说喜欢舞蹈。” “方二嘛,听闻在方总督手下帮忙做事,对歌舞应是没多大兴趣。” “剩下的,就只有方三了。” 男人精准的猜测让方瑜心下一惊,扶着酒台边缘努力作出波澜不惊的模样来:“是吗?你怎么就这么确定我是方瑜?” 似是在笑她的变相承认,男人从她手中接过琥珀色的白兰地,唇边勾着一缕笑意举杯。 “风雨交加的夜里在舞厅里独舞,平民百姓可没有这么好的兴致。方小姐,你以为你身上这身旗袍是普通百姓穿戴得起的吗?” 他轻轻摇晃着杯中的酒,浅尝了一口接着说:“手镯,方小姐。” 方瑜看向自己的镯子,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了多大一个错。 方三是已故方夫人的掌上明珠,她今夜手上戴着的,正是方夫人常年佩戴的那个翡翠镯子。 当年方景延寻遍了江南才找到的一块玉石,耗时大半年才雕成镯子。送给方夫人的时候还曾一度被传为美谈。 被人不费吹灰之力就猜出了身份,方瑜不是不恼的,下意识就想要扳回一城。 “跳舞,你会吗?” 男人闻言挑了挑眉,笑:“方小姐这是想跟在下切磋舞技?” 千娇万宠的小公主眼里的自信像钻一样闪着不可忽视的光:“怎么,你不敢了?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乐意奉陪。” * 离开片场已是月上梢头的时分,下了一整日的春雨终于停歇。 弯月躲在一团黄色的云雾后看不清轮廓。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回酒店的路上,月光将人的影子拉长,将人拢于阴影之下。 沉牧歌正细细回想着方才两人对戏的细节,都不曾留意前面的人放缓了脚步,一晃神就撞上了他宽厚的后背。 捂着被撞疼的鼻梁骨,才惊觉两人距离靠得过分近了,慌忙往后退了一步。 两人停在路灯下,他身量很高,又是背光,小姑娘看不清他的神色。 只直觉感受到他那冷冽的气息又卷土重来了。 不知为何她有些发怵,又小小地往后退了一小步。 这一退倒是不要紧,只是落在男人眼中,多少都带了些洪水猛兽的意思。 明明亲密挽着别人臂弯的人也是她。 “你很怕我吗?” 突如其来的发问,和休息室里如出一撤。 “没有的事。” 一问一答,像是老师与学生。 瓮声瓮气的小奶音传进耳里,却并不能抚平心中的翻涌。 “那你为什么要走在后面?是想要避嫌?”男人语气里夹杂着的凌冽又浓了几分。 小姑娘听不出来他声色里的克制,也不明白为什么他总是这样的忽冷忽热。 明明出来前两人的相处都还算相安无事,一转头就夹枪带棒的,也不知道是哪里又招他惹他了。 想要念在他为自己解疑答惑尽心尽力的份上不计较他的变脸,又觉得委屈至极。 明明自己也没做错什么,凭什么就要承受他这样的情绪变化。 小美人鱼犟着一张脸不愿再答,气氛陷入胶着。 下过雨的夜比寻常更冷一些,沉牧歌出来时穿得单薄,此时脚步一停,就更能感受到春日透骨的寒了。 一阵风吹来,她不自主地颤了一颤。 也不知是冷得出现了幻觉不是,她好像听见了一声很轻的叹气,随后肩上就落下了一件披风。 宽大的,带着男性的体温,隐约还能闻到一丝烟味。 她想要问一问这是何意,抬眼却只能看到一个走远了的背影,月光下尤其孤寂。 007交易 男人站在热气蒸腾的花洒下,锻炼有素的体魄因湿了水,在灯光下更富有张力。 玻璃做的淋浴间迅速起雾,将人笼罩在一片朦胧中,隔绝了窗外想要一探虚实的月。 滚烫的水流沾湿了他的发,却浇热不了他的心。 一想到她,又勾起一阵心烦意乱。 和别的男人可以亲密地挽着臂弯,到他这就连走路都要保持距离。 在休息室时也是,他不说,她也不知道要拒绝。要不是搭戏的人是他,就她这点小身子骨,怕早就被有心之人觊觎了八百遍了。 桩桩件件涌上心头,酸涩翻涌着再也无法克制。 萧煜草草洗完了却毫无睡意,随手打开了深夜的电台,正准备开一瓶红酒助眠时,两声轻得不能再轻的叩门声响起。 关掉了电台声,仔细再听,门外又只有一片寂静。 起初他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随后小猫的奶音透过缝隙钻了进来,他才反映过来不是梦。 猛地拉开门—— 少女突然的出现像是沉闷了许久的天际终于透出一束强光,总算给幽暗的房间染上了几分明朗。 掩在浴袍下的手握成拳,甲缝都快被掌心肉填满,才勉强克制住要将她一把扯进房的念头。 夜已经很深了,长长的走道空无一人,小人微微涨红着一张脸站在面前,透白的雪肌在头顶的射灯下闪得更是夺目。 她到底知不知道用这幅表情深夜敲响男人的房门意味着什么。 狭长的凤眼里忍着难耐,给本就凌冽的眼神更添了几分寒意。 沉牧歌看着他面露寒色,心中不免一颤,期期艾艾开口:“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休息了。” “找我有事?”男人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 还没等她说些什么,萧煜就让出了进门的空间:“进来再说吧。” 小美人鱼有些局促地坐在沙发上,一点四下打量的心思都没有,满腹的心事全写在焦虑的脸上。 想要开口又不知从何说起。 男人端起酒杯细细端详,酒红色的液体晃在高脚杯里,挂在璧上,又缓缓滑落,一下又一下,像极了此刻内心的拉扯。 他已是在极力克制,忍了片刻,还是没忍住:“你不是要避嫌的吗?” 沉牧歌张了张口,不知道该怎么接,只好当做没听到,没话找话道:“你那个外套……我洗干净了再还你行吗?” “你大半夜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个?” 无人看见的角落里倒酒的动作顿了顿,看似不经意的询问里藏了什么样的心思只有自己知道。 “我还不缺那一件衣服。” 熟悉的嘲意又涌了上来,但是她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眼一闭,心一横,沉牧歌猛地站起身来,问道:“你上次在片场说的话还作数吗?” 酒杯被搁置在桌面上,大理石与玻璃材质接触后产生了轻微的碰撞声,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显得尤其清脆。 原本背对着沙发在酒柜小酌的男人转过身来,眉目间带着一丝玩味:“你是指——” “潜规则?” 沉牧歌不敢抬头看,只听到他轻轻地笑了一声,不带半点温度:“我只不过是个打工人,你有褚昀撑腰,找我潜规则你能获得什么好处?” 他的尾音被压得很低,带着一点冷漠。 屋内的气压低好像要将人的心脏狠狠撞上一拳,沉闷的,密不透风。 沉牧歌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她有些踉跄地站在客房中央,好像下一秒就要倒下一般。 要不是……要不是…… 时间回到入夜时分,吃饱喝足的小美人鱼正窝在暖意融融的被褥里乐不思蜀时,突如其来的噩耗将她从美梦中吵醒。 美人鱼届有个古老的说法,为传承古老的人鱼血脉,有些被选中的人鱼会出现自己的天选真命。 一个家族里至少必须有一条人鱼是需要接受天命安排的。 巧的是轮到沉牧歌这一辈,哥哥姐姐们该有对象的都有了,只剩下她孤零零一个人,这个重担也就落在了她的身上。 缘分石上显示出她的真命已经出现,并催促在三月内签订灵魂伴侣的契约。 听到这个消息的沉牧歌吓得三魂丢了七魄,她连天命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何况要跟对方签订灵魂契约。 何况她还听说了,人鱼族的天命大多都是什么蛟啊,鲤啊,各种各样,什么都有。万一对方是个有暴力倾向的人,那她岂不是完蛋了。 沉牧歌当下睡意全无,翻遍了典籍,才找到了唯一一个破解的可能—— 天命双方一方有恋人的情况下,若双方同意放弃天选真命的前提下,可结束这份契约。 沉牧歌仔细算了算,三个月内拍摄肯定还没结束。回海底临时找人顶替又容易露馅,不到万不得已是绝对不可能回海里的。 只能在人间找人帮忙,但她认识的人又实在有限,苦思冥想,只想到了萧煜一个人。 好歹拍摄的时候他也说过可以被自己潜规则,如果他愿意和她做个交易,那就是再好不过的了。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她敲响了1107的门,却没人响应。 本来都想要放弃了,还是不死心地小声喊了一声萧煜的名字。 门打开的瞬间,她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 但现在这个情况,却还不如不开。 “你愿意让我潜就愿意,不愿意就算了,左右就是一句话的事。”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招人惦记的小人鱼眼眶红红,也不知道是羞得还是恼得。 “话都让你说完了,我还能说什么。” 恼羞成怒的小人转身就要往外走,打定主意一旦杀青就再也不要和这个人有什么往来了。 还等她没走到门前。 “等等——” 沉牧歌扭头看向倚在酒柜旁的人,眼神中惊喜还带着点不可置信。 难道说…… 男人缓缓走近,笼罩在射灯下的脸庞逐渐清晰,最后停在距离沉牧歌咫尺之外的门边,懒洋洋道:“我有说我不答应吗?” “真……真的吗?”小人鱼的高兴得尾音都带了颤。 “但是——”还没等她高兴完,男人的劣根性就暴露无遗。 他开始想要抢占这场较量中的优势地位,不管她从前有过什么样的过往,此刻站在他面前的人是她,于萧煜而言,也就足够了。 “什么。”懵懂的小美人鱼还不知人间险恶,误以为只是一场简单的交易。 她不知道,欲望的潘多拉宝盒一旦开启,便覆水难收。 008谈判 男人迟迟不把话说完,这让沉牧歌有些惴惴不安,她有些紧张地拽着裙摆的一角,这一小小的动静没能逃过萧煜的眼睛。 她就像只受惊的小鹿,想要逃,却又慌不择路跑进了猎人的狩猎范围。 是小鹿先找上门来的,这次不会再让它逃掉了。子弹上膛,猎人将手上的枪口对准了她的心脏。 “潜规则也是需要谈条件的——” 沉牧歌屏住呼吸,像是信徒在听从主的审判前的紧张般,她那葱白似的双手紧紧绞在一起,生怕一下秒对方就要提出什么她无法承受的条件。 能将小鹿的一举一动都收入囊中的感觉实在不赖,成熟的猎人心中的戒备松懈了一丝,连声音中也染上一抹轻快的笑意,很浅,很淡。 “首先,我需要你保证不会向别人透露我们的关系。” 沉牧歌听明白了,这是顶流怕闹出绯闻不利于固粉。 “在关系存续期间需要对彼此的身体负责,不能出现别的第三者。” 哦,还有点精神洁癖,也可以理解。 “最后——” “关系存续期间什么时候见面我说了算,你没有拒绝的权力。” 本来还在频频点头的沉牧歌听到这,一双圆眼猛地瞪大。 “为什么?” 像是笃定她会答应一样,萧煜慢悠悠地说:“现在是你有求于我,我只是提出几点要求。” “你想好了,强扭的瓜不甜,不能接受就算了。” 他这样说,沉牧歌瞬间就像打上了霜的茄子,蔫了。 她不答话,萧煜也不着急,寂静就这样充斥了整个空间。 不知道过了多久,对未知的恐惧最后还是战胜了内心的挣扎。 “你的条件我可以答应,但我也有我的条件。” 这话从一只软乎乎的小猫嘴里说出来,倒是让人眼前一亮。 萧煜饶有兴致地看向亮出爪牙的小美人鱼,扬了扬酒杯表示自己有在听。 沉牧歌深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你得答应我,在我需要你帮助的时候你不能拒绝。” 