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雀(伪骨科H)》 1.不经挑逗的弟弟 毫无疑问,我是讨厌田昱州的。 从前在学校的时候只是看不惯他那副惺惺作态的模样,无论面对老师的赞扬还是面对其他同学的诋毁刁难,从来不卑不亢,仿佛永远不会跌落神坛的神祇,倒不像是真实的人,而用我朋友的话来说,无非是端着架子假清高罢了。 这最多只是让我不喜欢他,可在他跟着他的母亲踏入我家门的那一刹那,在他被父亲牵过带到我跟前让我喊他弟弟的时候,这种厌恶就到达了顶峰。 我怎么也不会想到,原来一直以来被大家嘲笑没父亲的这个好学生,竟然会是与我同父异母的弟弟。 明明是比我高了一个头的少年,此刻站在我跟前却隐约像是矮了一截,毕竟见不得人的私生子和由父亲明媒正娶的正妻所生的我到底是不同的。 从前不屑于拿正眼看去瞧的人如今却鸠占鹊巢地大张旗鼓入侵了我家,迫于父亲还在跟前,我不得不将眼底的厌恶小心翼翼藏好,然后朝他伸出手,露出一个无害的微笑: “你好啊,弟弟。” 他明显愣了一下,我想他大概也对我的名声有所耳闻,因此对我此刻表露出的和善感到惊诧,以至于一时忘了要回应,直到他的母亲轻轻推了他一下边讨好地朝我挤出一个局促笑意的时候,他像是才反应过来,轻轻回握了一下我的手。 “你好.......姐姐。” 他犹豫了一下,却还是没有直呼我的名字,而这个称谓也让我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眉,只是一瞬便又在他们发现前收起了眼底的嫌恶,重新换上了笑意。 不过他也只是轻轻握了一下我的手便急着撤回手,可就在他想收回手的时候我却像是不经意地用小拇指轻轻勾了一下他的掌心。 富有挑逗意味的动作让他像是触电般收回手然后有些惊惶地抬眼看向我,可我毫无变化的神情让他似乎忍不住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多虑了,连耳根也因为刚刚的自作多情而逐渐泛红。 我看到了却只想发笑。 原来这个私生子弟弟这么不经挑逗吗? 我的胆子也逐渐大了一些,就连坐下一起吃饭的时候,借口筷子掉下桌的缘故,低头弯腰去捡的时候,脑袋就凑在他的大腿边上,只要再近一点,就可以...... 田昱州的呼吸随着我的动作而慢了半拍,正忍不住想入非非时脚踝处却传来一阵轻柔触感,原来是我捡起那根筷子时手背不经意地触到了他的脚踝,我却毫无察觉,起身时发丝还轻轻擦过他的肩头,拂过一阵若有似无的香气。 “弟弟,脸色好红,是不舒服吗?” 我有些奇怪地望着他,他却张皇地摇了摇头,低头吃饭时却连筷子都险些没能握牢。 一点小手段就可以害羞吗?这个便宜弟弟,还真是纯情啊...... 而刚刚的那些小动作我都是小心翼翼避开父亲视线进行的,父亲对此一无所知,还叮嘱我到了学校后要多关照一下田昱州。 我一边乖乖点头应下,一边强忍住发笑的欲望。 就算父亲不说,我也会......好好关照他的呢。 我不喜欢他,可我不得不承认,我看到田昱州的第一眼,就想勾引他。 倒也不是想和他谈恋爱,只是单纯想和他上床而已,想看看这个弟弟在我身上驰骋时的凶猛模样,也想看看他被我抛弃后的样子,会像条小狗一样摇着尾巴咬着我衣角求我回他身边吗? 大概这就是一个刚成年的坏女孩的恶趣味吧。 我猜他一定也是喜欢我的。 十七岁的男生,身上青涩的少年感还未褪去,一双眼睛又圆又亮,却不敢同我对视,只敢偶尔趁我转过头去的时候偷偷拿余光瞥我。 会好奇吗?这个年纪的男孩应该多多少少都会对女孩子的身体有所好奇的吧,不管他怎么试图掩盖,我刚刚弯腰时他瞥向我胸口的视线可足够灼热。 可惜了我们父亲对此还浑然不知,坐在主位上,来回打量着他的这一双儿女,眼底满是笑意。 一定很欣慰吧,一向跋扈的女儿竟然不哭不闹地大度容下了他养在外头的小三和私生子。 我深知父亲想要的不过是兄妹和睦的局面,但仅仅只是和睦怎么够呢,我可不想让父亲失望啊。 2.穿睡裙进弟弟房间 再次回到学校的第一天,我就向身边的同学宣布了,田昱州从此就是我的弟弟,要他们好好“关照”一下他,那两个字被我刻意咬重,他们与我眼神交汇间心思互通不言而喻。 田昱州本来在我们高中就是不受待见的“福利生”,这三个字在这所贵族高中里无异于是耻辱的烙印,是一群财阀子女中的异类,注定与我们不是同一个阶级的,是可以被呼来喝去指使的,何况如今又被揭开了私生子的身份,不但没有被接纳,反而遭到了更多人的唾弃。 成绩好又如何?是财阀家的儿子又什么样? 毕竟我们这个圈子里,出生的血统注定了地位高低,而血统不正的私生子无疑是一片纯净中的杂质,是被排挤剔除的存在。 / 那天田昱州在放学后没有回家。 父亲都回到家了他也没有回来,打他电话也没有接,父亲和田昱州的母亲都急得不行,还是我安抚了他们并主动提出回学校找田昱州。 我怎么会知道他在哪里呢? 因为田昱州被他们一群人关在废弃教室里的消息是我的朋友特地跑来告诉我的,自然,这件事也是我授意他们去做的,而拿上钥匙跑到那间教室门口把他放出来的,当然也是我。 我冲进教室的时候,往墙上摸索到灯的按钮,一按下田昱州就下意识闭上了眼,也就是开了灯我才发现,他的嘴角有块淡淡的淤青,别处倒没太多痕迹,不像其余那几个男生,脸上挂彩得厉害,回来还跟我抱怨田昱州打架太厉害,一群人群起攻之才勉强把他关进了那里,为此我特地多给了他们一些钱,还答应下次期中考帮他们作弊拿高分才打发了他们。 我跑过去帮他把捆住他的绳子解开,一圈圈解下来的时候才看到他手臂上被粗麻绳勒出的青紫血痕,忍不住在心底埋怨那群蠢货下手太重,如果父亲细究起来我们都得玩完。 但我面上还是摆出一副焦急的模样,替他解开绳子后还仰头看他,他已经缓缓睁开了眼睛,正垂眸望向我,眼底情绪复杂。 “你......怎么会来?” 他的声音有些干涩,问出来的话让我心头微微一紧,我知道他是起了疑心,他那么聪明自然不会被轻易蒙过去,此刻说实话显然比撒谎来得明智,于是我抬手想要轻轻触碰他嘴角淤青的手顿在了空中,最终还是放了下去。 “对不起......你的身份是我说出去的,我只是想让他们以后别再针对你......但是我不知道他们会变本加厉地找你麻烦......” 田昱州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紧紧盯着我,似乎在审视我的话有几分可信,可当他的视线落在我原本试图触碰他伤口的手上,眼神还是逐渐软了下来,站起身拭去身上的灰尘,整理了一下衣着,要往教室门口走去的步子微微一顿。 “一起回去吧。” / 田昱州有意帮着我一起瞒父亲,要骗过父亲自然就不再是什么难事。 他脸上虽然没多少挂彩,但是看样子身上受伤的地方一定不会少,而受了伤脆弱的时候自然是最容易攻心的时候。 于是在这个晚上,我第一次主动进了田昱州的房间。 父亲特地让佣人给他布置的房间,挑的还是我隔壁那间房,偌大的房间里装潢奢华,可他摆放的东西却不多,看过去干净到有些朴素得格格不入。 田昱州并不在房间里,而浴室里正传来一阵水声,我拿着药缓缓在他房间里走了一圈,回到浴室门口的时候,水声停了下来,几分钟后,田昱州便推开了浴室的门,出现在了我眼前。 他大概没想过房间里还会有另一个人,所以没有防备地对上我的目光时他眼底闪过一丝惊慌,而这抹惊慌在我看到他赤裸的精瘦上半身时得到了解释。 就如同我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睡裙,他的身上也只简单围了块浴巾。 3.坐他身上 “你来做什么?” 田昱州看向我的目光里有些警戒,这是正常的,毕竟不管怎么说今天欺负他的那群人算是我的爪牙,他的疑心也不会因为一句道歉就消散。 早就料到他的反应,所以我也并无恼意,只是朝他轻轻晃了晃手上的药,正想说些什么却被他打断了。 “不需要。” 他只是扫了一眼我手上的药便挪开了视线,走到了床边坐下,不再看我,却仍然还是嘴硬:“你可以出去了。” 我在心里骂了他一声不识好歹,毕竟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吃过闭门羹,大小姐脾气就快上来了,但视线扫过他腰上的一些狰狞的瘀血伤痕,便还是耐下了性子。 我抬腿朝他靠近的时候,他下意识想后退,可我却在他跟前蹲下了身。 田昱州看着往日高贵的女孩在他身前一寸寸弯下腰,直到彻底蹲下身来,他一下子愣住了,就连我伸出手指向他身上那些伤痕探去时他都没来得及阻止。 不过我倒是也没想到,我只是轻轻的一下触碰都让他浑身一颤,是因为疼吗?不应该吧,我可一点力都没使呢。 不过我还是收回手,旋开了药瓶,拿棉签沾了些药水小心翼翼地往他那些留着青紫瘀血的伤口上涂抹,偶尔能听到头顶传来一两声倒吸气。 “疼吗?” 我没有抬头,等了半晌才等来他一句闷闷的应声。 “......嗯。” 于是我只能放轻一点手上的动作,好不容易才帮他涂完了药,已经耗了好几分钟,正站起身时却没顾及到自己蹲久了腿麻了,一站起来腿发软,脚一崴便朝一边倒去。 田昱州眼疾手快伸手揽住了我的腰,失重感带来的片刻眩晕过后,我便已跌入了他的怀中。 我搂住他脖颈的手臂,他搭在我腰际的手,一切都是不经意的下意识之举,可在此刻却让肆意横生的暧昧氛围感迅速发酵。 鼻尖充盈着沐浴后的香气,臀下是隔着几层布料都能感受到的结实有力的大腿肌,明明这个姿势已经很危险了,我却故作一无所知地轻轻扭了几下屁股,然后就感受到了有什么东西越来越明显地硌着我的臀侧。 田昱州搂在我腰侧的手僵住了,甚至不敢轻易再动,好像只要他再动一下,我们之间仅隔的那层遮羞布就会褪下,而他那点心思便会昭然若揭。 我看到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却迟迟没有推开我。 田昱州知道我和他现在这个距离早就超过了正常姐弟应该保持的距离,何况我和他本就不是什么真的姐弟,可是女孩柔软的身体和隐隐散发的体香让他竟然不舍得就这样松开手。 而我知道他在努力克制欲望,可我现在要做的是再添一把火,我装出一副突然反应过来的模样,挣扎着作势想从他身上跳下去,却故意扭着屁股蹭着他的那处磨了两下。 田昱州闷哼了一声,本来要松开的手又再次掐住了我的腰,而我却惊慌失措地推开了他的手,从他身上跳下来,慌张地整理了一番衣着,然后便一言不发地转身冲出了他的房间,留给他一个跌跌撞撞落荒而逃的背影。 直到回到自己的房间并关上门后,紊乱的呼吸才逐渐平息下来,唇畔却忍不住浮起笑意来。 其实早就已经硬了吧,我的弟弟。 刚刚我蹲在他身前给他涂药时候,因为俯身而让本就宽松的睡裙领口更为大敞,我没有穿内衣,也不知道到底被他看到了多少,但我可是眼睁睁看着他双腿间那处一点点鼓了起来,如果不是浴巾够宽松厚重,恐怕轮廓都可以看出来了。 田昱州是不是喜欢我,我不知道,但他对我的身体表现出来的反应让我很是满意。 4.被目睹拍拖现场 第二天在学校的时候,田昱州来找我了。 只可惜,他来找我的时候我并不在,替我接待了他的是我那帮朋友。 “田甜?” 朋友从田昱州嘴里听到我的名字,好像觉得有些好笑般将他从头到脚上下打量了一番,有了我的提前吩咐,他们对他的态度缓和了不少,可再怎么掩藏也遮不住与生俱来的优越感和面对下一阶级的鄙夷。 “真不巧,她不在。” 朋友耸了耸肩,收回目光继续刷起了手机,怠慢的态度本是想让田昱州难堪,可他却没有再说什么便离开了教室,朋友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屑地嗤了一声,转头便把他来找我的事情告诉了我。 田昱州为什么会突然来找我呢? 我还没想明白这个问题,手机便被身旁的男生抽走了。 “和我拍拖的时候要专心一点,OK?” 他拿着我的手机朝我挑了挑眉,痞痞坏坏的模样是这个年纪的女孩子们最喜欢的,我也不例外。 所以我难得没有生气,只是从他手里把我的手机拿了回来,却朝他歪头笑了一下,伸手慢慢往他小腹摸去,一边看着他的眼睛无辜地勾起唇: “可是,我不是打算跟你拍拖诶。” 男生也不生气,他不会不明白我的意思,谈恋爱太麻烦了,看对眼了上个床打一炮就好,甚至连对方名字都懒得问,不过是互相解决一下生理需求。 所以他也没打算浪费时间,将我推到墙上便吻了下来。 他的吻技其实挺好的,大概也交过不少女朋友,或者是炮友,不过亲了一会儿就把我的欲望勾了起来,我搂在他背后的手也开始轻轻抚摸起他宽厚的背,舌尖交缠的水声在这条无人经过的巷子里显得格外清晰。 而这个时候巷口突然响起的声音便显得格外煞风景。 “你们在做什么?” 原本压在我身前的男生终于松开了我,我这才扭头往声音的来源处看去。 田昱州站在那里,手上却还拿着什么,我眯起眼分辨了一下,是我昨天遗漏在他房间的那瓶药,原来他只是想找我还东西。 不过现在看来,好像又多了一项审判我的任务。 我低头把本来快被那个男生撩起来的裙摆放了下去,男生见好事被打断有些不耐烦,我却抬手轻轻推了一下他的肩头,他一怔,低头看向我,我却朝他笑了笑,“没事的,是我弟弟。” 于是他正想喊出口的话便卡在了嘴边,最终只是站在原地,看着我绕过他一步步走到了田昱州身前。 田昱州的面色很难看,比那天我去小教室把他救出来时候的面色还要难看,我走到他跟前,伸手轻轻从他手里抽出那瓶药,“你是来还我这个的吗?” 田昱州却没有回答我,甚至握紧了那瓶药不肯让我拿走,视线紧紧盯着我的脸,不依不饶地又重复了一遍: “你刚刚,是和他在做什么?” 私生子竟然僭越地管我的事,但我此刻却没有丝毫不悦,反而觉得有趣,抬手随意撩了把长发,丝毫没有被他撞破后的尴尬难堪,反而朝他勾唇露出一个娇俏明媚的笑意: “我和他啊,在谈恋爱,弟弟要认识一下我的男朋友吗?” 他看着我,喉结上下滚了滚,半天才生硬吐出一句: “爸爸不会同意你早恋的。” 我不知道田昱州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态说出这种话的,他说这话时虽然眼睛仍然盯着我,但语气明显因为底气不足而稍显生硬干涩,大概他也知道拿这个来压我没什么用。 “所以我没打算让他知道啊。” 我脸上的笑意丝毫未褪,反而往前走了一步离田昱州靠得更近了,他没有后退,仍是固执地看着我,视线在我的双眼间来回扫过,好似要从我的眼底寻得什么答案。 “只要——” 我轻轻启唇,顿了一下后伸出食指轻轻抵在田昱州左胸心脏处,一边抬眼同他对视,每个字都吐得很慢,唇角的笑意却越发张扬。 “只要弟弟你,不把这件事告诉爸爸,不就行了?” 我又往前向他靠近一步,手从他的胸口缓缓游移到他的领带上,指尖收紧轻轻一攥便将他拉向了我,田昱州大概未曾料到我的这个举动,猝不及防地往前踉跄着迈了一步,身子也随着我的拉拽而微微压低下来,唇几乎就要触到我的鼻尖。 田昱州的手慌乱间下意识扶了一下我的腰,而我却已经轻轻踮起了脚尖,他的呼吸频率随着我的靠近而被骤然打乱,可就在我的唇即将落在他唇上时却突然偏转了方向,只是凑到他耳畔呢喃般缓缓轻诱了一声: “昱州......会帮我保密的……对吧?” 只是一句轻声的低语,却胜过塞壬蛊惑水手的歌声,田昱州扶在我腰侧的手微微收拢,仍旧抿着唇一言不发,耳根却逐渐透出淡淡的粉。 我并不急着要他回答,甚至这个问题的答案本就不是那么重要,倒是田昱州的反应才比较有趣,所以就算他没有马上回答我也只是垂下眸子,指尖缠着他的领带慢慢把玩着,假装不知道他的视线落在了我的脖颈上,然后又顺着我故意解开了两颗扣子的衣领里望了进去。 我等了很久,才终于听到了他的回应。 田昱州垂下眼,将我的手轻轻推了开去,生硬地挤出一声“嗯”便扭过头去撇开了目光,像是有些不情不愿。 但他的默许便已经是我想要的答案了。 “昱州真好。” 我笑了起来,在他毫无防备的时候轻轻踮脚在他颊侧快速亲了一下,然后转身向着那个男生跑去。 田昱州愣在原地一时没能反应过来,蜻蜓点水般的一个吻印在他颊侧,可还没等他意识过来我便已从他身边跑开,连带着身上的香气都被风吹散。 而他一抬起头,却是那个男生揽过我的腰将我带走的背影。 5.想不想试试接吻是什么感觉 不知道是不是那天我把田昱州挑逗得狠了,接下来一段时间他总是有意无意地躲着我,无论是家里还是学校里总是刻意避开了我,倒是他的母亲私下来找过我。 那是个模样秀丽的女人,身上颇有种江南水乡的温婉气质,可就是这样看上去端庄的女人,却是让父亲出轨的元凶。 我知道她必然不会像看上去那么简单,比如她搬进来第二日就以过敏为由换掉了餐桌边上一贯按着母亲生前喜好所摆放的玫瑰,她伪装出来的怯懦柔弱不过是博父亲怜爱的工具。 就算是在她端着牛奶以关照为借口来我房间时,不过几句话便她是在试探我,我故作一无所知地应答,将活脱脱一个玩世不恭的大小姐形象呈现给她。 她最后走的时候还不忘“贴心”地关照我一句如果有哪里不满意一定要跟她说,乍一听是客套热心,实则不过是反客为主,更是一种对我的放纵。 她要的就是我的无能我的纨绔,我越是娇纵越是被养废,她和她儿子的胜面便更大。 我虽然从小被纵养着却也不可能真的不谙世事,不过直接戳破她就显得太无趣了,她最看重的不过是她的儿子,而我的砝码恰巧就是她的儿子,田昱州。 而如何最迅速地毁掉一个人呢? 那便让他在不知不觉中堕落。 田昱州越是清白,我便越是想将他拖下神坛,将他带入那个纨绔子弟横行的糜烂圈子,让他沾染上淤泥,与我一同腐化,以及—— 一起万劫不复。 / 田昱州躲着田甜的这阵子,却也听到了不少有关她的传闻,譬如她最近又换了男朋友,而之前又交往过哪些男朋友,甚至听说她扬言要睡遍所有星座的帅哥,还和她的几个朋友私下以男生床上功夫的好坏给他们划分等级。 就算是回到家后田昱州也还是忍不住想起和田甜有关的传闻,而正如那些人说的一样,田甜今天放学后没有回家。 她们当时怎么说的来着......今天晚上的那个局听说有很多帅哥,田甜肯定会去。 果然一直到了半夜田甜也没回来,再联想起白天听到的那些传闻,田昱州有一瞬间只觉得这个圈子烂得出奇,可就在他就即将上床入睡时却接到了田甜打来的电话。 他和田甜交换联系方式也不过是因为当着父亲的面不得不为之举,而这还是田甜第一次主动联系他。 可田昱州接起电话,听到的却是那头一阵嘈杂的声音,他的眉头一下子就蹙了起来,电话里传来的音乐声几乎快盖过田甜的说话声,背景还有男男女女嘈杂的吵闹,他花了一阵功夫才勉强辨认出田甜跟他说的话,是让他去酒吧接她。 她可以让家里的司机去接他的,却打给了他,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种示威性的颐指气使,可田昱州听出了她连说话都是大着舌头的,显然已经喝了不少酒,只是犹豫了一下便还是起身穿好衣服。 挂断电话前,他依稀听到电话那头有个男人在喊田甜喝一杯,倒是没听到田甜的回复,他便已急匆匆地喝止了她: “别再喝了!” 说完他大概才意识过来这话反应有些过激了,一边穿上鞋子出门一边放轻了一点声音像哄个孩子般哄她: “不要再喝了,在原地等我。” 电话那头没有马上回复,就在田昱州以为田甜要挂断电话时却听到了她一声乖乖的“好”。 / 田昱州赶到的时候我已经喝了不少酒,一看到他来便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田昱州大概是怕我摔倒便往前一步匆忙扶住了我,手也很自然地轻轻搭在了我的腰际。 这个时候卡座里有个男生看到了这幕就开始不怀好意起哄,说我私带家属,非要我再喝一杯。 我正要转身去接酒杯,田昱州动作却比我快,已经接过了酒杯,在众人略带愕然的目光下,他瞥了我一眼,神情也是淡淡的: “田甜醉了,我替她喝。” 