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爱情系列《爱要守时》》 chapter 1 杀手 「喂！这样帮人做事很好吗？」 他看着我，而我瞪着他。 「只要有钱，有什么不可以？」看着镜子，我将长发绑了起来。 「你都已经付出那么多了，还不认命吗？」 「你算什么啊？」我兇狠的瞪着他，「凭什么管我？」 「算了，随便你。」阿拓站了起来，看也没看我一眼就往门外走去。 明明什么也不在意，但为什么……我会有种心痛的感觉？ 为了钱，我什么都愿意不是吗？ 杀手是不需要感情的。 寒知心啊，振作点。 对组织的付出不算什么，但看不见的人心才真正可怕。 我走出，不想再想任何事。 对于阿拓，我想，就这样吧。 我们吵架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了。 我很清楚，我们不能相爱。 『喂？』我接起。 『心。』微姐。 『什么事？』 『你应该知道，你的父母还在他们手上。』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只是要提醒你……随时都有人在监视我们。』 我没说话，只是把电话掛了。 同样身为杀手，她的遭遇也不会比我好到哪去。 我的父母……要不是他们我也不必当杀手，别人美好的童年而我在拿枪训练枪法技术。 「喂！」我看着发出声音的人。 「干嘛？不是说随便我了吗？」我大喊。 他看着我叹了口气，「出事了。」 chapter 2 以前 「什么？」 「先上来吧，我再慢慢说。」 心慌的搭上了车，想知道发生什么事却又担心听到了不想听的事。 「破產了。」阿拓静默了一阵子后开口。 「谁破產了？」 「我爸经营的公司破產了。」他表情平静。 我皱眉，「所以呢？」 他面不改色的继续开车，而我疑惑的看着他。 阿拓的声音很轻，「恐怕不能完成你开店的梦想了。」 「开店，我什么时后说过要开店了？」 「十年前。」他解开了我的疑问。 就像是被牢牢锁住的抽屉终于开了锁，尘封已久的回忆也一瞬间就涌上心头。 ＂ 「以后，我们一定要一起开间店，一起经营、一起生活！」 「那我们就可以一起完成梦想了！」 「那，你以后要嫁给我喔！」 「考虑啦！」女孩害羞的笑了笑。 ＂ 「哼，以前说过的话算什么嘛！那都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我开口。 「可是我一直把它记在心中。」 「忘了吧！」我盯着他，「都过去了，以前的寒知心也不在了。」 他突然紧急往路边煞车，朝着我大喊：「不行啊！那是我们一起的回忆！」 我冷笑。 「在当杀手之后，那些回忆早就消失了。」 「寒知心。」他低吼，「你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喘了口气后说：「我恨他们。」要不是他们才不会变成这样。 阿拓的眼神变得惊慌，凝结的气氛彷彿过了很久很久，脑袋里顿时有千百个想法跑过去。 他没有说话，只是微微转过腰，一把勾住我的后颈，侧头吻住。 其实，时间只过了三秒。 chapter 3 任务 「你干嘛！」我大力推开他。 糟了，我的心跳好快…… 「只要有你在的一天，我就不会忘记过去！」 阿拓看着我，似乎要把我看穿了。 「你凭什么那么固执啊！」我大喊，「你真的以为你很了解我吗？」 他不语，只是撇过头，我知道他哭了。 「我不了解你还有谁了解你……我们从十五岁就认识彼此了，我不了解你还有谁了解你……」 这次换我眼眶渐渐红了起来，这句话从阿拓口中说出是多么刺耳。 「你没资格说我！你可是凯姐的儿子，杀手的儿子！」 「如果我不是的话，我就不能……」 手机铃声打断了我们的对话，我看了看来电显示后接起。 『喂？』 『你和阿拓在一块吗？』 『对，有任务吗？』 『你说呢？唉，儿子要杀自己的父母，真不孝。』 『凯姐。』 『地址等等我会传给阿拓，他车上有一些衣服和装备，你先找个地方换上吧！』 我们彼此掛了电话，而我把视线转回阿拓。 「东西在后车厢，你去附近换吧！」 「嗯。」我轻声回答。 刚刚呼之欲出的眼泪也在那通电话后全都消失了，我本来就不该哭的，杀手是不该哭的，我现在的身分是不能哭的。 眼看阿拓已经收到地址了，我赶紧去附近的厕所整装完毕。 「下车吧！用对讲机保持联络！」阿拓说。 「好。」 我们来到了一间豪华露天酒吧，像是外国式建筑那样华丽典雅的外观，看着看着内心不禁讚叹了起来！ 「心。」直到阿拓叫我，我才反应了过来。 chapter 4 背叛 我穿着紫红色礼服，和阿拓假扮宾客走了进去。 进去的第一眼我瞄到了微姐和一些组织的人朝我们暗示。 『目标在哪？』我透过耳麦问。 『你的二点鐘方向。』 阿拓和我看着同一个方向，我看见了一对中年夫妇。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儿子想杀自己的父母，也没必要知道，拿了钱把事办妥才是我们的职责。 『警方知道我们的行动吗？』阿拓问。 『一般来说是不会的，除非……有人洩密。』我知道微姐在看我。 明明没和她结什么怨，她却一直处处针对我，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对不起她了。 我待在组织十年了，怎么可能对外公开我们的行踪？ 我看了阿拓一眼，他只是用坚定的眼神看着我，我相信他知道我不会背叛组织的。 『动手！』微姐说。 我从包包里拿出黑布呜住嘴，并把刚刚在车上拿的粉状物喷洒在四周围，吸到这种粉只会让人昏过去，并不会死亡。 只见四周的宾客都倒在地上，昏迷不醒。而组织的人把门窗完全封锁，只留下一个出口。 『阿拓，你来吧！』依然是微姐在指挥。 阿拓用熟练的身手将目标灌入药，那是一种即使在昏迷状态依然可以渐渐死去的药。 『微姐，让我来处理吧。』有一个人突然开了口，她叫小雪，才刚被送入组织就敢做任何事，我很欣赏她。 她戴上手套将即将变成尸体的目标装进大箱子中，并和几个人一起从刚才留下的出口走了出去。 我们的动作很快，才不到五分鐘就已经完成了任务，接下来只剩下把那个箱子处理掉就行了。 然后我们用吸尘器将地上残留的粉吸起后离开。 chapter 5 收买 我们可是杀手。 我们没有薪水，可是吃什么要什么凯姐都会给我们，就算没有钱还是很感谢她；她把我当做亲生女儿般对待，如果没有她的话，我现在不知道会过着什么日子。 「你为什么不逃走？」我们回到了pub，凯姐经营的pub。 「什么？」 「在孤儿院的时候，你为什么不逃走？」阿拓问。 我终于听清楚了他的问题，「命运吧！」 「我四岁被送到那里，想逃也逃不走。」我说，「要不是凯姐在我十五岁的时候把我带走，我现在恐怕还在那里吧！」 「我是说，你大可以跑走啊！」 「你希望我逃走？」 他避开了我的眼神，我还是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说什么很了解我……现在又问我为什么不逃走？ 「知心姐！」不远处有个人朝我走过来。 「小雪，你不错嘛！」阿拓笑着说。 「对啊！」我覆和。 小雪露出了不常见的微笑，「谢谢。虽然我是个卧底，但我是不会提供真正的情报给警方的！」 「知心姐，我相信你也不会吧？」她又说。 这什么意思？她在讽刺我？ 我还以为终于来了一个和我站在同一边的人，结果还是被微姐收买了，一群没用的人。 「要提供早就提供了，不会拖到现在。」我冷淡回应。 「或许……你想等凯姐更信任你，然后再狠狠的出卖她？」 也许是习惯这些话了，每当听见这些话时我总能面不改色淡淡回应，就连我自己也害怕太容易习惯一切。 习惯太可怕。 「那种事情，我做不出来。」我说。 chapter 6 K和阿育 没有人敢讲话，直到凯姐来为止。 我一直觉得能遇见她是很不可思议的事，就像遇见阿拓和当杀手一样不可思议。 「听若微说你很勇敢嘛！」凯姐看着小雪，梦小雪。 「没有啦！是微姐教得好！」 「是吗？我想我也快退休了，时间过得真快啊！」她自言自语。 凯姐是组织的继承人，我不敢想接下来凯姐的位子会交给谁来继承，依规定是不能交给男生的，所以阿拓根本不可能。至于是若微姐、小雪还是其他人，我只希望不要是我就好。 我被关在这里十年，看似自由但事实并非如此，我被组织训练五年，二十岁才具有真正杀手的资格；后五年来不断的听从命令做事，看着身边的人一一消失，要我带着这份愧疚继续二十年，我做不到。 那份最深的痛，我永远不会忘记…… 「知心！」回过神来，才发现只剩下我跟阿拓两个人。 「你怎么了？」 「没事。」我突然想起他昨天说的话，「你不是说你朋友今天要来吗？」 「嗯，应该快到了。」 话才刚落下，我就看见两个身穿便服的人走进店里。 我看着他们，比较高的那个人身穿骑士外套配着牛仔裤，另一个人则穿着简单的t-shirt和休间裤。 「嗨。」阿拓和他们打招呼后，就带着他们进包厢，也挥手叫我进去。 「他叫k。」他指着比较高的男人。 「你好。」k礼貌的对我点头，这个人我有点印象，是阿拓的表哥。 我对他微微一笑，总觉得他在打量我什么。 「而他……」阿拓将视线转向另一个人。 「我叫阿育，你好。」他向我自我介绍。 我还是微笑带过，这个阿育我并不认识，为什么阿拓要带我认识他们？ 「寒知心。」我缓缓吐出三个字。 chapter 7 秘密 「k是警察，阿育则是这地区的混混。」 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为什么阿拓会认识混混？为什么阿拓要让我认识？为什么阿拓要带他们来这里？不怕被凯姐发现吗？他们究竟是谁？ 所有的疑问一瞬间浮上心头，想说出口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警察……」我皱眉。 「你放心，k是卧底警察。」阿拓看着我。 「能相信吗？」 「嘿，我想我们太晚认识了，我在这组织已经八年了。」k说。 八年……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他在这里工作。 「抱歉啦！没让你们早点认识。」阿拓又跳出来说话。 我把目光转向阿育，发现他早就已经没在注意我们的对话，一个人默默坐下喝起酒来。 我们和他一起坐了下来。 「你说你叫寒知心？」阿育突然开口。 我微微点头。 「喝吧！」他拿起桌上的酒瓶，将酒杯斟满酒，并把酒杯递给我。 「我不喝酒。」 阿拓看了我一眼，「喝吧！就当是给阿育一点面子。」 我接过酒杯，喝了一口马上就能明白那是什么。 不是酒，是可乐。 我在这里待了十年，我怎么都不知道那原来是可乐。 「我为什么都不知道？」他们离开后，我问。 「知道什么？」 我没回答，只是默默看着阿拓。 「你说可乐啊？」他笑，「如果是酒我怎么可能让你喝，更何况杀手随时都有任务，要是喝醉了怎么办？」 「嗯……到底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每个组织，都有一定的秘密不是吗？」他说。 chapter 8 错觉 太奇怪了！ 实在太诡异了！ 到底有什么祕密我还不知道？难道在组织眼里我这么的不被信任吗？连我都不能说？ 「凯姐。」我走进办公室。 「呦，你来得正好，这个给你。」 她递给我一张纸条，上面有照片和姓名住址。 「我……」 「记得把人处理的乾净一点。」凯姐不理会我，继续处理手中文件。 没想到还是没能问出口…… 转身之际，我看见了阿拓站在门口。 他正对着我笑。 「笑什么？」 「你可以陪我去一个地方吗？」他依然傻笑的问我。 然后我跟着他来到他的车上。 