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波逐流之兄弟二人在隋朝》 第1章 兄弟俩同时穿越到古代 秋夜，月光淡淡。 一声闷雷惊醒了本就睡意不浓的陈铁匠. 坐起身，靠在窗边，床嘎嘎作响。 一道闪电划过远处的山顶，紧接着一声响雷传来。 “要变天了。”陈铁匠突然冒出一句。 最近铁很难买到，还有好几户的农具没能打。 生意越来越不好，想到这，深秋的夜晚就更有点凉了。 陈铁匠缩下身子又躺下。 与此同时，远处山坡上。 借着微弱的月光，姜翰墨推醒同样躺在草丛中的弟弟姜翰瑞。 “哥，怎么这么黑，这在哪？”弟弟姜翰瑞不安地抖动身体问道。 “不知道，我们不是在学校吗？”姜翰墨回答道。 上大二的姜翰墨今天下午没课，去到同在一个市区的高中学校找弟弟。兄弟俩的父母都在这所中学当老师，姜翰墨本想同爸妈与弟弟一起回家。 父亲教美术，所以给姜翰墨起了这个名字。 翰墨，含墨，因为这个名字从小被同学调侃了许多次，所以经常想，倒不如直接叫丹青。 母亲在学校教化学，对名字倒没讲究。 弟弟的名字就直接从哥哥的名字改个字，叫姜翰瑞。 姜翰墨等弟弟下午放学后，哥俩就在办公楼下的走廊等楼上的父母下班一起回家。 忽然一道闪电伴随一阵巨大的响声，哥俩眼一黑。之后苏醒在草丛中。 能看见的范围内，都是高大的树干。周边是黑压压一片。 “这里不是学校，学校只有草地。”姜翰墨摸索着拉起弟弟姜翰瑞的手说道。 学校没有浓密的树林，在学校三年，姜翰墨知道这一点，所以肯定这样说。 “我们不是被绑架了吧！”姜翰瑞往哥哥身边靠近了点。 “学校那么多人，怎么绑架，还就绑我们俩？”姜翰墨接着道：“我们往稀松点的方向走。” 兄弟俩在密林穿梭了好久，来来回回，也不知道方向。 “哥，前面有火光。”弟弟姜翰瑞突然拉住姜翰墨的手道。 “有火光就说明有人，我们往那走。”姜翰墨兴奋起来。 “慢点，不急，别摔倒了。” “嗯。” 有了方向，步伐也就快了起来。 隐隐约约见到很多人影晃动，原先见到的一片火光面积也大了起来，像一堆堆的篝火。 露营？篝火晚会？走了这么久没人追自己，现在还碰到这么多人，看来没被绑架。弟弟姜翰瑞放松了一口气想着。 “停下来，不要动。”姜翰墨突然道。 弟弟姜翰瑞又紧张起来。 “哥，怎么了？” “不要大声，看那些人的穿着和手上拿的东西没，还有帐篷和马？”姜翰墨道。 “是不是拍戏呀，古装戏。”见到前方人手中拿的刀在火光边晃着光芒，弟弟姜翰瑞道。 “拍戏的话，气氛没那么紧张，没见过电视、电影的片花？都嬉笑打骂的”。姜翰墨有点不安道：“我们慢慢往前挪点，小心，不要出声。” 借着火光，兄弟俩隐藏到一片浓密的草丛中，小心打量。 五米开外一大片空地，刀、箭、弓成捆的架在木车上。 两个穿着绛丝连朱犀甲，虎皮裆铠，头戴介帻，右手各执双环刀的士兵模样的人在帐篷外靠近草丛边的过道来回走动。操一口低哑浓浓的口音，唠叨着什么。偶尔能听清几个字，一个说道刚才雷声好大，闪电照亮了整个山岗。另一个说明晨几时出发之类。 口音倒是有点像湖北外公外婆家的口音。 过年和放寒暑假的时候兄弟俩倒是去过湖北外公外婆家几次，次数不多，听长辈他们说话也大部分是靠猜。 远处有高低的吼嚯声，听不懂。 俩人在草丛中待了一两刻钟，姜翰墨将食指竖在嘴上，然后示意弟弟姜翰瑞往回挪。 行将有点距离后，弟弟姜翰瑞忍不住问道：“哥，怎么回事？” 姜翰墨心中也充满疑惑，但总觉得小心为好。说道“翰瑞，你发现没？这些人都是讲地方话，没一个人讲普通话！”。 “是呀，看了那么久也没见到摄像机呀，难道？我们……” “我们往高处去看看。”姜翰墨打断弟弟姜翰瑞的话。 顺着越来越微弱的火光，兄弟俩沿着山坡往上爬。 衣服也被荆棘划开了很多地方，手臂，腿上也有不少口子，微微有点刺痛，那是汗流到伤口上了。 好在此时天空月亮出来了。 站到山顶，往前面山下一望，姜翰墨和弟弟姜翰瑞张大了嘴。 方圆数里地，篝火，帐篷，好大的营地。 “哥，我们穿越了！”此时的姜翰瑞反倒兴奋了起来。 “应该是，我们生活的地方可是科技时代，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古代士兵和刀枪、战马？”姜翰墨反而有点忧心重重道。 穿越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还同弟弟一起穿越到古代。姜翰墨从未想到过。 在家倒是看过穿越剧，穿越小说没看过多少，那些自带光环的主角要么是特种兵要么是文学才子要么是理工男等，自带系统都是不着边际瞎扯。姜翰墨不喜欢。 看着自己和弟弟姜翰瑞有些破烂的衣服，还是今天下午在学校时的一样，姜翰墨暗想，这才是穿越，不是什么重生。 “开不开心，兴不兴奋？”姜翰墨看着一脸红光的弟弟姜翰瑞问道。 “山下这么多士兵，一定是有大的战争将要发生！”姜翰瑞将脸转向远处道：“乱世出英雄。” “你这小身板，还做英雄，狗熊还差不多。上战场就是将你这些新兵安排到前面做炮灰。”姜翰墨回应道。 “穿越的不都是穿到太子、王爷、才子和佳人身上么，看我们穿到这荒山野岭，这世道，哎~”姜翰瑞叹气道。 “你会造纸术、活字印刷术么？会制盐么？”姜翰墨问道。 “不会”姜翰瑞回答的倒是干脆。 “这些是为那些穿越做太子、王爷们准备的。”姜翰墨调侃道。 “唐诗宋词我还是能背些。”姜翰瑞接着姜翰墨的话说道。 “不想参军做英雄怕当炮灰，想改做才子了？才子佳人的故事也不一定是完美的！”姜翰墨叹了一口气接着道：“你我都不知道现在什么年代，还唐诗宋词，如果是元朝或后期呢？你只要标榜出一句唐诗宋词会被那些当朝的文人口水淹死！” “我看过很多丛林生存的记录片，我俩也可在这密林生存。”姜翰瑞不服的说道。 “那是很多野外动物成了珍稀频临灭绝物种后的时候，现在这个年代，估计到处都有吃人的动物。好在山下人多，大概这山里的豺狼都吓远了，今晚我们才这么幸运。”姜翰墨说道。 “那怎办，我们身上什么都没有？”姜翰瑞连眨着眼说道。 一紧张就连眨眼，姜翰墨早就观察到弟弟姜翰瑞从小时候的习惯。 “要是爸妈也在就好了。”姜翰瑞轻声说道 心里紧张了。没刚才兴奋了，想到了父母。 “别怕，只要有哥在，就不让你出事。”姜翰墨将弟弟姜翰瑞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 自己何尝不想爸妈。或许他们也穿越过来了，在不同的地方呢，再说，在原来的世界那么多人在场，他们也一定安全的。姜翰墨心里想着。 第2章 这里是隋朝 弟弟姜翰瑞与自己相差三岁，从小很粘自己，现在是更该给他信心了。 “翰瑞，你看啊，今晚我们去到下方营地又退回来，没被人发现，那么也就是说营地周围没有岗哨，说明这不是战争的前线。前线作战，岗哨、暗哨肯定布置很多、很远，要不然我们早就被发现了，是吧？另外我们刚才在下面也好像听到明晨几时出发等，估计这就是后方。我们现在除了被发现而被抓去做壮丁外没其他的危险，只要等他们出发或我们往反方向走就安全多了。”姜翰墨冷静的同弟弟姜翰瑞分析道。 毕竟年长几岁，姜翰墨还是比较沉稳。 “是，我也听见出发什么之类的。”姜翰瑞肯定道。 姜翰墨笑了笑道：“你今年上高二，已十六岁，按古代的说法是已过束发的年纪，快是大人了。再说我们原来生活的是比这不知道先进多少年的世界，接触的事物与接受到的教育比这肯定优越，我们两个二十一世纪的少年还玩不转这古代？” “哥说得对，在原来的世界我不算怎么样，这里还不算优秀？！”姜翰瑞信心满满道。 “好吧，折腾了一个晚上也累了，休息吧，只要我们沉着冷静，遇事多考量，没什么难得到我们。”姜翰墨拍拍弟弟姜翰瑞的肩膀安慰道：“有哥在，包你一世平安。” 清晨，天微微亮。 姜翰墨和弟弟姜翰瑞被嘹亮的号角声惊醒。 山下彩旗招展，战马嘶鸣。 人马车辆涌向一条宽阔的马路，想必那是官道。 这么多人马想必一时三刻也走不完，姜翰墨去树林里找到些野果分给了弟弟姜翰瑞，边吃边看着山下。 昨晚没吃东西，还爬了那么久的山坡，肚子确实饿了。 好在野果不怎么苦涩，能填下肚子，还能补充点水分。 姜翰墨爬上一棵大树，仔细打量山下的情况。 山周边有些零零碎碎的房屋，不远处有座约百十户人家的村庄，村庄前面有田地，村庄后有座比脚下的山不小的山峰。离村几里地有条河，很宽，绕向村庄后面的山丘，隐没在山峰里，有没船倒是没看到。 再远处有街道样式的整排房屋，想必是城镇或集市之类的。 熬到下午，山下营地的士兵都差不多走完了，留下一些稀稀拉拉歪倒的帐篷，想必没什么人了。 兄弟俩准备下山。 姜翰墨心里喊道：这世界，我来了！ 慢慢往最近的营地靠，这身衣服是不能见光的，弟弟姜翰瑞还穿着校服呢。 白天下山倒是快。 靠近营地，除了倒塌的帐篷和三三两两的布缦，没什么东西。从出发到走空也就七八个小时，看来这支队伍还是很正规的，营地也不怎么脏乱。 找些布缦绕在脖子上，再挑些宽大的围在腰上，系上布带，遮至鞋面，有点丐帮的味道。 装扮收拾后朝之前看到的村庄奔去。 姜翰墨心中忐忑。 弟弟姜翰瑞好奇带有点紧张。 前面会有什么迎接兄弟俩的到来…… 离村庄还有几里地的时候，姜翰墨在一处有坟地的山坡上转来转去。 弟弟姜翰瑞疑惑地看着哥哥，也不敢出声。 “就这个了。”姜翰墨低下了身子靠近一个新修的坟地，坟顶稀稀拉拉有点草，想必下葬不久，墓碑倒是很大，雕刻也很精美。 姜翰瑞更加疑惑地看着哥哥，心想：哥，你可别吓我。 “翰瑞，大业六年是哪一年？什么朝代？”姜翰墨比较激动的声音吓了姜翰瑞一跳。 姜翰瑞朝墓碑看去，中间有德水公黄咏字样。左侧一行竖字，大业六年立。 “三皇五帝，不是不是……。” “叫你读书时不认真”姜翰墨说完，有点脸红，自己不也是在上学吗。 “应该不是开国皇帝，我记得唐宋元明没这国号，清朝更没有。”姜翰墨思索了下，现在反倒羡慕网络小说穿越到古代的那些历史男。平行世界，扯淡。 三国也没有这国号呀。 “翰瑞，这里好像是隋朝。”姜翰墨想了想道：“这个也不是当务之急，慢慢弄清楚。” 姜翰墨向姜翰瑞招招手，靠近道：“现在确定了，我们就是到了古代，以后讲话做事都不能按我们原来的，被人当奸细或古怪人抓起来就麻烦了，还有，记住墓碑上的人名，黄咏黄德水，还有，现在开始你尽量少说话，不说话。我们先找个住的地方。” “嗯，我知道了。”姜翰瑞心想，我早就知道我们到古代了，还确定什么？去哪找住的地方才是真！ 姜翰墨朝村庄的小路走去，姜翰瑞跟在后面，心有余悸，一开始没猜透哥哥想干什么。 路边一老伯，在地里忙活着。 姜翰墨靠近老伯躬身一鞠，“老伯，打扰了。” 老伯抬起手，擦了一下汗。 “老弟是外地人？”老伯道。 “是的，请问老伯，前面可是黄家庄”姜翰墨问道。 “是的，黄庄，也有人叫黄家庄。”老伯估计想休息会，直接坐在地埂上。 姜翰墨心中一喜，顺势坐在靠近老伯稍低矮的位置。 “老伯，打听下德水公。”姜翰墨指了指山上那座墓的方向。 “那个，德水公，好人呐，可惜不长命，三十多点就走了，哎！”老伯叹了口气接着道：“前些年去北方收购药材，回来路上从马车上掉下摔伤了腿。” “伤了腿也不至于没命吧？何况他自己还是弄药材的！”姜翰墨道。 “腿都断了，身上肯定有重伤了，哎！”老伯接连叹了几口气道：“你是他亲戚？” “不是，家里长辈有认识。”姜翰墨道。 “前面不远处，有个大院子，德馨楼，门楼比较高的那家就是。家主黄夫人人也同德水公一样待人和善。”老伯朝前方有棵大树的地方指了指。 “谢谢老伯。”姜翰墨站起身，向老伯鞠了一躬。 老伯慢慢起身，摇着头，叹息了两声。 北方、药材、三十多岁，这些信息，不多，但也够了。 挨到太阳西斜，兄弟俩走向黄庄。 小路上，姜翰瑞拉了一下哥哥姜翰墨的手，说道：“哥，你原来是想寻个当地有名望的人，刚才还吓我一跳呢！” 姜翰墨回首同弟弟姜翰瑞道：“有钱人大都是经商或做官的，才有出远门的机会，外地人才能结识到他们，我们才有借口上门去找，听那老伯讲了没？北方做药材生意。” “可人家在土里呀！”姜翰瑞担心道。 “没事，我们见机行事，你尽量不出声。”姜翰墨道。心想我们不做坏事，小聪明用起来也是大智慧。 姜翰墨朝来时的山丘默哀了一下，形势所逼，我要带我弟找个安身之处。德水公，先谢谢您了。如他日我兄弟俩飞黄腾达必厚谢您子嗣，此乃后话。 第3章 初到黄庄 村子本就不大，老伯所指的房屋也比较高耸，德馨楼门口有棵大树，很好找。 大门口有个头戴筒高帽子的人，想必是管家之类的人物。 姜翰墨向前行礼道：“老伯，在下姜翰墨，家父是德水公旧识，想见见你家主人！” “听二位口音不是本地人，从哪里来？”管家模样的人道。 “从北方，敦煌来。”姜翰墨知道敦煌在历史上差不多一直叫这名字，北方，说它应该没错。 管家模样的人一听，赶紧往里让兄弟俩进入大院。 哎呀，还是古时候人心淳朴呀！姜翰墨心里默念着。 “二位请稍候，我去禀告我家夫人。”管家模样的人道。 姜翰墨一抱手，“辛苦了！” 待那人走后，姜翰墨仔细打量一下这个院子，院子不小，一两亩地，木排架子上或晾或晒着有些刺鼻和香味的药材。 嗯，是买卖药材的。 少许，管家模样的人出来走到跟前道：“两位小哥，我家夫人有请。” 进得前堂，堂内装饰古朴中见华丽，一看就是大户人家。 只见一中年妇女，面容姣好，端坐堂前，威严端庄。 著大袖衣，许是天凉，外披帔风。 头发翻荷髻，插戴簪钗。衣着大体与后世电视中相同。 目光有神，面容慈祥带些许忧虑。 “晚辈姜翰墨和胞弟姜翰瑞见过夫人！”姜翰墨拱手道。 “听周管家说，你们兄弟二人从敦煌而来？”黄夫人开口问道。声音清脆，不见到人绝对以为是少女的声音。 “是的。”姜翰墨接着话，恭敬地回复道。 对方带点官话的腔调，易懂。 带他们进来的人还真是管家，姓周。 黄夫人心里念叨，夫君在世时确实提过去北方敦煌那带走动过。只是这兵荒马乱的时候有人突然上门走亲戚，实在要防。 “坐下吧！”黄夫人指了指大堂侧方的一排椅子说道：“那你们可知我夫君去世已有一段时间了？” 黄夫人说话的时候平静地盯着墨的脸。 “也是刚知道，村口路边老伯告知的。”这点还真是真话。 姜翰墨接着道：“其实知道后，我两兄弟本不该上门打扰的，只是天色将晚。” 难怪哥哥要等到太阳要落山才动身，原来是找这借口。姜翰瑞想着。 “那倒不必这样，我们黄家也不是无情义的人。说说你们的情况，怎么弄成如此模样？”黄夫人说话的时候脸上毫无波澜。 “说来话长。”姜翰墨拱手道：“前几月突厥抢掠我们那里的集市，见物必抢。家父家母仓促安排我兄弟俩南下，前来投靠德水公，他们随后处理完事再动身。谁知我们路上碰到身穿兵甲的山寇抢了我们的银两、衣物和路引，我们兄弟俩跋山涉水花了几个月时间终于到了这。弄成如斯模样。” 什么穿兵甲的山寇，就是流寇，打着官家的旗号吓唬平民百姓而已。黄夫人想着。 “哦，这样啊，真是辛苦了。”黄夫人还是不放心，但又不想表露得太明显。接着问道：“令尊在那边做什么行业？” “回夫人，家父做皮毛生意，同时收点虫草、药材等。”姜翰墨道。 见黄夫人还想要问，姜翰墨接着说道：“记得前些年德水公与家父一起品茶，夸家父收购的茶叶好。” 爱茶是夫君比较特殊的爱好，如此说来这兄弟俩确实是夫君旧识家人，躲避战乱来的，应该不是居心不良之人。可哪里也不安宁呀！这祸国殃民的战事，苦的是老百姓。黄夫人想。 “你们这头发？”黄夫人指着兄弟俩的头问道。 “北方风沙大，雨水少，短头发易于打理，所以与南方有所不同。”姜翰墨认真回答道。 黄夫人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问道：“旁边的小兄弟是叫姜翰瑞吧？” 姜翰瑞心里一动，轮到我了，哥哥弄了半天不就想找个落脚的地方吗？还路引、衣物的。 遂站起身像哥哥那样拱手道：“是的，夫人！” 黄夫人接着问道：“小兄弟在家见过老身夫君与令尊忙些什么呀？”。 姜翰墨心中一顶，这话问得有点明显呐，说了喝茶还不信。还真不能低估古人的智商。 姜翰瑞恭敬地说道：“那时我还年幼，家父对我读书管的比较严。平时除了读书就是练字，德水公与家父谈事的时候，我没怎么留意去听，还真不清楚他们忙什么！”。 靠，人才呀，这话回得滴水不漏，该给翰瑞点个大大的赞。姜翰墨想道。 果然，黄夫人站起身吩咐管家道：“周管家，天都快黑了，安排晚饭招特他们俩兄弟。晚上到侧院休息，记得备上换洗的衣服各一套给他俩。” 姜翰墨站起身向黄夫人拱手道：”谢过夫人！” 姜翰瑞也起身行礼。 姜翰墨与姜翰瑞随周管家往侧厅走去。 黄夫人则往内室方向走去。 路过一个房间，一个声音传来“娘，过来了？” 黄夫人进入房门，和颜道：“旭儿，娘亲来看看你。” 屋内一豆蔻少女，身材窈窕，螓首蛾眉，面相与黄夫人极为神似。 穿的短襦长裙，洁白的手臂伸出小袖，如藕般细腻，下着紧身长裙，一圈深蓝色裙腰，腋下一条浅蓝色丝带系扎，身材俏丽修长、婀娜多姿。 “听说家里来了客人？”旭儿拉起黄夫人的手眼光闪着憧憬。 “是的，北方过来的，你父亲旧识的两个儿子。”黄夫人边说边往屋子中间桌子旁走。 “哦，我还以为是清姐姐来的呢！”旭儿有些失望的道。 “你倒是很想念她们，但是为娘可不希望她们到我这里来，一来的话就说明她们那的日子不好过。”黄夫人轻责道。 旭儿低头道：“嗯，那同我说说这两兄弟是什么样子的人？” “那个兄长倒是沉稳，说话彬彬有礼，小弟显得很腼腆，俩兄弟面容白净，看来也是读过书的人。”黄夫人拿起旭儿倒的茶喝了一口道：“最近外面也不太平，你就一直在房间待着不要出去抛头露面。” “知道啦，娘亲。”旭儿翘起了嘴说道。 黄夫人喝了一口杯中茶道：“好了，娘还有其它事，先走了。” “娘亲慢走。”旭儿说完拿起桌上的书无聊的翻着。 第4章 黄夫人 黄夫人用完晚饭后来到后庭偏厅，晚饭没同姜翰墨兄弟俩一起吃，古代男女吃饭上桌还是有些讲究。 让婢女传来周管家和吴账房。 稍许，周管家和吴账房进来。 黄夫人等婢女上完茶后叫走周围下人。 古代住所很有讲究，后庭一般很少有男人进入。 周管家和吴账房知道夫人这是有事同他们商谈。 黄夫人挥手示意他们二人坐下道：“你俩跟随我和老爷很多年了，今天有些话想同你商量。” “夫人，请说。”周管家和吴账房同时道。 “周管家，那俩兄弟都安排好吧？”黄夫人道。 周管家回道：“都安排好了，吃完饭带他们去了偏房，其它的都交待给了下面的人。” 黄夫人说道：“说说你们对这俩兄弟的看法。” 周管家想这兵荒马乱的年代，夫人谨慎点是对的。说道：“这俩兄弟面相和善，文质彬彬又手无缚鸡之力，不像奸恶之人，还有就是从他们讲话中听不出什么不合理的地方。” 黄夫人说道：“是啊，老爷在世的时候确实是去过北方，从事什么事你们应该心里清楚，老爷做事喜欢独来独往，下人们反而不知道他认识了些什么人。” 吴账房道：“这一点我们还是真没办法考证俩兄弟的话，但他们只是凭嘴上说，没有事实证据。” 黄夫人沉思一会道：“事实……证据。” 周管家道：“夫人也大可不必过于担心，他们也未必想长期待在这，我们以后稍加留意他们就是了。” 黄夫人点头道：“嗯，周管家和吴帐房你们以后多留意俩兄弟。你们跟随老爷和我到这穷乡僻壤受苦了，这里终究比不上都城大兴。” “夫人言重了。”周管家站起来说道：“这里毕竟是老爷祖宅的地方，也算落叶归根。只是坟莹修建的实在简单，够不上老爷郡马爷的身份。”周管家哀叹了一声。 黄夫人立马站起身，制止周管家道：“你心情我也理解，我们都一样，只是这话以后再也不要提起，好在周围没其它的人。” “坐下吧，都是自家人，不用太客气。”黄夫人对周管家道。 黄夫人脸上划过一丝忧伤道：“算起来虽短短三十几年，那也成了前朝了。” “后山山庄里那批人同你俩一样对老爷和我家忠心耿耿，平日外出要隐藏好身份，有朝一日或许能重见天日。”黄夫人接着道。 吴账房道：“夫人放心，他们本是老爷同族之人，老爷和夫人一直以来都视他们为家人，平日都在后山周边劳作，暗地保护大院和庄园，之外都在养精蓄锐。” “嗯，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动用他们。暴露了惹来多大祸端你我都清楚。”黄夫人道。 “小的明白。”周管家和吴账房齐声道。 “对了，夫人，那俩兄弟休息前向我讨要书籍，说是想了解这里的风土人情。我给了他们江夏、武昌县志。”周管家道。 “给他们就是了。”黄夫人略显疲倦道。 周管家和吴账房见状，起身告辞。 或许是见到夫君的故人，想到夫君，让黄夫人思绪万千。 早早回到自己的阁楼，凭栏远眺。 祖父明帝宇文毓被权臣宇文护弑杀。 伯父武帝宇文邕诛杀宇文护，之后得以过上好日子。 武帝文韬武略，派父亲以从商名义前往西北刺探军情。 哪知朝堂权利相争加剧，武帝身染重病。军伐突厥只得终止。 小娘亲一岁的皇兄宣帝宇文赟即位后，觊觎娘亲容貌，欲行不轨之事。父亲奋力保全家人，只好远走北方荒芜地带。却客死异乡。 好在北方经商的家公黄志收留。 自己自幼与黄家公子黄咏青梅竹马，母亲离去之前首肯二人好事，并将父亲往日手下交与夫君。 贼人宇文赟暴虐荒淫，沉湎酒色，倒没落到好下场。 静帝宇文阐，年幼无能，被迫禅位大丞相杨坚，本是我周朝江山，如今已是大业七年了，虽为女子，心中终究不能平静。 本以为能过上好日子，谁知贼人杨坚想赶尽杀绝，家公不知下落何处，夫君也落得身负重伤，逃往老家后谎说是坠马。 好在夫君老家远离大兴，地处偏僻，夫君以前也常回老家，置办了一些家业。 对着铜镜，看着自己已有鱼尾纹的脸庞，算起来已年过三十，女儿尚小，该操心的事还有很多。 这边，姜翰墨、姜翰瑞兄弟俩在偏厅用晚饭后，在一名家丁的指引下来到一个有澡盆里已准备好热水的房间。 洗漱完毕，穿上周管家送来的衣服。 也是翩翩少年，英姿飒爽。俩人相视而笑。 带至另一栋房屋，屋内倒像是书房设置，靠墙一排书架，有些许古代书集，一张书桌，桌上有笔墨砚。 侧面一扇屏风，屏风内是一张床。 下人送来壶茶水，躬身行礼后走了。 兄弟俩关好门窗，弟弟姜翰瑞急切问道：“头发的事好说，茶叶是怎么回事？” 姜翰墨道：“你没见到墓碑前有壶茶，关键是茶壶精美，肯定是特意为之。” “哦，这就说的通了”姜翰瑞接着道：“与古人斗，其乐无穷”。 “你也不要太得意，这个黄夫人不是一般人。”姜翰墨道。 “那我们要在这待多久。”姜翰瑞道。 姜翰墨道：“急不了，我说到路引丢失黄夫人也没接话，没路引我们哪也去不了，她估计要考察考察我们。” “那我们以后要更加小心。”姜翰瑞紧张道。 “也不要成惊弓之鸟，我们本无害人之心。只想找个落脚之地，弄到路引再做打算而已。”姜翰墨缓缓道：“再说，我们去太远的地方也不好，我们来这个世界的地方就在对面的山上，回去原来世界的起点大有可能也在那里。” “哥说的对。”姜翰瑞道。 “对不对不知道，道理总是那个道理。”姜翰墨道：“翰瑞你发现没有，这个黄庄建的位置，大部分房屋建在一个平坦的高坡上，高坡前是整块平整的田地，有两三里宽，视野开阔，村庄后靠一座大山，树木茂盛，山后一条大河。村里好多建筑修缮整齐，年月并不长，说明这是人有意为之。这个黄庄不简单！” 姜翰墨接着道：“不过今天要夸夸你，回黄夫人的话不错。” 被夸了姜翰瑞，弄得还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对了，赶紧将那本县志找出来。”姜翰墨道。 从周管家派人送来的一捧书中，姜翰墨找到一本书，封面＂江夏县志＂。 姜翰墨知道一般县志记录到最后的是最近的大事件。