说完便仰头干脆利落地一饮而尽,然后把空酒杯向他们展示了一下重重放回了面前的几案上,随着玻璃杯底敲在桌上的清脆声响,他缓缓抬眼看向卡座里那个起哄要我喝酒的男生,面色也逐渐阴沉了下来: “可以走了吧?” 我能看得出来,田昱州已经不高兴了。 所以他甚至不顾那么多人还在场就直接将我往外拉走,他的力气极大,我一开始想挣脱却没能挣开,直到出了酒吧他才终于松开了我的手。 准确来说,是我终于一用力甩开了他的手。 田昱州大概也因为我的抵抗而有些不爽,正想说话却看到我低头一边揉着自己手腕一边埋怨似的轻轻嘟囔了一句: “你弄疼我了。” 田昱州刚刚才皱起的眉头便松开了,甚至难得有些手忙脚乱,好像想伸手来抬起我的手腕却又顿在了半空不敢再触碰,最终却还是赌气般地扭过头去,“你自找的。” 别扭的模样差点让我笑出来,我踉跄地往前迈了一步,气势像是要找他算账一般,田昱州听到动静一扭头却还是下意识地伸手扶住了我,于是我跌跌撞撞地闯进了他怀里。 他的身子几乎是瞬间就僵住了,好像想推开我,却又没能下手。 于是我干脆趁机缩在他怀里,抬起头看向他,鼻尖轻轻擦过他的下巴,他的身子又是一抖,我却借着酒意仰头笑着故作无知地问他: “弟弟好像不喜欢我?” 我故意问他,他的睫毛轻轻颤了颤,有些心虚地别过眼去,却仍旧嘴硬,“是,我讨厌你。” “讨厌我什么呢?” 我立刻接上一句,笑眯眯的模样没有丝毫不悦,这下轮到田昱州噎住了,他越是说不出话我便越是往他怀里缩,盯着他的脸,指尖轻轻在他胸口点了两下,又问了一遍: “弟弟,到底讨厌我哪里呢?” 讨厌她哪里?田昱州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却不敢承认那个答案。 他到底讨厌她哪里呢?讨厌她永远是那副千娇百媚的模样,可万般风情却不只是为他。 而他贪婪地想独享她的艳丽她的娇媚,他要她做只为他一人而绽的小玫瑰。 他一直不回答,我也没急,只是突然抬手勾住了他的脖子,田昱州猝不及防地低下身子,突然睁大的眼睛里闪过惊愕与慌乱,极近的距离让我甚至能在他的瞳仁间窥见我的模样,就连我唇畔略带狡黠的笑意都倒映得一清二楚。 “想不想试试接吻是什么感觉?” 我笑嘻嘻地问他,田昱州好像愣住了,于是我又重复了一遍,还好心地跟他说: “没关系,我喝醉了,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他却还是没说话,只是盯着我的眼睛,就在我觉得无趣想松开他时,他却突然搂紧了我的腰将我的身子压向他的胸膛。 滚烫的吻落下来前,我听到他说: “可我没醉。” 6.偷姐姐内裤自慰 大概是那时候真的喝多了,之后我再回忆起那晚,却只记得他结实的胸膛、火热的唇舌和青涩的吻技。 再后面......却是他主动推开了我。 明明手都已经快摸上我的臀部了,却还是突然惊醒般松开了我,仓促地结束了这个吻。 而我顺势倒在他怀里,借着装醉的名义,让刚刚的一切蒙上冲动的面纱从而变得名正言顺。 第二天我没有主动找他,甚至表现得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倒是田昱州,在学校里遇到我时视线便下意识落在我的唇上,片刻失神后才有些不自然地挪开目光。 我在示好后却又若即若离的态度显然让他捉摸不透,可对我而言青春期的男孩心思太好猜了,原来一个吻都足以成为让他沦陷的开始。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内衣裤常常会失踪,一开始我是不会注意这些琐事的,直到那日深夜要下楼倒水时路过田昱州房间门口,却听见了里面传来的异样声响。 是刻意压制的喘息,和时而发泄般的一串低吼,这声音对我而言并不陌生,只是有些惊讶原来这个看上去一板一眼的乖学生弟弟居然也会这样。 但仅仅也只是讶异了一瞬便又理解了过来,毕竟一个青春期的男孩子怎么可能一点欲望都不发泄,尤其是......在被我刻意挑逗了一段时间后。 倒水的手一顿,一个大胆的猜想便浮现在心头。 于是在第二天的餐桌上,我故意招来佣人问她最近为什么有些衣服找不到了,只是漫不经心的一句话,田昱州原本拿着勺子喝汤的手却僵了一瞬。 女佣支吾着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我便挥手支开了她,田昱州却已经将勺子放回了碗里,拉开椅子起身要离开时却被我叫住了。 “昱州......知道我的内衣去哪里了吗?” 他不得不转过身来,一回头看到的却是我正轻轻咬着勺子望着他娇媚地笑,他愣了一秒便极不自然地扭过头撇开视线。 “我怎么会知道?” 他不再停留便匆匆上了楼,上台阶时明显加快的步伐踩着加速的心跳,却连呼吸都乱了节奏。 / 田昱州作息向来规律,十点一到就上了床,只是临入睡前却收到了一条消息,一条来自田甜的消息。 田甜除了上次喝醉给他打电话后便再没主动联系过他,如今突然弹出的消息框也是让田昱州有些好奇的同时又隐约有些期待。 点开前他想了很多种可能,但是从没有想到一点开竟会是一张对镜自拍。 照片上的田甜只穿了一件性感的小吊带,白嫩胸乳呼之欲出,半歪这头,还微微吐着小半截嫣红舌尖,带着十足的诱惑性。 田昱州的呼吸滞了半拍,手指却几乎是下意识地长按屏幕迅速保存下了这张照片。 而几秒后对面果然撤回了照片,还发来一句道歉: “抱歉发错人了。” 这句话让田昱州的心情一下子有了很大的起伏,可看着照片上的女孩,他的心脏仍是狂跳不止,几次想关掉手机可视线总是忍不住往她胸口上看去,偏偏身体的本能反应次次都抵过理智的抗拒,不过看了几眼他的下身已经开始迅速地鼓起,硬得发疼。 一分钟后,房间里的灯灭了下去。那只手却终是探进了内裤,轻轻掏出已经勃起的肉棒。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突然起身翻出了一条薄薄的蕾丝内裤,很性感的款式,他几乎可以想象田甜穿着这条内裤时的香艳画面,与那日晚上与她接吻时的回忆交迭在一起,她身上的香味、那柔软的身体,无一不让人着迷。 田甜......田甜...... 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默念着这个名字,手上的动作也一点点加快。 窗外隐约传来了沉闷的轰鸣,正是一场雷雨的前兆,而他的手机屏幕上还是田甜发来的那张照片。 荧光映在田昱州的脸上,他的眼底欲火炤燎,那条蕾丝内裤被他覆在了肉棒上,五指紧紧握住性器上下撸动,蕾丝与性器的摩擦让快感加剧,大拇指按着龟头揉弄,指节上的薄茧轻轻剐蹭过敏感的柱身,一声声难耐的粗喘在偌大的房间内显得格外清晰。 往日只能凭空想象画面,今天却是有着田甜发来的照片,视觉上的刺激让欲望更加蓬勃,只撸了几分钟他就忍不住想射了,呼吸越发粗重。 伴随着一道闪电划过天际,他的眼前骤然闪过一道白光,大腿肌肉猛地绷紧,按揉着龟头的拇指一松开,马眼便射出了一股股白浊,溅到了床单上,也沿着他握着肉棒的那只手流了下来。 田昱州花了很久才逐渐平复下来,上下起伏的胸膛里那颗心脏仍旧跳得厉害,他慢慢坐起身,打开床头灯,顺手从床头柜上抽了几张餐巾纸,才刚开始低头擦拭,却不曾想下一秒房门便被人从外敲响。 田昱州的脑子空了一秒才慌乱地让外面的人等一下,可他手忙脚乱地还没来得及收拾完一床的杂乱,房门就被人从外打开了。 田昱州睡觉没有锁门的习惯,平时父亲和他母亲不会在半夜来他房间,而田甜唯一一次来他房间便是给他送药那次,因而他从未想过要锁门,可就是这么一次疏忽,却恰好被来者意外撞破了刚刚那不堪的一幕。 他才刚刚慌乱地把床单上的白浊拭去,听到开门声便下意识张皇地回头,视线一路滑过玉足长腿、纤腰酥胸,最后落在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上—— 正是他刚刚自慰时候看着的照片主人,他的姐姐,田甜。 7.雷雨夜缩进他怀里 其实一进房间我便已经闻到了空气里那股淡淡的咸腥味,只需扫一眼田昱州脸上的表情就不难猜出刚刚发生了什么。 “我没有让你进来!” 田昱州慌乱地把手上的餐巾纸团丢进了垃圾桶,然后疾步走到我跟前似乎想把我推出门但还是没有伸手碰我,只是跟我说话的语气算不上好,显然他对于我的突然出现显然很是意外,以至于要用恼羞成怒来掩盖秘密将要被撞破的心虚。 我的手还轻轻握着门把,却仰起脸望着他,眼底已经隐约盈了点水光: “外面在打雷,我好害怕......” 田昱州的动作略一迟疑,视线上下打量过我,却见我正赤足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连脚趾都微微蜷起,薄薄的一层睡裙根本起不到多少御寒作用,雷雨携来的风一吹我便抱紧手臂轻轻一抖,不经意间将胸前的沟壑挤得更深。 田昱州动了动唇似乎正想说些什么,窗外却突然划过一道闪电,紧接着一道惊雷在耳畔炸响,震耳欲聋的轰鸣让我吓得慌不择路地往前踏出一步钻入了田昱州的怀里。 他还未反应过来,我的手臂便已圈住了他的腰身,整个人都缩进了他怀中,柔软的胸脯与他的胸膛紧紧相贴,甚至隐约还能感受到小腹处传来的坚硬炽热,他的身子一下子僵住了,还没来得及推开我,我却收紧手臂抱得更紧了一些,颤着声问: “昱州我好害怕,我能不能和你一起睡?” 或许是我颤抖的身躯让他起了些怜惜之心,田昱州这次算是默许了我的请求,有些僵硬地掰开了我的手,回过头走向自己床边,却没有再赶我。 只是当他走到床边看到那条还未来得及收起的蕾丝内裤时才突然意识过来,心里咯噔一下,我却已经走到了他身边,俯身用指尖轻轻勾起那条沾了白浊的蕾丝内裤,还故意装做无知地提了一句: “这条内裤好眼熟......” 田昱州却从我指尖夺过那条内裤扔到了一边,还掩耳盗铃般心虚解释了一句说大概是佣人不小心扔到这里的他就用来擦污渍了,至于是什么污渍他便闭口不谈了而我自然心知肚明。 他大概不愿再同我说话,一边催着我快睡觉一边便将房间内的那盏床头灯也关掉了,于是整个房间一瞬间便陷入了黑暗。 我就躺在他的身侧,这不是我第一次和一个男生一起睡在一张床上,可和这个名义上的弟弟一起睡,倒还是第一次。 虽然一张床两米的宽度已经算是很宽敞了,可是如今睡着我和他两个人,便突然显得拥挤了一些。 窗外仍是风雨交加,时不时有闪电划过,我便蜷着身子小心翼翼地一点点往他身边挪,又是一个惊雷炸开时我便趁机又躲进了他怀里。 田昱州的手慌乱地想将我推开,可我却得寸进尺般搂住了他,一边浑身发抖一边楚楚可怜地喊着他的名字: “我好害怕啊,昱州抱抱我好不好?” 我的身子还缩在他怀里,大腿却若有似无地轻轻蹭着他,感受到他那处的变化后我不但没有收敛反而将他抱得更紧,脑袋埋在他颈窝处,柔软的发丝轻轻搔过他敏感的喉结,身上淡淡的香味一丝一缕传入呼吸,恰恰成了最后一剂催情药。 田昱州忍了一晚上的欲望终于在此刻彻底爆发,在又一道闪电划过时他突然推开我,我只借着闪电那转瞬即逝的光看清了他眉眼间的欲色,只是一恍惚间他便已翻身压在了我身上。 他的唇压下来时我几乎没有任何抵抗就顺从地张开了嘴让他深入进来,手臂也是很自然地环住了他的脖颈,粗重火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空气一点即燃。 他的舌头在我口腔内搅动出色情的水声,可我还想更多时他却突然松开了我,双臂撑在我身子两侧,微微抬起身子低头俯视着我,明明房间里那么暗我想他该是什么都看不清的。 半晌他终于开了口,音色显出几分低哑: “为什么不推开我?” 我的双臂仍扶在他肩头,嘴角忍不住卷起一抹笑,声音却极无辜: “因为很喜欢昱州呀......” 一片黑暗中除了屋外的风雨声便只能闻得我和他的呼吸声,他的呼吸乱了节奏,下一秒火热的吻再次封住了我的唇。 而比起他的吻还要炽热的是他滚烫的掌心,撩开我的睡裙下摆钻进来,沿着光滑细腻的大腿肌肤一路向上,却在即将触上腿心时蓦地停了下来,含着我舌尖的动作也顿了一下。 我却搂紧了他的脖颈,另一只手拉着他的手往我不着一物的双腿间摸去,一边微微抬起头舔了一下他的耳垂狡黠轻笑了一声: “如果我说,刚刚那张照片,是我故意发给你一个人看的,你信么?” 8.让他吸奶(H) 田昱州的动作滞了半刹,却没有应答。就在我以为他要抽回手时,却突然感受到他的两根手指轻轻摸上我的私处,指尖沿着阴唇的轮廓一点点圈画着,像是摸索,却更带有强烈的挑逗意味,细细麻麻的痒传来,我忍不住下意识夹紧了腿,将他的手夹在腿根之间。 我还没来得及舒缓这阵痒意,他便已经用手指轻轻拨开了阴唇,指尖探入穴内,只是轻轻搅了几下便有一股淫水渗了出来,我轻轻哼了一声,将他的手指夹紧,一只手搂在他脖颈后,轻轻催促了一声: “再,再往里一点......” 话音刚落,他就往里又捅入了一个指节,甚至轻轻转动了一下手指让指腹轻轻摩擦过每一寸内壁,还时不时屈指抠挖一下,我咬着唇想克制但还是忍不住呻吟起来,搂在他脖颈后的手收紧,将他拉向我,在他耳畔急促地喘息着,一声声又细又软的叫唤就像幼猫的叫春。 我知道他也快忍不下去了,像是要惩罚我的发骚一样,刻意又加了根手指进来,插在我逼里的两根手指进出得越来越快,我已经濒临高潮边缘时还用拇指按着我的阴蒂揉,伴着喘息的呻吟声骤然一哑,眼前瞬间一片白,我就这么猝不及防被被田昱州用手指玩到了高潮,甚至花了很久才缓过来。 这个坏小子,明明什么都懂嘛。 光是被他用手指插逼就爽得要死,等会儿被他操的时候又会是怎么样的感觉呢?我真的要好奇死了。 可是就算把我指奸到了高潮他却没有要继续下一步的打算,我的小穴还在把他的手指往里吸,田昱州却缓缓抽出了手,隐约有起身之势,黑暗里只有衣料互相摩擦的声音,我怕他现在就打算停下来,只能拉过他的手放到我的胸口上。 田昱州被我拉着手腕探入了我的睡衣领口,他没来得及缩回手,手掌便毫无阻隔地触上了我已经挺立的乳尖,我手上微微使了几分力,他的手掌便愈是压了下来,将我高挺的乳房拢在掌心之下,我一边抬腿勾着他的腰将他再度拉向我,一边搂着他脖颈在他耳侧轻轻喊着他的名字: “昱州......你摸摸看,这里软不软......” 热气喷洒在他耳廓,掌心下便是饱满柔软的乳肉,还能感受到那粒已经硬立的乳头,掌心与之相摩擦间身下人便忍不住呻吟,这种感觉简直让人上瘾,耳畔一声声轻轻的呼唤更像是给他下蛊般,引诱着他一步步踏入那早就为他设下的陷阱。 我感受到了他突然加速的呼吸,便趁机又添一把火,拱起身子将乳房往他掌心送的同时也像是撒娇一般在他耳畔娇嗔一声: “乳头好痒啊,昱州帮我吸一下嘛......” 他的理智在那一瞬间化为乌有,他松开了手,指尖轻挑,我的睡衣吊带便被他从肩上褪去,衣领被他毫不留情地扯了下来,一对酥胸暴露在空气里,然而下一秒,湿热的触感便包裹住了我的乳尖。 他张嘴含住了我的乳头,双手紧紧抓着我的双乳,没有克制的力道将我的乳肉捏得生疼,他没有什么技巧只是完全像孩童吃奶般含着我的乳头舔吮,两腮微陷用了不小力,嘬得啧啧作响,乳头都被他吸得发疼,但更多的还是身下的瘙痒。 我的一只手轻轻按在他的脑后,另一只手却向他的下身探去,这次我很顺利地就将手伸进了他的睡裤,隔着内裤直接摸上了硬烫的肉棒,那硬邦邦而火热的手感让我更兴奋,光是想着这根东西一会儿就能插进我体内,就又流了很多水。 田昱州已经硬得发疼了,勃起的阴茎将内裤撑起一个大包,被我的手一摸便硬得更厉害,所以在我轻轻拉下他内裤后他的肉棒弹出来被我握在掌心轻轻撸动时,他甚至隐约将肉棒往我掌心顶。 如果一开始只是心猿意马,此刻便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他将我两粒乳头都吸了个遍才松开了我,从我胸前抬起头,我还想说些什么,他却按着我的胯部将我拖向他,直到我和他的下身紧紧贴住为止。 可明明只要他一挺身就能进来,他却只是用龟头慢慢地磨着我的穴口但就是不插进来,我能感受到那根火热的肉棒正抵在我的穴口蓄势待发,便下意识顺势用腿夹紧了他的腰身,甚至主动地用穴口去蹭他已经完全勃起的性器,将穴口的淫水沾到他的肉棒上,湿漉漉的一片。 或许是我这番主动的骚浪之举刺激了他,田昱州的额角轻轻跳了两下,十几分钟前被他当作性幻想对象来自慰的姐姐此刻就顺从地躺在他身下,甚至主动用腿缠着他的腰想让他进来,换谁都无法再坐怀不乱。 长久以来的忍耐此刻已经达到了极限,他俯下身一只手撑在我身侧,另一只手握着肉棒来寻我的穴口,可他到底是第一次,略显笨拙的动作让我越发心痒,便主动伸手扶住了他的性器对准我流水的肉洞。 田昱州没有说话,肉棒轻轻蹭了两下,便对准穴口轻轻一顶,顺利进来了一个龟头,他的另一只手也撑在了我身侧,一点点沉腰缓缓往深处挺进。 我的呻吟与他的低喘几乎是同频发出的,他的肉棒将嫩穴完全撑开,虽然刚刚摸着便知道他尺寸不小,但没想到竟然能粗成这般,将紧致的穴道塞得满满当当,虽然不是第一次但还是感受到了一阵快要被撑裂的疼痛。 而田昱州自然也不好受,阴虽然道里又湿又滑,嫩肉紧紧包裹着他的龟头,狭窄的穴道紧紧箍着他的鸡巴,就算只插在里面不动也爽得不得了,只是我下意识绞紧的内壁让他夹得有些发疼,一时也没再往深处插。 9.被他抓着屁股后入(H) 我的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腰,喘着气缓了一会儿,一开始的疼已经渐渐散去,一种又麻又胀的感觉逐渐从阴道蔓延至四肢百骸,可田昱州还没有往更深处顶,没被塞满的深处便只觉得空虚,只恨不得此刻就让他全部插进来。 “好舒服......昱州......可以再用点力的......嗯啊......再深一点......” 我轻轻吻上他的耳垂,在他耳畔轻轻吐着气,腿缠上了他的腰身,果然田昱州受不了这样的诱惑,微微往后撤出一截后又狠狠顶了进来。 他的长度能撞到我的宫口,龟头碾过宫口的瞬间酸慰与快感同时传来,而且他又粗又长,塞满穴道也能轻易碰到我的敏感点,几次抽插下来就爽得我浑身发抖,将他搂得更紧了一些。 田昱州伸手抓住了我的两团乳房玩弄起来,湿热的舌尖从我的耳垂一路向下,轻轻舔过我的脖颈和锁骨,把我弄得欲火焚身般燥热,喉咙发干,乳房在他掌心下被捏得又麻又爽,彼此的耻骨紧密地贴紧咬合在一起,耻毛摩擦着阴阜,肉棒进出湿穴发出噗滋噗滋的声响。 他虽然没有什么技巧可光凭这个尺寸便能带给我无上的快乐,而他显然也意识到了蹭过穴壁上的某个点时能让我更爽,便直起身,努力忍着马上想要大操大干的欲望,将我的双腿抬起架在臂弯挺腰抽插起来,用龟头故意去顶那块微微凸起的软肉。 “嗯啊.......不行......不要顶这里......昱州......要,要坏了......” 我的身子控制不住地开始战栗,声音也因为他的撞击而颤抖着变了调,可田昱州却不管不顾地往那里撞,掐着我腰的手臂肌肉鼓起,手臂上的脉络根根分明,手指都已经将我的腰际掐出了红痕,虽然是没有太多技巧的抽插也轻易将我送上了高潮,喷出的水浇在体内的肉棒上,好像又大了一圈似的,将我的小穴彻底塞满,小腹都胀得微微鼓起。 田昱州拔出了性器,穴口的淫水涌出来流到了床单上,我躺在床上仍然是大脑一片空白,只是张嘴大口喘着气,身子却被田昱州翻了过去,调整成了跪趴在床上的姿势。 他想要用后入式。 窗外的雷雨未歇可房间内的旖旎却升了温,田昱州一边撸着还硬邦邦的鸡巴一边低头看向我,已经适应了黑暗的眼睛已经可以辨认出女孩柔美的身体曲线,那纤细的腰和高高撅起的屁股,本身就是一种极致的诱惑,像是一朵娇艳的花,让他忍不住想采撷,一亲芳泽。 