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咬人的狗狂叫》 第一章.街头 第三次路过那条阴暗的小巷子时,原本睡在那里的流浪汉已经不见。一张脏兮兮、花花绿绿的破烂被子代替了他的位置,在宋梵音精致的高跟鞋擦过边缘时,还讨好般动了动。 恶心。 宋梵音心底掠过抹厌恶,白嫩漂亮的脸上却依旧如往日般淡漠。 她撑着伞拢了拢滑落臂弯的披肩,脚步加快,在即将走出巷子绕进另外一条街时,一道似泣似痛的咒骂传进耳里。 有些哑的声线,闷在嗓子眼里,很久没有说话的样子。 虽然才十几岁,但宋梵音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自然听得出那道声音是因为什么才能发出,她唇角颇为讥讽地扯了扯,随即面无表情地继续抬步。 “操!这傻逼皮肤真嫩,就是不知道后面嫩不嫩。” “我说傻子,你就别挣扎了,老老实实受着,哥哥们疼你。” “看他这样肯定是没有开苞的,等会灌多点精,给他养养哈哈哈哈哈......” 污言秽语。 宋梵音怕听多了脏耳朵,高跟鞋踩踏地面发出嗒嗒声响,她步伐迈得小却快,再次落脚时,踩到的地板突然变软。 她疑惑地碾了碾,引来一声痛哼。 哦,踩到人了。 宋梵音抬起伞面,意料之中的对上几双眼睛——几个头发蓬乱衣服污糟,浑身散发阵阵酸臭味的臭男人,正站在几步之外,有些惊讶的看着她。 她黛色秀眉漫不经心地挑了挑,那些臭男人的眼神就突然变得猥琐起来。 更恶心了。 “再看,眼睛挖了。”她拇指按下伞柄处凸起,一把尖锐无比的小刀从伞柄末端陡然弹出。 “哈哈哈哈,这女人说什么呢,眼睛挖了?你敢动手吗?你要是想陪哥哥们一起——啊!” 更多的脏话没来得及说话口就变换成尖叫,锋利刀刃划过开口的臭流氓眼睛,顿时在他脸上留下到狰狞血痕。 鲜血喷溅而出,宋梵音飞快压低伞面,挡住迎面而来的血。 她左手拿伞,右手拿刀,又穿着全身黑,站在泼天黑夜中,像是来索命的煞神。 那几个流氓虽然混,但根本没见过几次血,现在看宋梵音下手那么狠,跟切菜似的,一个个吓得失声,把眼睛给移开左瞟右瞥,就是不敢直视她。 宋梵音把沾血的小刀扣回伞柄底部,没兴趣在这跟他们纠缠,转身就要离开,而那几个流氓看她没有救人的意思,又兴奋地将趴在地面脏成一团不知道什么玩意的东西扯回去。 长长的,是人的两条腿。 结果扯到一半,流氓又停住,目光颇为惊慌地扫了眼宋梵音钻石闪闪的高跟鞋底,那里还有只手被踩着,用了力,没能抽走。 “妹、妹子......” 流氓讪讪地开口,还没说话,就见那只指骨都折了的手颤颤巍巍,速度却快的圈住宋梵音脚踝,掌心黏腻的黑泥瞬间抹上白皙肌肤,脏得粗暴。 宋梵音霎时拧眉,黑沉沉的眸子里冷得能滴出水来。 “放手。”她沉着怒意呵斥。 岂料那只手变本加厉,扭曲地顺着她踝骨往上,直至握住她小腿中间,靠着这股力量支起半边身体,露出衣服被撕碎后的胸膛。 宋梵音眼神好,借着朦胧月光,能看到那片胸膛肌理分明的线条,和纵横交错的伤疤。 与此同时,她也看清了脚边这个耍无赖攀着她的不明物体,正是她着几天在巷子里看见的流浪汉。 还以为走了,原来是被人抓到这强啊。 宋梵音这人,没什么道德心,就算对方用卑微的姿态求着自己救她,她心里想的也只有怎么销毁这条已经脏掉的裙子。如果时间允许,她还想解决掉这个弄脏她裙子的流浪汉。 “放手。” 第二遍。 她声音里怒气几乎没有,只剩下漠视生命的冷漠。 流浪汉抓得愈发紧,连宋梵音都被他拽得往前半步。 “我杀了你——!” 哪曾想。 被她刺伤眼睛的臭流氓这会缓过神,不知道从哪找出个碎掉的酒瓶,凶狠地朝她扑了过来! 宋梵音终于垂眸施舍给地面那坨流浪汉一个毫无感情地眼神,同时抬起长腿聚力向前踹—— 砰! 重物砸进墙面,摔出让人牙酸肉痛的重响。 宋梵音眉目冷凝:“滚!” 妈耶!这女的好凶! 几个流氓顿时没了偷香的心思,惊得肝胆俱裂,生怕自己成为她下一个目标,提起裤子飞快跑路。 至于摔晕在墙边那个,算啦!生死有命,能活就活。 街道刹那间安静得就剩闷闷的呼吸声。 宋梵音低头注视着试图爬起身的流浪汉,用来踹人的脚再度抬高,踩在对方弓起的背脊上,声线漠然:“想好怎么谢我了吗?” 流氓是她赶跑的,就等于他是她救的,既然她救了他,那他就得给报酬。 本就有伤的背部骤然被冰凉鞋底踩踏,流浪汉痛得趴倒回地面。他愣愣地隔着湿乎乎的碎发往上看,待触及女生冷如碎冰的眸子,他狼狈地垂头,颤抖着手触碰对方另一只高跟鞋。 有什么柔软碰到鞋面,宋梵音不适应地翘起鞋尖,恰好抵在他下巴处,她慢声道:“脏掉的东西,我不要。” 流浪汉指尖颤了颤,闷在喉间的声音再度响起:“...没有,他们没有碰到我。” 说着,他尝试着起身,察觉到女生的允许,便轻轻从后背拿下她的脚,捧住放回地面,而后四肢跪趴着,缓慢转过身背对她。 他觉得羞耻,像一个看着比他小许多的女人展露下半身,有种无地自容的耻辱。 宋梵音不知道他想法,也没兴趣琢磨,她盯着流浪汉那全身上下唯一算干净的地方,一条颜色过深的玩意垂在半空,被他用手去握。 “别动。” 流浪汉动作顿在半路,收也不是,拿也不是。 宋梵音打量两秒就收回视线,她平时见过不少,虽然这根没勃起就已经很可观,比她以往见过的都要厉害,可她依旧没想法。 被她凉飕飕的目光盯着,流浪汉搭在地面的手虚虚握了握,冷风一吹,浑身顿时绷紧。 宋梵音只见两瓣挺翘白嫩的屁股中间,有个圆圆的东西缩了缩,像朵花似的张开褶皱,又羞得合起。 很小,也很嫩。 没有过的的痕迹。 诚如他所言,这具身体还很纯洁。 宋梵音满意了,她一脚踩到他屁股蛋上,鞋跟正正好对准那个翕动的后穴,感受到脚底人惊恐的巨颤。 她浅浅挑唇,给出今晚第一个,凉薄的笑。 第二章.宋戈 能够遮挡身体的衣服已经尽数被那几个流氓撕碎,没有遮体的东西,流浪汉瑟缩地紧紧跟在宋梵音身后,弓着身体想要藏起来。 一条犹自带着香气和体温的披肩便兜头砸来,覆盖满脸,瞬间沾染他头上污泥,顺着身体滑落,他似有所觉连忙伸手接住。 “穿着,我带你去诊所。”宋梵音似乎很讨厌跟他交流,每一句话都带着浓浓的上位者压迫,命令式的不容反驳。 她今晚原本是给老客户送药的——老客户刚从国外回来,买的屋子藏在乱七八糟的老城区里。 秉承着顾客至上的规矩,她不得不穿过这片她深绝厌恶的脏污之地,而后,撞见强奸现场,捡到个流浪汉。 后面流浪汉已经按照她的吩咐老老实实用披肩挡住下半身,披肩太小了,仅仅能挡住重点部位,其余两条笔直修长的白净大腿只能大咧咧敞着。 所幸如今时至深夜,街道空荡无人。 宋梵音走出去大约几百米的位置,一辆低调奢华的迈巴赫停靠在路边,驾驶座上的人看到她的身影迅速从车里出来拉开后车厢门,恭敬着声:“大小姐回来了。” 她没回答,把伞递给他,弯腰坐进去。 司机反手就想把门关上,结果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挡住动作。 宋梵音从这双沾着淤泥,却依旧骨骼漂亮可见的手往上看,清凌凌目光的对上流浪汉深晦似海的眼眸,里面沉着不易察觉的慌乱。 她绯色唇瓣轻抿:“上车。” 流浪汉目露一抹欣喜,在司机惊讶不解的目光中,坐到后座,宋梵音的旁边。 宋梵音直接往车窗边坐去,拉远距离。 没管流浪汉怎么想,她漠声开口:“去南岸诊所。” - 宋家世代从医,祖辈出过数名响当当的御医,至今被奉为神医世家,世代传承的千年书香门第,底蕴深厚。 到了如今宋家第二十九代,更是出了两位天才医师,只是一位混不着调懒得接任宋家门楣,一位则年纪尚小,脾气古怪非常。 不着调那位就在聊城开了间诊所逍遥度日。 宋青溪给病人做完检查和治疗,趁着病人正在吊水的时候,拿着文件板坐到自家亲妹妹身旁,语气戏谑:“我说,你上哪捡的这么个人?看起来又脏又臭的,像个乞丐。” “差不多,”宋梵音将垂在身前的墨发撩起到脑后,干脆利落地挽成结,用一根木簪固定,“怎么样?” 她问的流浪汉。 宋青溪刷刷刷在纸上写字,“只有一点皮外伤,没什么大问题,但是这里,”他用笔点了点自己的脑袋,“这受过伤,拍片显示脑子里有淤血,压迫神经,影响记忆。” 简而言之,妹妹捡回来的这个男人,是个失忆的。 宋梵音主攻非脑科,她眉梢轻蹙半秒,继而无所谓地松开:“能治就治,治不了就算。” 反正人已经归她了,那以后要怎么样只能任由她规定。 宋青溪对妹妹对待宠物一样的语气略显无奈,问:“我要做登记,给个名字。” “他没说?” “他失忆了我可爱的妹妹,身上还光溜溜的连张有名字的纸条都没有。” “哦,”宋梵音平静且面无表情,“那就叫宋戈,他叫宋戈。” 宋青溪好奇:“为什么?” “dog,”她慢条斯理地额前碎发,被手掌遮掩的面颊浮现刹那的笑意,恶劣又纯粹:“既然是我捡回来的狗,随我姓,再取个谐音。” “......” 妹妹奇奇怪怪的恶趣味真是让人难以理解呢。 第三章.失忆 宋青溪吃住都在诊所,宋梵音就拿他几件衣服给宋戈随意套上。 奈何两人胯间尺寸并不相同,宋青溪那条还没拆封的内裤穿到宋戈身上小了,把他腿间痕迹勒得分明,绷紧的一团,像个蛰伏休眠的凶兽,有点凶。 “你真小。”宋梵音言简意赅。 宋青溪:“......” 哪个男人被挑衅小都是会生气的! 他用恨不得掐死两人的语气恶狠狠道:“诊金五万,衣服十万,看在我们是兄妹的份上给你打折,四舍五入二十万。支付宝还是微信?” 什么交情能打骨折打到二十万,宋青溪就是在伺机报复。 宋梵音沉黑瞳眸情绪淡无的睨他一眼,纤长眼睫微微低敛,在眸底投落几分阴影,愈发显得她表情冷漠阴翳。 “刷卡。” 干脆果断的让宋青溪起疑心:“你确定?” “犹豫一秒少一万。”她慢条斯理从包里将钱包拿出来,淡粉色的小图案——侄子生日时给她挑的,让她必须用。 找到银行卡,两根纤白凝玉的手指夹着,递给宋青溪:“距离你问我确定吗已经过去十九秒。扣十九万,刷卡” “宋梵音!”宋青溪想敲她脑袋:“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有你这么算账的吗?” “一万没了。” 宋梵音面无表情地把银行卡放回钱包,再扔回包里,“还有,我的确是医生,也的确这么算账,你要是有意见,可以跟爷爷谈。” 宋家老爷子出了名的宠孙女,作为宋家孙辈唯一的女孩,宋梵音可谓受尽宋家宠爱,疼成眼珠子的宝贝。 跟她比起来,其余孙子就像棵没根的草。 宋青溪吃瘪吃得浑身难受,看见她那张比木板还硬的脸就觉得眼睛疼,凶巴巴摔了文件板就臭着脸离开诊室。 - 空调调整至暖风模式,室内恒温在人体表面感觉舒适的温度。 宋戈最后还是没有穿那条偏小的内裤,原因是勒得难受,他有点喘不过气,就自作主张的脱了,内里挂真空。 偏巧宋青溪给他的裤子是灰色毛绒长裤,虽不至于暴露,但轮廓被清晰的勾勒出来。 他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毕竟从上个医院逃出来后,他有大半年的时间都是衣衫褴褛的躺在一张破旧被子里,以地为床随便睡,整个人比地里的垃圾还裸露脏污。 抬手勾住柔软线衣一角,他脑海中回想起刚才听到的话,洗干净后那张唇红齿白的脸精致漂亮的过分,只有唇瓣似血殷红,有种诡异的矛盾感,似乎他以前并不是这样的。 以前? 以前是什么,他不记得,重新恢复意识起他就躺在医院病房的床上,浑身插满管子,身边的医生或者护士在讨论关于他的事——他出车祸了,现场惨烈无比,把他人炸飞,身份证之类的信息更是毁在火海里。 他记不得自己的名字、来历,所以医生暂且给他安排个身份编号,就按照病床号数叫三十三先生,听起来很讽刺的贴心。 所以在察觉伤好能行动后,他逃了,他总觉得自己有什么事没做,一件很重要的大事,只要弄清楚这件事他就能恢复记忆。 这是一种潜意识里的直觉,指引着他前行,并为此深信不疑。 结果没等他找到那件事,麻烦就降临他头上,自车祸后,老天爷再度将他想要透气的狗门关上,隔绝他所有能够生存的氧气,想让他窒息而亡。 可惜了。 老天爷没得逞,他把生锈的合页抠烂了,用鲜血淋漓的手拽住了最后一丝空气,冒险赌最后一把,就赌来了冷漠无常的宋梵音。 第四章.选窝 “在想什么?” 正想着宋梵音的名字,恍惚间他听到女生疏淡冷漠的声音,身体下意识的绷紧,恍若即将暴起捕猎敌人的野兽,一双眼睛如刀割开对方脆弱的咽喉。 见到他这种眼神,宋梵音双手慢条斯理地环胸,面无表情地凑近几寸,在两人眼睫毛即将黏连纠缠时停下。 她静静凝视着宋戈的双眸,随即眉梢戏谑的扬起,淡声道:“蓝色的。” 宋戈的眼睛,是蓝色的,很深邃的蓝色,仿佛大海纵深处的瑰丽宝石,被灯光照耀愈发波光潋滟,很漂亮。 宋梵音眸底掠过抹颇为满意的欣赏,目光缓缓下移,像一把冰冷尺刀般丈量他的面部轮廓,没有任何情感温度的打量,看玻璃窗里的琉璃摆件一样。 片刻后,她声线漠然道:“你要住这里,还是跟我回去。” 她在给他选择。 可是无论选哪种,他都躲不开她的掌控,因为这间诊所有一半的投资资金是她出的,严格意义上来说,她也是诊所的老板,背景雄厚那种。 宋戈没能第一时间回复,他在细嗅品尝从她身上传来的气味,十分清淡的檀香,糅杂了薄荷的冷调,冲淡几分檀香里的苦闷,闻着跟肺被洗过般,身心舒畅极了。 他想到自己现在这个名字的由来,再结合她看自己的眼神,嫣红泣血般的唇轻轻勾起,笑意同她如出一辙的薄凉。 “我跟您回去。” 寄人篱下又怎样。 审时度势做出合适的、利益最大化的选择才是真正聪明人。 只要能完成心里积压的那件事,他不介意当狗。 当然,是一条会把主人咬死的狗。 - 宋戈打点滴时,宋梵音无聊给他测骨龄,二十七岁,比她大整整十一岁,老男人一个。 她没有养宠物的经验,但是侄子有养猫,就发信息过去问需要准备什么,侄子大概没见过她主动发信息给自己,热情的给她介绍各种狗狗用品,从狗粮到牵狗绳和各种玩具。 最重要的,是得买个狗窝。 侄子原话:“虽然狗狗这种动物很乖,可是刚到家的时候还很认生,你得给它找个属于自己的窝,让它能够躲进去。” 宋梵音觉得有道理,养宠经验为零的她还是相信侄子的建议,招手让司机过来,她要买房。 司机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再看看她始终没有表情的脸,愣愣点头:“好的,我这就联系。” 作为宋老爷子派到她身边的司机兼职私人助理,几个电话打过去,早早关门的售楼中心提前开门,售楼部经理拎着大大小小上百个房本,用编织袋一装,直接提到诊所。 一声声大小姐叫得谄媚又讨好,即使困得要死,售楼部经理依旧挂着卑微笑脸,把宋梵音伺候的舒舒服服。 而宋大小姐则把房屋介绍随手放到病床边,冷声道:“选窝。” “...窝?”宋戈闻言嘴角微不可察的抽了抽,但在女生平静如寒潭的眸光中,修长手指翻动那厚厚一沓房屋介绍。 售楼部经理是个妙人,他接到司机电话时就知道房子不是给大小姐住的,因此带来的房子在户型上基本属于大开大合的类型,很适合男人独居。 宋戈最后选了套两室两厅的窝,两间卧室并排的布局,房屋面积适中,采光性极佳。 据售楼部经理说,住在阳光好的房子里心情也会好,对病情有帮助。 宋梵音没意见,她名下房产众多,但送给宋戈总感觉不适合,所以才打算买新的。 反正侄子说了,狗得挑自己满意的才能住。 第五章.我陪你 时间太晚,挪新窝的事放到明天,宋梵音按铃找来值班护士照顾宋戈,她准备在诊所将就一晚——实在是身上裙子脏得难受,她怕自己撑不到回家。 才刚起身,腰间薄软布料传来熟悉的拉拽感,她半侧过白皙的脸,眼尾漫不经心地压低,看向那只骨节分明的手。 “我...我有点睡不着。”宋戈没有安全感,半年狼狈至极的流浪生活让他变得精神脆弱敏感,每次闭上眼都会担心自己被袭击,亦或被医院抓回去。 因此他每晚睡觉时间不超过三个小时,且三小时内每隔一会就会醒来。 这样的作息导致他神经极度衰弱,变得入睡困难。 可宋梵音不知道,她单纯的以为这是狗狗太黏新主人,想要她的陪伴。 “我陪你?”她试探性的询问。 这样犹豫不决的态度简直不像传闻中的宋大小姐,那缓和下来的眉目萦绕着缱绻温情,如同苗疆夺人心魄的魂蛊,轻而易举勾得宋戈连连点头。 宋梵音感受到他赤白诚实的依赖,整夜阴郁的心情微微好转,暂时忽视掉脏污的裙子坐到病床边,把手放到男人脑袋上。 掌心里纯黑的头发微硬,跟狗骨头似的又硬又扎手,她却没感觉般顺着发丝纹路一直往下摸,指腹压过头上穴位。 太舒服了。 宋戈没忍住,喉间舒畅地溢出两声满足的闷哼,刚摘掉针头的手生出自我意识一样从被子里伸出来,缓缓朝着女生细软的腰碰去。 没有被拍开。 他瑰丽晦深的眸微微眯起,双手从松到紧牢牢扣住那把一个掌心就能覆盖的软腰,贪念骤起,得寸进尺地将脑袋放到她双腿间,控制着力道没有压上去,若即若离地枕着。 “睡吧。”宋梵音凝视男人洗净后的脸,眉骨深邃,眼窝轮廓恰到好处的凹进去,睫毛纤长浓密,一双看死物也深情眼由此而生。 鼻梁高挺,唇不染而朱,呼吸间唇瓣轻启,湿润的呼吸就撒在她大腿上,打湿一片。 宋戈在经历过流浪,差点被强奸后,再强的精神力也抵抗不住此刻柔情,他轻蹭了蹭她的大腿,在过分温柔的抚摸中慢慢入睡。 - 新房半年前就布置完,内里家具一应俱全,拎包直接入住。 宋梵音今天换了条贴身的红丝绒吊带长裙,如花瓣般层层绽放的裙摆垂落脚踝,走动间那节玲珑纤细的踝骨仿佛花蕊,含羞似怯的浮现。 嗒嗒的高跟鞋声在木质地板上响起,她在房间转一圈了解布局后,把目光投降落地窗大开的阳台,面积很宽,再放两张桌子都可以。 阳光确实很好,冬天坐在客厅内依旧能感觉到日光的暖融。 最重要是阳光照进来时,浮光粒子凝滞在半空,房间里有种静谧的干净。 她感觉不错。 “宋戈。”她转过身,看向一直跟在后面的男人。 穿上贴身衣物的宋戈气质矜贵如清雅贵公子,听到她叫自己,低敛了始终凝视她的潋滟蓝眸,静静等着。 “你看有缺的跟小吴说一声,让他买。” 小吴就是昨晚那个司机。 宋戈点点头,继而清隽长眉拧起,问:“大小姐不住这里吗?” 第六章.犬齿 别人都叫她大小姐,他自然随大众这样喊。 其实宋戈更想叫她梵音,或者音音。 “不住。” 宋梵音回答的干脆,这个问题对她来说没有任何需要犹豫的地方。 她是养狗,但不是时时刻刻都要陪伴在他身边。 那样她不就被宋戈牵制住了? 宋戈条件反射地微愣,目光似是控诉和委屈的盯着她没有表情的脸,企图从上面看出不舍跟心软。 结果他眼睛都睁累了,她依旧没反应。 昨晚的柔情全都是错觉。 眼前冷若冰霜的宋梵音才是真正的她。 宋戈感觉心脏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两秒,怒意瞬间席卷胸腔。 他有些理解不了这股怨怼从何而来,就见少女神色凉薄的越过他走远。 她要走。 她要把自己扔掉。 这个认知让宋戈觉得恐惧。 “大小姐——” 宋梵音被人猛地往后一拽,猝不及防地倒向玻璃窗,接着她被人扣住腰拉着手腕,压进一个滚烫胸怀中。 男人的体温比她高许多,他温热掌心紧紧攥着她手腕,用力地几乎捏断她细瘦腕骨。 宋梵音脚步趔趄一下,裙摆纷飞擦过男人的裤子,烈焰似的红在淡灰色裤子上留下旖旎的痕迹,再之后是细瘦堪折的踝骨。 那么细一截,轻轻掐住,会断的吧。 宋戈被刺激地气血翻涌,眸光涟漪翻滚成浪,淡色的蓝晕染成浓郁的深蓝,欲和惧在里面交织成网,正在猎杀无辜的猎物。 宋梵音没动,她通过明亮的玻璃窗看到宋戈低下头,发丝擦过她脸颊,再到耳垂,最后停留在耳后。 她的狗露出尖锐的犬齿,克制而疯狂的啃咬着她的脖颈,从肩窝连接处一直滑到蝴蝶骨,留下大片濡湿痕迹。 侄子说过,宠物会通过舔舐主人来表达它们的爱意,让主人身上沾染它们的味道,视为占有和标记。 所以,宋戈是因为她要离开觉得害怕,就标记她? 真是只可怜又可爱的乖狗狗啊。 感受到他可怜兮兮的讨好,宋梵音想转过身摸摸他的头,结果宋戈以为她要挣扎抱得愈发紧,几乎要把她的腰勒断。 不得已,她只好转变策略,改成安抚似的轻拍他手背,放缓声线:“晚上忙完我会过来,白天你就在这待着,如果要出门记得告诉我。” 其实这也算软禁的一种,但宋梵音并不觉得有哪里不对。 若是可以,她还打算不让宋戈出门。 狗狗是她的宠物,自然只能听她的话。 宋戈感受到她态度的软和,知道闹下去只会把她推得更远,因此收敛满身快要炸开的毛,顺从下来,用尖尖的牙磨了磨她后颈软肉,强忍着一口咬下去撕开的冲动,闷声道:“好。” 她最好不要欺骗自己。 否则,他会咬断她的脖子,把她咬死在自己怀里。 自那天后,宋梵音履行诺言每晚都来宋戈这里,或是吃饭或是陪他看电影,而每次离开时,都会把门扣上三道锁。 宋戈起初没在意,直到他有天想出门购物,打开门时才发觉,他没有开门的钥匙。 他被宋梵音囚禁了。 第七章.宋家 过于顺遂平和的日子会消磨人的反抗力跟意志力。 宋戈发现自己被囚禁在这方天地时候并不恼怒,还有些想笑。 他近日吃好喝好把半年掉的肉慢慢补回来,那张清隽俊逸恍似上帝精心雕刻的面庞愈发光彩夺目,他挑起润泽饱满的唇,思索片刻,掏出手机给小吴发信息。 - 宋家最大的私人医院内,几个泰斗级别医学院士正威正肃穆的端坐在位置上共同看着荧幕,里面正在讲述血液病的报告,全英的论文资料,密密麻麻的铺满屏幕。 而讲解PPT的人是个十五六岁的女生,医院统一的白大褂穿在她身上有股清新脱俗的味,看起来跟别人隔着层次元壁,气质从骨到皮的冷。 宋梵音主攻血液病,也称“血癌”,一种原发于造血系统的疾病。 血液病临床分三大类,红细胞疾病、白细胞疾病、出血和血栓性疾病。 临床上常见的疾病有白血病、再生障碍性贫血、多发性骨髓瘤等,犹豫缺乏特效疗法,许多血液病被称为“不治之症”。 她接诊了个患有白血病的病人,已经到她手里三个月,期间做过三次化疗,目前情况还算稳定。 今天开会的内容是她找到新的治疗方法,如果临床实验成功,将会成为治疗血液病的病史上极为重大的突破性进展。 她对自己有信心,也想听听其他人的意见。 等会开完已经临近下午饭点,几位同事邀请她吃饭,她拒绝了,理由是家里宠物黏人,她不回去喂饭的话他就不吃东西。 几位同事:“?” “宋教授什么时候养宠物了?她不是最爱干净吗?宠物掉毛受得了?” “没准养的是没毛的,就跟我孙女养的那只无毛猫一样,没毛,还丑。” “以宋教授的眼光...不至于不至于。” “......” 身后的议论纷纷没传到宋梵音耳朵里,她琢磨着定制的玩具今天应该做好了,就吩咐小吴去拿。 去拿东西的路上接到家中长辈的电话,让她今晚回家吃饭,她没多想就答应下来,挂断电话才记起另一个地方有狗在等她。 “你等会把东西给宋戈送过去。”她稍一思索就想出解决办法。 小吴:“是,大小姐。” 迈巴赫仿佛迅猛黑豹在车道上飞驰,驶向隐在聊城香樟山上的宋家老宅。 古朴繁重的鎏金大门缓缓向两侧打开,门口持枪的保安仅仅看一眼车牌号,就连忙半鞠躬恭敬无比的对车行礼,直到车身飞速消失眼底才直起身,重新站岗。 宋家老宅建立在半山腰,山道曲折,弯弯绕绕,四周坐落着宋家从嫡系到旁系三代内子孙,共有百人。 新年时各家齐聚嫡系正院,林林总总能摆几十桌,彰显宋家的枝繁叶茂,和深厚的底蕴。 宋梵音作为嫡系二十九代的唯一的女生,是宋家记在族谱上名正言顺的大小姐,在她之上嫡系和旁系共有八个哥哥,有亲有堂。 其中宋青溪就是亲的,是她二叔生的小儿子。 而长兄宋竹望今年年逾四十,膝下有个比宋梵音大两岁的儿子,也是她侄子,叫宋乐然,跟她最亲近。 除却去外地读书,放假回家时恨不得时时刻刻黏在她身边,当个最热情的挂件。 今天他学校放月假,正好一家人齐齐整整吃个饭,才把宋梵音喊回家。 宋梵音放进门,还没放包,一道橙色身影就从里窜出,猛地将她抱紧举高,嘴里开开心心的喊:“想死你了小姑姑!” 第八章.侄子 视野陡然升高,宋梵音单手撑在宋乐然坚挺的肩膀上,一手将包从容挂好,这才低垂波澜不惊的眸静静看向男生那头染得金黄的头发,问:“大哥没打你?” 宋乐然叛逆,十八岁成年后坚持追寻自我,把头发染成绿的粉的花的,每次回家那发色都得变一个样子,亏得宋家有保养头发的秘诀,否则按照他这么造作,迟早秃成地中海。 将小姑姑的手放到自己脑袋上,男生笑得阳光灿烂,眯起湿漉漉的眼睛在她柔嫩掌心蹭了蹭,满足的喟叹:“有小姑姑在,我爸才不敢动我。” 他说得没错。 以往每次宋乐然闯祸犯事,只要她在旁边,就一个劲的往她身边跑,这样叔叔伯伯们就会看在她的面子上绕过他这次。 然后没多久再犯,历史再度重演,宋乐然干脆出门搞事时直接把她拴裤腰带上一起去,一出事立马搬她出来当挡箭牌。 屡试不爽。 宋梵音习惯成自然地揉着他软中带着些硬度的头发,掌心被发丝挠得发痒,心里却想着他这头发不如宋戈的好,那人发茬比骨头还硬,碰下去十分扎手。 想到宋戈,不知道他见到自己送的礼物会有什么反应,应该会喜欢吧?狗狗不都希望有属于自己的身份证明。 脑海中思绪转瞬就过,她被宋乐然抱着前往客厅,复合式欧式雕花真皮沙发里坐着如今宋家的当家家主宋老爷子,九十多岁的高寿之龄,双眸依旧有神,头发仍是黑的。 从他左边一路数过去分别是宋大少爷宋竹望,和他妻子周琴亚。 宋家三爷跟四爷正在讨论公司事务,在看见宋乐然回来后就抬起头将目光投向他,待看见他怀中抱着的女生时同时露出笑脸。 宋梵音父亲是老爷子嫡亲的小儿子,家族里排行第五,称一声五爷,如今正和二爷在国外参加医学研讨会,赶不及回来。 她正想让宋乐然把自己放下,谁知他大刀阔斧往最宽的单人沙发一坐,顺势把她放在大腿上,美其名曰真实肉垫比假皮革舒服。 “你小姑辛苦一天了,别闹她。”宋竹望见状剑眉蹙起,语气严厉的训斥。 孩子大了打起来难看,嘴巴骂几句不痛不痒。 “就是因为小姑姑累,我才要她坐这帮她按摩啊,”宋乐然仗着怀里有宋家金宝贝,根本不怵他,摆正女生姿势,双手搭在她太阳穴轻轻按揉着,“舒服吗小姑姑?” 宋梵音接收到大嫂周琴亚快要抽搐的眼神,拍了拍宋乐然手背,语重心长道:“乐然,你长大了。” 言外之意,不能再想以前那样毫无顾忌地亲近了。 宋乐然闻言动作一僵,指尖刹那间变得冰凉,他微微抖着手,力道重了一瞬间,随即若无其事地收回手,自觉挪开位置,嬉皮笑脸道:“好吧好吧,谁让我最听你话呢。” 两人之间的距离顺势拉开,宋梵音从背后拿过个抱枕放到中间用来搭手,恰好隔开他与自己的接触——她对侄子的亲昵没意见,但大嫂已经好几次明里暗里的提醒自己,要跟侄子拉开距离。 她无所谓,既然大嫂觉得不妥,照做就是。 可她没看见,坐在身侧的宋乐然明媚如太阳的面庞划过抹阴郁晦暗的神情,如晴转多云后突如其来的厚重阴云,沉得随时能砸落冰似的雨滴。 第九章.跑了 餐厅内满满当当坐着十几号人,宋梵音的位置安排在宋老爷子旁边,她的饭菜是厨房特意准备的,符合她清淡如水的胃口,几乎没什么油。 她身材匀称有致,并不需要减肥,这么吃只是因为她受不了油腥味,吃多胃里难受会吐。 恰好宋老爷子年纪大,同样沾不得荤腥,就干脆两人一起吃。 宋家并无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餐桌相隔甚远,哪怕说话,那唾沫星子也喷不到对面,所以气氛还算和谐融洽。 吃完饭后宋乐然提议要去散步消食,不由分说地把准备上楼看书的宋梵音用外套一包,直接拉走。 在他后面,周琴亚忧心忡忡的拉着丈夫的袖子,“我总觉得然然这么喜欢梵音有些不太对......” “有什么不对的,”宋竹望看着自家小妹长大,对她的性子再清楚不过,“他跟梵音从小一起长大,年龄又相近,比其他人亲近些无可厚非,你别多想。” “更何况...”他微微停顿,想到什么,眉头紧拧,“梵音的情况你也知道,你跟她提过的事她就会做到,她聪明得很,有异样肯定能察觉到。” 周琴亚想想自家小姑那个性子,面上忧虑顿时消散几分,深以为然地点头。 是她多想了。 宋家聚餐持续到凌晨,中途宋青溪赶回老宅二话不说把宋乐然拎走去切磋酒量,结果自己喝得酩酊大醉,最后还得宋梵音开车把他送回诊所。 把人冷漠无情地扔到地面,任由宋青溪跟蛤蟆似四仰八叉地趴着,她从挎包里摸出震动许久的手机,神色淡漠地看着屏幕上闪烁的号码。 “大、大小姐、咳咳咳!” 小吴嘶哑而痛苦的咳嗽透过听筒传出,夹杂细微电流,听着有些失真。 宋梵音跨过死尸般的宋青溪,进屋用杯子倒了杯水,温热水流润过咽喉,她慢声道:“怎么了。” “宋戈先生跑了!” - 小吴送完宋梵音到老宅后,按照吩咐去给宋戈送东西,当初搬家时他就得到宋梵音的命令监看这里,手上拿着解开三把锁的钥匙跟门禁卡。 这些东西他都是贴身存放,为了防止丢失,方的很隐蔽。 可他不清楚宋戈到底是怎么知道他会把钥匙放在皮夹克第三层里,打开门后,他就被迎面而来的拳头砸懵,对方趁着他发愣的功夫又是一拳打来,重重打向他的肚子,当场就痛到吐血。 接着小吴就眼睁睁看着宋戈把自己皮夹克扒掉,找到钥匙和门禁卡,跨过自己扬长而去。 小吴没受过专业训练,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司机,根本撑不住这种致死程度的暴打,人直接痛晕过去,直到这会才醒。 醒来第一时间给宋梵音打电话。 “能动么?”宋梵音蹲在宋青溪脑袋旁边,细瘦腕骨翻转,温水霎时倾斜而下,结结实实给他洗了个脸。 宋青溪囫囵一声咒骂睁开眼睛,猝不及防对上她黑黝黝的眸,顿时吓得打了个哆嗦:“你干嘛?” 小吴在电话那边喘着粗气,没多久就听到八少爷的声音,紧接着电话对面就换成八少爷,让他躺在原地,很快有救护车上门。 他答应,而后问:“大小姐呢?” “她?”宋青溪刚被泼了满脸水,此刻脾气暴躁得很,话语间没什么好气:“狗都拴不住,还能做什么?追狗去了呗。” 第十章.过来 买房换门的时候,宋梵音特意挑选的三重门,加装三道不同的锁,在最后一道需要门禁卡才能解开的电子锁上,她装了追踪跟监控。 另一端连接在她手机,只要身上带着门禁卡,她就能根据定位追踪到持卡人。 黑色迈巴赫在斑斓夜色中极速前行,如锋利长箭划破沉静黑夜,径直朝目的地驶去。 宋戈没有身份证,她也装作不知道一样从未提起。 在如今每走一步都需要实名认证的年代,他一个黑户在仿佛凶猛野兽般恐怖的聊城就是块可口的点心,任谁都能踩他一脚,再残忍地吃进肚子。 定位在缓速移动,宋梵音油门踩得极其规律,在定位动起来时迅速提速,停下来时就慢悠悠地欣赏风景般开着。 一场猫抓老鼠的游戏在平静水面下暗藏汹涌的上演。 直到她与定位重合,车窗匀速降落,飒爽凉风吹进车内,搅碎满室沉闷压抑的空气。 宋梵音纤细手臂漫不经心地搭在车窗边沿,手心向上,食指招猫逗狗似散漫地勾了勾。 两米开外,一道颀长如玉的身影侧身站立,身上长至小腿的风衣随风落魄飘荡,那张俊逸面庞有些遇冷后的苍白,唯独唇瓣红得饱满。 他侧过线条优越的脸,眸子微微眯起借着微薄灯光打量女生脸色。 预料之中的没有任何表情。 宋戈舌头舔着因为缺水而渐渐干燥的嘴唇,涂上抹晶莹亮色,愈发妖异。 “过来。” 宋梵音地耐心即将盘磬。 狗这么不听话,她当初就应该用锁链把他锁住,把他的活动范围限制在房间里,这样他就挣脱不开,大胆到打伤小吴逃跑。 宋戈终于如愿以偿地在她眼中看到别样情绪,他牵了牵几乎冻僵的嘴角,笑得恣意。 脚步僵硬缓慢地朝迈巴赫靠近,目的却是驾驶座。 宋梵音微微仰起头看着越来越近的男人,灯光投落的倒影在他身后拉长成细瘦一条,他忽然伸出手,冰凉地抚摸上她的眼睛,指腹在眼尾不断摩挲,似乎在确认什么。 他目光过于专注和迷恋,让宋梵音觉得疑惑。 要跑的明明是他,这会他装出失魂落魄的样子给谁看? 难道...是因为她今晚没去看他,所以他难过了? 好吧。 如果是因为这个,那的确是她的错。 宋梵音正想开口解释,只见男人漂亮的脸陡然在眼前放大,原本在触摸眼睛的手不知何时绕到后脖颈,死死扣住,带着她朝他迎去。 宋戈吻着那张觊觎许久的唇,撑着车窗的手改为捧住她的脸,逼迫她抬高脖子,舌头伸进去。 见她齿关紧闭,他忽然捏住她脖颈软肉。 “唔。” 宋梵音痒得启唇闷哼,他趁机钻进去,霸道猛烈地汲取她口腔里的氧气,缠住她的软舌疯狂搅动,舌尖隐有几次往更深处探去,像条贪吃上瘾的毒蛇。 口水兜不住从宋梵音嘴角流出,宋戈贪婪地顺着舔过去,给她喘息的时间,然后再度吻上来,扣住后脑勺的手渐渐往下,摸到白瓷玉般的娇嫩肌肤,碰到女生束缚胸乳的带子。 “嘶——” 宋戈呼痛,终于舍得离开她的嘴巴。 他喝够了,红艳唇瓣比花瓣还盈润,嘴唇上沾着宋梵音的口水,退离时还拉出条暧昧的银丝。 第十一章.讨好 宋梵音收回戳他痛穴的手,眉梢轻拧,问得认真:“你是在讨好我吗?” 她最近看过不少科普,狗狗犯错后有些会通过舔舐主人来躲避惩罚。 所以,他也是这样吗? 因为殴打她派去的饲养员然后私自离开,害怕被罚,所以通过这种方式来进行讨好,以此消减惩罚。 没等宋戈回答,她伸手按向中控按钮,声线冷然:“先上车吧。” 暗面玻璃窗在面前渐渐升起,女生那张淡漠面庞消失眼底,宋戈慢条斯理地挑了下唇,溢出声意味不明的闷笑。 - “小吴的事我不会追究,但我希望没有下次。” 宋梵音语气一板一眼的十分冷静,像是早已设定好程序,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宋戈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逛了大半天,身上穿得衣服过于单薄,早就冻得手脚冰凉,此刻坐在温暖的车厢内,流逝的热量逐渐回升。 他冻僵地五指稍微舒展,闻言没应好也没应不好,直接开口:“我要出门。” 是要,不是想。 他已经做好决定,并且付诸行动。 而他出门在外需要身份证,这个东西只能由宋梵音帮他补办——她气质不俗,开得车在百万级别,随便一句话就能把售楼部经理找来,背景明显不低。 宋梵音却拒绝了。 “外面现在很乱,”她给出的理由十分合理且正经:“聊城水深,连我出门配备的保镖都有十个以上,你没有记忆,没有证件,在外面随便乱跑,很容易被抓。” 今年年初,聊城地下黑市的第一把手忽然失踪,传言他乘坐的回国航班失事,人在天空被炸成灰,连渣都不剩。 失去管理员的黑市就像块谁都可以啃上一口的美味蛋糕,有实力的找到联盟造反企图吞并黑市,几方势力火拼,各种热武器轮番上阵,把黑市轰炸得血流成河。 宋梵音有幸在最乱的时候给其中一方势力的顶头老大送过药,对方是宋青溪介绍的客户,他胆子小不敢去,可是又不舍得对方开出的天价诊金,就跟她商量四六分账。 最后她把药送去时正好撞上另一方势力结盟对这边开战,跟八九十年代的黑帮争夺现场差不多,到处都是枪声和肉打肉的声音,偶尔还有被打断的残肢从她面前飞过。 她则差点因为救治那位老大被牵连进去,但对面有认识她的人,知道她是宋家人,没多说什么,干脆利落就放她离开了。 人总归是肉体凡胎,会生病,而生病,需要看医生。 没有谁想得罪一位前途无限的医生。 “我希望你听话。” 聊城表面安宁,背地乱如麻。 宋梵音十五岁起开车上路,单手打方向盘急转弯的技术丝滑流畅,再一转车头,为养狗买的小区出现眼前。 “如果我不呢?”宋戈骨节分明的手搭在开门锁上。 宋梵音眼角余光注意到他的动作,并不担心:“宋戈,你应该清楚自己的身份。” 当宠物要有当宠物的自觉,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心里要有杆秤拎清楚。 车通过检查驶向地下车库。 宋戈的手一直搭着开门锁没有松开。 宋梵音素来情绪淡漠地脸难能可贵的浮现抹烦躁。 第十二章.惩罚 把钥匙跟门禁卡收走,宋梵音在小区超市内点了份蔬菜外卖就把手机扔到旁边进厨房,她早年独身在国外上学时学过做饭,虽然味道不怎么样,但是能吃。 冰箱里存着小吴买的一些肉类,她看两秒就从右边架子上拿出两个鸡蛋,准备做碗面。 说实话,她没必要亲自做这些琐事。 宋梵音偏头望向站在客厅中垂着脑袋沉默不语的男人,淡声提醒:“你该去洗澡了。” 宋戈好像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闷闷的应一声,趿拉着步子往洗漱间走去。 等他洗完澡穿着浴袍出来,长至下颌的发梢仍在递水,调皮地滴落到锁骨处,深陷在那里不愿意挪动。 晶莹剔透的一点,给面前的男色浸染上秀色可餐的味道。 宋梵音脸色未变,端着两碗清汤寡水的面放到桌面,“厨房里有调料,口味不合自己加。” 她在宋家吃过饭,现在再吃只是喝汤填胃里缝隙,面条和鸡蛋全部都在宋戈那碗里。 “吃完早点休息,睡衣和其他衣服我明天让人给你送来,”喝口汤暖暖胃,宋梵音声音里终于沾染几分人情味:“给你定了个礼物,我放茶几上了。” 她见男人垂眸安静吃着饭,动作算不得优雅,甚至有种野性的猛,像是十几天没吃过东西那样,恨不得把碗一起塞进肚子里的粗暴。 不应该。 她明明每天都让小吴给他订饭。 钱是没有的,宠物需要的东西由主人购买就行,没必要给钱。 “明天晚上我会早点过来,”宋梵音慢条斯理地搁下碗,“有事给我发微信,不用给小吴发。” 她刚从宋青溪那里收到的消息,在早在很久前宋戈给小吴发过信息说屋里需要添东西,让他代自己购买并且送上门。 所以证明,宋戈早就打算对小吴出手,计划出逃。 而宋梵音直接截断他的后路,以后他的所有事都必须提前告知她,否则她不会派任何人来到这间房子。 这是她给宋戈的第一份惩罚。 两人气氛沉默的吃完各自碗里的东西,宋梵音还有事要忙,拎着包便走了。 宋戈没起身送她,在她走后坐在椅子上良久,才抬起手半张脸,差点没控制住表情笑出声来,半眯的眼睛里蓝色流光闪过,满是桀骜不驯的讥讽。 - 狗逃跑是个不大不小的插曲,但宋梵音知道宋戈这人远不如表面那般乖巧安分,她是被当时听话懂事的宋戈给骗了。 不过没关系。 她能够纵容他的胡闹,就有足够的能力掰断他的獠牙。 小吴伤势颇有些严重,宋戈失忆前绝对是个练家子,每招都玩要害上打,差点把小吴给当场揍死。 宋梵音到诊所时见他躺在床上睡觉没打扰,让新司机等在走廊,她从护士口中打听到宋青溪今天待的诊室,径直往泌尿科走去。 门半开着,没关紧,没声音,听不出里面有没有人。 她随手敲门,听到宋青溪喊进的声音就打开。 映入眼帘的,就是裤子脱到一半的男生正挺着半软不硬的鸡巴凑到宋青溪眼前,而宋青溪戴着手套刚要去碰男生鸡巴。 时间微妙的停顿。 宋梵音反手将门重新关上:“你在忙的话,我等会再来。” 说罢迈开长腿往护士站去。 诊室里的两人:“......” 第十三章.催化剂 宋青溪跟男生尴不尴尬宋梵音不清楚,以前这种情况也出现过许多次,每回宋青溪都以为外面敲门的人是帮他拿药的护士,每次都喊进。 她已经习惯了。 等宋青溪诊治结束到护士站找人时,她早被护士姐姐们围在中间聊天,有人拿芒果蛋糕问她吃不吃,她当然是委婉拒绝,而后解释自己芒果过敏。 假的。 她除固定的早中晚三餐外,不会在其他时间点吃东西。 昨晚能陪着宋戈喝多碗汤,还是看在他被冻得手脚冰凉可怜兮兮的份上。 笃笃—— 身后响起敲打桌面的声音,宋梵音回过头,就见宋青溪双手迭起搭在吧台上,上半身懒散地靠着吧台,借着高度优势低头看她:“找我干嘛?” “医药库钥匙,”宋梵音拒绝护士的芒果蛋糕,却没拒绝她的糖果,放在兜里站起身,“今天病人都看完了?” “看完了,”宋青溪眼角余光瞥一眼她收在兜里的手,伸手往腰带挂着的钥匙串上找着,顺嘴戏弄一句:“给宋乐然带的啊?那小子小时候黏着你,长大了怎么还黏着你。” 宋梵音接过钥匙,走出护士站,“你可以直接问他。” “我能问出来就是有鬼了。” 宋青溪不是没察觉到宋乐然的异样,但他跟宋竹望夫妻想法差不多,以妹妹的性格,宋乐然就算表现的再明显,她也不会有任何反应。 而且她讨厌别人亲近自己,一旦超越底线,必定会被她厌弃。 “还没问你呢,”宋青溪把脑子里奇奇怪怪的想法扔掉,“你去医药库干嘛?实验所的药还不够你用?” 宋家在聊城跟大学合作成立了一间医药研制公司,旗下有三个实验所,其中有一个归宋梵音管,基本默认是她的个人实验所。 但能够进出实验所的药物都有记录在案,她取用的话要提交手续,等审批下来才能拿。 宋梵音觉得麻烦。 她干脆找到南岸诊所医药库,从里面找到自己所需的各类药剂,而后借用宋青溪的实验室制药。 宋青溪显得无聊,蹲在旁边看她忙,等她用针筒抽取平底烧杯里淡粉色的液体时惊了一下:“你好端端做催化剂干嘛?” 催化剂只是这类药剂的统称,其中按照每种催化剂的不同另有名字,但宋青溪觉得方便就这么叫着。 而宋梵音现在正在制作的这种用于催化人体神经元,被注射者会由此患上轻型精神障碍,主要症状表现有恐惧、焦虑、强迫等,人会变痴傻,严重点直接致命。 端看注射者用量轻重了。 他见宋梵音接连装了三瓶5ML左右的催化剂,有些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我说,你该不会是准备给你家那条狗用吧?不至于啊,他只是跑这一次而已,还有救的——” “有一就会有二,”宋梵音将密封好的药送去二次消毒,“乖乖当狗就好,没必要太厉害。” 宋青溪:“......” 他要怎么解释,对方是个身体健全并且头脑清醒的男人,并非真正的宠物呢? 妹妹这么做,比杀人还恐怖。 第十四章.香薰 下午三四点左右,天清气朗。 宋梵音打开门时宋戈刚听到动静从房间里出来,他穿着柔软的白色线衣,因为身形瘦削,导致线衣松松垮垮地滑落到肩膀,堪堪卡在肩头处,深陷的锁骨尽数暴露。 他脸上有着刚醒的迷茫,蓝眸里氤氲着水雾,缓而慢地眨了眨,有点呆。 “大小姐。” 宋戈说着走到她身边,自然地伸手去接她手里提着的箱子。 “...嗯?” 他看着被避开的手,神情终于恢复清明,唇瓣轻抿望向宋梵音,似是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惹得她讨厌,竟然要避开自己。 “没事,”宋梵音将白色密码箱放到柜子上,脱鞋光着脚进屋,“吃中午饭了吗?” 宋戈目光在那个造型普普通通的箱子上看了眼,趁着宋梵音背对他没注意快速伸手碰了碰,触感滑溜溜的,十分冰凉。 不像是市面常有的材质。 联想到宋梵音的身份,他心底有个大概猜测。 “没有,”他亦步亦趋地跟在宋梵音身后,“您昨晚说会早点过来,我想等您来后再一起吃饭。” 这是他依赖主人的表现。 宋梵音静如止水的情绪闻言软和几分,坐到沙发里掏出手机照例点菜,这次她记得问宋戈想吃什么,顺便告诉他:“我不会做饭,如果你口味重,可以重新点。” “我会,”没想到宋戈直接点头,润泽唇瓣弯起,一对尖牙伴随他说话若隐若现:“做饭的事交给我。” 宋梵音抬眸,平静地打量他片刻,并无不可的点头。 趁着超市外卖送餐的功夫,宋梵音像是巡视领地般把布置的焕然一新的房间又逛一遍,重点观察宋戈睡觉的卧室。 才进屋就闻到股浅淡的檀香味。 “喷香水了?”宋梵音站在门口,没进去。 宋戈摇头:“不是,点了香薰。” 是他特意让小吴买的,要求是味道必须跟女生身上的香味一样。 只是小吴买的十几样他都不满意,最后只能退而求次选择差不多的,凑合用。 如果可以,他更像抱着她闻一下午。 这样睡觉能睡得更舒服。 脑子里这样想着,手里就怎么动作。 等到他回过神时,女生已经被他囚在怀里,双手懒散地搭在他手臂上,而他则收紧力道禁锢她细软腰肢,将她牢牢锁住。 “大小姐,”宋戈呼吸陡然加重,嗓音微哑:“...我可以亲你吗?或者...我能讨好你吗?” 他记得她昨晚说过的话。 亲吻被她当做宠物的讨好。 宋戈不知道该说她天真不谙世事,亦或知而不理。 潮湿的热气喷洒在后颈最敏感的皮肤,宋梵音再迟钝也明白他想做什么,唇瓣轻启就要拒绝,谁知宋戈居然直接扣住她的下巴,将脸强硬掰过去,湿软的唇顿时吻了上来。 他亲吻的力度极其疯狂,舌头野蛮地撬开她牙齿钻进去,缠着她的小舌搅动。 捏在下巴的手渐渐往下按住那截修长脖子,五指逐渐收拢,掐着她被迫只能张大嘴巴呼吸。 正好方便宋戈长驱直入。 “...唔。” 细碎的,隐含闷痛吟息从宋梵音呼吸渐难的喉间发出。 第十五章.大逆不道 砰——哐当! 重物摔倒在地的声音无比沉闷。 宋梵音漫不经心地转动细瘦腕骨,眼睫低敛,居高临下地睨着此刻跌坐在地的男人:“你那副贪婪的表情可以收一收,我看着恶心。” 冰冷无情的话语像把尖刀,刺穿宋戈滚烫的心。 躁动的血液瞬间凝固下来。 “哈,”宋戈低低笑了声,满是嘲讽:“大小姐带我回来的时候,不就已经想过现在这种情况了吗?” 他靠着腿部力量慢条斯理地站起身,被打到的腰腹隐隐作痛,五脏六腑仿佛移了位般,难受得他想吐。 该说不说。 当医生的就是有本事轻轻松松的给人沉痛一击 宋梵音踱步到他面前,学着他刚开的样子掐住他修长仰起的脖子,指尖渐渐收紧,压在那条充满无限生机的大动脉上,“我以为你会学乖。” 宋戈呼吸逐渐困难,每个字似乎从牙缝里艰难挤出:“...大小姐怎么会这么觉得?” 他就算是狗,也是条觊觎她生命的野狗。 宋梵音静静看着他因为呼吸不畅憋红的脸,那双瑰丽蓝眸骤然变得深暗,似海底波浪汹涌,疯狂而执着的盯着她,想用眼神将她绞死。 她真是捡了条疯狗。 在濒临窒息点,看着他眼神光溃散,她轻飘飘地松开手,而后一把钳住他下巴将那张俊俏的脸拉到面前。 “你学不会,我就亲自教你,”她态度散漫地用手指拍了拍男人涨红的侧脸,“直到你学乖为止。” - 短暂的争执过后,晚饭掐准时间点照常上桌。 宋梵音没有禁止宋戈吃饭,在她眼里给宠物断食这种小事十分没必要,单纯的饿肚子,太便宜他了。 她坐在宋戈对面看他一如既往沉默的吃着饭,三两下解决完自己那份就起身,淡声叮嘱他记得把碗放进洗碗机,就转身往玄关走去。 眼角余光里,宋戈窥见她拿着下午带来的白色箱子进屋。 宋梵音从不在这过夜,所以原本用作休息的次卧改装成小型实验室,方便她工作。 次卧的钥匙在宋梵音身上,连小吴都没有。 宋戈上次揍小吴偷钥匙时想过进去查看,奈何没成功。 由此可见宋梵音的警惕心多重。 也因此,对次卧愈发好奇。 但他没想到,第一次进入次卧会是如今这种情形——从昏迷中醒来,他双手双脚被医院禁锢精神病人的束缚带绑着,固定在四周,浑身赤裸,仅盖着薄薄毯子,触感温凉。 他眉眼霎时阴沉,下意识地挣扎一下,撞出哐当响声,引起旁边人的注意。 “醒了。” 宋梵音应该是洗过澡,换了件真丝吊带睡裙,顺滑布料垂坠至小腿。 散着的头发被她用根木簪随意挽成结固定,她弯腰靠近宋戈,未挽起的碎发掉落到他脖子,挠起一阵阵的痒意。 “你要做什么?”宋戈意识到什么,呼吸倏然变重。 头顶白炽灯换成更亮的墙内灯,照得他眼睛生疼。 