萧煜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 “还有就是——” “这段关系只维持到杀青为止,我们之后桥归桥,路归路。” 软糯糯的声线却暗藏坚定。 她对潜规则的认知度高得有些出人意料,本以为只是一只柔顺的小猫咪,谁想她聪明得很。 萧煜好看的凤眼轻微眯了眯,这是他心里憋着气的一贯动作。 可沉牧歌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只是想着等到剧组杀青,那时命定缘应该早就解决了,而她自己也该回到海底去,和萧煜自然是不会有什么瓜葛了。 有句话说得好,丑话说在前嘛。 还在思忖着找个什么时机跟家里“摊牌”的小人鱼浑然不自觉自己想要越过危险区域的行为已经触到了猎人的底线,正一步步陷入危险的泥沼中。 玄关处的感应灯因为长时间没感应到动作而熄灭,两个人同时陷入了黑暗中。 短暂的昏暗大概只持续了几个呼吸之间,再亮起来时,沉牧歌竟能从视线中看到对方瞳孔中自己的倒影。 太近了,近得快要将他瞳仁的颜色看清。 意识到这一点的小美人鱼瞬间绷直了身子。 可萧煜却没想着就这样放过她,待宰的羔羊都送到嘴边了,哪有不吃的道理。 玄关的一角,两人间间隔的缝隙越发得狭窄,沉牧歌紧张得双手都握成了拳,长睫在白瓷的脸上投射出一段弧线的阴影,像蝴蝶翻飞的翅膀一样颤动着。 就在她以为萧煜下一秒要对她做些什么事的时候,男人却像是欣赏够了她战战兢兢的姿态,抽身离去了。 虽是松了口气,但沉牧歌心里的忐忑只多不少,她捉摸不住眼前这个男人。 不解的眼神看了过来,鹿眼里雾蒙蒙的水汽更给她添了一丝惹人怜爱的柔弱,看得人恨不得即刻就将她揉碎了融为一体。 但在那之前,先得让小鹿放松一下警惕。 回到酒柜旁,萧煜先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再看沉牧歌,还傻愣着杵在门口,呆呆的,光是看着就让人忍不住想要欺负。 “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喝一杯庆祝一下?” 为庆祝两人的共识在这一刻达成了一致,喝上一杯似乎也合乎情理。 红葡萄酒颜色纯粹透亮,看起来跟石榴汁没什么区别。沉牧歌舔了舔干渴的唇角,点了点头。 只可惜平时并不怎么喝酒的人自然也不知道睡前助眠的酒度数有多高。 可能是紧张的心弦松动,一杯红酒下肚,本就酒量不怎么样的小人已经开始晕乎了。 偏酒醉怂人胆,大着舌头舞着那点儿爪牙,迷迷糊糊要往人身上招呼,语气里还带着说不尽的埋怨。 “你这个人……看着是挺冷淡的……” “但是呢,你有时候又挺好的,就是不太好相处……” 吞吞吐吐,句不成句。 萧煜才发现她酒量差得有够可以,本来只是想给点小酒放松一下她紧绷着的神经,谁知是个一杯倒的。 小嘴花瓣似的两片还在一张一合,喋喋不休的话听得人脑子都疼。 看着沙发上作鱼状扭动着的人,藕粉色的的衣摆已经被她拧麻花似的动作卷到大腿处,莹白的腿暴露在空气中刺激得人热血沸腾,当事人还浑不自知。 没办法,萧煜只能将她从沙发上捞起。触及之处满手滑腻,偏她还要往身上缠,也不知道哪来的劲,缠得他扒都扒不动。 几番纠缠,两人的气息已经分不清彼此,萧煜身上的浴袍已经松松垮垮。 胯下的巨龙也被她唤醒。 不忍心在人不清醒的时候占便宜,萧煜几乎是咬碎了牙龈才克制住将她扒光绑在床上的欲望。 “沉牧歌,你再这样我对你不客气了。” 磁性的声音染上了情欲格外沙哑。 酒精已经侵袭了沉牧歌的神志,只知道眼前这个人身上的味道格外好闻,像冬天的海一样凌冽,又带着的一点阳光的温暖。 下意识地想要亲近。 “别客气呀……客气什么,我们都这么熟——” 剩下的话被吞没在充满男性气息的口腔里。 热气将她笼罩,果冻般晶莹滑嫩的唇瓣被衔进汹涌的吻里,吮吸着,吞噬着理智。 炙热的吻让沉牧歌喘不过气,只能跟随本能从对方的口中汲取微薄的空气。 香软的小舌头被叼进湿热的窝里,纠缠着,勾弄着。 情欲的火种一点即燃。 009扑克脸(H) 夜灯静静地在床头柜旁散发着柔和的黄光,笼罩着两人,晕在她豆腐一样白的肌肤上,给她渡上一层不可亵玩的神秘。 萧煜难耐得喉结上下滚动,翻下床去找水喝,冰凉的液体流进身体里,勉强找回一丝神志。 往空杯里添上温水,他回到床边。 将她从床上扶起,小心地把杯沿贴上她的唇,想要喂她喝点水,她却不领情,别过头不肯。 动作一大,半杯水都撒在了衣襟上,打湿了胸脯一片,内衣的轮廓透过洇湿的痕迹显了出来 迷瞪瞪的人还不知道自己现在处境有多危险,伸出粉嫩的小舌舔了下唇边的水珠,嘟囔着身上不舒服。 伸手就想要把湿掉的衣摆扒掉,扯出一片乳波晃荡。 残存的理智告诉他不能乘人之危,尤其是怀里的这个人,小小一个,又香又软的,接个吻就不会呼吸了。 脑海里天人交战了几个回合,再定睛一看,醉酒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床上坐了起来,正低头扒拉着那件湿透了的春衫。 领口歪得从他的角度能将雪白的珠峰看得一清二楚。 萧煜万般头痛,想要撕碎她的欲望再次席卷。 他自知不是什么柳下惠,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多年洁身自好只是因为他挑剔的性子不愿将就。 现在他钟情的人就躺在他眼前,内心有多煎熬可想而知。 抓住她作乱的小手,三两下将她湿透的衣服剥下,将人快速塞进被子里,忍着情欲做完这一切,男人的眼底已是猩红一片。 可有人不领情,偏要将盖好的被子踢翻开,漏出大片大片的雪白,快和床单融成一片,嘴里喃喃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萧煜本不想探听她在嘟囔些什么的,但对于某些特定词汇,他的听力总是特别敏感。 她叨念的好像是—— “褚昀哥哥。” 响在耳边,像是惊雷。 雪白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时,他尚可克制,但这一声呢喃响在耳边,心底的闷痛再也无法忍受。 冷冽的气息将她包围,像是危险来临前的一个讯号。小动物本能地想要后退,滚进床单里,退到床缘边。 但都来不及了。 “沉牧歌,是你先招惹我的。”沙哑的声音里藏着的怒气只有他自己知道。 提供暖意的被褥直接被掀翻在地,欺霜赛雪的胴体就这样暴露在男人的视线范围里,雪地里两点朱红格外扎眼,看得人直想采撷品尝一番。 骤降的体温让沉牧歌觉得难受,凉意打在身上激起一层又一层的小米粒,她急切地找寻着可以提供温暖的地方,终于摸到了一处温热。 触感是坚挺的,宽广的,散发着热气的。下意识地想都没想,她将自己和暖意融为一体。 萧煜都还没来得及对她做些什么,身上被无尾熊抱式地贴了个满怀。 馨香入抱,抚平了一些看不见的创口。 被她无意识的动作讨好到,尽管下半身已经肿得发痛了,动作间还是存了那么点温柔。 大手握住她柔弱的雪肩,将人拉开距离。 脸对着脸,萧煜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企图将她唤醒:“沉牧歌,看清楚我是谁。” 小美人鱼酒量虽差,眼神还是好使,仔细一番辨认,总算是将人认了出来:“你……你不就是那……” “扑克脸……萧煜…嘛……啊!” 听到她背地里是怎么称呼自己的萧煜气得笑出声来,狠狠地往她那张又气人又诱人的嘴唇咬了下去,痛得沉牧歌神志小小地回笼了几秒。 她不满地扭动着想要摆脱大手的桎梏,好半天都挣扎不开。 气得她低头也狠狠回敬了萧煜一个大大的牙印,就刻在他的锁骨之上。 此时她已经有些半醉半醒了,盯着自己的杰作偷笑了一声,随即正经地抬起头,以一幅要教育萧煜的表情说道:“你这个人,还说是顶流,连接吻都不会。” 停顿了两秒,她接着说:“说出去你好丢脸的!你求求我,我就教你,怎么样?” 她醉着一条大舌头一本正经为人师表的样子着实有些好笑。 萧煜松开箍着她的双手,真诚地发问:“是吗?怎样才算是会接吻?你教教我。” 小醉猫对他不耻下问的态度很是满意,伸出小手捧上了他的脸,像是欣赏艺术品一样抚摸着他的轮廓,随后轻轻将自己的唇贴了上去。 很轻的一个吻,却点燃了萧煜心里的那一把火,将他的理智燃烧殆尽,将他杀了个片甲不留。 他翻身将她拢在怀中,大手紧紧地握住她不禁束的手腕,强有力的腿将她锁在胯下,使她再不能动弹。 碎吻带着滔天的情欲,一下又一下地亲在她脸上,身上,每到一处都是重重的吻,狠狠的吮。 “你……” 沉牧歌迟钝地还想再说些什么教育一下这个不懂事的学生,可是他再也没给她赐教的机会将剩下的话全囫囵吞进了腹中。 萧煜腾出一只手来掐着她精致的下巴,迫使她仰起头来承受这一吻。 被迫张开的红唇里头柔软湿润,两条舌头纠缠在一起,两瓣唇都被对方吸走,重重地衔着,像是什么极为味美的果冻。 直到唇瓣发麻,他才放过她。可她身上美味的地方又不止一个,小巧的耳垂,脆弱的蝴蝶骨,胸前的锁骨。 无一处不美,无一处不让人为之癫狂。 尤其是那两点朱红,随着她不安分的扭动,晃得人眼睛都疼了。让人恨不得时时刻刻捧在手中把玩。 男人掌心的纹路粗糙,抚摸过的每一寸柔软都刺激得她像是过电一样周身发麻。 快感汹涌得像是灵魂快要出窍一般,她呜咽着哭出声来,破碎的嗯啊声响在这样的夜里娇媚到令人癫狂。 沉牧歌承受不住地拱起身子来,不想却更是方便了男人的亵玩。 嫩白的乳被拢住动弹不得,只能无力地承受着狼吞虎咽,才吞下一口,又迎来一口,奶香混着她身上的清香,欲仙欲死,欲罢不能。 作者有话说: 萧老师终于终于终于开始要吃肉了 0010初次(H) 暧昧的吞咽声和她可怜的呜咽声交织在一起,响在耳畔像是催情的音符,纵得人只想在欲海中沉沦。 沉牧歌感觉自己好像是清醒了一些,但又好像卷入了新一轮的醉意里。 她仿佛是一颗柔弱的柳树,在情潮的暴风雨中摇摆,任大水漫过树根,水位节节攀升,淹没了树干,吞没了树枝,只剩下几缕柳树枝还暴露在风暴中。 摇啊摇,晃啊晃。 头顶的暗灯映入眼中,像是镀了一层磨砂的膜,看不清楚是什么模样,只知道是一片蒙上水雾的黄。 她才看清楚一些,注意力又被身上的人夺走,越来越重的呼吸声、克制不住的喘息声不绝于耳。 湿热的舌头舔吻着全身各处,湿漉漉的,暴露在空气中,越发激起一阵寒颤。 萧煜分出神来摸出遥控器来将屋内温度升高,再将她拉回怀里,细细地吻她迷人的蝴蝶骨,一遍又一遍。 将软玉一般的身子攥在手里,内心的满足感膨胀得都快要将他的心脏撑裂开来。 微微的刺痛提醒着他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修长的手指顺着美好的曲线往下探至大腿根处,将白色纯棉内裤一把扯下,露出隐秘的丛林,隐约还裹着一汪温泉水,热气腾腾的。 通往温泉的小径罕无人迹,冰凉的指头试探性地往里探,却被拒之门外。 性器已经胀痛许久,小径却连一根手指都容纳不下,萧煜忍得脑门上全是细细密密的汗。 一滴汗滴到羊脂玉般滑腻的胸脯上,在灯光下闪着晶莹的光。 萧煜喘着粗气,试图分散一些注意力。 “沉牧歌,看着我,我是谁?” 明知道现在对话是无济于事的,可他偏要向她确认此刻是谁在邀请她一起共沉沦。 “嗯……萧……萧煜……” 得到她肯定的答复后,才肯低下头继续带她徜徉。 