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坏女人》 抛弃孩子的母亲1 见过江若离的人都说她长得像古画里的人,弯月眉鹅蛋脸,声音也是温温柔柔的,开了个宠物店,上班对着动物耐心十足。 不少男士看脸以为江若离日后结婚也一定是个贤妻良母,只能说是皮相惑人。 一开始只是腻了想着和平分手,男友纠缠不清,甩开对方的时候被打了一巴掌。 回过神来江若离看着脚下男友的尸体,手掌里的血渍已经有些发粘。她才反应过来去洗了个手,对着卫生间镜子打量脸上还没消下去的巴掌印,微微皱眉。 【好脏,不该这么冲动的,明明只是个按摩棒,好难收拾啊,之前看新闻好像有个男的把妻子的尸体切块用破壁机粉碎冲下水道了,要不要参考处理一下……】 『叮——发现适配者,我是颠覆世界系统053』 对于突然出现的声音和眼前的幽蓝色光团,江若离一时之间以为是自己神经错乱,这个系统却直接把一本书传送到她脑海中,名字叫《都市风流大少》。 这本书的主角叫严正源,在给一个千金小姐当保镖后,桃花运爆棚广开后宫,软饭硬吃财色双收,重点是他和江若离的男友或者说死去的前男友同名。 『你本来应该是男主的大老婆,看起来完全变异了啊,友情提示这个世界的天道马上会为了保全天命之子重启,再次开始剧情,你这个有自我意识的病毒也会被抹杀』 一想到自己有可能跟一群女人争风吃醋,还作为贤妻良母帮忙带‘姐妹们’的孩子,江若离有种想再去给厨房地上的尸体补两刀的冲动。 “你能帮我的对吗?” 天下没有免费的剧透给书中人,江若离到现在反而冷静了下来。 『当然,你的灵魂强度能够适应多个这样的世界,如果跟我绑定,作为其中的配角让剧情偏移,颠覆度足够,本系统就能抽取一部分世界本源升级,你也可以获得积分兑换新身体在新世界开展人生』 江若离察觉到这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她自己都被称作病毒了,就算这个世界不会重启,毁尸灭迹也不能保证万无一失,被发现坐牢可不会好过。 “听起来很有意思,请问我需要经历多少个世界,多少积分才能换取新的人生?” 『看情况决定,世界颠覆度高低会影响积分多少,之前的任务者平均一个世界颠覆度60%,换算积分600。如果你想要个跟现在一样的身体至少需要10000积分』 “好,我答应你,我们现在就绑定。” 透过客厅的窗户已经可以看到不对劲,天空就像游戏建模出错一样崩坏,而刚刚还有叫卖声的街道变得异常安静,江若离明白自己已经没有其他选择。 『绑定成功——江若离,期待你在接下来的任务中表现』 “额……” 江若离醒过来的时候头还有些晕,身下还流着恶露,好好洗了个澡顺便熟悉这个身体。 这个世界的主线故事是霸道总裁爱上小白花,作为总裁的男主活了二十年不近女色还是处男,原因就是以为他妈爱慕虚荣抛弃了他,留下了心理阴影,认为接近自己的都是坏女人,直到碰上女主。 而江若离穿的原身叫江淼,就是男主她妈这个抛夫弃子的“坏女人”。 在江淼自己的人生故事里,所谓坏女人实际是个可怜人。出身在重男轻女的家庭,中专毕业就出来打工,去KTV兼职被人强奸,十七岁就怀上了孩子。 她不知道当初的强奸犯是谁,家人也嫌弃她不洁断了联系。江淼自己都不是一个可靠的大人,但是她还是一个人靠洗盘子当保洁把孩子养大了。 儿子五岁时生了大病需要住院,她拿不出钱,这个时候曾经的强奸犯秦言因为风流过头玩坏了身体找上了门。 江淼是真心爱自己的孩子,为了给他更好的生活选择了放手,又因为当初被强奸的事实拒绝了秦家的钱一走了之。 秦言自认为魅力无边,当初江淼的反抗也只是情趣,不要钱不要名分丢下孩子肯定是想吊着他或者攀其他高枝。 作为男主的秦淮安也在父亲的耳濡目染下恨上了离开的江淼,后期在女主的治愈下放下心结,只当没有这个母亲。 而江淼因为早年的操劳落下病根,强撑到四十岁还是病死在出租屋里,死前还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安好。 【真是又蠢又可怜...】 江若离叹了口气,看了一旁摇篮里的婴儿,眼神冷漠得跟看一个和房间不搭的花瓶一样。 『颠覆系统温馨提示:不可伤害主要角色』 “我知道了知道了,绝对不会直接给男主身体造成伤害的。” 江若离可不想当牛做马就为了养个白眼狼,只要男主稍微查一下当年的事,就知道自己亲妈是个苦主。 她用手机搜到了一家秦氏集团资助的福利院,戴上帽子和墨镜,用丝巾把大半张脸围了起来,抱着刚出生一个星期的男主出了门,脑海里的颠覆系统并没有出声。 “小不点,我呢是这样的,别人冤枉我打人,我会直接上手证明是真的,所以好好在这里度过你的童年,等着你那个强奸犯老爸接你好了。” 用手指戳了戳孩子的小手,江若离跟这个便宜儿子直接干脆利落告别。 现在是初夏,天气正好。不用担心把孩子放在院门口着凉,况且她还直接把衣服什么的打成了一个小包,在纸条上写了孩子的出生日期。 江若离回到空荡荡的出租房,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轻松。 『当前颠覆度——3%』 “不用提示我了,等这个世界结束的时候再说吧,时不时在脑子里响得我难受。” 清点了下剩下的存款,江若离在超市挑了些新鲜肉菜,打算好好补补这具身体。 幸好不用养个孩子,省下的奶粉钱足够江若离休养一段时间,还能抽空去把身份证上的名字改了。 剧情开始还有二十年,这期间可以做很多事,对于江若离来说,是凭借曾经的经验熟门熟路找到了家连锁宠物店上班,过了叁年荣升组长被调到了一个富人区里的服务性门店做事。 “欢迎光临,原小先生,请问今天也是要给哈比洗澡吗?” 已经在新店工作半年的江若离接过柯基的牵引绳,对着面前的小男孩露出标准的迎宾微笑。 毕竟是男二号,原文中原曲生双亲因为贪心的亲戚策划绑架去世,在没有人管束的情况下性格恶劣,长大后花天酒地还囚禁过女主。 江若离准备赖上这个主要人物,考虑到身体条件和需求,有了一个有些冒险的计划。 小男孩原曲生抬头看了这位已经有些熟悉的店员,随意点了点头,转身去贵宾室沙发上坐着玩平板了。 作为生产过的女人,江若离恢复得特别好,原身微微的驼背早已经没有了,平时的言行表情也足已让现在身体气质产生转变,从当初的柔弱温顺变得温婉可人。 就算江若离脑子里都是些乌七八糟的东西,别人一眼看过去那也是张不会做坏事的脸。 【哈比...已经老了啊,看来最好的时机马上就要到了】 江若离手下梳毛搓洗的动作越发轻柔,这只原家夫人出嫁前就开始养的狗,到现在已经活十几年了。 在原家夫妇去世后,哈比更是作为原曲生的心灵伙伴得到了最好的照料,但是老去是治愈不了的。 这位护主的忠犬喘息声已经越来越像破了个口的风箱,而在一旁守望的魔女耐心等待着猎物没有防备的一瞬间。 抛弃孩子的母亲2 原曲生出现的频率越来越低,最近一次见到柯基的状态也是肉眼可见的糟糕。 江若离本来打算确认哈比死后过段时间在这个别墅区里‘偶遇’原曲生,结果却得到了一个惊喜。 在一个应景的雨天,男孩的狗停止呼吸,腹部再也没有起伏。 这家宠物店为了更好为贵宾VIP服务,全天都有人值班,这天夜晚上晚班的江若离还准备明天去打听一下原家的消息。 “你好,欢迎光临——” 门口的感应门开启,年仅7岁的原曲生面色苍白得吓人,如果不是店里光线好,简直就是午夜凶铃片场来的。 他的身后跟着平时没见过的西装男子,看样子像是管家,以及一个拎着袋子的高大保镖。 没等江若离询问要什么帮助,原曲生有些沙哑的嗓子开口:“给哈比洗干净。” 保镖上前把袋子拉链拉开了一部分,江若离面不改色接过袋子,跟以往一样带着狗狗去洗浴室。 【能够随心所欲的小孩真是可怕…】 江若离的力气不小,平时抱起大型犬都不算吃力,只是给一头身体有些僵硬还一股药水味的死狗梳洗,还是有些繁琐,她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仔细吹干哈比的毛发,又取了一条干净的奶白色毛巾裹好,江若离抱着闭眼的金毛走进等候室。 “原小先生,请问要把哈比装袋子里吗?我们也可以提供新到的狗屋。” 大概是女人的表情太过平静,语气又平淡得像是在问要不要把玩具打包,一时间空气安静得只能听到外面细碎的落雨声。 “不用了” 天空传来了一声响雷,原曲生好像才反应过来,起身双手准备接过好像只是睡着的柯基犬。 “请节哀,毕竟人和狗的寿命是有差异的,哈比已经很长寿了。” 江若离这个时候依旧是面无表情,语气却温柔得不像话,给人一种非人的悲悯。 比起鲜活的生命,冰冷的肉块似乎会更重一些,y原曲生接过哈比的时候双手猝不及防被压下了两寸。 天亮雨停,劳累的江若离在公司宿舍睡得很沉,一周后原家的人上门联系提供了一份工资待遇更好的工作。 “明天开始你就负责打理这两间房,少爷希望能够保持原样,其他房间和楼上不要擅自进去,轮班表我一会发你,你住的房间在一楼,平时休息可以多出门走走。” 孙妈对这个新来的江小姐第一印象不太好,言语间也有几分警告的意思。 要不是少爷发脾气解雇了人,哪里轮得到这个非专业家政的进来。孙妈负责这栋别墅里的生活琐事,对于小主人最近的举止有些头疼。 管家季叔更多的是打理原家的家族资产,定期关心下少爷最近的状况,在他看来原曲生没有杀人放火就不算出格。 “好的,那我先去收拾行李。” 江若离又扫了一眼房里的柯基,从毛色和固定的姿态看应该是剥制标本,这个原曲生可真是‘念旧’。 每天准时准点打扫卫生,防止少爷的宠物落灰,还要因为孙妈刻意降低存在感,江若离都快有些腻了。 原曲生偶尔也会去哈比的房间坐一会放松,只是几次都是晚上,这天周六他进房间时才发现负责打扫的女仆有些面熟。 对一个被惯坏的小少爷来说,让人去宠物店挖一个顺眼的回来工作并不是什么大事,原曲生甚至没有记住江若离叫什么,只是因为这一点点熟悉不由得回忆起了些过去。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有病?” 他语气有些不好,仿佛下一秒就会发出冷笑,让人怀疑他的身体里是个刻薄的成年人。 江若离在见到原曲生问好后就继续整理玩具,听到声音头也不回,“原少爷为什么这么问?” “他们都这么想只是不敢在我面前说,还以为我看不出来—” 想起之前多嘴的佣人,原曲生心情更加恶劣了,说到后一句才有了几分孩子气。 江若离把收纳柜盖好,感觉该去楼下卫生间整理一下,开始给这个小男孩顺毛,“我们都会为了让自己感觉好一点,做一些别人看来不能理解的事情,这没有什么。” “说得好听,你去把哈比抱着改放在橱柜旁边。” “好的,少爷。” 江若离对于近距离接触标本感觉良好,这只狗活着的时候都只是弱小的生物,被处理过的遗体有什么好恶心害怕的。 “这个房间已经打扫完了,少爷还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大概是觉得没有得到想象中的反应,原曲生开始觉得这个女仆跟人偶一样,连那个礼貌的微笑也像在嘲讽他。 有点想发脾气但是还是克制住自己,原曲生一言不发,看着江若离,试图在气势上造成压迫。 江若离有点想笑忍住了,一个好看的孩子再怎么装凶也有种别样的可爱,她假装反应过来,直接半蹲下身子,张开双臂轻轻抱住了原曲生。 !!! 一方面没想到一个女仆会直接抱住自己,一方面也确实太久没被人抱过,原曲生整个人都懵了,心里害羞愤怒还有一点点不想承认的惊喜。 江若离松开手,叁步并作两步走到门口,说着没什么事她就先下楼了。 “不准走!” 原曲生死机的小脑袋终于恢复运行,小跑着关上了门,准备开始审问这个‘准备逃跑的犯人’。 “你为什么抱我?!” “之前有帮忙带顾客的孩子,那个小朋友有些害羞不说话就是想要抱抱,我以为少爷也是这样,如果冒犯到少爷非常抱歉。” 原曲生听完更生气了,只觉得自己作为这个别墅里的小国王受到了挑衅。她应该跟其他佣人一样害怕我,才不会直接抱过来…… “你干嘛还要捂住胸口?”原曲生开始找理由挑刺。 江若离脸上这才终于出现几分慌张,继续弯腰道歉,可左手还是一直遮掩着胸部位置。 原曲生这个时候又走近了一些,闻到了一丝丝奶腥味,不像平常喝的水牛奶,抬头看到江若离有些窘迫的样子心情好转了不少。 “道歉的话就把手放下来。” 江若离磨蹭了几秒,才不情不愿把手放下,女仆统一制服都是灰白色的衬衫加黑色的裙裤,而现在她胸前分别有两点的湿润,还有渐渐扩大的趋势。 原曲生也没想到会是这种画面,身体先脑子一步行动,手指好奇地戳了戳,接着就感觉到衣服下面有个微微的凸起。 “原少爷你不要闹了,我现在需要去换一下衣服。” 江若离退后了一步,说出的话更是勾起了原曲生的逆反心理,他一瞬间估算了双方的生理差距,直接拿出平时防身的微型电击器。 【靠,真痛,果然是个小疯子】 原曲生看着倒在地上暂时无法动弹的江若离,丢开了电击器,笨拙地开始解开对方衬衫的扣子。 奶腥味越来越浓了,江若离穿的是前扣式的浅蓝色文胸,防溢乳垫跟着轻薄的胸衣一起被原曲生的手拿开。 彻底解开束缚两团软肉直接弹出来,像刚刚脱膜的奶油布丁,微微颤动。红晕中心凸出的乳尖直接暴露在空气中,好像被刺激到一样,迫不及待又渗出几滴乳汁。 原曲生像是被蛊住了,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下一秒直接把头凑了上去—— 抛弃孩子的母亲3 一个被惯坏的孩子总是贪婪的,原曲生无师自通扑在女人的胸前,开始大口吮吸着,房间里时不时传来细微的吞咽声,还混杂着身下渐渐急促的呼吸。 原曲生身高才刚刚到江若离的腰间,平时不说话的时候也被人夸奖是个小绅士,此刻却胯坐在江若离的身上,像一只笨拙又饥饿的小狗。 在发现吸不出乳汁后他直接换了另一边开始继续,因为太着急牙齿还不小心咬到了乳尖,察觉到好像弄痛了对方,原曲生像是安抚一样先用舌头在乳晕打圈舔舐,才开始享用溢出的奶汁。 “少爷……不要再吸…嘶…原曲生你快滚下去!!” 电击器的作用逐渐消退,江若离眼中恢复了聚焦,只是身体还有些麻痹不能起身,但并不妨碍她开口。 “阿姨,等我喝完哦,如果被原家解雇在N市会很难找工作的,乖一点。” 原曲生对于让佣人听话这件事非常熟练,看在这个女仆的牛奶很好喝的份上,他还难得安抚了一句。 接着就想起去农场参观时挤奶的流程,一边喝奶,一边试着用手抓揉右边已经没有存货的乳房,可惜手太小,只是在把一团软肉拨弄来拨弄去而已,察觉到这一点原曲生改用手指捏拽着乳尖。 “这样是不对的…原少爷” 江若离适时红了眼眶,看起来格外好欺负。 原曲生坏心眼得把乳头拽上了几厘米又松手让其弹回去,只觉得手下的触感和嘴里的乳香都让人上瘾,只在吞咽的间隙抬头说了句闭嘴。 等到江若离身上再也吸不出奶汁,原曲生才起身,他除了嘴角的一点奶渍,和因为兴奋微红的小脸蛋,和平时上学时的样子并没有什么不同。 “这次抱我就原谅你了,记得把房间收拾好。” “……我知道了,原少爷” 江若离的样子看起来就有些狼狈,扫一眼上半身没有遮挡一览无遗,乳房都是亮晶晶的口水渍以及大大小小红印,一边乳晕上还有一道咬痕,两处尖尖上的那一点红像是樱桃裹了一层冰糖壳。 擦干净房间地板,衣服上乍一看也没有什么可疑的污渍,江若离才下楼,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回到了佣人房,晚上在洗漱完后仔仔细细把身体乳涂了全身。 之后原曲生经常去哈比的房间‘放松’然后找茬,而江若离也仿佛把这当成了日常工作之一,为了方便‘道歉赔罪’还换成了哺乳内衣。 这天孙妈想着叫少爷用餐,在敲门后却发现门没有关紧,顺势推开门就看见了让她尖叫的一幕。 江若离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原少爷,还一边用手轻抚梳理小男孩的头发,如果不是原曲生把手下的乳房像玩面团一样揉来揉去,嘴里还含着一边享受的样子,应该会是温馨的画面。 孙妈尖叫后像是护犊的母鸡,冲上来把原曲生拽了下去。因为太突然男孩的口腔和乳头分开的时候还发出了“啵——”的声音。 “你这个贱女人!居然还勾引我们家少爷!不知道身上有什么脏病还哄少爷喝你的奶!真是个不知羞的婊子……” 江若离低下了头,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是手颤抖着把上身的衣服整理好,衬衫的扣子扣了几次才扣进去。 而原曲生听着旁边孙妈滔滔不绝的谩骂,面色一点点变阴沉。 原曲生之后说的都被孙妈当成是被蛊惑后的胡话,直接哭着说自己对不起死去的小姐,让原曲生待在房间休息,自己会处理妥当。 不过片刻江若离就被扫地出门,连衣服都没有打包,孙妈直接叫人把她的衣服用品全部一起装在垃圾袋里丢到了门口。 “姓江的,你就等着过两天进牢里吧,要是还有点羞耻心就该赶紧去找个地方自杀!” 孙妈看向江若离的眼神就好像看着一只爬过新鲜蛋糕的臭虫。 江若离充耳不闻,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订了最近的酒店,又在垃圾袋里翻出之前用的行李袋,捡出几件日常的衣服和平时的护肤品装好了,离开时特意停下脚步转头望了一眼房子。 过了两天,江若离并没有被抓去坐牢,也没有找到新工作,倒是原家来人约谈了。 “如果对这份合同没有异议,江小姐可以签字了,之后会有个详细的全身检查,当然费用方面不用担心。” 季妙胜早年就帮过原家那位处理过情人,对小少爷的爱好可谓是纵容,直接拟好了一份生活助理的劳动合同,当然实际上是什么意思房间里的两人都心知肚明。 “我没有理由不签,原家开出的条件很好,而且我本身也很喜欢少爷。” 江若离签好字,和这位有着一面之缘的管家对视,又补充了一句,“当然,我会注意好分寸。” 当江若离再次回到别墅的时候,孙妈已经不见了,换成了一个看起来更为和善的赵妈。毕竟忠心虽然好,对于主人来说,听话好用更为实际方便。 江若离的房间也从一楼搬到了二楼原曲生的隔壁,开始作为少爷的‘玩伴’在原家生活。 江若离可没想一直压抑自己的脾气,在刚进来没两年确认原少爷养成依赖后就暴露本性,不过在原曲生看来大概只能算一个小妇人被养出来的娇气。 普通人往往用重大事件来划分的过往时间,对于安心在原家躺平等便宜儿子长大的江若离,十年仿佛是午睡时的长梦。 “别揉了,你就还不快点松开——原小狗!” 江若离午睡刚醒时还有点起床气,在发现自己胸前夹了两个精巧的夹子火气更大了。 “一会就好,厨房还在弄灌汤包,等弄完你刚好趁热吃” 原曲生步入青春期个子跟抽条的柳枝一样,小时候还能被江若离抱在怀里,现在反客为主直接从背后环抱着女人坐在床沿,上半身微微蜷缩着才把头靠在江若离肩上,说话时的呼吸都让她听得一清二楚。 “你又闹我——” “马上就好,江姨乖啊,我记得上周季叔收了一盒凤庆大叶种茶制的鸢红,你不是喜欢喝茶吗?我给你弄来。” 如果不是原曲生按摩的力度恰到好处,加上自己最近迷上了茶香,江若离早就转头咬上去了。 羊脂白色的乳房因为涨奶隐约可见几条青筋,乳夹上还坠着一个小铃铛,随着软肉被动的‘波涛汹涌’叮铃作响,可谓是有声有色。 原曲生又把玩了一会,感觉姑奶奶真的快不耐烦了,这才松开一只夹,被压抑了许久的乳尖直接喷出了一小道弧线,星星点点洒落在棕色的地板上。 “江姨你可真厉害” 原曲生看了眼射程,边说边直接笑了起来,还轻咬了一下江若离的脖颈,这才下床松开另一边夹子,用嘴接着溢出的奶汁,喝完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乳肉。 【真是个小疯狗】 江若离自以为甩了个白眼,在别人眼里变成了媚眼。她刚把脚踹了过去,原曲生直接用手抓住那有些凉意的脚掌,顺势给她穿上了拖鞋。 “我先去漱个口再吃汤包,原少爷你怎么还在这?” 看着江若离不紧不慢穿上内衣,再扣好上衣,一转头发现身后的人还没走的表情,原曲生心里又记了她一笔。 “今天没课,正好和江姨一起下去尝尝包子”,原曲生越长大越性情乖张,只是表面功夫修炼得不错。对于江若离的感觉日复一日复杂,就算想着她自己动手来了几次,目前为止还是只碰过对方上半身。 江若离经历刚刚的刺激有些情动,面上半点不显,那位季管家不定期就会提醒下所谓的分寸,在男二和男主没碰上之前,保住现在的饭碗才最保险。 “我记得昨天还有人说要熟悉公司这个季度的报表。” “吃个包子废不了多少时间,江姨你记性这个时候倒是可以。” 江若离一边漱口,边开着水龙头,全当听不见。前几天原曲生瘾上来了,直接让她中午到学校送‘牛奶’,结果记错了年级班级在人家班门口望半天才反应过来,原曲生接电话的时候声音像咬着牙挤出来的。 等江若离磨蹭了半天,两人从楼上下来的时候才发现饭厅里已经坐了人。近些年原家的家业发展相对稳定,原曲生也开始接手,管家季妙胜出现在房子里的次数也多了起来。 等两人落座,佣人摆好盘退下,季妙胜闻到了一丝奶腥气,心里有些不喜。 “曲生,‘贪如火,不遏则燎原’,这是你之前练字时最喜欢的一句,还裱起来放在了书房,要不要我让人改挂到新的办公室,最多年底你就该正式去公司露脸了。” “不用了季叔,我写的字自己知道,放书房可以,挂公司难免小气了点。”原曲生回完话,看着旁边专心吃汤包的江若离,心里又有点不是滋味。 贪如火,不遏则燎原;欲如水,不遏则滔天。 原曲生心想自己这还不算遏制吗,不然早把这个小妇人从上到下吃干抹净了。 抛弃孩子的母亲4 季妙胜一开始觉得江若离是个想攀附原家的菟丝,查到她曾经未婚生子,孩子出生没几天就不见后,更加认定这是个贪心又装模作样的女人。 不过,人贪心不是什么坏事,在原家的势力下,江若离的贪心只是一个好控制的弱点。 只是最近他回到原家住,总是会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腥味,让季妙胜有些烦躁。 人乳这种东西有人爱的要生要死,越喝越觉得奶香浓郁,比如原曲生。而有些人闻着一点就觉得腥味过重,更不用说想尝尝味道了,比如在餐桌上暗示原曲生克制的季妙胜。 江若离则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面前的灌汤包上,先是小心翼翼地夹起薄透的包子皮,再咬开一个小口,把汤慢慢吸出来后才放心大口享用。 老实说这吃下来就是汤最好喝,江若离甚至有种让厨房直接弄碗高汤的冲动,不过吃了两个汤包就腻了,她抬头才发现气氛有点不对劲。 “我吃好了,先去花园转转,你们慢慢吃。” 留下来看想想就不愉快,江若离选择直接离场,夹板气是不可能受的。 不知道之后在餐厅季叔跟原曲生谈了什么,尽管少爷还是隔叁差五到江若离房间喝奶,比之前粘人的程度减轻了不少,甚至有段时间为了个公司项目大半个月没见他人影。 就这么稀里糊涂江若离混到了年底,这两天天冷越发懒散,难得天晴,她在阳台的躺椅上眯着眼睛晒太阳,旁边茶几上还泡着一壶鸢红茶。 为了原家鞠躬尽瘁,担心江若离对少爷影响过大的季妙胜看着这悠哉的一幕只觉得有些晃眼睛。 “江女士,关于生活助理这件事,我们有必要好好谈一谈,你现在应该可以起来了。” “季叔?” “……以江女士的年龄,这个称呼不太妥当”,才刚刚过完36岁生日的季妙胜礼貌提醒。 “好的,管家。” 谁发钱听谁的,江若离对季妙胜可比对原曲生尊敬多了,起身跟着他去了书房,不过十分钟后她对这个男人的尊敬就变成了敬佩。 “……事情就是这样,如果你同意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确认一下你的身体状况,以免影响少爷之后的体验。” 季妙胜的表情和语气跟平常商务会谈签合同似的,可惜刚刚说的一大段跟老鸨担心头牌开苞伤身一个样,而江若离就是那个被敲打的恩客。 “我无所谓,好歹吃了原家这么多年米,身体这块我记得有安排定期体检?还要确认什么” 斋了许久的江若离没想到还有送上来的肉,顶多餐桌礼仪繁琐了些,能吃上当然不介意。 “先说明一下你的敏感点和偏好的体位,后续少爷插入时能不借助润滑液是最好的。” “季管家……您倒是很为少爷着想。” 江若离看着对面脸都没红的男人,不禁感慨,这管家真像个太监,私事也能当成公事办,这一句话说得跟问身高体重一样冷静。 “江女士可以简单说明一下,我也好方便准备。” 季妙胜并不在乎少爷的小宠物怎么看他,如果江若离是个石女,他大概也能直接准备助兴的药剂,建议对方提前喝下好服侍少爷。 “敏感点的话……这里……还有这里……当然刺激这里是最直接的,另外我不喜欢跳蛋。” 江若离一边用手依次指过锁骨,乳尖,还有被长裙遮挡的叁角区域中的一点,一边视线锁定神色不变的季妙胜,然后觉得对方可能真的是个太监,挑逗的语气更加随意起来。 “体位我都可以,女上骑乘也没问题,当然我比较容易累,可能动到一半就没劲了,不过我想没什么,大不了季管家扶着我的腰继续帮忙动。” “我不会在现场指导,失礼了”,季妙胜觉得比起让她自己信口开河,还是自己确认比较靠谱,直接起身走了过去。 书房里的会客桌椅都是中式风格,江若离坐着的就是黄花梨素靠背圈椅,正好方便两腿分开搭在扶手上,被管家凹了造型,江若离也安静不言格外顺从,她倒想看看这个管家是不是真的不行。 摆弄好后季妙胜右脚在前,左脚稍后直接蹲下,头正好和椅子平齐,把裙子都堆到江若离大腿根部,视线没有遮挡后,干爽的素色内裤隐约可见中间的缝隙。 “你之前说的是这里吗?” 季妙胜手指抚过叁角区,很快就隔着薄薄的布料摸到了被阴唇包裹着凸起的阴蒂,试探按压并礼貌询问当事人。 因为季妙胜蹲下的缘故,江若离第一次以俯视的角度观察这个男人,他现在微微皱眉,眉骨下方因为光线有一小块阴影,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配上高鼻薄唇,比起管家更像是T台上厌世脸的男模。 “是…不过季管家你这么按很不舒服,不如直接上嘴舔一舔或者……捏一捏我的奶子~” 江若离直接示范了下,自己把两团软肉聚在一起挤出深深的沟壑。 听到女人的话和空气中加重的奶腥味,季妙胜背部不由有些紧绷,白色衬衣盖住了肌肉线条,才没让人看出来他的变化,只是手下动作变了成了抚摸整个外阴和时不时弹拨阴蒂。 没有得到回应,江若离索性把脚掌搁在了季妙胜的肩上,整个人靠在椅子里,眯起眼作休息的样子,偶尔出声指点对方下手的力度。 只是过了片刻,那条素色内裤的才湿了一点点,实际操作跟不上理论让季妙胜有少许的挫败,还是拽下了最后一层遮挡物,凑近用舌尖试探碰了碰充血的阴蒂。 比起生理反应,察觉到季妙胜上嘴的江若离更多的是心理上的满意,腰部微微上拱,好让下面贴近对方的脸部。 季妙胜也像明白了关窍,仿佛要吃下这一处嫩肉,重点含着阴蒂吮吸,用舌头舔舐阴道口试探。 不多时江若离下体就动情流出了大量的‘蜜液’,闻起来像是熟过头的水果,反感奶汁的季妙胜愣了一下,却没有停下吮吸,直接吞咽了进去。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那大概是真的,至少江若离湿了半个椅面。 “嗯~季管家你怎么停了?……别……” 突然感觉不到唇舌的抚慰,江若离仿佛坐过山车卡在一半,不上不下别提多不爽了,接着就感觉到有根手指慢慢插进了阴道,对方偏低的体温和细长的指节刺激着阴道下意识收缩。 季妙胜估算着时间,从一指慢慢加到叁指,手指被软肉紧紧的吸附着,甚至明显能感觉到还未探索到的深处更加温暖包容。 确认需要提前十五分钟左右准备前戏,季妙胜抽出了手指,花穴像是贪心的小嘴依依不舍,从微张的阴道口还可以看到里面少许嫩红的软肉随着呼吸蠕动。 下一秒季妙胜刚想起身,肩膀就被两条腿压住了,原本靠着椅子的江若离前倾着身子,用手直接抓住了季妙胜的手腕。 “我说季管家怎么光插不动呢,就这么完了?我留下心理阴影之后可怎么办” 女人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不少,还拖了些许尾音,让别人听了只觉得是情人在床底间的撒娇。而季妙胜听完最后那句威胁,看着像是软了半边身子的江若离,只当自己要安抚一只急了的兔子,最后他还是用舌头让江若离满意,顺带还喝下去不少汁液。 …… 江若离舒服完当然是不想动的,窝在椅子里试图平缓呼吸频率,分神看了眼起身离开的管家,那两腿间鼓起的一团让他走路姿势都有些微妙,连带着背影都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思。 抛弃孩子的母亲5 N市临海,以往冬天虽然冷也是下几场冰雨,今年除夕难得飘雪,江若离也裹了件羊绒大衣,望着窗外的雪景。 “江姨你想出去玩雪?” 原曲生从后面环抱住窗前的人,还带着点刚睡醒的鼻音,自从去公司实习还要抽空去学校考试,难得过年休息一觉睡到了中午。 “看看而已,我怕冷,又不像你跟个火炉一样。”说着江若离拍了拍腰间的手,示意松开,反被连手一起被抱住。 正好季妙胜上楼,仿佛没看到两人贴在一起,只是说着时间不早该下去用餐,全程没有跟江若离对上一眼。 “今年我可没有压岁钱给你,怎么还要戴一个?” 给江若离左手迭戴了两只贵妃镯,原曲生把包装的木盒丢到桌面,大大咧咧坐回沙发上。 “江姨最适合带玉,两个戴着走路的时候叮当一响多好听。” 原曲生心里只道这个女人还说什么压岁钱,她平日就爱吃吃喝喝,嘴上说得好听什么少爷是最重要的,去年的压岁钱还是大雅金行推出的古钱币,一看就是走流程买的推荐。而他直接去原家矿场收了好几块料,让老师傅磨了一个月,才挑出来这两个都能拍卖的玉镯。 “确实好听,不愧是我的少爷,出手大方眼光又好。” 江若离作势转了转手腕,听着脆响,欣慰摸了摸一旁原曲生的头。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别乱摸啊……” 虽然这么说,原曲生头还是凑了过去,两个人靠在一起听着壁炉里木柴燃烧偶尔破裂的声音,窗外的雪还没停,他用余光打量着身旁已经认识十年的女人,甚至有一种他们会这样一直不清不楚纠缠下去的预感,但也只是一瞬间荒唐的预感。 过了两日江若离这天有点想吃夜宵,但是又觉得这时候吃晚上肯定睡不着。考虑了半天,还是准备下楼看看冰箱里的存货。 然后一开门就看到作势要敲门的季妙胜,对方看样子也有些尴尬,不过下一秒就恢复了平常的冷静。 “少爷他最近为了工作上的事有些激进,这几天都在房间里熬夜,你应该去劝劝他。” 睡眠,食欲,情欲往往能够相互替代满足,本来嘴馋的江若离眼光流转,瞟了一眼睡衣都是长衣长裤的季妙胜,变成了另一种意义上的馋。 “让少爷好好休息当然没有问题,我就知道一种很好的助眠方法,季管家不先帮帮忙么。” 女人穿着真丝吊带睡裙,懒洋洋靠着门框,看上去已经是一朵盛开期的芍药,随时可以被人从枝头摘下,不用多言,空气中就有了几分暧昧的颜色。 原本真的只是想让江若离叫少爷早点休息,沉默了片刻的季妙胜还是半蹲下身,手撩起眼前人的裙边,带着身体乳果香的棉质叁角内裤被褪到膝盖处。 两人都沉默不语,一个是还不至于一被碰就想叫,另一个则是唇舌忙着跟女人下面的小嘴法式热吻。 一回生二回熟,芍药的花蕊刚刚变得湿润,季妙胜就想结束,只是才拉开一掌的距离,江若离就用手按住了他的头,力度不大,男人却像是抵抗不住一样继续贴了过去。 “季管家,您至少要做到和之前确认的时候一样啊” …… 十分钟后,直接意思意思敲完门就进了少爷的房间,江若离感觉自己喝了叁分醉一样有点飘,还直接坐上了书桌。 原曲生听到声响先是了确认保存文件,这才把视线从电脑屏幕上移开,抬眼打量了下那没有任何承托还晃了晃的两个肉球。 “是涨奶要我喝?我记得中午应该已经喝干净了,江姨你不会还有叁次发育吧?” 江若离俯身直接一只手勾起了原曲生的下巴,一边用右脚轻轻踩了踩对方的大腿。 “原小狗你会不会说话,一天天盯着人看怎么没把你给憋坏——” “淦” 原曲生只觉得女人把她的狐狸尾巴彻底露了出来,骚味毫不掩饰,身体冒出一股火,什么年龄差距都烧得一干二净。少年乍一看有些瘦弱的双手轻松把人横抱起,走向只有几步的大床。 两人的衣服散落在床脚,床上的节奏也准备步入正轨。 原曲生觉得自己所有的触感都集中在了下半身,龟头因为兴奋分泌出粘液,没有经验的他几次徘徊在入口,不由烦躁起来,又担心一通乱撞伤了江若离。 这时江若离右手指尖顺着少年的马甲线下滑,握住了硬度有些吓人的肉棒,指引着命中红心。 “这里才对,原小狗,嗯…” 进入的一刹那,原曲生发出了一声轻哼,整根被软肉紧紧包裹着,蠕动吞吐着,只叫他想把囊袋一起塞进去。 “好孩子好孩子,看着我,慢慢来……” 原曲生整个心神都被一起搅乱,脑海中只有她的眼睛,她带着笑意的红唇,她的丰盈。 接着就是欲望占据了上风,原曲生抽插着就发了狠,快速,激烈,像是要拓宽那幽秘的甬道,势要把那最里头花心撞得更软。 江若离被加快的节奏带动摆动着腰肢,双峰顶端那一点红也渗出些许乳白,下一秒原少的嘴唇就凑了上去,熟练地吮吸轻舔,上下夹击这块肥白的美肉。 冰凉的玉镯随着主人的动作时不时碰撞清响,一点一点被两个人的体温蹭暖。 “……啊……就是这样……乖孩子亲亲我” 江若离觉得自己大约是太久没尽兴才突然想索吻,两人唇舌纠缠间,呼吸也仿佛连在了一起,分开的时候唇上都润了一层水渍。 “江若离——” 原曲生仿佛陷入了一个美梦,情不自禁呼唤,江若离则直接轻轻咬住了少年喉结。 人体最脆弱的部位就是咽喉,被这么一咬,原曲生再也忍不住,肉棒毫不客气地喷射出一股精水,两具交汇在一起的肉体仿佛被电流击中齐齐轻颤了下。 和跟自己动手疏解完全不一样的快感,让原曲生大脑一片空白,呼吸间还漏出几声破碎的呜咽 江若离的嗓音也带着少许情欲的喑哑,回味着刚才的高潮,开始调侃这位才毕业的处男。 “少爷真是能干,平时喝奶的时候是不是也偷偷硬过,我记得你早些时候在家还不会穿宽松的短裤。” 压抑着轻不可闻的喘息声,原曲生还舍不得把肉棒拔出来,根本没听清江若离在说什么,只是下意识应了一句。 过了片刻,江若离用手不安分摸索着少爷的后腰处,指尖划过尾椎,不一会还被甬道包裹着的肉棒就再次变硬了起来。 …… 直到房间中的空气都变得淫靡,又全部射进去的原曲生眼圈都有些发红,直接咬上了江若离的锁骨,用力到仿佛要见血。 “是你先招惹我的!都是你!” “是是是,原小狗你别把我咬破皮了。” 江若离带着满足后的愉悦,包容着这个莽撞任性但这一刻生涩敏感的孩子,用手梳理对方被汗湿了些许的头发。 少年人总是食髓知味,之后的几天大半时间都拉着江若离滚作一团。自古没有耕坏的田,只有累死的牛,年轻气盛的原少爷眼下也有了点暗色,趁着过年休息睡到中午才醒。 江若离倒是被滋润得更加娇贵,跟吸了人气血一样,手脚不再那么冰凉,唇色更是不点而红,刚刚被季妙胜那张冷脸膈应到,下午茶时间依然有胃口吃叁个小蛋黄酥。 原曲生顶着一头乱发走了过来,熟练地亲了亲江若离的额头,就瞟到茶几上果盘旁边放的避孕药。 “你…这几天都吃这个?” “对啊,就是这个量挺小的,一板里就7粒,我刚拆了盒新的。” “别吃了”,原曲生记得前两年江若离感冒发烧,吞个胶囊跟要了她命一样,闹到只能哄着她吃。结果这几天吃药自己却完全不知道,有点生气又有些委屈。 “要是不吃,原少爷你是准备戴套了吗?” 江若离喝了口茶缓解吃完糕点的甜腻,抬眼望了过去,眼里还含着笑,说出的话没什么温情,“我可不想怀孕。” “……我吃,男性避孕药不是也有,你就这么—” 你就这么看我,觉得我不想戴套看着你吃药也能心安理得,我明明……原曲生把剩下的话都吞了下去,只是抱住了面前笑得没心没肺样的女人。 抛弃孩子的母亲6 春去秋来,别墅里种着的桂花树都开落了几次,有一天江若离还看见季妙胜长出了几根白发,刚想取笑才想起自己也在这里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过两年就要四十了。 原曲生之前都被人叫原少,现在则是原总,身家和外表都摆在那里,当然少不了佳人邀约,只是有地位搭上线的约了饭看了展览,最后还是通通都没有下文。 江若离甚至也被几个年轻美女偶遇讨好过,聊了才知道,虽然原家里有个女人这事算不上什么秘密,但都以为是那位退居幕后季管家的夫人。 这天还是习惯一个人出门,下午刚刚在美容院做完spa,江若离就听见有人说附近有个大型商场开幕,名字有些熟悉——想了半天才记起来就是男女主第一次碰上的地方,毕竟文字剧情过这么久印象淡了不少。 江若离直接打车准备看看能不能在商场碰上男女主,对自己的便宜儿子也有点好奇,毕竟从小就被放到了福利院,所谓的男主应该性格多少有些不一样了。 秦家集团刚刚和瑞雪珠宝达成合作,秦淮安今天来视察自家新商场,重点关注品牌专柜布置情况。 当负责该区域的经理凑上去为他讲解时,秦淮安像是对珠宝陈列感兴趣往旁边迈开一步,和殷勤的中年男子拉开了距离,下一秒就被一个撞上来的女人弄得满身狼狈。 