这个画面有点熟悉。 尤其是宋梵音手里拿着装满蓝色液体的针筒坐到床上后,那种印刻在脑海里,深入骨髓的画面愈发清晰。 “别担心,”她用棉签沾取药水,在宋戈肌肉绷紧,线条明朗的手臂消毒,“注射的药量很小,只会让你安分一点而已。” 宋戈手臂冰凉,消毒水的味道窜进鼻腔,肌理分明的胸膛内烧起熊熊怒火。 一种尊严被挑衅的怒意。 比当初差点被强奸时的愤怒更甚。 上次他拼尽全力尚且有一线生机,可现在他只能挺尸在床,像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脑子里浮现的黑白画面跟眼前女生执针的场景重迭,他绷紧牙关,额角青筋突突跳动,竟然有些分不清如今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 那些是什么...他的记忆吗? 宋戈努力回想,双手同样奋力挣扎想要挣开禁锢。 但宋梵音怎么会让他如愿呢。 细微的刺痛瞬间从手臂传来,接着是药水被推入身体的声音,匀速而缓慢。 宋戈大脑紧绷的弦啪一下断掉,他用力坐起身,咬牙切齿地瞪着女生,双眸巨浪翻滚,宛如吃人深海:“宋梵音!” 大逆不道。 宋梵音眉梢轻蹙,待药水尽数注入他体内,抽出针头用棉签压住,另一只手把发狂的男人推倒回床。 “宋戈,”她把针筒装好扔掉,动作轻柔地抚摸男人面庞,“你应该叫我什么?” 她温柔的,语气轻软的哄劝着。 宋戈却把脸从她掌心里抬起,堪称狼狈的躲避她的触碰。 催化剂的药效十分强劲,才过去一分钟,他的脑袋就像被人强行用一根绳子拧在一起,往里面穿针一样。 用近乎残忍的方式挤压他的神经,再硬生生扩开。 反复折磨。 宋戈那双漂亮的蓝色眼睛早已变成浓郁的黑色,浑身青筋狰狞暴起,喉间发出类似野兽低吼的声音,痛苦,却隐含兴奋。 嗯? 宋梵音面无表情地站在床边凝视他药效发作的恐怖模样,有些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这类催化剂她给几个人用过,从未有一人会有宋戈这种...表现。 用错药了? 不可能。 在制药这方面她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既然不是药的问题,那就只能是宋戈有问题。 一瞬间,宋梵音素来沉寂无澜的眸里闪出点点光,像似夜幕里闪烁的明星。 她决定了,只要宋戈熬过这次药效,她就给他换个窝住,跟她住实验所! 她要把宋戈解剖做研究! 沉浸在思考中的宋梵音暂时没察觉到宋戈的异样,等她思索好怎么活剖宋戈时,才略微疑惑的发觉,房间内太安静了点。 被药效折磨的癫狂的宋戈闭着眼,毫无动静。 若不是胸膛呼吸起伏,宋梵音会以为他死了。 死了也行,泡福尔马林里也坏不了。 她从桌子上挑一支新针筒拆开,决定先抽血,结果刚走近宋戈,腕骨倏地被抓住,力道重得瞬间在她手腕留下一片红痕, 宋戈不知道什么时候,挣脱了束缚带。 两人手腕交迭,一白一紫——紫的是宋戈挣开带子时留下的伤。 他睁开眼,眸中情绪翻涌。 相贴的皮肤温度高得异常。 第十六章.报复 宋戈发情了。 宋梵音不清楚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但她大概能理解现在的情况——催化剂因为某些原因,没把宋戈药成傻子,而是转换成催情剂,诱发了宋戈体内沉积的旧病。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本来就自带抗体,在抗体消灭被当成病毒的催化剂时,引诱发情。 情况有点脱离掌控,宋梵音双眸却愈发明亮,像是发现新玩具那样兴致勃勃的看着宋戈,任由他攥紧自己手腕,带着想去摸他的脸。 “宋戈,”她手指触碰到男人升温的面颊,指尖抚摸心爱之物般温柔:“你真是个宝贝。” 她要立刻、马上,绑他去实验所抽血!解剖! 可能是他的神经有问题,也可能是他的血液,但无论哪种,都让宋梵音惊喜到恨不得立马把他送上手术床。 “我给你打抑制剂。” 没有得到男人的回应,宋梵音并不着急,她试图转动腕骨脱离男人的掌控,结果她转了好几圈,他却越收越紧,大有拧断她手腕的架势。 “宋戈?”她微微蹙眉,面露疑惑。 都决定救他了,为什么还一副想要把她生吞活剥的模样?难道不应该感谢她吗? 毕竟,她已经选择原谅他的错误,放过他了啊。 宋戈没搭理她是因为说不出话,浑身仿佛放在火中炙烤,从胸膛一路烧到小腹,脐下三寸的那根肉物宛若猛兽苏醒,叫嚣着想要钻进什么温热地方去消解。 他绯红润泽的唇瓣艳如妖,轻轻挑起,扣着宋梵音的手腕压在自己胸前,凑近她语气放肆而轻佻道:“抑制剂?最好的抑制剂不就在这吗?” 什么? 宋梵音蹙眉。 没等她细想,宋戈就猛地俯身吻上她的唇,长舌粗暴地探进去搅动,疯狂地汲取里面的津液,吻得啧啧作响。 兜不住的口水顺着嘴角流出,他不知何时解开了右脚束缚,掐住宋梵音的脖子利落翻身将她推倒在床。 天旋地转,这次轮到宋梵音躺在床上成为可怜鱼肉。 “大小姐觉得我脏?觉得我恶心?”宋戈离开吻到肿起的唇,他盯着女生冷漠中透着些许嫌弃的脸,嗤笑一声,又是几大口吧唧亲她嘴巴。 体内的火烧得热烈,他毫不犹豫地贴紧她冰凉的身体降温,肉棒自发地寻找栖息地往下探去,他也亲够了嘴巴顺着细长脖颈一路吮吸,亲出一路红印。 在他即将挑开真丝布料时,宋梵音终于抬手,捂住他四处作乱的唇。 “滚下去。” 她眉梢嫌恶皱起,眼底厌意清晰可见。 搁在双腿之间的肉物烫得惊人,灼烧着大腿内侧的软肉,轻轻蹭着,又热又痒。 她感觉小腹积攒起酥酥麻麻的麻意,一股热液从里面争先恐后的跑出来,氲湿内裤黏在那里,潮得不行。 这感觉太陌生了,让她既心惊又害怕,撑着床想要离开宋戈的桎梏。 而这一幕落在宋戈眼中则成了挑衅和侮辱。 她嫌他恶心! 是了。 从最开始见到她时,她就从未掩饰过自己的厌恶。 宋戈瑰丽的眸子微微眯起,泛着危险的凶光。 既然她这么怕脏,那就把她变得跟他一样脏好了。 作为捡条疯狗回家的代价,她要跟他一起,成为共享血液的同类。 “大小姐想去哪?”宋戈直接按住宋梵音抬起的肩膀,轻而易举将她拽回自己身下,他低下头,贪婪地嗅着那缕幽合檀香,脸上尽是变态的满足。 左手手指灵活地解开束缚带,趁着宋梵音试图反抗时,抓着她的手腕强塞进去,用力一拉——狠狠绑紧。 “宋戈!” 宋梵音维持良久的平静表面裂出到细纹,玄黑浓墨的眸里溢出抹不敢置信。 他怎么能?他怎么敢! “别担心,”宋戈把之前她说过的话远路奉还,色情地舔舐她白嫩耳垂,一点点厮磨啃咬,将那处抹红,嗓音暗哑道:“只是一点点血而已,大小姐会喜欢的。” 血? 血! “你想干什么!”宋梵音未被束缚的双腿蓦地踢蹬起来,专往人体脆弱的地方踢,但无论她怎么动,宋戈轻松就能压制住。 “我警告你,”她梗着脖子,清冷无情的大小姐形象即将崩塌,厉声呵斥:“放开我,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他要是敢把那些脏污抹到她身上,她一定、一定会杀了他! 宋戈双腿并拢紧紧锁住她乱动的大腿,满意地欣赏她挣扎的愤怒表情,觉得生动漂亮极了。 低头找到她的唇深吻,仗着她讨厌别人的血不会咬他,肆无忌惮地侵犯着薄嫩口腔,舌尖探到底。 “唔唔唔。” 宋梵音呼吸不畅,脸憋得通红,和发情的宋戈有得一比。 男人勾着她香软的舌头纠缠。 大脑渐渐因缺氧而茫然,宋梵音从猛烈的接吻中无意识的几下回应,惹来他更剧烈的缠动。 等宋戈离开她时,她歪着头咳嗽,重重喘气,眼神迷离。 宋戈单手掐住她的脸,下巴卡在虎口,嘴肿的根本闭不合。 “大小姐这幅样子,真想让人把你肏死在床上。”他说着,举起右手到嘴边,一口咬在手腕,直到嘴里尝到腥味。 宋梵音闻到血液味道瞬间回神,见他血淋淋的手朝自己靠近,震惊地挥舞双手:“你有病!滚!滚!别过来!” 这么脏的血,他想干嘛! 宋戈就是瞄准她除了自己以外觉得谁都脏,也最怕脏的心理,用最狠最痛快的方式报复她。 可他没料到宋梵音居然对血的反应这么大。 有意思。 原本的想法顿时被他抛到脑后,宋戈掐死她的脸把她疯狂摇动的脑袋固定,正在流血的手则粗莽地摁在她嘴巴上。 他手腕收力,把血挤出来,灌进去。 “啊——呜呜呜!” 刚出口的尖叫夹带着崩溃的哭腔,宋梵音只觉得满口咸腥,她难受地用舌头抵着牙齿,企图把倒灌进嘴的血吐出去。 伤口被柔软舌头一刮,激起阵阵麻疼。 宋戈早已暗尽的眸低下,兴奋地灌得更多。 “呜。” 铁腥的血争先恐后的顺着喉管进入胃里,宋梵音被迫喝了不知道多少,也没见宋戈因失血出事。 反倒是她脸色白得像纸,肿起的嘴里还有血溢出,如同极端妖异美丽的吸血鬼,又虚弱得不堪一击—— 大小姐武力值不低,但在陈狗面前不够看的,她最恶心最怕的东西是血,陈狗这次算是歪打正着,报复到点上了 第十七章.粗暴地塞进去第二根手指 她身体里有别人的血,她脏了。 宋梵音绝望地闭眼,接受了自己喝下宋戈血液的事实,声音颤抖:“你已经报复回来了,能放开了吗?” 想去洗胃。 里里外外洗三遍。 “为什么要放?”宋戈把她另外一只不安分的手抓住绑起来,俯身亲吻她的耳垂,色情的舔着,另一只手则从松垮的吊带裙里伸进去,抓住左边软乳。 蛋糕似软绵绵的手感好极了,掌心里小小的肉粒在他的揉捏下渐渐发硬,他五指成爪用力抓一把,乳头卡在虎口处,透过轻薄布料印出来,模糊诱人。 他舔着宋梵音的耳垂到脸颊,嘬出个印,才慢条斯理地吻到脖子,最后一口咬在硬起的乳头上。 “啊。” 乳头陡然进入一个湿润的口腔里,热气跟湿气搅混在一起,宋梵音被死死压紧的双腿忽地曲起,身体里奇怪的感觉堆积的愈发旺盛。 她轻轻叫了声,那声音猫儿似的甜腻,与往日清冷淡漠的声线大相径庭,听起来像是在勾引人。 宋戈趁机分开她绷紧的大腿,壮硕的身体强硬的挤在她双腿之间,舌头还不忘勾起乳头亵玩,舌尖挑起拍打,吮吸出水声,再用牙齿恶劣的厮磨。 直到感觉宋梵音的呼吸逐渐沉重,才大发慈悲的放过这颗乳。 宋梵音被胸口酥麻的感觉含弄的十分舒服,可她不想就此屈服在宋戈手里,死咬着唇角将溢到喉间的声音尽数咽回去。 布料黏在胸口,上面全是吸成印的口水,宋戈拿手漫不经心地拨弄着,感受到女生渐渐升温的身体,嫣红的唇一挑,问:“大小姐觉得热吗?” 热? 宋梵音反应迟钝的顺着他的话去感受,脑袋有些迷茫的察觉到身体异常,她张口刚想说话,一声破碎绵软的呻吟顿时从她口中发出。 “” 她仰起头,呵气如兰:“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能做什么?”宋戈没想到还有这种意外之喜,大手撕拉一下撕开吊带裙,目光垂直看向她下身。 那里已经湿了。 内裤被淫液浸透,画出饱满的形状。 宋戈往上看。 宋梵音的双乳十分漂亮,白软嫩,乳头浅浅一点,乳晕是有些淡的粉色,此刻左乳被他玩成深红,肿胀不堪。 随着她呼吸,乳头颤巍巍的抖动,宋戈看得眼热,低头又是一顿吸咬,把陷入未知状态的宋梵音吸得不自觉挺起上半身。 好痒。 好舒服。 她浑浑噩噩想着,大脑彻底放弃思考前,终于理清楚是哪里不对劲。 宋戈的血带有转化的催情剂,灌进她体内,如同灌春药,诱导她发情了。 胡思乱想间,宋梵音突然触电般猛然抽动一下,她下意识地夹紧双腿,迷蒙的眼睛看着宋戈,喘息道:“嗯不、不行,别碰那里,别用你的脏手,啊——” 宋戈骨节分明的手指往潺潺流水的软穴伸进去,内里潮湿闷热的软肉顿时蜂拥而上,挤压着突然造访的外来者。 仅仅是一截手指,就紧得他寸步难行。 宋戈低头,看向女生粉白的花穴,嫩得如同刚出炉的热豆腐,最重要是,太小了。 怎么能这么小。 宋戈掰开女生纤长的大腿,手指抵抗着穴里压力一寸寸往里进,挑逗勾弄穴肉褶皱处。 蓝眸微微眯起,认真盯着女生的每个反应。 宋梵音侧过头,脸蹭着枕头,穴里瘙痒难耐,贪心的吃着宋戈的手指,伴着她呼吸一收一缩,嘴里呜咽:“唔嗯啊” 太小声了。 她自持冷静,就算被逼着发情也不肯就范。 宋戈见状嗤笑了声,不再温柔,直接粗暴的塞进去第二根手指。 “嗯!” “不、不要” 宋戈飞快抽动起来,指尖顽劣地刮弄内壁,拇指掰开闭合的肉瓣找到已经发红发涨的阴蒂,重重一摁,反复揉搓。 宋梵音最脆弱的地方落到男人手里,三根手指随意地亵玩着,从未有过的奇怪感刺激地大脑一下空白,身子不由自主跟随男人的节奏颤动。 “慢慢点不要那么快,哈” 宋戈低下头含住左边红肿的乳头,另一只手抚摸右乳,指腹挑拨着顶端敏感的乳头。 手指飞快抽插,带出淫水,穴内湿滑得要命。 宋梵音大腿颤着,酥麻得从宋戈劲瘦的腰滑落。 宋戈感受到软肉骤然的紧绷,意识到她快到了,手指尽根没入,指尖陡然碰到什么滑溜溜的东西,就听宋梵音压抑的尖叫一声,透明的水液霎时喷溅而出。 她受不住这种刺激,在宋戈手下高潮。 宛若死过一次般瘫软在床,咬着宋戈双指的阴道温度烫得惊人。 宋戈抽出手时,不经意擦过那处滑肉,再度激起她的吟叫。 手里全是女生喷出来的淫水,宋戈随意抹到宋梵音身上,接着把她两腿掰得更开,早已膨胀到发疼的肉棒抵在颤抖着吐水的穴口。 插得微微泛红的小口翕动着,感受到肉棒的热气,被炙得瑟缩了下,又是一股淫液涌出。 “骚货,”宋戈拿着棒根调戏般拍着花穴,语气放肆:“这么欠肏是么?等会鸡巴插进去,精液全部给你,把你肚子射大,让你里里外外都是我的脏东西。” 高潮过一次的宋梵音稍微回神,闻言吓得不轻,她倒抽口凉气,连连缩起身子后退想躲开。 不可以不可以。 然而身体出卖了她,宋戈肉棒拍得她水流不止。 透明水珠湿哒哒的浇到翘起的龟头上,染得晶晶亮,弧度微弯的肉棒兴奋地跳动两下。 宋戈捏着根部扶稳,在宋梵音惊慌的眼神中,猛然闯进去一插到底。 痛! 宋梵音垂放两边的手痛得攥紧,尺寸不匹配的肉棒宛如猎刃般强行劈开身体,滚烫的内壁被撑到极限,穴口绷紧泛白,势要把小穴撑破。 “轻点、轻点,别进去了!”她咬着唇努力放松,试图以此缓解疼痛。 他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怎么那么大! “是你太小了。”肉壁在宋戈冲进里的瞬间搅上来,缠得他呼吸微乱,好不容易适应她的紧度,无与伦比的舒爽顿时席卷全身。 “我才十六岁!”什么大小姐气度都不要了,宋梵音疼得双眼泛泪:“性器官还没发育完全” “嗯?”宋戈戏谑挑眉? 十六?未成年? “啊——怎么、怎么还” 在听到她是未成年后,肉棒野蛮地涨大了—— 普通人听到自己睡了未成年:我流泪,我忏悔,我有罪 陈狗:爽 第十八章.小点就小点,那就肏松肏熟 别以为宋梵音听不出来这狗东西在嫌弃自己。 他插都插进去了,嘴上还要埋怨她太小,搞得他插都插不顺畅。 简直不可理喻! 宋梵音胸口憋着气,差点被他气死。 多年修养毁于一旦,全是宋戈给害得。 “不想做就滚下去。”宋梵音偏过脸瞪着宋戈,可惜那双黑眸此刻漾着委屈的泪,眼底控诉一点不少,可怜见的。 “怎么会呢。”宋戈适应花穴紧致后舒爽的喟叹,肉棒在听到她是未成年时兴奋地跳动两下,他毫不客气地拉起她两条白嫩长腿夹在自己肩膀上,劲瘦窄腰一挺。 这个姿势进的极其深,宋梵音只感觉子宫都要被他顶移位了,嘴里小声的哼唧着,转回脑袋继续把头埋进枕头里。 “别——别进了,进不去的,啊” 她双腿大开承受着男人的鞭挞,随便捣弄几下就娇喘连连,碎发汗湿黏在额间,衬得她娇俏面庞红晕生光,活色生香。 “还是要多肏。”宋戈劲腰飞速挺动,狂风暴雨般抽插着软嫩花穴,每次都直捣最深处,龟头啵唧亲吻到深处一个娇媚窄小的口,顿时惹来穴肉痉挛紧缩,爽感直接翻倍。 “嗯啊——”宋梵音被操得花枝乱颤,搭在男人肩头的脚几度蜷缩又舒展,逐渐从疼痛中品出一丝快意,舒服得头皮发麻。 “小点就小点,那就肏松,肏熟就行了。” 放过是不可能放过的,只有接着干才能爽。 宋戈感受到身下堆积的淫液越来越多,被他猛烈地抽插打成白沫,他伸手胡乱抹一把,修长食指轻轻掰开殷红的穴口。 察觉到他要继续往里进的意图,宋梵音迷蒙中抽出一分神智,惊恐地抬起身:“不要!” 他疯了吗! 结果她这一起身,藏在花穴深处隐蔽的小口径直往龟头上撞,伴随她一声柔媚的惊呼,小口颤颤巍巍的打开了几分。 仿佛欲拒还迎,道道水液霎时涌出,又被粗大肉棒堵得严严实实。 宋梵音浑身一软倒回床上,小腹酸胀得发疼。 她刚刚匆忙瞥见了,自己平坦小腹多出个狰狞隆起的小鼓包,那是男人莽撞往里插的肉棒,半点不客气的埋在她体内。 横冲直撞。 被人玷污这种事比直接杀了宋梵音还难受,偏偏她浑身被药性控制酸软无力。 男人动作愈来愈快,似乎是刚刚那一贴打开新世界,他放开她的腿,改为把她抱在怀里。 单手解开束缚带,宋戈拉过她的手圈着自己脖子,下身猛力顶撞,堵在里面的水液随着凶猛抽插带出来又重重捣进去,啪啪水声响彻房间。 他扣住宋梵音后脑勺,吻住那张微启的小嘴,舌头灵活地勾住她的香软小舌,搜刮着内壁。 宋梵音鼻尖尽是淫糜的气味,有男人身体散出来的味道,有淫液搅混的糜烂麝香味,乱七八糟的冲击着脑袋,烈得她快要不能呼吸。 她抱着男人脖颈的手松开好几次,腰眼被操得发痒发麻,宫口被冲撞无数下,酸得她忍不住呜咽出声:“进不去的,真的进不去” 宋戈大手牢牢掌控她的屁股,猛地抬起又压向自己,一下一下力道重得惊人,把宋梵音的小屁股给抓红! 肉棒裸露在外的那小节随着猛烈抽插渐渐吃进去,虽然还差一点,但的确如宋梵音所言,到极限了。 她绷着身体,宫口根本撬不开。 算了。 这次先绕过她。 宋戈不满意地捏紧她左乳惩罚起来,又亲着她嘴巴亵玩,提着腰撞得更深更快。 狂捣数十下,他双臂紧搂着女生。 宋梵音只觉小腹堆积的酸意抵达顶点,脑海里白光乍现,原本虚虚圈住脖子的手改为抓住男人头发,下身猛然收紧,水液狂喷而出。 她在男人紧窒的怀抱中被操上了高潮。 失神地瘫软在宋戈怀中,她感觉体内坚硬的肉棒退出一半,刚想松口气感叹终于结束了,岂料男人直接把她软绵的身子一翻一转,摆成跪趴的姿势。 宋梵音预感不妙。 她脑海里警铃大作,反手想要去找宋戈,挣扎着想要往前爬,却被宋戈单手抓着腿拽回来。 “大小姐能跑去哪?”宋戈舔着她通红的耳垂,拉开她的腿再度把肉棒插进去。 “啊” 宋梵音高潮还没结束,被他捣得双眼微微翻白。 两颗奶子全是手指印,宋戈用最原始野蛮地犬交姿势狠狠操着宋梵音,唇在她赤裸的雪白背脊留恋,咬下或轻或重的齿印。 男人舔着咬出血的印子,眼底执妄更甚。 “疼疼死了,宋戈你属狗的吗!” 肉棒次次捣进宫口,既爽又痛,高潮过后的宋梵音完全没力气的任由摆布,身上哪里都疼。 她克制着吟息,用尽毕生所学把宋戈骂德狗血淋头,而宋戈眸中漾起兴味,满脸戏谑地看着曾经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如今在他身上被操到张嘴骂人,觉得有趣极了。 宋戈每一次都顶着她体内那块敏感点操,手掌恶趣味地按压她小腹凸起来的鼓包,有一下没一下,跟玩似的,“大小姐骂得舒服吗?” 肚子被他压得更加酸胀,宋梵音哽咽着说不出话。 “滚嗯啊、滚出去别、不要顶那里了” 两人的交合处早已泥泞不堪,粉白的花穴被操得红透,花瓣再也裹不住阴蒂,可怜兮兮的暴露在空气中,又被宋戈操大。 宋戈非但没有听她的,反而力道越来越凶,把宋梵音操高潮喷薄出水液,拖着她的腿架回原来的姿势,就这她潮吹喷出来的水插进去。 三番四次的捣弄搞得宋梵音晕头转向,眼睛彻底迷离失神,像玩坏玩烂的破布娃娃只能被宋戈摆布。 宋戈唇角挑起抹愉悦弧度,满意地盯着她,粗大肉棒肆无忌惮地征伐着。 “你就不能轻点吗?”又一次高潮,宋梵音嗓音嘶哑地质问。 宋戈肉棒碾着她穴里敏感点,恣意狂妄的:“不能。” “疯狗!” “骚货。” “你这条粗野不堪的、啊野狗!嗯啊——轻点、宋戈!” “大小姐还有力气骂我,”宋戈垂首,尖利地犬齿叼住她颈边嫩肉撕咬,嗤笑:“看来是我肏的不够。” 说罢,他肉棒一刻不停地深捣。 “不” 宋梵音绷直背,纤细脖颈无助仰起,无意识地纵容了他的啃咬。 第十九章.最脏的早射进你子宫里 宋梵音玉体横陈在早已狼狈不堪的床上,雪白的身体到处都是牙印跟手指印,她记不清自己被干了多久,脑子昏昏沉沉,连高潮多少次都忘了。 男人再一次撞上敏感点,她小腿肚哆嗦着抽搐两下,一股透明淫液泄出,再也撑不住的晕过去。 可宋戈偏偏不想让她好过,架起她两条长腿挂在窄瘦的腰上做最后冲刺。 他动作比刚才更快捣得更深,宋梵音才晕过去没几秒硬生生被他操醒,恍恍惚惚意识到什么,她湿漉漉的黑眸霎时睁圆,惊慌无比:“不可以!” 不能射进去! 宋戈却伸手捂住她嘴巴,只听她喉间崩溃的呜咽着,肉棒死死凿着穴道,冲撞花心,劲腰疯狂耸动,在他接连不断的数十下抽插里,一股浓稠白灼从顶端喷薄而出,射进最里面的小圆心。 男人嘴里发出类似猛兽的低吼,眼神阴翳而疯执。 精液射得浓稠,宋梵音平摊的小肚子顿时微微鼓起,灌得满满当当。 她再也撑不住,低低的哭出声。 “混蛋混蛋混蛋” 大小姐骂人的技术太烂了。 憋半天也只憋出来一句混蛋。 宋戈无耻地亲她白嫩脸颊,骨节分明的手撩开她黏湿的头发丝,亲昵地啄吻着。 射完后稍微疲软的肉棒退出些许,淫水混合着精液顿时从缝隙流淌出来,浓白的浊液顺着宋梵音细嫩的大腿缓缓流至床上,浇透两人下半身。 宋戈亲够脸又去亲她嘴巴,现在她跟失魂般任由他动作,毫无反应。 他觉得有意思,没什么比亲手摧毁一个无欲无求的神更让他兴奋。 心里偏执的邪念得到满足,他直起身看向两人交合处,随手抹了把,深晦如海的眸暗沉无比,藏着危险的芒刺,渐渐晕染成浓郁的黑。 他把精液涂到宋梵音挺翘的屁股,抹开涂均匀,又伸手掰开操得烂红的花穴口,做方才还没做完的事——手伸进去掏精液。 宋梵音还没缓过神,便被他霸占所有物的态度闹得神经快要分裂。 穴里胀,穴口仿佛被撕开,痛得她发颤。 狗男人又坏又恶劣,把掏出来的精液全部涂上她身体,伤口处,大腿根,柔软小腹,两颗奶子,抹得哪里都是。 “大小姐,”宋戈张开手,把沾满浊液的手指展示到宋梵音眼前,眉尾肆意扬起:“你现在可真脏啊。” “” 恶心。 宋梵音猛地侧过身趴到床边,本来还有丝薄红的脸瞬间惨白,胃里翻江倒海,她张嘴剧烈干呕起来。 可她吃得少,晚上那点食物早就消化完,现在能吐出的只有酸水。 还有,还有,还有东西在里面! 她哭着抠喉咙,势要把喉咙抠破的架势,直到吐出来的东西成了血。 “吐什么,”宋戈隽眉蹙起,有些见不得她这样自虐,便把硬起的肉棒重新塞进去,好心提醒:“最脏的早射进你子宫里,填满了,要不你来抠这?” 宋梵音被他突如其来的顶撞顶得又是一声痛苦干呕。 嗓音完全哑掉,根本说不出话。 那双冷漠黑眸迷蒙地望着前方,找不到落点。 宋戈吊儿郎当地轻啧一声,懒得再说,直接伸手掐住她脆弱的脖子把人提到面前,滑下去玩捏她奶子,轻挑慢捻,乳肉从指缝中溢出,顶尖被咬破皮的乳头更是又爽又麻。 “别、呜!别来了,我受不住” 宋梵音无助地扯住他略长的发尾,仰着头承受他给予的酸痛。 她胡乱的摸着他硬茬似的头发,给狗顺毛一样,企图能唤回他的理智,轻一点对她。 宋戈好不容易把她弄出声,岂会轻易放过。 扣住她后脑勺吻过去,埋在她体内的肉棒凶狠抽插,眼底彻底被欲望充斥,他圈禁所有物似的将她囚禁在怀中,密不可分。 宋梵音扭着腰想逃,结果一次次被男人拽回来,不留情地贯穿和啃咬,几乎想把她操死在床上的力度,操得她几度窒息。 纤弱的身体猝然绷紧,内壁颤抖收缩,在宋戈险些猛力叩开宫门前,她再次被插得高潮不已。 紧缩的肉壁缠裹肉棒,爽得宋戈愉悦低沉的喘息着,顺从本能地射出精液。 小肚子又涨大了些,灌得满极了- 次卧装的窗帘有两层,都是深色,因此待在卧室里的人根本没有时间流逝的概念。 宋梵音被操醒饿醒好几次,非但得不到宋戈的安慰,一旦他察觉到她有肚子饿的念头,他就把那根沾着乱七八糟液体的肉棒放到她嘴边,喂她吃精液。 她不肯,就只能饿着肚子挨操。 等到她能重见天光时,她被宋戈清洗干净抱在餐桌旁,跟前是一碗熬得软烂喷香的小米粥。 香甜味道直往鼻腔窜,宋梵音顾不得如今是否属于饭点,抬手就想喝粥。 “嘶。” 她小小抽气,视线偏移,细白指尖遍布青紫牙印,从指根到指尖,哪都有。 再往上,瘦得能掐断的手臂皆是或掐或咬的印子。 浑身上下没一块好皮。 两条腿更不用说,稍微动一动就痛得厉害,腿根处最为严重,连坐都坐不稳。 亏得是宋戈抱着,两腿间有空隙,才没让她直接接触凳子。 宋梵音感受到这里,人气得发抖。 “大小姐不吃吗?”抱着她的男人低头埋在她脖颈处嗅着那股好闻的香味,餍足地伸舌舔了舔,察觉到她的怒意,扯扯唇轻笑一声:“哦对,忘了大小姐受伤。” “没关系,我来喂。” 宋戈善解人意地端起小米粥,舀一勺,递到宋梵音唇边:“张嘴,啊——” “啪!” 瓷器碎裂声突兀至极。 宋梵音扶着桌面强行撑着身体站起来,转过身反手就甩宋戈两个大巴掌。 她倒不是多恨宋戈,就是单纯恶心。 以前恶心他,现在恶心自己。 她对宋戈提不起恨意,不知道为什么,在他面前,她会不自觉的放软态度,从灵魂深处的恋慕他的强势。 仅仅是因为他暴揍了小吴,又以蛮力侵犯她。 宋梵音直觉这跟心理学上的一种病症十分相似,可她又觉得有哪里不太对。 等有时间,她得找人问问清楚。 但现在,她要先料理这条欺主的疯狗—— 狗,真狗啊。 大小姐是极端慕强批, 就是只喜欢比自己强的人,从各方面,跟斯德哥尔摩有点像,但是没那么严重,要是陈狗不强她也不会喜欢 第二十章.大小姐把我当鸭嫖 木棕色的礼物袋依旧和前日离去时那般竖立在茶几上。 宋梵音撑着餐桌的手臂在颤抖,她避开宋戈想要扶她的手,拖着缓慢的步伐姿势怪异的挪到沙发前坐下。 腿心接触绒皮沙面,顿时痛得她牙齿打颤。 眉梢轻轻皱了皱,她才发觉身上穿得是宋戈的衣服,很宽很大一件,领口松松垮垮滑落半点,衣摆刚刚好盖到大腿。 两条白皙纤细的长腿暴露在空气中,漂亮似玲珑的脚踝处有个已经结痂的齿印,两颗尖牙刺出的痕迹清晰可见。 她无端沉了脸,俯身摸到礼物袋,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红丝绒盒子。 “过来。” 宋梵音才说完,倏地闭紧嘴。 往日清冷的声线此刻沙哑如粗糙砂砾,每说一个字就钻心的疼,可能是她当时催吐时伤到喉咙,也有可能是做太久,喊伤了。 宋戈这次没有违抗她的命令,端着尚在冒热气的小米粥来到她面前,乖乖蹲下仰起头看向她那双漆黑浓墨的眼睛,殷红妖冶的唇角始终挂着玩世不恭的笑。 他皮相生得太好,宋梵音实在没办法把这张脸跟昨晚那个混蛋联想起来。 轻轻呼出口气缓解胸内闷气,她十六年的养功一朝破防,积攒的情绪如同大坝倾斜般,翻江倒海的上涌。 偏过眸不再和男人对视,忍着指尖疼意把盒子盖掀开,一个纯黑真皮打造的项圈顿时呈现两人眼前,充满奢华贵气的质感,让人一看就知道造价不低。 纯手工打磨的造型,宋梵音特意选了颇为野性的蛇鳞暗纹,中间坠着枚水晶魔方吊坠,放在阳光下能折射出七种彩虹色图案。 背面则雕刻二维码,扫描后会出现宋戈的个人信息,以及宋梵音的联系方式。 这是她为了防止宋戈走丢而自己找不到,专门为他准备的礼物。 可惜某个狗东西似乎并不领情,从始至终都没打开过。 宋梵音目光落到男人修长脖颈,中间凸起的喉结被她看得不自觉滑动,而喉结旁有颗小巧草莓印,随之拉扯,更添性感。 她解开项圈,勾在布满淤痕的手指,纯黑与软白极端矛盾,细小的伤痕让这双手看起来比主人还好欺负。 宋戈视线凝滞半晌,想要施虐的暴戾情绪填充脑海,最直接的反应到下半身勃起的性器上,他仰起脖子靠近女生,大掌蓦地圈住那节细瘦腕骨。 手掌正正好覆盖住印记,他犹自忍耐着心里想将她压在身下凌虐,看她爽到哭,爽到崩溃的念头,肆无忌惮地暧昧捻摩着。 “我等会给你转账,”宋梵音尝试压低声说话,嗓子没那么难受:“这几天我工作,就不过来了,嘶——” 话音未落,手腕就传来一阵酸意。 宋戈加重力道掐住掌心里纤瘦手腕,嗓音听不出冷暖,莫名缥缈几分:“大小姐把我当鸭嫖?” “不,”宋梵音表情冷淡地摇头:“你只是我养的狗。” 仅此而已。 所以,给他的钱属于给宠物的零花钱。 趁着宋戈思索两者之间的关系,宋梵音抬手利落地把项圈给他戴上,锁咔一声合紧,柔软真皮严丝合缝地贴到男人蛊惑的喉结上。 宋戈刚想低头去看,脖子骤然传来细微刺痒,他扬起的眉尾僵住,继而缓缓皱起,攥紧女生手腕的力量骤然松懈。 宋梵音慢条斯理,实则酸到抬不起的慢慢伸出手,整理他贴在额前的细碎长发,淡声道:“我原本想着,你乖乖听话,这些药就用不上了。” 可惜,他怎么都学不乖。 “魔方里存放有微量麻醉剂,不至于损伤人体,只是限制你的行动。” 宋戈顺着她的话感受,果然发觉自己原本丰盈的力量逐渐消散,能感觉四肢的存在并且行动自如,可一旦想要做大体力动作,就会瞬间软倒。 “我每隔三天过来一次,”宋梵音轻柔地抚摸他蓝宝石似潋滟的眸,面无表情道:“这段时间,我希望你能懂事点。” 宋戈闻言,静望她片刻,肆意狂妄地嗤笑出声,语气里满是桀骜不驯:“大小姐就不怕有朝一日狗反扑,把你咬死?” “你觉得呢?”宋梵音岂会给他,给自己重蹈覆辙的机会。 她会在狗再次张嘴咬人前,把他嘴巴囚禁在止咬器里。 宋戈神情迅速冷下去,只有一双蓝眸透着野性的凶光- 新来的司机叫刘航,是宋乐然推荐的,貌似是他同学的亲戚,因为上家出事后丢了工作,现在靠搬砖维持生活。 听到宋梵音要换司机,宋乐然想着同学提起自家亲戚身手不错,就干脆给她引荐过来。 人宋家调查过,背景干净,能用。 宋梵音跟刘航没接触过几次,对他的印象仅限于侄子的描述,大概了解中间的人际关系,试过对方的确有几分本领后,就放到身边。 她要走,可衣服全都被宋戈这狗东西撕碎,所以只能让刘航去买再送来。 刘航早从前任司机小吴那知道大小姐在外‘金屋藏娇’,看到信息猜到什么,便发信息给小吴问大小姐的衣服尺码。 得到信息后,立刻赶去购买。 半小时后,他按照小吴的指示来到藏娇的金屋,见到藏起来的那个“娇”。 刘航盯着男人那张上帝精心雕刻的俊俏脸蛋发愣,心底掀起惊涛骇浪,一句称呼差点脱口而出。 可在他即将开口时,男人神色疏淡地接过他手中袋子,随口道:“在这等着。” 刘航:“” 什么情况。 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 宋戈眼角余光瞥见刘航呆愣愣站在原地,脑子里隐约觉得有些许奇怪,但没等他细想,洗漱间方向女生呼唤声传来,他施施然收回目光,趿拉着棉拖往前走去。 直到男人挺拔背影消失眼底,刘航才掐住掌心回过神。 他他居然找到 最重要的是,人没死!还活着!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男人好像不认识自己了。 刘航想起如今新主的身份,无数想法浮上心头,组成各种千奇百怪的答案。 最后他找到最合理的那个——肯定是因为现在柳城太乱,男人要隐瞒身份保护自身,才不得已受委屈藏在这里。 毕竟宋家在柳城是名门大族,寻常人无事不敢轻易招惹。 刘航豁然开朗,觉得自己真相了。 第二十一章.要不要打狂犬疫苗 宋梵音从未在宋戈这过夜,但她的衣服小吴一直有备,就存放在宋戈房间。 洗漱完换好衣服出来,宋梵音换掉往素爱的轻便裙装,穿着件杏色双层高领毛衣,下半身则是同色不规则长裙。料子软糯,穿在身上很舒服,不至于因为碰到伤就疼。 回忆起刚刚洗澡时看见的伤,宋梵音本就疏冷的脸色又淡几分,连看都没看旁边捧着外套的男人一眼,径直越过他离开。 宋戈垂眸看向挂在手臂的毛呢外套,复抬头看着女生没什么表情的侧脸,嫣红妖冶的唇瓣慢条斯理地勾了勾。 大长腿一迈就走到她身边,不容抗拒地将外套披到她单薄纤细的肩膀上,语调亲昵:“外面天冷,大小姐注意保暖,别感冒了。” 宋梵音指尖搭在玄关柜子的白色箱子上,回头对上他蕴含戏谑意味的蓝眸,眼睫一压一抬,并未阻止他的动作。 暗流涌动- 南岸诊所。 宋青溪才从手术室出来,听闻护士说某位大小姐来了,看着还心情十分差劲的模样,他因为长时间手术带来的疲惫顿时一扫而空,兴致勃勃的赶去诊室。 宋大小姐会生气?稀奇啊! 门还没推开,他就嚷嚷道:“让我瞧瞧,到底是什么事或者人惹到我亲亲爱爱的妹” 剩下最后那个“妹”字卡在嗓子眼,宋青溪跟活吞生鸡蛋被噎到般捂着脖子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瞪着前面拉高手袖擦药的女生。 肌肤白皙细嫩的胳膊上处处斑驳痕迹,轻一点的微微发红,重一些的破皮结痂。 像是跟谁打架打出来的淤伤。 “什么情况?”宋青溪反手将门关闭,脸色严肃地坐到办公桌对面,眼睫低敛,发现她不止手臂有伤,连手指这种小地方也全都是伤痕。 有点有点像牙齿咬出来的。 牙齿? 宋青溪眨眨眼,震惊开口:“你跟你家那条狗干架了?” 正在涂药的宋梵音捏着两根棉签沾取药水,褐色药汁覆在伤上,迅速干透。 她忍着药水带来麻痒的疼,没有正面回答宋青溪的问题,自顾自地撕开特效创口贴贴在伤印较重的位置,清凉感觉顿时袭来,抚慰她躁动的痒意。 宋青溪多了解她啊,一般大小姐碰到不愿意回答的问题时就会保持沉默,那就证明这件事十之八九是真的。 他想起宋梵音调制的三瓶催化剂,惊疑不定道:“难道他发疯了?你没压住?然后被他咬了?那要不要打狂犬疫苗啊,不对,他好像也不是真的狗。” “你觉得,打架能打出这种痕迹?”宋梵音处理完一条胳膊又去处理另一条,顺势拉低领子,让宋青溪帮忙给脖子涂药。 宋青溪扫几眼药水的效用,再看女生细嫩脖子上各种深浅牙印,以及充满暧昧气息的吻痕,惊了:“我天,你居然跟他睡了?什么情况?” 宋梵音简略的把催化剂转换成催情剂的事告诉他,声线淡冷:“我想抽点他的血去化验。” 狗东西身上有不少秘密。 他能抵抗催化剂,没准是因为身体内有抗体。 宋青溪一听就清楚她的打算,赞同地点头:“到时候你抽的血分我点,我也想研究看看,到底是什么抗体有这么强的功能。” 如果能发现出来用以制药,又是一项研究成果。 至于宋梵音被睡这事? 得了吧。 他的好妹妹对所有人皆是一副淡泊无情的态度,想激起她兴趣,估计只有比她厉害这一条。 大小姐对什么都平淡,唯独喜欢仰慕那些从各方面而言,比自己实力强十倍、百倍的能者,无论男女。 他看得明白,她此刻能心平气和跟他商谈有关宋戈的事,就代表她心里认可这个人、哦不,这条狗的存在。 “但我还是特别好奇,”宋青溪帮宋梵音涂完脖子的药,划拉椅子转换位置凑到她面前,贱兮兮地问:“你怎么就盯上他了,因为他好看?” 宋梵音晾干两条手臂,慢条斯理地整理衣袖,淡声道:“他差点揍死小吴。” “就这?”宋青溪挑眉。 小吴身手是挺好,否则当初也不会从百八十人中脱颖而出成为宋梵音的司机。 她身份特殊,身边跟着的人都是经过千挑万选,实力强劲的。 而宋戈能打赢小吴,还将对方揍得半死不活,证明他在某方面实力过人。 起码比只会三脚猫功夫的宋梵音能打。 宋青溪摩挲着下颌稍稍琢磨,便想通了。 敢情小吴挨一顿揍,丢了工作不说,还遭主人家嫌弃。 “我要是小吴,现在就去告你压榨员工,”宋青溪嘴里从来没几句好话:“不过你最近还是别回家了,看你这身伤没一周养不好,回去被宋乐然看见估计得炸。” “乐然?跟他有什么关系?” 宋青溪抿抿唇,没说话。 小侄子的腌臜心思昭然若揭,只有当事人毫无所觉。 “没事。”宋青溪挑了个话题把此事翻篇。 宋梵音并未起疑,顺着他的话往下接。 后面几天宋梵音在实验所闭关,几位同事有空就到实验所帮忙,她忙得昏天黑地,连超过去看望宠物的时间也忘记。 宋戈待在静寂空荡的房间里,每天闲得无聊就研究菜谱——都说想要抓住一个男人先抓住他的胃,反之对女生,应该差不多。 他做完菜就试着解开脖颈项圈,奈何他用刀剪断,里面还有层类似橡胶的材料根本剪不断,还散发着浅浅药味。 不小心嗅两口,顿时熏得宋戈头脑昏沉。 是麻醉剂。 宋梵音为了困住他下了两层厚重枷锁。 橡胶内的麻醉剂药效比魔方里的强劲,宋戈在冰凉地板昏迷半天才醒,一睁眼就看到宋梵音身边那位新来的司机,正紧张地在客厅踱步。 手里拿着手机,好像在和谁通电话。 但电话显然没接通。 刘航焦躁神情又重一分。 宋戈手发软的摸向颈间完好无损的项圈,眸底覆了层阴翳,指尖凝力,势要把项圈硬生生扯断。 “宋戈先生!”刘航听到动静连忙低头,蹲到男人面前,伸手将他扶起:“您终于醒了,我刚给大小姐打电话,她手机关机——您还好吗?” 不知道是不是宋戈的错觉。 他感觉这个新司机,语气着急过头了—— 户外play!户外play! 狗一般喜欢去哪逛 等从病房里出来,宋梵音才把手机开机,一时间无数条信息弹出来,有亲朋好友,也有顾客的。 电话倒是比较少,大概是因为信息发出来收不到回复,就清楚她可能是在闭关做实验,所以不会不识趣的打电话打扰。 她划动屏幕一个个的回复消息,在触及刘航发来的微信信息时微微停顿,而后将文件换左手拿着,翻到电话列表找到他的号码拨打过去。 嘟嘟。 两声短促铃声后,电话被接通。 “大小姐!”刘航声音里有着惊喜,和微妙的庆幸。 宋梵音不解的蹙眉:“怎么了?” “宋戈先生晕倒了,”刘航这段时间从小吴口中得知的信息更多,对这位大小姐有了更深入的了解,因此并未废话就把宋戈的事如数禀报。 而后纠结几秒,最终还是没忍住犹豫的说:“...大小姐,这几天宋戈先生都在研究美食,他自己却并不吃,我想...他应该是为您做的。” 只可惜宋梵音根本不来这边,也无法尝到他做的饭菜。 刘航并不知道项圈内含有麻醉剂的事,理所当然的以为宋戈单纯是因为营养不足加上过于劳累,把自己累晕的。 他不说,宋梵音却能猜到,估计宋戈趁着她不在想摘掉项圈,接触碰到里面的麻醉剂,被迷晕。 但她不会跟刘航讲这些,只问:“他现在情况怎么样?” “看起来不是很好,”刘航含糊道:“大小姐,要不您亲自过来看看?” 宋梵音没有立即答应:“哪方面的不好?身体?” “...不算,就是精神状态很差,整天郁郁寡欢,有点像...像......” “抑郁症?”宋梵音淡声接话。 刘航声音霎时提高:“对,就是这个,宋戈先生的状态跟抑郁症很像。” 喜欢自由的人一旦被束缚在一个小环境里终日不见天光,的确容易闷出病。 宋梵音声线淡冷:“知道了,我等会过去。” 她近阶段的实验已经宣告尾声,病人只需要再进行一次化疗就能得出结果,期间无需再做什么。 这段时间,她十分有空,倒是可以带宋戈出门走走。 不用担心他会跑,有项圈在,他跑到哪都只能被她抓回来。 在脑海里梳理可以去地点,宋梵音没有得出结果,她琢磨片刻,点开微信找到宋乐然的聊天框,敲击键盘:【狗一般喜欢去哪逛?】 现在是晚上九点半左右,学校已经下课了,宋乐然大概率在休息,信息发送过去就得到秒回:【公园,或者稍微空旷点的地方,能让它尽情跑动就行。】 宋梵音:【嗯。】 公园是吧? 她记得南岸诊所附近便有一处中山公园,面积宽广,植被众多,还临近柳城嘉水江,风景秀美,散步闲逛的好去处。 打定主意,她回到实验所洗漱换衣,几天加起来睡眠时间不超过八小时让她脑袋有些晕涨,吃点药稍微强撑一会,勉强够陪宋戈逛逛。 - 时隔几天再看见宋戈,宋梵音心里说不生气是假的,但也仅限于此了。 她没心思跟宋戈纠结被睡这件事,代表她想将此事彻底忘掉。 毕竟她一点不想回忆自己身体里曾经存在某些狗东西脏污的液体,这让她想起来就犯恶心,犯恶心就催吐,催吐不够就席位。 她洗过一次胃,再洗就伤了。 至于子宫里的精液,她总不能把子宫挖掉。 虽然确实很想,但她觉得,可能不等她进手术室,宋家人那边就会收到消息赶过来阻止手术。 “你有想去玩的地方吗?” 尽管做好决定,但宋梵音依旧想问问宋戈的意见。 她对去哪无所谓,需要安抚的人是宋戈,他的想法比较重要。 如果出去了还是缓解不了他的心情,那不等同于白跑一趟。 宋戈单穿着件纯白衬衫,立体挺拔,薄薄肌理被映透出来,下摆收束进黑色休闲裤里。 骨骼漂亮分明的长指把玩着一副金丝边眼镜,他颇为随意地转一圈后戴在高挺鼻梁上,毫无度数的平光眼镜后那双蓝眸低敛轻眨,绯色唇瓣散漫挑起,活脱脱一妖冶魅惑的斯文败类。 他很懂得自身长相的优势,也善于利用这份优势来勾引人。 宋梵音盯着看两秒,问:“你可以直接说,没必要做无用功。” 宋戈:“......” 油盐不进。 大小姐当真冷血冷情。 他转脸收起面上略带讨好意味的笑,唇角恣意扬起,语调散漫:“我想玩枪。” 宋梵音眉梢讶异一挑。 不明白他怎么突然想去这种地方。 可宋戈清楚,他有种预感,自己本身就是很会玩枪,甚至经常摸枪的人。 自从那天被宋梵音强行注射催化剂后,他脑海里的回忆出现的越来越频繁。 催化剂虽然被转化成催情剂,但它对神经元的影响照旧存在,而这点影响导致他记忆回归。 他迫切的想要恢复完全,最好的方法便是努力去接触对他来讲熟悉的东西,这样有助于恢复记忆。 宋戈能说出这句话,心里已然经过深思熟虑。 考虑过宋梵音会拒绝,却没料到她会答应,还答应得相当痛快。 “去穿多件外套,我们出门。” 宋戈眸子微微瞠大一瞬,随即一抹欣喜涌上心头,他当即起身去穿外套,生怕宋梵音临时反悔似的,随便找了件就穿上。 亏得最近刘航给他新买的衣服款式都挺好看,而他本人也好看,否则长款毛呢大衣加衬衫休闲裤这种搭配穿起来,直接变成双开门冰箱。 刘航得知宋梵音要带宋戈出门,高兴的差点溢于言表,不过他强行抑制住了。 这些日子他看得出来,老大因为某些原因失忆,把所有事包括自己姓甚名谁都忘记了,现在靠宋梵音养着,还被关在这间小屋子里。 他不能也不敢把事情全部告诉老大,生怕被宋梵音察觉。 宋家这位大小姐智多近妖,他得防着,看情况再考虑要不要跟她说清楚真相。 而宋戈总要想起以前,目前最好的方法只要多接触外界才有几分机会。 奈何他被关着,出不去。 以至于刘航在听到他们要出门,还是去射击俱乐部这种地方,嘴都笑咧了。 太好了! 让老大多摸摸枪,肯定能找回感觉! 被我操跟被我杀,选一个 射击俱乐部位于柳城郊外,临近永乐县,隐晦的叁不管地带,柳城各大家族少爷小姐寻刺激的娱乐场所,里面所用的枪械全都是过了明面的真枪实弹。 因为所用皆是真枪,所以管理极其严格,入会要求也严,有钱有权有势外,还要查族谱,限制年龄。 没犯过事的当然不怕,犯过事的也能用钱摆平。 追其原因,估计跟俱乐部幕后老板有关。 听说那位老板是个贩卖军火的军火贩子,跟国家有直接关系,来头很大。 类似宋家这种有名望的世家大族,缺的并非钱权,而是稳定的人脉。 打好基础关系,危急时刻能救命。 宋家在俱乐部内有会员,一般一个家族有个会员名额就足够,但宋梵音有自己的名额,这是她作为天才独有的特权。 同样,她有独属于自己的射击靶场。 等宋戈换了身黑白色射击制服出来,她看一眼,就把手里枪支递过去:“会吗?” 宋戈接过枪,枪口搭在掌心轻敲一下,而后举起,姿态随意,动作却格外标准。 他拿枪和其他人有些不太一样,别人可能只是玩玩,毕竟平时用不到这玩意。 但宋梵音却觉得他看似随便的动作里透着干脆利落的杀伐之意,而他的散漫态度,是一种拿枪太多次的熟悉感,随随便便开枪就能收割性命的稀松平常。 确认他会,宋梵音就退开把场地让给他。 本来就是带他出来玩,她对这些不感兴趣。 见宋戈自己玩得欢,她就走到旁边坐下拿出手机看论文。 那边,宋戈越打越兴奋。 他清晰的感觉体内的暴虐因子得到宣泄,叫嚣着想要冲出来破坏一切,随着他的开枪,对面靶子不断报出十环的电子数字音。 枪内子弹用完接着补上,一连几十声,到后面电子音都稍稍卡壳。 这等奇异情形自然吸引到周围人注意,当有人闻声赶来时,就见到正在潇洒打枪的俊俏男人,以及正在安静玩手机的宋梵音。 那人眼睛瞬间亮起,跑到宋梵音旁边,大喊了声:“梵音妹妹!” 一声,没回应。 他也不恼,继续叫:“梵音妹妹,你在干嘛?” 梵音...妹妹? 宋戈开枪的动作略微停顿,眼角余光里,一个穿着红蓝制服的男人正跟条哈巴狗似凑到女生面前,眼底猥琐的贪念几乎要溢出来。 恶心。 极其恶心。 不止他觉得恶心,宋梵音亦然。 她强忍着没吐出来,声线冷淡:“你是谁?” 男人:“......” “我是杨沛,”杨沛痛心疾首:“杨家二少爷,你十五岁生日宴那会,咱两聊过天的。” 宋梵音面无表情,实则内心思索。 片刻后,毫无收获。 她对医学研究外的人或事,通通没兴趣,自然也没印象。 杨沛见她不说话,只好耐着性子把当时的事细细讲来,“...梵音妹妹,你当时还说有空一起出去吃个饭,结果......” 宋梵音想起来了,这不就是当初她躲懒休息时,来打搅她睡觉的那位烦人货吗? 她直接打断:“停,你找我有事吗?” 没等杨沛开口,她又接着道:“你我既无血缘关系,亦无姻亲,烦请杨二少照着规矩,喊我宋小姐,或者宋教授。” 世家大族的规矩繁琐复杂,宋梵音从小听到大,深受家族熏陶,自是铭刻心骨。 杨家在流程属于二流家族,杨沛直呼她姓名已经属于冒犯,还大言不惭的喊她妹妹,谁给他的脸? 杨沛嘴角微抽,他当然知道宋家的规矩,可他心里早就把宋梵音当成自己的所有物,只等她成年...... 但现在,宋梵音依旧是宋家大小姐,他还是要照着规矩称呼:“宋小姐,你最近有空吗?正好过两天有个局,宋小姐赏脸来嘛?” 宋梵音正要作答,一道低沉悦耳的男声从前方响起: “她没空。” 杨沛:“?!” 看着突然冒出的男人,杨沛认出他是刚刚在场打枪那位——能跟宋梵音玩在一起,还被带进她的专属靶场,看来两人有些交情。 “你是什么人?”他问了个较为保守的问题。 “他是我养的......” “人。” 宋梵音没能出口的“狗”字被宋戈补上个“人”。 杨沛闻言,先是惊讶,继而难以置信。 他不会想到宋梵音口中的养指的是养宠物,毕竟没谁会离谱到把人完全当成宠物来养,除非是某种特殊关系,例如包养情儿这种。 但更令他没想到的是,宋梵音才多大,就干得出包养男人这种下贱事! 她不要脸,不要名声了吗! 堂堂宋家大小姐,竟然如此堕落! 怎配嫁进杨家?! 杨沛愤愤想着,可碍于宋梵音的身份又不敢直接质问出来,只能暂且捏着鼻子认下,想着以后有机会,等宋梵音嫁给他再狠狠收拾一番。 宋梵音看不懂面前这位杨二少缤纷多彩的脸色,她微微歪头,并未斥责宋戈的突然插嘴,对他招了招手,“玩够了?” 又是这种招猫逗狗的手势。 先前宋戈还觉得是在欺辱人,如今看来,这俨然是宋梵音的惯用手势,对谁都是同一种。 他没什么负担的坐到她旁边,点头。 两人互动熟稔且亲密,有种旁人根本无法介入的空间感。 杨沛看得眉心突突跳动,想要教训宋梵音的想法愈发强烈。 