两个人沉默了一下子都没有说话，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的眼角馀光似乎瞄到阿拓……在哭？ 「你最近很常哭。」我系好安全带。 「因为我知道了很多……不该知道的事情。」他转头看着我。 「走吧！前往目的地。」 是什么事情其实我很想问，只是知道了又能怎样呢？ 我未必会好过。 他笑了笑，并把音响打开播放抒情歌。 不知道为什么是播抒情歌而不是摇滚乐，我记得阿拓之前很爱听摇滚乐的。 我一直没问阿拓，其实对于他我不算够了解，反而他对我的事好像瞭若指掌一样恐怖。 我一直以来都很不想承认这个事实。 过了十分鐘，我们到达目的地。 chapter 9 一辈子？ 「你看，这里是全台湾最美的夜景喔！」阿拓指着满天星斗的天空，转头对我灿笑。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我看着他。 「你不是一直想来吗？」 我沉默了好几秒。 为什么明明都那么久的事情了，你还记得那么清楚，明明是连我都快忘记的那个寒知心，你却一直想唤起我的回忆。 「阿拓。」 「怎么了？」他有点惊讶我忽然叫他。 「我不是说了，以前的寒知心不在了吗？你不需要把那个人再找回来，我也不会接受的，我只希望好好的待在组织。」 他愣了一下，又毫不犹豫的说：「一辈子？」 「够了。」 就像你曾经和我说过的，你说我比其他同年纪的人都还要来得成熟；你说我很独立，什么事都不喜欢麻烦别人；你说我变了，变得不再像以前了。 我一直都知道你比我更了解我自己。 可是你偏偏不了解此时此刻的我。 「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哭吗？」他侧过身向着我。 「知道了又能怎样。」我很冷静。 他长叹了一口气，「我们……恢復到以前吧！」 我静默。 「回到……我们刚认识的前三个月。」 这一次阿拓很冷静，我很冷静。 前三个月…… 最忘不了的三个月…… '' 「欸，你还好吧！」 「撑不下去要说喔！」 「我觉得你好坚强。」 '' chapter 10 KT Pub 这里是哪里？ 醒来后，我发现我被关在一间包厢里。 昨天，似乎有人带我远离那待了十一年的地方。 然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醒了吗？」突然一个女生走进来，后面跟了一个看起来和我同样年纪的男生。 「你是谁？」我开口。 他们面带微笑的看着我，并仔细打量我一番。 「寒知心，你的新名字。听我说，你必须要拋弃以前的你，以后即将在这里展开你的新生活。」 什么……意思？ 寒知心……？ 「你是谁？」我又问。 「叫我凯姐就好，我是你的法定代理人。」她依然微笑。 所以……是她把我从孤儿院带走的。 大概了解事情之后，我开始对周围的事物感到好奇。 「对了，他是我儿子，他叫阿拓。」凯姐往她身后一指。 只见那个男生朝我点头了一下。 我深吸一口气，即将接受这个新身分。 寒知心，十五岁。 我不大记得以前的名字了，院长从来就不叫我的名字。 对于这个陌生的环境，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亲切感，看似简单事实上却不是这样…… 「可以告诉我，这里是哪里吗？」我问。 「ktpub。明天会告诉你工作的内容，阿拓，你带她到她的房间去。」 什么工作…… 我什么也不了解，可是既然她带走了我，我就得回报点什么，毕竟她是唯一一个肯收留我的人…… chapter 11 房间 他走在我面前，回头看了我好几眼。 「欸，你还好吧！」 「怎么了？」 「你的嘴唇发白。」 不知道是怎么了，一直觉得好冷……「还没到吗？」 「到了。」他带我走到最高楼最靠近电梯的位置，并把房卡给我。 701。 「我就住在正楼下而已，有事可以找我，这里以后就是你住的地方了。记住，需要什么东西要和我说，不可以随便乱买喔。」他打开门，「对了，如果要打扫的话，就去五楼工具间拿，那里有很多东西。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我稍微探了头看了看房间，简直就像饭店一样豪华精美！ 那个叫阿拓的人准备离开时，我不由自主的叫住他。 「欸！」 「有什么问题吗？」他疑惑。 「那个……如果肚子饿了怎么办？」已经好久都没有好好吃饭了…… 「喔，」他笑，「一楼都是卖吃的，出示某张卡的话可以免费，卡也是明天会拿给你，你饿了吗？」 我默默的点头。 「那我顺便带着你走好了，跟我来。」他指着右边走过去，而我默默的跟上他。 xxx 又过了一天。 「寒……知心，我想我必须开始向你说明工作内容。」醒来后，那个叫阿拓的男孩叫我出去。 「是什么样的工作？」我问。 「暗黑特种部队，简单来说就是……杀手。」 我愣了十秒才反应过来。 杀手，以为在电视上才能听到的字眼。 chapter 12 训练 「我知道很难接受，但这是真的。」他坚定的看着我。 「不会的，没有什么更难接受的事了。」虽然有些错愕，但还是得相信。 「那好，首先你要先接受密集的训练一直到二十岁才有真正的杀手资格，所以这五年你必须密集的训练，至于怎么训练……跟我来。」 他带我到了四楼。 放眼望去，都是一间一间的房间，他打开了其中一个门，带我进去。 房内有很多人，从年纪小到大的男女生都有，也包括了我这个年纪的人，他们都在做各种不同的训练，有武术、枪法、防身……等，他们对我的出现似乎没什么反应，只是抬起头看了一下。 「就像你看见的这样……撑不下去要说喔！」他看着我。 「那我现在要……？」 「等等吃完早餐后，和其他新人一起训练。对了，凯姐应该已经帮你找好高中了，等你准备好，随时可以回学校上课。」 还有高中？凯姐人真是太好了。 「谢谢……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他没有说话，只是疑惑的看着我。 「你的本名是什么？」我好奇这个问题很久了，只是都没来得及问。 「姜守石，可能我爸希望我很守时吧！」他笑，「可惜我不是一个守时的人。那你呢？你的本名叫什么？」 突然把问题转向我，害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怎么回答一个……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答案的问题。 「孤儿院院长从来就不叫我的名字，」吞了一下口水，我说：「所以……我叫寒知心。」 我想我可以接受这新的事物、新的一切。 从此以后，我的未来就交给这里了。 「阿拓！」 寻找了一下声音的来源，发现是一个刚练习完攀岩的女孩。 她高兴的朝我们跑过来。 阿拓看着她，微微的笑了一下，「若微。」 「她是谁啊？」 chapter 13 早餐 她指着我。 「新人，寒知心。」阿拓说。 她看着阿拓的眼神，就像是初恋一样的眼神。 「嘿，吃饭囉！」阿拓对着所有在练习室的人喊。 大家纷纷停止手边动作，动作迅速的收拾好东西离去。 「我们也走吧！」他对着我们说。 女孩勾着男孩的手，感觉刻意把我忽略一样。 只见阿拓甩开她，「别这样。」 他们……是什么关係？ 算了，反正也不关我的事。 走着走着到了一楼的餐厅。 哇－－好久没有来到这么高级的餐厅了，虽然是在pub内，但设备及装潢都超精緻的，记得以前院长也带我去过类似的餐厅，不过只去过一次而已。 阿拓把菜单递给我，我看着，不语。 「你要吃什么？」 「这个就好。」我指着菜单上的土司夹蛋。 他转过头和服务员说了几句话之后，就拉着我往里面坐。 xxx 简单的吃过早餐后，我的体力也渐渐恢復。 「现在要做什么？」我问。 「你拿过枪吗？」阿拓反问我。 我有点惊讶的看着他，「水枪算吗？」 他笑，「当然不算啊！」 「那就没有。」我也跟着笑了出来。 他带着我走到练习室，并拿出一盒有点老旧的箱子，上面有数字锁。 阿拓输入了一串复杂的数字，然后看着我说： 「一旦知道了秘密，就不能洩漏。」 chapter 14 保守秘密 他缓缓的将箱子翻开，虽然箱子的外观没有很大，但没想到一打开竟然可以装得下这么多枪。 看着各式各样的枪，我不禁讚叹。 「这些……都是合法的？」我问。 「因为我觉得你值得信任才给你看的，这些……有的是。」 阿拓从里面拿出一把步枪，「这是1652年的，」他拿出另一把手枪，「这则是m1911半自动手枪。」 「这里的每一把枪都各具有不同的歷史、不同的故事。」阿拓说。 我的心情慢慢从惊讶中平復下来。 然后看着他，我说：「你怎么可以确定……我会保守秘密？」 阿拓没有理会我，只是把枪收回去，把箱子锁上。 「你还能去哪？」他转头看向我，「一旦进了这里，就再也出不去了。」 我看着他，不语。 他说的对，我哪里也无法去，没有家人也没有朋友的我，彷彿就像孤儿一样，身无定处。 xxx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我也渐渐融入了这个地方。 不知道有多少日子，我活在恐惧和不安之中，但现在的我，很好，因为他们对我很好；这里的每一个人，背景都不相同，但我们一定有着某些失去的东西，也因为失去，而让这里的我们更懂得珍惜。 「我觉得你好坚强。」某次执行完任务，休息时间时，阿拓对我说。 「什么意思？」 「如果我是你，我早就受不了这里了。」 我浅浅一笑，「有很多的无奈和不安，让我不得已融入这里。」 阿拓低头不语。 「你干嘛啊！我又不是在跟你抱怨！」我皱眉。 「知心……」他突然表情凝重的看着我。 chapter 15 梦想 「你有梦想吗？」 阿拓语气缓慢的吐出这五个字。 对于他的问题，我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沉思了很久后，我说：「有……小时候我梦想开一间店。」 他的眼睛为之一亮。 「什么店？」 「什么店都好，只要是我开的！」我笑着。 「其实我也想过，如果今天我不是杀手的儿子，我想开一间餐厅！」 阿拓开心的笑着，我也笑了，原来我们都有着相同的梦想，只是被太多无奈困住，无法就这么放手往梦想前进。 「可是……我们都无法实现。」我感概的说。 「可以的！以后，我们一定要一起开间店，一起经营、一起生活！」 「那我们就可以一起完成梦想了！」 他凝视着我，「那，你以后要嫁给我喔！」 「考虑啦！」 我发自内心的笑了。 阿拓对我来说，是很特别的人，他就像家人一样，是一个不可或缺的存在。 如果没有他，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能在这里一直维持下去的动力，是他给我的。 「阿拓。」 「怎么了？」 「谢谢你。」突然有感而发。 他歪着头笑了笑，「谢什么？」 「谢谢你这几个月来对我的照顾。」已经不知道在心里感谢过几次。 「那又没什么。」他笑得灿烂。 现在的我，似乎很幸福。 幸福到，忘了一切。 如果这样的幸福能够长久就好了…… chapter 16 墙 '' 「我们……恢復到以前吧！」 「回到……我们刚认识的前三个月。」 '' 我突然惊醒。 这是怎么了？ 我回归现实，我梦到了我刚进组织的前三个月？ 说不怀念是假的，其实我非常想念那个寒知心，那样的我单纯、善良、可爱，可惜那都只是过往云烟。 「你醒啦？」突然有个声音。 「阿拓……」我坐起身来，才发现这不是我的房间。 我怎么会……还记得我在车上的不是吗？ 看着阿拓，我露出疑惑的表情。 「你……你在我的车上睡着了啦！我又找不到你房间的钥匙，只好把你带来这里，我真的没有对你做任何事！」他急忙解释。 我看着他，笑了出来。 「我又没有说什么。」