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娱]美丽的人(1vN)》 初遇 莉亚从私人诊所出来的时候,正好接到了经纪公司的电话。 萨尔茨堡市中心的莫扎特剧院想排一版德语的罗密欧与朱丽叶音乐剧,之前一直在寻找少男少女演员,莉亚的简历进入了最后一轮。 她拥有了一个面试的机会。 浅灰色的天幕在淅淅沥沥地下雨,枉然地带来暮春湿润冰凉的空气,莉亚站在街边路灯下,轻薄得像一尾游鱼。 有行人忍不住注意到这个年轻女孩子,白皙近乎透明的侧脸,有点湿漉漉的黑发显得忧郁,清澈的蓝眼睛像天堂的倒影。 莉亚微微低着头,把自己裹在深绿色大衣中,口袋里放着心理医生的诊疗建议。 等经纪公司第二次打来电话时,她知道了面试的地点。 充分体现着剧组的精简或者说简陋,在追求青春化罗朱的同时节省经费,精打细算每一分每一先令。 地点在萨尔茨堡音乐高中,正好暂定的男主角是那里的高二学生。 她撑起伞往市内公交站走。 . 制作人——同时也在萨尔茨堡莫扎特大学任教——很喜欢莉亚的外型和表演。 他们开始讨论的时候,莉亚礼貌地走出教室,顺便询问了门口的助理学生她应该在哪里等比较合适。 “唔——琴房吧,那里可以休息一下。他们要到中午才能作出决定。” 不巧的是,靠着走廊的几间琴房都有人在练习。弦乐或者钢琴的声音混合着并不和谐的合奏,莉亚走到楼上,阁楼的部分有几间看上去狭窄一些的琴室。 她敲了敲最左边安静的那扇门。 空落落的,在乐声中听不到回应。 莉亚于是打开了门。 . 一沓乐谱掀落在地。 她反射性踉跄了一下,然后穿着黑色高领毛衣的男孩隔着钢琴注意到了她。 好像几小时过去,天气已经变得不错。 莉亚有时候恍恍惚惚地想。 阁楼的纤细粉尘融化在春日的阴影中,他半边脸庞被淡金色的阳光眷顾。 拉威尔的幽灵水妖,雀跃浮动的池塘,玫瑰色的嘴唇,湖蓝色的双眼,完全符合古典美的线条。 在这样好的天气让美貌的少男少女独处一室,很难不被厄洛斯察觉。 至少那一秒是如此。 有些瘦削的男孩站起身,向她走近了一步,她反而下意识后退贴上了门框。 狭窄低矮的阁楼,安静得只有春天簌簌流淌的空气,只够放下谱架和一架钢琴的房间,还有他们静止的眨眼声。 对方捡起了那沓乐谱,伸手递还到她眼前,低头是干净得像新的似的油印纸。 “Juliet?” 他站在她面前,呼吸像阳光缱绻的薄纱,轻轻地开口。 他们两个人才如梦初醒。 戏服 “哎呀……” 服装师看到莉亚换上朱丽叶那套家常白色的戏服裙子,才觉得有点不合适。 裙子用的是舞台常见的反光布料,为了贴合时代,裙摆做得有点厚,不过莉亚带着年纪尚小的青涩瘦弱,穿起来依旧步态轻盈。 但是正面,胸口的布料紧紧勒在少女胀鼓鼓的胸脯上,显得实在是——太色情了。 她视线移到莉亚茫然的脸上,十四岁的女孩子纯真烂漫,眼神清纯无知,正抬起细瘦的手腕,把绣着金线的肩带往上拨。 “这件衣服还需要改吗,女士?” 莉亚黑鸦鸦的头发垂下来,有点乱地撩在侧颈,说话的时候可以看到她可爱的脸。 “我会稍微改一改的,小姑娘。” 服装师丢掉脑中太成人的想法,像看自己女儿一样替她正了正裙摆。 隔壁是男性角色的试衣间。主角罗密欧和朱丽叶有两套戏服,罗密欧因为剧情需要还多一件外套,其他角色比如卡普莱特夫人、奶妈、提伯特、茂丘西奥等等都只有一件戏服。 莉亚完成了试妆,其他人还在忙着,她看到和自己相似颜色的衣摆,于是坐在椅子上透过帘子往外看。 服装师再一回头,就见男女主角在一起几乎头靠头在悄悄说话。 “Oh……” 这就是太年轻的好处了,别说演朱丽叶的莉亚·路德维希只有十四岁,演罗密欧的卢卡斯也只有十六岁,有时候工作人员看着他们俩,真的觉得一团孩子气。 特别是,两个主演长得真的——非常好看的时候。 莉亚在看卢卡斯还没有上定型的头发。棕色的,发质很柔软,有几缕垂在额头前,听说制作人希望他留到稍微再长一点的地方。莉亚上手轻轻地整理的时候,卢卡斯就不说话了。 之前他们在商量周末去城郊玩——卢卡斯是萨尔茨堡人,莉亚是从科隆来的。他们完全不会觉得沉默不合时宜,不如说是因为这种有点孩子气的亲近——不知不觉陷进去了。 朱丽叶的戏服鞋子没有跟,这样拍定妆照的时候她正好靠在卢卡斯的锁骨前,工作人员摆了阳台的布景,卢卡斯从后面搂住她,脑袋正好搁在她头顶上,是一个很亲昵的姿势。 两个人都闻到了淡淡的葡萄柚的香气。 春天的吻 “妈妈,把我的泳衣寄过来好吗……谢谢您。” 莉亚趴在床上打电话,一只手在帮表姐莱娜涂指甲油。冷空气过后上奥地利州的天气暖和起来,正好莉亚的姑妈家和卢卡斯家都有游泳池,她已经想到要怎么度过夏天了。 “嗯嗯,是有一个约会……他家和我们碰巧住得很近。” 莉亚歪着头听母亲说话,她在家穿着一件宽大的白色罩衫,越发显得人纤细。莱娜坐在床边,看着表妹心不在焉地支起肩膀,棉质衣摆随着动作勾勒出少女的腰肢,过了一会儿她就在床上翻了个身。 “尊敬的希尔达女士,请不要担心,我们还没见过长得比莉亚约会的那个更讨人喜欢的男孩呢——” 莱娜凑到电话面前故作神秘地捏着鼻子说,被莉亚笑嘻嘻地推开。挂掉电话后她跳下床,脱掉罩衫,换上了一件浅蓝色的裙子。 莱娜夸张地对她发表赞美,一边甩着手指晾干做好的法式美甲。 几分钟之后,透过窗户就能看到莉亚下了楼,像一只衔着蓝楹花的白色小鸽子扑进了那个男孩的怀里——确实挺般配的,莱娜心想。 . 莉亚在喝橘子汽水。 透过松树下浅浅的阳光,卢卡斯留长的头发软软地别在耳后,显出一点金色的光泽来。他有特别好看的侧脸,从温柔的额头到鼻尖,倒不是那种中性的精致美——莉亚认为——应当是典雅,或者说文雅。他有时候的个性又很安静内敛,于是很难得地气质总是清澈如水。 可以让人联想到古典主义时代的种种。莉亚前些天写作的瓶颈迎刃而解。 她现在完全搞不懂自己是因为美而喜欢上别人,还是天生淡漠的情感有进化的倾向——观察了几天莱娜和她男友的日常相处,莉亚得出了一些有待实践的经验,幸好她是一个出色的演员,可以不动声色地观察模仿人世情绪——尽管她清楚这是假的。 卢卡斯完全不会让她有机会觉得不舒服。他大概是个脾气特别好的男孩子,也真的被莉亚的天才气质迷住了。 某种意义上,他们这种纯洁的孩子气确实很般配。 “高中的话,我申请了在家学习,这样可以兼顾表演。” 莉亚说,一边像在玩似的拉着卢卡斯的手,看他掌心的纹路。像是被雏鸟的羽毛抚摸经过,他眨了眨眼睛,微微蜷了一下无名指,垂视着两个人交迭的手指。 山坡上阵阵风吹来,于是他们两个人细软的头发会刮过彼此的侧脸,混合着橘子味儿的清浅的呼吸,等又一阵暮春风捎过这对鸟儿的时候,他们恍惚了几个呼吸,然后已经贴上了对方柔软的嘴唇。 莉亚被橘树的花引诱了。 卢卡斯的额发遮住了她眼前的春日,她好像听到在舌尖贴上舌尖时男孩的声带低低地喘息了一声,吻上之后,很快她倒在了柔软的青草之间,被男孩压在春天的风声中,头发和裙角上沾满了碎落的花朵。 以及被他的皮肤他的舌头黏膜挑逗得毫无招架之力。莉亚几乎是呆呆地舔着卢卡斯的上颚,他却沿着她舌根向上的缝隙抵弄着,不知道这里是敏感点,反而因为初吻又舔又亲的,往上咬莉亚就忍不住跟着抬起脑袋,不知人事地往他身上贴。卢卡斯的嘴唇像软软的玫瑰松子糖,舌头却很有力,几乎造成一种她在被侵犯的错觉。 莉亚抱着他的肩膀,痒得心跳咚咚地响,感觉不行了的时候她晕乎乎地睁开眼,然后又沉迷在卢卡斯泛红的脸和耳朵中,偶尔睁开湖蓝色的眼睛水汪汪的,他们亲吻,不知道谁的心跳更快。 莉亚不想承认的是,有一阵子她真的被压在地上昏过去任由男孩摆弄,之后他们腻在一起过了好久,她根本没有力气站起来。 项链 “我试着谈恋爱了。” 这一周的心理咨询中,莉亚托着下巴对她的治疗师说。 “是吗?” 对方面带微笑露出一个有点惊讶的眼神。 “不介意的话跟我说说那是个怎样的男孩,你喜欢他吗?” 在下午两点钟的阳光下,百叶窗边的女孩子脸颊上似乎突然泛起了红晕。 “这是非常好的尝试亲爱的,我们的治疗方案或许需要一点调整了——” 医生继续友好鼓励地看着她。 “唔……” 莉亚含混地应了一声,有点走神,往躺椅上靠了靠,开始迭她的袖子。 “暂时维持原状吧。” 她最后努力说。 . 莉亚在罗朱剧组后台接到了父亲戈德里奇的电话,告诉她已经收到了她的新书书稿。 这是莉亚停止写作半年以后的重启,戈德里奇听上去非常为她高兴。 莉亚的母亲希尔达女士是莱茵晚报的资深副主编,父亲戈德里奇是常驻科隆影视基地的电视制片人,人脉极广。小学时发现莉亚有相当高明的写作天赋后,他们自然开始尽力培养她。 莉亚选择从推理小说开始。 笔名L.Ludwig,第一篇作品《塔斯汀游戏》在科隆当地一家中等体量的报纸上获得连载,故事的背景设置在一栋门窗封闭的阴暗老旧公寓里,每一户住客似乎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有的甚至并不是活人。面对着不怀好意的邻居们,在暴雨天气被困在公寓内的主人公保罗随时面临着丧命的危险。 一个月后,莉亚的第二篇作品《动物园》换到了莱茵晚报的文学版。 第二年由编辑部牵头,出版社诚恳计划为L.Ludwig筹备书粉交流会,不过被莉亚的父母婉拒了。 第叁年,他们陪同莉亚去了兰登出版社在柏林的总部,商谈《铃铛斑驳》在英语、西班牙语、法语地区的出版计划。 这一年,她已经被认为能“惊人地洞察人性、冷漠无情地审视人间”“故事严缜密不透风、扼住读者的咽喉”,成为备受关注的新人作家。 也是在这一年圣诞节,莉亚无缘无故地发起高烧。从前因为父母不太在意而放任的心理状态已经让女孩变得十分脆弱。 治疗师认为,莉亚天生对情感的感知程度有限,并且是个完全的悲观主义者。在小说界获得的成功与赞美让她收到了正面的反馈,相反的是她在自己的故事里代入了过多自我,越陷越深,早就抵消了少年成名的快乐。 必须尽早干预。 莉亚其实有点茫然,她觉得自己的思维写作习惯还不赖,但是在父母的担忧下听话地停下了“危险的尝试”——他们总是为天才的独生女遮风挡雨,莉亚很少考虑写作本身以外的事情,希尔达和戈德里奇会替她完成。 同样地,她只保留了演出音乐剧这一项课外兴趣,并且申请在家学习。离开科隆这样的城市住到奥地利的姑妈家里——然后就是现在这样了。 莉亚坐在剧院后台的窗边,这里有点闷热,各种戏服挂在架子上堆在房间里,排练开始布置布景协调乐队的时候,他们的“罗密欧朱丽叶”就坐在这里。 如果剧组的大部分人都是能做你父母的年纪,这对小情侣就会被认为实在是可爱了。 卢卡斯坐在灯管下,垫着两本书写学校的历史课作业。莉亚枕在道具靠枕上,像只小猫咪盯着他长长的浅金色睫毛。 夏天到来之后,群舞排练时许多男性舞蹈演员会露出他们优美的曲线。卢卡斯换了工装背心,于是莉亚发现他的胳膊瘦而有力,侧颈上有凸出的青色血管——大约是体脂低的缘故。他和其他演员站在一起身高不相上下,腰却在戏服的剪裁下显得格外细而软,这是真的,莉亚着迷地观察着——他的身体,皮肤白皙,清澈颀长,和他对戏的话就会发现其实卢卡斯的胳膊足有她两个粗。 “莉亚——” 在她的视线下,卢卡斯终于忍不住低头抗议了一句。他的女朋友——正穿着下一幕的麻布头巾,小小的脸裹在里面显得格外孩子气。 “唔……这个补偿你。” 莉亚掀开头巾,摸索着脖子上的项链——一只银质的小天使形象,解下来戴到卢卡斯身上。女孩子温热的身体靠近,莉亚跪在他左边,那个银质项链保留着相同的体温,落进他的领口,贴在肌肤上。 “我送你的第一个礼物。” 他的耳朵一下子就红了。 莉亚飞快地在卢卡斯的侧脸上亲了一下,又慢慢亲昵地贴着他的耳朵,十分信赖地枕在他柚子味的肩膀上。或许她是突发奇想,可是她细软的黑发也落到了他背心和身体之间的缝隙里,呼吸起伏时像某种池塘倒影、睡莲水妖。 她被握住了手腕,压在一堆粗糙的呢外套里。 “啊——” 她短促地尖叫了一声,挨上了卢卡斯的身体,他蓝色的双眼在光线变换中显得漆黑,微微张开男孩玫瑰色的嘴唇,定格神情正隔着呼吸的距离低头静静地看着她。 莉亚以为这应该是要接吻的氛围,于是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少女毫无防备地倒在怀里,衣领散乱,露出白腻的颈窝,淡粉色的耳廓,还没有褪去孩子气的脸颊。 卢卡斯慢而轻地俯身,在莉亚的眼角亲了一下,像一朵雏菊撞了一下她的睫毛。 莉亚惊讶地睁开了眼。 他们从地板上坐起来,卢卡斯撑着墙壁,才发现这是个几乎无暇的密闭空间,莉亚被他遮在房间角落,在闷热空气里舔了舔嘴唇。 他抚摸着她的侧脸,莉亚握住了他的拇指,慢慢含进了他的上唇。 Cherryboy 莉亚在想自己的架空历史故事——一个中世纪的拉莱维王朝,主角是王女阿德莱达?席尔瓦诺斯。她是皇后出游时偷情生下的孩子,一出生就被送到了位于帝国边境的修道院。在她十岁的时候迟迟没有得到皇储的皇帝下令将这位公主接回皇宫,在暗流涌动的朝局中阿德莱达面临着被迫联姻的宿命。 听说兰登出版社愿意直接买断这个系列作品的版权,莉亚暂时拒绝了。 现在,她趴在卢卡斯的背上,用手无意识地抚摸着他胳膊上的血管。 经络舒张绵延,像拉莱维在北国冰冷的海岸线——他的背心恰到好处地卡在肩膀上,不会显得夸张的结实的肌肉,清瘦的白皙的线条,是阿德莱达行走过的国境。 男孩显然不像表面上那么平静。他们在排练最后一幕——罗朱殉情之后躺在墓室里,两方家长和神父亲王齐聚,歌颂悔恨与和平。他们要在棺材旁边躺上十分多钟,不过墓穴的台子还没有来得及搭好,就改成了现在这样。 莉亚看着卢卡斯侧着头忍耐的样子——觉得很有趣。 她纤细的手指挑开了他的腋下的背心布料,往里伸了进去。 他突然咬住了自己玫瑰色的下唇。 他们耳边都贴着话筒,因为在装成“尸体”不发出一丁点声音。卢卡斯的头发落了一缕下来,搭在侧脸上,不小心含在了他自己嘴里。 像个婊子。 莉亚不由自主地在心里搭上这句台词,并且不怎么内疚地道了个歉。 她可以看见他温暖的水汪汪的眼睛,有点迷蒙地在舞台的阴影里清脆地半睁着。她其实也不太懂——但轻轻地,用指腹摸到了男孩的乳首,像雨夜路灯下的飞虫,卢卡斯颤抖地眨了下眼。 于是莉亚慢慢好奇地摩挲起来,感受到那颗圆粒逐渐凸了出来,变得硬硬的,像一颗鸟儿的尖喙,然后她接着在乳阴上打着圈,时不时拨弄一下那可怜的乳首。被玩弄的男孩侧头无声地看着她,眼睛清澈见底,在昏黄的舞台射灯下像面容圣洁却被迫援交的娼妓。 “滋滋——” 神父的话筒冒出了刺耳的电磁音爆。