果然，上面写道：是年，周静帝禅让，立国号为“随”，认其不祥，遂改为“隋”。新朝建立，国号开皇。 鄂州改为江夏郡，治所江夏县，江夏郡领四县：江夏、武昌、永兴、蒲圻。 江夏县是后世武汉市江夏区。 之前还真没说错，现在就是隋朝。 今天在那边山下出发的队伍应该是准备东征高句丽，这点我知道，毕竟隋朝在历史上也曾是很强悍。 算起来现在应该是大业七年，隋炀帝杨广在位。 因为历史上隋朝后期最大的战争是三征高句丽。 历史老师让背的。 隋在历史上短短三十几年，前期还行，励精图治，而后杨广第一次东征，遭遇惨败，损失惨重。后来各地起义。再后来是唐朝。 套句流行语：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所在地称为黄庄，之前在山顶看到的离庄不远比较大的城镇是江夏郡、江夏县城。 姜翰墨同弟弟姜翰瑞将自己所想的和确定的说了一遍，告诉他，历史上的这些自己心里清楚就行，不可告诉他人。弟回应道：“知道了，我要先睡了，太累了。” 兄弟俩遂安歇。 第5章 黄庄教书人 翌日，清晨。 用过下人送来的早饭后，喝了口热茶。两兄弟在书桌旁翻看昨夜未看完的书。 门口一人拱手道：“鄙人吴世平，本院的账房，见过二位公子。” 姜翰墨赶紧站立起身，迎上去道：“先生客气，快进来坐。” “老朽识字不多，幸得夫人不嫌弃，聘为账房，万万称不得先生。”吴世平道。 “老朽已过知命之年，本乃下人，公子称我老伯已是抬举。” 姜翰墨倒了一杯茶道：“那按先生所说，请坐下喝茶。不知老伯找我们什么事？” “是这样的，夫人让我送两块头巾来给你们，要出去时记得戴上。”吴账房道。 “那是，那是。”姜翰墨道。 “还让我来看看二位住着是否习惯。”吴账房接着道。 “住的习惯，比我们在家住的还好。”姜翰墨道。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后世都没这待遇。当然住的习惯。 “这是什么？”吴账房发现压在书本下露出半页纸的信纸上面有熟悉的笔迹，指着说道。 姜翰墨抽出那张略有发黄而且折痕比较凌乱的皱纸道：“这是来这前家父交与我的，德水公写与他的书信。” 吴账房一看，果然是老爷的笔迹，随后道：“可否让我交给夫人，夫人对老爷的旧物还是很怀念！” 姜翰墨道：“可以，昨天本应递给黄夫人的，只是放在内衣里不好取，当众脱衣也不甚雅观，也是想今天送过去的，先生带去，甚好！” 心里想，就是等你来拿去，我自己拿去就有点画蛇添足了。 姜翰墨心里念叨，黄夫人呐，我们没恶意的。 吴账房匆忙赶往正厅，见到黄夫人后把之前与姜翰墨的对话叙说了一遍，递上了那张信纸。 果真是夫君的笔迹，信中大概意思是，兄台那里时有骚乱，常年风沙，不如携夫人和两公子翰墨、翰瑞来南方云云，最后落款是德水於大业六年夏。 这是夫君去年还在世时写的信。黄夫人道：“叫他俩兄弟前厅说话。” 稍后。 姜翰墨兄弟俩进了厅门道声夫人早安，坐在前厅进门左侧下首方。 姜翰墨正身端坐，侧向黄夫人。 弟弟姜翰瑞也面容轻松。 “饭菜可还合口味？”黄夫人寒暄道。 “回夫人，南方的菜比北方的粗粮可口多了，我们甚是习惯！”姜翰墨拱手道。 “你们也不要太局促，不要太客气，以后就在这住下。”黄夫人道。 “愚弟姜翰瑞尚且年小，但晚辈身强力壮。”姜翰墨接着道：“晚辈见离山庄不远有城镇，想去找份差事，一来一直打扰夫人也不是长久之计，二来晚辈也想自食其力。” 黄夫人与右侧下首坐的吴账房对视了一眼。此子倒是个说话规矩行事端正之人。 吴账房道：“听公子谈吐想必是读过书的人，村庄里私塾老先生年纪也比较大了，几次想告老回家。要不公子就去私塾教村里的幼童如何？城镇那边就不要去了！” 黄夫人也道：“你们刚到这里面孔生，口音也与本地有所差异，城镇那里也不熟，还是在村里多待些时日为好。” “谢过夫人和老伯，那我们兄弟二人就搬到私塾那儿去住，育人子弟，教之以事而喻诸德，晚辈愿往之。”姜翰墨答道。 吴账房心想，主母年轻，两兄弟常住在这确有不便。道：“私塾旁有空置房屋，花少许钱便能租下。公子确定教书，老朽当可帮手办理，至于租金倒不用担心，每月从月钱里扣就是。” 见吴账房如此安排，黄夫人心中也明白其中道理，便道：“如此也好，院里派个洗衣、煮饭的下人给你们。生活用具及柴米油盐先由院里拿些给你们用了先。” 俩兄弟起身拱手回屋。 吴账房看向做思考状的黄夫人道：“此子性情耿直，不像心怀不善。而夫人旁尚缺识文断字、知书达礼之人。此二人可收为我们所用。” 黄夫人道：“此时判断尚早，我等徐徐观之，刚才所说之事你一并安排去吧。” 房子就在村尾私塾旁，两者也就几十步远。 屋后就是山，距离那条河倒是近了些。 是个二进的四合院，有正厅和后厅。 东面紧隔厢房，南侧有两间稍低矮的房子，想必是下人住的偏屋和厨房。 隔壁也有户人家，尚不清楚是否有人居住。 过来帮手洗衣做饭的是个年旬五十左右的老妪。张氏，工钱未知，估计吴账房已讲好。现在自己也没钱，大概从教书月钱里扣吧。倒不用去考虑这些。 张嬷嬷说话客气，闲聊得知她孙子也在私塾读书，先生长，先生短的。 洗衣、做饭兄弟俩还是会的。 古代讲究君子远庖厨，为免别人疑惑，再者黄夫人安排的口气坚决。兄弟俩也落得轻松，没反对。 来到这里第三天就上班了，比后世好找工作。姜翰墨心里笑道。与弟弟姜翰瑞白天去学堂，晚上一起在家，将弟弟带在身边放心。 私塾还不小，室内分三间，一间课堂，一间空室，还有一个隔成两小间，小间有桌椅，估计是给先生休息的。靠内另一小间堆放了些杂物。 原先的教书先生大概知道他们今天要来，已经走了，小屋里留下些课本，无非是四书五经之类的，还有些杂乱的书籍。 学生也就三十人左右，小的四五岁，大的十岁多点，参差不齐。 姜翰墨问清学童们的学习程度，将年龄大的都移到那间空的屋子，学生倒是勤快，课桌很快就搬好。 年龄小的都在启蒙阶段，让弟弟姜翰瑞去照看，年龄大的姜翰墨自己带，除了那些课本外还可教教他们其它的比如算术之类的东西。 相当于后世幼儿园同小学生的教学。姜翰墨和弟弟姜翰瑞还是搞得定的。 如此这般，兄弟俩倒是轻松。 小孩子见到年龄不大的老师也格外显得兴奋。 姜翰墨心里总想着什么时候回到后世，并未将在这教书当成长久事业，课堂上也格外轻松自如。穿插些奇闻趣事，学生们的积极性反倒提高，那些刚开始捣蛋不听话的也乐于上学。 古代学堂对学童也就是蒙童的行为礼节教学课本很完善。 如着衣、作揖、叉手、行路等都有比较严格的规定，姜翰墨兄弟俩边教边学，认识到不少。 每每此时姜翰墨与弟弟姜翰瑞都相视一笑。真是活到老学到老呀！ 学堂里书声郎朗，变得其乐融融。 第6章 江中有珠宝 隋朝时期大部分地区已经实行了均田制，好多小农都分到了无主地耕作。 年长的孩子农忙还要回家帮助耕种。姜翰墨和弟弟姜翰瑞有时也会清静几天。 有钱的地主家土地不属于均田制，则请长工、短工等。 一日，姜翰墨在课间与学生闲聊周边奇闻轶事时，一名叫翔宇的孩子说到，前几年山那边的大江里有条大船翻在江中。至今没有打捞起。 姜翰墨不傻，不会去打听德馨楼黄家的事，对船翻的事倒是很在意。 翔宇，姓黄，本地土生土长的孩子。家中小有薄地，皮肤黝黑，想必也是穷苦人家。每次给学生讲解算术时都经常提问。看来，是个好苗子。 今天天气晴朗，是教课以来的第一个沐休日。 姜翰墨在村尾住所旁等黄翔宇，约好今天去看看他说的沉船的地方。 “先生早！”黄翔宇见面道。 “来了，没同家里人说什么吧？”姜翰墨道。 “按先生交代，没说沉船的事，就说先生刚来这里，让我带着四处转转。”黄翔宇道。 孺子可教也。 姜翰墨道：“那赶紧走吧，我们还要在午饭前赶回来。” “先生放心，我知道一条近路，要不到多少时间。”黄翔宇道。 师生二人朝村旁的河流走去，沿着河滩绕村庄后的那座山脚前行。然后爬上另外一座山丘，花了大概一两个时辰。 “先生，就在那里。”黄翔宇指着山下的水面道。 姜翰墨上下打量，这是一条江，在县志地图上是有，但没太留意。估计是线条标写没注意。 上游江面很宽，到山下这片逐渐收窄，水流湍急，看来是个事故多发生地段。 “我们到下游去看看。”姜翰墨道。 转了几个弯和爬了几个山坡后，姜翰墨掏出出发前带来的笔勾画了起来。 仔细看了江面和对面的山，待了一两刻钟后，姜翰墨对着疑惑的黄翔宇道：“走吧，回去了。” “先生有办法捞起那条船？”回来的路上，黄翔宇忍不住地问道：“这些年有人想打捞船上的东西，连船都找不到！” “船是找得到，要不了多少时间，打捞的话，现在技术不行。”姜翰墨摸着黄翔宇的头道。 先生所懂的东西好像比以前教课的老先生多，但说找到船，黄翔宇还是不信，前些年有人下水，还有人出事呢。 到村庄旁快分开的时候，姜翰墨叫停黄翔宇道：“翔宇，今天的事不要张扬，有眉目我会告诉你。” “知道了，先生。”黄翔宇答道。 其实，姜翰墨不知道，他们到后山山脚时就有几双眼睛注意到他们了。 是夜，黄庄德馨楼大院内。 前厅，周管家站在黄夫人面前，低首汇报道：“夫人，今天山庄上的人发现姜翰墨带着一个村里的小孩去了后山方向。” “哦。”黄夫人惊叹道：“去后山干什么？” “没上山，倒是去了前些年沉船的地方，有停留。还去了下游几里地，待了一两刻钟。”周管家道。 “难道他与那艘船有关联？”黄夫人道。 “不像是。”周管家接着道：“没失落的情绪，倒是有点兴奋，大概是对船感兴趣。” 黄夫人道：“莫非对船上的财物感兴趣？” “现在乱世，想有钱傍身也不为过。”周管家道。 “难道他有办法找到沉船，还能打捞上来？”黄夫人道，“这些年没少人想打那主意。” 黄夫人沉思一会道：“你最近多留意他，你也知道老爷和我们回来的时候也未带来多少银两，这些年虽有田地收成自给自补，城里几间药材铺生意也还行，但没积累下多少。我们想壮大自己，那些钱财对我们或许有用。” “小人知道。”周管家回答道。 夫人未忘国耻，甚是欣慰。这些年过来，辛苦也是值得。 周管家退出前厅，去往吴账房的屋子。 “晓勇兄，这么晚怎么来了？”吴账房正在房内翻阅一堆书籍。起身对进门的周管家道。 “世平兄，在忙什么？打扰到你了？”周管家道。 “哪里哪里，晓勇兄说笑了。”吴账房回答道。 深夜前来，心里清楚有事。 “最近姜家兄弟俩在学堂那边可好？”姜翰墨兄弟俩的事最近一直是吴账房打理。周管家问他也是在情在理。 “两兄弟还是有些能耐，孩子们最近倒是更勤快地读书了。”吴账房回答道。 “晓勇兄，深夜来不是为了姜翰墨兄弟俩的事吧？” “还真是。”周管家道。 “你看，我们俩一文一武伺候老爷和夫人这么多年，说话还藏着掖着？”吴账房郑重道。 “不是藏着掖着，只是事情还不怎么明了，不知怎么说。”周管家顿了一下接着道：“今天，姜翰墨去了江边沉船的地方。” “他与那艘船有关，他不是北方来的吗？”吴账房问道。 “我同夫人分析，他可能对船上的东西感兴趣。”周管家没说的那么直白。 “人为财死，正常呀，他能找到沉船的位置？”吴账房问道。 吴账房知道，这些年很多人打主意，都是无功而返，慢慢就消停下来了。 “手下人汇报时说他的表情，好像很有把握。”周管家道。“夫人的想法是必要的时候给予他协助，我们也可一起有些许收获，这些年里里外外的收入你是最清楚的。” “姜翰墨兄弟俩看起也不是无情无义之人，再说前有老爷相识之缘，后有夫人收留之恩。这事也好办，他日我旁敲侧击，再参与进去就是了。”吴账房呷了一口茶接着道：“他兄弟俩手无缚鸡之力，找到也捞不上来，总归要找人帮忙的，是不？！” 周管家笑道：“还是你文化人分析得透彻，是我脑子不好，顾虑多了。” “你看，你看，又在取笑我了。”吴账房笑着轻责道。 周管家拱手道：“那我回去了。” “早点回去休息吧，我还有点账目看。”吴账房道。 第7章 靓女上门 黄庄地处山坳，周边密林围绕，空气清新，尤其是早上。 白天气温还可以，晚上就有些凉了，夜间小雨变成了大雨。 更凉了，姜翰墨叮嘱弟弟姜翰瑞多穿点衣服。晚上早点休息。 来到这里，内心还是对陌生有些恐惧，姜翰瑞早早去休息了。 收拾好桌上的书本，姜翰墨准备回自己房内休息。 院门外传来敲门声。 有些急促。 这么晚有谁来？除了村里的学童，我们与乡邻也不太熟。 偏屋张嬷嬷房间的灯也亮了起来。 拿起屋檐下的一个斗笠，单手举在头顶跑去开门。 门口人影中一个男子声音说道：“打扰了，我们是途经这里走亲戚的路人，今晚河中雨水暴涨，船只撞上河岸无法行走，见这有灯光，遂寻来避雨，望行个方便！” 姜翰墨让开身，道：“快进里屋。” 跨过院落，进得屋来，就着火光看清来者三人中，一男两女。 男子个头比姜翰墨矮，装份似家丁也像护卫。 脸色被雨淋后苍白中带有刚毅。 一女的身穿青裙，头顶梳着两个左右对称的双髻，几根凌乱的头发被雨水贴在额头。看装扮像是婢女，有些疲惫神情。 另一女子头戴幂罗，遮住面部，看不清长相。 表情有些痛苦，看似受伤，却强忍疼痛不吭声。像是主人身份。 三人同行，有两人伺候，应是大户人家女子。 偏屋里张嬷嬷已起身前来，询问一番。 姜翰墨吩咐她给来者烧水淋浴。 女性照应，终归方便。 姜翰墨让弟弟姜翰瑞去自己房间休息。让出一间屋子。 姜翰墨将男子支到另一旁问道：“不知几位从何处来，弄得如此光景？” “回恩人的话，在下蒋胜风，我们本是南下寻亲，路遇大雨，不得已而停下。”男子回答道。擦去脸上雨水。 “恩人谈不上。路遇有难，当出手相助。”姜翰墨接着道：“看你们随行女子好像受伤，稍后我让下人看看家中是否有药。” “谢过兄台，那是我家小姐。”男子拱手道。 “那今晚你就与我兄弟俩将就一晚，明日再做打算。”姜翰墨指了指弟弟姜翰瑞刚去的自己房间道。 “不敢再行打扰，我稍后去柴房就行。”男子推让道。 后世来的姜翰墨觉得也不习惯，本是初次见面也不熟，遂没强求道：“那你自行安顿就是。” 两女随着张嬷嬷去打理去了。 姜翰瑞见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回转身。 入房内，姜翰瑞开口道：“哥，他们是不是也是穿越而来的？” 姜翰墨道：“你想多了，将我们平时所画和记录的收好，早点歇息吧。” 翌日，天晴，下了一晚的雨，空气更加清新。 许是昨晚太累，那三人都未起身。 姜翰墨与弟弟姜翰瑞就去了学堂。 算来到这个世界十天左右了。 按时间推算，应该接近国庆假期。 后世中秋与国庆每年差不了几天，姜翰墨与弟清楚。 唐朝初年，中秋节才成为固定的节日。也不清楚江夏这里这个节日叫什么。有没这个节日。 上午姜翰墨在学堂里的内室边整理书本边想着。 听到门口账房吴世平的喊声：“公子在里面吗？” “在的，吴老伯你怎么有空过来这里？”姜翰墨将吴账房让进门道：“学生们在温习功课，我在这边休息会，吴老伯找我有事？” “明日是拜月节，夫人让我过来让你们明天过去用晚饭。”吴世平进门落座道。 “夫人可是有心了。”姜翰墨道。 “夫人问学堂和你住的地方可有需要添置的东西。”吴账房喝了一口姜翰墨递过来的茶接着道：“村庄离县城近，买东西也方便，再说乡里乡下的东西便宜，花不了多少钱。” “东西都够用，不用添置什么，不过有一件事想麻烦下。”姜翰墨道。 “公子请讲。”吴账房道。 “昨夜有一行三人登门求助，看那同行的女子好像受伤，方便的话麻烦吴老伯请人去看一下，再弄点药什么的。”姜翰墨道。 “方便，方便，自家是采购药材的，懂医的人还是有的，稍后我安排人去。”吴账房道。 昨夜三人到来，其实夫人与管家和自己都已经知晓。夫人让他们要留意。 “公子可知他们为何而来？”吴账房问道。 姜翰墨道：“说是船只撞坏，无法再行走，而且受了伤，所以找地方避雨。” “哦，江水湍急，这事时有发生。夫人仁慈，定会给予方便的。”吴账房点头道。 “对了，吴老伯，我还听说前些年有一艘大船翻沉在那边江里。”姜翰墨接着道。 “公子也听说过呀。”吴账房心里一阵欢喜。自己无话题引到沉船的事上来。倒是他先说起。接下来就好往下说了。这三人来黄庄是福是祸不知，倒是给了自己谈正事的契机。 吴账房顺着话往下说道：“那是条官船，事后官府曾经打捞过，只是没见踪影。” 姜翰墨觉得也没什么隐瞒的，说道：“前几日我没事时去那边看了一下。” 没事去江边，肯定是有意为之。 “公子能找到沉船？那里可是江窄水急。”吴账房说得有些急切。 姜翰墨微笑：“找还是找得到的。”喝了一口茶接着道：“以前他们找的位置估计不对。” 吴账房认真地听着插嘴道：“只是现在已是秋天，江水水凉。” “现在在这个时候，早晚天凉，正午尚热。”姜翰墨接着道：“再说不用下水就能找得到。” “公子有如此本事，可否细说。”吴账房欣喜道。 姜翰墨道：“其实简单，这一两句话也说不清，到现场布置方能清楚。要准备一些东西再去现场。有些人手没多久就能找出。” “东西和人手交给老朽去办。”吴账房道。 “那好，也不是一时三刻的事。明日是拜月节要去德馨楼黄家大院吃饭，后日再议。”姜翰墨道。 “那老朽这就回去，也好同夫人汇报下。”吴账房拱手告辞。 第8章 中秋月夜 中午从学堂回来，刚进院。 一女子朝姜翰墨兄弟俩躬身一拜。 姜翰墨心中一紧。 却见这女子面若桃花，修长白皙的脖颈嫣红透白，煞是好看。下身紧身裙，更显傲人身材，完美绝伦。 身子稍显羸弱无力，媚眼含羞。 轻启朱唇道：“小女子谢过公子昨晚收留之恩。” “姑娘客气了。”姜翰墨道。 “如今世态，像公子如此热心之人不多。”女子俏眼盯着姜翰墨道。 姜翰墨略显窘态回答道：“出手相助，乃人之常情。” “刚才有大夫过来为小女子看病，想必也是公子所为。”女子缓缓道：“只是脚有轻微扭伤，并无大碍。” 姜翰墨遂看向女子脚下，女子足下蹑丝履，纤巧玲珑。 女子脸色忽地潮红。 姜翰墨尴尬的收回目光。 女子打破姜翰墨的难堪道：“小女子脚踝一时半会还好不了，所以托府上张嬷嬷将隔壁租下，暂住时日。” “公子如此年轻就教学育人，定是知书达礼之士，小女子住在旁边一来放心，二来有机会向公子请教些学问。”女子指了指隔壁的房屋接着道。 “姑娘折煞小生了。”姜翰墨面对如此美貌女子这样夸自己，心跳有些加快，突觉不能再往下聊了，便道：“姑娘可要进屋一起用午饭？” 像是客气，也像送客。 “不用了，小女子那边已经准备好了。”女子心窍剔透，明白其中之意。迈步往外走，回首道：“小女子名叫高丽素，再次谢谢公子。” 说完，缓步去往隔壁院落。 回屋后，弟弟姜翰瑞道：“哥，那个女孩好漂亮。” “你只看到年长的？年纪小的也可呀，应是大家闺秀。我们少惹事端，吃饭吧！”姜翰墨笑道. 此时张嬷嬷已经将饭菜张罗好。 一夜无话，第二天是节日，学生都没上课。 姜翰墨兄弟俩就在家窝着，哪也没去。 傍晚，兄弟俩来到黄家宅院。 吴账房将兄弟俩引进一间偏厅。 席间，大家同桌。 黄夫人上首，一豆蔻女子旁坐，周管家同吴账房下首，兄弟俩背对门，目不斜视。 黄夫人指着旁边的女孩道：“这是小女黄玉旭，今日佳节，大家难得一起用饭，不必拘束。” 姜翰墨与弟弟姜翰瑞一起拱手道：“见过小姐。” 姑娘含羞低头，没有回答。 桌上乡间小菜占多，有鱼有肉。 黄夫人和颜悦色。 自从昨天听了吴账房的叙说，心情也是很好。 “值此团圆夜，我敬大家一杯。”黄夫人举杯道。 “这是我们江夏有名的佳酿，今晚公子多喝点。”周管家也道。 毕业成人礼姜翰墨喝过啤酒，白酒尝一下，烈，不敢多喝。弟弟姜翰瑞还才十五不到十六，以茶示意，桌上人倒没有异议。 古代的酒都色泽没有后世的透彻，比较寡淡。 姜翰墨喝过之后也没觉得很难入口。 “此酒还可以吧？”周管家问道。 姜翰墨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没有得到满意回复，周管家有些疑惑。 吴账房的眼光在姜翰墨的脸上停顿了一下。 几轮下来，大家喝了不少。姜翰墨也觉得有些头晕。 席间也就聊些家常。姜翰墨兄弟俩甚少言语。 黄夫人劝过几轮酒后也没太多话题。 对姜翰墨兄弟俩的饮食住宿关怀了几句。 兄弟俩拱手感谢一番。 席后，兄弟俩告辞，赶回住处。 许是佳节团圆，自己兄弟俩却流落异世他乡，平添了几分伤感。 许是今晚有些醉人。姜翰墨站在小院中对着天空高声吟起：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吟完仍觉不过瘾。 姜翰瑞拉起哥哥的手道：“哥，早点歇息吧。” 姜翰瑞墨大声朗读：“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 遂关门歇息。 听到兄弟俩回来的声音，高丽素向隔壁的院子瞟了一眼。 当听到‘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顿感这位公子还真是怀有抱负之人。起身细听。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公子一定在想念心上之人吧。内心有点失落。 揉了一下自己的脸颊想到，自己这是怎么了，相识不过十几个时辰，自己怎能有如此寡廉之意。 最后那句‘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想公子也是他乡客居之人。内心又亲近许多。 高丽素喝口茶，让自己朦胧又渴望的心绪淡定下来。 现在这种境地，哪能有那种心思。 看着窗外，明月如霜，陷入深深的哀伤中。 旁边丫鬟香疏见小姐刚才还兴致勃勃，转眼却低头沉默。开口道：“看那隔壁公子文采斐然，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二人又年纪相仿，与小姐倒是般配。” “我们主仆三人，如今落到如此田地，你还有这种心思，看我不打你。”高丽素有些生气道。 说完抬起手假装要打，丫鬟香疏假意躲闪道：“小姐这次落水后到这里，心情反倒好了很多，昨日午时与公子谈话后一直面红。还没有心思？！” “你对那个弟弟目光流转，想必也有心事。” “奴婢知道自己身份，不敢妄想。奴婢一直会陪在小姐身旁，只是希望小姐找到一个可以依靠的人，让小姐从此无忧。”香疏赶紧道。 古代女主子贴身丫鬟，一般会陪嫁到男方家做婢女，成为通房丫鬟是常事。 香疏心知，小姐这么多年对自己亲如姊妹。小姐出嫁，自己还是要一直伺候小姐和姑爷的。 “我们在此说笑，人家可不一定多看我们几眼。”高丽素道。 “他敢，小姐可是大齐郡主，金枝玉叶。”香疏道。 高丽素赶紧握住香疏的嘴道：“此话切切不可再讲，就这身份以前已惹来诸多事端。如今我们悄悄安顿下来，不想再像以前那样担心受怕过活。” “奴婢知错了。” “也不怪你，你也是护主心切。”高丽素安慰道：“现在还是安心养伤，他日再做打算。” 遂灭灯歇息。 第9章 黄夫人是郡主 拜月节第二日，账房吴世平早早就来同姜翰墨商议。 如此迫切，姜翰墨心中疑惑，不露声色。 俩人慢慢品茶。也不先开口。 吴账房见姜翰墨犹豫，只得如实相告道：“此船装的是从武陵郡铸造的白银和五铢钱，还有当地的税银和收罗的珠宝，运往大兴城，途经江夏，遇暴雨水急而翻沉。” “据传白银五十万两，五铢钱上百万枚。”吴账房接着道。 五十万两白银，按古时十六斤制算，超过一万五千多公斤，再加上百万枚五铢钱，船的排水量在三万多公斤以上。 一料等于九十多公斤，整船约三百多料，一料等于十立方尺，船身最少在三千立方尺以上。 加上人员配置及其他货物，如此算来，船长一百米以上，加上桅杆船高二十米以上，只是大概估算，可能更大。三十丈的船不小。郑和下西洋的宝船也才长四十四丈，宽十八丈。姜翰墨细心盘算道。 