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爱图鉴(H合集)》 跳舞的男孩(1) 热带季风吹拂下的微笑之城,这里是阳光、海浪、沙滩、黄色的僧服、热带水果的多彩王国,毒品交易、卖淫街、彻夜不眠的夜市。 这里是泰国。 一个有很多标签的城市。抛开这些,除了天气过于湿热,日光暴晒,她觉得没有什么特别的。 她此前对泰国唯一的了解是大学的时候被舍友拉着一起看了部叫《暹罗之恋》的泰国同志电影,她最后还睡着了。 不管在哪儿都一样,她在家里也是睡觉,来这儿也是睡。 A说旅游治愈一切,她觉得旅游只会让她水土不服。 15天的跟团她只跟了一半就走了,呱噪的导游和同行的活力四射的大妈大爷,她就像一个幽灵,无力地从酒店到一个又一个的打卡点,在一些团体合照里留下苍白阴郁的面孔。 跟旅游团分开后,她像是死了一样在酒店里睡了几天。迷迷糊糊地从又一个黄昏醒来后,站在窗边,外边是橘黄落日染透了海边,充满热带风情的椰树沙滩上有很多游客在嬉闹。 还有3天,就该回去了。她既不想回去,也丝毫不觉得留恋。 晚上,她在路边摊买了碗刨冰,坐在路边花坛上吃着果酱和色素以及一些凝胶状配料勾兑的冰沙。 在垫屁股的广告废纸上随便瞥见个地名: 沙美岛。 她看不出这儿跟其他岛有什么区别,除了沙子更白一点,人稍微少点。 背着少得可怜的行李背包,从码头下来,有很多旅馆推销和观光车的司机在码头这儿围堵前来的游客,太阳依旧猛烈暴晒,她穿着防晒衣,戴着墨镜遮阳帽防晒手套,汗水已经浸透薄薄的短袖。 她烦躁地有些后悔来这儿,那碗冰沙八成是化成水进了脑子。想跟着船再回去,但今天最后一班轮渡已经走了。 她按着之前订好的旅馆寻去。感谢互联网,让她在异国不至于沦落街头。 办好入住,她就躺倒在旅馆的床上,直到晚上服务员来敲她的门,用磕绊的中文和英文告诉她晚上在隔壁餐厅有烟火秀,要不要去体验一下。 她正好饿了,顺便去找点吃的。 餐厅里有不少的客人,几对中年白人夫妇兴致正好地欣赏着身姿妖娆肚皮舞娘的表演,穿戴着具有民族特色的服装,涂了蜜油一般的皮肤,热辣又性感地在餐厅四处流连,偶尔遇到热络外放的客人,带着一起翩翩起舞。角落里有当地音乐的演奏队伍,沙锤和手鼓还有其他什么乐器,将店里的欢乐气氛推向高潮。 在洋溢着一片缤纷快乐的环境中,有个人突兀又古怪地占据在角落的地方。 她穿着靛蓝的吊带裙子,一头乌黑柔顺的绸子般的长发,偏冷白的皮肤与本地人从小沐浴阳光后的健康小麦肤色截然不同。雪白的肌肤衬得那双黑沉的眼眸更显冷清,女人的长相颇具古典气质,细眉凤眼。 她似乎更适合出现在江南水乡或是古镇旧居之类的地方,而不是热情像阳光日晒挥洒不尽一般的东南亚。 之所以说她古怪,是因为女人似乎兴致不高,对眼前的绚丽烟火和美女猛汉秀都视若无睹,只专心地吃着面前的海鲜烧烤,有两个上前要联系方式的男人在她那吃了瘪。 过了一会儿,又换了几轮表演,有些客人已经走了,还剩下稀疏的一些人,从始至终女人都默默坐在角落,面前是空了的几个酒瓶。 她有点醉了,白皙的面上有一点微红,但若是下流的色鬼以为可以捡尸与之一度春宵,那双黑眸就会如利刃一样刺穿那些恶心的意淫。 很快,新的表演开始了。 一个身材很好的男人伴随着欢快富有感染力的音乐开始跳舞,穿着表演的粉色女仆装,那充满年轻雄性气质的胸肌被精心地以爱心形状的镂空露了出来。身下的粉色超短裙下是强有力的健壮的腿,动作间圆翘的臀若隐若现。 那也许不应该算是男人,从那青涩饱满的肉体和稍显僵硬的舞姿,以及那嘴唇边带着轻微绒毛的特点来看,他也许刚刚成年,抑或是还未成年。 男孩有些羞涩但又敬业地在餐厅里仅剩的几位顾客周围互动着,扭腰、晃臀,充满性暗示的舞蹈将店里的气氛又带动起来,有的顾客在吹口哨,还有的庆幸没有走太早不然就错过了。 她无意间掠过一眼,唇边泛起一丝冷笑。 都知道泰国是嫖客的天堂,也是性爱的乐园,甚至有专门针对游客的“性游伴”服务。有的餐厅里会和一些性工作者达成合作,进行一些表演,然后餐厅收取入场费,他(她)们收获新金主嫖客。 别看这男孩年纪不大,也许早就是这一行的老手了,故意搞些清纯的姿态,有的人,就吃这一套,不论男女——已经有不少男客人女客人,往他的胸前裙边塞小费,顺便在他走近的时候揩一把油。 跳舞的男孩(2) 她想回去睡觉了。 当她正准备走的时候,那跳舞的男孩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 也许是男孩的功底深厚,许多大尺度的油腻动作姿势,在他做出来后却显得有着一种可爱又性感的魅力,再加上那张俊美又轮廓分明的面庞,微卷的头发,是海岛的阳光和海浪孕育出的结晶。 发间戴着一副兔女郎的耳朵,正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摇晃。 他长了一副行情很好的脸和身材,唯一让她对他有些忍耐和兴趣的,是他那双如小鹿一般清澈纯净的有神的眼睛,那种眼睛长在男妓的脸上,既讽刺又浪费。 蹙眉看着他的动作。男孩热情又大胆地想跟她贴身热舞,她就像是见到什么感染性极强的病毒一样下意识地后退两步。 她脸上嫌恶的神情让男孩有些受伤似的,隔了一点距离,绕着她跳舞。围观的人竟从中看出了点挽留和委屈的意味,纷纷鼓掌起哄。 她讨厌这种诡异的被人围观看戏的氛围。从钱包里掏出几张泰铢扔到最近的桌子上,向他指了指,意思是“这是你的表演小费”,然后就直直地走了。 店里的人们见状,也耸耸肩,继续观看男孩的表演,甚至有个中年的黑人女人安慰男孩似的又给他撒了几张泰铢。 男孩依旧跳着舞,只是好像没有先前那样热情四放了。 回到旅馆的房间,她从房间自带的碟片盒里选了张,放进DVD。 多少年没见过DVD了。 看了会儿无聊的泰国电视剧,旅馆的中国游客应该比较多,碟片都是带中文字幕的,最后实在受不了那些奇怪的音调和剧情,关了电视。 她准备到外面吹会儿风,醒醒酒。 这个旅馆是当地民居的样式,斜墙陡顶,高脚木桩,整个屋子基本都是木质的,能闻到柚木的清香。 她撑在尽头的围栏上,抽烟。薄荷味的细烟烟丝燃尽,灰烬抖落在半空中。远处是海滩浪声涛涛。 她回屋的时候又见到了那个男孩。 他换下了那身滑稽的女仆装,摘了兔子耳朵。换了身岛上其他年轻人穿的那种花衬衫和短裤,笑得一脸阳光,像个正值青春的学生。 现在男妓都要上门推销了吗?她无视他往房间里走。 男孩伸手拦在她面前。她直直的盯着他,面色不善。 用英语说她不需要服务,男孩好像没听懂似的,还是拦着她。她拿出手机,点开翻译软件,将意思翻译成泰文给他看,他总不能还是个文盲吧? 看了她的内容,男孩摇摇头。她实在不想跟他玩什么猜谜游戏了,一把推开他,就往房间走去。 当他灵活地闪进她的房间时,她下意识就想叫房东,却被他一下子捂住了嘴。 将她按在木质的墙边,比她高的强壮身体将她整个人遮住,只有那双林间小鹿一样的眼带着点焦急和不安地看着她。 一瞬间她想到了无数条异国女子遇害的新闻,恍惚间觉得,也许下一次她的亲人和朋友见到她的时候就是中国驻泰大使馆发出的公告。 她受到的背叛、最爱的人将她十几年的心血捣毁一空、母亲的骤然离世……走马灯一样的前半生在她眼前晃过。 算了,死就死吧。 死前让她再爽一把。 她那沉寂的黑眸中此刻掀起波涛,仿佛带着自毁般的疯狂。 像柳叶一样纤细的女人忽然的暴动让那男孩措手不及,她粗暴地将男孩压倒在地上,地板发出一声砰响。 用力掐着男孩的脖子,吻上他那性感又饱满的嘴唇,用手掩住那双带着惊诧的眼睛。 她跨坐在男孩的腰间,如瀑的黑发垂落在他脸上。 男孩从最初的僵硬,到慢慢沉溺在女人的吻里,双手也慢慢抚上她的腰肢。乖顺地任凭女人的指甲嵌进他脆弱的颈间皮肤,甚至她柔软的手按压在他的喉结上,带起一种奇异的危险和情欲交织的挑逗。 跳舞的男孩(3) 海风的气息吹进木屋,撩动着人的心弦,未开灯的房间里,月光将屋子照得半明半暗,窗外的棕榈树的倒影摇曳在木地板上。 渐渐的,她不再去想身下这个男孩是谁,他会不会带给她危险。刚才的酒意后知后觉袭来,醉后来场性爱,在随机的荷尔蒙作用下实现一场肉体交欢,是许多人追捧的旅行艳遇,起码他的身材不错,长得还算看得过去。 男孩的双眼被她遮住了,纤长浓密的睫毛在她的手心不安地扇动,像小刷子一样。她慢慢放开蒙住他眼睛的手,转而两只手固定他的下颌。 那双清冷中带着情欲的眸子,像蒙上了层薄薄的雾气,不带感情但又无比勾人。 男孩被她垂落的缕缕长发笼罩着,一股淡淡的清香也慢慢将他包围,像是被猎人抓住的猎物。 男孩忍不住喉头滚动一下。 凶悍的舌吻逐渐变得愈发缠绵和诱惑,湿滑的小舌在男孩口中挑弄着、引诱着,让他的急切又本能地追逐,缠吻。 伏坐在男孩年轻美好肉体上的女人的姣好曲线,在裙子的包裹下的冷白皮肤,像月光下的人鱼一般,他想起儿时阿妈给他讲的美人鱼的故事。 也许男人在这事上生来就更具有侵略性,男孩渐渐不满于受制于人,他伸手抚上女人的颈后,一手在她的腰间抚摸,将女人与自己紧紧贴合。 男孩紧实的肌肉和热气充盈的身体将女人纤细微凉的身体像捧起花瓣一般地环在手里。 男孩热情主动地向女人索吻,小鹿似的眼睛里有浓浓的渴望和欢喜。 他将女人抱在怀里,单手撑起身,抱起女人轻盈的身体,几步走到床边,女人如丝绸般柔顺的长发随之飘荡。 