在舞台导演的指挥下他们受令这一幕从头开始。卢卡斯冷淡地坐直了,接着转身自然地把莉亚拦腰抱起,放到上面一层舞台上。他现在的身高是183公分,而莉亚只有163公分,导演会觉得罗密欧把朱丽叶的脑袋抱在怀里很可爱——尽管这时候他们都半死不活了。 莉亚抿着嘴笑,和趴在台子上歪着头看她的卢卡斯对视,对方隔空狡黠地飞速努了下嘴给了她一个吻,她摸摸他的发顶,表示收到了。 ◇差不多进入正文线了。 Drinkme(破处H) 这样并不好。莉亚想。 九周的排练进入尾声,期间她每天从早上五点钟起来写作,午后出发去剧院,排练到晚上回家。海报张贴在莫扎特剧院外的街口和地铁站,每次经过那偶尔会碰见行人在拍照合影。 她的《拉莱维王朝》写得很快很顺利,同时她变得越来越容易疲惫,当她唱上叁小时的歌后她常常吃不下一口东西——第二天早晨她还是按时起床,时间可不等人。 这一天出门之前,莉亚慢吞吞地套上一件茶色的T恤,还有黑色的短裙。合上衣柜门后她看了一眼桌子,那里放着女孩夏天用的胸贴。 她衣服下什么也没有穿。 . 当莉亚发觉自己对外界的刺激往往无动于衷时,就下意识觉得自己性冷淡。 深色的棉质布料摩擦着胀鼓鼓的乳肉,完全没有凸点的迹象。 她并不是会刻意寻求刺激的坏女孩,但那些新奇的东西总是与天才亦步亦趋,跑进她的脑海博得关注,然后从诗句的歌喉中跳跃成流淌的笔痕。 莉亚坐在卢卡斯的床上,他们挑来挑去最终选了冰箱里的无酒精石榴汁拿上楼喝,甜甜的,有一股玫瑰水的味道。 周末的天气很好。卢卡斯的父母带他八岁的小妹妹开车去隔壁市的游乐园玩。阳光从白色的圆窗洒进来,房子建造时用了很多木头,卢卡斯的床边就是一截阁楼的斜顶,窗外可以看见奥地利乡间淡蓝色的远山。 卢卡斯躺在窗边,拍拍枕头,于是莉亚躺到了他的另一边枕头上。一沾到松软的床垫她就眼皮直坠,他们贴得很近,可以听到睫毛扑闪的声音,莉亚浑身发软,搂着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他们睡了好几个小时。 醒来的时候因为睡姿莉亚的T恤卷上去一点,露出了半截细腰,卢卡斯搂着她,还半梦半醒,埋在她的耳边陷入了一种玫瑰味的软糖。 等他们意识到的时候——或者谁都没有真的在石榴汁里清醒,他们已经在舌吻。莉亚乖乖地张着嘴,即使在换气时都还等着别人伸进去侵犯口腔的软肉。松松垮垮的T恤被撩了起来,露出了少女的一对没被人碰过的奶子,乳肉白皙细腻,乳晕很浅,泛着粉色,形状很漂亮,饱满浑圆,因为躺着的缘故微微有些屈从重力。她当然还在发育中,也知道自己胸还算大的,莉亚把自己的T恤卷到锁骨上,这样就自然地勒住了胸部上围。 “我……唔……” 她迷迷糊糊地说,等卢卡斯压着她亲吻她的耳朵的时候,她接着道: “你看,我什么都没穿……” 他低低的喘息像在颤抖,一开始还没明白似的,等到他抚摸着莉亚的侧腰,然后握住了两只又大又软的奶子,像怯怯的雏鸟,他的手指尖全是弹钢琴留的茧,碰得女孩反射性缩了缩身体,自己伸出手碰了碰自己的乳尖。 “我的乳首一直是凹进去的。” 满脸潮红,神态天真。 卢卡斯停顿了一下,听话地用拇指刮了一下凹陷的顶端,弄得女孩倒吸一口气,然后他按照自己的心意,揉捏着这对幼嫩的奶子——莉亚一下子羞耻起来,看着他低下头,柔软的头发落在她光裸的上半身,向上俯身,重重地亲了一下她的下巴,然后舔舐着,咬住了她的喉管。 “呜——” 声带一动,卢卡斯就又舔了一下,莉亚瞬间大脑一片空白,仰起脸顺应他的动作被他压在枕头上。她好像失声了,卢卡斯埋在她颈边又亲又咬,喘息声落在她的耳边,一会儿就含住了她侧颈的血管——她感觉心跳都不是自己的了,在他们赤裸相对的胸腔里怦怦作响—— 他是个美人,莉亚从第一眼就知道,就连做这些事的时候神情恍惚的样子都有一种美感,看上去格外色情——她下意识吞咽了一口口水,然后就后悔了,果然卢卡斯凑上来吮了一下她的脖颈中央,伸出一点舌尖抵着,绕着她发声的地方画了个圈。 “——” 莉亚感觉自己好像哼了一声,好像又没有,但是她已经举起手捂住了嘴,看上去如同挺起腰肢往卢卡斯的嘴唇上贴。她浑身都热了起来,卢卡斯却抬起脑袋握住了她的手腕,让两个人湿漉漉的眼睛四目相对,他轻轻地用鼻尖贴了贴她的脸,然后闭上甜蜜的眼睛蹭了一下她。 她意识到他已经用膝盖顶开了她的腿。 “张嘴好吗,meine blau?ugiger Schatz——” 当然要张嘴接吻。 硬硬鼓起的东西抵着她的腿,他没有脱她的裙子,而是撩起裙摆折了起来,把裙子角掖进她的腰内侧——莉亚忍不住笑了,直到他用同样的态度脱她的内裤—— 是侧开式的,黑色系带,他拉开一边,扯下了她松垮的布料,并且按住她的腿根不允许她并拢膝盖。少女的腿心是浅浅的一道粉嫩的狭缝,完全没有做准备——莉亚扭着身体,被卢卡斯单手握着腰拖了下来,腿被摆成敞开的样子,然后他把那根系带绕在她的一边大腿上打了个结。 莉亚呆呆地看着他,轮到卢卡斯忍不住笑了。 “好吧,”他解开她腰上的一枚纽扣,握着她温热单薄的腰肢舔吻了一下她的肚脐,“你不喜欢这个吗?可是你穿这件衣服真的很好看……” 他狡黠地望着她,于是他们又滚作一团,直到金色的落日洒满了山脊,他用一根硬而挺翘的淡粉色的性器贴在了她的腿根,顺着她湿润的狭缝一下一下试探地蹭着,抵在凹陷的穴口浅浅地亲吻。 他在亲吻莉亚发红的耳朵。 这时候莉亚抓着卢卡斯的衬衫,不合时宜地想到他为什么要把她摆弄成这样——这样看她多么像他心里的恋人,她衣衫不整地躺在男孩的床上,所以他心底充满了掌控欲和上位欲——他打开女孩的身体,喘息着不依不挠地舔着她的耳孔,他们在夕阳和落日和淡蓝色远山间弄出了啧啧的水声,依旧口干舌燥额头脸颊滚烫,他的性器抵着狭缝强行塞了进来。 意识到自己有多色情的那一刻,莉亚浑身发软耳底过电,紧紧抓住他的肩膀,不受控制地缠上卢卡斯的腰,于是他的龟头操着她湿软紧窒的处子的内壁,侵犯地向里抵着,莉亚被陌生的高潮弄得生理性眼泪直掉,抱着他深呼吸一句话也说不上来,一只手软软地拽着他,一只手不知所谓地抚摸着恋人的后颈。 卢卡斯也没好到哪里去,他咬着她的喘息气音,看上去像是快被折磨死了,眼泪掉到她的脸上,忧郁忍耐地皱着眉头眼尾发红而泛着色情,清澈的脸孔贴在莉亚脸上神情恍惚,他直起上身按住因为高潮满脸写着快不行了的女孩,他们的头发缠在一起,然后他拉起女孩直往床下地毯上歪的身体,不顾对方哭泣和缠着他蜷缩的脚趾开始操她敏感湿透了的穴。 拥有美丽日落的房间(H) 双腿向上折着,露出腿心粉色的穴口,此刻沾着水被一根大得过分的性器撑开,插得泛出肉红色来。 腿根上缠着女孩子不久前还是处女时穿的系带内裤,在腿肉上勒出一道印子,女孩的膝盖有点淡粉色,一只脚上套着白色短袜,一只脚光裸着,正无法抑制地绷直了脚背,紧紧蜷缩着脚趾,而被插得水声啧啧的花穴也收缩吮吻着龟头,又湿又热又紧,只换来更深的抵弄。 莉亚的呻吟被卢卡斯的吻堵在喉咙里,模仿着阴茎插弄的频率他舔着莉亚的舌根,女孩的裙子全卷在腰上,被操得陷在床垫中央,松垮的T恤时不时掉下来企图遮住浑圆的奶子,又被粗暴地扯上去——仿佛在被强奸一样可怜。 莉亚已经无法思考了,她都不知道她能发出什么样又羞耻又勾引人的声音,只要卢卡斯直起身,她随着他的插弄像哭像叫,还有什么比头一回被男人的性器塞进来就高潮得一塌糊涂更可怜的。 莉亚不过是个没怎么被男人碰过的雏鸟,她甚至很少用手碰自己的身体,当然对自己天生的敏感带一无所知。特别是被开苞时对方的尺寸太超过了——粗大的性器挤开羞涩交迭的肉穴,越来越肆无忌惮,卢卡斯放过她的嘴唇,一边按着她纤细的腰胯,一边轻而仔细地把莉亚脸上布满泪痕沾湿的头发拨开。 “他妈的——” 他第一次从莉亚嘴里听到脏话,虽然分不清是不是叫床,但是马上淹没在接踵而至的崩溃喘息里。 “啊——要、要被捅穿了……唔——” 他们又忍不住接吻,莉亚掉着眼泪拽着枕套口不择言,“你——呜嗯……” 她抓住他的胳膊,一边凑过去吻他,眼神涣散地伸出一点舌尖吻掉他脖子上的眼泪,舔得卢卡斯的阴茎在她体内涨大了一圈。她实在太紧了,被插得神情恍惚目光失焦,穴肉里依旧紧窒湿热,小股小股地溢出水来。 日落沾满了淡紫色缱绻的云层,窗棱拦住光线,剩下的全晃进莉亚的眼睛里,照得她被顶得喘不上气。卢卡斯抱着她让她枕在他的肩膀上,让她颤抖着坐在他坚挺的阴茎上,她吞了大半下去,实在是不行了,就趴在他纤瘦的身体上,腹部的肌肉线条在日落下是蜜色的,胸肌上有她的吻痕,还有他仿佛被精心雕刻过的清澈的眉眼——莉亚舔舔自己的嘴唇,膝盖放松,这时候卢卡斯突然抬起手揪了一下她两边的乳尖,莉亚吓得后仰噗嗤一声脑中一片空白地将阴茎整个吞了下去,龟头亲吻上宫口的时候她湿滑的阴蒂贴在他根部稀疏的耻毛上,她反射性一绞,那根性器牢牢地操着她的窄穴,卢卡斯笑了,搂着她摁倒在自己身上。莉亚一头鸦黑的长发从光裸的肩膀上滑落,她手软往前塌腰,控制不住卢卡斯搅动着向上顶。 她被他摁在怀里轻柔地接吻,底下却深深吞咽着他的阴茎,卢卡斯插在她里面将她翻了过来,她又被按在他床上,木质床板极其羞耻地发出摇动的响声,她一点力气都没了,卢卡斯单手固定着她的手腕扣在头顶上,低头含住了她一边的乳尖——那居然还是凹陷的,他舔着逗弄着尖端的一点,看着莉亚语无伦次地挺腰挣扎躲闪求他不要这样,他耳边两缕柔软的头发滑了下来,被他含在舌尖上,然后压在女孩敏感的乳晕中间。 莉亚叫都叫不出来了,她快死掉一样绞着肚子里的阴茎,哭泣呢喃着“不要”“要坏掉了”承受太超过的高潮,然后被他舔得敏感得将近木然的乳尖在卢卡斯的精心照料下第一次立了起来,小小一颗,硬得像石子。 “放松一点——” 他笑着拉莉亚的手去摸自己的乳首,被穴肉吸得不行了正要抽出自己的性器,莉亚却茫然地拉着他的手往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那里好像被阴茎顶出了色情的形状。 卢卡斯被可爱得脑中一片空白,随即浊白的精液喷涌而出。 Twinkle(微H) 莉亚还维持着刚刚的姿势,意识虚浮可怜兮兮地歪着头。软嫩的奶子上留下了卢卡斯的指印,乳尖肿了起来,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她双手僵硬地抱着自己的膝盖,腿像刚刚一样张开,暗红的女穴被插出一个洞来,正收缩着合拢,花唇上沾满了浊白的精液,爱液往下流到股缝里,淫靡极了。 “唔……” 莉亚无意识地用手指去摸自己的穴口,挑开黏腻的精液涂抹在阴蒂上,看得卢卡斯呼吸一顿。 “你没有射进去……算了——” 她浑身瘫软,试着把膝盖放下来,视线对上了他依然精神着的性器,傻了眼。 卢卡斯亲亲她的膝盖,拖着她并拢的脚踝把她的腿抬了起来,她又看不见了,敏感红肿的下身接触到一块柔软的东西,莉亚猛得一激灵,呜咽出声。 “那是什么?” “我的手帕,是干净的。” 卢卡斯轻柔地替她擦拭着,手指戳进去一个指节看她有没有受伤。 莉亚羞耻极了,上半身侧过去,抱怨: “你怎么会有手帕这种东西……” “请见谅,”卢卡斯躺下来把脑袋搁在她肩上,笑着吻了吻她的脸颊,“私立高中要求总是太多。”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莉亚泛着红晕的脸,手伸过去贴上她的手心,然后十指相扣,举到眼前亲了一下,莉亚假装不理他。 “你想洗澡吗?”他的语气软软的。 莉亚摇摇头,她感觉很累,躺在卢卡斯怀中望着遥远的山与蓝紫色的天空,放松而困倦。 窗外隔许久传来清越的鸟鸣,他们躺了一会儿,奇异地在余韵和安宁中找到了平衡。卢卡斯滚烫的性器抵在她臀缝上摩擦,很快滑进了大腿之间,腿根的软肉夹住了它贴在湿漉漉的穴缝上,每次都会摩擦过包裹着的花核。他并不急切,亲昵地吻在莉亚的眼角,棕发掉落在她脸颊边和耳孔里,抱着她一边安抚地摸摸她的发顶,与其说在求欢不如说在摆弄洋娃娃。 莉亚很快就睡得人事不知,等她再醒来是被楼底车库的响动惊扰的,她马上清醒极了,坐起来发现自己衣着完好,而卢卡斯也像刚醒似的拉开台灯。 “天哪!” 她惊呼,卢卡斯和她开始忍不住笑,他一边让她不要着急一边变出她的鞋子,关掉灯打开阳台门,拉着踉跄的她指导她怎么从栏杆外翻下去。他们完全像在恶作剧一般忍着笑,最后卢卡斯在下面接住了她,在屋子里灯光亮起来之前,他已经推着自行车带着她从后院门骑了出去。 “太可惜了。” 他说,“我听说今天八点十分有英仙座流星雨,但是我们完全睡过去了。” 莉亚靠着他没有说话,她直觉上现在不需要说话,不过在晚风中她看着他们依偎的身影,还是决定撑起他的肩膀站起来,把他吓得大笑。 到她家山坡下,卢卡斯在她离开之前求她给他一个吻,莉亚闭上眼搂住他的脖子,然后他丝毫不贪心地结实地亲在她的眼睛上。 “我能明天来和你一起吃早午餐吗,我亲爱的女朋友。” 莉亚没有答应,推开他狠心地走了。 晨光铺满山岭 莉亚睡得不错。她早起一边写阿德莱达在曼特农宫廷上学遇到的纷争,一边想十年以后回忆这一天会是什么样的。 他们相爱了吗?至少莉亚努力假装爱上了对方。或许你会觉得刚刚陷入恋情就在思考分手的事情很可笑,但对于莉亚来说这很自然——她从所有人和事身上只能汲取到稀薄的情感,她一直伪装得很好,不然希尔达和戈德里奇就不会对她溺爱又纵容了,如果他们知道女儿即使对父母也这般冷淡,该会多么伤心呢。 而性与爱是可以分开的议题吗?莉亚还没有找到答案,但她目前觉得喜欢卢卡斯的身体和喜欢卢卡斯本人并不相干,甚至从个体意义上讲根本不尊重别人——以及别人付出的情感成本。他们当然可以趁着青春年少纵情享乐,但是时间终归会追上肉体的衰朽,直到一地鸡毛,现实的所有障碍一股脑地压在生命的前路—— 莉亚在心里思索了一会儿,就觉得这样对卢卡斯不太公平,她打定主意会让他沉迷在一段美好的恋爱当中,也会让他不在离别的时候过得太痛苦。 这样想着的时候,她看着窗外清晨山坡的露水,呆呆地望着远处的山林。白色与褐色为单薄只影,正逆着清新的丰草与风徐步。然后她的年少的爱人在这样淡蓝色的好天气里走到了她的窗下。 “莉亚——” 卢卡斯仰着头眼睛明亮极了,像说悄悄话一样喊她。 “我很想你,就过来了。” 他在清晨的薄雾中带给她一大束花。 大朵的Pink O'Hara与小苍兰。 花语是初恋、守护。 与纯洁期待的爱。 这样清澈明朗,笑起来像晨光铺满山岭的男孩,竟然轻易地就爱上了他的初恋情人。 心甘情愿,理所当然,义无反顾。 多么美啊。 