白小雅今天觉得自己真是倒霉到家了,毕业后就在家里的包子店帮忙,好不容易有空出来逛街,还点了杯椰奶咖啡拿在手上,就因为脚下一滑撞上了人,没喝完的饮料一滴不剩泼了出去。 “对不起对不起,我会付干洗费的,真的只是不小心,我帮你擦擦……” 秦淮安并不想被过多纠缠,女孩手上的纸巾根本吸不了多少液体,衬衣湿透后贴在皮肤上黏腻的感触,让他只想赶紧换一身衣服。 “这位小姐你可以放开手了,我需要自己整理一下,严秘书你跟她确认具体的赔偿方案。” “这条领带不错,拿出来我看看。” 江若离用指甲轻轻敲了敲展示柜上面的玻璃板,发出不耐烦的哒哒声。 “好的女士…这款送先生或者小辈都是很不错的选择…可以看到桑蚕丝的材质展现出来的光泽度,内侧饰有条纹织带细节也是我们品牌特有——” 就在江若离欣赏手中领带面料纹样的时候,一旁试衣间的门被推了开来,她下意识瞟了一眼,只觉得这个男人长得不错,凤目剑眉,约二十刚出头,腿长腰细比店里海报上的模特都更适合这件浅色棉质衬衫。 她才多看了两眼,就被对方察觉到了,两人视线对上,江若离不闪不躲眼神里还带着点疑惑,接着大大方方跟人搭话。 “这位先生是想搭配这条领带试试吗?” “…不用,夫人看起来有点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秦淮安平时绝对不会问这种容易让人误会的问题,只是真的觉得在哪里见过,仔细回忆了下难道是之前年度集团聚会某位股东的妻子。 “也许就是在哪家店碰见过,年轻人这身搭配蛮好的” 江若离注意到他眼下的泪痣,和那种‘我真的觉得你眼熟’的困惑,也反应过来面前这位就是她的便宜儿子,明目张胆把人从下到上打量了一遍。 秦淮安咳嗽了一声错开视线,只当自己今天被人一撞有点昏头,对着镜子整理了衣领。他鬼迷神差想再看一眼那个盘发带玉的女人时,店里已经没有江若离的身影。 “这条领带是之前那位女士已经付款了,希望由我们店里转赠先生,说和您这一身比较配。” 拎着细长的包装袋,秦淮安再一次怀疑自己的记性。如果江若离是个美艳的年轻女郎,他大概能把着当成一种搭讪,但对方身姿中的成熟韵味和明显把他当晚辈的态度让秦淮安陷入了不解,难道这就是传闻中那种觉得合眼缘就给人撒钱的富婆。 ‘富婆’江若离刚刚买领带都是刷的季妙胜给的副卡,本来想着再逛逛看能不能碰上女主,包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喂——找家店订餐不就行了又饿不着他……您这位管家不是也有空可以送……好,我一会就去公司。” 自从季妙胜正式退出参与公司事务,已经是执行董事的原曲生常常十天半个月才回家住几晚,平时不是在出差就是在公司休息。 江若离的生活除了多了点性生活倒是没什么变化,就是今年开春后越来越容易困,被强烈要求去医院做了个检查。 现在想起来,以前的那些男人最多四个月就分手,但是看着原曲生还没腻……大概是因为像自己养大的吉娃娃?江若离在车上无聊想了些有的没的。 “你来了?我还有份文件,你可以先吃。” 原曲生听到镯子叮铃的声响,头也不抬,看着新项目的数据表。 “总归底下有那么多人,你非要这么忙?听管家说你这几天九十点才重新叫餐吃饭。” “我只是不想让董事会那群老家伙看轻,总要拿点成绩……好了,我现在就吃。” 对上似笑非笑的江若离,原曲生就只想让她别露出那种冷漠的神色,有时甚至害怕那才是她最真实的表情。 原曲生乖乖坐下准备用餐,江若离在旁边仔细盯着他的桃花眼,想起原文他还是个男二号,不由得将原曲生和不久前见过的秦淮安比较起来。 “怎么光看我?今天叫的是金樽居,他家的芙蓉黄鱼海参汤你之前不是说好喝吗?” “我还是喜欢看你的眼睛”,比较完得出结论的江若离小声嘀咕了一句,准备拆开餐盒。 “江若离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坐在旁边还特意竖起耳朵听的原曲生只觉得耳朵发烫,正好这几天忙得都没有亲密接触,心思一动手就伸向了女人的腰间。 “原小狗!我还想喝汤” “运动完再吃也不晚……” 江若离盘得好好的头发散落了下来,腿紧紧缠在男人的腰间,双唇因为刚刚激烈的亲吻被蹭掉了大半口红微微肿起,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 原曲生一边托着女人的臀部控制着抽插频率,以免人从身上滑下去,另一边嘴唇含着江若离立起来的乳尖,断断续续吸出了少量乳汁,吞咽下去的时候身下的肉棒也受了刺激似得涨大了一圈。 顾及着还在办公室,江若离今天是衬衫加半身裙,这个时候也还都挂在身上,衬衫扣子全被解开,前扣式的文胸这个时候也没形成阻碍,只是裙下的内裤被丢到了沙发脚。 相比之下,原曲生的下半身毫无遮挡,旁边落地窗甚至能映出他大腿线条,只能说装修时防窥玻璃能让人放下不少拘束。 “…嗯啊…原小狗你就这么喜欢吃奶啊?” 江若离坏心眼得扭了扭腰,把白花花的胸脯又往前送了送,感受原曲生有些急促的吐息。 “嘶……别夹那么紧…也不看看是哪个喂大的” 原曲生嗓子带着些许沙哑,不甘示弱,直接把肉棒拔了出来,准备换个新姿势。 如果这栋大厦采用的是普通透光玻璃,这个时候从外面看向顶楼的一面落地窗,就可以看到一个女人整个上半身都贴在玻璃上,乳头连带着一圈红艳艳乳晕被压成了圆饼。 江若离只觉得身后人像个打桩机一样把她钉在窗前,乳尖被冰凉的玻璃刺激,透过窗可以直接看到对面的大厦里隐约有人影走动,好像随时会被人发现。 两人性器交汇处不时滴下晶莹的爱液,原曲生加快了速度,抽插顶弄着面前的人只能专心享受自己带来的快感,他自己也被湿漉漉的花穴吸得想叫,碍于面子咬着牙。 最后射在里面的时候原曲生差一点忍不住,真的像一只发情的小公狗一样咬住了女人后颈处。 “啊——” 被中出的快感和被咬的疼痛迭加一起,让江若离全身不自觉绷紧,花穴里在一瞬间喷出大量的爱液,被肉棒堵在了甬道,刚刚射完龟头格外敏感的原曲生被爱液这么浇了一‘头’不由也发出一声闷哼,接着还是克制住自己把准备复苏的肉棒抽了出来。 一时间花穴里的液体淅淅沥沥流淌出来,在地板上汇成一小摊水,其中还混杂着乳白色的精液,而落地窗上也有江若离呼吸留下的水雾,整间办公室散发着运动过后残存的热气。 “说你是狗还真咬?原曲生你还笑…” 原曲生又是道歉又是亲吻,才让这事过去,只是他看着那个自己咬出来的牙印,心里只希望它能够在江若离身上留久一点。 抛弃孩子的母亲7 想来是生活实在是太过舒适懒散,加上时不时的双人运动,自从和秦淮安偶遇一次后,江若离提不起劲,本来之前还想看看所谓的女主,也一直耽搁下来,购物逛街倒是照常,大概奢侈的生活很容易麻醉人的精神。 出门吃完饭就碰到下雨实在让人扫兴,江若离婉拒了金樽居提供的司机服务,直接打电话让季妙胜来接。家里的琐事有赵妈,公司里有原曲生,江若离现在看季管家现在除了整理原家的家族基金外闲得很,当然得给他找点事做。 正好和人在包厢谈完事的秦淮安只觉得门厅坐着的背影有些眼熟,走进了才发现是之前商场里见过的女人。 “又见面了,我是秦淮安,上次的领带谢谢。” “真是个好名字,我叫江若离,不介意的话,你可以直接叫我江夫人。” 秦淮安这次注意到她手指上并没有带任何戒指,倒是手腕上的镯子跟上次一样,毕竟是不知底细的人,秦淮安也没多想,只希望尽快还礼双方扯平,那份隐隐约约的熟悉感也只当是错觉。 “江夫人是来这里吃饭?今天这餐记我的账上” 眼看秦淮安就要招手让一旁的服务生过来提前签单,江若离也只好赶紧开口道,“我是这里的老会员了,今天也是吃完在前厅这里等人来接,秦先生不用这么客气。” “那看来是我唐突了,上次送的领带我很喜欢,只是江夫人第一次见面送了这么一份礼,倒让我不知道怎么还——” “客气什么呢,我家里那位少爷跟你差不多大,就当是长辈的见面礼,我的车到了,下次有缘再见。” 不等秦淮安再说些什么,江若离就直接微笑着起身告别。 停在门口的红色跑车闪了两下灯,车牌号数字是5个7,让人一看就容易记住,也彰显出车主的傲慢。秦淮安当然也察觉到这位江夫人不是普通的暴发户,心中涌现出不少阴谋论,车子离开视线后立刻吩咐人查查车牌和这位江夫人的底细。 “刚才和你聊天的那位是秦家的独子,进入集团就恶意收购散股,架空了不少老股东,现在作为继承人得到的评价不太好。” 季妙胜眼睛直视前方的道路,手握方向盘,挑起的话题有些突兀。 “那又怎么样,不过是萍水相逢,随便聊两句而已,我跟什么人讲话也要季管家同意吗?” “每次少爷想带你去宴会你都装病,家里的佣人名字你到现在就记得赵妈,到现在也没有一个朋友,你不是那种会跟别人萍水相逢还会聊两句的人。” “你很了解我么,季妙胜?” 江若离从在江淼身上醒来就对这个世界有着疏离感,以至于没兴趣认识原文中名字都没有的甲乙丙丁,左右所谓的颠覆系统一直没有出声,她更像是顺其自然观察剧情的发展和人物的转变。 车里一时有些安静,正好在一个路口遇上了红灯,车停了下来,外面落下的雨滴争先恐后打在车窗上,江若离看向窗外,表情看不出喜怒。 两个人的呼吸声在这种安静中被放大,季妙胜没有看向副驾的江若离,视线落在摆动的雨刷上。 路口前方的指示灯变成绿色,发动机重新启动。 “作为少爷的人,希望江女士和异性保持距离。” 江若离听完发出一声轻慢的嗤笑,依旧看着窗外倒退的沿途风景。 季妙胜剩下的车程都没有说话,只是打开了车里的音乐,让两个人的车内空间显得不那么压抑。 天气预报接下来几天都有雨,原曲生出差去了国外,江若离几天都待在房间里面,下楼吃饭时没有见到管家也没放在心上。 无聊时江若离总是喜欢对着镜子化一个妆,慢慢自我欣赏,大概是相由心生,亦或是眉型妆容的不同,现在的脸越来越接近江若离原本的样子。 拿起新到的苔绿色眉笔,江若离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露出一个温婉的微笑,只是眼神中有些空洞。 “咚咚咚——” “不用敲门了,进来” 原曲生从来懒得敲门,佣人打扫卫生的时间都是固定的,江若离不用看就知道门口是谁。 “季管家找我有什么事?” “我去查了一些东西,江若离…或者说江淼,你在一家民办医院有过生产记录,但是那个孩子出生后没几天就像失踪了一样,你甚至没有给他上过户口…” 季妙胜脸色有些疲惫,这几天的时间,他把江若离的资料翻来覆去,还让人找出了不少新东西。 “这些东西,我留在少爷身边的时候你应该就查到了,我对自己生下的孩子做了什么并不影响为少爷服务。” 江若离开始画右边眉尾,微微侧头,对着镜子勾勒出一条细弧线。 “而秦家现在的继承人秦淮安,是长到十叁岁才出现在交际圈,秦家对外面的说法是代孕的孩子一直养在国外,但是实际上是被遗弃在福利院长大,连秦言都不知道是哪个情人的,左右确定是他的儿子就行。” 季妙胜一开始以为江若离想搭上秦家,但是想起一些传言,凭借原家的势力先查到了秦淮安的身世。 巧合的是秦淮安是出生后不足月被遗弃,同月江若离刚刚生产,她当时住的房子到那家福利院只有十五分钟的车程。见惯了豪门是非多,季妙胜几乎是瞬间就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江若离,你曾经在秦家旗下的娱乐场所工作过,如果他是你的孩子……” “我不会认回他的,也不会影响我在原家的工作,对了你告诉少爷了吗?” 江若离已经画好一边,正用眉刷将眉头的颜色晕染开,让右边眉形不至于太过深硬,一边回应季妙胜的问题。 “并没有,曲生对这些不感兴趣,只是作为管家我需要确认一下,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季妙胜有一种微妙的无奈,在发现少爷青春期越来越黏着江若离的时候,他就给少爷看了资料。 “我当然知道她生过孩子,不然奶哪来的……遗弃?大不了以后她的儿子找上门的时候打发一笔就好,如果是死了的话就更没关系了。” 这就是当时原曲生的反应,从小到大一直没有改变偏执和任性,认定的东西怎样都无所谓。 死去的宠物狗做成标本也一直放着,已经变成了书房的摆件。江若离年岁渐长他也毫不动摇,刷卡all新款消费也好,越来越容易耍脾气也好,只要江若离出现在他的视野中,原曲生就忍不住看向她。 “我想少爷也不会在意,季妙胜,你知不知道谈论过去是件很扫兴的事。” 江若离准备画左边的眉毛,起笔就觉得有些不顺手,侧身对着季妙胜递出手里的眉笔,“都怪你,我手感都不好了,总不能顶着半面妆,你写字不是很好吗,过来帮我画好另外一边。” 在少爷第一次有了经验后,季妙胜就再也没有确认过她的身体状况或者提前帮忙热身,但是算下来在这家屋子里他们见面的频率高得吓人。 季妙胜说服自己现在江若离也算是原家小半个主人,接过了眉笔,微微弯下腰对照着另一边眉型在她脸上勾画着。 “季妙胜,你老得真快,你为原家付出了太多了” 江若离抬起手拨弄着季妙胜的几根白头发,近距离看太明显了,她甚至有些好奇原家到底给这个管家下了什么迷魂汤,让他日夜操劳无怨无悔,对原家的产业没有一丝贪图,还是说忠心就是这位管家的角色设定? 季妙胜没有躲开江若离的手,也没有放下眉笔,他第一次在这么近的距离看着江若离的眼睛,都说人老珠黄,江若离的眼白没有一丝暗淡的样子,纯黑的瞳色显得有些幽暗。 她眼中印着的倒影是我吗?季管家脑海中闪过这样的念头,两人四目相对,一个已经停下了笔,另一个手还拨弄着别人的头发,梳妆台镜子里女人的嘴角微微上扬。 这份静谧没有持续几秒,就被楼下大门开启的铃声打破,刚刚从机场回来的原曲生行李箱里还装着一条蓝宝石项链,准备当成给江若离的出差伴手礼。 抛弃孩子的母亲8 “已经画好了。” 季妙胜咳嗽了一声,放下眉笔,直接往后退了半步。 江若离对着镜子挑了挑眉自我欣赏,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把季管家晾在了一边。 两个人恢复了标准的社交距离,季妙胜也冷静下来,想起最近几个品牌夏季上新,已经给家里这位忠实客户邮寄了不少新品,询问江若离的处理意见。 原曲生上楼刚看见江若离敞开的房门,就听到里面传来季妙胜的声音,和江若离时不时说的‘好,留下’‘你看着办’。 明明之前也是这样,季叔在自己的示意下也会关照江若离,这次原曲生却有些说不上来的不爽,加上几天没见,进房间没打招呼先直接上前从背后搂抱住了江若离。 “季叔?刚下飞机没倒时差有点晕,我都没注意到你在这。” 江若离只觉得空气里的醋味未免有些冲,不等季妙胜有什么反应,就开口接过了话。 “他这么大活人你都看不见是该好好睡一觉,还有刚回来身上一味别挨着我。” “有什么味现在也沾你身上了——” 原曲生贴得更紧了,直接咬了咬江若离的耳廓,顺着脖颈一路往下亲吻到她的锁骨,手也不安分从搂抱变成了在腰肢摸索。 “我去让赵妈准备晚餐了,曲生你注意休息。” 季管家说完就离开了房间,顺手帮忙关上了房门, 在楼下跟赵妈说话的时候对方视线一直往上飘,季妙胜才发现早上简单梳理过的头发翘起来一小束,显得有几分违和,轻叹了一口气,季妙胜拿起梳子把那几根翘起来的压下去顺直,补喷了定型喷雾,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和平时没有差别。 “真可惜,要是季管家留下来,江姨你会更兴奋吧” 原曲生像是给小孩把尿一样,把江若离的大腿根分开,梳妆台的镜子把两人连接在一起的下半身映得清清楚楚。 女人的花蒂已经显得有点肿胀,还残留着某人的口水。花穴吞吐着布满青筋的肉棒,被刺激着不断流出爱液,抽插的间隙,总是来不及闭合的花穴像是要被翻出里面的软肉。 江若离乳肉上都是些红痕,她看了眼镜中自己的姿态,感受着背后因为情动有些炽热的胸膛,只觉得自己快要融化。 “原小狗……啊哈…你今天怎么这么凶” “小别胜新婚……我这几天的量当然要一起补嗯呃……又流奶了,看来江姨你也很想我…” 事后江若离的房间充斥着石楠花的味道,梳妆台上的化妆品都不小心被溅上了不少液体,原曲生才心满意足,帮忙给江若离清洗时被踹了好几脚,接下来几天都被要求‘吃素’。 江若离这天又把首饰柜打开看着满溢出的珠光宝气,看着其中一条白钻、珍珠搭配枕型蓝宝石的项链,难得准备给原小狗买点东西。 在买了叁双当季的女鞋和两条裙装后,江若离才开始在珠宝首饰店看起了男士手表,选定了一款宇宙星空表,让人打包。 柜台打包的销售店员眉清目秀,江若离只觉得多亏那副金丝眼镜拉高了颜值,接着想起来一张更适合带眼镜的脸。 “江夫人,我们又见面了。” 秦淮安自从查到她坐的车牌号是原家那位之后,对江若离的猜疑放下了大半,想起原家的产业,为了未来可能的合作,他对这位的姿态放低了一些。 “看来我们确实有缘,秦先生也想买块新表吗?” “我准备买来送人,对方和你差不多大,不知道能不能麻烦你帮忙参考一下。” “当然———抱歉,今天可能不太方便,这里的店员服务很好,相信比我来选好很多。” 说完江若离就走向了秦淮安身后,直接抱了下一个急匆匆走过来的年轻男子,“我的小少爷你怎么在这里?” 被抱了一下站定的原曲生脸色才好了一点,“你今天忘带手机出门,出门被绑架了都没人知道……” “你怎么找过来的?给我身上装了定位?” 江若离脸上还是带着浅笑,上前挽住了原曲生的手臂,语气变冷了不少。 “今天你用的那张刷卡消费记录都是在这个商场,逛两圈就看到你了。” 原曲生在心里默默补充,他只是给手机装了个定位系统。 “原总,好久不见。” 秦淮安听了两句,只觉得两人似乎感情很好,接着主动上前打招呼,虽然原秦两家生意井水不犯河水,人总归是在酒会上认识过的。 “原来是秦总,幸会。” 原曲生刚刚只以为是哪个小白脸想搭讪,没想到是秦家的人。 “难得有机会在这里遇见,不如——”秦淮安才说到一半,就被自己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到旁边接听了两分钟,回来就和江若离他们告辞。 “不是说有生命危险吗?我看他现在好得很!” 秦淮安在医院里对着刚刚电话联系他的主治医生嘲讽,早知道是这种情况,他根本不会来。 “是这样的,您父亲确实是被刺激高血压休克,经过抢救后才稳定下来——” “呵,自己不行还吃药上,以后这种事不用联系我,尽力抢救就行。” 秦淮安的父亲秦言早在十几年前就因为玩得太开身体不行,确认精子质量不合格后变得怨天尤人。找回秦淮安后对这个亲生儿子也算不上多好,唯一的儿子给了秦言安慰也提醒了他不行的事实。 秦淮安从小也明白,但凡秦言有其他的孩子,自己这个母不详的非婚生子根本不会被秦家认回来。 大概是又见到了秦言,想起了过去,秦淮安随便走进一间酒吧,难得喝多了些。 在酒精的促进下,半梦半醒间他脑海里闪过一些记忆的碎片,陷入了梦中,梦里似乎有一个温暖的怀抱,曾经抱着他哭泣,最后放开了手。 第二天醒来秦淮安睁开眼睛看着白色的天花板,只觉得莫名的失落,接着就反应过来,这死白的墙壁和一股药水味绝对不是自己的房间或者酒店。 “!!?” “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昨天你在我们包子铺门口吐得一地都是,还直接晕倒了!要不是我爸有经验看你脸色不对……” 坐在一旁算就诊费的白小雅发现对方终于醒了,有些激动,小嘴蹦出一大堆话。 “你是那个咖啡女孩?” 秦淮安被这个熟悉的说话方式轰炸,一下就想起在商场被人用咖啡泼了一身的事。 “什么咖啡女孩啊?我叫白小雅,你那件衣服清洗费也太贵了,我的小金库都被你掏空了,那可是一个包子一个包子攒出来的,这次还把你送到了医院,要不是看你……” “我知道了,之后会给你一个满意的数字做为答谢,现在请你立刻马上把我的手机拿过来。” 被赶到病房外的白小雅只觉得这个大老板对电话发号施令的表情可真冷酷,但是想到他手背被插针时紧张到握着她的手、睡着还一脸难受小声叫妈妈的样子,就觉得他也不是那么凶了。 抛弃孩子的母亲9 江若离临时取消了去美容院的计划,在沙发上等着电话接通。之前原曲生吃醋让她腰酸躺了两天还能当做情趣,今天让女佣人跟着她出门,实在让人扫兴。 “喂,江姨你怎么突然找我——” 原曲生接到电话的时候反应还有些雀跃,平时大部分时间都是他发信息给江若离。 “你知道我喜欢一个人出去逛的,以前一直都是这样。” 江若离一只手拿着手机靠在左耳,一边说话一边欣赏自己上周做的冰透色美甲,明明就是兴师问罪,语调都是慢悠悠的。 “……最近发生过绑架案,我也是怕你出事,你要是介意我让人离远点跟着。” 原曲生下意识抿了抿嘴唇,开始找借口,就算n市的治安好到这两年都没有一起绑架。 “保持之前那样不好吗?如果非要做出点改变,我不会习惯的。” “这也是为了江姨你的安全着想——” “这就是你最终的决定?原少爷,别让我觉得不舒服。” 手机里传来的呼吸声有些闷,对面沉默着,江若离也不着急,想着之后该给指甲换个款式。 “是我最近太敏感了,等下就让赵妈不用安排人,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出门就好。” 原曲生还是先低头示弱了,他不敢去赌江若离因为不习惯会做出什么改变,也不愿意让她失望。 “嗯,我知道,你也只是最近太累了,我的小少爷工作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我会的,今晚工作结束会早点回来。” “好,昨天厨房弄的冰糖湘莲还不错,你今天也尝尝。” 对话的内容变得平淡日常,原曲生的某些诸如笼中之鸟的念头也被压了下去,当发现试探的爪子都可以被轻易拔掉,又怎么可能真的下手呢。 对于有些人来说爱是占有欲,是退让,是甜蜜而苦涩的药,对另外一些人来说爱即是权杖,当然还有些人懵懵懂懂,以为那只是幻影。 “还是没有新线索吗?” 秦淮安做了那个梦之后就觉得有些烦躁,想找到自己的亲生母亲到底是谁,也许当年她是被迫遗弃自己的呢,这个想法一旦冒出来就止不住了。 他下意识忽略自己曾经的那些恶意猜测,开始期待自己的生母是一个无奈的可怜人。 负责调查的人只觉得这委托实在有些难搞,弃养的线索本来就少得可怜,加上时过境迁,只有一张小纸条和几身旧到不能再破的衣服,只能靠大面积筛查当年的生育妇女。 “我们现在已经在做数据筛选,后续还要参考当时行动轨迹对比,因为数据量大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秦总您……” 秦淮安听用手按了按眉间,面色冷凝,打断了对方的话: “总之给我加快速度,我不希望下次再问依旧是这样的回答。” 当年塞在秦淮安襁褓里的纸条早已发黄变脆,送去鉴定分析也没有有用的东西,秦淮安拿起文件里存档的照片盯了半晌,上面只有短短几个字“他的生日是”,后面跟着一串数字,眼中涌动着难以分明的情绪。 比起十几年前一个不知道任何信息的女人,原家人的联系方式好弄得多,秦淮安想起东区开发原家中标的事和上次被打断的邀约,联系上了人。 “原总没空真是有点可惜,这几匹塔克马是这家俱乐部最近引进的,希望季先生帮忙转达我遗憾。” 秦淮安翻身下马,身上带着些许运动过后的热气,立刻就有侍从递上饮品和毛巾。 季妙胜只顾着还在马场上跑的江若离,闻言也只是应和了两句,视线一直跟着远处的一人一马。 “看来您和江夫人感情不错,怪不得之前有人说给您塞人都不成功。” 秦淮安对季妙胜的这幅不冷不热的态度也不生气,嘴上调侃,心里只觉得原家这个有些微妙的叁口之家组合倒也比那些一堆小叁小四私生子的家族好了不少。 季妙胜回避了这个话题,嗓子突然有点发痒想咳嗽,希望今天的应酬能快点结束。 江若离恨不得拽着缰绳再跑两圈,之前她也试过骑马,只觉得又晒又无聊,今天才明白是当初马匹太过温顺平缓的缘故。 身下的马匹一身淡金色的皮毛,在太阳下闪闪发亮,跑起来的速度也像一只射出去的金箭。最难得的是步伐稳定,骑在上面简直是一种享受。 她在享受感慨塔克马的美丽和速度,场边的人则是叹服她的身姿。 秦淮安突然明白为什么季妙胜在原家养着这位江夫人了,她平时看上去随和大方,之前几次见面秦淮安也只把对方当成长辈看待。 而这一刻江若离骑在马上,专注着越过栅栏障碍,眼中如同含着一抹冷光,展露出一种张扬的美艳,咄咄逼人。 一转眼,人好像终于玩够了,下了地,把马帽随手一摘搭在旁边的桌台上,一头墨发如瀑散落。 江若离随意拨了拨额前的几根散发,走近了,“怎么这么看我?我也有白头发了?” “没有”,季妙胜几乎是秒答,又想是找补一样多说了两句,“刚刚倒数第二圈你跑得太快了,虽然这里的马有受过训,还是要注意点。” “知道了,管家公——” 江若离凑近了些许,直接用气音对着季妙胜耳边回应。 刚刚差点也回答没有的秦淮安只觉得还好自己没出声,眼看着两人凑近还说着私密话,有些尴尬,又对自己刚才被迷了眼有些自我嫌恶。 “没想到江夫人骑术这么好……” 论表面上的功夫在场的这叁个人大概都不分上下,在跑马用餐后看上去还是宾主尽欢的样子,只是大概真的在享受美食的只有江若离了。 秦淮安晚上又做了一个梦,梦里的人怀抱还是那么温暖,只是她不再哭泣,反而像是水蛇一样整个人缠上了他,披散的黑发夹在两人之间,发尾刺得秦淮安胸膛发痒。 梦境中女人的相貌像是被笼着一层雾看不分明,秦淮安凑近了,吸进了一口雾气,整个人也像喝醉了一样,伸手回抱住了对方。 他好像也变成了一条水蛇,两个人彻底纠缠翻滚在一起时,唇齿相凑,暖意也变成了热意,只叫人想着再往深处纠缠。 秦淮安早上醒过来时,脸都是阴沉着的,他甚至可以想到佣人收拾房间时的诧异,再一回想梦里的身影,感觉脸色又僵硬了几分,只当自己太久没有自我疏解。 两天后听说江若离因为骑马摔伤进了医院,秦淮安想着直接让人送礼就好,又觉得好歹现在算有点交情,她骑马的俱乐部还是自己介绍的,思来想去,秦总还是决定自己跑一趟。 这大概算得上他做过最错的决定之一,促使梦魇一直纠缠着,直到被一个更深的噩梦打碎。 抛弃孩子的母亲10 这次新选择的一匹赛马有些亢奋,江若离才不小心从马背上摔了下来,护具齐全再加上第一时间就医,在病房里躺着静养的江若离实际伤到的只有右手手腕。 “别乱动,医生说你现在是肌腱韧带损伤,前期乱动后面疼上两叁个月都有可能。” 私立医院总是能够提供高质量的服务,比如把一张办公桌安排进病房。于是刚刚开完线上会议的原曲生一抬眼就能看到病床上蠢蠢欲动的江若离。 “我左手又没废,剪个指甲怎么了?你专心看你的电脑去——” 江若离的脚指甲长得快,又不习惯去店里修脚,每次都是坐着屈起双腿自己一点点剪。这会右手被绷带缠着,也没阻挡她准备操作。 原曲生直接起身上前,把指甲钳一手拽了过来,像是要哄一个不安分的孩子:“我叫个人进来帮忙剪行不行,就再歇几天,确认不会有后遗症就行了。” “干嘛要叫别人呢?你不让我自己弄,你来” 江若离直接踢了过去,脚抵着原曲生的胸膛,见他一副手足无措呆住的样子,才收回腿躺在病床上妥协道:“行了行了,不剪就是了,左右也没长出来多少,过几天弄也一样。” “怎么不剪,江姨你又小看我——” 原曲生捉着那只刚刚不安分的脚,坐在了床边,像是跟看合同一样专注着女人有些肉嘟嘟的脚指头,一个个剪过去,生怕剪多了,手稳,身上的气也像是静了下来,手下动作仔细得紧,半点看不出是第一次给别人剪。 江若离看着这少见的模样,也安安分分随着他摆弄。 只是弄完了,原少爷身上的那股子静就没了,手掌里还托着一只脚没松手,轻轻吻上了江若离白嫩的脚背。 “好孩子,不让我动,你倒是动得勤快” “你手别动就行——” 两人的身体早有了默契,这一个算不上什么的亲吻就如同火星,片刻就烧起了干柴。 江若离身上的病号服轻易被剥开,右手还被按在床上固定,腰肢不由得向上挺起应和着。 看着身下女人的娇态,原曲生只觉得有种涌上来的兽欲,恨不能一口吞了她。 肉棒猛得往花穴深处发起一阵阵冲刺,牢固的病床也不禁随着发出了咿呀咿呀的声响。 “啊哈……原小狗你轻点……呼…” “我也想…可是江姨下面吸得我很紧嗯……” 原曲生说完继续吮吸着江若离因为兴奋异常不断流出奶水的乳房,丝毫不在乎背后已经被指甲抓挠得火辣辣的疼痛。 奶味、皮肤被挠破的淡淡血腥味、男女欢好时的断断续续的叫声,这些都从没关紧的门缝里透了出来。 秦淮安理智上知道自己应该立刻转身离开,身体却想被钉在了原地,呼吸也不自觉得压低了。 从这个角度看不到两人交迭的关键部位,只是江若离的腿白润的有些夺目。 女人的脚趾一会儿蜷缩,一会儿舒展,脚背上的青筋像是某种冷血动物吐出来的信子,让秦淮安不由得想再凑近些,看清些。 顺着脚踝往上是柔顺的小腿曲线,并不是时下女孩所追求的纤瘦,而是一种软滑的肉感。秦淮安就这么呆立在门口用视线扫过女人露出来的每一寸肌肤。 这时候江若离正被汹涌的情欲裹持,眼里泛起了水光,眼尾也像是被抹了一指胭脂,朱唇不由得微微张开,好让呼吸不那么急促,身下又被猛得一顶,她像是失了大半力气,侧过了头,眼睛恰好对着了门口。 !!! 秦淮安以为江若离看到了自己,下意识心里一惊,身下仿佛也被那双迷蒙的眼睛一望涨大了一圈,好在被裤子束缚着不至于太难看。 又对视了几秒,秦淮安才发现只是虚惊一场,江若离眼神里没有半点看到人的诧异,还是那副眉眼盈盈半醉半梦的样子。 真美……秦淮安的喉结下意识滚动了一下,又突然清醒过来似的,转身逃离了这个如同散发出勾人情欲的蛛网。 …… 原曲生脸上带着餍足,和江若离一起躺在病床上享受着温存过后的静谧。 十指相扣还是能感觉到江若离的体温低了一些,他心底生出些杂乱的念头,仿佛身旁人就是一块冰凉的玉石,被一点点捂热,有种温暖的错觉,但是估计一松手那点暖意也会快速消散,恢复原本冷冰冰的触感。 而江若离则在想自己浑身黏答答,还是等缓一缓就去洗澡,鸳鸯浴这种伤筋动骨还高难度的活动能免就免。 两人一个静养一个办公,就这么在病房里待了整整一周,终于可以办理江若离的出院手续,原曲生也被赶回了公司。 “总体恢复的不错,但是医生说最近还是要注意不能受力太大,下周末再来复查。” 临近夕阳下落,季妙胜才和医师聊完回到病房,正转告这位不把自己当病人的女士,就看见江若离已经准备自己用右手拎着病床上收拾好的一个通勤包。 对方看起来完全就是故意的,季妙胜心里又叹了一口气,上前接过包,有些无奈:“都说了少用力,走,下楼回去了。” 回去路上车里只有悠扬的轻音乐从音响里传出来,江若离忍不住盯着季妙胜的侧脸,大概是年轻时操劳过度,他眼尾都有一条淡淡的细纹,平时不仔细看倒也没有发现。 “如果无聊,可以先看看医生给的注意事项,我已经发给你了。” 季妙胜只觉得车内空间还不够大,而江若离又嫌弃后座,侧脸承受着对方的视线都有些发热。 “我不喜欢医院的一切,至于注意事项,季管家你不是记下了吗?” “……” 江若离有些没劲,见没人回应,挑起了一个更冷的话题。 “万一哪一天我就真的死了,尸体也不能暂时放在医院的太平间,加急火化都行,你到时记得。” “我认为记下也没有用,女性的平均寿命要高于男性,而我比你还大5岁。” “季管家你看上去就是会为原家干到七老八十的样子。” 季妙胜的喉咙像是再一次被堵上,一时之间也分不清她的话里是嘲讽还是夸奖,再一次沉默了。 “要是到时候少爷想对我的尸体做什么,你一定要拦着他,总感觉没人看着会发生什么让人鸡皮疙瘩都起来的事。” “江若离,你只是伤了手腕,不是身患绝症时日无多——” 季妙胜余光瞟了一眼旁边女人脸上有些揶揄的作态,说出来的话都带着些莫名的火气,忍不住对着前方变道导致减速的车辆按响了喇叭。 “你又怎么能确定我还能活多久呢?我送你的眼镜记得戴上试试,我都没见你戴过。” 江若离转头看向车外,道路上的车辆一辆接着一辆被甩在后面,城市的灯光只能照亮地上的道路和楼宇间的窗口,天空已经彻底暗了下去,像是黑掉的电脑屏幕。 “我的视力很好”,季妙胜想起了那个被收起来的细长盒子,打开一次后就放在了抽屉深处。 “你是不是傻,那是平光镜,防蓝光辐射的,我觉得金丝边衬你,不试一试怎么知道戴起来怎么样呢?” 在车内的音乐和车外夜色的烘托下,江若离说到最后音量渐渐变低,末尾疑问的语调如同一声叹息。 季妙胜恍惚觉得她有了几分从未出现的脆弱,女人眼里反映出的灯光也像是点点泪光。这个手握方向盘的男人刚想出声说些什么,下一秒还是闭紧了嘴巴,最终车内只剩下单调的音乐在两人之间回响。 抛弃孩子的母亲11 秦淮安又做梦了,大概是之前目睹活春宫的冲击太大,连续几天都是同一场景,走近房间里是雪白的病床,床上的人对着他勾了勾手指。 梦里女人的面容依旧是被一层薄纱掩盖,半遮半掩看不清楚,也许是潜意识中不愿面对?醒来之后的秦淮安不想去深究,只是眉眼间压抑着什么,去公司时众人见了都小心翼翼生怕说错话。 正当秦淮安准备决心避免和江若离接触时,手机屏幕上却滑到一条动态。江若离前二十分钟发布的一张照片,素白的手指间夹着一张花花绿绿的长条状卡片,配文只有简简单单两个字“期待明天”,秦淮安下意识分辨了一下卡片上的文字。 …… 第二天,n市创展中心 “淮安,好巧,我门又见面了”,江若离说完才像反应过来一样,手掌轻掩着半边嘴,“我只是觉得有缘见了那么多次,还叫你秦先生总感觉太生疏了。” “我不介意的,江夫人你好像很喜欢这位画家?看你刚刚好像还定下来一副作品。” 秦淮安回想起昨天让秘书临时去弄票都有些别扭,只希望这次见面后只记得这位江夫人平时端庄温婉的样子,少些绮念。 “我只是看那副画确实不错,至于来这里大概是画展的名字好听,我平时也没什么活动罢了。” “没想到江夫人这么直接,不过我对这些也不太了解,这次来也是准备看看这位的画作是否有投资价值,目前看来确实可以入手几副。” 秦淮安随着谈话稍微放松下来,语气也随和了很多。 “是吗?如果这位画家知道了大概会很高兴。” 江若离微笑着回应,继续把视线放在面前的油画上,画家主要使用的是刺目的红黑颜料,描绘了一个恶魔逃离地狱之火,飞向破碎天空的场景,左下角的作品信息里标注着题目《飞天》,心里感慨着真美。 秦淮安也跟着站在画作前望了一会,只觉得画面有些压抑,转过头看向江若离,女人纤长的睫毛不怎么卷翘,被展厅的灯光一照,在眼尾形成了如同鸦色眼线一样的阴影。 两人结伴在展厅中逛了些时候,时不时的交谈让秦淮安自觉已经能够忘记身旁人的媚态,把之前的意外抛在脑后。 出展厅大门时却遇上了意外,两个小男孩追逐打闹着,其中一个还直接拿着水枪。一不注意,江若离的旗袍被弄湿了大半,位置也有些尴尬,本来就轻薄透气的面料紧紧贴着大腿根部。 江若离的脸直接冷了下来,瞟向那些还在打闹的孩子。秦淮安反应过来眼神也变得不善,心里还有些懊恼自己没能护住身边的女士。 一旁休息的家长发现情况有些不对,赶忙过来道歉。 对方道歉的态度有些敷衍,男孩的父亲还一个劲的往江若离被喷湿的地方瞄,秦淮安只觉得有些嫌恶,把江若离拉到了自己身后挡着。 一米九的身高体格和看起来就价格不菲的手表,让秦淮安看起来不太好惹,家长语气也好了不少。 秦淮安记着江若离半湿的衣服,忽略家长还在说带孩子出门多累多难的话,直接发信息让在外面等着的秘书带套干净衣服过来。 全程江若离仿佛也被湿身弄得有些害羞,在秦淮安身后安静地站着,五分钟不到这一家人就被赶来的严秘书‘请’到旁边的咖啡厅聊聊。 为了刚刚买下画作的江若离和VIP票的秦淮安,画展的工作人员立刻提供了一间干净的会谈时为临时更衣间。 秦淮安守在门口,有些不自在,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他却仿佛听到了里面女人整理衣衫的悉索声。 “淮安,进来帮我一下好吗?” 会谈室的大门从里面拉开了一小道缝,江若离问完仿佛不好意思的样子,微微低垂着头。 秦淮安见过不少凑上来的女人,他清楚地知道这句话宛如一个诱饵,想要克制自己;另一方面又觉得江若离果然不是外表看起来那么纯良,才和季妙胜黏在一起后上了原曲生的床,生出来些怒气,至于气什么就不知道了。 只是秦淮安脑子里想法搅和在一起,人还是沉默着进了门,顺手还反锁上了。 “我背后拉链好像卡住了,只能麻烦你了。” 江若离背对着他,身上还是那件湿了的高领旗袍,背后的拉链拉到了肩胛骨的位置,露出来看上去脆弱的后颈上还留着淡淡的一块红痕,像是被什么东西咬的。 秦淮安伸出手指把拉链头往下一拽,直接顺利拉到了尾椎处,雪白的背部毫无遮挡。 “江夫人没有穿内衣吗?” 秦淮安的声音像是许久没喝水一样,听起来有些低沉。 “天气太热了,这件衣服也有点紧,我就贴了胸贴,既然弄开了,淮安你出去等我就好。” “真的吗?江夫.人.” 秦淮安用食指从江若离的脖颈顺着脊椎一路滑下,感受着女人身体发出了一阵轻颤。 “或者…你可以再帮我一个小忙?”江若离语气没有一丝慌乱,说完发出了一声轻笑转过了身。 秦淮安只觉得自己仿佛又陷入了春梦中,不然怎么会看到这样的一幕,女人的衣衫褪到了腰间,胸前遮挡物江若离自己撕下来丢到一边,乳头微微翘起,冒出些许白色。 “淮安,我有些涨,平时都是别人吸出来的,现在在外面,你会帮我的对吗?” 秦淮安直接用行动表示了自己‘乐于助人’,弯下腰把头凑上了江若离的胸脯,张开嘴舔舐吮吸,仿佛沙漠中的旅人终于遇上了绿洲,贪婪地汲取吞下每一滴水。 