他的鸡巴已经被我的淫水完全浇湿,有了刚刚的经验,这次龟头只探了几下便准确地找到被操得还未完全合拢的穴口,他低头扶着鸡巴对准肉穴,腰部往前一挺,便全根没入了紧致的阴道。 “啊......啊......太深了......慢,慢一点......呃啊......” 这一下又顶到了花心,爽得我忍不住仰起头来呻吟,虽然才刚高潮完不久可鸡巴一插进来穴肉就下意识缠了上去,粗大的鸡巴被紧紧夹着,裹得严严实实,柱身和内壁间几乎毫无罅隙。 “太深了吗?” 田昱州突然开口,这是他在这场性事正式开始后同我说的第一句话,声音比往常低沉不少,我刚想求他轻一点就听到了身后人带着些嘲弄意味的戏谑笑声: “姐姐一开始不是还求着我再用力一点?现在就受不了了吗?” 田昱州这时已完全忘却了人伦抛却了顾忌,现在支配着他的只有最原始的欲望,火热坚硬的肉棒在穴里快速抽插着,每次都深入到底,龟头一下下顶在花心上,逼出我的呻吟,却仍不肯罢休。 “姐姐其实早就想这样被我操了吧?” 他一边喘着气一边咬牙干我,像是越做越更兴奋,一只手掐住了我的后脖颈迫使我微微仰起头,腰部塌陷下一个柔美的弧度,高高撅起的臀部被他顶弄得啪啪作响,交合处早已春水泛滥,淫水顺着我的腿根流到了床单上,杂乱不堪的一切显得淫靡无比。 我断断续续地呻吟着反驳他,他掐着我脖颈的手却收紧,脖颈被他掐得发疼,后入的姿势让鸡巴进得格外深,逐渐变得粗暴的性爱却给了我更多快感,我甚至忍不住主动摇着屁股配合他的操干,却被他毫不留情地扇了一巴掌。 “姐姐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像条母狗一样摇着尾巴求我操你呢。就这么喜欢对着我发骚吗?” 他的嘲弄却让我更为兴奋,虽然被操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也还是娇娇嗲嗲地笑着回讽他: “不是弟弟偷了我的内衣内裤自慰吗?” 明明秘密被我发现田昱州也并没有半点慌张,只是哼笑了一声: “我看姐姐本身就用不着穿内衣裤吧?做姐姐的不穿内衣也不穿内裤就爬上弟弟的床,不就是来挨操的吗?” 说着原本掐着我脖颈的手上移抓住了我的头发往后扯,头皮被拉扯的感觉让我不得不抻长脖颈往后仰起头,田昱州故意用力顶了几下,我的内壁下意识绞紧,把他夹得额头青筋暴起。 他终于松开了拽着我头发的手,双手掐住我的腰用力顶弄,毫无怜香惜玉之情,鸡巴几乎每一次都要插进我的子宫,酥麻痒胀感已经传遍了全身,我的眉头轻蹙,红唇微微张开,一声声娇媚的呻吟无疑是对田昱州的鼓舞,我每叫一声他便操得更猛。 “姐姐小声点啊。” 他压低身子贴向我的耳廓,耳边就是他的喘息,带着十足的情色意味轻轻咬了咬我的耳尖,“总不能让人听见你这个当姐姐的大晚上在弟弟房间里和他做爱吧。” 他一说完就狠狠顶了我一下,龟头刚好撞在我的敏感点上,腰眼一阵酥麻,一阵极度的快感蔓延至全身,穴内猛地收缩,一股股淫水浇到了田昱州的龟头上,本就忍耐得辛苦的他再也忍不住了,大力抽插了几下后便用龟头死死顶着我的子宫口,低吼一声,将精液尽数射入了我的体内。 我本想着和田昱州这种处男做爱应该可以掌握主动权,却不想这个年纪的男孩在这方面总能无师自通,而我主动送上门自然便成了他无处发泄的那些欲望的最好容器。 田昱州像是不会疲倦般又将我换了个姿势继续抱着操,我被操得迷迷糊糊间隐约又听到他问我到底是不是喜欢他,我被他操狠了只能带着哭腔一边求饶一边点头。 “我当然.......当然是喜欢昱州的......” 我记不得那个晚上和他到底做了几次,只是被操到昏睡过去前依稀听到他附在我耳畔轻轻说了句什么。 那到底是一句什么话,我没听清,而当时的我想不到,就是那么一句我没听清的话,却会成为我之后人生的梦魇。 当然,那都是后话了。 10.偷偷买套 禁不起诱惑的亚当终是与夏娃一同偷食了伊甸的禁果。 可等第二天我起床来到餐厅,看到的却是他们三个人其乐融融坐一起吃饭的一幕。平时总是沉着脸的父亲此刻却难得地对田昱州露出了笑意,而坐在一旁的田昱州母亲也时不时笑着接过话端,三人俨然是亲热的一家人,我却突兀像是与这个家格格不入的多余的那个。 假惺惺的这幕太惹眼,他们越是和乐,我偏要打破这副看上去和谐安详的一幕,于是我故意加重了步子,下了楼梯走到田昱州旁边,很自然地拉开椅子坐下,然后抬眼看向主位上的父亲,目光落在他腕上的手表上,装作不经意地提了一句: “爸爸的表好像很多年没换了,等我过几年工作了拿自己挣的钱再给爸爸买块新的。” 父亲听了这话果不其然笑了出来,一边夸我有心一边让我现在先好好学习,我乖乖承应下来,却注意到田昱州母亲的脸色微变。 我知道她必然对这样东西耿耿于怀,因为这块表是我母亲在结婚十周年纪念日的时候送给父亲的礼物,我当然不可能天真到以为父亲仍然爱着我那已逝的母亲,不然他就不会在母亲一走就迫不及待地把田昱州母子接进家门了,他之所以仍戴着这块表不过是做样子给别人看,演出仍对亡妻念念不忘的痴情假象,虽然配上田昱州母亲为他配的袖扣便稍显讽刺。 不过那又如何呢?外人眼里名正言顺的田太太只有我母亲,田家的孩子,也只有我一人。 想到这里我便微微侧头,用余光打量着田昱州。他在我坐下后仍然是那副淡然自若的神情,动作也未显出本分异样,学校那套制服穿在他身上熨帖合身,妥妥一副好学生的模样,完全无法和昨天晚上把我压在床上猛干的人联系在一起。 我慢慢喝着粥,心里却起了些捉弄田昱州的恶趣味,轻轻踢掉鞋子,拿脚尖轻轻去蹭田昱州的小腿,他原本正伸手去夹桌上的煎饺,手便微微顿了一下,面色却仍然如常叫人看不出一丝异样,我正有了些挫败感想缩回腿,他在桌下的那只手却突然捉住了我的脚,手指顺着我的脚踝一路沿着小腿往上摸去,右手却平稳地夹起一只煎饺蘸了点醋,然后径直放到了我的餐盘上。 “姐姐多吃点。” 神情淡淡的,声音也没多少起伏,好似只是一句寻常的关心,父亲甚是满意地点了点头,殊不知田昱州在桌下那只手已经快摸上我的大腿了。两个长辈都看着我也只能笑着谢了他一声,然后夹起那只煎饺轻轻咬了一口,与此同时田昱州的手已经摸向了我的大腿内侧。 这时父亲结束了早餐站起身,椅子腿划过地面的声响终于让田昱州缩回手,我也终于可以松一口气,趁着父亲出门前田昱州母亲跟过去给他系正领带的功夫,我偷偷凑到田昱州耳边压低声音飞快说了一句: “等会儿陪我去趟药店。” 田昱州闻声看向我,神色有点古怪,轻声问我:“你生病了?” 我瞥了一眼玄关处,见他们未曾发觉我和田昱州的小动作,便又凑近了些,贴近他的耳畔: “我去买点药。” 我给的暗示已经足够明显,田昱州似乎还想问我些什么,却被他母亲呼唤他的声音打断,我抢先他一步笑着同父亲说了声再见,田昱州才慢慢接了一句,不过他好似并不在意这些,等我们全都收拾妥帖出门后,一坐上车田昱州就嘱咐司机等会儿在药店门口放我们下来就行,司机虽然有些疑惑不过还是照办了,把我们放在一家药店门口便回去了。 “你哪里不舒服?” 田昱州终于有机会同我说话了,我步子停了一下便转过身,一边抬眼看他一边故意像是娇嗔般在他胸口轻轻点了一下: “昨天你没有戴套就射里面了,我总得买避孕药吧?不然我怀孕了,你负责啊?” 田昱州的耳根一下子泛红了,原本直视着我的目光也一下子撇了开去,见他这副模样我愈发觉得逗他真的是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情,原来龇牙咧嘴的小狗不过是装凶罢了。我刚想走进药店,却被他叫住了。 “你替你去买。” 田昱州不给我拒绝的机会就越过我进了药店,我站在门口等他,低着头百无聊赖地用鞋尖踢着脚边的小石子,不经意间一抬眼就看到了田昱州拿了一盒避孕药在结账。 田昱州也是第一次买这种东西,什么都不懂,还是在店员的推荐下才买的,只是那个店员一边结账一边忍不住打量了他几眼,看到他胸口的校牌后忍不住多嘴了一句: “小帅哥还在读高中啊,那尽量少让女生吃药,对身体不好。” 田昱州耳根子有些发烫,他本来不想接话的,但是视线不经意间扫过一旁架子上花花绿绿的避孕套,便一下子怔神了,店员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便向他介绍起这些五花八门的避孕套,什么超薄什么润滑什么颗粒还带香型的,田昱州一犹豫便随意选了盒标着big size的一起结账了。 他把那盒避孕套揣进兜里的时候还有些心虚,下意识抬眼看向门口的我,见我正低着头才放下心来,殊不知我早就将他刚刚那点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了。 等他拿起那盒避孕药走出药店递给我,我一接过又忍不住撇嘴:“你好歹给我倒杯水嘛。” 田昱州要折返回去买水,我却抢先他一步走进了药店,问店员买了瓶水的同时还跟她提起一种药膏,店员的视线在我和跟进来的田昱州之间来回扫过,逐渐有些暧昧不清,应了一声就去给我拿药了,这时田昱州走到了我身边,帮我拧开了瓶盖,我接过喝了一口把避孕药吞了下去,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抬手轻轻抚了几下我的背: “你让她去拿了什么?” 我把瓶盖拧了回去,将剩下的那板药揣回兜里,扭头看了他一眼,轻轻扬起唇角: “你想知道啊?” 说着我朝他勾了勾手指,“你凑过来点,我告诉你。” 田昱州迟疑了一下还是顺从地低头向我靠了过来,我却趁他不备拉住他的领带将他拽向我,顺势踮起脚在他脸上飞快地亲了一下,然后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笑嘻嘻地说: “是擦下面的药膏哦,昱州昨天太用力了,我的下面都被昱州操肿了呢。” 11.故意刺激他 呼出的热气打在他的耳根,熏染出一片桃色,田昱州的目光微闪,手却按着我的肩膀将我往后拉开,视线锁紧我的双眼,抿紧的双唇微微松开,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我的手轻轻往下移了几寸,状似无意地在他裆部轻轻蹭了一下,他果然起了反应,年轻气盛的男孩不过被挑逗几句就能硬起来,鸡巴把校服裤子都撑起鼓鼓一团,他看向我的眼里满是情欲,若不是这里是药店我甚至怀疑他想在这里就再来一发。 但是这个时候那个店员已经拿着药膏回来了,把东西递到我手里,然后看了眼田昱州,轻轻咳了两声,“这个药一天擦两次......不过年轻人还是要有点节制。” 我们哪能听不出来她的意有所指,田昱州面上难得有些张皇,下意识将手揣进兜里,却摸到了那盒避孕套,于是又马上把手拿出来,垂到身侧时指尖刚好触到我的手便顺势牵住。 虽然有些讶异,但我并没有甩开他,直到走到离学校不远的地方,才能轻轻挣脱他的手,他低头看向被挣开的手,我却往前一步,将手搭在他的肩头然后微微踮起脚凑到他耳边,轻轻道: “在学校里不能被任何人发现我们的关系,不然的话......我就没办法继续和昱州上床了哦。” 说完我作势轻轻掸了掸他肩头并不存在的纤尘,然后往后退了一步,朝他无辜地勾了勾唇,“那我先进学校咯。” 把他甩在身后,我头也不回地朝着校门口走去,双腿摆动间腿心还有些肿胀,每走一下都传来点涩然的疼。 田昱州这个狗崽子第一次做爱都能干这么狠,开了荤以后还指不定有多猛......我一边腹诽着,手指轻轻捏了捏口袋里那只药膏,倒是又有了个想法。 / 我和田昱州虽然是一个年级的但并不在一个班里,因此碰面的次数算不上多,但每一次碰面眼神交汇间却总无声传递着暧昧,与我不同,田昱州表面上总是那副正经到冷淡的模样,不过前提却是忽视他用制服下摆遮住的那再度隆起的裆部。 午餐时间我拒绝了几个小姐妹的邀请,以不吃午饭为借口留在了教室里,而在教室里的人都走光之后,我却掏出手机给田昱州发了条短信,约他去学校西南角那栋鲜少有人问津的艺术楼碰面。 我以为我的计划该是万无一失,却算错了其中一环,以至于我在那条巷子里看到特地等在那里蹲我的前男友时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本来和他在一起就只是打发一下时间顺便刺激一下田昱州,倒没想过他会不依不饶地对我死缠烂打,甚至不惜在我昨天提出分手后还特地来这里蹲我。 我一看到他就忍不住皱起了眉,前男友显然也看到我了,从台阶上站起身往我这边走,我下意识往后退,他却已经走到了我身前,来者不善地质问我,“田甜你确定要跟老子分手?” 见他语气不善我的态度也坚硬下来,刚想嘲讽他不知天高地厚想泡我,可这时不经意间侧了下头,眼角的余光却扫到了不远处的一个身影,于是我刚涌到嘴边的讥讽便换了个调,重新换上笑意的同时我主动拉起了前男友的手,可怜又无辜地看着他,“你别生气嘛,我也就是说说气话而已,我怎么舍得和你分手呢?” 前男友见我这副模样态度便也缓和起来,主动回握住我的手,要我以后别再说这种话吓他了,我一边应下一边顺势被他搂进怀里,将脑袋贴在他胸口的同时侧过脸去,正好对上了田昱州的目光。 他站在不远处,冷眼目睹了这一幕,在看到我望向他后,他便收回了目光,转身就要离开这里。我装作惊慌的模样推开前男友,谎称有急事便匆匆向着田昱州离开的方向跑去。 12.手指伸进逼里涂药(H) 等我好不容易在拐角处赶上田昱州,拉过他的衣角硬生生逼停了他的步子,我才停下来双手扶着双膝喘着气,一边抬眼委委屈屈地看着他: “昱州怎么先走了,明明,明明我还有事找昱州......” 我一边说着一边伸出一只手主动去牵他,他扭过头去不肯看我,甩了甩手却没甩动最后还是任我牵住了他的手。 “这里说话不方便,跟我去别的地方......” 见他没有再甩开我,我的胆子也大了起来,打量着他的脸色轻轻勾了勾他的指尖,最后田昱州还是跟着我走进了附近的一栋教学楼,进了间无人的自习教室。 谁知道一进教室,本来像条小狗般任我牵着的田昱州却变了副模样,关上门的下一刻便顺势将我甩到了一旁的墙上,我的背撞上墙一阵疼,我被撞得眩晕,他却已经欺身压了过来,低下头找到我的唇便毫不温柔地吻了上来。 虽说是吻,却更像是撕咬,没有缱绻的浓情蜜意,更像是一种报复,唇瓣被他咬了一口,舌尖尝到了淡淡的腥味,我用力推向他的胸膛才同他拉开了一段距离,安静的教室里一时只能听到彼此喘气的声音,他抬眼看着我,眼神凶狠地像头狼崽子,让我一时有些发怵,怔了一下才对他露出一个笑: “以后不可以再这样了哦,这样会让别人误会的。” 田昱州却并不答应,盯着我反问了一句: “这里就我和你,还有谁能看到?” 我顿了顿,笑容未变,继续缓缓说了下去,“我是说,要是留下什么印子,让我男朋友看到了就不好了。” 我不是没看到田昱州愈发沉下来的脸色,却不怕死地又补了一句: “虽然很喜欢昱州,但是......我现在有男朋友哦。” “是吗?” 出乎意料地,田昱州没有马上发怒,冷冷望着我,怪腔怪调地反问了一句,我刚想回答,身体却被田昱州突然翻了过去,整个人被他摁在墙上,他按在我后肩上的手力道很大我一时没能挣脱,正有些气恼,他的另一只手已经从我兜里摸出了那支药膏。 下一秒我的裙摆便被他从后面掀了起来,内裤被利索地一把扯到膝盖处,尚且还有些红肿的私处便暴露在了微凉的空气里。 我下意识想将腿并拢却被田昱州掰开了腿,然后他的手终于松开我,我低头想去将内裤拉起来,只是一两秒的功夫,田昱州就已经将药膏挤了出来,将我的腿强行分开的同时,沾着微凉药膏的手指也顺势捅进了我的穴里。 异物感让我下意识绞紧内壁,将他的手指夹紧,田昱州的手指在穴内轻轻转了两下,将指腹上的药膏均匀涂抹到内壁,又沾了点涂抹到两瓣阴唇上,原本有些肿胀的私处因为微凉的药膏而得到了些舒缓,可就在这时,我却不受控制地流了水。 水液沿着他的手指流下来,将他的手指沾得黏黏腻腻,纵使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是我原本计划好的也忍不住有些害羞,把他手指夹得更紧了一些,可臀尖却甩下一记响亮的掌掴,我浑身一颤的同时,那根手指终于从我体内退了出去,可身后却传来一阵衣料摩擦的声音。 没等我转过头,一根火热的东西已经抵上了我的臀缝,下一秒,已经沾满淫水的龟头便顶开两瓣刚刚抹了药的阴唇,我有些惊慌失措地扭过腰想伸手去推他,手却被他强硬按在了身侧的墙上,整个人都被他覆住,腿被强行分开,以一种极屈辱的姿态被禁锢在他与墙之间,田昱州垂眸看着我写满慌乱的侧脸,唇角微微勾起,窄腰猛地一挺,整根鸡巴都插进了还有些红肿的逼穴里。 我没想到田昱州居然真的插进来了,终究还是没忍住呻吟出声,又怕叫声引来同学老师只能捂住自己的嘴,胸压在墙上被挤得发疼,阴道被粗大的鸡巴塞得满满当当,只是摩擦一下都能带来无尽快感,田昱州也被夹得头皮发麻,倒吸了口气后便掐着我的腰用力往前顶了几下,低哑着嗓音附在我耳畔轻笑: “躲什么啊?不是姐姐把我叫过来的吗?” “还说什么涂药,我看姐姐其实是想这样被我插进来吧?” 13.小教室里被惩罚挨操(H) 唔,那点心思也被发现了呢...... 被他挑破后我反而不慌了,原本欲拒还迎的挣扎也逐渐停了下来,甚至有些享受被他粗暴地对待,就算是没太多前戏的插入也能爽得让我浑身战栗,腿软得几乎都要站不稳了,裙摆已经被完全掀起堆在了后腰处,白嫩的屁股被田昱州不停撞击,手被他按在墙上,身高差的缘故我不得不踮起脚配合他的操干,嘴里也轻轻哼着, “是啊......好喜欢昱州......轻一点......嗯哈......昱州好棒......” 刚刚还在挣扎的女孩不过被插了几下就开始扭着屁股发骚,浑圆挺翘的臀部被结实的小腹顶撞得啪啪作响,臀肉都被撞得发红了,逼肉还紧紧咬着鸡巴不放,田昱州从身后看过去能看到她微阖的双目和泛红的两颊,一副享受又浪荡的春情,连额角和颈根都已经渗了些细密的汗珠,像是花园里最娇艳的那朵玫瑰,花瓣上还沾着朝露,却美得恣意张扬。 可就样一朵美艳而高贵的玫瑰,却被他采撷了。 明明不久之前两个人还是陌生人,虽然各自都听说过彼此的名字,却像是两条平行线,永不相交,他偶尔在学校里看到田甜的几次,她身边总跟着一群人,众星拱月般将她围在其中,她高昂着头走在最前面,裙摆晃漾间长腿轻摆,美艳至极却又骄矜轻慢,瞥向谁的目光里都带着些不屑,连鞋尖不小心沾到些纤尘都会厌恶地皱起眉。 但娇纵刁蛮的大小姐最终却还是在他身前低下了头颅,像条母狗一样撅着屁股被他操,高潮后还舍不得他从她体内离开,夹紧他的鸡巴不肯让他拔出去,转过头像是撒娇般嘟起唇向他索吻,满脸潮红一看就是刚刚爽完的样子。 田昱州只是垂眸扫了眼便嗤笑出声,我还没能从刚刚高潮完舒缓过来,他的一只手却已经从后面掐住了我的脖颈,我有些愕然地睁大眼睛,启唇的片刻他的舌尖便探了进来。刚拔出去一截的鸡巴又重新重重顶了进来,空虚的下身再次被填满,他掐在我脖颈后侧的手一点点收紧,在嫩白的肌肤上留下了鲜红指印,我微微仰着头承受这个粗暴的吻,感受着呼吸被一寸寸攫取,直到濒临窒息才让我终于有些恐慌起来,可慌乱之余却有种病态的兴奋。 “喜欢我这样吗?” 田昱州轻轻咬了一下我的舌尖,虽然吃痛但是我仍然没有缩回舌头反而又主动缠了上去,含糊不清地回答他: “喜欢......唔.....昱州再用力一点嘛.....” 他的另一只手摸上我的屁股,柔软的臀肉被他又揉又捏,时不时重重甩下两巴掌,打得臀肉颤抖,颠出一道肉浪,我呜咽一声却把他的鸡巴夹得更紧,田昱州松开我的唇,掐着我的脖子往墙上抵,然后低头叼住了我的耳垂,几乎是报复一般地用牙齿碾着我的耳肉重重咬了下去。 “姐姐跟男朋友上床的时候也这么骚吗?” 