上学时还是用心过，怎么说自己也是重本大学生，虽然未毕业。 “如此多的钱财，黄夫人如此上心。”姜翰墨道：“乡间传闻你们家主可是乐善好施，行善积德之辈！” “只要公子有实在把握找到沉船，老朽可再禀报夫人，让你们在再见面商谈。”吴账房道。 那一定是有事了。姜翰墨道：“如此说来，这事老伯还不能定夺，只能请教黄夫人了！” “个中缘由，下人不能罔说，老朽这就去回复夫人。” 姜翰墨轻轻点头。 “我家夫人自有打算，老朽先告辞。但公子放心，不会少了你那份。”吴账房接着道。 下午有人来传话。 姜翰墨来到黄家宅院。 在德馨楼后厅见到了只身一人的黄夫人。 黄夫人早在厅内等候，形态优雅，面色含喜，装作不在乎的神色更显媚态。不要说以前，就现今这年纪也是仪态万千，高贵而不可高攀。 沉默一会后还是黄夫人先开口：“姜公子你真能找到那艘沉船？！” “夫人是在怀疑晚辈的能力！”姜翰墨道：“在下不敢妄语，八九成把握还是有的。虽没见过那艘船，但是知道那船宽三丈高五丈，长三十余丈。” 黄夫人端起面前的茶喝了一口。 “夫人怎对沉船财物感兴趣？” 黄夫人静静地看着桌上的杯影。思量一会道： “奴家本是长安人士。”黄夫人像是自语又像是对姜翰墨道：“只因家中变故，苟且于江夏。” “夫人不用说。”姜翰墨道：“晚辈明白，不知郡主名讳？！” 黄夫人有些惊讶又有些淡然的看着姜翰墨，点头道：“姜公子聪明，这都猜得到。” “夫人面慈心善，乐善好施，不计较钱财，却对江中那批钱财感兴趣，必有大图，晚辈妄加猜测。再说在下见周管家和吴账房也不是泛泛之辈，加之黄庄的建筑和后山之神秘。”姜翰墨接着道。 “我本名宇文倩兰。”黄夫人缓缓道：“前朝宣帝荒淫无道，我等只能暂避乡野，个中原由，一言难尽。” “自古红颜多烦事。”姜翰墨担心黄夫人再说下去会尴尬抢着道：“何况夫人如此容貌。” 北周、南齐是历史上最多荒唐烂事的朝代，姜翰墨知道。 “不知姜公子是嘲笑还是夸奖！”黄夫人道：“其实事情也不是发生在我身上。老身虽是女子之身，但也有一腔热血，心有不甘！国破家亡，当有所为有所不为。” “夫人对自己的容貌应该清楚，晚辈不敢妄语。”姜翰墨接着道：“说倾国倾城也不为过。” “你在拿长辈开玩笑了，不过姜公子这样夸我，我还是很开心。”黄夫人接着道：“老身观你兄弟二人面相，应不是心怀不轨之人。” “夫人对我兄弟俩有收留之恩，如有用到我们的地方，必当全力。” “与姜公子聊天很顺心，凡事通透。”黄夫人道。 “我也是。”姜翰墨道：“夫人是聪慧之人，晚辈努力学习。” “那我就对公子敞开来说。”黄夫人喝了一口茶道：“我乃前朝皇族，夫君黄咏本为前朝郡马，手下有一批忠实护卫，负责打探敌情，遇我变故一起隐居黄庄。后山有跟随夫君走南闯北的忠实随从和能武善战的护卫三百人，还有一百行事隐秘的斥候。” “锦衣卫。”姜翰墨失声道。 “什么锦衣卫？”黄夫人问道。 “没什么，这是我对斥候的称呼。”姜翰墨道：“我见后山少有人进入，想必一定有些隐秘的东西。” “哦，姜公子果然是聪慧之人。”黄夫人笑道。 “不只如此，晚辈还发现整个山庄建造的地方是有意为之，前方视野宽旷，后有大山依靠，再有大河在旁，是个易守难攻的好地方。”姜翰墨道。 “只是偏安一偶，难成大计。”姜翰墨说了这句没有再言语。 黄夫人给姜翰墨斟满茶道：“钱财是一部分，只是我未遇到像姜公子这般心有良谋之人。” “夫人夸奖了，晚辈平庸，现在只想过点清闲的日子。”姜翰墨道。 心想，我和弟弟姜翰瑞还要回到自己的那个世界呢。 黄夫人微笑着道：“人各有志，但话不要说的那么满。” “晚辈清楚自己。”姜翰墨拱手接着道：“晚辈定办好眼前的事。” “实话说，老身刚才一直在盘算能否告诉公子黄庄的真实秘密，如今看来我不说你以后也能知道，这次的事也不会让我参与！”黄夫人说完看着姜翰墨。 见他没说话接着道：“不过老身想先问姜公子，有了这笔钱，你又将做何用？” “目前对我来说钱够用就好。晚辈占一小部分，其余全部给你。”姜翰墨接着道：“此次办事需要一些能手。” 黄夫人心里一紧。 “这个放心，山庄有能人。这也是老身准备同你说的。”黄夫人道。 姜翰墨点头。 “只是江宽水远，船能找到吗？”黄夫人有些不放心问道。 “试试吧！也是要看运气。”姜翰墨道完，起身告辞。 宇文倩兰看着姜翰墨走时的背影，心中有些凌乱，此子心思缜密，低调沉稳，像夫君年轻时一样。心想运气，运气什么时候关注过我，难道是因他的到来。 第10章 江中寻宝 第二天天亮，姜翰墨同吴账房进城，同吴简单交待了一下要买哪些东西。 马车行至城门外，见门楼上方江夏郡三个大字。 虽比不了后世城市繁华，但城内也是车水马龙。 姜翰墨一行人在一家铁匠铺门前将马车停下。 吴账房道：“此家铁匠铺主家是江夏城中有名的匠人。姓陈，之前有过交往，我们进去找他。” 直从半月前被夜黑雷声惊醒后，陈铁匠一直精神颓萎。前方打仗。铁枓更难买了。 因为没什事做，常来前院的女儿也显得无精打采。 铺里铁料无几，陈铁匠见有人来也没什么热情。倒是女儿皓雪向一个公子模样的人迎了上去。 姜翰墨见迎来的女子，年方十六七八，看头上的发型，应该还是待字闺中。面色健康，脚步生风。拱手道：“小姐好，小生找主家打造点物实。” 女子大咧咧道：“我就是主家，我不叫小姐，我名字叫皓雪。” 陈铁匠支开女儿，抬手向姜翰墨旁边的吴账房道：“吴先生，怎地有空来我这？” “不可叫吴某先生，旁边这位才是先生。”吴账房道。 陈铁匠看了一眼姜翰墨。 “到你这来还不是照顾老主户。”吴账房接着道。 陈铁匠憨厚的一笑。 姜翰墨拱手道：“老师傳，我想打造这几样东西，可否辛苦一下。”说完从衣袖里掏出几张纸。 “铺内没有上好钢铁，恐让公子失望。”陈铁匠道。 “不用好铁。剩余废料皆可。”姜翰墨道。 只见纸上画着半尺见方的圆球，首尾各有一环。另一个圆球只有一环，倒是周围一圈齿状物。 陈皓雪抢过纸道：“这个倒是新奇，不知公子做何之用。” “只是闲来无事，做作好玩，也不用做成画的那么圆，扁圆随意打造圆滑的就可以。”姜翰墨接着道：“不过有到刺这款注意下，刺不能太长，但要锋利，做三四个即可，那款做十个。价钱同我们吴帐房议。”说完指了指旁边的吴账房。 陈铁匠听姜翰墨说完，也就放心，第一眼见到图纸，以为他们是来打造兵器的，再说是吴账房带来的人，应该放心。 陈铁匠的担心是对的，古时候私人不可以铸造兵器。 姜翰墨是用现代的写实画法，画的栩栩如生。圆球逼真，就像实物在纸上。 陈皓雪看完图纸后，目不转盯的看着姜翰墨，弄得姜翰墨脸红了一阵子。交待了一下，落荒而逃。 三天后，天边刚发白。 姜翰墨一行出现在上次沉船的地方。 按姜翰墨交待全程保密，不要让太多人知道。趁天还没亮，周管家和吴账房带了十个人左右。 吴账房指着一个身材魁梧面部黝黑的人说：“公子，这位是黄有成，山庄的领队，身手敏捷。那位是刘至忠，在山庄负责统筹，很有谋略。” 黄有成孔武有力大声道：“见过公子。” “在下刘至忠，这次央求周管家和吴账房让我来这里向先生学习学习。”刘至忠腼腆道。 姜翰墨抬起手道：“二位客气。我们往下游走吧！” 沿着江边向下游方向拐了两个大弯行了大概十里地左右。 姜翰墨道：“就在这里了。” 遂安排黄有成带人，将铁球一头圆环用较细的绳子系在圆木放入水中向江对岸浮去，另一头圆环用较粗长的麻绳牵在手。 十个铁球相间隔二三十米在圆木的浮力作用下，漂向下游。因为现在处的位置是湾口，圆木飘向前方几乎可以封处整个湾口。 周管家道：“公子，这般就可以找到沉船？！” “如此方式往返几次地毯式的搜索，应该可以，只是要点时间。”姜翰墨答道：“如果有金属探测仪就更快了。” 周管家道：“金属探测仪是什么？” “我也没用过。”姜翰墨答道：“但能探测到金属类的东西，金、铜、铁等。” “后面那座山倒是有铁矿。”周管家随口说道 等到带着铁球的圆木漂到对岸的时候，姜翰墨让人用力拉断系在铁球与圆木之间的细绳，让铁球掉入水中，站在岸边的人拉住粗绳慢慢往这边拉，等到水里有东西挂住的时候，就停住。 刘至忠欣喜道：“铁球拉不动，那么说明下面有比较大的障碍物，公子聪明。” 姜翰墨道：“是不是很简单？！反正我们准备了好多圆木，往返几次总找的到。” “公子厉害，不用下水就可以完成所有的事。”刘至忠道。 “希望我预判的位置对，将整个水面都筛选一遍也要不了多少时间。”姜翰墨拍了拍刘至忠的肩膀道。 日上三竿，终于有三个铁球挂在水底。 姜翰墨让周管家安排人一起乘船到那三个位置,用带有倒刺的铁球朝水底钩东西。 果然从其中两个地方勾出了船板、船帆等船上物品。 姜翰墨笑着对吴账房说：“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周管家和吴账房一起对视一眼，确认就是这里了。 “老朽佩服，公子神机妙算！”吴账房激动地说道。 “下水再确定一下。”姜翰墨道：“现在太阳已经快到正中了，水温不凉。” 周管家说道：“那是当然，派水性好的人下去。” 一会儿黄有成从水里冒出来，高兴的扬着自己的手，说找到了。 “公子，现在怎么弄，不是一个一个往上拿吧。”周管家对姜翰墨一脸崇拜问道。 姜翰墨问向吴账房道：“我吩咐其它的东西准备好了没？” “都准备好了！”吴账房道：“那些两丈长腰围粗的圆木就在那条船上。” “好，弄过来。你安排人将将沙袋绑在圆木的一头，直至圆木立在水中。” 姜翰墨接着道：“将水中完整的箱子捆好用绳子固定在圆木下方。再取掉沙袋，圆木会平躺在水中，箱子随着圆木会浮上来。水里肯定有零散的银子珠宝等用袋子装好用同样的方法弄上来，之后将圆木和箱子慢慢拖至岸边。箱子在水下，避免暴露，夜晚再拉上岸运走。” 刘至忠挤到姜翰墨身边道：“先生妙计。” “刘先生比我年长，叫做姜公子即可，不必客气。”姜翰墨对刘至忠道。 刘没有言语。 “要是有潜水装备就好。” “什么是潜水装备，公子可细说？”刘至忠请教道。 “潜水用的衣服、鞋和呼吸器等，就是一种能让人在水下不用浸水和能保持体温且能待半个时辰甚至更久的东西。” “当真！公子知道的事情真不少！”刘至忠道。 “等以后有了胶管，就可以考虑做这个。其实整条沉船都可以一次性打捞上来，现在没那技术。” “以后刘某可要多多向公子请教！”刘至忠用尊敬的口吻道。 “刘公客气，大家相互学习。”姜翰墨道。 第11章 弟弟假入赘 原先准备了三十多根圆柱都绑上了箱子。 太阳偏西，水变的更凉。姜翰墨让水里的人拿根绳子漂浮一根树枝将两处有银两的地方做好记号都上来。 乘船将三十多根圆木及箱子拖到相对隐蔽的岸边。等天黑之后就拉上岸。 岸上周管家对姜翰墨说道：“公子高明，短短半日就找到大家找了几年的东西。” “谈不上，运气好而已。”姜翰墨说道。 姜翰墨的谦虚谨慎，让周管家和吴账房等人好生佩服。 “那我们先回去，你们也可以向夫人汇报。”姜翰墨说道：“不过明天要多准备点圆木，有人打听就说船运木材，散落了，正在打捞。” “公子说的是，我们照办。”周管家和吴账房齐声说道。 行至村口，姜翰墨推辞掉吴帐房的饭局拱手道：“明天我就不去了，帮不上什么，还惹眼。晚上那里安排点暗桩盯梢。明天用大点的船，水底冲散得比较开的话，预计要捞好久。” “放心，本来那里就僻偏，我们多注意就行，刘公手下有比较专业的夜间盯梢人手。”周管家道。 “公子不去是对我们放心，吴某等人感激。”吴账房接着道。 “当然放心。用人不疑。”姜翰墨道。 刘至忠走到姜翰墨面前拱手道：“不才今日收获不浅，他日多多指教，公子回见。” 趁天还没完全暗下来，姜翰墨回到家中。 刚进门，弟弟翰瑞问道：“哥，船找到了？” “找到了，银子都捞上了一部分。”姜翰墨道：“这几日我让你留意对面我们来这世界时落地的山上有什么异样。” “啥也没有，这些天那座山连点雾气都没。”姜翰瑞道：“哥，我们是不是要在这待好久？我们是不是回不去了?!” 姜翰墨沉默一会道：“看来这次捞上来的银两我们要另做打算了。” 饭后姜翰墨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月色。这月亮应该同家乡的一样圆吧。 隔壁旁边的屋子还亮着灯，估计高小姐还没睡。 此前蒋胜风来报，姜翰墨去找沉船了，估计找到了。 没想到公子有这本事，还真不能小看他。 有时机再会会他。 宇文倩兰正在库房清点这几天打捞上来的银两。白银四十五万余两，五铢钱八十万余枚，珠宝十余箱。 突闻下人来报，周管家求见。 行至前厅，周管家拱手道：“见过夫人。” “何事匆忙？”宇文倩兰道：“江里可还有发现!” “江里现在还在打捞，都是些零零碎碎的物件。”周管家接着道：“小人有其他事禀报。” “什么事？”宇文倩兰道。 “胡县令的公子带着一帮衙役借户籍登记和征集兵丁之名，在村里胡搅蛮缠。”周管家道。 “上次不是已经招募过兵丁吗？” 思量一会。 宇文倩兰道：“如此甚好，推脱不了，就再安排些机敏之人像上次一样，以当兵丁的名义，混进军营。” “这个在下知道，只是这次好像是冲着小姐来的。”周管家接着道：“说是要将小姐纳回家。” “大胆，这个二世祖，欺负到我头上来了。”宇文倩兰猛拍桌子道：“这个小地痞，一直在外戏说我的长相，搁在前朝是妄议皇族，现在耍流氓打旭儿的主意。” 本来这两天心情大好，今天却碰上这事。 “周管家，你怎么看？”宇文倩兰沉声问道。 “以在下看来，先用些银两假意哄骗，迟点让黄有成带人做掉他，以绝火患。”周管家道。 宇文倩兰有些迟疑。 “这兵荒马乱，谁也不知。”周管家说得比较认真。 “此乃下策，人刚到过黄庄，过两天就没了，有些不妥。”宇文倩兰缓缓道。 “你让吴账房去下姜翰墨兄弟俩那，问下有何良策。” 周管家拱手而去。 姜翰墨这几天有空就在学堂写写画画。 见吴账房匆忙赶来，倒杯茶开口打趣到：“老伯，过来分赃了。” “公子开玩笑了，他人舍弃之财，何来赃款。”吴账房道。 见姜翰墨还在笑。 “此来有它事商量。”吴账房接着道。 “老伯请说。”姜翰墨道。 “江夏县令胡守业之子胡少光不知从哪得知我家小姐容貌动人，想娶回做妾。”吴账房怒道。 “原来是这个事！” “如此吃喝嫖赌之徒也痴心妄想。”吴账房有些咬牙切齿。 “此事夫人应该有主见呀！”姜翰墨道。 “夫人与管家倒有商议。”吴账房接着道：“公子行事稳健，在我等心中甚是不一般，夫人特让老朽过来问询一声。” “各位错爱。”姜翰墨道：“此事也简单，有二，一文一武。” “细听公子述说。”吴账房道。 “武者，假意答应，回头做掉胡少光。”姜翰墨扬了一下眉道：“乱世，到处是饿殍遍野，好处理。” “那文呢？”吴账房问道。心想，此法倒与周管家想法相符，对姜翰墨更另眼相看。 “文的话，就说已有婚配，再打发些银两，这也好办。”姜翰墨道。 “只是一时三刻，哪来婚配？”吴账房疑惑盯着姜翰墨道。 “不是本公子。我年纪太大，人家不信。”姜翰墨道。 两人同时看向正在添水的姜翰瑞。 “他同你们小姐年纪一般，不过此事乃权宜之计，过后不算。”姜翰墨道。 姜翰瑞大叫：“不行不行，你们这是拉郎配。” “老伯可先回禀报夫人，这里我来劝说，务必告诉夫人说好这只是应对当前事务。”姜翰墨道。 姜翰墨知道如果二人在这个世界结婚可能会改变后面的历史。那么兄弟俩就更回不去了。 吴账房告辞匆忙而去。 姜翰瑞看着哥哥姜翰墨一声不吭。 姜翰墨扶着弟弟姜翰瑞的肩膀说道：“放心，哥不会害你，往后你也明白，再说这也是权谊之计，不要太认真。” 举目无亲，到有人收留，现在安稳待在这，姜翰瑞也理解。 少顷，有人传姜翰瑞过去，大概是作证。 第12章 隔壁女子身份可疑 宇文倩兰第一次到姜翰墨住处里来，屋里灯光显得明亮了些。 与往常一样，俩人静坐，喝口茶后相视而笑。 “公子怎么出了个这个主意？”宇文倩兰问道。 “晚辈知道历来律法都有规定，赘婿不用服兵役，再说我兄弟俩路引都没。”姜翰墨说道。 “那怎么不说成是你自己与小女有婚约。”宇文倩兰缓缓道：“你知我心有复国之想，而我就只有一个女儿，你我二人联手岂不是更好，将来公子也可成大计。” “我还没如此壮志。”姜翰墨摇摇头道：“一来我年纪与小姐不符，说有婚约他人不信；二来我事事要先为我弟弟着想，他还年幼。我年长，保护自己的能力比他强；第三，这也是权宜之计，我兄弟俩不曾想高攀。再说我们终究会离开这里。” “为什么终究要离开？”宇文倩兰问道。 “夫人知道，我们不属于这里的。”姜翰墨道。 宇文倩兰心里思量，也觉得自己现在力量还不够，选择暂时忍耐，采文法；虽答应是权宜之计，但也想小弟姜翰瑞长相和才气能配的上女儿，周边也没合适的对象；再说如成真也可以拉拢姜翰墨；另外也间接地相当于感谢沉船之收获。一箭四雕。 而姜翰墨这边想报收留之恩，却不想翰瑞真娶旭儿，因为那样可能真就回不去了。 “另外有件事，请夫人办到。”姜翰墨道：“学堂学生中有个叫黄翔宇的，这次事情起因也是有他，我想总得回报些东西。” “公子怎么想？”宇文倩兰问道。 “银两就不用，太显眼。”姜翰墨道：“给些田地吧，可好办？” “这个好办，明日我就让人划些良田给他家。” 宇文倩兰看了姜翰墨一眼。 “公子可是宅心仁厚。” “晚辈一直铭记他人之好，也一直在向夫人学习。”姜翰墨道。 “公子这边数目怎么算？总数我不说你应该也清楚。”宇文倩兰问道。 “按上次我们说的，一小部分，十分之一可否？”姜翰墨道。 “公子太谦让了，是不是太少了？”宇文倩兰有些愕然。 “其实向夫人开口，我觉得已经够多了。”姜翰墨盯着宇文倩兰的脸道。 宇文倩兰微微红了一下脸，喝了一口茶，掩饰自己的窘态。面对俊俏潇洒的姜翰墨心里忽地有些凌乱。 暗骂自己一句，起身告辞。 第二日起床，宇文倩兰回想昨晚做的那个梦，有些甜蜜又有些羞怒自己。 行至前厅刚坐下，旭儿冲了进来，见到宇文倩兰道：“娘，你脸怎么这么红，有什么好事？！” 宇文倩兰稳住神色道：“娘亲有什么好事，就多了那些银两，高兴呗！这么匆忙，什么事？” “我同娘说件好事。”黄旭道：“清姐姐来了，就在门口。” 之前说侄女来，必定有不顺畅的事，现今有那么多银两在手，现在也会是好事，起身道：“我们快去接她进来。” 母女二人行至大门口，侄女宇文尚清带着两个丫鬟及两个护卫在门口张望。 见到宇文倩兰和黄旭躬身道：“见过姑姑，姑姑好，旭妹好！” “快进，快进。”宇文倩兰洋溢着笑脸道。 拉着宇文尚清的手走向后院。 丫鬟及护卫忙着搬东西。 看来是搬家，宇文倩兰心里有些沉。不知道有多大变故。洗漱完后晚上慢慢了解。 今日是沐休日，姜翰墨没事。 只身一人闲逛到学生黄翔宇的家院门口。 黄翔宇赶紧迎出道：“先生早！进屋坐坐。” “就在院里坐坐吧。”姜翰墨指了指院内的石桌道：“在家干嘛？” “刚忙点小家务，准备温习功课。”黄翔宇道。 “劳逸结合的好，不要读死书。”姜翰墨坐下道。 “先生教诲的是。”黄翔宇道：“先生请坐，我这就去拿茶水出来。” 姜翰墨打量了一下院子，院内晾晒了些农作物，墙边摆放了一堆农具，收拾的倒是很整洁。 “先生喝点粗茶。”黄翔宇站在石桌旁道：“先生今天有空过来。” “坐下一起。”姜翰墨道：“我就随便逛逛。” “那个犁用起来是不是很笨重？”姜翰墨指着墙边那堆农具道。 “回先生的话，是的，转弯不灵活。”黄翔宇眨巴着眼睛道。 “倒是可以改进，这犁耕地费力。”姜翰墨道。 古代的长直辕犁，粗大笨重，牲畜难拉还费人力。 “想必先生有方法。”黄翔宇恭敬的道。 “回头我折腾下，应该比现在的好。”姜翰墨道：“看你眼色好像有话同我讲。” “学生不知当不当讲。”黄翔宇接着道：“但我心中清楚。” “说说看，你我师生二人没什么不可讲的。” “先生是不是已经找到沉船，而且……”黄翔宇指着远处一个人影道：“那是家父，在新田里忙碌。” 姜翰墨微笑着点点头。 “黄夫人前日派人送来田契，说是我哥在前线立功，为黄庄争光，奖赏的。” “我哥一直跟随德水公，上半年黄夫人突然让他去参军。”黄翔宇接着道。 姜翰墨静静的听黄翔宇叙说。 “黄夫人行事蹊跷，但我知道，这不是战功，是先生的原因。”黄翔宇道。 “你如此聪明，他日必成大器。”姜翰墨摸着黄翔宇的头道：“等你年纪再长几岁，跟着为师，必不让你失望。” “弟子谨遵教诲，翔宇以后对先生就以师父相称。”黄翔宇起身行礼。 姜翰墨点头，算是答应。 “不消几日，让你见见新犁，为师先回去了”姜翰墨喝了一口茶道。 黄翔宇拱手送至院门口。 黄夫人如此行事，正如我所料。翔宇的哥哥突然参军想必也是有所图谋。姜翰墨心里想着。 姜翰墨从黄翔宇家回来后，进门问弟弟：“翰瑞，今日那些图画的怎样？” “就那样，平时我没跟爸学什么画画，光叫我看书。”姜翰瑞道：“不过，刚才看见上次那个胡少光来村里了，在隔壁门前吵吵闹别闹，我刚想跑去，却见家丁蒋胜风手中拿出一物，虚晃一下，那波皮就走了。” 姜翰墨沉思道：“看来隔壁姓高的不简单，难道？” “难道是个大人物？”姜翰瑞道。 “可能，看来要会会她，摸摸她的底细。”姜翰墨道。 “哥，你不会只是想摸摸她的底细，想摸其他吧？”姜翰瑞打趣道。 自从哥哥让他去做赘婿开始，弟弟姜翰瑞也就经常拿男女的事开刷哥哥姜翰墨。 虽然是假戏，但谁知道以后会不会成真呢。有点气人。姜翰瑞心想。 姜翰墨倒是关爱地看着弟弟，也不生气。 原来从那日胡少光灰头土脸回到家后，更加在外花天酒地，夜不归宿。 胡守业今日一早见到又一身酒气、睡眼朦胧的儿子，骂道：“少光，你能不能让为父省心点。我已托中枢省大人，在外地谋得新职，这几日即将升任。这段时间你少给我惹事端！” 胡少光听见心中暗自高兴，反正要走了还怕什么，上午寻得一机会再去黄庄。在黄庄村边碰见院落里的高丽素主仆二人，两眼放花。 谁知家丁掏出一块金腰牌，胡少光虽然不识，但也知道惹不起，灰灰溜溜跑了。 第13章 陈家有女初长成 自从姜翰墨上次来后陈铁匠的女儿陈皓雪就一扫往日大大咧咧的形象。 整日沉默寡言。 爹娘问她是不是不舒服也不出声。 她爹陈铁匠也没太在意， 倒是她娘詹氏瞧出了端倪。 一日，吃过早饭。 詹氏同陈皓雪她爹陈有壮道：“孩子大了，希望不要嫁得太远。” 陈有壮怒道：“你这婆娘，女儿婆家还没找，怎么说嫁人的话？” 詹氏埋怨道：“家主你看看你宝贝女儿，在那唉声叹气呢！” “她整日不是写写画画就是搬弄些小玩意，又没接触过什么人！” 詹氏不言语。 “那我以后多留意留意。”陈有壮软下口气接着道。 这时陈皓雪拿着几张图纸从里间过来道： “爹，上次那姜公子的图纸一直还在这，人家辛苦画的这么好，应该还有用，是不是要送给他才行？！” “你怎么这么好心，是不是想出去撒野，现在世道这么乱。”陈有壮有些生气道。 “娘，我想将这图纸送去给那姜公子，爹每次都说现在世道这么乱，好像世道平静过一样。”陈皓雪嘟着嘴道。 詹氏抬了一眼道：“趁现在天早，早去早回。” 陈皓雪欢喜地走了。 “她爹，女儿是不是对那姜公子有意思呀？”詹氏见女儿出了门道。 “我哪知道，就见过一面。”陈有壮回了一句。 “那你还不去远远地跟着，别让女儿有什么意外！” 詹氏瞪了陈有壮一眼。 “反正铺里也没啥活。”詹氏唠叨了一句。 姜翰墨今天没去学堂，在家接收完周管家送来的银两，放到前几日兄弟俩在里间挖出的地窖里，盖上木板。 心想自己不在意这些银两，但怕有人在意。小心使得万年船。 正在书桌旁冥想呢。 突然院外有人喊：“姜公子在家吗？” 打开院门一看。一个俏丽身影。 “哟，陈姑娘，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姜翰墨笑道。 “今天有空，小女子就将公子留在店铺的图纸送来。”陈皓雪道。 大老远送几张破纸来，姜翰墨墨心想，不会有别的事吧。 