依然笑着。 「总之你不要误会我就好了！」他也笑。 然后又是一阵沉默。 我们之前，或许还隔着一道墙。 一道，很高很高的墙。 如果我们跨不过、放不下，这道墙永远都不会消失。 永远。 「知心……对不起。」他吞了一口口水。 「对不起什么？」我问。 「对不起……我在车上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阿拓，」我深吸一口气，「我才该感到抱歉，其实以前的寒知心，一直都在。」 他静静的听着。 过了几分鐘后，阿拓说：「寒知心回来了吗？」 「暂时。」 chapter 17 喜欢 「你还是不问我为什么哭吗？」最后，阿拓说了这句话。 不问，不代表不想知道。 我只是害怕答案不是我想听见的。 阿拓，我很想告诉你，你总是觉得我很坚强，可是其实我不是，我没有你想像那么勇敢。 只是，故作坚强。 「阿拓！」外头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阿拓马上转过头，示意我躲进厕所里。 他打开门，「若薇？」 我听见微姐走进来的脚步声。 「阿拓，上次交代你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交代？什么事？ 「若薇，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 「我不管！」她怒吼，「你就这么喜欢她？」 阿拓愣了一下，「我没有。」 「阿拓，你知道我……」微姐似乎欲言又止。 「你知道我们不可能的，我也……没有那个意思。」 气氛很尷尬的停留了几秒。 我看见微姐转过身，只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随后她打开门，往外走去。 我小心翼翼的从厕所走出来，望着待在原地的阿拓。 「你为什么哭？」我问。 他没有转过来看我，但是我能够感受到他的不安。 「因为我觉得……我没有办法保护好我爱的人。」他严肃地说，但依然没有转过头。 阿拓……有喜欢的人了吗？ 就算有，我也不能说什么。 我不够勇敢，没有勇气知道事实。 就连我自己也不了解自己。 chapter 18 阿育 『喂，你是？』 『我是阿育，记得我吗？』 阿育……好像有点印象。 『不记得了。』 『之前阿拓介绍我和k给你认识过。』 『啊，有点印象。找我有什么事吗？』 掛了电话，他约我到离pub不远的的餐厅见面。 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不过他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 暂时放下了手中的任务，我随手拿了一件外套往门外走去。 我走到了餐厅。 现在还不到用餐时段，餐厅内没什么人，我很快就看到了阿育。 我坐了下来，看着在对面的他。 「我可以叫你知心吗？」他开口。 「有什么事吗？」 「有件事想请你帮忙。」他看起来很诚恳，不像在骗人。 突然，我想到有件事需要问他。 「我想问你，阿拓和你是怎么认识的？」 他笑，「在这个地区，没有人不知道我，有些人、有些事，还是得靠我们这些小混混去帮忙完成。之所以会认识阿拓，是因为他曾经委託我处理一些事。」 我点头，表示了解。 「你刚刚说……有事情找我。」 阿育沉思了几秒鐘说：「你会演戏吗？」 「什么意思？」 「我需要你，帮我演一场戏。」 坐了大概有十分鐘，我静静的听着他说。 对我来说，每接到一次新的任务就是一次新的挑战，而我也很乐于接受这些挑战，因为我想要找寻新的自己。 chapter 19 姜守石 傍晚。 阿拓看着我，而我不语。 我们之间，有太多事情没有解释清楚。 「记得今天有任务吧！」他先开口。 「记得。」 「知心啊，」他坐上吧台，「今天的任务也很危险要小心。」 '' 「知心！不要过去，很危险！」 '' 「知心！」 我恍然回神，看着在眼前神情紧张的阿拓。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常常有幻觉出现在我的脑海，这种感觉好可怕，那些事情我完全没有任何一点记忆。 「我没事。」我勉强挤出笑容。 我怕影响到阿拓的心情，还是选择不说比较好。 阿拓突然叹了一口气。 「寒知心这个人啊，表面上说没事，代表一定出了很大的事。」 「我真的没事！」我立刻反驳，然后我们都笑了。 他怎么能够那么容易看透我，明明我装作很冷静。 有那么一瞬间，彷彿回到了以前。 当时的我们，每天都那么幸福、这么欢乐。 可惜现在……已经不如从前。 「姜守石，你为什么叫做阿拓？」 「拓就是手加上石啊！」他直率的回答。 我不争气的笑了，终于解开了长久以来的疑惑。 阿拓直盯着我看，「寒知心真的回来了欸！而且你知道吗，我已经很久没听到别人叫我的本名了。」 「姜、守、石。」好像因为他的存在，我的人生才有点意义。 这次我是发自内心的笑了。 「知心，我……」 chapter 20 你相信我吗？ 「我们走吧！」他说，并往外头走去。 外头的天气乌云密布，似乎快要下起雨来了。 我看着阿拓，并跟上他的脚步， 如果我不是寒知心，你不是姜守石，是不是我们就可以拋开一切了？ 「喂！姜守石！」我叫他。 「怎么了吗？」他转头。 「你记得……我们之前有吵过一次架吗？」 他想了想，「就你硬要帮人做事的那次嘛！」 我有点讶异阿拓居然还记得，还是他从来就没有忘记过？ 而且我们吵过那么多次架，怎么知道我指的是那一次？ 阿拓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停下了脚步。 「我说过，我很了解你。」 对，你说过。 了解到令人难以置信。 「我……不是真的为了钱才那样做。」当时说的只是气话。 阿拓继续听，而我继续说： 「当初委託我的人，是孤儿院的院长。她之所以会知道我在这里工作，是因为当初收养人必须在收养单上写职业与地址的关係。我很谢谢她对我的照顾，如果她遇到了什么困难，我一定竭尽所能的帮助院长。」 我好不容易才说完这一大段话，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想和阿拓好好解释清楚。 「我知道了。」他面无表情，「我们快走吧！」 我低头，看着他的脚步，并跟着他。 我们有多久没这样坦白过了。 我相信你会一直陪着我的。 就像刚开始一样的陪着我面对各种问题和难关。 那， 你相信我吗？ chapter 21 演戏？ 「知心，拜託你这次别再乱跑了！」 阿拓语重心长的提醒着我，深怕我又有什么意外发生。 我看着阿拓，难道他还记得以前那件事？ 这次的任务很有挑战，委託人不只想要杀人，还想灭口。 不晓得他们结下了什么深仇大恨，每当委託人提到目标时，总会有股怒气產生，而且他还给了我们很大一笔钱。 我们着便服往百货公司勘查地形，虽然事先勘查过了，但还是要反覆的确认。 这次的目标叫阿华，31岁，长期在百货公司内担任监控师的工作，很少会回家休息，总为了公司卖命。 我和阿拓在门口，他说还要等一个人。 「还要等谁？」我问。 他笑，「来了。」 阿拓往不远处看去，我随着他的视线看。 阿育？ 他朝我们走了过来，脸上笑嘻嘻的，似乎很开心。 虽然只是简单的t-shirt加上牛仔裤，他看起来还是很有气势和气场。 「怎么是你？」我看着阿育。 「你还记得我上次问你会不会演戏吗？」 「记得啊！」 我又重复想了他上次说的话，「难道……就是今天？」 他笑了笑。 '' 「你会演戏吗？」 「什么意思？」 「我需要你，帮我演一场戏。」 他说，「我们假装是一对情侣，然后你假装偷东西，我帮你顶罪。」 '' 我回过神来，偷东西？ chapter 22 张筱琦 「你也知道？」我目光转向阿拓。 他没说话，只是点头。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我总是最后一个知道，难怪要说今天的任务很危险，因为是和目标正向衝突，而且还是在公共场合内行动。 我们肩并肩往里面走进。 一走进百货公司，映入眼帘的是挑高的天花板及採光好的大厅，阿育示意我勾着他的手臂，看起来就像一对真的情侣。 阿拓照计画的和我们往不同楼层走去，而我们缓慢的朝目标专柜靠近。 『准备行动。』阿拓寄来的简讯。 看来阿拓已经锁定好目标了，也让我们更放心的开始行动。 我若无其事的随手拿了一条价值不斐的项鍊放进背包哩，柜姐似乎有查觉到一点动静。 我们假装要快步离开时，柜姐叫住了我们。 「先生、小姐！」 我转过身，刚好瞥见她胸前的名牌：张筱琦。 「请问有什么事吗？」我问。 「不好意思，我刚刚好像有看到您不小心拿了本柜的物品，可以请您归还吗？」她很有礼貌的说。 「你是说我们偷东西？」 「不是这样的，只是……」 她看起来很慌张，应该是新进的员工。 「啊！」她匆忙比着在角落的监视器，「请两位和我看一下监视器画面吧！」 「好啊！」我微笑。 一切都照着我们的计画进行中。 还有一个人要出动…… chapter 23 偷东西 监控室外。 「那个……」张筱琦小心翼翼的打开监控室的门。 「琦，怎么了吗？」 说话的人是阿华，他疑惑的望着我们，我和阿育。 「不好意思，能跟你调一下二楼的监视器画面吗？」 「可以啊！几点到几点？」 「大概七点的时候。」张筱琦还是很焦虑，毕竟她应该是第一次遇到这种问题。 阿华开始输入日期和时间，但一直出现错误讯息。 「奇怪！怎么一直错误！」 他反覆输入了好几遍，却还是无法查询。 张筱琦低着头，不知该如何是好。 阿华看着她，落寞的说：「抱歉，真的找不到。」 委託人早已和我们说过，阿华和张筱琦并不是普通关係而已。 阿华已为人父，张筱琦也早已有男友，但两人时常互相往来。 「小姐，你没有办法证明我们有偷东西吧！也没有权力搜身。」阿育说。 「可是，我确实看见了……」 「不然你可以叫警察来。」我说。 她抿嘴，拿出手机准备报警。 我看见她要按拨出键前还是犹豫了几秒，「你们把东西拿出来，就解决一切了！」 「问题是我们没有拿！」筱琦，对不起了。 她拿我们没輒，只好按下拨出键。 『喂，警察局吗？』 接电话的人，是k。 一切，越来越顺利进行了。 只要有任何一个地方出差错，我和阿育就很有可能变成现行犯被逮捕。 一切都还得小心翼翼。 chapter 24 没理由 晚上十点十分，监控室。 阿育和我共同坐在一边，我们看着在对面的阿华及张筱琦。 k则是在一旁走来走去。 「张小姐，你没有足够的证据可以证明他们偷东西。」 k冷静的对着张筱琦说。 「可是我看到了！」她反驳。 k摇摇头。 「不然，可以让警察看我的包包。」我说。 我拿起包包，放在桌上并打开。 k走近往里面看了一下，也把夹层看过一遍，说：「没有东西。」 「张小姐，我想你可能看错了。」 「是吗……」 「警察先生，我们可以走了吗？」阿育突然出声。 「可以。」 我和阿育起身准备离开。 张筱琦想拦住我们，但却不知道该用何种理由。 她心里可能也猜得到我们早有勾结，只是不确定是否是事实，不敢阻挡。 她低着头，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看见阿华拍拍她的肩膀安慰着她。 一直到走出了监控室后，我才开始感到愧疚。 明知道这么做张筱琦可能会失去工作、付出巨大的赔偿，可是身为杀手，我不能没有职业道德和她说实话，这个行业本来就会得罪许多人，不是吗？ 我只能够在心理和她说声抱歉。 我和阿育准备下楼找阿拓会合。 这次的任务已经成功一半，最后只需要处理的，是阿华。 等着吧！ chapter 25 接管？ pub。 