他忍着怒气,语调轻慢的怼了句:“宋小姐年纪还小,没接触过社会,现在社会上什么人都有,宋小姐还是谨慎些比较好。” 阴阳怪气的就差没指名道姓了。 宋梵音眸光未动,神色亦未变:“你在说你么?” 杨沛:“......” 他在她心里就是这种人?! 杨沛气得差点怄死,免得当场动手揍人,连话都懒得继续说起身离开,末了还扔给宋梵音一个失望的眼神。 宋梵音:“?” 有病。 只她刚想重新低头看手机,一张俊脸就在面前放大,接着一片温软唇瓣便贴上来,与此同时,尚且带着余温的枪口抵在小腹。 男人恶劣的声音在唇齿间环绕,略微模糊,满是戏弄:“大小姐,被我操跟被我杀,选一个?” - - 昨天跟前天的,今天的明天补 腿被男人抬起一条 “你又发什么疯?” 宋梵音会答应他吗?当然不! 回应她的是子弹冰冷上膛的声音,以及宋戈因暴虐而兴奋变深的眼眸,浓郁的如同深蓝色天幕,暗潮涌动。 他指尖轻轻压在扳机上,微微使劲按下去一分,界临子弹射出的临界点,等待着她的反应。 能救她的只有自己。 宋梵音不怕死,但她怕无意义的死亡。 她还有没完成的梦想和目标,没有走到那个位置,她绝对不会允许自己死在籍籍无名时! 宋戈吃准她这个弱点并以此作为威胁,就是拿捏住她会妥协,而后雌伏在他身下。 可宋梵音即便想要屈服,大小姐刻在身骨里的骄矜自傲也让她冷着脸拒绝回答。 她不会轻易就因为如此简单的威胁折腰。 宋戈低低淡淡地笑了声,从胸腔内闷出来似的,沉着无法言喻的嘲弄。 “砰——!” 宋梵音条件反射地捂住耳朵。 她果然讨厌枪,以及能制造出莫须有噪音的任何东西。 意料中的疼痛没有袭来,反倒是射过子弹后滚烫的枪口抵在小腹相同的位置上,灼灼热气烧毁了表层那边过于单薄的外套,径直钻进里面贴向皮肤,像是要在那里烧出个洞。 到底没有直接触碰,宋戈精准地把控距离,让危险热度传达,还不至于真伤到她。 他在警告她,他没多少耐心了。 “我......” 宋梵音捏着耳垂,半晌后声线微哑,正想松口,就见宋戈豁然起身将枪扔掉,喊来刘航。 “把附近清场,今天俱乐部提前关门。”他不容置喙地下达命令。 冷漠中带着几分布施号令的从容,是以往从未有过的模样。 宋梵音却没空关心这个,她在想,宋戈要清场,难道是想在这里做? 怎么可能! 她趁着宋戈背对着吩咐刘航,一个干脆利落地翻身离开躺椅,小跑着想逃离现场。 “大小姐准备去哪?” 一道熟悉而滚烫的气息席卷而来,两人之间相隔不到半步的距离,话却宛若贴在耳边说的,湿润的鼻息随之喷洒到后颈上。 她猫似软绵绵的逃跑步子,在他眼底就是个笑话。 猫抓老鼠的游戏似乎在此刻调转,她成了任人宰割的小小老鼠,无论逃到哪里都躲不开男人宽厚的掌心。 滑腻的触感从脖颈传来,男人细细舔吮着细腻肌肤,喉间溢出满足的低沉喟叹。 宋梵音弯着纤薄腰肢试图躲避,小屁股就径直撞向他紧实的腰腹,他在她耳畔又是声撩耳轻笑,小臂绕到身前猛地一收——把她整个人用力嵌进自己怀里。 大手肆无忌惮地往上,隔着衣服揉捏一侧奶子。 布料算不得柔软,加之动作粗暴,旧伤未愈,宋梵音奶尖被捏得酸疼,眼眶瞬间氤氲起薄红。 宋戈舔着她脖子顺着来到肩窝处,一点点啃噬着,把才消退只剩淡淡粉红的印子覆盖,打上新一层烙印。 另一只手丝毫不慢的解开她的扣子,伸进去,轻捻内衣边缘,待摸到奇特的蕾丝触感,他忽然咬上眼前白嫩耳垂,“这内衣都快盖不住奶子了,大小姐真骚啊。” 说着,他狠力猛扯,内衣带啪嗒一声断裂。 “啧,还是白色的。” 宋梵音纤长眼睫低垂,看向男人手中损坏的内衣,一如她等会要经历的折磨般破碎不堪。 她颤着手捂住脸,自暴自弃道:“要做就做,废话真多。” “哦,”宋戈吊儿郎当地拉长尾音,戏谑道:“大小姐急不可耐了。” 宋梵音无语:“神经病。” 下一秒,她就感觉裙子被人从后撕开,布帛断裂声清脆无比,空气凉飕飕的倒灌进双腿。 突如其来的冷气激得她浑身微颤,紧接着一只手掰开她大腿强势挤进来,和她有过数次见面并深入交流过的性器抵在腰后,极具存在感的紧贴着。 她看不到,但能从热度感受到它的激动,在那里直突突跳了跳,渐渐涨大,欲望深重。 热度逐渐往下,腿被男人抬起一条。 几天时间只能让痕迹消散,却不能让伤口直接完美愈合,故而宋梵音被抬高的那条白嫩大腿上依旧遍布各种深浅不一的伤痕,充满凌虐美感。 宋戈把性器放到她大腿根,蹭着棉白内裤,龟头渗出透浓的前列腺液,氲湿内裤。 偶尔‘不小心’擦过某个地方,一股异样感顿时侵袭全身,花穴分分钟渗出水来,跟男人的液体搅混,湿乎乎的尽数堆积在腿根。 细碎的吟息从紧咬的齿间传出。 宋戈抬眸向前看,前方正好是将靶场围起来的单面玻璃,他按住宋梵音肩膀把人推过去,惹来她低声惊呼。 他唇角勾着浅薄弧度,身体重新覆压,修长手指挑开湿透的雪白内裤,脱掉时还带着透明的水线,浓稠的,乱七八糟。 两指摸到正在欢快吐水的穴口,轻轻按了按,接着不由分说刺了进去。 “唔......”陡然的填塞逼得宋梵音启唇,倒抽了口凉气。 宋戈趁势转过她脸强迫接吻,空闲的手大力揉捏她两颗娇嫩奶子,乳头在指缝积压出形状。 穴里双指先是张开把空气灌进去,冷得她身体往前缩时又狠狠破开插着里面软肉,搅弄黏腻的淫水。 宋梵音嘴被堵着,奶子被握着,逼被亵玩着,人都开被宋戈搞傻了,缺氧带来的眩晕麻痹大脑,让她变成只会光着屁股迎合男人手指的性玩具。 她咬着手指,将带着哭意的呻吟堵在喉间。 宋戈见她眼神迷离,抽插速度蓦地加快,两指骤变成叁指,涨得宋梵音“啊”一声叫出来,穴肉猛地紧搅,缠得手指寸步难行。 他愉悦地嘬女生柔软唇瓣几口,指尖疯狂地往刚刚碰到的滑腻软肉戳去,满意地听到她更加难耐的吟叫。 “呜...胀死了,拿一根出去...” “大小姐想吃鸡巴了?”宋戈戏弄道:“别急,你逼太小,直接进去吃不下。” 吃不下你还要操! 宋梵音真能给他气死。 她被插的直往玻璃撞去,奶子接触到冷冰冰的玻璃面,冻得她整个人一哆嗦,又被宋戈握住奶子的手按回原位,如此反复。 音音低头看,这不就进去了 男人手指在穴里胡作非为,宋梵音快感堆积的越来越多,在他又一次戳上内壁凸起的滑腻软肉阵阵碾磨时,她终于咬着口腔内的软肉,颤抖着抵达高潮。 淫水成股地喷薄而出,宋戈感觉有道水柱浇湿手指,他顺着抽插两下,随即撤出—— 尚在高潮中的宋梵音毫无所觉,没了阻挡,水液成柱喷出来,仿佛尿了般。 “骚货,”一巴掌拍在女生屁股上,宋戈随意地捏几把:“手指都能插潮吹,你到底有多骚?” 水柱慢慢变成淅淅沥沥的水底,宋梵音半点力气都没了,突然被宋戈打屁股也没感觉疼,就是痒,浑身都在发痒,拍一下小腹就痒得抽一下,小逼吐水吐得更欢。 宋戈自然察觉到了,他眸光幽深地凝视她那张迷蒙小脸片刻,低低笑了声:“原来你喜欢这个。” “...什、什么?...等等!先别——嗯!” 浑身软绵的宋梵音在听到男人语调散漫的调笑声就直觉不好,她刚出声阻止,他就不顾她反对,掰开她双腿毫不留情地挺腰冲了进去。 顺带一巴掌拍向她挺翘白嫩的屁股,打得臀肉一阵荡漾。 五个鲜明手指印霎时浮现。 “宋戈!”龟头骤然破开甬道往里闯,把宋梵音插得几近窒息,好不容易缓过劲来,又被他突然的巴掌打得懵了一瞬。 反应过来,直接开骂。 男人充耳不闻,龟头坚定地向最里面挺进,刮过高潮过后紧致娇嫩的内壁,霸道的侵占所有,直到触碰到顶部更软的花心,才堪堪停下。 还是没能全部进去。 宋戈垂眸神色不明地盯着暴露在外面的剩下那截,心想今天大小姐心情好,要不就干脆给她凿开了吧,省得以后年纪大了难开发。 这事宜早不宜迟。 思及此,宋戈劲腰飞快挺动,对准花心就是一顿猛肏,带着势如破竹的架势,把宋梵音撞得身子连连颤动,小屁股很快通红一片。 男人扣住她单薄腰肢,粗大暴躁的肉棒又重又狠地在小逼里抽插,水液四溅。 后入的姿势进的最深,宋梵音在这猛烈进攻里意识到什么,她顿时惊得清醒,扣住对方掐在腰间的手,试图讲道理:“嗯...我、我跟你...啊......” 叁番四次被打断,她一句完整的话都讲不出来。 龟头一下下撞击宫颈口,宋梵音酸胀得厉害,抓挠宋戈手背的手指不知何时跟他交缠到一起,紧密的十指相扣。 脚后跟踮起把屁股撅高,无意识地迎合他地插入。 疯了。 真的是疯了! 她为什么要屈服在宋戈的威胁下,当时就应该把枪抢过来直接崩掉他! 宋梵音怄的想吐血,结果一时半会分不清到底是心理反应导致的呕吐欲望,还是被宋戈给顶吐的。 小腹处狰狞鼓起越发明显,她迷迷蒙蒙地低头,隔着薄雾氤氲的双眸看向那里,眼里生理泪水再也憋不住啪嗒啪嗒掉落。 “哭了?”宋戈挑眉。 他感受到手上凉意,是眼泪。 进攻的速度略有减缓,宋梵音以为是自己的委曲求全惹来他仅剩的怜惜,结果这狗东西根本没有良心,放缓速度只是为了跟她说句:“等会再哭,别眼泪干了一会没得流。” 听听,听听。 这是人话吗?! 狗都觉得你离谱。 宋梵音蜷起手指,被这狗东西弄得后悔不已。 等她恢复,她一定要被他的抽干,把他做成标本。 宋戈见她默默无言地掉眼泪,奖赏般吻了吻她发顶,下身却毫不温柔地凶猛操进去,龟头狠顶到最里面圆心,本来紧闭的小口,这会在他许久抽撞下微微打开。 宋梵音本能察觉到危险,她奋力挣扎抬高屁股,抬一次被男人抓回来一次,又往里深入一寸。 他大手牢牢掐死掌心纤细软腰,接连数十下,小口终于颤巍巍的朝他打开,将不速之客迎进去。 “啊.......” 宋梵音痛得脸上露出苦色,眼泪决堤。 龟头猛然嵌入什么紧致之地,比最小号的橡胶套子还舒服,紧紧圈着它吸咬,爽得宋戈后腰升起酥麻之意,差点被夹射。 他没刻意忍着,目的达成,他粗糙地摸了摸宋梵音疼到发白的小脸,笑得轻佻:“音音低头看,这不就进去了?” 处于撕裂状态的宋梵音根本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最神圣的地方闯入了强势的外来者,在里面搅弄风云,这种感觉并不好受,比破处还疼。 主要是尺寸不匹配。 若是宋戈的性器能小点,她可能并不会受这么多苦。 得不到回应,宋戈无所谓地挺胯,把粗大的肉棒尽数塞进去,塞到女生娇嫩的子宫里,两人下半身终于全部贴合。 “嗯啊....疼、好疼...你先出去...嗯......” “适应就好了。” “......” 无耻! 渐渐的,宋梵音在疼痛中品出丝酸意,总算没那么疼了。 扛过最初凿开宫颈口的不适,身体自我调节,已经能接受肉棒的存在。 她才缓了口气,宋戈搭在身上的手忽地收紧,肉棒就着子宫深捣重撞百来下,积攒良久的精液悉数喷射进去。 滚烫浊液浇灌子宫,烫得宋梵音痉挛几下,脑袋闪白。 她抓着宋戈小臂,夹着肉棒的小穴剧烈收缩,淫液带着精液霎时泄出。 - 从靶场边缘到躺椅,宋梵音瘫软无力的双腿挂在男人挺括肩膀上,随着动作晃悠。 宋戈拿起她左腿,微微侧过头,湿热的舌头色情地舔着她的脚踝。 躺椅铺着的毯子早已湿透,兜不住的液体从躺椅滴滴答答流落地面,汇聚成粘稠的水圈。 空气中麝香味浓重,宋戈玩够了左腿又去折磨右腿,鼻尖嗅着这股糅杂女生檀香的味道,刺激地额角青筋突了突。 宋梵音虚虚眯着眼,快麻掉的肉穴再次感受到肉物的涨大,她没好气地直接闭眼。 累。 花穴红肿难堪,两片花瓣肿的轻微外翻,合都合不拢,可怜兮兮的容纳着肉棒的侵入,卑微地流吐花液将它包裹。 她不去看宋戈彻底转黑的眼睛,浑身疲软发虚,最后在他发疯似往死里抽插的节奏下,彻底被操昏。 是他的记忆 冬日夜雨,风声急骤,嘶吼着拍打着窗户。 树影如鬼魅摇曳,房间内空气窒闷而空荡,小小年纪的孩童蜷缩在床上,弓着背试图用这种将弱点尽数暴露的姿势汲取安全感。 啪啦—— 雷鸣混着玻璃砸在地面破碎的声音在屋外响起,他顿时瑟缩地更厉害,一紧张,稚嫩手臂跟大腿上的伤口就被挤压出鲜红血液。 闪电将房间照亮一瞬,照在他惨白如脆纸的脸庞,吓得他连忙闭上眼睛,细微动作带动眼尾的伤,疼得他抿紧干涩的唇。 好渴...想喝水...... 照顾他的叔叔今天没来,时常备着的水全都没有,放眼望去,整个房间只有一张旧得掉漆的书桌,和对他体型而言过于庞大的床。 想要下床,他就得手脚并用的爬出去。 但他没有机会,因为床边堆满各种未曾拆封的药剂,他下床期间如果不小心碰倒了,那些药剂就会在半小时内打进他体内,给他带来新一轮的痛苦折磨。 可是他好渴啊! 孩童抿着的唇瓣微微放松,他实在太想喝水了...... 屋外的争吵还在继续,没人在意他的存在。 他浑浑噩噩的想着,药水,应该也是水吧?水...能喝的,对吧? 嗓子眼干得如火在焚烧,他颤巍巍地伸出拯救自己的手,一把握住眼前之物—— “咳咳咳。” 沙哑的咳嗽声在耳边响起,宋戈猛地睁开眼,他下意识地舔了下唇瓣,没有梦里的干燥紧绷,嗓子也没有口渴的燥痛,他并不缺水。 刚刚,是他的记忆。 他无比肯定这一点。 其实从宋梵音给他强制注射催化剂时他就觉得有异,那是来自灵魂深处产生的条件反射,是畏惧跟厌恶的结合。 尽管记起来的事情不多,但不难看出他失忆前遭遇的都是什么处境。 宋戈长睫缓缓低敛,眸中盛满阴翳,不由得收紧手臂。 梦里快要摸到的药剂在现实成了女生柔软的腰肢,他牢牢锁着怀中温软娇躯,埋首在她散发着馨香的肩窝处轻轻蹭了蹭,接着嗅一口,唇角漫不经心地勾起个笑。 下午在靶场玩得过火,收拾干净上车后宋梵音甚至来不及说回实验所就睡着了,宋戈就十分自然的做出决定,回他那边。 他早就想抱着女生好好睡一觉,如今心愿达成,要多舒心有多舒心。 而且怀中人身子暖融融的,抱着舒服又熨帖。 正想接着睡,就听又是两声模糊的咳嗽声从胸膛传来,宋戈迟钝地意识到什么,将宋梵音白皙小脸从胸前抬起,猝不及防对上双蒙着薄雾的漆黑眼眸。 人没醒,或者说不清醒。 宋梵音发烧了,高烧三十九度。 - 连续几日的高强度工作,以及下午在室外的胡乱折腾,成功把很少生病的宋大小姐以病人的身份送进诊所。 宋青溪把点滴挂在架子上,眼角余光瞥向坐守在病床边的男人,心底啧啧两声,感慨人当真不可貌相。 距离上次才多久,又把妹妹弄得一声伤。 虽然宋青溪并不想将这种小情趣称为伤,但他作为哥哥,有必要提醒宋戈几句,“梵音年纪还小,你悠着点,别把她搞得像被祸害了一样。” - - 我又又又烧起来了,真好,有大小姐陪我一起烧,等我明天恢复点就给他两来个生病play! 音音,不要离开我 宋青溪说话没怎么客气。 他跟宋梵音都属于道德感薄弱的人,只要他们心中坚守自己的底线,那这个世界再溃烂再污浊,他们也无动于衷。 但是宋戈接二连三的伤到宋梵音,的确有些过分了。 这次还把她弄进医院,要是宋家人知道了,恐怕会直接瞒着宋梵音解决掉他。 劝宋戈悠着点,是为了保他一命。 很明显宋戈听懂了,并且对他的教育做出了十分正面的回应:“我知道了,谢谢宋医生。” 宋青溪对他的识大体很满意,点点头叮嘱几句,等等看晚点能不能退烧,如果退烧那就是好了,如果没退就要到前面诊所来找他。 这里是宋梵音在南岸诊所的住处,跟诊所有一段距离。 宋青溪离开后,宋戈垂眸瞥向坠落在床上的输液管,斟酌半晌,他双手拿起握在掌心里,用手心温度把药水弄成温的,想着这样应该会好点。 另一边热水袋呼噜噜烧着,等电源提醒热水袋注热完成后,他才睁开半眯地眼睛,在昏暗的房间里寻摸着方位找到东西。 掀开被子飞快扔进去,人也三两下扒掉衣服躺进被窝里,毫无阻隔的搂住女生的腰,大手撩开衣摆摸进去,温度滚烫。 宋戈不由得思维发散。 他听得出宋青溪口中的警告,无非是觉得他做得太过火,未免惹来宋家人猜忌。 可他们怎么不想想,若非宋梵音自个儿允许,谁敢动她。 说到底,在他们眼里宋梵音是他们家唯一的女孩子,人还聪明灵慧,生得又好看,所以她做什么都是对的。 要是有错,那也是别人引诱她犯错。 惯出来的毛病。 宋戈绝对不承认,在这一刻他有点羡慕以及嫉妒,嫉妒她为什么能有这么好的家世,幸福美满的家庭,疼爱宠溺自己的长辈。 而他的长辈...在梦里,他们只把他当成可以用作研究的工具。 他纤长眼睫漫不经心地抬起,看向前方空白墙壁上倒映的浮光掠影,虚幻朦胧地如同丢失的前半生,走马观花的在眼前上映。 虽然依旧看不清晰,却能清楚的感受到记忆的旧毛边,如同用残破带血的手指刮花的碎照片,一张张以故事的形式浮现。 宋戈看着看着,深晦如海底的蓝眸轻轻眨动,手下动作愈发紧。 他出车祸后丢了所有,什么都不剩下。 只有在街头差点被一群混混轮奸那晚,遇到了如同神祇降临在巷子口的宋梵音,尽管那时候她穿得黑漆漆的,看起来不像神更像恶鬼。 但宋戈自认,没有比当时更糟糕的情况了。 无论是神是鬼,在饿到浑身无力快要意识迷失的时候,那人都是救他于水火的灵丹妙药。 他必须把这颗药吃进肚子里才会安心。 因为,他...也只有她了。 “音音,”宋戈搂着女生往怀里带,双腿夹住她的双脚,小腿肚帮她取暖,他唇瓣颤抖着贴到那条纤细堪折的脖颈,嗓音痴迷:“不要离开我。” 否则他会忍不住,像今天下午那样,用行动证明他的存在感。 - 凌晨两点半,在一片寂静的冰冷中宋梵音陡然苏醒,她猛地坐起身,却因为什么东西束缚着没能坐起来,刚抬起到一半的背又颓然倒回去。 大脑胀痛无比,仿佛有小人拿着尖锐的锥子一下下有节奏的敲击着太阳穴,疼得她皱起眉梢。 手脚都酸痛得厉害,生病后免疫能力低下,体内潜藏的病症纷纷冒头,在最脆弱的此刻给予她沉痛一击。 换言之,她是被痛醒的。 醒来脑子还不甚清醒。 但她即使再痛再想抱怨,心里也清清楚楚记得一件事,那就是宰了某个狗东西。 迷蒙视线内寻找着可以使用的利器,她低眸看向圈在腰间的结实手臂,唇角烦闷地轻抿,随即伸出软绵绵的手将其扒拉开。 很好,男人在沉睡中,轻易就弄开了。 宋梵音撑着床板微微探出身往床头柜够去——那里放着盘水果。 而她的目标,是里面那把锃亮的水果刀。 指尖才碰到刀柄,宋梵音瞬间攀上去握住,继而飞快转身毫无技巧可言的往男人胸口狠狠刺去—— “嗯哼!” 向下刺的动作被人截住,宋戈在千钧一发之际睁眼,精准掐住她的手腕。 宋梵音面无表情地,唯独玄眸溢出几分冷意,空闲的那只手去掰宋戈手指,同时把刀尖用力往下刺。 她要宋戈死。 “大小姐想做什么?”宋戈明知故问,反手就她握刀的手按在床上,利落翻身脱离最危险的地方。 他来到宋梵音背后,伸出两根修长手指挑开水果刀,直接弹飞。 水果刀哐当一声掉落在地,宋戈贴到她后背慢声道:“音音想杀就杀,也不怕被人发现?” 宋梵音自觉在他面前没有还手的力气,双手交迭护在身前,声线因病嘶哑冷凝:“我就算杀了你,又有谁能把我怎么样?” 他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知道,也可能有人知道,但那些人这么久还没找到他,估计早就把他当成死人对待了。 所以就算她真的错手把他杀死,他又能怎样? 死掉的人,还不是任由她处置。 “呵,”宋戈殷红唇瓣弯起,两颗尖尖的犬齿便露了出来,“我当然不能把你怎么样,但是——我能肏你啊。” 宋梵音正要离床打算去捡回水果刀,冷不防就被人脱掉裤子,连带着内裤一起,双腿打开压倒在睡得微乱的床上。 身下熟悉的凉,花谷受刺激颤悠悠吐出花液,宋戈只不过伸手探了谈,比正常状态里热度还要高的敏感穴口顿时张开,欣然接纳他的触碰。 他手指拨开沾满淫露的阴唇,粉嫩小口张开,得以窥见内里深粉色的媚肉。 宋梵音身体前缩躲开他试图继续往里探的手,咬牙切齿道:“想都别想,给我滚。” 宋戈之前有闲心给她做前戏帮她打开身体,现在却懒得废话,拉开裤链释放出胯下巨物,挺动溢着前精的肉棒点向她手背。 又黏糊又烫的玩意碰到手背,宋梵音惊得瞬间缩回手,看都不愿看,恶心的直往旁边宋戈睡过的地方抹。 “嘶——” 猝不及防,男人捏着肉根底部骑上来,翕合的马眼重重碾上穴口,擦过肿胀的阴蒂,抵在那玩似的碾来碾去。 宫口被操得大开 青筋凸起的肉棒磨得穴心发软,正欢快地吐着水,宋梵音本来就病得手脚发软,这下被他蹭的两条腿直抽,想要夹紧,却是把肉棒往里夹去。 她眼神开始涣散,低头向下看,那根东西极具存在感的霸占腿心,铃口时不时怼一口花蒂。 宋戈骨节分明的手指把穴口朝两边掰开,肉棒翘起的龟头碾着滚烫的水液往里入,涨大的蘑菇头气势汹汹的破开发烫的媚肉,直抵最深处。 昨天才把这里操透了,穴道明显还记得他的尺寸,待她一进去就兴奋地搅上来,缠得他爽到低低叹一声。 “好、好涨....嗯......”趴着的姿势不太舒服,宋梵音不得不双手撑在胸前仰头呼吸,花穴流出水来,因为生病变得更加高热的穴肉裹着他吮吸。 还没适应异物的进入,就被他按在床上重重肏,整个人软绵绵的贴着被褥,嘴里哼唧出破碎的吟息。 到底是昨天才恩爱过,今天宋戈进的舒畅,一手撩开衣摆伸进去搂住她瘦弱的腰臀,一手找到娇滴滴的乳揉捏亵玩,虎口掌着乳根用力捏,恨不得把两颗乳一起捏爆。 宋梵音无声喘息着,水流得比平时还多,大腿根尽数被透明花液浇透,湿漉漉的。 肉棒粗壮野蛮地撞进去再拉扯着深粉色的嫩肉,花穴口快要被操翻,黏在两人之间来不及流下的花液被快速摩擦成白沫。 宋戈看着尚且露在穴外的剩下那截肉根,掐着她的腰凶猛冲撞,两丸囊袋啪啪打在宋梵音娇嫩屁股上,拍出清晰的红印子。 蓝眸幽暗深邃的凝视几秒,龟头感受到一处尚未闭拢的口子,激动地死命向那撞去,数十下后,在女生短促的娇吟中叩开了宫门。 感受到熟悉的极致包裹,宋戈捏着她红肿的乳尖发疯似抽插,嫩软的宫口被操得大开,淌着淫水迎接他的进入,缠绵的媚肉服帖的顺着他抽出插入。 抵着子宫操对宋梵音这个才开苞没两次的人来说过于刺激,她头皮发麻的缩着下半身想要躲避这种窒息的快感,却被宋戈野兽占领底盘般猛烈操着,丝毫不给她喘口气的机会。 穴肉里被开发出来的敏感点尽数被照顾着,宋梵音抽抽噎噎地哭出声:“...呜呜...轻点、轻点啊......” 宋戈耸动劲瘦窄腰爽快操人,眉眼萦绕的阴翳总算散去几分,眼尾染上薄薄绯红,修长脖颈肆意仰起,脖颈间束缚的项圈随之滑动两下,有种色而不自知的野劲。 食髓知味。 宋梵音还在低低啜泣,随着肉棒蛮横地撬开宫口直抵苞宫,她双腿胡乱踢蹬,尖叫着崩溃迎来高潮,大股大股花液喷泄而出。 肉棒被灼热花液泡得极其舒适,宋戈享受地挺动几下,等高潮抽搐的穴肉微微平缓才继续。 宋梵音迷迷糊糊只感觉她由趴着换成被宋戈抱在怀里,又从女上的姿势变成侧躺,一条腿掰开架在宋戈腰上从背后进去。 屋内没开灯,她头晕脑胀的分不清时间,最后是在宋戈抓着她的腿在耳边发出低沉撩耳的喘息,抵在苞宫内的肉棒射出滚烫浓精。 她烫得身子颤缩,穴肉讨好似的舔着正在射精的肉物,企图榨出更多。 - 生病时挨操被操得病情加重的,宋梵音算是宋青溪开诊所这么久以来见到的第一个。 “你那条狗,真的不打算拴链子?”宋青溪一连给开叁瓶药水,每瓶巴掌大小,全是见效快的特效药。 以宋梵音目前的状况,只能用猛药,否则她会误以为自己烧傻了。 在特效药猛烈的药效下,宋梵音总算提起力气靠着床背坐起身,手里捧着杯温水慢慢喝,“我拴了。” “没拴住对吧,我懂,我都懂,”宋青溪单纯调侃一句,他当然知道宋梵音会把勾拴起来,男人脖子上那条项圈就是最好的证据,“不过你到底是怎么做到,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宋梵音正要说话,喉间骤然传来阵痒意,她连忙偏过头低低咳嗽两声:“咳咳、我、咳咳咳!我昨晚差点杀了他。” 宋青溪:“?!” 他一脸震惊的看着女生,“妹妹,你真够胆,你那叁脚猫功夫对付普通人还行,杀他?我看你得回炉重造才行。” 这并非大话,看现在还躺在病床上喊疼的小吴就知道了。 宋梵音不想理他,面无表情地闭眼。 宋青溪倒是无所谓,便让护士把今天要接待的病人资料般到这边,跟她聊着顺便看资料,遇到有疑问的地方就顺口问一句。 兄妹两相处气氛和谐自然。 临近中午,见宋梵音实在疲累,宋青溪才依依不舍的走了。 他还想趁着妹妹有空,让她帮忙解决几个病人。 “你好好休息,”宋青溪合上资料,挤眉弄眼道:“需要我给你开避孕药吗?” 宋梵音声线清冷:“不用。” 她属于受孕体质,很早之前就打过特制的强效避孕针,能保证她十年内不会怀孕,防患于未然。 想要再度受孕,就得吃解药,而这种解药只有父亲手里有。 所以她不怕宋戈内射,就觉得恶心。 然而连着叁次被灌精,她如今的想法已经从崩溃到反抗再到麻木,最后随他便! 反正她打针了。 “行吧。”宋青溪站起手,犹豫片刻,终是伸手揉了揉她发顶。 宋梵音毫无所觉,艰难地往被窝里睡去。 直到离开屋内,宋青溪垂首看着掌心,缓而慢地蜷了蜷手指,那抹柔软触感仿佛还残留在上面。 他是没想到,亲爱的妹妹变得这么平易近人。 以前别说摸她头了,稍微靠近点都会露出嫌恶的表情,阻止他们这些亲人在靠近。 养了条疯狗后,脾性倒是温顺许多。 “啧啧。”宋青溪意味不明地叹息一声。 这么好玩的事一定要告诉大侄子。 在宋梵音养病期间,宋青溪有时间就跑过来,见到宋戈还莫名其妙地突然拍他肩膀,给他一个看不懂的眼神。 宋戈拧开保温盒盖子,想到刚刚拍在肩膀上的巴掌,侧眸望向女生,问:“大小姐,卤鸡爪吃吗?” 我没进过大学 卤鸡爪是假,卤人爪差不多。 宋梵音喝着味道清淡的粥,小桌子上放着笔记本跟两份文件,打开的文件页面上写着她手里目前病人的信息,已经记录密密麻麻的一页。 她没工夫陪宋戈玩,即使生病也要接着处理工作。 “大小姐,”宋戈陪她吃饭,见她吃得很少,目光全部注意在屏幕上,随口问道:“你不用上学吗?” 算起来她今年十六岁,按照正常人学习路线行进,现在应该读高中。 可他没听小吴或者刘航说过她需要去学校,待得时间更多的地方只有实验所。 宋梵音偏眸云淡风轻地瞥他一眼,“我已经毕业了,在柳医大任职。” 柳城医科大学,她的母校。在她十五岁完成学业获得两个博士学位后在校留任,平常有空就会安排课,没空就忙着做研究。 这些事,她没告诉宋戈,见他好奇就随便解释两句,没有深入交流的想法。 宋戈把玉米排骨汤舀到她碗里,嫣红唇瓣肆意扬起,“那下次大小姐上课,能带我去吗?我没进过大学。” 宋梵音意味深长地挑眉,“你想起来了?” “一点点,”宋戈没隐瞒,“断断续续的,都不是很清楚。” 比起把这件事瞒下来,不如直接坦白,没准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大小姐会安排他去做检查。 果不其然。 话音刚落不久,宋梵音静思片刻,神情淡然平静道:“我打电话给宋青溪,让他带你去拍个片看看。” 一切都在宋戈预料之中,他并无不可的点头。 - 拍片除了看脑袋,顺便还要给宋戈做全身检查,宋青溪惦记他的血,带着他去抽血站抽了整整七管,才美滋滋的放人离开。 趁着宋戈在忙,他跑回病房找宋梵音,兴冲冲道:“早说直接带他做抽血化验不就得了,用得着出卖色相吗?” 看看,还是他脑子好使。 宋梵音纤白素手敲击键盘,速度飞快,“四管加急送到实验所。” “喂喂,不厚道了啊我的妹,”宋青溪听到如此不公平分配,顿时抗议:“怎么说能让他抽血的人是我,对半分很合理吧?” 宋梵音看都不看他,面无表情道:“人是我养的,照你所言,他整个人从头到脚都属于我,应该全部归我才对。” 宋青溪:“......” 宋扒皮! 不对,这听着怎么像骂自己。 在宋梵音处碰了个硬钉子,宋青溪鼻腔里哼着不甘心的气,郁闷地按照她吩咐将血液封存起来,派人加急送到实验所。 傍晚宋戈检查结果出来,失忆症的确有好转的迹象,宋青溪建议近段时间如果能让他接触多点外界,刺激神经,没准哪天就能真正恢复。 不过他也就说说而已,以宋梵音的个性,宋戈哪有自由可言。 又住两天诊所,宋梵音吩咐刘航将宋戈带回那间为他精心打造的囚笼,再度把他圈禁在原地。 但她允许宋戈下楼,活动范围小区一公里以内,并且命令刘航在他出门时寸步不离跟着,一有异常立马向她汇报。 囚禁加监视,大小姐训狗的手段有够折磨的。 - - 来个教室play再开个后门,就能恢复记忆走大结局了 找大小姐要个奖励 凌晨三点,实验所灯火通明,包括宋梵音在内的几个同事都没休息,坐在一张临时会议桌前开会。 多数是宋梵音说其他人认真倾听,讲了半个小时,她就摆摆手让其他人都散了,回家的回家,做实验的继续做实验。 “宋教授,”有个穿着柳城医科大制服的男生走到她面前,半弯腰,语气尊敬中带着丝忐忑:“明天下午是您的课,我能申请个助教的位置吗?” 宋梵音正在看宋戈血液的化验报告,闻言并无不可地点头:“可以。” 学生积极求学,当老师的自然乐见其成。 男生顿时松口气,目的达成,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谢谢宋教授,那我先回去好好准备。” “嗯。” 医科大内只有宋梵音教授的课会请学生在旁助教,因为她性格太冷了,又不爱说话,这种时候就需要别人代替她发言。 总的来说就是个帮忙传话的工具人,不过能当她的助教,可以在下课后被她拎到办公室单独补习。 这对其他学生来说是不可多得的学习机会。 宋梵音在实验所待到早上八点,将化验结果整理输入进档案,心里对宋戈身体情况有大概了解,琢磨有机会可以跟他提一提。 思及此,她想到上次宋戈说想进大学看看,就掏出手机给刘航发信息,让他下午接宋戈去医科大。 吩咐完事情,她在休息跟备课中纠结两秒,最终选择后者,给自己注射一针营养药水就搬出笔记本接着忙。 有上班的同事路过女生身边,见怪不怪的和她打招呼,问她吃不吃早餐,得到意料之中的婉拒结果也没有再坚持。 宋梵音备课完毕,目光偏向时钟看两眼时间,距离上课还有三小时左右,她算算用两小时睡觉,一小时赶去教室,刚好。 安排妥当,她拎着笔记本前往实验所内个人休息室。 她刚离开,其余手里或闲或忙的同事就三三两两凑到一起。 “宋教授是准备冲击今年的赛格医学奖?” 赛格医学奖是赛格五个奖之一,该奖旨在表彰在生理学或医学领域作出重要发现或发明的人。 “是吧,我记得宋教授好像从去年就开始准备了,她那时候新接手的病人正好跟她研究的方向相关,是准备拿奖。” “难怪,宋教授这拼命三郎的架势,我看着都发虚。” 聊聊就算了,顶多感慨两句对方的年轻有为,但让他们像宋梵音这样拼命他们应该是做不到的。 不是没毅力做到,而是脑子实在比不上人家。 - 订的闹钟准时响起,宋梵音掐点起床,黑漆漆的眸中尚且氤氲将醒的茫然,她机械般抬手揉了揉脸,慢吞吞地起床去洗漱。 待洗完澡换身衣服出来,她人已经完全清醒。 身上痕迹淡下去几分,垂眸瞥一眼全身情况,她在衣柜里挑了件加长的褶裙,上身搭半高领绒白线衣,外套奶杏色针织衫,气质温润端庄。 刘航去接宋戈,她得自己开车去学校,在门口刷卡后门卫肃然起敬,满脸严肃地放车通行。 宋教授不常来学校,但学校内到处有她的传说。 在办公室内见到穿戴整齐的宋戈,宋梵音目光状似不经意地瞥向他修长脖颈,等见到他好好戴着那条项圈,心里躁意才稍稍散去。 无论他做过多少出格的事,最起码他此刻在自己面前乖乖的,这就够了。 “教室位置我微信发给你了,”宋梵音将笔记本放到桌面,翻出一副黑框平光眼镜戴到秀挺鼻梁上,淡声开口:“你跟刘航先过去,在教室里随便找个位置坐就行。” 末了,她提醒一句:“别坐前排。” 招眼。 宋戈看着她戴上眼镜后骤然肃然的表情,联想到她今天突然换风格的打扮,心下稍有猜测,身子却肆无忌惮地朝她靠近。 “怎么?”宋梵音挑眉。 突然把脸靠过来,是想讨打? 宋戈骨骼漂亮分明的手指散漫地点了点绯红唇瓣,一勾,笑意妖冶:“看在这几天我很听话的份上,找大小姐要个奖励,不过分吧?” 得了便宜还卖乖。 宋梵音眉梢一抬一压,声线冷清:“没有。” “那我就自己讨了。”宋戈却当没听见似的,双手直接捧住她脸颊使劲带到自己面前,啵叽一声在她嘴上亲得格外响亮。 “......” 见女生没反应,他又接连亲好几口,舌尖微微撬开粉嫩唇瓣探进去,像吃果冻般细致品尝。 宋梵音回过神,一把掐住他的脸往外扯,同时咬住他跟条蛇一样到处乱探的舌头,含糊道:“出去。” 宋戈只当耳聋,稍一用力就叩开紧闭的齿关,搅动她香软小舌缠吻起来,另一手则牢牢锁住她后退的脖子。 不知道亲了多久,他才依依不舍的松开宋梵音,用舌尖描摹她唇形。 宋梵音双手虚虚握成拳抵在他硬邦邦的胸膛前,口唇轻启小小喘着气,眼睛闭上又睁开,漆黑眸底闪过抹懊恼。 宋戈见状,只觉得有股火从小腹往下窜,兄弟一下子支楞起来,顶着裤子叫嚣着想要冲破禁锢。 恰好低头的宋梵音:“......” 她脸色当即微变,表情略有几分阴郁沉闷,挣扎着避开男人的怀抱,把桌面书本和资料抱起,端起保温杯掩饰性地喝好几口水。 抽出纸巾擦干净嘴巴残存的液体,她面无表情地看了宋戈一眼,随即越过他往外走。 怀里温香软玉不在,徒留满怀温暖檀香,宋戈抬起手臂嗅了嗅,意味不明的轻啧了声。 今天肉大概率是吃不上了。 宋青溪的警告犹在耳畔,女生避他如蛇蝎的动作把他伤得不轻。 算了。 反正她今天要跟自己回家的。 不能吃肉,喝点汤总行吧。 宋戈慢条斯理地插兜转身,“走,去教室。” 躲在外面看风景的刘航当即应声,亦步亦趋的跟在男人身后。 距离正式上课还有段时间,阶梯教室里学生只来了寥寥几人,其中有跟宋梵音较为熟悉的学生,见她到来便迎上来,语气亲热的喊:“宋老师下午好。” 宋梵音抬头,看到张娇俏可爱的脸,语调不自觉放轻几分:“许笙同学,下午好。” 可他也很喜欢宋梵音给的名字 宋、许两家是世交,许家大小姐许皎是宋家五爷,也就是宋梵音父亲的病人。 十年前许大小姐出车祸成了植物人,至今未醒,而许二小姐许笙想要帮姐姐治病,毅然决然报考医学院学医,如今大二,准备到宋梵音手底下学习。 许家关系简单,主要是人丁少,两个女儿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有一个是要跟宋家联姻的。 现在许大小姐昏迷中,联姻人选就落在许笙头上,两家以后可能有姻亲关系,所以宋梵音对这位学生颇为照顾。 “许皎姐最近怎么样?”宋梵音打开笔记本,将准备要讲的资料打开。 许笙双手撑着下巴,叹了口气:“还是老样子,没有清醒的迹象,”顿了顿,她嗓音突然有些发涩的继续:“医生说,如果还醒不过来,那她这辈子......” 剩下的话她没有说出口。 宋梵音想着许皎的情况,心里有个大概了解,或许可以找爸爸问一下。 不过这是许家的事,许笙还没嫁进宋家,她一个外姓人没有资格插手人家家里事。 “会好的。”她声音浅淡的安慰两句。 助教的男生已经来到教室,熟稔的跟她们两打招呼,随后接手宋梵音的工作,检查资料,顺便提前学习这节课的流程,避免等会出差错。 学生们依次进入教室,待见到明明才十五六岁脸嫩得能掐出水来的女生故意扮老,显得自己年纪大些压场子,就都笑着打趣几句,但也不敢闹过火,老老实实坐好准备上课。 宋梵音浓密眼睫轻抬,在乌泱泱的人群中看到坐在后排单手撑下颌的男人,眉梢漫不经心地一挑,心想他倒是乖觉,知道坐在最后一排躲懒。 两人目光在半空擦出无声火花,宋梵音率先偏开视线,淡然从容的开讲。 她年纪小,语调虽冷,一把好嗓子却如同黄莺啼吟,没有故作娇柔之感,清凌婉约的像是在说书,古板难啃的知识经过她举例子一说都变得悦耳动听起来。 宋戈并非真正的学生,自然做不到像其他人那样听得全神贯注。他打开摄像头开启录屏,双指按着屏幕把站在讲台上的女生放大,便架着手机在一旁录制。 他没骗宋梵音,活了二十七岁,这是他第一次进大学学校,以普通人的身份。 年纪小的时候他看着周围同龄孩子不用去上学,以为大家都是这样,后来到六七岁记事了才晓得,是因为他们身份特殊,说难听点就是黑户,没资格没条件读书。 父母不喜欢他,把他当成试药的药人对待,只想把他关在屋子里试那些乱七八糟的药剂,自然想不起他读书这件事。 稍微长大一点,他生理学上的母亲终于记起他应该学习认字,不然以后说出去,她儿子蠢笨无知不识字,丢得是她的脸面。 母亲甩他两本破破旧旧的幼儿启蒙书,再把他拉到老花电视面前,让他照着读完事,剩下就不管了。 贪婪狡诈的父亲更直接,管你会不会,知道怎么写就行,哪怕写的像是鬼画符一样也无所谓,写丑了更好,他便有理由惩罚他。 或注射加倍的药剂,亦或扔在冰天雪地里跪着用手指画,画好看了,他满意了,就赏他洗一次热水澡。 宋戈修长手指微微蜷缩,他这双手,在雪地里冷到颤抖的写过许多字,曾经就有他自己的名字,跟现在的“宋戈”完全不同。 那是他跪着向父亲求来的恩典,是他使手段熬出头正式进入父亲眼中,用鲜血的代价换来的代号。 他很喜欢那个代号,那是他能力的证明,可他也很喜欢宋梵音给的这个名字,以至于他渐渐恢复记忆后,仍然固执的这么叫自己。 “宋戈”两个字在唇间模糊的转一圈,宋戈深邃眸子灼灼地盯着台上大放光彩的女生,嫣红唇角勾起一抹笑,眸中氲着几分阴郁的戾气。 - 后半场交给助教,宋梵音拧开保温杯瓶盖坐到旁边听助教讲课,时不时小幅度点头给予肯定。 她喝水翻书看,就见坐在前面的许笙忽然站起身,神色茫然中带着几分慌张的朝她看来,嘴唇泛白:“宋、宋老师,我家里出事了,想请假。” 宋梵音看她脸色,心下稍沉,猜测可能跟许皎有关,连忙摆手示意她赶紧去。 怕她着急起来乱了阵脚,回家途中出意外,还把刘航借给她。 许笙连连道谢,便打电话给辅导员请假边收拾东西离开。 小插曲闹得教室乱了一瞬,宋梵音清眸瞥向窃窃私语的众人,淡声道:“继续。” 众人陡然一静,连讨论声都小了。 开玩笑。 宋教授半个月不来一次学校,好不容易能蹭上课,当然要认真听。 八卦什么时候都能聊,课上一节少一节。 待到铃声响起,宋梵音起身领着助教往办公室去,临出教室前忽然想到什么,回头看时,后排位置上早已没有了人影。 宋戈先走了。 她没多想,想带助教回办公室补课,包里的手机震动,她拿出来看,是宋青溪打来的电话。 一接通,就听宋青溪语气微沉道:“许大小姐走了,现在许家人在医院处理后事,大哥跟宋乐然在赶过去,你也快过来。” 许家相中的联姻对象是宋乐然,宋老爷子早早给宋梵音透底,两家正在选日子定亲,联姻属于板上钉钉。 她作为宋家唯一的嫡系大小姐,这种场面肯定得代表宋家出席。 “我换个衣服就过去,”宋梵音给助教打手势,示意自己有事要忙,等之后找时间给他补课,而后对宋青溪说:“你知道许皎姐突然就走的原因吗?” “不太清楚,不过我听说,好像跟她的护工有关。” 护工啊。 总不能是因为照顾一个植物人十年照顾烦了,就想动手吧? 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应该不至于。 里面肯定还有其他事,但这些事宋家没必要全部知道。 剩下的话等会见面再聊,宋梵音挂断电话,助教见状忙不迭体贴道:“那宋教授,我先回实验所。” “去吧,”宋梵音颔首:“等我忙完。” 助教连连点头,把东西帮忙搬到办公室就识趣离开。 宋梵音在办公室内找到件黑色毛呢外套换好,耳畔听闻动静,抬眸看见男人身影颀长的站在门边,轻声道:“回来了,跟我去趟医院。” - - 拉下本书的女主出来露个脸,以及大小姐要带陈狗见家长了,陈狗跟侄子碰面,修罗场修罗场! 我预想的校园play没了,换成小树林算了! 宋戈,我养的人 无证人员不许开车,宋梵音自觉上了驾驶座,趁着宋戈系安全带的空隙,把宋、许两家的关系给他捋一遍,免得他等会出差错。 宋戈默默听着,他目前记忆恢复到十岁左右,清楚宋家庞大的家族关系,自然对和宋家交好的其余世家有所了解。 他线条清晰的侧脸点了点,问:“宋五爷会回来吗?” 自己管理的病人骤然病逝,宋五爷作为主治医生按理来说要出面。 “不会,”宋梵音拧动油门,“爸爸还在国外参加讨论会,许皎姐应该是托付给他的学生。” 说着她踩油门,轿车缓缓驶离车位。 宋戈一路上都沉默着刷手机想要看看有关许家的新闻,许家大小姐躺在病床上十年,这般突然离世,背地里肯定有不少人盯着这件事,想要看后续发展。 许家跟地下黑市同样,是块不可多得的肥肉。 按照许家在柳城的根基,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借助宋家势力稳定局面,把许大小姐离世带来的影响压下去。 许家很有可能在这期间公开跟宋家联姻的消息。 事实证明,他猜想的没错。 到市医院时,一路上有认识宋梵音的医生跟她打招呼,清楚她是因为什么事来的医院,并未多聊。只是一个个目光看到她身后样貌俊俏的男人时,眼底皆露出恰到好处的好奇和疑惑。 看对方亦步亦趋的跟着宋梵音,心中百转千回,面上却是滴水不漏。 宋梵音没注意到他们,或者注意到也无所谓,她带着宋戈来到二十六楼VIP病房,耳畔就听到隐隐约约的哭声,悲戚伤感。 她寻声找到病房,站在门前礼貌地抬手敲了敲门,里面的哭声微微停顿,随即房门被人从里打开。 见到是她,长相慈善的中年男人泛红的眼睛瞠大瞬间,接着眼泪滚落眼眶,声音嘶哑道:“梵音来了啊。” “许伯伯。”宋梵音客客气气的叫人,跟在他身后进入病房,继而目光清凌的落到病床上安然得仿佛沉睡的女人身上。 植物人十年,许皎的精神气早已耗光,仅仅靠营养液维持躯壳,身体各项都有不同程度的衰败。 换言之,她若再不醒,死是必然。 病魔从来不会放过任何人。 宋梵音走到病床边弯腰将被子缓缓拉高,她视线最后看一眼女人清丽柔婉的眉眼,心底轻轻叹口气,把白色被子盖过对方头顶。 许家之前一直没有给许皎盖白布,说到底是心有不忍想再看女儿最后一眼,可人终究走了,再不舍也只能被迫接受。 刘从琳见到包裹女儿的白布,那模糊的轮廓无不昭示着大女儿的离世,她陡然崩溃,悲从中来抱住宋梵音放声痛哭:“梵音,伯母没有女儿了。” “节哀。”宋梵音有些不适应别人的突然靠近,却也理解刘从琳骤失亲女的悲痛。 她手抬起,略显僵硬的摆了摆刘从琳的肩膀,“人要往前看,伯母还有许笙呢。” 听到小女儿的名字,刘从琳这才找回几分理智,抱着宋梵音又哭了会,才在丈夫的劝慰下放开女生。 此时许笙办理好手续回来,许家人要处理许皎的后事,宋梵音则去跟接管许皎的主治医生了解情况。 “你是说,病人是自主放弃的?”宋梵音瓷白指尖夹着支水性笔,在白纸上写写画画,“具体说说。” 主治医生坐在她前面,乖得像学生,老实回答道:“我问过护工,今早昨晚系统检查后病人深层意识有波动,我想着她可能有清醒迹象,就让护工跟她多说话试试。” “没多久,病人家属就来了,探望病人后很快就离开,再然后病人就突发异常。” 主治医生觉得不对,就带病人去做检查,然而得出的结果和今早的一样,就是有轻微清醒迹象,不明显。 他当时还高兴,毕竟躺了十年终于要醒来,这对老师、对他、对病人和家属来说是件天大的好事。 哪曾想,好事成坏事,病人在下午三点零五分丧失求生意志,失去生命体征,迈向死亡。 “你问过护工,她都说了什么吗?”宋梵音心里大概有底了。 主治医生点头:“都是些平常事,跟以前没区别。” 护工没问题,起码在中午许家人来之前,是没有问题的。 那原因很有可能出在许家人身上。 宋梵音笔尖戳在纸上画出个不规则的圆,慢声道:“没事了,去忙吧。” 主治医生情绪有些消沉。 照顾这么久的病人好不容易有清醒迹象的病人,好端端的忽然离世,于他而言是个不大不小的打击。 调整段时间就能恢复,宋梵音没管,她把纸撕掉随便团起扔进垃圾桶,思考宋家人大概到了,就领着宋戈离开诊室。 - 病房内,许家人心情稍稍平复,许邦有条不紊的安排许皎的后事,许笙则在旁安抚刘从琳,而她身侧,坐着脸色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差劲的宋乐然。 宋梵音偏眸,看见正在交谈中的宋竹望夫妻两。 宋竹望似有所觉,见到她眼睛亮了亮,而目光触及后面站着身形颀长高大的男人时愣住,准备好的话忘了,脱口而出一句:“他是谁?” 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把所有人视线全招了过来。 其中宋乐然反应最大,他倏地站起身,眸光锐利地打量男人。 宋梵音不管他们什么想法,她既然能带宋戈来就已经做好要把他介绍给亲朋好友的准备,只微微偏身招手示意宋戈站到身边,语调清浅的解释:“宋戈,我养的...人。” 说狗或者宠物,好像太下宋戈面子。 以这男人的小心眼,肯定会记仇之后报复回来。 思及此,她话音转了转,把“狗”换成上次宋戈说的“人”。 宋竹望盯着女生那双黑黝黝的眸,并未从里面看出其他意味,神色莫名,人没动。 周琴亚则有些开心,宋梵音养男人没事,宋家养得起闲人,最重要的是她有了别的男人,那儿子就能够死心了! 许家人更不在意,他们早就看到宋戈了,但那会宋梵音没提,他们也不会蠢到当面问。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能跟在小姑姑身边,”宋乐然突然出声打破满是诡异的平静,语气带刺:“司机呢?怎么不见司机说这事?” - - 明天应该能把肉吃上了 受着伤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宋乐然坐的离宋梵音很近,站起来几步走到她面前,轻而易举就嗅到她身上那股清浅檀香里浓厚的异味。 有点像伏特加和狂恋苦艾的结合,辛辣刺激中带着些许涩苦,十分性感且霸道。 宋梵音不喜欢喝酒,也不会碰酒,但她能沾染这么重的味,只能证明她和味道源头有过深入的亲密接触。 宋乐然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他在另一个人身上闻到了一模一样的烈酒味! 从宋梵音旁边的男人身上散出来的! 他打小鼻子就灵,嗅觉敏锐。 有这个天赋,他没走家人安排好的路学医,跑去学了调香。 宋乐然想着开家香水公司,以后跟小姑姑在一起合伙做生意,关系更近一层不说,还能让小姑姑对自己刮目相看。 他计划得很好,公司也在筹备当中,只他万万没想到,会有人在中途横插一脚,率先把小姑姑抢走了! “然然!”周琴亚拉住脸色有异的儿子,低声提醒:“这里是医院。” 言外之意,要闹也得等回宋家再闹。 现在在人家病房里吵起来,那不是让人家难堪吗。 宋乐然垂在身侧的手握紧成拳,牙关咬紧愤怒地磨了磨,看向男人那双眼满是怒火,隐约掺杂着几分惶惶不安的嫉妒。 他其实心里很乱也很慌。 宋梵音是个什么性子,他从小陪在她身边最为了解,能像如今这般毫无芥蒂的接纳另一个男人的进入,证明她心里有把对方当个人看。 能让她把人当人看,就已经相当不一般了。 许家夫妇对视一眼,莫名从剑拔弩张的气氛中察觉出点其他意味来,但碍于小女儿还在,他们就把疑问放在心底。 有些事,心里门儿清就好,问出来伤情面,没必要。 宋梵音虽然在感情上跟别人脑回路不太相同,可并不代表她什么都不懂,不说只是觉得无所谓,懒得理会。 