莉亚猝然近乎要掉下眼泪。 . 当然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是——莫扎特剧院的德语版罗密欧与朱丽叶要首演了。 一个月前票务信息就已经放出,莉亚的父母为此专程从德国来到奥地利看女儿的登台表演。姑妈和姑父菲列茨先生还有已经工作了的表哥托马斯、在读生理医学的表姐莱娜和莉亚一家人一起吃了丰盛的晚餐,很快莉亚就被赶上床——理由当然是她要好好休息。这一晚路德维希夫妇从妹妹一家口中尽力片面地了解了莉亚谈恋爱的对象,第二天一早,以莱娜为首——可亲可爱的表姐把表妹按在椅子上敷面膜,希尔达女士则严肃认真地给她除毛。莉亚惊呆了,她对自己的化妆打扮可远没有这么仔细。 她在吃早饭的时候接到了外祖父母、祖母的电话,许诺会让戈德里奇·路德维希先生多拍照片带回去。上一次全家如此兴师动众还是莉亚九岁半的时候,她作为德语区着名原创音乐剧《伊丽莎白》维也纳世界首演时的幼年太子扮演者上台。当时她的外祖父母快激动疯了,从此《伊丽莎白》就变成了一家人眼中世界上最好的音乐剧。 莎翁罗朱毕竟是罗朱,或许经典自有它魅力。但莉亚心里觉得父母家人这么激动很大原因是觉得他们的小女儿长大了——想想吧,她甚至开始跟一个男孩恋爱了。 中午他们坐上车,送莉亚去剧院做准备,预计在晚上开演前在萨尔茨堡市里久违地逛一逛。莉亚带上自己的外套、通行证、保护嗓子用的喷雾,在下车的时候看见了一个有着灿烂金发的高个男孩在等着她。 “哦,天哪。” 莱娜惊呼。 他们沉默不语地坐在车里,看着这对并排说话的小情侣。 夏季高明度的晴天笼罩着神灵的国度,漂亮得像齐齐被上帝吻过的侧脸,当一个人低着头的时候眼睛里仿佛似有若无的忧伤,脆弱纯洁——却又文雅多情。 莉亚抚摸着卢卡斯按照导演建议染的金发,他看着她笑出两个浅浅的酒窝,隔空亲了一下她的额头。 “对了,这是我的父母。” 莉亚想起来,转头望向车里对卢卡斯介绍道。 她的父母正坐在车里无奈地看着她。 “唉,我突然觉得今天晚上的演出已经成功了一大半。” 驾驶位的托马斯发出了一声叹息。 而希尔达和戈德里奇——他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呢,这可是他们这辈子见过的最貌美的情人了,莉亚喜欢上他、或者那个男孩喜欢上他们的女儿都应该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Cream(微H) 导演奥利弗?罗素从后台走廊这一头走到那一头,挨个为演员们打气。身材高挑的舞者们不分男女忙乱地找人烫头发、啃能量棒,美丽的姑娘们穿着抹胸踩着舞鞋,蓝灰金色一体的眼影与修容妆点在脸上,乱中有序的是服装师护鸡仔似的推着移动衣架挨个敲门。 “打起精神来,姑娘们,小伙子们——哦上帝啊!不要再把这东西卷起来了!这天杀的玩意儿会勾住升降台的!!” 主角们反倒成了最闲的人。化妆室里的水都换成了室温水,确保没有人会临台倒嗓。日耳曼人工作严谨,但也是真的经费有限人手不足,莉亚化完妆,一回头发现刚才大耳环眼线飞起的化妆师姐姐已经人不见了,而镜子对面的卢卡斯正斜靠在台面上,看着隔壁的亲王演员在钢琴上弹音阶开嗓。 他的金发有被好好打理过,之前气质好歹内敛清澈,换了发色后英俊得让莉亚几乎很难从上面移开眼。她一向是个顺遂心意的女孩,手指从卢卡斯搭在椅背上的手下穿了过去,和他牵起手。 卢卡斯飞快梭了她一眼,然后在人来人往的化妆室里假装这一切不存在,他有两颗很反差的虎牙,莉亚点着他修剪齐整的指尖,像在摩挲他的牙齿。她还记得他咬她的事情,女孩的手心温热柔软,贴在对方手掌中央,然后是手腕—— 他很瘦削,穿着戏服默不作声时自然有贵族的寂静忧郁,使人觉得有些萧索忧伤,骨头都长得很好看,不论穿什么衣服都显得肩宽腿长,以至于莉亚怀疑自己是否有骨性恋的倾向。手腕处最薄的皮肤包裹着蓝色的血管与细长的骨骼,她似有若无地在上面一下一下地抚摸,点在人体最细腻的肌肤上,很快卢卡斯就弯曲起手指,并且不太明显地捏了捏她的手。他低头看了她一眼,莉亚无辜地看着他,轻轻在他骨头关节凹陷处一按。 卢卡斯骤然从她手里抽走了自己的手。 “你好敏感。” 莉亚被逗乐地悄悄说,没什么人注意角落里这对小情侣,她胆子大起来,揪了一下他的衬衫袖子,“这样会让你射得更快吗?” 她的双手白皙修长,掌心带着少女的肉感,卢卡斯看着它们就想到她怯怯地用手握住他的阴茎手指被前液弄得湿哒哒的样子。他勾了下她坐着的椅子,让她坐的靠近一些,莉亚于是趴在了化妆台上,接着被他握住了一只手腕。她的侧脸感受到一阵热气,卢卡斯半勃的下体隔着粗糙的布料蹭了一下她的嘴唇。 莉亚一下子僵硬地坐在原地,卢卡斯摸了摸她的脸,似乎只有点到为止的意思。他也坐了下来,趁着她不敢挣扎的时候把她的手心摊开,另外一只手的食指中指从化妆台上扣出一点乳白色的卸妆膏,涂抹在她的手心。膏体是很容易化开的油脂状,但卢卡斯没有用手去揉,而是轻轻挑开挑碎,点在莉亚虚合着的指缝里。 “——” 莉亚感受到对方冷淡的视线从她的掌心移到她的脸上,她的脸颊耳根都热起来。卢卡斯体温偏高的手握着她纤细的手腕,把它翻过来掌心向下,随后用指节贴着她的手指中缝,缓慢地自上而下、再快速地向上顶—— 卸妆膏被捂热了融化在指缝里,又滑又湿,指窝内侧最为敏感的地方被人顶着,莉亚并拢了双腿,惊慌地看着他,卢卡斯却像在做什么正经事一样,用中指上下挤着她的指缝,顶弄抚平少女肉感的掌心褶皱的纹路,他看着莉亚并拢着膝盖,小腿交迭,仿佛在众人面前忍耐经受着男性手指的恶意奸淫,另一只手抓着化妆台桌面,纤瘦的胳膊曲着,衣服裹得严严实实,胀鼓鼓的胸部被束缚着,又大又弹,时不时蹭过桌角摩擦乳尖,弄出敏感的喘息,她眼中水光蒙蒙,茫然无措地舔着自己干燥的嘴唇,蹙着眉惊惧地摇着头抗拒,如同森林中的麋鹿,伸手扒开他圈着她手腕的手,卢卡斯顺从地把她的手握成拳,涂满润滑油的中指在拳眼周围打着圈,看着莉亚仿佛被人舔吻着花唇,满脸完全受不了的模样趴在了化妆台上。 “啊——” 她弱气地呻吟了一声,很快埋头在自己胳膊上,露出发抖的肩膀,而卢卡斯毫不客气地把手指齐齐插进了她的手心,在她手心里抽插起来。莉亚的脚尖都绷直了,浑身颤抖,等她无力的意志力回笼,她意识到自己的内裤在几分钟里全都湿透了。 茂丘西奥(微H) 莉亚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的身体居然这么容易高潮。 内裤湿哒哒的,吓得她赶紧从椅子上站起来,唯恐弄脏了戏服衬裙,她为了参加今天晚上的剧组聚会准备了一条新裙子,所以穿的是丁字裤,现在卡在花唇中间,被臀缝夹住,给她一种自己下面什么都没穿的错觉。 “你的手帕呢?”她低声问卢卡斯,假装完全没看到他腿间的反应,“手帕、纸…什么都好,快一点。” 不给他可怜兮兮的目光说话的机会,莉亚拿起一团白色的东西就跑。卫生间门口有一个舞者在抽烟,看到她赶紧把烟拿开,喊她快走远一点。莉亚装作来例假的模样尴尬地笑笑,打开一个隔间,撩起裙子去拨身上的丁字裤。 女孩的下身柔软光滑,像鼓鼓的小馒头,中间淡粉色的狭缝沁出液体,她伸出手指去碰自己,不小心刮到充血的花核,差点软了腿。 肉色的丁字裤全湿了,莉亚不知道戏服会不会透水,只能按最坏的打算。她去看卢卡斯给了她什么——一包纸,他的手帕,还有一件迭成小块的白色棉质的衣服,她打开来发现那是他的工装背心,新洗得干干净净,有一股柔顺剂的薰衣草香。 操。莉亚在心里骂他,没有客气地用他的背心当毛巾,往腿心中央擦拭。柔软的棉布碰到湿漉漉的下体,让莉亚鼻子里发出一声低哑的闷哼,她翘着纤细的腰肢和饱满的屁股,不可抑制地想到她仿佛坐在卢卡斯的身上自慰——或者干脆被他强行按在厕所隔间门板上拳交。 更多的水溢了出来,莉亚咬住嘴唇,下意识夹住了腿间的布料,花核被顶撞了一下,刺激着她回忆起半梦半醒间夹着卢卡斯的阴茎被他抱在怀里腿交,被他射在两腿中间的感觉。几乎是用了所有自制力,她才停止满脑子的黄色废料,停在半截难受得快哭了出来。她完全觉得自己失策了,最后决定用那包纸擦干净自己的身体,扔了他的背心,然后稀里糊涂地把他的手帕垫在丁字裤里面。 刚走出隔间她就在后悔,莉亚脚底发软,为了制止自己的女穴流水开始默念背诵歌词和台词。门口的舞者看到她不太舒服的模样试图关心她,她红着脸含糊着走了,这就提醒她还要装得更像一点。等回到走廊,至少她已经面色如常了,不巧的是一堆人挤在门口,好像是当地媒体以及维也纳的记者来做采访。 莉亚垂手站着,扛着摄像机的工作人员在后退,于是她体贴地往后让了让,踩到杂物堆上。 这时候一个人从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在她头顶说话: “Fr?ulein, du trittst mir auf den Fu?.” (小姐,你踩到我的脚了。) “抱歉!”莉亚面容平静却心烦意乱,赶紧挪了挪位置,同时奇怪对方的德语口音不是奥地利那种腔调,而是有点轻柔的样子。 她下意识转身回头,却对上了一张陌生精致的金发少年的脸。 美得充满侵略性,低头看着她,定定地望进她天蓝色的眼中,像落入水中的月亮,倒影天空的静海,过了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 “你是?” 莉亚慢慢眨了眨眼。 “我是茂丘西奥。”(注) 他回答,一笑就露出了可爱的牙。 ◇注:茂丘西奥,罗密欧的好友,死在与朱丽叶表兄的决斗中。在原着中朱丽叶从没有见过茂丘西奥。 阳台 “对经典的一次重构,舞台灯光的旋转变换设计颇具新意,轻音乐剧的一缕清风。” 剧评家海恩兹·布里德鲍尔坐在台下客席,简略地在笔记本上记录着。作为为德语区多家主流纸媒供稿的评论人,他不假思索地给这台布景略显简陋的罗朱打了个七十分。海恩兹年近五十,父母都是匈牙利人,大学时移居柏林,辗转多年后常驻维也纳。他经验丰富,或许眼光有些挑剔,但显然萨尔茨堡的制作人选用青少年演员的利弊都很突出。 “有好几个地方含糊不清,只是机械化的重述,青年演员那种用力认真的姿态难以打动人。” 他们的罗密欧与朱丽叶长得十分讨人喜欢,海恩兹承认,但这样的青春靓丽总会淹没在乱糟糟的空间里。 抱着这样的想法姑且观之,剧情进入到了卡普莱特家阳台的部分。 “罗密欧——为什么你是蒙太古家的,这是仇人的名字——” 在这除了男女主演的麦克风一片寂静的剧场中,海恩兹忽然眼前一亮,不由地坐直了。 “我对你的爱没有止境!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我发誓——” 男女主演的嗓音是少男少女特有的温柔和清脆,海恩兹扶了扶眼镜框,好更清楚地看见舞台上演员的表情。 即使对剧情早已烂熟于心,他还是承认有一瞬间被打动了。这是为什么呢?海恩兹看着朱丽叶躲进帷幕之后的身影,想到的是命运之钟敲响在园墙上空的警示,充满孩子气的吻和笑容,仿佛明天就要赴死般倾尽全力燃烧舞台上的自我生命与意志,不详的谶语,然而投射在具体的动作之上又是克制的、清醒的、乃至悲哀的,何尝不是人文主义的悲悯之情。 这一版本的罗朱在随后的演绎中越来越给海恩兹一种错觉。朱丽叶——像一只夜莺,眼眸多么湿润脆弱,但随时仿若情愿把心血淋淋地剖出来给人看,亲吻伤痕累累的头颅。 而她的罗密欧呢?其实罗密欧在爱上她的那一刻就清楚地知道,未来等待他的只有甘之如饴的死亡——要不然如何解释他静默时的忧郁、微笑时眼底的悲哀呢。 好吧,在他们跳舞时每个人都坚信他们是青春年少的。当他们走入阴影中,人们又不禁相信他们是坚脆的、随时要折断的、根本停留不住的——美。 美的本身。 当朱丽叶拉着刚刚咽气的罗密欧的手,欣喜地让他起来,一起奔赴幸福时,海恩兹默默摘下了眼镜。 · 莉亚躺在卢卡斯怀里,和他一起表现“殉情”后一动不动的装死状态,头枕在卢卡斯的胳膊上,耳边是他绵长均匀的呼吸。 她感觉到平静。她一贯很喜欢做演员,心理医生觉得这有助于她学会释放情绪。莉亚的认知恰恰相反——一台音乐剧是一次尽情“吸收”“融入”的表演,她在两个多小时的演出中反复模拟一个陌生人的情感状态,用无数小动作、脸部肌肉的拉伸、语音语调的强弱起伏来欺骗大脑中枢,像空空的罐头充入灵魂,之后再在日常里珍惜地使用这些罐头里的食物。朱丽叶爱着卢卡斯,所以她也要爱上什么人——她和卢卡斯谈恋爱,这让她越来越像个正常人,多么轻松,多么愉快。 而写作是另外一回事了。写作的本身目的是创作——创作是一种乐趣,对莉亚来说为数不多的乐趣。她在文字的世界里构造迷宫,给别人出迷题,让一群人自相残杀,一群人惺惺相惜,一群人又荒诞离奇忍俊不禁,莉亚不记得什么时候开始有这些凭空想象的习惯,她姑且把这些作为自己活着的证明——证明不那么冷淡的生命,用铅字构筑起骨架,每年都有新意。 哦,对了,她前些天还发现了自己不是性冷淡——这是一大进步了。想到这里,莉亚感受到卢卡斯搭在她束腰上的手,这是他潜意识里保护的姿态——她是不是能期待把做爱当成一种乐趣? 若是如此,冗长的人生究竟能远离空虚冷漠多久呢? ◇补充一下架空背景:本文时间线在1995-2005之间。 谢幕(微H) 这样想着的时候,两腿间的那块手帕存在感变得格外强烈起来。 软绸的,前后摩擦着女穴和花核,紧紧贴在臀缝里,几小时之前还被卢卡斯随身携带着。 莉亚的脸热了起来,在乐队谢幕的声音中清楚地感受到一小股水从穴中涌了出来,她稀里糊涂地从灯光变暗的舞台上爬起,卢卡斯在她后面揽着她走,等候一会儿的演员返场。 幕间挤着一大群人,莉亚被几个热情的姐姐拉走,贴面亲了好几下,庆祝他们首演顺利。台上班伏里奥的演员在按顺序介绍角色,两个舞者一左一右把莉亚塞回了卢卡斯身边,他正低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 “你的——咳。” 莉亚刚开口,被自己暗哑的语调噎了一下,她几乎对自己无耻的思想妥协了,转开脸看着舞台,额头下长长的眼睫上近看有舞台妆的亮闪碎尘,过了几秒又转回来抬头看着他。 “——你的手帕平时是用来干什么的?” “——Romeo und Julia!!” 刺眼的追光灯随着声音打在她身后,将女孩子侧脸的轮廓衬托得轻盈清澈,卢卡斯忍不住嘴角上扬低头笑,突然拉住她的手,把她拉向掌声欢动的舞台。 