嫩白如豆腐的胸脯将喘息声吞噬,萧煜最终还是没能挣扎得过,叼起那颗早就熟透了的浆果,含在嘴里,轻轻扯咬着。 手下的动作也不停,经年拍戏的指腹上留下了几个小而硬的茧子,用来催熟小花骨朵再合适不过了。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柔弱的小花哪里经得起这般悉心的伺弄,羞羞答答地,含苞待放地在他的揉弄下盛开了。 小小花瓣上还挂着娇艳欲滴的露珠。 男人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在他身下慢慢绽放,雪白的身子染上了胭脂的粉色,神秘地带的小花骨朵也颤巍巍地裸露在风中。 这样的美丽,只他一个人独占,这是多么让人兴奋的一件事。 萧煜轻易就被眼前这幅绚丽的画卷击中,内心的焦躁变得无足轻重。 空气中甜腻的气息弥漫开,他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去,呼吸间的热气却激起一片颤抖,破碎的呻吟甜蜜又勾人。 “嗯……”喘息着的同时,花蜜也潺潺流出。 五感被刺激得狠了,萧煜再不能克制,口干舌燥地将两条白嫩的腿往肩上一架,就要去喝她的水。 仿佛他是那沙漠中渴了数月的旅人终于见到绿洲。 沉牧歌觉得自己难受极了,身体像是被架在火上烧一般滚烫,又热又渴,想做些什么又浑身发软,只觉得自己快要撕裂开。 偏有人还不肯放过他,柔软的舌头抵着她的花蕊,狼吞虎咽地汲取着蜜。 被舔弄花核的感觉像是被电击一样,酥酥麻麻的,明明是舒爽的,花径深处却又涌出一股更深的空虚来。 情潮将她淹没,浑身都爬满了蚂蚁的感觉着实是难受。 小美人鱼低低地哭出声来,啜泣的声音和那天梦里的一模一样。 萧煜一下子就从情欲里回过神来,将她重新抱紧,大手游走着宽慰她,细碎的吻像是致歉一样,温柔,炙热。 “宝宝不难受,不难受了啊。” 尽管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状态,他还是想先让她快乐一回。 感受到怀里的人慢慢地从情欲里缓过神时,他才将揉弄她花户的动作改为探入。 湿热的温泉终于向耐心的旅人打开,萧煜只用了一根手指,紧致的嫩肉就已经裹得他抽动不得,偏偏这时沉牧歌还不消停地扭动起来。 跳脱的白兔上红豆剐蹭着他的胸膛激起一阵寒颤,简直是要了他的命一样。 无奈之下只能加快速度,搅动她紧致的软肉的同时再加入一指。 “啊——嗯——” 此时她柔媚的娇喘无遗是给他心头的欲火浇了一桶柴油,熊熊燃烧着彼此。 软嫩的花瓣不自觉地收缩,含弄着,想要更多的快乐。 “过了今夜你可就没得后悔了啊。”他像是不忍心,翻来覆去想要确认她的意志。 可小人哪里还听得进去这些,只知道喃喃着难受。 萧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认命地将她搂紧。 不管明天怎样,他都要定她了,是好是坏他都认了。 确认她足够润滑后,萧煜才慢慢将硬的发痛的性器对准小口,缓慢地往里挤,生怕多一丝粗暴的行为让她觉得不适。 可还是遭到了阻力。 下体被巨大的异物剖开的痛楚瞬间让沉牧歌清醒了过来,她低声哭着喊着好痛,尖锐的指甲划破了他健硕的皮肤。 比起小猫挠人带来的刺痛,她的低泣听在耳里才是真的阵阵心疼。 萧煜有心想要放过她,可是一想要抽身,她却缠得更紧了些。 情欲也将她折磨得不轻。 他只好以吻封缄,堵住她呼痛的小嘴,用力插进去一个头,缓缓地慢慢地抽动着。 等到她完全适应了,才一口气破开她的壁垒,换来她猛烈的挣扎。 他只能停下,就在萧煜觉得自己都要被她折磨疯了时,身下的小嘴终于缓过神来,乖巧地贴着他的肉刃,亲吻着每一寸肌肤。 碰撞声混着水声逐渐明显,滴滴滴落在床单上,晕开来是一片处子的红色。 沉牧歌被他撞得只能低声地哭,却将欲火烧得更旺了,萧煜将抽插加快,势要将她送入极乐天堂。 低头再看沉浸在情欲中的人,满脸的潮红,身子嫩得一掐就出水。浑不知不知今夕何夕,身在何处。 她就像是上天专门派来收拾他的妖精,想到几小时前的协议,萧煜唇边勾起一缕不知道是苦是嘲的笑意。 也罢,能与她偷得几个月的时光,也算命运待他不薄了。 作者有话说: 其实我觉得我肉写得还行啊,咋没人气呢呜呜 0011交锋 感觉到身下的人已到了再不能承受更多的时候了,萧煜这才掐着她腰间那团软肉,猛得加快速度。 一声闷哼过后,终于餍足。 萧煜将夜灯拧得更亮,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不想光线骤然变化,刺激得她小小地团成一团缩在角落,哼哼唧唧地叫。 他只好又把光线调暗,借着窗外倾泻进来的月光仔细辨了辨。 眼前是一塌糊涂,地上散落着的是他的浴袍和她的春衫,全迭在一起皱成了一团,再看到床垫已被情潮的汁液沾湿了大半,冷峻有型的眉快要拧成一条。 睡是不可能再睡了,小心避开湿冷的床单将人抱起。 睡梦中毫无防备的小人就这样乖巧地倚在怀里,萧煜心中既闷又痛。 闷的是她贴在身上的乖巧像梦一样,梦里他可以肆无忌惮,现下却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痛则是此情此景还不如入了梦,好歹不曾真正尝过她的甜美,便不至于担惊受怕哪一天就如泡沫幻影般碎了去。 环顾整个套间,只剩下被他掀翻在地的那张被褥还算能用,仔细拍了拍看得见看不见的灰,将她瓷器般的身子裹紧。 将人安置好后翻身下床走到浴室,快速将自己清洗干净,再将浴缸里的水温调试一通,确保是令人舒适的温度才又将她从被子里解开放入浴缸中。 自动加热的出水口源源不断地放出水流,被温水包围的感觉就像是回到海底,沉牧歌下意识发出一声舒适的喟叹,听在男人的耳中又是一种变相折磨。 偏偏还不止于此,她还像人鱼入海条件反射一般从水面抬起自己匀称修长的腿。 为怕刺激到她打开的小灯此刻就像是要给室温的攀升助力一样,洒在随她动作显得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打在她瓷白的腿上,每一滴往下坠的水珠都在引人犯罪。 滴滴坠入缸中,泛起的涟漪像是打在萧煜的心上。 认命地将她从浴缸中拉起来,一只手搂着她企图让她站直,另一只手去捞浴巾。 长臂才碰到浴巾的一角,怀里的人就站不住脚了,软成一团要往下坠。萧煜只好将她搂得更紧一些,软肉贴在身上,欲根被她无意的动作撩拨得滚烫起来,手上隐忍得青筋都根根分明。 取来厚厚的浴巾垫在洗手台上,长袍一裹,打横一抱,小小的人就已经双脚离地坐了上去。 忍着想把她摁进怀里的念头,仔细擦拭着她身上的水珠。毛巾所到之处,都或轻或重地擦出一抹胭脂粉。 实在是太娇嫩。 好不容易将人打包裹好抱回床上,毫无危机意识的人几息之间便陷入了沉睡。 萧煜坐在床边默默地守着,静静地看她陷入海藻般浓密的发里的小脸,时不时地捻一捻被她翻动弄乱的被角。 床头昏暗的光线将他影子拉长,摊在床上像无尽的黑夜,笼罩在她身上,也象征着他对她的渴求,漫无边际。 * 沉牧歌呆呆地坐在沙发上想了好久,怎么都想不起来那一天晚上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了。 记不得自己是怎么回到的房间,只知道第二天醒来身上像是被火车碾过一般的疼,但是再仔细辨,又看不出什么痕迹来。 隐约记得他们之间签订了一个较为平等的契约,后来,后来她喝了一杯葡萄酒,再后面的事她就只有个大概的印象了。 印象里应该是和他发生了亲密关系,但是她怎么也想不起来细节了,这让她有些害怕。 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倒也不是后悔,只是觉得不够真实。 正发着愣,门口传来轻轻的叩门声,打开门,原是笑笑过来喊她去片场。 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两人并排往拍摄基地走着。 一路上笑笑都在叨叨一些鸡毛蒜皮的小趣事,可沉牧歌心事重重的愣是没听进去几句。 她明显的不对劲引起了笑笑的注意,小心翼翼地问:“你怎么了?” 沉牧歌回过神,连连笑着摆手打岔过去了。 笑笑还有些不放心,想要再说些什么时两人已经走到片场门前了,想到里面人多眼杂的也只好作罢。 片场里,沉牧歌呆呆地望着剧本,再有个把小时就该拍她的那一段了,一想到要对上萧煜,又觉得自己心虚得慌。 想要再仔细问一问那天晚上的事情是不是真的作数,可环视了一周又没看见他人。 虽说两人算是达成一致,但是她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要是可以先拜托萧煜帮忙把天定缘拒绝掉就好了。 正想着,那张熟悉的冷脸就在她眼前晃了一下,拐过走道消失在人群的尽头。沉牧歌紧忙跟上,连笑笑在后头喊些什么都没仔细去听。 紧闭的休息室门前,沉牧歌犹豫再三,还是敲响了房门。 “进来。”门后是标志性的冷淡。 小心推开门,沉牧歌有些怯地探了探头,看见萧煜正端坐在台前专心看着手里的剧本。 听到开门的动静才往这边看了过来。 两人的目光对上的一瞬,沉牧歌感觉自己好像被炮竹点燃了鱼尾巴一样,猛地挪开了视线。 怎么每次见他都像老鼠见着猫一样,沉牧歌懊恼地咬着下唇想。 萧煜被她明显到不能再明显的心虚逗乐了,面上却不显:“找我有事?” 语气是一贯的冷淡,可沉牧歌却从中听出了些不同。 下一场戏马上要开拍,来不得及细想到底是什么样的不同了。 “我们那天——” “原来你在这,我找了你好半天——” 两道声音撞到一起,沉牧歌能明显感觉到萧煜本不算冷漠的气场瞬间切换成了生人勿近模式。 回过头,褚昀扬着一张她熟悉的笑脸站在身后,笑嘻嘻地朝着两人招呼:“我看你站在门口一直没进去我就过来了,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褚昀脸上虽是笑嘻嘻的,但笑意却不抵眼底,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直觉告诉沉牧歌,现在的表哥惹不得。 气氛一下变得很微妙。 前有褚昀笑嘻嘻,后有萧煜冷冰冰,她夹在两人中间,好像怎么说怎么做都不对。 正当她发愁时拐角处走出一个笑笑,此刻的沉牧歌觉得她简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笑笑来了,我就先走了哈。” 算了算这一耽搁,也到了该她拍戏的时候了。于是沉牧歌抓着这根救命稻草,脚底抹油了一样飞快地离开了休息室。 作者有话说: 我的肾表示它不支持我再多写肉章,姐妹们且吃且珍惜 0012戏中(含戏中戏) 当屋子里只剩下两个人时,褚昀脸上连笑意都懒得敷衍了。 天定缘出现是整族的大事,现在出现在沉牧歌身边的任何一个男性他都觉得是阻碍沉牧歌回到海里的恶人。 尤其是这个萧煜。 缘分石显灵那天,牧歌妈想着自家姑娘年纪还小,突然冒出来个这么个事,怕是一时间接受不了,赶紧通知了在人间的褚昀。 褚昀一得知这个消息就紧赶慢赶地往沉牧歌酒店来,没成想还是来晚了一步。 走出电梯时,恰好看见萧煜抱着沉牧歌消失在走廊尽头拐进了房间里,褚昀想要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那么小的一个人儿,被陌生男人的大衣裹着,还是夜深人静的时候,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发生了些什么。 