凯姐一手拿着一大笔钞票，另一手则是拿着一大份文件。 她看着文件说：「阿华的案子怎么样了？」 「应该可以按照计画进行。」阿拓说。 我们的计画，是暗中杀了阿华，但结案的结果是，阿华不满张筱琦被革职，觉得是自己督导不周才会害了她，因而自责自杀。 「好。」凯姐把文件放在吧台上。 然后她看着我，我以同样的眼神看着她。 「知心，你来这里多久了？」 「十年了。」我说。 十五岁进入组织，到现在，已经十年了。 时间在变，人也会变。现在的我，还是当初那个我吗？ 「十年了啊……时间过得真快。」她继续说，「你知道我一直都很欣赏你的能力，有没有考虑接任？」 凯姐……终究还是问了我这个问题。 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的接管人一直都是由女杀手接任，很少破例让男生接任。 「凯姐，你知道我……」话还没说完，就早已被阿拓打断。 「凯姐，没有其他人选了吗？」他急着说。 「阿拓、知心，我不知道我还能撑多久，我已经快50岁了，很多病痛都出现了，也该真正的退休了。」 凯姐突然的语重心长，让我们不知所措。 「凯姐，再给我一点时间。」我说。 「我知道这很需要时间，可是不能太久。」 「好。」 和凯姐道别后，我和阿拓走出了pub。 「如果真的不想，我可以帮你转达。」阿拓说。 「阿拓…… 你知道我没办法。」 chapter 26 过去 「你还在意那件事吗？」他问。 「什么？」 「芯芯……」他说得很小声。 我深吸一口气，没想到再次听到这个名字时，我还是会害怕、还是会不知所措。 「阿拓……我真的很讨厌我自己。」 讨厌我自己为什么那么容易被骗，讨厌我自己为什么那么容易失手。 芯芯啊……我对不起你。 「知心，一切都过去了，没事的。」他抓起我的手并轻轻把我拥入怀中。 现在的我，好有安全感。 可是，一切真的都过去了吗？我真的能假装事情没发生过吗？ 在我找到他们以前，我可能都不会原谅我自己。 「阿拓，」我轻轻的推开他，「上次你在房间说，你没有办法保护好你爱的人， 是为什么？」 「我……」他欲言又止。 「我爱的人，是你啊……」 我有一瞬间说不出话来。 「为、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他笑，「对不起，没有很浪漫的告白；可是，我怕再不讲的话， 就真的来不及了。」 我的心跳好快，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你要在这时候说？ 为什么你要喜欢我？ 阿拓，为什么？ 有千百个为什么在我脑中循环，可是我却什么都问不出口。 「心，你还好吗？」 「什么？」 「你看起来很惊讶。对不起，吓到你了。」他说。 「没有，」我摇头，「只是……」 「我不值得被喜欢。」我说。 chapter 27 友情&爱情 「我不值得被喜欢。」 我待在房里，动也不想动。 面对阿拓突如其来的告白，让我很不知所措。 该接受，还是该拒绝？ 「你为什么哭？」我问。 「因为我觉得……我没有办法保护好我爱的人。」他严肃的说，但依然没有转过头。 阿拓。 你真的是一个令人难以忘记的人。 可是，我真的很疑惑，你为什么要喜欢我？为什么偏偏是我？ 我…… 对你是友情还是爱情，我还不清楚。 所以，等等我。 拿了外套后，我走出房间，殊不知刚好遇到了阿育。 「阿育？你怎么在这里？」 「哦，我来找阿拓的，你知道他在哪吗？」 「阿拓在楼下，我带你过去。」 xxx 「阿拓！」阿育叫住正在吧台的阿拓。 原本背对的他，转过身问：「怎么了？」 他看了看身旁的我，眼神有点飘移，随后又看向阿育。 「知心，刚好你也在。」阿育说，「我一直想调查清楚一件事，你们都认识芯芯对吧？」 阿拓点头，而我没有。 为什么一直听见这个名字？明明一直想办法忘记的。 「你想调查什么？」我问。 「当初我在和唐芯芯讨债的时候，你们在场吗？」 「讨债？」 「是你？」我和阿拓同时拋出疑惑。 chapter 28 讨债 「嗯，当初老大派我去和唐芯芯讨债的。」 阿育一脸无辜的说。 随后又接着问：「你们有人在场吗？」 ＂ 「知心！不要过去，很危险！」 「知心，你在做什么！」 ＂ 「我们都在场。」阿拓说。 这个回答似乎让阿育不太满意，摇了摇头。 「我那时候，不小心伤了一个女生。」他说，并看着我。 伤了一个女生？ 他继续说，「她为了保护唐芯芯，而不顾自己的危险上前救她。」 阿育说的人……好像是我自己。 三年前。 「芯芯！」我叫住她，她转过身。 「知心，有什么事吗？」 「今天没有任务，你能陪我去附近逛逛吗？」 「好啊！不过我约了人，等等再说吧！」 她坐在吧檯前，喝着白酒。 我感觉的到芯芯有很多心事，但又不知道该不该问。 几分鐘过后，我看见一个混混的男子走进来，难道他是芯芯约的人？ 「唐芯芯，我被你害的也快破產了！」那个人站在她左边说。 「我很抱歉，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 芯芯又喝了一口酒。 是什么事情能让她这么烦恼？会没有办法？ 那个混混突然拉住芯芯的手，并在她身边说了几句话。 我看见芯芯的表情越来越不安，我上前一步正要推开他的手时，我的左腰好像被什么刺了…… ＂ 「知心！寒知心！」 「醒醒啊！你在做什么！」 「你在干嘛！」 ＂ chapter 29 真相 三年前，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 我的记忆怎么就那么差。 「那个女生……是你吗？」阿育看起来很坚强。 我还没回答，阿拓就早我一步。 「对！寒知心这个笨蛋，都不会好好照顾自己。」 我抿嘴，看向阿育。 他正用一脸抱歉的表情看着我。 「阿育，不用感到抱歉，我没事。」我说。 「我……真的对不起。」 「我比较疑惑的是，你和芯芯是什么关係，你和他说了什么？」 「唐芯芯他爸欠了我们帮派很多钱，但他爸还不起，就只好找她来还，前几次我都先帮忙她垫了，但还是不够，所以那天我才来pub找她，谁知道帮里的人跟踪我，要是被他们知道我帮忙，我和芯芯都会死定的。我和芯芯说，我不会刺到她，可是她得帮我演戏，才能瞒过帮里的人，谁知道你突然……」她看着我。 原来是这样啊…… 一切都只是在演一场戏，仅此而已。 我太过认真了，还以为芯芯受到了什么伤害。 「对不起。」 这句，是我说的。 阿育，你一定也自责了很久吧…… 他摇头，「不要对不起，你没事就好。」 「不过……」阿育突然开口，「芯芯那笔债最后是谁还的？ 「我。因为实在觉得太抱歉了，所以还完之后我就金盆洗手、退出帮派了。」阿育说。 「这样啊……」 原本看着阿育的阿拓，缓缓转头看向我。 好像是告诉我，还有事情没公佈真相…… chapter 30 不相信 阿育早已离去，只剩下我和阿拓待在原地。 「你还好吗？」 「什么？一直都很好啊！」 他拉住我的手并将我拥入怀中。 这感觉很温暖、很感动。 阿拓，我很喜欢你、非常喜欢你。 对于你，是爱情，不是友情。 可是，如果我们都不是杀手，那该有多好？ 但现在说什么也来不及了，事实依旧不会改变。 我推开他，「阿拓，怎么了吗？」 「没有、没事……」 他低头，但随后又抬头看着我。 「知心，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该记得什么吗？」我疑惑。 阿拓说的话让我不懂。 「你对芯芯的记忆还有什么？」他继续问。 「芯芯……干嘛提起她？」 「没有啊，只是我一直很不相信一件事。」 「什么事？」 「你还记得芯芯死的那个晚上吗？」 我低头，很努力的思考。 依稀只记得那天，芯芯不可置信的看着我，而我也用惊讶的表情看着她。 我，杀了她。 唐芯芯倒在我怀中，而我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在我面前停止心跳、停止呼吸…… 芯芯啊…… 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 chapter 31 逃避不了 「你不相信芯芯是我杀的吗？」 我说得有点大声，周围的人纷纷看向我。 阿拓把我拉出pub，看上去似乎有点生气。 「你和芯芯不是最好的朋友吗？你怎么可能下得了手！」 「是啊，我怎么可能……」 三年来，我一直都不想承认这个事实。 可是，它毕竟是事实、毕竟曾经存在过。 就算我多么想逃避，我还是改变不了什么。 「为什么……？」阿拓不解的问。 我吞了吞口水说：「反正我也杀了很多人，不差一个。」 他皱眉，不敢相信我说的话。 随后他又抓着我的肩质问我，「是若微吧！」 若微…… 若微……？ 我什么也不记得了，自从那场车祸后，记忆就不怎么好。 「关若微姐什么事？」我反问。 「你……」 「我头有点痛，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我大步跨出他身边，越回头想三年前的事情，头就越来越痛。 还是什么都不要想了。 可是，总是有些幻影会在我的脑海中浮现…… ＂ 「快过去，钱不会少给你的！」 「犹豫什么，去啊！」 「她不该继续留在这世上。」 ＂ 我深吸一口气，觉得好难受。 到底是谁在和我说话？到底是谁？ 还没走到pub，就突然一阵晕眩。 接下来发生的事，再也不记得了。 「知心、寒知心！」 chapter 32 恩情 我睁开眼，看见纯白无瑕的天花板。 我坐起身来，这是我的房间，可是我怎么会在这？ 外头传来靠近的脚步声，随后门被打开了。 是凯姐。 「还好吗？你晕倒了。」她边说边走向我的床。 我的意识逐渐恢復清醒，「还好。」 「知心，接任的事……」 「凯姐，其实我一直很想知道，为什么那么多的人选，您却偏偏选择我？」 凯姐犹豫的看着我说：「你知道，阿拓喜欢你吧！」 我默默点头。 「十年了，能够在组织留下来的也剩没几个，我也真的很欣赏你的能力，愿意吗？」 十年，从十五岁进入组织已经十年，二十岁成为真正杀手后，就不断的接任务，直到现在。 为了什么呢？ 我想我并不是为了坐上凯姐的位置、不是为了接任。 而只是单纯感谢凯姐对我的养育之恩。 如果不是她，我现在可能还身无分文的过着。 所以,我也必须报答这份恩情。 「好，我接任。」我说。 儘管这个职位多么的艰辛，我也一定要努力，不让凯姐失望。 凯姐微笑的看着我，然后给我一个深深的拥抱。 她在我耳边轻轻地说：「帮我好好照顾阿拓，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拜託你了！」 「我会的。」我保证。 我，也许再很久以前……早就喜欢上阿拓了。 chapter 33 因为是杀手 「你可真是勇敢啊！」 「什么意思？」 「敢这样跳出来，保护唐芯芯。」 芯芯……「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保护了她，却也结束了她。」 我和阿育面对面的坐在包厢哩，喝着刚开不久的红酒。 阿育似乎听不懂我的意思，「你……结束了她？」 「嗯，亲手。」 他好像突然受到什么刺激一样，起身直挺挺的看着我。 我也站了起来，他放下红酒，两手用力的往我肩上放，眼神闪烁。 「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你结束了她？」 「你和阿拓一样，不相信我杀了唐芯芯。」我说。 我看见阿育的眼眶开始泛红，然后大吼：「为什么！」 「你喜欢她吗？」 我的直觉，阿育听到这消息比别人还要激动，这不是亲情就是爱情。 「关你什么事？」他语气不屑，「我喜不喜欢她，很重要吗？重要的是凭什么你这个杀人兇手可以在这里！」 