唔,小狗果然吃醋了。 不过这时候我的心情反倒好了起来,转过头借着教室里阴暗的光线打量着他的脸,他刚好低头看着我转过来的脸,我有些吃力地伸出一只手轻轻抚上他的脸,被顶得嗯嗯啊啊地呻吟了几声后喘着气反问他: “那昱州喜欢我对你骚吗?” 他不说话了,一手按着我的臀部一手却扶着鸡巴退了出来,我并不明白他的意图,直到我的身体被他翻了过来,以正面朝向他的姿势再次被他抱了起来,那根滚烫的东西又重新插了进来,因为姿势的缘故甚至插得更深,还没消肿的内壁又要被插坏了,穴肉被操得外翻,几乎要夹不住那根粗大的东西了 “喜欢。” 田昱州是突然开口的,我恍惚了一下才将他的这句回答同我那个问题对应上,他的双手托着我的臀瓣,我的双手抱紧田昱州的脖颈,脑袋埋在他肩膀上,被顶得一耸一耸,连呜咽声都是断断续续,耳畔是他粗重的喘息声,沙哑又低沉。 “我喜欢你,田甜。” 这一次他没喊我姐姐。 我没回答,因为身子已经脱了力,双臂虚虚地搭在他脖颈后,两条腿缠在他腰际,随着他的每一下顶撞而晃荡,他将我抵在了墙上,身后是冰冷的墙壁,身前是他火热的胸膛,带着足以融化一切的温度。 在又一次高潮的时候,我依稀听到他喘着气又重复了一遍那句话。 他说,我喜欢你,田甜。 14.生日会上的勾引 高二结束的那天正好撞上一场雨季,我并不喜欢这种潮湿又闷热的天气,就连和田昱州做爱的时候也不例外,就算房间里的空调温度开得很低,两个人仍旧出了一身汗,无论是赤裸的上身还是交合处皆是黏黏腻腻。 其实那天在小教室做完之后田昱州曾经试图同我拉开距离,可尝了第一口荤腥的野兽便再停不下狩猎的脚步了,血气方刚的少年又哪里抵得过我刻意的诱惑,在那个闷热多雨的夏季午后,他又一次进了我的房间。一切都发生得那么水到渠成,娇喘、低吼、撞击、水声,交错地织在一起,就像我们纠缠不清的关系,圈圈绕绕也解不开。 倒是我小瞧了田昱州,这个即将成年的男孩在性事方面有种出乎意料的霸道,虽然偶尔也会照顾我的喜好,但总是毫无节制地驰骋于我身上,就算我哭哑了嗓子求他停下,他也只是放慢点速度然后再重重顶进来,低头看着我面色潮红的模样却丝毫未曾动容,直到我精疲力尽再也无法承受下一次性爱时,才依依不舍地从我体内退出,低头亲了亲我的脸颊,低笑一声: “真不经操。” 我虽然累得厉害却仍睁开眼不服气地瞪向他,真奇怪,明明年龄比我小,经验也没我丰富,怎么在床上反倒处处压制着我,我甚至要怀疑他是不是偷偷交了什么女朋友积累了些经验。田昱州像是看出了我的想法,一只手还在不安分地时轻时重地捏着我的胸,一边低下头来轻轻咬了一口我的唇瓣,待我吃痛皱眉后他才松开我。 “只有你。” 他没有说下去,模棱两可的一句话,意义暧昧。其实我知道田昱州最近的确有了些变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开了荤的缘故,他已经不再是之前那副冰山般的模样了,虽然还是那个好学生,却隐约多了分痞坏,而这正是这个年纪的少女最喜欢的,纵使出生惹非议,但现在没什么人会不开眼地再去招惹他,加之那副出众皮相的加持,他在学校里也成了不少女生的爱慕对象。 就连我班里有几个女生也曾私下偷偷谈论过田昱州,猜他在床上喘得有多性感,甚至赌他在床上能有多持久,虽然是小姐妹当笑话讲给我听的,不过倘若她们知道田昱州刚刚才和我干完一炮,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 床边的垃圾桶里扔着几个套子,每个里面都灌满了白浊,田昱州每射完一次从我体内拔出来抽下套子随手打完结丢进垃圾桶的动作利落干脆,再一次压上来架着我的腿操进来的动作也显得极为娴熟。 我们开始明目张胆地背着父母偷情,又小心翼翼在他们跟前藏起所有情愫。我将田昱州带入了我的那个圈子,而他则常常打着弟弟关心姐姐的名义将我拉入包厢将我压在墙上肆无忌惮地亲,这样的戏码一次又一次,却百试不爽,彼此都乐此不疲。我们享受着大胆追求刺激带来的极致快感,每一天都像是末日前的狂欢,沉沦于极乐方至荼靡。 田昱州身上的变化父亲多多少少也有所觉察到,于是在一个深夜我回到家后,见到一反常态坐在客厅沙发上等我回来的父亲时,我也没有多少意外,略过他抬腿要往楼上走时却被他喝住了。 “甜甜。” 我的步子一顿,不得不转过身走过去,在嗅到我身上的酒味时父亲的眉头皱到了一起,像是有些厌恶,但多年商海沉浮的经历让他很快敛起了神态,只是不动声色地抬眼看向我,声音低沉不怒自威: “马上高三了,该收点心了,还有——” “别把这些坏习惯带给昱州。” 啊,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呢。 我冷哼了一声,也懒得去反驳他,点了点头就朝楼上走。父亲这次没有再叫住我,大概他也知道我这乖张不驯的性子早就不是他三言两语能控制得了的,只不过,那他知道他那亲爱的“好学生”儿子早也沾染了这些所谓的“坏习惯”吗? 在这个老古板的眼里好像只要喝酒抽烟便是坏孩子,仅凭这么一点再正常不过的小事便能这么主观臆断地轻易给他的亲生女儿下定义,武断地给我打上“坏女孩”的烙印,我倒是迫不及待想看到他知道我和他的乖儿子早就上过床的时候的表情,一定会很精彩吧? / 高二的暑假过得太快,然而比起高三开学更重要的事情却是田昱州的生日。 父亲称这是田昱州接回家后第一次在家过生日,更是他十八岁的生日,要为他办最盛大最隆重的成人礼,水涨船高不是没有道理,虽然私生子的身份让田昱州为人所诟病,可只要父亲给他足够的资本为他撑腰,那些便也可以忽略不计。 父亲将他介绍给各位富贾名流,为他牵线搭桥,早早地就给他铺好路,恨不得向所有人宣告,他有田昱州这么一个宝贝儿子,而田昱州随着父亲举杯在众名流间推杯换盏,熟稔游走于名利场,虽然还透着初出茅庐的稚嫩却已经显出了几分游刃有余,让人不禁感叹后生可畏。 可我哪能让他们如此顺利,明明这一切本来应该是由我独享的,田昱州又凭什么分走属于我的东西? 所以这一天我刻意喊了男朋友前来,只要田昱州过得不高兴我便能舒心,他越是讨厌我身边有别的男人,我便越是要在他生日这天让他不如意。虽然父亲对我没跟他提起便擅自将男朋友叫来的任性举动很是不满,但碍于诸多外人在场终究没说什么,只是田昱州的脸色就没那么好看了,尤其是在看到我和男朋友旁若无人地耳鬓厮磨时,他的视线再也忍不住地频频从面前宾客身上移到我脸上,捏着香槟杯的手指攥得越发紧,几乎要将其捏碎。 我是故意激他的,情绪积攒到一定程度势必会引发一场势不可挡的爆发,就像成年人之间的勾引,向来只是愿者上钩。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间我不经意地一抬眼,便与田昱州对上了视线,他的目光过于炽热,我微微一顿,继而红唇微扬,眼尾轻挑,目光一交汇便天雷勾动地火,心照不宣寻了借口相继离场,我才摸索到卫生间门口便被拽了进去。 高大的身影覆于我的身前将我笼于一片阴影之下,他搂着我的腰将我抵在门上,碾着我的唇吻得难舍难分,直到门外传来女佣喊我的声音才扯回半分理智,我的手抵在他肩头与他拉开距离,田昱州低头看着我微张的红唇似乎还有些不舍。 门外的脚步声逐渐迫近,我狠心推开他要离开的时候他却扼住了我的手腕,我担心他乱来,回头犹疑地看着他的时候,他却垂眸显出半分失落的神色,拇指轻轻摩挲着我凸起的腕骨,温声道: “我没有女朋友,我也不介意你有男朋友, 所以,姐姐可以让我留在你身边陪着你吗?” 15.冷却 我凝眸看了他半晌,还是将他的手从我腕上一点点推下去,他眼底的光也渐渐黯了下来,却仍在我要离开的那一瞬间再次喊住了我,然后在我疑惑的目光下从口袋里取出一串项链,示意我转过身去。 我犹豫了两秒还是转了过去,身后传来细微的声响,他上前一步靠近了我,低头为我戴项链时他的呼吸似乎就洒在我的颈侧,微凉的指节不经意般蹭过后颈处敏感的肌肤,我轻轻缩了一下脖子,可下一刻落在我颈后的却是一个轻盈而湿热的吻。 “姐姐给我过生日,我很开心,这是我给姐姐的回礼。” 感受到我下意识的轻颤后,身后传来他意味不明的轻笑。 “......我该走了。” 或许是因为被反扑的羞恼让我故意没有回头便毫无留恋地转身离去。而直到这一刻,我仍旧确信田昱州不过就是一条好驯服的忠犬,却不想那乌黑的瞳孔下藏起的是潜在的兽性,看似温顺的小狗却是日后一跃而起利落咬断猎物喉管的黑豹。 出了门恰好撞见走廊上的女佣正在四处寻我,一见我便唯唯诺诺地称是父亲有事找我,然后便将我带到了父亲跟前。 “和你那个男朋友分手。” 命令的语气,比往常态度还要强硬,饶是一向对此无所谓的我也忍不住来了气,刚准备争辩却听到了一句让我心脏瞬间一沉的话: “你未来是要做其他财团夫人的,现在这副样子岂不是叫人看笑话?” 我刚准备好的所有话都在此刻变得无力起来,指尖一点点攥紧却又颓然松开,所以还是要沦为牺牲品了吗?虽然联姻在商场早已司空见惯,就连他和母亲的结合都是联姻的结果,可母亲的郁郁而终便已然说明了一切,就算这样还是要牺牲我来成全他的商业版图吗? 我望了他很久,可他脸上表情未有半分松动,反倒皱眉有些不耐烦地看了眼腕上的手表,那枚我母亲曾经亲手为他戴上的手表,在此刻却变得无比讽刺。 是了,我从来就不该对他抱有任何希望的,因为我的父亲,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商人,能被他放在天平两端来衡量的,从来不是情感,只是利益,仅此而已。 所有的话现在都变得极为无力却也讽刺,我知道自己从来就动摇不了他的任何决定,就像无法阻止他将田昱州母子接回家。深呼吸了口气,我转身离开了这里,可才走了没多远就撞上了正好迎面朝这里走过来的田昱州。 田昱州见到我面上的异色时明显愣了一下,只是碍于父亲还在不远处他不好表现得过于关心,只是在同我擦肩而过时借着衣服的遮挡轻轻捏了一下我的手。 “等我。”他说。 / 田昱州从父亲那里离开后便去找了田甜,可哪里都找遍了却寻不到田甜的身影,连打电话都没人接,装作不经意地向父亲提起得到的却是漠不关心的回答。而身为这场生日宴的主人公,田昱州显然无法在父亲和母亲的注视下直接离开,直到这场生日宴的最后,宾客散去喧嚣褪尽,满室归于沉寂,他才终于得以脱身。 要找到田甜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但田昱州还是寻到了她,在那座她母亲生前常去的后花园。田昱州听说过,她母亲生前喜欢花木,后花园里大部分都花都是由她亲自侍弄的,但自从那位夫人过世后,父亲便不让任何人接近那片后花园了,那里便渐渐成了块荒地。 而他的田甜,便是自那荒芜的废墟之地开出的一朵野玫瑰,带着一股劲野蛮生长,而他宁可冒着被茎上棘刺扎得鲜血淋漓的风险也要将之采下,即使一旦折下不久便会枯萎。 而此刻,她就静静站在那里,背对着进入花园的那扇大门,月光将她的身形轮廓都勾勒得隐隐绰绰,像是为他编织了一场朦胧的梦境,他每向她靠近一步都忍不住屏住呼吸,怕踏碎了月光消散了她的剪影。 直到他的指尖触上她的肩头,田昱州才终于有了些实感。她并非那可望不可即的水中月,而是实实在在被他拢于掌心的娇蕊,可以触碰,可以亲吻。 田昱州轻轻扶着她的肩让她慢慢转过身来,那双空洞的眼睛逐渐凝了神,她一点点抬起头看向他的片刻,终于开口对他说了话: “田昱州,我该怎么办?” 她叫了他的名字,像是迷茫的孩子遇上了无解的难题,茫然又无措,田昱州从未见过这般脆弱无助的田甜,他微微一怔,目光顺势探入她的眼底,那里明明盛了一池星光,流转的月华溶于她眸间,却比苍茫夜色更凉。 “发生了什么,甜甜?” 田昱州的一只手还扶在她的肩头,另一只手帮她轻轻捋了捋发丝,目光温柔至极,口吻循循善诱: “父亲跟你说了什么?” “我们该怎么办啊,田昱州......” 田甜没有回答他,只是愣愣地仰脸望着他的面颊,一声声呢喃让他没来由地慌张,田昱州急切地又问了一遍,甚至没意识到自己握着她肩膀的手都加了分力道,直到田甜轻轻蹙眉时他才反应过来是自己弄疼了她,慌忙间松开手,正想向她道歉时,却听得轻飘飘的一句话在耳畔落下: “我们分开吧。” 田昱州有一瞬间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可她紧接着又重复了一遍,这一次却多了几分决绝,掰开他的手时也显得再无留恋。 “我们不要在一起了。” 她把几个小时前他才亲手为她戴上的项链摘了下来,拉过他的手将那串项链放进他掌心,然后便往后退了一步,深深看了他一眼后便再次将他抛在了身后。 一天之内,田甜的态度便突然转变,想来必然与父亲的对话有关,田昱州愣了很久才低头看向掌心那串项链,失神凝视了许久,手掌一点点收拢攥紧,那枚吊坠的棱角将掌心硌得生疼,好像在提醒着他,折枝的代价便是以血饲之。 16.介绍女朋友给他(微H) 田甜变了,又变回了之前那副模样,可与之前的忽冷忽热不同,这一次却是淡漠得似乎不曾将他纳入视线,甚至刻意回避着有他出现的场合,像是真的下定了决心要与他断得一干二净。 “田甜,那些话是骗我的对不对?” 他在一个课间将她拦下强行将她带到了无人的楼梯拐角,将她禁锢在那方狭小的天地里,低头固执地看着她,可田甜这次却只是轻轻撇开眼去。 “要上课了。” 她轻轻推开了他,连一句话都不肯同他多讲,神色疏离得像是对待一个陌生人,指节却攥得发白。 她是言不由衷的,田昱州这么跟自己说,一定是父亲对她说了什么,才让她不得不离开他,田甜一定是身不由己,一定,是这样的。 / 他们成了同一屋檐下的两个陌生人,田昱州甚至以为田甜要永远这样疏离他同他保持距离了,却又在那天接到了她的消息,约他到某家餐厅见面。 可等他风风火火赶到时,她却将一个陌生女孩轻轻朝他方向一推,女孩娇羞地顺势挽住他的手臂,田昱州刚想甩开就听到田甜的声音: “昱州,曼曼可是喜欢你很久了。” 田昱州花了两秒才理解过来她的意思,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她,田甜还在笑着继续说,“曼曼就是林叔叔的女儿,爸爸跟你说过的吧?” 林曼曼,这个名字让田昱州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她便是那天父亲把他叫去后要他日后多接触的那个女孩,他当时随口应下了,并未放在心上,可他没想过,却是田甜亲手把这个女孩推进了他怀里。 “昱州要好好对曼曼啊。” 她就这么听话地把另一个女孩强行塞给了他,却从未在意过他到底想要的是谁,甚至看着另一个女孩挽着他,还能笑着说出祝福的话,纵使那笑容显得苍白了些。 他的田甜,懂得如何讨他欢心,却也真的很懂如何叫他生气。 田昱州沉默了片刻,连身旁的女孩害羞地喊他名字都未曾应声,却在田甜转身拿包要离开时突然叫住了她。 “田甜。” 他没有喊她姐姐,而是连名带姓地喊出了她的名字,田甜的步子停了一下,抬起头时脸上又挂起了那副熟悉的笑意,“怎么了?” “谢谢你。” 他直直地望着她的眼睛,那一刻她的目光明显心虚地躲闪了一下,却还是再次迎向他,田昱州盯着她,轻轻扯了扯嘴角,声音是含着愉悦的可眼底却冷得像是裹了层寒霜。 他看着田甜抿了抿唇应了一声便有些不自然地低下头离开,可路过他身侧时却分明乱了步子。 / 田昱州和林曼曼在一起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学园,自从那场生日宴之后人人都意识到了父亲对田昱州的器重,一时间风声突变,谈起也只道他们金童玉女人人称羡。 让田昱州多接触林曼曼是父亲给我的指示不假,可和他分开却是我的妄行,只不过他似乎真的相信了是父亲致使了这一切,他们的父子关系便像是冰面上裂开了一道缝,不过只需要轻轻一压就能全然碎裂。而这最后这一击,便是我苦心演的这出戏的谢幕时刻,而我只需要静静等侯时机。 只不过田昱州和林曼曼不过是这出戏的其中一环,我并不打算让这段戏码演太久横生枝节,所以我刻意在田昱州面前表现出我的言不由衷我的身不由己,比如在父亲饭桌上向田昱州提起林曼曼时故意撂下筷子赌气回了房间,又在林曼曼提议周末一起出游时想也不想地找借口拒绝了。 田昱州对我的拒绝好似并不意外,扭过头看向我的目光若有所思,却驳回了我的理由,并把地点定在了郊外一处山上,可他明明知道我不喜欢爬山。但无奈之下我也只能一同跟随着去,除了田昱州和林曼曼便只有我和另外一个女生,林曼曼自然是要和田昱州住一个帐篷的,而我和另外一个女生便只能住一起。 我是最讨厌也不理解爬山的意义所在,好不容易找到一处驻扎帐篷的地方便已经接近下午两点了,我和那个女生辛辛苦苦搭起帐篷,田昱州却早就已经搭好了帐篷摆好了烧烤的架子给林曼曼烤起了各种食物,等到我们走过去的时候林曼曼已经吃得差不多了,我已经饿得不行,要从烧烤架上拿一串鸡翅时,却被田昱州叫住了。 “这是给曼曼的。” 他不咸不淡地说着,把那串鸡翅拿了起来递到了林曼曼面前,林曼曼害羞地笑着,就着他的手轻轻咬了一口,然后朝我不好意思地吐了一下舌尖,“不好意思啦田甜姐姐。” 我还是第一次在这种事上吃瘪,虽然气恼却也不能表露出来,一顿午饭也是味同嚼蜡食不知味,而下午又要继续往山上爬,我不过爬了段路便称自己爬不动了让他们先离开。 我本以为田昱州会留下来,可他竟然跟着林曼曼她们一同离开了,就留下了我一个人停在原处,我犹豫了很久还是打算折返半山腰驻扎帐篷的地方,可我才慢吞吞往下走了几百来米,身后就传来了脚步声,田昱州又折返了回来。 可他却不跟我说一句话,只是慢慢跟在我身边走着,好在这里离扎住帐篷的营地并不远,所以这难挨的沉默并没有让我忍受太久,我到了自己那顶帐篷前就打算进去,可谁曾想我刚钻进去田昱州就紧跟着进来了,还转身拉上了门。 我听到动静刚回过头却被田昱州推倒在了睡垫上。 他压上来的动作比往常粗暴了不少,我试图去推他的手也被他按在了身侧,他用膝盖挤进我的双腿间,甚至还有一只多余的手能熟练地将我的裤子连同内裤一同拽下。 我胡乱地挣扎动弹间终于让他的耐心都磨没了,扯过一边的一条系带将我的手捆住,一边压住我的腿,一边娴熟地解开自己的裤子,不紧不慢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避孕套低头给自己戴上。 我看着他的动作,恨恨地瞪着他,他低头看到我的表情,倒是轻笑了一声: “套子是留给你的,不是给她准备的。” 我还想说着什么,他便已经双腿微微分开跪在了我身前,将我的两条腿架在臂弯,那根滚烫的硬物又抵上了花穴,我愤怒地喊着他的名字,田昱州却不再磨蹭,龟头对准穴口便重重顶了进来,许久没被碰过的花穴终于迎来了期待已久的肉棒,难耐的呻吟还是溢出了我的喉头,一声绵长的喘息后田昱州垂眸不咸不淡地扫了我一眼: “帐篷隔音不好,姐姐要小声点叫。” 17.在帐篷里偷情(H) 田昱州覆在我的身上,不知疲倦地顶弄,肉体拍打出响亮的水声,唇齿轻衔着我的耳垂,舌尖扫过耳后的敏感地带,每一次用力撞入时他的低吼裹着气声就贴着我的耳畔响起。 “舒服吗?” 无需言语,出自本能的身体反应已然给了他满意的回答,他的手掌摩挲着我腿根处的软肉,将我的双腿分得更开,然后顶胯将肉棒又往里挺进了一截。 我轻哼了一声,手腕被绑起来的那处已经摩擦出了一道红痕,似乎是确信了我不会再挣扎,田昱州终于伸手替我解开了那条系带,将我的两条胳膊拉到他的脖颈后,我下意识顺势搂住他脖颈,他便低下头来寻我的唇。 