他想追时已经来不及,只好勒令自己停下想要前进的脚。在圈子里扎根这么多年,他深知在这个时候要是闹出动静来,怕是对大家影响都不好。 想到那天晚上,褚昀常挂着笑意的脸冻得跟人鱼冰宫里千年不化的冰块一样,这些天他反复回想起那一段,将所有的错都揽到自己身上,若不是他来晚了,沉牧歌不至于和这个人搅合在一起。 要是如果眼神能杀人,萧煜此时恐怕已经挨上了千万刀。 被这样的眼神盯着的萧煜自然也是不爽的,剧本更是没心情看了,索性扔到一旁。 “不知道今天是刮的什么风把投资人给吹过来了?” 褚昀向来温和的脸上难得露出一股凌厉来:“我警告你,她和娱乐圈那些人不同,你给我离她远点。” 全家就这么一个宝贝,褚昀怎么能眼看着她被别的人觊觎,何况沉牧歌不知道抗拒天缘会有什么后果,但他却是很清楚的。 “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警告我了?我们两个人的事情好像还轮不到你插手吧?”萧煜气极反笑:“你是她的谁?” 以前不觉得褚昀有这么不顺眼,自从那天晨跑撞见沉牧歌挽着他之后,萧煜是越看他越不顺眼。 褚昀也冷笑:“无论我和她是什么关系,都轮不到你来过问。” 他们对外只是投资人与女一号的关系,被萧煜这样一问,褚昀也意识到他这样的行为欠妥当,要是被有心人听了去,谣言不知道要传成什么样子。 但是现在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萧煜觉得他简直是莫名其妙:“那如果我偏要问呢?” 褚昀脸上一点温度都没有:“我知道你很敬业,如果你还想好好拍完这个剧本,我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这个剧我可以让她拍,也能随时就让她别拍了。” “如果你今天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那你请回吧。”萧煜还想说些什么时,导演那边派人来催促上场了,两人的第一次交锋只能就此作罢。 路过褚昀身旁,他想了想还是停了下来。以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低声说道:“我不管你和她是什么关系,投资人也好,哥哥妹妹也罢,她最后都只能是我萧煜的人。” “还有,别以为这个剧组,你能一个人说了算。能不能拍完这个本子,你说了不算。” * 道具组已经布置停当,今天拍的是上回因为突然下雨没拍成的那一场。 沉牧歌换好戏服从化妆间出来时,萧煜刚好走到场地中央。 有的人光是穿着一身烟粉旗袍往那一站,就引来无数低声惊呼。 大片大片的粉本该是个很容易就落了俗套的颜色,可是穿在她身上,竟像是为她量身定制般出彩。 姣好的身段裹在短袖的光面绸缎里,露出一截藕白的臂,还有走动时隐隐从裙摆处透出的白腻,她像是坠入凡尘的仙子,既欲又纯。 尽管萧煜已经见过了她脂白的身子染上红粉的艳色,还是不免为她的美丽所折服。 沉牧歌还沉浸在片场的惊呼里,脸上红粉扑扑的,像鲜嫩多汁的水蜜桃,一掐就出水。眼神含羞带怯的像极了情窦初开的小女生。 要的就是这样的感觉。 导演边迅速按下录制键,示意近远景镜头可以跟上了,边眼疾手快地拦住场务打板的手,压低了嗓音:“等会再补。” 场内,萧煜看着已经高速运转起来的镜头意识到这是直接拍起来了,也不再多耽搁,径直走向沉牧歌,牵着她就要往外走。 “哎哎,你干嘛呀!”还不知道自己一切都已经暴露在摄像机下的沉牧歌下意识就想要挣脱他的手。 男人一脸莫名其妙回头看她:“走啊,不是说想出去玩吗?我弄到了画展的票。” 沉牧歌这才意识他已经进入了剧情,在佩服他的切换自如的同时暗自咬牙,怎么也不想承认自己在这一方面输给了他。 也许是上次的特训起了成效,这次她很迅速地调整好了状态。 几个呼吸之间,她又从沉牧歌变成方瑜了。 才想起来下个月就是正月了,父亲和两个姐姐都忙得不可开交,只留她自己一个人窝在家里,无趣得很。 周承嗣便提议说找一天带她出去玩,恰好最近北城区有一个很是热门的画展,说是好不容易从西洋那边请来的。 方瑜的大姐对这个画展极有兴致,在家念叨了不知多少回了,方瑜的耳朵早就听出茧来了。 本以为周承嗣会带她去些好玩点的地方,好歹这也算两人第一次的约会呢。这会听他这么一说,方瑜一张小脸立马垮掉了。 好不容易出去玩一趟,怎么净搞这些文艺人爱干的事。 尽管方瑜把兴致缺缺四个大字都写在脸上了,但周承嗣还是坚持要带她去看展。 办展的地方在湖心亭,端得那叫一个诗情画意。听说还是军统特批的一块地方,光是搭建那个台子就花了不少人力物力。 两人乘车赶到湖边还得换乘小船。 冬日里的太阳像是只会发光的冰块,照在人身上半点温度都升不起来。湖面掠过一阵风,方瑜冷得都快要发抖了。船桨打在水面泛起波澜,水声潺潺的听在耳朵里更是添了冷意。 方瑜心里暗自腹诽周承嗣不解风情,更不懂投人所好。她又不是大姐,看什么西洋画展,这人简直是榆木脑袋。 偏偏两人初次见面他又是那么的神秘,那么引人入胜,想到这方瑜不禁有些怀念舞厅的那个风雨交加的夜了。 周承嗣对她山路十八弯的心路历程毫无察觉,还把这画展办得多难得都一一将给她听,只换来三小姐敷衍的小鸡啄米式点头。他也是无奈地为她赢弱的肩上添了一件披风。 船尾打桨的船夫看着这一双臂人,难怕自己只是糙汉一个,都忍不住嘴角挂了笑,朗声道:“少爷小姐郎才女貌,好似天作之合哩。” 周承嗣听得船夫夸他两人,心悦得他直朝着方瑜笑。 “听见没,夸咱天作之合呢。” 作者有话说: 上一篇贴错了!!更正一下 0013不速客 得益于拍摄进度良好,今天的流程结束得格外早。 一场戏下来,顺利得连一向以严苛挑剔出名的导演都拍手称赞,稍微给补了几下特写镜头就宣布收工了。 沉牧歌和笑笑坐在充满烟火气的小摊前时,天边还挂着一片橘黄。 柔软带着春天的湿气的晚风吹过,抚过人的脸颊,将工作了一天的疲惫都吹了个干净。 慵懒地抻了抻筋骨,沉牧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总算是从片场里紧绷的精神里解放了出来。 天才知道她是怎么跟做贼似的在下了戏之后迅速换好衣服逃离了那两个人针锋相对的环境的。 直到热腾腾的烤串端上桌,沉牧歌都想不明白褚昀今日诡异的行为到底是为哪般。 “牧歌姐,趁热吃,别发愣了,你这个状态都持续一天了。” 笑笑接过老板娘手中的托盘,将其中烤的滋滋冒油的牛肉串递给沉牧歌,自己也拿了一串吃了起来。 边吃还边说:“真是羡慕你怎么吃都吃不胖的体质,同人不同命啊。”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她手下的动作却不停,一串接一串地吃着。 香气钻进鼻腔,被勾起了食欲的沉牧歌也顾不得多想了,卷起袖子就吃了起来。 夜风微凉,吃饱喝足前难免要聊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来佐餐,两人边吃边聊着,不知不觉就拉近了彼此间的距离。 两人吃得差不多时说起了在片场的那些事,想到今天主演和投资人之间的火花,再结合开拍前的休息室沉牧歌慌不择路的那一幕。饶是平时从不多事的笑笑也忍不住问出声来:“牧歌姐,你和萧哥还有褚哥在休息室的时候是发生了什么吗?” 乍然被问到,沉牧歌脸色有些犹豫,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说。可身边可以参谋划策的人实在是没有,笑笑又是唯一一个知道她和褚昀关系的人,思虑了片刻,沉牧歌还是决定跟自己的助理聊上一聊。 “其实我也很想知道我们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是知道我和表哥的关系的,他今天真的很奇怪,我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回想起褚昀明明挂着笑却一点都不觉得亲切的脸,沉牧歌到现在都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我从小就跟表哥一起长大,他对我就跟对自己亲妹妹一样,我从来没见过他今天这样的时候。” 放下手中的烤串,沉牧歌擦了擦手,托起腮来盯着随着夜幕降临天边逐渐亮起来的星,轻声的呢喃了一句不知是说给笑笑还是自己听的话。 “难道是因为我?不能啊。” 她声音太小,笑笑几乎都要听不见了:“什么?” 回过头,助理满脸的不解就像此刻困扰自己的思绪一样,沉牧歌突然就笑了出来。想那么多并不能解决问题,还不如专注于眼前这一餐美食。 她笑着摇头表示没什么,却不知自己的助理已经融进了她的笑意里。 自认识沉牧歌的那一天起,笑笑就知道,她是这个圈子里独一份的美。这些年她在娱乐圈也见过不少的美人了,有皮相美的,也有骨相美的,再罕见一点的,皮相骨相都美的也有。 唯独没有她这样的。 皮相和骨相在她身上好像都不值一提,她身上透出来的那股干净太独特,特别到她的一颦一笑都像陈年的酒,还来不及尝,光是凑近了闻一上那么一闻,醉意就已经涌上心头。 晚风不听话,把她鬓边那一缕头发吹散,逆着光,竟像是个画里走出来的人。偏偏此刻她还轻轻那么一笑,笑意进了眼底,竟迸出夺目的光,美得让人意不开眼。 “怎么了你?怎么还傻眼了?” 美人关切的脸就在眼前,笑笑回过神来,笑自己居然被美色迷了魂,这些年在娱乐圈都白呆了。 她哪里知道,美人之所以独特,不仅只有美那么简单。 话又说回头,今天褚昀的气场也实在是奇怪,笑笑对这位老板算不上有多深入的了解,但是这些年跟着进出在左右,也知道他是一个很平和的人,像今天这样全程冷着一张脸督戏她还是头一回见。 正常来说他那么忙的一个人不应该在片场待一天才对,何况剧组早就已经进入正轨了。 两人思来想去,只想到一个可能—— “褚昀和萧煜,该不会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吧。” 可沉牧歌仔细将家里的爱恨情仇盘了一遍,没想到有什么人选是可以把这两人联系上的。笑笑能知道的就更少了,对她来说褚昀就是一个偶尔出现的工作狂老板。 盘过来盘过去想不出个结论来,除非是褚昀爱上了萧煜吃了醋才惹来这么大一阵怒气,否则怎么都说不过去。 可这想法实在荒谬,最后只能一笑置之。 酒足饭饱伴着晚风走回酒店,沉牧歌借口要研究萧煜的戏路免得以后被轧戏,半真半假地从笑笑那套路了些关于萧煜的情报。 听说他母亲也曾是圈子里的大美人,但是红颜多薄命,一路坎坷之后只能无奈息影,后面再也没有什么关于这方面的传闻。 这件事本来也没什么人知道,恰好笑笑的一个前辈曾经也是萧煜母亲的助理,这才得知了里面的一些内幕。 原是因为继承了母亲的好基因,才让他生了一幅女娲娘娘毕业设计一样美的脸。 对上他那张脸,沉牧歌也不得不暗自感叹,女娲也有偏爱人类的一天。要不是他们人鱼族一直都是以俊男美女的美名闻世,还真的能被比下去。 “他母亲都息影了他为什么还要进入娱乐圈啊?”沉牧歌不解。 “那就不知道了,只知道他出道时也是从龙套跑起的,基本功特别扎实,加上他那张脸实在是出众,没过多久就红了。” 一路侃侃而谈,回到酒店后两人才分道扬镳。 沉牧歌若有所思地回到自己的楼层,打开房门,差点没被吓背过气去。 