现下宋乐然突然暴起指责她养的宠物,脸色当即微微沉了沉,清冷眉目萦绕着几分疏离,声线淡凉的开口:“宋戈是我的,他的事,我自然会处理好。” 意思就是你们别管。 宋乐然双眼顿时瞪大,怒不可遏道:“凭什么!” “什么凭什么?”宋梵音眉梢轻拧,“宋乐然,我才是长辈,长辈做事,轮不到小辈置喙。” 她鲜少搬出长辈身份摆架子,跟小一辈的侄子侄女相处和和气气的,小辈们都很喜欢她这位小姑姑。 今天是第一次。 因为个外人,端架子教育宋乐然。 旁边宋竹望惊呆了,连周琴亚都惊讶地张了张嘴,随即心头狂喜。 对,就这样,再狠点,让儿子彻底死心。 宋、许两家即将联姻,她对许笙满意至极,自然要让她开开心心嫁进宋家。 在那之前,她要先把自家儿子心里的芥蒂给解决掉。 宋乐然气蒙圈了。 他说不上来到底什么感受,就感觉整个人被把尖锐锋利的刀劈成两半,一半留着脏污秽乱的血,向他、向所有人宣告他淫糜不堪的心思。 另一半则沸腾着,冲那个名为宋戈的男人愤怒咆哮,手不自觉就抬起来,冲着对方那张脸招呼过去—— “宋乐然!” 砰——! 周琴亚在儿子出手瞬间就暗道不妙,当即跑上前想要拉住,奈何晚一步,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拳头砸到宋梵音带来的男人脸上。 血刹那间就溢出来了。 宋戈左脸挨了拳,疼得倒抽口凉气轻嘶一声,长睫低低敛起,在瑰丽如海的蓝眸中投落片落寞的阴影。 嫣红唇瓣抿了抿,嘴角溢血。 肯定是牙龈被打松了。 宋乐然下的死手,毫无顾忌地扬手就要再打。 “够了!” 女生语调冷漠的制止声充斥病房。 她从包里抽出纸巾递给宋戈,侧过眸,淡声道:“去诊室等我。” 宋戈将纸巾折迭成方块状随意地擦着唇角的血,他动作粗糙,越擦血越乱,最后沾染到唇瓣,将唇染的愈发殷红。 宋梵音看不过眼,直接把纸巾拿过来给他仔仔细细擦干净,顺便把包也放到他手里,“快去。” 全程没看被周琴亚拉住的宋乐然一眼。 宋戈眼角余光瞥见男生暴怒,想要再次冲上来的样子,唇漫不经心地挑了挑,继而转过身对女生点头,乖乖离开病房。 宋梵音见他听话,受着伤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心下稍软。 她眸光冷凝地瞥一眼宋乐然,最后看向宋竹望,“这里还是许皎姐的病房,他就这么闹,年纪也不小了,该懂事了。” 宋竹望窥见小妹眼底深藏的失望,脸色瞬时摆正,义正辞严道:“回去我教育他。” 宋梵音明白他有了主意,点点头没再多说。 周琴亚见兄妹两有商有量,知道这事算是暂且揭过,连忙出面:“然然可能没吃饱闹脾气,我先带他去吃点东西。” 她找台阶,众人当然要顺势而下。 许家夫妇神情悲戚的和她说几句,就让许笙送他们下楼。 待病房重新恢复安静,宋竹望身为大哥上去跟许邦攀谈,言语间有商议两家婚事的意思。 世家联姻,门当户对最重要,两情相悦是在利益之后才能被选择的其次。 宋梵音听许邦说等许皎葬礼过后就公开,见他们没被大女儿突然离世冲昏头脑,就留大哥在这,自己先走了。 - 诊室里,宋梵音拆开碘伏面前,积压里面的药水浸染棉签头。 “过来。” 正在摆弄桌面挂件的宋戈闻言长腿一跨,径直蹲到她身前,似是觉得距离不够近,干脆掰开她两条大腿插进中间。 她坐着,他蹲在她双腿之间,这个距离刚好。 头微微仰起,两条手臂一伸,恰好搂住她弯下来的软腰。 宋梵音垂眸,对上双满含挑衅笑意的蓝眸,她没在意,视线偏向那张唇,“嘴巴张开,我看看里面有没有伤到。” 虽然嘴角没破皮,但他刚都出血了。 她还是担心里面有伤。 “啊。”宋戈张嘴,故意发出声来,在女生低头靠近时猛地直起身,精准捕捉到温凉唇瓣。 他问得湿重,一手顺着纤薄背脊往上托住她的后脑勺,一手揽着她腰肢压低靠向自己,像蛇灵活的舌头撬开齿关,长驱直入。 宋梵音眉梢蹙起,却没拒绝。 叩叩—— 敲门声响起,主治医生在门外问:“宋教授,有急事找。” 宋梵音倏然清醒,扯过亲得起劲的男人一把塞进办公桌底。 - - 陈狗会乖乖站着挨打吗?当然不会!他就是个心机狗! 失算,吵架吵上头了,肉还得等等 有人在她裙底虎视眈眈 “宋教授,这里有份资料需要签字。” 主治医生姓李,在宋梵音父亲手下工作几年,对她很熟悉,偶尔宋五爷不在的时候,一些资料会由宋梵音代劳签字。 诊室是宋五爷个人专属,相当于他的办公室。 此刻室内蓝白色的双层窗帘半拉,傍晚紫橙色的夕阳透过干净玻璃照进来,在金丝楠木的办公桌上投落大片朦胧光影。 左右两侧柜子均上锁,中间用于放腿的位置采取半封闭的设计,空间宽阔,足以容纳成年男子躲藏。 一时半会,李医生都没察觉到诊室里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他将资料双手放到桌面,静静等待女生签名。 宋梵音俯身拿笔的空隙里垂眸瞥向委委屈屈蹲在身前的男人,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随即抽开笔盖,正准备落笔,动作微不可察地顿了顿。 褶裙本就宽松,走动间难免漏风进去,而男人就是看准裙子弹性好,直接就撩开了,整个人径直埋进裙底。 “......” 宋梵音眼睫低敛,面无表情地看着双腿间隆起的鼓包——男人的脑袋正停在那里,没动。 可她清晰感觉到腿心中间,有道湿热的呼吸喷洒在薄软内裤上,通过薄薄布料渗进去,勾动隐藏在两瓣嫩肉深处的媚肉。 她不自觉地绷紧小腹,湿湿滑滑的水液缓慢流出,两条白嫩长腿使劲夹起,暗示宋戈别乱动。 许是她长时间没动作,李医生以为资料有问题,问道:“宋教授,怎么了?是哪里不对吗?” “没。”宋梵音总不能说有人在她裙底虎视眈眈盯着,只想赶紧把他打发走,笔尖落于纸面,飞快写下自己的名字。 她从小练得一手极好的毛笔字,常说字如其人,观她字迹的确工整娟秀,看着赏心悦目。 李医生拿回资料,目光却在那略略歪扭没有笔锋的名字上停顿几秒,眼角余光瞥了眼女生眼底的乌青,心里顿时为她找好借口。 肯定是宋教授太累了!连笔都拿不稳了。 他刚想劝几句,就听女生猛地一巴掌拍到桌面,相当清脆一声,吓得李医生虎躯一震。 “宋、宋教授?” 宋梵音薄唇微抿,玄黑乌眸定定看着他没动。 裙子里,宋戈舌头绕着柔软布料一圈圈舔着,舌尖慢条斯理地轻点被淫水洇湿的布料,时而弯起舌头拍打,时而舔弄,把内裤全部舔湿。 感受到女生身体的紧绷,他唇角勾起抹邪气的笑,稍稍退后放过湿透的内裤。 就在宋梵音觉得他玩够了时,他又猛然凑近对准湿得最厉害的位置嘬一大口,把流出来的淫液吸得啵唧作响。 突然冒出声,宋梵音猝不及防,连忙拍桌把怪声盖住。 同时“不小心”将笔弄掉,趁着弯腰的功夫伸手去推宋戈脑袋。 这里还有人在!他又发什么疯! 推拒的动作带着劲,大小姐俨然动怒了。 宋戈眉尾轻扬,似有若无的隔着被淫水浇透的内裤吻了吻花心,侧过脸细细啃咬大腿软肉,舌尖勾缠轻撩。 宋梵音胸腔憋着股气,抬眸看向满脸困惑的李医生,放低声音慢道:“还有事吗?” 诊室过于安静,细微的轻响都会被无限放大。 李医生对上女生压抑什么情绪的漆黑眸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他了解宋梵音的个性,当即摆手:“没有了,宋教授你忙。” 他拿回资料,飞快走出诊室。 “麻烦关门。” 宋梵音快压不住喉间颤意。 李医生虽然觉得奇怪,可他并不多问,细心地带上门。 诊室内霎时就剩两人,宋梵音刚要开口,裙子下传出撕拉声响,薄软一片布料已然被宋戈徒手撕碎。 她看不见里面什么情况,宋戈却眼也不眨地盯着她滴答流水的粉嫩小逼,沾满透明花液的瓣口抽抽搭搭地翕动着,既可怜又魅惑。 仿佛在勾引他的进入。 宋戈喉结滑动,口腔内略显燥意,口干舌燥的看了片刻,他两手径直握住吻出红印的大腿根将她拖向自己,大力掰开。 “等等!宋戈,这里隔音不——嗯啊!” 下半身骤然落入什么湿润的腔口内,滚烫热意烧得宋梵音花穴口缩了缩,男人炙热的舌头就毫不客气地舔上来,拨开两片羞怯滴水的花瓣,对着瑟缩的穴口一顿吮吸。 “啊......” 宋梵音没忍住抬起脚踩在宋戈挺括肩头,仰着细长脖颈,溢出声弱弱的吟息。 这番动作更加方便宋戈的进入,他凑近花穴,人半跪着,几乎把脸全部埋到里面,舌头插得愈发深,耐心的照顾到小穴内每一寸媚肉,搅动舔弄着。 花液被他用舌头勾出来,他蓝眸转成晦暗深色,尝着嘴里没有异味甚至带着点甜度的花液,咕噜一声全咽进肚子。 宋梵音身体用药温养十几年,自然跟其他人不太一样。 小穴里痒得她无法控制地扭动屁股想要逃离这种巨大的快感,嘴里小小声喘息着。 那条比穴滚热的舌头如蛇灵活的到处钻,挖出来更多水,兜不住的就顺着男人线条清晰的下颌往下淌,他似乎还不满足,拇指按着花瓣用力向外掰—— “呜...啊......” 凉气漏进去些,激得宋梵音抓紧扶手。 她喘着气要跑,宋戈牢牢锁住她腿根,舌头进到无法言说的深度钻挖,忽地,舌头冷不丁碰到什么滑腻腻的凸起。 宋戈好奇的对着那处压了压。 “嗯——不要!别、别舔那里!”宋梵音踩在他肩膀的腿胡乱踢蹬,背脊绷直,语气娇嗔中狭裹无助的尖锐。 做过那么多次,宋戈自然清楚那里是什么,他把她另一条微颤的腿也放到肩膀摆成M字型,小逼顿时抬得更高打得更开。 宋梵音垂眸,眼底沉着湿漉漉的茫然。 她想撩开裙子,什么都不知道的感觉太差劲了。 可手才伸出去,花穴内沉静没两秒的舌头突然一动,狠狠压着滑腻软肉碾过去。 “嗯啊......”手瞬间抓住裙子,宋梵音浑身弹动坐直身。 宋戈分出一只手摸到她的软腰,掐住把她重新压回椅子里,挺翘屁股迎合地撅着,亵玩到渐渐泛红的小逼大敞,任由舌头在里搅动。 大小姐除了奶子大,其他哪哪都小 滑腻软肉在舌头的碾压下变得愈发软,宋梵音撑不住塌了腰,被宋戈架着腿换了个更方便的姿势玩弄,里面瘙痒的媚肉得到全方位照顾。 他一下重一下轻的逗弄着,宋梵音手指卡在齿间没什么劲的咬着,将吟息尽数压在嗓子眼里,只发出如同幼兽围困般细弱的“呜呜”声。 花液顷刻间流淌而出,被宋戈舌头灵活一卷刮进嘴里,喉结轻缓起伏间将花液吞咽,啧啧水声在裙底沉闷响起。 宋梵音总有种错觉,他是想钻进自己子宫里侵犯那个圣洁之地,用他的唾液或者别的液体把里面浇透,里里外外都沾染上独属于他浓烈的气味。 被脑补出来的画面吓到,她倏然绷紧小腹,甬道内舌苔略微粗粝的舌头狠狠一刮内壁碾过软肉,痒得她揪紧折痕纵生的裙子,溢出声崩溃无助的低吟。 “呜....啊...宋戈,慢点...慢点...别舔那里了......” 她断断续续说着,脆弱脖颈弯低望向耸动的裙摆,大小姐骄傲在此刻碎裂满地,只能可怜巴巴的祈求着双腿间不断进攻的男人放过她。 受不住了。 宋戈察觉到她快到临界点,拇指把花瓣掰得更开,藏在内里的肉蒂娇羞露头,他想也不想地按上去—— “啊....” 宋梵音猝然间浑身一僵,双腿绷直胡乱踹了宋戈侧脸一脚。 积攒多时的快感爆发,花液刹那间喷泄而出,喷得太多了,宋戈挡都挡不住,只能尽可能的舔着吻着,水液滴滴答答的顺着小穴淌到地面。 他掀开裙子,同时抬手在湿漉漉的下巴处随手抹了把,黏糊糊的花液沾了满手,他意犹未尽地舔了舔手心,舌尖拉出条淫糜的水丝。 殷红唇瓣被水润泽的越来越红,跟果冻似的,像极吸饱了阴气的妖魅。 宋梵音看了一眼就撇开视线,单手虚虚捂着脸。 低低淡淡的笑声从身前传来,带着戏谑的逗弄意味,仿佛在嘲笑她胆子怎么那么小。 “再笑两声,我把你牙齿全拔了。”宋梵音后槽牙略微愤恨地磨了磨。 宋戈充耳不闻,笑得更肆意了:“大小姐现在才觉得羞耻?刚刚高潮的时候叫得多骚啊。” 宋梵音冷白面皮上浮现抹薄雾潮红,抖着手捂住耳朵掩耳盗铃。 “你说,”男人似乎很喜欢看到她这副害羞模样,凑近了目光灼灼地盯着,语气散漫道:“这里隔音这么差,会不会被人听见了?” “......” 宋梵音一巴掌就要甩过去,门却像为了回应宋戈的话般被敲响,李医生疑惑的说话声响起,“宋教授,你在里面吗?” 说着,他拧动门把手。 宋梵音惊得瞠大黑眸,来不及反应就按住宋戈的头软身往办公桌底下躲去,再悄咪咪把椅子拉回原位,努力营造出诊室内没人的情景。 就在她躲好的瞬间,门被推开。 李医生脑袋探进来,四处看了看,“咦,没人啊,难道我听错了?” 他有嗅到些不同的味道,只是诊室内没人在,医院有规定,坐诊医生不在的情况下不能贸然进入他人办公室。 所以李医生在外面看一眼,见窗户开着,心想可能是底下消毒水的味道飘上来了,没继续深想。 他重新把门关上,嘴里念叨着:“宋教授怎么走那么快,还想问问她实验进程呢......” 听到关门声,宋梵音提到喉间的石子总算落回原位。 只她刚喘口气,就感觉屁股上摸来只微凉的手,随后什么滚热的东西抵在后穴处,危机感直线拉满。 “不!不行!”宋梵音仓皇低头,就见宋戈不知合适拉开裤链,掏出那根早已涨大,青筋凸起的深色肉棒,狰狞龟头正热气腾腾地怼在后穴口。 她顾不得形象跟隔音了,手脚并用的瞪着腿后退,宋戈却钳制住她细腰,双手一按就把她往肉棒上压去,腰腹适时向前挺动,龟头碰到穴口。 宋梵音被烫的菊穴紧缩,眸中氲起潮湿雾霭,“别碰那里,你用前面行吗,算我——啊!” 即将脱口而出的“求”字被男人粗莽的进入打断,她疼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抖,仅仅是一个龟头而已,就让她重新体会一把破处的撕裂痛感。 能跟宫口相比较的紧致爽得宋戈头皮发麻,他舒服得低叹口气,轻啧声嫌弃地抹了手花液到肉棒上,“大小姐除了奶子大,其他哪哪都小。” 宋梵音疼得说不出话,宋戈爽的懒得说,等肉棒涂抹上层亮晶晶的淫液,充当润滑剂后,他就挺腰直接顶进去,粗暴的一插到底。 “呜呜...疼...疼,你轻点、轻点....啊....”肠道内没有水,干巴巴的,那点淫水有等于没有,疼得宋梵音眼泪抑制不住的流着。 男人掐住她白皙小巧的下颌抬高,晦暗如深的蓝眸盈满恣意的笑,肉棒用力地劈开肠壁插进去,又拔出来。 如此反复几十下,女生身体保护机制自动开启,渐渐的有水从内里渗出。 宋戈察觉到了,窄腰使劲一挺,毫不客气地放开力道尽情抽插,每一下都带着顶破肚子的劲,凶狠暴戾。 自始至终他都没松开捏着女生下巴的手,微微眯起眼,盯着她被插懵的表情,心里全是诡异恶劣的满足。 “嗯...嗯...”宋梵音终于缓过神,适应这种涨意,纤细手指搭在宋戈青筋暴起的腕骨上,安抚似的抚摸着。 菊穴褶皱被肉棒插平,鲜红软肉外翻,娇媚的缠裹着深色肉棒,每回抽出来时都不舍得挽留,又被他重重捣进去。 手腕上轻微的抚慰比猫儿还轻,他嘴角微挑,笑意嘲弄:“骚货,疼成这样还会讨好男人。” 他摩挲着女生白嫩白皙下颌,一手从掐腰改为抓屁股,肆无忌惮地揉捏两下,看到屁股上一片通红指引,登时拍了好几巴掌。 “.....狗东西!” 宋梵音才骂完,宋戈弯腰把她抱进怀里,两人着装完好的上半身紧紧相贴,下腹负距离黏连,水液溅得哪里都是。 “啊...太、太深了...退出去点...嗯啊...混蛋.......” 抱坐得姿势进的极深,一下就把宋梵音操得身酸腿软,没有得到肉棒抽插的花穴酥痒地一抽一抽,不甘寂寞的吐着水。 乱七八糟的液体全堵在子宫里 夕阳落幕,深沉夜色笼罩大地,浅薄月光投进诊室内,洒落一层糖霜似的银光。 凉风吹起窗帘拂过宋梵音泪眼朦胧的脸,她肩膀随着男人的冲撞不断往后倒去,整个人迷迷糊糊的有种快要被操死在这的错觉。 肚子里灌满浓稠精液,淅淅沥沥的从菊穴里流出浸湿平铺在地面的裙子上。 本来空虚的小穴里插着根粗壮肉棒,正猛烈深顶着,穴口操得糜烂泛红,淋漓水液顺着肉棒被带出来,滴滴答答的往下淌着跟菊穴的精液混到一起。 猝然间,龟头狠狠插进更深处的子宫口,宋梵音身体控制不住的僵直一瞬,随即抖如风中柳叶,紧闭的宫口大开,堵塞在里面的淫液刹那间泄涌而出。 奈何肉棒把小穴塞得严严实实,乱七八糟的液体全堵在子宫里,胀得宋梵音小腹又酸又难受。 她颤着手去抱男人脖颈,“不要了...装不下了...呜......” 宋戈额角渗出汗水,顺着俊逸面庞滑落滴在她的耳畔,凉得她一哆嗦,下意识朝他靠近,想要汲取温暖。 看着她委屈求全的小动作,宋戈薄唇漫不经心挑起,长臂伸展把她纳入怀中,劲瘦窄腰霸道抽插着,嘴里敷衍地安抚着:“快了,大小姐忍忍,能装。” 狰狞龟头重重碾过滑腻软肉插进子宫,逼里媚肉极尽谄媚地讨好这根坏东西,任由它在穴里毫不留情地鞭挞。 “好疼...宋戈我好疼...嗯啊...轻点......” 宋戈看向那双迷茫睁着的水润黑眸,喉结隐忍克制地滑动着,念在今天她刚开苞菊穴,加上场地施展不开的份上,勉勉强强加快力道,提前放过她算了。 宋梵音被操得理智丢失,跟不上他的脑回路,只感觉穴里肉棒不知何时涨大几分,发狠般插得越来越重,穴肉都快被插麻了! 在连续深捣百十下后,宋戈终于触到临界点,他紧紧拥着女生软绵身体,恨不得将她剥皮拆骨与自己融为一体,埋在最深处的龟头牢牢卡在宫颈口,一股又一股滚烫的精液持续喷泄,灌满子宫。 宋梵音小腹被射得鼓起,像是怀孕三月的孕妇,宋戈伸出根手指好奇地按了按,肚皮顿时陷进去一个坑。 他蓝眸闪过幽光,脑海里想起上次在病房外听到的话。 不用吃避孕药吗? 他垂眸,望向一张一合地艰难从稍微软下的肉棒边缘吐着浓白精液,操到穴口外翻的糜红逼口。 抵着子宫射进去那么多次,里面满满都是他的东西。 宋戈眼尾愉悦弯起,想到什么,抱着宋梵音的手逐渐收力。 而宋梵音才缓过劲,差点没被他勒窒息。 她看着男人脖子上近在咫尺的项圈,缓而慢地抬起手,用最后一丝力气握住魔方,啪的一声拍到他皮肤上。 “唔。” 闷哼声从头顶响起,锁住身体的手臂微微松开,宋梵音靠在他温热胸膛前轻轻喘气,心头烦闷躁意总算疏散几分。 猝不及防被注射加量麻醉剂,宋戈现在手脚比宋梵音还软。 罪魁祸首则心安理得的蜷缩怀中恢复体力,气得他差点笑出声。 诊室内动荡平息,月色悄然弥漫,难得静谧。 宋梵音躺了十几分钟,感觉身体动了才慢慢抬起屁股,把堵塞在体内的肉棒拔出。 龟头脱离穴口的瞬间发出啵一声类似瓶塞打开的声音,她蹙眉不耐地抿唇,还没收拾,堵在子宫里的浊液顿时争先恐后的流出,仿佛失禁。 她脸白如纸,耳垂却浸血似的红,白浊混着花液顺着大腿一路流到地面,有些滴落在男人身上,她连看都不敢看一眼,手脚并用的向办公桌爬去。 身后宋戈麻醉剂药效没过,眸光深暗地凝视她白嫩的屁股,巡视领地般,眼神赤裸而危险。 宋梵音形容狼狈地撑桌站起身,偏过眸便看见宋戈再度硬起的深红色肉棒,她当即抬脚踹过去! 噗通。 大小姐腿软摔倒在地,脚正正好踩到狗东西那根恶劣跳动的肉棒上。 她没力气,根本不疼,反而爽到宋戈了。 狗东西低低笑开,胸腔震动,笑声满是戏谑张扬。 宋梵音:“......” 她累了。 宋戈见她闭眼,精致眉目萦绕阴沉沉的怒意,一只手放肆地摸向摆在眼前的雪白大腿,色情而迷恋的来回摩挲。 女生愤怒的挣扎于他而言比挠痒痒还轻,随随便便就单手镇压,心满意足地揉捏手中软腻肌肤。 眼底浮现浓烈欲望,若非此刻动不了,他估计能提枪再来几次。 可惜啊。 等会回家再接着操。 - 折腾到晚上十点半,两人才在刘航掩护下换完衣服离开医院。 中途宋梵音闭目养神醒来,声音略微嘶哑的吩咐:“先送他回去,我们回老宅。” 宋戈垂放身侧的手倏然握成拳,面上却保持恰到好处的笑容:“大小姐今晚不来陪我吗?” 语气莫名带着几分可怜,说着还往她面前凑近,把被宋乐然揍过后的侧脸露给她看,“今天那个谁打得我牙齿都松了,你看,肿了。” 他脸皮薄且白,当时那一拳下去,就在脸上打出一片红印,经过时间推移,红印渐渐发青,此刻他侧脸微微肿起,又青又紫。 看起来很严重。 宋梵音没什么情绪的看着他,他坦然无比的和他对视,瑰丽潋滟的海色蓝眸里闪动几分伤心。 “自作自受。”语调淡冷的回怼,她从车载冰箱里找出一支外伤用药,透明瓶子,没标签,实验所制药。 拧开瓶盖,她找出棉签沾取药水,淡声道:“坐近点。” 宋戈当即眉开眼笑,扯到伤还故作疼痛的嘶两声,惹得宋梵音嘴角微抽。 阳奉阴违,诡计多端。 宋梵音心里评价完毕,动作细致地给他上药,“别在我跟前玩手段,乐然是我侄子,他就算打死你,我也只会找个墓地把你葬了。” 宋戈唇角勾了勾,点点头,浓睫轻慢低敛,遮敛眸中疯狂翻涌的阴翳。 大小姐懂感情,只是她没有。 她纵容他为所欲为,却不允许他对宋家人动手挑衅宋家权威,他们才是明面上的一家人。 而他只有宋这个姓氏,除此以外,一无所有。 他的隐忍,也只换来宋梵音施舍般寥寥无几的同情。 宋戈低眸垂视,瞥向女生因为抬腕衣袖滑落露出的细瘦腕骨,那里有着圈整齐牙印,深可见血。 再看她奇怪的坐姿,心底压抑暴戾顿时被畅快取代。 - - 这就是陈狗除了博同情外老实挨打的真正原因了~所以他记仇,把大小姐菊花给开苞了 狗啊! 宋家不需要自甘堕落的后辈 把宋戈送回小区再改道前往宋家老宅,路上宋梵音强撑着酸软无比的身体端坐着,若非脚踝处若隐若现的斑驳红印,任谁看到她笔挺坐姿都看不出她经历过什么。 这是刻在骨子里铭记在心的礼仪,看着端庄优雅,威慑力十足。 用刘航的话来讲,就是大小姐哪怕今天浑身带伤躺板板了,也是躺得笔直笔直毫无破绽那种,表面功夫一流。 抵达老宅时已经接近午夜十二点,主楼别墅内留着两个佣人值夜班,为的就是像今天这样,有主人家的突然回来,没人接待。 “大小姐。”佣人熟练的从女生手里接过包包,眉眼恭顺低垂,说:“老爷在书房等您。” 宋梵音摘围巾的动作顿了下,“嗯,你帮我煮两碗红枣姜茶,用配的药汤包一起煮,等会端两碗到书房。” “好的。” 她点点头,越过佣人上楼回到自己屋,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换身淡绿色珊瑚绒睡衣,披着羊羔绒外套前往书房。 还没抬起手敲门,紫檀雕花木门缓缓向两侧打开,门后两鬓斑白面容慈祥的管家站在旁边,笑道:“大小姐回来啦,姜茶刚送上来,还热着呢。” 宋梵音客气的喊一声林叔,接着进门。 老宅书房占据整个别墅二楼大半面积,是打通两间卧室后改造的,放着宋家从微末之时积攒到如今的历代医书,是一个大家族千年沉淀的象征。 书房内摆放有几张供给家族子弟看书学习用的书桌,存在年岁比宋梵音还大,是老物件。被家族子弟当宝贝似供着,时不时要来摸两下,试图从桌子上蹭到家里天才们的智慧气息,让自己变聪明。 此刻宋老爷子正坐在其中一张旁边,宋梵音目光在桌子表面看两眼,随即落座他对面。 坐定后,她将冒着热气的姜茶放到老爷子面前,轻声道:“爷爷,再不喝茶就凉了。” 宋老爷子听到声响,这才抬起那双年迈却依旧精明的眼睛向她看来,目光温和慈爱,带着几分莫名的怀念。 良久,他伸出手捏起汤匙,慢慢地喝起暖融融的姜茶。 味道清爽,甜度适中,掺杂一丝若有似无的药味。 宋梵音见他动了,她今晚没吃晚饭,胃里空荡荡翻滚着饿意,只她毫无进食想法,憋着气慢吞吞陪老爷子喝姜茶,烫得胃更难受了。 爷孙俩沉默喝茶,终于在褐色茶汤见底后,宋老爷子抽出纸巾擦拭嘴角,长长的叹了口气:“爷爷记得你小时候,最爱坐在这看书。” “这里光线好,阳光能照到,”宋梵音碗里还剩大半碗茶汤,她搁下汤匙,声线温淡:“宋乐然也喜欢坐这里,是么。” 宋老爷子眼珠子轻转,深深凝视着她,“你都知道。” “他从小就跟着我。” 似是而非的一句,宋老爷子却听懂了。 自幼相识的姑侄情分,其中但凡混进去莫须有的感情,置身事外那个总是最先察觉到的。 “宋家,以后是要交给老大的。”宋老爷子垂眸,指腹按住的位置有几抹刀刻出的痕迹,凌乱混杂的,细看却发现这些没有章法的划线,竟能拼拼凑凑成三个字。 歪歪扭扭的“宋梵音”,可见刻下名字时刻字人的激动。 是谁刻的不言而喻。 “宋家不需要自甘堕落的后辈,”宋梵音语调比老爷子冷得多,“这个废了,放弃就行。再从家族里挑个好的堂侄过继大哥名下,他会同意的。” 她觉得宋乐然走错了路,脑子清醒点还有扳正的机会,如果依旧执迷不悟,那家族里天赋出众的孩子多的是,不缺他一个。 她跟老爷子想要重新培养接班人起来分分钟的事。 宋老爷子赞同的点头。 他亲儿子亲孙子两只手数都数不过来,宋乐然既不是其中最优秀那个,也并非最有价值那个,没办法给宋家带来利益,舍弃便是。 能引起他注意重点关心栽培的,仅有优异突出到无可替代的宋梵音而已。 换句话讲,宋家可以没有宋乐然一家,却不能没有宋梵音一个。 “我记得乐然快要跟许家联姻了,都有未婚妻的人了还那么任性,先让他去祠堂跪着给祖宗请罪吧,”宋老爷子一锤定音,“什么时候想明白什么时候出来。” 言外之意,想不明白就别出来了。 管家林叔当即应声,准备等明早吃早餐时公布此事。 宋梵音劳累整天,懒洋洋地撑着白皙下颌陪宋老爷子聊天。 老爷子年纪大精神头不比年轻时候,聊十几分钟就累了,宋梵音起身扶着他送他回房。 隔天清晨,明媚阳光照耀大地,照亮宋家祠堂古朴厚重的一角。 宋乐然在保镖压制下送进祠堂,林叔拍拍他肩膀,点明是宋老爷子的意思,也没管他跪不跪,说完就走了。 祠堂宽阔,供奉着宋家二十几代祖宗,整整齐齐的沉黑牌位前点着香,烟线缓慢飘散,凝于屋顶,经久未散。 左右两侧木架上燃着贵若万金的真水沉香,丝丝袅袅,浓的满祠堂都是,细嗅心神安宁,让人忍不住沉静收心,放空思绪。 宋乐然深吸口气,顿时呛得卡嗓,捂住鼻子咳嗽几声,回头看向几步外灿阳满溢的庭院,终究是皱起眉,一脸阴沉的屈膝跪向蒲团。 太爷爷罚他,父亲母亲同意了,理由是他太任性。 小姑姑指责他,理由也是不懂事。 可他做错了吗?! 他只是喜欢一个人,那个人恰好是自己小姑姑罢了,他有什么错! 脑子快要被撕成两瓣,背德的隐秘快感搅碎残存的意识,想要摧毁理智的欲念疯长,他双手收成爪紧扣地面,眸光晦暗难明。 宋乐然猛地抬头望向前面的列祖列宗,他们化作残影从牌位里飞身而出,在他身侧具象化来回环绕,无数尖锐呓语冲击鼓膜,重重敲在他脆如玻璃的心上。 “啊!”他捂住耳朵,企图挡住阵阵魔音。 “宋乐然。” 清越明晰的声音划破迷障,似溺水浮木出现眼前,他毫不犹豫的攀扶上去,眼神逐渐清明后,才发现自己手里抓着的,是片柔软裙摆。 裙角生花,纯白无暇。 - - 走两章侄子的剧情 怎么说呢,但凡侄子再厉害点,可能大小姐就心软了,可惜啊,大小姐是个坚定不移的极端慕强批 打死你要多少力气 将三支香点燃,宋梵音眸光认真的望向前方列祖列宗的牌位,弯腰拜了三拜后恭敬地把香插进炉里。 她站在供桌前,纤白素手缓缓捻开成迭的黄色纸钱,一次抽几张慢条斯理地放进铜盆里燃烧,红橙火光映亮她清冷眉目,添镀一层温暖的光。 仿佛是错觉,宋乐然竟觉得此刻她神情那般温和,是他从未见过、从未得到过的柔情。 “小姑姑,”他嗓音艰涩,喉咙像是被刀片割开般嘶哑:“你也是来劝我放手的吗?” 宋梵音烧完手里纸钱,从旁边金雕玉盆里重新捻开一沓,继续放着,“你想多了。” 宋乐然仰着头,往日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只剩萎靡颓唐,只有跪的笔挺的腰背彰显他内心不甘。 “我不会也不想阻止你喜欢谁,但你生在宋家,姓了宋,就该知晓自己身上背负的职责,就该明白这份喜欢不可以存在。”宋梵音说起这些,脑子始终是理智清醒的。 她对宋乐然只有从小长大的照顾之情,加上他是大哥唯一的孩子,未来很有可能成为宋家继承人,所以偏颇几分。 却没想到,宋乐然心底对她存了乱德的情愫。 早在宋乐然成年后,两人之间的交情就已经淡了许多,她承认自己在大嫂提醒后有心避开他,也努力矫正他这种想法,只可惜收效甚微。 “如果昨天不是我在场,你现在能不能好好跪在这都是未知数。” 宋乐然蹙眉,满脸被低视的暴躁,“什么意思?” “你打得过小吴吗?”宋梵音并未回答,问他。 宋乐然目露迷惑,他虽然经常锻炼不假,闲暇时间也爱打篮球之类的运动,可跟按照专业保镖培养的小吴相比,他那点三脚猫功夫明显只有挨打的份。 把放在玉盆里的几沓纸钱烧成灰烬,宋梵音侧过身,目光沉静的凝视男生忿忿不平的脸,淡声道:“宋戈前不久才把小吴揍成重伤,现在还躺在宋青溪的诊所里。” “你觉得,一个能把小吴打趴下的人,打死你要多少力气?多少时间?” 空气陡然静默,烟雾薄袅,飘散到空中。 宋梵音望着宋乐然陡然僵硬的神情,她往前几步,微微弯腰,冷白纤细的手指抚开他额前遮住眼帘的碎发,语重心长:“你还年轻,这个世界对你来说太过复杂,一时迷路,我们不会怪你。” 她说得没错。 当时病房内若非她在场出言教育宋乐然,以宋戈睚眦必报的性子,必定会反手把宋乐然打死。 就算没死,也能打成重伤,就跟小吴那样。 她出声阻止,已经是救了宋乐然一命。 同时向宋乐然间接说明,她哪怕是养条不知来路的狗,也绝无可能跟他在一起。 “乐然,”宋梵音看向男生那双湿漉漉的眼眸,看见他眼底渐渐升腾起水雾,迷茫与失落在这双眼里交错,她长辈似安抚地拍了拍他发顶,“你还有机会回头,没必要一步错,步步错,小姑姑希望你能想明白。” “毕竟你姓宋,我们永远都是一家人。” 说完她静静站着,用平和镇定的目光看着宋乐然,等他平复心绪琢磨她所说的话,等他自己想清楚。 这是心结,当事人若是不能自己走出来,那她说再多大道理都没用。 沉香厚重香味萦绕周身,男生细嗅这浓郁沉香中独有一缕的清淡檀香,掺杂薄荷凉意,如斯凉薄,一如宋梵音此人。 挺拔肩背颓唐的佝偻下去,宋乐然伸出手,紧紧攥住眼前绣着繁复白花的裙摆,眼泪大滴大滴从眼眶中滚落,到最后变成放声痛哭。 少年情知所起已往深的欢喜在冬日清晨香雾弥漫的祠堂里尘封,覆上一层灰蒙蒙的泪水,就此埋葬。 他十几年的依赖和求欢,最终得到不过是一片被泪沾湿的绣花裙摆。 - 等宋乐然被准许离开祠堂,已经是两天后。 彼时他跟随宋竹望在许皎的墓碑前放上一束花,转身和母亲周琴亚走到旁边站好,在他右边,是哭成泪人的许笙。 小辈离世,有些长辈不宜出面,宋老爷子顾念两家交情,让小孙女代替他来吊唁,顺便问问宋、许两家的事进度到哪了。 许邦对宋梵音和和气气的,如今两家联姻彻底定下,宋竹望正跟许邦合作解决集团里的事,帮他大忙了,连带着大女儿去世的难过都因此冲淡几分。 两家商量后一致认同订婚宴暂且不办,婚事等许皎头七过后公开。 这种事孩子家长决定就好,宋梵音只负责把老爷子话带到,眼角余光瞥向被周琴亚拉着和许家母女聊天的宋乐然,见他神色如常,心里积压的小石头总算落回肚子。 尘埃落定,所有人的生活重新步入正轨。 宋梵音重新回到实验所工作,抽空给那位助教男生补课,忙得脚打后脑勺。 她这一忙,就连轴转了五六天,要不是刘航打电话询问他是否有空去看望宋戈,她都快忘记还有这号人。 把药剂放到密封柜里保存,宋梵音摘掉手套拿起手机,声音难掩疲惫:“告诉他我今晚过去。” “好的!”刘航得到她同意的答案,语气顿时欣喜,而后小小心的试探问:“那个...大小姐,我有个事想请您帮帮忙。” 宋梵音对他工作能力挺满意,并不过多苛待,随口道:“什么事?” “宋戈先生说他想吃周福记的糖酥奶酪,那家店只有VIP客户才能进,小吴哥之前给我的卡包里面没有这家店的VIP卡,我......” 他话留一半,宋梵音却听懂了:“知道了,你过来接我吧。” “好嘞,大小姐辛苦,我这就来!”刘航连忙笑道。 周福记主打高级私人甜品定制,小小一份甜品四位数起步,非会员客服不能进店,不可购买。 宋梵音不爱吃甜食,所以她没有这家店的会员,但她认识的人里有。 一个电话打过去,宋青溪脚步轻快地从店里跑出来。 “我亲爱的可爱的妹妹,你什么时候对这些东西感兴趣了?”手握周福记VIP卡的男人嚣张的坐到宋梵音对面,眼睛狡黠的转了转,满脸写着“爷这就来坑你”几个大字。 “宋戈想吃,”宋梵音淡声:“三份糖酥奶酪,两个红樱森林,和你刚刚做的草莓慕斯一起,打包。谢谢。” 刚准备狮子大开口的宋青溪:“......” - - 大小姐还是挺宠狗的 我玩我的,你吃你的,互不打扰 糖酥奶酪需要提前两个小时预定,宋梵音运气好,来时刚好碰到宋青溪早就定好的两盘出炉,她直接要三份,顺便把他亲手做的慕斯蛋糕打包带走。 雁过拔毛。 宋青溪就差没一蛋糕扔她头上。 把一块甜腻腻的马卡龙塞进嘴里,当成宋梵音那破烂玩意发狠似嚼了嚼,宋青溪这口气才稍微顺一点,问:“年前要把评审资料送审,你准备好没?” “还差最后一份数据,”宋梵音让刘航去把打包好的甜品拿回车上,浅浅抿了口温茶润喉,“我从宋戈血液里提取到特殊抗体,可以有效抑制血液病加深重新产生抗体。” 目前处于研究抑制药剂阶段,更详细的信息她没办法告诉宋青溪,这是实验所的机密。 宋青溪识趣的没问,转而说道:“找好试药员了?” “找好了。” 就是她手底下现在正在管的病人,那家人听到她正在研发一款针对血液病的新型特效药,思虑良久决定冒着风险赌一把,主动申请试药。 宋梵音也不亏待人家,自己掏腰包承担病人从现在起到康复的所有医药费,还另外补偿一笔。 如果药剂研发成功,他们功不可没,实验所会申请工资补偿。 不同的临床项目给受试者的补偿是不一样的,像一期健康者项目费用多为几千到一万之间,但是宋梵音手里这位病人比较特殊,是可以提价的。 这也算是为病人家庭提供帮助,毕竟治病几年,花出去的医药费快把家里掏空,一个家庭千疮百孔。 “那家人好运,走投无路的时候还能碰到你,”宋青溪理清楚其中关窍,又吃两块饼干,嘴里含含糊糊:“我看他们把女儿交给你,是想报恩?” 宋梵音摇摇头:“试药的人十几个,不缺她。” 她没无耻到需要别人用命来报恩的程度,答应那家人的请求无非是这次的药剂已经在实验所内进行过秘密试验,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能够研发成功。 于病人而言,碰到针对自身病情的特效药,是好事。 宋青溪吊儿郎当的笑:“那就祝我们宋教授今年赛格医学奖提名了。” 今年年底前药剂研发成功提交资料,中间还要审核,而后确认提名,真正颁奖时间在明年十二月。 一年考察期,宋梵音只要在这一年内稳稳当当不出错,她拿奖机会相当大。 天色渐晚,没多久留,两人在甜品店内别过。 宋梵音今天走得早,实验所内工作不带停,有事得打电话问她怎么处理,一路上手机消息就没停过,视频通话都开了两回。 问什么的都有,她是实验所的主心骨,底下人总要过问她的意思才敢办事。 到宋戈这里时,她边打电话边脱鞋,正想弯腰从鞋柜里拿棉拖,垂眸便看见一只修长分明的手拎着毛绒绒的白兔耳棉拖放到面前。 屋内开着中央空调恒温,暖风迎面而来,驱散周身湿冷寒气。 宋梵音把脚塞进棉拖里,冷冰冰的身体感觉一阵舒适,心里不由想到以前宋青溪谈恋爱时说过的话。 他说喜欢不喜欢的先放到旁边,每次在外忙碌半天回到自个窝里有热好的饭菜,体贴的照顾,和那个笑盈盈的人,就感觉对生活充满热情。 她当时听着没感觉,并认真觉得他无聊。 明明找个保姆就能做到的事,何必说得这么腻腻歪歪。 现在切身感受了下,发现重点在于最后一项上,跟事没关系,能让他愿意腻歪分享的是人。 保姆是保姆,你干活我结账的雇佣关系。 养得狗就不同了,他满心满眼都只有你,心甘情愿付出所有,还会乖巧等主人回家,又听话又讨喜。 除去有些叛逆外,没什么不好。 刘航把甜品拎到客厅后飞快溜了。 门一关,宋梵音才把电话挂断,抬起头,男人俊逸面庞霎时在眼前放大。 温热触感落在唇瓣,她双手顿在半空,纠结半晌,终是略微僵硬地抱住对方劲瘦窄腰,贝齿轻启,不是很熟练的试探着用舌尖碰了碰他。 唇间力道陡然加重,宋戈感应到她的回应,微微低敛的蓝眸里浪潮翻涌,晦暗如深,舌头勾着闯进来的小可怜使劲吮吸,拖到自己嘴里厮磨。 他一手揽住宋梵音后颈,舌头灵活地绕来绕去,缠着她的香软小舌戏玩,又顶回去压在自己舌根下,深深地往里探。 宋梵音被吻的脑袋缺氧,她想吸气,结果却把宋戈吸的更深,透明水液顺着两人嘴角蜿蜒而下,剩余的黏糊在嘴巴上。 她该不会被亲死吧。 大小姐迷迷糊糊想着,细白手指无意识地揪紧男人腰后衣摆,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酝酿。 终于等到宋戈放开她,她已经双颊憋到泛起薄红,眼眸盈盈若水,眼角眉梢晕染旖旎绯红,明晃晃的勾人。 偏她毫无所觉。 宋戈看得心痒,舌尖轻轻舔了舔她微张的润泽粉唇,没等她调整好呼吸又亲上去。 “...唔唔唔。”宋梵音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呛到。 “啧,”宋戈捏了捏她后颈细腻肌肤,有些嫌弃:“换气,来,跟我学。” 说完张嘴就堵住,换什么气,光听他亲得啧啧作响了。 纵容他胡闹一通,宋梵音坐到餐桌前吃饭已经是半小时后,她忙几天没休息好,拒绝亲热,宋戈拧不过她,只能上下其手喝汤。 搂着怀里香香软软的大小姐,宋戈亲了亲她肩窝,下巴随意搁上去,两只手肆无忌惮地闯进衣服里,又是搂腰捏软肉,又是隔着内衣揉挺翘奶子把玩。 “我在吃饭,”宋梵音眉梢微蹙,“手拿出去。” 宋戈挑开内衣边手指伸进去,捏住尚且软趴趴的乳头轻挑慢捻,音调懒散的不成样,“我玩我的,你吃你的,互不打扰。” ......有病的互不打扰。 宋梵音双腿微不可察的并拢,努力忽视胸前痒意,端起碗故作气定神闲地吃饭。 规定的用餐时间还剩二十分钟,她不吃,等会就吃不下了。 宋戈显然清楚这点,虽然手上动作过分些,但还是规规矩矩等着她吃完饭。 “还有五分钟,”他放腰那的手摸了摸,才抽出来,拆开甜品包装袋,“大小姐尝尝这个?” 肉棒暴戾的括开水淋淋的穴道 宋梵音拒绝。 无论甜度如何,在她眼里都很腻。 宋戈却拿起块散发着奶油甜香的糖酥奶酪放入口中,奶酪的清甜香味瞬间在口腔中弥漫。 他眯了眯眼,抱着女生一口接一口吃着。 “你喜欢吃甜的?”五分钟已过,宋梵音刚好吃完,见他消灭两份糖酥奶酪后问。 宋戈声线低低淡淡道:“是啊。” 他从不遮掩自己的喜好,喜欢就要表现出来,不然别人又不是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他到底喜欢什么。 比起一些掌权者担心喜好被人拿捏成为软肋,他其实很乐意别人猜到他的心思,然后接受他们按照他喜好做事跟送东西。 除非哪个不长眼的偏偏要挑些他讨厌的东西放到面前,他才会忍不住动手挖掉那双瞎眼。 “大小姐也是甜的,”他说着捏住女生白皙下颌,在那双微微红肿的唇瓣上亲了口,“还香。” 宋梵音听完这大概算得上甜言蜜语的话,心里没什么情绪起伏,嘴角沾染点点糖酥的甜味,她抽纸巾慢条斯理擦干净:“说吧,恢复到哪里了?” 宋戈被她丝毫不留情面的回话堵得心口微滞,继而滴水不漏的回答:“嗯?什么恢复到哪?” “宋青溪把你的检查报告发给我了,”宋梵音不给他装蒜的机会,淡声道:“让我想想,你现在应该能想起十岁之后的记忆了,有记起自己是谁吗?” 她开诚布公的和他讨论这件事,就是希望他能坦诚。 宋戈却茫然地眨眨眼,摇头,抱着她的手稍微紧了些,“宋戈就是我的名字,我随大小姐姓,是大小姐的人。” 他并不想承认自己之前的身份。 宋梵音敏锐的从他语气中捕捉到几分落寞,不期然联想到上次他说过自己从来没进过大学校园...二十多岁,没上过学,连字都是用画画的方式来书写。 他童年肯定不好过吧。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宋梵音童年虽然过得好像也没多好,但她那会有书相伴,并不算无聊。 因此她没办法切身体会宋戈的感受,只是觉得狗狗头发都落寞的耷拉下去,浑身气息可怜兮兮的,挺讨人怜爱。 “嗯,”她换了张纸巾,拉过男人宽厚大手,将他手指上的糖沫仔仔细细擦干净,偶尔碰到他掌心和虎口的旧茧,擦拭力气便放轻一点,“过两个月新年,你和我回老宅过吧。” 宋戈指尖倏然蜷缩,轻颤了颤,“老宅?” “新年家里会摆家宴,”宋梵音捏了捏他因为激动而绷紧的手心,示意他放轻松,“到时候爷爷和叔伯他们都会带婶婶回来过年,你也一起。” 他们是一家人,带老婆回老家过年是理所当然的事。 而他算个什么,也能被宋梵音带回去? 宋戈心口好似被人用最滚烫的刀刃划出最锋利的一刀,往里呼啦呼啦的倒着璀璨明亮的星星,装灌得满满当当,闪着耀眼光芒。 他从不敢肖想月亮,仅有细碎星辰已是慰藉。 好像连刀锋划出的狰狞伤口,那些陈年旧岁里冰雪冻出来的伤疤都被这闪耀光芒掩盖,消弭于无声。 蓝眸亮晶晶的,闪烁着海浪翻涌的灿烂光辉。 宋梵音见他没动静,疑惑回头,猝不及防就撞进这样一双漂亮眼睛里,像星星,亮的让人忍不住靠近。 她长卷眼帘轻眨,漆黑瞳仁中感情甚少,却抬腕将手里挖的一勺慕斯蛋糕递到他唇边,“尝尝吗?” 宋戈垂眸低视,眸中风浪早已平息,尽数沉于眼底,仅剩零星笑意。 他张嘴接受大小姐心血来潮的投喂,满足的喟叹一声:“好吃。” 宋梵音见他吃得眉开眼笑的样子,实在像一条摇尾乞欢的大型犬,感觉新奇,就继续喂着。 宋戈没说停,她就一直喂,直到两块草莓慕斯全进了男人肚子里。 “吃太多甜食不好,”宋梵音搁下勺子,认真道:“不止甜食,你平常吃东西也要注意,我让刘航找个营养师过来,让营养师给你调养身体。” 他流浪的这些日子,身体的确有所亏空,还是得补补。 但这话落到宋戈耳朵里,就成了他体虚,不行。 是个男人都不能接受自己女人说他不行。 宋梵音正准备起身去洗漱,微张的唇瞬间被男人吻住,腰被他搂着往上一提换了个姿势改成侧坐,方便他亲吻。 舌头弹入口腔内勾起她柔软小舌彼此纠缠交融,趁着她懵逼时,搭在她胸乳上玩弄的手一下子滑进裤子里,手指猛地压向穴口。 指尖湿润,宋戈舔弄她白嫩耳垂,气音缭绕耳廓,“我带音音去洗澡。” - 温热水流抚慰过交迭的身体,男人修长手指在柔软穴道内刺戳,尽根没入,湿润穴道内仿佛生了千张嘴紧紧吸咬裹缠着手指,狭窄的让他几乎寸步难行。 他不顾穴内紧致,粗暴地塞进去第二根、第三根,直到女生呜咽出声才停止,开始缓缓抽动手指,开拓甬道。 媚肉吸附着手指,将三根坏东西层迭包裹,可怜地吐着水讨好。 似是感觉够湿了,宋戈抽出手指换自己的东西上,青筋凸起的深色肉棒气势汹汹的抵在穴口,龟头贪婪地滑动,而后一挺而入。 “啊......”宋梵音撑着墙壁,仰头喘息。 宋戈按住她肩膀,肉棒暴戾的括开水淋淋的穴道,重重碾过深处滑腻软肉,直接莽撞叩开宫门,用力插进去。 柔软内壁疯狂吮吸着龟头,肉穴长了嘴似的舔舐棒身。 宋戈舒服的低叹了声,接着飞快挺动劲腰,穴内软肉挤压着棒身,抽插时被他翻出来带进去,快感急速袭来。 他双眸晦深的盯着两人交合处,看到穴口被撑的发白,腿根被两个硕大囊袋撞得泛起糜烂艳色,眼神渐渐转暗。 下身抽插得愈发猛烈,他揽过女生后背,炙热掌心在尾椎处来回摩挲,唇落在她肩窝,锁骨,胸口,几乎能下嘴的地方没多久就会浮现红印。 壮硕的肉棒不断冲击顶磨着苞宫,白嫩臀肉操出淫浪的晃影,他稍稍停歇片刻,那里已经通红一片。 不知道过了多久,宋梵音绷着腿再度攀上高潮,她喉间呜咽地低低啜泣着,双手虚软的扶着男人埋在胸前的头,奶子在男人嘴里咬得又疼又麻。 忽地,她猛地揪住男人硬茬似的头发,被按着屁股压向肉根,一股股浓稠炙烫的精液喷射在娇嫩的子宫壁内,烫得她身体僵了僵。 又是被宋戈内射到高潮。 大小姐喜欢热闹吗 十二月中,天气渐冷时,实验所针对血液病的特效药剂经过三次试药后,宣布研发成功,开始投入使用。 首先接种的就是宋梵音手里那位病人,在经过一次试药后,她的病情明显有所缓解,精神气慢慢回来,可以在阳光下待的时间越来越长,一切往好的方向发展。 宋梵音观察半月后,确认她并无排斥状况,就整理资料赶在年底截止时间前,把资料统一整理完毕提交上去审核。 忙碌整年,她给实验所的研究员们放一天假,自己则带着教材去学校上课。 考试月,学生忙,老师也忙,她虽然不用做实验,可课依旧要上,还得带着学生复习。 偶尔给助教开小灶,也是一群人扒在办公室内不走,强行蹭课。 周末回到老宅时碰到来看宋老爷子的许笙,前不久两家婚事彻底定下,许笙就是宋家小少爷未来板上钉钉的媳妇,如今算半个宋家人,来宋家没什么不妥的。 宋老爷子记得许笙在医科大读书,是自家孙女任职的学校,就把话题引到宋梵音身上聊几句,关心两人近况,顺便让宋梵音辅导许笙。 宋梵音应了,当晚许笙留宿老宅,抱着笔记本跟复习资料就敲响她房间门。 等真正进入考试周,宋梵音教学任务完成,忙里偷闲的带宋戈出门逛街。 两人在人潮拥挤间紧紧牵着彼此的手,被人流推动朝前走,宋梵音没体会过这种人挤人的艰难,清冷眉目略微不适应的拧起,接着被男人温热指腹抚平。 “大小姐喜欢热闹吗?”宋戈揉着她眉间浅痕,也就只有这会,她才会显露几分十几岁小姑娘该有的娇气,终日冷冰冰的板着脸,都让人忽略了她的真实年龄。 宋梵音后背骤然被撞了下,跌跌撞撞的歪进宋戈怀抱,她单手撑在他胸前,唇角微微抿起,却没说什么抱怨的话:“谈不上喜欢,只是觉得他们不累吗?” 大家都是逛街走半天才在晚上来到中央广场等候跨年钟声敲响,以及广场通知里零点绽放的梦幻烟花。 宋家每年新年家宴也有烟花,只是那都是属于小孩子独有的玩乐活动,与她这位成熟的长辈无关,她则负责在旁边包年初一需要给小辈的红包。 小辈多,一个一个包着,时间就慢慢溜走了。 别人眼里期盼庆祝的热闹新年,跟她没什么关系。 宋戈似是没料到她这么回答,斟酌片刻,问:“乐在其中吧,大小姐没拜过年?” “没有空,”宋梵音语调淡然:“年初一发完压岁钱,我要回实验室上班,所里离不开人。” 这就是她对过年没兴趣的原因。 于她而言,新年只不过是日历上再翻一页,而后循环往复的粘贴过日子。 宋戈长而卷密的眼睫低垂,眸中垂落阴影,他不动声色地稍稍加重握住女生手的力道,将她抱在怀里,严密保护着。 铛——铛—— 跨年钟声响起,悠远绵长,伴随着人群惊喜的欢呼声,中央广场弥漫着浓浓的喜悦气息。 砰的声巨响传来,烟花咻地飞射上浓黑夜幕,在抵达高点时骤然炸裂成数朵璀璨漂亮的花,几乎映亮半边天。 在漫天绚烂夺目的烟花里,一声声恭贺新年快乐的祝福由远及近。 宋戈伏低身搭在女生肩窝处,嫣红唇瓣轻轻擦过白嫩耳垂,唇角愉悦挑起,声线散漫肆意:“大小姐,新年快乐。” 气音拂撩耳廓,湿湿的有些痒,宋梵音想伸手揉耳朵,奈何手被他紧紧攥住,迫不得已只能侧过脸,学着他的样子贴在耳边,轻声道:“新岁喜乐,安宁无忧。” 愿你所求皆所愿,所行化坦途,喜乐,平安。 宋戈总觉得她语气有些奇怪,细细琢磨却没思索出到底哪里不好,毕竟一句平平常常的祝福语而已,可能是他想多了。 - 跨过新历年就到农历,远在异国他乡的宋家人在半月内齐齐赶回柳城,宋家几位爷聚得整整齐齐。 宋老爷子看着餐厅内长大后各自成家立业闯出名堂的儿孙们,面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小辈在另一个餐厅,这桌只有老爷子跟宋梵音父亲等几个伯伯,和她这辈的哥哥们在,众人边吃饭边慢慢聊着天,气氛恰到好处。 宋青溪喝了两杯酒,有些上头,跑到宋梵音身边坐,直接揽过她肩膀脑袋埋她胸口就开哭,絮絮叨叨细数他这些年多次爱而不得的情史。 “头挪开。”宋梵音以前没感觉这动作有哪里不对,宋青溪素来不着调,纨绔子弟一个,埋过的女人胸没有十个也有二十个,给他养成习惯了。 但自从跟宋戈睡觉后,几乎每天从埋胸勒腰的轻微窒息中醒来,她胸前印子从未消下去过,突然被人碰到,压得她难受。 而且,他们是兄妹,这种动作太亲密了。 宋梵音绝对不允许宋家再出一个“宋乐然”。 “你变了,”宋青溪忽然抬头,眼睛水汪汪的盈满委屈,扬声控诉:“妹妹,你之前不是这样的,说,你是不是家里有狗就开始嫌弃哥哥了。” “我命怎么那么苦啊,没女人爱就算了,连从小宠到大的妹妹也不喜欢我,嘤嘤嘤。” ......喝多了。 “酒量差就别碰酒,”宋梵音冷漠无情地掰开他抓住自己肩膀的手指,手脚用力将八爪鱼般缠着她的人推远,偏头喊了声:“大哥。” “哎。”宋竹望连忙过来接人,拽着喝醉后跟烂泥似快瘫到地上的宋青溪,头疼,“老八这性子,不知道随了谁。” 这话没人接。 宋青溪的出身在宋家属于禁忌,连老爷子都拒绝多谈。 佣人来帮忙把醉醺醺的宋青溪弄走,快要走出餐厅时,宋梵音忽然开口,叮嘱道:“煮碗醒酒汤给八少爷。” 佣人老实应答:“好的。” 宋梵音再度缄默,她仁至义尽了,省得宋青溪醒来说自己丢脸怼她冷眼旁观。 小插曲不影响众人聚餐,接近尾声,宋老爷子停筷跟儿子们聊天,宋梵音戳了戳老爷子手臂,“爷爷,我有事想跟你说。” “嗯?”宋老爷子惊奇:“音音有什么事?” 其余人同样安静下来等着。 宋梵音先是看向坐在正对面威正肃穆的父亲,而后淡然道:“我要带宋戈回来过年。” 餐厅融洽氛围蓦然一滞。 宋戈是谁? - - 大小姐这叫,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一条狗而已,有什么好查的 这名字对在场人来讲过于陌生,但对见过宋戈的宋竹望而言印象格外深刻,因此宋梵音话音刚落,他便忍不住问:“音音真要带那个男人回家?” “嗯,”宋梵音神情疏淡,“我总不好留他一个人在那边。” “是谁?”坐在对面的宋五爷宋凡洲出声,语气平静。 宋梵音眸光沉静的和他对视,“我最近新养的宠物。” 其他人听到这句,多多少少能明白“宠物”的意思,一时间众人脸上神色各异,有好奇,有看戏,也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虽然他们都是宋梵音名义上的长辈,但真正能管宋梵音私事的只有宋老爷子跟她亲爸。 于是宋老爷子沉默半晌,问:“品性怎么样?” “之前伤过脑子记不清楚事了,挺乖挺听话的。”她眼也不眨的说着昧良心的话。 至于宋戈本人到底如何,他们没见过也不能现在就下定论。 宋老爷子相信她的眼光,点点头把目光投向宋凡洲,示意他赶紧多问两句。 宋凡洲沉吟,看向女儿的眼神掺杂几分审视和打量,仿佛只要她一个字说的不对,就会当场教育,“背景调查过吗?” 想要查一个人的背景实在太容易了,哪怕是失忆,他也相信宋梵音有办法把对方皮都给扒掉。 可结果,宋梵音回答出乎预料。 她说没有。 “我只是想带他回来过个年,”宋梵音十分冷静且淡漠:“没必要这么紧张。” “你难道不是——” 宋竹望眨眨眼,茫然开口。 “大哥,”她慢条斯理地打断:“一条狗而已,有什么好查的。” 宋竹望沉默。 先是宠物后是狗,可见她对那人的确没什么兴趣,只把对方当个解闷逗趣的玩意。 这番话同样解除了宋凡洲的反感,紧皱眉心舒缓,定定看着女生那张愈发清冷动人的面庞,语调微重的说教道:“养着玩就行了,别太上心,耽误工作。” “我知道的,”宋梵音颔首,稀疏平常的接受了:“谢谢爸爸。” 父女俩你来我往的教导完毕,聚餐正式结束,宋家几位爷还要去书房向宋老爷子汇报去年一整年的工作内容,其他人则落后些。 宋梵音坐在中间任由许久没见面的哥哥们捏脸调侃。 这个说她瘦了要补补塞过来一个巴掌大的礼盒,那个说她又长漂亮了放过来个礼袋,才几分钟,人快被礼物淹没在沙发里。 她收回四哥握着的右手,根本没眼看手指上连着相同款式的宝石戒指,一枚枚摘掉仔细放回盒子里,说:“八哥哥喝醉了,我担心他出事,上去看看他。” 话音未落,她已然起身,突破包围圈脚步匆忙地上楼。 宋竹望讪讪地摸鼻梁,“你们把她吓到了。” 宋四哥嫌弃的冷哼:“肯定是你跟老八平时没照顾好小妹,不然她怎么会憔悴成这样?不行,我得带她出去玩玩,省得她在实验所里憋坏了。” 说着他拉过其他兄弟,商量要带妹妹去哪玩。 - 凉夜如水,风潇索然。 卧室里传来阵阵哭声,响亮又委屈。 宋梵音把纸巾甩到宋青溪哭肿的眼睛上,面无表情道:“说吧,你到底想怎样才肯消停?” “我命苦啊,”宋青溪把纸巾贴在脸颊,接住眼泪,“你说那女人怎么能这么狠心,说走就走,连最后一顿饭都不给我做!我想吃红烧肉!” “红烧肉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不做,还有粉蒸糖藕、酒酿丸子、八宝鸭......” 宋梵音双手闲散环胸,左耳进右耳出,完全没记住。 “漂亮妹妹。” 宋青溪忽地凑近,睁着双醉意朦胧的眼盯着她,哭腔浓重道:“我饿了,你能让你家那条狗做饭给我吃吗?他做的饭很好吃。” 他跟宋戈有着层医患关系,宋梵音太忙顾不及宋戈的时候,他就钻空子跑过去蹭饭,跟宋戈建立起深厚的饭搭子情谊。 而且宋戈做饭真的好吃,据他自己讲,跟他前女友的水平差不多,大厨水平。 宋梵音知道他醉糊涂了,孩子心性大爆发,讲道理可能听不懂,她只好拍拍他脑袋,腕骨微微使劲将人摁回去。 随即掏出手机给宋戈发消息。 “去洗脸,换衣服。”她细白手指敲击键盘,吩咐道。 宋青溪打了个哭嗝:“啊?” 得,脑子丢了。 宋梵音干脆抽纸把他脸上眼泪随意擦几下,拽过他衣领就走。 四十分钟后。 闻着厨房里飘出来的鲜香味道,宋青溪扒在门边深深嗅一口,惊喜道:“对,就是这个味道,跟霏霏做得一模一样。” “要来点酒吗?”戴着浅黄色卡通围裙的男人端着盘色香味俱全的粉蒸糖藕,侧眸朝餐厅内静坐的女生看了眼。 宋梵音疲惫地捏了捏眉心,“别问我,问他。” 没等他开口,宋青溪就连连点头,“要要要。” “大小姐?”宋戈目光依旧在女生身上。 宋梵音缓而慢的深呼吸。 算了。 “给他吧。” 这混不吝的今晚不清楚发什么酒疯。 说他深情记得前女友?可他前女友挺多的,光名字里有霏字,并且她见过面的就有三个。 来得太晚,给他简单做了几样菜,把酒放桌面,任他随便喝去。 宋戈见人自顾自喝得欢,便抱着大小姐进洗漱间。 她今晚过来肯定要留宿,浴缸里放满水,他先试探水温,觉得刚刚好后起身帮她脱衣服。 “我自己来。”宋梵音拦住他动作,解开衣领扣子。 白皙细腻的肌肤如同上软玉,触手软滑。 精致锁骨处印着深深浅浅的牙印,有些一半隐藏在尚未脱到的衣料里,随着她脱掉上衣,一身痕迹顿时暴露在白炽灯下。 两颗浑圆白嫩的奶子被内衣包裹,勒得挺翘,皮肤白得晃眼,宋戈默默看着,眸色转深,伸手摸到她背后的扣子。 手指翻转,扣子轻松解开。 没了束缚,圆润奶子顿时弹出,颤巍巍的抖了抖。 宋戈手从后背滑到她身前,颜色粉嫩的两点珠蒂高高翘起,他虎口卡在乳根处,指尖轻轻亵玩着,另一只手往下去脱她裙子。 年纪轻轻就肾虚 宋梵音挡住他动作,“我有点累。” 她这些时日实验所跟学校来回奔走,今晚还在宋家应付那一堆人,还拽出来一个醉到不省人事的宋青溪,精神疲惫到极点。 宋戈沉默不语,但裙子该脱还是脱,毕竟要洗澡。 他把人放进浴缸里,坐在定制的小板凳上细致地帮她擦洗身体,时不时挑逗她两下,却规矩地没继续。 遭罪的成了自己。 肉在眼前吃不着,宋戈垂眸看向被撑起来的布料,嫌弃地抓过宋梵音柔软小手恶狠狠揉几把泄愤。 “大小姐治病救人的手,现在用来握男人鸡巴,什么感受?”他吃不到肉,就想从嘴上讨便宜。 宋梵音眉眼染倦,掌心是隔着布料都能感受到的危险和炙热,她漫不经心地捏了捏,懒洋洋道:“还行。” 宋戈冷冷挑唇:“呵。” 这是在挑衅他了? 原本念着她累想要放过她来着,但既然她自己主动送上门,他再拒绝难免显得不识好歹。 宋梵音泡够了正准备起身,男人的唇就落到脸上,暧昧地啄吻着,顺便脱掉身上衣裳挤进浴缸里。 水哗啦啦的往外流。 “你...唔。” 嘴巴被堵住,询问的话未能出口,就化作细微的吟息。 浴室内没多久就响起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伴随着水飞溅落地的动静,喧闹了一个多小时才停歇。 期间宋梵音多次喊停都没能得到回应,也对,宋戈要是肯听她的就不是宋戈了。 在欲海里沉沉浮浮,她蜷缩在男人怀里手撑在他肩膀,唇瓣微抿,颤抖着抵达高潮,而后眼前一黑,晕了。 - 客厅悬挂的电子时钟刚刚跳到零点,房间门打开,神清气爽的男人从里穿戴整齐的走出来,瑰丽蓝眸里残存几许餍足笑意。 他几步走向客厅,把几个空酒瓶拨弄到旁边,而后长腿曲起坐下。 “妹妹睡了?”宋青溪眼底清明,醒酒汤起了作用,先前喝进去的那两杯,酒精早已发散,此刻度数甚低的啤酒还不至于让他喝酒。 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他抬起手胡乱摸向嘴角,感叹道:“年轻人,要节制啊,小心年纪轻轻就肾虚。” “宋医生就是想跟我说这个?”宋戈随手拿起罐啤酒,食指搭在拉环边缘,稍一用力,单手拉开。 宋青溪跟他来了个潇洒碰杯,仰头灌一大口,爽快的呼气:“我知道你惦记什么,但我明明白白告诉你,别想了,不可能的。” “妹妹来初潮那年就被五叔打了长效避孕针,为的就是杜绝像你这种情况发生,”他笑得格外贼,混不吝的:“不出意外的话,她这辈子应该是不嫁人,不招婿。” 所以,也没有孩子。 宋戈修长指尖拿着冰凉的酒瓶,散漫地敲击着桌面,“为什么?” 客厅没开灯,银白月光稀薄的洒落室内,一切都模糊不清。 “那就说来话长了,”宋青溪喝完这瓶,没着急开下一罐,“我回到宋家那年,她刚好出生,只是五婶难产,人才落地就死了。” 生孩子如同过鬼门关,宋九小姐生下来就没了娘,而她爸与妻子感情深厚,多年夫妻伉俪情深,虽不至于就此恨上女儿,但多多少少有些迁怒情绪在。 “刚开始还好,年纪小懂得少,闲言碎语听多了也不会往心里去,最重要的还是看家长怎么培养。” 而宋梵音那个情况,很显然,注定得不到父亲的疼爱,所幸有老爷子照顾着,没至于让她长歪。 宋青溪目露怀念,“小时候的妹妹可软可乖了,根本不像现在这样,整天板着张欠债脸,可惜啊,她太聪明了。” 过早露出聪慧一面,得到的并非父亲的赞许,而是愈来愈多的课业和要求。 宋凡洲对女儿的要求苛刻到极点,从小被耳提面命,说她是宋家未来的骄傲,肩负整个家族的期望,必须做到最好,最完美。 “是不是觉得,五叔对她不像父女,更像下属?”宋青溪瞥向桌面震动的手机,屏幕显示大哥二字,他反手挂掉,“心理学上有种疾病,叫做情感缺失症。” 情感缺失又叫情感淡漠症,患病者缺乏共情能力,体会不到正常人的情绪,无论好坏,情感流于表面的程度也远远低于正常人。 患者不愿意维持友情、亲情、爱情,却善于模仿和揣摩别人心思,通晓世故,表面看起来与正常人无异。 情感缺失的人像是灵魂被冷酷无情的分裂成两半,一半流于体外,永远冷静、理智,机敏。 另一半...则是患者潜藏在心底最细腻的感情,与情有关,与爱有关。 “她没得到过来自亲生父亲的关怀,甚至从父亲身上感受到厌恶、烦躁,久而久之,心态就变了,没人开导,渐渐的她选择忽视。” 宋青溪垂眸,深深叹气:“后来年岁渐长,她自己把情绪消化掉,开始觉得没有这种感情她可以活的更好,更舒服,就理所当然的认为,她不需要了。” “等我们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是五叔说既然挽救不了就不救了,任由她这样也挺好。她足够清醒,对宋家更有利。” 宋凡洲见事已至此,干脆绝掉女儿最后产生感情的希望,让她失去成为母亲的资格。 他找的理由很合理——怕她像她妈妈那样,因为生产死掉。 这对宋家来说,得不偿失,宋老爷子无奈只能答应,宋梵音也没意见。 宋青溪最后发给宋戈一张截图,看画面应该是卡通动漫,棕色头发的男生满脸悲伤的说着—— 【你会以你的创作成功为荣,因为你希望自己有创意。】 【但创意并不是通过把戏、科技和发行产生的,也不是通过努力产生的,创意其实跟精神疾病很接近。】 【也有很多重迭的部分,很多有才华的人都自杀了,所有有才华的人都过得很悲惨。】 换个思路,宋梵音已经研发成功的药剂,算不算“创意”的一种? 她目标是拿奖,可拿奖之后呢? 宋戈眼睫低敛,指腹覆盖在短短两行字上,直到屏幕熄灭,再无亮光。 心疼他的表现 距离旧历新年越近,街上年味愈重,老宅里佣人早早备好对联和灯笼之类的东西,等到大年三十就拿出来换上。 翻过年,元宵节是宋梵音的十七岁生日,以往都是爷爷疼爱孙女大办特办,但她懂事后知道家里人对她的态度,就婉拒了爷爷想要办生日宴的想法,她自己过就好。 对于这种事身为父亲的宋凡洲从来不说话,因为那天除了是女儿的生日,还是妻子的忌日。 每到元宵,他既不过节,也不想看到宋梵音,拒绝看见她。 宋梵音对此并无太多情绪,年复一年,习惯了。 等到年三十晚上,老宅格外热闹,嫡系一脉的几位叔伯全部赶回来见老爷子,言语间透露出今年留在柳城定居的意思。 老爷子年纪大了,可能哪天就安享极乐,他们总要守在旁边尽孝。 宋梵音坐在老爷子身边得到他们不少恭维话跟礼物,但聊天内容多数围绕实验所的研究项目,以及她奖项的那些事。 她从容不迫的应对着,又被他们夸有老爷子当年的风范。 宋梵音眉目清冷,偶尔轻敛一下给他们敬茶,算作答谢。 家宴从中午开始准备,六点半天擦黑时开席,要一直热闹到凌晨,她暂时没事做,就低头看手机给人发信息,询问对方到哪了。 今天要接待亲戚,她无法亲自去接人,只能让刘航把他送过来。 滴滴两声,顶着憨憨萨摩耶头像的聊天框浮现红点,点进去,他说:【刚去买了礼物,快到了。】 宋戈最近貌似很忙,她不清楚他在忙什么,见他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就没管,晚上记得乖乖回窝就行。 至于刘航。 她看得出刘航的心思不在她上面,早已把伤好痊愈的小吴调回身边,继续做她的司机,而刘航就留给宋戈差遣。 宋梵音点开表情列表给他回了个ok的字母表情包。 没过多久,电话响起。 是宋戈到了。 她起身去接。 车停在别墅外,宋梵音吩咐佣人开门,就见男人身高腿长的站在车旁,深邃眉眼低垂看着手机屏幕。 接着她兜里手机震了震,两米外的男人似有所觉,抬起那张俊逸面庞,嫣红妖冶的唇瓣愉悦挑起,恍如冬日清雪化冻,温暖如煦。 宋梵音知道他好看,但没见过他笑得这么单纯的样子。 唔。 有点傻兮兮的。 倒是跟头像上那只萨摩耶对上了。 “你买了什么?”宋梵音臂弯挂着条羊羔绒围巾,外面天气干燥且冷,风能透过厚厚衣服吹进骨子里,把人骨头都冻僵。 她示意宋戈低头,宋戈听话照做。 其实几步路的距离,没必要多戴条围巾。 可这是大小姐心疼他的表现,他不会自讨没趣的提起。 “给老爷子带了补品,几位长辈都带了茶叶和烟酒。” 过年送礼无非是那些东西,宋戈从小吴那了解宋家叔伯的喜好,针对性的买了点,剩下的就是水果这种。 东西让刘航先拿进去,宋戈牵住女生温度稍凉的手,搭在唇边轻吹口气,拢在掌心揉了揉:“还给大小姐准备了压岁钱,不过要吃完饭才能给你。” 宋梵音挑眉,“不用,我不需要。” “那是你的事,”宋戈一副语气唯我独尊的霸道模样,“该准备给你的一样不少,至于收不收,看大小姐心意。” 典型的别家小朋友有的我家小朋友也得有。 宋梵音嘴角微抿,将那丝浅薄弧度压下,带着他往别墅内走,“这副脾气别在爷爷面前表现出来,不过要是谁说了难听的话,你不必忍,有我在。” 她这话的意思,是会给他撑腰了。 - - 怎么感觉大小姐那么像养着金丝雀的霸道总裁? 果然我写霸总的刻在骨子里了 耶耶耶,进度三分之二,新年前应该能完结,应该_(:з」∠)_ 这个叔叔好漂亮 家宴设在一楼大厅,宽敞明亮。 穿戴整齐的佣人推着餐车正在上菜,离开宴还有半小时左右,她们在做最后准备。 宋梵音直接带人上二楼客厅,她牵着宋戈的手,感受到他掌心微微湿润,指尖摩挲他食指关节,让他别担心。 “小姑姑?” 宋四哥家刚出生的小儿子宋昭,今年三岁,小萝卜头一个,住在老宅这边跟宋梵音比较熟。 人刚好追着皮球跑到楼梯口,见到自家亲亲爱爱的小姑姑立马抱起皮球跑过来,“小姑姑陪我玩!” 他跑得急,宋梵音担心他摔倒连忙蹲下身,圆滚滚的萝卜头顿时扑进她怀里,举起手里皮球,“来玩来玩。” “等等好不好?”对待小孩,她耐心比对成年人多,“姑姑先带叔叔去见见你爸爸他们,然后让叔叔陪你玩。” “叔叔?”宋昭歪头,这才注意到站在旁边的男人,然而他太矮了,使劲仰起脑袋也只看得见男人线条流畅明朗的下颌。 恰好此时,男人收颌垂眸,对上他圆溜溜的大眼睛,眸中浮现些许笑意。 “哇哦,”宋昭捂住嘴巴,高兴道:“这个叔叔好漂亮,我想让他陪我玩!” 宋梵音揉了揉他软乎乎的发顶,并未反对,伸手从他腿弯处穿过,将萝卜头轻松抱起。 这边动静不小,宋昭闹腾,盯着他的人多,自然把宋梵音以及她身边那个眉目俊逸的男人看进去,当下心思各异,表面却八风不动,客客气气的请人入座。 在场都是人精,看到那张漂亮到近乎妖异的脸后,多多少少能明白他为什么能得到宋梵音青睐。 换作他们,也没办法对着这张脸起坏心,好感度倍增。 只有熟知内情拿着手机躲到旁边打游戏的宋青溪笑得贼兮兮,看妹妹把养得狗淡定介绍给叔伯们认识,差点憋不住。 “我听说你叫宋戈?失忆了?小事,有空到医院做个全身检查,看看有没有机会恢复,没有的话不要紧,安心待在宋家,家里长辈都挺好说话的。” “是啊,看你挺招小孩子喜欢的,一会带那几个小的去玩,就在旁边逛逛,准备开饭了。” “不过你今年多大了?记得吗?” 宋戈被叔伯们围在中间,你一言我一语的问着问题,客厅氛围渐渐热闹,他始终保持着笑容淡然应对,身上戾气全消,倒是有几分宋梵音冷清自持的样子。 对答如流,稳而不躁。 这品性确实对得起宋梵音评价的“乖”字。 叔伯们对他感观更好了。 反正就是个养着玩的狗,知情知趣就好。 没一会宋四哥招呼宋昭带人出去玩。 宋戈先是看向女生,后者略微颔首,他才牵着宋昭去找其他小萝卜头。 家里孩子多,由佣人和母亲陪着,轮到宋梵音这却是宋戈接手这项任务。 宋竹望剥两瓣柑橘递到宋梵音手中,“上次那事,他受委屈了,没事吧?” “没事,”宋梵音将橘瓣放进嘴里,汁水满溢,就是太甜了,“打两拳而已,又不掉肉。” 说着,她俯身从果盘里拿过两个没剥皮的柑橘,慢条斯理地剥着。 宋竹望听她语气平静,心底顿时松口气。 - 除主桌外,其余每桌共有八张凳子。 今年多出来个宋戈不好安排位置,宋老爷子做主让他上主桌,就坐宋梵音身边,算是给她撑场面。 有老爷子发话,其他亲戚就算想抱怨什么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来,顶多敬酒的时候逮着宋戈灌,大有不灌趴在这誓不罢休的架势。 宋梵音把玻璃碗推到男人面前,淡声道:“我放了点盐在里面,你尝尝看。” 巴掌大的碗里堆着满当的橘子果肉,橘络被细心剔除,肉粒饱满,水果甜香扑鼻。 宋戈意识到是谁剥的,眉梢戏谑轻扬。 他没客气,沾着盐三两下就吃掉一半,“又甜又咸,有点奇怪。” 确实奇怪,但在能接受范围内。 “我觉得还好,”宋梵音就很喜欢这样吃,“你吃点别的垫垫肚子,别光喝酒。” 宋戈点头,趁她不防,迅速将一块沾满盐粒的果肉扔进她口中。 咸得发齁。 宋梵音皱了皱眉心。 她忍着咸到快要吐的念头,接过他递来的杯子喝水解味,等舌头发麻的劲缓过去,才无奈道:“幼稚吗?” 跟几个萝卜头待久了被带坏了? 哦不,他本来就恶劣。 宋戈眸子愉悦弯起,潋滟深邃,“看大小姐吃瘪,这么有意思的事怎么能叫幼稚。” 宋梵音懒得理他。 两人旁若无人的亲密氛围,十分融洽自然,好似相识已久。 于是接下来敬酒的人愈发多,宋梵音见宋戈喝得眼神渐渐氤氲迷离,便端起酒杯起身跟对面清脆一碰,语调疏淡:“祝伯伯顺遂喜乐,平安吉祥,这杯我敬您。” 说完她仰头一饮而尽。 辛辣酒水划过咽喉,刺激得她喉间发痒,憋着气忍住咳嗽,白皙脸颊泛起红晕。 被碰杯祝福的伯伯愣了愣,随即回过神,爽朗笑着夸奖她大气,但酒却不敢再敬了。 宋梵音重新坐下,她连喝几口饮料冲淡嘴里浓烈酒味,胃里被酒烫烧得慌,她懒散往后靠去,单手撑着额角,脸色稍微有些难看。 她从不喝酒。 往年亲戚们顾及老爷子在,也不敢给她灌酒。 所以她没料到,自己居然连一杯的量都撑不住,比宋青溪还差劲。 好在闹腾这么久宋老爷子累了,吩咐她扶自己回房,把宋戈一起带上。 到房门前,又让管家将两人送走。 宋梵音完全醉了,趴在男人宽阔后背揽着他脖颈迷迷糊糊睁着眼,看着眼前东倒西歪的摆设,有片刻恍然。 原来喝醉是这种感觉啊。 朦胧间,她听到林叔说她的房间到了,叮嘱宋戈照顾好她,记得下楼守岁。 而后门一开一关,视线陡然陷入黑暗。 宋梵音感觉身体陷进什么柔软地方里,应该是她的床,紧接着身侧凹陷,谁跟着上了床,将她困在怀抱里,两人的身体紧紧相贴。 大脑混沌,身躯软绵绵的黏在他怀里,嗓音嗔道:“你好重,压得我喘不过气。” 不同于往日清冷淡漠的语气。 喝醉酒后的大小姐娇媚柔软得不行。 宋戈将抵在胸膛的手放在肩膀,埋首在她胸前,迷恋地蹭了蹭,“大小姐知道我是谁吗?” 顺从地抬腰任由她扒掉裤子 Empty reply from server 把音音小肚子肏烂 或许是酒精上头,宋戈动作比往日暴戾粗莽,龟头被他碾压撸动涨成深红色,抵在穴口,冲撞速度越来越快,好几次都差点插进去。 他将她上半身按倒在腿间,龟头一下又一下啄吻着翕合溢水的小口,手指掐住底部虎口往上重重按了按,痛楚代替快感,刺激得他瞬间喷溅出浓稠精液。 射得又多又久,飞溅在女生白皙细腻的身体上,微微起伏的胸膛前全是他的浓白精液,挂在涨红肿起的乳蒂上,摇摇欲坠。 甚至有些溅到她嘴边,被她无意识的抿唇动作带进嘴里。 宋戈眼神微闪,扶着她的腰把人抱起来。 靠大小姐吃肉这条路根本行不通,但她此刻醉酒后迷糊主动的样子实在让人着迷,恨不得把鸡巴全部塞进她穴里,粗暴地顶开子宫,把精液跟其他什么液体射进去。 他埋首在两颗被舔弄得湿漉漉的奶子里,尖利犬齿咬着乳蒂厮磨,下身骇人欲望顶在穴口,沾着各种液体毫不客气地破开甬道长驱直入,直抵花心。 “啊.....”女上位进的极其深,宋梵音本能的抬起小屁股想要逃离。 “音音乖,”宋戈一掌按住她白嫩臀肉,放肆地揉捏,上头顿时遍布浅淡指痕,“肏开了就好,忍忍。” 劲腰猛地一挺,他牢牢按住女生忍不住弹起的柔软身躯,狰狞肉棒整根没入,极具存在感的侵占她的身体,龟头气势汹汹的咬住颤巍花心。 差一下就能直接进去。 “好涨......呜...进不去了,真的进不去了......” 宋戈忍着想要抽插的想法,亲昵地吻了吻她软白乳肉,松开嘴,捏捏她熏染情潮而泛红的脸颊,“不想我进去音音就自己的动,不然我就肏进子宫,把音音小肚子肏烂。” “不、不要......我来。” 宋梵音闻言媚肉紧张地缩了缩,脑海中控制不住的幻想那个场面,瞬间吓得绷直腰身,双手撑在他紧实分明的小腹上,委委屈屈的撇嘴看向下面,试着抬臀。 硬实龟头伴随她上下抽插的动作摩擦过娇嫩肉壁,速度太慢,导致撑开塞满的感觉过于清晰,每一丝褶皱都被肉棒蛮横撑平。 她抿唇看着,深色肉棒半截插进殷红小穴里,力道恰到好处,进的也不算深,偶尔不经意撞到穴里那块滑腻软肉,激得她腰眼发麻,小腿打颤。 好舒服。 宋梵音渐渐习惯这种速度,嘴里哼哼唧唧,在龟头又一次用力擦过软肉时低低叫了声,媚肉顿时收紧缠裹棒身,花液一股股流淌而出。 她没力气地趴在男人胸口,眼神朦胧,享受高潮的余韵。 宋戈钳住她下巴让她仰起头,见她这副昏昏欲睡的模样,扬了扬眉。 “啊......好重...轻、轻...呜啊......” 被冷落许久的剩下半截肉棒重重插进去,湿滑媚肉蜂拥而至,裹着棒身细密吮吸,爽得宋戈额角突突跳动。 他没搭理女生细弱哀吟,凶横地连续深顶猛撞几十下,龟头暴躁地挤开宫颈口,小腹猛地凸起又长又硬的一大块。 “...呜...混蛋!...啊......慢些...宋戈你慢...啊...慢些......” 无论床下表现的多纯良,床上的宋戈就是个粗鲁的莽夫! 狗东西! “慢能满足音音吗?”说着宋戈窄腰挺了挺,抬高她的小屁股朝肉棒压去,发了疯似狠捣,深红穴口被带翻出来再捣回去,汁水飞溅。 宋梵音呜咽着点头又摇头,嗓音被撞得支离破碎。 粗长肉棒破开内壁横冲直撞碾过软肉直冲宫颈口,宋戈抱着她换了个姿势,两条细嫩长腿屈起压向浑圆奶子,差点把奶子给压扁。 宋戈低头看着贪婪吸吮棒身的小嘴,眸光幽暗,语气戏谑:“音音下面那张嘴真馋。” 小穴倏然收缩,甬道深处汁液随着话音落下喷薄出来。 宋梵音捂住脸低声啜泣:“没有......我没有...嗯啊......慢点好不好......” 不好。 她这么馋,就应该再快点,不然怎么能满足呢? 宋戈对她的祈求哀怜视若无睹,声线暗哑的命令:“腿抱着,抱稳了,松了就肏穿小肚子。” 宋梵音惊得下意识抱住膝盖,身下却冷不丁被撞得酥麻,龟头毫不留情地挤进宫颈口直直撞进子宫里,怼着娇嫩脆弱的肉壁顶撞。 这个姿势让她屁股朝天,被插得糜烂殷红的小穴主动迎合似向男人敞开,欲望就那么自上而下简单粗暴的捅进烂红的穴里。 “大小姐小逼真紧。”宋戈音调淡淡,让她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操穿操烂,在她逐渐迷离的眼神中伸出根修长手指,对着暴露空气中的肉蒂恶劣地弹了弹。 “呜!”这一下疼且麻,激得宋梵音宛若活鱼般扑腾起来,小声哭叫着:“别...啊...疼、不要了.....我疼......” 动弹的厉害,抱着膝盖的手却没松。 宋戈见她反应这么激烈,顿时玩心大起,绕着肉蒂打圈,时不时弹几下,感受到穴里紧缩,又按着她的细腰往里深深挺动几十下。 “呜呜.....” 媚肉激烈抽搐,潮液喷涌泄出。 温热淫水尽数浇到龟头上,龟头兴奋地跳了跳,宋戈俯身下去手压在她身侧,腰腹绷着直抵深处,浓浊精液激射,一滴不落地浇灌进她子宫里。 - 原本还想多来几次,但看时间差不多,而宋梵音眼神恢复些许清明,赶在她回过神兴师问罪前,宋戈把人清洗干净穿好衣服,再快速清理自己,单手抱女生下楼。 二楼客厅里零零散散坐着几个叔伯,其他人则聚在院子里放烟花玩耍。 此刻看见宋戈抱着自家早前喝醉离席的侄女,顺口关心一句:“梵音没事吧?” “就是有点困,”宋戈面不改色的扯谎,坐到沙发里,人放腿上,他轻轻捏了捏女生瓷白小脸,问:“醒了吗?” 脖颈间项圈忽地紧了紧。 宋戈唇角勾起,道貌岸然的提醒:“别着急,叔叔伯伯们都还在。” 你还能再混账一点吗 一个装满红包的编织竹筐推到两人面前,打断他们的悄悄话。 宋青溪瞥向女生气色红润的脸,感受到狗男人浑身散发着愉快餍足的气息,嘴里嫌弃的啧啧两声:“妹妹,你还有脸说我呢,自己也是个一杯倒的小趴菜。” 话音刚落,膝盖忽然被踢了下。 他连忙伸手握住女生踢过来的脚,慢慢悠悠的放回宋戈身侧,笑嘻嘻道:“别啊,说两句都不行了,你见过我喝醉那么多次,大家彼此彼此。” 仗着妹妹现在身体劳累精神疲惫,宋青溪使劲作妖,抓起放在玻璃罐里的金瓜子递到她面前,“快,趁现在有时间包红包,等会那群小萝卜头要来讨压岁钱了。” 宋梵音从宋戈胸膛前直起身,腰腹阵阵发软,她没好气的拧了对方颈窝软肉,下得死手,瞬间拧出红印。 这样看起来,倒像是她欺负他一样。 无视宋戈骤然眯起的眸,宋梵音拿起红包打开捡起几颗足金的金瓜子放进去,“怎么今年不包现金了?” “老爷子说俗气,”宋青溪帮她拆包装,解释道:“这些金瓜子都是提前找金店定制的,粒粒足金,还保值,不担心小孩胡乱花掉。” 每年给小辈的红包金额都有定数,今年老爷子突发奇想,打算给小辈发金子来压岁,找的理由是去祟压命。 迷信。 想归想,对于老爷子的吩咐他们这些当人孙子的只能老老实实照做。 竹筐红包渐少,金瓜子还有剩。 “爷爷有说剩下的给谁吗?”宋梵音手指挑开封口。 宋青溪眼角余光瞥见她抓一大把金瓜子塞进红包里,嘴角微抽,心想要不要这么明目张胆,他还在这呢? “给你,都给你,”他翻了个白眼,吐槽:“谁让我们梵音大小姐最得老爷子疼爱,连我们这些当哥哥的都要靠边站。” 这话说的,有股浓厚茶味。 宋梵音手偏向果盘抓起个苹果照着他脸直直扔过去。 “哎哎,动什么手,你的大小姐气度呢?”宋青溪抬手稳稳接住迎面而来的苹果,在掌心随意搓两搓,爽快的咬一口,叹道:“真酸。” “酸就别吃。” 懒得理他,继续把剩下的金瓜子包完,整整齐齐摆放旁边。 压岁钱搞定,她还要继续包明天给小辈们的红包,是她作为长辈该给的。 今年多个宋戈,他的也要准备一份,包的现金,她提前让刘航从银行取了钱。 每个小辈给十万,有点少,但她没结婚,给不给的其实无所谓,走个形式。 纸币迭放一起看着厚度实在,红包塞不下,换成带金字的红纸裁剪来包。 这项工作简单,交给宋戈。 宋青溪在旁边看得眼红,耍无赖说他也要,宋梵音被缠得头疼,随手拿几沓丢到他怀里,没数,估摸有五六万。 “谢妹妹,”宋青溪笑得像偷腥得逞的狐狸,“等明天哥哥也给你一个,绝对惊喜。” 宋梵音不信他所谓的惊喜,就怕明天收到的只有惊吓。 院子里响起孩童嬉笑打闹的声音,烟花绽放声不绝于耳,有小萝卜头发现小姑姑带回来的漂亮叔叔下楼了,吵着要他陪他们玩。 宋戈摸摸她软乎乎的发顶,拒绝了,“小姑姑累了,叔叔要陪她休息,你们先玩。” 小萝卜头疑惑地歪着脑袋,似乎并不明白小姑姑为什么会累,但是她知道小姑姑是家里最聪明的人,要敬着,所以她没再坚持,“那你照顾好小姑姑哦!等会再来和我们玩。” 宋戈挑眉,“行,只要你们小姑姑放人。” “嗯嗯,等你哦。” 宋梵音面无表情地喝水,狗东西那话,像是把她当成不识趣阻挡他出去玩的坏蛋。 到底谁坏心里没点数吗。 离零点越近,除去年长精神稍微差点的叔伯先去休息,其余人回到客厅。 电视机里春晚主持人宣布演唱难忘今宵节目的演员上场,在经典乐声里,以宋乐然为首,带着其他堂兄弟姐妹给长辈送上祝福,然后从左往右走一个个的接红包。 稚嫩童声雀跃的说着讨喜的祝福语,逗得在场人哈哈笑出声,给红包的同时又亲几口。 宋乐然倒是安静,规规矩矩的说着诸如新年快乐的话,当走到女生面前时,他嗓音蓦地哑了哑:“小姑姑,新年......快乐。” 他有许多话想说,然而到了嘴边,徒留一句单薄且平常的祝福。 “新年快乐,”宋梵音平静地把红包放到他手里,“懂事了,以后跟许笙好好过。” 宋乐然嗓子眼发堵,“...知道的。” 到宋梵音这就是末尾,想去玩的接着玩,玩累就睡觉,客厅内众人逐渐离开。 她无事可做,带宋戈回屋。 出去得急,屋里只简单清理了下,刚打开门一股浓烈麝香味窜进鼻腔,呛得她蹙眉。 宋梵音瞥一眼浑浊凌乱的床铺,脑海里隐隐约约浮现几个画面,残缺不全,她仔细回想也难以记起,却足够她脑补到脸红。 抬手揉了揉突突跳动的太阳穴,她沉声道:“你还能再混账一点吗?” 一双手从后绕到身前将她紧紧抱住,宋戈低头蹭了蹭她白皙脸颊,气定神闲:“能。” 啪! 宋戈低闷的唔了声:“打脑门多没劲,大小姐换个更疼的地方。” 他把女生身体转过来面向自己,握住她柔软小手一点点比划。 摸到脸,他说:“打这里,刮对方脸皮。” 这是最羞辱人的方式。 滑下来到修长脖颈。 “这打没用,手掐最快。” 沾染体温的项圈覆在喉结上,随之滑动,说话时微微震动,满是性感蛊惑的欲气。 宋梵音长睫微敛,移开视线。 好似没察觉到她的异样,宋戈仿佛正直善良的好老师,认真教导自己学生怎么才能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打这里、这里、这里。” 他手带着女生抚摸过胸口,心脏鲜活跳动,再到肌理分明的小腹,最后悠然又轻慢的把她压在鼓鼓囊囊的鸡巴处。 宋梵音指尖下意识蜷起,不小心剐蹭到什么,引来男人充满情色意味的愉悦轻笑。 “这里是男人最脆弱的地方,大小姐力气重点,那人就废了,”他低头凑近,鼻尖亲热地点点她脸颊,“刚刚那样的,叫勾引。” - - 十万包一起大概十厘米左右,还是能包起来的 微腥的铁锈味在唇齿间蔓延 狗东西语气里满满的挑衅意味,十足恶劣。 宋梵音仰头,面无表情的和他对视半秒,被男人抓着的手骤然用力往下狠狠掐一把。 “嘶。” 剧烈疼痛瞬间席卷全身,疼得宋戈背脊微微弓起,额角青筋暴躁地挑了挑,鬓角渗出冷汗,不亚于在鬼门关前经历一遭生死轮回。 真够狠的。 宋戈忍着快要爆炸的痛,强撑镇定的咬牙切齿道:“大小姐就不怕掐坏了?” 宋梵音趁着他力道渐松时迅速抽回手,言简意赅:“活该。” 宋戈直接气笑。 他倏地朝她欺近,单手揽住她纤细脖颈重重吻上去,两片唇瓣几乎要压扁,仿佛野兽撕咬将死猎物般蛮横的撬开齿关,找到瑟缩在腔内害羞的丁香小舌。 勾住,纠缠,再猝不及防地咬下去—— “唔唔!” 微腥的铁锈味在唇齿间蔓延,鲜红夺目的血夹杂透明口水从两人嘴边缓缓溢出。 宋梵音痛的浑身一哆嗦,她双手按住男人两边脸,拼命摇头拒绝他的亲吻。 抗拒得太彻底,还真被她挣脱了。 “原来你真的怕疼啊,”宋戈指腹轻柔地擦拭掉她唇角血液,清隽长眉扬了扬,语气戏谑:“疼就对了。” 他不能对一个无法共情别人的情感淡漠症患者抱有期待,只有让她也跟着疼,她才能切身体会到别人的感受。 否则自己发狠咬她干嘛。 只有记住这份痛楚,她以后下手时才会有所顾忌。 宋梵音想说话,舌头却颤抖着,语不成句,字音破碎。 她颇为狼狈且气愤的闭了闭眼,偏头避开他的触碰,绕过他走到床尾沙发处坐下,俯身打开面前抽屉找到药箱。 伤在口腔,不及时处理恐怕会发炎。 “大小姐生气了?” 男人长腿一迈来到她面前,半蹲下身,骨节分明的手搭在她膝盖边缘,头倾斜靠在她大腿上,态度极尽真诚,姿势无比温顺。 墨色发丝垂落脸颊,松散遮住半张俊逸侧脸,卑微的像条被主人冷落的落水狗。 宋梵音自顾自的上完药才低眸朝他看来,目光触及他苍白无色的脸,想到刚刚那处的脆弱程度,眉梢不易察觉的拧了拧。 “很、疼?”她受伤,为了让对方听清楚,说得很慢,一字一顿的轻极了。 莫名有种温柔劝哄的感觉。 宋戈对她偶尔表露的温柔十分说用,搭在膝盖的手垫到下巴处,仰起头,瑰丽漂亮的蓝眸弥漫皑皑雾色,“差一点就死了。” 他没开玩笑。 那玩意稍微受点伤都能让他难受得魂魄出窍。 宋梵音积攒没多久的怒气霎时散了些,她抬手揉了揉男人硬茬似的发顶,轻声道:“我让人给你看看。” 是她莽撞了,明知道他会痛还是下了死手。 宋戈没拒绝,他干脆换个更舒服的姿势坐到地板上,地面铺着羊毛绒地毯,软绵绵的坐着很舒适。 脑袋理所当然的靠在大小姐柔软顺滑的大腿上,仗着她现在心疼自己,就恣行无忌地摩挲揉捏分散注意力。 宋梵音给人发信息,看着手机,没管他的小动作。 几分钟后,屋门被敲响。 “进。” 门把手转动,宋青溪拎着药箱的身影出现在外面,边说边进门,“干嘛呢干嘛呢,大半夜的不睡觉折腾什么?” 斜眼一看,怒火上头。 “搞什么,喊我过来吃狗粮啊?” “不是,”宋梵音无视他的控诉,大着舌头缓慢道:“他受伤,给他看看。” 一句话讲了几十秒才慢吞吞讲完。 宋青溪脸上神情迷惑片刻,惊奇道:“我可爱的妹妹,你这是怎么了?连话都不会说了?” 宋梵音眉目冷沉,粉唇紧抿,不发一言。 最后还是宋戈解围,抱起她放到床上,然后把宋青溪拉到旁边解释前因后果。 对于他以暴制暴的举动,宋青溪先是愣住,随即大笑出声:“卧槽!你两可真会玩,一个伤了命根子一个差点断舌头,咋的,想在新年第一天就给对方沉痛一击,互相伤害,做彼此生命中最痛的人?” 没讲完,他像是被自己的话给逗乐,笑得肚子发疼弯下腰,把桌子拍得啪啪作响。 宋梵音:“” 她深呼吸,声线淡冷:“我要撤资。” 如雷贯耳。 宋青溪瞬间恢复正经,表情像六月天说翻就翻,转过脸对宋戈义正辞严道:“给患者看病是我作为医生的指责,你伤哪了仔细说说,裤子脱了我检查下。” 满脸写着虚伪。 宋梵音懒得看他装模作样,让他带人去同屋的隔间看,随后起身去洗澡。 等她洗好出来,宋青溪已经检查完毕。 “有点挫伤,我给开点药养两天就行,没什么大问题,”作为医生,宋青溪还是合格的,“不过这几天别用了,硬也忍着,不然以后就废了。” 宋梵音接过他递来的药方,纤细手指在药箱里拨弄找药,“废就废了。” 穿好裤子回到屋内的宋戈忽然感觉下腹一疼,小腹悄悄绷紧。 大小姐依旧是那个凉薄寡情的大小姐,除了自己谁也不爱,谁也不入眼。 宋青溪闻言,偷瞄前方男人逐渐晦暗的脸色,眼神闪了闪,轻咳一声跳过这个话题:“你舌头呢?我顺便帮你看看?” “没事,”上过药,现在痛感已经缓解许多,宋梵音摇头:“你走吧。” 宋青溪翻白眼,“用完就扔,真有你的。” 嘴上口花花,手里老老实实收拾东西开溜。 路过某个浑身散发戾气的男人时,同情地伸手拍了拍对方肩膀。 可怜啊,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宋梵音。 这不纯纯找罪受么。 屋内剩下两人,宋戈漫不经心地掰着指骨,一下又一下,声音清脆。 他微眯起眸,收敛眼底锋锐暗芒,唇角挑着抹恣意痞气的笑,从衣兜里拿出个红包。 “给我的?”宋梵音眨眼。 “岁岁常新,”宋戈虽痛但乖的把红包放到她白嫩掌心,低头在她额前落下遣倦一吻,“今年没条件,明年给你包个更大的。” 他现在的经济来源全靠宋梵音给的零花钱,想悄悄给她准备惊喜,只能另寻蹊径,把压岁钱换成亲手制作的长命锁。 特意跑去寺里开过光。 他生来狂妄,从不信神佛,却愿意为她跪求天地,虔诚希望她能功德圆满,长命百岁。 不要试图离开我,背叛我 凌晨两点多,老宅内还能听到隐隐约约的烟火炮竹绽放声。 宋梵音小心地翻了个身,确定身边人没有醒来,静静躺了一会,才轻拉开男人放在腰间的手,缓慢往床边挪去。 她俯身趴在床沿,在昏暗灯光下寻摸床头柜的位置,手指碰到冰冷把手,随即一把将抽屉拉开。 看不清东西放在哪,她只能靠感觉寻找。 待碰到类似于红包触感,摸起来硬硬鼓鼓的东西,她两指夹住往外拖,拖到有光的地方仔细辨认了下,是她晚上随手抓的那把金瓜子装起来的红包没错。 狗东西虽然二十多岁,但心性比她一个小姑娘还幼稚。 宋梵音掀开被子躺回温暖被窝,她眼睫掀了掀,借着朦胧黯淡的光线打量男人深邃俊逸的眉目,忽地抬手朝那张脸靠近。 距离半指宽的位置,她堪堪停住,动作凝滞半空,隔着空气细致描摹他的眉眼,从飞扬隽眉到深陷的眼窝,一点点滑过高挺鼻梁。 指尖停留在闭合的嫣红唇瓣处,她蜻蜓点水似碰了碰,触感软绵,温度尚热。 和她比起来,宋戈永远热情且鲜活明亮,即使被囚禁在一方天地里,依旧活出他独有的态度,无拘无束。 哪怕只是情感上,却也足够自由。 是她求而不得的妄想。 “爸爸瞒着我调查你,被我拦下来了。”宋梵音把装满金瓜子的红包放到他枕头边,旧习俗里,压岁钱是要放在枕头底下镇着的。 她声音小得近乎呢喃,不知说给谁听,“我不想让你像我一样,被这些莫须有的枷锁束缚。” “你是我一个人的宋戈,我不会让别人伤害到你,但......不要试图离开我,背叛我。” “我会伤心的。” 宋梵音神情有瞬间的落寞,很快,她惬意的闭眼,仿佛刚刚的难过皆是幻觉假象。 她把男人肌理分明,充满安全感的手臂搭回自己腰上,挤进他怀里,笨拙的学着他曾经拥抱她的方式回抱住他,将脸埋在男人滚烫胸膛前。 享受这份短暂的安逸。 她静心感受他胸腔内生机勃勃的跳动,窗外烟花绽开,鼓点震耳欲聋,不比人间春宵长,温柔坠凉夜。 - 第二天醒来,宋戈看到塞在枕头边的红包怔愣了会,随即弯唇笑起来,宛如大海般湛蓝的眼睛波澜闪烁。 他把东西妥善的贴身放好,打算回去后找个箱子锁住。 宋梵音不在,属于她的位置是凉的,估计离开很久了。 解锁手机看时间,中午十二点多,有几条留言,点开一一看完回复,他最后留在备注名为“大小姐”的聊天框内。 【上班?吃午饭没?】 发完他径直坐起身,随手将额前头发往后撩去,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 宋梵音在忙,她工作期间很少手机,除非要紧事直接打电话。 宋戈把手机扔床上,趿拉着拖鞋去洗漱。 洗手间里备有他的洗漱用品,屋外沙发放着新衣服,按照他身材尺码定制的,昨天刚到就送来老宅这边,正好派上用场。 宋家人不熟悉他的作息,所以没有贸然上来打扰。 穿戴完整,宋戈默念十个数,耳边准时响起叮咚一声特殊提醒音。 拿起手机,时间显示十二点半。 大小姐每日跟皇帝批奏折似掐点回信息。 他点进聊天框,对面回复:【嗯,没,刚醒?】 Sehnsucht:【软饭,饿饿。】 大小姐:【刘航去接你了。】 Sehnsucht:【想吃品膳斋的左宗棠鸡、蒸山水豆腐,还有罗白牛腩煲。要是吃完饭能来两杯甜度爆表的杨枝甘露更好了。】 充分发挥人不要脸的无敌精神连提七八个要求,宋戈从表情包里挑了个狗狗吐舌头斯哈盯饭碗的表情包发过去。 对面名字变成正在输入中。 半晌。 大小姐:【......】 大小姐:【哦。】 OK,她听进去了,目的达成。 放下手机,宋戈准备下楼看看,正想着,房门突然被拍响,很有礼貌的轻轻拍了几下,就听一道奶里奶气的声音问:“宋戈叔叔,你醒了吗?” 是宋昭。 宋戈捞过外套挂在手臂,走过去打开门,低头,小萝卜头抱着他心爱的皮球站在外面。 见到门开,他扬起圆滚滚的脑袋,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眨了眨,表情顿时变得惊喜,“叔叔!” 他伸手想要抱,伸到一半想起父母亲的叮嘱,他已经是大孩子了,不能总是要人抱着,羞羞。 可是他想跟漂亮叔叔亲近哎。 宋昭苦恼的皱起小脸,在害羞跟讨抱之间纠结,想得出神,没注意到视线升高。 等他反应过来,惊呼一声:“哎呀。” 被抱了! 叔叔好高,比爸爸都高。 宋昭丝毫没觉得害怕,开开心心的搂住宋戈脖子,亲亲热热的对着面前觊觎已久的脸又亲又摸,“小姑姑眼光真好。” 小孩子能懂什么。 不过是觉得眼前人生得好看,对美好事物纯粹的欣赏而已。 而对把美好事物带回家的小姑姑,自然更喜欢了。 宋戈眉尾肆意轻扬,算作默认。 “走走走,我们去收零花钱。”宋昭兴致勃勃地指向前方道路,冲! 经过一晚上相处,宋家众人对宋戈态度明显热络许多,以往这个时候宋梵音在实验所上班,叔伯们想给她发零花钱都找不到人。 现在好了,给宋戈让他帮忙转交就行。 陪小萝卜头们玩闹一会,他就收到上百个红包,包括但不限于叔伯婶娘,还有来宋家做客的世交亲朋。 没料到宋家会多出个人,准备的红包不太够,到最后干脆给现金。 虽然能微信或者支付宝转账,但拿在手里摸得着的东西实在,讨个喜庆意头。 宋戈离开时,是拉着行李箱走的。 上车时宋昭迈着小短腿急匆匆跑出来,气都没喘匀,肉乎乎的小手里攥着个东西,递到他面前,“叔叔,这个送给你。” 他放到宋戈手上,一枚小巧玲珑的火烈鸟领针,纯银主体,镶嵌着如火焰鲜艳热烈的红宝石,华丽又奢侈。 “小姑姑脾气差一点,人还是很好很好的,”宋昭小大人似的叮嘱,目露担忧,“要是她生气,你一定要让着她,多安慰她,哄她。还要提醒她记得吃饭,她老是忙,不吃东西。” “再见啦。” 宋昭拍拍他肩膀,满脸不舍。 宋戈长指蜷起,将领针纳入掌心,又捏了捏小孩软嫩脸蛋。 生个小孩挺好,像宋昭这样的,乖点,懂事点,知道心疼妈妈就行。 元月十四 实验所新接的项目碰到瓶颈,年初一时宋梵音陪宋戈吃顿午饭就回到实验所闭关,她忙起来一向不分白天黑夜,倒是记得宋戈的伤,会抽空问伤情如何。 说没大碍,但她还是让他跑一趟南岸诊所,检查过后确认恢复完好才放心。 接下来又是一阵忙碌日子。 早会结束,宋梵音坐在沙发里单手撑着额头闭目养神,原本是想眯一会起来,结果眼皮刚合上,就困得直接睡着。 说到底还是太累了。 实验所室内温度偏低,她睡得并不安稳,迷迷糊糊感觉身边有人来回经过,接着身上落下些许重量。 她蓦地被惊醒,缓而慢地掀开眼帘,眸底带着困倦嘲意。 “宋、宋教授,”面前女生见她醒来,手指紧张的缩了缩,“我担心您这么睡会着凉,就找了个毯子......不好意思,我是不是打扰到您休息了?” 宋梵音迷蒙松散的精神稍稍回笼几分,认出她是医科大推荐进来实习的学生,遂摆了摆手,嗓音微哑道:“没事,谢谢。” 林楠楠脸上露出个腼腆乖巧的笑,她本就是安静内敛的性格,笑起来有种小家碧玉的温和感,十分平易近人。 “今天是年初七,宋教授不回家吗?” 她年初三来到实验所上班时宋梵音就在工作了,连着四天,对方都没有离开过实验所。 这么拼的吗? “等个数据。”宋梵音已经调整好状态站起身,发髻因为磨蹭过散开些许,她从领口抽出根木簪重新挽起。 拿项圈绑头发箍得头皮发疼,她很少用。 “要不您休息会,我帮您等吧。”一项实验数据无需时时刻刻盯着,林楠楠想帮她分担工作,而她...也有私心。 宋梵音脚步微顿,侧眸疏淡平静地看她一眼,答非所问道:“我记得,你是柳老推荐来的,是他带的学生?现在是博士研究生?” “是的,”林楠楠眼睛亮了亮,“柳老跟我提起过您,嘱咐我在您手下好好学习。” 柳老是宋梵音在医科大读书时认识的任课老师,同样是实验所科研人员之一,两个月前申请退休,却放心不下自己学生,借用关系把学生塞了进来。 看在他资历深厚为人良善,工作勤勉,而且林楠楠能力尚算出众的情况下,学校同意了他的申请,向宋梵音推荐人。 思及此,她眸光微正的打量女生片刻,语调清冷:“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从助理做起吧。” 不好一上来直接给人安排副手的职位,实验所里其他人会有怨言。 她这些年没单独带过谁,哪怕只是从助理做起,也是她身边第一人,并不委屈林楠楠。 