我张着嘴迎合他舌头的入侵,下面的小穴还翕张着努力吞吐着他粗大的鸡巴,宫口被龟头轻轻研磨,我的小腹上已经被顶得隐约凸起了一块,田昱州的一只手沿着我的腰际缓缓轻抚着,逐渐移到了我的小腹上,指间覆上那处凸起处轻轻按了按。 “感受到了吗,都操到这里了呢。” 我呜咽了一声,他却变本加厉地添了几分力道,松开我的唇时还拉出一道淫靡的细丝,断于空中又再次被他舌尖卷过渡于我唇间,然后又像是惩罚般重重地用鸡巴顶了一下我: “姐姐,有后悔吗?” 他没有挑明是什么事,但我自然能听出他的意思,可到了这时候我还是不打算就此向他示弱,双手抵在他肩头,别开眼去答非所问: “你......你快一点,她们要......嗯......要回来了......” 田昱州却并不说话,只是伸手替我轻轻拨开了被汗沾湿黏在额角的发丝,他的汗却自下颌顺着流畅的颈部线条滑落,恰好滴在我的锁骨处,我轻轻一颤,下一刻他的唇便已然落在了我的锁骨上,轻轻吮出一枚红痕后却并无半点收敛的意思,反而流连而下,在我胸口留下一处又一处暧昧的印记,张嘴含住乳尖时还轻轻咬了一下,我情不自禁抱住他的头,指尖穿梭过他的发丝,眼前渐渐蒙上了一层水雾,下身的抽插撞击间快感交迭即将迎来第二波高潮。 可就在我马上要到达高潮时田昱州的动作却突然慢了下来,好整以暇地抓过我的手贴在他的唇边轻轻吻了一下,观察着我的神色玩味笑道:“姐姐怕被她们发现吗?” 欲火总能轻易瓦解一个人的理智,我几乎说不出话了,只能胡乱点着头,双手攀在田昱州背后,双腿紧紧夹着他的腰身,甚至还主动探出舌尖示好般舔了一下他的喉结,贪婪地想要他再深入一些、再用力一些。田昱州显然被我主动示好的举动取悦到了,双手摸上我的腰肢,便再度开始了又快又重的撞击,沉沦快感神志迷离间我依稀听到到了他无奈的笑声: “算了,还是不舍得惩罚姐姐......” / 等这场性事终于结束,我起身开始穿衣服时却被田昱州从身后抱住了,他单手便轻易将我圈在了他怀里,另一只手轻轻绕到我耳侧,指尖捻着我的耳垂慢慢把玩着,话语隐约带了分鼻音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姐姐不打算再跟我说些什么吗?” 我推开他的手,他却不依不饶地收紧手臂从身后向我贴得更近,甚至还将下巴轻轻搁在我的肩头,几乎将整个上半身的重量都压在了我身上,只要微微一侧头他的唇便轻轻贴上了我耳后,姿态亲昵得宛若情人间的耳鬓厮磨。 “你不高兴对吗?” 他的声音几乎贴着耳畔响起,耳根那里被他呼出的热气熏得发烫,我将他的手掰开,刚要站起身却又被他拉了回去,田昱州单手撑着床垫压低视线望着满脸不情不愿的我,可我却再次扭过头去,抿唇不愿同他说话。 不过须臾身侧便传来一声轻笑,带了些戏谑的意味: “明明是姐姐自己把我推到别人怀里的,如今倒是不乐意了。” 他的手指挑起我的一缕发丝,缠在指尖来来回回地把玩着,乐此不疲,目光却一直落在我的半边侧脸上,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可他声音却分明温柔沉沉: “如果你不喜欢,我就和她分手。” 18.私奔 我的表情在听到这句话时终于有所松动,扭头目含忧心地看了他半晌,微微启唇却欲言又止,然后又低下头去,双手不安地交迭着放在膝盖上,田昱州却显然意识到了我刚刚有一瞬间的动摇,他自然不愿放过这个机会,掰过我的肩头让我不得不转过身去直面他,我的目光刚要躲闪就被他握住了手。 “你是不愿意我和她在一起的对不对?你还喜欢我的......对么?” 可他问了好几遍都没能等来我的答复,便终于有些急切起来,“田甜,你到底在逃避什么?” 许是意识过来这句话语气有些重了,田昱州马上缓和了语气哄我, “对不起我有些急了,可是甜甜,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好不好?为什么一定要把我推开?” 我沉默了片刻才像是鼓足了勇气一样抬头对上他炽热的目光,“是爸爸,爸爸说你未来要娶林曼曼,让我......让我给你们牵线搭桥......” 我说完便慢慢垂下头,目光再度黯淡下来,放在膝盖上的手也微微屈起指节攥紧了衣料,“还有.......还有,爸爸打算让我以后和另一家财团的儿子结婚......” 这话让田昱州愣了很久,他虽然做过心理准备但是听我亲口说出这一切的时候还是有些难以接受,大概他也没有想到我们这个年纪却已经面临了这么现实的问题,可向我们抛出这一难题的却是那个任我们谁都无法反抗的父亲,那个在我们家中一意孤行的独裁君主。 “我想走......昱州,我想离开这里一段时间,或许爸爸就不会那么逼我了.......” 田昱州大概没想过我甚至已经走投无路到选择了出逃,他沉吟良久才拉过我的手,“那我们离开这里。” 其实我没想到田昱州会真的对我许下这样的承诺的,我本来不过是想刺激一下他好让他为我顶撞父亲加速他们父子关系恶化的,却没想到他竟然直接提出带我私奔。可他说得实在真挚,我甚至从没见过田昱州如此认真的模样。 “田甜,我带你走。” 他的神色很坚定,将我的手握在掌心捂住,一字一句都说得极为郑重,让我都有一瞬间的恍惚,可怔神片刻后我却觉得讽刺。 蠢货,真是蠢货。 有那么一刻我真想放声大笑,这样抛下野心只顾儿女情长的他怎么配得到父亲那样的器重,又有什么资格与我争呢? 但看着他的目光,我还是缓缓点了点头。 “好。” / 那场野游最终还是提前结束了,林曼曼和那个女生回到营地却看到的却是空无一人的帐篷,打电话给田昱州才得知是因为我腿受伤他提早把我送回去,林曼曼显然对田昱州抛下女友送姐姐这件事很是不满,当即闹了脾气想让田昱州哄她,可田昱州却果断地挂了电话,转头握紧了我的手。 他好像在竭尽所能给我安全感,可我却要将他推入一个万劫不复的深渊。 私奔这个词对我来说是极陌生的,大概是只存在于小说与电影里,无论什么时候我都没有想过要和谁携手逃离这里,田昱州却亲口对我提出了这两个字,望着我的眼睛信誓旦旦地对我许下承诺,说是一定不会让我再过不情愿的生活。 我甚至不敢去戳破他的天真,我们现在拥有的一切也不过是因为我们的家室做倚仗,光凭我们两个人就算私奔了又能有什么未来呢? 那么简单的道理,这个好学生却笨到连这个都不懂。 / 田昱州突然失踪是在一个月后,那天上午他像寻常一样去学校,却在放学后迟迟不见人影,一开始谁都没放在心上,毕竟田昱州是大人眼里一向乖巧懂事的好学生,又有大好前程作辅,任谁都想不到他会做出离家出走这样糊涂的事情。 一开始大家都不认为田昱州是离家出走,觉得他可能是遇上了什么危险,可直到了第二天傍晚仍然杳无音信,报了警也还没查出什么头绪,也没有收到任何被绑架的讯息,父亲这才往田昱州自己离家出走的方向上开始怀疑,审问家里佣人却都说没看出少爷有任何异常,只能派人联合警方四处搜寻。 我知道父亲现在该是又急又气,在书房中闭门不出,还命令下人没有田昱州消息便不许来打扰他,但我还是敲响了他书房的门。 往日在商场叱咤风云的男人此刻却因为儿子的不知所踪而憔悴了不少,眼下的青黑和下巴冒出的胡茬显得他整个人看上去苍老了几分,他大概不愿再应付我,连询问我的口吻都带着些敷衍。 “有什么事吗甜甜?” 手里的那枚U盘已经渡上了掌心的温度,我为田昱州演了那么久的戏,为的就是这最后的一场落幕,只要我把这枚U盘交给父亲,这荒唐的一切就该结束了。 也许是我恍惚得久了,父亲又喊了一声我的名字才将我的神志唤回,我看着父亲的眼睛,那锐利如鹰隼般的目光让我有一瞬间的畏惧,但只是犹豫了一下,我就下了决心。 几十个小时前,田昱州在离开前再次亲手为我戴上了那条项链,对我说,“甜甜,从此以后,我会对你好。” 而几个小时后的现在,我却将那枚存有一切的U盘亲手递到了父亲的手上,U盘离手的那一刻,一滴泪落在了手上,又很快就沿着掌纹滑下,紧接着几不可闻的哽咽在安静的书房响起: “爸爸,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不敢告诉你.......” 19.野种 被父亲派来的人捉住的那一刻,田昱州还想着田甜有没有顺利逃出来。他想告诉她这里已经被发现了,想让她改变计划不要来这地同他汇合,但身上的所有通讯工具都被父亲的手下全部收走,他们虽然口口声声喊着他少爷但把他强行押上车的动作可丝毫没有半点敬意。 “父亲母亲......和姐姐他们还好吗?” 他犹豫了很久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但没有一个人回答他,想办法要通讯工具也失败了,田昱州到底羽翼尚未丰满还不足以同父亲对抗,尽管再不情愿,他最终还是回到了这栋熟悉的宅邸。 他跟在父亲的助手身后,一步步来到了书房门口,助手将他带到就离开了,只是他在离开前还是忍不住扭头看了田昱州一眼,那一眼里隐约含着些怜悯又掺了些田昱州看不懂的情绪,复杂到难以解读。 田昱州想不明白,手已经摸上了书房的门把,可推门进去的那一刹那,落在他脚边的是一盏茶盅。 杯中茶和碎裂的瓷片溅得到处都是,田昱州顿了一下,弯下腰去打理地上的狼藉,可父亲见他这副并无半点悔意的模样大概愈发来了气,一时火大竟然随手从旁边抄起一支钢笔就向田昱州砸去。 可出乎他的意料,田昱州丝毫没有躲闪,任由那支钢笔擦过他的左脸飞过,砸在身后的地板上,又滚了几圈才停下。 脸上一热,然后便传来细密的疼,田昱州却手都没抬起一下,仍低着头捡着地上的碎瓷片,倒是父亲看着他脸上那道被划开的血痕有些后知后觉地懊悔出手重了一点,便喝止了他,将他喊到了跟前。 他看着田昱州脸上正在往外渗血的伤痕,狠了狠心才又扬掌往他另一侧脸上狠狠扇了下去,这一巴掌力道很重,田昱州脸朝一边偏了过去,一边脸是针扎般细密的疼,一边脸是火辣辣的痛。 “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 田昱州用舌尖顶了一下腮,腮部肿痛的同时舌尖也尝到了一股锈味。 “我不该离家出走。” “为什么离家出走?” “......因为不想过什么都被安排好的生活。” 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田昱州下意识顿了一下才回答,他心思足够缜密,独独在遇到和田甜相关的事情时才会罕见地乱了阵脚,可这短暂的一秒犹豫也没有逃过父亲的眼睛。 父亲见他到此刻还不愿意承认,好不容易消下去的怒火又燃了起来,“那甜甜呢?” 听到田甜的名字,田昱州的呼吸滞了一拍,刚刚一路上他都有留心,但是没有见到田甜,为了不让父亲看出端倪他还是故作镇定地面无表情道,“和她无关。” “与她无关......” 父亲被气得怒极反笑,拉开抽屉抽出一迭洗好的相片甩在他脸上,田昱州没能全部接住,相片一张张飘到了地上,田昱州弯腰去捡的时候,他低头看着这个儿子,还是忍不住痛心疾首地皱起了眉。 “甜甜是你的姐姐啊!你怎么能......那样对她呢?” / 田昱州从书房出来的时候,脸上的血已经止住了,但那道鲜红还很醒目,这次大概是要留疤了,他想。 他知道母亲现在被父亲禁足在房间里,他理应先去见她好叫她放心,但他此刻却发了疯般想去见另一个人。 他回了学校,顶着同学异样的眼光,还是问来了田甜现在所在的位置,果不其然是她从前常去的天台。 天台像是田甜的私人领地,他们曾在课间或是午后来这里私会,躲在遮挡物后面接吻,甚至做爱。田昱州问田甜怕不怕被人看到他们这对姐弟竟然在学校天台上放肆纵情,田甜在他耳边呻吟着喊着慢一点不要了但骚逼却故意夹他,还故意压低声音挑逗般地轻轻问他越是容易被发现就越刺激不是吗。 而此刻,她刚刚从通往天台的那处门槛边上跨出来,身边还跟了她的几个小姐妹,几个人正在嬉笑,不知是谁提到了田昱州的名字,田甜侧过脸去看向那个女生,双手抱在胸口傲然地扬起下颌,从齿缝间挤出一声不屑的嗤笑,谈起他时故意拖长了音: “他呀——野种罢了。” 那两个字重重砸在他的耳畔,掷地有声。 那个总是用甜腻嗓音喊着他的名字或是在父母面前若无其事故意喊他弟弟刻意挑逗他的女孩,此刻却对着她的朋友们,以最高傲的姿态,用最低贱的词汇这样形容他。 田甜脸上的鄙薄之色尚未褪去,一边还在说着一边慢慢扭过头看向面前的台阶,可一垂眼却猝不及防地跟楼下楼梯转角处的田昱州对上了视线。 身旁的所有人也已经看到了就站在下面的田昱州,自觉噤了声,与此同时田昱州看到田甜唇畔的笑僵了一瞬,但她也只是顿了一秒,就再次挂上了那副轻蔑的神情,站在十几层台阶以上,垂下眼帘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像是傲慢地俯视一条狼狈的落水狗,盯着他的眼睛挑衅般地缓缓勾起唇角,迎着他的目光慢慢说完了那句话: “野种......也配跟我争吗?” 20.不该骗我你爱我 田昱州还是被抓回来了。 父亲审问他的时候我刚好和几个好朋友去学校天台那个我们常去的地方聚会,提前庆祝我的胜利。 其实田昱州定的计划很严谨原本不会这么轻易就被找到的,但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环,也是他放心的一环出了问题,这是他从来没想到的,我的背叛。不过也不能算背叛,毕竟从一开始我的顺从就只是演出来的假象。 那个晚上,我将那枚U盘交给了父亲,里面是我悄悄装在我房间里的监控拍下的视频,记录下了田昱州偷偷溜进我房间与我行苟且之事的场景,我特地截下了一些带有强迫意味的画面,为的就是让父亲相信一切非出于我自愿而是出自田昱州强迫所为。 那个时候,我故意喊着不要,一边喘息着,试图推开他,田昱州却对我反常的抗拒有些不解,把我的手腕压在头顶,又一次重重顶了进来,一边调笑了一声,“姐姐这样叫搞得像是被我强奸。” 我把脸扭到一边,长发遮了半边脸,从监控拍下来的视频角度上看起来似乎是不堪其辱,可在摄像头拍不到的死角里我却轻轻勾起唇,细喘着,“我就喜欢昱州对我用强嘛,嗯啊......再重一点......好爽......” 田昱州以为这不过是我的情趣喜好,他受不了我这样的诱惑,骂了声操就把我翻过去让我跪趴在他身前,掐着我的腰就操了进来,鸡巴一直顶到花心,我想逃又被他掐住脖子捉了回来,一手扶着腰顶得更狠,一边操一边还骂我骚,“既然喜欢被我强,这样操你是不是爽翻天了啊?” 就是这样一副淫靡的模样此刻被我们的父亲看到了,镜头一幕幕露骨而淫靡,父亲死死盯着屏幕里田昱州与我交缠的荒唐画面,目眦欲裂,咬着牙忍着怒火却仍气得连放在桌上的手都在发颤,我趁机梨花带雨地跪在他腿边哭诉田昱州强迫我与他日夜交欢,又在我决心揭发的前一天仓皇出逃。 我一边哭诉着田昱州对我的暴行,一边故意状似无意地提起道若是母亲还在就好了,我便不会像今日这般任人欺压,我试图用母亲唤起父亲心中最后一丝柔情,而不出所料他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一切都在往我期盼的方向发展。 最后走出书房的时候,直到合上门的那一刻,在确认四处无人的走廊上,我才终于可以卸下戴了许久面具。眼眶里还有泪珠悬而未落,连脸上的泪痕都未干,却快要忍不住想笑的欲望。 快了,我想要的,就快达到了。 我以为我掌控了局面,便已经万无一失,不过我没想过田昱州会这么快就赶来见我,更没想到他刚好会就这么巧地听到我和朋友们的聊天。 看着他的眼睛,有那么一刻我犹豫过,也曾于心不忍,但是那么多人都看着我,我更要摆出上位者的高傲姿态,用最轻贱的词去羞辱他,当众下了他的面子,才是昭示我的胜利的最好方式。 所以我当着所有人的面,垂眸地望着台阶下的他,微微启唇,那两个带有足够羞辱意味的词轻飘飘落下。 我骂了他,“野种”。 或者是我的狂妄轻慢给了她们支撑,仅仅只是一秒后身边的朋友便爆发出了笑声,一片奚落的嘲笑声中,我独自迈下台阶,一步步朝着田昱州走了过去,而他只是固执地站在原地抬着头看我一点点靠近他,一动不动。 随着我和他的距离越来越近,我才注意到他脸上那道血痕,那道红远比雪中梅更为刺目,我的眉头刚要蹙起,却听到他突然问我: “你说喜欢我,是真的吗?”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个时候了他还会问出那么天真而幼稚的问题,于是我停在了离他几级台阶高的地方,垂眸同他对视着: “自然是......” 我的停顿让他的眼睛渐渐凝起了些微光,可下一秒我的唇畔便掀起一个讥讽的笑意,刻意捉弄他一般扯了扯嘴角: “自然是骗你的啊。” 那一刻我清晰地看到他眼底的光覆灭了下来,只是一刹便蒙上了阴翳,似前一秒还曾燃着的火烛须臾燃尽,顷刻只余灰烬归于荒芜,可我却没有感受到想象中应有的报复的快感。 过了很久,身后台阶上的那些聒噪杂乱的笑声都逐渐停息下来的时候,我看到田昱州抬起头看向我,目光却很空洞,眼底一片死寂,了无生机。 他看着我,微微张了张唇: “可我是真的想过,和你的未来的。” “只有你的未来。” 他看着我的眼睛慢慢说着,好像每个字都花了很大的力气,声音却越来越轻,到最后一个字好像便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只轻飘飘的一声,落在耳畔,下一秒便随风散去了。 “田甜,你怎么骗我都可以,但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骗我你爱我。” 21.玫瑰淹于雪地 我总以为自己该是这场博弈里的胜者,却不想等来的是父亲亲手递过来的一张机票。 “什么意思?” 我没有接过,扫了一眼便固执地看向父亲,可他却站起身轻轻拍了拍我的肩头,“甜甜,听话。” “爸爸要顾全大局,现在把你送出国才能躲避舆论攻击,你乖一点,听爸爸的话,不要胡闹。” 好一个顾全大局。 我没想到我下了那么大一个局,换来的却是自己被放逐的结果。可我还能怎么反抗呢?父亲语重心长的话和别有深意的目光已经给结局烙下了铁印,显得我之前做的所有事都显得那么可笑。 他宁愿将田昱州禁足又将我流放到国外也要封锁消息将这桩丑闻对外瞒下,我早该想到的,我们的父亲,从来都是利益至上的商人啊。 去机场那天,是个晴好的天气,却没有一个人来送我。 父亲在出席一场重要的股东大会自然无暇顾及我,而我并未告诉那些小姐妹我将要出国的事情,至于田昱州......还被禁足在家中,况且就算没被禁足......大概也绝不会再来见我了。 候机大厅里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小孩的哭声,年轻女孩与家人打电话的寒暄,钻进耳朵,压得脑内神经隐隐作痛。 等到登机时已然时近傍晚,日渐西沉,透过舷窗往下望,地上的盏盏霓虹串起一片片繁华的建筑群,但最终还是逐渐缩小至凝成一个个墨点,隐入暮色中,映在瞳孔里晕散开一片浅淡的灰。 十八年的过往,无论喜怒都定格今天这一刻,曾经鲜活过的笑靥终究还是成了抽屉里泛黄的旧相片。 我从前不是没有想过出国定居,但是没想到会是以这样一种被迫的方式,大洋彼岸的异国他乡,一切都要从头开始,我原本以为这会是一个艰难的过程,但是在父亲的安排下,我很快就适应了下来,甚至逐渐变得驾轻就熟,虽然没有完全脱离父亲的掌控,但是至少不用活在他的眼皮底下处处受限,这样的人生倒也不错。 学业和生活因为有着父亲的安排而一路畅通无阻,说来可笑,我恨资本的无情却又受惠于资本,这种无法摆脱的宿命感使我无力,但珠光宝气纸醉金迷皆像罂粟一般虽伴着致命的危险却也诱人至极,资本堆砌起的奢靡是慢性毒药,浸淫于此久了便会被一寸寸渗入直至麻木。 