本该漆黑一片的房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大灯,有人背对着她坐在沙发上,听见开门的声音,那人转过头来冲她一笑。 “你回来啦?” 作者有话说: 看到这里的宝子记得回头看一眼上一章,我贴错存稿啦呜呜 0014谁让你进来的 米白色羊羔绒沙发上坐着一个美妇人,头发高高挽起盘在脑后梳成一丝不苟的端庄发髻。 灰色呢子大衣随意搭在沙发上,一身好皮囊全裹在黑色修身的毛衣里。 看清了来人模样,紧张得头皮发麻的沉牧歌这才捂着心口喘了一口气。 “妈妈您怎么来之前也不说一声啊,差点没把我给吓死了。” 褚姗看着自家女儿一幅吓破胆的模样,也觉得自己做得有点过了,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本来前几天就想来看看你的,打电话给你你没接。” “您什么时候给我打过电话了。”沉牧歌对此毫无印象。 “就在前几天啊,我不放心就让你表哥来看,结果你表哥回来什么也不说,我放心不下,就自己过来了。” 前几天?没接到电话的情况应该是手机不在身边的时候,不就是缘分石……不就是她去找萧煜的那天吗? “我没见到表哥啊,他什么时候来过了,我只今天见到他了。”沉牧歌柳眉一皱,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再说了您哪来的钥匙进我房里啊?” “你忘啦,你这个房是用的我的名义定的呀,我跟前台一说他们就放我进来了。” 褚姗知道她是个不记事的性子,早就见怪不怪了。自顾自地站起身来,将沙发上的大衣捡起,正要往衣帽间的方向走。 电光火石间,沉牧歌想起那件被放在衣帽间第一显眼处的男士大衣,倒吸一口凉气,赶忙拦住褚姗接过她手中的大衣:“我来挂吧。” 要是被母亲看见她衣帽间那件男士大衣,她怕是跳进东海都洗不清了,更不要说会迎接多少炮火连天的盘问,到时候她和萧煜交易的那点事肯定也兜不住。 背过身的沉牧歌差点没把大衣抓皱了,好在这个材质的衣服也看不出痕迹。火速将萧煜的衣服塞进衣帽间一角又挂好母亲的大衣才松了口气。 去茶台将茶沏好端到桌上,沉牧歌坐下来看着自家母亲。 岁月总是宽待美人一些,没有细纹的脸上一点时间的痕迹都见不到,两人一起走出去绝不会有人将她们认成母女。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沉牧歌不傻,多半也猜得到是什么事劳褚姗千里迢迢跑这一趟。 最近的事无非就那么一件,但这件事上她已经有了自己的思量。 春夜寒凉,眼前的茶杯袅袅冒着热气。沉牧歌端起自己面前的那一杯,饮了一小口:“您来是为了缘分石的事情吧。” 知母莫如女,一方面确实是为了缘分石,但另一方面,作为一个母亲她也想确认沉牧歌在人间过得好不好。 生沉牧歌的时候,她伤了身子,以至于她父亲迁怒小女儿,从小就把她养在外祖家里,幸好外祖一家待她极好,这些年褚昀一直把她当亲妹妹照顾着。 后来她将沉牧歌接回时小女儿已经启蒙了,褚姗也无奈,想着以后总会亲近些的。好在她是个懂事的孩子,从来不跟家里生份,只是母女间多少缘分还是淡薄了一些。 本来想就这样一辈子将养在身旁,让她随心所欲地活。谁能想到缘分石偏偏选中了她。 褚姗默默地抿了口茶,没有否认。 沉牧歌也不着急,一时间室内静悄悄的。 一盏茶过去了,褚姗放下茶盏,终于挑明了来意:“小歌,妈妈来这一趟不是为了催你为了家族做什么贡献的,这些年你一直——” “过去的事情我们就别提了妈妈,本也不是你原意,我现在挺好的。”沉牧歌将她的话头截断。 这些年褚姗想要弥补的心思痕迹太重,有时候她都觉得这份迟来的爱沉重得有些过了头,作为儿女实属不愿她一直这样自责。 “缘分石的事情我已经有打算了,您不用烦心。天色不早了,您从这边回去的话挺花时间的,要不您就在这住一晚吧,您稍等一下,我叫助理给您定个套间。” 沉牧歌起身就要去给笑笑打电话,褚姗赶忙将她拦下。 不知不觉中,最小的女儿也长大到能自己拿主意的年纪了。 “别忙了,你爸爸他今天也在这边,我们晚点还要去找你表哥一趟,你也累一天了,好好洗个澡休息一下。” 拎起放在沙发边的小挎包,看着已经落得亭亭玉立的小女儿,想说的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下了:“妈妈见你过得好就放心了。” 沉牧歌找出褚姗的大衣替她披上,轻声说:“春夜里冷,穿暖和点别着凉了。” 褚姗伸手抚了抚她的脸,临走前使劲抱了抱她最心疼的小女儿,闷声说:“你就按照你自己的想法来做,有什么事都有妈妈在呢。” 妇人身上好闻的香气和儿时并没有什么两样,温暖的手还是那么柔软,沉牧歌有一瞬间的怔愣。 片刻后,褚姗松开她,面上是万般不舍:“那妈妈走啦。” 沉牧歌点点头:“注意安全。” 门锁吧嗒一声,一室归于寂静,只余下两盏凉透了的茶盏。 沉牧歌靠在门上,思绪放空了很长一段时间。说实话她这样胡来,自己心里也没有底气,可是面对褚姗,她又什么都说不出口。 这些年虽然外祖将她养得极好,但是除却褚昀,她身边也没什么可以说真心话的人,回到自己家了更是不习惯跟别人分享心事。 木板的寒意钻进衣服里渗透到皮肤表层,沉牧歌才回过神来。 正想将桌上的茶盏都收拾干净,门后传来轻轻几下叩门声。 沉牧歌还以为是褚姗有什么东西遗漏在这了,想也没想地就开门了:“是有什么东西忘记拿了吗?” 边开门还边扫视了一圈,并没有发现有什么遗漏的东西,直觉不对时转头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冷脸。 “你怎么来了……”没等沉牧歌诧异完,男人已经踏进她房门将门锁上。 擦得锃亮的黑色皮鞋踩在光滑的大理石上敲出一声声清脆的响声。 “谁让你进来的?” 作者有话说: 看了看我的猪猪和收藏,我怎么敢说出百猪百收加更的。 是我肉写的太少了吗(无奈笑 0015契约 茶几上还没来得及收拾的两只茶盏明晃晃地摆在桌上,还有她开门时说的那句话,都在无声透露着一个消息—— 这个房间至少前几分钟里还有别的人。 想到这一点可能,萧煜本来就冷的脸上更是添了几分寒意,眸光一转,眼前的少女诧异得眼睛都不自觉瞪圆了,看向他的眼神像极了他是什么厚颜无耻的大恶人。 眼神一暗,他在沙发前停下了脚,大手细细摩挲着沙发的羊羔绒。 “怎么,我站在你房间门口被娱记拍到是很好玩?还是你想跟我绑定一起上头条?” 他说的很是在理,沉牧歌一时被呛得无言,半晌才想起来这是自己的房间,反问道:“明知道你来我这容易上头条那你还来?” 本以为能占到上风了,没想到对方根本不回答她的话,只悠然地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最后选在沙发上她刚刚坐过的位置坐了下来。 “我衣服不够了,来你这取我的大衣。” 话虽这么说,但沉牧歌并不觉得这是他的真心话,但是他板着一张脸,神色漠然地写满了生人勿近,她也不想招惹他些什么,只好往衣帽间走去。 毕竟之后可能还有要拜托他的时候。 萧煜在套房里转过一圈之后并没有发现和上次送她回来时有什么不对,直到坐到沙发上才发现—— 这两只茶盏上杯壁上都带了点唇印,只是颜色有些淡了,和杯身的颜色贴在一起,乍一看容易忽略过去。 心头的妒火稍稍减弱,萧煜卸下周身的防备,将身子往后一倚,靠在沙发上。 沉牧歌从衣帽间出来就看见他那宽阔的背靠在沙发上,灯光洒下给他的尖锐都蒙上了一层纱,柔光里居然产生了一种他很温柔的错觉。 萧煜?温柔? 他跟这两个字根本不搭边,沉牧歌觉得自己真的是疯了才会想到这个词。 但是私心里却不得不承认,他拥有优越的线条,这个身量和背影就算丢进人堆里都是鹤立鸡群的那一个。 他太扎眼了。 萧煜等了半天都不见她人影,回过头看,她不知道站在背后发愣了多久。 “你是呆子?怎么总是愣愣的。” 沉牧歌这才惊觉自己居然对着萧煜发起了呆来,脸皮薄得恨不得立刻往地上挖个洞转进去,快步走了过去将衣服往他怀里一塞,以掩饰自己的不自然。 “喏,你的衣服。” 萧煜拎起衣服一看,又拿眼看了看脸上已经泛起了不知是心虚还是羞愧的红晕的人,突然就笑了。 “你就是这样对待别人借给你的衣服的?” 沉牧歌抬眼一眼,暗道不好。刚才褚姗过来的时候她太着急,塞进角落的时候没注意看,此刻防风的皮大衣已经皱皱巴巴的不能再看了。 “抱歉啊,你这衣服多少钱?要不然我赔你一件新的吧?” 明明她的态度都摆得这么端正了,可萧煜就是要跟她过不去:“我不缺这一件衣服的钱。” 又来,上次也是这样说的,说是不缺,还不是眼巴巴过来拿了。 许是她心思在脸上写得太过分明,还是他真能有那揣摩人心的本事,耳旁持续飘来他那好听得该死的嗓音。 “让我猜猜你现在在想什么?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可小气了,一件衣服也斤斤计较?” “明明说好了不缺这个衣服还是要过来拿?” 被说中心事的沉牧歌只能假装自己一点都不心虚,还没等她挖好通往地底的洞,男人将衣服递到她手上,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不知道是谁的名片。 “我只是来找这张名片,可惜已经皱皱巴巴的了。” “沉牧歌,你都对我的衣服做了什么啊?” 小美人鱼被问得哑口无言,她完全没想是这样一个缘由,磕磕巴巴想要解释,又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才好。 说自己妈妈来了怕被妈妈看见房间有男人的衣服?这怎么说得出口,听上去怪暧昧的。 最后能说出口的只有憋屈的一句话:“真的很抱歉。” 好在萧煜停下了话头没有再往下说了,不然她真的是挖地三尺都不够埋住她的羞愧的。 但是她哪里知道男人其实只是借口要拿衣服里的名片,实则是冲着她来的呢。 其实沉牧歌真的挺单纯的,至少在萧煜这样八百个心眼子的男人面前。看着她真的为自己的几句话就陷入愧疚不知所措,他自己都觉得罪恶。 可是她真的太好骗了,不给点教训怕是以后什么人都能把她骗得团团转。 “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吧。” 沉牧歌点点头,说:“记得的。” 萧煜指了指茶几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搜罗出来的纸和笔:“口说无凭,立字据吧,也算是为我们俩好。” 沉牧歌想了想,觉得他这样的做法也没什么问题,当即表示同意。 走近沙发后两人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许多,沉牧歌有些不自然地缩了缩脖子。 茶几太矮,沙发的高度不适合用来写字,沉牧歌只能坐在沙发与茶几中间的空隙处一笔一划地起合同。 尽管她很想专心,但是脑海中的思绪却忍不住要四处游走。 一想到萧煜如炬的目光就在背后,肌肤就不由自主地激起一层寒浪。 尽管两个人已经有过一次鱼水之欢了,但是那并不是基于互相爱慕的前提之下。一旦靠得近了些,她总有些不太适应这样的亲密距离。 她的小动作自然是逃不过萧煜的眼的,眼下他并不着急,重要的是先把契约定下来,接下来的都好说。 她颈后漏出的那一截细颈被萧煜静静地用眼光去描摹了不知道多少遍后,沉牧歌终于将条例都写清楚了,按照那一天两人的说辞。 她将写好的字据递给萧煜,请他过目。 