莉亚逆着灯光,看到自己的父母站在台下欣慰地看着她。他们鞠躬,起身后卢卡斯举起她的手,笑意盈盈地吻了一下她的手背,观众席上于是传来一阵尖叫。 舞台幕布徐徐合拢,他从身后伸手揭开贴在莉亚脸侧固定话筒的胶布,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他们好整以暇地对着副导演的镜头合影。 “如果你想知道的话——” 卢卡斯微微低头贴着她的鬓角,声线清澈而狡黠,“大部分时候都用来「想」你。” “想”这个词被他含在嘴里说得极其双关,舌尖明显顶了一下上颚,发了一个翻腾气泡的舌音,随着细碎的金色发梢扑到莉亚脸上。 脸上泛着淡淡的潮红,脖颈中央的喉结上滑落一滴汗水,滚进了他的领口。卢卡斯的怀抱火热,眼睛像仲春的湖水,莉亚却不可抑制地想到他现在衣领下的景色—— 汗水滚落肚脐和马甲线,再往下是昂扬的性器,因为肿胀而显得比白皙的肤色深很多,表面有凸起的经络,在裤裆中晃着、磨蹭着棉麻布料。 莉亚就这样心猿意马,不禁想到他拿着那幅手帕靠在床边自慰,用那双修长的手抚摸自己的阴茎,嘴唇微张望着她,然后沾着他精液的布制品被她迭好垫在自己的腿间,此刻已经浸透了淫水。 这时候,卢卡斯垂着眼睛看着她,慢慢伸手握住了莉亚光裸的后颈,滚烫的掌心贴在温凉的皮肤上,拇指摩挲着她敏感的耳后,莉亚一下子感觉自己就像被主人捏住脖子的小鹦鹉,口干舌燥,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一个小时后,他们溜出了庆功会。 Whatisayouth?(内射H) 十六岁半的男孩子对性爱的好奇心和探索欲——是很恐怖的。 况且他还正好有无限的精力来实施,对象当然是莉亚。 在整整一天被卢卡斯各种折磨得神思不属之后,莉亚成功地满脑子只剩下他的性器。 而他在跟她回家后,把她脱光了扔到床上,竟然还有心情研究他们刚才偷偷去成人用品店买的一堆东西。 “操!”莉亚被他吊得不上不下,踢了他一脚,不知道出于什么廉耻心为了不穿情趣胸罩而随意从枕头边拽出一件半旧的白T恤真空地套在身上。 她洗过脸卸了妆,小小一张脸缩在床角,T恤歪在身上,半只乳房从领口露出美好的形状,鼓鼓地藏在单薄的布料下,敏感的乳尖早就凸了点,两手可以握住的腰胯以下不着寸缕,看起来比平时还要引起人的施虐欲。 卢卡斯和她接吻,隔着衣服揉着她的饱满的胸部,他把她的口腔当成吹奏的管乐,虽然没有经验也天赋惊人,吻得她上气不接下气浑身无力倒在他怀里。等她没有力气踢他,他的手就滑到了她的腿间,狭缝里湿哒哒得像被操了一整天,摸得他掌心满手是水。 “可惜。”他坏心眼地发表评论,“我们买的润滑液用不到了。” 他说着,却依旧拆开包装,打开瓶口,无视了莉亚试图推开他手腕的手,把她两条腿整个折起来,压在她耳边。 “你到底做不做!” 莉亚低吼,抱住了腿,眼睁睁看着他挤了一点点润滑,涂在她的花唇上——微凉的液体异物随着他探入的指节流进了穴口,就像精液—— “唔——” 和她的姿势一样,简直是等待着阴茎来操她。她的穴肉像是随着她淫乱的思想紧缩了一下,夹住了卢卡斯的手指。他抽出手,继而握住女孩的腿根,毫不怜惜地将整根性器插了进去。 “啊——唔……等一下——” 刚刚欲求不满的是她,现在突然被阴茎顶到宫口慌乱地抱住腿的也是她。完全不像初次那么温柔,粗长狰狞的性器挤开湿热紧窒的肉穴,就着姿势整根没入,重重地捣在宫口上,囊袋拍打着光裸的下身。被撑开、被塞满的感受过于突兀强烈,莉亚感觉自己宛如在被诱奸侵犯,接着马上控制不住地绞紧了女穴。 “哈……嗯——我不要……啊——我不要……妈妈……” 她捂着嘴,没出息地高潮了,卢卡斯力气惊人的手抓着她颤抖的腿根完全不停地抽插,莉亚在自己的床上绷着身体,两手抓着床单,摸索到身后的枕套,恍惚地不知天南地北,揪了几下才抓住,刚往上躲就被卢卡斯强制钉在了原地。花唇被无情地撑开,吞咽着狰狞的男根,充血地被插得往外翻。莉亚抱住自己的膝弯,少经人事又一次被剧烈的高潮弄哭了,她只觉得羞耻,发出遏制不住的纯情的呻吟,然后把腿并得更紧挡住自己的脸,让哭泣的声音变得闷而勾人,特别是这样并着腿挨操让她底下夹得更紧了。 莉亚的脚贴到卢卡斯脸边,他亲亲她的脚踝,玩弄着半死的女孩,在很快又一阵高潮袭来之后,莉亚忍不住往上撅了撅腰胯,被卢卡斯摁住,继续承受着绞弄着粗长的性器。 她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只是她的身体天生比常人敏感,而操她的男孩又足够有耐心,摆弄她让她的甬道随着身体拉伸变得窄短。莉亚的腿几乎没有自主意识,卢卡斯亲亲她涣散的眼角,将阴茎从紧紧吸着的穴肉中拔出来,发出“啵”的一声。她侧躺在床上,花穴被插出一个深红色的蜜洞,然后她稀里糊涂地被卢卡斯握着腰胯,翻过来在床上跪好,他昂扬的性器蹭在她圆圆的屁股上,留下一道水痕,接着他伸手去抚摸她的腿根,示意她把腿分开一点。 床帐里满是他们俩交错的呼吸,看不到的地方被龟头蹭着,莉亚迷茫地分开膝盖,跪趴在枕头上,无意识地蹭了一下卢卡斯的性器。他抓住她的细腰,慢慢地抵了进去,看着她衣衫下漂亮的蝴蝶骨收紧、舒展、张开,圆润的乳房半露在外面,往下压低蹭着床单,手指紧张地抓住枕头——他顶到最深的地方,莉亚才喘过气来,她转过头他就猛地操了她一下,然后她意识到这个姿势比刚才还要深。 “唔——” 在沉迷做爱之时她突然被楼下开门的声音惊醒,吓得她紧夹了一下,卢卡斯看都没看就准确地捂住了她的嘴,莉亚的头发蹭在床上一片凌乱,脸色涨红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咬着他的手掌,喉咙底下细细地发出忍耐不了的喘息。卢卡斯紧紧贴在她身上压着她,下巴搁在她脑袋上弄得她仿佛在轻微窒息中强制性爱,他放开了她的腰,往上推高了白T恤,握着她的奶子指尖摩擦挑逗着小小的乳尖。 莉亚浑身都在抖,哪里经受得住他这样玩,她舔他的手指,咬他的指腹,舌头在他的指缝间舔弄,卢卡斯报复性地吮她的耳后,黏糊地和她腻在一起,以及牢牢按着她扭动的纤细敏感的侧腰。莉亚紧紧抓着他的胳膊开始无声地尖叫,在高潮倒数脑子一片空白时,他的阴茎抵在她的肚子里满满地射了进去。 身下的女孩被操得一塌糊涂,半硬的性器抽离穴口,弄得她啜泣着摇了摇头,花唇还在高潮的余韵中,随着阴茎离开乖乖地合拢,颤抖,过了几秒钟才突然流出一滴浊白的精液,淫糜地淌到床单上,可想而知里面正含着多少东西。 卢卡斯当然不会忍,但这次力气温柔地就着她泥泞的下体将重新勃起的性器塞了回去,让莉亚的意识重新回到瘫软的身体。她抱着他的脖子闭眼亲了他一口,想的是赶紧在城里找间房子——凭什么每次做爱他们都要像在偷情。 ◇What is a youth?:68年罗朱歌曲。Lukas确实很会吹萨克斯aw 乌鸦就像写字台 下雨了。 莉亚醒来的时候,正对着卢卡斯睡梦中的脸。阴灰色的晨雨打在窗前的冷杉上,细小的雨点跳进木质窗棱,是夏季难得的清新凉爽天气。 也是写作的好时候。 莉亚低头看看卢卡斯,暂时不想拉上窗户。就像沉迷美色不愿早朝的东方君主那样,她轻轻捋了捋他细密的金发,它们遮在他白皙的额头上,显现出一种良驯而美好的质感,他长长的睫毛压在枕头上,伴随着单薄的嘴唇温热的呼吸轻柔地颤抖,而他身上套着一件旧棉麻衬衫,没有扣纽扣,裹着他清瘦有力的躯干。 她想起第一次见到他时也是这样一个天气。这样思绪漂泊许久,她慢慢伸直了腿靠在窗前,摊着胳膊去和夏季的雨水交流远方的湖泊与山林,侧脸的一绺鬓发被打湿了,很舒服。心跳慢慢地随着雨声渐行渐快,她一会儿在想拉莱维王朝汹涌的宗教审判与外交上的多方斡旋,一会儿干脆什么也没有想,等她逐渐清醒的时候,是卢卡斯在雨声中睁开了眼睛,与昏暗的窗影一起吻了吻她的睫毛。 莉亚短促地倒吸一口气,低头是卢卡斯那双平静的湖蓝色的眼睛,浸没在雨声中。 她好像犯了一个大错。 . “他是我的——缪斯。” 莉亚在心理诊疗室里,缩在沙发上承认。 “如果潜意识不会说谎的话,那就是我的本意了。可是我也没有想好……我怎么可以这样……” 她的声音低低的,而面前的医生正耐心地听她说话,“我可能是昏了头,但是我真的记不清楚到底有没有说过——” 莉亚捂住脸,“我们才交往两个月,还没来得及有矛盾——我一不小心就跟他说分手。” . 人一旦心虚起来,那种理所当然的亲密都变得不踏实了。 简单来说,在第二个演出日清晨,莉亚经历了清醒梦——我们姑且称之吧,毕竟她乱糟糟的诗人的头脑复杂如教堂彩绘的玻璃窗——在半梦半醒间她不想再假装下去,和卢卡斯说要与他分手,等她真的醒来,又率先迫于心虚亲了亲男孩的嘴角,好当成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她混淆了梦和现实的界限,真的没法搞清楚她是不是说了那残忍的话——也许当时就直截了当地询问卢卡斯是最好的,但他们已经像平常那样——甚至还躺在床上呢!——接了吻,而恋爱中的男孩又是如此平静地喜欢着她,她何必立刻给彼此这个美好的清晨添堵呢。 她原本希望,在暑期结束以后回德国,自然而然因为和卢卡斯相隔两地结束这段初恋。她的良知稀薄,碰上如此美好的初恋情人到底增长了少许,在理性的逻辑中她当然知道——就这样突然地和对方说爱与不爱、分手与破裂的话题多么伤人——尤其他看上去相当地为她付出了一颗真心。 天哪,她全都搞砸了。 上午她在机械性地写作。卢卡斯陪了她大半个钟头,在雨停的时候——还不到六点半——轻手轻脚地走了。因为不安和紧张,即使昨天晚上他们做了很久,莉亚也没有犯困的意思,到了下午她坐公共交通去剧场,在闷热的后台她慢慢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然后坐在镜前地板上,靠着卢卡斯的胳膊睡着了,头一点一点地甚至没听见导演过来对演员们说了什么。晚上的演出一如既往——她和卢卡斯饰演着这对经典年少的情侣,有许许多多的借位、对唱、吻戏。莉亚搞砸一切的心思分神想着道德的审判——比如他们如果这时候分手了算什么——炮友、还是藕断丝连的完美样本。 直到叁次谢幕结束——比昨天更加热烈的尖叫和掌声,他们沿着楼梯往回走出演出通道,莉亚心不在焉,跟在卢卡斯的身后,根本没看清他是怎么迅速锁上门,反手在昏暗的楼梯间里拉住了她的手腕。 “什么?” 她傻傻地站在楼梯上看着卢卡斯。 他转身轻柔地拉着她的手,额头贴上了她的额头,眼睛甚至还带着一点笑容,但他或许天生有着冷淡的模样,尤其是在他垂下视线的时候,审视的感觉让她浑身警觉起来。他摸摸她的脸,鼻尖都挨了上来,就是没有要接吻的意思。 “其实搞清楚这些很简单。” 卢卡斯低头说。 他平静,温柔,接受现实,但手指贴在她的脉搏中央。 “我们现在就可以搞清楚——” 一个不含任何起伏的吻。 “Ich liebe dich.”[德:我爱你] 莉亚怔怔地看着他惊心动魄的蓝眼睛,明明白白地知道自己一如既往平静的心跳。 辜负了所有美丽的事物,包含谎言的苍白和恍惚。 卢卡斯脸上仅有的一点笑意都淡去了,就像不愿意再忍受这折磨一样生硬地松开了她的手腕,刚转身要走又备受煎熬情不自禁回过来,上前一步紧紧抱着她用手掌垫着她的后脑勺亲了一下—— “没事的——没事的——这不怪你” 他捧着她的脸说。莉亚的眼泪早就掉下来了,她站不稳,坐在了楼梯上,眼睛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说,像淋雨的夜莺,让人心生亲近却孤独得残忍。 “要不我们不谈怎么相爱只谈怎么做爱吧。” 她破罐子破摔,一边落泪一边说。 ◇我女哭泣永远是为了「美」本身的破碎,而不是道德良知愧疚之类,我女对极端的美好和极端的恶意感知都会比普通人强,也就是为什么她是天才的艺术家。可以认为我女很坏。 ◇卢卡斯以为莉亚和他一样一见钟情,幸运地投身最纯粹的真心和爱情,但是不是这样的。所以瞬间希望破灭甚至是整个观念理想都崩塌了,他受的折磨比我写的多得多(后面还会再写) 雨(口交) 他好像真的不开心。 莉亚咬住橘子的果肉,刺破薄皮,酸甜的汁水迸发在舌尖。 为了沉浸在角色里,她特意用了和卢卡斯一模一样的香水——某天他送给她的。 现在,柑柚的果香越来越成熟。莉亚嗅了嗅鼻子,曼特农盛夏的宴席戏剧在她心中踮起脚尖谢幕。 演出第五日了,卢卡斯早就平静了下来,但他一直在旁人面前情绪波动阈值上限低下限高,令人不由得想象他在完全失控时会很可怕。 但是,气味甜甜的。 莉亚忍不住把手指慢慢搭在他金色发尾遮盖住的后颈上,他一动不动。 莉亚的父母回德国前带走了《拉莱维王朝》第一卷的初稿。她写完这个篇章结局过于兴奋,无论如何也不能入睡。预想的夏休到了,她转头联系了在排练时认识的声乐老师,请对方带她一周的课,暑假的剩余计划十分健康向上,完美。 唯一不太健康的是,莉亚成功从父母手里拿到了城里老房子的钥匙,理由是“上课时方便”,冠冕堂皇。 现在,卢卡斯就和她对着吊扇,等待某只乌鸦收走夏日的晴天。 莉亚穿着轻薄的睡裙,白腻的大腿间夹着一只枕头,脚趾懒洋洋地翘着,她不管卢卡斯的心情,只是被柚子的香气引诱,然后把额头贴到了他背对着她的后背上。 轻轻的,又有点犹豫的样子,看上去像坏女巫假扮的小狗狗。 她在他的光裸的后背中央贴上了嘴唇,慢慢舔了舔凹陷处,舌头顺着诗的纹理,先下再上。 手指从他的胯上溜了过去,敲着曲子的节奏,沿着线条逐渐打着圈往中间走,猝不及防碰到了他挺立的欲望。 哦,精力旺盛的男孩。 莉亚收回手,看着卢卡斯转过身来,他不客气地握住了她纤细的腰身,把她按在怀里亲。 “你的手在抖。” 他微微笑了一下说,莉亚勾着他的脖子吻得忘情。 “别管我。” 她用气声回应。 吻从锁骨向下,到侧躺着的乳沟,湿热的舌头伸进了两乳之间,伴随着柑橘的果香。他的阴茎滚烫而硬挺,莉亚不由地想——要是在他上台之前把他弄硬,再逼迫他穿好紧身戏服,让他挺翘的性器贴在小腹上被束紧—— 莉亚哼了一声,被卢卡斯按住了脑袋。仿佛知道了她的心思,他直起上半身,那晃荡着的大东西就对着她的脸,微微流着水的前端蹭上了她的脸,蹭过眼角和耳朵,她还不知道自己大难临头。 女孩冲着这根又长又粗的性器轻轻吹了口气,卢卡斯抚摸着她的下巴,正了正她的脸,前端就贴上了她的嘴唇。