国外的这几年说不上过得有多好,至少比从前自由不少,灯红酒绿,酒池肉林,夜夜笙歌,男朋友换了一个又一个,肆意纵欢再也不受拘束,酒精麻痹神经,快感填满空虚,可每日清醒后空洞而虚无的精神却丝毫未得到慰籍。 只是有个模糊的影子总会不经意间在眼前若有似无地晃过,我来不及看清,却又不敢去仔细辨认,因为我知道,那就是我厌恶却忍不住想起的那个人。 这几年里我偷偷安排在田昱州身边的人每次向我汇报的内容其实皆是乏善可陈,大抵都是说田昱州这几年里过得有多颓靡衰败一蹶不振,从我离开后,他便彻彻底底跌下神坛成了一摊腐化的烂泥。 那人这样形容着田昱州。而我只是静静听着,目光落在面前镜子里的自己身上,对着镜子补了补口红,故作若无其事地分散走自己的注意力,哦了一声吩咐他继续好好盯着田昱州,然后平静地挂断电话。 明明这就是我想要的结果,可我一点都没有畅快的感觉,反而像是少了些什么般怅然若失,甚至连出门时一恍惚都差点忘了回手别上门。 这已经是我来这里过的第五个新年了,这里的圣诞虽然比不得国内过年时的热闹但气氛倒也烘托得正好,我从公寓出来的时候外面的地还积着厚厚的雪,傍晚五点已然天色将暗,不远处街角的便利店都已经灯火通明。 这里的冬天比家里来得干燥,风卷过脸颊有阵钝钝的疼,我把高领毛衣的领口往上拉了拉,把下巴整个埋进领子里,然后将手顺势揣进大衣的口袋里,站在楼下等着男朋友来接我,打发时间就低头百无聊赖地用鞋尖轻轻踢着脚边的雪堆,正等得不耐烦时男朋友终于到了,拉开车门坐进去前我不经意地抬眼往东南方向瞥了一眼,却看到了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他就孤身独伫在街角,背后便利店的橱窗里透出暖色调的灯光,与残余的暮光交织着洒在他肩头,连他脚边的雪都映亮,可他的身形却暗得几乎要融入这夜色里,唯有手上那束玫瑰红得像是浸透了血,妖冶得刺目。 可我不会认错的,那分明就是田昱州啊。 我还愣愣地望着他的方向,不敢相信也不敢去仔细辨别,可这时身旁的男朋友却从驾驶座上凑过来亲了一口我的脸,还调侃着问我今天喷了什么香水身上的味道怎么那么诱人,放在往常我心情好或许还会回应几句这种具有暗示性意味的调情,可此刻我却毫无心思回答他,男朋友又问我在看什么,我这才下意识收回了目光,随口搪塞了一句后还是忍不住再次向那个方向望去,那个身影却已经不见了。 大概是对我的冷落感到不满,男朋友也不再自讨没趣,发动了车向前驶去,在车子经过那家便利店门口时我趴在车窗边上,屏住呼吸仔细望去,可那里依旧没有任何人。 那抹身影仿佛只是场海市蜃楼的幻境,须臾便从眼前隐去,消失不见。 我失魂落魄地靠回座椅,任由男朋友将我带到了一家餐厅,照例是烛光晚餐,结束用餐后便拿出一束花赠予我,仍然是我最喜欢的红玫瑰,只是低头看着那束玫瑰我却愣了一下,眼前的场景隐约与几十分钟前的画面交迭在一起,失神的片刻我还是下意识伸出手接过了那束玫瑰,然后男朋友便搂过了我,低头吻了下来。 我几乎是僵硬着身子由他亲吻,机械地回应着,然后任他牵过我的手,带我坐上电梯,去往那早就开好的房间。 我也记不清他到底是我交往的第几任男朋友了,他也是个华裔,甚至某个角度竟与田昱州有三分相似,或许就是这三分相似才让我在一群金发碧眼的欧美帅哥中偏偏选中了他做我的新男朋友,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做过,但显然他今天做的这一切都是直奔着上床去的,像之前的那些男人一样,庸俗而急不可耐。 但我没有拒绝他,因为他将我抱到床上再压下来的某一瞬间,像极了田昱州,不知道是不是今晚的红酒太醉人,我甚至不愿去分辨此刻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只是恍惚间便主动伸手搂住了他的脖颈。 男朋友的吻沿着雪白的脖颈落下,我仰着头,眼神却已经迷离,在他唇即将吻上我胸口时几乎是无意识地脱口而出了另一个人的名字: “田昱州......” 男朋友的动作顿了一下,比他更快反应过来的是我,我推开了他坐起身,穿好了衣服,这还是我第一次如此失态,他不明所以地追上来却被我再次推开。 那一年圣诞,下了场大雪,将万物存在的痕迹一点点抹去,唯有那束于墙角遗失的玫瑰,被行色匆匆的赶路人无意践踏,几点红没入无边雪色,遂被夜幕吞噬。 22.订婚宴的重逢 在国外的第七年,我终于收到了父亲让我回国的消息。 在外呆的久了我甚至已经不想再回去,可父亲的助手却传来了一张单子,那是父亲的体检报告,上面清清楚楚写着他不过知命之年便已病痛缠身。 “小姐不在的这几年老爷一直很想您,如今他身子每况愈下,您还是回来看看他吧,小姐。” 我沉默地看着那一张张体检单,沉默了很久,还是应了一声好。 这里尚且天光正明,大洋彼岸的国内却已暮色将至,助手挂断电话后转身看向身前的田昱州,“小姐答应了。” 田昱州对这个答案显然很满意,微微颔首那人便自觉退了出去,书房内又再次陷入了一片沉寂。 天色将晚但房间内仍旧没有开灯,田昱州起身轻轻朝着落地窗边走去,自天际铺陈开的墨色流淌蔓延至周身,他的眼眸却浸着比夜色更凉的温度,视线扫过楼下那片花园,和曾经的后花园一样,那里现在种满了玫瑰。 他的指尖捏着一朵玫瑰漫不经心般把玩着,指腹恰巧按在茎上凸起的小刺上,不过微微使了几分力便传来一阵细微的刺痛,可他手上的力道却未削弱半分,直到一缕血丝悄然沿着茎滴落,他才缓缓松开了手,垂眸望向那朵玫瑰,明明采下不久但花瓣边沿已然蔫蔫卷了边,滴着血的指腹细细摩挲着娇嫩的花瓣,下一秒却毫不犹豫地将卷了边的花瓣一片片撕下,花瓣飘落在他脚边,已然失了往日娇艳之色,许久他才执起那最后的娇蕊,贴在唇畔轻轻落下一个吻,目光瞥向月下盛绽的玫瑰,唇畔终于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我的甜甜,是时候该回到我身边来了......” / 车子在主宅前停下,尚未推开门我便愣住了。眼前的一切都与记忆里的不一样了,主宅边的花圃都种上了满片的玫瑰,恍惚间好像回到了儿时,母亲就站在一片玫瑰丛边朝我招手,唇畔笑意温婉,夕阳和玫瑰的艳丽染红了她的裙裾,可当时的我怎么都没想到最后染红了她的裙摆的却是鲜血。 只是失神的刹那,父亲就已经从主宅里走了出来,一步步踏下阶梯,来到我跟前,像是有些不敢置信般伸手轻轻扶住我的肩头,打量着我,忍不住轻叹道,“我的女儿,长大了.......” 真真可笑,七年前将我放逐到国外的人是他,如今将我唤回来又上演这副父女温情戏码,也不知扮给谁看。 我腹诽着面上却还是挂起一个乖巧的笑,国外的七年没有磨平我的反骨,倒叫我学会了八面玲珑的本事,我的父亲最擅长粉饰太平,而身为他的女儿,我又何尝不是如此。 不过仅仅只是十几分钟后,我便明白了父亲为何执意将我叫回国。他递来的照片上的男人模样虽然算得上端正,但倘若是要我嫁给他与他过一生,则很难想象。 “他家也是数一数二的财团,人品和能力也是各世家公子里相对卓越的,把你嫁给他,爸爸才能放心。” 大抵资本家总爱用这样冠冕堂皇的话来掩饰见不得人的私心,若是在几年前我必定会当场哭闹着不肯答应,但现在不一样,对于爱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我不会再那么天真地强求,不会像母亲那样偏执以至葬于玫瑰冢,如果终究无法两全,那么至少不该落个人财两空的局面。 父亲见我默许,很是高兴,便张罗着要让我和对方尽早见面,问我何时有空,我没有想就随口说了一句明天,父亲大概也觉得择日不如撞日,竟真的直接联系了对方将日期定在了明日。 达成了想要的局面,父亲便也不再虚情假意地饰演父女情深的戏码,我更懒得面对他这副面孔,起身便上了楼,可就在刚刚踏上二楼的那一刻,却听到了楼下大门开启的声音,紧接着是仆人一声恭敬的称呼: “少爷回来了。” 这个称谓让我停下了脚步,僵硬着身子一点点转过身去,视线低垂着往下去,正好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跨过门槛踏入玄关,似乎是隐约察觉到了什么,他似有所感地抬起头往二楼的楼梯口望过来,我的视线来不及收回,便直直撞入了那双深邃的眸子,却没有在其中激起半点波澜。 他仅仅只是漫不经心般抬头瞥了我一眼,视线在我身上停留得不过一秒,眸中那泓深不见底的池水甚至未曾泛起半点涟漪便收回了目光。父亲大概也没想到田昱州会提前回家,下意识扭头往楼上看过来,但我已经转身加快步子推开了我房间的门。 七年未曾踏入这里,但这里的陈设布置仍旧和我离开前的别无二致,地板上不染纤尘,甚至床头柜上的花瓶里还插着几枝玫瑰,大概是佣人会定期来打理。 我曾在这张床上被母亲哄着入睡,却也就是在这里和田昱州发生了不堪的苟合。过往的一幕幕闪过眼前,让我无法安然坐在这里,于是我起身下了楼,可到了楼下倒没有见到田昱州的身影。 父亲放下手中的报纸,抬起头来看向我,似有不解,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提出了搬出去住,父亲大概也不愿意让我和田昱州再同处于一屋,倒也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父亲身边助手办事的效率一向高,不过一顿晚餐的功夫便已将我的新居所安置妥当,而这期间田昱州一直未曾出现,直到我离开主宅的那一刻都未曾看到过他。倒是我即将坐上车离开的那一刻,父亲叫住了我。 “甜甜,原谅爸爸......” 他看着我的脸,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说下去,但我读懂了他的意思,他是想让我原谅田昱州。但七年后才假惺惺地讨得我的原谅,就算是演戏也未免太迟了一些。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朝他模棱两可地点了一下头,便升上了车窗,彻底将那张面孔彻底隔绝在外。 父亲新给我安排的住所位于市中心附近江湾沿岸的一片私人住宅区,环境和设施作为暂时的落脚点倒也足够。乘电梯上了27楼,进门前我随意往右边瞥了一眼,住宅是一层两户的套型,只不过右边那户人家好像也才刚刚搬来。 进了门,里面早就布置好的家具陈设全是按着我的喜好,虽是我主动向父亲提出的搬去外面住,但很显然父亲早就有所打算,只不过就等着我主动开口吧。 大概是我认床的缘故,回国的第一夜并没有睡好,反倒是做了场梦,到底是什么场景我醒来便记不清了,只是一醒来就接到了父亲的电话,紧接着准备了一下午到了傍晚时分才坐上了车直接来到了见面的酒店。 我到的时候对方一家也才刚刚落座,父亲揽着我的肩将我介绍给他们,我笑着饰演一副落落大方的端庄千金模样,挨着那人落座时又不经意地露出一点少女含羞的娇态,双方父母显然都对此很是满意,正谈笑时,门却又一次被打开了。 彼时身旁那位宋氏的公子正微微靠过身来询问我了句什么,我还没来得及听清,只是下意识循声抬头,便看见了一个令我始料未及的身影。 23.来日方长 昨日没能细细打量,直到此刻他踏入灯光下,我才发觉他早已褪去了当日青涩的少年气,此时一身黑色西装称身得体,已然初具几分商业菁英的风采,甚至隐约有了几分上位者的凌厉。 可我从来没想过,这个日子,田昱州竟然也会来。 我抬眼看向父亲,却发现他也正在看我,眼睛笑得微微眯起,其中却含了点安抚和警慑的意味,嘴角却仍然保持着上扬的弧度,同宋家介绍起田昱州,这位让他自豪的儿子来。 宋家的人见到田昱州亦是赞不绝口,提起他最近刚签下的某个大项目,直夸父亲拥有这么一双儿女真是好福气,而我也是这个时候才后知后觉地回味过来不对劲,明明这些年来我安排在田昱州身边的人传过来的消息都是田昱州花天酒地颓废奢靡,可他俨然是成就卓越,绝非成事不足之辈。 到了此时我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些年一直都被蒙在鼓里,可田昱州却已经在我身侧的位置落座,时隔那么多年的突然靠近让我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往右边的男人方向挪了一下,宋家这位小少爷却误会了我的意思,以为是我暗示他给我夹菜,便加了只虾放到了我的餐盘里。 我知道他是有所误解,但也不好拒绝。田昱州却像是没看到我这边的动静,只是慢慢挽起袖子,也从面前的餐盘里夹了只虾,然后伸手慢条斯理地将虾壳地一点点剥下来,还细心地将虾线一点点剔去,嘴上还自如地应对着父亲和宋家父母抛出的话题,手却拿起筷子将刚刚剥好的虾夹到了我的碗里。 “她不吃没剥好的虾。” 轻描淡写的一句,甚至连一眼都未看向我右侧的男人,外人听起来像是维护姐姐的话,隐约还带了点宠溺,以至于叫宋家那些人不明所以地还笑着打趣我们姐弟情深,我却一点都笑不出来,只能低头慢慢咀嚼掩饰刚刚一瞬间的不自然。 即使这样重要的场合田昱州作为弟弟理应出席,但父亲的安排还是惹了我不满,席间父亲与宋家的父母开始商量起订婚事宜,我和身边那位谁都没提出异议,倒是田昱州不小心碰倒了酒杯,红酒沿着桌面滴落到我的裙摆上,我甚至来不及躲避,只能起身离席去卫生间。 我倒是不在意这么一条裙子,只是刚好找着了理由可以避开和田昱州共处一室,所以故意拖着时间迟迟不出去,恰好卫生间内无人,我便拿出了手机打给当时出国前安插在田昱州身边的人,对方很快就接起了,我一腔怒火没处发泄便全洒在了对方身上,一接通便是劈头盖脸的一顿责备,“你怎么做事的?我不是当时让你监视田昱州.......” 我还没说完,可身后卫生间的门却在这时候打开了,我匆忙掐断电话慌乱地转过身去,刚好对上了一双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眸。 “姐姐......刚刚在说什么?” 他的双唇一张一合,目光缓缓下移到我的手上,我有些心虚地将手机藏到了身后,却不敢迎上他的目光。 “你在怕我。” 他望着我躲闪的目光突然开了口,以一种确定的陈述口吻。 “为什么怕我呢?姐姐。” 我还是不习惯同田昱州独处于狭小的空间内,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远离他,步子下意识往后退去,可我越是后退田昱州便越是步步逼近,将我们之间的距离一次次拉到只在咫尺,终于将我逼到了洗手台前,我的后腰处抵住了冰冷的台面,再无路可退,只能仓皇无措地往后撑住洗手台,却咬牙不愿看他。 或许是觉得无趣,或许是怕被发现,十几秒的僵持后还是他让了步,只是在转身离开前,他却将一个东西塞进了我的手里,然后望着我微微勾了勾唇: “姐姐,我们来日方长。” 我下意识握住他递来的东西,直到他离开卫生间,我已经面色苍白。因为掌心里握住的,赫然是我当年交给父亲的那枚U盘。 / 我回到位置上的时候田昱州却正好在打电话,语气温柔,姿态亲昵,我在他身旁落座,对方的声音从手机里透出来,隐约传入我耳内,有几分耳熟,我花了十几秒才想起来对方到底是谁——林曼曼,当时被我亲手撮合与田昱州在一起的女孩。 原来这些年里田昱州都还一直和她在一起。 我说不出是什么感受,只是低头机械而麻木地小口吃着菜,田昱州挂断电话的下一刻父亲就同我提起了订婚宴的事情。 “甜甜你们订婚宴就设在半个月以后怎么样?昱州和曼曼下个月就要订婚了,你这个当姐姐的总不能比弟弟还晚。” 父亲说这话时面上虽然笑着,打趣般的口吻背后却是一种无声的警慑,田昱州和林曼曼就要结婚了,我也应该和他们划清界限趁早嫁人,所以他就这样把我像个待价而沽的商品一般抛售了出去。 身旁的人没有开口提出意见,我自然也只能保持沉默,抿唇笑了一下点了点头,尽心尽力地扮演着父亲希望我体现的懂事得体一面。 直到这场饭局结束,身旁的未婚夫提出将我送回家,我没有拒绝,跟着上了他的副驾,只是在与众人告别时,视线无意中扫过父亲身后的田昱州时却停顿了一下。 他站在那里默不作声,一身黑几乎与夜色浑然融为一体,身旁的父亲还在同宋氏夫妇寒暄,而他只是沉默地望着我,隔着一道半降的车窗同我对视,有风拂过他的发丝,却未搅动他眼中那湾深不见底的寒潭。 / 未婚夫将我送到了家,尽管一路都是他在想方设法找话题避免沉默,而在公寓楼下我下了车后,他却跟着下了车,走到了我跟前,轻轻拉过我的手,一点点低头靠了过来。 突然被拉进的距离,让我心里有了几分紧张,一遍遍告诉自己眼前人是我未来的丈夫我甚至还会同他做更亲密的事情,这才忍着没有将他推开,在他怀中僵硬着身子任他在我额头落下一吻,然后假意笑着与他告了别。 未婚夫驱车离开后我也上了楼,而我们谁都没有发现的是,就在离楼下不远处的地方,有一辆黑色的奔驰停在那里。 坐在驾驶座上的人显然已经目睹了刚刚的一切,只是在两人皆消失于视线里后他却仍未离去,一只手还轻轻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一只打火机,指尖拨开盖又摁回去,来来回回乐此不疲,直到27层左边那户的窗口透出灯光后他才终于轻轻拨动了打火机的滚轮,火舌窜了出来,他微微低头垂眸望着那摇曳的火焰,猩红映在他阴鸷的眉眼间,半晌还是随着咔哒一声轻响覆灭于一片晦暗中。 24.久违的热情 订婚宴的前一天,照例举行了家宴,这也是我时隔半个月再一次踏入那栋熟悉的宅邸。 只是我未曾想到,田昱州竟然带着林曼曼一同来赴这场家宴,不过她显然并不知道七年前的事,见到我时还自来熟地上前握住了我的手,谈笑间口口声声喊着我姐姐,摆出一副亲热而熟稔的姿态,俨然把自己已经当成了这里未来的少夫人,我应付着她,却下意识避开了自她身旁投来的目光。 与其说是我出嫁前的家宴,不如说是场各怀鬼胎的鸿门宴。 等到宴席接近尾声时,助手突然进来贴近父亲耳侧不知说了些什么,父亲便变了脸色,同助手暂时离开了餐厅。 父亲一走,餐厅里的气氛一瞬间凝滞下来,一时只能听到碗筷轻碰的声响,等我饮下杯中最后一口酒,刚放下酒杯,田昱州却站起身来,执起酒杯面向我: “姐姐明日就要订婚了,我这个做弟弟的,就最后敬姐姐一次酒。” 我根本没想到田昱州会突然跟我敬酒,而一无所知的林曼曼还被蒙在鼓里,浑然不觉气氛的异样,不过田昱州的神情淡然并无异样,话也足够冠冕堂皇,当着林曼曼的面我不好驳了他的面子,只能任由他再次为我倒了一些红酒,可就算如此我举着杯却还是有些犹豫。 田昱州对我的反应毫不意外,当着我的面喝了一口红酒,然后再次朝我扬了扬杯子,见我的心思被他戳破,何况他也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这酒没问题,我也不好再拒绝,只能抬手将手中的酒杯朝着田昱州缓缓推过去,他也捏着酒杯轻轻碰上了我的,玻璃轻撞间清脆的一声响,我率先挪开了酒杯,仰起头抿了一口酒然后便再度坐下。 田昱州也紧跟着在身侧落座,我被搅乱的心绪尚未恢复平静就听到林曼曼撒娇说夹不到某道菜要田昱州夹给她,田昱州也一一替她夹了,正好这时父亲回来,两人低头耳鬓厮磨的模样让父亲的眉头微微舒展开了,一边坐下一边叮嘱田昱州要好好待林曼曼,然后又扭头看向我,让我嫁入宋家后也要懂事不能再像在家中一般娇纵胡闹。 我嘴上应下,可父亲话里别有深意的敲点和警示让这餐饭味同嚼蜡,索性便搁下筷子,称要早点回去休息准备明日的订婚礼,以此早早离席。 