林楠楠大喜过望,没想到盖毯子还能盖出个新老师,顿时小鸡啄米似点头,“谢谢宋教授,我一定会努力的!” 既是助理,记录数据这种事就可以交给她去做了。 宋梵音领着人到她的个人实验室,把一张注意事项表递给她,接着安排她接下来的工作,“你把早会提到几个病案资料找出来,录入电脑。” 担心工作量大,要加班,她眉梢轻蹙,“做不完可以明天继续,这周内做完就行。” 资料没办法带走,只能这样。 林楠楠知道她是在关心自己,心下涌现阵阵感动,“好的!” 学校里总是传宋教授面冷心凉,来之前她还担心会被刁难,现在看完全是想太多。 宋教授简直好得不能再好了! - 连轴转忙到元月十四,宋梵音总算能歇会透口气,她没回老宅,哪也没去,躺在实验所休息室里一觉睡到天黑。 整整二十个小时,手机通话被打爆,微信跟短信全部显示99+。 她没理,照常洗漱顺便冲个热水澡,浑身干爽舒服才拿起手机看信息。 有宋戈的,亲戚朋友跟学生们的,都在祝她生日快乐。 她看向电子表,下午两点半,她睡了很久,久到精神和身体有种长时间不开机的滞涩感,脑子发僵。 今天是元宵,按理来说,她要回老宅跟家人们聚餐过节。 可她不想回去。 爸爸这个时候应该在墓园,祭拜过母亲后他就回老宅,不出意外的话会跟她迎面撞上,到时又是一通没有感情的冷嘲热讽。 他虽不至于唾口大骂,但光是厌烦且憎恶的眼神足够她难受。 给其他人回复信息,电话就不回了,宋梵音翻了翻通话记录,其中宋戈打得最多,隔几分钟就打一个,好像有什么着急的事情要告诉她。 思及此,她回拨过去。 嘟嘟——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响十几声没人接,柔和的机械女声代替通话声。 宋梵音眉梢轻蹙,退出界面点进微信给宋戈留言,说她等会去找他,然后拿起床尾外套出门。 过节放假,实验所里只有机器运作的动静,空旷而安静。 她站在路边等小吴来接,没多久便看到黑色迈巴赫出现眼前,拉开后车门坐进去,语调清冷问:“岭山小区那边怎么样?” 宋戈住的地方叫岭山小区。 小吴打转方向盘,清楚她问得是谁,恭恭敬敬回答道:“宋戈先生有按照您的吩咐待在屋里,每次出门都会带上刘航,在周围转转就回来了。” “嗯,”宋梵音懒散地撑着下颌,“他今天做什么了?” “今天?”小吴迷茫一瞬,随即恍然:“宋戈先生约了八少爷,在厨房里做...好像是做甜品,我听刘航说的。” 他没办法每时每刻盯着宋戈,所以监视宋戈这项工作早已移交给刘航。 宋戈出门后的行踪,也由刘航先汇报给他,有哪里不对劲再告诉宋梵音。 相当于在宋戈身边安装两个随行监控。 “去森象。”宋梵音素白如瓷的长指轻点额角,看在狗东西够安分的份上,她得送个礼物以表示主人对他的喜爱。 狗都是要溜要哄的,一不小心又跟上次一样心情抑郁就烦了。 这半月她实在太忙对他有所忽视,是委屈他在窝里憋着,晚点吃完饭,顺便带他出去溜溜好了。 睡醒我就回来了 光线黯淡昏黄巷子里,满身暗红血迹的男人赤脚踩在女人光裸背脊上,脚掌丝毫不顾女人挣扎的用力碾下去,嗤笑一声:“臭婊子,老子今天就踢残你,再拐你回家当媳妇!” 女人五脏六腑被碾压的移位,痛得嘴里呕出黑血,嘴角挂着疑似内脏碎沫的渣子。 有道瘦高人影背对灯光出现在巷口,看见里面凌乱不堪的场景轻啧一声,语调流里流气的催促道:“问出来人在哪没有?” “这婊子嘴比石头还硬,死活不肯松口,”男人说着嫌弃地踹了脚女人脑袋,听到对方压抑的痛哼,心情爽快了些,“嘿,你还真别说,姓陈的虽然是个烂人,但手下一个比一个忠心。” 瘦高个唾了口口水,轻蔑地瞥向地上奄奄一息的女人,“问不出来就算了,赶紧收拾好回去给老大复命。” “怎么那么急?昨晚不是还说陪这群废物慢慢玩着先吗?” 话是这么说,男人却半点没犹豫的踩在女人脆弱脖颈上。 咔擦。 骨头断裂声悦耳又舒适。 女人当然不可能被直接踩死,但她浑身伤口无数,缺乏治疗,要不了多久就会因为流血过多,窒息断气。 瘦高个见状,心里对男人的恶趣味鄙夷得不行,却没说什么,招呼人随自己离开。 “老大发现了姓陈的藏起来的那批货,今晚就行动,你带人去探探情况,然后我再过去” “你确定?老大真是神了!这货找一年多了,总算找着了这回黑市第一把手的位置肯定是咱们老大的了!” 货? 呼吸孱弱的女人听着他们的聊天内容,鼓膜如同被大货车碾压而过,响起轰隆沉闷的尖锐鸣笛声,她哆嗦着用碎裂残破的手指努力去摸跌落进脏污泥水里的手机。 上天眷顾。 她终究是拼着一股恶气颤颤巍巍的摸到手机边缘,触屏感应亮起,映在她光亮逐渐涣散的眼底,仿佛最后的希望。 “刘、咳咳咳暴、暴露让、大小心” 话音未落,胸腔陡然翻涌剧痛,鲜血大口大口从嘴里呕出,她的手软绵绵滑落在手机旁,双眸瞪大,了无声息- 宋梵音刚进屋,就闻到股奶油甜香,浓郁非常。 紧接着,宋青溪的大嗓门穿过奶香咋咋呼呼的响起:“烫烫烫,你想烫死我啊?信不信我让妹妹教训你。” “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成了你威胁人的工具。” 清冷淡然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宋青溪身体肉眼可见的僵了僵,他手里端着盘貌似新鲜出炉的饼干,小熊模样的,还在冒着蒸腾热气,看起来挺可爱挺好吃的样子。 “说什么呢,”他把饼干放下,搓着烫到发红的手,“你是我放在心尖尖上的亲妹,是我的心肝小宝贝,我哪舍得让你替我出头。” 花言巧语。 宋梵音长睫轻抬,望向厨房里正在忙碌的颀长身影,问:“做什么?” 其实听到小吴说他们在厨房里做甜品时,她就有所猜测。 只是她不敢确定。 莫须有的事,在结果出来前,她始终给自己保留三分收拾后果的余地。 宋青溪眸子眯起,试图从她脸上看出什么不一样的表情,然而他失望了。 “我以为以你聪明的小脑袋瓜子肯定能猜出来,”他撇撇嘴,吐槽:“是我想多了。” 宋梵音斜睨他一眼,没空搭理他满腹幽怨,越过他走进厨房。 岂料刘航也在。 男人身高腿长,加上视觉偏差,以至于她没能第一时间发现还有别人。 他们好像在聊天,音量压得低,仿佛是故意避开。 宋梵音停在厨房外边没动,眸光沉静的看着他们,随即不着痕迹的移开,落在堆满机器和碗盆、原材料的流理台上。 没做过甜品,认不出来。 运行中的烤炉里散出香味。 “大小姐。” 她蓦地回神,缓而慢地眨眨眼,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看着烤炉发呆。 微微仰头,对上男人氤氲张扬笑意的眉眼,她不自觉地抿了抿唇,“聊完了?” 有点尴尬。 她很少在人前失态。 做那种事情时除外。 宋戈见她呆愣的神情,眼睫敛起,视线触及那双湿漉黑眸,干净纯澈的只装得下他一个人。 纤细修长的脖颈伸长,最柔弱的地方心甘情愿的暴露在他面前,他眸光稍稍暗了暗,变得危险。 他没说话,伸手捏住她白皙软嫩的脸蛋,手感一如既往的好。 十几天没见,骨血燥郁翻涌,叫嚣着把她压在身下狠狠肏一顿。 然而有事必须先去做,去晚估计要成乱。 “累吗?去休息下?”宋戈甩动围裙遮挡裤裆肉眼可见的鼓起,捏脸的手改为捧,拇指亲昵地蹭了蹭她脸颊,“等会做好了我叫你,我有事要和你说。” 本来想早点告诉她,不过她这脑袋太灵光,说多了反而会让她乱想。 晚点再说吧。 宋梵音对他亲密接触已然习惯,握住他腕骨,轻声道:“好。” 实验所的床硬邦邦的睡得人腰酸背痛,有更舒服的床睡,她当然要休息好点。 回到餐厅跟宋青溪聊几句,尝了两块小熊饼干,嘴里甜腻得发齁。 打定主意再也不吃宋青溪做得甜食,宋梵音回屋睡觉。 期间模糊听到有人进屋,伏特加浓烈涩苦的味道瞬间充斥口腔,得到她无意识地回应后变本加厉的入侵,搅动满池春水。 宋戈大手钳住女生手腕压在枕头两侧,欺身逼近,将她锁在怀抱里,搂地密密实实。 “唔。” 女生嘤咛一声。 “音音,”他望着她恬然安睡的美好模样,下腹停息的欲望卷土重来,嗓音沉哑:“乖乖睡觉,睡醒我就回来了。” 宋梵音犹在梦中,听不真切,她挣了挣被钳制的双手,惯性抱住男人紧实后背,毛绒绒的小脑袋埋进他肩窝。 “宋戈。” 轻若梦呓。 男人喉咙瞬间发紧,小心地侧躺下去,一手揽住她细瘦腰身,“音音要记得等我。” 等他解决完那帮杂碎,就赶回来陪她过生日。 蛋糕 宋梵音没能睡多久,她原本睡过,补眠也只是缓缓脑子,此刻醒来,她手腕撑着额角,眼神惺忪眯起。 没搭理耳边宋青溪的絮叨,她盯着腕骨清晰的指印,唇瓣不自觉的轻抿,细微的肿胀酥麻感顿时传来,清楚的告知她并不是做梦。 宋戈趁她睡觉时进来过,抱着她黏糊好一会,又说了几句奇奇怪怪的话,最后走了。 他让自己等他。 为什么?他要去哪? 心下没来由的慌乱,她掀开被子下床,连鞋都忘记穿。 床边念叨着做汤圆的宋青溪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一跳,随即弯腰捞起棉拖追出去,“妹,怎么了?” 客厅空荡静谧,宽大落地窗外是群星闪烁的深沉夜幕,玄月孤空高挂,稀薄银霜朦胧照亮月侧寥寥星点。 宋梵音赤足站在走道中间拧眉沉思,身后宋青溪把棉拖放到她脚边,叮嘱道:“屋内虽然暖和,但也不能打赤脚啊,会感冒的。” “我手机呢?”她随意地穿上鞋,趿拉着往餐厅走去。 向来规矩注重颜面的大小姐忽然露出失仪一面,宋青溪疑惑锁眉,他有心想问发生什么事,可是看到妹妹如今略显失魂的模样,便把涌到喉头的话咽回去,转身帮她找手机。 “你回来时放哪了?”他说着,就看到女生站定餐桌前,垂头看着桌面浅粉色的草莓巧克力蛋糕。 她白皙精致的脸侧着,神情过分安静,眸光黑沉沉的几乎与餐厅内昏暗颜色融为一体。 宋青溪心脏乱糟糟的突突两下,伸手啪的开灯。 光线骤然明亮,整个蛋糕终于出现两人眼前。 蛋糕体表面用粉巧克力涂抹均匀,撒着细碎闪粉,做成礼物盒的样式,顶端放着个用翻糖捏造的蝴蝶结伪装系带,边缘点缀水润饱满的鲜草莓。 “哇,”宋青溪一眼认出这是时下流行的网红款式,先前宋戈说想做蛋糕时他找过图片给对方看,却没想到他真的做出来了,“还挺好看的,那狗东西有心了。” 而蛋糕旁边则摆着台没套壳的手机。 宋梵音收回视线,拿起手机解锁,信息瞬间弹跳出来,她通通没看,直接点进萨摩头像的聊天框。 Sehnsucht:【包汤圆的馅忘买了,我去买点。】 哦。 原来是去买馅料。 还以为他要去干嘛,莫名其妙说那些话。 宋梵音纤白如瓷的手指缓缓放松,点开键盘:【嗯,尽快。】 与此同时。 远在鼓湾码头脚踩血淋淋脑袋的高大男人口袋里震动了下,特殊提示音响起,他动作停顿一瞬,随即一脚散漫地将脑袋踢飞,骨碌碌滚动着拉出狰狞恐怖的血痕。 哐当,脑袋撞到灌满汽油的铁皮大桶上,震得挂在桶壁的汽油晃了晃,不堪重负的滴落,滴答打在脑袋死不瞑目的眼睛里。 男人抽出湿纸巾慢条斯理擦拭分明长指沾染的血污,这才掏出手机看信息。 “老大,”刘航双手持枪走进仓库,他身上脸上带了不少伤,有些伤口已经结痂,有些则还在渗血,“有小部分跑了,要追吗?” 手机微薄光线映亮男人湛蓝如海的眸,如荧荧火光,坠入深不可测的海底。 他看着屏幕上平淡简单的叁个字,殷红唇瓣挑出抹恣意懒散的笑,擦干净的手指正要打字,闻言头也不抬问:“谁的?” “兴街。” 男人隽眉挑了挑。 该说,果然是死对头吗? 来了这么多人全葬在这喂了子弹,就他林兴能耐,趁他失踪煽动人心搅乱黑市这摊浑水,明目张胆杀了他的手下,还张狂的找到这里来。 他都忍不住怀疑当初那场车祸有他的参与了。 “追。” 把手机放回兜里,琢磨着,等忙完再给大小姐回信息好了。 男人长腿迈得宽,速度很快,边走边吩咐:“一会去超市买汤圆馅料,要咸口的。” 大小姐不爱吃甜的,虽然咸味汤圆很奇怪,但谁让她喜欢。 刘航擦枪的手顿了顿,眼神揶揄,嘴里却十分正经:“好的老大!” - 没收到宋戈的回复,宋梵音握着手机来回踱步片刻,给小吴跟刘航发信息。 前者很快表示自己在小区地下停车场,后者则跟宋戈一样,消息石沉大海。 两次叁番没有答复,宋梵音心里已经隐有猜测,她打开定位APP,待看到定位显示鼓湾码头时愣住。 他去码头做什么? 然而没等她想明白,定位唰得消失了,她茫然地眨眨眼,以为是系统故障,就退出重新登录。 依旧没有。 “我包了芝麻跟花生,还有糖醋肉,”宋青溪捏着圆滚滚的汤圆递到她面前,“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包。” 蛋糕跟其他东西暂时收进冰箱,此刻兄妹二人正在包汤圆。 “宋青溪,”她忽然抬头,“你知道定位信号因为什么消失吗?” “啊?”宋青溪迷茫,和她黑沉瞳仁相视片刻,余光瞥见她亮起的手机屏幕,恍然:“要么是信号屏蔽,要么东西坏了,无非这两种。” “坏了......” 轰—— 震若惊雷的轰隆一声巨响打断宋梵音的话,两人瞬间转过头看向窗外。 买房时挑的高楼层,地理位置位于柳城东面,临海,站立阳台可以眺望远处海平面。 刚刚发出声响的地方正是海边,像是炸弹爆破的声音,宋梵音心慌得愈发厉害,她几乎是控制不住手发抖,软着腿跑到阳台。 火光冲天,宛若暴怒的火龙吞噬夜幕,向海面疯狂席卷而去。 宋梵音紧紧扣住护栏,嗓音艰涩:“......那是哪里?” 这么近的距离发生爆炸,被吓到的不止他们,小区内许多人家探出头来,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喧哗又吵闹。 “看位置,像是码头,”宋青溪蹙眉,看向脸色煞白如薄纸的女生,试探性的问:“那个谁...不会在那吧?” 刚刚他看她摆弄手机定位来着,难不成宋戈跑了? 别吧?跑一次不够还来第二次? 我不怪你了 柳城鼓湾码头仓库突发爆炸的事上了实时热搜,正在过元宵节的群众顿时冒泡发言,更有距离事发地点近的网友发出现场照片。 火焰无情燃烧,吞没一个又一个仓库。 这种情况,别说活人了,连里面的东西能不能完好保存下来都是个问题。 宋梵音失神的坐在客厅里,手机屏幕亮了又亮。 她有客人在消防总局任职,发生这种事他作为领导需要出面,知道的内情比普通人多,见她询问就稍微透露了些。 爆炸源是码头的一间仓库,里头放着什么东西暂且未知,但那间仓库将近一年没启用过,早已沦为废弃仓库。 客人说,很有可能是里面残留的物品经受不住天气影响,继而引发爆炸。 但宋梵音并不觉得事实这么简单。 宋戈的定位信号刚消失在鼓湾码头,后脚鼓湾码头就发生爆炸,其中没有联系,她不信。 换了条路问其他道上的客人,连着问了四五个后,才有跟她关系较稳的说:“今晚码头那边有几方势力在打,好像是为了抢什么货,具体情况我就不清楚了。宋小姐问这些做什么?” 打个马虎消除对方的试探,宋梵音将这句话掰开揉碎整理线索,越想手越颤,耳畔陡然传来杯盏碰撞声,她顿时犹如惊弓之鸟般挺直背脊。 “妹妹?”宋青溪坐到她旁边,拍了拍她的背,感受到掌心下微弱的颤抖,他心底暗叹口气,故作轻松道:“回信息了?人是不是在回来的路上了?快到没?” 女生沉默,手指尖用力到发白,青筋绷起。 宋青溪喉头滚了滚,没再开口。 良久。 她嗓音涩哑,语调缓慢道:“我提醒过他,柳城很乱,不要乱跑。” 所以他为什么还要乱走?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出去玩,这么不信任她能护着他吗? 宋青溪动作僵住。 他猜到这句话什么意思了。 宋戈死了? 真的假的?那条狗就这么死了? “你回去吧。”宋梵音突然站起身,她头晕脑胀,想自己静静。 宋青溪目露担忧,走到她身边跟着她一起进餐厅,见她把蛋糕跟煮好的汤圆放到桌面,有些没头没尾。 还记得吃,看起来不像是难过的样子。 可是她安静的有点过分。 这种时候难道不应该大吵大闹发泄一通? 转念想想,她又不是这个性子,想让她表露情绪比哄小孩还困难。 似是猜到他在想什么,宋梵音拿起勺子小口吃着汤圆,音调含糊:“不过是条养不熟的狗而已,死了就死了。” 她很平静,真的。 咬破汤圆软糯的外皮,内里香润的芝麻馅流淌进口腔,又甜又烫得她舌根发麻。 宋青溪神色分外古怪,犹犹豫豫:“真的?” “嗯。” 宋梵音面无表情地又舀了一个。 甜,还腻。 想不明白宋戈为什么会喜欢。 她慢慢吃着,宋青溪陪她吃完一碗,确定她毫无异常才松口气,恢复嬉皮笑脸的模样,“那你慢点吃,锅里还有,小心烫。” 宋梵音颔首:“好。” 宋青溪打包两份汤圆离开了,走前似有所觉的回头看向客厅悬挂的电子表,晚上十一点半。 距离女生正常用餐时间晚了整整四个小时。 他心脏顿时发紧。 - 宋梵音想,她能怪宋戈忽然离开,背叛她吗? 按理来说,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就是电话没人接,信息没人回而已,可能是他没空看呢? 她往嘴里塞汤圆边找理由说服自己,舌头早已痛到发苦,生疼,尝不到任何味道。 这段时日跟宋戈相处的点点滴滴在脑海浮现,她对他的态度早从最开始的主人和宠物,一点点的把他当成人,当成朋友看待。 觉得跟他相处起来特别舒服,既能给予她情绪价值,又能暖床。 在某些事上他也有可取之处,愿意沟通,和她分享,除却脾气凶狠了点,蛮横了点。可她能感觉到,他是真心待自己,哄她开心,闹她生气,给她死水无澜的生活带来涟漪。 宋梵音心说,我不怪你当初喂我喝血,不怪你把我弄的那么凶,我不怪你了。 所以,你能不能回来啊? 无人回应。 空气静默,没关紧的窗漏进寒风,彻骨冰凉。 她轻抿唇,推开碗,把蛋糕拉到面前,插上准备好的蜡烛。 没有打火机,她干脆不点了。 嘴里轻轻哼着生日快乐歌的调子,声音小得连自己都难以听到。 一首歌哼唱两遍,当做补上宋戈的那遍。 滴答。 电子表显示00:00。 今天是元月十六。 “骗子。” 想要和别人制造羁绊,就要承受掉眼泪的风险。 宋梵音双手捂住脸,挡住那双在无边黑夜里渐渐酸胀泛红的眼睛。 西升的太阳代替孤月升起,光亮却被厚重云层遮挡,柳城天际透着股死气沉沉的灰暗。 鼓湾码头的火烧了整夜,孩提夜哭声混着大人吵架声,喧闹嘈杂让人脑瓜子嗡嗡作响。 宋梵音被吵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她拿手机撑着桌子起身,深呼吸调整孤坐整夜被冷风吹到无知无觉的双腿,扶墙往房间走去。 她洗脸时用力搓了搓,似是把脸上的疲惫跟狼狈搓掉,洗了几次洗面奶,把白皮洗成红皮才收手。 屋外传来响动,她镇定自若地换好衣服,拎包出门。 “妹妹你在......哎?”抬手敲门的宋青溪怔愣,看向低头穿鞋的女生,“你要出门,去哪?” 回诊所后实在担心她,辗转反侧整完没睡,天没亮就跑过来,就怕她出意外。 宋梵音穿好小皮鞋,抬眸斜睨他一眼,嗓音糅杂彻夜未眠的沙哑:“上班。” 她径直关门,走出去几步没听到声音,回头见宋青溪还在那站着,无语片刻,“不走杵这当门神?” 宋青溪凝噎,仔细打量她。 女生没穿平时轻薄的吊带裙装,太成熟容易显老,她从衣柜里翻出条学院风收腰制服套装,绀色百褶裙搭纯白衬衫,胸口处勒得绷紧,清纯中带着肉感的欲色。 外面随意披着件毛呢外套,将穿着白丝的细长双腿包裹在内,要露不露。 拎早餐的手松了又紧,宋青溪飞快撇开视线,脱掉围巾兜头朝她盖过去,“大冷天的穿这么薄你要死啊!赶紧给我换了。” 完犊子。 丢了条狗,妹妹性情大变啦! - - 什么是喜欢呢,是陈狗杀人都不忘买汤圆馅料,是大小姐在超过叁餐规定时间的十一点多,吃汤圆!这种高热量食物! 明天陈狗就切大号回归啦,然后开始炖肉炖肉,耶耶耶 前途 那身衣服最后宋梵音还是穿了出去,宋青溪拦不住她,只能把自己的外套跟她换了,把她裹成水桶。 宋梵音对此毫无异议,她照常回实验所上班,岭山小区的房间让小吴请阿姨去收拾干净然后铺盖上防尘罩封起来。 她估计以后都不会过了,冷冷清清的没有意思。 而给狗东西带的礼物则被她拿回老宅锁进抽屉里,要送的人已经不在,礼物就失去了它本来的意义,成了件普通装饰品。 她似是全然不记得生活里曾经出现过这么一个人,按部就班的过日子,跟以往那些年没什么不同,只是性格看起来更加沉默寡言些。 二月份,医科大联合国外一所医学院展开交换生学习活动,为期半年,校领导开会商议过后选出几个学生,其中就有许笙。 原本只需要学生进行交换就好,岂料对方想要连老师一起交换。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为什么。 校领导前来征询宋梵音的意见,她当时正带着林楠楠做实验。 八月中旬国内有个六大医学院联合举办的大学生医学技术技能大赛,林楠楠报名参加,在给她补课。 宋梵音将试管放到玻璃柜里,眼角余光瞥见助理隐含兴奋和试探的表情,婉拒的话在唇边转一圈,换成一句:“嗯,我去。” “把林楠楠名字也报上,以助理的身份随行。” 校领导没想到还要带人,但转头看向满脸激动的女生,认出她的身份,跟着高兴的点了点头。 带一个也是带,反正是助理,小问题。 名单敲定的后两天,宋梵音就带着林楠楠出发前往M国,展开半年教学生活,国内的项目也没落下。 她忙得昏天黑地,如果不是宋青溪和她说许笙报名参加医学大赛时,顺带告诉她一声鼓湾码头的事,她几乎要忘记年初那回事。 “警方那边已经查清楚了,是人为引爆,”宋青溪斟酌字句,怕说错什么触动她哪根不对劲的筋,“现场烧毁四间仓库,别说人渣了,连灰都没剩下。如果宋戈真出现在附近,他......” “知道了,”宋梵音语调淡冷的打断,“还有事吗?” 宋青溪凝噎,心说有没有事你自己不清楚,嘴巴却老实回答:“没了,你忙,等你回来我给你接风洗尘。” 离交换期还剩半个月,刚好可以回国参加比赛,只是这次随行的多了一个人。 许笙在交换生期间表现优异,学校破格让她提前进入实验所,与此同时林楠楠升为宋青溪的副手,助理一职就恰好落到她头上。 林楠楠为此生过闷气,因为她好几次看见许笙和宋教授有说有笑,气氛亲昵无间。 但没多久她就没空生气了,她家里出事需要回家,比赛那边有所松懈,宋梵音询问过几句,她却支支吾吾说不出口,问需不需要帮忙,她则直接摇头。 宋梵音神色疏淡的盯着对面女生半晌,轻声道:“你不愿意说,我不勉强,但我希望你明白,任何事都没有自己的前途重要。” 这句话说得冷血又无情。 林楠楠眼眶蓦地红了,没忍住说:“如果家人死了,没有家了,那我还要前途做什么?” “这是你的选择,”宋梵音不为所动:“你只是顺从本心做了自己觉得应该做的决定,没有人会因为你重亲情就指责你,也没有人会因为你放弃前途就笑话你。” “我不过是做了身为你的老师应有的建议,选择权在你。” 林楠楠被说得心生羞愤,咬紧牙关抿唇不语。 到底是相处半年多,感情还是有的,宋梵音打开抽屉从里掏出一个信封,推到她面前,“去睡个觉吧,眼睛都熬红了。” 林楠楠看着鼓鼓囊囊的信封发怔,呆愣几秒,她双手拿起信封,泪流满面的跟宋梵音鞠躬道谢,而后立马跑出办公室。 门被敲响,宋梵音笔尖未停,“进。” “宋教授。” 许笙抱着厚厚一沓资料走进来,打量几眼女生清瘦许多的侧脸,琢磨许久,还是问出口:“小姑姑,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她换了个称呼。 宋梵音手指微顿,抬头,“怎么?” 许笙连忙规矩坐好,双手放在膝盖前,一副小学生悉心听讲的模样,“就...刚刚你说的那些,要是让你来选,你会选什么?” 家人,还是事业? 宋梵音眸光平和的与她对视,见她表情认真不似作假,沉吟半晌,慢声道:“非要选,我选事业。” 真是预料之中又出乎意料的答案。 “为什么?” “因为家庭教育方式和相处模式不同,”宋梵音纤细白皙的手上夹着支钢笔,她食指关节缓缓摩挲冰凉笔身,慢条斯理地:“有人重感情重与前途,反之亦然,而我属于后者。” “当然,”她接着道:“即使有意外,我也会把意外压制在可控范围内,方便解决。” 她有这个能力,也有足够的自信。 这些是林楠楠和许笙两个初出茅庐的小羊羔无法比较的。 许笙懂了。 说到底就是她们太弱,实力不够,才导致两头为难的局面出现。 八月中,医学大赛准时开赛,林楠楠因为照顾家里忽略比赛,以至发挥失常在第一轮就被刷下来,而许笙则一路坚挺到最后,虽然未夺冠,但亚军也算个不错的成绩。 毕竟六大学校联合举办,各校内人才辈出,能从这群人才中摘得亚军,已经胜过无数人。 林楠楠失魂落魄,自觉对不起宋梵音的谆谆教导,跑到她面前哭诉一通,却被宋梵音冷声训斥整整叁个小时。 女生极少动怒,这一爆发,吓得实验所噤若寒蝉,半月内各个小心翼翼做事,生怕触霉头。 林楠楠的工作被宋梵音交给许笙,让她回家冷静洗脑子,什么时候想明白什么时候回实验所。 于是许笙短时间内越过林楠楠成为实验所炙手可热的新人,加上她性格爽朗大方,人缘自然好,比只会卖乖讨巧的林楠楠招人喜欢。 宋梵音看在眼里,她是生气林楠楠顾首不顾尾,以她的能力,怎么都不可能在第一轮被刷。 她敲打手底下人,让他们少说多做,免得林楠楠回来后听见难过。 哪曾想,她没等到林楠楠回实验所,先等到公司的调查文件。 名字?陈纣 有人向公司举报,宋梵音利用职务便利盗取项目核心机密数据,并放到黑市贩卖。 实验所的科研人员自然不会相信,女生的敬职敬业他们看在眼里,这么些年有功劳有苦劳,过得比他们还辛苦,若真是为了钱卖公司,怎么会等到现在! 这明显是有人陷害。 但举报信既然已经寄到总公司,流程就必须要走。 宋梵音收到文件当天便前往总公司接受调查。 在她走后没多久,又有穿着制服面色严肃的警察来到实验所,要求带走她。 接二连叁的消息炸得整个实验所都懵了。 脑子里纷纷猜测,宋教授到底得罪了谁?被这么打击报复。 最重要的是,如今处于赛格医学奖提名的重要阶段,突然闹出这些事,于宋梵音的名声有损,赛事组那边很有可能会取消她的提名! 那她这么多年的努力全都白费了!前途尽毁也不为过! - 冰冷炽白的审讯室内,穿着深蓝色制服的老警官满身刚正肃穆之气,他双手交握撑在桌面,把刚刚的话重复一遍,又问:“宋女士,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我没有盗取公司数据,”宋梵音眉目始终冷静,并未因老警官忽然爆发的压迫感而心怯,“至于杀人,我是和那叁个人产生过过节,可我没有杀人。” “去年十月七号你去了哪里?还有十月十二号一整天,你都在做什么?如实说来。”老警官见她神情过于淡定,心下有所怀疑,难道人真不是她杀的? 宋家这位大小姐,柳城人或多或少都听过她的名讳,出身名门,能力出众,小小年纪就做到正教授级别,留任医科大,手里管着间国内外鼎鼎有名的医学实验所。 响当当的人物。 若非所有线索和证据都指向她,老警官也不愿意承认她是杀人凶手。 宋梵音长密眼睫在听到这两个时间点时微微颤了颤。 她没有像其余嫌疑人那样被束缚手脚,漆黑瞳眸低敛,看向自己白净的手,静默片刻,淡声道:“十月七号,我去给客人送药......” 本来已经淡忘的事经过她缓而慢的诉说逐渐鲜活起来,她想起又脏又花却悄悄擦过高跟鞋边缘的破烂被子,想起那个蜷缩的被子里瑟缩发抖的流浪汉。 声音忽地低下去,她摆放身前朝上摊开的双手不自觉地按了按掌心,语气却没变。 老警官察觉到她的异样,给身边年轻女警一个眼神,暗示记下。 “十二号我在医院,晚上在家吃饭,”宋梵音镇定自若,没做过的事,她半点不慌,“医院有打卡记录,家里有监控。” 她说得很明白了。 老警官上道的点头:“我们会派人去取,麻烦宋女士先在这等候。” 其实说那么多,她的行程规律到近乎可怕的地步,医院、实验所、老宅叁点一线,加上监控记录,洗白很容易。 老警官心有疑虑,犹自沉思着带女警离开审讯室。 宋梵音独自留在这,她不着急,脑海里把今天发生的事情串联起来思考。 项目核心机密数据绝非她所为,公司信她,其余人未必,想要洗脱嫌疑就必须彻查还她清白,这段时间她不能去公司,要避嫌。 但公司领导告诉她,数据泄露是真的,并且有小部分已经落到对家公司手中。 是谁? 宋梵音颇为烦躁的蹙眉。 而另一个案子,是去年她救下...当时教训的几个流氓,尸体前日被人发现,上报到警局。 据老警官话里透露,从尸体腐败程度看,这些流浪死了起码有一年,而法医鉴定结果出来,时间精准到去年十月十二号。 宋梵音蓦地捏住食指指尖。 除了她跟那个早就被当成死人灰飞烟灭,极其小心眼的狗东西外,没人会在意几个流氓混混的死活,没人会知道这个日子代表什么。 可......是他吗? 宋梵音不敢确定。 她怕这次依旧是自己患得患失的梦境。 思索着,咔哒一声响,宋梵音以为是老警官去而复返,没有抬头。 门再度关闭,一道不疾不徐的沉稳脚步声在安静过头的室内响起,一步步好似踩在人心尖上,似是踏破层层迷障而来,稳稳停在她面前。 凳子发出剐蹭地面的刺啦声,来人坐下,宋梵音的视线里出现两天被黑色休闲裤包裹的匀称长腿,一只节骨修长分明的手放在膝前,长指散漫向下垂落,和擦得锃亮的皮鞋对衬。 白得晃眼,黑得纯粹。 灯光打落他身投下昏暗阴影,将她笼罩其中。 静得呼吸可闻。 宋梵音在影子里抬头。 记忆中认定死亡的男人忽然出现眼前,脸还是那张漂亮的脸,隽眉横长,眼窝深邃,湛蓝色的眸闪着炙热却克制的光,真切清晰的,似燃烧着一簇因执念而生的烈火。 她清醒地跌落进他眸中温情制造的深沉海底,波澜摇晃,卷着足以摧毁所有的欲望。 他挺直背脊,哪怕坐着也比她高许多,需得她微仰头才能瞧仔细。 这么些年经久杀伐的沉浮历练锻造出男人一身暴戾阴沉的上位者气场,尽管他有心收敛,那浸透鲜血的煞气依旧凛然,压得人心生不适。 宋梵音定定看向眼前和失忆时相比天差地别到像是两个人的狗东西,语调漠然道:“名字?” 男人戏谑地挑眉,仿佛花瓣荼蘼艳丽的红唇浅浅勾起,笑容恣意轻狂,透着股蛊惑邪气:“陈纣。” “耳东陈,商王纣。” 以暴君为名,行残暴之事。 是以陈纣。 宋梵音没什么情绪的点头,“你想找我聊什么。” 他不可能无端出现在这里。 在她刚进警局,后脚他立马到场,这么急迫,必有所求。 陈纣姿态懒散地翘起二郎腿,眸底弥漫着势在必得的笑意,“听说大小姐正在提名赛格医学奖,这个时候闹出事,会受影响吧?例如剔除提名?” 宋梵音沉默不语。 陈纣不在意,居心昭然若揭的摆在明面上。 “我可以帮你摆平这个案子,包括那个盗取机密的贼。” 他对她的遭遇真熟悉。 宋梵音慢声:“你要什么?” 陈纣嗓音低哑,循循诱哄,又似威胁:“我要你——” “做我老婆。” “谈男女朋友太虚伪,我要能名正言顺出现在同一户口本上的关系。” - - 估算错误,晚上再来两章,今天这口肉必须吃上 爆炸前你看见我的信息了吗 “我才十七岁。” 宋梵音面无表情的提醒。 女生法定结婚年龄是二十岁,她还差叁年。 所以这狗东西发什么疯,突然跑到她面前说要做他老婆。 陈纣懒洋洋的往后靠,翘起来的那条腿恰好置在女生规矩坐着的双腿之间,鞋尖似有若无的刮过她裸露的脚踝,细细一点,白得诱人。 他浓密眼睫低了低,漫不经心的看一眼,积压许久的欲望瞬间蔓延全身,裤裆隆起个明显弧度。 所幸衣摆够长,他把撑下巴的手放到身前,敞开的风衣摆欲盖弥彰地盖住鼓起。 “你只需要同意,”陈纣忽略肿胀的性器,镇压体内汹涌而来的疯劲,轻声慢语道:“机密被盗这件事你包括宋家都不方便插手,只有我才能帮你。” 医药研制公司是宋家和医科大合作成立,虽让她单独管理一个实验所,可真正的管理权依旧在公司手中。 为了公正公平,公司会另外派人调查此事,而这些人里不能有宋家人,否则以宋梵音跟宋家的关系,底下人会认为公司在包庇宋梵音。 宋梵音很清楚这点,所以她并未立刻拒绝陈纣。 撒娇打滚卖萌求可怜这种事是被认真疼爱的小朋友才有的权利,她不是小朋友,也没有愿意真心爱她。 她只有围困在层层高墙中孤立无援的自己,像只团成团炸起毛的刺猬,小心试探着打开门跟外面明显不怀好意的大灰狼做交易。 陈纣了解她的脾气,相当耐心的等着。 半晌。 宋梵音忽然开口:“人是你杀的,你栽赃给我的。” 去年十月十二号,当时还叫宋戈的狗东西从岭山小区逃跑,她当时以为他是发现自己被囚禁后生气逃走,却失算其中一件事。 以他睚眦必报的性子,他无缘无故跑走,当然要去解决掉那些差点让他受欺辱的垃圾。 她用十分平静的陈述语气,显然是认定这个事实。 陈纣笑而不语。 那又怎样?如今地位调转,沦为阶下囚的是她。 宋梵音抿唇。 她明白陈纣的意思。 他就是要搞她,但是又不愿意下死手,干脆换一种方法,用舆论让她臣服,逼她在进监狱跟自由之间做选择。 但他肯定不想让她真的进监狱。 那么她完全没有危险,受影响的是她赛格医学奖的提名。 陈纣知道这个奖对她的重要程度,他把她后路全部堵死,道貌岸然地另开一条荆棘大道让她走。 良久,宋梵音无奈地捏眉心,声线清冷,糅杂几分叹息说道:“你不信我。” 陈纣微愣,连拨弄女生裙摆的脚尖都停顿住。 他深呼吸,理智的弦瞬间绷紧,皮笑肉不笑的扯扯嘴角,音调上扬,氲着显易察觉的讥讽:“然后?” 她在怪他吗? 无所谓。 他本来就没打算跟她好好聊,目的达成就好。 “你可以和我好好说话,”宋梵音放下手,眉目沉静的和他对视,“我理解且尊重你当时的决定,毕竟你我之间的关系本来就处于不对等状态。” “我知道我的所作所为给你带来困扰,让你决定我并非一个可以信任的人。” “但是陈纣,我没有生气,也没想对你动手,我们可以好好聊,没必要撕破脸。” 听到她清醒自持的话,陈纣忍得脖颈爆出青筋,搭在身前的手捏得咔咔作响,关节隐有移位变形的征兆。 他宁愿宋梵音暴起掐住他的脖子打他,像以前那样甩他两耳光,用那副轻软温和的嗓音骂他混蛋、狗东西。 养得狗都已经干出私自离家出走这么混账的事,她为什么不生气? 陈纣仿佛被兜头泼了盆雪山上刚刚融化的冰水,冷得透彻心扉,陌生的挫败感充斥胸腔。他绷紧身体,克制着将女生拽起怒吼的冲动,试图以更猛烈的情绪填补内心的恐慌。 不能伤害她。 最起码,在床下不能。 男人动怒了。 宋梵音仰起纤细脖颈对上他翻滚浓郁浪潮的眸,心里既迷茫又委屈,却始终保持冷静,“最后一个问题,问完,我就回答你的要求。” “你答不答有关系吗?”陈纣牙关发出细微摩擦声,语气恶劣:“落到这种地步,你以为你还有的选?” “能问吗?” 陈纣:“......” 仅剩的理智绷到极点,忍着没拽走她是怕她疼,否则她哪来的能耐在他面前横? “你想问什么?” 察觉到他渐渐软下来的妥协态度,宋梵音低眸看向他握紧的拳头,有缕缕鲜血从指缝溢出。 她抬手轻轻搭上他的拳,温顺地摩挲凸起的关节,“爆炸前你看见我的信息了吗?” “看见了。” “你当时想回什么?” 陈纣眼神莫名,没料到她就问这个,心情突然有些复杂,但仍老实答了:“给你买汤圆馅料。” 当时炸弹爆炸震得他五脏六腑裂开,烈火烧到眉毛,他眼前发虚发晕快要瘫倒在地时,脑子里想得却是没能给她把馅料带回去。 她偏爱咸口,宋青溪爱吃甜口,必定不会让她包咸汤圆,没他买馅回去,她怎么办,吃什么? 宋梵音唇角微翘,“还有呢?” 陈纣垂眸,深深看她一眼,喉头滚了滚,嗓音涩哑:“......我食言了。” 没能如约回来陪你过生日。 是我的错。 尽管那时候事出紧急,是迫不得已,可他的确没有做到答应她的事。 宋梵音唇边弧度扬起,她把他手指细致分开,骨节擦过骨节,用力到发疼的程度,再收紧,十指相扣。 头顶白炽灯打下,清楚映亮她脸上勾起的笑容,如花明媚娇艳。 “陈纣,”她呢喃,似自语,却格外清晰:“我跟你走。” - 越野车车门哐当一声重重关闭,震得周围汽车发出警报声,好一会才停歇。 在吁吁呜呜的鸣笛声中,宋梵音被陈纣毫不留情的扔进车后座。 她撑着手肘刚要坐起身,男人宽厚大掌便拽住她玲珑脚踝,把她拖到自己身下,目光似野兽凶狠,赤裸裸的写满想要进食的肉欲。 低沉沙哑的声音悠悠响起。 “大小姐等会记得捂住嘴,车不隔音。” 泌出黏腻透明的汁水 一声大小姐就把宋梵音拉回和他厮混的每个日夜,握住脚踝的手掌格外炙热,烫得她身体微微发颤,熟悉的感觉弥漫全身,腿间泛起异样。 长时间的空旷并未消除陈纣给她带来的影响,即使他没插进去,她的甬道依旧热烈欢迎他的回归,泌出黏腻透明的汁水。 裙子被掀开堆迭到肚子上,男人抓着两条白皙长腿分开,拇指挑逗似恋恋不舍的摩挲她的脚踝,细嗅密闭车厢内逐渐凝聚起的馥郁香气。 浅淡合宜的檀香,混着几分薄荷的冷,是他日思夜想的味道。 宋梵音做主准备,男人却不动了。 怎么了? 她缓缓撑起半身,被情欲熏染的脑子清明些许,见他盯着自己私处没动满脸沉默严肃的样子,以为他在担心。 “别怕,”她伸手将他拉到面前,伸手把他脑袋纳入怀中,嗓音轻和:“我没事。” 突然埋进温软棉香的胸脯里,陈纣飞散的思绪瞬间回笼,他低低笑了声,手指顺着脚踝摸到大腿根,肆意揉捏,“大小姐这么想被肏?” 白嫩软肉从指缝溢出,他玩得不亦乐乎,“怎么不回答了?这么久,大小姐有没有跟别人睡过?他有没有肏进你的骚子宫?” 本来只是随意捏造出来逗女生玩,可陈纣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他眼神忽地深下去,手渐渐用力,在腿根处捏出一个个指印。 宋梵音垂着眼正要开口,辩解声堪到唇边,瞬间被短促吟息替代,勉强撑起的背脊酸软倒下。 男人和她一起倒在车座上,嘴巴隔着布料倏地咬住奶子,两根修长手指拨开雪纺内裤,猝不及防地刺入,撑开,任由微凉空气倒灌进去。 空旷许久早就馋得发痒的血肉顿时收缩裹缠着手指。 女生今天从实验所出来时走得匆忙,身上仅穿着条墨绿绸缎半袖长裙,布料单薄,口水一沾霎时湿透,印出里面内衣的蕾丝边缘。 陈纣贪婪地吮着,大口大口吸咬乳肉。 “疼......唔啊,轻点。” 胸被啃咬,闭塞的甬道被手指粗暴的打开,硬物挤开饱满花唇肆意的往里钻,抠挖骚软媚肉,带出来一波又一波缠绵淫水。 宋梵音又疼又麻,她记得陈纣的提醒咬住唇瓣,将呻吟含在口中。 男人咬得愈发凶狠,生怕他会直接把裙子撕了,她连忙颤巍巍地收拢裙摆,弱声道:“...嗯......我就一条裙子....啊、别、别弄坏了.......” 陈纣吻了吻湿透的奶子,没有搭理她的诉求。 粗糙指腹压着阴蒂亵玩揉弄,穴内加到第叁指模仿肉棒飞速抽插,淫水咕叽咕叽得涌出流入宽大掌心,滴答落到皮座上汇聚成水滩。 “这就是大小姐求人的态度么?”他含糊沙哑道。 不然他想怎样?宋梵音羞恼的拽住他硬茬似的头发,边喘息边扯:“你想做......啊...轻点!你个混——” 男人暴躁地在穴里抽戳十几下,猛地拔出来,两根湿漉漉的手指对准肉珠狠狠一拧! 脆弱敏感的小肉珠惨遭袭击,刺麻伴随着疼痛刺激得宋梵音如活鱼扑腾两下,小腹骤酸,直接潮吹。 淫水大股喷出,溅到陈纣黑色休闲裤上,晕染开浓墨重彩的一团。 脱裤子掏凶器 宋梵音咬着唇憋得脸颊通红,私处被叁根手指搅弄的阴唇外翻,小肉珠熟肿凸起,靡丽泛红的穴口翕动泄着水,淅淅沥沥的如同失禁。 她身体微微抽搐着好似难受极了,没等她喘上口气,就听撕拉一声,胸口骤然一凉,男人无视她之前的提醒把她衣裙生生撕碎。 两颗雪白浑圆的奶子顿时袒露眼前,蕾丝内衣包裹不到的地方布满或深或浅的牙印和指印,红得好似被凌虐过般,惨兮兮的控诉着男人刚刚的残暴行径。 陈纣眸色转暗,深海处升起幽幽火光,他赞赏地抚摸着女生娇嫩软滑的肌肤,低头贪恋的埋首在她瓷白颈项边细密啄吻,种下颗颗红梅。 他手绕到女生单薄脊背,咔哒解开内衣扣,用牙齿叼着内衣推高,在她忽然急促起来的喘息声中启唇咬住顶端硬起的乳蒂,发泄似狠狠磨了磨。 每次自慰时他最想念的就是这对又圆又大的奶子,可以挤压出各种形状,手感相当好。 陈纣大力吞咽着乳蒂,偶尔照顾下被冷落许久的白嫩乳肉,仿佛玩得不过瘾,干脆把两颗奶子拢在一起,张嘴含进去。 “嘶,”宋梵音揪着他头发的手倏然收力,“别咬......疼、轻点......陈纣你松口......” 微弱的讨饶惹来男人愈发凶狠的动作,听到自己名字,他身体骤然绷紧,重重吮一口搅在舌头处亵玩,奶子上的红印很快泛成青紫色,连牙印都深许多。 “啊......混蛋!” 他就是耍她玩! 撕碎的长裙堆积在纤薄的腰腹上,陈纣终于舍得放过她,松开只奶子肆意地捏了捏,然后伸手拽掉那堆碎布。 女生白皙胴体彻底暴露在空气中,她刚经历过高潮,体温处于高热状态,所以并不觉得冷,反而被密闭空间内蒸腾的热意熏得越发热。 “叮——” 舒缓温和的音乐声响起,宋梵音浑浑噩噩的脑袋霎时恢复清醒,而此刻,她正被陈纣打开双腿架在他劲瘦的腰上,滴答溢着花液的小穴对准他胯下鼓囊那处。 她抬头,一瞬间对上男人那双满含深沉情欲的蓝眸,沉得如同漩涡,仿佛要将她灵魂吸进去绞杀殆尽。 手机铃声响了会没人接就停了,接着继续响,十分急切的样子。 啪嗒。 皮带叩开声。 宋梵音喉间滚了滚,有些干涩,试图和脱裤子掏凶器的男人商量,“我先接个电话?” “嗯。”陈纣拉下裤链,那根宛若小臂大小的深色肉棒高高翘起,胀肿狰狞的龟头硬如顽石,他骨节修长的手握住青筋凸爆的棒身撸了撸,拇指随意掰开翕合泄出前精的马眼。 动作不能说温柔,简直是鲁莽。 宋梵音在碎片里找到摔碎个角的手机,看到上面显示的联系人后蹙眉,点下接听,“怎么——啊!” 话刚开口,瞬间被短暂的娇吟取代,她缩着全身,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看向那个捧起她屁股顶进来的男人。 他上半身脱得就剩件黑色衬衣,衣摆撩起,裸露出来的腹肌稍微使力向前挺进时紧了紧,抽插之间连动大腿结实的肌肉,带着绝对的爆发力。 宋梵音被撞得颠叁倒四,差点连手机都给扔出去。 陈纣看见了,好心的帮她拿稳,低头啄了啄她白嫩脸颊,声音沙哑的愉悦笑了声:“音音快说话,宋医生等着呢。” “唔......疯、疯......呜呜呜......” 宋梵音没骂完,一只宽厚大掌就捂住她殷红小嘴,堵住她即将脱口而出的脏词。 像是觉得她还不够羞耻,手机听筒里传出宋青溪犹犹豫豫的问话:“妹妹,你在干嘛?” 宋梵音手指抓着陈纣手腕,那双漆黑瞳眸微微瞠圆,湿漉漉的盈着潋滟水色,又娇又可怜。 陈纣了然的点头,懂了。 他把手机拿到自己面前,无视女生忽然变得仓皇的眼神,慢条斯理道:“宋梵音她现在有事要忙,等会再给你回复。” 说完,他干脆利落的挂断,关机。 一套操作行云流水。 宋梵音见状气得直接闭眼。 “生气了?”陈纣亲昵地捏捏她硬硬的乳蒂,沉声笑:“那让音音欺负回来好不好?” 好个头。 狗东西! 恢复记忆后比以前还恶劣! 陈纣已经放开手,见她依旧抿唇不语,隽眉戏谑轻扬,埋在温热穴道内的粗长肉棒用力一挺,长驱直入。 “唔!”宋梵音仰起脖颈,被他突如其来的深顶给插懵。 陈纣满意了,略感遗憾的叹息一声:“既然音音不想,那就只好我来了。” 才刚进去,内壁湿软的媚肉蜂拥而至搅紧肉棒,极尽谄媚的舔吮抚慰着,又被肉棒蛮横的破开,顶弄,突刺进最深处。 每次都是单刀直入硬插到底,龟棱剐带出股股透明淫水,穴内更是泛滥成灾。 肏到软烂糜红的媚肉被肉棒翻带出来,又随着插入捣进去,如此反复百来下,发疯一样越来越重的力道快要把小穴捣烂。 “太、太深了......啊...慢点...陈纣你给我慢点!啊......不行不行......”小腹被男人撞得酸麻,淫水混合前精堆积在体内,堵的宋梵音想上厕所。 她绝不可能在陈纣面前尿出来,于是只能自己憋着,结果就是挨撞得又涨又痛,整个人后背磨蹭着滑溜溜的真皮倒退,脑袋顶到车门处,小腹无意识的收缩应和着。 久不肏,当初已经被肏开的宫颈口再度闭合,陈纣大手揉搓着她丰润奶子,健壮窄腰快速挺动抽插,龟头兴奋地寻找藏在里面的小口。 当碾过什么滑腻软肉时,明显感觉身下女生身体僵住,他轻慢地挑唇,决定暂时放弃进入那个地方,改为玩弄那个让女生激动的敏感点。 硬实龟头捣开肉壁碾压脆弱软肉,故意压在上面,宋梵音激得胡乱拍打陈纣小臂,“慢......啊...慢点....啊...不要了......” 穴道蓦地收缩,内里小口颤巍巍张开,花液喷溅而出。 陈纣被缠得额角突了突,肉棒似是装了马达抽插,把淫水硬生生堵回去,借着湿滑水液,猛力撞开宫颈口. - - 家人时不时路过我身后,搞得我跟做贼似的一分钟关掉码字界面叁四次,先来一章,晚点没人我再继续写 粗暴地撑开穴口 比穴道更紧的地方包裹着男人狰狞的龟头,小心翼翼的翕合讨好着,试图让它动作轻一点。 宋梵音全身被打开,刺激得双眼盈泪,她几乎控制不住身体的感觉颤抖着,清晰的感受那根粗长肉棒在体内危险跳动。 她想开口让陈纣停下缓缓,奈何男人此刻爽得头皮发麻,把她两条笔直长腿放到挺括肩膀上,双手撑在她脸侧,腰腹用力一挺。 这个姿势把她小穴朝天敞着,他死死压着她把硬挺的肉棒插进去,又卷起内里鲜红媚肉拔出来,力道重得像是要将小腹捅穿。 “啊啊啊...轻点、轻点......好疼......” 哪怕是之前做过,宋梵音也从未受过这么狠的深度,他一点不顾忌她的感受只猛劲冲撞着,堵在子宫内的淫水被龟棱挂出来顺着小屁股流下。 密闭空间内全是咕叽咕叽的水声,花液滴落在真皮坐垫上,聚成连片水渍,打湿两人交合的下半身,陈纣的裤子已经湿到不成样子。 宋梵音细碎的吟息渐渐染上几分难耐的痛楚,她连着高潮几次,却依旧挡不住男人肉棒的横冲直撞,龟头越发狠厉的碾过滑腻软肉戳进宫颈口。 她再难撑住,溃不成军的搂住男人修长脖颈崩溃的哭了声,哆哆嗦嗦泄了。 陈纣恰好到临界点,听到她硬生生被肏出来的哭声,身心得到极大满足,侧过脸亲了亲她仰直的白皙颈项,捣着酥软的宫口深深埋进去。 一股炙热滚烫的暖流顿时灌进娇嫩子宫,烫得宋梵音痉挛不止,呼吸有片刻凝滞。 她整个人瘫软的缩在陈纣怀中,秀挺鼻尖轻轻抽了抽,湿漉漉的瞳眸里藏着委屈的水光,几秒过后,她才缓过高潮带来的窒息感,唇瓣微启慢慢调整呼吸。 正当宋梵音以为结束时,男人宽厚大掌拦住她纤细腰肢,将她串在重新硬起的肉棒上当套子般,直接掰过她的身体,让她跪趴在皮坐上。 穴里混合的淫糜液体随着动作淅淅沥沥的流淌而出,她总算觉得舒服些,然而更多的则依旧堵塞在里面,稍微一动就是沉闷声响。 陈纣覆在她雪白背脊上,唇迷恋的啄吻她后背仿佛展翅欲飞的漂亮蝴蝶骨,在上面印下一层又一层枷锁。 等亲够了,他色情地舔舐自己创造的杰作,手摩挲着她纤细腰肢,沿着摸到挺翘的小屁股,再摸到还在颤抖的大腿,倏地高高抬起。 “别......” 腿间空隙打的更开,肏到糜红的小穴中间插着根型号完全不符的粗壮肉棒,粗暴地撑开穴口,将那个小小的口子绷到极致。 