她大着胆子含进了一点点,眼睛一眨一眨地望着卢卡斯,看着他用舌尖舔了舔马眼—— “唔——” 她不敢相信他捏着她的下巴就往里顶,她张着嘴,吞咽困难,已经来不及反抗,口腔又热又窄,舌尖乱动,本能地抵住异物,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呻吟,他的龟头已经抽插了起来。 “别动。” 卢卡斯低低地说,手指插进她细腻的发间,被她舔弄得一阵酥麻,忍不住挺了挺腰,抵到了她的喉咙口。 “晚上还要唱歌,我怕弄伤你。” 莉亚的回应是被顶得雾蒙蒙的眼睛,仿佛在谴责他的道貌岸然似的。 他按着她的头顶,勉强抽了一截出来,再教她伸舌头,莉亚的侧脸被顶出了阴茎的形状,吃得鼓鼓的,分外色情,卢卡斯却觉得自己被舔得越来越硬,完全没有被疏解的意思。 她跪在床上,抱着他的腰,在越来越快的抽插中呼吸不畅脸颊通红,眼睛里泛着水光。卢卡斯的手抓住了她的头发,碰巧顶到了口腔中的敏感点,弄得她猛然抖了下身体,一边肩膀上的细带滑了下去。他毫无章法地操她的嘴,女孩能说的话都被喘息和呻吟堵在了喉咙里,呼吸断断续续,等到卢卡斯握着她的手碰到那根性器,浓白的精液瞬间射到了她的手心里。莉亚想下意识收手,可他又射了一股出来,黏住掌心,那滚烫抖动的阴茎还不知足,杵在她手心里紧接着又是一下,滴落在她的胸口。 莉亚得意地在他肚脐上亲了一口,被他翻身压在了床上。 · 人对美的认知是难以自抑的,厄洛斯的旨意是凡人不可解读,难以违背的。 莉亚曾经在创作的故事中毁灭了不少美,而轮到自己的恋情,她几乎是用尽全力才遏制住了玩弄美的念头。 本来是这样。 可能她就失控了那么一会儿。 演出涵盖周末的午场,连演半个月,莉亚父母的朋友——也是她一直以来演出的经纪公司负责人安妮塔·诺阿带来了一个惊喜:萨尔茨堡市政府和莫扎特剧院谈妥,要制作一个主要面向世界各地游客的宣传录像,加上一些制作方的补充资金到账,莉亚的剧组会出一段集锦,他们还会把它带到布鲁塞尔戏剧节上放映。 八月底开始拍摄前,工作人员需要做准备,具有分别意味的是两叁个大学生和职业演员接下来的档期已满,大家开了短暂的送别会。 天气预报的雨水按时降临,莉亚坐在剧院二楼会议室,看着底下深蓝灰色的街道,水流蔓延的沥青,浑然一体的酒吧招牌。 直到一个金发少年收起了长伞,停在了剧院的路边。 仿佛感知到视线,他抬起了头。 雨水从天空落下,拂过莉亚的眼睫,落到他的肩膀上。 像冷雨中月亮的一瞥。 ◇噔噔噔铛铛 泳池 莉亚在萨尔茨堡的假期最后,玩得相当疯。 9月她就要读高二了,谁说开学的忧郁不会让人惆怅呢。 莉亚读的是科隆市一所公立文理高中,高一在保证成绩的情况下出勤率十分糊弄,高二开始,她也要上心一下自己未来的大学。 德国大学招生会考察高二高叁两年所有课程成绩,也就是说,莉亚在身心达到一定程度的康复后,不会再这么自由散漫下去了。 录制完音乐剧的宣传小样——就当作是十五岁的纪念影像,年纪相仿的青少年演员和舞者们一起在制作人家开了露天泳池派对,尽情享受最后的时光。 夏末的阳光依旧灿烂,制作人夫妇将院子修建得宽敞明亮,具有现代式的美感,泳池边的凉棚里摆着叁明治、小蛋糕、冷餐沙拉、七八种饮料,酒精度数很低。当然,谁要是偷喝一点玛格丽特大人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都在室内,把户外留给了年轻人们。 莉亚穿着白色的连体泳衣,挂脖的款式在锁骨以下有一个交叉,很衬她的天鹅颈。一开始她还和朋友们一起玩水球,过了一会儿就和卢卡斯在角落里窃窃私语,双双被大家开玩笑地用水花弄湿了头发。 好吧,这是一对赏心悦目的小情侣,莉亚贴在泳池边上笑,而卢卡斯穿的就是普通的泳裤而已,湿发贴在脸颊上。他也在说大学的事,考虑到卢卡斯成绩一贯优异,她一点也不担心,问题就剩来德国还是去维也纳了—— “我想跟你在一起,不过我心甘情愿。”他狡黠地说,可爱极了。 至于真爱的话题——管它呢,十五六岁当然要及时行乐。 “我猜,现在派对上的美人含量已经超标了。” 端着蛋糕走进凉亭,制作人太太饶有兴趣地和女友感叹了一下年轻之类的话题。 是的,现在莉亚正在和茂丘西奥的补选演员说话——他是匈牙利人,十八岁刚刚高中毕业,父亲做艺术品展览工作,今年夏天全家来奥地利度假。 原先的茂丘西奥演员离开剧组去斯图加特演出,导演就面试上了他。 卢卡斯已经和他是很熟的朋友了。因为戏份没有交集,莉亚之前只是匆匆见过他几面。 “所以,”莉亚看着这个金发美少年,“你永远都不打算告诉我你的名字了”? 卢卡斯在她背后哼哼地低声笑,他正用胳膊托着莉亚的腰,头搁在莉亚的肩膀上。阳光耀眼,因此他们叁个人懒洋洋地只有头浮在水面上。匈牙利男孩挑起眉——好吧,莉亚马上知道是男孩们在捉弄她。 “抱歉。” 匈牙利人用带可爱口音的德语对她说,他的光泽的金发有到肩膀那么长,长相精致极了,第一眼望过去比女孩子还漂亮,卢卡斯靠着她笑个不停,额头上的水珠顺着鼻尖落到莉亚的锁骨上,成了小小的湖泊,再淌进泳衣的领口。莉亚扑出水,这下叁个人没有一个人能幸免。 “好吧好吧。”[*匈] 他叹息退后一点笑嘻嘻又郑重其事地自我介绍: “卡玛拉斯?马缇?乔波,这是匈牙利写法,姓在前名在后,叫我马缇吧,尊敬的莉亚?路德维希——” “谢谢您,卡玛拉斯少爷。” 莉亚说,“还有卢卡斯佩曼施拉格老爷。” 她撑着卢卡斯滑溜溜的肩膀,被他托上了泳池边,给每个人拿了一杯饮料。 “伟大的水神启示我你们在谋划着什么,这一定是好运作祟,这池子底下的陶片上歪歪扭扭地写着占卜的语句,让我担心会脚底血流不止。” 马缇笑着把头搁在池边,湛蓝色的眼睛瞥了一下卢卡斯,后者轻轻一拉将莉亚重新拉回了水里——水花四溅,他及时按着她的脑袋——“马缇明年整年都可以玩——看吧,你也会想这么做的。” 莉亚抹了一把脸,推开了他。 “因为秋天他要在埃森演《悲惨世界》。” “——在拥抱大学生活之前。” 马缇接过话音,故作抱怨道,“你们可以说慢点,可怜的匈牙利人耳朵不灵便。” “明年这时候我就要与布达佩斯表演与戏剧大学的作业共沉沦,不许笑,等你们上大学的时候就明白了。” 他的嗓音声线比卢卡斯要低,漂亮的眼角天生微微下垂的样子,在水里像被淋湿的狗狗。 “我不会的。”卢卡斯咬着她的耳朵低笑着说,“不过我也在想要不要空出一年,这样我们或许可以一起上大学。” “你想得挺好哒。”莉亚笑嘻嘻地说。 “莉亚——过来这边!我们打比赛缺了你可不成——” 朋友们在泳池中央拦网的另一头喊。 莉亚告别了男孩们,游了过去。很快男孩们也被拉走了,他们准备来一场水上排球对抗赛,莉亚是副攻手,打得又快又准。 “嘿!” 女孩子们的队长在背后比了个手势,莉亚会意,迅速发了个刁钻的球。 “哦不——” “传球!传球!” “二号位补上——” 泳池里尖叫声此起彼伏,水花四溅,阳光滤碎在浅蓝色的池水中,这样令人晕眩的好天气里,卢卡斯在拦网的时候和莉亚悄悄在底下牵手也没什么了。 而亲爱的匈牙利男孩——在莉亚眼中或许被视为月之风声、索多玛之问,某种美丽的狼、狗或者金毛异国垂耳兔子,他和女孩隔着水中的网相自屏息,清澈的水珠从长长的睫毛、少年气的鼻尖、花朵般的嘴唇落下,细密的金发纠缠在耳际。 她会是十个义人之一,还是吕蓓卡之流。 秋天 半年后回到科隆,这里秋天换季来得匆忙,莉亚在穿旧牛仔裤的时候陡然发现自己长高了叁公分。 胸好像也变大了一点。 依然是漂亮圆润的水滴型,乳晕和乳尖很小,浅浅的樱花粉,因为腰肢纤细的原因视觉效果更饱满,但是看上去有点不一样了。 莉亚比划了一会儿,慢慢地耳朵红了,身体锁骨下方也浮起了淡淡的红晕。她的胸原本是有一点点外扩的,现在根本看不出来,难道真的是被揉得多就会改变形状吗。 这天是考试日,早上第一门考历史,之后是德语,快到放学时接连测试了六个体育小项目,希尔达来接莉亚放学的时候,看到她情绪不高的样子,已经有点蔫了。 “篮球,因为我讨厌篮球。” 在后座上头靠着车窗,莉亚新剪了头发,现在的长度将将到胸口。 她有用卷发棒打理,于是手指搭在柔软的发梢小卷上,看着车窗外的车流。 希尔达从后视镜上看着女儿,默默微笑。莉亚从小就有一个人思考发呆的习惯,大概是灵感特别丰富吧,希尔达和戈德里奇看到她露出这样的表情,都会注意不去打扰她。 虽然很累,但是今天下午女孩之日的行程是不会变的。希尔达工作不忙的时候——通常是报纸送印后的那周,她都会陪莉亚出去逛街购物。她在结婚前就是很在意私人生活的女性,也只有莉亚这一个孩子,又是美丽的女孩,打扮她的乐趣近乎逐年递增着。 直到在餐厅里遇见朋友,莉亚那种有点低落的情绪才好转过来。 “看看这是谁!” 克里斯汀·费舍尔,一个金发姑娘冲过来抱住了莉亚,“我们的音乐明星!” 虽然很夸张,不过后面这句是埋在莉亚脸边说的,并没有引起陌生人注意。莉亚搂住了对方,显然因为很久没有见面克里斯汀实在太想念她,以至于把陪着她的另一个姑娘忘在了一边。 “嗨,我是海迪,克里斯汀的堂姐。” 对方有一头浅金色的卷发和琥珀色的眼睛,露出友好的微笑,与此同时莉亚几乎听到了克里斯汀翻白眼的声音。 “你也是歌手吗?” 海迪的声音是一种有点特别的脆脆的质感,语速略快,令人印象很不错。 “只是兴趣罢了。” 莉亚看看克里斯,猜到她和海迪在暂时闹矛盾,及时转移了话题。然后她们约好下次哪天出来玩,这对堂姐妹赶时间朝着市中心另一个方向去了。 “我猜,”希尔达坐在桌边端着咖啡开口,“你找到了一个‘参考形象’对吗?” “妈妈,我的参考形象可太多了。” 虽然这么说,晚上莉亚在市内电视与新闻中心七楼的小办公室里,近乎是文思泉涌。 这是戈德里奇的旧办公室,莉亚结束整卷新书的写作后,需要整理灵感,很乐意来电视台当实习生——除了偶尔端茶倒水复印文件,大多数时候她都在透过透明走廊观察来来往往的人物,为他们写小故事。离这里最近的演播室在周叁晚上会录制一档叫做“与莱昂共进早餐”的音乐节目,顾名思义,就是主持人通过美食与歌手交流、对方唱歌宣传的短节目,会在周五早晨播出。 莉亚给手上厚厚的剧本收尾的时候,恍然发现那本该是她熟悉的面孔——只是与男孩精致的长相相反,他站在同伴中间唱摇滚,转过脸的时候向后捋了一把金色长发,正是匈牙利热忱的茂丘西奥本人。 甜食 食欲是种非常奇妙的幻觉。 莉亚把剧本放进戈德里奇的书房,定名为《达玛与舒曼》,就题材来说是爱情加情景喜剧,然后就把这个故事抛在了脑后。 下周高中英语课的汇报演讲也准备好了。清闲下来的周末,莉亚和克里斯汀趁着天气晴朗去城西的公园野餐,她在懒洋洋的阳光下与这薄雾飘散的气味碰了碰鼻尖,错开了拾取果子的机会。 好像从那天起一直想吃甜食,莉亚想。 马缇待的《悲惨世界》剧组——准确来说是德匈演员交流的产物,由玛利亚·托蒂担任指导。她年轻时是匈牙利着名歌唱家,马缇大约是她最喜欢的学生之一。 从埃森到科隆不算远,玛利亚·托蒂在科隆这边有工作室和许多朋友,歇演的时候他就跟来学习。 莉亚之前就觉得男孩德语讲得还不赖,现在发现他还能说西班牙语,马缇解释说是他交的朋友太多。当然,男孩笑起来甜极了,只要他想,他能让任何人喜欢上他。 之前在匈牙利时,他已经出演过音乐剧《棋王》、《摇滚巴巴洛克》,他的朋友之一也在《悲惨世界》剧组,他们同属一个摇滚乐队,因此休息时间还被分给写歌、练习、演出。 总之,马缇大概是莉亚所认识的在音乐道路上走的最远的同辈人了。她刚听到他平时的日程不免担心他的嗓子会不会超负荷,转念一想男孩明年就要在严苛的布达佩斯表演与戏剧大学苦读,趁这时候活力满满做他喜欢的事是最自然的了。 莉亚不该担心别人,她自己已经足够忙了。 十一年级所有的课堂表现、小测验都要折算在高考成绩里,她为了保持主课全部1分下了大功夫。 戈德里奇拿走了她新写的剧本,暂无下文,莉亚也不太关心——她一直是个对某些事热度维持不久的女孩——但她觉得写剧作很有意思。现在每周叁晚上她去穆勒·里希特家学习写作技巧。 里希特是路德维希家的老朋友,穆勒的侄女还是莉亚的表舅母,两家从上上辈就有交情。退休以后,穆勒·里希特一直有带学生,现在和莉亚一起学习的有四个大学生,还有一个尚在读中学的小男孩。 《拉莱维王朝》第一卷完成了精校和试印,评论界对L.Ludwig的新作很期待——这也不是莉亚主要关心的事。 原本她打算趁着铺设大纲的势头继续写第二卷,但计划赶不上变化。 从萨尔茨堡优雅古典的建筑中回到科隆,好像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也许能归类为心境、环境的转变,总而言之就是——莉亚暂时躲懒不想写了。 对这件事最失望的是她的父母。他们似乎抢先一步成为了这部书的粉丝,戈德里奇无意中透露他已经把书读了叁遍。好在他们没有催她的意思,莉亚也就无负担地继续她别的兴趣事业,时不时积累一些灵光一闪的想法。 写一本架空历史类小说确实需要大量阅读,这方面卢卡斯帮了大忙。回德国后他们没有中断联系,莉亚和他在这上面有许多重迭的观点,卢卡斯给她寄了很厚的书单,有些她得去图书馆申请才能借到。 经由马缇介绍,莉亚有幸得到了玛利亚?托蒂的指导。她让她像海浪一样想象自己的声音,于是每天莉亚还要抽两个小时练习声乐。 而最让她有种“真的时间不够用”错觉的,是她找了老师,从头开始学习作曲。 “哇哦。” 马缇听说以后,好奇地跟来听了一次课,然后相当捧场,为女孩惊人的日程表。 “我不该叁年不弹钢琴的,现在距离我想达到的程度可能还有十年那么久吧。” 莉亚把头发扎高,柔软的发梢顺着耳朵落在深绿色毛衣领上。 她很耐心,但不免被灵感天赋追逐着急于求成,每当这时候都有种食欲不被满足的幻觉。 这段日子或许就是甜食装进袋子里的模样。 匈牙利男孩拿着一把弓弦毛糙的小提琴,因为难得的休息神情放松。 莉亚发现他的目光有时候会绕过她的耳廓——一个不算冒犯,但像糖块一样暧昧不清的习惯。 当她回过头,总会看到马缇长长的眼睫和精致的鼻尖,充满侵略性的美丽长相。 在沉默之后,他忽然明白过来,然后一笑露出了兔牙。 “因为画人物的时候总是要先观察耳朵。” 这个在艺术家庭里长大的男孩道歉的声音有一点点可爱的鼻音,反而让他华丽低沉的声线保留在成年男性与少年之间。 “耳朵的高度和比例,耳孔的深度,与面庞的位置相当重要。” 他用铅笔蜻蜓点水比了比她的耳朵,莉亚拿走了他的琴把和弓弦。他不在意地靠进沙发扶手上。 “这倒是个好主意。” 莉亚看着琴弦联想说。 “以前学钢琴的时候,我觉得提琴手很性感。