将她放到床上,他双手撑着,静静地看着她。 他的眼睛在月光下如琥珀一般,他的长相并无太多的异域感,这让她感到有些亲近。 男孩介于少年和男人之间的感觉,隐隐有了男人的性感和魅力,但有时又显露出单纯的少年气。 他俯下身深吻她,露出一个单纯的笑容,转而却从她身上离开,飞快地从房间里跑出去。 她还没有回过神来,房间里已经只剩她一个。脑袋昏昏沉沉,她扯过被子,自顾自地睡了过去。 不一会儿,她就感觉到唇上有被人舔吻的触感。 睡眼迷蒙间,看到刚才那个男孩去而复返,大高个蹲在床边,轻啄她的唇瓣,指尖缠绕着她的一缕发丝,依旧静静地看着她。 见她转醒,男孩向她勾起一个微笑,然后朝她晃晃手中的安全套,狗狗一样殷勤期待的神情,仿佛在说:我们继续吧。 她忍不住轻笑一声。 他也许不是男妓,否则也太不敬业了。但因为他这副蠢得很可爱的模样,她忽然很想狠狠地吻他。 她揽过他的脖颈,伸出舌头和他深吻。 男孩被她带上床,两三下脱掉自己的衣服,伏在她身上,认真地与她亲吻。 她细嫩白皙的手抚摸着男孩的背脊、有力的肌肉,从小在浪花里长大的孩子,也有着大海一般宽阔又充满力量的身体。 男孩湿漉漉的吻从唇边,到细白的颈间到胸前,靛蓝的吊带裙子被小心地脱下。 男孩看到女人白玉一样的的身体不觉有些呆愣,他慢慢用手摸上她的雪白的乳团,温软细腻,和他小麦色的强壮手臂、深色手掌反差强烈,就像一抔新鲜的牛乳。 男孩抬头望望女人,看到她放松的神情,于是大手继续揉捏着手中的两个奶团子,听到女人惬意的呻吟,他不禁加重了手上的动作。 后面干脆用湿热的口腔含上那颗已经翘翘挺立的朱果,大口地吮吸、含吃,一手在她细腰处流连,一手揉按着另一侧的乳房。 男孩粗糙的舌面舔舐她的乳晕,吸含着她的乳头,她忍不住挺起上身,将胸乳往他嘴里送,原本白皙的面庞浮上浅红,秀眉微蹙。 将她两侧的奶团都吃了个够,男孩才依依不舍地继续往下。 吻过她纤细的腰肢、圆圆的肚脐,脱下她的内裤。便看到那幽密处的浅浅芳草,他将她的双腿曲起,便埋首在花丛之中。 烫热的舌头舔过嫩红的花瓣,嘴唇吸吮抿舐,粗糙的手指试探性地在穴口浅浅抽插,黏腻的声音让他吞了口口水。女人动情的媚叫伴随着析出的水液让他血脉喷张。 含上她的小穴,长舌伸进花瓣,去探寻花蕊的深处,腥甜又让人燥热的味道,舌头搅动着穴壁,灵活得仿佛无师自通,大口吞吃着不断溢出的蜜液。 双手握着她的腿根,热热的呼吸扑在她的腿间,不时能感觉到他的长睫在大腿内侧、小腹划过,轻轻吸含小穴上端的肉珠,用舌头去勾卷它,女人被刺激得夹紧了他的头。 她被男孩青涩又缓慢的动作折磨得快疯了。忽然将男孩蹬开,坐起身,他一脸茫然,鼻间嘴唇上还有清透的水液,不明白女人为什么忽然生气。 跳舞的男孩(4) 她将男孩推倒在床,迅速地骑坐在他身上,烦躁地伸手往后梳散一下头发。 屁股下的硬烫已经快要将内裤顶破,她往后挪了一下,小穴在他已经鼓起的轮廓上来回磨蹭,湿软的小穴隔着薄薄的布料与男孩最敏感的地方暧昧,留下湿湿的痕迹。 她看着男孩起伏的胸膛和加重的呼吸,挑眉。 用挑衅的眼神看他,这滋味好受么? 这样玩了一会儿,看他的脸已经忍得通红,她也不逗他了。 脱掉他的内裤,粗长的性器就昂扬地立了起来,她有些惊讶于他的尺寸。 拿过床边刚才他拿的套子,给他穿上小雨衣,柔软的手拂过他茎体上的青筋,将套子慢慢地和他的性器贴合、捋平,最后捏住顶端的尖儿,恶趣味地捏了一下他的龟头,男孩闷哼一声。 她用手扶着肉棒在小穴四周试探着,一手撑在男孩劲瘦的腰腹上,缓缓往下坐,他的尺寸让她有点吃力,皱着眉试了几下都没有成功。 正当她准备换个姿势继续试的时候,男孩忽然像是灵敏的猎犬,翻身将她扑倒。 男孩性感可口的唇贴在她的薄唇上,浓密的眉眼都是情欲,像是忽然发狠的小狼狗,他一手捏握住她纤细的手腕固在头顶。他也不想她再那样甜蜜地折磨他了。 小狗般亲昵又温柔的吻落在她的耳畔和颈间,一手强势地分开她的双腿,身下蓄势待发的肉刃抵到小穴入口。 圆润的龟头在小穴周围来回蹭蹭,像是在跟她打招呼。粗长的性器缓慢又坚定地进入小穴,硬烫的茎体慢慢挤进狭窄温暖的小穴,紧致柔软的感觉让他忍不住喘息,吸吮从四面八方涌来,让人着迷的体验。 她皱着眉接纳男孩粗长的肉棒,小穴被撑的很大,紧紧吮咬着陌生的尺寸的阴茎,穴口几乎被撑到透明。等到完全进入后,她忍不住发出一声满足的轻吟。 男孩随后松开了她的手,握住她的腰肢开始大幅地抽动起来,粗长的肉刃碾过皱褶和穴肉,往小穴深处的软肉弄去,湿滑的爱液和套子的润滑液在动作间滴滴答答地流在床单上。 她紧攥着枕头,拧着眉呻吟出来,带着快感和些微的胀痛感。 男孩见她似乎不舒服的样子,将她的腿更加分开,盘在自己的腰间,身体前倾,和她的距离变近。 身下的动作变缓,肉茎缓进缓出,但每次都顶到最深处,带来了更舒缓的体验,双手温柔地揉捏着她的胸乳。关切地看着她。 女人原本的冷清和阴郁此刻都已不见,眉眼间染上浓郁的情色嫣红,眼眶湿润,薄唇微张着轻喘,如缎的黑色长发散落在枕上,她像只搁浅的美人鱼。 看着女人秀美妩媚的面庞,口中隐约微露的小舌,男孩眨了下眼睛,只觉得口中干渴,闭着眼吻了上去。 她搂上他的脖子,抚摸他微卷的棕色头发,与他的舌头亲密的交缠,津液交融。 缠着他腰间的腿更紧,下身往他身上贴,好像在示意他再快一点,再深一点。 男孩收到了信号,精瘦有力的腰臀加快了节奏,肉棒插弄穴肉的涨意和舒爽,让她吟出破碎的音调。 指甲在他背上的健美肌肉上划出道道痕迹,但这并未影响男孩的动作,反而增添了他的快意,像是她给他的嘉奖。 在一阵急速的猛烈抽送中,她被他送上了高潮,穴肉紧绞,臀腿抽颤,整个人浑身紧绷起来。 尽管男孩在床上的技术并不像他的舞蹈那样游刃有余,反而十分青涩,但他还是让她达到了她久违的高潮。 像是积蓄已久的情绪溃然长泄,也像是长久的阴沉乌云终于迎来了倾盆大雨,一阵阵热淋林的蜜液从她身体深处涌出。 她似乎是被某种情绪感染,汩汩的泪水从眼眶里流出,男孩发现她异常的神情和脸上的泪水,还没有到顶峰的他正处在极大的冲刺快感之中。 安慰似的吮吻掉她的泪水,含住她的唇,用炽热直白的行动抚慰她,让她的哭声湮没在这场异国的露水情缘里,融化在这带着果香和燥意的热带风里。 跳舞的男孩(5) 5 她早晨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如果不是身上酸痛和下体的不适感,她忍不住怀疑昨晚是不是只是个春梦。 揉揉眉心,掀开被子准备去洗漱。 床头一束还沾着露珠的茉莉花映入眼帘。 她拿起那束花,浓郁芬芳的气味,洁白的花朵,中间点缀着一些其他种类的枝叶,勉强看出送花的人有些笨拙地想赋予其一些搭配的美感,但正常人看到的只是简陋地用藤条将几枝花草扎在一起。 她勾了下唇,闻了闻手中的花束。 听到木门敲了两下,接着被推开,抬眼望去,男孩端着一个托盘进来了。 发现她已经醒了,他笑着看她,他穿了身蓝白条纹的短袖衬衫和黑色短裤,气质更加清爽。 将床下抽屉里的床上小桌拿出来,金属托盘的早餐放在上面,他好像对民宿里的设施很熟悉。 然后就坐在床边,微笑着看她。她被看得心里毛毛的。 她以为昨晚上就是随便睡一下就完了,第二天就提裤子走人的事,没必要做得过于仔细吧?不过说实话这男孩人还挺不错。 但他一直不说话是什么毛病?就连昨晚上做的时候都没听见他开口。 男孩见她光盯着他,于是做出吃饭的动作,示意她快点吃早餐。 她一边吃着他端来的早餐,一边猜测,他该不会是个哑巴吧? 她拿过床头的手机,打开翻译器 【你不能说话吗?】机械的泰语女声突兀地响起。 男孩眨了下眼睛,点点头,认真地看着她。 她喝一口椰奶,又打下一行字, 【你在隔壁餐厅跳舞?】 她抬头将手机拿到两人中间。 程式化的泰语声中,一直注视她的男孩忽地凑到她面前。伸出舌尖在她沾了椰奶的唇边舔了一下,然后像是恶作剧得逞一般的粲然一笑。 她被他的动作弄蒙了。 看着男孩的笑容,她的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很难对一个俊美的男孩的“勾引”,如果这算勾引的话,产生厌恶。 她忍不住轻笑,拿起一片青芒果,蘸着盘里的料碟的粉末。有点脆的口感,清甜爽口的汁液在舌尖蔓延。 她将手机放在一边,专心享受着早餐。男孩专注地看着她用餐的样子,眼睛里亮晶晶的像有星光。 女人如瀑的长发披散在肩头,脸上带着点刚睡醒的惺忪慵懒,一边小口吃着土司,一边看着透过支起的窗户看向外面。 两人无言地度过了充满茉莉花香和海边水汽混合的早晨。 窗外的阳光明媚,海风吹拂着椰林。 * 剩下的两天,她被男孩带着几乎将小岛逛了个遍。 去浅海区游泳,去茂密的丛林深处摘野浆果和可以吃的花瓣,他教她做有点像香囊的民族工艺品……他是个称职的导游。 他们在无人的礁石浅水里、在绿意盎然的丛丛蕉叶的包裹遮掩下做爱、缠绵。 他的汗珠滴落在她冷白的肌肤,小麦色的健壮身躯将无穷的热意和野性释放在她纤弱冰冷的身体里。 他始终没有说话,眼波流转间好像她就能领会他的意思,他那双灵动明亮,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仿佛会说话。