白浊艰难的从缝隙溢出,白的浑浊,红的鲜明。 陈纣喉头干涩的滚了滚,那条抬高的腿被放到窄腰,他一手绕过女生的腰托住她微微鼓起的小腹,像野兽交合似自上而下的插入。 “啊......不、不要用这个......呜呜...陈纣你个混蛋......”宋梵音跪都跪不住了,软着腿往前扑倒,偏偏狗东西手撑着她,不让她倒下去。 但这个姿势太羞耻了。 兽类的性交方式简单且露骨,哪怕她没见过也觉得过于粗暴,像是要把她钉死在那根蛮横无礼的肉棒上,让她再也离不开这种锥心的快感。 她两只手无力的揪着底下坐垫,布满青红痕迹的娇躯被肉棒肏弄的如同风浪中摇曳前行的独木舟,晃来晃去。 不知道过去多久,熟悉的炙烫感激打在子宫内壁,她终于承受不住这股要肏死人的抽插,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因为听到手机铃声,宋梵音迷迷糊糊的转醒,她还没分辨出手机在哪个方位,下意识的伸手想去拿,却被下体近乎撕裂的痛感唤醒理智。 她依旧趴着,一双手却放肆揉捏着她的屁股,她能感觉到手在分开白嫩臀瓣,露出藏在内里粉粉嫩嫩的菊穴。 宋梵音惊得缩了缩,就见菊穴也跟着收缩了下。 陈纣拇指轻轻抚摸着褶皱,他长指在泛滥成灾的穴里转一圈刮出里面的淫水,涂抹到棒身。 他长指拨开菊穴,扶着肉棒径直插进去。 痛。 宋梵音直接被痛清醒了。 低低淡淡的笑声自身后传来,男人扣住她单薄肩膀往后压,声音沉哑:“大小姐醒了?” 她屁股高高翘起,满身狼狈,阴穴透着使用过渡的酸麻,难怪他舍得饶过她,原来是怕用坏了。 “疼......这里不舒服...嗯啊......换个地方好不好?”她疼得眼尾发红,小脸也染上靡丽色彩,仿佛孤冷寒山绽放的雪梅,清冷中带着天然的媚。 “可是音音的小穴被肏烂了啊,”陈纣找了个靠枕出来,捞过她软成泥的腰身,把靠枕塞到她小腹处,“还是说,音音想用嘴巴。” “呜呜呜!”宋梵音吓得立刻捂住嘴。 她跟陈纣睡过那么多次,唯一的禁忌就是用嘴。 哪怕被他肏到叁天下不来床,也没松口答应。 这是心理障碍,她没办法克服。 陈纣知道这点,虽然很想用粗暴手段强上,可他担心自己刚强行把鸡巴塞进女生软乎乎的嘴里,下一秒就能当场血流成河,这辈子都别想再起来。 他心底啧啧两声,不给用嘴,那后穴就好好受着。 宋梵音抿着唇小声哼唧,插狠了也逐渐习惯菊穴里多出来的异物,她试着放松身体,侧脸贴着皮垫承受他猛烈撞击,脸颊被磨得生疼。 她捂着脸让陈纣慢点,换来的却是他掐腰掰臀的挑逗动作,屁股被他坚硬耻骨撞出红痕。 “啊...陈纣你个......呜呜疯狗!呜呜呜......” “嗯,疯狗。”陈纣额角渗出汗,顺着轮廓优越的脸滴落到女生后背,溅起点滴水花。 他挑着唇角,笑容恣意轻狂:“专门肏骚货的疯狗。” 宋梵音菊穴一紧,细细弱弱的哭了。 这狗东西专门克她的! 屁股被大掌肆意的拍了拍,晃荡出阵阵淫浪白晕,浓稠白精射进肚子,后穴阵阵抽搐,意识迷蒙时,她突然有种真的被肏死在陈纣身下的错觉。 狗鸡巴硬了,是想爱你 迷糊醒来时听到的电话并非来自宋梵音手机,她的手机早就关机了,能响起铃声的只有陈纣的手机,是他的属下找不到人给他打电话。 蜷缩在副驾驶里,她纤细手指将毛毯往上拉盖住身体,沉默听着耳畔男人声线淡冷的吩咐电话对面的人。 “......找几个人去林家看看,见到直接抓了。警局那边随便推个人出去就行,这种小事别来烦我。” 前面应该是在说项目数据被盗,后面则是他诬陷她的杀人抛尸案。 宋梵音微微抿唇,他怎么知道偷数据的人是谁? 男人挂断电话,单手利落潇洒地打转方向盘拐出停车场,怕车厢混杂味道闷到她,遂按下中控按钮降低一些车窗。 舒爽凉风顿时灌进车厢,吹散内里淫糜的浓烈麝香味,带来一丝凉意。 宋梵音昏昏沉沉的脑袋抬起,目光朦胧的看向陈纣,盯着那张线条漂亮的侧脸,用眼神细致描摹。 “你是想让我边开车边肏你吗?”陈纣转过脸,促狭的眯起眼。 车流如梭,宋梵音见他肆无忌惮的松开握方向盘的手来抓自己,惊得连忙把他按回去,“好好开车,别想乱七八糟的。” “这怎么能叫乱七八糟,”男人无耻程度远超想象,他把按着手背的白嫩小手放到已经鼓起的胯下,脊背惬意舒展,享受的往后靠,“狗鸡巴硬了,是想爱你。” 说着,他故意抬了抬腰,把东西往女生掌心里撞。 “......” 啪。 皮肉拍打的声音清脆响亮。 小猫亮爪子软绵绵的挠了他的脸一巴掌,力道比挠痒痒还轻,非但没有打疼,还惹来男人低哑散漫的轻笑。 “爽吗?爽的话,大小姐再打一下?” 他甚至有恃无恐的把脸凑到女生面前,隽眉挑起,刚刚退潮的欲望卷土重来,施虐欲被她这巴掌尽数挑起,想要在她身上行使暴力的权利。 宋梵音揉着腕骨,细长的手指关节有个明显齿印。 缓过酸劲,她找到手机开机,小脸低垂拒绝与他交流。 穿上裙子不认鸡巴。 陈纣长呼一口气,嗅着鼻尖若有似无的檀香味,聊胜于无。 伴着舒缓凉风,宋梵音努力忽视还在泛疼的私处,屁股小心翼翼的调整,一股热流猝不及防地流出来,她神情僵了僵,不敢再动。 手指僵直的戳着屏幕,找到宋青溪的聊天框给他发信息解释情况,让他别忙活。 宋青溪很快发来回复:【你刚在跟谁做?】 有够直白。 宋梵音镇定下来,又是沉稳冷静的宋家大小姐:【陈纣。】 方才那个电话根本瞒不过宋青溪,直接告诉他比隐瞒好。 宋青溪:【陈纣是谁?别跟我说你又捡了条狗,休想,这次我说什么都不同意。】 他担心妹妹又被伤一次,连发好几条信息,都在提醒她清醒点别乱捡东西。 宋梵音明白他的苦心,回:【嗯,我知道,没捡。陈纣是宋戈,他之前叫这个。】 宋青溪:【......?】 叁秒后。 宋青溪:【!!!】 “音音。” 与此同时,正在开车的男人伸手过来揉了揉她温软的脸,手感挺好,再摸一下,转过头和她对视,“我们到了。” 这狗你遛也得遛,不遛也得遛 越野车畅通无阻的进入地下停车场,陈纣打转方向盘轻车熟路的找到车位,鎏金大理石面清晰映照出左右两侧车子的情况。 这一块地方明前是私人停车场,表明这里的车都是同一个人的。 她似有所觉的偏过头,男人好像早就猜到她的想法,声线慵懒的解释:“我以前住这。” 以前,那就是如今不住了。 宋梵音双手揪着毯子,“你到底是谁?” 她这话问得有些伤人,但陈纣理解她的意思,他倒车入库,没什么表情的开口:“前年我接了个项目,跟上面对接时走漏风声。”顿了顿,问:“林兴听过吗?” 宋梵音略微颔首,听过,当初黑市乱起来就有这位兴街老大的推手,去黑市送药时也是林兴把血淋淋的断手甩她脚边。 陈纣看她对黑市有所了解,接下来的事情就好说了:“他当时想接管黑市,但是上头压着一个我,又不知道从哪打听到这批货来路不明,运作的好能让我身败名裂。” 这些都是次要,最重要的是林兴估算出货的价值想独吞,所以干脆冒着巨大风险,一不做二不休把他弄死,再制造动乱借机上位。 宋梵音蜷缩的手指松了松,犹自沉思,捕捉到他话里字句,沉黑双眸倏然瞠大,“压着......你?” 林兴想要黑市管理权,就必须把管理黑市的第一把手踩下去。 所以,陈纣......? “别说这么暧昧,我只让你压,”陈纣挑唇肆笑,用歪理纠正她,聊起正事时面上依旧漫不经心的,仿佛流落街头差点死掉的人不是他,“他为了夺权在我车上动手脚,弄了场车祸。” 都是尸山血雨里厮杀出来的恶鬼,看见吊在眼前的肥美多汁红烧肉谁又能独善其身,想吃,就拼命把跑在前面跟自己抢肉的人杀掉,肉就是自己的了。 陈纣并不意外林兴会对他动手,但成王败寇,现在成功活下来的既然是他,那林兴就必须为他的选择付出代价。 他恢复记忆那天恰好是宋梵音生日,原本打算的很好,陪宋梵音过完生日再回黑市。 奈何人算不如天算,追随他的下属因为拒绝透露他的行踪被林兴赶尽杀绝,拼着最后一口气告诉他货物暴露的消息。 没办法,他只能临时改变计划先去处理货物,结果刚到鼓湾码头就碰到前来探查消息的兴街那帮人。 双方很快打起来,但他身边只有刘航,势单力薄,最终只来得及转移货物,离开时被炸弹引爆的火海淹没。 他那时候,是真以为自己要死了,晕眩的脑子里想的还没给宋梵音回信息。 大小姐那么敏感一个人,等不到他回复,会伤心的。 幸好老天待他不薄,让他等到救援,他在火海里杀出条伤痕累累的血路,却不能修生养息,立刻带着手下人东躲西藏谋划回归黑市。 等他料理完黑市动荡,镇压所有势力坐回管理者的位置,他想联系宋梵音,又发现她已经出国。 “你可以给我打电话,发邮件。”宋梵音低声道。 有很多种办法,只要他想。 陈纣解锁车门长腿率先迈下去,再来到副驾驶抱她,低头亲昵的吻了吻她唇角,“大小姐,你有没有想过,那个时候如果我和你联系,你就会成为他们报复我的靶子。” 他可以用肉身去血拼厮杀,做尽残暴血腥之事,是因为他明白世界上只有自己,所以无所顾忌。 一旦他跟宋梵音产生联系,身边那些仇人就会嗅觉灵敏的察觉到,疯子般无所不尽其用对她施加暴力行为。 想要折磨一个人让她感受痛苦的手段,他们这些人最熟了。 陈纣不敢冒险。 宋梵音手搭在他挺括肩膀上,垂眸看向他轮廓深邃的眉目,问:“你做了什么?” 是什么原因,让他敢来找她了? 陈纣细致拢好她身上毛毯,裹得严实,生怕漏风把她冷到,“那批货卖了,我也离开那里了。” 换言之,他用九个月时间金盆洗手,成功洗白。 “音音嫁给我,以后做个游手好闲的贵夫人就好,”他手臂搂紧怀中娇娇软软的女生,“不同意也没办法,你已经是我的人了。” ......强取豪夺? 宋梵音脑海里突然闪过这个词。 挺形象的,她不就是屈服于狗东西的淫威,答应跟他走让他帮忙处理外面那堆烂摊子。 没问他货卖给谁,黑市现在的管理员又是谁,他想说的话哪怕她不问,自己也会告诉她。 但她能想象到,上岸过程绝非男人口中三言两语那么简单,否则他何必忍耐到现在,还用拙劣卑鄙的手段逼她服从。 宋梵音手指拧起他胸膛肌肉,硬邦邦的用力拧好几下依旧只揪起块皮,放弃了,没好气道:“狗东西。” 就会耍她玩。 陈纣明明害怕伤害她的样子,却想歪招来看她出糗,又怕她生气不敢轻举妄动。 见她没上套,不心软,就愤怒的把拴在脖子上的绳子强硬地塞进她手里。 这狗你遛也得遛,不遛也得遛。 跟失忆时一样暴躁且幼稚。 - 停车场连接地面独栋小洋楼,地理位置优越,环境清幽,装修风格偏古欧风,典雅贵气。 陈纣抱着女生坐电梯直达三楼卧室,一整个大平层除了承重墙外全部打通,空间可使用度增加,却只分隔出睡觉跟洗漱的地方,色调偏墨蓝冷色,一眼看去宛若置身危险深海。 太压抑了。 卧室恒温空调早已打开,宋梵音被他抱着进到浴室。 来不及放水,调整温度后陈纣打开淋浴设备,舒适温暖的热水从淋浴头冲刷下来,他试过水温后才把女生抱坐在腿上,解开毯子。 “嘶。” 绒毛擦过挺立奶尖,碰到伤口,又痒又麻。 宋梵音不敢看身体上的狼狈痕迹,她伸手把淋浴头拿过来,对准黏腻已久的下半身冲刷,热腾腾的水忽然淋到肏肿的小穴,疼得她闷哼了声。 然而穴里却敏感的冒出水,她羞得咬唇,难以置信这幅躯体竟然色到这种地步。 光是被水淋就能产生快感。 好重,我自己来 两片被肏太久红肿外翻的阴唇合都合不拢,水液冲刷而过,将干黏在腿根处的浑浊液体冲洗掉,淅淅沥沥的淌到男人黑色裤子上,很快把裤子弄得乱糟糟。 宋梵音忍着羞耻清洗小穴,一只宽厚大掌骤然绕过她的腰摸到穴口,把她没敢触碰的位置打开。 霎时间,浓白精液混着淫水喷涌出来,一股又一股,跟尿了似的。 那只手似是觉得这样不够,戏谑亵玩着红肿凸起的小肉珠,修长中指噗的插进拥挤穴道里,左右抠挖翻搅着挤压浊液。 “好重,我自己来。”宋梵音喉间哼唧出几声不满的吟息,拍开陈纣作乱的手。 粗糙指腹猛地剐蹭到某处滑腻软肉,她一下子绷直小腿,纤薄腰肢小幅度弓起,鲜红媚肉瞬间缩了缩,硬生生被他用手指肏得小死一会。 有了淫水做润滑,除了射得过深实在没办法挖出来的精液,其他浓精都弄得差不多了。 陈纣这才把手伸到淋浴头下用温水洗了洗,拇指轻轻蹭着女生软绵如糖的唇瓣,眸中晦暗深色闪过,他掰过她的脸啄吻几口。 “唔唔......” 男人舌头霸道地撬开齿关长驱直入,宛如活蛇般纠缠女生丁香小舌,齿间轻咬着将捕捉到的猎物拖拽回自己的领地,肆意玩弄。 他边吻边脱衣服,直到赤诚相见。 将溢到唇边的口水卷入腔内,陈纣把她嘴巴当糖果啃噬得啧啧作响,另一只手分开她大腿抬到腰部,才洗干净没多久的小穴又在可怜巴巴的吐着水。 “音音,”他握住青筋暴起的深色肉棒在穴口磨蹭,嘴里道貌岸然的询问着:“想鸡巴肏进去吗?” 宋梵音被亲得大脑缺氧,根本没听清他在问什么,只胡乱的摇头又点头,整个人如同得到安抚浇灌的芙蕖,张开娇怯花蕊,水淋淋的泛着诱人采撷的惑色。 男人自动无视她细弱的抗议,扶着肉棒径直往里插,撞得又狠又凶,狰狞暴涨的龟头轻易破开尚未平息的肉壁,直抵最深处酸软的宫颈口。 他整根插进去,外翻的阴唇再度被撑平到极致,撕裂般酸爽的疼痛感刺激得宋梵音一下子绷紧身体,湿漉黑眸氤氲泪意。 “嗯...好重、好重......轻点......我疼......” 她快被肏傻了。 这狗东西就是个混蛋!只知道交配的畜牲! 男人云淡风轻地按住她拍打自己大腿的手,精壮窄腰猛力挺了挺,龟头亲切地嘬吻宫口,持续撞击上百下,舒爽感蔓延全身。 “轻一点啊...陈纣你轻点......啊......不行不行了......”承受不住宫口数次冲撞,她上半身软绵绵的往前倒,陈纣连忙把她捞起。 他紧实手臂压在女生青紫交加的小腹处,随着向上挺动的动作趁机往下按,龟头终于在两相夹击中粗暴地撞开紧致媚肉,重重插进娇嫩宫口。 子宫内壁的嫩肉软极了,背叛主人,极尽谄媚的讨好闯进来的怪物。 陈纣爽得腰眼发麻,死死按住女生犹如触电般弹跳的身体,炙热水液冲刷龟头时,他低头一口咬在她单薄肩膀上,齿根微微用力,咬出深印。 宋梵音眼神迷离,两条细白长腿分别踩在他大腿处,而她糜烂嫣红的腿心正插着根颜色过深的骇人欲望,一下又一下的吞吐着。 连陈纣发狠咬她都顾不上了,全部感受集中到渐渐发麻的小穴。 埋在子宫里的龟头陡然变换位置刺戳,似乎到了什么临界点迅速涨大一圈,花液堵得密密实实,宋梵音胀得呼吸困难。 她迷茫中抽出一丝清醒,声音嘶哑,呜呜咽咽的:“呜呜......别插了,真的会烂掉的。” “不会的。”陈纣亲亲她汗湿的鬓角,毫无可信度的安慰两句。 粗长肉棒充斥着暴怒气息的插进红肿不堪的小穴里,这一下进到史无前例的深度。 陈纣提前捂住她呜咽的嘴,把她尖锐哭叫收在宽厚掌心里,又按着她抽搐的身体深深顶撞几十下,抵着内壁射出浓浊精液。 来多几次,总能有一个调皮捣蛋游得快的中招。 转念想起女生打过的针,他眉角眼梢射精的餍足散去几分,蔓延上略带酸意的烦躁。 得想个办法搞到药,还有宋家那群伪君子,也要解决掉。 陈纣眸色晦暗难明,侧头蹭了蹭女生白嫩脸颊,把她搂得密不可分。 - 禁欲的男人招惹不得,宋梵音连着两天体验过卧室每个角落后得出此结论。 她本来就吃得少,而吃饭时某根坏东西还塞在她体内,胀得她根本没办法好好吃饭,想抗议,就被狗东西压在餐桌上直接来一次。 肏多几次,荤话听多了,她现在骂人词汇量也有增加,从混蛋到畜牲。 本以为他听了会反省,哪曾想他越骂越兴奋,夸奖她进步,然后灌精的同时顺便教她新词。 宋梵音被折腾的彻底没了脾气。 等她能独自拖着瘫软的身体下床时,陈纣便把最新消息带回给她,说是杀人抛尸案解决了,是那几个流氓之前得罪过人,被寻仇,才死在仇家手里。 警察锁定嫌疑人后,在对方常去的赌场里抓到了正堵兴头上的嫌疑人。 宋梵音对此不置可否。 陈纣不可能认罪,她更不可能,因为本来就没做过。 但他能够轻松摆平这件事,自由出入警局,熟知案件内情,这让宋梵音对他的新身份有些怀疑。 小口喝着香甜软糯的黑米薏仁粥,她轻轻咽下去,随即慢声问:“你之前那批货,是跟上面做的交易吗?” 陈纣夹了一个椰丝奶球放进瓷碟,眉梢轻挑扬起,“猜到了?” 她那么聪明,能想到很正常。 宋梵音没什么表情地点头。 “互惠交易而已。”陈纣语气随意,鬼门关里走过一遭的危险,和毅然决然舍弃一切权势地位金钱东山再起的艰难,被他一句话轻巧带过。 有舍才有得。 他不后悔放弃曾经趟过尸山血海得来的财富,比起这些随时可以重新累积的身外物,他更想用它们换取一个相配的身份,堂堂正正,干干净净的站在她身边。 娶她为妻。 你不能关我一辈子 再次见到刘航,宋梵音并不觉得意外。 当时调查刘航背景的时候就查到他是因为某些原因才暂时离开旧主,至于旧主是谁,她没有查,现在却阴差阳错的知道了。 其实在他跟陈纣一起消失的时候,她就有所猜测。 “大小姐,”刘航一如当初那样称呼她,半弯腰恭敬的汇报:“警局那边已经结案了,盗取数据的嫌疑人也抓到了,老大让我问您,您要见一见吗?” 宋梵音拢着披肩,闻言动作微顿,长睫掀了掀看向他,“跟我有关?” 不然的话,抓到人直接扭送警局就行,何必多此一举让她去见。 刘航想起自家老大的叮嘱,斟酌片刻,说:“就是这个人......” “是林楠楠。” 笃定的语气。 刘航惊讶的张了张嘴。 怎么猜到的? 宋梵音收回视线拿起手机点开微信,屏幕界面还停留在跟宋青溪的聊天框上,“她姓林,跟林兴有血缘关系吧?” 真是全赖于宋青溪的功劳,林兴得过性病来南岸诊所找他看过,而他的女儿林楠楠恰好到医院看望自己父亲,偶然间一个照面,就记住了。 后来他得知宋梵音收林楠楠为助理,有心想提醒她两句,结果后面出了一堆麻烦事,一来二去就给忘记。 直到年中林兴旧病复发,他才见到林楠楠,顺嘴告诉宋梵音。 而那会林兴早就命悬一线,根本救不活,他无能为力开始劝林楠楠放弃治疗。 没想到林楠楠坚持要治,他们家的情况不容乐观,林兴年初时不清楚惹到谁,被对方收拾得整个兴街势力土崩瓦解,就剩半条命苟延残喘。 她要治病,没钱,就去找以前父亲的朋友借,但她知道他们家的情况估计没人乐意帮忙,就打起投机倒把的主意。 这些宋梵音全部不知道,她只以为林楠楠家里有困难急需用钱,就给了她不少,奈何林兴依旧没救回来,深更半夜最后半条命双腿一蹬直接去了。 那段时间恰好碰上比赛,林楠楠无法接受父亲的离世,精神萎靡,所以比赛时才会发挥失常。 回到实验所又挨宋梵音一通教训,原本属于她的工作也分给许笙,她自认比许笙优秀,可宋梵音偏心自家未来侄媳妇,竟然趁她落难时把工作给许笙,打她的脸。 明里暗里经受许多流言蜚语,绷紧的弦瞬间断掉,一下子受不住打击和压力,就此把让她丢面的宋梵音记恨上。 她知晓宋梵音获得赛格医学奖提名,但中间出任何意外,例如提名者突然犯罪,落下罪名,那提名会立刻取消,并被赛事组永远拉入黑名单。 不会有人喜欢一个有污点的医生,哪怕她原本那么优秀,那么耀眼,只要罪名落定,等待她的只有无尽的谩骂和白眼。 林楠楠好歹是林兴的女儿,借用宋梵音名义盗取项目核心机密数据在黑市倒卖这件事做得十分顺利,她盘算得很好,目的就是让宋梵音身败名裂! 让这个伪善的恶女人后悔招惹她! 宋梵音听刘航说完前因后果,静默半晌,胸腔内涌起些微闷意,拇指绕着食指打圈圈。 真是够讽刺的。 她眼光差到什么地步,接连选中的两个人都相继背叛她。 哦,陈纣现在回来了,还能原谅。 “你们在哪找到她的?” 刘航垂首:“实验所,她正跟许助理起争执,我们的人就到了。” 林楠楠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畅想着宋梵音进去蹲监狱后自己掌管实验所的美梦,看到抢她工作还跟她呛声的许笙动了气,两人在大庭广众下吵起来了。 真凶已经抓到,犯罪证据会经由公司交给警察局让专业人士处理。医科大跟公司昨天就发布公告将林楠楠开除,澄清宋梵音并未偷盗数据,还加以安抚,给她放了几天假。 这些宋梵音昨晚听陈纣说过,狗东西厉害,才几天就找到真凶还她清白。 她自己其实也能查,只是有靠山帮忙的感觉很好,可以适当歇息。 神经绷太紧,会累的。 宋梵音懒洋洋地掩唇打哈欠:“你们看着办吧,人,我就不见了。” 没兴趣去见陷害自己的罪魁祸首,有空不如多做实验。 刘航点头应是。 她白皙如瓷的手指轻点膝盖,淡声问:“我能出门吗?” 没料到她会问这个,刘航脸色微僵,连笑容都有些讪讪。 懂了。 狗东西要跟她玩软禁那套。 她无意为难刘航,摆摆手示意他离开。 刘航忙不迭脚底抹油开溜,生怕走晚一步答应什么不该答应的要求,他还想活着。 - 小洋楼后面是片五彩斑斓的花海,小区管家时常带团队来打扫整理,放眼望去花影摇曳,淡香阵阵,颇有远离城市喧嚣的世外桃源之感。 宋梵音站在棵开得正浓的桂花树下,鼻尖轻嗅空气中甜而不腻的好闻香味,耳畔传来花瓣摩擦衣料的窸窣声,她没有回头:“回来了。” 两只劲瘦紧实的手臂从后揽住她纤细腰肢将她往后带,后背触碰到滚烫胸膛,男人犹带温热气息的话音缭绕耳廓,“去年这个时候,是我在等你。” 今年换成她来等他。 陈纣手掌摩挲她温软腰腹,蓝眸惬意眯起。 有大小姐在万事足矣。 宋梵音覆在他手背上,指尖似有若无的描摹他指节纹路,声线清冷道:“我想去实验所。” 后背依靠的身躯陡然僵了僵。 她敛眉,循循诱导:“你有你的事,我有我的工作,你不能关我一辈子。” “为什么不能?”陈纣埋首在她颈侧,殷红薄唇贴着她修长脖颈跳动的脉搏一点一点啄吻,尖利犬齿咬住薄薄肌肤,“案子我帮你搞定了,罪名也洗清了,答应你的事我都做到了。” “现在轮到你兑现承诺,嫁给我。” 宋梵音抿唇,言简意赅:“我才十七。” “那又怎样。” 道德跟法律束缚的只有心存敬畏的纯良者,而蛮荒野兽从来随性而为。 “是你自己先说要跟我走的,”他掰过女生白嫩的脸,牵住她小巧下颌毫不留情地抬高,眸光涌起危险凶光,死死锁住她的双眼,“宋家我去解决,你只需要安心待在这,等我带你离开。” - - 陈狗真的有努力强取豪夺 尾巴扫干净 “你要带我去哪?”宋梵音轻声慢语:“我不知道你要怎么解决宋家的问题?但是这是你的决定,我不会插手。” 她既然答应跟陈纣走,就会给他机会,但他若是做什么摧毁宋家的事,她绝对会阻拦。 似是看出她的想法,陈纣嫣红妖冶的唇扯出个薄凉的笑,一如初见,“放心,我不做什么。” 就是给宋家找个小麻烦,再合规合理的把大小姐从那个泥潭里拉出来。 没错,对他来说,宋家就是泥潭,是扒在女生身上使劲吸血榨干她所有价值还不肯舍弃她这副躯壳的吸血鬼。 陈纣轻啄她粉嫩唇瓣,手一伸便把她单手抱起,笔直长腿大步迈开朝小洋楼内走去。 - 宋家老宅内,偌大沙发坐着宋家如今权力在握的几位叔伯,他们垂首看着茶几上摊开的纸张,白纸黑字写着这些年他们明里暗里做下的所有事。 详细到第几任情人生了私生子,儿子多大在哪个医院出生都有。 空气宛若被冰冻住,凝重寒冷。 宋老爷子过完年后身体状况渐渐转差,到底是老了,心里提着的那口精神气快要散了,“我以前是怎么教导你们的?啊?” “做就做了,尾巴扫干净点,别让人抓到把柄!现在好了,人都直接威胁到脸上,你们难道就不觉得丢份吗?说出去不怕被人笑话吗?!” 说着老爷子胸里一口气没喘上来,重重咳嗽几声,一众叔伯看得心惊胆战,连忙找药的找药,拿水的拿水,忙活一通。 老爷子咳得脸红脖子粗,苍老枯瘦的手厌烦地挥退挡在面前的几人,“走走走,都离我远点。” 差点呼吸不到新鲜空气。 叔伯们手里拿着东西,面面相觑的对视几眼,颓丧地坐回原位。 等气理顺,老爷子才睁着浑浊却仍然锐利的眸看向他们,沉声问:“查到寄邮件的人没有?” 没有第一时间把这些私密交出去而是先寄到宋家让他们知道,背后谋划做局之人必定另有所求。 回话的是宋叁爷,他面色严肃地摇头:“没有,邮编是假的,地址也是假的,什么都查不到,对方痕迹抹得很干净。” 老爷子心口顿时更疼了,那口气堵得严实,难受。 看看别人,再看看这群憨货!平时一个个恨不得长八百个心眼子聪明的拿头顶看人,结果呢!连人家车尾气都追不到,还被几封信吓成这憨样。 实话讲,这不能怪宋家叔伯,毕竟宋家经过这些年的岁月沉淀,底蕴丰厚,家大业大,只要有眼睛的都不会跟宋家硬碰硬。 安逸日子过得久,难免松懈。 而这一松,就招来祸事。 氛围陡然僵住,所有人沉默,就在老爷子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准备抡拐杖教训子孙时,穿着白大褂的小儿子突然出现在客厅内。 他脸上是调色盘混合在一起比墨还深的阴沉神色,浑身戾气,惊得众人心肝又是一颤。 又出事了? “老五?”宋老爷子见状忙压住怒气,疑惑出声。 什么事能把向来沉稳干练的小儿子逼成这副混乱烦躁的模样? 宋凡洲闻声和父亲相视一眼,触及老爷子面上堆攒的皱纹,意识到父亲已然年迈,不能气到他,眸中郁气稍稍散去几分,调整语气,硬邦邦道:“没事,爸,你想回去休息。” 这就是不能让他听了。 老爷子脸皮子抖了抖,意识到事情远比自己想象中严重,还被儿子操心怕他动怒,手重重拄了下拐杖,冷哼道:“我还没冒失到因为一点事就倒的地步,你说,我听着。” 宋凡洲抿唇,望见老爷子眼底的坚持,他随手脱掉皱巴巴的白大褂挂在手臂,坐到兄弟给他空出来的位置上,“爸,公司那边涉嫌走私违禁药,被查封了。” 砰——! “爸!” “老爷子!” “叔你稳住,稳住!林叔快叫救护车!” 宋老爷子操持宋家一辈子,也做了一辈子民众口中为民为国的好医生,万万没想到半边身都踏进棺材了,居然在自己热爱并为之奉献几十年的医学道路上栽跟头,当场就晕倒过去。 叔伯跟宋凡洲吓得浑身冒冷汗,生怕老爷子气出好歹,忙不迭将人送到距离最近的自家私人医院。 收到消息的小辈们无论在天南海北,都第一时间订票赶车或飞回老家。 宋凡洲脑中思虑被老爷子这一晕搅成乱麻,几个哥哥凑过来把之前的事统统告诉他,整合起来,很快得出明显有人在背后搞宋家的结论。 但,会是谁? 宋家多数子弟都走上行医这条路,得罪人的事虽有却少,反正是那些人不敢招惹宋家人。 一群人讨论半天都没找出可以怀疑的对象。 坐着等不是事,宋叁爷想联系其他道上的朋友,结果信息还没打出去,秘书的电话就打过来,语调焦急的告知他们手里目前正在进行的项目出了问题,甲方顶着天价违约金也要撤资。 宋叁爷眼睛瞪大,懵了。 他年前接的新项目,前景优越,做成功百分之两百获利,干一单吃叁年,稳赚不赔的买卖。 项目进度已经进行到尾声,即将收尾阶段,甲方忽然撤资不干,等于他这一年付出的人工和成本全部打水漂,白忙活! 他说话声夹带颤音:“...有提原因吗?” “有,”秘书比他更难过,原本等着做完这单拿提成回去娶老婆,现在美梦化为泡影,他都快委屈哭了:“王老板让我们好好想想,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原话并非如此,这是秘书自己理解翻译的。 宋叁爷浑浑噩噩的挂断电话。 与此同时,在场宋家叔伯也收到自己秘书或助理的信息,全是底下产业出现问题。 有大有小,积攒起来却足以让宋家维护多年的基业毁于一旦。 “到底是谁?”宋叁爷攥紧手机,喃喃道。 宋凡洲坐到手术室外的长椅里,揉着胀痛的太阳穴,眉目冷沉的扫视一圈,忽地注意到什么,语气不善地问:“宋梵音呢?” 真正爱的只有自己 宋青溪急匆匆赶到手术室门口正好听见这话,扶着墙喘匀了因跑步凌乱起来的气息,才回:“前两天她被警察带走了,五叔不知道吗?” “被警察带走?”宋凡洲瞬间蹙眉:“她做什么事了?不是说过赛格奖在提名审查,让她别乱走吗?她怎么那么不安分?” 这话没人敢接。 宋凡洲能无所顾忌的教育自己女儿,他们这些当叔伯的却不行,老爷子在上头镇压着呢,何况现在的宋家有一半靠宋梵音撑着,拿人手短吃人最短,他们不敢也不能。 宋青溪算是清楚自家五叔的脾气,可听到他毫不犹豫地指责妹妹,心底也替妹妹感到心凉。 出生在这样规矩繁杂的大家庭里,原本该顺遂喜乐的长大,却因为自幼聪慧,从小肩负扛起家族的责任,得不到亲人理解便罢了,偏偏亲爹还对她冷眼相待。 “是做个调查,案子已经结了,妹妹她没事,”宋青溪走到叔伯跟前,和宋叁爷站在同一边,“五叔,公司数据泄露这事解决了吗?” 林楠楠此刻关在警局等候审判,可宋凡洲什么态度,他不知道。 “该怎么判怎么判,”宋凡洲听到宋梵音没事就不再问,对她被冤枉这事也直接略过,“她既然没事,打个电话让她过来,爷爷生病,人却在外乱跑,像什么样子。” 宋青溪撇撇嘴,看他一副厌恶烦躁的神情,猜测这次惹爷爷晕倒进医院的事不小。 否则,向来严肃沉稳的五叔怎会如此明目张胆的把对女儿的厌弃表现在脸上。 他摸出手机给宋梵音发信息,约莫过了两叁分钟才得到回复,简单两个字——“等我”。 心底嘀咕两句,宋青溪还是把宋凡洲生气动怒的事告诉她,让她等会小心点别触霉头。 亲爱可爱的妹妹:【知道了,你帮我看着点爷爷。】 父亲对她感官如何,她不在意,只要爷爷安康就好。 宋青溪多少能理解她的心情。 众人焦急等待中,手术室等终于熄灭,宋老爷子沉睡着被推到病房看护,医生只说怒急攻心,幸而救治及时并无大碍,以后静养着,长命百岁不成问题。 这些宋家人清楚,其中跟进手术室的就有宋家一位伯伯,两人检查结果差不多,静养,必须细心养护。 众人提到嗓子眼的大石总算落回肚子里,分批进入病房看望老爷子,见他麻醉药效还在,不多打扰,留个人看护,其他人则转移阵地到医院开会专用的会议室里,继续商讨对策。 宋梵音就是这时候到的。 她去看过老爷子,询问医生情况,知晓病情后叮嘱看守老爷子的伯伯几句,便找到宋家人开会的地方。 推开门,数道视线齐刷刷扫射而来,其中宋凡洲看她的眼神尤为不善,如出一辙的黑瞳里积压着无处宣泄的怒意,劈头盖脸斥责道:“你还知道来?” “抱歉,”宋梵音习以为常的道歉:“住得远,来晚了。” “宋梵音,”宋凡洲语气陡然加重,目光锐利如针得刺向女生,似是要扎进她内心深处,好让她跟自己一样难受,“撒谎也要有个度,大事关头,你非要惹大家不痛快是么?” 她住的地方家里人差不多都知道,现在说自己住得远赶不及,是把所有人当白痴耍? 宋凡洲说这话时完全没顾及女儿的脸面,他看着那张愈发明媚娇俏的脸,眼前就浮现早逝亡妻的面容,恨意更加深刻,都是因为她,妻子才会丧命。 宋梵音微微仰头对上他阴沉的脸,眉梢轻轻动了动,想说什么,却依旧没出声。 她习惯了。 妈妈生她去世,爸爸找不到人发泄怨怼,就只能把满腔怒火倾泻到她身上,打压她,教育她,让她时时刻刻记得自己是因为谁的牺牲才能活下来。 可没有人问过她到底愿不愿意出生。 她敢说爸爸心里对妈妈的爱意早就随着时间推移消磨成另一种扭曲的感情,只他不愿意承认,才把那份阴暗情绪深埋在不为人知的角落,并给她扣上罪魁祸首的帽子,怪她给他带来困扰。 父母从本质上就有种自私的通病,他们或许爱孩子,想要一个爱的结晶,但最后真正爱的只有自己。 “妹妹。” 父女对峙的气氛诡异且沉默,宋青溪待着浑身难受,干脆伸手勾住宋梵音的肩膀把她带到空凳子里坐下,“你身体不舒服,快坐着歇会。” “不舒服?哪里不舒服?” 听到侄女疑似生病,宋叁爷坐不住了,急忙起身走到她身边想要检查。 宋梵音纤细如白瓷的手指搭在立领绸衣的盘扣上,闻言不着痕迹的收回,留有红痕的手指蜷缩,藏进宽松衣袖,语调疏淡道:“没事,一点小感冒。” 她嗓音有些沙哑,听着和感冒差不多,倒是没人怀疑。 只有宋青溪在她线条漂亮的后脖颈看了眼,视线里清晰倒映着一枚痕迹深刻的犬齿印记,颜色泛着新鲜的青紫色,像刚咬出来的。 真狠。 他心里狠狠吐槽某条狗,把他亲妹妹欺负成这样。 有叔伯围着关心,宋凡洲不好再教育女生,他走到旁边打电话,问公司内部情况怎么样,为什么会有走私违禁药这件事。 他确定以及肯定宋家没人敢做出这种自毁人生的事,这一回完全属于陷害,无妄之灾。 可他却听底下人说刑警大队已经带人将公司封了,正在搜查公司仓库以及叁个实验所。 宋凡洲平时在医院上班,鲜少接触实验所工作,对此了解不深,这才让有心人钻空子。 “你说什么?!”宋凡洲听见警察在实验所里搜出正在研制的违禁药,音量难以控制的拔高,满是不可置信。 原本只是涉嫌走私,但如今搜出研制中的违禁药,跟走私的罪名全然不同,量刑也重好几个档次,十五年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没收财产。 钱财事小,人命事大,最重要是罪名一旦定下,宋家上下百口尽数遭殃。 会议室再度安静下来。 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谁都感受到潮水淹没脖颈的窒息,没人贸然开口。 “都在啊,真巧。” 一道戏谑散漫的声音突兀响起,犹如跨越翻涌海浪轻松驶来的庞大舟船,重重压在所有人心上,恶劣地敲击他们紧绷的心弦。 这几天我们都在一起 男人穿着身高领羊绒毛衣,领口恰好到脖子一半,更衬托脖颈修长。 外面松松散散披着件纯黑毛呢外套,下身搭同色休闲裤,裤脚规整挽起一截,脚下则随意不羁地踩着双帆布鞋。 一副大学生的稚嫩打扮,看的众位叔伯略有讶异,似是不明白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但等他们仔细打量那张俊逸优越的面庞时,众人才恍然大悟。 宋三爷指着他,惊讶道:“宋” “陈纣,”宋梵音语调低冷的打断:“他叫陈纣。” 宋三爷瞬间哑然。 她虽然没多说什么,可光一个名字就能让他们把其余的事脑补完毕——之前跟着宋梵音的狗恢复记忆了。 看情形,貌似还认回了自己的身份。 男人身量高大颀长,进门后直接站到女生身后,像一堵坚实宽阔的守护墙紧紧保护着她,那双瑰丽潋滟的蓝眸情绪淡无的睨着他们,压迫力十足。 以前没觉得他这么凶戾。 看来都是装的。 也对,那时候他撞坏脑子什么都忘了,当然要谨言慎行稳住地位。 可如今不同了,看气势就能猜到他身份不一般,面对他们时丝毫不露怯,甚至听他刚才的话,好像早就料到他们会在这,专程找过来的。 “梵音,”宋三爷看看面容漂亮的男人,又看向神情冷漠的侄女,低声问:“你们怎么回事?” 竟然没先问陈纣来干嘛。 宋三爷心里有侄女,宋家女孩稀少,生一个就是家里千娇万宠的宝贝,结果他五弟倒好,把乖巧可爱的女儿当学生训,要多狠有多狠,旁观的都止不住心寒。 宋梵音明白这些叔伯是在心疼自己,事由她起,责任自然由她承担,拉着男人干燥温暖的手把他带到身前,轻声开口:“他送我过来的,这几天我们都在一起。” 哐当。 桌椅碰撞声像是有人用指甲在黑板上剐蹭,尤为刺耳。 宋梵音当做没听见,感受到握着的手微微收拢,她两指轻挠对方掌心,示意他别急,她来解决,“公司数据泄露的事是他帮我解决的,这些叔叔伯伯们都知道。” 她没想隐瞒,何况陈纣动作虽小,却故意留有破绽,明显是撒网钓鱼,诱鱼进网。 宋三爷眼神闪了闪。 然而没等他出声,作壁上观许久的宋凡洲豁然站起身,浑身怒意地走到女生面前,径直去拽她牵着陈纣的那只手:“赶紧给我过来,现在家里出问题,你还跟这种不三不四的东西搅在一起,是嫌家里不够乱吗?!” 伸到中途,手腕忽然被拦住,他抬头,蓦地对上男人似笑非笑的蓝眸。 “聊天就聊天,突然动手算什么男人。”陈纣对宋凡洲没有一点对老丈人的恭敬,他的礼貌只给值得尊重的长辈,不包括眼前这位自私虚伪,假仁假义的孬种。 宋凡洲自出生起过地顺风顺水人人仰望的好日子,何曾被人用如此鄙夷嫌恶的眼神看过,攥住手腕的力道越来越重,他脸色发青发沉,怒道:“不过是条狗,背主玩意,滚出去!” 这话难听。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陈纣有背景,怎么他就眼瞎了? 是自欺欺人,还是不愿承认? 不愿意接受自己培养成才的优秀女儿跟对方搅和在一起? 宋凡洲也不像这么在意女儿的人啊。 当下众人心存疑虑,气氛一时僵持。 宋三爷却是赶忙横插到几人之间,充当老好人的角色耐心劝道:“五弟你说的什么气话,那是梵音的人,怎么就是东西了。” 他要找台阶,就得抬高陈纣的身份。 有他做调和剂,陈纣刚在外面听到他维护宋梵音,有台阶就下,很给面子的松手了。 宋三爷面露喜色,连忙让他回到侄女身边,随后望向神色阴沉能滴水的五弟,心底叹口气,这都算什么事,“一家人能坐下好好谈就好好谈,梵音把人带来,肯定是来帮忙的。” 距离公司数据泄露才过期几天时间,公司内部尚未找出蛛丝马迹,陈纣却早已替宋梵音处理此事,手段必定了得。 他盘算的清楚,宋梵音会带陈纣出现在此,很大可能是收到消息带帮手来解决问题。 得把陈纣捧着。 宋凡洲再生宋梵音的气,大事上却并不含糊,一番评估下来自觉有理,便把刚刚的不愉快收拾扔走,随哥哥们在各自位置落座。 他心里溢满浓浓的失望。 乖巧懂事的宋梵音,会变成现在这幅难训难管教的模样。 不听话的女儿,要来有什么用? 宋凡洲满是无奈气馁的长叹口气,逆女如废棋,留之无用,弃之可惜。 坐在他正对面,宋梵音将亲爸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没错过他脸上闪过的失望,和眼底跃跃欲试的算计。 囚封在围墙里刺猬再度缩起幼小身躯,似是感觉冷,背部每根尖锐的刺都在瑟瑟发抖,仿佛下一刻会因骤降的温度冻死。 十七年屈指可少的相处,让她熟知爸爸内心深处最阴暗的想法,他明白她试图离开的决意,料到她的价值已经抵达顶点,在拿到赛格医学奖为宋家荣誉添砖加瓦后,打算榨干她最后一丝血。 世家大族的女儿多数采取联姻的方式为家族谋利。 宋凡洲原先和老爷子商量将她留在家里,终身不嫁为家族奉献,担心她会产生感情有所牵挂,狠毒到用药断绝她的子嗣缘分。 怕她乱搞出私生子是部分原因,让她做个满眼家族利益没有感情的神经病更真。 宋梵音低眸垂视淤痕错落的手,缓而慢地翻过来,翻过去,认真打量。 她真的是爸爸的女儿吗? 或者,爸爸心里承认过她这个女儿吗? 有爸爸关心疼爱的感受,是什么样的? 宋梵音脑子相当清醒理智的分析正常家庭父女会有的相处模式,考试拿到第一会有夸奖么?做噩梦惊醒能被轻声安慰么?想念妈妈的时候,会被打骂么? 应该不会吧。 又不是所有家庭都像他们家这么畸形。 你们宋家就一个大小姐能入我眼 叔伯们跟陈纣商议事情,宋梵音作为老爷子最看重的接班人自然能在场,但她这次明显不想参与进来,招呼宋青溪一声后径直离开会议室。 宋青溪也不乐意听他们念叨这些,反正他就是个混吃等死的浪荡公子哥,只要家里有钱给他花,那就随他们便。 “妹妹,”他跟宋梵音并排走,侧眸看她一眼,“你跟我说说,那个陈纣到底怎么回事?” 宋梵音唇瓣微抿,言简意赅道:“我和他在一起了。” “啊?!” 宋青溪料想过无数个答案,却万万没想到,听到的会是最离谱,他根本没去深思的那个。 “不是,他之前不对,他到底什么来头?” 两人没走出去多远,就在会议室出来靠近走廊的一个阳台边上,里面的人若是找出来,喊一声就能听见。 宋梵音双手懒散插兜,那些淤痕不好看,不太想让人看见,“还记得去年初那场连环车祸吗?” 去年年初在峰江大道上出了场极其严重的连环车祸,当时在桥上的八辆车尾连头的相撞,因为摩擦生热还引起爆炸,死伤十几人。 她挑拣重点告诉宋青溪,至于其中弯弯绕绕,就算她没有尽数告知,宋青溪也能凭借聪明的小脑袋瓜猜到。 “所以,你把大佬当狗养。”宋青溪嘴角微抽,看向她的眼神带了些许怜悯。 怪不得前两天打电话时那头的男人故意当着他的面欺负妹妹,敢情是打击报复,想刮掉她脸皮。 太狠了。 宋青溪默默思索他以前有没有得罪过陈纣,边回忆边说:“他现在过来干嘛?总不能真把你拐走吧,叔伯他们不会同意——” “啪!” 话音未落,一道巨大轰然的开门声传来。 两人对视,皆从对方眼中看到惊讶。 “我不答应!” 是宋叁爷的声音,怒意满满,说得又急又快:“梵音是我们宋家的大小姐,凭什么要被你当个物件似的拿来做交易,你到底是想来帮忙还是拆台的?” 正准备去看看情况的宋青溪脚步倏地停顿,他眸子微微瞪大,神色难以置信地盯着女生白净面庞,脑海里光速闪过某些画面,语调劈叉:“他真敢这么做?!” 宋梵音面无表情地垂首,仿佛没听见刚才的话,像个局外人般清凌凌立于窗前,浅薄阳光落在她单薄纤细的身体上,晕出圈朦胧的线,虚幻迷离的随时会碎一般。 会议室内争吵依旧进行中。 被众人怒目相视的男人闲散翘着二郎腿,单手懒洋洋撑着下颌,骨骼漂亮的长指漫不经心点着额角,唇角轻扯淡笑,意味深长:“音音亲爸都没急,叁叔急什么。” 这声音音喊得缱绻情深,听得宋叁爷心口积郁,差点破口大骂。 可他偏偏说的对,宋凡洲作为女生亲爸还镇定自若坐着,他一个差着辈的叔叔确实没办法直接插手。 但让他眼睁睁看着侄女落入危险虎穴,他做不到! “换个条件吧,”宋叁爷深呼吸调整情绪,人要捧着,宋家闹出的问题必须找人帮忙解决,光是他们自己做不到,陈纣是目前最优解,“除了梵音,其他你看上什么,都可以提。” “不巧,”陈纣长指划过深邃眉骨,眸光轻慢,自有睥睨张扬的傲气,“你们宋家,就只有一个大小姐能入我眼,其他算什么东西?” 刚才宋凡洲踩他脸骂他,现在他就把这句话原路奉还,态度比宋凡洲恶劣百倍。 宋叁爷深刻意识到,这男人是个小心眼的。 逮着机会必定报复回来。 他若多说两句拒绝的话,没准会被他记恨上,到时事没解决人也丢了,想哭都没地方哭。 “这样,”像是看出他们为难,陈纣十分好心地提出折中条件,“你手里项目资金的问题我可以搞定,用药来换。” 资金!宋叁爷如今最缺的便是投资项目的甲方,听到他拿药换,心里嘀咕,面上却丝毫不显:“什么药?” 陈纣唇边笑意深了深,尾音慢悠悠拉长:“这药啊,只有他有。” 修长手指蓦地向前,直勾勾只想从方才提出用宋梵音作为交换条件时就一直沉默的宋凡洲。 众人懵。 宋凡洲眉心不安的跳了跳,抬头,瞬间望见陈纣潋滟蓝眸,里面清晰倒映自己满目心机的阴狠模样。 仿佛所有算计被人洞穿,他眨眨眼偏开视线,颇为狼狈。 “你们先出去,”宋凡洲意识到自己竟然被个小年轻唬到逃避,语气格外差劲,“我跟他聊就行,放心吧。” 宋叁爷撇撇嘴,怎么放心,他跟亲女儿关系差成那样,恐怕他们前脚走,后脚他立刻把女儿卖了。 但,又能怎么办。 管什么都管不了人家教育子女。 宋叁爷和其他兄弟用眼神交流片刻,终是起身走出会议室。 偌大空间很快就剩陈纣跟宋凡洲。 前者悠然自在,牢牢把控聊天节奏,后者心有顾忌,飞快思索对策。 “别琢磨了。” 陈纣懒得和他浪费时间,有空不如多抱会香香软软的大小姐,“我要调理身体的药方,以及——避孕针的解药。” 女生年纪小小就打这种针,总会对身体有影响。 全怪眼前这位狼心狗肺的亲爸。 宋凡洲手紧了又松,再握紧,沉声问:“你确定你能处理走私违禁药?” 陈纣蓝眸缓慢眯起,长睫低敛,在眸底投下片阴翳的影,嘴角却散漫挑起:“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处理违禁药?” 宋凡洲骤然拍桌站起,大有他反悔就开揍的架势。 “我刚才说的是,用药换资金,”对比他怒火中烧的冲动,陈纣闲适地往后靠,差距明显,“至于其他,条件不变。” 他根本没放低条件,他只要宋梵音。 药不过是附带。 宋凡洲死死掐着掌心肉,胸腔剧烈起伏,进气大得发出响声。 沉默在发酵。 陈纣好整以暇。 就是太清楚对方自私虚伪的为人,才有恃无恐。 半晌。 他果然听到满意的答案。 “我答应你。” 宋凡洲眼眶里蔓延猩红血丝,哑声道:“我都答应。” 陈纣挑眉,乐了。 看看,我算得多准。 果真是个能狠心卖女求荣的小人。 陈纣,我要你爱我 从甲方提出项目撤资到新甲方加进来,时间才过去半天,事情就完美解决了。 不仅于此,医药研制公司爆出走私违禁药一事也有了眉目,能证明研制违禁药这事与实验所无关,有可能是对家打击报复,栽赃陷害。 而这一切,都是陈纣全程当着宋家叔伯的面处理,只见他几个电话打出去,好消息就一个一个传回来。 而他手里则拿着刚刚宋凡洲遣人送来的药剂,装在密封透明玻璃瓶里,淡黄色的液体在阳光映照下折射琥珀色的细碎光波。 宋叁爷愣愣的盯着药剂,像是想起什么,他惊愕的转过脸看向垂眸沉默的宋凡洲,嗓子眼似骨折堵着块嶙峋石子,喇得生疼。 “你答应他了?”他声线颤抖,骂出声:“你还是梵音的父亲吗?你还是人吗!” 有谁这么卖自己女儿的,丧良心!不怕午夜做噩梦,难产早逝的五弟妹找他寻仇! 宋叁爷把这些话明晃晃写在眼里,宋凡洲顿时被他意有所指的眼神激怒,豁然拍桌起身,“她是我女儿!我是她的监护人,她的去留当然由我这个当爸的做决定!” 宋梵音未满十八,他有权利管教她,安排她的去向。 这不要脸的话气得宋叁爷翻白眼,越过会议桌就冲过去一拳砸在宋凡洲脸上,后背猝不及防被打懵,回过神两兄弟迅速扭打在一起。 其他几位吓一跳,连忙上去拉架。 姿态悠闲的男人则支着下颌好整以暇地看戏,眼角余光瞥见门外闪过的裙角,他唇角弯起嘲弄弧度,收拾药剂拎药箱离开。 事他办完了,等之后再去宋家把大小姐的户口迁出来。 岁数是没到法定结婚年龄,但他亲自登门拜访,看在互惠互利的合作情分上,那群老头子想必很乐意给他行方便。 等人一走,打得热火朝天的兄弟二人才被拉开。 宋叁爷刚想找陈纣商量帮忙的事,资金他可以先去拉其他甲方试试,可猛地抬头望去,连个人影都没了。 心口憋着闷气,顿时看宋凡洲哪哪都不顺眼,人狠心冷,女儿都能卖!什么垃圾!这种人怎么会是宋家的种? 偏偏歹竹出好笋,得了宋梵音这么个报恩的女儿。 宋叁爷胸腔哇凉,冷脸甩面前被揍得鼻青脸肿,再无往日光彩的五弟几个嫌弃的白眼,抓起外套大步离去。 宋凡洲卖女儿换利这件事老爷子肯定要知晓,但不是现在,最起码要等老爷子病稍微好些。 只是到那时,宋凡洲多年累积的名声和威望,早被他自己搞臭了。 - 打开车载冰箱,陈纣将装药剂的箱子放进去,这几支药需要低温保存。 宋梵音坐在副驾驶处理信息,并未注意到他的动作,头也不抬的问:“我们什么时候离开?” 她问得随意,陈纣却戏谑挑眉,关掉冰箱凑到她面前,两指捏住她小巧下颌,指腹漫不经心地摩挲略带凉意的柔软唇瓣,“大小姐这么心急,想跟我私奔?” 突然被掰过脸的宋梵音一张白净小脸毫无表情,长而密的眼睫压低,瞳仁浓不透光,“我想喘口气。” 她太累了。 年幼天赋被挖掘公开起,老爷子便把她当成接班人培养,爸爸严厉责令她必须成为家族榜样,把家族优越资源向她倾斜。 而她唯恐德不配位,一直以最严格标准要求自己,从未有过放松。 她以为做到最好,能消除爸爸心中对她的怨怼,就算恨她,也会看在她足够优秀的份上,分给她一点点,哪怕只有一点点关爱。 可今天,宋凡洲把她心里下意识逃避,不愿被人探究的秘果挖了出来,摊开摆在桌面供人挑选,用那双掐住她命运脖颈的手残忍地细数她的价值,以求卖到最高价。 