嘴上说道：“谢谢姑娘！” 转身让进门。 陈皓雪转了一下眼睛道：“公子这幅图画得逼真，想必用了好多功夫，我们若是扔掉，怕公子日后怪罪，但这图放在我们那太久又不合适，谁看都像兵器，所以还是送来的好。” “姑娘说的在理，不过这图用完就没用了，你销毁掉就是。”姜翰墨道。 “撕掉可惜，公子不要，就当送给我了。”陈皓雪说完折起来放入怀中。 “又不是花鸟风景，谈什么送不送，姑娘喜欢，随便。”姜翰墨道。 “公子还会画风景，有空见识下。”陈皓雪边说边往里屋走。 “没有，没有，很少画。倒是我桌上有张图，虽大部分是木制，但前方用上铁头想必更好，姑娘你看下。”姜翰墨接着道。 “这是犁，与我们这里的有点不一样。”陈皓雪拿起图纸道。 “用了点圆弧的木料，首部加了自由转动的犁盘而已。”姜翰墨道。 陈皓雪在发愣。 “与现在你们用的差不了多少。”姜翰墨接着道。 姜翰墨画的直辕犁，只是比古代改进的时间提前了一点点而已。唐朝初年，曲辕犁开始大规模的普及。 “小女子这就拿回去叫我爹帮手做出来，这叫什么犁？”陈皓雪问道。 “曲辕犁。”姜翰墨回道。 陈皓雪提起毛笔在图纸上写上曲辕犁三个字。 “原来姑娘识文断字，文笔还这么流畅。”姜翰墨笑了笑。 “小女子上过几年私塾。”陈皓雪红着脸小声回道。 “怎么今天突然变得如此腼腆，不像那日大大咧咧的你呀。”姜翰墨打趣她。 陈皓雪扭捏道：“我本来很文静的，公子不知道的还有很多。” “做这个大概多少银两，我预支给你。”姜翰墨有点不好意支开话题道。 “不用，做好后再给吧。”陈皓雪说完拿起图纸就跑出门外。 姜翰墨关上门，又开始冥想了。 陈皓雪走到半路，发现爹爹在一棵树下等她。 “爹你怎么在这？”陈皓雪惊讶道。 “你娘担心你，让我出来照看一下。”陈有壮道。 陈皓雪笑了笑，还是娘关心自己。 “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是姜公子新画的图，与我们这的犁不同，是新式犁。”陈皓雪回答道。 “有没有收定金？”陈有壮接着问。 “没有，我，我让他下次给。”陈皓雪撒娇道。 “女儿真是赔钱的货！”陈有壮看着羞涩的女儿道。 陈皓雪装着没听见。 “雪儿，其实你娘早看出了你的心思。爹问你，姜公子知道你的想法吗？还有，他是否已有家室？” “姜公子的心思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没婚配，他家没女眷的衣裳。”陈皓雪得意的说道。 陈有壮看着女儿有些得意的样子，真想骂她一句。 “我还听说他兄弟俩住一起，有个上年纪的下人洗衣做饭。” “这事你倒上心，但你也不要一厢情愿。”陈有壮接着道。 陈皓雪倒是乖乖点头。 “我们可是穷苦人家。” “女儿明白。”陈皓雪有些踌躇道。 两人一前一后往回赶。 与此同时，冥想中的姜翰墨又被敲门声吵醒。 “公子，公子。”隔壁的丫鬟大声叫他。 开门见到一身紧身短裙的丫鬟。 上下端详一眼，小姑娘年纪不大，虽然不能同她小姐比，但发育的也不错。 这个年纪的人在这个朝代也早该结婚了。想想也悲哀，后世的初中生呐。 “什么事？姑娘。”姜翰墨问道。 “我家小姐见有女子进了公子的院子，想问问是不是你家的女眷，是的话请过去坐坐，小姐说她无聊。”丫鬟香疏答道。 这是啥理由，估计就是这丫鬟的主意。 “不是，是一个帮手干活的铁匠家的女儿。”姜翰墨道如实相告。 丫鬟也不进院子，哦了一声回去了。 弄得姜翰墨莫名其妙。 冥想的心思都没了。 第14章 隔壁女子也是郡主 中秋过后就是重阳，这是姜翰墨兄弟二人来这的第二个节日了。 晚饭后姜翰墨在书桌上铺开纸写下诗人杜牧的《九日齐山登高》。朗声读道： “江涵秋影雁初飞，与客携壶上翠微。 尘世难逢开口笑，菊花须插满头归。 但将酩酊酬佳节，不用登临恨落晖。 古往今来只如此，牛山何必独沾衣。” 读后站在窗前，回想以前的日子，自己年纪不大，现在倒喜欢沉思了，心态好像老了。 门外又有人叫门。 又是那小妮子，姜翰墨一听就知道是隔壁的丫鬟。 开门打趣道：“姑娘一日找我几次，是不是看上我们家什么了？” “才不是的，我们小姐想叫公子过去喝杯茶。”丫鬟香疏扭捏道。 “深更半夜，你们不是想打小生什么主意吧？”姜翰墨昂起头摆出耍帅的姿势接着打趣道。 他就喜欢同这伶牙俐齿的小丫鬟开玩笑。 “打主意的不是我，叫公子喝茶而已。”香疏道说完笑嘻嘻往回走。 闲着也是闲着，去吧。 进得隔壁院门，见蒋胜风立在门边向姜翰墨拱了拱手。姜翰墨仔细打量了一下。看身板是个练家子的人。 姜翰墨不知的是，江边找船和打捞银两时，蒋胜风都全程看到，而周晓勇及黄有成等有身手的人都没察觉。 进了高丽素的房间，里面淡雅整洁，一看布置就是女子闺房。 姜翰墨刚想退出。 高丽素道：“公子坦荡，还害怕进小女子的房间？再说……” “再说公子与小姐男未婚，女未嫁！”香疏抢着道。 高丽素羞红着脸娇骂道：“疏儿不可在公子面前胡说。” 香疏吐了吐舌头跑去斟茶。 “再说，小女子也只是邀公子来谈谈诗词，不必拘束。”高丽素接着道。 “谈诗词可不能与姑娘并论，小生才疏学浅。”姜翰墨道。 “小女子听公子刚才朗读的诗，一句古往今来只如此，牛山何必独沾衣，很是有气概。”高丽素道。 “小生也是道听途说，引用他人的句子，姑娘见笑了。”姜翰墨道。 “公子一直这么谦虚，让小女子甚是欣赏。”高丽素道。 “不是欣赏，是喜欢！”香疏又插嘴道。 高丽素的脸更红了，怒道：“你这小妮子，出去外面。” 姜翰墨有些尴尬，不知道说什么，低头喝茶。 房间只剩俩人，高丽素有些羞涩。 今晚高丽素穿一身紧身裙，前胸将上衣开口撑开得有些大。姜翰墨一抬眼就见到白花花一片，俩人相对而坐，抬头眼神就错开不了那深沟。 姜翰墨有些面红耳赤。 高丽素拢了拢上衣领边，可也遮不住那片风景。 见大家如此局促，高丽素开口道：“公子如此文采，却隐居山林，不知何故？” “文采谈不上，小生只是客居在这而已，倒没什么雄心大志。”姜翰墨低头看着自己的茶杯。 不好意思抬头，怕流鼻血。 “我那护卫可是一等一的高手，公子有些事小女子还是知道些。”高丽素轻咪了一口茶道。 说到正事，姜翰墨倒不腼腆了，抬头盯向对方的脸道：“姑娘的容貌，用世间的辞藻来形容都是苍白而无力，却不也在这荒野打发人生。姑娘不要告诉我，你们的路引也丢了？！” “公子说话，倒是讨人欢喜，想必很多女子为你着迷。”高丽素没有直接回答。轻呡了一口茶。 “越漂亮的女子越可能就有一颗蛇蝎的心。”高丽素接着道。 “姑娘后面那句话倒是对。”姜翰墨淡笑道：“只是前面那句话说得小生像是孟浪之人。” “小女子有些性急，公子刚才听过疏儿的话语，多少知道奴家的心意。”高丽素将头埋在胸口低声道：“奴家只是突然有些醋意。” 都改口叫自己奴家了，这女孩还真看上自己了，姜翰墨心想。 开口道：“小生碌碌而为，未建功立业，有些事不想太早。” “那前几日有一年轻女子进入您院中？”高丽素说完，头更低了。心想，该死，今晚怎么了，不是说好谈诗词的吗，这么心急。 “哦，那是帮小生做东西的铁匠家女儿。”姜翰墨道。 见高丽素突然不言语。姜翰墨接着道： “实不相瞒，小生有些事现在还无法同姑娘说。暂时还没考虑过在这成家。” “那江里的那些银两？”高丽素道：“奴家说过蒋护卫是一等一的高手，黄庄的事瞒不了他。” “小生留了一小部分，其余都给了黄夫人。”姜翰墨接着道。 她都知道，也没必要隐瞒。 “干嘛大头要给她？黄夫人不是一般角色。”高丽素道。 “多了我也守不住。”姜翰墨道：“姑娘打听了她。” “既然说到这，奴家也就不隐瞒，那个妖婆与我还是有渊源，奴家不希望她以后好过我。” “姑娘这话让我想起你刚才说的，漂亮的女人……”姜翰墨接过话道。 “公子是指我还是她？”高丽素站起来道：“奴家不希望能公子站在她那边。” “小生从不选择站队，只想过好我自己。”姜翰墨道。 姜翰墨盯向高丽素的脸。 “说了半天我，有些事希望姑娘解惑。” “奴家都不顾世俗表明心意了，还有什么不能说。”高丽素眼神有些期待道。 “蒋胜风手上的腰牌是怎么回事？姑娘能否告知！”姜翰墨道。 “那是我北齐的金牌，护卫那日用来糊弄那个小地痞。”高丽素道。 “姑娘是齐朝郡主？！”姜翰墨问道。 心想，这么多郡主，集会呀。 高丽素点头，又有些疑惑。 “刚才姑娘提到黄夫人，小生就猜到八九不离十。”姜翰墨接着说道：“黄夫人的身份姑娘应也知道。” “我北齐死敌的女儿，本小姐怎不知!”高丽素郑声道。 脸上全无刚才的矜持。 “她那点家底成不了气候。” “姑娘，有些话不知当不当讲。”姜翰墨道。 “公子请讲。” “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你们还是不要将仇恨带到各自以后的日子，再说打打杀杀也是男人的事。” “公子说的道理奴家都懂，有了钱就想权，再就是女人。权利的欲望越来越大，昏庸的事越做越多。” 高丽素说完往姜翰墨身边靠近了些。 “见过我模样的，像公子这样坐怀不乱的人奴家还没遇见过。” “姑娘高看我了。” 此时场面有些尴尬。 “其实小生的鼻子快流血了。”姜翰墨打趣道。 第15章 陈女拜师 屋内烛光有些恍惚。 高丽素掩口而笑。 “其实见到公子那一刻，奴家就想，找个像公子这般的人清闲过一生，不顾世间纷扰。”高丽素道。 “平淡生活也是惬意。”姜翰墨点头。 “只是得知黄夫人的想法，奴家心也有不甘。公子可知我北齐最擅长什么？”高丽素接着道。 “小生知晓，制盐和炼铁。以前齐朝可是在陈、周三个国家中最富庶的一个。” “公子知道制盐和炼铁。” “也不是，结果和成品及原理我都知道，但制作过程还要仔细琢磨一番。” “公子如想有一番作为，奴家这些倒帮得上忙。”高丽素道。 姜翰墨有些狼狈，此朝女子如此开放。 “只是公子日后可不要……”高丽素边说边靠近了些。 姜翰墨赶紧让开了一点身子道：“他日如有机缘，再烦劳姑娘。” 见高丽素细到只有一握的小腰慢慢靠前。 姜翰墨怕真忍不住，猛喝了一口茶。起身拱手道：“小生以后如有成家立业的能力，必不负姑娘错爱。天色已晚，终究男女有别，小生告退。” 高丽素含羞送别。 姜翰墨有些慌乱跑回家。 …… 弟弟姜翰瑞还没睡。 “哥，花前月下聊些什么？”姜翰瑞嬉笑着问。 “你见过足球么？”姜翰墨兄弟俩从小喜欢打闹。调侃回答道。 “见过，你打了？”姜翰瑞满脸羡慕道。 “说什么呢，没，但长此以往我怕控制不住。”姜翰墨敲了一下弟弟的头道。 “那你说什么球的。” “圆。”姜翰墨吐出一个字。 “哥，你看我们想回去也没头绪，不如在这潇洒一番，管他呢。”姜翰瑞道。 “再看看吧。” 姜翰瑞点头。 “你说在我们那个世界都没人什么女孩理我，到这倒有那么多桃花运。”姜翰墨道。 “那是这里的人没见过世面，还有，就是我们优秀呗。”姜翰瑞道。 兄弟俩嬉笑一会各自安睡。 姜翰墨走后，高丽素叫来丫鬟和护卫。 香疏见小姐涨红着脸道：“小姐，你们说开了？” 高丽素不置可否微笑了一下。 蒋胜风进门拱手道：“小姐有何吩咐。” “蒋护卫，最近辛苦了。” “在下应该的。” “以后你多关注姜公子的人身安危。不过要注意庄子里其他人，不要贸然暴露自己的功夫。”高丽素嘴上扬起笑容道。 “在下知晓。” 高丽素脸红红的。 “姜公子是个有德才的人，小姐好眼光。”蒋胜风咧开嘴道。 “你也像这妮子一样来取笑本小姐了。”高丽素佯装发怒道。 “在下不敢，只是替小姐开心。”蒋胜风道。 “没什么事，小的告退。”捂住嘴走了。 等二人走后，高丽素跺下脚道：“今晚羞死我了。” ………… 第二日上午，陈皓雪在店铺研究从姜翰墨那拿回的图纸。 一老者进铺打量，未等陈皓雪开口老者道：“这就是陈师傅的店铺吧？” “我爹在后院，我去喊他。”陈皓雪道。 “不忙，不忙。”老者转眼看到桌上的图纸。问道：“姑娘，这图纸是你画的？。” “不是我，是姜公子画的。”陈皓雪抬头道。 老者遂拿起图纸仔细观看，整个图上下左右、前后面都有图样，甚是详细。比自己所之前构想的还要好。只是这上边三个字，有些娟秀。 “那字是我写的。”见老者盯着曲辕犁三个字，陈皓雪害羞道。 “字与画倒是般配。”老者随口道。 陈皓雪不知他是随口说，认为一个陌生人都夸他们，脸红耳热。 这时陈有壮从里面出来，拱手道：“客官需要打造什么东西？” “这位一定是江夏有名的陈师傅了。”老伯也拱手道。 “客官面生，怎知我姓，请问尊姓大名？”陈有壮面色有点不好意思道。 “老朽何通，粗通玉琢，特来寻些工具。”何通道。 “原来是何先生，如雷贯耳，先生请坐。”陈有壮赶紧退让道。 何通，当朝有名的工匠，坊间有说善斫玉。斫者，用刀斧砍。 何通被拉着去桌边，眼睛却离不开那幅图画。 陈有壮道：“那是小女皓雪，平时就喜欢琢磨这些玩意，像着魔一样。” “这是好事。”何通喝了一口茶的道：“不如我们还是一起看看这图。” 看着陈皓雪在写写画画。 “要不老朽帮你一起做出这犁来？”何通对陈皓雪道。 “那是最好，就是怕耽误尊驾的功夫。”陈有壮接话道。 “老朽也是只身一人到处走走。没啥正事儿。”何通接着笑道：“不过这活可要点时间，你们得管我吃住。” “先生出手，陈某和小女雪儿必长见识。”陈有壮道：“寒舍粗茶淡饭有，不要嫌弃就行。” 陈皓雪更是高兴，能更快见到姜公子了。老少忙了起来。 第二日休息时何通问陈有壮道：“老朽多嘴问一句，雪儿与姜公子是？” “连先生都看出来了，这丫头自从见了那姜公子之后，一改以往的性情，看上眼了呗！”陈有壮顿了一下道：“让先生见笑了。” “男欢女爱正常的事，我们不都是过来人么！”何通道。 “那是，那是。”陈有壮搓搓搓手道。 “同我说说那姜公子。”何通喝了口茶道。 “陈某也只是见过一面，上次来这打造点物实。年纪应该不到二十，长相斯斯文文，说话很是有礼貌。”陈有壮道：“听说在前面黄庄学堂当先生。” 那我还真要见见他了。何通想。 “老朽看雪儿聪明伶俐，举止大方。本人也年事已高，不能把自己的技艺带到土里去。”何通看着忙碌的陈皓雪道：“老朽想收他为徒。” “陈某惶恐，值是感恩不及，只是雪儿是女儿身。”陈有壮站起来道。 “咱们也是有缘，不讲究那些规矩，传男传女都是一样。”何通笑道。 陈有壮遂唤过雪儿告之情况，陈皓雪倒地就拜。 “师傅年纪不轻，几个儿子又在远方整日忙于官务。雪儿可要给师傅养老哦！”何通打趣道。 “徒儿必定！”陈皓雪点头。 何通转向陈有壮道：“那以后我们俩就兄弟相称!” “我们高攀了！”陈有壮拱手道。 遂让雪叫来她娘再次拜见，大家欢喜起来。 第16章 初见太守 清晨，天边刚洒出一缕阳光。姜翰墨准备去学堂。 “师父早！我爹说看到有人用车拉了一套像犁一样的东西往村里来，想起前几天师父说的话，估计是送来给师父的。所以来说一声。”黄翔宇气喘吁吁跑来道。 “这么快，就是送来给我的，你跑去让他们直接送到你家田里。”姜翰墨接着道：“让你爹套上牛赶过去，咱们去试试。” 转头向姜翰瑞道：“你去通知一下周管家和吴账房再去学堂。试犁你就不用去了。又不是没见过。” 姜翰瑞点头答应，去了黄家宅院。 等姜翰瑞行至上次翔宇指着他爹干活的那片田，见到陈皓雪和一老人立在田埂上。 姜翰墨拱手道：“见过老伯，见过姑娘。” 老伯还了一下礼。 陈皓雪道：“这是我师傅。” “不见几日就拜师了。”姜翰墨笑道。 “老朽何通，这位一定是姜公子了。”老伯道。 “正是在下，久仰先生大名。”姜翰墨道。 “哦，你也知道我的名字。”何通打趣道。以为大家都是客套。 “先生巧夺天工，妙手斫玉，晚辈甚是仰慕。”姜翰墨躬身道。 何通定下身静看了姜翰墨一眼。 这时黄翔宇他爹黄老汉将牛赶到。 黄老汉向姜翰墨拱手道：“见过先生！” 转身向雪儿她们道：“见过二位。” “黄伯客气了，有高人在，在下不敢妄称自己为先生。”姜翰墨道。 “还是先试一下犁吧。”何通道。 说话间周管家和吴账房也来了，互相打了招呼后就等看犁的功效了。 曲辕犁的优点就是转弯灵活的。省人力畜力，明眼人都看到不光灵巧速度也快。 黄老汉也是种庄稼的好手，几圈下来，气都不喘。 少顷一块田就犁完了，搬到隔壁那块田里去折腾。 …… 不远处姹紫嫣红一片，宇文倩兰女儿黄玉旭和他表姐宇文尚清带着丫鬟也在观看。 想必是姜翰瑞通知周管家和吴账房时她们也听见了，也来凑热闹。 “玉旭妹妹，你那位怎么早上一晃就不见了，也不聊上几句？姐姐看你们很是般配！”宇文尚清打趣道。 黄玉旭红着脸娇扭身躯。 “姐，你别光说我，你看他兄长眼睛都不眨一下，是不是有心思了，听说他隔壁住了一个大美女，要想结识可要快点。” 黄玉旭也打趣她表姐。 “那位公子可有婚配？” “小妹不知，姐姐自己去打听。”黄玉旭笑道。 两女嬉笑打闹着。 另一块田很快也犁完了，这时不知从哪里来了一个带须的中年男子蹲在犁旁边，仔细打量。 姜翰墨没顾及到这些。 这时何通已将他引到一田边脚踏水车前。 “这个水车公子可有方法改进？”何通问道。 这个糟老头，坏得很。姜翰墨心想 “先生是在考晚辈了。” “这个水车，脚踏倒也轻松，人双臂可以扶着踏水架，不那么累。但速度不够快。”何通道。 “晚辈觉得改用手好。”姜翰墨道。 后世很多水车是用手的。姜翰墨见过。 小伙子车起来，那是飞快。 “用手摇那不是更慢更费力。” “不是摇，加个杆，可两个人或四个人同时操作。”姜翰墨道。 何通有些疑惑。 “迟点在下画个图出来。” “也好，我们再去看看那曲辕犁怎么样了。”何通道。 俩人往回走，去向试犁的地方。 路旁一个身着红袄，脚蹬红靴子的女子坐在一匹高头大马上，英姿飒爽。 不时朝姜翰墨张望。 姜翰墨只顾自己走路，没有在意。 行至试犁处，那个中年带须的人前来问道：“这是公子想出来的？” “在下只是借鉴前人的模样改进了一点点而已，谈不上是我想出来的。”姜翰墨拱手道. “那公子是想做好自己私人卖还是将样式卖给官府。”那人接着道。 古代官府也收购民间构物的样式，官家出钱再在地方推广。 “这位长辈说笑了，任何事物的发展都是经过大家总结出的经验。此物若是有用，当可大力推广，减轻耕种人力畜力负担，提高农业生产。小生不曾想过以此发财。”姜翰墨道。 “是我狭隘了，让公子见笑。”中年汉子道。 “见这位长辈，气度不凡，想必也是官场上人，如能尽己本份大力推广此犁，也是造福一方百姓。后人也会感恩戴德。” 那人微笑了一下道：“那是，那是。” 让身边的人画了图，随后离开。 红衣女子也跟在随后。不时回头张望姜翰墨这边。 姜翰墨这时也有注意到，觉得奇怪。 何通轻声对陈皓雪道：“雪儿，你眼光真是不错，姜公子是个有才的人，不过好东西都会招惹是非，你觉好，别人也觉好。见到旁边那红衣女子么，盯住姜公子不放呢！” 陈皓雪一阵脸红。 姜翰墨见师徒二人议论自己，打断话道：“何老先生到我那坐坐，我们再聊聊。” “好啊，好啊，老朽还想弄清楚水车怎么改进呢！”何通高兴的答应。 陈皓雪更高兴。 行至村口，一堆红粉挡住道路，叽叽喳喳嬉笑不停。 见中间一身姿曼妙，身材圆润，从没见过的女子盯着自己。 姜翰墨心想这里的女子甚是开放大胆。 换条路走。躲还是躲得起的。 遂朝向另一通往自家方向的田埂走去。 何通跟在后面哑然失笑。 宇文尚清一直盯着姜翰墨，此公子真是风度翩翩，俊美无双。 看他慌忙换路而走，掩口羞笑。 姜翰墨行至自家院门前，见隔壁丫鬟香疏探头探脑。遂对她道：“去叫你小姐过来，公子家来客人了！” 随后将何老先生师徒二人引进门，在厅堂坐下。 香疏一直扎堆在那群女眷中听她们嬉笑，回来告诉小姐，那黄玉旭表姐见到姜公子差点流口水了，还有一个红衣女子眼睛发直。 高丽素当然知道疏儿在夸张，但心头难免有气。正嘟嘴呢。听丫鬟说姜公子叫她过去，喜笑颜开。 第17章 联手郡主忽悠雕琢大师 姜翰墨他们才喝了一口茶，高丽素一身淡妆进门而来，躬身道了一个万福。 姜翰墨指了一下自己旁边的位置示意她坐下。同何老先生与陈皓雪二人介绍道：“这是在下邻居高小姐。” 高丽素抑住喜悦，在姜旁边坐下。 姜翰墨接着同高丽素介绍道：“这是当今鬼斧神工的何通何老先生和他的弟子陈皓雪。” 高丽素点头。 “何老先生刚才说的水车改良方式，在下画个图出来。”姜翰墨随即拿来纸墨，勾画一番。 “长见识了，加个长杆，人握住来回推拉。公子想法简单奇妙呀！”何通捋了捋胡须道。 “其实晚辈心中还有很多想法，只是徒有想法没能力实施，想请何老先生以后多多指教。”姜翰墨道。 轻碰了一下高丽素。 高丽素会意接口道：“是呀，姜公子时有奇思妙想，想找个高人相帮。何老先生手艺精巧，乃当今能工巧匠，一定可妙手生花。” “晚辈还知道令郎深得何老先生的传授，也是当今一等一的好手。”姜翰墨接着道。 “老朽家何稠你也知道？公子不简单呐。”何通抿口茶道：“犬子蒙当今圣上恩宠，现官拜员外散骑侍郎。” “何老先生精于凿玉，令弟何妥官拜国子祭酒，令郎何稠自幼聪慧，巧思过人。何家几代人都手艺精湛，世人皆知。”姜翰墨一阵猛捧。 “只是令郎乃人中龙凤，却居于内室只侍奉于皇家。未曾想为天下苍生办点实事？！”姜翰墨话锋一转道。 何通听后默不作声。 姜翰墨想，不画个大饼，这老头不答应。心里想着，这个糟老头还真坏得很。 接着道：“何老先生想改进那水车，其实在下还知道有样东西不用人力能将水送到很高的地方。当然，还有很多物件，晚辈说多了怕老先生说我胡言乱语，夸夸其谈。” 其实怕说多了他们接受不了。 何通睁大眼睛，一片愕然。 这时弟弟姜翰瑞从学堂归来，冒冒失失冲进来看到屋里坐了很多人，愣了一下。 姜翰墨道：“这是愚弟姜翰瑞。翰瑞，快来见过何老先生和两位姑娘。” 姜翰瑞向何先生躬身道：“见过老先生。” 侧转身拱手道：“见过两位嫂子。” 噗，姜翰墨一口喷出了刚喝进的那口茶。 两女赶紧端起茶杯遮住发红的脸。 何老先生哈哈大笑。 姜翰墨用手拍了一下弟弟的头骂道：“又在胡言乱语。” 转头向在座的三位道：“让几位见笑了，愚弟在我面前甚是顽皮，他喜欢开玩笑。各位不要介意。” 何老先生摇头微笑摊开手表示不在意。 二女齐声道：“我们不介意。” 如此场景话说得如此双关，弄得姜翰墨涨红了脸，狠狠地盯了翰瑞一眼。 “兄长不要凶我，小弟都知道三嫂四嫂都快现身了。”姜翰瑞道。 噗，这次是二女同时喷出了口里的茶。 姜翰墨要起身追打翰瑞，却被何老笑着按住，笑道：“令弟这性格我喜欢。” 见何老先生护着他，姜翰瑞乖巧地走到何老旁道：“老先生未曾开口三分笑，可以媲美弥勒佛。” 接着盯住他胡须道：“这胡须真是好看。老先生有股仙风道骨的神韵，慈眉善目，定是个老好人。” 姜翰瑞想，哥很少请人来家里，想必是找人有事，咱使劲夸夸人家或许有点帮助。 至于三嫂四嫂之类的话倒不怕哥责怪。我自己还在生他的气呢。再说我也没说假，只是场合不怎么合适而已。 这不，哥在向他扬眉示意，夸奖他呢！ 姜翰瑞遂说道：“老先生今日试犁结果怎样？” “比预计的好，令兄还真是有想法。”何通答道。 “其实在下兄长还知道四个轮子的车没牛没马自己能跑；在水里的船的不用人划也不要风帆也能航行；还有种圆筒从这里能看清对面山上的小树。”姜翰瑞道。 见大家听得一愣一愣的。 最后打趣道：“在下兄长他唯一不会的是怎么讨女孩子的欢心！” 何通抿住嘴，不让茶喷出来。 “看来今天的茶不好入口，一喝就要喷。”何通哈哈笑起来。 “犬子现在来这不现实，不过老朽倒可以在这见识见识公子的奇思妙想。不过有句话老朽要先说在前头，公子以后可不要伤我徒弟雪儿。”何通接着道。 见他答应，姜翰墨内心欢喜，表面不动声色道：“在下手无缚鸡之力，怎能伤到她。” “公子是聪慧之人，怎地也学会了装糊涂，你看这两位姑娘的脸。哈哈哈！