和他那双清澈的眼睛对视久了,她会有种被蛊惑的错觉,仿佛他是从海岛的丛林深处走出的鹿灵。 他喜欢在她高潮的时候用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睛看着她含泪失神的潮红面孔,然后用湿热的舌尖舔含她的唇形,笑容天真又性感,露出洁白的牙齿。 她一定是疯了,才会跟一个陌生男人在一个个陌生的地方做爱。 她始终没有问男孩的身份,也许他是当地某家旅馆餐馆家的儿子,游客节目表演的某一员,或者就是个普通的泰国少年,因为想寻求点刺激,和她来玩乐一番。 在沙美岛的这几天,她暂时忘却了她的过去,短暂地沉浸在与异国少年的肉体交欢里。 她临走前的那天早上,男孩仍在睡梦中。 白色被子下少年人的身体充满年轻的生机和蓬勃力量。浓密的黑色长睫将那双眼睛遮掩上,饱满柔软的唇上有她昨晚留下的印记。 她将长发抚到耳后,俯身在他的脸颊上留下一个轻轻的羽毛般的吻。 在她嘴唇触碰到他脸侧的那一瞬间,男孩醒了。 那双让她沉迷的晶莹眼眸不带一丝迷蒙,静静地注视她,就像那天他蹲在床边等她醒来一样,柔情似水又仿佛带着点小动物般的懵懂和依恋。 “我要走了。” 她摸着他深棕色的微卷短发,对他用中文说道,不管他是否理解听懂。 男孩好像察觉出眼前的女人要离开了,他们要分别了。那双始终明亮的眸子黯淡了下来,生出忧郁和难过的情绪。 男孩深深地凝视她,不舍地吻上她的唇,右手轻柔地抚上她细白的颈后。 她与男孩唇舌碾舐,吻过对方口中的每一寸,像是在为这段露水情缘画一个句号。 她仿佛感觉到男孩低落的情绪,就连这个吻里都带着一点仿佛植物汁液般的苦涩。 她背着行李背包,干脆地离开小木屋,不带什么留恋。 一时的遗忘与纵欲只不过是逃避,最终仍要回到以挫折与庸碌虚无作为基调的痛苦人生。 原本就是肉体过客,也没什么情意真心。 咸咸的海风依然吹拂着窗前的矮蕉丛,前夜还春情笼罩的木屋,现在只剩下男孩一个人。 他赤裸着身体走到窗边,如同雕塑般完美的身体让人看了却没有亵渎的欲望,仿佛他是天生地长的灵物。 从窗外能眺望到一点渡船的码头,那里有许多的人和停泊的船只。 男孩看着手中的一根黑色长发。 这是她留下的。 忽然,那根头发像是被某种透明的光膜包裹,飘浮到空中。 一股淡青色的丝状的光线从男孩手中延伸出来,像是有生命一样,绕着那黑发,缠绕、融合,最终拧合成一股丝线。 那根散发着淡淡白光的丝线飘动到男孩的脖颈处,宛如佩戴项链,环绕在他的脖颈上,然后便没入皮肤,消失不见。 那双湿润的光芒黯淡的眼睛此刻留恋地遥望着码头的方向,像是被伴侣抛弃的雄鹿。 * 她从拥挤的游船客舱里出来透透气,船边翻滚的朵朵浪花和游船发动机的嗡响。 和来的时候一模一样,但她此时的心情却有了变化。 来的时候阴郁冰冷,一颗疲惫的心跌落到谷底,泰国慷慨热烈的阳光仍然驱不散她身上的消沉。 但她此时的心却很平静,仿佛被春风拂过的湖面一般氤氲服帖,有什么东西好像已经改变了。 她回望身后那越来越远的小岛,只依稀看得见一点。 这几天的荒唐经历,那个用眼睛说话的哑巴男孩,真像是一场她大醉后做的长长的春梦。 梦总是要醒的。 哪怕它很美。 从钱包里拿出一朵已经有些枯萎的茉莉花,还能闻见淡淡的芬芳,就像它还沾着露水时一样。 花朵从指尖滑落,跌入到滚滚的海浪中,被冲沉到清澈的海水里,随波漂浮,摇摇晃落。 女人的长发被风吹得四散飞舞,双手撑倚在有些烫热的栏杆上,望着海面思索着。船舱里有旅客在唱泰国音调的歌曲,还听到有人唱和鼓掌的声音。 坐在靠船舱门口的小女孩跪坐在位置上,拿着一个玩具望远镜好奇地四处张望。 大叔的光头、阿姨的水壶、白色的船舱顶和亮蓝的座椅…… 小女孩忽地拿下望远镜,揉揉眼睛。重新再拿起望远镜向那边看去。 诶?奇怪。 她刚才明明看见那个姐姐的脖子后面有一个绿绿的发光的东西,怎么一下子不见了? …… 女人颈后的皮肤上浮现出一枚古朴纹饰的鹿角图案,一阵淡青色光芒后便隐入消失,仿佛从未出现。 游船远去后,那朵布满折痕的枯萎的茉莉花从海水里浮出,像是在这寥寂无边的海上重获新生,花瓣上有着晶莹海水,宛如露珠。 病毒(男A女O)(1) 1 当曜日还有5.4个星时才升起时,一片黑暗的密闭房间内,早已被淘汰的称得上是古董的织物覆盖的大床上,平躺着的女人像是进入了休眠一样,呼吸微不可闻。 内嵌的光脑忽然发出频繁闪烁的荧光,微弱的鸣示音仿佛一声尖啸在女人脑海里划破。那双银灰色的眼瞳骤然醒来,隐约可见被打扰的躁意和不满。波动的情绪能在房间四周激荡起跃动的金属般的银光。 “你最好是有天大的急事。”没有情绪起伏的淡漠女声。 “琳,1星时前MZ8760陷入无意识状态,当前生命体征微弱,各种抢救措施对他无效。”那头的男声尽量保持冷静,语速较快。 司琳平静的眼神没有一丝波动,“好。做好基础维持,我马上到。” 此时的中央实验室里仍灯火通明,科研无昼夜,只有实验周期。 女人穿着实验室统配的纯白实验服,高挑纤长的身材将普通的实验服穿得多了几分美感。步调稍快,身边的助手在给她迅速汇报情况,她从光脑里调出监测数据,快速浏览。 周围路过的工作人员见到她,都礼貌带着敬意地点头示意。女人却视若无睹,并未抬眼分毫。 “您离开之后他的情况一直很稳定,直到半夜我去C区取试剂的时候,他体内突然发生剧烈的排异反应……” 司琳一边听安德鲁的汇报,一边专注地查看系统里的实验室记录。 她的长相与她的性格并不相符。继承了司家美人的艳丽和韦德兰家族男人的俊美,面部线条柔和精致,皮肤白得稍显病弱,眉眼冷清疏离,不带血色的菱唇让人想给她添一抹嫣红。银色的齐肩短发一丝不错地别在耳后,露出小巧的耳。 她仿佛应该坐在种满稀有且瑰丽的虹羽花的庄园里,身着当前贵族流行的华服与高级妆饰,是位被仆从精心照料的羸弱多病的贵族小姐。 她在成年期之前就是这样度过了人生的前18年。 作为司家新一代里唯一一位Omega,司琳的出生让司家振奋和狂喜。她的父亲激动地抱着她,逐渐衰颓的贵族终于迎来了重新崛起的机会。即便她的身体病弱,但她始终是个Omega,珍贵的、血统纯正的、身份高贵的Omega。 那司家世代最有潜力的Omega才有的银发银眸,于司家人来说,是血脉传承的印记和命运的恩赐。但对司琳来说,却是天大的讽刺,是耻辱和无用的累赘。 所谓的命运恩赐,只不过是让她成为一个绝佳的、上等的子宫容器,为那些权贵和更高的掌权者诞下更强大的后代。 于是当18岁去白塔进行注射成熟剂和分化检测仪式时,她的结果显示为:信息素腺体缺陷,陪同她而来的家主几乎当场晕厥过去。 这意味着她无法吸引Alpha,也不会被Alpha的信息素影响——她是一个残缺的Omega。 司琳知道结果时,那冷然美丽的面容上有着淡淡的笑容,有种得偿所愿的释然。 站在实验室外面,隔着透明防护罩看向里面一堆仪器线路里,躺在中央的男人一动不动,只有腰间尚给他留了最后一点尊严的遮挡,身上插满了各类仪器的连接器和管路。经过紧急施救,他的情况暂时稳定了下来,仍然处于昏迷的状态。 “琳,军方那边一直在催促,要求我们提供对他的研究进展。”安德鲁说。 司琳轻轻皱眉,那群疯子……“要结果去问科学院审批,按规矩办事。” 又看向里面的男人,司琳微眯起眼睛。 他是前几天从前线被俘的“士兵”。呵,光看那群杀人疯子的送人来这儿时的重重护卫,就知道不是个简单的角色。不管他是谁,送人到她这里不是为了治病救人的,而是为了做基因分析实验的。 她对他们的军事机密不感兴趣,她对这个实验品有兴趣。 他被她主持研发的病毒武器攻击后,竟然没有死,还活到了被俘,甚至送到中央实验室来的时候还意识尚存。她被这个事实搞得有些挫败,就像星网商家卖的产品被顾客因质量不佳而退货一样。 作为帝国最年轻的首席基因科学家,被司家逐出家门后凭借天赋与努力走进帝国科学院,在帝国科派中名望颇高的司琳,不允许自己的职业生涯出现这种污点。 他们知道司琳的行事作风,反复强调不能让他死亡,并且要求尽快找到修复病毒武器缺陷的方案,他们担心对方已经找到了破解病毒的方法。 司琳不这么想,这个人是个特例,这几天的研究初步发现,他体内好像潜藏着另外一种长年累积的特殊毒素,和她的病毒结合之后发生了反应,误打误撞地让他活了下来。这种概率小到离谱,只能说这人命大。 但这话她可不会那么快告诉军方那边的人,让他们急一急也好。 应山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活着。 从中弹受伤后他一直处于迷乱与疼痛交织的状态里。敌人的武器里有特制的病毒,受伤的士兵会神经紊乱,丧失自主意识,短时间心脏骤停血管爆裂而死。 卑鄙的亚斯人。 他在掩护队友撤退时不慎被俘,战斗到最后一刻,直至倒下。之后的记忆纷乱而又模糊,他躺在冰冷的试验台上,感觉各种仪器的管子连接着他的身体,被注射数不清的试剂,渗着寒意的工具在他的身体里游弋,他像一块像任人宰割的肉。 无力去反抗和感到屈辱愤怒,在有限的清醒时刻,他只能被禁锢在试验台上的隔离罩中,恍惚间看到实验室顶部的冰冷白光,不知时间的流逝。 在他混沌的记忆碎片里,他看到一双漂亮的银灰色眼睛,像泛着银闪光环的纤芜星。 病毒(男A女O)(2) 2 之后的几天里,应山逐渐恢复了意识,他身上的仪器被撤走。