片刻后,女人的外衣和男人的裤子都丢在了地上。 就在秦淮安伸手准备探向下方的花穴时,江若离却推开了他。 秦淮安只觉得自己被愚弄了:“这不是你要的吗!?——” “我只是想让你帮个小忙呀,不过确实该好好答谢一下。” 江若离心里却想这位秦总之后后悔的样子一定很精彩,她半蹲下身子,看向那根已经激动地吐出些许粘液的肉棒,双手捧起两团乳肉,挤出深深的沟壑,凑了上去,有几分幸灾乐祸地开口:“我是原家的江夫人,淮安你应该也不至于要我以身相许答谢。” 秦淮安只觉得江若离果然是故意的,如果撕破脸和原家对上确实是个大麻烦,而且这个女人一定会煽风点火。 他几乎是咬着牙把话给挤出来:“知道了,夫人你的答谢我会好好收下的——” …… 不想再照顾处男的江若离最后来不及躲闪,被摩擦到有些泛红胸脯和脸上都被溅上了带着腥味的精液,微微皱了皱眉,起身准备换上放在一旁茶几上的干净衣物。 射完看上去还想在来一次的秦淮安喘息声有些大,看见江若离仿佛真的只是给了一个小小的答谢礼物,较劲一样强压下自己的欲望,露出平时那副冷酷的样子。 幸好会谈室还有矿泉水和纸巾,除了房间里些许残余的味道,两人看起来还是光鲜亮丽,衣冠楚楚。离开展厅时,正好在门口遇上那个给他们提供会谈室的工作人员。 “江女士,感谢您光临此次‘生辰’主题画展,我们这边还有留言征集活动,您有没有兴趣参与呢?” 说是留言活动,只是让邀请部分客人在一块空白的大幅画布上随意涂写,江若离看着上面从夸奖画家到感悟生命,拿起一旁小桌的羽毛笔,写下了一行小字“生日快乐”。 今天是江若离的生日,不是原身江淼的,她一直没有忘记这一点。 秦淮安扫了一眼,只觉得女人的字秀气好看,还有几分微妙的熟悉,不过这时候也没有太过在意。 抛弃孩子的母亲12 江若离回到原家时,天色已经暗下来了,进门时顺手把包丢在一旁,换上拖鞋,看着饭厅亮起的灯光和人影,心里莫名有少许厌倦。 “今天的画展感觉怎么样?” 原曲生在饭桌上随口一问,说完只觉得像是丈夫下班后询问妻子,差点咬到了舌头。 “还可以”,江若离用筷子夹起两块藕片,咬了一口觉得有点软了,把碗里没咬过的另一片夹给原曲生,抬眼望向餐桌对面的季妙胜,“我买了一副画,明天送来时季管家你放到叁楼的杂物间就好。” 季妙胜记得她下午出门穿的不是这一件衣服,只是考虑到在餐桌上曲生也在,不再细看,平淡应了一声好。 一时之间叁个人的餐桌有些安静,之后都是季妙胜和原曲生讨论了两句最近的医疗产业和一些时政。尽管季管家已经不在集团任职,原曲生对季妙胜还是有种对长辈的信任,平时也会相互交流看法,要是不认识的人看了可能会以为这两人是一对父子。 晚上原曲生靠着床头用笔记本电脑编辑着邮件,江若离在旁边拿起床头柜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花茶后放了回去,默默看着手里《敦煌壁画全集》的一册分卷,两人相距不到一尺。 房间里有种默契的宁静,环境音只有书本的翻页声和键盘时不时轻微的响动,原曲生敲完最后一个字符,合上电脑屏幕,望向旁边的江若离。 暖调的灯光照在她身上,头顶浓密的发丝微微反射出一圈光泽,宛如天使的光晕。原曲生盯了半天都不见江若离抬头,干脆凑了上去,把头枕在了女人的大腿上。 “别闹”,江若离还差四册看完,一边单手继续拿着书浏览,另一只手揉了揉原曲生的脑袋,有一下没一下用手指梳理着他的发丝。 “江姨,你总是这样……不过这样也好,让我继续躺一下,这两天又踢掉了一个老家伙,真痛快……” 嗅着女人身上的馨香,靠在江若离有些丰盈的腿肉上,原曲生只觉得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仿佛还是那个肆意妄为口无遮拦的原少爷,而不是变得越来越稳重的原董事长。 等到江若离看完手里这本最后一页,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原曲生已经睡了过去。 …… 第二天江若离因为早上被拉起来的运动睡了回笼觉,临近十二点才迤迤然从楼上下来。 中午就两个人吃饭,平时一言不发的季妙胜突然来了一句:“昨天那件衣服看起来不是你平常穿的风格。” “季管家这么关注我平时穿什么的吗?” 季妙胜只当没听到这句话,继续说到:“只是好奇你怎么突然在外面换了一身衣服。” 江若离不笑的时候看起来也是个好脾气,就是说出来的话带着明显的不耐烦:“不过是在外面不小心被人泼了水,秦总帮忙弄了套干净衣服,或者季管家猜猜我是因为什么?” “秦淮安?他知道——” “他还不知道,不过大概不会太久了”,江若离说完放下筷子像是没了胃口,“季妙胜,你那副扑克脸可真没劲。” “秦淮安的传言不太好,考虑到你们的关系,我觉得你有必要先和曲生谈谈。”季妙胜的神色不变,还是那副大家长的样子,看起来不怎么冷漠也没多少温情,建议的语气却带着命令。 “无所谓了,原少爷他的事那么多,我的自己会处理,真想打开季管家你的脑子看看,是不是刻着‘原’字。” 才动了几筷子的江若离说完直接起身离开了餐桌,上楼准备换掉家居服。 这边秦淮安委托调查生母的结果还没出来,看在丰厚报酬的份上,调查的人加班加点,通过调查生育记录排除筛选,把范围缩小在了叁十七个人,只是还需要根据是否与秦言有接触可能进一步确认。 秦淮安并没有翻开那一沓厚厚的文件夹,对这个速度并不满意,嘴巴紧紧得抿成了一条线,他只要最后的结果。 桌面上响起了铃声,他拿起手机看了看屏幕,扯起一抹有些恶意的微笑,按下了接听。 茶室包厢里坐着一对男女,两人之间的茶桌摆得满满当当。女人捻起一块茶点细细品味,男人则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浓茶,离开房间的服务生只觉得里面的氛围说不上来的沉闷。 半晌,秦淮安开口:“江夫人真是好胃口,什么糕点都想尝尝,都上了两碟了。” “这家店我有一阵子没来了,当然想试试新出的品,淮安你不是也想吃才坐在这的吗?” 江若离半倚在茶桌上,又拿起一块糕点,望着秦淮安的眼睛。 秦淮安闻言把半个身子前倾了些许,“我还以为江夫人又要人帮忙了——” 江若离不紧不慢吃完了手中的糕点,用大拇指抹了抹嘴角的点心屑,拿起桌上刚刚秦淮安喝过的茶,才抿了一口,就觉得涩嘴,微微皱起了眉。 秦淮安只觉得江若离实在没把自己看在眼里,伸手挑起了女人的下巴,强迫着两人对上了眼。 “淮安,你有点太着急了”,江若离看着那双好像压抑着怒火的眼瞳,用食指指尖点上了秦淮安右眼下的泪痣,露出来一个浅笑。 她突然有些好奇如果做到一半说出点什么,不知道所谓一夜七次的男主会不会留下什么心理阴影。 秦淮安起身逼近了江若离,双手握住木椅子两边的扶手,形成一个小小的包围圈。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鼻尖相距不到一寸,江若离坐在椅子里,眼里映出了对方的身影,“你想亲我么?” “……江夫人你还准备装傻?” “好吧,我想亲你——” 江若离伸手搂住了秦淮安的脖子,先轻吻了他眼下那颗褐色的小痣,接着才落到了男人的嘴角。 秦淮安身子僵住了一瞬,反客为主咬上了江若离,牙齿不小心磕破了对方的舌尖,带着些许血腥气,两人的舌尖交缠在一起,互相追逐,还发出了细微的声响,呼吸都仿佛变得湿漉漉的。 就在这时,江若离出门时设置静音的手机开始振动起来—— 抛弃孩子的母亲13 江若离一手捂着秦淮安的嘴,一手按下了接通,看着秦淮安变得更加危险的眼神,饶有兴致地分神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声音。 “江姨,刚刚季叔跟我讲了,我们今天晚上当面谈谈……” 看着女人应和着那头的原曲生,秦淮安的右手已经不安分地从扶手上移开,探进江若离长裙盖住的大腿间,那一层轻薄的布料已经有些湿意,更加贴合着阴户,秦淮安的手指也沾上了些许液体。 在江若离挂断通话不再装模装样捂着男人嘴的时候,秦淮安把手伸了出来,本来想嘲讽这个女人不过是接了个吻就饥渴难耐,结果却看见指尖上的血迹。 “……江若离!!” 秦淮安只觉得额间都快要爆起青筋,之前因为被挑起了火气勉勉强强满足了,回去后仔细考量想着就算江若离说破不过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加上几乎夜夜入梦年轻气盛,这次来也是准备好了后续清扫,现下箭在弦上,却发现碰上这个女人生理期,碧血洗银枪可不是哪个男人都有兴趣。 “啧——你运气真的不错”,江若离倒是有些恍然大悟,把手机放到一边思索着要怎么收场,交迭的双腿无意识晃了晃脚,细跟的高跟鞋半掉不掉挂在脚掌前端。 怪不得今天起来老觉得有些困,江若离生理期周期每个月总是会早晚几天根本没去记,连她自己也以为刚刚下体有些异样是情动。 “你管这叫运气好!?”秦淮安只觉得被裤子束缚的那一团更加难受,腰不由往前挺了挺,两人之间的温度都升高了不少。 “淮安你也太没耐心了”,江若离开始解开领口的纽扣,踢掉了脚上的高跟鞋,一边笑意盈盈看向秦淮安,一边右脚直接踩在了男人的鞋面上,脚趾还勾了勾长裤边。 …… 江若离扒下秦淮安的内裤时,因为凑的太近,一不小心被脱离束缚的肉棒直接弹到了脸上,忍不住好好看了看‘凶器’。 眼前的肉棒整体是有些暗的桃红色,粉嫩的龟头比起粗壮的棒身还大了几圈,虽然有些类似精液的腥膻味,却并不难闻,甚至还残存着些沐浴露的木质香。 秦淮安眼看着女人故技重施,解开内衣,让她那香软的乳肉夹住自己的肉棒,心里还是有些气闷,小兄弟倒是诚实的颤了颤,还吐出少许晶莹的液体。 下一秒,江若离就微微低头,张嘴含住了那炙热的蘑菇头,舌尖在马眼上舔了舔,刺激着秦淮安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咳咳……”江若离只觉得被呛得难受,本来察觉到秦淮安快要射的时候她就准备松嘴,只是手托着乳房挤压着中间的肉棒,结果被直接按住了后颈。 白色的精液灌满了女人的口腔,多到从嘴边溢出来,有些流到身上像是她润白的皮肤凝出的液体结晶,还有一些滴落在地上。 秦淮安射完后呼吸都有些急促,看着江若离脸上的桃色红晕,因为咳嗽变得有些湿润泛红的眼角,以及张开喘息红唇上的点点乳白,甚至一时间想着碧血洗银枪说不定也不错。 “臭小鬼,我……咳我刚刚都快窒息了”,江若离半掩着嘴坐回了椅子里,下身刚刚好像涌出了些热流,怕是身上这条半身裙已经印上了血渍,胸部又有些胀痛,看向秦淮安的眼神都有些不耐。 秦淮安自知有些理亏,可惜上头的血液这个时候大半都用在了下头,还是把江若离直接抱起,自己坐在椅子上,又把江若离放在自己腿上,安抚似的亲上了女人的额头,手指揉捏着已经渗出几滴奶汁的乳头,刚刚才射完一波的肉棒又有换个姿势再战的趋势。 江若离直接吻上了秦淮安的双唇,顺便还磕破了他的嘴角,灵活的舌尖撬开了男人的唇齿,毕竟论经验,就算所谓男主天赋异禀还是稍逊一筹。 秦淮安一时沉醉在这个热吻中,差点忘记换气,女人分开的时候甚至还想凑上去继续啃咬。 江若离觉得有必要友情提示一下,“淮安觉得自己的精液味道怎么样?” “……”反应过来的秦淮安面色瞬间变得有些阴沉,手下把玩乳肉的力度都忍不住重了两份。 “好了好了,我现在可是在失血状态,奶子又涨得难受,别用那个地方顶我,以后不是还有时间吗?”江若离此时的语调有几分娇气,“我的秦大总裁难道没上过女人,非得今天?” 秦淮安看着江若离媚意横生的笑眼,直接象征性往她大腿外侧连着臀肉的地方打了一巴掌,接着饿狼扑食一样把颤颤巍巍的乳尖叼进了嘴里吮吸,还像是嫌弃吸奶的速度不够快一样用牙齿轻咬着口中的乳肉,像是要把里头的奶汁给榨出来一样。 江若离微微合着眼,一只手按住了秦淮安的后颈,像是要把男人整个头埋进自己胸脯,另一只手还时不时捏着秦淮安的耳垂。 “唔嗯……你的生日好像是在这个月底?”江若离被吸得颇为享受的样子,连说话声都带着几分挠人的尾音。 秦淮安吞下口中香甜的乳汁也没抬头:“没想到江夫人还这么有心,看来对我很在意。” 接着发出一声像嘲弄的轻笑,继续埋头苦干,像是在沙漠里游荡了半月的旅人,一心只想让甘甜的汁液滋润干渴的喉咙。 江若离睁开眼,看着地下自己被踢远的高跟鞋,像是自言自语样回了句:“毕竟我可是准备了一份很大的生日礼物啊……” 如果这个时候秦淮安看到江若离的眼神,大概就不会‘自作多情’,女人不像是准备了什么礼物,反而像是期待着什么礼物一样,兴奋中流露出些许恶意,眼中仿佛闪着亮光。 当江若离进茶室里的洗浴间清洗着的时候,秦淮安看着自己衣服上沾上的斑斑点点忍不住想骂人,本来一开始打算喝完茶就换个地方,谁能想到……只能庆幸这种地方服务到位荒唐事也见得多了,他揉了揉眉间开始打电话让人送衣服过来。 江若离隐约听着外面的声音喊了句:“记得还要内裤和卫生巾——” “嗯……看着办,就一般的款”,秦淮安只觉得太阳穴都有些阵痛,他哪知道卫生巾要什么尺寸日夜用的,看着玻璃雾门上隐约的人影,只觉得这个女人给自己下了蛊,甚至考虑要不要找个‘干净’的女人试试,毕竟原家确实有些麻烦。 收拾好再到店里给头发做了个护理,江若离才回去,打开客厅的电视挑了一部据说是煽情的治愈系电视剧播放,靠着沙发上懒洋洋地看着屏幕。 原曲生晚上回去的时候听着客厅声音,就发现了窝在沙发里快要睡过去的江若离,茶几上还放着一杯喝到一半的枸杞红枣茶。 “又不想吃晚饭吗?”回想了下女人上个月的例假日子,原曲生走过去坐在江若离身旁,把人搂进了怀里,另一只手熟练捂在了女人的小腹。 江若离眨了眨眼,像是才反应过来似的:“嗯…你回来了…下午吃了点心,现在没什么胃口。” “关于那件事,江姨”,原曲生迟疑了一下还是直接问了,“你想到秦家去吗?” “你怎么会这么想?” 江若离的语气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小腹感受着青年人手心的温度,整个人像是没了骨头黏在原曲生怀里,回想着电视剧里主角的哭戏。 “毕竟秦淮安是你的亲生儿子不是吗?”原曲生活动了下手指关节,语气倒是冷静。 “我不想养一个强奸犯的孩子,不然不会把他丢掉,只是碰巧知道他现在长大成这个样子……也只是想多见几面。” 江若离语气难得有些低落,中间停顿的时候像是强行压下了自己的情绪,眼圈微微泛红。 原曲生才听到‘强奸犯’这几个字本就有些烦躁的心情更加愈演愈烈,咬紧了牙根,只是顾及着怀里的人,准备之后再查。 听完他轻轻拍抚了江若离的后背,独占欲又一次涌上来,考虑到所谓的血缘关系只能先按耐着:“没事,你还没有告诉秦淮安对不对,他家也没有认真找过你,你平时用原家人的身份见他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有我在,就算相认了也没人敢逼你去到秦家。” “你……”,江若离咬了咬下嘴唇,抬头看着原曲生,眼中闪动着泪光,嘴角却微微扬起,“我的小少爷也不用这幅表情啊,我只想多看几眼秦淮安,说不定哪天就不想见了,一直想看着的人现在就在眼前。” 原曲生也知道自己在江若离面前总是伪装不好,闻言红了耳廓,直接用一个亲吻堵住了对方的嘴。 走到在客厅门廊处的季妙胜正好听到最后的半句,察觉到里面的气氛,默默走开把手上那壶还冒着热气的红糖水放回了厨房。 两天后外人看来还是不近女色的秦淮安,在午休间隙莫名想到江若离,鬼使神差地查了查女性的生理期几天结束,不得不说这种类似于偷情的感觉,让人明明知道应该结束,却又因为没吃到嘴里有些不舍。 只是下午依托金钱的力量,秦淮安委托的调查终于有了结果,报告堪称完美,甚至在前一天通过跟踪目标外出用餐收集到了少量样本,出了DNA报告。 秦淮安看着照片上熟悉的女人,只觉得眼前突然一黑,手肘勉强撑在办公桌上扶着额,再看到后面的鉴定结果时胃部更是有些绞痛,隐约觉得想反胃。 看完他呆坐在办公桌前,整个人仿佛散发着压抑的黑气,稍微知道些的严秘书在放下报告的下一秒就离开了办公室顺便关上了门。 秦淮安脸色惨白得有些吓人,眼睛里充满着血丝,做了好几个深呼吸,露出了仿佛连环杀手一样的冷笑,眼中仿佛快要流出血泪。 因为手指有些僵硬,试了好几次才拿起手机点中了联系人,在对方接通的下一秒,秦淮安的内心最深处还残存着一丝侥幸弄错的期盼。 “我 应该叫你江夫人还是…母亲?” 可惜手机里传来了女人的回应,只会让秦淮安更加如坠冰窟。 “淮安你——” 抛弃孩子的母亲14 “淮安你自己去查了?都可以,随你怎么叫我,我本来还挺喜欢被你叫夫人的。” 江若离一手拿着手机,一边用剪刀修剪掉了面前兰花的一片枝叶,微微蹙眉,说出来的话也有些哀怨,好像还怪上了秦淮安。 “你知道?!你一直都知道!还是…”秦淮安的嗓子有些沙哑,强行压抑着想要大声嘶吼质问的冲动,手心被自己的指甲掐出了印子。 他回想起之间每一次见面,想起那些荒唐的梦境,想起最近一次…… 秦淮安有些不寒而栗,他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他已经后悔了,为什么要去查母亲是谁呢,比起生母不详,他情愿所谓的“母亲”早已死去,而不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把他拉下了泥潭。 江若离放下了剪刀,语气还是一如既往温柔:“我一直都知道,但是淮安你在担心什么呢?我们之前都很合得来不是吗?明明你也很快乐——” “你给我闭嘴!”秦淮安一瞬间想着,如果江若离现在就在这间办公室里面前,自己一定会忍不住动手杀了她。 江若离并没有被这声吓到,她看着修剪好的兰花,心情颇为不错,忍不住笑了起来。 天色渐晚,秦氏大楼里这间偌大的办公室里没有开灯,手机里传来的笑声有些失真和诡异,仿佛是黑暗中海妖想要引诱水手们迷乱的嬉笑。 秦淮安手指关节因为用力都有些泛白,看起来快要把手机捏碎:“江若离,你真让我恶心。” “恶心?你明明对着我硬得要死,不过上次没有做到最后一步稍微有点可惜,淮安我们什么时候再…”,江若离有些遗憾不是视频通话,而且才说到一半就听见对面传来的一阵嘈杂声,看了眼屏幕发现通话已经结束。 不远处的地板上是已经被摔成四分五裂的手机和散落一地的调查报告,带有江若离照片的那几页已经被撕碎了。 “呼——”秦淮安因为胃疼双膝跪在地上,手撑着地面,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流了下来,滑过眼角时像极了一滴泪水。 他从下午开始没有进食饮水,因为刚刚的大声嘶吼牵扯到干裂的嘴唇,下唇渗出了血,加上现在秦淮安感觉透不过气来被迫大口大口的呼吸,平日里冷酷光鲜的外表看上去格外狼狈。 江若离不知道这天晚上便宜儿子因为神经性胃痛进了医院,毕竟电话时秦总裁的说话声听起来可是格外精神。 过一会打过去发现自己已经被拉黑,她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难道这样就能当一切没有发生过吗?掩耳盗铃可不是什么好主意,既然有人明明觉得恶心想避而不见,她就偏偏想要让人刻骨铭心。 只是下次约估计是没戏了,只能强行偶遇。 江若离走进浴室把盘好的头发散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间回想起了曾经,记忆都有些模糊了,只记得之前的她因为家里条件没能上学,靠着兴趣和几个前任的分手费和资助在成年后开了个宠物店,一个不小心捅死了个人,然后…… “系统你还在吗?”江若离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询问道,没有任何回响。 江若离隐约觉得不太对劲:“我想要查询当前任务进度。” 『当前颠覆度——69%』 冰冷的机械音响起,像是被触发了关键词一样迅速发声。 “我要知道接下来原本的剧情,具体的时间地点”,江若离按了按太阳穴,像是思索着什么。 只是接下来所谓的颠覆系统又沉默了下去,跟之前邀请江若离绑定时候完全不一样,只会回应任务进度。 江若离望着镜子里自己的眉眼,打开水龙头开关,热水造成的水雾朦胧了镜面,镜中人的神色晦暗不明。 这天市里的新贵为自己的孩子办了个满月宴,不少人都被受邀参加。 原曲生想着一会不知道会有多少‘苍蝇’围上来,有些担心望向了挽着自己手臂的江若离:“江姨,你之前都不喜欢这种场合,这次…” “曲生你也不是也讨厌这种宴会,辛苦你还要带我。”江若离安抚似拍了拍原曲生的胳膊,与原曲生对视而笑,接着微微侧目看向了眼酒店宴会厅中央。 秦淮安在医院躺了一天后就自己要求出院了,这几天也是照常去公司,今天参加这个聚会也是想为新的开发项目搭上线,看起来和之前没什么不同。 只是他在见到江若离出现时,瞳孔还是不由放大,默默咬了下舌尖冷静下来,喝了一口手里拿着的香槟。 “这就是那位江夫人?我还以为会和姓季的那位一起出现……” “看起来确实被养得不错,那身段气度,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哪家正儿八经的贵妇,原家那独苗也挺尊敬她的样子……” 从来没有在社交圈露过面的江若离受到了不小的关注,她脸上挂着的浅笑虽然疏离却不会让人觉得过假,言谈举止也自带一股静气,只是到底不是什么正经身份,引得不少人在暗处评价。 尊敬?呵,确实够尊敬的,原曲生都直接爬了这个老女人的床,哄人的时候可低叁下四了。 秦淮安听着一旁的闲话,心里暗自鄙夷,之前觉得成熟风韵诱人的夫人,现在也是咬着牙以老女人称呼,刚刚喝下的香槟像是在胃里点了一把火在烧。 “啊——非常抱歉!” 端着托盘方便为众人续杯的侍者仿佛脚下一滑,托盘上的酒杯全部倾倒在秦淮安的身上,动静不小。 江若离也看到了被泼了半边身子的秦淮安,本来还打算自己学习下女主碰瓷的,正想着怎么做,手心被原曲生捏了捏,看着小少爷眼中的幸灾乐祸开口:“是你?” “谁让江姨这么拐弯抹角想要见他,放心,我不会插手的”,原曲生接着附在江若离耳边报了一个楼上房间号。 原少的独占欲依旧不小,只是看在血缘的份上也没有多想,只当是秦淮安对抛弃自己的母亲有些接受不了,干脆让两人有机会好好谈一谈,也好让最近有些过分安静的江若离开心一些,或者可以彻底死心。 当秦淮安刚刚换好衣服拉开房门,一个人影就闯了进来,他一时不察被撞得后退。 不过几秒钟,房门已经重新锁上,面前的的江若离揉了揉肩膀,完全无视了秦淮安看起火大的表情:“好久不见,你想让我叫你淮安还是儿子?”” “滚开”,秦淮安只觉得胃部开始隐隐作痛,说完这两个字后就想把江若离拽到一旁,开门走人。 江若离直接抓住了秦淮安的手,逼近了一步,微微仰起头看向他的脸庞,两人之前的亲密接触让身体都仿佛有了肌肉记忆,一时间房间里只能听到压抑的呼吸声。 秦淮安像是被逼到了绝境:“我叫你滚开你是听不懂吗?!” 江若离被男人掐着脖子推到了门板上,硌得背部有些难受,呼吸受阻有些缺氧,她清楚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杀意。 这就是所谓的男主角吗?还真是…江若离装作完全呼吸不上来一样发出了挣扎的气音,泪眼婆娑疑惑地望向秦淮安,片刻后仿佛认命一样闭上了眼。 秦淮安被刺到一样,松开手下那脆弱纤细的脖颈,挥拳打在了江若离身后的木门,手指关节处传来的剧痛让他清醒了不少,甚至冷笑了一声,厌弃自己自己的那一闪而过的心软和悲伤。 “你到底想要什么?”秦淮安自以为是质问,落在旁人耳中则是妥协。 江若离平复了会气息才慢慢开口:“咳……咳见到你第一眼我就认出了你,我只是想补偿你。” “你这个疯女人!”秦淮安脑子里面不由回忆起那些灼热的亲吻和充满乳香的温暖怀抱,语气更为恶劣:“我和你什么关系!你都不觉得脏吗?!” “你是我的骨中之骨,肉中之肉,现在我们关系可以更加亲密,你为什么反应这么大?”,江若离看起来就像一位普通母亲不理解自己的孩子为什么突然躲避自己,眼里没有半点羞涩,温和坦荡,仿佛说出来的话是什么稀松平常的问题。 秦淮安终于察觉到女人言语之中的诡异,好像完全不知道什么叫做伦理纲常,他有些迟疑:“你补偿的方式……就是让我上你?” “这有什么不对吗?毕竟我很美味。”江若离说着话的时候估算着时间,等下她还想去和小少爷跳个舞。 “这完全不对——”,秦淮安看着仿佛一无所知的江若离,一时之间有些茫然无措。 屋里一个做戏沉默一个愣着发呆,就在空气仿佛都快要凝固的时候,因为秦淮安更衣时间太久一直没有下楼,侍者担心是否有意外过来敲门询问,秦淮安才应了一声。 等到门外似乎没有人影,江若离扑到了秦淮安怀里,双手搂着男人的脖子,微微踮起脚亲上了秦淮安眼下的泪痣:“我不是故意丢下你,都是…算了都是过去的事,不要拉黑我,不然我不知道怎么找你,这样的宴会我以后可能也没办法来,我也该下去了。” 不等到回答,江若离就跟进房间时一样迅速逃开了,留下像是被美杜莎看了眼石化的秦淮安。 再拙劣的台阶也有人会试探着踩上去,再荒唐的‘真相’也有人会相信,因为这就是他们下意识相信想要的。 江若离用手指微微晕开了眼影,让眼下也沾上了些烟粉色,再挑出少许额前的碎发散落,本就素雅的妆容加上盈盈湿润的双目,平添了几分破碎感,下楼见到原曲生的时候,几乎是有些急促的上前,露出一个有些落寞的微笑。 考虑到周围人探查的视线,原曲生拉着江若离进入舞池中,挽着她轻声在她耳边安慰着,想着回了原家再好好询问是什么情况。 原少对整个秦家都有些鄙夷,听江若离说过“强奸犯”后找人查过秦言,想着给人些教训,现在心里也先记了秦淮安一笔。 抛弃孩子的母亲15 离开酒会,车里江若离靠着原曲生的臂膀,默默不语留下了一滴泪,手捂着脖颈仿佛难受想要哽咽。 原曲生因为这幕愣了几秒,心脏仿佛都被拧成一团,用手笨拙地擦去江若离脸颊上的泪水,之前心里想的那些趁机让她和秦家划清界限的话,一句也没说出口,只剩下满满的心疼。回忆着小时候攀岩摔伤女人安抚自己的姿势,把人搂进怀里,亲吻江若离的发顶。 “别哭…我们马上就到家了”,原曲生想起刚刚离开时和秦淮安的对视,脑海里闪过了几个念头,只是想着好歹是江若离的儿子,才没打算让人动手。 两人依偎在一起,江若离甚至能感受到原曲生胸腔里心脏跳动的频率。 一开始她只是把原家当做一颗可以倚靠的大树,选择了一个效果最猛却也最容易引火烧身的方法。 只是看着男孩慢慢长成少年,看着那些过于直白的讨好,华服珠宝,鲜花美食,还有床上畅快淋漓的欢好,就算露出獠牙试探也只是害怕失去。 如果可以真不想牵扯上这个好孩子,江若离在心里叹了口气,不过这么听话不用也太浪费了。 江若离一向记仇,想着刚来到这个世界时身上因为生产遗留下的透支疲惫和骨质疏松,以及今天被秦淮安掐住脖颈已经淡下去的红痕,垂下了眼眸。 从酒会上回来后,秦淮安还是没有取消拉黑,只是接下来两天工作间隙总是时不时走神,还让人把江若离从小到大的经历都翻了出来,结果整理成文件却没有查看。 严秘书看着心里也有点犯嘀咕,只是考虑到饭碗表面上当做什么也不知道,老老实实当个背景板,顺便提醒:“秦总,医院那边……” “怎么?那个老东西又晕在女人身上了?”,秦淮安有些不耐烦。 严秘书知道这对父子关系并不好,也就直接说了重点:“不是,这次是秦老先生被人在酒吧里打断了腿,刚刚送去急救了,情况不太乐观。” 秦淮安签完手上文件才抬起头来让人备车,就算秦言这个父亲再糟糕,作为秦家人自己也不能把这层面子彻底撕开,更何况他手里还有一部分集团的股权。 “淮安!!!你一定要把那个敢打我的狗东西给废了,他还敢砸我……咳咳咳”,在手术台上躺了叁个小时,麻药劲才刚过的秦言对着面前的人不客气地吩咐,因为情绪激动一时有些喘不上气。 秦淮安面无表情,打量着病床上疲态尽显却面目狰狞的中年男子,朝旁边的护士点头示意,一边压下心底的烦躁安抚道:“我知道了,您先好好修养。” “明天就让他跪在地上向我求饶!!还有他妹妹听说是个!?谁让你动我的——”,秦言只觉得还没说够,就被护士按住手臂扎了一管镇定剂,就算有千言万语也抵抗不住药力安静了下来,瞳孔还有些涣散。 会谈室里医生有些忐忑,秦老先生这次确实是抢救回来的,送到医院的时候双腿上都是酒瓶玻璃碎片,大腿动脉出血,甚至第叁条腿也不乐观……海绵体都骨折了,仿佛动手的有什么深仇大恨。 “是这样的,因为伤到了神经组织,就算恢复过程一切良好,也会留下部分后遗症,比如不良于行。”医生看着眼前的家属眉毛都没抬一下,松了一口气,就怕被误会医治不力。 秦淮安只觉得秦言确实命大,这几年来自己收拾烂摊子已经腻了,只要秦言还是集团绝对控股人,作为继承人所做的一切都还是为人卖命受人桎梏,就好像他一直是刚刚被领回秦家时要看人脸色的样子。 他伸手叩了叩桌案:“这件事我认为我父亲有知情权,之后等他冷静下来就麻烦医院沟通了,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依据秦言的性格,一旦知道这个消息,绝不会老老实实静养,恢复得好是不良于行,要是自己闹腾恢复不好也是自作自受。 “好的,我们会尽快和病人沟通。”迫于秦淮安散发着冷意的双眸和定期给医院捐赠的医疗器具,医生几乎是秒答。 离开医院的时候秦淮安再次走神了,医院里触目的洁白,很像那天…… “秦总,关于把秦老先生打伤的那个人,在出事的时候自己打了电话叫救护车,还报警自首,现在已经被临时管制了。”严秘书一边开车一边汇报,毕竟这次秦老总看起来伤得不轻。 秦淮安回神问了句:“弄清是什么原因动手吗?” 严秘书看过了当时周围人的证词,甚至对那个伤人的小伙子有了一丝丝同情:“人之前没交集,就是一个辍学打工服务生,秦老先生在派对被他洒了酒,让人道歉,方式有些难堪,还说到了他家里人,那个服务生一时冲动直接动手了。” 呵,让人道歉,秦言要的道歉从来不是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 曾经的秦淮安因为功课不是最好,就被说成是对不起秦家的基因吃白饭,举着成绩单在花园跪到晕厥,吃的甚至不如秦家门口杜宾犬加餐的生骨肉,他只有让自己做到最好变得有用,秦言才会让他出现在大家面前介绍说“他啊,我的儿子”。 秦淮安看着车窗外的景色开口:“按法律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父亲他最近情绪不宜波动,就不用让这种小事打扰他了。” “好的,我这边安排律师跟进”,严秘书心里也有了分寸,看来是不用按秦言的意思多加‘关照’,那位小伙子算走运了。 在变得沉默的车内,秦淮安又走神了,车窗上映着的神情有些迷茫。 一个完全把自己当成工具人的父亲,一个抛弃自己但是…想‘补偿’自己的母亲,跟自己曾经在福利院幻想过的理想父母没有半点符合,但是那个女人的怀抱比起秦言的嘴脸已经好了千百倍。 没有见过太阳的人,会把夜晚闪烁的流萤当做光追逐,没有被爱过的人,内心深处实际上也不会在意能拥有的爱是否是畸形。 酒会上江若离那种毫无羞耻心的言行,让秦淮安甚至产生了一种自己被需要的价值感,有些微妙但也确确实实让他动摇了。 不是我想找江若离的,也不是因为快要到我的生日期待什么礼物,是她需要我,她想要补偿我,只要说清楚不用那种方式……没什么关系的,就当看在血缘的份上偶尔见一次。 秦淮安自顾自说服了自己,拿出手机,点开屏幕时甚至感觉手指有些僵硬,薄唇不自觉抿紧。 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放出黑名单的江若离从地下酒窖里取了一瓶酒,去了阳台倒上半杯,手腕用力微微摇晃玻璃杯,在夕阳的光线下专心地看着着宛如红宝石的酒液。 因为没有出门的打算,在家里江若离只穿了一件墨绿色的睡裙,有垂感的桑蚕丝面料依稀勾勒出丰盈的曲线,披散着如同缎面一样顺直的黑发,露出的肌肤也好像被映衬出散发着微微的光泽感。 原曲生走上前,就算相处久了,一时也被这美人独酌图晃了神。 好在他还是回过神:“江姨你今天怎么不喝茶了?” “换换口味,你看起来心情不错,怎么,我的小少爷遇上什么好事了?” 江若离一眼就瞧出来原曲生眉眼中有少许压不住的雀跃和幸灾乐祸,上次类似这种表情……好像是自己去了学校后,他把某个乱嚼舌根的同学‘教育’了一下还求夸奖。 原曲生的桃花眼里好像满满真诚说道:“项目最近进展不错而已,厨房新做了几道凉菜,我们下楼去尝尝。” 江若离举杯饮了一口,后腰靠着阳台的栏杆上站着:“没什么胃口。” 原曲生心里只想着真该找机会把秦淮安也收拾收拾,江若离那天回来后没再说什么,只是这几天都懒得出门,昨天她更是连晚饭都没吃。 他也没办法逼着人吃饭,叹了口气:“光喝酒对胃不好。” “我知道,这家里已经有一个总是念叨的管家,曲生你还是别念我了,一点都不可爱。” 江若离说着已经快把酒杯喝到见底,脸上已经浮上一层浅浅的红晕。 “…我不小了,别用可爱这个词。” “好了,我的原少爷,你还不下楼吃饭。” 江若离看着明明还有些孩子气的原曲生,忍不住带了点笑意,眼神像是带着小钩子:“还是说想和我一起喝一杯?” 小桌上孤零零一个酒瓶,哪还有第二个杯子。 原曲生上前直接吻上了江若离被酒润过的双唇,轻而易举用舌尖撬开了女人的贝齿,品尝着那残余的酒香。 两人分开时脸色都有些红,江若离好似微醺,眼中含情脉脉,好像只看得到原曲生一个人。 “我们…好像没有在阳台做过?” 江若离这句的嗓音轻而柔,如果不是原曲生离得近根本听不到。 本来只是想浅尝即止……原曲生的身体因为这句话先一步有了反应,他也顺势用手搂过了江若离,那双看似多情的桃花眼像是盯上了猎物。 “确实,既然江姨不想下去吃饭,我也该好好喂饱你。” 抛弃孩子的母亲16 空了的酒杯猝不及防滚落到了阳台的角落,江若离吊带裙的肩带滑落到手臂间,本就遮掩不多的胸前风光直接露出白晃晃一片,夕阳就如同最好的氛围灯给女人镀上蜂蜜般的金色柔光。 吊带布料撕扯开的声音像是一个信号,原曲生随即也把自己的T恤丢在了一旁。 江若离看着自己身上现在只能称为碎布的东西说:“这条睡裙我还挺喜欢的,你知道这个系列已经停产了吗?” 原曲生手正准备拉下自己的裤腰,尽管是宽松的版型,对于现在已经迫不及待昂首的小兄弟还是太紧了。 对此他也只是露出了一个坏笑:“现在知道了,真是抱歉。” “……”江若离心里安慰自己别和精虫上脑的男人计较,伸手把旁边小桌上的酒瓶拎了过来。 “你还想喝酒?”原曲生看着夹在两人中间的红酒,稍微觉得有些违和。 “当然”,江若离说着直接把瓶口朝下,倒向了原曲生的胸膛上。 殷红的酒液浇上男人胸前粉色的乳头,顺着身体往下流淌,滑过清晰的腹部肌肉线条,少部分酒液流到了腿部,剩下的大部分都因为人鱼线导流汇到了叁角区,原曲生下面有些许毛发都被猝不及防变得湿漉漉,冰镇过的红酒还残存着些许凉意,最终顺着囊袋滴落,肉棒也仿佛受了刺激迫不及待吐露些粘液。 放下一滴不剩的酒瓶,江若离这时也扬起了嘴角,轻笑一声,凑上前亲吻品尝着原曲生上半身的淡淡酒味,舌尖挑弄后,像是报复一样在男人左胸乳晕上还咬了一口。 原曲生的耳廓整个都红了起来:“艹!我可没奶!” 恼羞成怒的原曲生直接把肉棒顶进了那毫无遮拦的花穴,一时间两人同时叫出了声。 “唔嗯……你想把我撞下阳台吗,这么用力?” “我怎么舍得……嘶放松点,别夹我那么紧……” 这一下仿佛直接捅到了最深处,温暖湿润的软肉完全舍不得那炙热的肉棒抽出来,下意识的肌肉收缩差点让原曲生缴械投降。 露天阳台的微风吹过,身体的各项感官似乎更加敏感。 原曲生接下来强硬的冲撞让江若离的呼吸彻底乱了,身下一阵又一阵的欢愉让她头皮都有些发麻。 江若离身后是石柱造型的栏杆,为了稳住身形,她只好搂住原曲生的脖子。 四目相对,江若离忍不住踮起脚亲上了原曲生的嘴角。 两人身上唇齿间都沾染上了红酒的味道,江若离饱满的乳房随着身下抽插的频率晃动,也溅出了点点奶汁。 原曲生手拍了拍江若离的臀肉,将人抱起来,好方便自己吮吸女人那宛如樱桃的乳尖。 阳台上的声响毫不掩饰,随着原曲生背后被抓出了血痕,江若离先颤栗着达到高潮,她的身子有些发软,盘在原曲生腰间的双腿也没了力气。 这时原曲生还插在花穴里的肉棒射了出来,大股喷射而出的精液对于刚刚高潮完的敏感点,冲击和快感直接翻了几倍,江若离如同濒死的鹤一样扬起了脖颈叫喊出来,眼角甚至有了点点泪光。 而这并没有结束,歇息了片刻,原曲生又重振旗鼓…… 第叁次刚刚结束,连小桌在内,阳台上的大半地面都有些湿哒哒的,江若离只觉得自己的阴唇都有红肿了,才提起劲给了原曲生一脚。 “够了——知道你的公狗腰最厉害了,我饿了。” 原曲生不情不愿回了个好,如果有尾巴这会儿应该也耸拉下来了。 外面都说女人叁十如狼四十如虎,他倒是盼着江若离如狼似虎,也不至于自己满满的精力不定时才能发泄,有时还碰上生理期想舔舔挑起她性致都不行。 果然俗语不可信,说不准就是有个叁十不立男人扯出来的。 