你听录音带的时候,有没有注意最开始的地方?小提琴手拉弓时的吸气声也会被录进去,那种安静的环境中轻轻专注的呼吸声——赋予了听众想象的余地。” 然后,这个扶手上的金发男孩,因为她随口丢下的一句话慢慢地红了耳朵。 . 万圣节到了。 在这一周,莉亚的新书《拉莱维王朝1:镜桥的行板》发售,她去书展闲逛的时候遇上了鬼怪游行,不得不和几个朋友走散。 莉亚不是太着急,索性顺着人群加入欢乐的气氛中。 沿着这条街,有许多流动摊位卖万圣节特色食物,她看到了手指热狗、血冻布丁、眼球汤之类令人眼花缭乱的包装。 莉亚买了一碗硬面包盛的南瓜汤,用小蝙蝠饼干沾着吃。 空气里弥漫着深秋甜滋滋的糖霜香气,莉亚不太饿,但确实也在这样的节日里想吃点甜食。 一个黑袍子吸血鬼面具打扮的人走到她面前,摇了摇手中的糖罐,变出一只小灯笼形状的糖花,递给她。 莉亚笑了笑,抓了一把口袋里的巧克力和他交换。对方抓住她的手,客气地摇了摇,再对她比了个拜拜的手势。 虽然这么说,在游行的鬼群中间他们离不开太远。莉亚重新把注意分给周围的商摊,有卖小蛋糕的,用樱桃果酱代替血浆的熔岩挞,造型瘆人的血盆大口芝士玉米,还有各种纸袋纱袋丝带系着的酒心巧克力。 莉亚一手拎着小灯笼,一手剥开一颗糖纸,用牙齿咬碎了外壳,尝到了里面的内馅,她戴着面具,倒没注意是不是含酒精的那种,只觉得甜甜的,像玫瑰、杏仁、蜂蜜,托卡伊的贵腐甜白。 顺着烟火欢呼的人群回望,她发现了队伍角落形单影只的吸血鬼,他还拿着糖罐,像是行情不佳的模样,裹着糖霜的外壳站在路灯下。 莉亚走到他身后,拉着灯柱踮起脚尖,轻轻拽了一下他的兜帽,他回头,却没发现人影。女孩趁机脱掉了这只鬼的伪装,对上了男孩惊诧的眼神。 凌乱的金发黏在他漂亮的脸上,乱糟糟的,大概为了戴面具方便一侧扎起在脑后,露出他好看的耳朵和白皙的脖颈,他不知所措地舔了一下自己玫瑰色的下唇,却盖掉了先前的糖霜—— 莉亚感到有些遗憾,于是摸了摸他的耳朵让他低头。 “我想亲亲你。” 她眨了眨天蓝色倒影着烟火的眼睛,微笑着说。 他看着莉亚微微泛红的脸颊,中了某种魔咒。 迷茫地搂住她。 “那就亲我吧。” ◇托卡伊贵腐:匈牙利产的葡萄酒。 糖纸 在这之前,莉亚从不觉得亲手剥开一颗糖纸是一件充满诱惑的事。 直到现在,他们浅尝辄止地亲吻,男孩漂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 斗篷下是一件皮夹克,莉亚仰头看着马缇,女孩纤长的手指沿着中线慢慢向里伸,一件黑色的T恤衫,接着是男孩单薄起伏的肌肉线条。 他长得实在太好看了,而在刚刚的惊诧过后,他被她吻着,眼睛变得温柔缱绻得不可思议。当她伸手剥糖纸的时候,他又甜甜地笑起来。 莉亚有点醉了,马缇很快意识到。 她那头乌云般柔软的黑发正堆在颈子里,它们太漂亮了,贴着奶油一般白皙的皮肤,那里有一根细细的银链子,轻轻绾住了这女孩的脖子。 他摸了摸女孩微微发烫的脸,用两根手指勾住了那银链。莉亚像一支白玫瑰快乐地踮起脚碰了碰他的嘴唇,他把她按在肩膀上,看清了那小小的银质扭结,代表了交缠的指节、吉普赛人的命运线、不渝的爱情。 他马上意识到这是谁送给她的,甚至嫉妒得心口微微发酸。 “坏女孩。” 他用匈牙利语小声抱怨,偷偷把它解了下来放进口袋里。莉亚笑嘻嘻地望着他,似乎觉得这很有意思。 她转而去牵他的手,不是十指相扣,而是单单拉着他的大拇指,指腹摩擦着他的虎口,痒痒的。 被莉亚逆着人群一拉,他们就走进了一条清静的小巷。昏黄的路灯照着两边的建筑,他们一会儿走得快,一会儿走得慢,踩着路面上浅浅的水痕,于是就在街上转着无规则的圈圈和小熊跳舞,听得见彼此在风中的呼吸声。 然后在转角处的阴影中,马缇拉着莉亚的手腕猛然将她整个拉进怀里,按住她的后脑勺深深地抵着舌尖亲吻。 莉亚曾觉得男孩像月亮的倒影,现在唇齿相交时,她反而安静得像块银子. 好吧。 她做了一个思秋期的梦。 莉亚是被电话声吵醒的,她从被子里伸出光裸的肩膀,摸到床头的话筒,接起来听到对面的声音就低软地“嗯”了一声。 “卢克……” 睡裙卷到了腿根,她在温暖的被子里摩擦着白皙的大腿,慢慢把半边身体夹住了厚被子,就像被对面的人紧紧抱住一样。 “我也想你。” 莉亚朦朦胧胧地说。她并没有听进去卢卡斯说了什么,但男孩好听的嗓音掉进了耳朵。她重新钻进了被子,慢慢整理开自己睡得乱七八糟的头发,然后在什么脖子上发现自己少掉的项链。 “……” 她在被窝里小声地喘了口气。 “莉亚——” 卢卡斯在电话那头停顿了一下。 “圣诞的时候我可以来吗。” 他放低了一点声线,好像趴在她耳边商量一样。莉亚紧紧拉住了被角,大腿用力夹住。 “嗯……当然。” 她的声音像要碎了,闷闷地说。 “你可以睡在我床上,抱着我。” 毫无负担地撩拨了一下男孩,她整个人都蜷缩起来,又热又想哭。 “莉儿……维希?” 卢卡斯听上去更近了,“你还好吗?” 她不好。 她怎么都学不会自慰。 “你能把刚刚那句再说一遍吗?不……算了。” 莉亚翻了半个身,让自己趴在床上,热得额头半湿,让他完全想象出她现在的勾人模样。 “我真想你。” 她真心实意地说,快哭出声了。 这天莉亚起床很迟,而且看上去有些暴躁,得到了休息在家的父亲的关心。她敷衍了过去,拿上围巾临时准备出门。 她在花店买了花。请店员挑好的,包在棕色包装纸里,塞在大衣的口袋里,在车站就像一只装着花的报童。 不像西区或者宽街那样,德语区的剧院总是分散开的,这让找工作的演员们常常需要在城市间奔波。 因为情绪低潮期,或者出于对未来事情变化的不安忧虑,莉亚看上去有些萧索。她报上名字,在剧院后台找到了独自一人的马缇,站在楼梯上隔着暖气栏杆,用一支花挠了挠他的耳朵。 马缇惊喜地看着她,“嘿!” “嗯哼。猜猜我为什么过来。” 他扔掉手上的假发套,叁两下跳了上来,撞倒了莉亚,他们拥挤地摔在木地板上。 莉亚从他怀里爬起来,男孩却被眼前盈盈一握的腰肢弄得口干舌燥,他拽了一下女孩的胳膊,把她压了回去,莉亚只觉得腰上一软,他像只大狗亲了一下她的侧腰。 “天哪。” 她被逗乐了,这个疯狂的男孩响亮地亲在她的嘴唇上,她反手扇了他一个轻轻的耳光。马缇笑得很甜,不以为意又亲了她一下,莉亚尖叫一声推开他漂亮的脸,反方向扇了他一下。 “你真可爱。” 他说,捉住了她一只手,鼻尖在她胸口蹭着亲了一下,莉亚当然又打了一下并且打得比刚才还重,他把她两只手都按在手心里,金发吻了她的侧颈线条。 “你这个流氓!” 莉亚笑着尖叫,然后终于踢开他,拿到了她的项链。 “你喜欢我吗?” 他勾勾她的手,不确定又期待地问,看着她残忍地戴上了。 “有可能,差不多吧。” 她无情地说。 “那和卢卡斯比起来呢?” “你可以和他打一架问问他。” 莉亚把冰凉的项链重新放进衣领里,隔着紧身上衣在她的胸口一点点凸起。 之前剩下的花全压坏了,粉色的花汁浸了她一手,马缇默默地望着她,举起她的手腕,在她的手心轻轻一吻。 少年长长的睫毛在她的手掌心里颤抖,他隔着她的手指看着她,花汁沿着他的下巴滑落到衬衫领子里,他舔掉了她手上的汁水。 “那现在呢?” 这个男孩好整以暇地微笑。 悠长假期(一) 王女阿德莱达拥有世界上最恨她的父母。 拉莱维作为“双王”统治的结合产物,已经有二十年了。阿德莱达的“父亲”是皇帝奥古斯都叁世,母亲是女王玛丽,奈波穆赛娜的女大公,帝国分治的执政官。 在见到阿德莱达的第一面,皇帝就以她“有辱观瞻”为由将她强行关进了地牢。但也是奥古斯都本人下令让五名享誉国都的学者进入曼特农宫廷,轮流为阿德莱达授课。 玛丽女王只疼爱自己的侄子和侄女,从不在意女儿阿德莱达忍饥挨饿、备受宫人欺凌,她表面上唯一的爱好就是将年幼的王女打扮一新带进宴会,看着她在漩涡中手足无措。只是当阿德莱达对自己潜在的未婚夫——伯恩公国的王子克里斯蒂安表现出真心实意的一点好感时,女王命人对公主施鞭刑,狠狠打醒了阿德莱达虚幻的希冀。 王女阿德莱达只是《拉莱维王朝》第一卷中的一条叙事主支。由于使用了POV(视点人物)写作手法,错综复杂的朝局、不断变化的敌我、扑朔迷离的身世都让整个故事饱满厚重,接连出场的各个家族、不同的阶层与风土、各占一隅的学派、秘密教宗、北方的冰雪、南方的蛮地简直令人目眩神迷。 《镜桥的行板》一卷的结尾,十二岁的阿德莱达在收束无数线索后,摸到了自己身世的一点蛛丝马迹。她提着重剑,光脚血淋淋地走过镜湖,在国都的骑士面前斩杀了原先视她为联姻竞品的侯爵阿诺斯施泰德。 “我是拉莱维的阿德莱达·席尔瓦诺斯,长月的公主,帝国的王女。” 故事悄然结束在听到阿德莱达喊声后,玛丽女王嘴角微微浮起的笑容。 经过两个月的宣传酝酿,在发售后第叁周,《拉莱维王朝》登上了德语图书畅销榜第一名,L.路德维希的名字越来越频繁地出现在报纸头条和文学头版。 “当我读到十分之一处,我几乎被L.L.的文字淹没了,没有一丝一毫想挣扎的欲望。到了叁分之一处,我被曼特农的庸人们气得半死,废寝忘食。而当我读到最后一章之前,该死的,我和拉莱维的人们一样恨这个女孩,又不得不承认我爱上了她!” “我读完这卷书后做的决定——马上去再读一遍。” “是谁为拉莱维王朝做了厚厚的人物笔记和关系图谱——哦,原来是我。” “L.L.永远会在你爱上一个配角后马上将他/她写死,永远会在一个超级恶人登场后反转无数次让你咬牙切齿地爱上他/她。” “之前「路德维希的推理之家」俱乐部能继续线下聚会吗?或许我们可以发展一个小分队,来进行读书交流。” “你问的太迟了——维希粉丝早就倒戈去新帝国了。” “什么?L.L.之前写过推理小说?我是说,我的第一本路德维希就是《拉莱维》。” “我真想马上读第二卷。” “我觉得有些边缘人物在下一卷会变得很重要……” . 马缇在《悲惨世界》剧组的工作结束了,他在科隆学习逗留到十二月的第一周,接着准备去南德演《棋王》,明年年初会回布达佩斯。 在这几周里,他和莉亚吵架、接吻,也有过火的时候,但令人沮丧的是,他喜欢的德国女孩对待他就像对宠物一样——偶尔贴贴可以,待久了就觉得乏味。 “我猜,当然不是为了忠贞,可能是他没有达到你心里的那条标准。” 克里斯汀·费舍尔,莉亚的女友这么说。她自诩为“莉亚专家”,立场永远在她身边。 “当然了,莉亚有权做世界上最挑剔的爱人。匈牙利的金发男孩挺好看的,但也就那样了,他不够「美」。” 克里斯汀打了个引号手势。 “美——美的本身是什么呢?美或许与我们的性欲息息相关,这个问题只有可爱的莉亚知道了。” 克里斯汀抱着厚毯子坐在壁炉边,和莉亚挤在一起。她们在有一搭没一搭地打游戏,时不时头靠头笑两声。莉亚前些天量了身高,达到了167公分,春天时脸上一点点的婴儿肥都消去了,现在是真的美少女。 起码和克里斯汀在一块的时候,对方也很想揉揉她。克里斯汀在请教莉亚谈恋爱的技巧,虽然莉亚给出的意见不太靠谱,但不妨碍她们小声议论哪个男孩给人感觉怎么不一样。 “孩子们——儿童们——我的主宰们,给我一点建议吧!” 海迪·费舍尔,克里斯汀的堂姐,几乎站在一旁焦虑得翻白眼。因为《达玛与舒曼》被北莱茵州电视台接拍了,刚刚获得年度十大新人歌手的海迪被选为女主角。 经纪公司紧急给她安排了表演课,导演则一边安慰她说她能本色出演“达玛”,一边对副导演无限咆哮。 她自认为是个理智的成年人了,但是在无忧无虑的青少年面前忍不住嫉妒她们的清闲。 “亲爱的大明星。”克里斯汀梦幻般地嘲笑,“你会和克莱门斯(男主演)接吻接到吐。” “哦,不要这么说海迪。” 莉亚从地毯上抬起了头,她一直对海迪清脆的声线很有好感——或许她对美人总是有滤镜。 “想象你——一头短发,嬉皮士,在舒曼的办公桌上盘腿坐着,利落地准备拉他去闪婚……” 她快乐地和海迪讨论起来。 隔着两个街区,莉亚不知道她的父母有过短暂的争吵。 “亲爱的,你又不是不明白恋爱中的青少年能干出多少离谱的事。” 戈德里奇在起居室里拿着一沓杂志走来走去,语气暴躁,“而你居然同意莉亚和她那个小男友单独出去度假。” “她十五——新年就十六岁了,从小到大都极其冷静,甚至把订的所有酒店地址电话都列成单子打印出来。” 希尔达表情轻松,不为所动,安慰了一下丈夫。 “况且她其实算半只脚踏进社会了,看看你女儿写的书,你会觉得她是不谙世事的傻姑娘吗?她平时绷得太紧了,需要放松,找乐子,找灵感,把她关在家里可不是个好选择。” “哦不。” 戈德里奇坐回了高脚软沙发上,操心的老父亲的模样。 “我还是不能接受——算了,她喜欢什么就怎么样吧。你说的对,但是我觉得……” 戈德里奇迟疑了一会儿,看着窗子外薄薄的积雪,努力回忆了一下女儿的男友到底长什么模样。 “莉亚其实一直有渴望危险的倾向。” “别想了,我已经叮嘱她到时候每天给我们打电话了。” 希尔达拍拍他的胳膊,“现在我们来说说行业的新年年会……” ◇应该努力写出了我女在感情中的主导地位(思索)Leah墙很厚,很难打动的…… 悠长假期(二)微h 莉亚确实在放假的那天遇到了难题。 她从慕尼黑的车站向外走,淹没在了橱窗和霓虹中,人声鼎沸,光路四通,一个金发脱衣女郎的海报挂在街灯外,上面加粗字体写着: “大奶学生妹,快来无套内射她!” 她呆了一呆,然后明白她误入了红灯区。 这里什么都有。各种性向,各种形形色色的面孔,莉亚在传单上看到了极其赤裸的印着SM价格的图片。 就像《歌厅》对这片城市的喻示,她在女人男人们的眼线、睫毛、亮片里迷失了,还有吊带袜渔网裤与低胸裙装。 她觉得有点难受,但就那么站在那,忍不住给看见的每个人烙一笔性格着装。 直到被人从身后揽进怀里。 “啊……卢克。” 莉亚抱住他的腰,看着他。他好像瘦了,或许是长大了,湖水般的蓝眼睛更清冷起来,下巴埋在黑色厚外套里,低头看着女孩,慢慢用薄薄的嘴唇轻吻了一下她,半闭着眼睫又很快睁开。 他可能是想她想得快疯了,现在低头看着她忧郁的天蓝色双眼,随着季节的降临近乎显现出一种破碎感。这个拥抱维持了很久,他却一点也察觉不到。莉亚把手伸进他的口袋里,暖和一会儿,依旧直直地看着他,白皙的耳垂因此遮在领子内,温热而纤细。 啊,他真想,真想把她裹起来。 卢卡斯也这么做了,他把自己的灰色围巾解下来,拢在女孩的脖子上。他们就是一对古怪又相称的小情侣,在不知不觉中一方把另一方折磨得快死了,而她很早就察觉到这些,却微妙地喜欢上了这种想把对方吃掉的彼此折磨感。没有热吻,没有甜言蜜语,他甚至不能分辨见到她是喜悦更多还是伤感更多。 