对他的研究好像进入了下一个阶段。他被关进一个封闭的房间,空荡的金属墙壁密不透风。看着空无一物的墙壁,也许这面墙的后面就是一群人在对他指指点点,像是看实验动物一样。 他并没有选择坐在房间中央空荡的桌椅前,而是不动声色地坐在墙角,神态自若。手腕上、颈间都被戴了激光刑锁,一旦他有什么异动,绝走不出三步之内。 应山这几天见到的人全都穿着厚厚的防护服,好像他是什么可怕的病毒传染源。他们每天定时进来给他血液取样,注射营养剂。他试过跟他们交流,但无一不被无视。试过几次,他就闭嘴了。 总会有人来找他的。 穿着白色的实验服,坐在墙角闭目养神。耳力极好的他忽然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那微弱的步频声与往常来的人并不一致。 司琳走进封闭实验室,但并没有穿防护服,只是普通的实验制服。 走到坐在墙角的人面前,隔着几步的距离,打量他。 黑色凌厉的短发,轮廓立体,剑眉深目,山根极高,鼻梁高挺,薄唇有些干涸。放松地坐在墙角,像是在哪个度假星球上闲适地小憩。实验服下空无一物,刚经过一系列的折磨也能这么自在,心态很好。 总体精神面貌不错,可以进行接下来的测试。 司琳确认完状态后就走向了房间中间的桌子,坐下调试相关的数据。 应山睁眼,看到一个女人坐在不远处的桌前。看到他醒了,她凉凉地开口,“醒了就坐过来。” 他从墙角的阴暗里走到灯光下的桌前。即便是经过千万年的进化,人类仍然对黑暗有一种本能的安全感。 男人的身躯伟岸,将一部分光线遮掩,在桌上投下小片阴影。她对上那双黑色的眼睛。 “请坐。” “接下来我会问你一些问题,如果我是你的话,会选择老实交待。” 男人沉默地看着她,不置可否。 司琳挑挑眉,打开电子记录仪器,球状的悬浮监测仪停在应山的眼前,红色的光点直直地对着他。 她继续开口,“好,测试开始。” “姓名。” “应山。”低沉磁性的嗓音带着点干涩。 “性别。” 应山看向她,双手环胸。他都被她里里外外摸透了,还用问吗? 女人眼神冷漠,等着他的回答。 “Alpha。” “身份。” “维罗奇第三军团六十七舰队第十小队队长。”男人坦然交待。 …… 司琳轻皱眉,顺利得过于异常了。不过这跟她没关系,她并不关心他说的话是真是假,他是谁,他的上级,他的任务。她只关心一件事。 应山看着坐在他对面的女人。 她很美。有着和鲛灵族——一种水生星球上的宇宙里有名的美丽族群一样的银发,面容精致,皮肤白透。浅色的眼睫和秀眉下是一双淡漠的银灰色眼睛。她看上去很柔弱,虽然Omega在他眼里都弱不禁风,但她仿佛是那种更脆弱易逝的存在,是应该仔细珍藏,禁不住一丁点损伤的Omega。 他毫不避讳地盯着她看,明明他现在才是被审视、被控制的那一方。仿佛因为他是个Alpha,就能骄傲又愚蠢地轻视一个Omega,像是在打量一种新奇的娇弱宠物,用那种恶心的眼神看她。司琳眉心轻拧,目光愈发冰冷。 应山察觉到她不善的眼神,将视线从她脸上移开。 …… “你体内的乌岚素是怎么来的。” 听到这个,应山有点茫然,“那是什么?” “一种隐性的致命毒素,从乌岚兽的尾针毒素中提取出来。但是乌岚兽早在700年前就已经灭绝了。这东西怎么会在你身体里?从你的血液分析结果来看,是长时间接触才会有的状态……所以,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司琳紧紧看着他,那双银灰色的眸子里是严肃认真。 男人撇撇嘴,“我不知道。” 她的表情出现一丝裂缝。 目光沉沉地盯着面前这个硬朗的、狂妄的、不知死活的Alpha。 忽然她发出一声轻笑。 关掉漂浮的球状记录仪,那个像眼睛一样紧盯着他的圆球被关闭,收回司琳带的装置里。 身体向后移,双手交握在桌子上,姿态变得闲适舒展,甚至带了点似有若无的微笑。 “接下来的对话不会被记录,你大可以告诉我事实。我不会泄露给其他人,我对你们的事不感兴趣。” 应山看着她,仿佛循循善诱的温柔的联邦公立学园里的保幼师——像星际频道的官方宣传片中Omega集中教育学校广告里的那样。但他看到了女人眼底的冰凉和厌恶,难为她要这么装模做样了。 “我真的不知道。”应山回答道,“也许是小时候在外流浪的时候,不小心偷吃了别人扔的东西,又或者后来入伍后在某次战斗里被误伤的。” 听到他荒诞的敷衍答案,司琳并没有发怒,反而笑意深了几分,轻缓的声音响起。 “没关系。你的回答并不重要。” “你知道这次让你们溃不成军的东西是什么吗?” “它叫AD07X。用基因武器提高杀伤力很简单,但在不违背星际公约的前提下又能达到这么完美的效果,真的是费了我很多的心思。” 应山皱眉,使用基因武器是违反星际公约的行为,亚斯国竟然敢撕毁协议。 “所以,你应该知道,我很擅长拿捏度和量……”司琳继续说道。银灰的眼眸注视着他的深邃的黑色眼睛。 “还有三天时间,你就会被移送到军方手里。他们让我别让你死……” 言外之意是:随便她怎么研究,只要留他一命尚存。 “今天的测试结束,明天见。希望你能继续这么‘配合’。”司琳不屑再露出一丝笑意,又恢复到冰冷无情的样子。 拿好仪器,从桌前起身。 她走出几步后听到男人低沉的声音,“等等。我有一个问题。” 她停下脚步,转身看他。 “你叫什么名字?” 司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她一向冷静理智的头脑,今天被这个Alpha刺激得忍不住情绪波动。 “司琳。” “我叫应山。明天见。” 诡异得仿佛是什么联谊舞会上的对话,司琳平复一下呼吸,头也不回地走了。 司琳……他在心里默默重复一遍这个名字。脑海里浮现出一双决绝的盈满泪水的银灰色眼睛。 病毒(男A女O)(3) 3 病毒武器的漏洞很快就修复了,但她仍然对这个危险的实验品“恋恋不舍”。这个Alpha的体能和等级都是上乘,适应性强,很适合用来做实验样本,当前很多项目都缺少高级别的生物体数据。毕竟,S级的Alpha,通常来说是不会愿意来做实验品的,去黑市也不一定能搞到。难得的机会,可不能白白浪费了,剩下的两天时间里,她恨不得住在实验室里。 他很听话,当然,也由不得他不配合。鉴于中央实验室必须遵守星际人道主义协定,不得对战俘进行虐待式研究,她也只好收敛一些。 助手安德鲁在一旁的高倍透镜下分析组织样本,并作记录。司琳从实验台内嵌的低温冷藏库里取出一小支冰蓝色的试剂,幽蓝的光在实验室的白色灯光下十分净透。她让安德鲁去B区更换一批新的切片,将他支走。 司琳又走到操作台前,利用实验室权限将所有的公共监视仪设置成睡眠状态。确保没有留下任何记录后,她向MZ8760所在的隔离室走去。 应山被关在一间狭小的数十平米的封闭房间,比之前的审讯室——他姑且那么叫它——并没有好多少,甚至都没有桌椅,灯光暗蓝,他阖眼靠在墙壁上。 那个女人这几天将他折磨得不轻,给他注射各种奇怪的试剂,那种感觉难以形容,但绝对不好受。每次当她拿着实验数据看着他的时候,那种兴奋又有点狂热的眼神,看他像是饿狼在看一块肥美的肉。他被她看得有点不寒而栗。 隔离室的门被打开了,司琳一身白色实验工作服。又是新的折磨。应山听见她的脚步声,睁开眼向她看去。 感应到有人进来,灯光从暗蓝转变为适宜的莹白。 “感觉如何?MZ8760。”司琳随意地问他,听起来仿佛像是朋友间的关心。 “还活着。”应山侧过头看她,眼里有淡淡的嘲意。 司琳对他的嘲讽并不在意,拿出一支纤细的小型注射器,“你放心,很快就结束了,你马上就能离开这,军队那边的人可都等着你呢。” “真是多亏了你,为帝国的基因科学研究献身,也许将来某一天,你的编号会出现在某条科技突破的头条新闻上。”她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恶趣味。 “我叫应山。”他皱眉纠正她,好像这是件很重要的事情。 司琳无所谓地轻嗤一声,走到他跟前,面对面地半蹲下身,和他平视。 “随便吧。”她拿出那支注射器,向他示意,“这是最后一次,很快就结束了。” 应山看着那尖端闪烁的银光,有种不祥的预感,这次仿佛跟之前的不一样。发觉她行为的反常,应山开口道,“这是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这是,对我很重要的东西,是我一生为之追求的……”她语焉不详,银灰色的眼睛里有些许的浩渺悠远的神色。 手靠近他的脖颈处,目光始终落在注射器的尖端。按照常理来说,对Alpha的活体实验需要严格的保卫措施,因为他们如果发生暴动和异常反应,破坏性是极强的,更何况让Omega去做这样的实验。但司琳对自己很自信,她早就给他注射了大剂量的控制激素,他现在是完全没有反抗能力的。 Alpha又怎样?呵。 应山看着近在咫尺的司琳,他能清晰看到她如碟翼般卷翘的浅白色眼睫下,晶莹如奥古帕斯宝石的眼瞳正一目不错地注视着他,挺翘精致的鼻,和那唇线分明的、冷淡的菱唇。 颈间一阵刺痛,冰蓝的液体被缓缓推入他的血管里,危险的冰冷痛感中又夹杂着莫名的暧昧气息。应山凝视她的双眼,像是被她那双清冷又迷人的眸子扰乱了心神,喉结下意识地滚动。 初像是携着一股寒意,继而又是一阵刺痛灼热感,从他颈间蔓延至全身。