老朽告辞了，等你安排妥当就通知我。” 至门外，目送师徒二人走远。 姜翰墨与高丽素四眼对视了一下，低头说道：“中午一起用饭。” 高丽素开心点头，胸口一颤一颤。用眼神轻责姜翰墨刚才不经意瞟来的那一眼。说道：“那我去厨房帮帮张嬷嬷。” 踩着有点慌乱的脚步走了。 姜翰墨进屋后，弟弟翰瑞赶紧问何是什么人。 “当今能工巧匠，他儿子很厉害，是历史上有名的人物何稠。”姜翰墨回答。 “哦，哥现在想通了，是想在这大干一番么？”姜翰瑞急切的问道。 “我们想回去的事现在毫无头绪，外面征兵打仗，流氓地痞遍地都是。我要做点事，保你我兄弟俩人身安全。”姜翰墨道。 “是做枪么？有那个稳行！我们又不会拳脚。”姜翰瑞道。 “现在有点早。首先是钢材，没那技术，隔壁的高姑娘懂炼铁，迟点详细问问。江夏铜矿和铁矿多。硝磺倒也是可以从药材里提炼，黄庄就是做药材生意。”姜翰墨郑重道：“只是此事非同小可，那玩意弄出来可开天辟地。只能我兄弟俩知道。” “我知道，吃饭了，她们上菜了。”姜翰瑞答道。 古代吃饭很讲究，尤其女人吃饭不可以说话，碗筷不可以有碰撞的声音，吃时嘴角不可以发声。 大家沉默寡言，高丽素尝试着夹了几次菜给姜翰墨，严然一幅如同在她自己家般。 见他没反感，淡然了下来。 姜翰瑞吃完饭早早的去了学堂。心想，这狗粮撒的满桌都是。 “公子这是已有了打算。”高丽素饭后忍不住问道。 “有是有点，但也得徐徐图之。”姜翰墨答道：“本公子心中有数，做就要做妥当。” “公子说的我都信。”高丽素见姜翰墨没说什么接着道：“奴家先回。” 带着羞涩缓步而去。 第18章 太守女儿 之前在村中看犁的中年男子此时已在江夏城中一府邸内端坐。 一同去村庄的那个下人端上茶道：“老爷，在下仔细查过，黄庄每次适龄男子参军人数都没差错，但总觉哪里不对。” 中年男子道：“区区女辈，也翻不起什么风浪，以后多加留意。小姐呢？刚才午饭也没见她吃。” “在马棚弄马。”下人低首道：“小人多句嘴，小姐早上出去还好好地，从黄庄回来后就一直不吭声。” “知道了，你下去吧。叫夫人过来一下。” 下人应声退出。 不一会，有一衣着讲究得体，雍容端庄的中年妇女进来道了一个万福道：“老爷喊妾身何事？” “去看看你女儿吧，午饭也没吃。”中年男子道。 一会儿中年妇女倒回来，眉毛紧皱。 “问她她也不说，在马棚闷闷不乐。” “还不是你惯的，叫人唤她过来。”中年男子有点生气道。 少顷，一红影进入大厅。 女子五官精致，皮肤细腻白皙。身形抖擞，却面色忧郁。 躬身道了一声爹娘，站在一旁。 “颜儿，是不是你娘骂你了，过来为父这边坐。”中年男子态度和蔼指了指旁边的椅子道。 “没有，娘亲可疼颜儿了。”颜儿娇声道。 “那你为何闷闷不乐。”颜儿爹接着问道。 “颜儿想再去黄庄，怕爹娘不肯。”颜儿扭捏道。 “上午不是刚刚去的吗？是不是遗漏了什么东西？” “这倒没有。” 颜儿爹和娘对视一眼。 “黄庄荒山野岭的，路又不好走，去那干啥？”颜儿娘道。 颜儿低头不说话。 “是不是想去见那姜公子？”颜儿爹终究明白几分。 今天在黄庄没有遇见什么特别的。只有这件事。 “哪家姜公子？”颜儿娘赶紧问道。 颜儿嘟嘴还是不说话。 “黄庄那个教书先生。今天本官路过那碰到了。”颜儿爹道。 “一个教书的有什么出息。碰到了就碰到了，有什么稀奇的。” “你娘说得对，一个教书的有什么值得你去找的，江夏城那么多公子哥儿。不过那个姜公子心胸还是不错，长的也很俊俏。”颜儿爹接着道。 如是同夫人将上午在黄庄遇到试犁的姜公子及那个犁如何好用讲了一遍。 “你一直不是喜欢戎装铁马驰骋疆场的男儿吗?如今怎么这般？”颜儿娘拉起女儿的手道。说完不忘想了一下。 “你们女人翻脸不就同翻书一样，哪有一个准。”颜儿爹有点生气。 她娘瞪了他爹一眼。 “此子有没有真实能耐我们都还不知道，颜儿你贸然去找会惹人笑话。为父乃江夏太守，这里最大的官，自己女儿想见个人还跑那么远？叫人唤来就是。” 颜儿轻声埋怨道：“爹～。” “那姜公子虽有些俊俏，但也不知是不是空有皮囊，叫来可让你娘把把关。”颜儿爹道。 她娘点头，颜儿的脸色也好了很多。 “再说还不清楚他是否婚配，太守千金只身前去，有失脸面，颜儿放心，爹就你一个女儿，不为你好为谁好？！过几日为父就安排。”颜儿爹接着道。 颜儿遂起身，红脸拉着她娘的手进里屋说话去了。 “娘亲不知，那姜公子长得可不是一般的俊俏。” “长得好看也不能当饭吃。你可是太守千金。” “娘～。” 爹说过几日，也不知过几日。 不过也对，总不能上午见到，下午就再见面诉说，人家说不定嫌弃，认为自己是不良女子。 也不知姜公子会不会骑马，不会更好。颜儿心里思量着，在屋里又待不住，又去了马棚。 突然觉得空气特别清新，愉快地哼起了小曲。 —— 姜翰墨这几日眼皮一直在跳，心想这个地方美女扎堆，又开放大胆，可不要生什么坏事端，前人说唯小人与女子…… 越想躲越来，还真是奇怪。 黄玉旭这几日没事总来学堂找弟弟翰瑞。 表姐宇文尚清也总是跟来，故意与自己说话。 现在弄清了黄玉旭表姐名叫宇文尚清。 那日宇文尚清见到姜翰墨改进的曲辕犁后，更对姜翰墨刮目相看。言语中渐渐表露心思，姜翰墨越是躲闪，她越是上心。 香疏在黄庄算得上是千里耳，早就把消息告诉了小姐高丽素。 高平时不出门，这时倒忙碌起来。时不时也去学堂门口晃一下。 碰到宇文尚清也会相互打一下招呼。 次数多了，反而有了大家可以一起分享这块肉的感觉。 毕竟是自己先出手的，高丽素口上不说，嘴却一直嘟着。 姜翰墨很是难堪，没事找点制盐炼铁的话题。倒还和谐。 高姑娘说会制精盐，姜翰墨还是很相信的，其实自己也懂，不就溶解、过滤、蒸发嘛。但做这事俩人力量还不够。 —— 这日黄玉旭和表姐宇文尚清刚走，吴账房闪进学堂里间。 姜翰墨想这几天客人还是真多，都快不是学堂了。 寒暄一番后，吴账房开口道： “夫人最近在盘点庄里的账目，想囤积物资。老朽心里有些犹豫。” “夫人想招兵买马？”姜翰墨道。 “这些年夫人一直在准备中。”吴账房道 “看得出。” “自从得了江里的那批珠宝银两后，更是想早点启动。”吴说完喝了一口茶。 “杨广继位没多久，正在气势高涨之时，东征高句丽一触即发，现今时机尚不成熟。”姜翰墨道。 杨广号称百万大军，踏平黄庄是分分钟的事。 “再说那些银两支撑不了多久。”姜翰墨接着说道。 “老朽心里明白，所以到公子这坐坐。”吴账房道。 “本公子这还有一赚大钱的方法，要冒点险。”姜翰墨说完笑了笑。 “公子请讲！” “不过比起造反来讲，这就不算什么了。” “公子所说何法？”吴账房道。 “贩盐！”姜翰墨吐出两个字。 “贩盐是能赚钱，人力占大部分。”吴账房道。 “我说的是贩卖精盐。” “公子还会制作精盐？”吴账房问道。 “略懂而已。”姜翰墨道。 吴沉思了一会。 “吴老伯可回去同黄夫人说说。我们可再合作一番。” 吴坐了一会就走了。 吴账房第二天来回复，黄夫人上次钱财方面已占了姜翰墨太多便宜，这次不想要姜公子的法子。不过招人储物已暂停。 宇文倩兰的做法让姜翰墨略显感动，以前还真是看错了。 有几次见面对待她的眼光都不同了。 第19章 宇文尚清 宇文倩兰前几日正为准备招人储物的事烦心。 听了吴账房那天传来姜公子的话后反倒冷静下来。 只是最近姜公子看自己的眼神不同往常，有些异样。 侄女宇文尚清最近一直倾诉姜公子不待见她，难道那小子…… 见个面，好好聊一次吧。 夜晚，月色朦胧。 还是那日的前厅，还是宇文倩兰先开口。 “传闻隋朝大军即将东征高句丽，时间真是快呀！”宇文倩兰感叹道。 “历史的车轮总是会滚滚向前，谁也挡不住。”姜翰墨道。 “前朝昏庸，帝恋母妹姿色，做出违背伦理之事，天下耻笑，终得不到人心，失去大好江山。”宇文倩兰道。 “确实是德不配位。只是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倒也不必时时挂牵。” “事过多年，老身心仍有阴影。夫君德水在世时对老身呵护备至，好在能守在夫君旁，年节祭奠方便。” “夫人仁慈，与德水公相敬如宾,是我等学习的楷模。”姜翰墨道。 “公子嘴越来越甜了，总是在夸老身。” “晚辈希望他日也能碰到让人羡慕的姻缘。” “公子年轻有为，前程似锦，万不可做有损名节的事。”宇文倩兰接着道。 “夫人教导的是，感情的事晚辈还想徐徐为之。” 宇文倩兰点头，思考了一下。 “夫人是不是对晚辈有所误会？！”姜翰墨接着道。 “没有，没有，只是提醒。”宇文倩兰道：“老身见那三位女子都对你上心，公子却无动于衷，有些疑惑而已。” 宇文倩兰说的很含蓄，姜翰墨一点就懂。 话没说明，也不尴尬。两人相视一笑。 俩人还真是默契。 “实在没想到这里的民风如此大胆，晚辈有些措手不及。”姜翰墨尴尬笑道。 “公子在老家可曾婚配？” “尚未娶妻。” 我们那男的二十二岁才能结婚，姜翰墨心想着。 “大家都清楚，像公子这样的人还是少见，何况公子长相可用俊美来形容，不光文采好，又有谋略。” “夫人是在夸晚辈了。 “女子主动，如隔层纱。”宇文倩兰道。 “晚辈其实心里明白，只是还有些顾忌。”姜翰墨道。 “男未婚，女未嫁，有什么好顾忌的，有些事情不要迟疑太久。”宇文倩兰用长辈的口吻责怪道。 遂微笑着唤出一直在侧室等待的侄女宇文尚清。 宇文尚清今晚穿一紧腰长裙，上身交叉开领，呼之欲出，浑圆沟深。 姜翰墨瞟向一眼，脸色涨红。 宇文尚清的贴身丫鬟珠儿嬉笑捂住了嘴。 “有些事还是你们当面聊聊较好,旁人多说无益。”宇文倩兰也笑了。 他们年轻气盛，精力旺盛，待久了终竟会迈向下一步，以后的事慢慢再说。宇文倩兰心想。 遂在婢女和珠儿拥束下离开。 姜翰墨与宇文尚清俩人第一次在夜间相处，气氛又那么暧昧。 姜翰墨有些狼狈。 烛光摇曳，宇文尚清脸色微红。 “这样穿着，不好是吧。”宇文尚清开口小声道。 “也不会，很好的，更显姑娘的身材。”姜翰墨将头转向一旁道。 “那公子还抬头一直看着屋顶？”宇文尚清假装生气道。 “非礼勿视的道理小生还是知道的。” “姑姑让小女子这样穿的，平时不是这样。” 脸色更红了。 “你我都明白她的用意。”已到这份上了，宇文尚清大胆的挺了挺胸道。 姜翰墨心想古人也甚是大胆。说的小家碧玉呢，我怎不见？ 总要说话，不能干瞪眼吧。 “小生乃一无大志之人，与姑娘认识也不久，有些事似乎太早了。姑娘是不是还需考虑一段时间。” “公子谦虚了，在找借口推脱。” “在下还是觉得了解时间长点还是好些。”姜翰墨还在坚持自己的观点。 “当朝男女相处，相互都是坦诚相待，公子如此扭捏，却比女子胆小不像男儿。” 姜翰墨一脸窘态。 “蒙姑娘错爱，小生不才，往日回避实乃怕辜负姑娘的厚爱。” “小女子已有这般心意，黄庄人尽皆知，公子可不要让人寒心。” “今日姑娘话已至此，小生再旁言其他，会显故意假装清高。以后如有行差踏错，望姑娘多多包涵。”姜翰墨接着道。 隔壁间偷听的宇文倩兰笑着轻步离开。 这话丫鬟琉珠都听得明白了。低头笑着，脸色红晕替小姐高兴。 宇文尚清向姜翰墨伸过手来。 靠，我没答应以身相许，怎么这么主动伸过手来。不管了，长这么大还没牵过女孩子的手。姜翰墨心想。 宇文尚清手如柔荑，肤如凝脂。 姜翰墨心神荡漾。 宇文尚清轻启朱唇道：“小女子知道那两位姑娘对公子也甚是上心。奴家不是刻薄之人，他日与她们两个定会好好相处。” “此事尚早，以后再说。”姜翰墨有些不好意思道。 轻轻推开她逐渐靠近自己的身子，有些腼腆道：“小生还有其他的事，先行告退，姑娘早些休息。” 尴尬告辞。 心想，弟呀，哥承诺好多次的这事估计不行。这些女子会吃人。 …… 之后几日，学堂倒是没见着黄玉旭和她表姐宇文尚清。 终究还没名没份，腻在一起也是不好。 隋朝女子大胆，也还是很注重名节。姜翰墨落得清闲。 下午放学刚走到自己院门口，见一家丁人行前拱手道：“见过姜公子，我们老爷想邀公子进城一叙。” “你是？”姜翰墨道。 “小人前几日和我家老爷在村口田头见过姜公子。”家丁道。 “小生与你老爷并无交情，不用客气。”姜翰墨边说边往院内走。 “我老爷已在太守府备下宴席，让小的务必请到公子。”家丁再次拱手道：“请公子不要为难下人。” 靠，上次那个是太守呀，江夏郡最大的官。老子没调戏他女儿怕什么，去就去。姜翰墨没想到自己心里想的这句，倒一语成谶。 遂道：“那就请吧。” 坐上马车进城而去。 隔壁院落的高丽素本想约姜公子晚上一起用餐，见姜翰墨被人叫走，忙向护卫蒋胜风使了一个眼色。 第20章 再会太守 太守府位于江夏城南边，砖木结构，门前有谯楼与一对石狮。 进入院内，两侧院落、房舍分布有序。 家丁将姜翰墨往后厅引，后者不禁纳闷了一下，这太守会客怎么不在前厅。 后厅门前中年汉子拱手相迎：“江夏太守李晓通欢迎姜公子光临！” “大人客气，怎得出门相迎，小生惶恐。”姜翰墨躬身回礼道。 “那日一别，本官很是想念呐！”李晓通边往里让边道。 “小生惭愧。”姜翰墨道。 “公子一表人才，上次那曲辕犁推广下去后，百姓一阵叫好，特备薄酒，替江夏百姓谢过公子。”宾主落座后李晓通道。 “小生只是偶得心法，还是大人功高。江夏乃至全国百姓都会感激大人的善举。”姜翰墨道。 客套话谁不会，我还得过朗读比赛奖呢。姜翰墨心里道。 “说是替江夏百姓谢谢公子，其实也没外人在桌，就内人和我小女。”李晓通喝口茶道：“公子不要见怪，我们餐厅请。” 说完起身指引到侧间。 这是有事的前奏啊。姜翰墨心想。 迈两步就到里间，见一中年女子和一年轻女子立在桌旁。 李晓通道：“这是贱内刘氏，小女玉颜。” “见过太守夫人，见过小姐。”姜翰墨拱手道。 夫人刘氏笑道：“快快就座，不要客气。” 年轻女子瞳孔清澈明亮，柳眉弯弯，皮肤白皙无瑕透出淡淡红粉，双唇薄薄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一袭冰蚕丝纱裙尽显少女气质。 落座后姜翰墨略显局促。这是家宴呐。 “上次在黄庄，小女颜儿公子也见过。”李晓通打破尴尬道。 “小生自小家教甚严，与小姐不是娴熟，那日倒未见礼。”姜翰墨道。 “今日再见如何？”刘氏道。 这话问得不知所以。姜翰墨恭维道：“今日近看小姐当是秀色掩今古。” 李玉颜静静听他述说，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脸微微一红。 “小生说话比较直爽，孟浪了。”姜翰墨说完拱了一下手。 “不会。不会。”夫人刘氏笑道。见到姜翰墨甚是喜欢。 李晓通瞪了一眼过于高兴而热情的刘氏道：“公子可有功名？他日有何打算？不会想一直蜗居在黄庄那个小地方吧。” “实不相瞒，小生，也是刚到黄庄不久，他日之事还在打算。”姜翰墨道。 夫人刘氏道：“姜公子如想考取功名，我夫君倒是可以举荐。” “小生，未曾想过功名。”姜翰墨道。 李玉颜忍不住道：“姜公子可在我父亲手下谋份差事。” “谢谢姑娘好意，不才还有其他事情要做。”姜翰墨回道。 李晓通见场面有点尴尬道：“来来，我们喝酒。以后的事再说。”心想这母女俩也是心急。 刘氏不时地往姜翰墨碗里夹菜，姜翰墨红着脸挡了几次也挡不住。 夫人刘氏道：“饭菜可还合口。” “太丰盛了。”姜翰墨答道。 李晓通都看不下去了道：“来，为了姜公子为百姓提供的曲辕犁，我们再喝一杯。” “小生量有限，喝下这杯喝就不能喝了。”姜翰墨放下酒杯道。 “没事，多喝点，今晚就在这边住下。”李晓道。 “怕是不妥吧，第一次来这里。”姜翰墨有些不好意思挪了一下身子道。 “那有什么，回黄庄的路难走。再说天色也晚了。等会儿我再跟你聊点其他的事。”李晓通接着道。 “那打扰了。”姜翰墨想这家人倒是随和，回道。 饭后，陈玉颜母女俩去往后院。 姜翰墨同太守来到前厅，下人上好茶，退下去了。 “姜公子来这里多久了？”李晓通呷了一口茶道。 “回大人的话，三十多天了。”姜翰墨拱手道。 李晓通道：“就你我二人，不必拘礼。是不是江夏的军队出发那天？” “好像是。”姜翰墨答道。 “我记得有人来报，军队出发前一天晚黄庄那边的那座山电闪雷鸣，闪电照亮了整个森林。公子可见到？”李晓通道。 “我那天到黄庄时军队已经出发得差不多了，没见到闪电。”姜翰墨小心回答道。 “那山上有铁矿，经常有人见到那山有闪电。”李晓通没有接着问。 可能这就是那天周管家说的那个有铁矿的山。 姜翰墨随即问道：“不知道这座山是归哪里所有。” “当然是江夏县的。”李晓通道：“公子对铁矿感兴趣？” “想了解一下。”姜翰墨道。 “你可知道铁矿属于国家管制，百姓是不允许炼铁的。”李晓通道。 “小生知道，我要的也不多，只要点精铁。再说天高皇帝远，江夏还不是李大人说了算。”姜翰墨恭维道。 “此事容我考虑考虑。”李晓通接着聊道：“公子与黄庄黄夫人是亲戚？” “不是，长辈之间认识。不过前几日为了应付一件事情假说愚弟是她女婿。”姜翰墨如实回道。 “黄夫人不是平民百姓，公子兄弟俩人小心为好。”李晓通道。 “谢谢大人提醒。”姜翰墨道。 李晓通接着道：“不怕同你说黄庄每次征兵都有猫腻。只是查不出来。” 原来也是只是如此，还以为你知道的比我多呐。姜翰墨嘴上还是说道：“大人明察秋毫，小生日后可更要循规蹈矩，不能犯任何错误。” 李晓通哈哈一笑：“那要看什么人，什么事。另外我还听说那个水车也是你改进的？！” “我只是提了一点意见，何老师傅做的。”姜翰墨答道。 李晓通道：“我知道，他儿子也在朝中做官，我同他们父子没什么交情，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这话说出来有点长。”姜翰墨喝口茶道：‘“应该说是缘分吧。”心想问的事还真多，不就是你女儿对我多看了两眼么。 “是，就是缘分，要不今晚你怎么会在这里。”李晓通认真道：“你在家可有婚配?” “小生年纪尚小，未曾婚配，只是～”姜翰墨犹豫了一下。 李晓通追问道：“只是什么？” “只是来黄庄后倒让人入眼了，不过小生还不想那么早成婚。”姜翰墨答道。 “那也是，男儿当立业为先。” “大人说的和小生的想法一样。”姜翰墨微笑道。 第21章 被太守女儿相中 李晓通突然觉得自己嘴欠，等会怎么向女儿交待。遂道：“公子是聪明之人，今晚约你前来想必你也清楚一二，本官不鼓励也不反对。看你们俩的造化。” “大人明事理，感情的事顺其自然最好。毕竟强扭的瓜也不甜。” 李晓通站起身道：“看来我们聊得还是很投机，明天我府上人都去郊外园子游玩，你也去吧！另外今晚你住的地方也安排好了，等会有人带你去。我先去休息了。” 不等他回绝，李晓通先走了。 第二天早上洗漱完毕有下人来通报，厨娘一早去庄园准备今天的午饭，小姐在等公子一起去外面吃早餐。 下人带至马棚前，见陈玉颜已经牵出两匹马，马鞍都已装好。 李玉颜今天穿的是一身短装打扮，紧绷着的衣服勒紧了她惊人的好身材，长得像洋娃娃的面孔清纯可爱。一对呼之欲出的翘乳，规模不太大，却圆韵优美，刚刚能够一手掌握的样子。一双长腿匀称修长。 套用后世网络语，这腿够玩一年。 姜翰墨不心动是假。 “公子，会骑吗？”李玉颜的话打断姜翰墨脑中的画面。 “没骑过。”姜翰墨窘态毕露。 “没事，很简单，跨上去就可以了。”李玉颜笑道。心想自己料的没错。要是能一起骑就好，脸色突地发红。 说的容易，我才不觉得简单。姜翰墨心想，大清早我可不想出丑。 唤来家丁道：“烦劳拿个凳子给我。” 家丁躬身道：“公子吩咐就是，不可这等客气，折煞小人了。” 姜翰墨踩上凳子上跨上马。 李玉颜一脚踩上马镫，侧身一翻坐在马上。 这潇洒的姿势看得姜翰墨一愣。 难得在公子面前一展风采，李玉颜暗自欢喜，驾马前行，步子也快了。 这可苦了姜翰墨，第一次骑本就坐得不稳，路又不平。扶紧马鞍强行挺直身体。 颤颤跌跌到达早餐铺已是大汗淋淋。 李玉颜下马打趣道：“公子也有不会的。” 姜翰墨假装生气道：“姑娘也不慢一点。” 李玉颜爽声大笑，一扫这几天的阴霾。 “李姑娘，不是说全府上都去郊游吗？怎么只见我们两个？” “他们坐马车。”顿了一下，李玉颜道：“只有我们俩个不好吗?!” “不是不好，没听到那些人议论说鲜花插在牛粪上了吗？”姜翰墨岔开话题打趣道。 李玉颜红了脸，她明明听见旁边有人在说好般配之类的。瞪了他一眼，然后幸灾乐祸地说：“还有很长一段路呢！看你刚才还装着正经会骑的样子。对了，昨晚我爹同你聊什么？” “没什么。夸我长得英俊而已。”姜翰墨调侃道。 “瞧你美的。”李玉颜嘟嘴道。 剩下的路姜翰墨就直接趴在马背上。 跌跌撞撞总算到了目的地。看见人多干脆下马牵着绳子。 李玉颜忍不住偷笑。心想这姜公子甚是可爱。 整个上午李晓通和刘氏都未找过姜翰墨，大概是故意多留点时间给他们。 午饭比昨晚还要丰盛，席间倒没聊什么，大概是有下人在旁。 饭后姜翰墨告辞，李玉颜跟出来想送他。 姜翰墨推辞不用。 “公子准备怎么回？”李玉颜问道。 “骑马，你想我走回去呀！”姜翰墨。 李玉颜含情道：“要不你我骑同一匹马，保证你不辛苦。” 这里的女孩子这么开放？在后世来讲很平常的事情，但回庄后那几个姑娘要是看见怎么看自己？ 姜翰墨遂道：“那样马太辛苦，让家丁骑马与我同行，之后将马带回即可。” 见姜翰墨不答应，李玉颜也就算了，她也是随口说说，看姜翰墨的反应。 相见第二次就同骑一马，不光自己羞死，会被唾沫淹死。 回黄庄后，刚到院门姜翰墨就听见院内一片欢声笑语。 推门见高丽素、宇文尚清和陈皓雪都坐在院内石桌旁兴高采烈的聊着。 姜翰墨头有点懵，木讷地问道：“你们怎么都在？” 三位起身齐道：“等你回来。” 姜翰墨难堪地给她们添茶。都杀到家里了。好在没同李玉颜一起回来。 陈皓雪开口道：“师傅让我过来看看有没有新鲜的图纸。” “有是有，但没完工，现在不能给你。”姜翰墨回答后想这图纸要故意吊着何通。 高丽素道：“我们在这聊了好久了，公子，说说你去哪潇洒了？！” “小生就去城里吃了一顿饭。”姜翰墨不敢正视她们的眼睛。 其实姜翰墨不说，高丽素也知道，护卫蒋胜风早就告诉她了。 蒋胜风上午才回来汇报。 另一边，李晓通见女儿在屋内走来走去道：“我见姜公子人还不错，只是这次你太心急，反显得我们唐突，人家反而反感。我堂堂太守如此这般，若外人知晓，颜面全无。我和你娘实在太纵容你了。” 接着问道：“你们俩在一起一上午感觉怎么样？” 李玉颜羞涩低头道：“没什么，姜公子没表现出讨厌我！爹爹你昨晚跟他聊什么？” “他好像想对那种铁矿山感兴趣。”李晓通道。 “那爹想怎么做？”李玉颜问道。 “我想问，你想怎么做？江夏城中在职官员和商贾富户都想与我李家结亲。宝贝女儿，他真有那么好么？”李晓通接着道：“还有，私人炼铁很大事情。不过他也没说要大规模的炼铁。” “那先弄给他吧！要多少银两我去同他说。”李玉颜翘嘴道。 “你以为自己家里拿个东西给他，这事要点时间，可以告诉他先去准备一千两银两。”李晓通有点生气道。 “那好，我现在就去告诉他。”李玉颜转身就走。 “乖女儿，要不要这么急呀！”李晓通有点大声。 当然急，刚才同去的下人回来说有三个年轻女子在院中等姜公子回来。 李晓通回头看了一下夫人刘氏责怪道：“看看你养的女儿。” 刘氏没理他，突然说道：“一个教书的，怎么能短时间凑出一千两银子，我们家里不是没有，拿给他呗。” 你们娘俩，哎，李晓通一跺脚，走了。 第22章 四女相会 姜翰墨正在院内站在石桌旁给三位姑娘添茶，只听一阵马蹄声刚停，一个人影就进了院门。 “玉颜姑娘怎么来了？”姜翰墨愕然道。 李玉颜见姜翰墨木讷地站在桌旁斟茶，不是自己在路上想的那样，心中舒坦下来。 但见那几位女子对姜公子的眼神，也明白很多。 女人最懂女人。 “小女子怕公子回程不顺，所以前来看看。”李玉颜口气充满关切，明显也是说给在座三位姑娘听的。 高丽素何等聪明，话里有话道：“看来姜公子又多了一个关心他的人。” 心想，大家都是山上的狐狸，不要太撒欢。 “玉颜姑娘，坐下喝茶。”姜翰墨道。 “玉颜姑娘真是漂亮，来，一起喝茶，我们几个一起说说红妆。姜公子，女儿间的话你不听也罢，去忙你的吧。”高丽素起身拉起李玉颜的手道。 一句‘我们’让拉近了李玉颜与她们的距离，后者遂微笑坐下。 姜翰墨心想，这是一台大戏呀，本公子可不想看。 开心回屋。 院内几名女子开心的谈笑起来。 时不时传来银铃般的笑声。 姜翰墨的心总算落下。 四位也互相通报姓名。 宇文尚清这时开口道：“几位姐妹一看就是贤良淑慧之人，尚清幸会。” “只是几位都俏丽无瑕，皓雪站在旁边备感汗颜。”陈皓雪接着道，小姑娘明显底气不足。 “你呀，别自怜了，光你那对小酒窝，笑起来也是倾国倾城。”高丽素打趣道。 “说不定，姜公子早就对你心猿意马了。”宇文尚清也乘机加说一句。 说得陈皓雪低头连搓衣襟。 “我们茶也喝了这么久，也不要藏着掖着。”高丽素顿了顿声。 转眼对李玉颜道：“玉颜姑娘想必也是冲着姜公子来的吧？” 李玉颜有点腼腆。心想这些都是老狐狸。 “我们才见第三次面。”李玉颜轻声道。 “姜公子相貌俊俏，文采斐然，别说是第三次面，如不是世俗禁锢，本姑娘早就想～”宇文尚清道。 “尚清姑娘早就想吃掉他是吧？哈哈～”高丽素立即打断她接口道。 四位女子都掩口大笑。 李玉颜轻松了许多，缓缓道：“以后各位多多照顾玉颜。” 众人又是齐声大笑。 “我们有如此心意，也不知那位有没良心。”宇文尚清翘起小嘴道。 “玉颜姑娘一看就身手敏捷，对付姜公子轻而易举。”高丽素打趣道。 陈皓雪抢着道：“何况我们有四双手，还按不住姜公子的小身板？！” 另三位都从朱唇喷出刚抿进的茶。 一时院内彩霞纷飞。 听着院内时而窃窃私语时而哄堂大笑，姜翰墨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今天与给各位也是敞开心扉，很是高兴，大家看我年纪估计最长，以后我为大姐，尚清姑娘为二，皓雪姑娘排三，玉颜姑娘来的最晚，为四，如何？”高丽素停住笑道。 她可不想自己起了个大早，赶了个晚集。 宇文尚清与陈皓雪点头应许。 李玉颜红着脸，不说话，想我堂堂太守小姐，排到最后？ 宇文尚清见道：“其实自古以来，最小最受宠爱。本姑娘觉得玉颜姑娘高兴才是。” 说得好像姜翰墨一定会娶她们似的。 李玉颜还是不说话，大家以为她默认。 “不过有句话姐姐我要说在前面，倘若我们真能与公子结为连理，大家都要向着公子，如有背叛和做出不良之事，别怪我翻脸无情。”高丽素接着道。 “这个我等知道。各位都容貌过人，又知书达理，想必定能心想事成。”陈皓雪停顿了一下。 “公子对小妹起不起心思，我心中都没底。”陈皓雪说完对屋内张望了一下。 “我们已姐妹相称，定会一起携手，不枉今日结为金兰。”宇文尚清拉起陈皓雪的手说道。 自从上次与姜翰墨聊过，宇文尚清心中倒是有些底气。接着安慰陈皓雪道：“皓雪妹妹心灵手巧，公子身旁缺的就是你这样的人。” 陈皓雪面带微笑。心想还有师傅帮我呢。随后高兴起来，没有一开始的忧郁。 “玉颜妹妹应是纵马驰骋之人，理应豪爽，怎地一声不吭？！”高丽素接过话题道。 “玉颜妹妹觉得几位姐姐说的很有道理。”李玉颜说完害羞低头。 这样称呼就是首肯了。 “倒是有件事玉颜妹妹在思考怎么说出来。”李玉颜接着道。 三位抬眼看她，意思，说呀，怎么突然见外了，你第一次来大家就把你当成妹妹了！ “公子看中那边的矿山，家父答应帮他，只是需要纹银一千两。”李玉颜道。 “令尊是？”宇文尚清问道。 陈皓雪也是一脸迷惑。 高丽素接过话道：“江夏郡李太守。” 李玉颜转眼向道高丽素道：“姐姐知道！”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高丽素笑着道。 李玉颜脸红到脖根道：“原来姐姐早就知道我对姜公子的心思。” 高丽素轻握李玉颜的手。 “姐姐不光知道妹妹秀外慧中，而且身手了得。公子文弱，以后出行，你得小心在旁防护。”高丽素认真道。 李玉颜点头。 丽素姐姐长得确实漂亮，大家还真有点将她当大姐的意思。 “那山不是妹妹家产业，所以需要购置。公子只是教书，收入不多，这些钱妹妹想办法让家父替他拿出。” “那倒不用，公子自有。”高丽素打趣道：“你那如意郎君，鬼精得很。” 宇文尚清也是知道姜公子从沉船财物里分了一大笔银两。听丽素姐姐这样说，想必买座荒山还是够的。 “是鬼精得很。”宇文尚清附和着。 四位又是风姿乱颤，哄笑起来。 几句话就将姜翰墨的人生大事讲好。 姜翰墨要是知道也会汗颜。 姜公子想买矿山，倒有点出乎高丽素的意料，不过说明公子有重要计划了，心里盘算等会儿怎么同他说了。遂向宇文尚清使了一个眼色。 后者起身去叫屋内的姜翰墨。 第23章 哥有四位嫂子 姜翰墨对院子里发生的事毫不知情，只知道她们聊得很开心。 开心就好，就怕抓脸扯头发。 姜翰墨在宇文尚清拉扯下，出屋坐在院子石桌边一张空凳上装着很平淡打趣道：“各位姑娘在编排我什么？！” 三位都红脸低头。只有高丽素抬眼盯着姜翰墨道：“公子，可要换个大点的住所了，你看我们姐妹四个来了都没地方坐！” 这样说姜翰墨肯定会懂，说明她们几个很融洽。 但姜翰墨不知道她们都谈了什么，也不知道她们这么快达成共识。 “其实我也准备在城外购置一套大点的宅院。”姜翰墨答道。 “又要出矿钱，又要买住宅，哪来那么多钱？”李玉颜急道。小姑娘还是沉不住气，脱口而出。 高丽素想，她说出来自己也省事。与姜翰墨对视一眼，笑了笑。 “玉颜姑娘是说，令尊答应帮忙？！”姜翰墨道。 李玉颜有些羞涩。 “应该叫岳父大人，姜公子！”宇文尚清打趣道。 姜翰墨用眼神责怪宇文尚清，接着道：“钱倒是有。” 高丽素索性拉起几位姐妹道：“我们去看看我们相公的家底。” 都叫相公了，抄家了，完了，完了。看着冲进侧面厢房自己卧室的四位女子，姜翰墨心想。 看着揭开地板后打开的满满几大箱珠宝银钱后，三位都张开了口，哇。 只有高丽素淡笑着道：“看到了吧，你们相中的人，精明的很，是不是觉得看走眼了，后悔啦？” “不后悔，有钱了更不后悔。”宇文尚清道。 “看你们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相公还有很多赚钱的法子，以后你们享福了。”高丽素道。 她倒说顺口了，相公，相公的。 姜翰墨进门就听高丽素在喊叫。面红耳赤。 尴尬道：“各位姑娘喜欢的尽管拿。” 宇文尚清和陈皓雪蹲下身子在箱里翻找。 高丽素拉过李玉颜一左一右贴在姜翰墨身上道：“公子以后要叫我们娘子了。” 姜翰墨有些发窘，但被两女左右贴得太紧动弹不得。 明显觉到李玉颜身体有些颤抖。右手顶在她腋下，感到她心跳加快，胸脯一起一伏。 高丽素倒是大方，将姜翰墨左手顶在圆润硕大的双峰之间。 少女身上的气息传来，姜翰墨觉得有些窒息。 陈皓雪起身看到三人如此这般，涨红了脸，不知所措。 宇文尚清拿起一支玉簪朗声道：“相公给奴家带上！” 姜翰墨挣开二人拿起玉簪草草插入宇文尚清的发髻，落荒而逃，在后厅里大口喝水。 少顷，四女都选好自己喜欢的首饰相拥步入大厅。 看着一脸窘相的姜翰墨。都相视而笑。 宇文尚清顽皮道：“相公，你今生跑是跑不掉了。” 高丽素接着道：“相公，你就安心做我们背后的男人。” 说完，四女又是一阵开心的嬉笑。 你们拿的是可我的珠宝，搞得我像是吃软饭的。姜翰墨心里想道。 陈皓雪与李玉颜分坐在姜翰墨两侧，身子明显靠得比较近。 姜翰墨摊摊手，无可奈何。 高丽素接着道：“住宅的事，不用相公费心，我与皓雪、玉颜妹妹去办理。家里尚清妹妹照看，我可不想再有人盯上相公，瓜分我们的郎君。” “是，相公如此俊俏，我们不想有狂蜂浪蝶围上来。”宇文尚清接着道。 相公相公的叫着，不知道弟弟翰瑞见到此情景又会如何开刷。 果然，门口传来弟弟哼调的声音。 姜翰墨想要起身，这次，陈皓雪与李玉颜一左一右按住了姜翰墨的手臂。 完了，这帮娘们。 弟弟进门张望了一下，他清楚住在隔壁的高丽素姑娘，被哥迷得神魂颠倒；宇文尚清常去学堂找哥哥，旭儿也经常唠叨表姐；另外两个则都用手按住哥哥的手臂。想必是四个人都到齐了。 拱手道：“小弟见过几位嫂子。” 四位含笑点头回应。 姜翰墨头望房顶，当作没听见。 宇文尚清清把姜翰瑞拉到旁边的座位坐下道：“最近旭妹没有约你一起出去玩吗？” “偶尔有，等会她就会来这里，可能是去看那山边的菊花吧。”姜翰瑞道。 宇文尚清接着问道：“你们现在进展的怎么样？” “没你们那么快。”姜翰瑞用手摸了一下嘴，不意思地笑道：“给她亲了一下嘴。” 五人齐声大笑。 高丽素道：“这还不快，令兄像老鼠躲猫一样躲着我们。嫂子对天发誓，今天才牵到他的手。” “那你们也太欧了。”姜翰瑞道。 “欧了是什么意思？”高丽素道。 “欧了是落后、太慢的意思。”姜翰瑞解释道。 这时李玉颜突然在姜翰墨脸上“叭”了一口。大姐位置被抢了，她现在处处不想落后。 众人一惊，然后四女都互相轻拍肩膀尖叫着庆贺起来。 陈皓雪乘机将胸部贴在姜翰墨手臂上。 姜翰瑞大叫儿童不宜。 姜翰墨被这出弄得没脾气。 “各位嫂子以后怎么称呼你们?”姜翰瑞轻声问道：“小弟是指有没有前后顺序？你们懂的!” 高丽素用手指了一下自己,然后指向宇文尚清、陈皓雪和李玉颜。 “小弟明白了。”姜翰瑞接着道：“对了，我想问一下你们这通房丫头是个什么意思？或者说什么状况？” 四女有些愕然。显然突然被这个问题问到了。 姜翰墨道：“翰瑞，你现在是越来越坏了啊。” 姜翰瑞调侃道：“我变坏，有人也没变好。前几天我才说三嫂、四嫂快出现了，大家看，这不都来了。”转眼向宇文尚清打趣道：“二嫂，我跟你以后可能亲上加亲，五嫂出现我第一个告诉你。” 四女哄然大笑。 宇文尚清道：“今天笑得太多，肚子都痛了。” “那赶紧让人揉揉。”高丽素道。 众人又笑。 姜翰墨对姜翰瑞道：“打算就近买个大点的院子，住得宽敞点。” “都一起搬来住？”姜翰瑞道。 “你想什么呢，有个大点的地方好转身。”姜翰墨正色道。 “那这几位嫂子呢？”姜翰瑞接着问道。 “现在在人前叫还不是时候。”姜翰墨回答。 高丽素点头道：“我们也明白。” 姜翰墨转过目光对宇文尚清道：“尚清姑娘有空知会一下黄夫人，我们也不会搬太远。” 宇文尚清道：“这里没外人，叫娘子。” 其他三女掩口而笑。 姜翰墨当然装着没听见。自我调侃道：“我现在的政策是不主动、不反抗。” 左右两边的陈皓雪与李玉颜都笑着挥起了粉拳。 第24章 接手山庄 这时门外传来喊姜公子的声音。 黄玉旭来了。 姜翰墨道：“要不要叫她进来我们调笑她一番。你们都欺负本公子一下午了。” 宇文尚清用责怪的眼神瞪了姜翰墨一下。 姜翰瑞道：“我才不让她进来，这里的气氛会毒害我们纯洁的少年心，我们出去玩去了。”走了。 “我们也回去了。”高丽素起身道。 三女也站起来。 高丽素接着道：“我嘱咐几句，今天在这里所见和所说的你们回去尽量不要声张，有些话要掂量一下再说，包括对至亲的人。另外，公子是成大事的人，我不想我们给他拖后腿，你们明白？！” 众女点头。 李玉颜与陈皓雪同骑一马回江夏城。 李玉颜想素姐心思慎密，大姐还真应是她当。心中释然。 宇文尚清在回黄家宅院德馨楼的路上，盘算怎么同姑姑说好，就只说公子想找个大点的地方这件事吧。有些事从自己口中说出总觉不好。 高丽素在院门口对姜翰墨说道：“晚上去我那用饭！” “不去了骑了一早上的马，腰酸背痛。”姜翰墨道。 “那我晚上帮你揉揉。”高丽素撒娇道。 “不用了，没事儿，你回吧。”姜翰墨窘道。 揉背？人都被你揉没了。 高丽素嘟嘴走了。 —— 第二天晚上刚吃完饭。 吴账房过来叫兄弟俩去黄家宅院。 面色有点庄重。 姜翰墨心里咯噔一下，想，这是有事。 厅内就黄夫人一人。衣着与往日不同甚是端庄。 兄弟俩躬身行礼道：“见过夫人” 宇文倩兰微笑地对姜翰瑞说道：“乖孩子。” 姜翰瑞红着脸同哥哥一同在左下首坐下。 “听说你想换个住处，在黄庄住得不习惯吗？”宇文倩兰接着问道。 “只是想换个比较大的地方，没想搬太远。其实我觉得整个江夏还是黄庄最安全。”姜翰墨说完盯了宇文倩兰一眼。意思你我都懂的。 “那令弟怎么办？”宇文倩兰指了指姜翰瑞道。 “他还是在学堂教些平常简单的书，等学堂请了新的先生以后再说。”姜翰墨道。 “我看旭儿对翰瑞很是上心。你怎么看？”宇文倩兰道。意思是当初主意是你想的，现在弄成这样。 姜翰墨笑道：“当初只是权宜之计，没想到他们还真相互仰慕，具体还要夫人定夺！” 宇文倩兰笑了笑。 姜翰瑞红脸低头。 姜翰墨试探着打趣道：“以后你见到夫人要改口了！” 宇文倩兰笑而不语。当是首肯。问道：“你这兄长与旭儿表姐进展得怎么样了？” 姜翰瑞抢答道：“我已经改口叫她二嫂了。” “哦，那大嫂就是你隔壁的姑娘吧，长的不比清儿逊色。” 宇文倩兰仍是一脸笑容道：“你们的事旭儿和清儿都告诉我了，我这么问也是当面证实一下。” 兄弟俩面露窘态。 “今晚叫你们来是有其他事情商量。”宇文倩兰沉下脸道：“我思量了很久，如今公子与清儿，翰瑞与旭儿都快成好事。我想将后山山庄的事交给你们，毕竟我一女流之辈行事颇有不便，你兄弟二人，一个聪明伶俐，一个做事稳健，把山庄事务交给你俩，我很放心，后庄的人也有一个好前程。” 姜翰墨拱手道：“谢过夫人信任，只是~” “没有推辞，我意已定。我与周管家和吴账房也有过商讨。”宇文倩兰霸气道。 “那晚辈定与周管家和吴账房一起共同商举。”姜翰墨道。 宇文倩兰站起身厉声道：“自古上下有别，不立威，不足以服众。行事决策还是你们兄弟俩。善待左右是用人之道，但也不能因此失去自己威严。” “晚辈定不优柔寡断让人左右。”姜翰墨起身拱手道。 宇文倩兰指着凳子示意姜翰墨坐下，接着道：“其他事项以后慢慢交代给你俩。” 然后大声道：“清儿与旭儿进来吧！” 少顷宇文尚清与黄玉旭姗姗而入。 旭儿牵姜翰瑞衣裳到右首坐下，宇文尚清与姜翰墨坐在一起。 二女今晚穿着华贵，一身珠光宝气。与宇文倩兰衣着如同一系。 宇文倩兰朗声道：“周晓勇、吴世平尔等进来。” 周晓勇和吴世平健步而入，黄有成与刘至忠跟随其后。 四人拱手道：“见过夫人，见过两位小姐，两位公子。” 宇文倩兰沉声道：“今天找你们来是有些事同尔等商讨，小姐与小侄和两位公子的事我已应充，你们也明白我说的是什么。” 说完掏出一块玉佩放在桌子上。 四人跪地，齐声呼：“见过两位郡主，见过小姐，见过两位姑爷。” 姜翰瑞有些愕然，瞄了一眼哥哥姜翰墨，见他神色安详，心想想必哥哥早已知情。 见弟弟抬头瞟来一眼，姜翰墨面带微笑，心想还有一位郡主你见过，但不知情罢了。 “诸位跟随本宫多年，煞是辛苦。现准备将后山山庄所有事务交由姜氏兄弟打理。尔等有异议或想另谋高就可以提出。”顿了一下宇文倩兰道：“本宫不强求也不会责怪你们。” “在下誓死跟随。”四人同声道。 “姜公子文采斐然，雄才大略，我这样做也是不想各位虚度时光，碌碌无为！”宇文倩兰接着道：“有姜公子谋略，诸位也可再露身手，一展往昔风光。” 吴世平拱手道：“前期就见公子心有谋略，策无遗算，定有经天纬地，治国安民之才。” “尔等对姜公子心存拜服，愿意听从郡主安排。”周晓勇道。 黄有成与刘至忠也点头。 “本人才疏学浅，幸得郡主赏识，各位请起！”姜翰墨道。 宇文倩兰指向两旁座位，四人落座。 “不知郡马有何打算？”黄有成拱手道。 “以后诸位可称我公子或姑爷即可，不必时时行礼。”姜翰墨接着道：“当今乱世，连年战火纷飞，百姓民不聊生。我等正当壮年，当先自强立好，为天地立心，为苍生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天下谋太平！” 刘至忠站起来激动道：“往日不才对公子已是佩服万分。今日听公子言论，感慨万千，刘某定当为公子鞠躬尽瘁。” 第25章 买宅院 宇文倩兰与宇文尚清同时看向姜翰墨。 心想，没看错姜公子。 姜翰墨对着刘至忠道：“刘公请坐。” “以后全仗诸位相助，本公子虽有点过人之处，但也不是事事精通。” “我不说，大家也知道，对这几位女子，公子我也是焦头烂额。”姜翰墨接着指着宇文尚清对大家道。 说完尴尬轻笑。 众人一起大笑。气氛一下子暖洋起来。 宇文尚清此时也悄悄挪近姜翰墨，俩人手臂挨在一起。 “本公子断言，隋朝现在虽看似强大，但过不了几年必定人心涣散，天下必乱。我等从今养精蓄锐，我敢保证各位都会一展抱负。”姜翰墨深知历史，说得锵锵有力。 “公子胆略兼人，我等信服”。四人同时道。 宇文倩兰道：“尔等如此，老身欣慰。余下的事你们好生商量。” 众人起身告退。 至大门口，姜翰墨道：“各位好生休息，等我办完几件事邀约再谈。” 众人拱手而回。 宇文尚清依依不舍拉着姜翰墨扭捏道：“相公亲我一口再走！” “你我并未订婚或成亲就如此叫法，让人闲话。”姜翰墨狼狈道。 “本朝风气一向如此，双方满意，又有长辈首肯，这些又如何！倒是公子堂堂男子反而扭捏！”宇文尚清生气道，转身回头走了。 —— 兄弟二人行至自己住处，高丽素在隔壁院门口张望。 走过来道：“那老妖婆找公子何事？” 至屋内，姜翰墨道：“姑娘不要如此编排人家，黄夫人没你想得那么坏。” 姜翰瑞傻傻看着高丽素，心想大嫂怎么这样叫人家。 “黄夫人将后山山庄交与我兄弟俩，言外之意是我兄弟必答应他们二女的婚事。”姜翰墨道。 “果然如我所料。”高丽素道：“你们应允了？” “你们昨天下午和尚清姑娘都对我那样了，公子我还能怎样？！”姜翰墨道：“弟弟翰瑞说已改口叫你大嫂，黄夫人没说什么，还很高兴。” 高丽素高兴起来。道：“她们的身份翰瑞也知道了？” 姜翰瑞插嘴道：“今晚才知道，你们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高丽素拉起姜翰墨的手挽在一起。同姜翰墨眼神示意。 姜翰墨道：“翰瑞，丽素姑娘是北齐郡主。” “啊~~”姜翰瑞大叫一声。稍后道：“原来你刚才那样称呼黄夫人，我明白了。” “明白了还不回屋画你那些图画。”高丽素瞪眼娇道。 厅里就二人，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和那么多的事情发生。 今晚烛光有些暧昧。 “我们坐下聊。”姜翰墨道。 高丽素坐下将一直未放姜翰墨的手臂贴在胸部一侧。 “今天找住宅的事怎样？”姜翰墨打断尴尬道。 “平时没见你急，现在倒急着房屋的事，你看今晚烛光多好！”高丽素见姜翰墨发窘，缓缓道：“按相公要求的，寻得黄庄与江夏城之间一处庄园，可改成六进宅院。有十几间屋子，后有密林，有条河流从密林穿过。” “水流急不急？！”姜翰墨问道。 “水流很急，不过地处偏僻，院落有些败落。”高丽素道。 “偏僻最好，房屋修缮一番就行。”姜翰墨道。 “到时候我是不是也搬去住呀？”高丽素有些期待又有些害羞道。 姜翰墨瞪了她一眼道。“还是不要吧，你其他几个姐妹怎么看。” 其实自己心里也已接受。 弟弟与旭儿的事估计是板上钉钉了。 自己也没必要在这件事上再犹豫。 见姜翰墨回答的不是那么决绝，高丽素心中也是欢喜。 “屋子修缮的事你尽快办理。周围的荒地都买下来，做好围墙。”姜翰墨道。 “你就关心院落，也不关心我今天累不累！”高丽素撒娇道。 来了，又来了。姜翰墨心想。 高丽素将整个身子扑在姜翰墨胸前道：“奴家要相公亲亲我。” 抬头闭眼对着姜翰墨。 高丽素一张勾魂摄魄的俏脸，面色潮红向着姜翰墨。 姜翰墨低头轻点了一下朱唇。轻轻将她推开。 高丽素媚眼如丝，此情此景姜翰墨怕沉溺其中不可自拔。端起桌上的茶道：“喝杯茶吧，今天姑娘辛苦了！” “我要相公叫我娘子。”高丽素嗲声道。 “翰瑞还在隔壁屋子里呢。”姜翰墨道：“好了，太夜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送至门口，高丽素缓缓而回。 —— 第二日，清晨。 姜翰墨交代好姜翰瑞去学堂后听见一阵马蹄声传来。 马急停在隔壁院门前。 少顷，高丽素与李玉颜牵手而入自己院子。 “两位姑娘早！”姜翰墨微笑道：“怎么来了？” 估计昨日她们在城外转了一天。 高丽素指着李玉颜道：“人家是想你才来的。” “姑娘就是喜欢调侃，前日在一起待一天了。”姜翰墨道。 “人家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高丽素笑道。 “小女子是来告诉公子，今天家父去办理那座矿山的事了。”李玉颜掐了一下高丽素的手臂接着道：“另外来接素姐一起去看住宅。” 说完红脸低头看向自己的脚尖。相处一天，突然不见，实有点心乱。 “不用再看了，就那座树林旁的院落吧。”姜翰墨道。 高丽素将李玉颜的手搭在姜翰墨的手上道：“玉颜妹妹为相公的事可上心了呢，一直唠叨，这个屋子公子不一定喜欢，那个院落公子也不一定喜欢。” 姜翰墨另一只手拉起高丽素的手道：“二位辛苦了，我们进屋说吧。” 儿女倒不扭捏，一同进入厅堂。 “我娘想出那份买矿山的钱。”落座后李玉颜道。 “不用，我自己有。”姜翰墨斟好茶道：“再说用你家的钱会让二老心有芥蒂，对我俩以后的事反倒不利。稍后你带些银两回去。” 李玉颜羞涩点头。 “另外我画了一座水力旋流器和水力转翻车的图纸，你们带去给何老先生，我也要考考他。”姜翰墨道：“让他先看看，制作时再拿银两过去。” 姜翰墨和高丽素相视一笑。那个糟老头，坏得很。 姜翰墨拿来图纸。 李玉颜道：“公子，这些是做什么用的。” “叫相公，这里没外人。不叫他不告诉你的。”高丽素故意同李玉颜道。其实她自己也想知道。 “那个复杂的是水力旋流器，选矿的，内衬要多做几套，容易坏。”姜翰墨接着道：“那个水车到时装在院落边河里做动力用。” “相，相公，放到院落做什么用？”李玉颜被高丽素忽悠，真这么叫。 姜翰墨也懒得纠正，拿起图纸道：“这个可以用来舂米、磨面和纺纱，不过我是用来做其它用，到时你就知道。” 李玉颜抿了抿嘴唇，颔首点头。 那两片红唇让姜翰墨一阵遐想。 起身道：“我还有些事要处理，你们去内室装些银两去忙吧！” 高丽素接着忽悠道：“今天相公要是不亲一下玉颜妹妹，她是不会走的。” 姜翰墨剐了她一眼。 高丽素转身进内室拿银两去了。 李玉颜听后有些期盼，趁高丽素转身，踮脚在姜翰墨嘴上亲了一下。 这帮女子，太大胆了，当我是病猫。 人走后，嘴有余香，姜翰墨摇摇头。 第26章?何通问道 这座房子估计沾桃花。 姜翰墨想后，还是出去走走吧。 看看周管家他们有没空。 黄家宅院一下人正在打扫门口道路，见到姜翰墨，赶紧上前行礼说姑爷好！ “周管家在么？”姜翰墨问道。 “周管家和吴账房一起出去了。”下人低身回道。 得了，都不在。 下人又道：“表小姐在。” “本公子不是来找她，你告诉周管家和吴账房明天下午去我那，我有事找他们。” 下人点头应允。 姜翰墨只得回头。 刚回到家门口，看见何通坐在马车上，想必是等他。 “何老先生来了。”姜翰墨道。 “是啊，老朽等公子好一阵子了。”何通道。 “何老先生进屋坐。” 估计刚走何就到了。 姜翰墨心想，只要自己不去找他，料定他一定会来。 进正厅后何通迫不及待展开图纸，道：“公子这个水轮翻车我倒见过类似的，但在后面这么多齿轮的是什么？” 姜翰墨画的是可换位的轮轴，相当于档位，就是后世的离合器，比较简易而已。何通当然没见过。 “一个可变速的装备，这只是前半部分，后面还能跟很多物件单独接驳在一起。”