两人仔细核对过无误后就只剩签字画押这一步了。 不知为何,沉牧歌心底生出了一丝怪异,好像自己马上就要羊入虎口了一般。 但事已至此,再没有退缩的可能了。 萧煜率先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紧跟其后的是写在一旁的沉牧歌的名字。 契约从此刻起正式生效。 0016准备好了吗 木已成舟,沉牧歌站起身来,不想因为长时间坐在地上,腿脚发麻了,一下子站不稳。 眼看着马上就要倒下了,幸好身后还有一个沙发挡着。 可是当她跌坐进沙发时,却发现了比起坐在沙发和茶几的间隙中更为可怕的人,她跌进的是一个单人沙发,而沙发上还坐着一个萧煜。 原本坐一个人是绰绰有余的沙发现在承担了两个人的重量,最为重要的是,她半个身子都倚在了萧煜的胸膛上。 意识到这一点,沉牧歌跟背上着了火似的猛地窜起,三步并作两步地逃离了两人所在沙发的区域。 “抱歉抱歉,一下子没站稳。” 沙发上男人大掌抚了抚西装上被她的动静弄出来的褶皱处,双手环臂,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才签了字就要投怀送抱,沉牧歌,我真的不得不怀疑一下你的用心。” 这一晚上已经被萧煜明里暗里地添堵了好几回,再好脾气的人也受不了他这样的阴阳怪气了。 “我要是对你投怀送抱用得着这么拙劣的演技?”沉牧歌狠狠地瞪他:“我今天在片场还被导演表扬了。” 此刻她就像小猫发怒了需要安抚一样,可萧煜就爱她一张脸气得红扑扑的模样,非要接着逗弄她:“是啊,那也是得益于我前段时间的悉心教导,你不得好好感谢我?” 小猫果然炸毛:“那你想要我怎么感谢你,陪你上床算吗?” 话一出口,沉牧歌就知道糟糕,萧煜的眼神明显暗了暗,嘴角的笑意扩得更深了。 “你这个提议好像也不错,但是呢……” 小猫摆出一幅很能挠人的姿势,其实一看就知道是个色厉内荏的小奶猫,虚张声势的样子落在眼里,实在可爱。 萧煜交换了一下交叉的双腿的位置,并不急着将下半句讲完,又欣赏了一会她恼羞成怒的表情,感觉撩拨得差不多了才慢悠悠吐出下句。 “沉小姐你的记性好像并不怎么好。” 沉牧歌不太理解他话里想表达些什么,想要问又怕被他再拿话给堵了。 萧煜本就没指望她能主动记起,也懒得再卖关子,温馨提醒了一句:“你好好想想我们第一次拍戏的时候,我说的可以潜规则的条件?” 【你要是能让我硬起来,我也不是不能让你潜规则那么一次。】 沉牧歌仔细回想了一下,发现好像是遗漏了这么个事情,但是这一条例并没有写在契约书上,她就算不认账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 就在她脑子里飞速思考着该怎么说才能把这件事揭过去时,萧煜的身影已经悄悄逼近了。 男人双腿修长,本来就不算远的距离被他三两步就拉近了。 “怎么样,想好了要怎么说了吗?” “是不是觉得契约书上没写就可以赖账了?” 她那点小心思,在男人的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像易碎的鸡蛋,轻轻一敲就碎了。 沉牧歌惊诧的表情还没摆出来三秒,接踵而至的话又将她砸了个晕头转向的。 只看见那人薄而有型的唇瓣一张一合的,好看得很,偏说出的话却让人如坠冰窖。 “沉牧歌,你这样可不行,你要是不履行义务,我也可以把这次交易当成失败处理吧?” 说完也不看她是什么反应,萧煜拎起那件皱得不成样的大衣转身就要走。 眼看着煮熟的鸭子就要飞了,除了萧煜再也没人能帮她了,沉牧歌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思绪都不经过大脑了。 见他要走,她一个箭步冲出去挡在玄关门前。 “等等——” 萧煜挑眉看她。 那神情看在眼里就像是她不说出点什么让他满意的话他能立刻就把身后这扇门打开了出去一样。 反正横竖也就这几个月了,沉牧歌咬咬牙,算是豁出去了:“我履行还不行吗——” 看着被自己惦念已久的小猫终于一步步走入了自己圈好的场地中,萧煜心中是说不出的愉悦,连带着下午拍戏时残留的那点不快也消失殆尽。 “那你说说,你要怎么履行?”好心情的男人说话尾音都带了满足的笑意。 可那点笑意听在旁人眼里就只剩下了得意,气得沉牧歌几乎是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话来:“那你想我怎么履行。” 萧煜也知道自己难为人得有点过头了,再逗下去小奶猫真要跑路了,赶紧收敛了脸上的笑意。 “嗯,也不要你怎么履行,就按说好了的来,先让我硬起来一次就算契约成立了。” 他不说倒好,说完沉牧歌更是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他这话说得跟没说没甚区别,她一个什么经验都没有的人怎么知道如何让一个男人硬起来。 像在剧组拍的第一场戏那样两个人脱干净躺在床上那回他好像也没什么反应啊。 偏这人还接着往下说:“你是不是不会?” “不会也没事,我可以教你。” 沉牧歌满脸不可置信,如此厚颜无耻的话为什么能从那么好看的一个人的嘴里吐出来。但萧煜似乎是铁了心要教会她一样,脸上一点异色都没有。 仿佛他们在讨论的再正经不过的话题了。 像是为了安抚她的焦躁,萧煜抬臂将客厅的灯调成夜灯模式,昏黄的灯光减轻了人心里的燥郁。 抬眼看,沉牧歌竟又一次从他眼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躲在清亮的眸光后,像是他眼中的整个宇宙。 他的手轻轻地握住她的,轻轻那么一牵,她就被他拉着走到床前了。 她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怎么了,被他那么一看,好像这一切都是在自然不过的事,没有半点违和。 室内只有两处光源,一处是客厅吊着的那盏昏黄的灯,另一处是窗外皎洁的月光。 “准备好了吗?” 耳畔轻声是他的呢喃。 准备什么?小美人鱼脑袋已经有些混沌了。 哦,好像是要履行某个义务来着,是什么义务她不太记得了,只好呆呆地看着月光下的男人,想要从他神色中看出些端倪来。 可那双星眸里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渴求。 0017留下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今天大概是十六,满月悬在半空,亮得能将她脸上的无措都照得一清二楚。 萧煜情不自禁地想要安抚她,还没等碰到她娇嫩的脸,小猫就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 已经伸到半途的大手只好改道去摩挲她的发。 轻柔的,带着安抚意味的,一下接一下,像是有魔力一般,沉牧歌心底的不安逐渐消散在他的手下。 萧煜拥着她在床沿坐下,一点点地给她做心理建设。 “会害怕吗?” 她从来没见过这样时候的他,此刻的温柔的他完全颠覆了从前的印象。 沉牧歌下意识摇头。 “接下来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可以做到吗?” 见她状态还行,男人才靠近耳旁轻声询问。 沉牧歌有些紧张得咽了咽口水,迟疑半晌,最终还是颔首。 “真乖。”男人用奖励的口吻给予她鼓励,接着引导到:“现在,先去洗个澡,把浴袍穿好了再出来,好吗?” 不一会就传来水流声,磨砂的玻璃上映出一道模糊的剪影,光是看着这一幕,萧煜下体已经支起来了。 无声地苦笑着想,真不知道这个条件到底是在折磨谁。如果周围有烟,这时候他肯定已经抽上了一整包了。 浴室里,热气萦绕。 沉牧歌站在花洒下,任热水洒在身上每一寸,滚烫的热水并没有让她清醒几分,她至今都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是对与否。 尽管,这一路早已无法回头。 她这一洗,洗去了大半个小时,再从浴室出来时,萧煜早已平复了自己的状态。 浴室门前,沉牧歌不安地握紧了拳头,莹白如贝的小脚丫也不自觉地缩了缩。 见她终于舍得出来,萧煜没什么温度地扯出一个笑:“舍得出来了?还以为你晕倒在浴室里正想着要不要进去救你。” 一番话直接将之前的旖旎滤镜打碎,之前的温柔完全就是一种错觉,想到之前自己还那么沉醉在他的假面下,沉牧歌的脸上一阵红白交替,羞愧得眼底都忍出一片红来。 可怜的美人头发都还没绞干,海藻肆意生长一样垂着,水珠顺着发丝滑进浴袍,将干燥染成湿润。 她就这样站在动也不动,下唇都咬至发白了也不肯松。 萧煜自知是自己没能控制好情绪惹的祸,她进去太久,他一个人待在外面,难免会有胡思乱想。一个没控制住,说话又带上了几分刻薄。 “过来。” 沉牧歌恍若未闻,萧煜只能大步走过去将她往怀里一扯,偏她在怀里都不肯老实,扭拧着要挣脱。 男人无力地叹了口气,实在是拿她没有办法:“老实点,头发湿漉漉的不难受吗?” 萧煜将她摁在床上后从浴室拿出吹风筒,掬起她一缕秀发握在掌心,仔细用恒温吹干,再捧一缕,周而复始,直至所有的头发都吹干。 沉牧歌从没想过会有这样一个人,明明跟她什么关系都没有,却完成了这么多年她一直渴望有人为她做的事。 她刚到外祖家时还很小,褚昀那时候还在人间上学,同龄的只有一个表妹,因着两人都是小女娃,就放在一起养了,也好有个伴。 有一次两人一前一后同时沐浴完,表妹才湿着头发爬上床不到一分钟,舅母就直接把她往怀里一提,又亲又抱的,最后还帮她吹干了及腰的长发。 沉牧歌那时候才来到陌生的环境,怯怯的什么都不敢争取,只能眼巴巴看着舅母和表妹母女情深。 而她自己,只能在佣人的帮助下擦干滴水的长发再裹干净湿气。 从此以后那一幕就成了她心里的痛,长大后她渐渐就懂了,那份缺失的爱,是她可遇不可求的。 而如今,填补她心中空缺的竟然是一个只认识不到半个月的陌生男人。 沉牧歌感觉自己的鼻腔像是有什么东西堵成一团了,导致她一时间竟产生了呼吸不过来的感觉。 萧煜将她的发吹干才发现忘记拿护发精油了,又折返浴室取了精油出来时,看到的就是沉牧歌一双泫然欲泣的眼,里面的悲伤重得快将他一颗心都要揉皱了。 不自觉地皱起眉的脸看在沉牧歌眼里,极像是他不耐烦了一样。 或许自己此刻在他眼里有着无尽的狼狈,沉牧歌万般不愿在他面前露出这样脆弱的一面,只能别过脸去不肯再多被人窥看一眼。 她的难过来得太突然,打了萧煜一个措手不及,根本想不出是什么缘由,只能从自己身上找理由。 给她上精油的手一顿,他低声问:“你怎么了?我强迫你吹头发让你心里不舒服了?” 她却将头摇成拨浪鼓,将好不容易梳理柔顺的长发再次拨乱。 萧煜见她这样也不好再问,只能将心思拨回给她梳理头发这一事上。还没来得及给满头的青丝做完护理,小小的人就抓住了他的手腕。 触感冰凉,冷得人只想把她双手揣进怀里,好给她捂一捂手。 “怎么了?精油还没上完呢,累了?” 又耐心问了一遍,她才闷闷的说:“我能不能抱你一下。” 此话一出,萧煜自己都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可下一秒她用行动扎扎实实地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暖玉入怀,萧煜的心脏骤然停了一个节拍。 