他紧紧拧着眉,牙根紧咬,身体止不住地颤抖起来。他捂住脖子上,忍不住伸手跪撑在地上,身体肌肉紧绷,有汗珠从前额渗出,碎发遮住眉眼,黑色的瞳孔微微扩大。 司琳稍微起身远离了他几步,开始观察他的反应。 只见男人高大强健的身躯伏跪在地上,Alpha的情绪能不稳定地剧烈波动,手臂上的青筋暴起,依稀能看见他微微颤晃的发梢。片刻后男人开始平静下来,但并非是排异消退后的平静,更像是一场更大的风暴来临之前的宁静。司琳隐隐感到不安,捏紧了手中提前准备好的镇静剂,犹豫是否要立刻远离这个房间。 忽然,四周暗红色的情绪能光波像是有意识似的向两人中间汇聚,确切地说,是像潮水般的朝司琳涌来。 刚才的剧痛和热意烧过,他的身体像被某种东西点燃了,感官变得更加敏锐和兴奋。应山察觉到一种隐隐的、几乎难以察觉的诱人气息沁入鼻间。那是一种让人血脉贲张的、内心的饥渴和浓稠欲望被轻易唤醒、是所有Alpha都无法抵抗的气味,Omega的甜美气息。 男人抬头朝着散发那缕气息的人看去,她站在白色灯光下,苍白羸弱得仿若脆弱易碎的稀有晶石,警惕防备地看着他。司琳看着他眸色深沉的模样,整个人和刚才的截然不同,肌肉鼓胀紧绷,蓄势待发的如一头凶猛野兽。她下意识地往后移了一步。 像是察觉到她后退的动作,男人瞬间爆发出难以控制的力量和惊人的速度,朝司琳袭来。司琳提前有防备,躲过他的正面猛扑,但还是被他抓住手臂。铁钳一样的大手将她纤细的手臂紧紧抓握住。 他体格壮硕,比司琳高出许多,在他面前的司琳,像是能被他轻易制服的一方。应山紧紧地盯着她,墨色眼瞳里暗红翻涌,除了钳住她手臂的动作之外并无其他异动。但司琳能从他抓她的力度和脖颈处突出的血管感觉到他的强忍克制。 “应山,放开我。”司琳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听到那个名字,男人就像被什么刺激到一样,突然将她扑倒在地,只听一声闷响。尽管动作迅疾,但他两只强壮的手臂将她紧紧环住,像是生怕她受伤。粗重的喘息声和起伏的胸膛,眼里似有火焰灼烧,这些表现告诉司琳——他现在并不正常,他很危险。 应山离她很近,近到能清晰地看进那双晶透的银灰色眼睛,感受到她的呼吸,她身上的气息,他嗅到刚才那股让他失去理智的气息。 “应山,你先放开我,你对药物出现了异常反应,我需要对你进行治疗。”司琳敛眉沉静地对他说,仿佛现在被人压在地上的不是她。 应山看着她不断开合的嘴唇,却根本听不见她的话,脑海里只有那双浅淡的、饱满的、唇线清晰的唇。他循着本能吻上去,和他想象中的一样柔软,甚至比他想象里的更加令人眷恋。唇与唇的碾磨抿研,唇上陌生的触感让司琳的眼睫如蝶翼轻扇,呼吸有一刻的紊乱,她整个人被他环罩着,她零星淡薄的银色情绪能被潮水一样的深沉暗红围绕包裹,像是要将那微弱的银色星光吞噬,融化,融为一体。 渐渐的,他开始贪婪地想要更多,强韧有力的舌头撬开她的牙齿,深入她的口中。去寻她湿滑的舌头,勾缠挑弄,唾液交融,掠过她口中的每一寸。司琳被迫抬头与他更深地纠缠,狂乱的深吻让她一时间难以招架,更奇怪的是,她的心跳也忽然加快起来,那颗冰冷寂静的心,从来没有这么跳动过,这种陌生的情绪让她脑海里警铃大作。 烫热的鼻息呼在她的脸侧,黑眸紧紧地锁住她,怀抱愈发收紧,司琳的白色实验制服被揉皱。应山感觉到那股香甜的气息更加浓郁了,渐浓的芳香像是给他加大了剂量。他吻着她的唇,将人牢牢压在身下,嗅闻着那股气息,啄吻她的唇边、下颌、脆弱薄透的颈间,留下湿漉漉的吻痕。司琳一边平复着呼吸,一边将身体放松,她试着将手搭在他宽阔的背上,温柔地隔着实验服抚摸他的脊背。此举让应山感到愉悦,更加专注地亲吻她的脖颈,埋头在她的颈窝,往更深处吻去。 忽然到了一个更为敏感的位置,他伸出湿热的舌头轻轻舔了一下她的小块皮肤,瞬间让司琳浑身僵硬。 他在……他在舔她的腺体。 他想干什么?! 吮吻上那处,濡湿的口腔包裹着敏感的肌肤,牙齿轻轻斯磨,像是野兽间的亲昵示爱。司琳被他弄得身体发软,一阵酥麻从颈间传至全身,她好像……有点湿了。 闻到那股香味愈发浓郁,一个声音在耳边诱惑他:咬下去,咬下去,那股美妙的味道就会像咬破一颗熟透的果子般绽放出来。 他的牙齿衔含着她颈后的那块软肉,像一把锋利的刀刃悬在颈间。 就在他准备咬下去的前一刻,感到腰间传来一阵刺痛,紧接着眼前就陷入一片黑暗。 病毒(男A女O)(4) 4 从很小的时候,司琳就清楚地知道,自己是个Omega。 Omega是什么?几乎在所有的帝国和联邦里,Omega都是宝贵的财富,同时也是脆弱、受保护的一方。星际频道里的帝国十大Omega优秀职业,包括但不限于:园艺师、婴儿抚育师、家政……但Omega最重要的身份仍然是——伴侣。Alpha的伴侣。 没有谁知道究竟是谁设定了这样一个完美契合的组合——Alpha和Omega。 来自基因的互相吸引,足以让两个陌生人回归亿万年前的原始野兽,失去理智地当众交媾。“圣洁”的标记后,在双方的灵魂上打下烙印,结成比人类历史上所有落后的婚姻制度更为牢靠的契约,直到一方身死陨落,基因的枷锁解除后,那非理性的狂热爱恋才走向终结。 这种匪夷所思的命运安排并非毫无根据,Alpha和Omega会继续孕育出二者之一的性别,等级越高的Omega和Alpha配对,便会诞下更强大的后代,这才是在这弱肉强食的宇宙丛林里,人们无比推崇AO的根源。仿佛不这么做,就是天大的浪费与犯罪。 Alpha拥有的强大异能是造物主给人类跨越星际的武器,那么Omega就是容纳这把利器的刀鞘、掌控野兽的缰绳。同时,也是神给予人类开拓深空的礼物…… 当司琳第一次从家族教师那里了解到这些内容的时候,她问:“那Beta是什么呢?”,身为Beta的老师回答她: “Beta只是庸碌的普通人罢了,司琳小姐。” 但她觉得,比起所谓的“普通人”Beta,Alpha和Omega更像是怪物,像是被什么科学怪人制造出来的恐怖的实验品,只是这些实验品们被人为地繁殖了下去。司琳摸了摸自己的腹部,感觉里面仿佛有一个无形的怪物,随时可能要破开皮肤冲出来。而她一眼能往到尽头的一生已经展现在她的面前。 她不要过那样的人生,她不要成为容器,她,不要成为Omega。 没落的司家一族,将所有赌注压到她的身上,期盼最终能重返上流社会,但随着检测结果出来他们的愿望落空。 脱离司家后,一个残缺且毫无背景的Omega是难以在亚斯立足的,她失去了身为Omega和司小姐的特权,但与此同时,她也第一次拥有了自由。尽管获得自由的代价是漫长的痛苦和折磨,以及来自外界的挫折。 艰难地甩开仆人,她虚弱无能的Omega的身体已经几近窒息,疲累地抬不起一根手指。迅疾的雨冲刷着地面,她倚着墙面滑坐在地上,任凭脏污沾染白塔洁净如礼品包装的统一制服。 “你也在被人追杀?”一个突兀的沙哑声音响起,语气里不乏轻佻。 司琳看向不远处墙角里那团黑影,她竟然没注意到那里也有个人。 她沉默警惕地看着那个人,身体绷紧。 “别紧张,我没想着要杀你。不过,你一个未成年Omega不好好在白塔待着,跑到这儿来做什么。”那个人慢慢从墙角的阴影处走出,一身狼狈的黑衣,戴着半张黑色面具,看身形和声音,是个少年。 “与你无关。”她冷冷地说道。 少年耸耸肩,他还从没跟同龄的Omega打过交道,他还以为Omega都应该是温柔体贴,说话轻言细语。 “别这么没礼貌啊,就当交个朋友,我叫应山,你叫什么名字?”自来熟的少年打听起她来。 司琳眼中的敌意消减了几分,但还是有着浓浓的厌恶和排斥。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她不能再跟这个人浪费时间。她从腰间的口袋里摸出刚才从门洞里拿到的注射试剂。 少年见她似乎是拿出了什么武器,有些惊讶,但却并无防备,毕竟Omega能有什么伤害性。但下一秒,他就看到女孩将尖锐的针管朝着自己的脖颈处狠狠刺入。 “喂!你干什么!”少年上前一步准备查看她。 “走开!”司琳疼得颤抖起来,却还是没有停下推入的力度。少年并未被她的呵斥阻止,依然不停,“滚!”司琳朝他怒目,那双晶莹脆弱的眼眸里盛着怒火与恨意,没来由地憎恨上这个陌生的古怪少年。 为什么她是Omega?凭什么Alpha就能自由地选择自己的人生?凭什么Omega就必须像玩物一样的被豢养在白塔里,成年后就被如同奴隶一般地分配给Alpha,Omega是奖品、荣誉、赏赐和地位,唯独不是一个独立的有尊严的人。 针管掉在地上,发出轻响。 腺体的位置传来的剧烈疼痛,似乎要将她骨髓中的某样东西扭曲、摧毁,女孩苍白的唇瓣微微发抖,银色的长发有几缕散乱地垂落在身前。终于,她孱弱的身体在剧痛的侵袭下,倒在昏暗的破巷里。 银灰色的眸子里蓄了泪水,带着释然与坚定,雨水模糊了视线,那个黑色的影子由远及近地晃动,最终沉寂于一片黑暗。 司琳从睡梦中惊醒,空荡的房间里浮动着睡眠模式下的微光,她的情绪能变得更不稳定了。片刻后平复了呼吸,司琳抬手抚摸到颈后,那处肌肤仿佛还能感受到他舔舐的触感,危险又让人让忍不住沉溺的,失去理性的,来自基因的诅咒。 “应山……” 病毒(男A女O)(5) 5 应山再次清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原来的房间,他双手被反绑,坐在在囚椅上。 