他越来越生气，我想我说再多也于事无补。 「因为我是杀手、彻彻底底的杀手。」 我转身开门离去。 因为是杀手，所以不能轻易哭。 因为是杀手，所以不能轻易逃。 因为是杀手，所以不能轻易闹。 儘管我有多么地想哭、想逃、想闹。 唐芯芯，我到底为什么会杀了你？ 连我自己都不是很清楚。 我只记得，那天在医院醒来后，自己就失去记忆了。 chapter 34 芯芯呢？ 三年前。 「寒知心、知心！你醒了吗？」 还没完全醒过来，就听到自己的名字被呼喊着。 等我张开眼睛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偌大的脸庞。 「若微？」 听到我这么一叫，她失望的表情随之而来。 「你没死啊？」 我缓缓坐起身来，全身没什么大碍，只是头还有点疼痛。 「剩半条命，你想要吗？」我说。 头痛的实在很不想和她对话，于是我撇开了头。 「那个……知心啊！」她点点我的肩。 我下意识地想躲开她。 「芯芯……」脑中突然浮现芯芯的脸庞。 「芯芯呢？」我抓着若微的手，瞬间变得激动了起来。 若微一脸冷静地说：「芯芯死了。」 「死了？什么时候？为什么？」我掉下泪。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什么意思？ 我该记得什么？ 看着我狐疑的表情，若微突然笑了。 此时的她好可怕。 「知心啊，唐芯芯是你杀的呀！」她嘴角上扬。 我傻了。 「你在胡说……什么？」我看着她，眼角的泪水不停止留下。 「你全忘了吗？是他们向你灌迷药，才害你神智不清，失手杀了自己的姊妹。」 「他们是谁？」 「讨债的地下钱庄。」 chapter 35 忘记 ＂ 「快过去，钱不会少给你的！」 「犹豫什么，去啊！」 「她不该继续留在这世上。」 「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 睁开眼，不像梦的梦醒了。 人虽然身在医院，但心并不在。 我一直反覆的思考，我和芯芯最后一刻的对话内容。 却什么也毫无进展。 『叩！叩！』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 「请进！」 「知心，我来了。」开门的是阿拓。 他拿着一盒已经切好的水果，朝我的方向走来。 「还好吗？」 「不好，我有件事情想问你。」 阿拓点头，示意我开口。 「你记得之前曾去pub向芯芯讨债的那个人吗？」 「你挺身而出的那次吗？」他笑着反问。 「不用特别强调！」很明显他在损我，「就是那次。」 他想了想，「这个人我查过，叫阿育，怎么了？」 「我要见他。」 阿拓听见我这么一说，皱了一下眉头。 「见他干嘛？我对他还不是很了解。」他说。 「你能帮我安排吗？我想快点出院。」 「再看看好吗？」 他边说边往旁边的椅子坐下，并将水果用竹籤递给我吃。 我，到底忘记了什么？ 除了芯芯以外，我还失去了什么？ 我闭上眼，不敢再多想。 chapter 36 人影 几个礼拜后，出院了。 医生的最终检查结果，还是没有下落。 只说是因为车祸的撞击，导致脑出血，暂时失忆是正常的，有些人能很快恢復记忆，有些人则一辈子都恢復不了。 那我呢？ 或许是天意，让我忘记了最想忘记的那段记忆，我回到了pub，打算接下一个任务。 走到了储藏室，原本想拿个东西就走，却看见了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翻着纸箱。 我倒退几步，想看清楚他的模样。 「若微？」 只见那个人影被我的声音吓了一大跳。 「寒……寒知心！你怎么在这里？」她惊慌的看着我。 「这句话应该是我要问你吧？」 她闭上嘴，无法回话。 鬼鬼祟祟的举动，让人感觉有些不对劲。 我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转身离开。 对于她，我不想再多浪费任何时间。 走出储藏室后，阿拓疑惑的看着我。 「其实我在医院就很想问你，你真的没事吗？」他走近我说。 「能有什么事？」 「我们……之间……的事。」 听见阿拓这么一说，脑袋好像有了什么反应。 但却始终想不起来。 我们，我和阿拓，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唉！」我低头叹气。 什么也不要再想了，过去的事让它过去吧！ 再挣扎也于事无补，想不起的记忆也只能深深的埋藏在心底。 但真的能过得去吗？ chapter 37 该醒了 三年后。 「阿育说，不和我们kt合作了，怎么回事？」 阿拓看了我一眼，并和凯姐说：「他知道我们内部的太多事情，你确定就这么算了？」 阿拓突然说不出反驳的话，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我知道这都是因为我，阿育知道我杀了芯芯后，一直很不谅解。 「凯姐，事情是我惹的，还是我来解决吧！」 我很冷静的说。 原以为凯姐会把事情交给我处理，但她似乎不这么想。 「不，阿拓去处理吧！」 阿拓点头，「是。」 「没有事的话，都先回去了。」 我和阿拓离开凯姐的办公室，走没几步路他又叫住我。 「心。」 「怎么了？」我回眸。 「我可以……抱一下你吗？」 阿拓话还没说完，就走向我并拥住我。 这温度，很温暖也很熟悉。 多么希望时间能停留在这一刻…… 我闭上眼，感受着在他怀里的温暖。 ＂ 「我不值得被喜欢。」 ＂ 我睁开双眼，彷彿听见了自己曾说过的话。 惊恐的后退了一步，阿拓还没来得及反应。 寒知心啊……该醒了！ 你所做的美梦，不该继续下去的，梦是会醒的。 我怎么越陷越深了…… chapter 38 哥哥 「知心？」 「阿拓……你知道……我们不能相爱的。」我强忍着泪水。 「为什么？」他看着我。 「我会接管kt，只是想要报答凯姐对我的养育之恩，仅此而已……」 有太多、太多对她的亏欠，一时之间我无法回报。 「阿拓，」我掉泪，「十年来，我只把你当作哥哥看待。」 「哥哥？」他逼近我，「我只是你哥？」 他靠得越近，我就越来越害怕。 害怕到，连抬起头的勇气都没有…… 「寒知心，我现在在和你说话，抬起头来看我！」 我无法想像此刻阿拓的表情，我依旧没有抬头，只能一直哭、不停的哭…… 突然间，脸颊的泪水被抹去。 「你在发抖。」阿拓弯下腰，和我平行对视。 「我……」我说不出话来，无法完全冷静。 我想告诉你，事实的真相，很想告诉你，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 可是却什么也开不了口。 讨厌自己矛盾的个性、更讨厌你明明在我面前，却又不敢说的勇气。 「没事了。」他轻轻抱着我。 阿拓，你为什么不骂我、为什么不讨厌我，这样太过温柔的你只会让我越陷越深， 你知道吗…… 我依旧哭着，他依旧拥着我。 一切像是梦一般，来得快、去得也快。 梦终究会醒，摆在面前的…… 是无法逃避的现实。 chapter 39 出国 三年前。 已经快接近晚上，我独自坐在吧台前，今天心情异常不好。 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很想逃离组织、逃离这世界。 到现在已经在这里待了七年，我到底在做什么？ 我捫心自问，却始终想不出解答。 「心，早安！」芯芯从后面矇住我的眼睛。 「芯芯，别闹了！」我移开她的手。 她走到我旁边坐了下来，「脸色这么难看，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问你，」我侧坐的看着她，「你当初为什么进组织？」 「我？因为我想要出国啊！」她回答得很快。 我疑惑的看着她，为什么想出国就要当杀手？ 「杀手是收入最好的职业啊！」 我点头同意。 好羡慕芯芯，可以勇敢地去追求自己的梦想。 而我的梦想呢？ 「知心！你过来一下！」阿拓在远方叫着。 我离开吧台并走近他，「怎么了？」 他把我往pub外拉，脸看起来有些生气。 「你为什么接那么危险的任务没有跟我说？」 「什么？」 「你昨晚接的案子，是有生命危险的你知道吗？」 我感到疑惑，难道我现在连接任务都要报告了吗？ 「有没有生命危险，对你来说有差吗？」 他皱眉并点头，「是啊，是没差。」 没差……？他居然附和我？ 我们的气氛瞬间变得凝结。 没有人再讲过一句话。 我转身回pub。 阿拓……对不起。 chapter 40 我……？ 「寒知心！快过来！」 一走进pub，就听见若微叫我的声音。 「怎么了吗？」我问。 她示意我和她上楼到包厢去。 楼梯才走到一半，就看见她递给我一杯水。 「这是……凯姐交代你要喝的。」 凯姐？ 既然是凯姐交代的，我当然毫不犹豫的接过并喝下去。 她笑了一次，并继续往上走。 若微今天特别的奇怪，平常她连理都不想理我，今天居然特别叫我。 走到包厢外，我已经开始感到有点头晕。 她……？ 「你给我喝什么？」我想看清楚她，却始终看不清。 眼前的事物都变得好奇怪、好可怕。 「寒知心，你会不会太相信我了？」她笑说，「你昨天接的任务，是把里面那个人杀了。」 「里面？」我摸着头，「里面是谁？」 「是绑架你父母的人呀！」她边说边把手上刚刚藏的枪递给我。 绑架我父母的人？ 绑……架……我……父……母……？ 「快过去，钱不会少给你的。」 「犹豫什么，去啊！」她推着我。 「来，两隻手握着枪，我等等开门，就开枪。」 她说着指令，将我的手往上瞄准，并说：「她不该继续留在这世上。」 她开了门。 『砰－－』 我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原本头晕的我努力想要清醒过来。 我衝进房内看着倒下的人。 芯芯？ 唐芯芯？ 我刚刚杀了芯芯？ chapter 41 芯芯啊…… 芯芯不可置信的看着我，而我也用惊讶的表情看着她。 我，误杀了她？ 我扶着她，唐芯芯倒在我怀中，而我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在我面前停止心跳、停止呼吸。 「芯芯！」 边喊着她的名，眼泪也跟着留下来。 我不敢相信…… 我到底在干嘛？ 我缓缓放下她，跑了出去。 跑出pub，已经分不清前方的灯号，只顾着往前衝…… 『叭－－叭－－』我感受到一阵强大的撞击力。 芯芯啊…… 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 xxx 全都…… 想起来了…… 三年前发生的一切，全都清楚地浮现在梦中。 当初让我喝下迷药、唆使我杀了芯芯的人，不是讨债的地下钱庄，而是…… 若微。 怎么会这样？ 车祸后遗忘的记忆全部都想起来了。 这段时间，我究竟做了什么、错失了什么？ 我倒在床上，无法思考。 『叩！』一个小声的敲门声响起。 「谁？」 「我是阿拓，能进去吗？」 「嗯。」 阿拓……我们…… chapter 42 任务 「阿拓，我出院过没几个礼拜，你是不是问过我，你和我之间发生的事？」我坐起身来。 「是啊！怎么了？」他将早餐放在一旁的桌上。 「我想起来了，」我看着他，「三年前发生的事。」 阿拓茫然的看着我，看起来不怎么惊讶。 我对于他的态度感到狐疑，他一点都不惊讶？ 「阿拓……你……」 「我知道你总有一天会想起来的，所以，你以后接任务一定要告诉我。」 「你想知道那天我接的是什么任务吗？」 「什么？」 阿拓，我真的可以全都告诉你吗？ 你是我可以信任的人，对吧？ 「任务是，杀了唐芯芯。」 他忽然之间沉默了，应该是还来不及反应。 芯芯、唐芯芯，和我一样25岁，因为梦想着出国所以才进组织当杀手赚钱，却在三年前就这样无辜的被我伤害。 