他们在这种鼻尖贴鼻尖的氛围里呼吸着彼此的呼吸,卢卡斯用手用胳膊将她紧紧搂在怀里,莉亚吸吸鼻子,叹了一口气,用毛绒绒的额发蹭了蹭他的脖子。 卢卡斯“嗯”了一声,从她手中抽走了广告纸,完全不在意地暼了一眼就准备折起来扔掉。 牵起手,莉亚的心思就活泛起来。她记起自己是来度假的,那一点点消沉很快被抛之脑后。 他们走到附近的酒店,接近圣诞,许多店铺关得很早,在这种温馨愉快的气氛里在前台拿到钥匙。 大床房,带一个套间和很大的浴缸,配色很复古很美,完全是莉亚喜欢的。她和卢卡斯很早就计划好——她出酒店的钱,卢卡斯带她去滑雪之类的。 她就是享乐主义的少女。在温暖的房间里莉亚脱掉外套,男孩凑上来吻她的后脖子,逗得她尖叫笑着跌在沙发上,他的金发已经被剪掉了,发间偶尔有一点挑染剩的颜色,被她赶去洗澡后再出来,变成湿淋淋地贴着脸。 而莉亚在床上正襟危坐,对他拍拍床沿让他上来。她突然就有点羞耻,把还没使用过的工具藏到背后,清清嗓子对他说: “过来。” 女孩只穿着一件长衬衫,光着大腿,但脚上还套着红白条纹的毛线袜。 “好吧。”卢卡斯被逗笑了,他上来就搂住了她,缠绵地亲亲她的耳朵,水珠滑到了她的脖子上,被她扔了一条毛巾上去,又按着他的胸膛坐到他身上。 “别动。”她严肃地宣布,耳朵都红了,“我要玩你。” 她每个字都讲得铿锵有力,除了眼神飘忽不定。她不会说这些充电的玩具,什么按摩棒和跳蛋原本是买来自慰用的,但因为学期里过得太累她几乎找不到机会使用它们。等到拥抱着男孩的身体,她已经在遗憾暑假的时候没有充分地探索他。 卢卡斯裸着上身被她压在身下,看着她喉结明显地滚动了一下,手沿着腿根的衬衫下摆伸了进去,搭在女孩纤细的腰肢上。 她按开了按摩棒的开关,这黑色的柱状用具立刻在她手里嗡嗡地震动起来。她抓着它,早就看上了他美妙的血管线条,像是打招呼似的,把它贴到了他的胳膊上。 震动的圆棒贴着薄薄皮肤,顺着血管游走,痒,但更要命的是女孩俯下身,温热的身体紧紧贴了上来,缎子一样的头发顺从地落到他身上,含着淡淡的体香。她舔了下他的嘴唇,然后张着嘴和他接吻—— 她把按摩棒贴到了卢卡斯的乳首上,从男孩的喉咙里听到了清冷破碎的喘息。他的手伸进了她的衬衫,捏住了一对软弹的奶子,她马上哆嗦了一下,扭着腰,调高了手上的档位,对准男孩的乳尖。 “——” 卢卡斯低低地喘了一声,脸变得和唇色一般潮红,眼睛湿漉漉的,本能地挣扎了一下,她这才满意。 莉亚开始解自己的纽扣,一边在他的胸膛上试探,欣赏着男孩被按摩敏感带的模样。她大概不知道自己坐在男孩身上慢慢脱掉衣服有多色情,里面的内衣也是精心挑选的,很薄,从侧面看几乎只有几根绳子勒在身上,胀鼓鼓的奶子仅仅用小片布料盖住了两点乳晕。解了一半的扣子她把衬衫从裸肩上拽了下来,要脱不脱的挂在臂弯上。 她的手抚摸着男孩美好的腹部线条,捏了捏他紧实的腰。他被玩得水汪汪呼吸错乱,灰色运动裤里的性器勃起硬得像铁。他的手从她的腰上滑了下来,顺着她白腻的腿根游走,把她的毛线袜脱下来,她的两只脚热乎乎地蜷着,卢卡斯握住了它们,让莉亚抖了一下。 “这样不……啊——” 他粗糙的手指尖抚摸着她的脚心,这里出人意料地敏感,她的脚刚好能被他的手握住,趁着女孩腰肢绵软卢卡斯把她按在怀里舌吻,她踢他,想从他手里挣脱出去,吻也变得没有章法起来,他搂住女孩温热的身体,然后捏着她左边的乳肉,把一颗打开的跳蛋塞进薄薄的布料里。 “啊!不要这样——” 莉亚推开他,手忙脚乱地滚到了旁边,按摩棒掉到了地毯上,嗡嗡震动的机器橡胶对准摩擦着她的乳尖,许久未有的快感让她难以招架。她想拿出来,却直接被卢卡斯握住手腕按在了床上。 他不知道莉亚并没有用过这种东西,女孩子低低难耐地喘息,但卢卡斯在吻着她的肩窝,吻得她都快摇头蜷缩起来。他还在笑,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看着女孩泛着红晕的脖子,咬了两口。 “不行——不行的……乳尖……求你……” 快感在那一点堆积,莉亚却没法挣脱。那团软弹的乳肉得不到粗暴直接的爱抚,让她肩膀发抖,想往后缩。 “ 甜心,你可以的。”卢卡斯在她耳边笑着鼓励她。他将两根手指轻轻压在震动的跳蛋上,让莉亚发出短促的呜咽。 他们头靠头,脸贴脸,只是卢卡斯在逗弄她的身体,女孩眼睁睁看着他又打开一颗跳蛋,握着她的胸部塞进了她另一边的内衣里。 悠长假期(三)H 莉亚真的很敏感。 当他发现女孩总是在刚刚被插入时高潮后,更确定了这一点。 不管是被后入颤抖得厉害的腿根,还是高潮后再被握着腰来回抽插,会蜷缩在人怀里,在高度敏感状态下近乎窒息感觉下一秒就要死掉了。 现在就是,勉强维持着表面的镇定和理智,但连肩膀都在抖。 “唔……停下来……我们、我们快做吧,这样做、这样做没法专心——” 女孩粉色的乳晕涨大,软弹的乳肉在轻轻的揉捏下保持着与震动的跳蛋的紧密接触,锁骨下一片红晕。卢卡斯曲着手指用力抓握着乳根,隔着女孩湿掉的内裤用粗长的阴茎摩擦着下身软软的凹陷。 “你说的对。” 卢卡斯亲亲莉亚,赞同道,“所以为了我们可以专心做爱,这里还有一个。” 他打开了那颗小玩具,拎着细绳,疯狂震动的椭圆橡胶掉到了莉亚的肚脐上。 女孩惊叫一声,痒得拱起腰。 “别——啊!” 花穴当然很湿了,他拨开浸着水的内裤,把绳子一头绕在自己手指上,毫不客气地把那个椭圆球塞了进去,嗡嗡机械的震动接触到被刺激收缩的内壁,好像张嘴吞进去似的。 莉亚剧烈地哭叫起来,湿热的穴包裹住玩具,只留一截绳子在外面,除了女孩紧绷的细腰和大腿,根本看不出来里面正遭受着怎样的侵犯。 “靠近穴口的这一圈软肉是敏感点。” 卢卡斯贴着她的耳朵告诉她,“当然如果觉得不够的话,还可以再往里推——” 话音未落,他往里戳了一节手指,那玩具一下子抵到了她的深处某个地方,嗡嗡震动的感觉夹着手指尖,按在发烫湿润的内壁上,推挤着,绞含着,莉亚并拢膝盖缩起来,挣扎着埋到了枕头上,而身体内部顺着侧腰和脊椎,剧烈酥麻的快感弄得她脑中嗡得一下断线了。 “可以了!可以了,不要再深了!” 她去抓他的手,一直被按在男孩怀里。他的手插在她两腿之间,中指进得深,戳着那个不停嗡嗡嗡的小玩意儿绕着圈,在莉亚的哭叫中让整个穴里都绞得发麻,无名指接着塞了进去揉着穴壁,指腹轻轻推挤着,温暖的手掌贴着她的阴蒂,只消用力地搓压就让她绷直了身子。 “不行了……里面……” 里头是根本不会讲情的忠实按摩器,被卢卡斯的手指堵住,拿不出来,她的上半身甚至不敢挨着枕头,一双奶子就像被催熟的果实,诱人地挂在纤细的身体上,乳晕的两点摩擦着精准的玩具,无穷无尽的快感变成了过分的折磨。 莉亚早就被拖进高潮,在男孩的控制下不得不留在高潮延长的状态,于是身体失控,踮着脚尖被抛到空中,而现实里男孩还在亲吻她的侧颈,柔软的头发顶在她的下巴上,一撞烟花散开。 卢卡斯摁掉了开关,折磨人的地方全部停止了,但莉亚停不下来。她趴在男孩身上,手指摁着他的胳膊,逐渐发软,他抚摸着女孩颤抖的背,她就像炸了毛的猫哆嗦得更厉害了,肩头在高潮的余韵里向内侧抵着,白皙的皮肤泛着红晕,喘息急促。 莉亚唯一能起念头的事,是伸出手指,连忙把胸前的两个东西揭下来扔远。她的内衣肩带之前就散了下来,现在和衬衫一起以变扭的姿势卡住了她无力的胳膊。卢卡斯把她搂上来接吻,拎着女孩的细腰,捏着她温热的大腿根,将阴茎喂了一点进去。 玩具还含在穴里,这样一顶就被顶回了湿软的身体。痉挛的内里缠着性器,他们一边接吻一边翻了个身,莉亚搂着他的脖子,看着他的眼睛,在这种缠绵的交颈中被顶到了宫口,她的身体随着呼吸起起伏伏,他的鼻尖靠在其上,几乎成了冷淡的温柔。他想把她裹起来,所以把被子拉了上去,在黑暗的、闷热的空气里,这个女孩抱住他,蹭蹭他,热爱走在钢丝上的恐惧,被深深地抵在宫口,呼吸放松着肚子,自己按开了开关。 “啊——” 她一下子被搞崩溃了。男孩的阴茎塞在湿热发烫的穴里,死死地抵着那东西贴在宫口上,嗡嗡嗡的旋转响声顺着脊椎钻进她的脑海。他开始用力握着她的腰身,酥麻的快感从心口涌进来,飞入四肢和神经末梢,滚进交缠的舌尖。腰部以下像泡在蜜罐里,身体的知觉退化,只剩卢卡斯托着她腰后的手、宫口令人恐惧的无限快感—— “呃、唔……我要死……我要死了……” 她真的被顶麻了。理智在叫停,身体的快感在不停地抽离神智。男孩的吻密集地落在后颈上,在阴暗的室内交合的地方水打湿了床单。 “甜心,你真的好棒。” 他像永远不知道满足似的,女孩的腿心大张,双脚环在他的腰后,随着床垫起伏摇晃。玩具在折磨身下的女孩,也在失控地按摩着他的顶端,引诱人不断地抽插水声啧啧的穴肉,撑开内壁向她索取。 黑暗放大了牢笼中的施虐感。怎么能有人忍住让她不露出被玩坏的表情,不断高潮到嗓子都叫哑。这种无所顾忌的床榻可以一直持续,让女孩被塞满,被按在身下哭泣求饶,被性器贯穿到死去活来。 . 就大概可能,他们两个人叁天做了二十几次吧。 莉亚难以直视镜子里自己身上的吻痕。这样昏天黑地淫靡的生活让她不仅怀疑千里迢迢来巴伐利亚过冬的意义,也怀疑没怎么空着的花穴已经被调教成了卢卡斯性器的形状。 呃,应该也不至于这么离谱吧。 早上被酒店前台的铃声吵醒,她正和卢卡斯东倒西歪地睡在床脚,被毯子捆折在一起。莉亚不想起床,呻吟着微弱地把脸埋到胳膊下,卢卡斯只好坐起来接电话。 “……嗯……是的……我们在慕尼黑。” 他一只手抚摸着莉亚肩膀上凌乱的黑发,身上套着衬衫,早起睡塌的头毛翘着,一边听对方说话,一边捋了一把自己的额发,靠在床头,白皙的脖子上有可疑的红痕。 卢卡斯揉了揉莉亚的裸肩,让她勉强睁开眼。他用眼神询问了一下,等女孩点点头,把冰凉的听筒贴到了她的耳边。 “您好……” 她迷蒙地说。 “哦,莉亚,你要不要来看我们‘弗洛伊德的博物馆’?” 伴随着低沉愉快的熟悉声音,莉亚清醒了过来。男孩顺着电话线,仿佛吹散了年末的冰雪,带来了冬天可爱的阳光。 “马缇?这么巧……” 她抬头看看卢卡斯,他正托着后颈,似乎眼含笑意歪着脑袋看她。 悠长假期(四) 有那么一会儿,莉亚和卢卡斯躺在枕头上,像一簇冬日水仙甜冷挤挨着,直到阳光让她的眼珠显现透明的蓝质。 要出门可不能再这么赖下去了。莉亚推开这个度假度得心都懒散的美人,踩着微微酸软的步子走到衣架旁拿她的翻领衬裙。她站在一小块装裱着蓝天的窗前对着落地镜比划了一下,很快腰际贴上了一个温热的脑袋。 “别动我。” 莉亚命令道。 膝行的奥地利美人用鼻尖笑着蹭了蹭她。 少女单薄白皙的腰肢上有啜吻出来的痕迹,她很热,卢卡斯用睫毛贴在上面,想着她马上要穿上衣服,打扮出门,然后去见某些人。他的手把她弄得很痒,所以她笑出声,凹陷的腰窝躲了一下。 尽管这个男孩过去几天千方百计想用疯狂的床笫之欢驯服她,莉亚也确实被他按在床上插得边哭边抖,可他现在半跪在她脚边,棕发柔软的脑袋顶在她腰上,又显出某种狡黠的可爱来。 当然,这或许归功于卢卡斯心思细腻,表象把握人心的天赋。他从不掩饰自己的占有欲,又在日常里对她亲昵温柔,更别提他有一张澄澈文雅的王子式脸孔,换成别的女孩早就深陷热恋了。可惜他遇到的是莉亚。 这个女孩是不是真的快乐——还是仍然深陷忧郁脆弱,卢卡斯不敢说他猜的都准确。等他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每时每刻都在想她在想什么。密不透风的潮水透过远山淡蓝色的影子,像莉亚薄雾的眼,让他忘记呼吸,沉湎于虚妄的爱意。 他真的爱她吗,还是爱着女孩这种假想的形象,亦或爱着自我牺牲的快感? 如果答案是否定的,那么他真的很可悲。 卢卡斯这样想,接着整夜难以入眠。爱情甜美,伤人,他就是喜欢和她在一起,喜欢到无法忍受分离。一件显而易见的事实,遇上这个女孩后世界上的其他客体竟齐齐黯然失色,即使他想要忘记她,都难以轻松忘却那些无法复制的往事。 而莉亚,这个永远捉不住的风一样的女孩子,给他的选择是随时都可以结束这样的关系。她不是意识不到她在折磨他,她也有一点喜欢他,但一旦他无视了这些,那么他们也就能继续不清不楚及时行乐。 这个本来就寂静内敛的男孩变得更忧伤了。他在寒冷的秋天踏进十七岁成长的方式竟然是精神上的自我折磨,恰到好处,又不至于让他病弱。在莉亚笼统地看来,卢卡斯成人了,甚至更美了,她意外地见证了这些,就像清澈山泉变成湖水,更冷冽温柔。她把手搭在他的后脑上,低头看着他冷冽的眼睛,这种该死的矛盾的青涩又成熟的危险气质,让她又多喜欢了他一点点。 真不公平。 . 转载原论坛:观剧回忆23/12/ 慕尼黑 (自录音频可联系交换) 发帖人:艾琳娜的树屋 提要:《弗洛伊德的博物馆》是90年代初曾在汉堡演出过的一部原创音乐剧,结构新颖有趣,讲述了男主角来到弗洛伊德主题博物馆,和不同的人对话、争吵、相爱的故事。 而这些人恰恰隐喻着他自己分裂的人格。 传言原剧主创间的分歧导致这部剧停演了很长一段时间。 在我通过吸血鬼少爷的角色喜欢上马缇之后,我突然意识到两年前曾看过一部有意思的音乐剧,那一场的场刊海报上有他!这个巧合太太太太太棒了!!(省略1k字尖叫,爱心) 现在我把当时写的博客加工一下分享在这个论坛里,主要是对马缇个人表演的感受。 1.在黑暗的台子上,马缇饰演的瓦伦汀有一个从上往下跳的帅气动作,这是他第一次出场。我敢说当时旁边的女士就被惊艳到倒吸一口凉气,大家都惊呆了^^ 他的金发在追光灯下就像在发光,过了半分钟我才回到剧情里。他表演时动作十分轻巧,是帅气的男孩! 他的德语有口音,介于苛责口齿不清和浪漫神秘之间。 2.让我惊奇并思考的是,他当时的表现和现在的吸血鬼少爷很不一样。他极其——热忱,热烈,狰狞!你能感受到他的疯狂、爱与死、生与欲,混合得令人目眩神迷。他的嗓音很好,高音在这个不稳定的年纪很惊艳,有力度把观众按倒在座位上。 来说说他的狰狞好了。瓦伦汀和少爷这两种角色差异让我对他的职业道路有无限信心^^ 不知道哪一个更贴近他的真实性格呢?我以为他会是很甜心的那种男演员,没想到他如此疯狂……如此像一团烈火,在舞台上尽情燃烧生命。 3.他在午场是正卡,晚场好像换了另一组卡司,瓦伦汀没有他帅气,但主角伦塔特更帅唱的更好。我坐在中间靠后的位置,好像他晚场坐在台下,和两个朋友在一起。 ——分割线—— 亲爱的朋友们,发帖后经过很长一段时间,又在期间幸运地认识了ID“克莱因坏女巫”,她也是看过《弗洛伊德》的观众之一,我们在线下见面了!!!并且已经一起尖叫了整整叁天 通过我们整合的信息(女巫那天正坐在马缇身后一排),我们发现马缇那天实际上和卢卡斯还有莉亚·路德维希坐在一起!!