洗去身上精斑酒渍等等在阳台沾到的东西,包裹着浴袍的江若离才准备用晚餐,无视季妙胜有些不太好的脸色。 晚餐是重新做的,还带着刚出炉的热气,山药炖竹丝鸡的香味扑鼻,让江若离有些晃神。 叁个人餐桌上有了种温馨的错觉,不过就关系而言,他们也勉强算是某种意义上的‘亲人’。 吃完饭江若离无视原曲生的暗示,还是回了自己房间,再叁确认自己头发上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 颇有耐心弄完一套护肤流程,才想起来没打卡,拿起了手机,点进熟悉的对话界面,复制上一条显示红色感叹号的消息,粘贴发送。 甚至没注意看界面,就把手机屏幕按灭朝下放置在梳妆台上,打开惯用的音响,在地毯上做了会冥想和拉伸,脱去浴袍,爬上床陷入了被窝。 「淮安,如果你看到了这条信息,希望我们能有机会再见」 秦淮安看着刚刚收到的信息,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复,回复可以是不是太像冷漠了,说会有机会的是不是很敷衍…… 思来想去才发现时间过去了十几分钟,秦淮安只觉得好像碰上江若离的事自己总是不能保持冷静,从一开始就是。 万一她看到已读一直等我回复,真麻烦,隔了十几分钟回复会不会太过刻意了,秦淮安纠结了半天,还是把手机放在一旁,准备明天起床再联系。 只是相比江若离的一秒入睡,这天夜里秦淮安躺在床上不知道做了多少深呼吸才睡了过去。 秦淮安听到声响,不自在整了整衣领,看向了门口。 进门的江若离今天穿了件靛蓝纯色古法旗袍,古法无省没有强调收腰的剪裁,大袖遮着手臂只能隐约看见露出的一节手腕,低开衩和旗袍惯有的圆立领让露肤度所剩无几。 相比之前的穿着,江若离今天刻意收敛了点,特意挑出了这件轻薄舒适又朴素的,免得身上留下的痕迹不小心被瞧见刺激到了某人。 现在天气闷热,她平时总是习惯短袖无袖之类的,昨天她去看跑马还是穿着吊带加披肩。 秦淮安看了一眼就把视线收了回来,看向桌面上的咖啡杯,只觉得走进来的肤白蓝衣互相映衬着,晃得他眼睛不舒服。 “好了,我们该坐下来面对面谈清楚了。” 江若离叫住准备出去的服务员,拿起了菜单:“好不容易出来见一次,这么急干嘛?我还想先喝口咖啡,听说这里的提拉米苏也不错。” 秦淮安有种使不上劲的感觉,沉默着等她点完:“我以为你喜欢喝茶。” “口味是会变的”,江若离看着不到两分钟就被端上来的小蛋糕,“你要不要尝尝?” “够了,还有你的脚别碰我,你之前说想补偿,现在就来谈清楚。” “好……” 江若离望着还是穿着长裤和衬衫的脸色看起来像冰雕秦淮安,选择露出个包容甚至还点点欣慰的微笑,同时手里的金属叉把方型的提拉米苏切下了一角。 翻看秦淮安递过来的文件夹时,江若离眼神里的包容又多了一些,强行压制住了心里的笑意。 不管原有剧情中本该跟女主签订的恋爱协议,还是现在所谓的补偿合同,深究起来都是一个控制欲强和缺乏安全感的有钱男人搞出来给自己的护身符。 秦淮安仿佛在主导一场无比正经的会谈:“如果没有问题,你可以直接在上面签字。” “身体接触有限制、作为直系亲属放弃秦家的任意财产继承权、不向第叁方透露母子关系,嗯,这些我都没有问题,除了这个——” “怎么,你还想继续当原家的江夫人?这就是你补偿的诚意?” 秦淮安本来考虑到两家一直相安无事,秦家也因为秦言年轻时的胡作非为受到打击实力大不如从前,没准备现在要求她离开原家,只是还是存了些试探的意思。 江若离把轻飘飘的几张纸递了过去,拿起咖啡抿了一口说道:“至少在原家,我不用担心秦言会打一巴掌过来让我闭嘴。” 秦淮安想起了那份更加详细的调查资料:“他不住在老宅了,以后也不会回来,你搬来不会遇到的。” 江若离抬手抚上脖颈间的珍珠项链,语气依旧温和:“也许我以后会离开原家,但不是现在。” 尽管最终这场谈话到最后江若离也没签什么协议,两人之前的氛围还是稀里糊涂缓和了不少。 秦淮安已经知道这个女人所谓的补偿心并不是那么强烈,大抵是为了以后多条后路,才想搭上线。 他看着女人温婉的眉眼流露出的爱意,不得不承认她的演技很好,也许她以前确实是迫不得已,但现在她已经习惯于当一只娇养的金丝雀。 但就是这样的人确确实实是自己血脉相连的母亲,如同抹不去的污渍。 秦淮安已经可以想象如果这件事被人知道,自己现在的位置势必会被动摇,更不用说他才让人鉴定秦言有老年痴呆和暴力倾向,作为监护人拿到了秦氏的股权。 客观上秦淮安应该和江若离完全划清界限,只是…他还是摆脱不了梦魇,梦中的快乐,醒来就变成了羞耻的痛苦。 他们还是达成了共识,只当秦淮安是合了江若离眼缘的小辈,不再避讳普通的正常交际。 江若离把那碟蛋糕切得七零八落,面不改色扯起了谎:“放心,暂时还没有人知道我们关系,曲生还有些吃你的醋,如果你真的那么不想见我,我之后少约你几次就是了。” “最好是这样,如果他知道你有这么大一个孩子,恐怕对你也没胃口。” 真可惜,猜错了,江若离咬下叉子上的蛋糕块,可可粉的苦涩恰到好处,考虑之后带份回家。 见秦淮安准备起身离开,用手里的金属叉轻轻敲了下咖啡杯沿。 “淮安你走那么急,太像做贼心虚了,万一被人误会了怎么办。” 秦淮安觉得自己刚才应该走快点,而不是现在作为小辈帮江若离参考送原曲生的礼物。 “这个借口不是很完美吗?别板着脸,看起来好像我有把柄逼着你跟过来一样。” 虽然事实确实如此,一脸纯良的江若离挽上了秦淮安的手臂。 突然被靠近,秦淮安仿佛闻到了女人的发香,下意识想抽出手,下一秒就看见江若离对旁边的店铺活动好奇一样,松开了他走了过去。 秦淮安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更差了,站在店门口像个大型冰雕,散发着‘别靠近我’的冷气。 过了一会儿,江若离才从这家少儿书法培训店里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简单的猫咪形状的木雕,“给你,我玩了好几次才中的。” “你进去半天就为了这个?” 江若离把那块木头举到秦淮安面前晃了晃:“不是很可爱么,我看他们都有,你不要我就带回去了。” 他们?秦淮安看着几个小屁孩也跟着家长从店里走了出来,手里果然握着不同的动物木雕,有小狗和小鱼,看起来格外开心。 自己又不是什么小孩子,刚想直接拒绝,只是转念一想,还让她带回去给别人吗?大不了之后随手丢了。 秦淮安还是接过了口红大小的木雕,咬牙切齿:“我要”。 “你喜欢就好,快到晚餐时间了,季妙胜说来接我,要不要顺带你一路,左右你们之间也在马术俱乐部见过。” “不用了,我有事要先走。” 秦淮安依旧以为季妙胜和面前的江若离也有一腿,这次的拒绝果断快速。 也许是见了一面的缘故,当晚秦淮安一夜无梦睡得很好,第二天起来甚至有种久违的容光焕发感。 披着睡袍起身上了个厕所,秦淮安进入衣帽间挑选今天出门要穿的服饰,拉开领结抽屉,无意瞄到了那条被某人买单送的领带,鬼使神差拿了出来。 刚刚还自然消下去的晨勃,有了再度充血立起的趋势,感受到自身变化的秦淮安直接爆了句粗口。 是要顺其自然等着下去还是冲凉消火? 秦淮安只觉得自己脑子刚起不太清醒,进浴室冲凉的时候顺带把领带还带了进去,刚想丢出去…… 宝蓝色桑蚕丝的面料折射出柔光,让他不由得想起了昨天江若离的一身蓝衣。 大概是面对女人谈话时用掉了他太多的克制,这一刻的秦淮安选择了放纵自己,拿那条领带包裹住了青筋暴起的肉棒—— 抛弃孩子的母亲17 秦淮安的头脑仿佛经历了断片,回过神来的时候,下唇不由自主被咬出了牙印,浴室里的水雾已经在他的睫毛上凝结成细小的水珠,瓷砖地上的白色液体顺着淋浴的水流冲散。 他猛得把已经皱得不成样子的领带甩到了地上,慢慢进行了一个深呼吸,还是用手指挑起已经湿透的领带丢进了垃圾桶。 紧接着调大的淋浴的水流,站到了淋浴头的正下方,本来还有几根睡翘起来的头发被冲塌了下去,秦淮安闭上眼,任由水流顺着眉骨鼻梁滑下,冲洗间有些薄红的脸颊渐渐降下了温度。 刚刚在用手上下套弄时,秦淮安差一点就要叫出某人的名字,幸好还有些许理智。 也许是该找个女伴了,秦淮安尽量忽略自己控制不住的妄想对象,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江若离总是能轻易影响他的情绪。 该死的基因性吸引力!!秦淮安忍不住自嘲。 冲完凉吹头发的时候,秦淮安看着镜子里自己的五官,他外表七分随了年轻时的秦言,只是比例好了不少,眉眼更为精致,比起父亲的玩世不恭多了几分正派和冷漠,却不怎么像母亲江若离。 如果不是又找几家机构验了DNA,秦淮安真的会怀疑是有人想给他下套……他们确实太不像了。 回忆着江若离柔和的浅笑,秦淮安有些僵硬扯出了一个角度类似的微笑,只是怎么看镜面中的人都有些嘲讽的意味,于是下一秒还是恢复了平时面无表情的做派。 我在干什么?学她吗? 秦淮安都有些搞不懂自己了,索性匆匆忙忙整理了下,穿好衣服出门赶去了公司,至少工作起来并不会想太多。 公司的日常事务处理起来得心应手,秦淮安现在作为秦言的监护人实际把握了股权,更加能放开手脚进行决策。 秦淮安坐久了起身,望向办公室窗外的高楼大厦说着:“新项目进展不错,秦言那边情况怎么样?” 严秘书递上了杯白开水和胃药,一边简单汇报:“那位情绪有些激动,一直要求出院,不怎么配合治疗,伤口出现感染,医院不得已最近都用了安定。” 秦淮安吞下了药片,神色不变:“是该让父亲好好静养,他年纪大了脑子也不太好,生命安全才是最重要的,让医院多多关照着。” “还有这是下周您生日宴会的宾客名单,您看看有什么需要改动的地方。” 秦淮安接过平板粗略浏览了一番,这种事严秘书一向处理的很好,递回去到一半又收了回来,沉默了几秒。 他的指甲盖轻轻敲了下屏幕的一点:“原家毕竟底蕴深厚了,季妙胜也算是他家的人,稍微注意点。” 严秘书一下就想到了那位江夫人,不过作为秦淮安的心腹也没打算劝说什么:“好的,张数和请柬规格我再修改一下。” 原曲生这几天变忙了不少,连带了季妙胜也去公司帮手,江若离也没去心思打探是为什么,她自有一套生活规律,尽管在旁人看来只是一只被养在笼子里的雀鸟。 这天她终于腻歪了光疗甲胶,费时不说,指甲长出来就要打磨卸了重新涂色照灯。 今天卸完修了甲型便不想弄,又受不了手指盖上光秃秃的,江若离干脆买了一堆传统指甲油回来自己涂。 一系列的小瓶子散乱摆在了客厅的茶几上,让进门的季妙胜看着忍不住微微皱眉。 听见进门声,江若离下意识还以为是原曲生,也没抬头:“你回来了?过来帮我,涂左手也太难了。” 季妙胜没动,江若离刚刚说话的语气像掺了少许蜜,就像是情人的撒娇,让他听在耳朵里感觉有些刺挠挠的。 江若离没听见脚步声,又叫了句,边说边抬眼瞥了过去:“你怎么还——季管家啊,你要是不会涂就算了,也别干站在那里。” 耳朵里刺挠的感觉没有了,季妙胜又觉得喉间被堵了一口气,干脆走了过去,在旁边沙发上坐下,扫了一眼那一堆指甲油:“怎么涂?” 江若离把手上的透明底油递了过去:“先用这个打底涂一层薄的,等几秒干了再涂这个……” 季妙胜有些坐下后一秒就想反悔了,面上还是不见任何局促,步骤听起来还算简单,就想着赶紧动手涂完,拿起了刷头。 也许是有着写毛笔字的经验触类旁通,或者天赋异禀,季妙胜涂起指甲油意外得顺手,一点都没有给江若离涂到指甲外面,甲油匀称刷上了指甲面。 他好像从来没有这么仔细看过别人的手,季妙胜专不带一丝绮念,只觉得女人的指节柔和纤细,指尖只露出一小缝白甲边,跟水葱似的。 大概只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涂完后顺带多看了两眼。 江若离看不清低头的季妙胜表情,只当他是在等指甲油干:“该涂颜色了……你拿错了,不是米白的,是那瓶半透明椰白的……” 季妙胜手上忙着,忍不住说了两句:“手别乱动,还有你之后还是少跟秦淮安来往。” 因为江若离的缘故,原曲生虽然没有阻拦什么,也一直有关注秦家的动向,季妙胜也知道。 豪门之中不乏争权夺势,可直接把自己亲身父亲定义成不能自理的病人,急不可待提前以监护人身份拿到‘遗产’的实在少有。 秦淮安瞒得很好,外面现在都以为秦言受了刺激不能自理,就连季妙胜也是通过些许信息拼凑出来的真相。 江若离没有直接回应,只是说了句:“你专心点涂。” 季妙胜也随她去了,毕竟秦家…想着涂完了小指:“好了。” “季妙胜,你怎么什么都会,当管家还要学过涂指甲油吗?” 他只是作为司机的孩子在原家长大又讨原式夫妇喜欢罢了,季妙胜盖好了指甲油,抬头就对上了那双琥珀色的双眸。 江若离含笑中带着赞叹,眼中晶莹闪烁如秋水,甚至给人一种错觉,仿佛可以轻易透过她的瞳孔看到她的灵魂。 “也不是什么都会的”,季妙胜语气像是对着不懂事的小孩子,说完又低下了头,手上整理起那些散落摆放的指甲油。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偌大的客厅里只有电视里播放出的戏曲声。 “高力士卿家在哪里呀?娘娘有话儿来问你,你若是遂得娘娘心~” 江若离坐在沙发上专心看着电视屏幕,脚尖悬空着地面几寸,随着曲声晃着小腿打起了拍子,那素白的脚背时而舒展,时而下压。 季妙胜排列理好了桌上的零碎起身,准备去厨房先看看今天的菜单,余光扫见了那双腿莫名起了个念头。 如果她的脚要涂指甲油的话,红色挺合适的,要像车厘子那种红。 不过这念头稍纵即逝,就像从未有过一样。 抛弃孩子的母亲18 盛夏时的急雨下过一阵,雨停晒上两个钟头,地上还是一点水痕都没有。只是昨晚难得暴雨下了一整晚,今天烈日当头,江若离午睡后走到阳台上还能闻见雨浇透后土地的潮气混着些许青草香。 真是个好天气,伸完懒腰,江若离有些迷茫的大脑才想起今晚的安排,楼下的造型师应该已经在等着了。 她换上削肩黑色及膝的长裙,感受粉底刷在脸颊上轻扫。 造型师费了些许时间雕琢出一个精致的哑光妆面,而负责发型的助理也在这段时间见缝插针,把江若离及腰的长发捣鼓成古典盘发,发股间插着蛋白石雕刻的玉兰花发钗。 江若离颇有些自恋地欣赏起自己的美貌,就见到镜子里映出原曲生进门的身影,也没回头望,直接问了句。 “怎么回来了,不是说好我到公司再一起过去吗?” “今天不怎么忙”,原曲生压下眼中的惊艳,“你今天有些不一样。” 左右不过是妆容颜色比上次去宴会重了些,江若离也不在意小少爷有些醋意的语气,一边自己动手戴着耳环,一边回应:“化妆总是会和平时不一样的。” 原曲生不想过分干涉母子间的交际,毕竟他们有着血缘关系,亲近和好再正常不过,他的直觉告诉他如果逼得太紧,江若离一定会不耐烦,只是—— “你就这么期待参加他的生日派对?” 江若离挥手示意让造型师他们出门,才转过椅子仰视着男人:“我们要一起去的,原少爷你就别闹脾气了,还是看看我这身怎么样。” “……很美”,原曲生还是收敛起自己蠢蠢欲动的破坏欲,走上前弯腰轻轻嗅着江若离脖颈间淡淡的香水味,只觉得有点像茉莉花。 “好了,现在过去时间也差不多了。”江若离轻轻推开原曲生的胸膛,瞄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原曲生站直了身子又上下打量了江若离片刻:“还是少了点什么,等等我。” 说罢走了出去,回来时手上拿着一个长方形的首饰盒,里面是一条金色的灵蛇造型项链,蛇首处镶嵌着一枚硕大的圆润宝石,浓烈的鸽血红仿佛在流动。 谁能不为珠宝心动?至少江若离不会,她静静坐着任由原曲生拿起项链为她佩戴。 看着项链缠上了江若离的脖颈,原曲生忍不住用手按住了她,吻了上去,如同蜻蜓点水,一触即离。 江若离看着原曲生沾上了一点点红印的嘴,转头照了照镜子:“我还以为没画好多久又要补妆了,好了,我们走吧。” 说完还为原曲生理了理衣领,手抚过他的胸膛,年轻人的感情似乎热烈而汹涌,连带着心跳也容易让人捕捉到。 秦淮安的生日宴会包下了一艘游轮,也亏得N市临海,一条洴江连接着市中心区和入海口。 季妙胜递过邀请函,回头望了眼已经走进去的两人,在心里叹了口气,他大抵可以想到关于江若离的讨论今晚会有多少。 不同于上次只跟着原曲生,还能看成是要挑女伴带长辈来掌掌眼。这次叁人行必有一单,原曲生想挑破的心思昭然若揭。 只是到底是为原家做事,季妙胜出门前说了两句变不再劝了,只是沉默地跟了上去。 就连秦淮安见到叁人时都有些愣神,礼貌的寒暄后就借口招待后面来的客人离开,请各位自便。 原曲生的假笑便有了几分真心:“他都说要忙了,江姨我们去转转。” 江若离看着秦淮安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内半垂下眼眸,并不着急,这一晚长夜漫漫有的是时间,而且她确实也有些饿了。 游轮一层的用餐区点餐时,发生了点小意外,那个女服务生似乎是个新手,手下记餐的速度跟不上,季妙胜不得不重复了两遍。 “非常抱歉先生,我今天也是帮朋友代班——” 季妙胜对这种不称职的推脱完全无感,合上了菜单:“你现在应该赶紧去后厨通知,而不是在这里解释浪费我们的时间。” 原曲生对着场面无动于衷,百般无聊玩起江若离的手指。 倒是江若离见听见女孩声音不错,抬起头打量了快要哭出来的服务生,出言缓和起气氛:“季大管家你别这么严肃,人家本来就紧张,这位…小姐,菜品已经确认过了,就辛苦你去后厨盯着上菜了。” “好的!请客人稍等!”白小雅吸了吸鼻子,为自己打气,对着江若离鞠了半躬,逃也似的离开了。 “你认得她?”原曲生察觉到刚刚江若离可疑的停顿和有些开心的情绪。 “只是有些眼熟,还是个小女生呢,我是怕季妙胜吓哭了她。” 江若离也是才发现女孩的说辞和兔子似的神态像极了书中描写的女主,而且戴的工牌名字也和女主闺蜜同名。 回忆起了原书中的一个剧情点,原本这个时候秦淮安会因为依旧不知道母亲情况又因为父亲的事苦闷,酒会后有点微醺,误打误撞遇上了之前见过颇有好感的白小雅,开始倾诉,两人的感情彻底萌发突飞猛进。 依照着前几天见面秦淮安的样子,江若离觉得他醉酒被白小雅捡回在家照顾,被白家的家庭氛围触发心动的情节应该没有发生。 不过就算发生了,让男女主之间所谓的感情萌芽彻底破灭就好。 江若离喝了一口果汁,勾起原曲生的手指,反客为主摆弄起来。 同一时间,确认客人都上了船,在驾驶室看着前方风景变动的秦淮安打了个喷嚏,首先想到的就是某个女人。 圈子里的派对宴会活动都大同小异,江若离在大厅里听过秦淮安的感谢致辞,就默默在一旁关注着他的动向。 眼见寒暄几轮下来,秦淮安已经空了好几杯酒,江若离说着有些气闷,要出去散步,让原曲生他们别跟过来。 “那你自己注意,晚点回来再这里”,原曲生本来还想带她去见见生意上的伙伴,可惜江若离就是在和他跳完一支舞后坐在角落里休息。 原曲生看着江若离走出了大厅,转头解救出被一群贵妇人包围起来的季妙胜:“季叔,之前肖总还问起过你,正好现在我们一起去打个招呼,不过你要是对哪家介绍的有兴趣——” 季妙胜瞥了一眼少爷,只当没有听见,因为作为管家又曾经是原家代理人,尽管容貌不俗能力出众,看在他的身份上,那些夫人牵线的意图像是施舍般高高在上让人不喜。 过了些时候,秦淮安觉得身体泛上来些酒意,又带着难以跟他人诉说的压抑,只想到外面吹吹海风,独占一人走上了游轮顶层,只是没想到那里已经有一个人影。 江若离双手靠着栏杆望向海面,装作没听见后面的响声,直到手肘碰到了对方的手肘。 “淮安,生日快乐”,江若离还是没转头,平静的海面似乎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学着她的样子倚靠在栏杆上的秦淮安,看着月光下江若离的侧脸,胃隐隐约约有了灼烧感。 “江若离……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还是说你也不记得哪天生了我?” 他的生日是春末初夏之交,查到的时间和留给福利院字条的一样,只是被领回秦家后,被承认的那天秦言给他办了个生日宴会,连带着户口本身份证上,都是今天的日期。 至于原本的生日,又有谁在意呢,直到他长大,到现在,依旧过着这样的‘生日’,连秦淮安自己都快忘记了,但是这一刻又无比清晰。 “秦氏总裁的生日不好吗?”江若离终于微微偏着头望了过去,眼中映着星光和秦淮安的脸庞,“我还送了礼物呢。” 秦淮安觉得自己真的是醉了,难道还奢望着什么温情安慰,讽刺的语气像是自嘲:“呵,好,非常好。” 江若离沉默不语,拢了拢身上的西装外套,夜晚海上风大,走过来时一位半醉好心人递过来一件,挡风刚刚好。 秦淮安注意到了她的动作,以及明显是件男性的外套,内心的火气找到了出口。 “这件衣服不是原曲生他们身上的,怎么?又在船上找了个新金主?!” “是又怎么样?毕竟要是失宠,淮安你也不会养我,我喜欢住漂亮的房子,买好看的衣服,讨厌枯燥乏味每天要打卡上班的工作,由俭入奢我才知道这些有多美好。” “你还真有脸说!!那为什么不干脆给秦言那个老东西当小老婆,哦对了,他会打人”,秦淮安的面色随着说出口的话语越来越冷,“那为什么还要生下我?直接打掉不是更方便你找人包养!!” “我不忍心,好了,如果秦总裁你要在这里吹风我就不打扰了。” 说罢,江若离转身做势要离开,影子在甲板上变动。 才走几步,就被一把拉住,身穿高跟鞋加上突然的袭击,导致江若离摔倒在甲板上,手撑着上半身坐起才显得不那么狼狈。 秦淮安扯下那件碍眼的外套丢远,并没有选择把江若离拉起来,反而跟着屈膝伏下身子,对着她耳边轻声说到:“什么不忍心,明明最狠心的就是你。” 接着像醉了一样,嗅起了江若离身上的味道。 被男人有些温热的鼻息弄得脖颈发痒,江若离忍不住有些想笑,又挪动着身子想拉开些距离。 “躲什么,明明之前在茶馆的时候你巴不得我这么做,还是怕原曲生上来看到你勾叁搭四?” 秦淮安脑海分外清醒,但是理智的他就像一个旁观者,任由身体贴近比起自己体温稍低的女人,他已经被管束了太久,作为私生子挨骂了太多,也在秦家听话了太长时间了,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在怀里。 而江若离总是没心没肺又一贯会装的样子,是不是只有肉体上的连结才能让他们同感,才能让两人这段本就杂乱不堪的关系完全变成黑色的污浊锁链,让母亲不再随便抛弃离开他? 在江若离的脖颈上吮吸出了一个淡红色印记后,秦淮安不想去猜测了,他只想彻底放纵一次,就算知道再也回不了头, 听到楼梯上传来有人像是被吓到一样急忙下楼的脚步声,他也不想去理会,发疯的人会在意这些吗? 秦淮安的亲吻从江若离的脖颈,落在了她的嘴唇,害怕那双唇中间会发出些让人不想听的话。 他的吻伴随着啃咬,样子有些发狠,只是唇齿相依的一刹那又收了力度,变成了情人间的亲昵。 首先是长裙被撕破,接着几个呼吸过后,两人的衣裙都不再是阻碍。秦淮安像是终于拆开了心仪的生日礼物,在月光的照耀下,近乎有些虔诚地含住江若离胸前已经颤立起的乳头。 江若离的喘息变得有些混乱,时不时发出几声呻吟。 秦淮安像是被鼓励了一样,轻笑着用舌尖挑逗着的两团软肉,以至于那艳红的乳尖开始分泌点点汁液。 男人身下涨得难受,插入花穴的手指从一根加到了叁根,抽出来的时候手指上都是湿淋淋的。 “真骚”,秦淮安不再犹豫,直接一挺腰,把肉棒猛得插入了小穴。 忍住初次插入射精的冲动,秦淮安一边抬起江若离肥白的大腿好让身下的动作更加顺畅,一边猛烈地冲撞。 不过几下他就无师自通找到了节奏,和花心深处一撞就引得江若离花穴里软肉痉挛死死吸着自己肉棒的敏感点。 “嗯不愧是母亲……我们果然是最契合的” 秦淮安的肉棒迫有几分横冲直撞的意味,操弄间甚至能听到肉棒捣进花穴噗呲噗呲的水声,背德的快感,露天的场地让身体更加敏感。 一想到就是这样的甬道生下了自己,秦淮安觉得身下又胀大了些,更加贪婪地用一只手揉捏挤弄着江若离一手难以掌握的乳房。 “啊哈……太快……淮安轻一点” 江若离之前也见过摸过甚至舔过秦淮安的肉棒,虽然比起原曲生的长了一些,弯了一些,她也自认为吃的下,可没想到错估了他的熟练度,这就是男主的天赋吗?! “嘶……你的另外一张嘴可不是这么说的,还是说想要换个姿势?” 江若离被顶得不想说话,如果不是不爱运动腹部还有些软肉,她都觉得自己肚皮上能浮现出肉棒的轮廓,但不可否认那汹涌的快感,仿佛他们的身体就应该如此完美契合。 秦淮安看见江若离两眼迷离,有些痛苦又满是欲望的面容,决心要让她先泄一波,更加卖力猛干起来。 不排除是太久没有新鲜肉棒吃的可能,江若离只觉得宫颈口都快被顶开,腰身也不自觉迎了上去。 “好孩子……快给我”,江若离说着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 “淦!是你自找的!” 秦淮安不知道自己是被她的语言还是表情刺激,粘稠的精液迫不及待喷了出来,粘稠的液体冲击着甬道敏感湿润的软肉,引起江若离的似悲戚似欢愉的尖叫。 还是秦淮安捡回些理智,捂住了江若离的嘴,大口含住她因为情动满溢出来的乳汁,吮吸着想要更多,而身下的肉棒也再一次精神抖擞起来。 原曲生这边因为许久不见人回去,江若离也没拿手包带着手机,他只好让季妙胜先在舞厅里继续等着,自己出来询问游轮上的服务员,期间还碰到了那个餐厅里的女生。 还没等他问,对方就仿佛受了什么惊吓一样跑开了。 “啧”,原曲生有些烦躁,不过好歹还是有人记得,似乎那个黑裙女人是往上层走了。 通往顶层的楼梯设有一扇小栅栏门插了闩,不同于下面的华丽,栅栏上还有着斑斑锈迹,除了天晴观景,夜晚风大少有人烟。 已经到下面几层看过的原曲生嫌弃地拔开插栓,踏上了楼梯,越往上走越能听到海风夹杂着有些耳熟的声音。 反应过来的原曲生几乎是两步并做两步冲了上去,踏上最后一节阶梯,看到眼前的一幕几乎要发出怒吼—— 抛弃孩子的母亲19 首先发现来人的是江若离,她抬手再摸了把秦淮安的腹肌,有些惋惜。 “唔别……今天就到这里,我家小少爷快炸毛了…” “你不会还以为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吧,”秦淮安都要被气笑了,只要眼睛不瞎的,都能看出这里的‘战况’,更不用说两人的下体还连着。 只是他话音刚落,已经气极的原曲生已经直接冲上来干脆利落一拳打在秦淮安脸上,还作势抬脚再踹。 “啧——”嘴角已经破口的秦淮安也来了火,好歹还有件解开扣的衬衣在身上,从江若离身上起开,跟着动起手来。 两个人的脾性皆不是能忍让好相处的,一来二去身上脸上都挂了彩,原曲生倒是更狠些,有几脚目标看上去都是冲着让秦家绝后去的。 而江若离坐起捡起地上支离破碎的长裙,当成披肩拢在自己身上,看着面前的热闹,仿佛事情与她无关。 别说这两位身段不错,腰背好看,打起架来也有种赏心悦目感。 秦淮安余光看到她那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躲开迎面的一拳:“呵。” 原曲生自然也看见了,到底还是收了手,脸上的怒气也压了下去,脱下外套,走过去给江若离披上。 “原曲生,既然你都……” 江若离平时脸上常常挂着的浅笑已经没了,让原曲生格外不习惯,而且印象中少有被她叫全名的时候。 “回去再说。” 原曲生感觉自己现在就像一座被强行止住爆发的火山,他何尝不知道这种情况下江若离绝不是全然被迫,但是看到他们身影交迭的一幕,最气愤的居然是江若离骗了他,什么出去透气,分明是约好了和别人。 秦淮安趁着停战把衣服穿好,虽然面料已经皱得像回收站里捡出来的,见到这一幕只觉得恶心:“你还准备回去原家?!” “她一直是我原家的人,”原曲生已经在考虑把人在这里做掉抛尸大海的可能,“我们两个人的事还轮不到你插嘴。” 他对于母子乱伦并没有太大意外,反而更加在意有人意图抢夺他的所有物,恨不得姓秦的跟江若离没有任何关系,也笃定秦淮安不敢开诚布公。 左右看了一场好戏,江若离打了个哈欠,眯起眼头埋进了原曲生怀里,本来还打算刺激两人再打一场,还是算了。 而秦淮安不知道母子关系已经暴露,也确实不愿意直接说出口以此把江若离带走,那只会让场面愈发不可控。 明明他们刚才灵肉结合亲密无间,这一刻秦淮安终究看清了江若离可以随时离开他的本质。 看着原曲生把人遮得严严实实离开,临了还放了狠话,秦淮安只恨自己现在还不够强大,不然他大可以撕破脸皮,就算名不正言不顺也算不上任何阻碍,彻底掌控秦氏已经势在必行。 接着他倚在栏杆上吹了会海风,思绪万千却意外发现自己对已经做了这件事并不后悔,大概没有这次也会有下一次,捡起甲板一角的仿佛被人遗忘的黑色叁角内裤,团成一团捏在了手里。 生日宴会预计是十点结束,现在游轮还在近海处没到返航的时候,季妙胜叫了艘小艇来接,他并不清楚已经睡过去的江若离遇到了什么,而原曲生也一言不发,只顾盯着怀里江若离,仿佛要用眼神刻画女人每一寸皮肉,吞而食之。 “啊嗯……别动…”江若离迷迷糊糊醒来,发现自己已经下船被换乘到了汽车后座,而原曲生的手指还在不断抠挖着甬道里残余的精液。 原曲生此刻并未因为江若离的惊呼产生半点动摇,本来应该是回去好好冲洗,但是他已经忍不下去了,手指还在往花穴深处探,眼底有些猩红:“很快就好,江姨也不希望自己怀孕的不是吗?” 江若离手指梳理着原曲生已经有些杂乱的发丝,还是那副含情浅笑的样子:“曲生,你不先处理下自己的伤吗?” “为什么?” 原曲生此刻的嗓音有些低沉,江若离眼中确确实实倒映着自己,但是她真的甘心一直待在自己身边吗?还是逢场作戏。 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但是他们都知道是问游轮上的事。 江若离的眼中有些迷茫,音量接近喃喃自语:“我也不知道,也许……是爱。” ‘爱’多好的借口,再荒诞的事情也能有个听起来合理的缘由,也许这样才会让事情更有趣,什么主角配角,和之间交往过的男友们一样都是可以驯服的呀。 能够轻易操纵他人的情绪,引导对方的行为,而自己手不沾半点因果,没有比这更美妙的权力了。唯一有些瑕疵的一例大概就是那个自己动手结果的前男友了。 江若离想到自己那个时候的冲动,叹了口气,其实可以做到完美的。 而原曲生完全把这叹息误会成一种信号,抽出了还带着些粘液的手指,浑身散发着浓浓的戾气。 “你想跟他走?如果不是这次……是不是下次就光明正大说要母子团聚?” 原曲生一边问一边抽出了皮带,怒极反笑,配上桃花眼直勾勾盯着江若离,墨色的瞳仁看起来有种说不上的诡异。 “曲生你——”江若离似乎还有些不解的样子,下意识往车窗旁挪动了下。 “江姨你怕我?我怎么会伤害你,秦家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今天受了惊吓,以后别说胡话了。” 原曲生还是在笑,用皮带束缚住江若离的双手手腕,把人按倒在车座上,安抚似地亲了亲她的额头,身下的肉棒捅进了花穴,仿佛要贯穿到子宫口,猛烈地抽插起来。 不久前刚经历过一场性事的身体格外敏感,暗红的阴唇甚至有些肿胀,相比露天甲板显得狭隘的车内和有些不一样的原曲生完全是另类的催情药,不过十几分钟江若离就达到了高潮,。 看着高潮过后张着嘴同时眼里因为巨大快感失神的女人,原曲生似乎终于安心了一些,而且江若离身上的印记也被新的牙印红痕覆盖住了。 “还是我更好对不对?我们一起这么多年,而他算得上什么,以后不要再说胡话了。”原曲生的眼中这一刻红血丝格外明显,渗出些哀意。 没等江若离应答,他说完开始了继续新一轮的耕耘,两人的淫水精液混合多到滴下了车座。 前座的季妙胜看着前方路况开车,对后头的一切好像充耳不闻,手抓紧了些方向盘。 回到了原家,已经迷迷糊糊的江若离被原曲生伺候洗了个澡,哄着吃下了避孕药,一夜好梦。 这天之后,几乎圈内的所有人都知道秦原两家对上了,原家势大,可秦家好歹有些底蕴,秦淮安的激进举措也犹如神助,让秦氏的股票不降反涨,一时间居然难分伯仲。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不少人都想打听缘由,可惜两家把消息捂得滴水不漏。 而作为缘由的本人也有些苦恼,手机被收走,哪个门口都有保镖守着不让出,要什么倒能直接叫人买回来,性生活也格外丰富充实,可几天能当做情趣,十几天这种生活便没有了新鲜感。 江若离有些无聊,在房间里点燃了香薰蜡烛,坐在地板上靠着床边,看着烛火摇曳。 深夜火光从几个房间蔓延开来,不多时烟雾弥漫,房间内的报警器也开始嗡鸣,天花板上的灭火系统启动开始喷淋水珠。 原曲生打开江若离的房门,里面看着空无一人,布料结成的长绳绑在床脚,另一头已经通过窗台垂到了地面草坪。 原曲生口腔内壁被自己咬出了血,手撑在窗沿,俯身看向地面的一只鞋,咽下嘴里的铁锈味,闭上眼试图冷静下来。 眼见楼上的火势愈演愈烈,赶来的季妙胜顾不上什么,拉起还愣在原地的原曲生下了楼。 听到两人都走了,戴上口罩的江若离才从床底爬了出来,借助烟雾遮掩光明正大跑到了楼下。 凭借这两天观察的经验,江若离轻车熟路从一楼的杂物间拿了一套宽大的保洁服套上,头发也全部塞进帽子里,拿起把扫把直接跑出了没人守着的左侧门。 消防员已经到达开始积极灭火,站在正门的原曲生焦躁不安,无意识啃咬起自己的指甲。 “已经派人去找了,曲生你不用担心。”季妙胜眼见着原曲生这几天的行为暗暗心惊,担心他被刺激。 “她就这么想离开我……”原曲生看着被扑灭的火光,眼中也暗淡了下去,黑色的瞳孔如同不见底的深井。 而另一边已经伪装成环卫工的江若离看着从自己面前走过的保安,镇定自若,慢慢悠悠走出了这片小区的大门。 幸好不是郊区别墅,也幸好自己还好有备着现金的习惯,江若离看着来往的车流和旁边的便利店,压了压帽檐。 买了一个饭团,她表现出有些局促不安的地问值班的店员借了手机打个电话。 接通的第一时间江若离就报上了地址,接着才说重点:“淮安你再不来接我,我就要流落街头了。” “我看你那天跟原曲生回去的时候很开心,怎么,他终于看清你是什么样的人了?” 秦淮安睡觉的时候被吵醒本来心情就不好,没注意到是末世号码就按了接通,发现是谁打的,心情就更差了。 “半小时你还不来,身无分文的我就要想办法找个新金主了,到时候说不定还给你添个弟弟。” “你——” 江若离最后报了一遍地址,干脆利落挂了电话,对着店员道了声谢。 这个点便利店没什么顾客,旁听到江若离讲电话的小姑娘直接被这信息量惊住了,看着一身保洁阿姨打扮的江若离,不知道又脑补了些什么,本来困到耸拉的眼睛都发亮了,拿回手机就想跟小姐妹一起分享八卦。 秦淮安听着电话被挂忙音,几秒后才反应过来,把额前的头发捋到脑后,掀开被子下床。 什么儿女本是前世债,无债不来,他感觉自己才是上辈子欠了江若离的。 抛弃孩子的母亲20「Рo1⒏run」 江若离把新手机放在茶几上,开了扬声,一边吃着荷花酥,一边说道:“你真的不给买衣服?” “至少没让你穿保洁服”,秦淮安揉了揉额,想让江若离看清自己的地位,以至于只提供食宿想她服软,“你现在也找不到第二个金主了,原家那条疯狗动静不小。” “哦?看来我只好先委屈下自己了,淮安你记得早点回来。” 秦淮安一时还有些不习惯有人等他回家,干巴巴说了句:“嗯……别乱跑出去。” 挂断了电话。江若离捻了捻指尖的点心渣,转身把那几件不合心意的衣服丢到一边,拿着剪刀就把客厅落地窗的一层纱帘裁了下来。 于是等秦淮安晚上回来,刚进了门就看见江若离没骨头似的倚靠在沙发上,阿姨拿着几件衣服站在旁边,尴尬又手足无措的样子。 身后的严秘书才抬头看了一眼就被秦淮安甩了一记眼刀,识趣借口离开。 秦淮安挥了挥手让阿姨下去,看着只裹着块暮白色纱布身体若隐若现的江若离,想着她果然不会安分,胃都难受了起来。 “好好的衣服不穿你给我弄成这样?!” 江若离挑了挑眉,故作哀怨:“这布还挺干净的,谁让你准备的那些衣服丑得要死,果然儿大不由娘,连件衣服都没得选。” “江若离!!”秦淮安觉得太阳穴都在阵痛,她知不知道昨天接完人回来,自己还要勤勤恳恳扫尾。 “淮安你脾气也太大了,既然不能出门在家穿成什么样都可以不是吗?。” ‘家’这个字就像是一个小型灭火器,让秦淮安稍微不那么暴躁。 不得不说,江若离在装点自己方面确实有一套,一块剪得七零八落白纱在她身上也变成了希腊风格的褶皱长裙。 秦淮安拿过阿姨放在旁边的一件衣服,侧过脸丢了过去,正中江若离腿边:“那也不行,去换了。” “我还裹了好几层又没漏点,你怕什么?” 江若离用脚尖挑起那件颜色版型朴素如袈裟的衬衫裙,一脚踹到了沙发下,嫌弃的意图再明显不过。 打不能打,骂也不好骂,秦淮安觉得回公司再加个班应酬都没这么疲惫,想着至少先把人从沙发上拉起来再说。 刚拽住江若离的胳膊,原本搭在她肩上的那一块布直接滑了下来,两人对上眼,一时之间空气都变得尴尬又有几分热意。 看着江若离揶揄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秦淮安像被烫到一样松开手,侧过身子按了按眉间,叹了口气,拿起剩下的那几件一起递过去。 “先穿上去吃饭”,秦淮安先退让了,身上每一处都紧绷着写着别扭:“你想穿什么等下就让人送过来,总之别像个乞丐一样,捡块布就当衣服。” “好啊,那我现在换。” 江若离好歹从那几件里找出件勉勉强强可以入眼的,至于被说像乞丐?左右目的达到,被说句不痛不痒。 秦淮安转过身不去看,听到身后换衣服布料摩擦窸窸窣窣的声音,像被狗尾巴草扫过一样不自在。 “好了。” “那——你给我换完!”秦淮安一转头就被白花花的一片晃了眼,第一次怨恨客厅灯照得这么清楚,别过脸看着电视背景墙。 “我只是想说我准备好穿了,可没让你回头啊。” 女人的话说得无辜,最后还是穿上了一件靛青色的棉麻连衣裙,像是没发生过一样挽过秦淮安的手臂准备去饭厅。 “……”秦淮安象征性地小小挣扎了一下,便随她去了。 心里还安慰好歹江若离的半边身子没贴上来,大概底线这种东西一旦退了就会节节败退。 秦淮安今天穿的是一件短袖,手臂处的皮肤不可避免和江若离直接接触,接触时两个人的体温差也显现出来,因为天气闷热体温偏高的秦淮安被江若离手指间的凉意一激,身体甚至无意识紧张起来让手臂线条更加明显。 到了饭厅,江若离直接松开了手,吃饭时也安静不语,倒叫平时都是一个人用餐的秦淮安有些莫名的失落,食不知味。 深夜秦淮安躺在床上,闭上眼也没有半点睡意,心脏跳动的声音在耳膜放大,强迫自己放空大脑却愈发清醒。 他正想去出去走走,刚把房门拉开,就听见有人下楼的脚步声。 是江若离,她这么晚要出去?…她又后悔了想回去找原曲生吗,一大堆杂乱无章的念头让秦淮安忍不住攥紧了拳头,压低了自己的脚步声走了出去。 楼下只亮了几盏小小的感应灯,秦淮安跟着下一秒就要自动熄灭的走廊壁灯来到了厨房,就看见一片黑暗之中只有冰箱里透出来的暖光,江若离在冰箱门前翻找着什么。 秦淮安下意识松了一口气,忍不住开口:“你在干什么?” “是淮安啊,空调开着太干了,我下来喝点水,下午都还看到苏打气泡水放在这层的,怎么找不到……” 江若离像是才发现有人,睡眼惺忪看了秦淮安一眼,嗓子还带着点低哑,说完就继续翻起了冰箱。 “啧——麻烦,身上冷得要死还喝冰的。” “?你说什么” “我说怎么会找不到,”秦淮安把自己前一句的小声嘀咕糊弄了过去,凑上前把冰箱里一格拉开,抽出了一瓶递给江若离。 江若离接过喝了两口才仿佛缓过来,拨开一缕挡眼睛的长发:“谢谢,你怎么这么晚也下来。” 秦淮安不加思索直接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口渴。” “哦~” 江若离看着秦淮安没有一丝褶皱的睡衣,面上还是一副理解的样子,又抿了一口手里的气泡水。 冰箱门还开着,两个人仿佛对峙一样站着,秦淮安视线落在了江若离的脸,因为刚喝过水,花瓣型的嘴唇水润而红润,微微反射出些光泽,而他之前已经尝过有多美味。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秦淮安又举起水瓶猛灌了两口,明明之前都已经做过下了决心,当时真正面对江若离时却有种自己不想承认的胆怯。 “额咳咳——” 因为喝得太快又有些分神,秦淮安被呛到咳嗽起来,脸上因为呼吸不畅还有些薄红。 江若离也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只好先抬起手勉强轻拍起了秦淮安的后背,试图让他平复下来。 等秦淮安恢复如常,江若离把自己那瓶只剩一点的气泡水喝完,将易拉罐投进了垃圾桶,打了个哈欠说要上楼。 秦淮安随意嗯了一声,还是觉得有些尴尬,只是这次不再喝水掩饰,等看着江若离走出了厨房,秦淮安手里的矿泉水瓶已经有些被捏到变形。 有些自暴自弃般甩上冰箱门,厨房里唯一的光源也没了,只剩下磨砂窗隐隐约约透进来的月光。 就在秦淮安对着冰箱门发呆,觉得今夜实在难眠的时候,猝不及防被人从后背抱住。 “!!!” 秦淮安手上的瓶子掉到了地上,剩下的水几乎全溅到了地面。 凉拖被弄湿的江若离对这个突发情况也不在意:“我还以为你会叫住我呢,怎么上次你主动,这次就该换我了吗?” 她说着手就不安分地向秦淮安的裤腰摸索,试图给自己加个夜宵。 秦淮安第一次知道自己后背这么敏感,隔着睡衣依旧能感受到那两团被挤压的乳肉是多么柔软。黑暗中不再顾及什么,一个转过身反过来把江若离压在冰箱门上。 “别后悔…”秦淮安这句既像是对着江若离说,又像是暗示自己,接着就把手探进了江若离的睡裙,“就算你说停下我也不会听的。” 江若离看着秦淮安的双眼,他似乎努力隐藏着什么,目若寒星,整个人也如同一颗看似坚硬的白钻,只想让人好好上手观赏。 “我要你……啊……”,江若离拽着秦淮安的上衣,让两人之间更加贴近,话音未落就忍不住发出呻吟。 秦淮安的手指已经拨开阴唇,用手指分别揉按着阴蒂和伸进花穴试探,熟悉对方敏感点所在还直接在甬道里勾了勾手指,手指关节给江若离带来了有些不一样的刺激。 借着微弱的光线,秦淮安低头吻上了江若离的眼角,抽出手指抓着她的臀肉,肉棒狠狠插进仿佛嗷嗷待哺湿漉漉的花穴。 也许有些人的身体就是会有完美契合,插入的一瞬间,秦淮安清楚地感知到自己内心肉体双重的愉悦,就好像一块拼图终于找到自己的另一半,快要干死的鱼终于回归了溪流。 都说美人乡英雄冢,他不是什么英雄,只是这一刻加速的心跳让他隐隐约约觉得如果真的死在她身上似乎也不意外。 江若离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感慨下体传来的触电般的快感,对方还有些技巧上的生疏,但是优越过人的硬件已经完全能够遮掩这些。 “啊再快点……淮安的肉棒好粗…唔插得好深…” 听到江若离的话,秦淮安最后一点理智也抛在脑后,腰部更加用力前后动着,每一次肉棒都齐根插入,龟头好像要挺进宫口,囊袋因为这高频的动作拍打上了江若离的大腿根部,发出了淫靡的声响。 肉棒被温暖的甬道包裹着,只要一想到这个地方曾经生下了自己,秦淮安只恨不能再深一点,手上还隔着睡裙玩弄着江若离胸前挺立着的小圆肉珠。 被受了刺激猛得收缩的阴道一吸,秦淮安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鬼使神差问了句:“我和原曲生,谁的肉棒大?谁肏得你更爽?” 这种莫名的男性自尊发问让江若离猝不及防,她忍笑着用手勾住了秦淮安的脖子:“……淮安别闹……啊哈别……” 秦淮安本来就反应过来自己像是在吃醋攀比有些羞耻,听到江若离这么说当即恼羞成怒,身下的动作愈发激烈,还无师自通了九浅一深,决心要问出个好感。 “啊嗯…好舒服……还要……”,江若离只觉得快感一阵接一阵涌上来,整个人仿佛快要融化。 后背靠脖子那一块被女人抓得生疼,这个时候的疼痛像是助兴药,秦淮安咬着江若离的耳垂,用有些喑哑低沉的嗓音继续问道:“说我和他那个更厉害…” “唔嗯…你…你最厉害了……” 汹涌的情潮让江若离的语气像掺了蜜一样粘稠醉人,引得秦淮安用嘴唇堵了上去。 在秦淮安打桩机般不知疲倦的肏弄下,江若离一阵颤栗,紧接着花穴喷出了一大股淫水,让秦淮安的龟头接受了一场洗礼。 黑暗中触觉感知被放大,原本想继续耕耘是秦淮安被这么一刺激也忍不住紧接着射了出来——“…嘶……这么快……” “啊哈……呼……”江若离平复着呼吸,感觉乳房有些胀痛,直接把两团乳肉托了起来:“好胀,淮安帮帮我……” 秦淮安直接用行动作答,扯开衣领,吮吸着已经溢出乳汁的乳首,随着一口接着一口吞咽下去的母乳,还插在花穴里的肉棒一点一点又硬了起来。 而江若离也忍不住用抬腿圈住了秦淮安的腰,一切尽在不言中。 秦淮安一手托着江若离的臀部,一手环住她的腰,走向旁边的料理台,短短几步,肉棒已经完全恢复了作战状态,被插着的江若离也因为这动作间的刺激再度发出呻吟。 长夜漫漫,厨房的奶腥味越来越浓郁…… 接下来的几天都有了夜宵时间,白天秦淮安似乎还有些顾及,餐桌上都和江若离隔了叁个座位,好像只是对待一个住在客房有些交情的朋友。 只是天色渐晚,两人眼神交汇的一瞬间就有了交缠的意味,先是一个普通的问候,一个指尖的触碰,一个闭眼,然后就是一个亲吻,一个拥抱,一次负距离接触。 秦淮安沉迷于夜晚江若离脸颊上泛起红晕,眼中只看着他的样子。 江若离喜欢看白天秦淮安被逗弄得沉下脸,却一直没有发火的样子。 在一个休息日,为了应对原家依旧不减的攻势,秦淮安在家里书房忙了半天才打算放松放松,听说原家那位小少爷都已经被迫在家静养,他似乎已经看到了这场意气之争的结局。 而自己和江若离的结局会是什么?看着落地窗外声势浩大的阵雨,秦淮安一时理不出一丝头绪。 “你在这里啊?”江若离推开门就看见秦淮安宛如雕塑的背影。 秦淮安回过头,有些无奈又带着些习以为常:“说吧,怎么了?” “没什么,岳妈说书房有唱片机,我过来试试。”江若离晃了晃手里的黑胶唱片。 “那个唱片机是古董。” “老到不能用了?” “……能用。”秦淮安挤出这两个字,看着江若离在唱片机前摆弄了半天,那个喇叭里才传出了第一个音符。 那是古诺歌剧《浮士德》中的第二幕结尾时的圆舞曲,有些地方会用它当舞会的伴奏,江若离会一点点华尔兹,只是这时候手挥舞着像在跳芭蕾,脚下只是随性踩着舞点,有些不伦不类。 “不来一曲吗?我们之前都没跳过。”江若离一边转了半圈一边朝着秦淮安的方向挥出了手腕。 “你跳的这是什么鬼?”嘴上说着嫌弃,秦淮安还是走近了两步,被江若离拉住,磕磕绊绊跟着那毫无章法的步伐。 江若离眉眼弯弯,依旧跳着随性自创的舞步,一个靠在秦淮安怀里,下一秒又踏着步转身离开:“有什么关系,跳就是了。” 雨还没有停,噼里啪啦打在窗台上的声音小了些,变得淅淅沥沥,唱片机里传来的音乐悠扬回荡在书房里,一对男女伴随着旋律渡步起舞。 秦淮安也从一开始的肢体僵硬渐渐放松下来,这一幕要是被他的舞蹈礼仪老师看到怕是会直接晕过去。 跳着跳着,他有些想笑,这个乱七八糟的舞,这场闷热了几天才下的雨,面前这个似乎从来不会不好意思谎话张嘴就来的女人,这些都并不美好。 可是他还是跳下去了,连他自己都变得有些滑稽,音乐停了下来,在心里叹了口气,秦淮安握住江若离想要松开的手说道: “你想跳的话,我还有收藏的唱片。” 江若离望进了秦淮安的眼眸,笑了起来。 而另一边因为好几天没睡晕倒的原曲生已经认定了把人带走的是秦淮安,江姨不会主动离开自己的。 原曲生眼睛里的血丝有些吓人,他已经不想用什么正当途径搜索查找证据线索了,如果不是秦淮安……至少江若离可能会去参加儿子的葬礼,这也是一个好主意。 而季妙胜虽然不赞同,依旧还是出于忠心旁观着原曲生的布局,至少出了事还有自己扫尾承担。 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 抛弃孩子的母亲21 自从那天跳完舞后,秦淮安似乎像看开了一样,平时在家里不再拘束,出门前还会给睡得迷糊的江若离一个告别吻,亲密的举止甚至一度成为了后厨佣人八卦的主题。 江若离拿起剪刀剪去花瓶里其中一枝开败了的百合花头,刀刃反射的寒光,映着她宝光璀璨的杏眼。听到榨汁机的结束提示音,她这才放下剪刀,把花头丢进了垃圾桶。 出于私心选择居家办公的秦淮安刚刚咽下胃药,就听到江若离的声音,赶紧把药瓶丢进了书桌抽屉。 上一次被发现吞药的时候,秦淮安还下意识撒了谎说只是保健品。 生病是可耻的,是软弱无能的表现,会让小时候的秦淮安抢不到福利院的点心,会落下功课受到责备和讥笑。以至于到现在他也讨厌医院,不敢大方承认自己身体偶尔的不适。 江若离似乎不在意进门听到的响动,把手里一杯满的饮品递了过去:“我刚刚弄了杯喝的,有点酒精但还不错。” 秦淮安毫无防备尝了一大口差点皱眉,好在平时习惯冷脸,咽下口腔因为太酸分泌的唾液,只是望着江若离说了句:“下次还是让佣人弄就好。” “哦,第一次调可能比例弄得不太好。”江若离喝了一口自己剩下的半杯,确实青柠多加了几颗和西柚果酒不太搭,走向书架随意抽出一本,就窝在沙发上看了起来。 两人各自占据着书房一方,秦淮安时不时抬头望眼江若离,不知不觉就把那边‘她第一次调的饮料’喝完了。 也许是因为前段时间应酬工作太累,才过了一会儿,秦淮安就感觉胃再度抽痛起来,碍于江若离在,咬着牙想忍过去。 当江若离听见书桌那边过分安静的时候,才把书签夹好盖上封面,起身过去看着出了一头冷汗晕倒在桌前的秦淮安。 用手指抚摸过他已经泛白的嘴唇,确认秦淮安尚有呼吸,江若离面色不变。 看来判断伤害男主的条件其实不怎么严格,虽然明知道西柚这类水果会跟大部分药物产生不良反应,但只要暗示自己当成一个小小的恶作剧,行为和意识都没有明确杀意,所谓的系统根本不会出声,简直太不智能了。 江若离拿起书桌上的一只钢笔,笔尖慢慢朝着秦淮安的眼皮靠近。 『颠覆系统温馨提示:不可伤害主要角色』 『颠覆系统警告:不可伤害主要角色!』 …… 江若离丝毫不受影响,笔尖和秦淮安脆弱的眼部只差几毫米距离,这个时候模式化的系统通知才终于变了。 『江若离你给我住手!!!男主受伤要是被这个世界发现是你动的手我们都要玩完了!』 江若离把钢笔放好,拿出手机给严秘书发了个短信,握住秦淮安因为疼痛有些凉意的手。 『颠覆度怎么这么高?!怪不得……』 到了这个世界就开始专心接入本源搞能量的系统085和之前做任务一样,只分了数据在宿主身上做了个进度提醒和危险警告,现在看到颠覆进度甚至怀疑有误,重新检验了一遍。 其实之前085也就绑过两个宿主,一个是剧情结束颠覆度还没达标,导致被世界意识发现排斥灵魂受损,几个任务下来彻底消散。 另一个完成度倒是可以,结果在一个小世界死活不肯离开,系统也难以强制抽离只好协商解了绑。 085重新评估了一下这个新宿主的进度,语气好了不少:『宿主你怎么能对主角动手?被排斥任务失败没有积分,你的灵魂也会受损无法修补』 【只是有几个小问题想问问你】 江若离回应着脑海中的声音,一心二用想着严秘书还有多久到。 而秦淮安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护士看见人醒了赶紧按了铃,严秘书夹着公文包一溜小跑进了病房。 “秦总您终于醒了!医生说下次服药之后至少72小时内不能食用西柚类——” 话还没说完,就被秦淮安打断了:“她呢?” “江女士还是留在老宅里,说等您醒来让我告知一下她。” “拿来”,秦淮安解锁了自己的手机,点了几下屏幕有些忐忑不安等待对面接通。 “喂…秦淮安,终于醒了?你倒是厉害,犯了病吃药还不知道忌口,那杯果汁可是一点都没剩,嫌自己命长?” 接通的很快,江若离的语气还有些小抱怨,这让秦淮安有些莫名的触动,她当时一定被吓到了。 “我……我现在没事了,不用担心,等下就能回去,你实在闷得慌去附近走走,记得戴好帽子口罩让人跟着你……” 严秘书识趣退了出去,看秦淮安这个时候的语气和神态,绝对能让曾经见过他的商场老油条和千金小姐都大跌眼镜。 秦淮安要求当天晚上就出了院门,还是没能顺利回到老宅,路上刹车突然失灵,而且偏偏平时基本都是汽车的主干道来了一辆大货车。 关键时刻司机猛打方向盘撞向了路边围栏,好歹不至于车毁人亡,秦淮安被弹出的安全气囊弄晕了过去,直接被救护车拉到了临近的医院。 而还在医院补办出院手续记录医嘱的严秘书看着二进宫被推进来的秦淮安,差点被吓得要掐自己人中。 索性没什么生命危险,就是肩胛骨错位加轻微脑震荡,留院观察是免不了,醒来想吐的秦淮安缓了好一阵才清醒过来。 “查查车子有没有被动过手脚,还有当时没减速的货车,咳咳……跟江若离说我工作上临时有事这两天就不回去了。” 收到严秘书的说明江若离眨了眨眼,应声表示理解,不过如果真是这样秦淮安可以自己打电话说不是么。 只是相比追根究底,她还是选择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继续编辑邮件,同时感慨用自己的生日当密码真的很不靠谱。 原曲生听到秦淮安只是入院的消息,手上的水果刀直接甩了过去,让汇报人肩膀上出现了一道血痕。 身后的季妙胜有些不赞同叫了一句:“曲生。” “够了,滚下去,这点事都办不好,”原曲生舔了舔刚刚削苹果伤到手渗出的血,转头问道:“季叔,你说秦淮安的运气是不是太好了?好到让人怀疑直接对着他开一枪会不会射偏。” 季妙胜沉默不语,甚至不敢把刚刚收到有关江若离在秦家的线索说出来,现在的原曲生已经不能再被刺激了,他打算自己再度回到公司着手向秦家施压。 但秦淮安的运气确实太好了,事业上也一样,更不用说少爷这段时间的措施完全是伤敌一千自损叁百,季妙胜觉得自己的白头发又要多出大半。 主仆两人各怀心思,只是不约而同都没有放弃要找回江若离的想法。 修养了两天,头上还缠着圈绷带的秦淮安就在病床上打开笔记本电脑,一边听着严秘书的小报告。 “江夫人问了您的手围,昨天订下了好几块腕表,还有一对情侣款的……” 秦淮安眼睛还对开机画面,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了几分,恨不能立刻回去。 考虑到原家那边有了新动作,而且车祸有些疑点,他还是没让江若离过来看他,只是想到昨晚的两人视频通话……秦淮安的耳廓悄悄变红了些许。 只是他的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不一会严秘书就接了个电话,神色凝重望向了秦淮安。 “什么叫主要数据全部泄露?原家怎么可能有那种东西?!——” 听完严秘书说明的情况,秦淮安下意识反驳,说到一半心里却忍不住闪过一个念头,挥手让严秘书先去发个声明暂时争取点时间,严查公司内部的情况。 接着就打了江若离的电话,他第一次觉得等待接通的每一秒都漫长到可怕,听见无人接听的机械提示音,手一时不稳导致手机直接滑落直接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撞击声。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秦家底蕴深厚自然也有许多烂账,而秦言更是嚣张到挪用过公款,尽管秦淮安上台后采取了一系列举措,到底还是不能完全掩盖,更不要说……有赤裸裸的证据被原家扔了出来。 小股东集体抛售股票,秦言曾经把人打断腿的事被翻了出来,秦淮安坐在车里抬眼看着集团门口围着的人群,手背因为握拳爆出了几根青筋。 “去原家”,秦淮安的语气比以往更冷,严秘书忍不住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对视上后赶紧撤回视线专心开车。 原曲生听说秦淮安来了,笑着说了句:“他终于知道把人送回来了?” 当门卫说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脸色又阴沉了下来,在沙发上等着人进来。 秦淮安进门和原曲生对上视线,还没落座第一句话就是:“让江若离出来见我,好歹她也从我那里拿到了不少好东西,也亏原总舍得。” 原曲生当即反应过来,那封没头没尾的邮件是谁发的,只是两人见面分外眼红,起身不屑地说:“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跟我提条件。” 秦淮安站到原曲生面前,身高的些许优势让他能够刻意用俯视的角度看着对方:“我身上流着那个女人一半的血!原曲生!秦家现在还没倒,你还没有资格这么对我说话,让她出来见我,别让我说第叁次。” “呵——你以为她还想见你吗?你身上还流着秦言那个老臭虫的血,能有多干净。” 原曲生不客气嘲讽,眼中的戾气快要溢了出来。 秦淮安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自然不会退让:“我们母子之间的事,还轮不到你插嘴。” 被激怒的原曲生直接挥拳打上秦淮安的左眼,瞬间就被反击,肚子上挨了一拳。 两个人你来我往拳打脚踢,比起上一次双方都多了几分想把对方置于死地的意思。 就在原曲生抓到机会抽起角落里摆放的高尔夫球棒把秦淮安打翻在地,再度举起瞄准对方的脑袋时,季妙胜听到消息赶了回来,让保安拉开了两人。 秦淮安被架着出去前,额头上已经破了个小口,血溢了下来染红了一只眼,流下名副其实的血泪。 “原曲生,你等着看吧!!她会离开我也一样会离开你!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最后这一句秦淮安已经嘶哑的嗓子喊破了音,似乎像是兽类死前满怀恨意的悲鸣。 原曲生毫不在意,他一定会找到江若离,这次用铁链也好,用安定剂也好,他绝不会再让人有机会离开。 还在写明信片的江若离打了个喷嚏,只当是海风太大,继续拿着浮夸的羽毛笔写着。 「我们这些年相处很愉快,我的原少爷还是以前比较可爱,再见。」 「季妙胜,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话吗?看好小少爷。」 把两张明信片塞进这个海岛的邮筒,江若离在沙滩上晒起了日光浴。手表这种东西真是既不占地方又好销赃,只可惜这里的消费不低。 仗着四周没人,江若离直接说出了口:“今天钱差不多就花完了,小八我们该走了。” 颠覆系统在江若离脑海里应声:『我叫085,真的不考虑再待到剧情时间线结束?』 “这里的剧情不可能回到原来的时间线上了,没什么意思。不是说有机会匹配到能量更高等的世界吗?你不想多攒能量了?” 085觉得很有道理,左右这个世界也捞到了一大笔能力,自己的数据流起伏波动都自然了不少,直接启动了脱离程序。 系统和江若离都没在意善后的问题,以至于来搭讪的轻浮男发现沙滩躺椅上冰凉的女性尸体,尖叫报警还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而原本的江淼早就在察觉自己命运时选择了逃避,至于灵魂是被世界意志无意识打散,还是成功跳出了这个世界,或者遇上了其他意外都不得而知。 骄奢无德的长公主1 “殿下,驸马爷一时糊涂才奔了环翠阁喝酒,您何苦和他计较。”宫婢墨娥看着昭阳公主已经坐在榻上呆了半晌,不免有些担心。 剪了几支红梅进屋里插瓶里的紫玉也跟着帮腔:“就是就是!管他那…您看看这新开的红梅可香了。” 只是她们都不知道这大越朝的长公主昭阳早就换了个芯子,江若离还在接收剧情和生平,就听到085说了一句请宿主加油,转换成了冷冷的机械音提示当前进度为0的消息。 这个世界的故事线是作为厨神后代的女主魂穿古代小乞儿,女扮男装当了厨师,遇上有轻微厌食的皇帝,相知相识,到后面女主不幸掉了马甲,早已有些心思的皇上自然是惊喜万分。女主就凭借一手好厨艺和不同世家千金的活泼可爱,成为了爱去御膳房做菜的一代贤后。 作为男主同父异母的长姐,昭阳公主可以说是个背景板炮灰,钟情的驸马心高气傲,因为尚公主不能入仕,暗地向皇帝投诚,还哄骗拿到了长公主继承的龙卫驭令。 驸马得以改名换姓成了入朝为官,皇帝凭借龙卫打压了锦衣卫,皇位坐得更稳,按自己喜好封了皇后。而长公主没了先帝给的护身符,不久就缠绵病榻,‘自请’离开都城去了偏远封地。 接收完这大段的详细信息,江若离头疼欲裂,听到旁边的两个还在你一句我一句安慰,烦躁不堪硬生生折断了手边的梅花枝。 “长公主息怒!!”墨娥和紫玉一齐跪了下来,心中难免怨怼驸马,明明主子对他一往情深,他却如此不识好歹让主子动气。 “都起来,我只是想起许久没有出去走了,给我…给本宫梳妆备马。” 江若离看着身上素雅的月牙凤尾罗裙,颇有些嫌弃。昭阳公主本身眉眼就有些浓,衣裙太过寡淡反倒违和。秋服宜雅,冬服宜艳,现在正值寒冬她只觉得这一身实在不太够看。 街道上传来鸣锣开道的声音,百姓纷纷避让,只见一队人马匆匆而过,其中一位带着帷帽的女子披着红色织锦貂毛斗篷,身下是进贡的汗血宝马,直奔着烟柳巷那头去了。 看着这阵仗,路人议论纷纷,各自猜测着贵人的身份,这不会是去砸场子的吧。 一行人到了环翠阁门口,正好天上开始落起小雪,墨娥扯住了缰绳等候公主的命令。 江若离掀开了缀于帽檐上的皂纱,抬头望了一眼楼上,当真是百花齐放,确实养眼。 也许是见江若离神色不像来找事的,还是骑着马的华服女子,一群莺莺燕燕倚在栏杆处探出了头往下看,有大胆的还跟她对上的一眼,害羞似地用袖子掩面。 “殿下,不如我这就带人把这砸了。”紫玉只觉得这些人冒犯了长公主,当即就要翻身下马。 “不过是出来转转,难得下雪,正适合暖酒赏梅,回府。” 江若离见到楼上走出来一个有几分姿色的白面书生吃惊中掩盖不住厌烦的表情,改了主意。 紫玉有些气不过,还想说些什么,被墨娥瞪了一眼安分下来,就这样一群人只是在环翠阁停留了片刻打道回府。 赵明松见长公主一行人离开了,当即松了一口气,愈发觉得对方依旧刁蛮任性,什么婚后改换素衣洗手作羹汤,都是装出来的。 新写出的诗在圈子里受到了好评,他只是高兴来这和几个交好的文人喝酒,再正常不过。 偏偏她要过来转一圈,还穿得花枝招展不安分,当真是绣花枕头,害得自己在朋友面前失了面子。一时气急喝到半醉的赵明松,傍晚被小厮扶着回了公主府。 “回来了?”江若离在座上把茶盖一扣,看着满身酒气的驸马爷似笑非笑。 “昭阳,你有完没完,我要歇息了。”赵明松还有些意识,只是眼前晃晃悠悠看不清人的表情,只当她又想哭诉衷情让他收敛。 “哦?驸马好大的脾气——” “长公主殿下,我家爷也是喝多了酒,正是需要解酒休息的时候。”见惯了昭阳这几年在自家公子面前伏低做小的样子,扶着赵明松的小厮说了一句。 “本宫在问驸马,何时轮得到一个家仆插话,我心善见不得皮开肉绽,紫玉给他掌嘴十下,教教规矩。” “公子!”小厮有些不知所措,这他也不是第一次说呀,长公主有时候还为了讨驸马欢心给他塞赏银呢,见势不妙跪倒在地求救。 “昭阳你敢!”赵明松站直了,扯下腰带上长公主绣的香囊丢在地上。 江若离眉头都没挑一下:“这是公主府,本宫有何不敢?紫玉动手。” 紫玉是宫里带出来的,自然学过掌嘴的技巧,有的声音脆响,面上瞧着红实际痛不了几分,。 见主子今日终于不再顾及驸马,紫玉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满心欢喜,可不想便宜这小厮,当即用了十成力,朝着耳朵根顺着扇了过去,声音发闷。 十掌结束,紫玉吹了吹自己的手,地上的小厮嘴角流血,半边脸都肿了起来。 “你这个毒妇!!我当初就不该娶你!”赵明松的酒完全吓醒了,他听说过有关长公主的娇纵奢侈的传闻,也见过她一掷千金不以为然,却不知道她还会让人动手。 “吼什么,吵得人头疼,你自负清高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你敢抗旨吗?你赵家敢把本宫给的都吐出来吗?” “你…你果真俗不可耐,唯女子和小人难养!!” 江若离抚了抚髻间插着的金钗,看着赵明松被戳中了却还死不承认的样子被逗笑了,连引用名言都只会断章取义。 “天色已晚,驸马受了惊吓,就让他去府中的安静些的别院好好养着。” “昭阳你在说什么?……”赵明松满脸不敢置信,那话语中的意思何等歹毒,自古以来出嫁从夫,昭阳身为他的妻子居然还想软禁丈夫! 江若离不再应答,被墨娥扶着手起身准备去温泉池梳洗。留下来的紫玉做了个手势,侍卫就架着昏死过去的小厮和备受打击的驸马爷离开了。 这几日都落了雪,寒意逼人,相比之前驸马住的西侧院,位于府里角落的小居自然朴素不少。 午膳时看着相比与昭阳同桌差了几个档次的吃食,赵明松吃到一半就摔了筷子,发起了脾气,伺候的两个婢女互相望了一眼都不应答,只有脸上还没消肿的小厮跟着说了两句。 又过了一日,赵明松依旧不满,勉勉强强又吃了点,把瓷碗砸向守门的侍卫,被轻易躲过摔碎在地上。 等到隔天早膳的时候,赵明松就看见木制餐盘上半条血淋淋的舌头,面色发白紧闭着嘴的小厮放下餐盘恭敬乖巧站在一旁。 赵明松吓晕了过去,醒来不停地谩骂掩饰自己的恐惧。他终于意识到一件事,自从被软禁在这里,除了家里带过来的小厮,其他人都没有跟他说半句话。 接下来的每一天都太安静了,明明屋里不止他一人,可是那些人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对他的话半点反应也没有,赵明松甚至有时候觉得他们身上都没了人气,透着诡异。 于是在长公主来别院的时候,赵明松像是看到了什么怪物,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强撑着与她对视。 “昭阳你简直是疯了,你知不知道我是驸马,夫命不可违!妇有‘七去’,今天你无子善妒占了两条,我要休了你——” 江若离前天报官说环翠阁藏了她的逃奴,今天正准备不花一两银子去把那些个莺莺燕燕从牢里捞回府,这才想起该来看看驸马,没想到这人有了几分病美人的样子却还是没学乖。 “本宫选了你,你才是驸马,休这个字你还没有资格讲。” 江若离转过身准备离开,又吩咐了句:“驸马心神不宁,怕是这树上的寒鸦喧闹,把巢移到百兽园养着。” 现代科技产物令人享受和怀念,古代的奇淫巧技和手工造物也让江若离大开眼界,更不用说作为长公主衣来伸手的待遇。 比如此刻她就像坐拥叁千佳丽,看着原来环翠阁的美人们跳舞吹笛、拨琴弄茶,揉肩捶腿,如同一场视听盛宴。 当时楼上跟江若离对视的那个还是一位叫楚迎月的前头牌,现在脱了奴籍作为舞女满心都想着讨昭阳欢心。 江若离确认了好几次名字样貌甚至背后的花瓣胎记,才发现自己截胡了皇帝的忠心女下属,想起描述中善用美貌获取官员情报的美人蛇,再看面前这个舞姿曼妙眼神躲闪的舞女楚迎月,心情有些微妙。 连续数天沉醉美人乡的江若离乐不思蜀,还想着来几个小倌,去了趟楚馆眼看众男质量不高作罢。 逛百兽园时听见寒鸦叫个不停,江若离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有个驸马,这一次见面比之前几次都有所不同。 “看来驸马这几日过得不错?”江若离打量着对方,翩翩君子身着青衣,如同一颗挺拔的翠竹,也难怪当初昭阳会对他一见钟情。 “琼月,几日不见你都瘦了,这额间的花钿画的真衬你!” 赵明松有些激动叫起昭阳的小字,面上甚至有些狂热的红晕,有些语无伦次继续说着:“我这几天都穿青衣,你不说我这样最有嵇康竹林七贤的风范,我这一身你看如何?昨天的雪半夜下得大了……” 江若离忍不住笑了起来,君子如竹当数丈傲骨,赵明松此刻身姿挺拔却没有半点竹子的风骨,不过能卖妻求荣的人确实也不会有什么骨气。 这时墨娥通传宫里来人,皇帝听闻驸马有疾还特意派人送了药材赐福。江若离看着还专心盯着自己看的赵明松,说了句:“好好静养,本宫改日再来看你。” “琼月……” 直到望不见女人的背影,赵明松才止住了嘴里的嘟囔,整个人仿佛又失去了神彩,漫无目的地在院内渡步。 锦衣卫总指挥使曲从溪已经到公主府正堂,按说这点小事并不能劳烦动他,只听到最近底下人报上来的消息,曲从溪对似乎转了些性子的长公主起了探究之心。 他颇有耐心坐在千金难求的花梨木椅上等着,转动着手上的玉扳指,听到门口姗姗来迟的动静才起身单膝跪地行礼。 以他如今的地位,整个大越朝只有皇帝和长公主才有这个待遇了。 骄奢无德的长公主2 曲从溪身形偏瘦,腰背打直地站立着,穿着一身牙色如意纹常服配着灰鼠色大氅,给人一种文弱不禁风的错觉。长眉斜飞入鬓,一双睡凤眼,面如傅粉,唇色不显,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门阀病公子。 刚来半个月,昭阳的生平记忆还算清晰的江若离仔细回忆了一番把人对上号:“原来是曲公公,倒是许久未见。” 曲从溪有好一阵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哪怕现在提防着自己的越玄帝都要客客气气叫自己一声曲督主,可这个长公主好像还是把自己当成个普通的秉笔太监。 “臣惶恐,听闻驸马病重不起,圣上担忧特命人送了些药材,臣下特意带了位太医前来协同诊治一二。” 说着惶恐,曲从溪面上还是无悲无喜,行了个拱手礼,脖颈都没装模作样低一毫厘,倒是旁边捧着礼单的小黄门神色有些紧张。 “驸马现在已经好转多了,墨娥去和那位内侍清点下礼单,至于太医让他回宫,皇上沉疴一直未愈想必比本宫更需要。” 江若离仗着自己手里还有驭令,自然没有太大顾忌,何况又不是当面对着皇帝说,只是听着曲从溪话里的意思,一个东厂督公居然能够随意请得动太医,看来男主这皇帝现在当得确实不太行。 “殿下如此…记挂圣上,也是有心了。” 曲从溪知道元后所出的长公主和从前是七皇子的越玄帝不亲近,据他所知,越玄帝萧渊并无旧疾,对这个说辞也打算记下后查验。 “本宫要去赏景了…曲公公你身上是不是有熏香?挺好闻的。” 不想说个话还要绕来绕去注意用词的江若离直接起身准备离厅,起身行至曲从溪身边却闻到一股艾草混杂着某种中草药微苦的冷香。 身后跟着的紫玉瞪大了眼睛,就算她盼着主子不再钟情于驸马,可也不希望主子对着一个太监说这种话啊。 而厅内看茶的侍从也只恨自己长了耳朵,头越发低了,长公主说这话不怕什么,可东厂督主万一觉得自己被下了面子找他们出气怎么办。 曲从溪确实是用了香的,年少入宫净身后他和一群人挤在屋子里养伤学规矩,屋内总有一股臊味,有些太监闻久了却不自知,却让曲从溪难以忍受。 等到他一步一步爬到高位,变本加厉喜洁,如厕后会更换新衣,用澡豆净手两道,平时住所衣帽都会用特别调制的苦艾熏香。 这位被先帝护着长大的长公主未免有些不识礼数了,曲从溪勾起嘴角浅笑了一下,这是他到诏狱里准备亲自动手用刑的时候才会露出的表情。 “确实如此,若是殿下觉得好闻,臣愿过后差人送方子过来。” “不必,本宫倒是觉得这味道只衬你,说了半天也乏了,曲公公慢走。” 江若离欣赏了几秒这位督主脸上的假笑,好看的人笑得假也别有一番风味,像极了她曾经看过的布袋戏人偶,说完便离开了厅堂,步伐稳慢,耳上坠着的红翡翠滴珠耳环微微晃动。 紫玉这会眼睛都快要掉下来了,跟着走了出去,张嘴想说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只盼着和墨娥好好商量一番,莫不是殿下受了什么刺激。 厅堂里一片死寂,门口守门的侍从眼睛也不敢乱瞟,曲从溪看着那悠然而去的背影,收了脸上的笑,沉默不语离开了公主府,无人注意他拇指上的冰种扳指上已经直接裂了条缝。 晚上江若离披散着过腰的长发,嘴里还残留着茶叶漱口的味道,挥退了众人,坐在床上等着。 宫灯里烛光闪动,一个高大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屋内。 “属下无能,都城各处并未搜寻到二十余岁左右名秋星雨或者秋星的人物。” 本来还想利用龙卫的力量提前找到女主,赶紧结束这个世界,结果还是不行吗。 江若离有些少许失落,这里珠宝华服仆人样样都好,可她已经开始想念现代社会的电动牙刷和担心自己下个月要用的月事带了。至于先帝说非生死存亡之际不能召集启用龙卫认主,昭阳答应,江若离可没顾及。 “算了,不用找了,可能她还没来,影一你到底是怎么溜进来的?” 江若离只觉得屋里的银丝碳不够暖和,也不想让人多烧免得意外缺氧,整个人裹紧了鹅绒蚕丝被窝在床上。 “属下轻功尚可。”带着青铜面具只露出了眼睛的男子始终低着头看着地面。 江若离侧躺着也没什么困意,于是说了声:“抬起头。” “是”,影一毫不犹豫应声后抬头,膝盖纹丝不动,眉眼还是低垂着,尽管如此兽首面具加上魁梧的身材还是有些压迫感。 江若离回想起初见时,两米多高的影一站在她面前简直像是一座小山一样的存在感,差点让她以为要命丧当场,只不过确认了驭令和她的血脉后,影一都是以半跪或者屈膝的姿态出现了。 她突然有些好奇,这种被培养出来的工具人到底能有多听话:“我现在都是你的主人,怎么还带着面具?摘了——” “属下容颜有损,恐污了主上的眼。” 虽然不习惯走到哪里都要别人行礼,但江若离对命令他人倒是顺嘴:“摘了,乖一点。” 影一默默摘下了面具,江若离一瞬间眼睛忍不住瞪大了些,忍不住从被窝里探出了半边身子,手撑着床沿仔细观察面前的男人面容。 他看起来正值青壮年,鼻梁高挺,眼窝深邃,似乎混杂了番邦血统,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阴影,肤色也是这个朝代少见的小麦色。美中不足的是他半边脸甚至露出来的脖子上都有疑似烧伤的红色印记,甚至有几道增生性瘢痕。 “看我”,江若离直接伸手捧住了影一的脸,才发现他的瞳色并不是纯黑,而是带了点墨绿。 后者顺从地与她对视,眼神中没有躲闪也没有羞涩,更没有所谓男女大防避嫌的意思。 “会侍寝吗?”江若离抚摸着影一脸上微微凸起的一道瘢痕。 “身为龙卫不曾学过这些,如果主上想要,属下这就去楚馆弄几个人过来。” “如果我非要你呢?”江若离眼波流转,面前的人说话像块木头,可终究还是个血肉之躯,她的手能清楚感受到对方脖颈的脉搏和炙热的温度。 