如果说之前的那个地方是研究院的实验室,那么这里更像是一个私人刑讯的暗室。 他见过不少有另类癖好的权贵家里,就有这类地方。 他现在在哪儿?发生了什么? 应山努力回想在他昏迷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给他注射了什么东西,然后他感觉像从身体深处开始燃烧,然后他闻到了一种特别的气味,他从未闻过那样的味道。之后……应山脸上浮现出不自然的表情。 司琳应该是给他注射了镇定的药物,他有些庆幸,否则他自己都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那一刻这具身体好像彻底不受他的支配,理智湮灭,这种失控的感觉,他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了。 不过……这种情况倒很像是—— 开门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打断。应山向门口看去。 这个房间是金属门,莫名地具有一些复古的意味。 司琳依旧面色冷淡,还是一身白色实验服。只是比起之前的统一制服,更加简化和随性。 她走到他的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言不发。应山的视线一直跟随着她,定定地与她对视。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两人间的沉默首先被司琳打破。 “研究出了一点状况,你暂时还不能走。”波澜不惊的话之下听不出她的情绪。 “你给我注射的是什么?”应山问道。 司琳看着他黑色的瞳孔,那双冷清的眼眸里有了一些懊恼,但只是转瞬即逝。 “特制发情期催化剂。”她平淡地吐出几个字,好像只是什么普通的营养剂。 应山心中一凛。 在Alpha和Omega的发情期里,抑制剂是必备的药品。因为无论是哪一方在不定场所的忽然发情,都会引起极大的骚动。而发情期催化剂是任何国家都明令禁止的药品,只有少数科研机构有制配的资质。 她给他注射禁药,难道这也是为了研究他身体里的病毒吗? 司琳越过他,向他身后的墙面走去。应山看不到她,只能听到她冷淡声音。 “这是我的私人实验室,为了解决那个小状况,我特意申请将你借用过来,这里除了我们两个,没有其他人。” 应山默不作声,仔细分析她透露的信息。 司琳的眉头自从遇见这个人开始,就始终没有放松过。 他给她制造了个大麻烦。 司琳伸手在墙面输入了掌纹,一排操作台瞬间渐次悬浮在半空中,上面放置着各色药剂和器械。这个实验室是她用来做生物行为试验的地方。 她亲手毁掉的耻辱的Omega的身份,被他差点在偶然间死灰复燃。他不可能感受得到她的信息素,封闭病毒造成的腺体损坏是永久性的,但是……为什么? 为了弄清楚这个问题,顺便彻底解决掉这个隐患,她不能在中央实验室完成,那帮老头子不会允许她的实验。她直接和军部联系,伪造了一些玩意儿,说从他身上有“高价值的基因武器性能突破线索”。果然那群杀人疯子很快就批准了。 司琳慢条斯理地整理着操作台上已经整齐到无可挑剔的用具,顶尖的科学家总是有些怪癖。一边和他说话: “你发情了。” 应山紧咬着后槽牙,从牙缝里艰难地挤出一句话:“那是发情期催化剂!” “我知道。” “但是……应山。” 听到她叫他的名字,他心神一凝,等她接下来的话。 司琳纤细的手指拿起一把手术刀,刀刃是用一种来自遥远矿产星球的稀有材料制成的。她看着刀片上倒映的那个有着银色短发的冷漠女人。“你说,Alpha和Omega为什么会发情?” “什么?”应山被她的问题搞懵了。 司琳并未多做解释,放下手里的手术刀。走到他的面前,抬手一挥,在他不远的地方出现一把椅子。 与他相对而坐,注视着他的眼睛。少有的,堪称平视沟通的姿态。 “发情。一种亿万年前远古人类才会有的,某些落后星球上智力低下的低级生物本能的行为。和现在的星际文明毫不匹配的一种生理机制……难道你不觉得这是一件多么荒唐又诡异的事情吗?” 应山看着她平静地叙述这件他几乎从未思考过的新奇问题。 “但只有发情才会让Alpha和Omega互相吸引,更好地结合。” “然后Omega被标记,成为私有物,诞下所谓的更优秀的后代。”司琳紧接着他的话,语气中不乏嘲弄。 “应山,这就是问题所在。” “为什么会是这样呢?是谁制定的游戏规则?在这个过程中Alpha和Omega究竟得到了什么?我们又失去了什么?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当我们都变成种族延续的营养液,是谁在背后坐享其成?” “应山,你有想过这些问题吗?” 司琳那双银灰色的眼眸,仿佛是有魔力的漩涡,让他感到一阵的迷幻怔忪。这一刻的司琳,带着陌生的狂热与偏执,好像这才是真实的她。 他定住心神,努力从疯子科学家的洗脑里挣脱出来。她的话太过惊世骇俗,哪怕在维罗奇最激进的学界派系观点中,也闻所未闻。所有人都默认:Alpha、Omega、Beta,各司其职,生来如此。并毫无疑议地遵循这一铁律,赞美宇宙之神的恩赐,珍惜Alpha和Omega的特殊能力,并将其发挥到极致。 她为什么会这么想? 看到应山的反应,她知道他并不认同她的观点,她并不意外,只是眼中仍然闪过一瞬的黯然。啧,可惜了,枉费她还多费口舌跟他谈论这些,这个傻子大头兵估计从没想过这么深邃幽暗的问题。 司琳放弃和他学术交流的意图,直截了当地开口:“帮我个忙。” “什么?”应山看向她。 “配合我,帮我重新封闭我的腺体。”上次的意外之后,她进行了研究排查,她的信息素腺体,的确是有恢复的迹象。这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不仅会打乱她的计划,还会带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坐在她的面前。 应山眉头紧皱,没有立刻答复她堪称怪异的请求。 真是……疯子。 司琳唇边勾起一抹笑,眼神平静无波:“放心,你会有好处的。作为交换,我会放了你,帮你应付过军部看守。” 应山依旧不答。 她有些烦躁,以为他不信,说道:“虽然这是我的私人实验室,但附近的军部看守森严,你不可能逃得了。另外,你体内植入的感应器,只有我能取出来。” “怎么样?考虑好了吗?” 应山沉默地看了她片刻,最后说道:“你就打算这样绑着我让我配合你?”他侧首看了看被缚在椅后的双手。 司琳神色变得柔和,起身向他走去,俯身和他四目相对。伸手在他椅后的某个边缘处敲了下,绑住他双手的索束立刻松解开来,收缩进椅背。 “合作愉快。”伸出手,司琳带着礼节性的淡笑,开启他们的这段交易。 应山握拳又松开,放松了下久缚的手腕。伸手握上她冰凉柔软的手,他不会天真地以为,她只有这道绳索的控制权,同样的,他也不会认为,她会那么轻易地放他离开。 “合作愉快。” 病毒(男A女O)(6) 6 之后的几天里,应山算是真正见识了,这个女人能疯到什么程度。她对待自己就像是对一个没有知觉的试验品,一点不手软。 各种试剂被制配出来,注射进她纤薄的皮肤里。尽管药物副作用的异常感让她止不住地发抖,但那清冷坚定的目光里丝毫没有动摇。 司琳也没让应山闲着。 她的时间有限,没有了那些烦人的中央实验室规则约束,司琳简直像是拿他当最结实耐造的试体使用,一些在那帮老头子看到会跳起来阻拦并开上好几个月的联合会议商讨是否采用的试验和药剂,被她不眨眼地在应山身上实践。 而应山也根本不知道这个疯女人给他用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一堆玩意儿。 她总不会杀死他吧?毕竟她还要利用他。 应山是这么想的。 但司琳脑子里可并不存在什么“生命红线”,即便是把这个男人弄死了,她用他的尸体研究也不是不行,只是可能进度会慢一点,而且怎么和那帮老头和军方交代也是个麻烦问题。 十个星日的借调期限,现在已经过去了快一半,但事情还是毫无头绪。 司琳不禁感到烦躁。 这种脱离她的预期和掌控的感觉实在太糟糕了。 经过上次意外,她的信息素现在就是个不定时的炸弹,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受外界刺激后释放出来。 看来要来点刺激才能有进展了。 第六个星日。 司琳与往常一样来到她的实验室,但今天她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埋首于操作台准备实验。 之前几天应山被她随意安置在房间的一侧,她并没有限制他的行动,为了显示合作的诚意,为了怕他无聊她甚至还扔给他几个虚拟玩具,可以说是很贴心了。 除了需要做实验的时候要用他一下,其他时候她都懒得分给他一个眼神。 但今天,司琳来到实验室后却直直地朝他走来。 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从过往经验来看,他的预感一向很准。 