(大哭!!眼泪流成海洋) 大家能明白我们有多激动吗(语无伦次)这说明他们在这么早就认识!还是朋友!而且说不定在约会!! 我来冷静地整理一下我们的模糊记忆。 1.首先,女巫能记住这件事这么久,是因为在排队的时候差点撞翻伞架,被莉亚扶了起来(女巫:她就是天使!)那时候莉亚应该不到十六岁,看上去美得惊人。她和卢卡斯一起来的,他们站在一起漂亮得令人嫉妒,这也是为什么女巫印象如此深刻的原因,我猜XD 莉亚和卢卡斯非常亲昵,看上去可能在约会。女巫认为或许至少卢卡斯是暗恋/单相思,他的眼睛一直都没离开过她,他还会摸摸莉亚的脸,担心她会不会冷,这一切都发生地非常自然,好像他俩总是有种沉静冷调油画的氛围,又微妙地存在着小情侣对视的暧昧和荷尔蒙…… (艾琳娜:我继续哭泣TT) 2.他们看了午场+晚场,晚上的时候幸运的女巫几乎就坐在马缇的位置旁边,她说马缇身上美好的香水味“令人一生难以忘却”。当然,女巫还用很多很好的词汇描述他坐下来她有多心脏狂跳。(艾琳娜:我激动得打不出字,明天补充) 3.他们叁个人都很开心,也非常礼貌,很低声地交谈,这就意味着他们基本上是头靠头挤在一起。一开始是马缇靠着卢卡斯坐,中场休息后他们让莉亚坐到中间来。 女巫发誓,她看到马缇握了一下莉亚的手背,不是友好的那种,更像调情…… (女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们快给我在一起生漂亮宝宝#%&¥)(艾琳娜夺走键盘) 当然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叁个人是很好的朋友。女巫现在清醒了,她更正说可能小孩在一起玩的很快乐(她补充意思是不清不楚的年少爱情不是更完美吗)另外很可爱的一点是,卢卡斯会很轻地揉一揉莉亚的脑袋,女巫说她看到心就被击沉了。 卢的手一直搭在莉亚的椅子背上,女巫保证这是真理。 ——分割线—— 再次转载截图/公共论坛/备注原贴已设置禁止回复 朋友们,我不说了,看看这个吧。 LML大名鼎鼎的维也纳意难忘之缘起 路女王(那时候还是莉仙子(茱丽叶塔宝贝女儿qaq) 和卢(软糖?总之应该还不是大佬德奥第一美人攻(心虚地目移) 和绝美麻小孩。 快来点腥风血雨我要听! PS.楼主希望他们threesome(双手合十) 回复:1563,赞:997 ◇架空,但一直挣扎找资料。 悠长假期(五) 这真的有点奇怪。 比如她不理解明明她都已经主动走到卢卡斯的里侧了,马缇还非要挤过来让她走中间。 路上有积雪,在莉亚踩进脏雪泥坑里之前,他俩借着身高差奇妙地把她提了过去。 “……” 好吧,她也没脾气。 莉亚这时候开始感觉……有意思起来了。 她一向认为美丽的同行们在舞台上是非常有吸引力的,她同克里斯汀的友谊就源自小学时在合唱团的游戏。这一点对别人同样适用。比如卢卡斯对她的某种迷恋是演《罗朱》的移情作用。 而马缇·乔波,这个用热烈的表演令她改换印象的十九岁男孩,口耳间爱与死的文字不仅让莉亚惊奇于他半年以来飞速的进步,还投射为更具象化的感觉—— 那就是,他很热。 热得像行星焰核,燃烧着时间之火,哪怕走在他身边也有种滚烫煨暖的错觉。 这时候再望着男孩精致的侧脸,这种强烈的反差使莉亚被深深吸引住了。 匈牙利男孩正不加掩饰地表露出对她的好感。这让她躲避火焰似的靠在卢卡斯身上,而卢卡斯不知道犯了什么坏心眼,并不介意她主动牵手,除了收取一点无伤大雅的利息。 叁个人的氛围,变得更加……奇怪了。 莉亚和卢卡斯牵着的手开始出汗。她很熟悉他的身体,从许多拥抱抚摸中知道他也是很热的,无论多么像薄雾清晨的冰冷清澈,身体里永远涌动着热烈的春光。 她其实有点心虚。莉亚宁愿卢卡斯表现得生气一点,也不想他这样迟迟没有反应,还是说她可以从现在开始期待他在床上的愤怒性爱? 毕竟卢卡斯的性格和优柔寡断绝没有关系。 “你不需要这样。” 等终于有机会和马缇短暂独处的时候,莉亚赶紧说。 “你知道我已经拒绝过你了,马缇,如果你现在再问,我的回答依然还是拒绝。” 他眨眨眼,笑起来答非所问打了个直球。 “我喜欢你。” 马缇耸了耸肩,摊开手说下去,“我一直在想你。这种喜欢不是没有来由的,也不是我能控制的。你知道,我已经喜欢你好几个月了,我不能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往前走了一步,离莉亚更近了。女孩的眼中显出一丝游离,马缇低下头,精致的鼻尖靠近了她的呼吸,他的视线一直缠绕于她发梢耳际,看到她失神的片刻突然笑得更孩子气了。 “况且,我想你现在可能更喜欢我了。” 他甜蜜地低声说,“你和卢卡斯在一起并没有那么快乐,我说的对吗?” “你——” 莉亚开了口,但在这近如咫尺的漂亮男孩面前短暂地失了语,竟一时不能反驳。她飞快地瞥了一眼街角的卢卡斯,转回注意力后正好路灯下的雪花落在马缇的金发额前,天气也不再冰冷,一切变得美极了。 冷血与热忱,美而对称的词组。 她的情绪低落下去,这让马缇猝不及防、不知所措。女孩在微薄的雪夜下变得温冷,似乎有什么伤心事让她瞬间拾起愁思,变得忧郁而感伤。 “我的话让你难过了吗?对不起,我——” 马缇慌乱地道歉,莉亚摇摇头阻止了他。 “不。” 她虚指指他的心口。 “你太烫了,这让我害怕。” 他看着莉亚捻去他衣领上的雪粒,耐心地对他解释: “我一直想把人之间的关系分开看待,不和你提卢卡斯的事——你们是朋友,我希望能尊重你们两个人。但如果你想问我,马缇,那我要说我和卢卡斯的关系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她戳了戳他的心口,就像戳在他的生命支点上。 “我们的关系并不有益,也不会长久。我想你不该进来,取代卢卡斯。这会让你难受。” “等这里很快冷却以后——” 莉亚抬起了蓝眼睛。 “你就要装着一颗冷石头的心脏继续往前走了,你会难以习惯,你会后悔怨恨我的。” 她微微抬起嘴角笑了一下,褪去了他过去熟悉的年少烂漫,显得悲观透彻。 马缇的心沉了下去,他忽然明白莉亚的吸引力在哪里了,她活得如此轻,轻盈而缥缈,几乎没有什么能让她停留在原地。她把什么都看得很清楚,她也不在乎。 生命和爱情真的有意义吗?虚无本身又是什么呢。她离不开那缕轻盈的本性,就像路过冬天的玻璃橱窗向内短暂地一瞥,然后不再留恋,走进沉沉黑夜。 “我知道。” 这个金发男孩失去了笑容,他握着莉亚的指尖,忽然滚烫诚挚地吻了一下。 “我知道这个年纪遇到的人注定不会有结果。” 他平静地说,仿佛很早就领悟了这个道理一般,“但你很特别。” 莉亚在这浅浅的温差里对上了他孩子气湛蓝的眼睛。 “我有点舍不得。” 雪花落在他的眼睫上,融化成湿漉漉的眼尾,微微无害地下垂,沿着轮廓柔和了马扎尔人的眉骨。莉亚被些许触动了,她才发觉马缇精致的长相下依旧有野性的骨相,这和他的个性是如此相称——他自知青春短暂,要他燃烧天赋,在声光幻影中饮以汽油,尽情生活。 她几乎就要吻上去了。 在下一秒,莉亚侧头撇开了这月相中绮丽的烈焰,让他轻轻擦过了她的额角。 她逃离似的回到了卢卡斯晴冷春日的怀抱里。卢卡斯抱住她,挑起眉毛看了马缇一眼,仿佛眼里有着胜利的笑意。 这让马缇气得要命。奥地利男孩亲了亲莉亚的额头,用口型好整以暇地对他说: 「她不爱你。」 难道她就爱你吗? 马缇嗤之以鼻,气得半死。 不过是你早认识她几个月,这卑鄙的只会佯装磊落的家伙。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莉亚选卢卡斯施拉格不选他,他到底有什么坏缺点。 不管马缇怎么苦想,卢卡斯却觉得轻松多了。他一边害怕莉亚真的动心爱上了不同的人,一边又希望她是真正的快乐。这令人苦涩的矛盾内,他竟想让她给他一个解脱。 而既然她无法真正去爱,那他就要留在她身边。马缇·乔波离明白这点还差得远呢。 和这两个各有心事的男孩走在一起,莉亚的心绪也被搅乱了。倘若她不在场,他们可能马上就能打起来。而现在他们正被爱情折磨,吃完晚饭走回剧院的街区,一切又开始变得微妙起来。起因是马缇在道别的时候亲了她一口,然后他们叁个,经过几秒钟的混乱,边打边挤进了推拉门电梯。 悠长假期(六) 类似这样老旧的电梯大多需要手拉推门,空间狭窄。莉亚“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才注意到还有一位年长的女士也在电梯里,正神色惊异地看着他们三个人。 《卡巴莱》里有句很妙的台词: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但什么都比不过三个人!莉亚一想到那一幕的声光场景就哈哈大笑,如果上帝给她机会做钱权皆不发愁的君主,那她必然要过起腐败的与美厮混的日子。 她一笑,脸上就带出红晕和少女的情态来。 马缇倒还好,卢卡斯在她背后揽着她沉默了。当莉亚·路德维希抬头望着你,谁都要对那眼睛信以为真,沉溺得半死不活。但她大概就天生没有心。 如果她愿意哄小狗小猫玩,它们都一定会高兴喜欢她。剥开这层壳子,里面的那个姑娘到底是什么?没有人知道。 而他此生有幸知道吗。 卢卡斯这样想着,原本那种酸苦的心情也淡了下来,换成某种模糊的、怅然的、难以说明的情绪。莉亚被马缇逗得很开心,他竟然完全不嫉妒。这种短暂的热情有什么可妒忌的呢,他们又不是没有过,那样放松快乐的表情真的是出自这姑娘本意吗,还是说她天生就擅长把三分的心情夸大成十分戴在脸上。 落座以后,莉亚坐在了马缇和他之间。卢卡斯沉默不语。人类之间的抚摸能刺激产生一些愉悦的化学物质,所以他像平常那样摸摸莉亚的脑袋,抚摸她柔软的黑发。这不太够,于是他把头靠在了她的肩膀上,轻轻的,发顶堵住了她的耳朵。 “我爱你。” 他几不可闻地说,以为她并没有听见,慢慢牵起了女孩的左手。 在声光绚烂的黑暗中,莉亚微微侧过头来,漫不经心带着笑意说,我知道。 这爱是无可辩驳的真切与真实。 他感觉离她的距离更远,又更近了。 · 真的很热。 卢卡斯靠在她肩膀上很热。马缇的体温很热。莉亚感觉自己的思维都开始昏昏欲睡了。 女二号的声音在抖,title曲哑了嗓,男主在合唱的时候竟跑调了——怎么回事。 马缇一心二用,他的手指贴着莉亚的,慢慢地开始似有若无地刮着和她调情。黑暗中他尖尖的漂亮鼻子明显侧向她的脸,莉亚心猿意马往下看了一眼,就,呃好大。 这个年纪的男生平常都这么不堪入目吗。她不确定地看了一眼卢卡斯的腿间,又看了看马缇。 “别看了,好姑娘。”[*匈] 马缇突然侧过头对着她低声笑着说,“求你。”[*德] 这声“bitten”的声调口音像托勒密的克里奥帕特拉呈上的蜂蜜水酒,莉亚痒得脑中甚至出现了半秒钟的空白。她愣愣地看了眼这孩子气的金发男孩,他直直地盯着她,得意地笑着露出可爱的门牙,若无其事转过脸观看他同事们的表演。 被挡在两个高个男孩中间,尽管知道不会被发现,但是依然——好羞耻,好微妙啊。 幕间他们往台上推了几面镜子,追光打在上面,呈现出奇异的光影效果,同时观众席更昏暗了。 卢卡斯没有要挪个姿势的意思。他懒洋洋地抓着她的左手,塞在自己的怀里,时不时摩挲两下。 “明天就是平安夜了。” 他隔着莉亚语调平淡地说,“你不回匈牙利吗?” 莉亚同样好奇地看了马缇一眼。 “我们那儿圣诞节不排戏。” 对方侧过身说,眼睛还望着台上。“何况我母亲去布鲁塞尔跟新闻,父亲今年在东南亚过冬,家里只有我一个人。” 他们本来可以在她头顶上说话,非要把她当传导的那面墙。莉亚随便他们,不折腾了。 台上男主角尖刻地咒骂着别人。 昏暗,作息颠倒的青少年,微热的温差,很容易催生焦灼暧昧的气氛。 莉亚身体燥热,心早就飞了出去。 膝盖上多了一只手的时候,她还有意志力推开他。 但另一只手沿着胳膊逐渐向上抚摸的时候,她迟疑了一下,那一点良知就这么消解了。 好像眼前有一颗苹果树,挂满了即将成熟的果子,摘一颗也不会有事。一只手在摸着她微微分开的大腿,她想表现得镇定游刃有余些,没有反应也没并拢,对方趁虚而入伸到了她敏感的大腿内侧,发现她的膝盖猛然哆嗦了一下。 莉亚忍住错乱的呼吸,因为卢卡斯正捏着她胳膊内侧的软肉,那里是不容易发现的敏感带,终究被他找到了。 太暗了,不会有人发现的,但万一被人看到,看到她在被两个人一左一右猥亵的话…… 座位前方是旧剧场的柱子,挡住了被窥探的可能,也滋生了女孩的欲望。莉亚恍惚算了算这幕戏还剩将近一个小时,对于要同时被两个人玩弄这么久感到既兴奋又慌乱。即使心底知道不管马缇有多疯,卢卡斯肯定不会乱来,她也—— 卢卡斯直接隔着衣料,摸上了她的一只奶子。 莉亚骤然夹紧了大腿,夹住了马缇的手,又赶快欲盖弥彰地分开。少女天真而丰盈的身体这几天假期里被肏得熟透,本就处在高度敏感期,何况上次做爱隔了近二十个小时。 她逐渐意识到一种不合时宜的生理需求,来自敏感带的自发连锁反应,开始真的慌乱害怕起来。这一打断犹豫,就表现在她毫不反抗马缇沿着腿根向上的手。天哪,他们真的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这只手要是碰到另一个人的袖子,她能怎么收场。 被两个人隔着整齐的衣着色情地摸着身体,完全不知道下一秒哪里会被碰到,精神紧张得完全绷紧了,莉亚口干舌燥,眼看马缇就要向上伸出手,她连忙去拉马缇的手腕。 就这么一个动作导致了最糟糕的结局:卢卡斯的手被她带着和马缇碰到了一起。 “哦,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莉亚喃喃。 前者的呼吸都停止了,后者楞了一下,接着笑出了声。 她顾不上解释什么了,直觉是现在最好赶紧脱身。她真后悔吃饭时喝多了水,有点心虚恐慌地对这两个图谋不轨的男孩说: “我想去厕所。” 停顿几秒后,卢卡斯收回手,低头亲吻了一下她的侧脸,慢慢说: “不行。” 只有莉亚能听见他接着靠着她说,“甜心,我怕现在走出去,你会被我锁在厕所隔间里一直肏到子宫里灌满精液。” “……??” 她是不是打开了什么不得了的开关? 她明明记得卢卡斯施拉格以前不是能说这种话的人啊。 在愣神之际,马缇直接捏着她的下巴亲了一口她的下颔,“所以我们能继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