对不起能有什么用？ 再多、再大的道歉，已经换不回那个灿烂笑容的她。 那个记忆中的她，很美、很令人羡慕。 也难怪阿拓曾经那么喜欢她。 阿拓喜欢芯芯，而若微喜欢阿拓？ 若微她……一切都是计画好的吗？ 「知心！」阿拓的声音再度将我拉回现实。 「嗯。」 「我不相信你真的杀了唐芯芯。」 阿拓你……不想相信我吗？ chapter 43 越线 阿拓，我想告诉你，我并没有你想像中单纯。 我是真的，亲手，杀了芯芯…… 「是真的，只是……」我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 我该如何跟阿拓说？ 告诉他之后，他会怎么对待若微？ 在我还没进组织前，若微就喜欢上阿拓了吧…… 可是阿拓似乎也不能阻止若微的爱恋。 我不能干涉太多的。 得告诉自己，不能够越线。 「只是我想问你，若微在你心中是个怎样的人？」我问。 我好像从来就没有好好去了解过她。 「若微？她大我2岁，嘴巴很坏，但其实人没那么坏。她和你不太一样，从小就在杀手家庭中长大，自然而然也进了这个行业。一样的是，你们都很坚强，总是不轻易说放弃或哭泣。」 阿拓其实很了解若微，是吗？ 「那你为什么不接受她？」我问。 「她对我来说，只是个姐姐而已。」他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阿拓……我到底该不该告诉你事情的真相？ 说了……会有用吗？ 三年前的事情，我并没有证据，还会有人想继续追究下去吗？ 好多好多的疑问，却什么也问不出口。 在你面前，我真的是很胆小。 可是，有些话，我必须说。 一直以来藏在心里的话，是时候也该告诉你了。 「阿拓……」 「怎么了？」 「我……喜欢你。」 chapter 44 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阿拓沉默了几，表情看起来很凝重。 我搞不懂他现在的情绪，是高兴、还是生气，又或者是难过？ 「你……」 「我很生气也很难过，」他缓缓说，「气你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难过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阿拓……我们不能在一起的。」 「为、为什么？」他像小孩子般的惊恐。 「我和你说过，我不值得被喜欢。」我不敢直视他。 无论是刚进组织的我、还是现在的我，我都认为自己不应该被喜欢。 何况，我还是那个杀了最好朋友的杀人兇手。 「心……」 「阿拓，我对你的这份情感，我会一直埋藏在心里的，你放心。」 「寒知心……」 我看着他，难得落下了几行泪滴。 阿拓……真的对不起。 我觉得自己还不够资格去爱你。 「你记得我和你说过，只要有你在，我就不会忘记过去吗？」 ＂ 「你干嘛！」我大力推开他。 「只要有你在的一天，我就不会忘记过去！」 ＂ 「记得了，然后呢？」 「那时候的我，可没有在开玩笑。」 阿拓很坚定的看着我。 随后他继续说：「我想和你一起开店是真的、一起完成梦想是真的、要保护好你是真的，喜欢也是真的，这一切的一切，我说的都是真的！」 chapter 45 我不知道 「你相信我吗？」 阿拓直直地看着我。 我摇摇头，「我不知道。」 三年前的我是相信你的，可是，这三年里发生太多太多事，现在的我很难完全相信一个人，包括你。 阿拓站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 「知心，你在犹豫什么？」 犹豫…… 「知心在吗？」外头传来凯姐的声音。 「在！」我坐起身。 门被凯姐打开，「阿拓也在？」 「嗯。」阿拓轻声回应。 我疑惑的看着凯姐，她似乎有事情要问我。 「我要带你见一个人。」凯姐对着门外说：「进来吧！」 一位身穿帽t的男子走了进来。 阿……阿育？ 原本神色自若的我，脸色突然暗了下来。 我一时之间说不出半句话。 他的出现，又让我想起杀了芯芯的那个夜晚…… ＂ 「你喜欢她吗？」 「关你什么事？」他语气不屑，「我喜不喜欢她很重要吗？重要的是凭什么你这个杀人兇手可以在这里！」 「因为我是杀手、彻彻底底的杀手。」 ＂ 「你们怎么了吗？」凯姐疑惑的问。 「我们不只怎么了，还很严重。」阿育冷笑。 从进来到现在，他的眼神从未离开过我。 「杀人兇手……」 chapter 46 杀人兇手 「杀人兇手……」 我不发一语的看着阿育，无法回避那双眼神。 「对了，阿育，之前就想问，你怎么不和我们组织合作了？」阿拓开始转移话题。 「我想……你应该很清楚吧？」他看着我，眼神冷漠。 面对他的质问，我能够说什么？ 「阿育，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试着解释。 「哦，不然是怎样？你倒是说来听听。」 「我误杀了她。」 「误杀？」阿育提高音量，「你的理由会不会太烂了？」 凯姐轻咳了一声，似乎是示意阿育别再逼我。 「阿育，我找你来并不是要来吵架的，你们能冷静下来好好谈谈吗？」凯姐皱眉。 「阿育，我们聊一下。」阿拓轻拍阿育的肩，并往门外走去，阿育不爽的看了我最后一眼后跟上。 此时，房内只剩下我和凯姐。 「凯姐……」 「我带他来，主要是想化解你们之间的误会。」 她语重心长的说，「你恢復记忆了，对吗？」 我点头。 「要接管kt，就得把我们的线守好。阿育和我们合作太多次了，如果就这样放他走，我们可无法保证接下来发生的事。」 如果不和他继续合作，组织内部的事情一定会被以讹传讹。 「记得要找阿育好好聊聊，知道吗？」 「我知道了。」 如果阿育真的能够谅解我那就好了…… 芯芯啊…… 我好想你。 chapter 47 蒋信禾 时间已接近中午，我坐在吧台前等着未送来的酒。 「喝酒伤胃，喝果汁吧！」他递给我葡萄果汁。 「你……是新来的调酒师？」 他点点头，「可是我见过你。」 见过我？我并没有印象。 他见我没说话，继续说：「你是寒知心，对吧？」 我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抱持着怀疑的表情。 照理来说，应该很少人知道我的全名才对。 除了组织之外，是不可能知道的。 他突然笑了一下，「我和你曾经住在一起呢！」 他在说什么？虽然年纪看起来和我差不多，但还是稍微成熟了一点，难道他是育幼院的人？ 「你……是谁？」 「我是蒋信禾，有印象吗？」 蒋信禾…… 虽然很不想回忆那个童年，但我还是努力的思考着。 我摇摇头，除了院长之外，没有任何人的记忆。 「你知道我误为了进这里，费了多大的功夫吗？」 他的笑意逐渐消失，而我完全不明白他说的话。 还没来得及问，就已感受到后方传来的温暖。 阿拓双手交错的扣住我的脖子，「她是我的！」 「谁……谁是你的！」我努力想要挣脱他的手，却无法动弹。 「你是阿拓，对吧？」蒋信禾又笑了出来。 阿拓看着他，缓缓的点了头，「我们见过吗？」 「那天，你和凯姐来育幼院的那天，我们见过。」 那天……完全没印象了。 我只记得那天过后，醒来就在一间包厢里了。 在那之前难道发生了什么？ 还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吗？ chapter 48 半信半疑 「你认识他吗？」营业结束后，我们依旧待在吧台，阿拓这么问我。 「我只知道他是育幼院的人。」 「十年了，我还真没印象有他这个人。」 我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那个……」 阿拓直视我，「我把事情都和阿育说了，当年你是因为任务才杀了芯芯的，对吧？」 我…… 我不敢点头，只微微低下了头。 阿拓，我该怎么告诉你，真正的主使者是若微，是她让我喝迷药才开枪的，这一 切真的都该说出来吗？ 「心？怎么了？」 「没事……阿育他接受吗？」我急忙问。 「还半信半疑的。」 半信半疑的……看来我得亲自解释清楚才行。 但，又该如何解释呢？ 唯一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若微。 看来……只能找若微聊聊了。 「心？」阿拓摇了摇我的肩，「你最近很容易发呆。」 「我……在想事情。」 我不敢正是阿拓，深怕他会继续追问下去。 「想和阿育怎么解释吗？」 「我……」 「我陪你去！」他忽然握紧我的手，「我陪你去解释吧！」 陪我？ 「不……不用了。」 「嗯？」阿拓露出疑惑的表情。 「这件事……和你没关係！」我挣脱他的手，并逃走。 chapter 49 全都想起来了 「你知道我今天找你来的目的吧！」我面无表情。 我将她约在离pub有点距离的公园里。 「你的父母……」 「少拿我爸妈来威胁我！」我皱眉，「三年前，别忘了你是怎么对我的！」 若微瞬间睁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你……怎么……」 「我，全都想起来了。」三年前，全部的一切。 这三年，因为失去记忆，我一直认为是自己的错。 因为什么也想不起来，才让若微说了这么多不该说的话。 「当初就不应该相信你的。」我说。 因为相信了你，让我误会了地下钱庄整整三年。 若微，你可真够狠的！ 「你为什么要让我杀了芯芯？」 她心不在焉的，「那是任务。」 「任务？委託人是谁？你自己吗？」我越听越火大，有点激动的说着。 「寒知心，人都死了，原因重要吗？」 「我真的搞不懂你！」深吸一口气，「为什么要指使我？」 「因为……我讨厌你一直黏在阿拓身边，自从你进组织后，阿拓的目光就没离开过你。而你，明明就知道我喜欢他，却一直要接近他！」她瞪着我。 是因为……爱？ 我进组织已经十年了，那么若微喜欢阿拓，也十年了？ 「阿拓说过……你是个很好的姐姐。」 若微冷笑，「姐姐？」 「你知道我不只想当姐姐吧？」她继续说，我疑惑的看着她。 「你不是知道吗？你们的关係……」 chapter 50 别跟着我 「我今天得喝点酒。」我坐在吧台前，看着还在吧台内工作的蒋信禾。 他看着我，递上一杯香檳，「是为了男人，还是女人？」 「什么意思？」 「喝酒一定是心情不好，你是为男人难过呢、还是女人？」 「关你什么事。」我没好气的回。 过了几秒，我继续说：「蒋信禾，你到底是谁？」 他冷笑回：「关你什么事。」 他……居然学我说话？ 早知道就不问了！他是谁对我而言一点也不重要！ 我喝了口香檳，托着腮，冷冷的看着他。 「你这样看我，我会动心的。」他将身体往前倾，在我耳边说：「十年前，我叫信。」 信？什么叫他叫作信？ 信？好熟悉的名字…… 「吶，你可不可以不要走啊？」 「我已经十五岁了欸！还要在这里赖多久？」我皱眉。 「我们一起走啊！」 「你只会让我带来负担！」 他就是那个……十年前在育幼院叫我不要走的信？ 当初希望他过得好、不要过得和我一样，所以才落下狠话，要他不要跟我一起走。 现在那个信，已经长大了。 现在那个信，就在我眼前！ 「信……」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我好想你……」他注视着我，眼神很坚定，「你都想起来了吗？」 我闭上眼，缓缓说：「不是叫你不要跟着我吗？」 十年来，我隐姓埋名，就是希望你别和我一样，一旦踏进了这行业，就很难再走出去了，难道你不知道吗…… chapter 51 愧疚 「走，你走！有什么方法可以让你走……」我着急地在吧檯前徘徊。 他似笑非笑，「我不走了。」 不走了？怎么可以不走…… 我对于你有太多愧疚了，不能让你捲入这复杂的地方。 