他却自始至终都没看一眼,那些炙热鲜血跟满腔感情浇灌的果实早已腐烂,生虫,被他连根带须地捏毁。 “我感受不到他对我的关心,别人口中的父女之情,在他嘴里好像只剩下血缘上的关系,”宋梵音忽然开口,词句颠叁倒四,语气平淡到近乎漠然:“他从来没爱过我。” 所以,爱到底是什么? 她没有,也不知道被人爱,以及爱一个人到底什么样子。 “宋青溪说我这是心理病,可我清楚,那些只是我不想面对的真相罢了,”她唇瓣翕动,抿了抿,有些迷茫:“我很早就对他失望,可我想待在宋家,他对我不好,爷爷、叔伯他们却没苛待过我。” 没必要因为仇恨她的父亲放弃其他真心疼宠她的亲人,即使这份疼爱掺杂算计和利益,不够纯粹。 宋梵音纤细手指搭在难惹劲瘦腕骨上,将他的手拉下来,指尖认真地描摹他掌心清晰交错的纹路,“我当初那样对你,除了想养条狗陪在身边解闷外,还因为狗足够忠诚。” 狗狗是人类忠实的好朋友。 她深以为然。 “我开始把你当狗养,后面看到你眼里都是我的影子,就觉得特别开心,”她唇角勾起,笑意清浅淡然:“你喜欢我,我就想把你当成人看,一个正常的,独属于我的人。” 陈纣手掌被她指尖轻挠弄得痒痒,听到她仿佛剖开内心的话,脑子里更是放鞭炮似噼里啪啦炸响,闹得他耳朵嗡嗡作响。 “人总是贪心,得一想十。” “陈纣,我要你爱我。” 我要这世上最纯粹无杂的爱意,至死都暴烈地爱我,明白爱和死一样强大,并永远站在我身边。 陈纣深沉如海的眸子里有刹那的怔然,他静静凝视女生那双静谧黑眸,眸光交汇时,他忽然短促的低笑了声,像危险沉寂的火山乍然沸腾,咕噜噜冒泡泡,灼热且愉悦。 一句句轻声细语落在耳畔,生出如她那般凉软的毛刺,硬生生挤开硬如顽石的心,有恃无恐的落地生根发芽。 “如果我不呢?”他蓦地来了句,单纯想看她变脸,没别的意味。 宋梵音嘴角微抽:“......” 煞风景的狗东西。 “我手里有很多针对神经系统的药剂,”她十分认真的回答:“绝不会让你二次发情。” 不爱我? 那就药成眼里只有我的傻子。 多简单的事。 肏了个透 温热池水刚漫过身体,男人就把她串在肉棒上转了个圈,狰狞肿胀的龟头将内里软肉严严实实的磨了一遍,激得她低低哼吟出声。 宋梵音想不明白他们怎么又滚到床上,明明两小时前,他们还在车里互诉情衷,结果没多久,他就把自己拐回小洋楼,按在床上凶狠暴戾的来了一遍,现在又在浴室里,再来。 她和他面对面坐着,被插到鲜红媚肉外翻的糜烂小穴里溢出丝丝缕缕的浊液,漂浮在水面,接着被他上下冲撞的动作晃散。 流水更方便陈纣的行动,他托着掌心里白嫩软滑的臀,大手用力捏几把,“音音乖,肏完今天,接下来两个月都不碰你。” 有水顺着抽插流进穴里,挤得小腹酸胀,他还要用手按压她微微鼓起的肚子,像是找到什么新奇玩具般肆意戳弄。 滚烫火热的肉棒随着精壮腰身挺动,暴躁地直进直出,抵在娇嫩宫颈口极具存在感的威胁着。 浴缸内水声翻涌,可见情况激烈。 宋梵音纤细手指搭在他肩膀,高潮过几次,灵魂跟肉体都处于兴奋过度的迷离状态,有些没听清他说的话。 “什...什么?” 她被肏到呆愣的样子极大满足了男人恶劣的好胜心,专业领域他比不过她,智商也被碾压,就只能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得到她。 但那又有什么关系。 她现在坐在他身上,充血红肿的骚穴里塞着他的鸡巴,肚子里满满当当装着他的东西,从里到外,她都是属于他的。 手段下流,有用就好。 陈纣眸子惬意眯起,把深色肉物往温暖紧致的小穴送去,垂首迷恋地舔吮着她白净的脸,急切的顺着修长脖颈一路往下。 “呼......陈纣。”宋梵音仰起颈项放任他的舔吻,心安理得接受他的讨好,隐约涣散的双眸聚拢温柔碎光,看着埋首在她胸前,不知为何忽然萦绕不安气息的男人。 “别怕,”她压抑涌到喉间的吟息,低声慢语:“我......我承受得住,啊——” 话音未落,男人就按着她的屁股狠狠往肉棒上撞,猛地凿开花心,肏了个透。 “大小姐,”陈纣抬头,凑到她脸颊旁,贴着她柔嫩耳垂轻吻一口,嗓音色情且沙哑:“这种时候说这些,是证明你自己是个欠肏的骚货吗?” 宋梵音本来仅有蹭旖旎薄红的脸瞬间红成番茄,她没那个意思,就是看他失魂落魄的心里难受想安慰两句。 结果倒好,良心当狗肺。 “你、别......呜呜轻点......别顶那里,轻点......啊......” 生理泪水止不住的从眼眶滑落,陈纣毫无柔情可言的欣赏这幅美人落泪的景色,肉棒戳在穴内软肉上,嘴里没好话:“喊轻点没用,我教你一句。” 宋梵音哆嗦着唇,下意识想捂住耳朵, 陈纣压住她试图抬起的手,直勾勾盯着她挑唇,笑意慵懒,透着股痞气:“下次记得,喊救命。” “......” 装模作样的狗畜牲! 殷红唇瓣吻上来,将她收在唇齿间的谩骂堵回去,男人无限拉长的满足感抵达顶峰,马眼怒张喷薄出浓浊精液,浇透子宫。 - 陈纣疯了。 这是整晚没睡,醒来又被肏一顿的宋梵音恍惚间思索出的结论。 她不清楚陈纣想做什么,按着她肏了整整一夜,隔天先是满脸阴沉的盯着她许久,结果看着看着,就把她被子掀开,脱掉裤子就插。 气得她差点晕过去。 好不容易停歇,一看时间,中午十二点。 他掐着饭点停的,既满足自己,也照顾到她吃饭。 合理但混账。 宋梵音疲惫的吃完饭就回房间补眠,睡得迷糊时好似听见陈纣在和谁说话,紧接着她被男人抱到怀里,细微疼痛便从手臂传来。 她眼皮颤了颤,就要睁眼。 “不怕,”男人手掌在她光洁额头揉了揉,拍着她后背,低声哄:“睡觉。” 面前正在推药水的宋青溪:“......” 恨不得赶紧把药打进去,离开这杀人之地。 于是本就介于半梦半醒间的宋梵音继续睡了。 醒来才感受到手臂真切疼痛,知道那不是梦。 “你给我注射了什么?” 餐桌上,她直言问。 陈纣将一碗熬得浓白鲜香的鱼汤放到她面前,“调养身体的药,你这些年虽然养得好,但亏损还是有的。” 没等她开口,补充道:“你可以问宋青溪,他给你打的针。” 料到她会怀疑,连证人都已经找好。 宋梵音习惯性细嚼慢咽的吃饭,端起鱼汤时带动针口处疼痛,陈纣就笑了下,拿过碗喂她。 这男人,心思都摆在脸上。 “怎么想起来给我补身体?”宋梵音张嘴含下口热汤,“我昨天在会议室外,听到你找他拿药了。” 只是才听个开头,便被赶出来的宋三爷拉走谈话。 “你太弱了,”陈纣看她吃得脸颊鼓鼓,心情甚好,“肏一会就晕,多补补,免得我每次都要把你肏醒才能继续。” 宋梵音:“......” 表情迅速冷淡,吐出汤匙,说什么也不吃了。 陈纣顿时投降,连哄带骗的诱她喝完,才松口气,把这事算翻篇。 接下来几日,赛格奖官网公布今年各奖项的获奖名单,宋梵音的名字赫然在列。 一时间认识以及不认识的人都来道喜,跟宋家熟识的世家询问宋家是否举办庆功宴,得知宋家并无此意的想法,多少有点讶异。 宋家不是最宝贝这个大小姐吗? 怎么看起来好像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也没敢多问,贺礼送到完事。 而陈纣动作神速,趁着实验所违禁药一案刚有洗白迹象就带着东西登门拜访,阴阳怪气宋凡洲一通,拽着人去警察局迁户口。 至此,宋梵音便以未婚妻子的身份跟陈纣待在同一户口本上。 宋家痛失能力出众的大小姐,其下能撑起门庭的小辈尚在培养中,未来怎样有待观望。 但宋老爷子知道宋凡洲卖孙女的事后,气得抄起拐杖就打,硬生生把宋凡洲脑袋打出两个血包,若非有人拉着,怕是能把人当场打死。 老爷子身体恢复出院后,深思熟虑开了祠堂,向列祖列宗告罪,在祖宗前将此等不孝子逐出家门。 柳城再无宋五爷,只剩孤家寡人的宋凡洲。 和她共享荣光 宋梵音听到这个消息时,她正准备登台领奖,聚光灯已经打在脚边,只要她踏出去,就会成为万人瞩目的存在。 她清冷淡漠的眉目微敛,并未回答宋青溪的话,而是不疾不徐地抬步迈进灯光为她打造的璀璨道路上,耳边传来主持人描述她的话语,唇角微微挑起笑容。 很浅,却足够惊艳。 主持人说她是血液病历史上的一座里程碑,无数病人与家庭会因为她的付出得到拯救,她现在才十七岁,未来拥有无限可能,是真正的天才人物。 她优秀到让人仰望,因此无人在意她背后是否有一个自私自利的父亲,她的光芒足以掩盖所有缺陷。 何况,她如今拥有了真正的爱人。 他灌注给她的感情,让她得以挣脱泥潭,洗净尘灰,重回红尘俗世,看尽千幡心动。 而他此刻正在台下,和她共享荣光。 - 整整两个月没有亲近,宋梵音才下台,还没来得及跟相熟的好友聊天,就被男人拎到休息处,铺天盖地的吻落下来。 “大小姐,”陈纣痴迷地吻着她微凉的唇,瑰丽如海的眸中翻涌起风浪,几乎要将她溺毙,“今天真好看。” 宋梵音穿着高跟鞋也比他差半个头,两人接吻还得仰脖子,被他密不透风的吻了好一会,才喘息着平复呼吸,道:“造型师眼光好。” 她看骨不看皮,要说好看,眼前的男人最好看,那张脸皮是她见过最漂亮的。 陈纣隽眉轻蹙,似是不满意她的回答,再次堵住这张直来直去的嘴。 结果第二天赛格医学奖得主宋女士和她的男朋友在后台激烈拥吻的照片,直接登上娱乐新闻头条,给这位宋女士增添不少舆论话题。 毕竟看外表,宋女士实属高岭之花的类型,却没想到在其他地方,冷如寒川雪莲,孤高矜冷的女生会有如此热情的一面。 国内外关于她的话题顿时多了起来,她的成就、年纪、相貌成为众人值得讨论的存在。 宋梵音不知道这些,她参加完颁奖典礼就跟陈纣回柳城,临近新年,老爷子想让她回来过年。 自从户口迁出来后,她就在陈纣示意下把实验所交给许笙和另外一位资历较老的教授代理,然后和他搬到京城定居。 接着赛格奖邀请她参加颁奖典礼,两边城市来回跑,两个多月没回宋家。 宋凡洲如今剔除出族,医院的职位也被开除,如今除了医药研制公司部门经理的位置尚在,他等于一无所有了。 宋梵音并未特意关注这些,是宋青溪告诉她的。 她对宋凡洲过得怎样毫无兴趣,最近喝药喝到舌头发苦,一心只想把药倒扣陈纣脑袋上,所以刚到宋家老宅,还没坐稳便吩咐佣人煮碗雪梨羹,缓解舌苔残留的苦意。 “小姑姑!” 时隔许久没见,宋昭对她依旧喜爱非常。 长高些许的萝卜头蹦进她怀里,亲昵地蹭着她脸颊,软乎乎道:“我好想你呀!” 说着又抬头,四处张望,疑惑开口:“咦?去年那位漂亮叔叔呢?” - - 给我写出了大结局的感觉,虽然也快了 下本书大纲已经写完了,可我还在纠结要不要写,因为我想开本高干文(包养),而女主许皎那本是仙侠,男主是龙 二选一,哪个人多选哪个?没人选我就小公鸡点到谁是谁 我们的新年,永远快乐 “在祠堂。” 大年三十,按旧习俗,祭拜祖宗。 今年这个年是宋梵音过得最清闲的一个,工作早早分布下去,底下人会按照要求办事,她只需要做最后决策就好。 实验所新接的项目由许笙对接,目前处于准备阶段,年后再开工,不着急。 所以宋梵音现在无事一身轻,带着陈纣回老宅认祖宗——老爷子提议的。 按理来讲,她最好的选择是招婿上门,奈何意外横插一脚,导致如今这种局面,老爷子没办法放弃家族名声翻脸反悔,只能捏着鼻子忍下。 让陈纣来见祖宗还有另一层意思,承认他这个强制上位的孙女婿,给宋梵音撑腰。 宋昭得到漂亮叔叔的位置后,缠着宋梵音玩了会就脚踩风火轮似飞出屋门。 晚饭前宋凡洲过来送年礼,尽管被驱逐出族,体内到底留着相同的血脉,大过年巴巴送礼来,不好伸手打笑脸落人话柄,就客套几句让留下吃饭了。 一大家子同坐一张桌子上总得互相给体面,年前的事众人自当没经历过,推杯换盏间一张张和蔼可亲的面庞格外僵硬,看着有些假。 宋梵音全当没看见,吃过半场实在无聊,将精神不济的老爷子扶回房间,她干脆到小孩那桌去坐,收获一声声稚气开心的“小姑姑”。 没多久,又是一阵“漂亮叔叔”声响起。 男人敛衣坐到她旁边,从衣兜里掏出沓迭整齐的红包,两根修长手指夹着在小萝卜头们眼前晃了晃,意有所指的诱导:“要叫什么啊?叫对了才有改口费。” 小萝卜头们哪里听得懂什么是改口费,只能无助的把眼神投向身旁的妈妈。 周琴亚隐晦地瞥对面神情安静的女生几眼,笑着揉揉宋昭脑袋,说:“你们小姑姑的对象,得喊小姑夫。” “小姑夫?”宋昭疑惑地歪脑袋,“小姑姑结婚了吗?” “快了,”陈纣自然而然的接过话题,不用他喊,就把红包放到他短短肉肉的手里,“我把你小姑姑照顾的很好,所以她现在是我的人了。” 宋昭小小的脑袋明显不能理解这句话的真正含义,但他知道小姑姑确实被照顾的不错,胳膊手脚都在,表情都比去年丰富,感觉平易近人许多。 最主要体现在,小姑姑会对他笑。 可好看了! “谢谢小姑夫!”宋昭高兴的收好红包,真诚希望他能再对小姑姑好些。 有他起头,其他小孩有样学样,身为小姑夫的狗东西听得身心舒畅,终于正大光明的打入这个家里,虽然是他强行撬开的门。 无所谓。 宋梵音晚饭只吃半饱,最近喝药把胃口喝没了,拿个甜橘慢慢剥皮放到撒有层盐的玻璃碗里,偶尔插几块塞进男人嘴里,管他吃不吃得惯,喂了就吃,挑食下桌。 陈纣连吃几口加料橘子,又甜又咸,味道诡异,他怕吃出毛病,三两下干完碗里剩的橘瓣,小孩子似举手打报告:“想去放烟花。” “宋青溪在院子里,”宋梵音剥开橘皮,“东西去找林叔拿。” 结合起来,林叔知道烟花在哪,可以去拿然后找宋青溪玩。 陈纣握住她的手热情的亲一口,尝到果汁清爽滋味,再亲一口,才在宋昭单纯求知的目光中放开。 “等会你也来。” 宋梵音没什么情绪的嗯了声。 烟花绽放声混合孩童嬉闹声远远传来,她擦干净手指起身,琢磨把东西搬到后院里,边看他们放烟花边弄,凑凑热闹。 说干就干,吩咐佣人去拿包压岁钱所需的红包跟金子,她往后院走去。 刚出门,就看见道身影背对她站在不远处。 以往染成五颜六色的头发此刻回归最本真的黑色,也长了点,身形却没怎么变,穿着身几乎融于夜色的深黑,气势沉稳干练许多。 听到动静,人影转过头,借着屋内光线看清来人是谁,表情有瞬间恍惚。 毕竟快一年没见,加上特意避开关于她的消息,记忆就有了偏差。 “小姑姑,”宋乐然回过神,意识到盯着她打量很久,连忙垂眸掩盖眸中情绪,如往常爽朗自在的打招呼,“你来放烟花的?” “陈纣让我来活动筋骨。” 原话,嫌弃她身子骨差,叮嘱她多走动。 宋梵音轻拢狐狸毛围脖,软绵绵的绒毛扫过白皙下颌,“他们人呢?” “那呢,”宋乐然听到某个名字,心底积压的怨怼依旧止不住的涌动,可他不必以前年轻气盛,想闹就闹,现在学会忍耐,面色镇定:“八叔不知道从哪搞来的烟花,跟流星一样。” 与此同时,几簇金光往天空飞射,伴随震耳欲聋的炸裂声,繁杂富丽的流星雨在深蓝夜幕绽开。 “音音。” 男人低淡愉快的声音自前方响起,他朝她挥手,璀璨星光照亮他清隽俊逸的眉目,萦绕灿烂夺目的笑意,像是心愿终于得到满足的孩童,兴奋的向她分享此刻惊喜。 颠沛流离的小狗有了好归宿。 半年流浪,余生幸福。 宋梵音被他的开心感染到牵起唇角,恍若冰雪消融,暖阳乍泄。 她对宋乐然点点头,而后迈开步子,先是慢走,最后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寒风刮过面颊吹乱额前碎发打到眼睛,却阻止不了她跑向他的决心。 近在咫尺,她猛地一个弹跳,毫无大小姐形象可言的双腿勾住男人劲瘦窄腰,抱住他脖子,在凡世尘嚣的喜闹中,扬声道:“陈纣,新年快乐!” “我们的新年,永远快乐,”陈纣稳稳托住她的屁股,仰头对上她漆黑湿漉的圆眸,挑唇亲昵的吻了吻她嘴角,嗓音微低,惨了抹情难自抑的沙哑:“最爱你,最爱你了。” 小狗没有好爹娘,但小狗靠自己找到了好主人。 宋梵音耳畔是他赤城坦然的告白,眼前是他比大海深邃的双眸,里面小小的,满满的,只有她,也只会有她。 坚守在厚重城墙里瑟瑟发抖的小刺猬嗅到食物的香味,她撑起蜷缩太久快要僵直的肢体,缓而慢的朝着城门走去。 那里有人,带着她最喜欢的坚果在等她。 饱满的、新鲜的果实。 - - 我今天下午去看电影啦,更新有点点晚,但是那部科幻片,真的超好看! 奶子这么软,抱紧又是一个骚逼 肩膀忽然被拍了拍,宋乐然猛地回神,下意识偏头看向右边,待见到八叔那张笑得贼兮兮的脸时愣住,“八、八叔?” “乐然啊,”宋青溪端起长辈架子,双手背在身后,一本正经道:“日子还长,人总要往前看的对不对?” “八叔这像是我爷才会说的,”宋乐然听出他的画外音,然后毫不客气地损回去,神情却在瞬间落寞下来,声音微低:“我知道,我以后会好好对许二小姐的。” 一句许二小姐就分清亲疏。 宋青溪没再开口,眉眼带笑的望着前方相拥的璧人,心里久违的涌现抹惆怅情绪,这么多年过去,你过得怎么样呢? 当初撕破脸皮时说得话太狠,以至于后悔想要道歉才发现,我们连余地都没留给彼此。 抬头望向天际残存的流星痕迹,他漫不经心地挑了挑眉,无声轻笑,不达眼底。 临近零点到了宋家每年一度的发压岁钱节目,去年陈纣还是叔叔,今年就以姑爷的身份登堂入室,哄得一群小萝卜头乖乖喊姑父,旁边坐观全程的叔伯们没眼看,也不敢看。 毕竟他们心里清楚得很,宋家如今的安宁是靠着宋梵音的牺牲得来,他们不能在这种场合挑事,因为损失的是宋梵音的脸面。 宋梵音或多或少能感觉到他们的有心维护,就发压岁钱时摸摸每个萝卜头的脑袋,夸聪明,给个笑容,立马引来所有人的注意力,震惊她现在变得这么温柔可亲。 以前也不是没笑过,就是大多数意味不明,她岁数虽小,心机却深,渐渐的就没人记得这张脸单纯笑起来是什么模样。 宋三爷眼神复杂的看了她旁边帮忙递东西的男人一眼,两人动作默契,氛围恰到好处的容不下第二个人。 是他让侄女有了改变。 宋三爷无法否认,脱离宋家这个责任后,宋梵音整个人都松快许多,浑身散发着这个年纪该有的青春朝气。 唉。 人过得好就行,还奢求什么。 - 等守过凌晨,城内烟花爆竹炸响,宋梵音眉眼染倦的跟叔伯们打个招呼回房间。 她才进房没多久,陈纣就跟着进来,门被他用腿勾上关了,抱着人又啃又亲,急切地发泄整两月没有性生活的暴躁。 宋梵音纤细手指插进他硬茬似的头发里,被亲得肺部空气稀薄,含含糊糊道:“......我经期。” 腰后撩衣服的大手倏地一顿。 她也不想的。 “我经期不稳,一年才来一次,但什么时候来我摸不准,”顺着发根轻轻抚摸男人头顶,给狗顺毛般慢悠悠的安抚着,“你真想要,我换个方式?” 正埋首在她白皙颈侧种草莓的男人顿时抬头,双眸灼灼如明光,里面包裹的炙热和欲望几乎要将她燃烧殆尽。 陈纣稍稍缓了缓蓬勃的欲念,把鼓胀的胯退离女生香软肉体,捧着她的脸颊吧唧亲一口,“感觉怎么样?疼吗?疼的话算了。” 他记得宋青溪说过,用解药后第一次来月经会很疼,他怕她疼得难受,又让宋青溪开药给她调理身体。 为了达到最佳状态,他强忍欲望没碰她,就想着到时候一发入魂。 宋梵音以往经期并不疼,但还是顺着他的话感受了下,摇头:“还好。” 小腹胀闷,腰酸,都是正常情况。 陈纣缄默盯她半晌,目光紧锁在她微抿的柔软小嘴上,温温凉凉的特别好亲,肯定也很好肏。 屋内没开灯,窗外朦胧虚影落到他眼底,泛起深沉波澜。 宋梵音察觉到他视线在哪,直接捂嘴拒绝:“除了这里。” 睡那么多次,当然不是嫌弃他脏,心理抗拒而已,真要进嘴,她条件反射觉得恶心。 “啧,”陈纣颇为嫌弃,隔着衣服捏了捏她饱满丰润的奶子,“大小姐奶子这么软,抱紧了又是一个骚逼。” 宋梵音:“......” 她真是荤了头才会松口换地方! 然而陈纣没给她继续狡辩的机会,抱起她直接扔到床上,干脆利落地掀开衣服,露出白软细腻的半身,两颗圆润奶子乖巧束缚在墨蓝色内衣里,摇晃的乳波像是海平面翻滚的白浪。 陈纣跪坐在她细腰处,膝盖将她手臂夹着,限制行动,一手解开她内衣前扣,一手拉下裤链,掏出兴奋硬起的肉棒,覆满薄茧的虎口卡在龟头伞根处粗暴地掐了掐,本就涨红的肉棒霎时变深。 马眼如嘴翕张,欢快地吐出前精,被手指刮出来涂到棒身,他随意撸动两把,咕叽咕叽的水声响起,檀腥味弥漫,色情味道直冲宋梵音脑门。 离得太近了。 宋梵音长睫低敛,面色尚且淡然地瞥向溢精的马眼,小尾指差不多宽,比正常男性的宽些许,应该是人为的缘故。 想起男人自慰是随意野蛮到好像东西不是自己的模样,她貌似找到原因了。 “音音一直盯着它看,是想舔吗?”被她用专注目光凝视着,陈纣兴奋的更硬了,他骨子里恶劣因子躁动,看着那张嘴,真想不管不顾的插进去。 思及此,他呼吸愈发粗重,膝行两步,胯下粗硬肉棒对准右边奶子被空气刺激得凸起的乳蒂,慢条斯理打着圈,把前精抹上去。 马眼亲昵啄吻乳蒂,流出来的水涂满奶子,仿佛成熟挂水的樱桃,娇艳欲滴,任人采撷。 宋梵音双手在他稍稍松腿时得以解放,因为在经期,双乳被亵玩的羞耻感比往日强烈,她强迫自己偏过头别看,眼角余光却忍不住偷瞄。 眼睁睁看着那根深色肉棒在软白奶子上戳出一个又一个洞,软下去,弹起来,带出一窝透明糜液。 她缓而慢地咽口水,脸颊烧得慌。 小腹酥酥痒痒,想要。 她头回体验到这种想吃吃不到的难受。 “别玩了,”奶子差点没男人用手掰开的马眼吸进去,宋梵音敏感的绷直腰背,吟息细弱:“嗯......另一边,冷。” “音音会提要求了,真棒。”肏这么多次,她总算会开口说需求,陈纣喜欢得紧,当即顺着她的意玩起左乳,另一只用手拿捏。 左边奶子备受冷落,有些凉,滚热肉棒刚碰上来,烫得宋梵音闷哼一声,经期流血的小穴里瞬间涌出其他液体。 带出来一手指的精液 两颗丰润奶子上没多久就沾满黏糊糊的前精,被陈纣大手肆意玩捏着,印上或轻或重的指痕,看起来像是被凌虐过一样。 不过这次他没用嘴咬,只是玩捏而已,舒服很多。 宋梵音经期身体过于敏感,被他这样又戳又掐的,没多久就小声哼唧,但声音始终压在嗓子里,除非被逼到极致,她一般不愿喊出声。 陈纣不在意,揪起两颗硬起的乳蒂往上提,把奶子扯成水滴状,顿时疼得她轻吸口凉气。 指尖用力捏了捏,他低声命令道:“伸手抱紧,我要肏你奶子了。” 生理泪水盈满眼眶,疼得想抬脚踹他的宋梵音:“......” 把胸捧住往中间挤,她掌心触摸自身细腻软滑的皮肤觉得有些奇怪,纤细手指覆在男人制造出来的痕迹上,细的根本盖不住。 两层白中间夹着抹薄红,乳肉俏生生从指缝中挺出,格外惹人怜惜。 陈纣看着眼前的活色生香,眸底暗色越发深沉,拇指按在怒张的龟头上把前精挤出来一波抹到她手上,故意的,就是想让她哪哪都沾上他的东西。 青筋狰狞暴起的肉棒在他手里像玩具似的蹭着奶子甩了甩,故意打到乳蒂,感受到胯下虚虚坐着的身体微微绷紧。 他微眯起眼,好心情的一把将肉棒顺着奶子挤出来的缝插进去。 软,还紧。 到底比不得肉穴温热滚烫,但软乎乎的奶子别有一番风味,肏起来两边软肉压着棒身,舒服极了。 宋梵音却是被烫得一哆嗦,差点抱不住。 陈纣挑唇肆笑:“松了我就肏你的嘴,或者屁眼,或者大小姐想见见血流成河?” “.......”宋梵音撇嘴收紧力道,挺着奶子生疏地接受他的冲撞,娇嫩皮肤霎时被摩擦生红。 男人肉棒又长又硬,好几次顶到她下巴,她无奈仰起白皙脖颈,唇瓣微微抿了抿,努力忽视一直往鼻腔里钻的浓烈麝香。 长睫低敛垂眸,涨红的龟头直冲她嘴巴而来,吓得她睁圆湿漉漉的黑眸,满脸都是被眼前场景惊到的慌乱无措。 陈纣低头,撑在她身侧的结实小臂紧绷,肌肉线条流畅,充满欲色的力量感,像是蛰伏蓄势的凶兽,等着猎物乖乖上钩。 而现在猎物落网,他伸出手钳制住猎物小巧下颌,轻而易举卸掉她挣扎的动作,逼迫她亲眼看着自己到底是怎么将她吞拆入腹。 “呜呜...晃、晃开!” 下巴被人拿捏着,宋梵音话都说不利索。 陈纣则盯着她藏在腔内那粉色诱人的丁香小舌,想肏进去,插爆这张嘴,让她用这条舌头给他舔鸡巴。 越想脑子里的画面越清晰,他额角渐渐渗出薄汗,顺着脸颊滴落到奶子上,打的女生呜哇乱叫。 泪眼朦胧的样子激起男人心底膨胀的施虐欲,不能插,把精液射进去总行吧? 他都已经退让到这种地步了。 宋梵音不清楚狗东西在琢磨什么坏心思,她只感觉下巴酸得厉害,双乳肯定被他擦破皮,火辣辣的。 可抱胸的手却半点没松,反而见他龟头涨大,像是要射,抱得更紧了。 “音音。” 出神之际,男人低淡戏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她下意识仰头,张嘴想要回答—— “唔!” 一股炙热液体忽然射进嘴里,浓烈的檀腥溢满口腔,她嘴巴小没装多少,更多浓白精液射到嘴角,脸颊,眼睫毛也挂上些许。 两颗肏到极致的奶子更是淫糜不堪,乳蒂红得仿佛成熟果子,中间缝隙红得微微泛肿,全是乱七八糟的浓稠精液,一副被人用烂的样子。 宋梵音顾不得清理,她呆愣的伸手指进嘴里搅了下,带出来一手指的精液,目光迷茫地盯着指尖那抹白。 “呕——!” 她当场就吐了。 生理反应,憋不住的。 陈纣没料到她反应这么激烈,和当初喂血时相比有过之无不及,他心头发紧,潦草提起裤子就去找漱口水找毛巾。 “音音。”他从浴室出来,女生已经不吐了,小脸惨白如薄纸。 心里悔得要死,抱起她的动作都小心翼翼起来,生怕触到她哪个点又继续吐,喂漱口水时还纠结了一会。 好在她吐完理智就回来了。 连漱口三次,嘴里那股味依旧隐约存在,宋梵音双眼微红,水光盈盈,长密眼睫还有精液,活像受虐待的破布娃娃,格外可怜。 陈纣暗骂自己混账,平时她那一句句畜牲没骂错,他就是条满脑子只有交配的疯狗,禽兽玩意。 见她没搭理他,愈发心慌。 他手脚麻利的给他擦干净脸跟身体,细致地穿好衣服,再将人搂在怀中,紧实小臂死死扣住她细瘦腰肢,语调压抑着疯狂:“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音音别不理我。” 别这样沉默,他害怕。 “音音,”他垂首在她颈侧,嘴唇轻颤地啄吻着,“理理我,求你。” 自责和内疚塞满胸膛,不知道要用什么办法才能取得她的原谅,嘴里秃噜出一大堆保证,连剁屌取命这种话也说出口。 宋梵音吐得狠嗓子有些哑懒得说话,结果她才缄默片刻,这男人就已经连怎么死都给自己安排好了。 “......公司之前就是以你的名字创建的,法人是你......其他不动产我也早就立好遗嘱,只要我死了,你就是继承人。” 还有存款之类也早就转移到她名下,她独身离开宋家时什么都没带,他当然要帮她准备好。 不管有没有他,她都能活得轻松无忧。 “胡思乱想什么,”宋梵音声线嘶哑,说完这句话就放低音量,“下次做事前,提前告诉我。”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条件反射罢了。 差点以为耳朵出问题,陈纣微愣。 宋梵音艰难地扭着腰跟他面对面,直起上半身碰了碰他凉到失色的唇,触及他眸底阴晦神色,温柔地抚摸他冷硬侧脸,“没有生气,没有嫌弃你。” 走到悬崖准备往下跳的凶兽被她用温声软语慢慢哄了回来,强自按捺疼痛欲裂的脑袋,将脸埋进她散发着淡香的胸脯里。 “不怕了。”宋梵音破皮的地方被他鼻尖蹭到,有点痒。 “大小姐,”陈纣瓮声瓮气道,音调已然恢复往日张扬,“疯狗犯错就拉绳,哪怕勒死也是他活该。” 他心安理得接受她的原谅,作为补偿,教她训狗。 但。 “一下没勒死,疯狗是会反扑的。” 意淫她在肏自己 宋梵音月经走前被陈纣换着法子用胸用手用脚来来回回折腾好几遍,但他到底记住教训,没敢把精液往她嘴里射,如果真的忍不住,就捂住她嘴巴射脸上。 把她气得踹他下床,接连十天没有任何亲密接触,直到元宵节。 同样是宋梵音的十八岁生日。 成年礼,宋老爷子的意思是大办特办,让所有人看看他有个顶顶出色的孙女,宋梵音却委婉拒绝,只说一家人聚聚吃个饭就行。 生日什么的,她没期待过。 老爷子拗不过她,只好按着她的意请了关系比较近的世交好友来家里,大家一起吃顿饭,顺便把陈纣介绍给这些人认识。 年后宋梵音就要跟陈纣去京城,若无意外,近几年是不会回柳城了。 每每想到这,老爷子就怄得要死,心里把不懂事的小儿子骂个几十遍。 可他老了,管不了那么多,剩下的事,就交给小辈们去办吧,他懒得管了。 吃完饭切蛋糕,礼物一件件往宋梵音房间里送,许笙作为她的学生兼未来侄媳妇,送的礼物最神秘,偷偷摸摸避开众人塞进她手里,叮嘱她一定要第一个拆。 宋梵音疑惑地接过,正好可以找借口躲避长辈和朋友试图哄她吃蛋糕的局面,拎着礼物快步回房,背影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味道。 于是,没喂到她肚子里的蛋糕,被他们塞进陈纣嘴里,美其名曰女朋友没吃上的福气,由他代劳。 足足吃了一半才放过他。 陈纣差点因此厌上蛋糕这种甜品。 把甜腻蛋糕推远换成酒,陪着他们喝几杯,赶在夜深之前他终于找到借口离开客厅,长腿迈开大步远离这群明显带怨气的人。 他懂他们什么意思。 一声不吭把柳城最矜贵清冷的孤月摘走,让一群等着联姻的世家算盘落空,多多少少心里有点不对付,毕竟这弯月亮是他们从小盯着长大,就等长成抱回家的。 但懂是一回事,让陈纣放手,不可能。 有本事就公平竞争,没本事就趁早滚蛋消失。 例如先前跳得最厉害的杨沛就是个没本事的,整天做着取宋家大小姐当金库使的梦,转头得知宋大小姐有男友后竟然闹到陈纣面前大放厥词,说他才是宋家女婿,也没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竖着进去,横着出来,被扒光扔在大街上供人消遣,隔天晚上就出现在黑市,成了专门卖屁股的。 杨家人找到他时,神经都不太清醒了。 这事传到宋梵音耳朵里,稍微一猜就猜到是谁做的。 狗男人报复心极强,说两句坏话能记一辈子,冒着风险也要教训对方。 为此她拽着他脖颈新配的项圈教育许久,说得口干舌燥,刚想问他想明白没,嘴巴就被他堵住,缠吻半天,汲取她口中剩余口津,把她吻好彻底说不出话,也不提反省。 你说,我听。 改?算了。 - 宋梵音洗漱完蹲在羊绒地毯整理礼物,屋内温度维持在人体感到舒适的温度,所以她仅穿了条丝绸吊带睡裙,松松垮垮披着件黑色围巾,露出肩膀到脖颈一片凝脂如玉的肌肤。 她在拆许笙送的礼物,是个精致小巧的盒子,重量很轻,打开时还有缕幽香袭来,准备礼物的人十分精心。 但看到里面的东西,她神情滞了滞,嘴角微抽。 与此同时,手机震动。 是许笙的信息:【小姑姑!东西看见了吗,我和你说就这个链子特好用,以后姑父惹你不高兴的时候就塞进去,保准他乖乖听你的话。】 宋梵音:“......” 她大概是没办法把这小小一条,尾指粗细,看着格外不正经的链条放进某人的那玩意里。 没有回复,许笙不在意,紧接着发来第二条消息:【哦哦哦对了,使用说明书跟润滑油都在盒子底部,祝小姑姑玩得开心,跟姑父性福美满!我溜啦。】 “......” 宋梵音翻出巴掌大小的使用说明书,映入眼帘三个刺目大字——锁精链。 她没控制好表情,僵硬了下。 “在看什么?” 身后陡然传来声音,惊得宋梵音手指一抖,下意识将盒子盖起,说明书扔进礼物堆里,书体积小,很快消失不见。 陈纣目露探究,沉沉地看着她:“大小姐做了对不起我的事?这么心虚?” 狗嘴吐不出象牙。 宋梵音懒得跟他计较,敏锐闻到他身上的酒味,轻声道:“去洗澡。” “先说说,刚刚扔的什么?”男人跨过她坐到她对面,作势要帮她拆礼物。 “别。”宋梵音连忙拉住他的手,唇瓣纠结地紧抿,见他眼神玩味,视线偏了偏,淡定开口:“许笙送的,你自己看。” 她把盒子放他面前。 不能就她丢脸。 陈纣果然打开来看,脸色顿时变得微妙,紧接着笑出声,许二小姐是个人才,这些稀奇古怪的道具都能弄到,还当生日礼物送给小姑姑。 锁精链顾名思义就是往男人马眼里塞,堵住精液不让射。 男人鸡巴过于脆弱,他自己玩手段是粗暴些,伤也伤过,可没往马眼里放过东西。 “音音要试试吗?”转念一想,把马眼当穴插,算不算肏?拿着锁精链的人还是宋梵音,光是打开思路,意淫她在肏自己,陈纣精神上蓦地产生隐秘快感。 肏人多爽他试过,被肏是什么感觉,他也想试。 宋梵音无语凝噎,他怎么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真想被插马眼? 她拒绝! “要玩自己玩,”说完觉得不对,又补充句:“下手轻点。” 陈纣闻言,戏谑挑眉:“心疼?” 宋梵音板起脸面无表情。 陈纣了然的哦声,尾音漫不经心地拉长,晃晃悠悠:“懂了,心疼,要亲自动手。” 歪曲事实。 反正她沉默,他发挥余地很大,歪理说成正理,花言巧语张嘴就来,等回过神时,那根青筋凸起的滚烫肉棒已经落到她柔软掌心,正肆意挺动摩擦。 他喉间溢出低沉闷哼,色情而性感,低垂眼睫看狰狞恐怖的肉物在她白皙细嫩的手里进进出出,美丑的极致差别,轻易挑起他的性欲。 大小姐用珠子肏那里 为了方便插入,锁精链顶端是根铁做的小棍子,而后隔着一个指节的距离就是颗珠子,很小,只比棍子粗一点点。 宋梵音像是面对什么学术难题般认真研究半晌,按照说明书给链条消毒,擦拭干净,紧接着回过头,就见男人慢条斯理地玩弄胀硬成深色的肉棒,虎口卡着棒身一路撸到头。 马眼翕动溢出前精,她思索着这么多水,应该用不到润滑剂,伸出根纤细食指试探性地点了点龟头,居然有点软。 戳下去个浅浅的坑。 生涩的动作配上她白净小脸单纯的神情,陈纣喉结涩然滑动,差点没忍住往她手心怼,嗓音低哑道:“音音快肏进来。” “......”这话说的,宋梵音捏着小棍对准欢快吐精的马眼,眉梢蹙起,小心翼翼地往张合的眼里插去。 “唔。” 才一下。 男人瞬间绷紧腹部肌肉,修长脖颈青筋暴起,脸上露出几分痛苦难耐的神色,蓝色双眸暗成深海颜色,翻涌着危险的光。 酸疼,更多的是异物突然进入身体的不适,他重重吸气,肌理分明的胸膛剧烈起伏,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再进深点。” “能行吗?”宋梵音没贸然行动,观察他表情掌控进度,见他深邃眼尾泛滥起旖旎绯红,双眼眯起满是跃跃欲试,手就推着棍子又进去几分。 “哈......好酸。”适应开头陌生的插入感,陈纣体内涌起阵阵酸涩的胀意,肉棒似乎痛苦的在女生白嫩手心弹动两下,让他想要把棍子甩出去。 但现在肏他的人是大小姐。 他觉得自己能忍。 宋梵音听到他充满色情质感的声音,耳朵热了热,久未经情事的小穴不由自主的绞紧,媚肉馋得阵阵瘙痒。 等塞进去第一颗珠子,陈纣已经缓过最初的酸痛,渐渐体会出滋味,弓着精瘦窄腰把肉棒送到她手里,喉结滚动:“肏重点,嗯、对,就是那里,大小姐用珠子肏那里。” 真是够了! 把她当什么,人形按摩棒吗! 宋梵音没好气的连塞几颗珠子,用力甩了兴奋涨红的龟头一巴掌,插在最里面的棍子顿随着肉棒乱动,不知道撞到哪里,引得陈纣脸色煞白。 肉棒弹动发颤,像是要射精。 她见状,诡异沉默几秒,找来锁精链配套的道具——两根同样粗细的链子打造的锁,绕着圆硕的囊袋绑起来,箍住根部,最后连上锁精链末端,打成结。 咔哒。 一声清响,正跟肉棒被锁住。 陈纣濒临爆发的快感骤然泼了盆冷水,“音、音音?” 胯下隐隐作痛,想射射不出来,内里胀得难受,他快要被胀到爆炸的痛感折磨到疯,旖红眼眶氤氲起湿意。 哭是哭不出来,就是难受得想死。 双手粗暴地去撕扯锁链,结果他刚向上扯,就带着睾囊一起拉起来,痛得质壁分离。 他不敢再碰,抬起满是欲色的脸看向始终面无表情地女生,跪倒在地痛苦地朝她膝行两步,手指轻颤地抓住她的裙摆,眼神卑微地祈求:“大小姐,帮我解开好不好?” “求我啊?”宋梵音裙摆旋出朵花,云淡风轻坐到床边,细长手指勾着条钥匙,“可你太不听话了。” “没有,”陈纣脱口而出,被情欲侵袭的脑袋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射精,“我错了,大小姐,我错了,原谅我好不好,原谅我......” 说着他跪伏在她身前,弯折的背脊向她坦言他无声的忠诚。 宋梵音没想真的把他弄成神经病,温和地揉揉他发顶,问:“等会要是射到地板上,你就一点点舔干净。” 他们正处于地毯边缘。 陈纣只想射,闻言胡乱点头。 宋梵音鞋尖踩着他肩膀把人抬起来,毛绒绒的棉拖扫过男人轮廓分明的侧脸,蹭到他隐忍紧闭的眼睛,唇角浅浅勾起,笑意薄凉。 一点没有差点把人玩坏的自觉。 她弯腰掂了掂肿胀到成紫红色的肉棒,听着耳边男人沙哑的喘息,给他解开锁。 随即飞快起身坐回床,用被子裹紧自己。 锁才松开,链条被女生用脚带着扯出来,又是一阵酸爽感袭来,刺激地男人低吼了声,如凶兽猎食前发出的预警。 精液从马眼喷薄而出,溅地哪里都是。 畅快淋漓的射精爽感激得他眼眸微红。 不知道射了多久,肉棒堵塞感终于消退,陈纣站起身,略有些萎靡的肉棒耸挂胯下,静止状态的肉物也粗大得不可思议。 他随意撩起额前碎发,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鬓角渗出薄汗,浑身散发着餍足的荷尔蒙气息。 侧眸看向床上隆起的鼓包,轻笑出声,沉闷而疯狂:“大小姐怎么躲起来了?” 不躲等着被你抓? 等等。 宋梵音脑海迅速闪过什么,她猛地掀开被子,看都没看后面男人一眼,趿拉着鞋子跑向门。 她摸到门把上。 一只手从蓦地从旁伸来,扣住她转动的手,啪嗒,直接上锁。 “跑什么?” 男人滚烫手掌抚摸她腰间,隔着柔软布料轻轻摩挲。 危险。 以他的疯劲,今晚绝对是个不眠夜。 “今天我生日,”硬的不行来软的,宋梵音思索怎么逃跑的同时,边轻声说:“你礼物呢?” 话音刚落,摩挲腰部的手果然停顿。 她心中一动,连忙趁着他发愣的间隙蹲身要跑—— “啊。” 刚蹲下身,脚踝便被人抓住。 对方掌心温度直抵皮肤,烫得她禁不止哆嗦。 阴影笼罩之下,男人俊逸面庞神色晦暗难明,他拽着她纤细玲珑的脚踝,一步步的把她拖进编造好的天罗地网,“大小姐不想看礼物么?” 压迫感淹没全身,脑子响起警报,宋梵音挣扎着往前爬,“不想!” “哦。” 回应她的只有男人戏谑的单音节。 宋梵音人小力气小,压根无法和他蛮力抵抗,被他轻松抱起扔在床头,跟着俯身下去,挺括身躯把她完全包裹,囚笼已成。 “陈纣......”她试图讲道理。 陈纣直接吻住温凉唇瓣,厮磨与齿,慢悠悠道:“求饶?” “晚了。” 凑到她耳边说生日快乐 肉棒轻车熟路的挤开媚肉插进深处,狰狞龟头抵在柔嫩内壁上刺戳,胡乱搅弄里面的水液。 兜不住的淫液混着浓稠白精从抽插缝隙中溢出,滴落,被快速冲撞拍打成白沫黏在红肿外翻的穴口,颜色愈发糜烂。 宋梵音记不清被肏了多久,但十二点前,狗东西往子宫里深深射进去精液,牢牢卡在宫颈口磨着,凑到她耳边说生日快乐。 肉棒碾过穴内某处滑腻软肉,她低泣的哼唧出声,后入的姿势进得尤其深,两条布满青红指引的白嫩长腿被男人捞起,挂在他精瘦窄腰上,猛力抽插。 上半身失去着力点,她揪着枕头把脸埋进去,喊到嗓子发哑,也不见他有停下的迹象。 忽然,埋在体内的肉物好似又胀大几分,宋梵音茫然湿漉的双眸霎时瞠大,撑起发软的双手奋力往前爬,“啊.....唔、不要了,不要了,好涨。” 陈纣手臂绕过细腰握住两颗丰润奶子,揉捏掐玩,一只手拉住她的胳膊将人提起,按住她耸动的肩膀往下压,同时劲腰猛地一插—— “啊!” 鲜红媚肉收缩裹缠,一股水液喷了出来,又被肉棒射出的浓浊精液堵回去,搅得乱七八糟。 女生小腹本就微微鼓起,此刻被射进去这么多精液,胀如孕妇。 陈纣爱怜地摸着她的肚子,眸子眯起,笑意深浓:“音音乖,我们再来一次。” - 元宵节过后,宋梵音单方面提出分居,并一脚把陈纣踹出门,爱去哪去哪,别在她面前晃。 她怕自己忍不住给他来一针,把他药成傻子。 但她低估了陈纣的厚脸皮,他去找林叔把隔壁房间收拾干净直接住到她隔壁,两间房阳台相连,到晚上就翻阳台进来。 哪怕上锁也没用,他会开。 一来二去几次后,宋梵音沉着脸搬到实验所去住,恰好许笙目前负责的项目到尾期需要人帮忙盯着,她便接手过来。 才两三天陈纣就受不了,给她发微信求原谅,还把宋青溪搬出来当说客,磨烂了嘴皮子好说歹说,才把她哄回去。 二月底项目完成,宋梵音跟他回京城,临走前去看望宋老爷子,看见他愈发苍老的面庞,心底说惆怅无比。 老爷子估计就这几年了。 但这辈子儿孙绕膝,家庭和睦,算是人生幸事。 当然,宋凡洲除外,年后他就辞职出国,连国籍一起迁走,彻底跟宋家断绝关系。 宋老爷子握着孙女嫩兮兮的手,长叹口气:“音音啊,你几个叔叔都没有出彩的地方,侄子侄女又还小,你一离开,这偌大的宋家,还能交给谁。” 宋梵音端坐老爷子旁边,闻言长睫微敛,心里掠过个名字,出口却成了:“年龄小的慢慢培养,总会有优秀的。” “叔叔......三叔吧,三叔虽是商人,但宋昭不错。” 爸爸没用就由儿子顶上,宋昭还小,潜力无限。 宋老爷子浑浊的眼珠缓而慢地转了转,叹息道:“你心里有数就行,等清明家宴,我去见过你奶奶后,再老三提一提,问问他的意见。” 宋梵音微微颔首。 帮扶宋三爷一把,是因为这些年他对她的维护,以及当初那件事上,他愿意站在她这边,替她考虑。 她不介意让宋三爷当这个掌家的,何况,她也有私心。 念着她的好,以后在宋家,始终有她的位置。 怀孕 蒙蒙细雨敲击在纺织伞面,宋梵音微微仰起脸看向前方缭绕薄雾,烟雨朦胧间,一座座墓碑肃穆且安宁。 她没有随宋家众人去祭拜,执伞跟宋青溪站在下方等着闲聊天。 “我听说京大招你进去当老师,去了?”宋青溪剥了糖纸将棱形的糖果扔进嘴里,含糊道:“唉,我也想去,这柳城越待越闷,要不你想个办法把我也弄过去呗?” 宋梵音侧眸,“诊所不开了?” “开啊,我过去开分所。” 这是他两个月内想出来最妥当的办法,人生在世,及时行乐,他要跟着亲爱的妹妹走,她去哪他就去哪。 宋梵音不置可否,只问:“资金呢?” “够了,”宋青溪咔嚓咬碎糖果,舌尖尝到腻甜味道,“前两天接了个大单,赚了不少,到时候麻烦妹夫帮我看看楼房,其他好说。” “嗯。” 他认识的病人里有房地产大老板,但人脉这东西,用一次人情薄一分,还不如直接请陈纣帮忙,反正是一家人,不说二话。 顺势借用陈纣的名头打开市场,以后不愁没人知道。 两人没聊多久,宋家人祭祖完就回到老宅开家庭聚会,宋老爷子严肃宣布宋家下任掌权者为宋三爷,并把林叔借给他两年,等他熟悉能独自处理后就离开。 宋三爷宛若被天降馅饼,惊喜地手都颤了颤,好歹见过大场面,兴奋一会便稳住情绪郑重承诺会管好家族。 宋老爷子听完,满意地点头,虽中庸些,但平庸有平庸的好,清楚自己能力在哪,不贪心,不激进,稳得住。 聚会结束,宋三爷领着全家人到宋梵音房间向她道谢。 “我能有今日,全赖侄女你的功劳,”宋三爷把宋昭往前推了推,“三叔不是不记恩的人,只家族里事情多,三叔没办法抽身,让小昭多陪陪你。” 这是向她卖好。 宋梵音揉揉宋昭软乎乎的脑袋,听他乖乖喊小姑姑,唇角微翘,笑意清浅:“过两天我要回京城,小昭要一起吗?” “要!”宋昭飞快答应,他很久没单独跟小姑姑玩了,“小姑夫呢?也在吗?” 宋梵音颔首:“在。” 这几天陈纣十分忙碌,安排好小吴跟刘航跟随她回柳城,他当天早上就飞国外,忙得脚打后脑勺。 于是来柳城时简简单单的三人行,回去成了六七人的组团游玩。 宋青溪觉得既然有时间出门玩,干脆改成旅游,一路慢悠悠玩回去。 宋梵音没意见,宋昭乐得拍手支持。 只是刚到山城第二天,宋梵音就因为身体不适精神萎靡,在饭桌上吐得脸色苍白如纸,刚想说话,眼前阵阵发黑,晕倒了。 把宋青溪等人吓得灵魂出窍,赶忙把她送去医院。 几番检查,结果出来,众人又齐刷刷震惊。 “怀、怀孕?”宋青溪拿着薄薄的检查单,看着上面罗列清楚的数据,心里无声怒骂,禽兽啊!妹妹才多大,那狗东西就让她怀孕了?! 医生含笑点头,以为他高兴到懵,轻声提醒:“是的,怀孕八周,孕妇身体调养得很好,会晕可能是因为水土不服。你们是到山城旅游的吗?如果是的话,我建议带孕妇回家休养。” 莫名被当成孩子把叮嘱半天的宋青溪:“......好的。” 天杀的狗东西! 我妹都怀孕了,那狗东西人呢?! 他拿着单子走出病房,随后浑身带怒的冲去找刘航。 与此同时,病房内宋梵音早已清醒,正跟宋昭说着话。 “小姑姑肚子里有小宝宝了吗?我以后要多个妹妹或者弟弟了?”他好奇地盯着女生尚且平摊的小腹,脑海中幻想弟弟妹妹的形状。 宋梵音神情平静,她动作轻柔地抚摸腹部,思索着医生透露出的信息,便发现这孩子是在她生日那天种上的。 时间掐得精准无比。 她没来由的推测当初会议室内陈纣向宋凡洲索要的药物,以及生日前男人强自忍耐整整两个月没有同房的行为,和她突如其来的月经。 喉间溢出声嗤笑。 咔哒。 病房门打开,这声充满嘲弄意味的笑恰好落到进门的男人耳中。 握门把的手指倏然紧了紧。 “小姑夫!”宋昭迅速发现来人,开心地扑过去。 风尘仆仆的高大男人挡在门口,他身上穿着的墨蓝色衬衫随意扎进裤子里,勾勒出腰线分明的精瘦窄腰,袖口弯起,手臂肌肉匀称,有水珠顺着线条滴落。 一副急匆匆洗干净赶过来的样子。 他发梢略微湿润,低头垂眸间额前碎发松散地搭在深邃眉眼,遮敛眸底一闪而过的心虚,伸手拍拍宋昭脑袋,低声道:“我跟你小姑姑有事要聊,你去找八叔玩。” 宋昭小鸡啄米似点着头:“好哦,小姑夫你要小心点别碰到姑姑,她肚子里有宝宝啦!” 陈纣挑眉肆笑:“会的。” 房门关闭,空气重回安静。 陈纣两条笔直长腿一跨就能到的位置,他硬是原地踏步三圈,最终下定决心般硬着头皮开口:“大小姐,我可以解释。” 只见半靠病床上的女生面无表情地伸出根细长手指,招猫逗狗般朝他弯了弯,声线淡冷:“过来。” 陈纣如蒙大赦,两步走到她身边,抬起脸:“大——” “啪!” 清脆响亮的巴掌声让扒门外偷听的几人浑身一抖。 真狠啊。 这一巴掌,脸要肿了吧? 肿倒是没肿,疼是真疼。 宋梵音见他沉默,心头火烧得愈发旺盛,“你算计好的。” 语气笃定。 陈纣知道她猜得到,干脆地颔首认下。 又是一巴掌甩在左脸,两边脸颊顿时浮现淡红指引,对称。 宋梵音忽然不懂要说什么。 她有预料,却未曾料到这么快。 身体养得好,生孩子她不怕,但陈纣瞒着她,实在让她难过。 径直掀开被子起身,她穿好鞋就要离开。 与女生擦肩而过的瞬间,陈纣忽地一下子跪地,膝盖磕出沉闷声响,不出意外是伤到了,只听他沙哑凝重的开口,态度低矮到尘埃里,艰涩无比:“我想过体外受精和代孕。” 但体外受精受制与技术不成熟,而代孕......同为女性,宋梵音会坚决反对,他也不愿意让他们两人的孩子从其他女人肚子里出生。 他甚至尝试过在自己体内种植子宫,无奈研究这方面的教授告诉他,男性与女性身体不同,种植失败的概率很大。 这次出国,是有人给他透露消息,说已经研制出让男性代孕的方法,可以将已经成熟的胚胎移植到男性体内。 一个疯狂并超乎常理的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