父亲同意了,并派司机将我送回去,只是他刚一站起身却又跌坐回了位置上,手扶着头看上去面色痛苦,还是田昱州迅速找到了药让父亲服用了下去,父亲服了药后面色才舒缓了一些,不过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着了,当时看到父亲的诊疗单上面写着患有一些心脑血管疾病,存在中风的风险,但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父亲病痛发作,他痛苦而脆弱的模样在隐约提醒着我眼前的父亲已经不再是那个纵横商海叱咤风云的大人物,他的命甚至都靠那小小一瓶药续着。 父亲缓过劲后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恙后,便派司机将我送回了公寓,这些年什么都变了,但司机倒是没换过人,还是当时载着我和田昱州上学放学的那位,我上了车也客客气气喊了他一句王叔,他受宠若惊般应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太久没喝酒量变差了,加上车子行驶得太快了一些,胃里逐渐有些翻江倒海起来,身体也在慢慢发烫,就算降下车窗也无济于事,胸口仍旧发闷,还越来越口干舌燥。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我不适的模样,示意我车上有水,我拿过水拧开盖子喝了一口,但也没缓解多少,头晕晕的只想赶紧回家休息,便催司机开快一点,只是司机却说那条最近的滨江大道在施工得绕远路,不得不延长了时间。 而在这一路驶向公寓途中,司机好几次偷偷从后视镜里瞟向我,却都欲言又止,直到我下车前一刻才终于壮着胆子喊住了我: “小姐......我知道我一个下人没资格说这些......但有空就多去看看老爷吧,自从您走后老爷身子就越来越差......” 这话父亲身边的助手也说过类似的,每个人都劝我多回去看看父亲,却没一个人记得逼死了我的母亲、将私生子接进家门、又把我送去国外七年的,也是我那父亲。 我身子本就不适,更不愿意回答他,沉默着关上车门便迅速径直上了楼,脑内有太多的东西混在一起让我头痛欲裂,可电梯上升的速度今日却出奇般的慢,每一秒似乎都被刻意放慢,变得尤为煎熬。身体里有什么正在愈演愈烈,将要达到临界值,让我浑身发热,连呼吸也急促起来。 上一次身体出现这样的异状还是在两年前,当时我在酒吧误喝了被下了药的酒,只不过酒已经喝多了加上药效发作得太快,被男朋友带走的时候已经几乎失去思考能力了,药劲太猛以至于一直到第二天醒来我压根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但是依稀记得前一夜迷迷糊糊间我在男朋友身下的时候喊了好几声田昱州的名字,不过事后男朋友没有再同我提起那一晚,而我也识趣地闭口不谈这件事。 可是此刻,身体的异样正与两年前不谋而合,而这个时候电梯终于停在了27层。 电梯门一打开我就低着头踉踉跄跄往前踏出一步,却不想电梯门口还站了个人,我猝不及防便撞入了对方怀中,对方伸手接住了我,将我马上就要脱力滑下去的身子捞进了怀里。 我知道不应该以这样一种过于亲密的姿态待在对方怀里,可肢体接触却让我体内的火隐约有了点纾解之势,让我竟有那么一瞬间不愿意松开他。 “对不起,能不能帮我......” 我一边费力地吐出每个字眼,一边伸手攥紧他的衣袖,细细喘着气,一点点从他怀里抬起头,可就在我抬起头借着楼道里的灯光看到他的一刹那,身子却一下子僵住了。 田昱州的双手还扶在我的腰际,垂下眸同我对视着,将我眼底的错愕一览无余后,他反而轻轻挑起眉露出玩味的笑意: “姐姐好久没对我这么热情过了。” 25.总该坐实一下罪名(下药H) 我根本没有想过田昱州会出现在这里,惊愕了一瞬便用尽最后一些力推开了他,冲到门口输入密码想要开门进去,可试了一遍又一遍却都是失败,终于又在我药效发作得越来越厉害几乎要站不稳身子的时候,田昱州突然上前将我打横抱起,不顾我的抗拒,在我愕然的目光中解开了隔壁那户的密码锁,径直将我抱入房间扔到了床上。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又过于行云流水,被欲火消磨的神志让我无法再去思考太多,身子像是有蚂蚁在一点点啃噬,全身都开始发痒,血液仿佛变成了即将喷发的熔浆,灼得皮肤发烫,浑身都泛起了诱人的粉,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渴望被填满的欲望,甚至忍不住夹紧腿,将指尖咬在嘴里拼命忍住想要喘息的欲望。 明明是田昱州把我抱进来的,可他从始至终就只是站在床边好整以暇地看着我欲火焚身的狼狈模样,像是猎人不慌不忙地欣赏着猎物垂死挣扎,终于在我面色潮红忍不住喘出声的时候,他在我身旁的床沿边坐下,抬手轻轻抚摸上我的脸颊,而这一次我没有力气再推开他了,连视线都开始模糊,全身明明在发烫,却感觉一会儿冷一会儿热,此刻感受到了好不容易传来的暖意,便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紧紧抓住他即将要抽走的手。 “不要走.......” “不要走?”田昱州缓缓重复了一遍我的话,却只是俯视着我,轻轻捎起眉,故意问,“那我留下来又能做什么呢?” 我的身子像是被分为了两半,仅存的几分理智告诉我应该抵触他,可身体却软绵绵地渴望他的触碰,本就已经脆弱不堪的神经在两方拉扯下终于濒临崩溃,田昱州看着我不肯说的模样故意有些不悦地皱起了眉: “啧,姐姐要我留下来又不说让我做什么。” 说着便作势要起身,可他才直起身却又被我拉住了袖子,“不要......不要走......帮帮我......求求你,帮帮我......” 我爬起身抓紧了他的袖子,生怕他一不快就抽身而去留我一人在这里受尽折磨,但那几个字眼太过羞耻我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田昱州慢慢转过身,看着我跪在床边求着他的模样,卑微而狼狈,与七年前站在台阶上盛气凌人不可一世的模样判若两人。 他抬手轻轻帮我将耳边凌乱的发丝挽到耳后,身体在此刻极度渴望肌肤的相触,我甚至忍不住将脸往他掌心处贴,迎向他的抚摸,田昱州就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的举动,却又丝毫不曾动容。 他的掌心是火热的,可指尖却是凉的,指腹在我的脸颊上轻轻滑过,最终用几根手指轻轻捏住我的下颌,将我的脸微微抬起让我不得不仰着头同他对视。 卧室仅仅开了盏床头灯,一室昏沉中,他的眸子也晦暗不清。 “他吻了你。” 我的脑袋仍然处于一片混沌中,根本无法分辨他说的到底是谁,田昱州低头望着我,拇指却移到了我的唇瓣上,然后,指腹微微用力碾了几下,仿佛要抹去什么的踪迹,我吃痛握住了他的手腕,他才终于松了分力道,他盯着我看了半晌,那张薄唇微微开合,声音在空荡荡的卧室里幽然响起: “跟他上床了没有?” 我不知道他到底在说谁,或许是我的沉默激怒了他,田昱州原本捏着我下巴的手突然下移,五指收拢掐住了我的喉咙, 自他额角渗出的汗沿着颊侧滑落,滴进微微敞开的衬衫领口,湿热的掌心缓缓收紧将我的呼吸寸寸攫取,乌黑的眼瞳中却燎起一把热焰: “是不是除了我,谁都可以碰你?” 我努力想掰开他的手掌却无果,呼吸被剥夺后脸色已经涨得通红,只是凭着本能下意识地摇了摇头,田昱州却终于缓缓松开了手,垂眼望着我潮红的脸蛋,嘲讽地扯了扯嘴角:“骗子。” 我低下头捂着脖子劫后余生般喘着气,甚至一时没注意到田昱州已经慢条斯理脱下了身上的西装外套,连扯开领带随意丢到一旁的动作都显得漫不经心,直到听到身前传来皮带的齿轮啮合声我才下意识抬起头,却正好看到田昱州面无表情地同面色潮红的我对视着,一边慢慢解开金属扣将皮带抽了出来: “不过没有关系,你很快就是我的了。” 我意识过来他的意图,下意识往身后缩去,可田昱州却弯下腰来抓住我的脚踝将我向他的方向拖了过去,我吓得叫了出声,田昱州的表情却未有半丝波动。 “姐姐还记得七年前的事吗?” 田昱州一边漫不经心地问着,一边娴熟地掀起了我的裙摆。他的掌心沿着大腿外侧一点点往里滑向腿心时,我的大腿几乎要烧起来一般烫,分不清是我体内血液涌流的炽热,还是他掌心的温度。 纵使我被药效折磨得神志恍惚,听到他突然提起七年前的那桩事时还是免不了战栗了一下,彼时田昱州的指尖已经挑开了我的最后一道屏障,用手随意撸了两下鸡巴,龟头沿着湿漉漉的穴缝蹭了两下就沾到了不少蜜液,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才缓缓掀起眼皮淡淡瞥了我一眼,隐约含了几分嘲弄意味: “你当时怎么跟爸爸说的?” 他说这话时掌心摸到我的大腿根将我的一条腿轻轻抬了起来环到他腰侧,我下意识伸手去拉他的手臂,视线忍不住顺着他手的方向往下身处望去,却掠过了田昱州眼底的晦暗深意,我的手指刚刚才抓住他的衬衫袖口,身前却传来一声轻笑,我惊慌失措地抬眼,见到的却是田昱州唇角微微勾起的戏谑笑意味: “姐姐当时说的是我强奸了你是吗?” “既然这个罪名我白白担了七年,今天总该坐实一下。” 26.羞耻地求他进来(H) 他慢慢悠悠地说完,在我慌乱的目光下,不顾抗拒将我的双手摁到身子两侧,手指从我指缝间穿梭而过强行与我十指相扣,蓄势待发的性器已经对准了入口,下身猛地一挺,硬烫的鸡巴就着淫水噗嗤一声插了进来。 虽然没有过多前戏,但是药瘾作祟早已让我流了很多水,所以就算田昱州这样庞大的尺寸突然闯入我也只是蹙了一下眉,紧咬的唇微微松开,一声娇吟于齿间溢出。 空虚终于被填满,欲火得到了片刻浇熄,阴唇被鸡巴撑开,湿穴里的嫩肉已经迫不及待地吮吸起这根突然闯入的巨物,田昱州才慢慢插了两下我就已经忍不住开始呻吟起来,身体又酥又软地化为一滩春水。 “姐姐知道这几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他低头打量着我面上的表情,手掌轻轻摩挲着我的腿根,捞过我的一条腿将他的腰身缠得更紧,他每顶一下,我绷紧的雪白足尖便轻轻抖一下,樱唇微张着吐露细细喘息,顾不得回答他的问题,田昱州倒也并不意外我的反应,指尖摸索到我裙上的拉链,勾着一点点往下往下褪,细腻的白映入视线,烫得他眼尾发红。 “这七年里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可你是怎么对我的呢?嗯?” 他的声线终于起了丝波动,在我胸口挑逗的指尖在游弋至脖颈时顿了半瞬,眉头轻轻挤到一起,最终却还是抬手覆住了我的眼睛。 他厌恶看到她动情时候的目光,好像无论对谁都是那样,眸中春水涟涟,模样盈盈动人。可她越是娇媚,他便越想摧毁。 而我自然是不知田昱州眼底的深意为哪般,只是喘气呻吟间视线却被一片黑骤然覆盖,虽失了视觉权利却让身上的其他感官变得更加敏感,鸡巴顶到花心的酥麻,舌尖含住奶头吸吮的湿热,快感被一一放大,也让他咬着我的乳尖一边发出的声音听起来更像是天外一般: “你知道那些人来跟我汇报你又交了哪个男朋友、又把谁带回了家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吗?” “我在后悔,当时就不应该放走你的。” 田昱州说这话时报复般用力顶了一下我,我攥紧了身侧的床单,没忍住叫出了声,然而呜咽还没脱口便被田昱州用舌尖堵了回去。火热的唇舌纠缠间津液互渡,伴着下身撞击时拍打出的水声,显得情色无比,他喘了口气,再次松开我时他的声线因为情绪的波动而逐渐起伏。 “你离开的第五年,我发了疯一样地偷偷飞去美国看你,可是我到了那里看到的是什么?”他顿了顿,自嘲地笑了一声,“你竟然,在和另一个男人接吻。” 我彻底僵住了,连田昱州又一次撞入时也只是由着身体给出最本能的反应,明明浑身因为情欲而发烫,可是指尖却发凉。 纷飞的雪,零落的玫瑰,原来五年前的那一眼,并非我的幻觉。 我的脑子还处于一片空白,蒙在我眼睛上的手掌却突然撤开,睁开眼时床头灯洒下的光让我下意识眯起眼,却能清晰看到田昱州猩红的眼尾,他垂眸同我对视着,眼底讥讽的笑意像根刺狠狠蛰了我一下: “你在那些男人身下是怎么叫的?会喊出我的名字吗?” 明明这话是一句讽刺,可我怔怔地望着他,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那个时候我就想,等姐姐回到我身边,就不能再放你走了。” 他一边用手背轻轻摩挲着我的下颌,神色专注而动容,满眼怜爱,像是打量着一尊最精巧的艺术品,见我没有开口便兀自慢慢说了下去,只是笑容逐渐变得嘲讽: “对了,父亲还想警醒我,以为把你嫁出去就能让我死心。不过他低估了我对你的耐心,就算将你嫁作人妻又如何?” “何况——”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视线微微上移探入我的眼底,唇畔笑容加了几分深意,让我浑身不受控制地下意识战栗。 “我根本就不会让你嫁给别人。” 我麻木得像个僵硬的娃娃一般任他摆布,却连一个字都回答不了他,不知道是不是我长久以来的沉默终于惹恼了他,田昱州的眉眼里倏然多了几分戾气,原本缠在他腰上的腿被他拉起扛在了肩头,胯部被他的手掌扣住拖向他,臀部与他的肉棒贴合得更加紧密,略微粗硬的耻毛扎在敏感的阴阜上,被肉棒捣出的淫水溅得到处都是,穴肉与肉棒咬合摩擦间我发出的痛苦而难耐的呻吟反而让田昱州更兴奋。 “姐姐你说,再被我这么操下去,你的逼是不是都要变成我的形状了?会不会怀上我的孩子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直起身随意捋了把被汗浸湿的头发,可下一秒眉头就微微拧了起来: “嘶......又夹我......” 或许是被我夹得疼了,田昱州故意架着我的腿用力顶了一下,硬挺饱满的龟头撞上花心,酸慰感让我弓起身子,足尖绷紧连脚趾都蜷起,隐约有了要高潮的前兆,可这时候却又听到田昱州故意问我: “这个姿势舒服吗?” 我几乎是下意识回答了他: “舒服.......” 田昱州对我的回答显然是满意的,就在我以为他要继续做下去时,他却反而往外撤了一截要离开我的身体。 “不.......不要......”身体的本能反应让我在他离开我身体的一瞬间抬手拉住了他的手腕,哀求道,“别走......” 可田昱州却一点点推开了我的手腕,就像我曾经毫不留情推开他那样,果决得没有一丝犹豫。可欲壑难平我又怎能轻易放开他,我勾住他的指尖,一声声让他别走,他却好整以暇地望着我,直到我将要失望的那一刻,才微微动了动唇: “求我。” 就像我七年前求你那样,以像条丧家之犬一般卑微的姿态,求我。 他没有说出口,我却读懂了他的意思。 我愣住了,他用指尖轻轻揉了揉我泥泞不堪的腿心,两指分开间拉出一道银丝,又故意展示给我看,“啧,这么湿啊......还想要的话,那就好好求求我啊。” 羞耻让我说不出话,可欲望却一寸寸蚕食着我的理智,这场同田昱州的这场博弈里最终是我落了下风,在他的眼皮底下一点点转过身,示好般抬起了臀部。 “求你,求你再插进来.......” 我闭上了眼,强忍着羞耻,咬着唇缓慢而艰难地将那句难以启齿的话一字一句地轻声说了出来: “要我,” “田昱州,我求你,要我。” 27.让他射进来(H) 我等了很久也没能等来田昱州的回应,比起我的焦灼他反倒显得不慌不忙,手掌轻轻抚上我的臀瓣时轻时重地揉捏着,却迟迟不肯插进来,直到我讨好般往后翘起屁股往他掌心送去,田昱州才终于大发慈悲地捏了捏我的臀肉,握着鸡巴抵上了我的腿心。 “屁股翘好。” 他顶进来的时候一只手掐着我的后颈,颈侧被他捏得发疼,但下身终于被粗大的东西严丝合缝地填满,快感远大于疼痛,我难耐地喘了一声,他终于松开了掐着我后颈的手,紧接着我的臀上就落下一记响亮的巴掌: “姐姐急什么啊,这不是插进来了吗。” 田昱州慢悠悠说着,却并不给我多少适应的时间便开始大力抽插,一只手掐着我的腰撞得格外狠,床垫被震得发颤,我的身子也被顶得一耸一耸,只能无助地用手揪住身下的床单,想忍着呻吟却还是被他撞得不住呛声。 “慢......嗯.......慢一点......啊哈.......” 这场荒唐性事从一开始便错了,可我绝望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拒绝不了田昱州,就算是七年未见,我的身子一旦被他触碰,便像是染了毒瘾,轻飘飘的只能任他摆布。田昱州甚至比我更熟悉我的身体,鸡巴插进来长驱直入撑开每一道褶皱,轻而易举就找到那块凸起的软肉,敏感点被碾过的快感蚀骨销魂,身子由着最直接的本能撅起屁股任他操弄,我只知道他是我欲海浮沉间抓住的一叶扁舟,是此刻唯一可以救我的人。 “你爱我吗?甜甜。” 他突然喊我的名字,声音分外哑,我跪趴在他身前任他顶弄我的软臀,鸡巴从我身后凶狠出入腿心,我甚至疑心倘若我再沉默下去田昱州会真的把我已经红肿的逼操烂,不得不口是心非地点了头。 田昱州却对我的反应并不满意,将我一条手臂捞到身后拉住,像是牵住缰绳一般疯狂地肏干,艳红逼肉已经被操得外翻,鸡巴还硬挺地插在逼里进出,囊袋将阴阜拍得啪啪作响,我终于承受不住,只能顺着他的心意喊了出来: “我......爱你......呜.......我爱你......啊!不要了......要坏了......” “不会坏的,甜甜这么耐操,骚逼就算被我操烂了也还能把鸡巴夹这么紧呢......” 我原本以为我的求饶能让田昱州的动作慢下来,可他却只是轻笑了一声,反而操得更狠。 从前就算是吵架赌气田昱州都温柔有余,唯独这次却不管不顾地发了狠般用力操我,臀肉被他撞得颤动,长时间被撑开的穴口已经快要合不拢,可怜巴巴地夹着紫红的鸡巴,逼肉被磨得发红,我已经不知道高潮多少次了,田昱州却越操越狠,一边用手指轻轻捻着我的阴蒂一边用力顶了我一下,故意问: “让不让我射进去?” 红肿的逼肉被操到外翻,大腿根痉挛不断,高强度的性爱让我失去了辩识的能力,只是凭着最直接的本能顺着田昱州的话应了下去: “要.......射进来.......” 田昱州显然对我的回答很是满意,加快了抽插速度,一下比一下干得深,我的骚水顺着大腿根流下来已经把床单打湿了,龟头都快把宫口捣烂了,鼻息间充斥着男女交媾特有的腥骚气味,终于在我的叫床声快要濒临嘶哑的时候,他掰开我的臀瓣挺胯往里用力一撞,龟头顶开闭合的宫口,抵着花心最深处将一股股浓精全射了进来。 田昱州扶着半软的鸡巴退出了我的体内,掰开我的腿盯着阴唇间夹不住的快要流出来的白浊精液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夹紧点啊姐姐。” 不然的话,又怎么能让你怀孕呢...... / 田家和宋家的订婚宴虽然定得急,办得却足够盛大,从订婚宴选址到细节布置无一不是砸了重金的,毕竟这场订婚宴也象征着上流社会的两个家族的联合,背后财权交易暗流涌动,是再现实不过的名利场。 只是这场被视为珠联璧合的联姻,桩桩件件都置备妥当,唯一的纰漏却出在了新娘身上。 田甜失联了。 手机联系不上,连去住所找人也没寻到踪影,田甜几乎是一夜之内人间蒸发了,将她送回家的司机口口声声说着昨晚将小姐送到了楼下才离开的,而派人去调监控却发现从昨晚开始整个小区的监控系统都崩坏了,根本无法查到田甜的踪迹。 一直等到离订婚宴开始只有一小时的时候,还是没能找到田甜,手下急急忙忙汇报完,一抬眼就看到田昱州就站在田父身后,他今天穿着一身白西装,气质超然,身姿颀长站在那里恍惚间倒让人觉得他才是那个即将抱得美人归的新郎官。 