喉结不自觉地滚了滚,他想回拥,手上却还残有香腻的精油。只好一下接一下地轻抚她的秀发。 小小的人坐在床上勉强能箍着他一截腰身,萧煜被她这样抱着,只觉得自己周身都发着麻。 待到她的心绪终于稳定下来时,已不知过了多久。 沉牧歌从他怀里钻出来时,情绪已经恢复了大半,只脸上还残留着些羞赧。 只要她能开心起来,萧煜觉得要他做什么都行。至于她为什么突然有情绪,已经不重要了。 “心情好点了?”萧煜问。 沉牧歌点点头。 “好,那你早点休息。”经历了一番折腾,他已不忍心再对她做些什么。 偏她今夜像中了邪一样,语不惊人死不休。 “你能不能留下来陪陪我。” 0018沉沦(H) 萧煜本来今天都打算放过她了,可她却偏不识相。 他缓缓蹲下和她视线持平,用那双不知道在荧幕上蛊惑了多少人心的眼睛盯她:“沉牧歌,你知道大半夜的邀请一个男人跟你共处一室意味着什么吗?” 沉牧歌被他盯得有点犯怵,但还是壮着胆子回看了过去:“我又不是小孩子,我当然知道啊。” 听到她这样说萧煜笑了起来,他站起身来,双手撑在她身旁两侧,就这样盯着她:“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本来今天我都准备要放过你了。” 两人凑得极近,近得沉牧歌感觉自己随意一动都能撞上他的鼻梁了,她自己都不曾察觉自己已紧张到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嘴上却不服气:“谁要你放过我了?不就是做爱吗,又不是没做过。” 强撑出来的气势就像纸做的老虎,一撕就碎。 提起上回,萧煜又想起她酒后一本正经地教自己接吻,一时有些忍俊不禁:“原来你还记得那天啊?我以为你喝醉了全都忘了呢。” 沉牧歌对那天的细节是真记不得多少了,但又不能在男人面前漏了怯,显得她多在乎一样,犟着脖子答:“我才没忘。” “那我可以理解为你准备好了,对吗?”男人低沉又富有磁性的声线响在耳畔,听得沉牧歌身子都要软下去了。 暧昧的姿势,旖旎的氛围,一切都是那么水到渠成。 “那就接着继续?”话里虽然带了征求的意思,但行动却不是这样的。 大手往后一兜,搂住她杨柳细的腰肢,轻轻一带,往床上一滚,两个人就以女上男上的姿势躺在了床上。 说来也奇怪,这么娇软的一个人,喜欢的床品居然会是深色系的。 皮薄肉多的小美人鱼就坐在他面前,萧煜已经无暇去思考旁的有的没的事了。 声音里的情欲半点不加掩饰,他哑着嗓子开口:“浴袍,你不脱掉吗?” 见沉牧歌僵着身子涨红了一张小脸,他有些恶劣地催促道:“不是说自己记得吗?怎么不动?” 之前否认得太快,现在连退路都没了。 沉牧歌半后悔半不服气地咬了咬下唇,好在室内不算明亮,不至于那么羞耻。昏暗中她手指哆嗦着想要解开浴袍的带子,还没等碰到两根系带,就被萧煜一手握住了。 “还是我来吧。” 只听见对方无奈的一声叹息,一阵天旋地转后,两个人的位置就掉了个转,从女上位变成了男上位。 青丝铺在真丝枕头上和黑色融为一体,白得透光的小脸上还挂着一点泪痕的印记,眼圈泛着的红血丝还来不及消退,鼻头也是惹人怜爱的红。 虽然知道这都不是现在这一切造成的,可这姿势下,怎么看都觉得是他将她欺负得狠了。 萧煜怜惜地在她脸上盖上碎碎的吻,吻上她泪痕时,仔仔细细地吻干了泪痕,吻过她发红的双眼,描摹过她鼻子的轮廓后,才将她的唇瓣衔住。 像品尝什么极美味的珍馐一般,轻轻地吮,缓缓地舔。 这是沉牧歌第一次清醒着和他接吻。 他的唇是干净的,滚烫的,所到之处都是轻柔的,带着一点点湿润,丝丝渗入心底。 还没等她从这和风细雨的春天里抽身,夏天磅礴的雨说来就来了,像是不满足于浅尝即止,萧煜的舌尖将她的牙关敲开,邀请那条锁在门后的丁香小舌一起和他共醉。 沉牧歌一下子就这阵狂风给席卷了全身,只能不知所措地紧紧地抓住他有Φ谋郯颉� 漆黑的空间里,人的五感被无限放大,唇与唇之间交换着唾液的渍渍水声,男人与女人呼吸的交缠声,皮肤在床单上摩擦发出的动静。 一点一滴,灌在耳中,格外清晰。 浴袍早已无声坠落在厚重的地毯上,在月光照耀下黑得发亮的绸缎床品上,两人像是两尾不停交缠在一起的鱼,白腻的浪翻滚在一起。 浪潮中,体型稍微偏小只一点的那条鱼儿才露出一个头喘息,又被摁下。 周而复始,翻来覆去。 一吻作罢,萧煜拿头抵着她的时候,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细密的汗珠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她的。 终于从长到几乎令人窒息的吻中解放时,沉牧歌就像是缺氧的人终于呼吸到了足够多的新鲜空气,鼻翼一扇一扇地拼命喘着气。 以为差一点自己就要成为第一条因为接吻窒息而死的美人鱼了。 等她稍微缓过神来,萧煜勾着唇笑着亲了一下她的唇角:“还是不会接吻。” 还是这个词用得很微妙,沉牧歌很快就反应过来,萧煜这是在嘲笑她那一夜也不会接吻。 小美人不是很服气,却又不知道怎么反驳,毕竟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才是她的初吻。 在这件事上,任谁也不能无师自通吧。 还没等她想好拿什么措辞来扳回一些面子,新的一轮风暴又开始了。 这一次可不止是亲吻了,已经是羊入虎口的小人,自然是只能被人吃干抹净了。 她就像是一团白糯的团子糕点,怎么揉捏都是香的软的,一旦沾了水,又会变得黏腻,让人根本割舍不下,嚼起来口感绵密还带着点软糯的弹性,实在没法,只能将她塞进嘴里,吞进肚子里,再也不要与旁人分享这甘甜的美味。 可是糯米团子也是有韧性的,想要吞咽下肚必须要经过黏在口腔划过喉咙这一遭,越吃,越渴。 可这口感又实在是让人欲罢不能。 萧煜看着那张清冷明艳的脸上因他一步步染上情欲的颜色,觉得自己真的是个无恶不作的罪人,可既然放不下,就只能俯首称臣。 哪怕步步为营,将她逼入困境,也要将她圈禁在自己的怀里,于是连哄带骗地才有了今夜。 沉牧歌对他弯弯绕绕的心思毫不知晓,只感觉自己在他大手的游走下,感官不断被快感侵袭。 像是掉进了无底的漩涡中,想要挣扎着逃脱,又陷入更深的泥沼,不挣扎了,也逃不过。 只能小口小口地喘着气,像搁浅在岸上濒死的鱼一般。 唯一能救她的,只有眼前这个人。 可情欲里谈什么拯救,无非是共沉沦。 0019鱼水之欢(H) 窗外的月作为唯一的观众,观这落地窗后的一双亲密人影许久,最终也将身子隐入云层之后用光晕遮掩自己的羞涩。 而床上打得火热的两人对它的心事毫不关心。 像是不满两人第一次是在她没有清醒意识之下进行的,萧煜今夜可谓是手段用尽。 轻拢慢捻抹复挑,明明不该是用在此刻的形容,此刻却毫无违和。 奶白在他指尖变换成各种不规则形态时,微痛的信号通过神经末梢传递到沉牧歌脑中,麻木的神经中枢已经分不清到底是痛还是爽,自己到底是想要他停下,还是想要得更多。 明明还没正式进入正题,小美人鱼的瞳孔已经有些失焦,躺在男人身下一副被人玩坏了的模样。 肇事者不但丝毫没有愧疚之心,反而还变本加厉地揉弄着,萧煜爱极了此刻她眼里只倒映着自己的模样,尽管那里头的他贪欲的嘴脸是那么明显。 可情欲来势汹汹,柔弱的小美人鱼哪里还有力气去分辨一二。 恍惚间,沉牧歌想起了海底里交配的鱼,也是这样纠缠不休。她就像是那条被雄鱼顶上浪潮漏出肚皮的雌鱼,只能被迫跟随浪潮流浪,到不知何处的地方。 鱼水之欢,原是如此。 高耸的山峰上点缀着玛瑙一般的朱红,是登山人心中朝圣地,高高在上指引着旅人的脚步。萧煜以吻代步,细碎的吻痕像是他的脚印,终于爬到山顶时,美景尽数纳入眼中的满足感在心中炸裂。 粉嫩的朱红像在冬日的寒风里伫立的一株独梅,颤巍巍地绽放在枝头,等待有缘人的采撷。 颤巍巍的抖动,我见犹怜。 男人怜爱地将落在风中的朱红卷入自己温暖的口腔中,极尽柔情地抚弄着其中一颗,舔弄,吮吸,撕咬着。 一颗还要接一颗,直至唾液带着的雄性气息将她全身染遍。 浑身像是被电击了一样,身体里不断翻滚着酥麻和痒意让沉牧歌觉得陌生,这是她第一次清醒着承受这样汹涌的情动,檀口不自觉地微微张开,漏出一截丁香小舌的踪影。 萧煜一路往下,吻过她精致的胸骨,若隐若现的人鱼线,连小巧的肚脐眼都是那么可爱,所到之处燃起一片星星之火,风一吹更有愈演愈烈的架势。 大手掐着她不盈一握的柳腰,凹凸有致的线条无声彰显着主人的美。 “好美。”萧煜忍不住叹了一句,复又俯下身去。 沉牧歌被他说得羞得恨不得躲进被子里把自己捂起来,可他掐着腰肢的大手实在有力,她挣脱不开,只能乖乖躺在床上任人鱼肉。 一路流连,终于来到神秘的花园。 像是感受到风暴即将来临,小花躲在并不算葱郁的树林后,试图将自己身影隐藏起来。 雄性的气息明晃晃地包围着小花,初尝情欲的身体食髓知味,自觉地打开门欢迎这位熟客。 下体汨汩涌动着一股又一股的热流,身体的深处像是有无数蚂蚁在游走撕咬,潺潺而出的水流有些溢到小径外,和空气一接触就染上了几分凉意,一冷一热的交替着。 这种感觉陌生得沉牧歌有些害怕,她有些害怕地紧紧合拢了双腿。 脑海里仅剩的一丝清明提醒她要阻止男人接下来的动作,可奈何只有心无力。 “萧煜……别……求你了……” 可怜的小美人鱼只能哭求着对方能大发慈悲一回,可她清冷娇柔的嗓音里夹杂了情欲,听在人耳中,只能激得人更想将她撕碎了。 萧煜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松开握着她腰肢的手,一下一下地摩挲着她腰间的那块软肉,趁她稍有松懈时,迅速往她腿心架进自己的小腿,下身一使劲。 整个花户就暴露在了眼前。 颤巍巍的花儿已经湿润得不行了,顶端不停润出花蜜来,一包接一包的,黏腻的,稠香如蜜的,将顶端的花珠也沾湿了,闪着晶莹的光。 不给她拒绝的机会,他埋下头长舌一卷,将整朵娇花都含进嘴里,着重去照顾那颗圆润如珠的小花珠球。 “哈……啊……别!” 刺激来得太多,沉牧歌身子一拱,整个人弯成一轮月牙,颤栗着抖动个不停。 本以为着就已经是极限了,谁知他还要拿舌头扫弄一遍,沉牧歌直接无力地摊在床上,眼角溢出不知道是羞的还是快感带来的生理泪水。 萧煜抬起来来时就看到她满脸的无助,心里头又酸又软的。 “还行?”他问。 见他关切,沉牧歌神志清晰了片刻,咬紧牙关不肯承认自己承受不了。 萧煜怜她,严格意义上这是她第一次正式欢爱,浅尝了一遍滋味后,忍着涨得发痛的下体,细细亲吻她额上冒出细细的汗珠。 狂风骤然停下,身体里的燥热却没有停,反而变本加厉了些。 下身依旧是热得发烫,连带着脸蛋都被蒸得发红,萧煜一看便知这已经是她能承受的极限了,但她太娇嫩了也太羞涩了,光是舔了舔她的小穴就刺激成这样。 “要我继续吗?” 沉牧歌恨恨地瞪了他一眼,眼神里却藏着说不出的媚意,只教人心中发紧。 萧煜被她瞪得直想笑,略带歉意地吻了吻她的鬓角。 带着男性炙热气息的性器抵在花户门口,潮湿泥泞的小花像是感受到了异物的到访,小小蠕动着将一部分柱身裹了裹。 萧煜被这自觉的行为讨好到,唇角无声勾起笑,默默看着沉牧歌。 虽然知道这只是身体的本能反应,沉牧歌还是羞得涨红了一张脸,摆过头去不愿再让他看见自己的神情,身下抓着床单绷得青筋都格外明显的手却暴露了她的紧张。 考虑到她还是第二次,萧煜并不敢太使劲,只试探着将硕大的龟头往里塞,果不其然,小花虽然已经足够湿润,但想要一下子容纳他的硕大还是很困难。 眼看着她细眉都拧在一起了,他暂时放弃单刀直入,改为先做扩展。 一根手指缓缓伸进那神秘地带,迅速被她娇嫩的肉壁包裹。 