影一一言不发扯开了上半身深色的窄袖蝠纹劲装,烧伤的红印占了半边肩膀,像某种诡异的图腾延伸到壮硕的胸肌,他的锁骨胸腹上也都有类似利器割伤留下的痕迹。 江若离在心里暗暗赞叹,她曾经在博物馆近距离看过古希腊雕塑《掷铁饼者》,而影一的身体线条有过之无不及,而那些伤口也像是恰到好处的强调重点,她几乎可以想象这个男人从血海尸山中杀出来的样子。 人对于自己面前不能打败的高大生物,潜意识身体也会感觉不自在想逃避或者转化为对力量的崇拜,而在江若离体现出来是则是更加兴奋,她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装腔拿调起来: “继续,本宫的床可是要你光着身子才能上的。” 影一似乎愣了一秒,却还是起身开始解下腰带,他站起身来的时候,屋内的空间都仿佛变小了不少。而跟他庞大的身躯相比,下身还没苏醒的肉棒亦是远超常人,本钱厚重。 等他按江若离一句句指示上了床,江若离直接跨坐在影一身上,用手指唤醒了那个巨物,长度和粗细居然和江若离小臂差不多。 江若离先是抬起臀部让花穴小心翼翼一点一点吞下,才吃下一半就有些气喘吁吁,香汗淋漓,让影一粗糙的大手扶着自己的腰间,一鼓作气整个人放松坐了上去。 感受到瞬间被填满的充实,和敏感点宫颈口都被抵到的快感,江若离觉得一瞬间意识都有些飘忽:“啊呃……好了,影一你动一动…慢点” 影一忠诚地执行着她的吩咐,很快便找到了技巧,同时学着曾经探听情报时见到的活春宫,试探地用嘴含住了江若离指尖轻咬了一下,接着用舌头舔舐着女人的乳晕。 两人的体型和肤色都有着不小的差异,就像一只黑色的藏獒和一只白天鹅贴在一起,让人疑心天鹅下一秒就会被撕碎吞食。 江若离倒是一点都不担心,她沉醉于完全没试过的硬件,甚至有些惊叹着摸了摸自己小腹被顶到凸起的一块,那刚开始还有些痛不敢放肆,现在已经被汹涌的快感冲昏了头脑,跨坐同时却是身体整个重心靠在影一身上催促他快些。 “主上……这个速度如何?”,影一的声音还在刻意保持平稳,声音因为身体本能反应有些沙哑,更像是某种兽类了。 “好棒……啊呀啊,哈,太……太深了!影一!” 令人颤栗的快感让江若离的小穴有种被贯穿的错觉,一边身体本能担心着,一边又忍不住想让对方更快的抽弄。 见到江若离实在没了力气还在说想要,影一只说了句属下逾越了,便抓着江若离的腰撸动了起来,简直就是一个自带辅助臂按摩椅的人肉炮机。 肉棒和花穴的交接处因为加快的摩擦的撞击,流出来的淫液都有不少溅到了床沿垂下来的床幔上。 感觉那体内的肉棒温度仿佛越来越高,江若离的肉穴加快了收缩,手指忍不住在影一胸前留下一道道划痕,直接泄了身子:“呀啊……啊啊…别射进去!!” 肉棒还没有半点软下的迹象,穴内的软肉和喷出来的淫水也是影一从未体验过的欢愉,他的额头流下了冷汗,还是在江若离说完后的叁秒把肉棒拔了出来。 江若离回味着刚刚的余韵,见到那幽深的墨绿眼眸好像还在等着下一步指示,发出了轻柔悦耳的笑声,干脆让他自己借用自己的手上下套弄着射了出来。 运动完有些累了,江若离打了个哈欠,有些畏寒的她直接让影一留下来当自发热抱枕,似乎是肌肉多代谢高的关系,影一摸起来就像是身体里有个火炉,侧躺靠着他睡还不用担心烫伤或者半夜冷醒。 与此同时,从诏狱刚刚出来的曲从溪把手里被血水和盐水混杂染了颜色的鞭子丢开,忽而想起该给长公主准备份‘大礼’。 越玄帝萧渊已经在一个妃子的殿里就寝,浑然不知几日后的冰嬉活动将会出现什么意外,还谋划着借机会招揽几个英才。 而乱葬岗里失去呼吸的小乞丐又爬了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脸和身子,对着上天就来了一段朴实无华的问候。 骄奢无德的长公主3「Рo1⒏run」 江若离第二天醒来时,枕边空无一人但还有些暖意,让她忍不住又躺了一会儿。起身后她照例在铜镜前坐了半小时,一头青丝被盘成一个精致的随云髻,墨娥还想着再插两支步摇,见江若离眼中似乎有些不耐烦,这才作罢。 江若离打量了镜子两眼,只觉得自己似乎比昨天气色好了不少,可见适当运动还是有必要的。 少了报纸和线上社交平台,江若离看着这个时代的话本打发了一上午,午后在屋里榻上眼神放空,旁边给她捶腿的紫玉试探问了句:“殿下,楚馆那说进了几个新人,要不差他们来?” “免了,小腿也给本宫揉揉。” 墨娥还在剥着松子,听到紫玉这近乎直白的怂恿,心里有些不赞同,见江若离没有什么不快松了一口气,当下也开口了。 “听闻今年宫里的冰嬉宴加了些新花样,殿下可要提前选定当日的着装?” 江若离拿起小碟中的几颗松子仁喂进嘴里,没急着发话。 昭阳长公主自先帝去世后就不愿进宫,宫宴上也是拉着驸马话家常。现在驸马还‘病着’,保险点不去当然可以,只是默默等待未免有些无趣,更不用说她等过一次,现在这个古代世界生活有些地方始终不习惯,想要速战速决。 咽下咬碎的松子仁,江若离伸出手作势起身,一边说着:“按规制先备几套,等宴前再试,歇得本宫腰都僵了,收拾收拾,你们两个跟我出去走走。” 片刻之后,一身世家贵夫人打扮的江若离从侧门出去,上了马车去往都城最豪华的启圣院街。 作为长公主昭阳都是让人把想要的东西呈上来挑选,以至于江若离也没有关于古代商铺的印象,下了马车她帷帽下的眼睛有几分跃跃欲试。 逛到了售卖珠宝的银楼,江若离的购物欲更是爆发,一连指了好几样也不细看试戴,直接让人都包起来,浑身上下都散发出财大气粗几个字,掌柜看着脸上笑得快挤成一朵花。 “这位夫人,那只铜镯只有工艺尚巧,怕是配不上您。” 一位约二十出头的男子身穿直襟宝蓝底云纹袍,腰带上的白玉腰佩和他头上的祥云玉簪遥相呼应,眼神坦荡,手上还拿着一只描金红玛瑙圆镯。 虽然面前还有层纱,但也不妨碍江若离看个大概身形,她直接朝男子走近了几步:“你不像是店里的人。” “确实不是,只是不忍见珠玉蒙尘,明珠暗投,带那只铜镯夫人怕是要减了两分颜色,不如上手试试这只?” 男子说话时眼角带笑,言语风流,而实际上视线焦点一直没从江若离手上离开。 “大胆!”紫玉先忍不住了,刚想冲上去教训男子,被墨娥拉了下来。 而江若离也挥手示意紫玉别动,语气未变,只是更近一步从男子手中勾过了镯子,期间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小声道:“你要是真想指点我戴什么,干脆买下这只捧上来请我试戴,说不定我还会觉得你眼光确实不错。” 话音刚落江若离转身拉开了距离,把食指上勾着的镯子扔回柜台的盒子上,嗤笑一声,用旁人都能听清的声音说了句:“我看这只镯子更配不上我。” 男子面色有一瞬间的僵硬,接着若无其事朝江若离拱手作揖说着鄙人失礼了,见江若离视若无睹继续去看其他柜上的摆设,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 正好这时店小二拿着包好的锦盒过来,他拎起自己订的珠钗,再度望了江若离的背影一眼便离开了。 都是贵客,掌柜见状擦了擦头上的汗,庆幸事情没闹大连忙把江若离一行人请上了叁楼歇息,赏玩一些不方便放在柜架公开展示的贵重首饰。 一关上门,紫玉便跪下请罪,毕竟再怎么护主心切,没有命令就擅自插嘴就是不敬。 “这次就算了,起来吧。” 就算是从前的昭阳对于身边的人也是纵容居多,不会在意这些小事,紫玉也就顶撞驸马被罚过几次。 江若离抿了一口已经被墨娥试过毒的糕点,只觉得腻到不行,拿起手边的花茶,没想到也是加了蜂蜜的,表情一时之间有些微妙。 还不等江若离发话,墨娥见状直接去外面叫了壶清茶,重新倒了一杯。 “紫玉你想吃?” 喝了杯茶缓过来的江若离察觉到紫玉的眼神,直接把那碟核桃糕推了过去。 “谢谢殿下!” 紫玉出府前她还在厨房里吃了叁块米糕,其实也是好奇想尝尝新鲜,也不推辞当即就拿起厚片状的核桃糕吃得津津有味。 这都不腻也是厉害,那一块里至少百分之六十都是糖了,昭阳记忆里好像也是喜欢吃这些,明明饭菜调味都是正常的,难道这个时代对于糕点的口味就是重甜? 江若离心里叹了口气,看着紫玉已经吃到第叁块,她感觉自己都有点腻又喝了两口茶。 她不知道自己嫌腻的糕点其实是难得,重甜也不是大众口味,古代无杂质的饴糖价高,平常小户也是难得消费蜂蜜,而公主府银楼这些地方用料越多越能彰显富贵,就和大航海时期的欧洲贵族会把稀少的辛香料直接加在咖啡里一样,重点不在口味而是珍贵,昭阳从小吃着甜度爆表的糕点早已习惯,紫玉则是对食物来者不拒。 墨娥盘点着刚刚江若离选好的饰品,面色一如既往沉稳,叁人中明明江若离年近叁十最为年长,但是最小的墨娥看上去操心最多反而有些显老。 江若离听见外头有些喧闹,直接推开窗,见一群人朝着街角涌去,她有些好奇:“是有什么活动吗?” “看方向和那些人的打扮,应该是上清观的人在施粥救济祈福贫苦人家,这两年的惯例了。” “这样啊……” 听到墨娥的话,江若离对楼下的人群好像没了兴趣,望着远处隐约可见的宫墙,手指在窗沿敲击着。 天色渐晚,本该在宫里的越玄帝萧渊却出现在大学士府邸,宋照泉屏退了仆从招待好友。 “怎么不是梨花白?” “圣上您哪次来不是以水代酒?既然都是微臣喝,偶尔喝喝桃花醉也不错。” “呵,你曾经说过桃花醉年份低,酒味淡不堪细品,怎么突然转了性?” “…您就别问我了,美色误人啊。” 宋照泉一向爱美还爱画美人,在船舫为舞女改画过眉,之前也在银楼帮人挑过珠钗,没想到今天直接被刺了回来,道歉后对方也不理睬。 他回来后直接让小厮去银楼打算帮那位夫人结账,结果却被告知数目庞大,即使如此他也咬牙付了其中一千两当做是谢罪,还特意叮嘱掌柜不要透露有人代付一部分款项。 宋照泉心理上没了负担的代价就是现在囊中羞涩,连今晚喝酒都舍不得喝梨花白,改喝便宜些的桃花醉。 萧渊对好友的脾性也有所了解,这人在公事上刚正不阿可以审问被拔了指甲的女细作,平日生活里对上女人却一言难尽。 “又是哪个花魁娘子求你赎身?” “这次是我失言之过,不过说到花魁娘子,我原本还想约你去环翠阁,有位前头牌确实风姿卓越,只可惜…也不知道现在沦落何地,听说环翠阁被拆还是长公主的缘由。” “昭阳么?是她会做出来的事。”察觉到嘴唇都已经有些干裂,萧渊说完便拿起水杯。 宋照泉看着每次提到长公主,面色就有些微变的萧渊,不动声色喝了一口酒又说道:“想必那位驸马也是受不了这般行径才到外面散心,现在他还在病中倒是有些可惜……尝尝这小菜。” “确实可惜了。” 萧渊拿着水杯,看着杯中明月的倒影,对桌上的佳肴视若无睹。 宋照泉紧接着讲了些宫外的趣事,萧渊时不时点头应上两句,看上去放松了不少也动了两筷子。宋照泉酒过叁巡更是直接吟诗一句,而萧渊听闻直接也接续了一句,不必多言,两人就开始以飞花令助兴取乐,只是对不上来宋照泉罚酒,萧渊却是罚喝水吃菜,不多时宋照泉已经趴在桌上。 离开宋府,萧渊只觉得又有些恶心,习惯性把那股想扣喉呕吐的欲望强压了下去,手心被掐出了印,他若无其事回了宫,在床上闭上了眼睛却没多少睡意。 公主府里的眼线这半月来都被陆陆续续调到了偏职,驸马现在的处境也探不出来,他对这种超出预料的状况有些烦躁。尽管萧渊不想承认,比起势大勾结贪官污吏的曲从溪,昭阳的存在更是他心头的一根刺,尽管他们之间说过的话其实都没几句。 一片黑暗他又想起来自己还是七皇子的时候,当初太子伤寒疑似被人动了手脚,直接一病不起,先帝震怒众皇子跪在启年殿前,丧钟响太子薨,和太子同胞的昭阳公主听到丧钟直接哭了出来,拖着剑冲到殿前直言怎么死的不是他们,偏偏是她的弟弟。 昭阳拿利器指皇子,出言无状,这一切都被丧子的先帝压了下来,此后他更是对昭阳百般纵容,何其不公啊。 夺嫡争斗中剩下的皇子死的死残的残,站到最后的反而是宫女所生的萧渊。先帝为了大越朝安定下诏让他即位,可连皇室世代相传的龙卫驭令都没给他,还让被要求立誓即位后不得伤害昭阳。 誓言而已说说罢了,要是真有鬼神,当年冷宫他又怎么会守着母亲的尸体,连半点残羹冷炙都讨不到。 他是大越朝名正言顺的皇帝,自然也该有资格拿到驭令,最多留下昭阳一条命,至于那个妄想弄权的阉人也蹦跶不了多久。 这么想着萧渊终于不再辗转反侧,渐渐睡了过去。 转眼便到了冰嬉宴这天,宫里最大的太湖早就因为天气封冻,这两天更是泼洒了几道水,确保冰面平滑如镜。 江若离的到来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她发间的喜鹊登梅点翠簪,身上的千重魏紫暗纹交领曳地裙,披着的无暇雪貂斗篷,缀着东珠的绣鞋,全身上下零零散散无一不是珍品。 一人大着胆子算过去,只能感慨着一首之饰盈千金之价,婢妾之服兼四海之珍。 即使华服美衣明珠翠色也难夺她本身的艳色,那一对娥眉下双眼更是目光灼灼让人不敢直视。宋照泉见长公主比起记忆里更浓墨重彩,下意识联想到驸马养病的消息,难不成是受了什么刺激? 等到萧渊入席落座自然也一眼就看到了江若离,一时间他又想起了先帝在位时无法无天的昭阳,面色冷了不少。 此时江若离倒是心情不错,昭阳基本不怎么待见这个弟弟记忆也比较模糊,现在仔细打量着萧渊,只能说皇家基因靠着后宫佳丽的一代代优化在颜值上无可挑剔,而她对美人总是多了几分宽容。 几句场面话后宴会开场的歌舞就上演了,众舞者脚下都踩着冰刀,水袖加上流畅的滑动和高难度的空翻转圈,堪比艺术花滑的场面让江若离差点忍不住想鼓掌,手拿起杯子饮了口热茶。 而已经有些看腻这类表演的宋照泉侧头瞄到了那纤纤玉手,下意识想赞美突然觉得有些眼熟,死盯着确认了几秒,再仔细辨认她身后低头站着的婢女,反应过来立刻移开了视线,好像盘里的酥黄独有什么别样的魅力。 宴会并未受到任何影响,重头的跑冰比赛和冰上圆鞠中参赛的都是兵卒,一时争着出头冰花四溅,名次一出,萧渊深邃的眉眼间也流露出些赞许,赏赐也毫不吝啬。 天色渐晚众人乘坐上特制的冰床赏景,说是冰床更像是改造过的木船,两侧描金绘彩,底部安装两根长形角铁,在仆从的推动下,在湖面滑行。 作为长公主的江若离和萧渊一样都有自己的冰床,她站在棚内看着银装素裹、飞驰而过的自然雪景,一时之间却更加想念都市的高楼大厦。 在宫门巡视的曲从溪默默数着数,准备掐着点进宫看一场好戏。 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 骄奢无德的长公主4 冬天天色暗得早,等游完湖赏完景也该移步殿内了,江若离正踏着木板准备回到岸边,天空中恰好放出烟火,一时间大家都抬头望去,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江若离脚下的木板直接断裂,而在下方的冰面像是开凿后重新被冻住的,只有薄薄一层,竟然直接破开,导致连人带板掉进了湖里,这一过程不过短短几秒。 先一步上了岸的墨娥神色大变开始大声呼叫,不敢贸然靠近冰面,跳下水的紫玉被冻得牙齿打颤,一张脸瞬间没了血色,顾不得其他,直直朝下坠的江若离游去。 江若离此时也不好过,先不说湖里温度刺骨,水中呼吸不畅,层层迭迭的衣衫吸了水增了重就像是附在身上的催命符,导致她比旁人沉得更厉害。 什么华服姿态,江若离懒得顾了,一边努力向上游,一边扯下身上的衣裙,好像那些都是要褪去的茧壳。 紫玉来不及细想怎么主子突然会了凫水,带着江若离向上游去,岸边墨娥也让人往水下丢了绳索,最后两人好歹出了冰面保住了性命,随行的宫人瑟瑟发抖跪了半圈。 萧渊听闻人还活着一时心情复杂,厌恶归厌恶,毕竟驭令没到手,人死在宫宴上也不好看,暂且当做意外安置,宴会照常进行。 宋照泉却是为此松了一口气,虽然他现在也不想见长公主,只盼日后和她不再有什么纠葛。 早知道就别让影一出府办事了,出水后江若离想强撑可还是晕了过去,醒来一偏头望见捻被的宫女,撑着床正想起身一阵头疼差点摔回了床上。 “主上小心”,样貌平平的宫女赶忙扶江若离,还贴心地往她背后加塞了一个软枕。 墨娥和太医在殿门外交谈完毕回来,就看见站在床尾的宫女被江若离挥手赶了下去,她倒了杯热水端上,在江若离耳边汇报道:“太医刚刚开了药,煎制怕是还要一阵,殿下这次落水恐怕……” “本宫乏了,听不得这些,你去看看紫玉,另外……” 江若离捂着头吩咐完一通,揉了揉太阳穴,将杯子里的热水一饮而尽估算着时间。墨娥似乎有些疑惑吃惊,却还是应声告退。 不多时见殿里守着的宫人似乎是因为什么事被叫了出去,江若离手捧着汤婆子,还在想影十叁动作倒是快,下一刻这个想法便被推翻了。 一个小太监恭敬地上前跪地,说是太医特别叮嘱殿下用些姜汤驱寒。 那汤盅没开盖江若离都能闻见红糖生姜味,再一看托着盘的青年差点没被气笑。 这人长得清秀甚至还有几分像驸马,再联系现在的情形,稍微一想就知道肯定有问题。 不管到底是谁做的,对自己未免都太看轻了点,不过如果真的是昭阳对这些仆从琐碎确实不会放在心上。 好在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反正她江若离也准备把这水给搅浑,局势越乱越好。 江若离手揭开了盖,用勺子搅动着红色的汤液,就瞥见那太监似乎有些紧张,身体的轻微颤动有时候自己和旁人都注意不到,可汤盅里的波纹却有明显的改变。 试探着喝了一口,味道确实没什么异样,尽管如此江若离还是假装呛到把汤盅放回了托盘上,缓了一会儿。 这一缓就缓出了问题,江若离感觉到自己产生了熟悉的生理燥动,还突然闻到股暖香从那太监身上飘来。 该死!催情药?! 虽然有猜到,但这一刻江若离还是怒火中烧,见那人似乎察觉到什么想抬头,她直接抄起那沉甸甸铜制汤婆子朝着人后颈砸了过去。 谁能想到长公主能一言不发就动手,本来还有些身手的太监毫无防备直接被砸晕了过去,生死不明。 今年才入职翰林院的方晚空在宴上投壶中了彩头,高兴时多喝了些两杯正在殿外吹风,就听宫女说大学士也出来透气,想邀他过去一起醒醒酒。 当下方晚空颇有些激动理了理衣袍,便跟着宫女去了,只是走着走着似乎离举行宴会的保和殿越来越远,刚察觉不对,便听宫女说已经到地方了,他止步在陌生的殿门前顿觉不妙。 影十叁可没什么犹豫,见状直接把人往里一踹,利落关上了门。 一个宫女怎么这么大力气?怕不是撞了鬼? 酒精作用下方晚空有些迟钝,一时也没联想到什么阴谋诡计,毕竟他是去年才中的探花,在官场沉浮不深还有带些少年意气,胆子颇大。 方晚空起身叹了口气刚想转头破门,却瞧着里面模糊的人影有些好奇,竟朝里走了过去,隐约闻到生姜混杂着什么的味道,还没等他绕过屏风查看,便直接被一个人影扑倒了。 好冰!倒地时方晚空下意识想出声,口中便被对方的唇舌堵上,那柔软的舌尖灵活地缠了过来还带着点甘甜,让他一时间无力招架,脉搏都乱了。 直到对方结束这个吻,方晚空还有些气喘,喉间哑然无声,在昏黄烛火下他好歹看清了对方的样子,貌美,那双灵动的眼眸似乎有些眼熟,没有半点血色的瓷白肌肤却叫人觉得她是什么精怪。 江若离这时也在打量着面前的人,看来龙卫确实是按她的要求找的,当下也不再多说什么,咬开了对方圆领袍上的最上端的一粒扣子。 “等等!你到底是——” 这位不会是宫里哪个不受宠的嫔要借种?!就算是圣上冷漠没封妃没子嗣也不至于此!至少别选我!方晚空被这想法一吓,酒醒了大半,当下就想挣脱起身。 江若离怎么可能给他这个机会,直接用手握住了对方的命脉,放弃解扣再度堵上了方晚空的嘴。 对于男性来说下半身和下半生的幸福几乎是划上了等号,当然净身的倒是例外。 方晚空自然不是例外,雄性的生理本能让他放弃抵抗,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和子嗣无缘。 他直接闭眼在心里默背礼记,只求现在清心寡欲好让江若离放过自己,却越发能感受到身上那具与自己不同的躯体的温度和动作的亲近。 方晚空没想到不过是唇齿相依,跟不同的女子体验也能完全不一样,自己脉搏跳动好似比起殿试时还剧烈,女人的唇是甜的,那索取的舌尖让他忍不住想回应反击。 “小郎君,别想着咬我啊……” 江若离的舌尖差点被咬破,看到方晚空有些无措的样子也不生气,感受到手中的变化,说完甚至笑了一声。 方晚空对这笑声有些摸不着头脑,下意识想继续吻上这个不知明细的女子,察觉到自己的反应甚至疑心被下什么药。 下一秒他便顾不上了,江若离的手法比起吻技似乎更加高超,一时间被惊住的方晚空对她产生了莫大的好奇,反客为主开始探索对方的身体。 哪里还记得什么发乎情止乎礼,有道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方晚空舔舐着江若离微张的双唇,好像那是什么美酒珍馐,拿惯了毛笔的右手想把那团不受束缚的雪兔全部包住,软绵绵的肉感叫他进一步沉沦。 他触摸着女子像雪缎一样细滑柔软的肌肤,还嗅到了对方散落大半的长发似乎带着洗浴后的水汽。 明明是荒唐的开始,但身体却已经渴望契合,就像两人现在已经不分你我的气息。 “嘶……” 哪怕心里有了准备,这会儿进入那湿润的肉穴被箍着,方晚空也是差点直接泄了出来。 “小郎君……嗯…你可真不小!” “那是自然!” 方晚空手环住了她的腰际,那娇软的皮肉似乎比自己身上凉些,让他只想着通过身下的连结让两人温度趋于一致,期间忍不住小声嘀咕。 “明明里面热成这样……” 他完全不讲技巧,深一下浅一下在江若离的肉穴横冲直撞进出,捣弄出来的花液弄湿了衣衫。 “唔……” 江若离发出了舒服的呻吟,腰肢忍不住扭动,花穴里的软肉也更加贪婪收缩着。 女子的叫声像是一记春药,让方晚空变得更加兴奋,感受肉棒紧紧贴合着湿漉漉的内壁,更是呼吸不稳。 一时间偌大的宫殿内,肉体撞击声,男子的喘息声都仿佛有了回声,空气中温度也像是上升了不少。 “啊…好舒服…再快些” 方晚空背脊紧绷着继续埋头苦干,看着江若离脸上泛起的潮红,喉结不自觉上下滚动,加快速度狠狠操弄着女子穴内的那处嫩肉。 他一低头,就能看到自己粗大的肉棒在女人的毛发掩盖的缝隙进进出出,隐约可见有些反光的透明爱液。 如果这时方晚空照照镜子,便会看到自己因为情欲红了眼,那里还有什么探花游街宠辱不惊的名士风范。 在硬件上比不上影一,可方晚空的出众腰力让江若离迎接着一波接着一波的快感,到最后粘稠白浊的精液射了进来,更是让她紧紧蜷缩着脚趾,身上一阵酸麻颤栗迎来了高潮。 见方晚空拔出肉棒在射精余韵中似乎想再战的样子,江若离直接用手开始套弄刺激着那裸露的龟头。 同在翰林院的男子已经有些奇怪方大人怎么还没回来,在宴会上也不好声张,只当他不胜酒力。 这时曲从溪已经直接进了宫入了殿,对萧渊行了个礼,称冰湖一事有人作祟,谋害皇室理当严查,东厂责无旁贷。 原本喧闹的宴会一瞬间静了下来,坐在殿上的萧渊似笑非笑说道:“宫中事曲督主倒是了若指掌,既然要查,确实该查到底。” 说罢便吩咐宋照泉在东厂彻查此事时从旁协管,势必要让小人无所遁形。 宋照泉只觉得今天这酒实在没滋味,甚至还有些涩,但也只好起身领命:“臣领旨。” “臣谨遵圣令,今夜为求稳妥,东厂守卫已经加强巡视。” 萧渊听到曲从溪的说辞心里不屑,却恨东厂树大根深,一时之间难以拔除,像是感慨似的说了句:“你倒是有心了。” “臣不敢当,都是担忧圣上及长公主安危。” 曲从溪行礼告退,只是那张一向冷着的面容实在看不出来担忧,他一走宴席又渐渐热闹起来。 不一会听到侍从上报曲从溪还在宫里巡视,似乎朝着昭宝殿去了,听到这个殿名的萧渊直接借口离席。 昭阳落水是一回事他并不在意,曲从溪参与其中就是另一回事了,如此大胆真当他是个死人了不成。 曲从溪在路上被禁卫军拦了下来,面对萧渊的质问,他直接说是担心有人再次动了手脚。 “宫中管制森严,皇姐难道还会被人行刺?曲督主虽然能出入宫内,可也不能凭着这份恩典放肆。” 萧渊正说着,便听到不远处昭宝殿前传来什么东西摔碎了的声音。 方晚空已经在江若离手上射过了一次,眼见着这次射出的液体更加透明,甚至有种耳鸣濒死的快感,一时之间有些受不了。 “小郎君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江若离用指甲轻轻刮过还沾着液体的马眼,好像只是单纯把玩着什么玩具,听到外面的响动当下还有些不快,怎么提前了,一不小心手上力度重了些。 “好姐姐,别弄了……方晚空!我叫方晚空,字明泽。” “倒是个好名字——”话音未落,江若离便抽出半盘发上仅有的一支簪。 萧渊和曲从溪等人听着声响赶过去,却发现只是长公主那个贴身宫婢不小心摔了环佩。 听完墨娥说明情况以及言语中对长公主的担忧,萧渊也没有怪罪:“受了惊吓?朕倒是许久没与皇姐交心了。” 当下吩咐人打开殿门,却闻到一股铺面而来的血腥味,当下众人都变了脸色,墨娥提着的木盒连带里头的药盏直接摔在了地上。 “你们都退下!” 进门见到里头的情形萧渊第一反应便是呵斥众人,让禁卫军和曲从溪领着的厂卫止步,也不怪他,这场面实在是有些不堪入目。 江若离跪坐在地上,裙子上还沾着未干的精液,黑发遮住了半张脸,似乎有些愣神,手上的血不知是她的还是别人的,衣衫不整,大半边肩膀和大腿都露了出来,胸前也被溅上了大片的血迹,加上肤白胜雪,点点红痕,唇如涂朱,活似吸了人精气的艳鬼。 而她身旁则躺着一位下半身毫无遮掩的英俊男子,喉间插着半根断了的玉簪,血流了大半,胸膛完全没了起伏,睁大的双眼中似乎还有着不解。 曲从溪见了全貌,还隐约瞧见了被丢在一旁的官服,感觉到今日的事情有些失控,原本安排的人去哪了,正叁品的翰林,若这是反过来设计,萧渊倒是舍得。 “殿下!!”墨娥上前似乎有些不敢置信,撩开那挡住江若离脸的长发。 似乎被这声音惊醒,江若离没有聚焦的双眼抬了起来,一字一句如同泣血:“谁给本宫下的药!!我要他满门以血谢罪!” 说完她便直接晕倒在墨娥怀里,心里还在默默嫌弃那根玉簪,谁能想到玉还会断,手上还被划了一道口子,本来暖起来点的身体直接被打回原形。 本来只是闭着眼,可没几秒江若离是真困了,直接昏睡过去。 而对于其他人而言,朝廷命官身亡,长公主被下药,还有个不知道怎么混进来没醒的假太监居然是禁卫军一员的手足,这注定是难以入眠一团乱麻的一夜。 骄奢无德的长公主5 “都给本宫滚出去!” 萧渊才进殿门就听到了那一声呵斥,脚步顿了一顿,全当没听到继续朝里头走去,便见到江若离强撑着下床,汤药被打翻在地,宫人们跪地俯首战战兢兢。 昨夜忙了半宿,萧渊也没什么想安慰的,眉眼间甚至有些阴郁:“皇姐,怎么还不喝药?” “喝药有什么用,那个穿蟒袍的到底是哪家的?谋害本宫,还不值当圣上细查吗?” 江若离眼中还有些湿润,嘴唇像是被咬出来的殷红,面色苍白,偏偏还是一副高高在上与他对视,好像在谈论一只臭虫在哪里驻的窝,言语间净是冷意。 “朕自有分寸,皇姐受了惊吓就该好好静养。” 当朝长公主居然能在宫内被人下药奸污,简直是在明晃晃打皇室的脸,可要查却不能正大光明地查。 “到底是同父异母,若是…算了,我要出宫静养,圣上,这你总不会不允,对吗?” 江若离没有再过多纠缠,在这个朝代,作为受害人不可能主动把事情闹得更大,先给萧曲两股势力间的冲突加点砝码不亏,况且方晚空也不错,如果放到现代单凭脸和身体也能当个会所头牌。 萧渊第一次听到她自称我,还有些不习惯,特别是看到江若离有些失望的目光时,感觉更烦躁了,他们同父异母并无亲情,何必一副被伤了的样子。 若是先帝没死?若是她的同胞兄长还在? 萧渊猜着她没说出口的话,若是平时他早就以不敬为由让长公主抄抄佛经修身养性了,可偏偏她昨晚的眼泪历历在目,堵得他不想计较。 “随你,传朕令,派一队人马护送长公主出宫。” 说罢,萧渊便一甩袖离开了。 江若离出了宫没有回府,直接去了城郊祁山的上清观,美其名曰祈福静养。 两日后,都城里就传遍了方家叁公子在冰嬉宴酒醉撞柱而亡的消息,寻常百姓见到方家门前的白灯笼,感慨这位探花郎空有大好前程,英年早逝。 方家对着宫里送回来的空棺不敢多言,其他参加了宴会的高官显贵依旧察觉出了不对劲,查长公主落水一事,东厂动作不小,宋照泉指挥审刑院也缉拿了不少人,忙得不可开交。 进宫奏报进度的宋照泉只觉得自己眼下都熬出了青黑,又因为审出来的东西有些亢奋:“借此清理了不少东厂的暗线,圣上又能少担忧几分了。” “少安慰朕了,终究还是小鱼小虾,这事里还有些蹊跷。” 萧渊自己摆了一局棋,看着棋面心里没来由有些不安,他总觉得曲从溪这次的动作太大,甚至牵扯上了方家,不符合其一贯的作风。 他想过是否是昭阳做戏,但是又立刻否定了这个猜测,她是女子,从前就对驸马一往情深,又好歹是皇族血脉,怎么可能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谋划。 “确实,冰湖的事理清了,恐怕是长公主不小心惹到了东厂,可另一件…现在那人还是咬死了是长公主暗示要同自己欢好,牵线搭桥让自己进了宫,其余便什么都不知道了,对于方晚空更是无从谈起。” 压抑着自己内心的烦躁,萧渊一时手误把黑子下到了禁着点,完全是初学者才有的失误。他不再看棋盘,把桌上的一个餐碟推了过去,做出一副专心与臣下谈心的样子。 “问不出来的东西就别再审了,居然还污蔑皇室,直接鞭尸和方晚空一样处理掉。姓曲的最近安分…年关将至都好好养着吧,你到是瘦了不少。” “小弟遵命,你也别太逼着自己了,这糕点一块没动就等我来吃,萧兄啊,你又不是美人,腰再细也——啊哦!!” 宋照泉刚说两句想活跃气氛,就被一颗棋子打中了肩膀,痛得叫唤连连。 “聒噪。” 萧渊说着却并没有动怒,他已经习惯好友偶尔的不着调,只是确实自己午膳吃的分量也有些不足,取出随身带着的一个小瓶,倒出一粒米白的丸子吞了下去。 这一瓶装的都是太医院出的食补丸,一开始是为节食纤体又怕损了元气的妃嫔们研制的,现在一国之君倒是自己用上了。 宋照泉只当没看见,心里还是想着说不准萧渊就是口味挑,这御膳房也没什么新鲜花样,民以食为天,哪有人不喜欢吃东西的呢,改天再去看看哪家馆子不错。 与此同时午膳不小心吃多了的江若离倒是没躺着,坐在榻上梳理着自己的头发,赤足踩着铺在地上的软垫,气色红润,手上的划痕已经结痂连纱布都拆了,哪里还有半点受惊的样子。 “这就准备翻篇了?真可惜。” 听完影一的汇报,江若离也算不上多意外,只是曲从溪居然还真想算计她,不就是夸了他一句吗?这笔账总要算的。 “怎么就打不起来呢?你有什么好主意说来听听?” 影一沉默了两秒直接跪了下去:“属下愚钝。” 江若离本来也没打算真要他出谋划策,这龙卫从上到下都只会听驭令保主命,属性点几乎都是朝着武力值点的,不怪前几位大越皇帝都喜欢用东厂,能用的和好用的根本不是一回事。 “我又没怪你,起来吧。” 山上气温低,屋里烧多了一份炭有些闷热,江若离说完就把身上仅有的一件外衣都脱了下来,挂脖系带的肚兜没什么支撑力稳定性,还不如真空上阵自在。 衣衫落地的一瞬间,已经尝过情欲滋味的影一有些愣神,下一秒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抱我去屋后面的温泉。”江若离大大方方朝影一张开了双臂,对着墨娥她们还要端着长公主的腔调,可对着影一她就完全没什么担心。 上清观的温泉有五处,这后院里的最大,老观主特意强调过有着通经活络一堆好处,现在这就成了江若离的天然浴池。 江若离一下水感觉好像身子骨都被泡得舒展开,在水雾蒸腾里忍不住发出一声喘息。 还站在一旁充当护卫的影一则发现有些反应并不是冷静就能压下去的,特别是听到了江若离的声音,胯下被顶起一团鼓胀即使是宽松的衣裤也能看到起伏。 江若离朝岸上望去就看见那个高大的身影低头努力想把自己缩小似的,不禁有些想笑,干脆邀他一起泡。 “属下恐怕——” “又不是没见过,给你五分钟,不对,是四分之一炷香的时间,晚了的话……” 江若离不再说下去,默默在心里数秒,想着有什么罚人的方法。 不到叁分钟影一就进了池子,离江若离半臂远,他身上那些痕迹在水雾的遮掩下不怎么分明。见江若离勾了勾手,他便立刻凑了过去,动作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急切。 “哇哦——刚才磨磨蹭蹭是因为这个吗?” 江若离看到了影一已经耸立着的肉棒,那小半头露出了水面,而下部分因为水面的折射看起来越发狰狞,。 她直接伸手探了过去,先摸上了影一的大腿根部,那一块的肌肉紧实而有弹性,比起上半身伤痕累累的肌肤更为光滑。 当握上那根暴起紫红色筋络的肉棒时,江若离还是感受到男人有些紧张在轻轻颤抖,干脆坏心眼地用另一手的中指指腹摩擦着马眼。 江若离仰起头,被湿热的水汽蒸得又湿又软的唇贴上了影一的喉结,面色绯红,她身下的花穴因为渴望有些难耐。 她整个人重心几乎都靠在影一身上,将自己的穴口对准他挺立的性器,慢慢地坐了下去。 水里的浮力和润滑,加上有过一次的经验让江若离几乎没有任何的不适,反复吞吐那根壮硕的肉棒,甚至能够感觉到在自己的身体里又涨大了几分,然后开始缓缓地起落。 “哈啊…你的…好大……” 江若离一边叫喊着一边看向影一的双眸,对方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这一刻那赤裸裸的肉欲毫无掩饰,墨绿的瞳孔更让他像极了盯上猎物的狼犬,散发无意识的压迫感。 “真是漂亮的眼睛……动作粗暴一点也没关系…” 这句话就像一个信号,让影一僵硬了一瞬后便腰间便开始加速耸动,肉棒在江若离里紧致的甬道不断进出,凶狠得仿佛要把那肉穴捅坏,囊袋拍打在女人的腿肉上溅出了水花,一时间温泉的水面满身波纹。 他甚至大着胆子开始亲吻江若离的肩颈,听到身上人发出的阵阵呻吟便更加大胆,开始舔舐啃咬着江若离的胸脯,那两团软肉上还有之前方晚空留下的痕迹。 知道那天真实情况的影一忍不住揣测,担心自己做得不够好,只有他的举动才会让江若离发出这样勾人的声音?还是在另一个人的抚摸操弄时,她身体会更加柔软? 当然,这些话是不敢问的,只是他的节奏越发凶猛,以期望得到江若离更多的肯定。 “被顶到了……唔嗯…” 江若离身下被填的满满当当,影一的每一次冲刺都摩擦到了最敏感的点,而那肉棒惊人的速度和尺寸让阴唇来不及闭合就又一次被分开,身体因为快感有些酥麻忍不住轻轻颤震,叫声越发娇软。 “好厉害…再用力点…影一……” “影一别…啊啊……” 每一次听见江若离叫他的名字,影一都忍不住想立刻把精水射进的肉穴,又想听到她多喊几声,细腻滑嫩的软肉紧紧包裹着自己的肉棒,比那次之后想着江若离自渎刺激千百倍。 他环抱在江若离腰间的手不自觉紧了两分,反应过来还是收了力道,像捧着什么易碎的珍宝般小心翼翼,肉棒则毫无收敛,继续在江若离的下身进进出出。 这一次两人都在同一时刻达到了高潮,江若离双眼有些迷离,脸上不知道是凝结的水雾还是汗珠,浓稠的精液和没抽出去的肉棒让她的小腹有一处明显的隆起。 “主上,属下……” 未经允许就射了出来,如果主上想要找个更好的侍寝对象……影一这时惶恐甚至压过了身体的兴奋,只想告罪。 江若离用食指按上了影一的嘴唇,阻止他再说下去,特别是看到对方眼里的诧异和不安,更是有些想笑。 她直接把手指伸进了影一的嘴里,开始抚摸那一颗颗牙齿,看上去有些尖锐的虎牙实际上并不会划伤手指。 被迫张开嘴的影一见到江若离没有怪罪的意思松了一口气,只是口腔不由自主分泌出唾液,明明只是牙齿被触碰而已,心里的燥热却愈演愈烈,简直是一种另类的折磨。 江若离感觉穴内炙热的肉棒又开始硬了,便抽出了手指,看着影一嘴角还有流下来的透明液体,匆忙咽下去有些狼狈的样子,不紧不慢说到:“害我手都弄脏了,不该舔干净吗?” 说完她还故意晃了晃自己的手指,一脸准备看好戏的表情,仰视中的眉眼也带着不可一世的高傲。 “是属下失职。” 影一说完便舔了上去,最后还含了一口江若离那凤仙花染红的指尖,才松了口。 “本宫明明只让你舔了不是吗?” 江若离抚摸着影一胸上伤痕累累有些凹凸不平的肌肤,用指甲狠狠划了一道,没见血,倒是影一的肉棒倒是像被刺激到颤动了一下。 “罚你继续,每一次都要射到本宫的穴里,没有发话便不准停。” 影一的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接着便是狂喜,专注找寻江若离身上所有敏感点的样子比起挥刀练武有过之无不及。 在喊停的时候江若离的身上还是落下了青紫,这已经是影一顾及着没咬的结果了,她大腿根部更通红一片,如果不是水流润滑都要磨破了皮,腹部甚至有些显怀,肉穴的大小阴唇都微微张开,穴口更是流出白浊的精水,下一秒便融在了温泉水里。 而影一的气息也彻底乱了,眼白隐约泛红,呼吸变成了喘息,这一刻别说使什么轻功,连天空开始飘雪落到身上一时之间都没反应过来。 一脸餍足的江若离被飘到额间的雪花冰了一下,想到了什么好主意一样笑了起来,让影一忍不住看呆住了。 “发什么呆呢?” 墨娥拍了拍紫玉,她们下山采买,这会还有几家铺子没去。 “没…没什么”,紫玉说完又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那人不会是什么江湖大侠吧?看着奇奇怪怪的。” “在外面瞎说什么!” 墨娥也是昨天在殿下的屋子里见到那个遮着脸的男人,殿下说只是她的人,其余什么也没说,也难怪紫玉胡乱猜想。 “我就是……我错了,瞧我这张嘴。” 被墨娥一瞪,紫玉也知道事关殿下不该妄言,乖乖认错。 “知道就好。” “还是墨娥你心细,咦!什么这么香?” “两位两位!这可是我…我们茶馆专研的胖达糕,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这两位姐姐如果感兴趣,我这里还有试吃!” 一身少年郎打扮的秋星雨站在茶馆门口压低着嗓子吆喝,面前还有个小桌,她今天好不容易说服掌柜让她借着材料工具做了一道糕点,若是能全卖出去,就终于有希望从跑堂转到后厨了。 可怜她一身厨艺,就因为这身板惨遭求职生涯的滑铁卢,苍天啊!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绝对不会为了什么新鲜食材自己去钓鱼,鬼知道脚一滑落个水就会穿越,还一穷二白。 她的燃气灶台,她的祖传菜刀,她的定制厨房,还有她就职高档星级酒店的丰厚薪酬,一睁眼就都没了!! 见这位少年眼神有些过于热切,紫玉瞄了一眼那桌子上,说道:“这不是食铁兽的图案吗?样子倒是稀奇,试吃就算了,直接给我包两块。” “姐姐有眼光!两块一起还有优惠价,本来是该收五十文,现在只要叁十文,我这就给仔细包好,等等啊” 秋星雨最喜欢这种顾客了,话少爽快,主要一看打扮就有钱付,手下用油纸包点心的动作别提多利索了。 “姐姐你收好,要是吃完觉得不错,下次来买直接报我秋星的名字,一块我都给你打折哈。” 差点顺嘴说成给个好评的秋星雨,心里默默为自己叹了一口气,客户吃完餐主动致谢主厨也就是她的日子仿佛还在昨天,人生起落落就是这样啊。 “这人说话倒是有趣”,紫玉打开荷包数了数就递了过去,忍不住对墨娥说了一句。 “确实,一块糕点十五文,倒是有胆。” 墨娥打量着连招牌都没有的小摊和里头还有几个穷酸文人的茶馆,一脸冷漠。 秋星雨听到没什么害臊的,对自己的手艺她还是有自信的,笑脸迎人信心满满等待下一个顾客。 紫玉和墨娥买好了补给回到山上,便看到里屋门口站着那个戴着个青铜面具的大个子,紫玉撇了撇嘴,进屋时还特意避着影一,再次担忧起殿下的眼光。 给殿下熬避子汤时,紫玉一边吃着那个胖达糕,一边还是忍不住跟墨娥说道:“不知道殿下要在这呆多久,这道观也太清贫了,要不是有从府里带过来的物件布置,哪里住得下去。” “殿下在这是静养祈福,自然要待些时日的,我们把这里里外外琐事弄好了就行。” 墨娥翻看着这两天不少人往公主府送的礼单,准备找找有什么现在用得上的。 “也对,殿下的心思我可猜不透,这糕还挺好吃的,你尝尝?” 墨娥接过还没拆的那份,咬了一口,甜而不腻,米香浓郁,没有粉感,甚至比御厨做的米糕还好吃。她想起最近殿下好像换了口味,预备着下次见那人问他买个方子。 骄奢无德的长公主6 “赵明松并无染病?” “是,臣的人都在外院,借着府里最近巡查不严混了进去,驸马看上去身体康健,常常在院子里舞剑弄墨,送进去的也只是普通饭食,无任何药物。” “朕知道了,曲从溪那边如何?” “暂时还没有查到他和方家有什么私交,前日派人去祁山送了礼都被长公主拒之门外。” 问完话,将手中的毛笔放在笔枕上,萧渊便让人退下了,桌案宣纸上的墨迹渐渐干透。 君为臣纲,夫为妻纲,昭阳如今可以软禁驸马,那对他呢,是否也有不臣之心。 当初和他争的几个兄弟已经不得善终,而昭阳想走那一步,看在先帝的份上,他大概会宽容些…至少给她留个全尸。 萧渊定了定心神,继续批阅着奏章,尽管大多数都是奉承皇恩浩荡的陈词滥调,光“已阅”这两个字朱笔都已经写了不知几遍。 “殿下从前写给驸马的书信都取来在这了。” 江若离食指拨过笔架上长短不一的笔杆,看着桌案上被信封塞满的匣子,眉眼间没什么笑意。 墨娥瞧见江若离的神色,识趣退了出去。 影一还戴着那个青铜面具,站在江若离身侧,眼见房门被关上只余下他们两人,而江若离眼中似乎只有那些书信的样子,选择继续沉默,试图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 江若离把书信一封封拆开,快速浏览过去,看了大半,拿起毛笔蘸了点墨汁,开始在纸上写着什么“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影一控制住自己不去瞟江若离写了些什么,低头望见澄泥砚里的墨所剩无几,拿起桌案上的水盂往里面添了些水,拿起砚子沉默着磨了起来。 不过如果他仔细看清楚了纸上的字迹,就能发现江若离的笔触有些僵硬,对比信纸上不像出自同一人之手。 练了几大张,依托着身体肌肉记忆终于和原本昭阳的字一模一样了,江若离才放下笔转了转手腕,把练习的纸张通通都揉成了一团,见到影一面无表情低头看着地面的样子,露出点笑意来。 “你怎么还磨了朱砂?我可不会画什么道符。” “属下擅自揣测——” 影一暗恨自己嘴笨,历任影一都不曾长期待在主上身边,他们更多的是隐在暗处负责守卫,自然不用会说什么好话。 “好了,先把这些都拿去外面烧了。” 江若离指着桌案上的一堆,拽了下还准备行礼告罪的影一衣角。 “属下遵命。” 影一拾起那几个纸团,又直接把乱糟糟的信张塞进了匣子,本来就不大的匣子在他手里更是小的可怜。 他在院子里站定蹲下,拿出了火折子,眼都不眨点燃了信纸一角,不过几秒,放在地上的木匣子里都装满了火焰。 等到大部分信纸都变成了灰烬,木匣被烧成乌黑色,影一才张开左手,掌心的几个纸团凑成了一个大纸球,更皱巴巴的了。 他看了一眼,还是把纸团都丢了进去,火光映在他的眼里,像是绿宝石的反光。 确保没有留下一片纸屑,影一才回到了屋里,正好看见江若离把一张纸折好塞进一个崭新的信封里。 “烧完了?怎么还戴着?又没有其他人。” 江若离还坐在书桌前,勾了勾手指,影一便配合着上前弯下身子,任由她揭开了面具。 “真难看。” 影一听到这句,心头不由被刺痛了一下,抬眼才发现江若离只是打量着手上的青铜面具,心底正松了一口气,便猝不及防和江若离对视了。 他看着江若离眼中的自己,只觉得那烧伤的半边脸比面具好不了多少,说不定还更糟糕。 江若离见到影一有些慌忙想错开视线的样子,把青铜面具丢在了地上,左手扯住了他的衣领。 “确实该换副面具了。” 说着,江若离右手便拿起毛笔,仔细观察着影一的面部,一边思索一边转头在纸上画着,却怎么画都觉得不合适。 影一被江若离的视线一扫,感觉脸上温度升高了不少,甚至比刚才在外面烧火都更热,庆幸自己肤色深看不出来脸红。 下一秒,狼毫沾着冰冷的墨汁朝他脸上画了一笔,影一这头脑一片空白,主上要戏弄他吗?自己是不是该做些什么反应,还是什么惩罚?嫌他的伤疤太碍眼? “别动,一会就好。” 江若离在影一的大半脸上勾勒了几笔,脑子里的雏形越发清楚了,顺势换了一只朱笔描绘出火焰的图样,专注着影一的脸庞。 在男人脸上的彩绘结束,江若离才开始在纸上画出着一个不规则的面具。 因为被江若离盯着一直屏住呼吸的影一也开始换气,不知道该不该起身站直。 “如果你去当写生模特,一定是最受欢迎的那种。” 江若离瞧见影一还保持那个弯腰好跟她平视的动作,用笔杆轻轻点了点他的额间:“真呆。” 影一不模特是什么却也能感觉是夸赞,见到像是被自己逗笑的江若离,下意识凑上去些,喉结微动。 江若离自然也察觉到此时气氛微变,她在影一的脸上又写了几笔,同时还分神欣赏着他微微颤动的睫毛,和如同碧潭一样幽深盯着自己的眼睛。 就在两人鼻尖碰上时,影一的手已经忍不住撑在了桌案和椅背上,看上去像是把江若离拢进了自己怀里。 “赶紧去洗个脸,要是墨全干了,你就真黑成块炭了。” 江若离把身子往后仰了些,拉开了距离,脸颊上已经泛起薄红,话语间并没有想继续的意思。 “……是,属下这就去。” 影一出去时步子迈得比平常小些,磨磨蹭蹭的,背影看起来像只没吃到蜂蜜的大熊。 打了盆水,影一特意照了照自己,黑色的线条圈住了大半张脸,朱红色的火焰图腾正好遮住了瘢痕,一些没见过的怪状花纹让那块烧伤的红痕都看起来美观了不少,只是有一块墨迹显得有些突兀。 影一仔细分辨了下,那是一个小小的‘江’字,把脑子里和长公主有关的人过了一遍,并没有什么沾边的名字,也许只是她随手写的。 冰凉的井水洗去了墨迹,影一脸上的温度也降了下来,在外面没戴面具让他有些许不习惯,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如果自己的容貌俊俏些就好了。 当朝推崇翩翩君子,温润如玉,影一自认就算不毁容也称不上英俊。 所以…如果主上不再想要他侍寝,也是理所应当。 另一边画完面具设计图的江若离还在自我欣赏,迫不及待想让人弄出个实物,又瞟了一眼早些时候写好的两封信,微微挑了挑眉。 白天没什么太阳,今日夜晚月光也是朦胧照不透的样子,亥时曲从溪骑着雪蹄乌骓马回到私宅,就见到管事的仆从提着灯在门口候着,神色有异。 “这就是那支箭?” “是,似乎是在一里开外射过来的,没能抓到人,这信我等也不敢擅自拆开,掂量着里面好像只是普通纸张。” 曲从溪坐着先拿起羽箭仔细看了看,杆子不是廉价的箭竹,而是硬木,加上铁铸箭头重量,射箭的人必定臂力惊人,打开信封里面确实只有薄薄的一张纸。 “请督主放心,我这就安排人搜查,一定尽快把人给揪出——” 两叁下就看完了信纸上的内容,曲从溪瞳孔微张,毫不客气打断了手下的话。 “免了,还嫌我现在不够招眼么,把大门上的洞修补好,我不想在外面听到有关此事的任何消息。” 手下有些奇怪,就算现在皇帝盯着紧,私下探查也不是不可以,督主又不是什么宽宏大量的人,今晚这个送信的方式根本是警告挑衅,怎么还…… “请督主放心,我这就去处理好,绝不让这事走漏出去。” 眼瞅着那箭杆都被折了投进炭盆里,他就知道自己不该多嘴,赶紧转了话头。 曲从溪不喜旁人近身,等手下走出了门,屋里也没有其他人了。 他又拿起那张纸看了一眼信上的内容,发出一声嗤笑。 〖缤纷紫雪浮须细,冷淡清姿夺玉光。刚笑何郎曾傅粉,绝怜荀令爱薰香〗 整张纸上只有这两行诗,簪花小楷工整秀气,他几乎是下意识就猜到了是谁。 曲从溪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这位长公主是不长记性还是愚不可及,想起那晚惊鸿一瞥,她狼狈又有几分狠厉的姿态,手指不由用力捏皱了纸。 借前人咏梨花的诗来暗讽我? 他可不信作为金枝玉叶的长公主会对一个宦官有意甚至喜爱,就算她现在还不知道宴会那天的安排也一样,尽管此前见面江若离眼中并没有对自己的轻视或者一丝恶意。 身穿夜行衣的影一此时已经回到了道观,拍了拍身上沾上的灰尘,还特意弄出脚步声进了屋。这次不等江若离说,他就把蒙面的布巾扯下,才开始汇报情况。 江若离坐在床沿泡脚驱寒,听见信已经送到了曲府,心情不错:“可惜我没能看到你射箭的样子。” 水有些冷了,她刚把脚抬起来,准备自己拿沐巾擦拭,就被影一抢先一步。 “我没有叫你弄,”江若离语气听不出喜怒,影一在一些小事上变得贴心主动,这并不在她一开始的预料里。 影一闻言头又低下了些,还是拿着沐巾把江若离的双脚都擦干了,才跪了下去。 “礼数不周,轻者根据龙卫的规矩当杖责叁十,属下会自行领罚。” 一旁燃着的灯烛爆出一个烛花,这细小的声音此时格外清晰,江若离目光微垂,看着影一心甘情愿想认罚的样子,发出了一声轻笑。 “叁十下皮肉伤免不了,弄一身血腥味,还怎么给本宫当暖炉。” 说着就直接一脚踩在了影一的胸膛,心里不由想笑,胸肌放松状态下都是软的,现在倒有些硌脚。 “我…属下…” 影一实在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张了口还是闭上了,他隐约察觉到主上似乎……看到自己无措的样子会高兴些。 事实上江若离确实有些恶趣味,加上虽然想赶紧搞事,迫于当前处境形势和按剧情时间节点更新计算的颠覆进度,现在也没能弄出什么大动静,总要给自己来点消遣。 “不会回话吗?就算是龙卫,现在要罚也是按我的规矩来。” 这句话的语调温和可亲,越是这样,影一就更不知道怎么回答。 江若离的右脚稍微从影一身上移开,却又再次加重力道朝着他的肩膀踩了下去,甚至还接着碾踩了几下,迫使影一往后仰了些。 在这种情况下,影一有些窘迫地发现自己居然起了反应,视线只敢看着地板,因为跪姿的关系,腿间那块凸起简直不要太显眼。 “……” 两人一时都没有动作,屋内陷入了沉默。 在这沉默中,静水流深,影一感觉自己的喉咙也被压住了一样,甚至有种快要溺毙窒息的错觉。 江若离用手指卷起一缕耳边的长发,眼中兴味盎然,本来她还没想好该怎么罚,这下也不用多想了。 她依旧是用那只右脚,脚尖一点点从影一的肩膀往下,滑到了小腹便停住了,脚趾还抓皱了夜行衣。 隔着衣服,江若离已经能感受到影一身上的热度,和紧绷的肌肉随着脉搏在微微颤动。 “还不想说些什么吗?” 影一耳膜都是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听到这句话迟疑着抬起头望向江若离。 神丽如花艳,影一脑子里突然冒出了这不知从哪里看过的词语,和江若离对视上了便忍不住想垂眸,同时又想看得更仔细些,两个念头僵持不下。 用后槽牙咬了咬舌侧,他颇有几分破罐子破摔的样子,视线落在江若离的唇珠上,回道:“属下…不知该说什么,但凭主上责罚。” “我看影一你这句说得……” 江若离说到一半笑了起来,露出洁白的贝齿,抬手挡着半张脸,脚却直接踩在了影一胯下被顶起来那处。 “嘶——” 因为突如其来的疼痛影一倒吸一口凉气,忍不住叫出了声。 江若离并没有因此停下,反而变本加厉。 影一挺立的肉棒被踩压下去不少,受到刺激,马眼被迫吐出些润滑的粘液,弄湿了裤子。 江若离灵活的脚趾把玩着龟头,左脚也加了进来开始轻轻摩擦着棒身。 身上布料的粗糙质感,摩擦的快感,不能忽视的疼痛,依旧端坐在床沿看着自己的江若离,这些加起来让影一身体里的血液更加炙热。 江若离一只脚掌轻轻抵住龟头,另一只脚开始加速摩擦,听见影一急促的呼吸,双脚一齐用力挤压着肉棒。 影一的双手握拳忍耐着,此时已经感觉不到最敏感的肉棒被踩有什么疼痛,只有难以启齿的快感,甚至希望被罚得重些。 蜡烛烧矮了半寸,江若离那白皙的脚掌变得有些泛红,欣赏着影一的表情,半眯着眼,脚下便用了大些的力度踩碾。 影一的汗水从额头滑落到嘴角,终于是克制不住,咬着牙才没叫出声,射出的精液让胯部湿了一大片。 江若离擦去眼角因为困倦渗出的泪水,一双含情目望着影一,斜斜倚靠在床上,吩咐着他收拾干净。 影一起身时稳踉跄了下,拿起沐巾擦拭着江若离脚上沾到的液体,动作小心翼翼,擦拭完看着她隐约透着青色血管的脚背,鬼使神差落下了一个吻。 “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故意的了,真可爱。” “只是想…不是…我绝非……主上谬赞…属下这就收拾!” 不知道影一是被自己的举动还是江若离的话吓到了,他说话都颠叁倒四,说完立刻起身提起那泡脚桶朝门外逃去。 江若离见人走了出去,似笑非笑的表情瞬间破功,直接躺倒在床榻上笑得花枝乱颤。 影一用冷水洗了身,回想一遍刚才的事,只当自己中了邪,心里还有点慌,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才进了江若离所在的屋子,自从主上在这道观里住下,他晚上就成了‘暖炉’。 江若离这时已经半睡半醒,因为有些冷被子都被她卷在了身上。见视野里出现了大块头,迷迷糊糊嗯了一声,察觉到床榻上来个热源,她便直接往影一怀里钻,闭着眼会周公去了。 而影一看着架子床顶上的雕花,像是将珍宝归拢翼下的巨龙,确认感受着怀里人的气息,才渐渐有了些困意陷入浅眠。 骄奢无德的长公主7 茶馆掌柜眼瞅着要到道观门口了,在石阶停下上喘了口气,大肚子的肉都跟着发颤,一边瞪了还在后头休息的儿子一眼。 好不容易爬上山进了观内,被领到一处院外门口,又等了一炷香的时间,掌柜被冷风一吹都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才听到要他们进去的通传声。 进到屋内父子俩衣帽沾上的雪花立刻就化开来了,上座的华服女子穿着的团蝶百花凤尾裙,眼神瞟过来时似乎有一丝疑惑。 “草民叩见长公主主殿下——” 掌柜好歹多吃了几年饭,见到贵人有些腿软也没掉链子,恭敬行了个大礼,还顺便把见到江若离看呆了的儿子拽了一把。 “你就是那个献上秘方的人?” 江若离好像忘记了叫人起身,直接面带微笑问道,转动着腕上的镯子。 “是,是,正是草民,那胖达糕原来是我家祖传的秘方,可惜流传下来时有残缺,前几日小儿阴差阳错试材料做了出来,开始在店里售卖,有幸能让长公主殿下一尝。” “哦…原来是家传?这糕名字挺别致的。” 原本盯着衣袖破口的掌柜儿子,吞了吞口水,条件反射抢答:“那也是祖上传下来的名,胖是因为形似肥胖的食铁兽,达是寓意吃下糕点通达无阻。” 江若离拍了拍两下掌,沉默了几秒,看着头上都隐约冒汗的青年和快缩成一团的掌柜,收敛了些笑意。 听起来确实挺有道理的,如果不是现代熊猫也被人叫胖达的话。 “你父亲说是你做出来的,现在还有大把时间,不如你现在就去厨房做一份,做好了有赏,若是形状味道有差……影一你就去砍了他的手。” 换上了新的黑檀金丝彩绘面具,正式从暗里转职成贴身侍卫的影一应了一声。 “这我……” “恳请殿下叁思,我儿他厨艺不精,就是同样的方子怕是也比不得殿下府上的手艺做出来的,况且他昨天还不小心伤了手腕。” 掌柜说完猛得一磕头,突然觉得带儿子来不是什么好主意了,他也只是想见贵人得个赏才…… 江若离端起一杯清茶,抿了一口:“知道么?本宫不讨厌别人扯谎,讨厌的是拙劣的表演,墨娥把这两个耍猴戏的带下去,把那个真正弄出糕点的人带到我面前。” “殿下恕罪,是我没核查清楚,至于人今日务必将他带到。” 墨娥也没想到江若离对一块糕点如此中意,早知道她该亲自去买方子询问清楚,也不至于被人钻空子,老老实实跪下行礼,见江若离挥手才起身。 还在地上的两人在江若说完话时已经被堵了嘴,拖出了屋,一会儿就该在柴房等着回答墨娥的问题了。 江若离拿起小厨房做的胖达糕,咬了一口,味道确实不错,咀嚼时黑米的醇香直接化开在嘴里,只是上面这熊猫图案……稍微偏写实了一些。 要是女主做的应该会更萌点,味道应该也会更好?所谓厨艺超神,菜系全能的秋星雨,最好不要辜负我的期待。 盯着被啃掉头的熊猫出神,江若离估摸着这次终于能见一见女主了,嘴巴倒也没那么馋了。 转头望向旁边换了一身新装的影一,猜测对方的早餐应该是硬邦邦省时间的干粮,决定学习下不浪费粮食的好习惯,招了招手。 影一已经对江若离的性格有了几分了解,俯下身张开嘴,米糕被塞进嘴里也没有一点意外,闭上嘴安静咽了下去。 “不知道还以为有人跟你抢,等下中午跟本宫吃饭的时候记得细嚼慢咽。” 虽然不是硬质糕点,江若离看着影一这种吃法还是感觉有些口干,拿起小桌上一个新茶杯,倒了一杯递了过去。 守门的护卫和屋里仅有的几个婢女都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只当没听到,偏偏这时就有个人进来打破了这有些微妙的气氛。 “殿下…咳咳殿下,曲督主到了观内烧香,听闻您在此祈福禳灾,递了帖子过来拜见。” 紫玉刚一踏进屋就感觉自己来的不是时候,特别是江若离突然听到声音差点把杯子一摔,影一接过茶杯看过来时眼神怪吓人的,说着她便忍不住越来越小声。 “知道了,让他等会再进来,你不喝吗?这茶温度刚好。” 江若离对此并不意外,用手指蹭掉了影一嘴角的糕点渣,眼神中隐约有些兴奋。 “你们都退下,门也带上免得进了冷风。” 江若离见到来人,便只留下了紫玉和影一在旁。 曲从溪行了半礼,身着一身素色,语气诚恳,似乎真的在关心江若离:“几日不见,殿下比冰嬉宴时似乎憔悴了些,祈福虽然是好事,您也要保重身体才是。” “这观里典藏道教典籍精妙,本宫忍不住看到深夜,曲公公倒是一如既往,容貌出众,风姿不减。” 江若离说着微微侧过脸,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刚扑了两层粉英的脸上没什么血色,乍一看像大病初愈似的。 曲从溪身后的千户听着都忍不住捏了把汗,督主可不会喜欢这种夸赞,更别说长公主语气带着调笑的意味了。 “殿下过誉了,熬夜伤神,正好臣备了一份薄礼,可助安神静气。” 曲从溪面色不变,打开千户手捧的锦盒,里面是一枚不足半个巴掌大的玉蝉,翅膀脉纹和足肢栩栩如生,可想工艺精巧,千金难求。 “这是昆山玉所制,通体无瑕,洁白透亮如雪,堪堪配得上殿下。” 江若离起身走近了,直接拿起了玉蝉,对着光看了看,轻笑一声:“确实是通体无瑕。” 她仰头盯着曲从溪如黑曜石般澄亮的瞳孔,眼中是不加掩饰的喜爱和少许被冒犯的不快。 下一秒只听见一声脆响,那枚玉蝉已经在地上四分五裂。 “昆山玉碎凤凰叫,本宫一直好奇昆山玉声音能有多好听,现在终于听到了,果然悦耳,曲公公有心了。” 这时两个人距离不过一寸,一旁影一身体如同绷紧的弓弦,死死盯住了曲从溪,唯恐他有什么动作,小臂上藏着的袖箭已经蓄势待发。 曲从溪瞳孔放大了些,下一秒依旧若无其事,抬脚把溅到靴边的一小块蝉翼彻底踩碎:“能得您赞赏,也不枉费我一番好心。” “这玉不错,可惜我最想要的礼”,江若离抬手把千户捧着锦盒一盖,手背无意间擦碰到旁边似乎用冰做的手,“曲从溪你怕是送不了。” 像是被烫到似的,曲从溪直接把双手都放在了背后,仿佛被人发间的翡翠绿簪头吸引了视线,并没有看江若离的神情,声音刻意压低了些:“不知是何珍品,能叫长公主念念不忘。” “大概……是一朵四季常开不败的梨花。” 曲从溪察觉到什么,暗自打量了几眼身形非平常人的影一,眼角微垂,扯出一个浅到不能再浅的假笑,面容多了两分绮丽:“殿下说笑了,花开花落顺应天时,梨花只在春季开。” “这种大概还是要自己摘的,我有些倦了,紫玉,送送客,这观里地上还有些雪水,小心别让人摔了。” 江若离嘴上说着累,一转身连带披帛都甩到了曲从溪身上,看得出精神好得不得了,笑容也是真心实意带着势在必得。 曲从溪用雪水净了手,可好像还是觉得有些不自在,也不愿在上清观内过多停留。 “查查长公主身旁那个高大的侍卫什么来头,另外我院里的梨树让人全挖了,改栽梅树。” “这曲从溪身上的香像是改换了一种,挺好闻的,要是在这久坐,估计屋里连熏香都省了。” 紫玉从道观大门回来,就听到这么一句,下意识看了一下香炉,那里头的鹅梨帐中香不好闻吗? “他手上有些血腥气,习惯熏香应是为了遮掩,有特别调配过,尽管用料重,久坐也不会留香在屋里的” 影一这话也是基于灵敏的嗅觉和事实推论,就是这接话的速度,比平常快多了。 “是么”,江若离看着院子里的银杏树,若有所思的样子。 不知道他身上的血腥味要重多少,那熏香才掩盖不住。 还有我同父异母的好弟弟,连信都不回一个,你如果还想沉住气,我可要自己动手了。 “!长公主要见我?!真的?” 秋星雨这会还在茶馆当帮手,给掌柜口述了糕点的做法后,她就从小二荣升了后厨的帮工,掌柜还许诺月钱一两,早餐也从馒头变成了肉包。 靠着自己自然熟的性格和直接在来人面前做了一遍胖达糕的厨艺,秋星雨才从墨娥说的两叁句里拼凑出了缘由。 我就说那老板怎么那么干脆给我涨工资还换地方,还说怕我没户籍被人抓了,就是怕我出头。 好歹一开始还收留我,人也不坏,可惜了,贪心还没实力,富贵险中求,结果惨遭打假。 秋星雨稍微意思意思同情了下掌柜和他五谷不分的儿子,又不是别人架着刀逼他们包装出个祖传秘方的,便把这事抛到脑后,开始想着会有什么赏赐。 我可是真材实料,别说胖达糕了,鲁川粤淮扬满汉全席,只要她敢点我就能整,我的穿越人生终于要支棱起来了。 事实证明想象和现实是有差距的,等到爬完山见江若离的时候,秋星雨已经分不清自己腿软是紧张还是累的了,就只敢看着那人裙摆的花纹。 “秋星,倒是个好名字,起身抬起来头,怕什么,本宫难道是什么洪水猛兽?” 秋星雨咽了一口口水,笑容有些僵硬,抬头一看,首座的女子单看脸就艳丽逼人,首饰衣裳就是分辨不出材质也能看出一个字“贵”,古装剧里的塑料玉镯喷漆珠钗影楼服完全比不上。 “我…在下草民……” 该死!没人教我在架空朝代作为普通百姓怎么跟公主说话啊! “自称我就好,看你的样子有些瘦弱,想来没人教习,不必拘礼。” 江若离看了人两眼就知道她是真正的女主了,女扮男装眉毛画成蜡笔小新,细看就是个少女,偏偏从墨娥到影一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没有主角光环怎么可能。 秋星雨抿了抿嘴,早些心里打的草稿都忘了,说出来的话都干巴巴:“好的……胖达糕是我依据前人糕点改良,公主你喜欢就好。” “能够推陈出新,不错,那些个荷花酥本宫都吃腻了,不如——”江若离看着秋星雨那一双亮晶晶的小狗眼都睁圆了,刻意拖了些调子:“你今后就留在府里当个白案师傅。” “红案我也可以的!富…负责哪一块我都行。” ‘富婆姐姐信我’这句话差点就出来了,秋星雨差点没咬了舌头。 江若离一挑眉:“看你的样子好像都能胜任,正好还没到午膳时间,你就去弄一桌,紫玉帮忙看着些,小厨房的人手任她差遣。” “……” 一时间屋里都安静了下来,墨娥眼中一阵惊疑,紫玉应声到快。 影一眼里满是探究,他记得早先主上就要找个‘秋星’,这人到底有什么妙处?难道就是厨艺好? 秋星雨估计现在十点,两个小时搞一桌菜也太赶了,听到有人手才放下心来。 “谢长公主给机会,我一定给您上一桌好菜!” 她拍了拍布条缠了好几圈的胸膛,就算身着是粗布麻衣还打了补丁有些邋遢,整体依旧神采奕奕,还多了几分意气风发。 江若离眼中满是期待,笑意盈盈,迫不及待想检验一下女主的主角光环有多大,甚至已经盘算着借花献佛,刷一刷同盟信任度。 另一边,作为原本女二的楚迎月这时候也不用跳舞,担忧江若离在山上有什么不适应的,开始每日抄经为她祈福,屋子里面都是墨香和药膳味。 在花楼里待久的姑娘少不得内里亏损,这药膳还是府里的医女开的方,就算这不过是江若离随口一吩咐,好处也是实打实的。 她喝着药膳,突然心有所感,要是当初被男子买回去少不得洗手羹汤红袖添香,还要担心红颜未老恩先断,怎么碰上长公主忘了自己学的本事了。 就算那些都是为了被卖个好价逼着学的,现在那些个手艺如果能让殿下开心,用用无妨。 楚迎月决心一会儿自己做些汤点小食,免得生疏了。 去小厨房路上,正巧见人拎着个食盒,她有些疑惑,侍卫仆从分别在几个院里住都配着个小灶,当差走不开的也用不了红漆食盒,这是要送哪里去,她疑心府里因为殿下不在有什么人偷鸡摸狗,当下就跟了上去。 也不怪楚迎月没想到,她进府的时候,驸马已经生病修养了,而且哪个驸马院里能没厨房,一个叁层食盒就能打发了。 院里守卫近日松散,送餐换岗时还能有两炷香的空档,赵明松也发现了,可他不敢出门,上次许久不见昭阳,自言自语他觉得自己快疯了,实在忍不住冲了一回,被人蒙着眼绑在床上,醒来辨不出时辰,床上衣裳的污浊他自己都恶心。 见靠门槛处的空食盒被人换了,他颓唐地上前拎着准备用餐,好死不如赖活着,在院里石凳上坐下,眼角就瞟到了一个人影,当即起身摔了碗筷跑了过去,可到底还是不敢跨过门槛。 “你……你是谁?裙装不是侍女首饰无品级…怎么有些……迎月是你吗?!!是我!赵明松!我还给你作过诗的!!你怎么会在这里,一定是她,她把你也抓来好磋磨你了,我是驸马爷啊,求求你帮我将此事告知陛下,我一定休了那个毒妇,就为你赎身抬个贵妾……” 楚迎月闻言面色大惊,一时间张着嘴,脑海中只剩下空白,不知该作何反应。 骄奢无德的长公主8 楚迎月仔细分辨面前面容消瘦都有些脱相的男子,好歹是认出了,装做拭泪的样子琢磨他话里的意思,声音立刻哽咽起来。 “原来是赵公子,环翠阁被人砸了,我…刚进府里,都不知出了什么事,可怜见的,想必我往后也……若能相帮自然,可她是长公主殿下,皇亲国戚,就算告了又能怎样呢?” 赵明松眼见曾经的温柔乡依旧,长期的精神紧张也让他顾不上太多,说出来的话更加骇人听闻。 “好姑娘好姑娘,你肯帮就好,迎月你当真有情有义!你不必惧她,昭阳曾经与我书信往来,言语中不乏对当今圣上的诋毁之意,愧于昭阳势大不敢妄动,好在我机智把那几封紧要的藏了起来,只要拿着信去宗人府我们俩就能逃出这魔窟,你附耳过来我跟你细言那些信在何处…” 楚迎月听完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书信往来必是在赵明松未入府的时候,当时圣上还是皇子,公主她说两句也不奇怪,什么机智,这人恐怕是恨不得抓住任何一个可能的把柄。 “以我的身份,若是去了宗人府……” 她多少也了解些宗室皇家的规矩,想必还未告就要脱一层皮,以下告上告成了这命也留不住,怎么这赵公子反倒不知道的样子。 “揭发昭阳乃深明大义,等我出去了定会保你,难道你不记得我为你连续十晚作诗,我心仪之人就是你啊,若没了昭阳,我便能立刻为你赎身脱贱籍,迎月你信我!!” “好,我定会为公子办妥。” 楚迎月附耳上前一听,心里牢牢记了下来,就被赵明松催着赶紧出去。 “放心,公子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转过身楚迎月眼中尽是鄙夷,心中早有断绝。 不错,是十夜作诗,自己卖笑还要夸奖他和那些男子的破诗写得好,一同作陪的姐妹不小心倒慢了酒,就被赵明松斥责还说什么“貌丑无盐,哪里比的上迎月姑娘如月中仙子,怎么这种都能出来见客”。 她应和着,依旧笑着圆了场,心中却是物伤其类,秋鸣也悲,同为贱籍说到底都是任人鱼肉。 就算当了花魁,卖了初夜身价就下来了,接客频率也会越来越高,如果没能乘机让人赎身脱籍,再卖几年容颜不再疾病缠身,就沦落到最下等的窑子里,哪天死了就是一卷草席而已。 楚迎月知道原本时间不多难遇上真心郎,如果不是长公主,她为了脱籍怕是什么事都敢做的,毕竟再坏再差也要比一直被人捏着身契随意卖好。 她这脑子里怕都是水,缺了心肝才会信赵明松的鬼话,这厮狼子野心,居然敢说这公主府是魔窟,简直是让人笑掉大牙。 “锅巴肉片,雪菜小黄鱼豆腐汤,怀胎鳜鱼,香芋豉汁蒸滑鸡,梅花四素,红烧萝卜,麻婆豆腐,有荤有素,辣的不辣的都有差不多了吧。” 秋星雨把勺一颠,想起来还差一个饭后甜点,琢磨要不要弄雪衣豆沙还是别的什么:“时候差不多了,米饭米粥都好了,这菜先上吧,等殿下吃完我甜点肯定能做好。” 紫玉靠门墙站着还有些犹豫,试菜的时候香是真香,她都差点舔筷子了。 但就这些认真的吗?府里宫里用膳都是吃一看二眼观叁,这才七个菜,未免少了些。 “秋小厨,这数量——” 秋星雨已经在给山药削皮了,闻言头都没抬一下:“这分量管够了!还带着锅气呢,赶紧上。” 左右殿下亲点要他做一桌,想来也是不介意这些的,紫玉眼看时候确实不早了,开始招呼人端菜。 厨房灶上蒸着紫薯和山药,秋星雨分了紫玉半块锅巴,正准备打听新老板的喜欢和忌讳,就看见刚刚给她打下手的一个师傅弄好小菜,招呼紫玉姑姑尝尝。 秋星雨看着手里剩的小半块锅巴,觉得自己职场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首先要克服的是叫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姑姑。 墨娥听到要加一副碗筷,一直带着些浅笑的嘴角有些僵硬:“殿下,此人身为新上任的侍卫怎配和主上同桌?” “是不是侍卫不过本宫一句话的事,今日不用你布菜了,退下吧。” “…是。” 他果然是殿下的男宠,也不知道是怎么混到这的,不过这人同文弱驸马倒是半点不像。 影一被指挥着坐下,迟疑了一会,拿起公筷夹起肉片就往旁边的碗里添。 江若离自顾自舀了一碗汤,一个眼神过去就把人定住了:“让你坐下吃饭,没让你替墨娥布菜,还有天天属下属下我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直接说‘我’就行了。” “好…我以后不会说了。” 影一还是有些拘束,迟疑了半天才拿起自己那双筷子。 本来还想着继续逗弄影一,汤一入口,江若离便顾不上了,奶白色的汤汁醇香,爽脆的雪菜煮后咸度刚好,和去了骨的嫩滑鱼肉搭配恰到好处。 把几道菜接连吃了个遍,江若离突然觉得这个世界留下时间久一点也未尝不可,秋星雨不愧为女主,就是简单的麻婆豆腐都能做出加了buff的效果,导致她一不小心就吃多了些,本来想吃八分饱,现在都吃了十一分饱了。 影一面具没取下,只夹自己面前那两盘,还没夹多少,只有米饭就够了一样。还把细嚼慢咽这几个字贯彻到底,速度奇慢,见江若离停了筷子,也擦了擦嘴准备起身。 江若离看了一眼他面前的碗,似笑非笑:“怎么你这么大块头,食量跟百兽园养的鸟一样,跟本宫吃饭难以下咽?。” “属…我平日吃得随意,吃不惯这些珍馐美馔,决没有对主上不敬的意思。” “从今日起开始习惯就好,你若总是这个小心翼翼的样子,我都没兴致了。” 影一看着江若离琉璃似透亮的眼睛,心里莫名惶恐不安,尽管那语气依旧温柔。 正好这时墨娥在门外问点心是否要送进来,两人之间微妙的沉默才没有继续。 一顿饭吃完,秋星雨再度见了江若离,就被告知自己成为了管事之一,专门负责长公主的膳食,一双眼登时就亮了。 要知道在现代有些食材不是失传就是濒危,买都买不到,但现在背靠皇亲国戚那还不简单,她想试做某些菜品可是很久了,于是谢恩的动作都丝滑流畅了不少。 也许男女主之间是有些感应在的,下午宫里也恰巧来了人,带了些玉器绸缎嘉奖江若离为国祈福,还委婉她提醒正值年关,元宵宫宴也不远了,再待在道观有些不妥。 江若离走了个流程,便直接让人把奖赏收到私库,没再多看一眼。无视了紫玉欲言又止的样子,继续回书房练字顺便翻翻些杂书,看看能不能找到些灵感。 刚来时还想联合曲从溪造反试试,可惜是条疯狗,江若离如果真是个注重贞洁的古代女子,现在早就身心俱疲命去半条。 现在女主在手,顺应部分剧情让曲从溪付出些代价应该也没什么不妥,这么想着,江若离手下的书页好一会都没翻。 是夜,屋内温度并不高,江若离的鬓边却滑下一滴汗珠。 “嗯啊……又被顶到了……嗯……” 影一手扶着江若离的胯部,大开大合冲撞着,一言不发。后入的体位让他看不到江若离的表情,只能看清那微微泛红的肩膀因为自己身下的动作轻颤。 他感受着肉棒被花穴的软肉的吸附收缩,尽管身体本能叫嚣着用精液灌满那贪吃的小穴,影一还是克制着没有被快感冲昏头脑。 只是江若离雪白的臀肉在眼前晃动,他眼神也暗了下来,捣弄的动作中还是加快了些,每一次抽插都带出了些许透明的液体,伴随着两人性器接触的拍击,影一小腹下那有些稀疏偏棕黑色的阴毛也被溅上了水珠。 在越发大力和急促的节奏下,江若离已经说不上连贯的一句话,喘息声越来越大,阴唇也有些充血,如同紫红色的多肉叶片,一次次蹭到了那个根粗壮肉棒的根部,仿佛就该长在上面似的。 “啊……影一……好快…再……嗯嗯……” 江若离手已经懒得撑着了,上半身完全趴在了床铺上,专心享受着这睡前运动,整个人都酥软了一样,眉眼染上了媚色。 再一次被龟头顶到了宫颈,江若离直接泄了身子,差一点发出了呜咽,咬着下唇,脑中还有些恍惚,就听见影一的询问。 “主上需要我…现在去拿用具擦身吗?” 影一刚开口,就发现自己嗓音仿佛许久没喝水,沙哑得厉害,刻意压低了些声音也没有好听多少。 “确实感觉身上黏答答的,”江若离手撑着半起身,调整了下姿势,打量着自己大腿内侧明显更红的皮肤和影一不见软下的肉棒。 她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凑了过去,眼角还有些高潮引起的湿润,半眯着眼,在影一的胸脯上用手指戳了戳。 “好硬,不能放松点吗?” 影一没有说话,暗自调整了呼吸,努力让自己的身体不那么紧张,感受着那边缘圆润的指甲在皮肤上触感。 “真听话呢”,江若离抬眼与影一对视,一只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头慢慢凑了上去,呼吸声还有些急促,嘴唇微张。 影一咬了咬舌尖,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只是本能地盯着江若离的脸庞越来越近。 就在快要亲上的那一秒,江若离停了下来,看着影一面色不显,眼中却泄露出来的无措,忍不住笑了起来,偏头靠在影一的颈边,左手指抚摸着他的喉结。 “你想亲我?还是想要我亲你?” 感受着喉结的轻颤,江若离说话的语气都还带着些笑意。 “我想…我不知道……” 床幔的遮挡让光线更加昏暗,影一的墨绿色瞳孔看起来也更像是纯黑色,说出来的话不像是回答,更像是疑问。 他确实是有疑问的,为什么近来心头有些发堵,为什么江若离要问这个问题,为什么不需要自己去调查一番那个秋星。 江若离沉默着观察着,微微叹息了一声,转而用手捂住影一的双眼,掌心被他的睫毛扫过感觉痒痒的。 “算了,你保持这个样子也没什么不好。” 