「怎么可以……我拜託你快离开好不好？」我泛泪。 蒋信禾摇摇头，「我这么费尽心思的找你，怎么可能轻易离开呢？何况，我也回不去以前了。」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我直视他。 「院长告诉我的，刚开始我还不相信你在这里工作，以为院长骗了我，所以我去考了调酒师执照，想办法进到这里上班，才看见了你……」 「院长怎么会告诉你……」我喃喃自语。 「知心，我不会带给你负担的，让我留在这里好吗？」 「这里很危险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皱着眉，无法思索。 「有你在的地方，我觉得很安全。」信微微一笑。 我笑不出来，只能看着他。 明明早就决定不要牵连到信的，却还是因为我而耽误了他的人生。 「你……你这样只会让我觉得更愧疚而已。」我低头。 信待在这里，只会让我觉得自己像个罪人似的，他在这里，未来也像被打上了死结，没有进路，更没有退路。 「那你愧疚好了，」信关了酒柜的灯，「因为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里。」 我不解地看着他道：「未来我会是这里的接管人，我在这里非常安全。」 「你确定？」他提高音调，「就靠那个阿拓保护你吗？」 为什么突然提到阿拓？ 「阿拓怎么了？」 chapter 52 文件 「阿拓怎么了？」我重覆再问了一次问题。 蒋信禾并没有回答我的提问，他将吧台的音乐关掉，似乎准备打烊。 「阿信！」 「阿拓是姜守石对吧？反正他不是什么好人。」 他冷冷吐出这番话。 这……是什么意思？ 我一点也听不懂他说的话，我所认识的阿拓，难道不是我所熟悉的人吗？ 「我认识阿拓十年了，他是怎样的人，我很清楚。」 「知心，你……」 「知心！」有个声音打断我们的对话。 我转头看了看，是阿拓在叫我。 「阿拓？」 「凯姐找你，快去吧！」阿拓比了比办公室的方向。 我点头，往他指的方向走去。 让他们单独待在这里，应该不会有事吧…… 没再多想什么，我开了门，走进凯姐的办公室。 「凯姐，您找我？」 「嗯。」她点头，「桌上这份文件你看一下。」 走到办公室桌旁，拿起桌上的牛皮纸袋，里面似乎是很重要的东西。 我将里面的东西抽了出来，是一份个人基本资料。 难道又有什么需要完成的任务吗？ 看了看凯姐，再详细看看我手中的资料，这…… 真不敢令人置信…… 这份资料上的人……不就是…… 我吗？ chapter 53 任务书 「凯姐，这……」我眉头深锁。 怎么会是我呢？到底为什么？ 「这是当初的任务书，」凯姐缓缓说道，「我一直犹豫着该不该告诉你，毕竟这是不能公开的。」 所以当初，任务书上的人并不是唐芯芯，而是……我？ 我一脸充满疑问的看着凯姐，想知道这一切的发生经过。 她先是沉默不语，才缓缓说道：「那天晚上……我正准备要离开办公室的时候，有个全身穿黑色衣服的人在门口等我，他给了我一份任务书和一袋钱，说着：『一定要把这个给若微。』说完之后，就自顾自走了。 我并没有将内容打开来看，但谁知道隔天，芯芯就死了……」 那份任务书里写的个人资料是唐芯芯。 原本那份任务书是芯芯无意间在凯姐办公桌上发现的，她非常讶异有人居然想害她、也非常害怕自己被杀害，所以就擅自复製了一份相同外皮的任务书，只是，把个人资料改成了寒知心，也就是我。 但是她的计画并没有就此得逞，组织里有人发现了这间事后，就把原本的任务书再重新换回最原本的唐芯芯，并交给凯姐，好让她给若微出任务。 听完凯姐说完，我才明白了一切。 所以若微接了任务书，但因为过于怨恨我，才让我服药误杀了芯芯。 但芯芯……为什么要把个人资料换成我呢？ 又是谁想要杀害芯芯呢？ 难道是向她讨债的地下钱庄？ 这一切，都还没有任何答案和思绪，我真的该继续追究这件事情吗？ 我百思不得其解，什么也无法解答。 只能静观其变了…… Chapter 54 好累 离开凯姐的办公室后，外头吧台的灯全都熄灭了。 眼看墙上的鐘已经凌晨二点了，我走出pub打算透透气。 高高的月亮悬掛在天上，温暖的月光照亮了整个城市，看着月亮，不禁思考着： 「你有烦恼吗？」 「有啊！」一个声音从右耳传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阿拓和我并肩站在一起。 「我烦恼……我喜欢的人什么时候才能和我在一起。」阿拓手插着口袋说。 难道他还喜欢芯芯吗？ 芯芯的死，一定对你造成很大的伤痛吧…… 「对不起……」我缓缓说，「你一定很讨厌我。」 「干嘛突然道歉啊，你没有对不起我，也没有……对不起芯芯。」 「我是不是应该被抓去关，你们才能原谅我。」 「寒知心，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们的职业是杀手、杀手！你清醒点！」他有点怒了。 「杀手？」我冷笑，「这难道是被认可的职业吗？」 因为当了杀手，我失去了最美好的童年；因为当了杀手，我遗失了最单纯的自己； 因为当了杀手，我背负了本该不须负担的责任…… 这难道就是我所该接受的人生吗？ 「阿拓……我真的……好累。」我无力的看向他，等待他的反应。 「你真的……不想当杀手了？」过了许久，阿拓缓缓说。 他的问题，让我无法回答。 我真的不想再当杀手了吗？还是只是想要逃避现在而已？ 「让我冷静一下……」我转身跑进pub，离开阿拓的视线。 寒知心啊，振作点…… chapter 55 你相信我吗？ 「知心？」 刚进pub，就有个熟悉的人影在前方唤着我。 儘管pub的灯都熄灭了，还是能看出那是蒋信禾。 「我早就和你说过，阿拓不是什么好的人。」他向前走到我面前，让我更看清楚 他的脸。 我沉默一响，才开口：「你偷听我们说话？」 「别说这么难听，我只是刚好听到。」 「蒋信禾，我们十年没见了，而这十年来陪在我身边的人是阿拓，我比你更了解 他，你说我怎么相信你？」 「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你不能不相信我说的话！」 他语气低沉，脸色凝重。 到底为什么他对阿拓这么不谅解？ 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 「你是阿拓，对吧？」蒋信禾又笑了出来。 阿拓看着他，缓缓的点了头，「我们见过吗？」 ＂ 「那天，你和凯姐来育幼院的那天，我们见过。」 想起第一次在吧台见到蒋信禾时，他曾经对阿拓说的话。 他们在育幼院说了什么吗？ 「知心！」 「啊？」我回过神，「怎么了？」 「你相信我吗？」信眼神坚定的看着我。 「我……我想知道，在孤儿院发生的一切。」 当初凯姐从孤儿院将我带走后，我并没有任何的记忆，只记得在一间包厢醒来后， 凯姐和阿拓就在一旁等着我。 蒋信禾叹了一口气，缓缓说：「十年前，凯姐和阿拓到育幼院来想要收养，但凯 姐气场太强，没有小孩敢靠近她，唯独你，很勇敢的朝他们走过去……」 chapter 56 十年前 十年前，凯姐看见我勇敢的举动后，就决定要收养我。 她和院长签约好后，就将我带离育幼院，当时信是我最好的朋友，他一直希望跟我一起走，但我只希望他过得更好，才选择叫他留下来，别和我一起走，于是信跑去找了阿拓，希望阿拓可以说服凯姐也带着他走。 当时的阿拓，并没有说任何话、做任何事。 我想，阿拓心里知道自己无法做到，所以不给任何承诺和机会吧！ 所以到现在，信依旧记得这件事，他觉得阿拓并不是什么好的人，也没有办法保护我。 「信……十年来阿拓真的帮我很多。」我低声，「也许你不认同他，但这些年对于他的陪伴，我很感谢。」 「但你不是也累了吗？」 我沉默一下，的确有些累了。 我还不知道未来究竟会变得如何，却在中途就想放弃，这样的我，还有什么资格谈未来？ 「我只是想……做些我原本想做的事而已。」 「你想做什么事？」 ＂ 「你有梦想吗？」阿拓语气缓慢的吐出这五个字。 对于他的问题，我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沉思了很久后，我说：「有……小时候我梦想开一间店。」 他的眼睛为之一亮，「什么店？」 「什么店都好，只要是我开的！」我笑着。 「其实我也想过，如果今天我不是杀手的儿子，我想开一间餐厅！」 阿拓开心的笑着，我也笑了，原来我们都有着相同的梦想，只是被太多无奈困住，无法就这么放手往梦想前进。 「以后，我们一定要一起开间店，一起经营、一起生活！」 「那我们就可以一起完成梦想了！」 ＂ chapter 57 我和你一起 天微亮。 我独自在训练室坐了一整晚。 自从二十岁成为真正杀手后，就很少有时间能够来训练室训练枪法了。 曾经我为了感谢凯姐对我的养育之恩而想要接管pub，曾经不想让凯姐失望的。 但……最近真的好累。 也许我还没有办法原谅我自己，还没有办法承担自己犯的过错…… 到底该怎么办…… 「心？」一个声音从门口传入，我看见阿拓穿得一身黑，站在门边疑惑的看着我。 「你一直都在这里吗？」他歪着头问。 「嗯，一直在这。」 「下楼吃早餐吧！等等有新任务！」阿拓走近我，并蹲下身与我相视。 「嗯，好。」我点头。 「你还好吗？」他温柔的问着：「觉得撑不下去要说喔！」 阿拓，你总是如此温柔对我，你总是始终如一的相信我，而我…… 「我曾经说过，我的未来就交给这里，但现在的我，似乎不是那么确定。」我说。 「知心……不管你的决定如何，我都会和你一起，好吗？」 阿拓用坚定的眼神看着我，希望我可以答应他。 「嗯！」我轻声回答，心中满是感谢。 也许没有能像你一样那么好了。 谢谢你，阿拓。 谢谢你出现在我的人生。 希望我们…… 真的能一直在一起陪伴着！ chapter 58 最初的任务书 『阿育，我们谈谈。』任务结束后，我拨了通电话。 『谈谈？可以啊！』 『约在pub附近的咖啡厅见。』 我掛上电话，准备从pub前往咖啡厅。 这次得好好跟阿育解释芯芯的事才可以。 不能再对他隐瞒事实了，否则pub与他的合作将会终止，后果不知会如何。 「阿育……我接下来说的话，你要听清楚。」 「说吧！」他坐在我对面低头滑着手机，表情不屑一顾。 「当初，有人恶意将任务书交给凯姐，请她转交给若薇，但芯芯在凯姐办公桌上发现那个目标就是自己，于是复製了一份相同外皮的任务书，并把内容的目标改成我。」 阿育放下手机，疑惑的看着我。 我接着说，「但是组织里有人发现后，就再换回最初的任务书，也就是芯芯，并交给凯姐让她给若薇出任务；若薇自己不忍心杀害芯芯，于是就让我服药，让我误以为是任务，误杀了芯芯……」 我看见阿育握紧了双拳，眼神直盯着眼前的咖啡和手机。 「是谁……」 「什么？」 「想要杀害芯芯的人……是谁？」他用了敲了下桌子。 「会事向她讨债的地下钱庄吗？」我皱眉，「你能帮我查到吗？」 对于幕后真正的兇手，绝对不可原谅！ 「我去问问，再跟你连络吧！」 就这样，阿育对我的怨恨暂时放下了，但我知道她依旧对芯芯的死耿耿于怀。 你一定很喜欢芯芯吧…… chapter 59 玥玥 阳光和煦的早晨，我独自搭车来到育幼院。 「院长，好久不见。」一进门就看见了院长，正在和孩子们玩。 「哎，这不是玥玥吗？」院长笑嘻嘻地跑向我，并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玥玥？」 「啊……你现在叫知心对吧？看看我这记性，脑子都不好使了。」院长依旧保持笑容。 难道我以前……叫玥玥吗？ 「院长，您最近过得还好吗？」 「啊……最近事情比较多，但还过得去，别担心。」 「那就好，我想问您……有关我父母的事。」 