果然,司琳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把他震住了。 “我需要和你进行性交。” “什,什么?” “我需要和你性交。” “这是实验的一部分。”她重复了一遍,并补充道。 “能解释一下么?”应山整理了下语言,问道。 司琳没有拒绝他的要求,沉思片刻,用简单的话向他解释:“你可以这么理解,在我重新封闭我的腺体之前,我需要将它完全激活,性交是最便捷安全的方式。” 司琳这时对她从前鄙夷的Omega的身体特性竟然感到有些庆幸。 Omega在除发情期之外,还可以通过性交的方式唤起发情,释放出信息素,但Alpha只能在发情期和感受到Omega信息素时进入发情状态。 现在已经几乎将性交和发情绑定在了一起,默认性交和发情会同时产生。但对Omega来说,二者是有先后顺序的,从根本上来看,Alpha对Omega的强制唤醒发情,仍然有原始繁衍方式的残留。 “但如果我被你的信息素刺激,进入发情状态……”应山皱眉道。 毕竟上次他发情失去理智后差点伤害她。 司琳嘴角牵起浅浅的弧度,露出一个放心的笑。 “这个你不用担心,你不会进入发情状态的。” 应山看着她那冷淡的银灰色眸子带着点恶趣味,像是小孩子在玩弄弱小的异宠时露出的表情。 当他知道司琳准备怎么让他“不进入发情状态时”他额头上的青筋忍不住突突地跳动。看着她手里的“足够剂量的抑制剂”,他该担心的是他自己。 “你不会死的。” 那个女人云淡风轻地说。 应山放弃挣扎,任由她给他注射超剂量的抑制剂,他别无选择。 注射完毕,极细的针尖离开皮肤的瞬间,应山几乎能感觉到液体流入体内,在血管里涌动。司琳仍然像是在评估某项指标似的在不远处观察他。 等到药物已经被充分吸收后,司琳慢慢走近,站在他面前。 “可以开始了,脱吧。” 应山抬头看向她,白色的实验服在灯光下显得有些刺眼。 “如果你介意的话我们可以只通过生殖器接触,不用脱衣服。” 只要实现性交目的就好了。 她好像在说什么离谱的东西。 虽然星际时代的性关系已经没有所谓道德与贞操,人们可以通过性交获得感官的快感,以及不满足于具体的对象,更普遍的性爱机器人和精神意识快感也大受追捧。 只要Alpha和Omega在发情与繁衍一事上不触及底线,其他的已经无所谓忠诚。 但这种像纯粹的性交易的行为还是让应山感到不适。 他皱眉,“这样我硬不起来。” “需要催情剂吗?还是你有勃起障碍?”司琳下意识地探寻原因并寻求解决方法,“不过这个药剂我这里没有,我可以调配,只是原料不够,中央实验室应该会有,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去取。” 应山觉得太阳穴被气得突突的发疼。 “不是……” “我的意思是,不需要那些东西。但直接性……做爱我硬不起来,就正常地来吧……” 遇到司琳这种脑子里只有研究的科学疯子,是没办法跟她说前戏的重要性的。 “好。” “知道了,性兴奋唤醒。” 听到她平静地陈述接下来他们要发生的最亲密的事,仿佛只是某个实验程序的一部分。 司琳走向实验室的控制中心,开始重新设置。 周围的环境忽然发生变化,操作台和淡蓝色的实验室四周逐渐被暧昧的淡红色包围,四周是颇具异域风格的墙饰,房间中央出现了一张巨大的有着透明轻纱帷帐的丝绒大床,整个房间被一种朦胧的光线萦绕,隐约浮动着淡淡的香气。 这是系统自带家装库里年度最受Alpha和Omega夫妇喜爱的卧室模型,荣获“爱神之巢”的美誉,好评率超过95%。 应山谨慎地看向司琳。 只见她朝他走来,最后站立在他面前。 洁白的实验服被解开,掉落在地上。 应山听见自己喉头滚动的声音。 病毒(男A女O)(7) 7(H) 柔软的大床上,透过朦胧的半透明帷幔,一对男女亲密地拥抱在一起。 女人全身赤裸,坐在男人的怀里,比他高出一截。男人上身光裸,下身穿着黑裤。前几天的实验里,他勉强争取到了正常着装的权利。 银色的短发发尾轻轻扫过男人的脸颊,好像带有一丝的温情。 手下抚摸的女人的光滑有弹性的皮肤,温度从指尖传来,烧到他的心里。 魁梧健壮的男人偏深的肤色和女人冷白的身体对比鲜明,仿佛粗粝的黑晶矿石与臻美莹白的珠宝混杂在一起。 她随意揽着他的臂膀,也不抚摸游走,但她手下所触碰的地方仿佛要灼烧起来。 已经不是青春期Alpha那样的毛头小子似的应山,似乎又回到了在Alpha成年训练营的特训课程里第一次闻到Omega的信息素的时刻。 心跳加快,体温迅速升高,兴奋感充斥着他全身都每一块肌肉。 但与那时的失控癫狂,一种陌生的冲动如潮涌淹没他的理智相比,现在是一种清醒的愉悦和迷醉。 她应该听见他的心跳声了。 或者说,她应该感受得到。 应山低头啄吻过她的锁骨,沿着细腻的脖颈皮肤亲吻,右手抚摸着她颈后的腺体部位的肌肤,温柔地轻蹭着。每一个Alpha都渴望这样抚摸自己的Omega,这是Alpha的求爱标志性动作。 原本无动于衷的司琳被他的举动引得一僵。 这种感觉就像是被猎手瞄准的猎物一样,随时会有尖利的牙齿刺穿她的喉管,求生的本能让她被危机感笼罩。 察觉到司琳的僵硬,应山将手自然地从她颈后移开,拢在她的腰间轻抚,让她环坐的姿势更加贴近他。 吻并没有停止,事实上,从他第一次见到她,他就在想象她是什么味道的。 Alpha的五感很敏锐,很多微小的特征和变动都能被清晰地捕捉。每每她近距离地跟他说话时,就嗅到一股清冽的气息,又像风一样清淡飘渺,转瞬即逝。 吻上她的嘴角,贴上她颜色浅淡的唇,试探地吻她。 司琳犹豫了片刻,轻启牙关,接纳他的唇舌。唇瓣抵碾,舌尖与牙齿舔舐,交换津液与呼吸。他仰首深吻着她,幽深的眸子与她对视,带有Alpha对Omega的渴望和温柔。 但那双银灰色的眼睛始终平静地看着他,现在他们做的事仿佛跟她那些无聊的实验没什么区别。 应山试图分辨出她眼底是否有一丝欢愉,但他只看到一片淡漠的虚无。 司琳也的确没有什么感觉。不知道是否是她之前损坏腺体的缘故,长久没有发情期的司琳似乎已经将性欲遗忘掉了,这种亲吻和爱抚对她而言跟握手礼并没有什么两样。 她也不能理解面前这个男人一脸沉醉和投入的神情。 司琳轻轻蹙眉,他抱得太紧了,好像要将她揉碎拥进他的怀里。 应山的手从腰际上抚,干燥有热度的大手拢上她的胸乳,掌心和肌肤相贴,粗糙的指腹和温暖柔软的触感让两人都有一种奇异的感觉。 粗糙的指腹在她光滑的背脊上摩挲,力度轻柔,仿佛在抚摸一件脆弱的珍品。 司琳想起了她小时候偷偷拜托管家给她带进来的那只流云兽的幼崽,她很喜欢抱着它在怀里,用手轻轻给它梳毛。也像是这样的手法。 虽然后来那小东西被她父亲命人当着她的面给烧死了。 他这是把她当成宠物?司琳蹙眉。 司琳微微挣开他的怀抱,催促道:“硬了吗?” “没有。” 应山昧着良心说道。 “快一点,别浪费时间。” “嗯。” 司琳按下心里的不耐,继续和应山进行“性兴奋唤醒”的过程。 作为科学家,她当然对这点生理常识不陌生,毕竟她在白塔的那段日子里,还专门有一项课程是关于“如何让Alpha获得最佳性爱体验”。 当然,那门课她的得分是0。 考试时她将模型机的生殖器捏爆,给她的监考老师约翰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终生阴影。 病毒(男A女O)(8) 8(H) 应山揽着她的腰,将人往自己怀里靠近。司琳慢吞吞地将手臂环住他的脖颈,敷衍地回吻着面前的男人。应山也察觉到她的漫不经心,但他并没有生气,反倒眼底含着笑意。 他在高兴什么?司琳腹诽。 应山强有力的身体渐渐体温升高,或许是Alpha本身体温就更高,连带着她也感觉有些热。忽然,司琳睁大眼睛,身体僵了一下。 应山的手在她的腰臀间流连了一会儿,悄然探进私密的地方。粗粝的手指在她的花穴处轻抚,食指在花瓣间浅浅地探入、又抽出,沾染上透明的花露。温暖湿润的花穴被陌生的触感引得更加湿润,更多的蜜液流出。 应山看见她眼里的抗拒,感受到她身体的躲避。暂停了亲吻和手下的动作,声音低沉: “放松一点,我们好快点结束。” 你最好是真的快点。 司琳不信他的话,但还是不断暗示自己,放松身体。 应山将她慢慢压倒在床上,手掌垫在她的脑后,另一只手仍然在她的私处探索着。一根手指、两根手指,越来越深入,在柔软温暖的小穴里试探,被黏腻的花液包裹,她的穴壁抗拒又留恋地吸吮挤压他的手指。 一点也不像她现在平静看他的眼神。 司琳脸上泛起生理性的红晕,像是浸染的霞光,呼吸的节奏被扰乱。应山看着司琳,两人就这样无言地对视着。 “你可以摸摸我。”应山看着她被他吻得红润的唇。 司琳如他所愿地抚上他的侧脸。 纤长微冷的指尖划过他的皮肤,带起了细密的心动。 他的眼睛很好看,像是一种黑曜石,泛着透亮的光,里面有她的倒影。 她想摸摸他的眼睛。 也许是被她直白坦荡的眼神看得不自在,应山握住了她的手腕,吻了吻,将手搭上他的胸膛。 司琳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显得不太满意,随意的在他的胸膛上抚摸,手下的肌肉紧绷,蕴含着无穷的力量。不愧是S级的Alpha,机体触感与以前的试验品是真的不一样。司琳在心里暗暗点评…… 除去最后一层障碍,两个人终于完全地赤诚相见。 