手下禀报完,田父脸色便差了几分,身形微晃了一下险些没能站稳,还是田昱州扶住了他,娴熟取出药服侍他用下,田父脸色才稍微好看了一些,命令了田甜失踪的消息不可声张,毕竟还有一小时还会发生什么谁都说不准,而此刻当务之急便是立刻找到田甜。 田父不傻,田昱州和田甜当年的苟合与如今田甜的突然失踪的事连起来看,怎么看都显得可疑,但田昱州一直陪在他身旁,从始至终都没表现出什么异样。 “昱州。” 田父的视线扫过人影幢幢富丽堂皇的宴会厅,突然叫了他的名字。 “你恨爸爸吗?” 田父并未回头,半晌后身后便传来了田昱州低声的回答: “小时候有怨过的。” “以前看着其他同学放学时拉着爸爸妈妈的手一起回家,我也曾怨过为什么我没有爸爸带我回家。但是——还好爸爸没有抛下我。” 田父原本是想试探一下他,却不想听到了这番回答,目光幽深间昔日种种重现眼前,到底还是他亏欠了他们母子,心中疑虑虽未全解但也不好再问出口了。 离订婚宴开始只剩下十几分钟时,仍然没有田甜的消息,田父只能选择称是田甜被绑架来掩盖逃婚的丑闻,正要去找宋家人时,现场的音响里却传来了一片电流声,紧接着传出来的声音却让人脸色大变。 “慢......嗯.......慢一点......啊哈.......” “你爱我吗?甜甜。” “我......爱你......呜.......我爱你......啊!不要了......要坏了......” ....... 男人的低喘、女人的声音,肉体拍打撞击的色情声响,此刻在整个大厅里回荡,每个人面色各异,惊诧过后便成了不怀好意的看好戏状态。 虽然音频里的男人声音低哑听不出是谁,但很明显那个女声就是本场订婚宴的女主人公田甜无疑。 音频终于被手忙脚乱关掉却已经来不及了,尚未过门的儿媳竟然于床笫间肆意纵欢,虽然联姻背后的潜规则彼此都心照不宣,可居然在这么重要的场合公开了这样的音频,无疑是当众打了宋家人的脸,这场订婚宴至此便成了一场闹剧。 结果自然不用说,田甜成了第一位在订婚宴上尚未出席便因丑闻揭露而被退婚的上流千金,更重要的是,从此之后不会再有任何世家子弟向她提出联姻的请求,这桩丑事会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笑谈,而田甜这个名字也成了一个笑话。 28.迟到七年的回礼(微H) 而此刻的我还完全不知道这些事,甚至在悠悠转醒后连自己身在何处都没能辩识出来。 这是一个密闭的房间,门窗都关着,透过窗帘洒进来的阴沉的光线告诉我今天或许是个阴天,但也可能只是因为天色已晚......等等,可我记得今天分明是我和宋氏那位少爷订婚的日子。 我从床上坐起身时只觉得骨头像是被人一节节拆开又重新组装起来一般,勉力支撑着我这副残破的躯壳。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无恙的,胸口青红交错,大腿还酸着,尤其是腿心处泥泞不堪,似乎还破了皮,一切都在提醒着我,昨晚的一切是真真切切发生过的, 我又和田昱州上床了。 只不过我现无暇去思索和田昱州的那桩事,四下寻找了一番手机却无果,更糟糕的是,我现在还赤着身子,光裸的身子与床单细细摩擦间昨晚那副不堪的画面又隐约浮于眼前,我正犹豫着是否要掀开被子去一旁的衣柜里寻找衣服时,房间的门却突然打开了。 我下意识扯过被子将不着寸缕的身子裹起来,抬头朝门口望去时,却正好对上了一双深邃的眸子。 “醒了?” 他身上还穿着一身白西装,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我第一次和他正式见面的那一次,当时他只是穿着一件最简单的校服白衬衫,干净得不染一丝纤尘,当真对得上清风朗月一词,略透的白衬衫被风拂动间隐约勾勒出少年精瘦身材的轮廓来,日后我将腿环在他腰间承受他的顶弄时,总是一遍遍想起初见他时想用腿缠他腰的那点旖旎心思。 我愣神的片刻田昱州已经关上了房门,慢慢向我走过来。我反应过来后将自己蜷进被子里往后一点点挪到床头处缩了起来,田昱州却像是没看到我眼底的抵触一般,步步走到了我身边。直到他俯下身时我才发现原来他只是将换洗衣服放到了床头,我瞥了一眼,只有一条宽松的裙子,却没有内衣内裤。 “内裤呢?” “不许穿内裤。”他闻言扭头看了我一眼,视线从我的脸上又下滑至我胸口,我下意识将胸口的被子捂得更紧,田昱州却轻笑了一声,像是在嘲讽我的天真,“你藏什么?我要是真的想看,你现在躲又有什么用呢?” 我想辩解,可张了嘴却发现说不出任何话来反驳,只能又悻悻收声。 他见我不语,便越发得寸进尺,抬手轻轻抚过我的发丝,扬起眉语意玩味,“逼都被我操肿了,还想穿内裤?你不是最怕疼了?” 田昱州的劣性这么多年过去还是没有改掉,反而比以前更甚,一句话便能堵得我哑口无言,我知道没法在这方面占到便宜,只能梗着脖子问他:“你把我带到哪里了?今天我是要订婚的。” 问完我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田昱州的面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来,“订婚?” “订婚......”他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笑容逐渐变得古怪,“到了现在你还是想着嫁给别的男人是么?甜甜。” 这是我第一次清醒地见到这样的田昱州,陌生得让我不敢认,也逐渐不敢再吭声,田昱州见我不说话了,望着我的眼睛沉沉叹了一声,“甜甜,你真的一点都不长记性。” 他说完手就已经抓住了我身上的被子,我的抵抗对比起他来说不过是螳臂当车,他不过加了几分力道我身上的蔽体之物便被一把扯开,赤裸的身子映在他眼中,我下意识抬手护住胸口,他却拉过我的腿将我扯向他,强硬地掰开了我并拢的大腿,摁着我的腿根让我不得不门户大敞地面对他,红肿的逼穴毫无遮挡地落入他眼底。 “田昱州!现在不行!” 我急得喊出了他的名字,他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抬起头来看我,唇角微微上翘着眼底却漫着黑雾,挑了挑唇似笑非笑: “田甜,你现在是要为了那个姓宋的守身如玉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又怕激怒他,只能拼命摇着头甚至不惜服了软好声哄着他放过我: “现在是不是已经很晚了?我必须得去那里,爸爸如果看到我没去他一定会生气的,所以昱州......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我以为搬出父亲能警慑一下田昱州,却不想他听了却仍然面不改色,丝毫没有松开我的打算。 “如果是顾忌爸爸的话,那你以后都不用担心了。” 他面无表情地说完,便探出指尖寻到我腿间那枚红艳艳的阴蒂惩罚般用力按下去,用指腹大力揉了揉。 “你说什么?” 我的声音变了调,本能地想夹紧腿却又被他锢着腿根无法动弹,看着我咬唇忍耐的模样,田昱州才继续说了下去: “那场联姻泡汤了,以后也不会再有人敢对你动心思了。” 我隐约察觉到了些什么,连忙用双手才好不容易按住了他在我下身蹂躏使坏的手,急促的呼吸仍未平息,“什么......呃啊......什么意思?” 田昱州看了我一眼,收回手,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指尖的濡湿,“意思是,我放出了我们昨天晚上做爱时候录下来的音频。” 说这话时他面色依旧坦然,我有一瞬间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可田昱州却又慢悠悠说了下去,云淡风轻的神情仿佛只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你叫得很好听,我原来不舍得和他们分享的,只不过你太不听话,我就只能放出去了。” 我花了好长时间来理解过来他话里的意思,眼睛因为惊愕而一点点睁大。 疯子,田昱州就是个疯子! “怎么这么惊讶?”他看着我的表情轻笑了出来,话里带了几分嘲弄,眼底的戏谑也分明落入我眼中,“我不都是跟你学的吗?” 田昱州说着轻轻捏起了我的下巴,居高临下地细细端详着我错愕的神情,心情颇好地扬起唇角,用指腹轻轻摩挲着我下颌处的娇嫩肌肤,甚至像是逗弄宠物一般用指尖轻轻勾了勾我下巴,带着嘲讽的语气别有深意地喊着我: “所以,喜欢这份迟到了七年的回礼吗?姐姐?” 29.车祸 我花了很大的力气也没能掰开他锢着我的那只手,慌不择路间只能一把拉起他的另一只手狠狠咬了下去。 这一次我下了重口,死死咬着不松口,牙齿都陷入他的皮肉里,田昱州从始至终却没有丝毫反应,没有收回手任我咬着,甚至连眉头都不曾皱过一下。 等了很久也没等到想要的反应,我终于缓缓松开嘴,木愣地一点点抬起头,田昱州却也正垂眸望着我。 “这样能让你高兴点吗?甜甜。” 他的声音很平静,神情也淡然得找不到一丝裂痕,仿佛只是无底线地包容着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甚至还用拇指体贴地为我轻轻揩去唇瓣上殷红的一缕血丝,明明是足够宠溺的举动却仍然让我下意识想往后缩。 所有逾矩的动作他都包容了下来,可就是这下意识的举动却终于惹了田昱州不快,等我意识到时却已经为时已晚,他的手捧着我的脸,唇重重压了下来,舌头灵活地滑进我的齿关在口腔内四处作乱,舌尖舔过我的上颚又缠住我的舌头,逼迫着我张着嘴承受他的入侵,吻得急切而暴戾,恨不得将我拆骨入腹。 “唔......” 耳畔粗重而错杂的呼吸拨乱了心跳,直到房间里突然响起了手机振动声时我才猝然惊醒,我扶在他肩头的手慌张地推搡着他,田昱州却纹丝不动,慌乱间我的牙齿磕破了他的唇瓣,明明舌尖已经尝到了腥甜他却仍然不知休止,激烈的搅弄,凶狠的入侵,野兽般蛮横地为我打上他的所有物的标记。 呼吸逐渐被攫取,缺氧的恐慌让我终于狠下心,用力推开他的同时扬起手朝着他的侧脸掴了下去。 “啪——” 我这一巴掌用了全身的力气,从发力的手腕到指尖都还紧绷着,极度紧张下的我甚至没有注意到房间里的手机声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偌大的房间里只能听到自己惊魂未定的急促呼吸声,伴着不安的心跳一下下擂打着鼓膜。 田昱州的脸被我打得朝另一侧微微偏了过去,额前滑下来的发丝遮住了他的眼睛,颊上的红痕却刺目,我这才后知后觉感受到恐惧,激怒一个疯子的下场会是什么?我会被他弄死在这床上吗? 那一瞬间我想了很多可能性,每一样都足以让我生不如死,可就在这时候,电话铃声再度响了起来,刺耳的声音划破了一室的死寂,甚至让我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 我看着田昱州慢慢伸手接了那通电话,然后终于转身看向了我,隐在发丝间的乌黑眼眸明明瞧不出什么喜怒却仍叫我想躲开他的目光,他看穿了我的意图,在我避开眼前伸手捏住了我的下巴强迫我仰面望着他。 下巴被他捏得发疼,田昱州一边听着电话里对方传来的讯息偶尔应一两声,目光却一直落在我的脸上,舌尖有些不耐烦地顶了顶被我打得微微肿起的那侧腮帮,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故意探出舌尖慢慢舔过唇上渗出的殷红血珠,那是在刚刚那个吻里被我咬开的伤口,是我的耻辱,却成了他向我耀武扬威的勋章。 我不知道那个电话里的人到底跟他说了什么,短短的几十秒却因为煎熬而被拉得格外漫长,田昱州始终同我对视着,可他的目光却逐渐变得让我心悸。 该怎么形容他的眼神呢?像是蛰伏已久的野兽,蓄势待发将要一口咬断猎物喉管,眸光因为兴奋而隐约透出掩藏已久的嗜血本性,竟有种病态的冶艳。 挂断电话后田昱州也终于松开了手,他似乎急着出门,而离开前他将口袋里的一个东西拿出来递给了我。我低下头看着掌心里躺着的那管崭新的药膏,愣神间依稀想起七年前的药店里捉弄田昱州的模样,当时他还会被我轻易撩拨得面红耳赤,可现在却是他主动把药膏塞进了我手里。 “如果你自己不会上药的话,也可以等我回家给你涂。” 我自然能听出他话里威胁的意思,攥紧那管药膏屈辱地别开眼去,田昱州知道我的沉默代表着屈服,这才满意笑起来,离开前趁我失神的片刻俯身在我额前落下一吻。 “快了,甜甜,再等等我。” 再等一等,就再也不会有人拆散我们了。 / 田昱州到急救室门口时,手术刚刚结束,从急救室里走出来的医生脸上掩不住倦意,视线简单扫了一下走廊上的人,最终落在田昱州身上,沉重地摇了摇头: “抱歉田先生,虽然我们竭力保住了患者的基本生命体征,但是患者还是丧失了自觉的思维活动能力,也就是俗称的......植物人。” 田昱州低着头听着他说完,慢慢弯下腰朝医生微微鞠了一躬,从父亲被推出急救室到送入ICU,他一直跟在身边,从始至终都表演着一个体贴入微恪守本分的好儿子形象。 直到其他人都散去后,空荡荡的病房里除了床上的病人,就只剩下了他。田昱州在床边坐下,面上的关忧之色仍然未曾卸下,眼神却一点点冷了下来。 床上的男人还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一动不动躺在那里了无生息,或许生命就是这般脆弱,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就能给曾经商场上叱咤风云的人物的命运打下最终烙印,不过这场车祸是怎么发生的,田昱州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楚。 病房的门被人轻轻敲了几下,是律师和父亲昔日助手候在了门口,等着他前往出席董事会。在轻轻关上病房门的那一刻,田昱州的目光不经意般瞥向助手,助手轻轻点了一下头田昱州便已心中了然。 权力更替的过程总是避免不了血腥与暴力,那位诱发这场车祸的司机,用自己的命换来全家人后半生的安然无虞,难道不是一笔划算的交易么? / 这场董事会进行得并不顺利,集团里资历久的董事倚老卖老暗中给他施压,不过那些老狐狸的心思虽然深沉,但这些算计倒也在田昱州的预料之中,一一应付下来也不算太难,到这场会议进入尾声时,田昱州的手机却再次响了起来。 彼时他单手轻托着下颌听着特助的发言,看到桌上手机屏幕亮了起来便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只是在看到上面的来电人时,原本将要撤去的视线又滞了一瞬,指节轻轻叩了两下桌面,只是思索了一刹便叫停了特助的发言,微微颔首示意这场董事会提前结束。 在场的诸位董事虽然对他的举动大有不满,但到底不好说什么,只能看着田昱州站起身走出了会议室,只不过向来从容的他这一次却难得行色匆匆,似是急于赴谁之约。 30.你只有我了 田昱州回到家的时候,一进门就听到客厅里传来刺耳的瓷器碎裂声,他的步子微微顿了一下,抬眼往那边望去,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地上被摔得四分五裂的瓷器,目光缓缓上移,就对上了田甜的视线。 她似乎是听到了开门声便扭过身来望着他,手里刚刚拎起了另一尊瓷瓶,像是掌握了底气,微微扬起下巴示威般睨着他: “放我走!” 田昱州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倒不是因为地上那些碎裂的昂贵古玩瓷器,而是因为,他看到了田甜踩在地上的那双赤裸的脚。 我没想到女佣会给田昱州通风报信,更没想到田昱州会回来得那么快,我甚至还没来得及将他的别墅闹得天翻地覆,仅仅只是砸碎了几个花瓶几尊瓷器而已。 这些东西一看便是价值不菲,我以为田昱州会被我喝住,可他还是沉着脸朝我一步步走了过来,我慌乱下举起那尊精致的瓷器就要往地上砸去,他却先我一步扼住了我的手腕,夺过了那尊瓷器,然后,毫不犹豫地随手向远处一掷。 瓷器重重砸在地上,顷刻间分崩离析,瓷片飞溅,而我也被那声清脆的炸裂声惊得下意识抬手捂住了耳朵,而田昱州就是趁着这时候伸手将我抱起,抱着我一步步上了楼梯。 “田昱州!” 我愤怒地喊他的名字,他一眼都没有看怀中的我,手却将我抱得很紧,踏在楼梯上的每一步都走得极稳。 “开心点了吗?” 他没有看我,问得也突然,我没想到他会这样问我,一时愣住了。 “什么?” 他终于垂眸将视线落在了我的脸上,“我说,刚刚砸了那么多,有开心一点吗?” 我终于反应过来田昱州的意思,一时不知怎么回答他,而此时他也已经抱着我走到了三楼的那间房间门口,打开房间将我放到床上,却仍然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蹲下身抬起了我的脚。 我不知他用意何为,但我此刻没有穿内裤,若是动作幅度大一点便会在田昱州面前走光,因此我一时间慌了神,挣扎着想将脚收回,田昱州却皱眉喝了一声: “别动!” 这一声唬住了我,我当真不敢乱动了,他的指尖游走在我的小腿和脚踝处,最终轻轻握住我的脚踝将我的脚托了起来,视线落在我的腿上细细打量着,“有受伤吗?” “没有。”我有些不自然地别开眼,语气生硬地扯开了话题,“田昱州你少装好心!如今我的婚事被你搅乱了,你已经报复过我了,总该放我走了吧!” 我话音刚落的一刹那,明显感受到他按揉着我脚踝的手加重了一分力道,我吃痛低头望去,田昱州却正好抬起头来看我。 “你想去哪里?” 有那么一瞬间我想回答他,只要是任何一个没有他的地方都可以,可他的眼神阴鸷得让我心悸,心轻轻颤了一下话到嘴边还是改了口: “去见爸爸。” “那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田昱州说着又低头看向了我的脚,仔细确认着我有没有被碎瓷片割伤,也就是这一低头,借着头顶的灯光我才注意到他脸颊上那道浅浅的疤痕,还没来得及想更多就听到他慢慢说了下去: “你暂时没办法回爸爸那里了。” “什么意思?”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神色越是淡然,我却越是心里发紧。 他并不急于回答我的问题,终于确认完我没有伤着自己后才缓缓站起身,我怕他离开,抓着他的衣角又急切地重复了一遍那个问题,他垂眸望着我面上的哀切,不疾不徐地拉长音调: “啊——对了,忘记告诉你了。” “爸爸出车祸了。” 大脑在他开口的一瞬间变为空白,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一开始是难以置信,到了后面仅存的希望也随着每个字的吐出而逐渐崩溃。 “他成了植物人。” “不过就是有点可惜,他没办法出席你和我的婚礼了。” 田昱州每说一句,我抓着他衣角的手便撤去一分力道,最终还是无力垂落身侧,他后面说了什么我已经听不进去了,只是失魂落魄地垂头望着地面,连眼角落了泪都毫无知觉。 可我这副模样反而令他满意起来,田昱州又缓缓蹲下身来,用指腹为我轻轻拭去眼角落下的泪珠,望着我失去焦点的空洞目光,用充满怜爱的口吻对我说: “甜甜,以后没有人爱你了。” “你只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