一直以来都没有过问他们的事，但总觉得是时候该问些什么…… 院长微微吐气说：「知心啊，你真的想知道吗？」 「嗯……」 「好吧，院长说给你听。你四岁的时候，你的父母带着你来我这里，他们一直哭、一直哭，哭着求我一定要收留你，我问为什么，你的母亲回答我：『这是她的命。』 我当时并不懂她的意思，但现在……似乎懂了些。」院长说。 「院长……什么叫做我的命？」我不解。 院长抬起手摸了摸我的脸：「知心啊，别责怪你的父母，他们已经不在了，没有父母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受苦、受委屈的，我能说的也就这些了。」 听完院长的话后，我就搭上车回pub了。 一路上我一直在想着那句话：『这是她的命。』 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道我进孤儿院，是天生註定的？ 这件事情似乎并不像我想的这么简单，况且我的父母也不在了，那还能问谁呢…… chapter 60 我的父母 「凯姐，我能问您一些事吗？」 「嗯，问。」 「您知道当初绑架我父母的人是谁吗？」回到pub后，我走进凯姐的办公室，想碰个运气问问看。 「你的父母？他们不是已经……」凯姐欲言又止。 「嗯，我知道，他们已经不在了，只是我还是对于他们有很大的疑惑。」 究竟是谁绑架了他们？ 又是谁将他们杀害的？ 「知心，你想太多了。」 凯姐落下一句话后，就开始忙起手边的工作，不再理会我。 看起来连凯姐也想要隐瞒些什么，再问下去可能也问不出个所以然。 我离开了凯姐的办公室，想寻找阿拓的身影，但映入眼帘的是在吧台工作的蒋信禾。 「信。」 「知心，好久不见。」他莞尔一笑，似乎很开心能看见我。 「你还想留在这里多久？」每当我看见他，就不希望他多待在这里。 「我说过了，我回不去以前了，我要留在这里保护你！」 「保护我？」我沉思了一下，「你保护不了的。」 蒋信禾将刚调好的的酒放在吧台上，并对我说：「给你的。」 「信，你有没有仔细听我说话？」我皱眉。 「你不是想知道，是谁绑架你父母的吗？」 他看着我，收起了原本的笑容。 信怎么会知道我正在问这件事…… 「我知道是谁，但你得相信我。」他很坚定的说。 「是谁？」 「是……」 他手指着凯姐办公室的门。 chapter 61 你 我想冷静下来，但心里依旧有点忐忑。 「你有证据吗？」 「需要证据吗？你去问她不就知道了。」蒋信禾说得头头是道，丝毫没有一点说谎的痕跡。 我刚才问过凯姐，凯姐什么也没说，难道我再去问一次，凯姐就会全部和我说吗？ 「那……凯姐为什么要绑架我父母？」我感到非常的疑惑。 「因为……」他欲言又止，「你就是他一直要找的人。」 「我？」 我越听越不懂，我是凯姐一直要找的人？ 「你怎么会知道？」我又问。 「你知道办公室的隔音不好吗？尤其半夜的时候。」信说。 所以信是在凯姐办公室外听到的？ 他将吧台上的酒拿起，「特别为你调的，君度澄酒。」 我接过并喝了几口后放下：「不难喝。」 「知心，你说不难喝的酒，那肯定是好喝的，你就别再赶我这个调酒师走，好吗？」 「我考虑。」 还有很多没有调查清楚的事，一件又一件的接踵而来，而真正的事实究竟是什么？ 「知心！」 背后突然传来阿拓的声音，听起来带有一点生气的语气。 「你脸怎么了？谁给你喝酒了？」阿拓皱着眉头看着我的脸，再看向吧台内的蒋信禾。 「你知道他不能喝酒吗？」 阿拓抓着我的手腕，拉着我走离吧台，到了里面的其中一间包厢内，才将手放掉。 「知心，你……」 「现在连喝酒也要经过你同意吗？」 chapter 62 自作多情 我没好气的盯着阿拓说：「我没有不能喝酒，是你不让我喝。」 「你怎么了？」他用很轻的声音问着我。 我知道我不该将刚才的情绪迁怒于他，但我还是搞不懂事情的一切！ 「阿拓，你能跟我说凯姐和我亲生父母的事吗？」 「我不懂，什么叫做我是凯姐一直要找的人？你可不可以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我？」 我真的很想知道，事情的所有经过，已经来组织十年的我，也已经被蒙在鼓里十年了！ 「知心啊……」他低下头，「我不是不和你说，而是我怕和你说以后，你就离开了。」 「我不知道……」 「十年前……凯姐在一次调查中无意发现了你的能力，发现你很有当杀手的天赋，于是和你父母商谈过后，他们将你送进孤儿院后，再由凯姐将你带回来，培养成杀手……」 他收起表情，回復最原先的状态：「你的父母在你被带来前，一直跑来找凯姐谈判，想要把你带回去，并且威胁她；凯姐只好请人将他们绑起来，最后，他们染病，就过世了……」 我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我一直以为，有别人绑架我的父母； 我一直以为，是他们狠心的把我丢下； 我一直以为，凯姐是来拯救我的…… 结果，全都是我自作多情罢了。 ＂ 「你四岁的时候，你的父母带着你来我这里，他们一直哭、一直哭，哭着求我一定要收留你，我问为什么，你的母亲回答我：『这是她的命。』……知心啊，别责怪你的父母，他们已经不在了，没有父母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受苦，受委屈的……」 ＂ chapter 63 合理的解释 「凯姐，我想我们需要聊聊。」走到办公室后，我看着在办公室前的凯姐。 她拿起桌上的酒杯，小啜了一口，「我也没办法瞒你多久了，是吧？」 「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知心，你知道我一直把你当成亲生女儿看待吧？」 「我知道。」 「我只想和你说，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我忍住泪，「别人美好的童年，我在拿枪训练枪法技术？这就是所谓的对我好？」 凯姐，我真的不懂。 「如果你的父母真的对你好就不该把你送进育幼院！知心，这十年来我给你的照顾都是最好的，甚至有时比阿拓还要好！」 凯姐有些激动的说着，想要我接受她的说法。 但是，这并不是我真正想要的生活。 我想要简简单单的过日子，无论是什么行业，只要能平平安安的就好，而不是像杀手一样每天过着担忧的生活、走在黑白地带啊…… 「凯姐，我知道你对我很照顾，也把我当亲生女儿看待，可是我不能接受你带走我的方式，甚至……」 「坦白说吧！」她打断了我的话，表情凝重，「你的本名叫蓝玥玥，而你的母亲叫做蓝月，你的母亲生前……也是个杀手。」 什么？ 我的心忽然颤了一下，我的母亲……是杀手？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什么意思？」 凯姐将头低下，深吸了一口气后，对我说： 「这间pub……就是她创立的。」 chapter 64 误会？ 事情越来越复杂，凯姐越解释我越听不懂。 「我和你的母亲是高中同学，高中毕业后她跟你爸一起建立了pub，原本只是单纯的酒吧，但后来与别人发生了纠纷，欠下了一大笔债，只好找一个最短时间筹到钱的方法，就是成为杀手。」 「与别人发生纠纷？」我疑惑。 「嗯……她的朋友在酒吧偷买毒，买到后来没有钱还，于是就偷跑了，外面的人只好来酒吧要钱，如果要不到就会砸店，那间店是他们的心血，所以只好成为杀手，快速筹到钱帮她的朋友。」凯姐说的心酸，眼眶渐红。 「然后呢？」 「然后他们生下了你，但不想要你在这样的家庭里生活，于是将你送进育幼院，也因为债务问题，将pub託管给我。」 所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误会。 我其实……才是原本该接管pub的人。 「凯姐，谢谢你，我懂了。」我像凯姐道谢后，退出办公室，走到了吧台前，呆望着吧檯内的酒柜。 「对不起，知心，对不起……」阿拓不知何时走到我身边，在我耳边对我说抱歉，原本忍住的泪再也忍不住…… 「知心？」他见我没回话，又叫了一次。 「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我转身背着他，用手背抹去了脸上的泪痕。 阿拓，我需要一点时间接受这个事实。 给我一点时间，拜託你了…… 「别浪费时间在这里了！」蒋信禾走出吧台，快速地拉着我往的门口走出去。 他走到门口停了下来，说：「在这等我！」 过没多久，他骑着重机停在我面前，递给我一顶安全帽：「上车。」 chapter 65 院长 「你带我来这里干嘛？」 来的一路上经过了许多没印象的路，还以为他要带我去其他县市，没想到是来到小时候曾经来过的公园。 「你还记得这里是院长以前常带我们来的公园吗？」 几十年来这附近变了很多，唯一不变的就是这座公园。 蒋信禾感激地望着公园，想起了以前曾经的画面。 也许，他们回不到以前，他只能靠着这座公园默默的回忆过去。 以前的事虽然过去了，但脑中的回忆始终忘不记。 还记得那时的他们，在不知不觉中就已面临现实的残酷和现实的社会。 「嗯，我记得这里。」我有印象，院长带我们来这里的原因是因为她去世的老公。 他们是一对常常争吵的夫妇，无论大事或小事都可以吵架，因为总是院长在容忍、包容，久而久之在价值观上也渐渐有了落差；在我们看来，他们从高中就非常相爱，是一对令人称羡的鸳鸯眷侣，但结婚后就相反了，反而互动常常出问题，也许彼此只适合交往而已。 「这里是他们最后相见的地方。」蒋信禾缓缓地说着。 好像说着自己的事情一样，「院长她每次来这里的时候，总是在等着谁的到来，也许知道那个人不会回来了，但还是一次又一次的等着。」 「院长她……去世的老公呢？」对于院长的事情她总是不让我们过问，也鲜少自己提起。 「孤儿院曾经发生过一次火灾，在我们还没来之前，那时不知道为什么，有人居然误传院长的老公是纵火犯，导致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最后院长的老公承受不了舆论压力，便自杀身亡了……」蒋信禾黯然地说着。 「那你和我说了这么多，到底想表达什么？」 他转过头来，看着我说：「你真的还不明白吗？」 chapter 66 你不是一个人 「你真的还不明白吗？」 我更疑惑了，他到底想和我说什么？ 「蒋信禾，你别再兜圈了好不好，我……」 「你的爷爷怎么过世的！」他忽然靠近我低吼：「你不记得了吗？」 我的爷爷……记得当时谁和我说过……他是自杀身亡的。 自杀？ 我向他后退了一步，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你是说……院长的老公是我的爷爷？」 「嗯。」 「所以院长是我的奶奶？」当说到这里，我忍不住鼻酸。 那为什么从来没人和我说过呢？院长难道都不知道吗？ 「知心，你听我说，」他将我的刘海拨到耳后，手半捧着我的脸，「你知道人老了总是会忘记很多事情，可是这样并不代表不好，你的父母生病走了、爷爷也过世了，院长就只剩下你了你知道吗？」 「信……」我掉下泪。 「你从来就不是一个人，你有我、你有院长，还有把你当成亲生女儿照顾的凯姐，大家都那么爱你、那么地呵护你，你就别想太多了，可以吗？」他擦去我的泪，把我拥进怀里说： 「虽然我死都不想承认，但你还有一直以来陪着你度过的阿拓，不是吗？」 阿拓…… 我终于了解蒋信禾一直以来想和我说的，一直以来我只是被自己得寂寞感淹没，总觉得自己好累，好像活在一个连自己都不知道干嘛的世界，却忘了一直陪在我身边的…… 是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