0020舒服了吗(H) 萧煜的手指才伸进去一截,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的嫩肉就将它裹得紧紧的。像是品尝着什么好吃的食物,一抽一抽地吮吸着。 再想往里探一截时,却发现已经紧绷到寸步难行,只好撤出来双指缓缓揉搓着鲜美的贝肉,好让她再放松那么一点。 耳边是她不住的嘤咛声,萧煜忍得都快要收不住揉弄她的力度了,曲着的一截手指关节不小心搓弄到她的花蒂。 “嗯呀……!痛的呀!” 刺激太过的贝肉猛地一个抽搐,颤颤地吐出一汪温泉水来。 萧煜略带抱歉地吻了吻她的花珠,抬头看她,已是一双泪眼朦胧的可怜模样。 “这就受不住了,以后可怎么办。”萧煜无奈地低声轻语。 “什么……?”他低声喃喃的声音太低,说话时离得又远,沉牧歌是一点都没听见他在说什么。 下身痛的快到可承受的极限了,萧煜加快了手上揉弄她的速度,感觉花穴里流出的水越来越多时,迅速将两指伸进微微张开一道小缝的花唇中,绞弄了几下。 小姑娘的喘息声立刻变了个调调:“萧……煜!” 意犹未尽地将手指抽出时,带出了几缕甜得发腻的蜜,透明的,黏腻的,缠绕在他指尖,映得他的指甲都亮晶晶的。 “看到了吗?都是你的水。”说完他还将手伸进嘴里舔了舔。 “很甜。” 沉牧歌自然知道那都是自己身体里流出来的体液,情动之处谁能没有。但是被他明晃晃地点了出来,还……还当她的面咽了下去,任谁看了羞耻心都要炸开来。 偏偏他舔弄的神态还那么自然,好像真的在品尝什么佳酿一样。 太骚了。 沉牧歌感觉自己耳根都要红透了,偏过头去不要看他,却被捏着下巴掰了回来,檀口被掐的不自觉微张,正好顺了萧煜的意,将自己舔弄过的指头往她嘴里塞。 她哪里肯,咬紧了牙关不肯被他摆弄。 萧煜见她实在不情愿只好作罢,嘴上的逗弄却不停。 “自己的东西自己还嫌弃。” 沉牧歌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下一秒两张唇就贴在了一起,这人是势要她亲口尝尝自己的滋味。 唾液交换来得猝不及防,沉牧歌小声惊呼了一下,就这一下,就被萧煜抓住了缝隙敲开了牙关,湿润的舌尖互相勾缠,力度之大,缠得她舌根都带了麻。 他舌尖是很淡的咸腥味,几番纠缠下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可沉牧歌还是觉得羞,紧紧握着他的臂膀,修剪整齐的指甲深深陷进他的皮肤里,留下了小猫抓挠过后的粉色印记。 两人上半身纠缠不停的同时,下半身也没闲着。 蓄势待发的硕大贴着贝肉滑动着,上下摩擦得水光潋潋的,趁着接吻分走了她一半的注意力,萧煜一个滑挺,将圆润的头部送进去了半个。 “痛——!你……出去啊!”沉牧歌痛得脸色都煞白。 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处子的经验毕竟少之又少,酒醉时神经麻痹尤好说,清醒着的时候痛意却不同寻常,特别是身下的人是个娇嫩得一掐就能出水的。 可眼下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状态了,此时如果退出去,怕是她再也不肯尝试了。 萧煜几乎是咬碎牙槽才将两人稳在这一姿势,大手捞过她已经渗出细汗的腰,使她更贴近自己一些。 嘴边还不住地轻声哄骗着:“好好好,我不动了,不动了。忍一下就好了啊,会让你舒服的。” 听到他这样说,沉牧歌半信半疑地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地问:“真的?” 萧煜另一只手将她被汗水打湿的鬓发拨到一边,轻声说:“真的。” 两人就这样拥着抱了好一会,就在沉牧歌对他的话信以为真的时候,下身传来一阵刺痛—— 他竟趁她放松警惕将分身送进来了半截。 窄细湿润的甬道突然被巨大撑开,裸露在外的贝肉被刺激得一阵痉挛。 “骗……子!”沉牧歌咬牙吐出两个字。 萧煜自知自己是被她记恨上了,恨就恨吧,总比什么都记不住要强。 感受到她身下的小嘴已经慢慢适应了自己,正像软蚌一呼一吸一样蠕动着夹弄自己时,萧煜才缓慢抽动起来。 青筋暴起的粗大进出在软洞中,时轻时重地凿着某一处软肉。 初经人事的美人鱼哪里感受过这样销魂的滋味,他重时,她酸软成一团,轻了,又觉得内心深处酥酥麻麻渴望得到更多。 香艳滋味慢慢涌上心头,嘴边溢出的呻吟竟也越发娇媚,丝丝带着春意。 像小猫在春夜里发情的叫声,一声更比一声软,听在人心里,只觉得瘙痒难耐,只想堵住她的小嘴,带她攀上更快乐的山峰。 花苞肥大软嫩,花心又花又暖,尝到滋味后紧紧绞着粗大不放,伴随着男人一抽一插,丝丝软肉都被翻出来一些。 萧煜边保持匀速的抽插边观察沉牧歌的表情,在确认摇头晃脑的小人已经尝到春意的甜头时,才放心地将自己全部送进她温暖的巢穴里。 才刚习惯吞吃半截肉棒的小穴猛然被塞进全部,捅进了花心的深处,沉牧歌失控地哑着嗓子媚叫出声:“啊——” 萧煜才进入湿地还没多时,花心深处就涌出来一浪接一浪的潮水,温暖地包裹着他的全部。 爽得人只能发出“嘶——”一样的叹息。 随着他动作力度的加大,频率也猛地提了起来,不仅是乳峰随着两人的动作摇摆,小泉里也不住地荡漾出温水,随着他的进入抽出,滴滴喷洒在黑色的床单上。 黢黑的颜色再暗一度。 萧煜搂起她来,逼她睁开眼看,嘴上还步步紧逼:“舒服了吗沉牧歌?” “还说我是骗子吗?” ‘真是个斤斤计较的男人’ 沉牧歌白茫茫的脑海中闪过这一念头,但很快又陷入了欲网无法自拔,再也没能从嘴里吐出什么他不爱听的话来。 只剩下美人纤柳的腰肢在风中,随他的动作而动作着。 缠绵至极。 0021弄坏你好不好(H) 娇软的身体在食髓知味的同时,下体的捣浆声渐渐明朗,嫩生生的穴儿像贪吃的三岁小孩,只知道扒着好吃的不放,也不管流出的水有没有打湿身下那一块床单。 真丝绸质的被单保温性强,一旦沾水,冷得也格外地快。等到凉意丝丝钻进毛孔时,沉牧歌才后知后觉床单已经湿透了。 ——都是她的水。 意识到这一点,小美人鱼的心理防线一下子就绷不住了,羞得只知道捂着脸低声呜咽着。 快意和情潮交织在一起,将她激得一阵阵轻颤,白皙的肌肤渡上浅粉,像成熟期的蜜桃,粉嫩多汁,轻轻一抿,果肉化成流出甘甜的汁沁入人心。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模样,谁看了都会忍不住想吃上一吃。 想到仙女因自己而坠落在这情欲的海里,萧煜心里的邪念更是成倍地增长,连带着身下的棒子都跟着涨大了几圈,一时间竟将小穴内里的嫩肉褶皱都撑满了。 肉与肉相契合,再没有空隙。 感受到他涨大的速度,沉牧歌吓得都忘记自己双手还在放在脸上,张嘴就想骂,谁知道他还不怀好意地故意顶她那处软肉,捣得她的小穴小死了一会,只知道往外咕嘟咕嘟地冒水。 “呃……哈啊…嘶…慢点……呜呜……” 骂人的话一出口就变成了破碎的呻吟,他颠的那一下甚至把指关节都磕到牙上,痛得沉牧歌眼角又泛起泪光。 偏他还装作毫不知情模样,俯下身来关切地沉声问:“怎么了?弄疼你了?” 情欲将他平日冷峻的眉眼染上一层雾,此刻看来格外的柔情似水,但漆黑的瞳仁深处闪烁的光里亮得让人无法忽视的是他顽劣的捉弄得逞后的狡黠,唇边更是不用看,薄唇压成弯月的弧度,怎么看都是得意的笑。 “要慢一点?这样舒服?” 他俯下身时,分身也跟着进得更深了。 沉牧歌骨缝深处的痒都被他这一动作激了出来,还不如不要关心她的感受让风暴来得更猛烈些,她有些自暴自弃地想。 “这样会疼吗?”说话间硕大又推进了一分,她的私处贴着他的囊袋,几乎能感受到他的全部。 再往里进一寸就是她敏感的宫胞口了,萧煜心内暴戾的因素几乎在暴走的边缘。 狠狠地撞进去吧,就这样弄碎她吧,碎了就不用再这样小心翼翼了。 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太明显,沉牧歌紧张得连脚尖都绷紧着,萧煜被她这一下的紧绷箍吮得肉柱的青筋都爽得一跳一跳的。 小巧的耳垂被他叼进口中,把玩一样舔弄着,耳蜗还能感受到他炙热的呼吸,激起一阵酥麻。 意识是一片混沌,只知道身下是他时不时的顶弄律动,偶尔顶得深了勾起她的瘾又迅速撤退。 想要缓解这种燥热,有无从下手。沉牧歌急得说不出话来,只知道大颗大颗地掉眼泪?。 直到耳旁传来他梦呓一样的自言自语。 “好想弄坏你啊沉牧歌,弄坏你好不好?” 沉牧歌还没来得及点头,他又自顾自地否认了。 “不行,你太娇嫩了。” “萧煜你行不行啊!” 是小美人鱼哭哑了的不满。 年轻的女孩哪里懂,有些爱怜是理智崩溃前的最后一点克制。一旦撕破了,就再也没有求饶的余地了。 男人被她的话气得嗤笑出声:“看来是我想太多,今晚你要是能下得了这张床我就不叫萧煜。” 都等不及话音落地,男人挺起腰来,狰狞的性器撞进深处,专挑她的敏感之处凿,紧闭的宫口被撞得只得张开口夹道欢迎。 沉牧歌再也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只能凭本能喘息呻吟。思考能力已经离家出走,穴肉却知道要将他的那物紧裹着缠弄。 互相纠缠着谁也不肯退让半分。 一夜癫狂。 * 朝雾连续笼罩了大半个月的海北终于迎来了一次阳光灿烂的日出。 手机铃声像定时炸弹一样将人唤醒,才睁眼就极富存在感的阳光刺得直流泪,沉牧歌闭起酸涩的眼,还没来得及用手去挡,就被笼罩在阴影之下。 刚想开口道谢,猛然想起这不是笑笑,顾不得催命般响个不停的铃声,她迅速掀起被子将自己裹住,睁开眼一看—— 没有什么是比刚睡醒就看到萧煜的脸被数倍放大在眼前更让人觉得惊悚的了。 “你怎么还在这里!”想起昨天的疯狂,沉牧歌脸上浮起红晕,强装镇静地发问。 男人应该是刚从浴室洗漱过一番,裹在浴袍下的身体还沾着几滴水珠。浑身上下散发着清新的气息,利落的短发肉眼可见的还有些潮意。 “怎么?吃干抹净就不认账了?我不在这里应该在哪里?” 沉牧歌被他话里透露着的理所当然给噎了噎,一时语塞。 沉寂了半秒的铃声再次响起,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找她找得这么急,裹着被子像是蚕蛹一样翻找了半天却不见手机踪影,可明明响声就在这附近,沉牧歌找得头都大了。 “不在床上,在床底下。”萧煜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好心提醒了一句。 小人鱼这才看到自己可怜的手机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她拽着被子俯下身去捞,本意是想遮住身上的春光,不料却是顾此失彼。 一弯腰,胸口正对着某个双手环臂的男人。 雪山似的玉峰遍布着的红,像极了盛放在雪地里的蜡梅,美得扎眼。 站在高处的人自然可以一览无余,萧煜眸色一暗,微眯了一瞬。 沉牧歌对此毫不知情,捞起手机一看,铃声已经停了。 未接来电有很多,有妈妈的,笑笑的,还有褚昀的。怕耽误了工作,沉牧歌先拨了个电话给笑笑。 等待的铃声才响了三秒不到就接通了。 “牧歌姐,你终于接电话了,我快到门口了,你给我开开门吧。” 话音才落,清脆的叩门声响起,助理已经站在了一门之隔处。 沉牧歌惊恐地看向一旁坐在沙发上的人,想说些什么阻止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