江若离蜻蜓点水似地在影一嘴唇上落下一吻,松开了手,对上着那双映出自己影子的双眸:“反正都是黏答答的,继续。” 她说完手就直接握着影一的肉棒,轻轻一捏,那龟头处就吐出了不少前内腺液。 “唔嗯……主上…” 影一猝不及防发出了一声闷哼,还没从痛感中反应过来,江若离便坐了上来,一口气把自己的肉棒全部纳入了温暖的甬道。 床帐中的影子再度连接交迭起来,只不过这一次的声音多了些。 “昭阳气色如何?” “长公主看起来似乎身体已经大好,神色娴静淡然。” “娴静…于她倒是难得,都退下吧。” 比起偶尔去宫里美人的温柔乡泄火,萧渊更喜欢在御书房久坐梳理今日得失,再回自己殿里就寝。 他抽出那封通过宫门呈上来的书信,不知道是不是在道馆的缘故,信纸都沾了香火味。萧渊就这么再度打开信纸看了一眼,一只手无意识敲了敲桌案。 信的内容并不复杂,只说是作为长公主冰嬉宴不甚染了风寒,高热失言感谢体谅,还可怜了一下方家的意外。 让萧渊注意的,是落款,并没有什么头衔名号,而只是简简单单的萧珍,空白处似乎还有水滴干后的印记。 是泪水?那件事对她打击……倒是大,竟然也学会退让和息事宁人了。 这本来并没有什么不妥,但萧渊总觉得不该如此,手指点到那水痕处,竟然有些莫名的烦躁。 以往她明明不知道多傲气,甚至在那天也是一副不肯让人看低一眼的样子,原来就这么低头了。 萧渊喝了几口参汤,揉了揉额间,觉得自己昏了头,如果真转了性,对她对自己都是好事,于是把信又丢到了一旁,只是感觉那股线香味好像还没散。 骄奢无德的长公主9 “他晕过去了,您看是否还要……” 墨娥上去仔细观察了一下赵明松的呼吸和脉搏,有些迟疑问了句。 今日下山回府的江若离坐在椅子上,脚边炭盆里的木盒还没彻底烧透,只是里面的信纸都成了灰烬,闻言似乎有些扫兴。 “才见了点血,这就受不住吗?算了,别把人弄死了,地上一会儿也收拾收拾。” 楚迎月在旁边尽量缩小了自己的存在感,确实没见多少血,连拶刑用的木棍都没染红多少。可精神本就不好的赵明松是直接痛到失禁,手筋骨估计已经被夹废了,别说写字作画,怕是日后拿个小东西都不稳。 江若离只觉得眼见着赵明松像个破布口袋被拖了下去,一转头望向一身素色衣衫的女子面色稍微好了些。 “说吧,你想要什么赏赐?” 楚迎月只觉得空气中那一丝微弱的血腥味骤然浓烈了不少,可到底还是露了张笑脸。 “身为殿下府里的人,这事本来就是理所应当,不敢邀功。” 江若离笑了笑,心血来潮道:“若是本宫想许你一段姻缘呢?府里厨房最近来了个人,挺讨喜的。” 说起来秋星雨已经跟膳房的人混熟了,阳光元气的言行举止也是少年郎的潇洒做派,加上掌勺的地位,惹得不少婢女春心萌动。 楚迎月像是被打了一闷棍,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一时不敢确定是不是因为赵明松使长公主心下介怀,尽管脑子乱糟糟还是赶紧回了话:“迎月无父无母,可全凭殿下做主。” “戏言而已,不过你要是现在说不出有什么想要的,以后想好了再说也不迟。墨娥,记得给她的月钱往后都翻两番。” 江若离以手掩面打了个哈欠,留下满地狼藉和还有些懵的楚迎月就起身回了主院。 “殿下,赵明松此举确实十恶不赦,但……总归是驸马,当众用私刑有些不妥,弄些意外也是好的。” 墨娥见江若离吃完一碗酒酿圆子心情不错,斟酌着还是开口了。 “我自有分寸,真是奇怪,她怎么会喜欢上这种货色……” 说到最后半句,江若离的声音几乎轻不可闻,像是自言自语,她看着花瓶里花苞还没展开的褐黑色梅花枝,神色颇有些不以为然。 墨娥眼中似乎有些慌乱,还是低头镇定了下来,不再多劝,总归人还没死,让这院里的人嘴闭紧些就好了。同时庆幸紫玉不在,她那个性子,恐怕能恨不能火上浇油。 因为江若离捐了不少香火钱指明帮助修缮,紫玉这时还在道观里安排人手,刚吩咐着把墙砌厚些就打了个喷嚏,想着要不要再加件夹袄。 老观主在旁捻了捻胡须,稍微看过一眼后就去正殿拜了拜叁清,只愿别牵扯上什么。可毕竟只靠行善传教实在清苦,现在能有贵人赏识,也只能顺其自然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除了公主府又弄来了什么奇珍异兽,宋学士又多了位红颜知己,街头并没有什么新鲜的逸闻。 转眼到了元宵,天气微微转暖,宫城红墙上的白雪都化了,仿佛沉寂了许久的鸟鸣声越发清脆。 江若离进宫门的时候,也许是上次出了事的缘故,守卫越发严谨,不管是什么人,进宫门都被拦下核对检查了一番。 当听到曲从溪的声音的时候,江若离还在怀念汽车,没等他说完便让墨娥掀开了马车门帘。 “这还能藏什么人吗,还是说你要进来……仔细查验一番?” 马车内部确实一览无遗,就是放点心的地方也只有方寸大小, “不敢冒犯殿下,不过是例行公事罢了,”曲从溪说完又补了一句,“听闻殿下在山上遇到了个猎户,便让他当了侍卫,臣有些好奇是什么人有此等好运,可惜今日是无缘得见。” “日后总归有机会的,不过到时你怕是会后悔。” “殿下这么一说,臣倒是更想见见了。” 这么说着的曲从溪眼中没有半点温情,只有不加掩饰的冷意,仿佛要用眼神割开面前的人似的。 “不必等多久的,曲督主,现在么,别挡路才好。” 江若离的语气也没有多温和,额间金箔制成的花钿都有几分咄咄逼人的艳丽。 可能没想到江若离这么不客气,曲从溪一瞬间也起了杀意,只是他惯会表面功夫,到底还是面色如常告退放行。 宴席上,作为长公主的江若离座位靠近上座,萧渊的下颚线都能看得分明,只是对方似乎刻意回避着什么。 开席后江若离本来还想好好享受一次宴席,只是猜谜投壶的活动都只是稍微有些新鲜,不过一会就看腻了,难免兴致缺缺,案上的菜也不合口味,于是她干脆明目张胆观察着最上座的人。 人的视线是有温度的,萧渊本以为她是因为之前的事还有些怨气,可对上了视线却愣了一下,江若离那双带着水光的眼中似乎像一汪清泉。 不得不承认,她今日极其美艳,眉眼间没有半点阴翳,整个人好似一朵盛开的牡丹,比起最近一次见面更加夺目。 说起来他们之间甚至都没多少直接的交集和对话,就是太子位置空悬那段时间,夺嫡的火都没能烧到她身上,不管谁当皇帝,她始终都会是公主,对任何皇子都没放在眼里的样子。 真好命啊,就算皇位换了人坐,她也只要在府里安分些也不会被赶尽杀绝,但最近……他可不信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当个侍卫。 对视不过片刻,眼见江若离又垂下了眉眼拨弄着糕点,平静如常,萧渊隐约有些不痛快,干脆眼不见心不烦,不再看了。 等宴席散场,他正准备换装微服出宫时,却听到人来报,说长公主不顾宫人劝阻上了摘星楼,人在高台,想邀圣上赏景,一时也不敢将她硬拉下来。 “难道你们都不懂规矩吗?好好扶着送回去休息就是了,怎么还拦不住。” 只是到底还是想弄清楚她有什么幺蛾子,萧渊还是起身想着去看一眼。到了地方他便清楚为什么宫人不敢妄动了,那身影在眺望的高台边缘,披帛和衣袖被吹动着,仿佛下一秒这人就要登空而去。 江若离听到了动静也没有回头,因为今天因为过节的缘故没有宵禁,这万家灯火点亮了都城,倒是一副不错的风景,而宴席上萧渊的样子让她不由想测试一下自己的判断。 “这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是吗?可这是我父皇追忆母后所建造的摘星楼,我只想着待一会罢了,可惜圣上很不想看见我。” 江若离话一出口,便有沉不住气的宫人倒抽了口凉气,虽然当今圣上与长公主不怎么亲近,但往日面子上还是过得去的,要是听见什么宫廷秘闻那可就惨了,只恨怎么就轮到自己当差。 这一句话刚落,萧渊便让宫人退了下去,沉着脸走近了她。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昭阳。” 江若离仿佛没听到,继续说着:“最近我常在想,如果他们还活着,见到我如今的样子会怎么样……” “呵,你现在这么说是想做什么?” 萧渊看着她的侧脸,怒极反笑,并不认为事情能脱离他的掌控,龙卫的实力他有些猜测,但昭阳并没有谋略,在先帝传位后,更是被吓到一样胆小怕事只在府里作威作福。 “总归我们身上流着萧家的血,也算是姐弟——” 说着江若离便转身靠着栏杆,把萧渊的一只手拉过来放在自己胸前,红唇轻启:“来选一个吧,要么你现在就推我下去,要么别再往我府里安插眼线,我帮你把东厂贪污受贿牵连的那些个人都查出来。你知道的,父皇留给我的东西,我绝不会放手,而你早晚会想收回去的。” 萧渊预想过很多种情况,唯独没有这一种,盯着江若离的脸并没有答话。 “萧渊,我看不惯你……可父皇最终还是认可了你登上皇位,与其不知道会不会哪天被安上谋反的罪名入狱,还不如现在死在你手里。” 江若离此刻的眼中还带着些笑意,毫不动摇地与当朝皇帝对视着,脸颊被风吹的有些红晕,平白添了些媚态。 萧渊只觉得这就是像是一出简陋又荒唐的闹剧,若长公主就这样死了,那些个宗亲藩王难道不会起疑吗,眼前的这人恐怕根本没想那么多,作为先帝最宠爱的公主,她被保护的太好了。 一瞬间萧渊甚至有种无力感,她大概从来就是这样高高在上,仿佛一直置身事外,根本不在意其他,也不懂什么弯弯道道,倒显得旁人顾虑太多像是个蠢蛋。 “……你喝醉了。” 萧渊心情十分复杂,紧接着又反应过来,自己的手还一直按在江若离的胸前,像是被烫到一样缩了回来,又不耐烦得把人拽下了眺望的高台。 江若离脚下一个踉跄直接扑进了萧渊怀里,又嫌弃一样把人推远了些,扯了扯臂间的披帛。 “宴席上的酒可不对我胃口,你难道在我身上还闻到了酒味吗?” 说着她又凑到人跟前,刚刚被拉远的距离又被缩小了,萧渊闻到了江若离身上似有似无的暖香,甚至能看清她微微颤动的睫毛。 “够了,你当真以为朕不敢动你吗!” 萧渊一时间面露怒意,可就算这么说,也没有主动后退或者推开江若离的动作, “这么看,我们真的很像不是吗?” 江若离并没有被吓退,还越发得寸进尺,仰头用怀念的视线一点点从萧渊的眉眼扫过,观察着那抿紧的薄唇,作势伸手要触碰上脸颊。 “来人!长公主突感身体不适,送人出宫。” 萧渊直接捉住了江若离的手腕,大声喊完,接着用两人才能听到的音量说着:“给我好好呆在你的公主府,安分点当你的长公主,这几年怎么过的就继续过下去,别再动什么脑筋。” 江若离适时像是吃痛一样叫唤了一声,萧渊神色微变,松手拂袖而去。 围上来的宫人都有些小心翼翼的样子,江若离脸上的表情沉寂了下去,看着半点红痕都没留下的手腕,若有所思,没再说什么。 萧渊还是按照原本的计划换上一身便服,去宫外转了转,买了些根本用不到的零散物件,估摸着物价,在坊市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时之间像是把之间发生的事忘了一样。 可回到宫里,在浴池里的水雾中,他还是感觉有些疲惫按了按眉间,看着水面上破碎的倒影,有些恍惚。 在本就为数不多的兄弟姐妹中,曾经他很羡慕先太子,明明学业武功都算不上出众,但因为是太子,所有人都要藏拙和夸赞。 就算和自己一样都是生母去世,可先太子被父皇看好,还有个亲姐昭阳对其珍之重之,没有半点虚情假意。 萧渊看着自己的手掌,儿时被其他皇子戏弄摔出的伤痕早就好了,他也从宫婢所出的皇子变成如今的皇帝,不需要礼让昭阳,也不需要藏起自己的伤痕。 下一秒他就不可避免想起这手今天还做过些什么,脸都黑了,握拳砸向了水面,破碎的倒影被溅成了水花。 第二天一早,已经冷静下来的萧渊正准备针对着江若离做些计划,就得知长公主一早就差人献了份礼。 萧渊默然不语的样子让通报的人都感觉有些危险,最后还是还是让人传上来了。 看着一册医术孤本和一个精致的点心盒,萧渊的表情有些僵硬,拿起拿本子随意一翻,才发现有些不对,外侧确实是医书,里面却是重新装订成册的账本,上面有不少眼熟的人名,翻到最后又是熟悉的字迹,只是格式却有些不伦不类,像是简陋的口信。 〖赠皇弟,这点心我吃过觉得不错,应该也合你胃口,叫人新做了一份,但愿你尝的时候还没冷〗 这时萧渊并没有在意什么点心,这账本确实是他对付东厂需要的,他仔细又过了一眼年份,手里的应该只是其中一部分,再看那页新书写不久的墨迹,眼中的情绪有些波动。 思索片刻,萧渊还是打开下层还装着热水的点心盒,一股浓郁的香味铺面而来,确实勾起了他久违的食欲。 手指微动,萧渊盯着糕点上面还有用银针试毒留下的小洞,拿起一块后又放了回去,准备叫人把这东西给处理掉。 只是人到了面前等候吩咐,萧渊看着那盒中的热气都散了大半,还是拿出了一块,打算只浅尝一口。 只能说秋星雨用茶馆不怎么好的材料都能做出美味,用长公主府里的上等食材自然更能俘获人的味蕾。 萧渊不知不觉就吃完了一整块,吃完又望了一眼放在旁边的书册,心里生出团无名火,把手指上的点心渣碾得更碎了,还是让人把剩下的糕点都拿下去了。 只是这才是刚开始,接下来的几天江若离都雷打不动差人送进宫,在账本、点心零食和类似‘想和你分享’的措辞这一套装的轰炸下,萧渊尽管没有任何表示回应,可要人拿下去处理的吃食倒是越来越少了。 与此同时,风平浪静的朝堂下面的似乎也开始暗流涌动。 等送完了账本和一些零零散散的情报,江若离喝着秋星雨弄出来的奶昔,开始安静窝在府里,听着影一每日收集的消息。 权力的构成往往是日积月累,但是破碎倒塌却可以是一瞬间的事,元宵过后二月二龙抬头,某个小官死谏,牵扯出前两年的一桩旧案,顺藤摸瓜查出了不少阴私,再往上便开始追究东厂指鹿为马,严刑逼供的事。 原本这还有回转的余地,只是加上贪污行贿,克扣军粮,东厂内部也有人检举,数罪并罚,转眼间东厂绝大部分骨干都面临着下狱问斩,其中主犯曲从溪逃窜,大力追捕之下,都城一时间人心惶惶。 江若离是知道最后曲从溪是会被发现当街射杀的,再次想到对方面容和身上的冷香,她拨弄着发簪上坠着的流苏,准备去做件‘好事’。 骄奢无德的长公主10 墨娥领着手捧托盘的几个侍女才到门廊便听到紫玉叽叽喳喳的声音,进了屋瞧见坐在妆台前的江若离梳着宛如未嫁的发式。 一时间她只觉得误入了往日光景,有些恍惚,不过眨眼便定下了心神,不紧不慢将托盘上的物件呈了上去。 紫玉一边将手里梳理的最后一束发别好,一边讲民间志异的声音不由的低了点,免得又墨娥被教训太过随意:“最后那人看到了虎群就吓得大惊失色,根本顾不上讨人就跑下山去了。” “这个故事还行”,江若离笑道,顺便点了点其中一个托盘。 在库房里呆了许久的海棠头花就这么被选了出来,碧蓝点翠折射的光华与江若离漆黑的乌发相互映衬,她身上原本略微沉闷的暗色衣裙都显得幽静而雅致。 因为今日还飘着些细雨,梳洗用餐完了的江若离放弃了骑马,改乘马车去上清观。 路上她斜倚着靠在影一肩上,还能依稀听到街边巡查搜人的动静,半路似乎还有小兵准备拦下这车架询问,被有眼色的领头呵斥住了。 相比修缮过的山门,江若离之前小住过的地方并没有什么太大改变,只不过有人日日打扫厢房保持整洁,当然也会忽略一些贵人肯定用不到的地方,比如原本会存放杂物的地窖。 熟练地指示跟来的众人退下,打着哈欠的江若离跟着影一出了屋,走向稍微偏了些的柴房。一个大众脸的杂役沉默行礼后移开了柴堆,拉起盖着层薄土的木板,露出了漆黑的洞口,江若离突然有了几分要去寻宝的兴奋。 地窖中充斥着土腥味和木头腐烂的气息,地上还散落着破旧的拂尘和一些细碎杂物,仿佛闲置了许久。 当影一固定好照明的火烛,江若离才掩着鼻子看清了许久不见的故人。 曲从溪的双手被绳子反绑在后背,束发的发冠都不知去了哪里,样子颇为狼狈地坐靠在墙角。烛火并不刺眼,可他还是怕被光线刺伤一般低着头躲避,还试图进一步挪动身子,双腿虽然没有被束缚,但一只脚的小腿缠着厚厚的绷带。 江若离走近了些,幸灾乐祸道: “原来真是曲公公?这样子跟之前见的有些不一样呢。” 不管是见到来人还是听到这句话,曲从溪都没什么反应,似乎完全失了力气。 “他被救下时已经负伤,影七已经给他包扎处理过,也喂了安神药,性命无恙,只是一直没跟我们的人说过话,对外界刺激也没有反应。” 影一冷静客观告知了情况,同时打量着角落里快要蜷缩成一团的人,有点想要上手仔细再确认一遍到底伤得有多重。 “是么?”江若离又走进了些,特意弯下身子,好仔细看清曲从溪一直微垂的眼眸。 “此人阴险狡诈,主上不必靠近,要拷问什么还是让我...” “我可不是想拷问他,”江若离直接打断了影一的话,根本不在意,用手掌覆上了曲从溪没有血色的脸庞,迫使他的脸对着自己。 然下一秒曲从溪如同找准时机的毒蛇,直接猛然睁眼,作势朝着江若离的脖颈扑咬过去。 面对这一变故,江若离直接后退一大步闪避,用手下意识格挡,却因为地窖不平整的地面踉跄了一下,只是避开了要害,手还是被曲从溪咬住。 影一本来挥出的刀因为江若离的痛呼硬生生停住,一边踹向曲从溪的膝盖,迫使他跪下,一边毫不留情地直接掰住了他的下颚,力度之大让人怀疑那张嘴都会被扯烂。 伴随着关节错位的喀嗒声,江若离的手指得以从曲从溪牙齿间抽出,虽然才几秒的功夫,但无名指和小指上的牙印都清晰可见,还渗出了细密的血珠。 “属下失职,恳请主上先去疗伤!”影一着急之下称呼又变回了之前的样子。 “小伤而已,等会再处理。” 江若离活动了一下受伤的手指,面上并没有动怒,她望向已经不再伪装的曲从溪,眼中兴味更浓。 此时的曲从溪因为下巴被动脱臼,张着嘴连咬舌都做不到,肩膀被影一钳制着,跪在地上的身体有些摇摇欲坠,眼中却是坚定的狠厉。 “这种眼神不错,不过是不是不该这么看待你的救命恩人?” 江若离说着用食指拂过曲从溪的睫毛,感受到了细微的颤动,指腹从他的眼尾,顺着脸庞往下滑。 朱红色的指甲轻刮过曲从溪的嘴角,接着江若离食指和中指直接探进了他的口腔,与苍白微冷的面部皮肤不同,口腔内充斥喉间呼吸连带出的热气。 “真是太无礼了”,江若离加大了手指按压对方舌根力度,听到了一声模糊的干呕,曲从溪难以咽下口中的唾液,因为手指暴力的搅动,发出了啧啧的水声。 被紫玉仔细修剪染色过的指甲十分圆润,但对于一个人的口腔内壁已经足够锋利,很快就划破了一道口,曲从溪嘴角溢出的唾液开始夹杂着血丝,他的舌尖也渐渐被血的腥味浸泡。 就算喉咙努力吞咽,口中被搅动的水声没有停止,甚至更加清晰,牙齿被手指一颗颗数过的痒意更是让人不自在,曲从溪从一开始的怒视到努力保持冷静,最后还是羞愤地闭上了眼。 待到江若离把手指收回来的时候,手指上连带出一丝晶莹的液体,在烛火的照耀下像是雨后的蜘蛛丝。 “我可不想看到你带上口笼,你又不是狗,放心,我不会让萧渊找到你的”,江若离再次弯腰凑到曲从溪的耳边低语,“在我的院中好好当一朵梨花就好,你会想清楚的...。” 等离开了地窖,阴天的光线还是很明朗,江若离回到厢房用手帕擦拭着手指,挑掉了甲缝里的一丝血肉。影一赶忙取了应急的药粉和绷带,好在伤口不深,流血破口的地方不过芝麻粒大,主要是印子需要遮掩。 借口着被野兔咬伤,没了兴致的长公主才待到用过午膳便打道回府了。马车中江若离坐在影一怀里小声确认这一路是否还是有人跟着,得到肯定的回答后眉头微蹙。 赵明松大约是现在公主府最安分的一个人了,在经历了双手被废后他被换了一个更小的院落,每日用药,看顾的人更少却也更严,但膳食上顾念着病人还是稍微好了些。 他如今没了杂七杂八的心思,只觉着活着已是大幸。在听到江若离召见时更是诚惶诚恐,看畏缩的神色不知道还以为是个家奴。 “听说这段日子你伤已经好了不少?” “全靠这殿下垂怜,每日汤药都是极好的。” 赵明松的笑容显得有些谄媚,眼中却是真真切切的感激之色。 江若离仔细打量了一番,如果不是赵明松的演技突飞猛进,那这做派可真够下贱,毕竟这伤就是自己叫人打的。 无论哪一种情况都算不上不讨喜,就是这样的人也能哄骗一个更单蠢的女人当上驸马,但如今他身上唯一有价值的也只有驸马这个身份了。 深夜过了宵禁时分,萧渊依旧没什么困意,翻看着书库整理出的一册《史记》,因为是旧本,上面还有不少先帝的批注。 萧渊眼中并没有什么怀念,甚至对着那些朱批的小字隐约有些不屑,这时殿外隐约有些声响,让他越发烦躁,把书直接扣在一旁,唤了人进来。 “宫中一切安好,只是都城里...似乎是东边有府邸走水,目前还没扑灭,有冒失的宫人见了那远处的烟尘一惊一乍,这才——。” 都城东边的宅院住着的大都非富即贵,萧渊突然闪过一个念头,瞳孔不自觉放大,厉声问道:“是哪里的府邸,现在火势如何?可有伤亡?!” 宫人当然是答不上来的,萧渊只得勒令监视的人速速回报,他站在高台上看着下方的都城,那一角腾起的漆黑的浓烟包裹着明亮摇曳着的橙黄,像是战时的狼烟烽火。 “是公主府内起火,火丁官军已经赶到在投掷水囊,现在火势没有波及太广,长公主殿下还执意留在府内观望,似乎是因为驸马还在起火的屋子里,现下死伤人数未明,已经派人留守打探。” 来报信的侍卫说完半晌没听见圣上有什么指示,大着胆子微微抬起头用余光瞟了一眼,只觉得那背影活像一尊黑曜石制成的神像,微黄的宫灯照着也没能增加些暖意,那稀薄的光反倒令人感到压抑。 静距离看着火海把房梁吞没烧塌掩盖一切,照亮了上方的夜空,热浪扑面而来,破裂的木头发出噼啪的响声,溅起火星像是细碎的金箔,有些呛鼻的气味里还混杂着檀木烧透的香气,江若离一时之间觉得这简直是一场绚丽的表演,当然她则是这场表演的主导者。 骄奢无德的长公主11 一场盛大的表演足以吸引所有人的注意,让他们无暇顾及其他,当然善后有些麻烦,起火的范围比想象中大了一些。 当萧渊微服到公主府探望时,还能瞥见不远处工匠忙碌奔走的身影,甚至有个人扯着嗓子让人小心,实在是吵闹。 秋星雨打了个喷嚏,只当是倒春寒,望见管事领着几个人去往主院,猜想大概是哪位贵客,随从个个身形挺拔跟男模似的。一转头就把心思放在花盆里的番茄苗上了,这种子还是她好不容易让人找到的,千万不能功亏一篑。 江若离非常有耐心地观察着躺在床上的“赵明松”,鱼鳔蒸煮之后做成的胶水即牢固又透明,跟现代特效化妆用的硅胶黏合剂几乎没有差别。 听到了声响,她才不紧不慢起身走到前院大厅,行礼时动作不甚标准,露出了右手被包扎的痕迹。 见此萧渊手臂微动,衣袖之下还是握紧了拳头,当作没看见一样走过坐在了上座,随即两人客套了几句。 “如今府中事多,若是要来,不如早点通传,我也好去迎驾。” 江若离的语气还算恭敬,看着自己面前的茶水,眉眼间半真半假的倦色,她昨晚确实有些兴奋过头了,根本没睡几个钟 。 萧渊自然能察觉到语句下的疏离,把桌面眼熟的点心推远了些,喝完了一口茶才回道:“不必,昨夜的事你受惊了,这些药材...放在太医院也无用,可让你府上的人调配些药膳,免得气血不足,连只兔子都能伤你。” “多谢圣上体恤,”江若离转头偏向身旁的墨娥小声吩咐了句,“让大夫看看有什么驸马用得上的。” “皇姐不如带朕见一见久病未愈又不幸受伤的驸马。” 萧渊把茶杯放回桌上,青瓷的茶盖一扣发出细微脆响,视线完全锁定在江若离身上,一时间空气安静得有些紧张。 “驸马他如今这个样子可没法请安,还请圣上见谅。” 领着萧渊走了一小段路,江若离步子停顿了下,苦笑着说了句才推开了房门。 萧渊注意到守在房前的影一,眼中的不喜一闪而过,走进满是苦药味的屋里,见到了许久不见的驸马。 其实对于赵明松,萧渊的记忆并不清晰,近几年都是在宴席上见过,印象中是个颇为自傲的世家子弟。 跟来的侍卫仔细打量着,先是确认了长相,隐晦地朝萧渊传达了信号。 江若离坐在床边的小凳上,依次抚摸着那人的指甲盖,极尽温柔,带着些许安抚轻声唤着赵明松的小字。 “罢了,既然重伤不起就不必把他叫醒”,萧渊觉得这一幕说不出的刺眼,“难得来这,我们姐弟该好好畅谈一番,皇姐之前口齿可是甚为伶俐。” 江若离借着大袖遮掩揉了揉自己的膝盖,感觉身子被惯得越来越懒了,而且屋里的药味比早先浓多了: “也好...旁边的书房还算雅致,就到那聊吧。” “准,你们留这候着。” 没了旁人,萧渊一时之间没说话,而江若离也兴致不高,才正襟危坐了一小会,整个背都靠在紫檀玫瑰椅上。 “我以为驸马会死在这场火灾里,看来他又重获了皇姐的芳心。” 江若离闻言轻笑了一声,随即浅笑便凝固在嘴角:“圣上说得好像我不喜欢了,就会让人杀了驸马似的...好歹他去拜过母后的陵墓。” “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萧家的人不都是如此么!”萧渊似乎是想到了自己不得宠的生母嘲讽着,因为之前和江若离的对话都有些出格,此刻他也干脆直言不讳。 “阿弟,我们可都是萧家人,我确实是临了才不忍他离开我,父皇嘱咐了他许多话,他又对着母后牌位发过誓,听他讲讲过去也有几分意思。” “我记得你只这样叫过先太子——” “我不知道你还会记这种小事,称呼而已,如今同胞兄弟也好,父母至亲也好,他们都离开我太久了。” “你在埋怨朕?!” 眼见着萧渊的情绪有着明显波动,江若离并不意外,只要是人就会有所谓的弱点,经过这几次的交谈,掌握漏洞对她而言变得轻而易举。 “我好像是太累了在说胡话,说不定哪天我就会睡死在梦中也不一定。” 面对江若离的避而不答,萧渊直接起身居高临下地继续质问:“怎么?你以为当初太子的死是我动的手脚?” 在萧渊的身影下,江若离迟疑着仰起头和他对视,语气一下子软了:“我倒希望是你或者是其他皇子,我甚至怀疑过父皇,可查来查去偏偏不是,连个可怪可恨的人都没有,只能怨他命不好。” “...皇姐” 萧渊心头原本的火气骤然卡住了,以至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话音未落,江若离便站起扑进了萧渊怀里,双手环住了萧渊的腰。 萧渊说服自己是因为江若离的手上有伤,才不便推开,免得让她二次复伤,选择性忽略了自己不愿意让人受伤的理由。 可他不知道的是,江若离最擅长的事情之一就是蹬鼻子上脸,一步步试探压低他人的底线。 “说不准就算阿弟活着,也会和驸马一样日渐同我疏远,这么看来反倒是你...” 江若离眼中似悲似喜,微微踮起脚,如同被蛊惑了一样吻上萧渊的唇,舌尖熟练地攻城略地,挑逗着,缠绵着。 如果说刚才是有些无措,这下萧渊是直接失去了反抗能力,登基以来他也不是没吻过后宫的美人唇,只觉得口脂黏腻并没有太大兴趣。 绝不是这样难以逃脱的感受,他甚至能听到自己无意识吞咽下对方口中津液的声音。 现在距离很近,他看到江若离闭起来的眼睛,垂下的睫毛,眼皮上是一抹绯红,意识到这一点后萧渊也跟着把眼睛闭了起来,放任自己坠入,更加清楚地感受到两人之间炽热的呼吸。 这仿佛是一场追逐战,舌头相互舔索着,热吻让书房中的空气渐渐焦灼,萧渊的理智也开始消融,他的手抚摸着江若离的背部试图更进一步,腹下也起了反应。 在即将彻底失控的时候,他被江若离猛然推开,一时间满是疑惑,眼中还有些许受伤。 江若离脸颊上还带着吻后的红和热,她捂着自己包扎过的手,似有痛楚,这让萧渊停下想要凑近询问的脚步。 “我昨天没休息好!都糊涂了..你...是我冲撞了圣上...” 不给萧渊说话的机会,江若离便夺门而出,轰走了跟着萧渊来的人,躲在了房间中,好像她才是突然被强吻的那个人。 “她说她认罚?”萧渊好歹还记得擦拭了被染上些许颜色的嘴唇才走出书房,听到墨娥的转述忍不住皱眉,“让她好好休养着吧。” 眼见着平日喜怒不形于色的陛下甚至有些忿忿不平,侍卫直到出了府才敢汇报刚刚给驸马把脉和查验腿伤的情况。 萧渊随意应了一声表示知道了,脑子里猜测着江若离的心思和目的,却是怎么也理不出个头绪,又记挂着她手上的伤和过于劳累,更是烦躁。 “你刚刚对他做了什么?” 在床上一直闭着眼睛的人睁开了眼,语气是掩饰不住的好奇。 “让他转移注意力,想些其他的东西而已”,江若离一只手有意无意地搭在曲从溪的脖颈处,“驸马你因为浓烟坏了嗓子,还是少说话为好。” 曲从溪识趣地不再多言,只是默默记下了一笔,同时觉得江若离这样的人却有着那么温暖的体温,实在是讽刺。 “赵...驸马爷这回算的因祸得福了。” 紫玉语气有些酸,只盼着殿下别又跟之前一样被迷了心窍,事事顺从为情神伤。 “又在瞎想什么呢?这药再熬都快烧干了。” 过来催药的墨娥感觉好气又好笑,直接指使着紫玉把加了不少安神助眠的药汤倒出来,对这两天府里发生的变故仿佛毫不在意,只是在心底悄悄叹了一口气。 骄奢无德的长公主12 午后江若离正在听管事禀告着关于修缮装潢的清单,就听见曲从溪开始断断续续咳嗽,连隔了扇门都听得一清二楚。 墨娥喂药的动作被迫停下,肩负着殿下的信任,甚至还不好叫人帮手,她不由为这差事头痛。 原本守在门口的影一走近床边,隔着面具都能叫人感受到他的不耐烦,几乎是抢过了药盏,作势要硬灌下去。 江若离推门就望见这一幕,慢悠悠叹道:“让他喘口气再喝就是了。” 影一再次盯了曲从溪一眼,顺手将还剩下大半的药汤放回了桌面的木盘上。 墨娥十分有眼色地退下,出去的时候将门带好关拢,毕竟她可不想再知道些什么了。 “别这么紧张,上次是个意外”,江若离扯了下影一的衣袖,好让他不至于紧绷着神经,仿佛下一秒就会直接动手。 曲从溪此时呼吸渐渐平缓,原本喝下去的药汁大多数被呛了出来流到了枕边,眼中的红血丝颇为明显,让面上赵明松的样貌都看起来有几分可怜。 江若离对此视若无睹,理了理裙摆坐在床边:“这药凉了可就更苦了。” “寅时的药效还化尽,敢问殿下,不知臣今日还要喝几碗。” “驸马若是身体好了这补药当然不用喝,今日么...” 江若离稍加思索,下一秒她的食指就戳向了曲从溪的一只眼睛,赤色的指甲尖离他的眼球不过几毫米才堪堪停住。 曲从溪的瞳孔不自觉放大,等江若离停下才闭上眼呼出了一口气,他甚至能清晰感觉自己的睫毛扫过对方指甲盖的微妙感触。与内心本能相违背的是他身体从头到尾没有任何躲闪的举动,甚至连头都没有偏一下。 测试完毕,江若离俯身在曲从溪闭着的眼尾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同时说道:“这一碗可以不必喝了,本来也是保险用的。” 影一宛如泥胎木雕般僵着脸,手不由自主摸向绑在小臂上袖箭,头一次觉得有些任务不必完成地太好,如果曲从溪容貌有损... “影一?你走神了吗,这药汤味怪熏人的。”江若离吩咐了句没听到回应,不由转头望了过去。 “是我失职..这就把药汤撤下。现除了朝中通缉,还有东厂余党依旧在搜寻他的下落,甚至找到了道观,应当是有人留下了记号。” 影一反应过来接上了话,却又不由自主地说了一段,期待着江若离明白曲从溪的危险性敬而远之。 “我知道了,不过这些你都会处理好的,对吗?”江若离干脆自己起身把药递了过去,毫不心虚地同影一对视,“我现在最相信的人就是你,别太劳累了,趁现在先去歇息一下。” 影一接过托盘时触碰到江若离已经拆了绷带的手,那手柔弱无骨用大力些就会留下淤青,让人不由想要小心呵护。 听到江若离伴随着担心的话语,影一内心的浮躁就这么渐渐消了下去,只吐露出一个“好”字。再看曲从溪时他眼中的鄙夷多于嫉妒,就像是贵妇人会买下狸奴逗弄一阵一样,他相信江若离对一个阉人也只是短暂的好奇,不多时就会厌倦了。 待到影一走出了屋,曲从溪冷眼旁观着,只觉得那人愚不可及,一句浅薄的说辞也能让他当真,不过以后他就会明白,就算一个人的谎言再敷衍,愿意听的人会自己骗自己。 江若离握着曲从溪的手仔细端详着,发现一些淡不可见的伤痕,应该是很多年前的了: “你还再想怎么逃出去吗?” “臣从来不想无望之事。”曲从溪感觉被握住的手掌心微微刺痒,说完暗自咬了咬自己的舌尖,再次试图控制自己的身体动起来。 也许是因为房间里的药味,也许是没休息够涌上的困意,江若离不再开口,直接踢掉了脚上的绣鞋,上了床榻和自己的“玩偶”睡在了一起。 房间里太安静了,曲从溪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跳声,记忆中跟别人同榻就寝还是在刚入宫的时候,作为一个任人差遣的小太监和同伴挤在一间屋里,没有任何私密可言,房间里狭小吵闹又难闻。 现在曲从溪闻着房间里浓重草药味和江若离头发上微弱的桂花头油香气,莫名地并不排斥,身体因为药效还是使不上力,他开始望着床顶上的乘尘发呆。 大约是一炷香的时间,嫌弃抱枕有些凉的江若离迷迷糊糊睁开了眼,刚打了个呵欠,就听到门外的影一问到主上有什么吩咐,原来他不过是去巡查了一圈便回来守着了。 江若离半梦半醒回了句 “我要喝点甜汤”,便呆坐在床上缓解小睡后的茫然,察觉到曲从溪强烈的视线,又忍不住想逗一逗他,可刚抬起手就被反手抓住按在了床上,还被曲从溪的另一只手捂住了嘴。 “殿下似乎总是这么自大。”曲从溪说着露出个冷笑,影一走开后他根本没来得及细想,就将人束缚在了床榻上。 下一秒他就像被针扎一样松开了一只手,看着掌心被舔后一小片湿润的痕迹,又羞又恼。 江若离舔了舔唇,不慌不忙:“就算绑着我能出了府,你的下场也会比死无全尸更凄惨,还有现在我的手都要被你捏青了。” “臣当然不会这么蠢,只是希望殿下自尊自爱,别随便跟人睡同一张床罢了。” 曲从溪缓缓松开手,默默又在心里记了一笔,语气阴沉,以至于迟了几秒才发觉两人的姿势有多暧昧。 而这个时候已经完全清醒江若离双手勾着曲从溪的脖颈,迫使着距离更近:“你现在是驸马,你我同寝不是天经地义吗?” 曲从溪咬着牙死死盯着了身下的江若离,觉得某个想法太过荒谬,宫女们为了生活得好些才会找太监对食,而长公主...可能吗? “莫不是殿下以为,没了那物件便做不得那事了?” 找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看着江若离还带着笑意的芙蓉面,曲从溪心头的怒火更甚,开始扯开女人腰间裙头的系带,快速摸索着,掩盖了他因为紧张手指细微的颤动。 曲从溪的手指很长又有些凉,像是一节白玉骨笛,他摸索着花穴的洞口迟疑着,回避着江若离的眼睛,才小心翼翼用中指慢慢捅进那湿润的缝隙。 曲从溪不知道就算贴着面具挡住了发烫的脸颊,他的脖颈也已经羞红了。 江若离发出一声轻哼,鼓励着对方再进一步:“嗯啊...你的手好像变暖了呢..再多点.” 曲从溪还在惊讶于穴道的软肉包裹的手感,听见江若离细微的娇嗔,干脆又加入了第二根手指,尝试着到达最深处。 江若离贪婪地用花穴口收缩吞吃着曲从溪的手指关节,手不由揉捏起自己的胸部,上半身还完好的穿着也变得皱皱巴巴,半遮半掩。 在加到第三根手指的时候,曲从溪只觉得自己的体温也在渐渐升高,不自觉有些干渴,却无法缓解,开始将手指放肆地在江若离体内转动,甚至还试着撑开。 随着江若离喘息的频率,曲从溪开始加大抽插的力度和频率,每次感受着穴口的媚肉依依不舍吸附着抽出的指尖,只想再次插进去,说话的声音也变得有些低沉喑哑。 “殿下的穴...嘶...这么喜欢臣的手指吗?” 说着同时他注意到江若离敞开的上衣,看见乳头正立起随着手下的动作一颤一颤的,直接含了上去,用舌头舔舐拨弄,饿狠了一般地吮吸,试图吸出些什么缓解自己的口渴。 两人都忘记了其中一人腿伤未愈,于是曲从溪此刻的腿伤因为用力崩裂出血,赤色浸透纱布,流到床榻和被扯下的衣裙上,晕染出血红的一片,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进一步助燃了情欲。 手指熟练抽插的频率渐渐稳定的时候,曲从溪松开嘴,俯视着身下的江若离,欣赏着她情动泛红的眼角。缓解了少许的渴意。 突然他按住了花穴甬道尤其软嫩的一处,江若离的腰忍不住向上挺起,甚至想要夹紧了大腿根,然而这并没能阻止快感极速的累积迸发。 “驸马!那里太..好棒...我...要...!!!!” 江若离发出了无声的尖叫,浑身颤抖着,在阴道高潮后不得不张着嘴大口喘息。 看见江若离眼中映出的脸,曲从溪在一瞬间脑海一片空白,甚至觉得他就是驸马,一个有好出身的男子,而不是... 思绪渐渐回笼,他抽出的手指上还沾着的有些湿滑的液体,曲从溪鬼使神差地尝了尝味道,终于不再那么渴了,同时他捧起之前自己咬过的那只手,看着已经不明显的牙印,再度咬了上去。 “主上,膳房...做的甜汤好了。” 听到影一的声音,曲从溪猛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又有多沉迷,甚至没留意门外是什么时候有人,整个人开始僵住不动,感受到小腿迟来的疼痛。 江若离感受着床上运动完胃部的肌饿,懒洋洋地唤到影一:“直接送进来就好。” 影一已经预料到了房中的情况,但在踏进门的一瞬仍然不小心将甜汤晃了一下。眼见着只有江若离衣衫不整的样子,好不容易才压下了将曲从溪就地斩杀的念头。 他默默取过墙边木桁上的外衣,给专心喝着糖水的江若离,瞥了一眼曲从溪。 感受到敌视的曲从溪下意识抬眼望回去,他当然没有忘记是这人给他身上增加了不少暗伤,而且恐怕他和江若离也有过肌肤之亲,此刻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他刻意露出了个嘲讽的笑脸。 江若离这时则在想秋星雨的厨艺好像越来越好了,果然让人多搜罗些珍稀食材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