司琳看一眼他的性器,跟普通水平相比尺寸有些大了,她略微皱眉。应山看她的神情,好像并没有很满意的样子,这与他的预期并不一致。 “等等。” 应山看向她。 “待会儿我发情后,不管发生什么,记得及时给我注射镇定剂。”她看向枕边事先备好的镇定剂,她并不想事后回想起自己发情时的样子。 应山答应她。 当早已硬挺难耐的性器抵上穴口时,司琳还是感到一阵莫名的忐忑。像是即将打开被封禁已久的潘多拉魔盒,她的恐惧和弱点又要重新回到她的身体里。 她不知道这个选择究竟是否正确,又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柔软的唇瓣贴上她的唇,濡湿的舌头伸进她的口腔,寻找她的舌与之交缠。他的吻带着安心的抚慰,让她慌乱的心稍微平稳了些。 司琳少见地主动回吻他,仿佛要从他这里寻找力量。 应山一边深深地吻她,强韧的舌头拨弄着她的舌,深邃的目光里有看不透的含义。将她的腿分开,经过刚才的前戏,花穴已经足够湿润了。硬烫的性器缓慢地深入,带着不可拒绝的强势意味。 应山用手揉按着她穴口之上的蒂珠,缓解她的不适。难以抑制的轻吟从口中溢出,紧紧抓握着应山的臂膀,在他的皮肤上留下抓痕。 终于整根没入,应山感觉自己的分身被紧紧地包裹住,狭小的紧致和挤压感让他不禁闷哼。 司琳也好受不到哪里去,被异物侵入的饱胀感觉让她天然地排斥。 分握着她的膝盖,他开始缓慢地抽送,温暖狭窄的甬道层层包裹、吸吮着性器,每一次进入和抽出都变得缓慢又磨人。刚开始的不适感逐渐被快意取代,胸口起伏,呼吸变得急促,生理性的快感从下体传来。 他的动作并不像她以为的那样粗暴,反而有种与他外表不符的温柔克制。 他们像一对正常的Beta情人,在进行一场亲密无间的交欢,没有被本能支配、没有因信息素而失控的清醒的性爱。喘息与呻吟交织,肉体和肉体的碰撞,迷乱的吻遍布在对方的身体上。司琳渐渐有种漂浮感,松弛的,愉悦的状态浸润着她的感官。 应山看着她终于不再是淡漠冷静的神色,那双始终冰冷的银灰色眸子,像是被蒙上了一层水雾,流露出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妩媚沉醉。他与她自然地十指相扣,她的腿环在他精瘦的腰间。体液搅动的暧昧声和淫靡的气味弥散开来,让情欲充斥着整个房间。 在不断加快的冲刺中,一股股浓稠的热液被送入她的体内,应山最终释放在穴道深处…… 不知做了多少次,司琳的白皙的皮肤开始泛着粉红,她开始热切又大胆地亲吻应山,脸颊也开始变得不正常的潮红。 “给我,应山。我好难受……快点,帮我……” 颈后的腺体变得越来越烫,类似灼烧的痛感伴随着潮涌的冲动逐渐淹没了她的神智,她的脑子里已经忘了她是谁,眼前的人是谁,只有一个念头——她需要交配。 应山拨开她银白的碎发,捧着她的脸,她银灰色的瞳仁里仿佛沉淀着一层凝固的冰霜,没有了熟悉的嘲意与冷淡,不再是那个对他冷漠无比的司琳,像完全变了一个人。 莹白的情绪能逐渐变得浓郁,最终将两人紧紧笼罩在一起,像是一个牢固的白色的茧。 被抑制剂压制的应山依然能感受到强烈的信息素的吸引,他的信息素像是隔着一层薄薄的屏障,想要冲破禁锢的欲望不断冲击他的理智。 “司琳,你能听到我说话吗?司琳。” 她并没有理会他的话,只是一直喃喃着什么,挣开他握住的手,向他的颈后寻去。 “为什么,为什么你没有反应,为什么……” “你冷静一点。司琳。”应山按住她。 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她甩开他的手,忽的翻身到应山的身上,重新跨坐在他的腰腹间,将他硬挺的性器纳入身体中,开始坐着起伏套弄,眉头始终紧皱。 发情之后的Alpha与Omega,无法从单纯的性爱中得到缓解,只有同时通过信息素的结合才能达到交配目的。 在欲望没有被满足之前,她现在仍旧是徒劳且痛苦的。 应山眼神复杂,任由她的动作,手慢慢伸向一旁的镇定剂。 她俯下身,去吻他的颈侧,仍是不死心地去找他的腺体。 过了一会儿,她身体忽然一顿,紧接着便软绵绵地伏倒在应山的身上。 他抱着司琳,她安静地躺在他怀里。 一时间,房间里只听得到呼吸声。 应山抚着她有些凌乱的头发,又想起刚才她认真地注视他的眼睛的模样。 那纤芜星般的银灰色眼睛澄澈又淡漠,分明不带什么感情,却令他不敢和她对视。 他收紧了抱她的力度,像要将她揉到自己身体里。 【AV经典复刻】按摩技师(1) 【AV经典复刻】按摩技师(1) 舒缓的纯音乐响起,窗外的风吹动轻盈的窗幔,绿色的散尾葵叶片发出窸窣的碰擦声。 女人在瑜伽垫上做着下犬式,偌大的别墅里空空荡荡,只有她一个人,还有那只蠢狮子狗,它正趴在楼梯上睡觉。 烫成卷的乌黑长发被束在脑后,用一根素净的木簪子簪住,没有什么其他首饰,手上连戒指也没有。穿一套米白色的运动内衣和瑜伽裤。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手臂线条匀称有力,腰身健美,肌肉紧薄。 一个高难度的下腰,腰肢弯成一个漂亮舒展的拱形,却丝毫不见吃力。如果乍一看,是个不错的瑜伽老师。 有人按响门铃,先是那只蠢狮子狗被惊动了,慌慌张张地从楼梯上跑下来,然后钻进沙发缝隙里,不知躲哪儿了。 女人缓慢地收回动作,从地上站起身来。 披上丝质的白色睡袍,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将手机扔到一旁的沙发上,向门口走去。 开门,门外站着一个身材魁梧健硕的男人,手上拿着一个手提箱。 女人上下打量了他一圈。头发长度极短,肤色偏深,眉目纵深,身上的肌肉结实到几乎要将白T恤撑爆,身下穿着牛仔裤。 男人看到女人,那热切的目光好似饿了几天的狼看到一块肥美的肉。 眼皮跳动了一下,女人挽手皱眉,轻轻摇了摇头。顺手将门关上,那个田鸡一样的大块肌肉男被无情地关在门外。 走到沙发跟前,捞起手机,在上面点了几下。女人又重新站上瑜伽垫,进行最后的拉伸运动。 过了一会儿,又听到门铃声响起。 男人穿着与上一位的风格截然不同。洁净的白白衬衫,袖口挽起,露出一小截手臂,皮肤白皙。身量清俊挺拔,眉目温柔,见到开门的女人,温和地粲然一笑,唇红齿白,少年气十足。 与方才那位一样,男人也提着印有同样LOGO的手提箱。 女人这次十分大方地让人进屋。但脸上却带着散漫和差强人意的表情,似乎意思是将就着用。 男人十分专业地并未在室内打量张望,直接走到按摩台所在的位置,将手提箱放置在紧挨着的桌子上。按住纽扣,打开箱子,将所要使用的相关器具一应摆放整齐。 女人趁着他在准备工具,闲散地在一旁伸着懒腰,活动一下筋骨。拿起桌上的一杯水,将它喝尽。顺便走到拜访着装饰品的架子跟前,将舒缓的背景音切换成一首同样舒缓但暧昧的音乐。 男人朝女人点了点头,示意她已经就绪,可以开始了。 信步走到按摩台前,胡乱地踢掉拖鞋。 男人蹲下身去捡女人乱踢的鞋子,起身的时候身上被扔了一件白色的睡袍。他用手摸了一下,丝滑柔顺,带着一点体温和香气。 男人将她的睡袍整齐地迭好,放置在一旁的椅子上。将鞋子也摆放在她方便换穿的位置。 这时候,女人已经俯身卧在半人高的按摩台上,身上只有一件米白色内衣,细细的绑带在线条紧致的背上交叉缠绕,小麦色的背部肌肤和浅色细带相映。优美的腰部弧线凹到最低处又转而攀上圆翘的臀,紧身的白色瑜伽裤将浑圆的臀部包裹起来。 男人看了几秒女人的背,抿了抿唇。 将一块灰色的毛巾搭在女人的腰臀处,并未触碰到她的身体分毫。告知女人将手放在上方的矮枕上,她依言照做,放松地闭上眼睛。 点燃一旁香炉里的小支细香,一股恬淡宁神的香气渐渐扩散开来。 分辨不出具体是什么香味,但并不难闻。 发间感到一松,木簪被抽走,放到一旁的置物台上。不知道他用的什么手法,快速地将她的头发松松系在一起,放到颈侧,露出光滑的后脖颈。 男人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女人点点头。 他走到她的身后,她听到黏腻的声音,像是在调配什么。 暖热的手指的触感最先落到她的背上。指尖的温度稍微有些高,那双手不粗糙,但也不细腻。骨节分明的一双修长的手,偏白的肤色和蜜油般的背映衬着。他仿佛是在对待着一尊完美的雕塑作品,在她的背部揉按抚摸。 指腹在肩颈、脖颈、背心缓慢地有规律地轻按。女人发出舒适的轻叹,似是对男人技术的肯定。 然后她感到背上一阵冰凉,润滑液被挤在她的背上,形成一道道的波浪纹。她有些走神,感觉自己像是被挤上沙拉酱的热狗。说起热狗,她有点饿了。 待会儿去买点吃的。 温热的手将透明的润滑液均匀地在背上涂开,像是在抚摸绒布的料子,带着一点滑腻的触感。十指规规矩矩地在该放的地方按摩着,没有越雷池半步。 背上几根白色的交叉细绳被润滑液浸湿,手指伸进细绳与皮肤接触的地方,像挑起了一丁点障碍,照顾到方才没有按摩到的地方。 手心与肌肤相触,热意与热意相传。她感觉背上有点热热的,像是被温暖的太阳照耀着,很舒服。 舒服到……她有点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