姜翰墨指了指轴杆末端。接着道：“何老先生还有什么疑问？” “你不要叫我何老先生，叫我何老好了。实不敢当。”何通有点难为情道。 “喝杯茶，慢慢聊。”姜翰墨拿出一张图纸道：“这个是空气锤，不用人力，可用轮带接驳在刚才的轮轴上锤炼钢铁。就是铁匠铺两个人轮流打锤的意思。我这只有一个锤。就是下锤力度怎么调节要斟酌一下。” 姜翰墨不敢说自己见过。 何通瞪大了眼。 不待他说话。 姜翰墨又拿出一张图纸道：“你看这像一张床，我称为车床，主要部分由钢铁制成。” 何通想伸手。 “你别拿，这个不给你，现在还做不出来，要等有了钢铁。”姜翰墨接着道：“这个车床能制作出很多东西，成品一模一样速度还快。” “公子这还真有宝贝。”何通眼巴巴看着图纸道。 “何老，你看啊，船在水流湍急的地方能自动下行，挂上帆也能航行。这个道理你懂吧。”姜翰墨道。 何通捋捋胡须点头。 “这说明世间万物只要动的就能利用，实话同你讲水车末端轮轴加上线圈旋转能产生一种神奇的东西，以后我会让你看到。”姜翰墨趁热打铁道。 “等我铁矿有了钢铁出来就能做。”姜翰墨揶揄道：“要不叫你儿子过来？！” “老朽就知道你想打我儿子的主意，你现在空口白牙，我怎么说服人家。”何通假装生气大声道。心里有些松动。 “这样吧，你不是喜欢喝酒吗，我弄一坛你从未喝过的好酒给你。你说好喝两个字就算答应我了。”姜翰墨道。 “行，一言为定。”何通终于松口。心里也在打鼓，犬子会放弃高官厚禄吗。 “对了，何老，你这么远过来就问那个齿轮吗，还有什么问题？”姜翰墨问道。 “没了，我都被你越说越糊涂了。”何通喝了一口茶道。 “那我问你了，你徒弟干嘛没陪你一起来？”姜翰墨道。 “嗯？现在才知道问一下，同她爹在前面不远处的那个院落看场地，说是要修葺一下。我就顺便来这里。”老头调皮地笑着：“是公子你买的吧。” “懒得跟你说，为了同你解释，我都讲了半天话了。”姜翰墨也假装生气道。 何老大笑起来。 “雪儿这几天着急忙慌地同那位红衣女子一起到处跑，图纸交给我就没人影了。”何通道：“是不是你故意叫她这样？” “没有的事，小姑娘喜欢玩很正常！”姜翰墨接着道：“这个图对你老先生来讲还不容易，你见多识广！” “倒也不难。”何通有点倔强道：“我再仔细研究研究。” “等我做出加工设备，更精细的东西都可以做出来。”姜翰墨道。 “看了刚才公子另外的那些图纸，老朽倒是相信。”何通道：“不过，公子做出这些花这么多精力，是为何？” “人这辈子总要做点有意义的事。”姜翰墨郑重道。 “为百姓，为黎民苍生？”何通道。 “本公子的境界还没那么高，现在只是想过安稳点日子。”姜翰墨道：“为自己，也为心爱的人。如果有能力就做点对大家有益的事。” “公子倒是诚恳，老朽佩服。”何通道。 “我正少年，也应知书达理，自律克己，为往圣继绝学，为天下谋太平！”姜翰墨正色道：“本公子不想依附他人，追逐名利，苟且一生。” “公子心境，让老夫无地自容。”何通道：“难怪那几位女子心甘情愿追随于你。” “权势财富，只是过眼云烟，能给后人留下点滴方为正道。”姜翰墨猛喝了一杯茶道：“以后晚辈所做之事，前辈定可知晓，如有逾越也不要惊讶。”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老朽真是白过这辈子了。”何通感慨道。 “老先生太过自谦，晚辈还有很多地方需要向你学习。”姜翰墨恭敬地为何老添满茶。 “雪儿近期都在我面前唠叨，要我尽心帮你，我当她是被你外貌吸引，且略有小谋，不曾想公子果有才干，老朽定当尽绵薄之力为公子添砖加瓦。”何通郑重道。 “多谢何老，也不用你白干，会有薪水的，至少够你买酒的钱。”姜翰墨笑道。 两人相视而笑。 “对了，何老，你擅长雕玉，金丝、铜丝你能拉多长。”姜翰墨有一搭没一搭问道。 “看多细。一般五尺最多。”何通道。 “以后我拉个几百尺给你。”姜翰墨道。 “几百尺？你在骗我年老！”何通道。 “何老你看我长得这么俊俏，像说谎的人么？！”姜翰墨打趣道。 觉得这老头很好玩，熟悉后开始跟他开玩笑了。 何通瞪了他一眼道：“不跟你瞎聊了，老朽走了。回去再研究你这个齿轮。” “日已午时，不一起吃饭？”姜翰墨问道。 “不用，老朽要早点回去。”何通说完起身告辞而去。 姜翰墨突然觉得很没劲，还不如同那几个姑娘在一起，至少有时会被柔软顶一下。 第27章??是个男的我们都要 下午正在后厅桌上写字，尚清姑娘带着丫鬟琉珠走进来。 嘟着嘴说道：“公子上午去了德馨楼怎么不找奴家？” “还有其他的事要办就没去打扰。”姜翰墨道：“怎么你们都有空过来？！” “这是我的贴身丫鬟珠儿。” 宇文尚清接着对琉珠道：“还不见过姜公子？！” 丫鬟琉珠低头道了一个万福。 “我刚好准备让大院的家丁去城里买点东西，不如让她去知会一声。”姜翰墨看着珠儿道。 珠儿红脸说道：“公子我们刚来就把我们支走。奴家可是求了小姐好久才让跟来的。” “看来是本小姐把你纵容坏了，公子吩咐还不去办！。”宇文尚清道。 “奴婢的多待一会就走。”珠儿躬身道。露出一口好看的牙齿。 “公子准备叫他们去买什么？”宇文尚清问道。 “让他们去城里买几坛酒，一口大铁锅和蒸笼。”姜翰墨接着道：“你的丫鬟口齿伶俐，甚是可爱。” “什么你的我的，以后还不都是你的。”宇文尚清嘟嘴道。 “姑娘又来捉弄我。”姜翰墨道。 丫鬟红脸跑了。 “以后不要开这样的玩笑，人家还小呢。”姜翰墨假装生气道。 “本姑娘又没说错。”宇文尚清将嘴翘得更高。 宇文尚清想牵手，姜翰墨躲开。 这时高丽素走进来，瞪了他们一眼。娇声道：“奴家在外汗流浃背，你们在家卿卿我我。” “快来喝口茶。”姜翰墨说完倒了一杯茶递给高丽素。 “丽素姑娘，住宅的事安排怎样？” “已经安排妥当。按相公交代，不过改造和增建要花不少钱。”高丽素喝口茶道。 宇文尚清道：“黄夫人已将账目及钱库钥匙交给我与旭妹，交代相公随时可调用。” 高丽素想黄夫人倒是大方，看来我错看她了。 “黄庄的钱另有他用，现在开支都在我这里出。”姜翰墨道。 “我昨天才知道你床底的那几箱银两是怎么来的。”宇文尚清有些埋怨又有些许撒娇道。 “尚清妹妹来这里比较晚，所以知道就迟一些，你来得晚下手早。”高丽素对宇文尚清说完顺便指了指姜翰墨道。 “有件事本公子一直想问问你们，说完不要生气。”姜翰墨道。 二女郑重看向姜翰墨。 “这里的女子是不是都怕自己嫁不出去？本公子来这没多久你们都围攻而上？”姜翰墨说完闪开身子，离她们远些。 高丽素与宇文尚清本来以为姜会问比较严肃的事。 一听，都举起了粉拳。 还好姜翰墨提前与她们离开了点距离。 “谁叫公子长得这么英俊，还那么聪明。！”宇文尚清打趣道。 高丽素倒是说的沉稳些，道：“这些年兵连祸结，烽鼓不息。男丁稀少，优秀的更不多，我们只是将见到好的先抢到手而已。” “看来本公子是属于优秀的。”姜翰墨笑道。 “瞧相公你美的。其实是个男的我们都要。”高丽素嬉笑道。 哈~哈~。二女笑得枝摇花摆，前俯后仰。 “公子我受不了你们，不过相公相公的叫，我也慢慢习惯。”姜翰墨顿显柔情，接着道：“至于成婚我想等多一两年。” “一两年后她们正是十八九，奴家可就老了。”高丽素嘟嘴道。 “不老，女子二十左右生育比较稳妥。十五六岁太年轻了。”姜翰墨按后世的思维顺口说道。 两位女子听到此话，都红脸低头，羞涩不语。 姜翰墨想，我说的都是实话。 “相公以后怎么打算，可同奴家说说。”宇文尚清打破尴尬道。又开始叫他相公了。 “先做点赚快钱的生意。”姜翰墨道。 “奴家那边有接近两百万银两。”宇文尚清认真道。 这么多，黄夫人还真是倾囊而出。高丽素想。 “那点钱不够，以后用钱的地方多着。” 姜翰墨接着道：“丽素姑娘知晓制盐炼铁和烧瓷。本公子还有制作其他值钱物品的方法。” 姜翰墨想了想还是不责怪她们叫自己相公，这辈子估计跑不了了，就让她们这么叫吧。 “本公子已约周管家和吴账房他们明天下午来议事，你俩一起来。另外丽素姑娘让蒋胜风在院外守着，我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姜翰墨盯了她们一眼道。 高丽素与宇文尚清一起点头。 “可要知晓皓雪与玉颜妹妹她们来。”宇文尚清道。 “这次不用，皓雪姑娘年纪太轻，不易参与此事。玉颜姑娘乃官家子女，身份有点特殊，更不能来。我们所谋之事你们二人以后有机会再徐徐告诉她。”姜翰墨道。 “相公所说有理。”高丽素道。 姜翰墨抬眼看着宇文尚清道：“说说你和黄夫人的关系。” 宇文尚清道：“家父与黄夫人乃同母所生，姑姑年纪稍小。我从小她就将我视为己出。你也见过姑姑，容貌端庄，年轻时更是美丽动人。” 宇文尚清沉思一会又道：“宣帝宇文赟掌权后觊觎姑姑娘亲容颜，枉顾廉耻，欲对祖母做不伦之事，幸得祖父及时营救才得以脱身。之后杨坚又想赶尽杀绝，而姑丈落得重伤最后……” 高丽素拿出手绢轻擦宇文尚清眼角泪水。 “姑姑与姑丈情深意切，之后时刻想着报仇。想也是天随人愿，赟贼暴毙，没落到好下场。”宇文尚清抿了一口茶道：“之后杨贼窃取朝权，姑姑虽对前朝厌恶，却想光复我大周江山，不想隋朝日渐强大，已传至二代杨广，她现也有心无力。” 高丽素静静听着宇文尚清诉说，心想黄夫人实在可怜，自己虽有仇恨，但那时家父年幼，诸事浑浑不知。自己也是道听途说。黄夫人则事事亲见，苦难与己相比，有过之而不无不及。 遂好感增加不少。 “家父天生文弱，从不参与朝政，事后未遭到清算，倒也是不幸中的大幸。”宇文尚清接着道。 “那边现在人员如何？”姜翰墨指了指北方对着宇文尚清问道。 “家父与娘亲现隐居在南阳郡，离大兴旧都较远，身体都安康。”宇文尚清道。 “可有其他人员?”姜翰墨接着问道。 “有被残害的，也有不屈自杀的，剩下的多是墙头植草。”宇文尚清接着道：“如今有些鼓动复周，都是贪财好权、沽名钓誉之辈，有能力者少数。” “家父身旁忠心者倒也有几个，娘亲力劝奴家南下投靠姑姑，不要卷入那些是非。”宇文尚清站起身来道：“奴家倒也幸运，能碰上相公与各位姐妹！” “奴家见过太多争名夺利，尔虞我诈之事，遇见相公之后只想过上平淡生活，不想相公趟入是非，身陷囹圄。”宇文尚清靠在姜翰墨身上，动情道。 “当权者均不记前朝教训，新朝前期尚有建树，之后都强抢豪夺，大肆搜刮民脂民膏，弄得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姜翰墨顿了一下接着道：“本公子如今当图谋未来，一则保护尔等，不负众卿对我情谊，二则尽己之力为百姓谋点福利。” “相公才智过人且才华横溢，他日定能施展抱负。妹妹倒不必如此优柔寡断，损相公志气。”高丽素也站起身靠向姜翰墨一侧。 “本公子定会不骄不躁，思虑周全方行大事。”姜翰墨轻搂二女纤腰深情道。 二女均将脸转向姜翰墨脖颈。 第28章??春花秋月何时了 前院传来嘈杂声。 丫鬟琉珠走进来。身后家丁拉着一整车酒坛，车边挂着铁锅和一个大蒸笼。 姜翰墨安排好家丁将酒搬入南面厢房。支走家丁后同珠儿交代一番。 第一次只身与公子在一起，琉珠有些脸红，不知所措。 每次姜翰墨说什么，都躬身说奴婢谨记。 这姑娘怎么没刚才伶牙俐齿。 转身回了后厅。 二女正在翻看姜翰墨写的字幅。 高丽素道：“相公文采那么好，给奴家写句诗呗！” 姜翰墨抬头想了想。 “相公快点。”高丽素道。 她不知道，姜翰墨在搜肠刮肚找诗句呢。 姜翰墨提起笔蘸上墨。 ‘俏丽三春桃，清素九秋菊’ “好句子，相公，奴家也要！”宇文尚清靠向姜翰墨娇声道。 “鸟穿浮云云不惊，沙沉流水水尚清”宇文尚清捧起纸张读道。 “相公将我们的名字写在诗里！”高丽素道。 宇文尚清道：“如此雅兴，相公写句自己的。”眼神有些期盼。 ‘任他尘世多喧嚣，静我凡心立功名’ 姜翰墨挥笔而就。 二女靠紧姜翰墨争夸夫君厉害。 姜翰墨微笑摇摇头，有些无奈。 怀拥两位天生丽质的少女，左右都是妩媚的脸庞。姜翰墨有些沉醉。 主动亲吻了两旁佳丽的朱唇。两女均娇声嘤咛。 宇文尚清喘息了好一会道：“奴家想今晚在这用餐！” 姜翰墨用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道：“没问题，只要不在这留宿。” 宇文尚清害羞地挣开身子。 “刚才不是买了酒吗，奴家想尝试一次。”高丽素娇声怯道。 “可以，好多东西还等着你的第一次。”姜翰墨打趣她。 高丽素粉拳乱挥大叫：“相公，你不正经的时候真让人难为情。” 二女在那难堪无语。 跟我斗，你们还嫩点。姜翰墨心想。 前院传来姜翰瑞和黄玉旭的声音。 时间过得真快，日已偏西，学堂都放学了。 姜翰墨三人来到前厅，碰到迎面而来的两人。 姜翰墨道：“玉旭姑娘来了，今晚在一起这吃饭。” 黄玉旭道了一个万福，见表姐宇文尚清也在。轻声道：“见过夫兄，弟妹那就叨扰了。” 菜肴做的很丰盛，丫鬟琉珠趁上菜时躬身同姜翰墨道：“按姑爷吩咐，厨房那边酒已经在蒸了。其他器具都安排妥当。” 姜翰墨道：“辛苦琉珠姑娘了，晚饭一起吃。” “奴婢不敢，在一旁伺候就行。”琉珠赶忙道。 姜翰墨也就随她。 晚饭时姜翰墨坐在高丽素和宇文尚清中间，姜翰瑞坐在宇文尚清下侧，旁边挨着黄玉旭。 坐好后姜翰瑞举起茶杯道：“小弟和玉旭姑娘以茶代酒敬兄嫂一杯。” 五人都端杯喝了一口。 高丽素和宇文尚清才喝一点，面就已微红。 姜翰瑞接着道：“相逢何必曾相识，同是天涯沦落人。二位嫂子今晚尽兴多喝点。”眼睛瞟看向哥哥姜翰墨，意思你可不要拆穿我这句诗。 宇文尚清咂巴着嘴道：“瑞弟果真出口成章，旭妹眼光不错。” 高丽素也接连点头。 大家频频举杯。 二女面色由粉淡变潮红。 黄玉旭第一次与姜翰墨他们同桌用膳，一直微笑沉默不语。不停往姜翰瑞碗里夹菜。 多人在场，姜翰瑞有些不好意思。 情急之下对黄玉旭冒出一句道：“玉旭姑娘，你让你那丫鬟婉晴不要老是盯着我。我很不好意思的。” 姜翰墨与二女大笑。 黄玉旭剐了一眼姜翰瑞。 宇文尚清握着嘴笑了笑道：“你上次不是问通房丫头的事吗，晴儿是旭妹的贴身丫鬟，以后是要一起嫁给你的。” 姜翰瑞顿了一下，红着脸道：“那么多，受的了吗！” “旭妹就一个贴身丫鬟，你怎么就受不了？”高丽素道。 姜翰瑞眼睛瞟向哥哥姜翰墨道：“我不是说我！”语气故意加重。 众人一愣，都一齐笑起来。 一旁伺候的丫鬟琉珠脸忽地红了起来，心想羞死了。 “本来你念出那句诗，情景倒很高雅的。说着说着变得庸俗起来了。你看你身边玉旭姑娘一整夜都害羞得一声不吭。迟点看她不责骂你。”姜翰墨道。 黄玉旭这时倒不沉默了，怯怯道：“几位嫂子身旁都有丫鬟，夫兄要雨露均沾才是。只是兄长以后一定要调节好身子！” 高丽素与宇文尚清轰然大笑。 身旁丫鬟琉珠红脸侧身握嘴颤笑。 “小小姑娘，年纪轻轻，懂得还真多！”姜翰墨尴尬笑道。 黄玉旭盈盈道：“弟妹不小了，正想让娘亲应允我与翰瑞尽快成婚，夫兄与嫂子们不抓紧时间，别怪弟妹与翰瑞抢在前头。” 姜翰墨哑然失笑。 高丽素与宇文尚清花枝乱颤。两双粉拳向姜翰墨招呼而来。 “玉旭姑娘吃饱了没？吃饱了我送你回家。”姜翰瑞狼狈不堪站起来朝黄玉旭道。 黄玉旭起身含情脉脉道：“奴家吃饱了，有劳公子。” 在场的又是哄笑。 宇文尚清对丫鬟琉珠道：“珠儿一起先回吧，等会我也要让姑爷送我回家。”说完调皮的看向姜翰墨。 姜翰墨一脸窘态。 高丽素嫣然一笑。 姜翰墨道：“愚弟每次在场都让我难堪。下次一定教训他。” “令弟也是性情中人，我们很是喜欢。”高丽素道。 宇文尚清也点头。 “那将你那丫鬟许配给他。”姜翰墨冒了一句。 高丽素将手伸到姜翰墨手臂上用力一捏。用眼神责怪一番。 姜翰墨痛的哇哇直叫。 宇文尚清今晚喝了好几杯，微微有些醉意。许是突觉伤感，悠悠然道：“不知爹娘现在怎样，女儿实在挂欠！” 高丽素有点责怪宇文尚清坏了当前气氛。但内心也悲怜起来。娘亲书信中讲现居丹阳郡，而南边也不太平，也不知还在不在那里，是否一切安好。 二女相对而视，却是泪眼婆娑。 “为我们的至爱亲朋，我们再喝一杯。”姜翰墨相拥了一下二女道。 轻擦她们眼角泪痕，朗声道：“拿酒过来，为夫写首词给你们。” 三人起身行至书桌旁。脚步都有些蹒跚。 宇文尚清道：“我为相公磨墨。” 高丽素行至姜翰墨另一侧摊开一张纸。 姜翰墨提起笔，一行行楷字逐渐出现在笔端。 高丽素轻启朱唇念道： 春花秋月何时了？ 往事知多少。 宇文尚清睁开媚眼接着读道： 小楼昨夜又东风， 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姜翰墨喝了一杯酒。盯向二人，艳如桃李面如桃花。 笔如游龙： 雕栏玉砌应犹在， 只是朱颜改。 高丽素眉目流转念出： 问君能有几多愁？ 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奴家二人再陪相公喝一杯，此生能与相公相随，丽素绝不后悔。”高丽素情真意切道。 知我者，相公也。 三人同喝完靠在书桌旁，相拥在一起。 姜翰瑞回来已是深夜了，见后厅还有灯光，轻步而入，见三位都趴在书桌上，哥哥坐在书桌中间的椅子上，二位嫂子分别坐在书桌两侧，上身倚靠书桌，一个手里还拿着酒杯。 桌上比较整齐，衣服倒有点凌乱。 姜翰瑞拿了几件衣裳给三人各自披上，回房歇息去了。 黄家大院内宇文倩兰一直辗转难眠，侄女的丫鬟琉珠来回报几次了。宇文尚清还没回来。 已是二更天了。 宇文倩兰起身带上丫鬟叫上两个家丁往学堂旁姜翰墨的住处赶去。 叫了好久的门。 下人张嬷嬷睡眼朦胧的打开院门。 见是黄夫人，赶紧躬身道：“小人睡的比较死，夫人责怪。” “不必自责，带我去找小姐。”黄夫人挥手道。 对后面的家丁们道：“你们就在这等着。” 进入后厅后见姜翰墨趴在书桌中间位置，二位女子趴在侧面。微松了一口气。 三人身上皆盖了件衣裳，想必是姜翰瑞回来批的。 三人一定醉了好久。 吩咐丫鬟将隔壁女子送回，然后将宇文尚清抱走。 回转身看到桌上有首词，看了一眼，微微一怔。 折起来，放入怀中。 第29章 大计（一）赚钱 姜翰墨醒来已是午后，让厨房送来点汤，清醒下来。 昨日晚饭前已交代好弟弟姜翰瑞下午不要去学堂。 在家待着，有事。 一个人在前厅静静待了一刻钟。 高丽素与宇文尚清迈步进入来。 二女今日穿着很是淡雅庄重。 少顷周晓勇、吴世平、黄有成与刘至忠鱼贯而入。 众人拱手客套一番。 吴世平看了一眼高丽素后盯向姜翰墨。 姜翰墨轻声告诉吴今天很多事需要丽素把握。 吴世平轻点头，示意明白。 将众人引入后厅后，姜翰墨与姜翰瑞坐在居中位置。二女与四人分坐两侧。 姜翰墨朗声对大家道：“今日与诸位商谈，不必拘束，也不必时时行礼。愚弟翰瑞会做好笔记，事后大家也可再斟酌。” “今日之商谈可能会改变这个世界，也可能会改变诸位一生。”姜翰墨接着道：“本公子会向各位提问，大家畅所欲言，事无巨细，我也会给大家解答和安排。” 四人拱手道：“谨听公子教诲！” “本公子说了今天不必时时行礼。对于我兄弟二人各位称姑爷或公子即可，二人同时在场叫为大公子，二公子。”姜翰墨顿了一下道：“以后本公子对各位称呼就以周公、吴公、黄公与刘公相称。” 四人点头。 “那么我就先问周公，前朝为什么会快速覆灭？”姜翰墨道。 周晓勇看向宇文尚清没吱声。 “我来回答你。”姜翰墨道。这个问题谁答都不好开口，还是自己来。 “历史上的每一个朝代更替，不外乎是当权者利欲熏心，大肆搜刮民间财富，还有就是有势者强抢豪夺，欺压百姓，以至于失去民心，最后农民起义，天下大乱。 其二，王朝得势者荒淫无道，违背伦理，内乱不休，而又大肆铺张，劳民伤财。最后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其三，天灾人祸。当前百姓的生产能力低下，收入低微，制约这一点是劳动工具落后，水利灌溉不完善，种子种下后收成不均匀，遇到大旱大涝之年没有存余粮食渡过难关，继而流离失所，背井离乡。增加各地盗抢事件及其他不可控风险。最终导致社会混乱。 其四，外敌入侵。周边势力对国家都有狼子野心。烧杀抢掠，扰乱边境，消耗国家资源，增加百姓负担。更有甚者直接杀入京都抢夺国家权力。鱼肉不是本族之人。” 姜翰墨滔滔不绝，讲了一大堆。 在座几位不时颔首点头，不时交耳称赞。 姜翰瑞面带笑容看着哥哥。 “各位对本公子说的有什么不同的看法？”姜翰墨道。 吴世平拱手道：“公子分析的很有道理，前车之鉴，后事之师。” “虽然这些问题对我们来说，商议尚早，但本公子要提前简单阐述一下。”姜翰墨喝了几口茶道。 “第一个问题，得民心者得天下。财富应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第二，当权者可以享受权力带来的便利和荣誉，但不能贪图享受，不能以个人的喜乐行劳民仿财之事。注重法理法规，加强世俗观念。 第三，社会安定后，应新修马路，改善交通运输，择地修筑水渠水利设施，另外培育优良品种提高农业产量。 第四，装备先进于敌人的武器，武装自己的队伍，提高将士的身体及思想素质和军事才能。 以上所有说起来比较空洞，但也是我们必须明白的，以后行事才有方针、方向。” 姜翰墨接着道：“我现在接着问你们。吴公认为行军打仗需要什么准备。” “打仗所需主要是人员、武器和粮草。”吴世平道。这个问题简单。 “那我主要讲一讲招募人员，现今世道，朝廷掌握的军队主要是府兵；各地起义头领招募的士兵，无非是家里穷，日子没法过才去响应，除了混口饭吃，另外拿点微薄军饷养家糊口，我们采用募兵方式，增加军饷，但是必须强化兵丁家属享受军属待遇，不能出现孤儿寡母在家受人欺凌的现象。退伍士兵也有相应的安排和保障。吴公以后负责招募兵丁事务。此事尚早，但你心中要有所准备。具体事宜二公子已有方案会与吴公你接洽商谈。” 吴世平点头应允。 “至于士兵的口粮和马匹草料，我们兄弟俩已研制出一种浓缩食品。二公子给大家讲一下。”姜翰墨道。 姜翰瑞停下笔道：“为减粮草辎重，便于运输及携带，浓缩食品比常规体积小，手上握的一团就可以够一天食用，我们称之为压缩饼干。” 座下人窃窃私语。 姜翰瑞接着道：“马匹食用的用料不同，也是压缩饼状，一方砚池大小够食用一天。” 各位都面露喜色。行军打仗，粮草最为关键。此问题能解决，可谓胜券在握。 “当然这些东西需要足够的钱财去运作。”姜翰墨道：“那么现在讲到我们当前最迫切的事情，也是今天主要商议的话题，去赚钱。” 姜翰墨眼睛瞟了一下高丽素 “一直以来朝廷律法禁止的都是赚钱的行业。”高丽素接过话题道：“小女子昨日已与大公子商议，准备贩卖私盐。” 下首四人除吴世平外，都在低头思考。 之前姜翰墨与吴世平讲过贩卖精盐的事。 “制盐无非是卤水、盐田，江夏郡没有卤水更没有盐田，我们直接买来粗盐提炼成精盐。转手之后利润在五六倍之上，制作过程和工艺小女子与大公子已经熟悉。”高丽素接着道。 “买粗盐卖精盐运输事宜黄公负责。吴公负责联系下家，我们尽量不零卖，减少暴露的风险。至于盐引，我迟点去找江夏郡太守。”姜翰墨道。 “大公子与太守相识？”黄有成问道。 “李太守独生女儿，即将会成为我四嫂。”姜翰瑞插嘴道。 姜翰墨不好意思笑了笑。 现场气氛也就没那么浓厚。 “就是那天试犁时来的那个红衣女子，那个中年汉子是江夏郡李太守，我们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宇文尚清顿了一下道：“公子今年命犯桃花，各位不要取笑。” “在下不敢，公子与小姐们的福气。”下首四位同时说道。 “盐引如果弄不到怎么办？”周晓勇插话道。 “也无需多虑。没有盐引就私卖，这就是我刚才说的尽量不零卖的道理。大家想一想造反和走私哪个罪过大。”姜翰墨道。 都造反了还怕走私的罪名？！ 大家都笑出了声。 “大不了本公子牺牲自己的色相。”姜翰墨说完笑了笑，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 高丽素和宇文尚清二女都跟着笑了起来。 “我们发展下去迟早要面对江夏官兵，公子有何布局？！”吴世平道。 “识时务者为俊杰，再说智者择良木而栖，此事本公子倒并不担心，后期我会处理。”姜翰墨答道。 第30章??大计（二）兵器 “那我们来说说武器，黄公，你们现在用的兵器主要是什么？”姜翰墨望了一眼黄有成问道。 “刀、叉、棍、棒都有，朴刀居多。”黄有成答道。 “那你有没有见过削铁如泥的宝刀？”姜翰墨接着问道。 “只是传说，从未见过。”黄有成欠了一下身子道。 “丽素姑娘除善制盐外，还精通炼铁。本公子与丽素姑娘迟点将研制出削铁如泥的佩刀，此刀最善于对付突厥兵马，普通刀具难以与它争锋。” “刀的模式图纸已画好。就等那边的那座铁矿山归属于本公子之后就可炼制。”姜翰墨接着道。 众人惊讶。 “顺便说一句李太守已在帮本公子弄那一整片山的契约，预计这两天就会弄好。” “黄公，现今制作一把朴刀需要多久？需要多少银两？”姜翰墨接着问黄有成。 “一个匠人一天大概能做五六把，算上人工铁料大概三十贯五铢钱。约三两银子。”黄有成答道。 “那等铁矿炼出铁后，我们可以制作多批卖给别人。”姜翰墨说完这句转脸对翰瑞道：“二公子解释下这叫什么财！” 姜翰瑞缓缓道：“战争时期将兵器装备等物资卖给交战双方称之为战争财。这个生意虽然有时候又毒、又损、又缺德，但真的钱好收又好卖。” 众人忍住笑。 “我们自己也需兵器还将它卖给对手？公子如此想法让人疑惑！”黄有成问道。 “本公子刚才说过将来有更利的兵器，那些普通刀具就是淘汰品。朴刀用新工艺制作一人一天可做出几百把，甚至更多。按单价十五两银子一把，扣除人工运费至少可赚十两一把，这也是个比较大的收入。”姜翰墨道。 “所谓有予必有盾，后期将做出防万枪的盔甲，像衣服一样轻便，不会增加士兵的负重，还能保暖。”姜翰墨接着说道。 黄有成疑惑道：“难道是金丝铠甲？” “不是，金丝铠甲只是用铁量比较多的盔甲，沉重不说，而且是唬人的。”姜翰墨答道。 “那用我们制的刀砍那衣服，能不能砍破？”周晓勇插嘴道。 “同一个位置五次以内不会破。” “另外还有一种三百丈内取敌人首级的武器，下次再说。周公以后负责兵器制造这块。”姜翰墨喝口茶道。 “三百丈内？”四人同问道。 “没错！”姜翰墨接着道：“吴公说说现在外面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我们做出来卖。” “盛世字画，乱世黄金。其他倒没什么。”吴世平道。 “本公子听说过琉璃这样的东西，你见过吗？”姜翰墨接着问。 “在下听过，说是光怪陆离。色彩多样，价值千金。”吴世平答道。 “这个可以，你以后留意这个的价格，如有消息马上通知本公子。另外我现在就有一样东西晚上你们就知道，也是一个高利润的生意。”姜翰墨道。 众人眼巴巴看着。晚上？ “何通、何稠两父子你们可有听说？”姜翰墨岔开话题。 “当朝最有名的能工巧匠。”刘至忠答道。 “他以后可能会投靠于我，就是今天晚上给你们见的那个将他忽悠来，不，请来的。”姜翰墨道。 “公子年纪如此之轻，又处在深山里怎与京都人仕相熟？”刘至忠又有了疑问。 “何稠的父亲何通与兄长相熟，就是上次试犁的老先生。”姜翰瑞接过话题道。 众人相信。 姜翰墨缓缓道：“这里一切走上正轨后，本公子要去一趟京都大兴，寻找另一位能人。” 众人愕然。 二女也焦虑看着姜翰墨。 “诸位放心，本公子自有安排。”姜翰墨道。 刘至忠这时站起来急切道：“在下三位仁兄都有事安排，公子，接下来我做什么？” “刘公稍安毋躁。就快到你了。他们的事还没有你的急。”姜翰墨微笑道。 众人哄笑。 刘不好意思坐下。 “刘公以前负责斥侯，今天本公子给你们改个名字，叫天目司，人员称为天目卫。一则本公子觉得这个名字大气，另外之后好与其他同行业者区分。名字是代号，也是暗号，不可外露。刘公为天目司天目卫正使，各地下设天目卫副使。”姜翰墨道。 刘至忠起身拱手。 “第二件事。近期刘公派出你手下得力人马分散到全国各地，以各种名目身份潜伏下来，有特别情报即书信或其他方式传回江夏汇报给本公子。”姜翰墨接着道。 高丽素有点不解，用书信？看了姜翰墨一眼。 “书信内以普通家书格式，内藏数字，以密码方式隐藏重要内容，具体数字转为文字密信方式二公子会与你对接。” 高丽素恍然大悟。 “第三件事，尽快联系上以前黄夫人特意派出当兵的人员。带多点银两，助使他们在朝中谋得一官半职。官越大越好，但人员一定要甄别清底细。” 刘至忠心想，自己的任务果然急切。 “第四，配合吴公寻求精盐及其它物资的买家，明白否。” “在下明白。”刘至忠朗声回答。 “各位以后所要调用银两，写好申请单，填上日期、用途和经手人到尚清姑娘那去领取。收入的银两，填入库单同银钱同时交回即可。申请和入库单据可到二公子那里拿。”姜翰墨接着道：“各位今天本公子该说的我都大概说了，你们还有什么疑问？” “公子事无巨细，面面俱到，我们没有什么其他疑问。”周晓勇道。 “在下还像在梦中一样，公子可真是天上文曲星下凡。”吴世平接着道。 “吴公客气。已经商谈了一下午了，等会晚上大家一起用饭！”姜翰墨道。 “公子不用客气了，在下回去吃。”吴世平道。 “你们不吃，见不到那东西。”姜翰墨笑了笑。 众人充满期盼，点头应允。 晚饭菜式很多，酒却只有两坛。 “本公子不善饮酒，所以家中未备酒碗，今日以茶杯代替。各位喝上一两杯。”姜翰墨谦让大家入座。 吴世平见公子上来的酒，香气扑鼻，清澈见底。打趣道：“公子行事大方，对酒怎么小气起来了。在下几人不敞开喝每人至少也要两坛。一两杯怎么打发我等？！” 姜翰墨微笑不语。 这次二女坐在姜翰墨两侧，其余人次之。 “来，为我们第一次如此郑重会面，我们喝一口。”姜翰墨举起杯道。 姜翰墨与高丽素和宇文尚清都举杯小抿了一口。 二女一是听姜之言，二是矜持。浅添了一下。 下首四人可是经常大口喝酒的，都一口将杯中酒喝完。 吴世平涨红着脸道：“此酒如此之烈！” “早就说了叫你喝一口，慢慢喝，不急！”姜翰墨笑道。 “此酒下口虽烈，却酒香醇厚，香气扑鼻，实乃好酒！”周晓勇舔了舔嘴唇道。 黄有成和刘至忠也连声称赞。 “不知此酒造价几何？”吴世平清了一下嗓子问道。 “此酒造价便宜，虽然现在外面粮食紧张，但我们可以买回市面上的酒加以提纯，再做其它添加，就可以售卖。” 众人点头。 “价格按市面上普通酒的十倍价格出售，量多适当调减。酿酒配方由尚清姑娘与丽素姑娘身边的琉珠和香疏掌控。贩卖的事还需吴公操劳。”姜翰墨接着道。 吴世平拱手答应。 高丽素和宇文尚清心中一阵欣喜，丫鬟终于可以为相公的事业出力了。 是夜推杯换盏，互相敬酒，欢声一片。 第31章? 二去太守府 第二天一早，姜翰墨让黄家宅院家丁赶来一辆马车。 装上几坛昨夜喝的那种酒。 丫鬟香疏在院子里跟着忙碌，认真仔细擦着坛身。 想必昨夜高丽素回去已经将姜翰墨许诺将酿酒的事会交给她们打理告诉了她。 时而动动手，时而望向姜翰墨，面色欣喜。 高丽素进了前厅来到姜翰墨跟前。 高丽素假装不知问道：“相公要去哪？” “去下皓雪姑娘那里送几坛酒给她师傅。”姜翰墨回道：“然后送两坛酒去太守府。” 高丽素知道姜翰墨去太守那是去办事，柔声道：“奴家一起去看看皓雪姑娘，然后去新宅院看下，今天里面应该清扫干净了，下面的事等相公安排。” 姜翰墨将高丽素往屋内里面让了让。 高丽素以为有什么隐秘的事会发生，红着脸。 姜翰墨低声对高丽素道：“宅院外观基本不动，保留原来陈旧的样子，要修整的地方也做成原来的色彩及样式。让外人看到的还是原来的院落。屋子内部就有很多调整，要求和格局迟点姑娘你到小弟翰瑞那里拿图纸，他应该按我说的已经画好。” 高丽素平复了一下，仔细听姜翰墨接着说。 “另外后面荒地和密林周围都用年代久点的旧砖砌起来。墙高点，尽量接近一丈，遮蔽外面的视线。在密林里河道边水流比较急的地方挑块相对平坦的地方砍光树，盖几间房子。房子不用高，但必须宽敞。” “相公如果急的话，可多请点人手。”高丽素道。 “不用太多人，进出人太多反而不好。”姜翰墨接着道：“对干活的人要表现出不急的样子，但说好做完哪部分即刻给完工钱，就是分块承包给他们的意思，相信他们会积极地完成。” “相公处事真是周密！”高丽素道。 说完向姜翰墨靠了靠。 “其他的事下一步再说，我们走吧。”姜翰墨轻推了一下她说道。 二人出门进入院内。 见香疏还在忙碌。 姜翰墨随口道：“香疏姑娘不要弄脏了手，酒坛外脏点没事。” 香疏听见，以为公子开始关注她，关心她了，脸色潮红。却又不停下手来。 稍后，主仆二女坐上马车，姜翰墨跟在车旁。 蒋胜风远远的跟在最后。 路过一片密林，高丽素指着前面道：“前面就是新宅的地方，这边只有条小路才能进。” “等有空也去看看。”姜翰墨回道。 一路无话。香疏红着小脸左看右看。 行至江夏城内，高丽素道：“相公稍等。” 说完带着香疏一溜烟跑了。 少顷俩人大包小包气喘吁吁跑回。 “奴家去买了一些礼节，相公稍后带给两个妹妹家，以后上门可不要空手。”高丽素擦了一下香汗道. “还是姑娘心细，有劳你了。”姜翰墨回道。 高丽素将脸伸过来，姜翰墨给她轻轻擦去脸庞的汗水。 高丽素脸红着坐回马车上。 转眼一行几人就到了陈铁匠铺子门口，陈皓雪欢喜雀跃地跑来拉住高丽素的手，在姜翰墨旁似喜似羞。 “这是相公带来的东西。”高丽素道. 遂叫香疏提进去。 这时陈铁匠迎了出来声音洪亮道：“公子来了，快快请进。” 姜翰墨拱手。 高丽素躬身道：“见过陈伯。姜公子带了一些酒过来。”顺手指了指马车上的酒。遂指引搬下几坛。 陈皓雪围在姜翰墨身边道：“公子可舍得来看我！” “何老先生在哪？”姜翰墨尴尬道. 陈皓雪嘟起嘴道：“在后院。” 迈向后院，姜翰墨大声道：“何老先生。给你送酒来了。” 何通正在忙碌，擦了一下汗道：“姜公子果不食言，将酒送过来了？” 姜翰墨指着刚进后院的陈铁匠道：“就是陈伯搬的那些，何老今晚尝尝，可不要贪杯哟。” “姜公子不陪老朽一起品尝？”何通问道。 “晚辈稍后还有事去办，迟点再说。”姜翰墨回道。 “公子等会就走？”陈皓雪问道。 “稍后去趟太守府。丽素姑娘会留在这。”姜翰墨回答。 陈皓雪嘴嘟起得更高。 陈铁匠搬完酒走过来道：“姜公子送来的酒虽未开盖却清香四溢，定是好酒。” “那陈伯和何老就多喝几杯，我那边倒是还有。”姜翰墨接着道：“小生还有其他事要办，同各位先告辞。”说完拱了拱手。 何通挥了挥手，又低头干活去了。 陈皓雪送出门外，有些生气地跺脚，高丽素过来牵住她的手私语起来。陈皓雪遂转身回屋。 铁匠铺离太守府不远，一会就到了。 门口家丁前去通报。 不一会。李玉颜兴高采烈跑了出来。 也不顾忌，拉起姜翰墨就往里走。 姜翰墨有些窘态，指着马车上的酒和其他物什道：“小生带了些酒过来。” “怎地？就两天不见，称自己小生了，是不是～”李玉颜不高兴道。 “这不是周围有人嘛!”姜翰墨难堪道。 李玉颜瞬间喜笑颜开。 “小生酿的酒比较烈，让令尊喝慢一点。”姜翰墨道。 “公子还会酿酒，家父有口福了。”李玉颜轻启朱唇道。 安排人将马车上的酒和礼品拿进院内。 这时太守夫人刘氏从里屋出来，脸上洋溢着笑容，乐道：“姜公子来了，这么客气，还买那么多东西过来，快后厅就座！”接着道：“老爷出去办事了，等会让下人去传话，让他早些回来。” “夫人客气了，大人外出想必是办正事，不可因为小生耽误大人行程。”姜翰墨躬身道。 “老爷昨日就说今天上午出去转转，没什么要紧的事。再说老爷不回来，怎将那座山的地契给公子？”刘氏说的干脆。 姜翰墨没有反对。心想，矿山的事是搞定了。 “那座山杂草丛生，荒芜贫瘠，姜公子怎么要买下它。银子不多，但也不少，那些钱可以买很多上好的良田。”夫人刘氏又道。 “娘，能不能让公子喝口茶先，一进来就问过不停。”李玉颜嘟嘴道。 夫人剐了一眼女儿。又道：“听姜公子已买了一座大院，看来公子还是有点家底。本来老身还想帮你把买山的钱出了。做为颜儿的嫁妆。” “娘！”李玉颜红脸低头。 “买这些的钱我都有，不劳夫人费心。再说小生冋玉颜姑娘认识也不是很久。有些事我想迟点。”姜翰墨有些脸红。 “听颜儿说公子的院落正在修葺，准备几时将颜儿娶回？”刘氏见姜翰墨同颜儿坐在一起，俩人容貌甚是般配，有些忘形的问道。 姜翰墨低头不语。李玉颜面颊微红。 “娘，公子一来你就说这说那，是不是想把颜儿早点嫁出去？”李玉颜有些害羞却欣喜中带有点怨恨道。 “为娘还嫌那院落有点远呢！怎么说我想早点将你嫁出？对了，公子不如到我们李家来。老爷和老身定会将公子当亲生儿子一样。”夫人刘氏说完，眼角鱼尾纹都因笑容深了些。 姜翰墨尴尬至极。这太守夫人还真将自己当宝了。道：“晚辈与玉颜姑娘还在相互了解中，夫人说的这些有些早了。” 心想不堵住这个老婆子的话，不知道还会说出些什么。 “老身记起来了，令弟好像已经入赘黄家了。”刘氏说完有些怨恨的哼了一声。 刘氏还想说点什么，见姜翰墨一直窘样，遂道：“你们俩人聊，老身去看看老爷回来没有。” 第32章??盐引 见娘亲走后，李玉颜靠近了一点姜翰墨道：“娘亲也是喜欢公子，放心将奴家交给你才这样说，公子不要怪他心急，娘就那性格。” “小生不会怪她，其实我内心是很温暖的，真的。”姜翰墨道。 李玉颜将身子靠上来。 姜翰墨轻轻推开道：“让你爹娘看见不好!” “令弟真是入赘黄家？”李玉颜红脸问道。 “还没有商量到这一步。其实我倒不是很在意这个。”姜翰墨顿了一下道：“不过折中的话，以后他们的小孩有一个可以姓黄。” 李玉颜将头靠在姜翰墨肩膀上羞涩道：“如果我们的孩子有个姓李，爹娘一定特别高兴。” “你年纪还小，如果我俩能成的话也要等多两年才成婚。”姜翰墨道。 李玉颜挥起小拳头轻打了一下姜翰墨，不置可否。 见姜翰墨好久不吭声，李玉颜问道：“公子心里有事？” “我想问问盐引这个东西姑娘知道吗？。”姜翰墨道。 “这个倒是听爹爹说过，官府对盐引控制很严。公子不是想去做这门生意吧，私人贩卖可是大罪!”李玉颜说得有些急切。 “我只是问一问而已。”姜翰墨缓缓道。 “公子是不是修缮房屋缺钱？”李玉颜有些着急道：“缺钱奴家可以向爹娘要，公子知道，李家就我一个女儿，以后所有东西都是我们俩的，公子不可一时利欲熏心做违法的事！” “姑娘放心，小生自有把握，再说不过向你打听一下而已。”姜翰墨道。 “我总觉得你有什么事瞒着我。”李玉颜翘起嘴。 姜翰墨搂住李玉颜的纤腰道:“假如啊，我是说假如，有一天小生做了一件惊天大事，而事先没有告诉姑娘，姑娘你会生气么？” “那要看什么事，是不是伤天害理，还有是不是欺骗我的感情。”李玉颜将头倚在姜翰墨肩头上幽幽道：“奴家对公子可是一片真心。” “我敢保证这些都不会有，那你再想想其他的。”姜翰墨接着道。 “我不去想，只要公子以后对奴家和奴家的家人好就可以。”李玉颜倔强道。“至于盐引的事我会敦促我爹，有了盐引也就不是犯法，我更放心。” 姜翰墨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利用她们。高丽素、宇文尚清、陈皓雪还有眼前的李玉颜。 心生内疚。紧紧搂了一下李玉颜。 突然门口咳嗽一声，两人瞬间分开。 太守李晓通身着官服进入后厅。 姜翰墨赶紧站起来拱手道：“小生见过李大人。” 李玉颜也道了一个万福道：“爹爹回来了！” “姜公子不必客气，这边就坐。”李太守道。 “公子买了好多东西上门还给爹爹带了两坛好酒。”李玉颜走近爹爹身旁道。 “都是一些不值钱的东西，姑娘言重了，不过那酒比较浓烈，大人倒是喝慢些。”姜翰墨坐下道。 “哦，那本官倒要试试，中午一起用饭，你都好久没来府上了。”李太守面带微笑道。 “小生一介布衣，常来太守府也不太方便。”姜翰墨拱手道。 “府内下人们都认识公子你了，不用通报都可以进入。”李太守接着道。 姜翰墨有点不好意思。 “颜儿去爹书房，将书架上装有地契、文书的木匣子拿过来。”李太守对女儿玉颜道。 “女儿这就去。”李玉颜欣喜而去。 “小生谢过陈大人。”姜翰墨起身拱手。 “不必客气，以后啊，咱们可能是一家人。”李太守道：“当朝对于开采铁矿允许民间参与，但缴纳税率要占总盈利的三成或以上，这个倒好说，毕竟本官在这，公子酌情缴付。金、银等只能由官府才采冶，资质文书想都别想。” 李太守喝了一口茶问道：“公子今日来可有其他事情？” “有倒是有一个不知如何开口。”姜翰墨道。 “公子但说无妨。”李太守捋了捋胡须道。 “小生酿造了一些酒，想拿到市面上去贩卖。”姜翰墨回道。 “哦，去卖呀，教书又没多少月银，好事！”李太守说完喝了一口茶。 “另外小生想向大人打听一下盐引的事。”姜翰墨接着道。 李太守喷出刚喝下的一口茶。 “姜公子不是想去贩卖盐吧？！”李太守接着道：“从事贩盐都是各地有权有势的人。虽有盐引却大量夹带私货，赚取高额利润。更有甚者弄不到盐引干脆贩卖私盐，其大都是身手了得或亡命之徒纠集在一起。” 姜翰墨没有接话。 “公子不可为了追求暴利铤而走险。顔儿也一定不同意。”李太守重重地将茶杯放到桌上道。 姜翰墨心想，你说的就是我想要做的。 盐业专卖一直是国家实行垄断经营的行业。 如果想要合法贩盐，必须先向官府取得盐引。然后凭盐引到盐场支盐，又到指定销盐区卖盐。 盐票上详细记录运盐的数量，采购的地方和指定的销售的区域。 这时李玉颜回来，将木匣放在桌上。 问道：“爹爹同公子聊什么？” “你的公子哥弄完铁矿还想卖盐。”李晓通生气道：“是不是接下来要造反？！” 姜翰墨转头向李玉颜一脸无辜状道：“造反两字是令尊说的啊！不是我。” “姜公子刚才也同我讲过盐引，女儿可不想他趟这生意。”李玉颜道。 “姜公子你看，本官说的没错，颜儿肯定反对。”李太守道。 “有人想要，在下想转手赚些银两罢了。”姜翰墨转口道。 当朝很多有权有势的人知道持有盐引有利可图，纷纷从各种渠道弄到盐引，然后转卖于盐商，从中牟利。 对于这一点，身为地方长官，李太守心里知道这个道理，也就明白姜翰墨的心思。 “是不是修缮房屋缺钱，姜公子大可告诉本官，本官做官多年倒有些积蓄。”李太守停了一下道：“不过按公子性情是不会开口的，罢了，罢了，稍后我让人拿幅盐引与你。” 李玉颜欣喜微笑。 李太守剐了女儿一眼。 李太守喝了一口茶，面色缓和不少，道：“这说明公子与我家颜儿之事路人皆知，姜公子不可辜负本官全家，损害颜儿名节。另外以后要交友谨慎，不可让别有用心之人乱打主意。” “小生记下，谢谢大人！”姜翰墨恭敬道。 “好吧，你们去后院亭台逛逛，本官还有些事需去前厅处理，中午一起尝尝姜公子你带来的好酒。”李太守说完起身顺手将桌上木匣内的地契与文书交与姜翰墨。 第33章 太守醉酒 太守府后院曲径通幽，花林掩映。 虽不见繁花似锦，但面前佳人乱花迷人。 姜翰墨与李玉颜拥坐在一临水亭台看池中锦鲤。 “爹娘早已接纳公子，凡事二老都会为你我打算，相公想自给自足，有些事也不可贸然行事。如若有所差池，奴家以后日子咋办？！”李玉颜轻声说道。 “本公子行事必思虑周全，不负尔等情意。” “其他姐妹现在如何？”李玉颜问道。 “丽素姑娘在皓雪姑娘那，此时应该前往新宅处理一些事宜。尚清姑娘在黄庄与丫鬟一起准备酿酒工具。”姜翰墨答道。 “有件事，奴家想同相公先说下。”李玉颜有些犹豫。 “玉颜姑娘请讲！”姜翰墨道。 “丽素姐姐那日开口先说，拔得头筹，有些安排奴家爹娘未必同意。”李玉颜扭捏道：“但相公放心，奴家必定与她们相敬如宾，不会让相公进退维亟。” 姜翰墨牵起玉颜的手道：“他日不才能与四位姑娘红烛催妆，举案齐眉，必平等对待，不分上下，玉颜姑娘大可放心！” 李玉颜靠近姜翰墨脸庞，轻点朱唇。 这时两位青衣素装婢女一人手上托一果盘，一人手提茶水进入亭阁。 二女躬身道：“夫人吩咐奴婢送来果盘、茶水给小姐和姑爷受用。” 放好在亭内石桌后转身准备离去。想必是夫人交代不要打扰小姐和姑爷俩。 姜翰墨顺口道：“姑娘们一起喝茶。”按后世待人处事方式客气一下。 “奴婢不敢！”二女齐声道。想，姑爷对下人还是很随和。 李玉颜对姜翰墨道：“那个发髻绑红带子的叫清瑶，绑蓝带子的叫清湘。都是同奴家从小长到大的丫鬟。”说完朝二女使了个眼色。 二女一齐躬身道：“见过姑爷！”立在石桌旁也就未离去。 “姑娘们不必客气！”姜翰墨接着道：“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玉颜姑娘天生丽质，丫鬟也绰约多姿。” “相公喜欢就好！”李玉颜对姜翰墨笑道。 两名丫鬟红脸低头。 “在下只是实事求是说说而已。”姜翰墨赶紧道。 “奴家也是，相公不必解释。”李玉颜掩口道。 两名丫鬟面色有些惆怅。 姜翰墨对丫鬟清瑶打趣道：“说说你们小姐，是什么样子的人。” 清瑶瞟了一眼李玉颜道：“小姐从小就冰雪聪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身手又好，马上功夫更是了得。” 这丫头片子，将自己小姐夸上了天。 “说得你小姐是当朝第一才女一样。”姜翰墨笑着道。 李玉颜粉拳打了一下姜翰墨。 姜翰墨面向另外一个丫鬟清湘道：“别尽夸自己小姐，弄得好像本公子配不上你们小姐，你说说。” “小姐秀外慧中自是不用多说。”丫鬟清湘缓缓道：“就是小姐最近经常是愁眉苦脸，消瘦了不少，奴婢为小姐感到忧心。” “你看你小姐珠圆玉润，何来消瘦？你这丫头倒是口齿伶俐。”姜翰墨发笑道。 “那是因为姑爷来了！”清湘握嘴道。 不说那话就好，上了丫头的套。 李玉颜拉过清湘手臂一阵掐捏。 三女围在一起嬉笑。 姜翰墨觉得斗不过这个世界的女子，不光大胆，而且直接。 丫鬟清瑶抬头望了一下太阳道：“夫人吩咐中午在偏厅用餐，奴婢看时间差不多了，小姐和姑爷移步吧！” 李玉颜拉着姜翰墨的手走在前面。 两个丫鬟在后红脸细语。 —— 偏厅餐桌上已经上满了菜肴。 桌上摆了酒杯。倒满了酒。 毕竟是官宦人家，不似外边都用海碗。 太守夫人刘氏热情招呼姜翰墨坐下。 少顷。 太守李晓通便装而入。进门就喊：“好香的酒。” 三人起身。 “都坐，都坐，不用客气。”李太守走向主位道。 “你们逛得怎样？！”李太守亲切问姜翰墨和李玉颜。 “在下就在园内随便走走。”姜翰墨答道。其实都是光坐没走多少地方。 “要不要按后院打造你的新宅，颜儿以后会更习惯。”李太守接着道：“工匠本官随时叫得到，钱的话向颜儿娘拿。” “小生还不是享用这些的时候，再说有些格局也不能逾越。”姜翰墨道。 夫人刘氏对李太守道：“老爷这次倒做起了老好人。” “我们的以后不都是他们的么？！迟点早点不都是给！”李太守说完笑了起来。 姜翰墨有些面红。这个李太守还真是朴实。 “来来来，我们喝一杯。”李太守怕姜翰墨太尴尬，举杯道。 李玉颜记得早上姜翰墨进门时的话提醒道：“爹爹喝慢些，这酒有些烈。” “为父喝了这么多年酒，哪样没尝过，还要你来提醒？这是姜公子送来的，一定要畅饮一番。你们母女俩今天可不要管我。”说完李太守一口喝完杯中的酒。 姜翰墨微笑不说话。 这酒调出后大概是后世五十多度的白酒，李太守的酒杯少说也有二两五上下，够他受的。 果然，李太守握着肚子道：“这酒如此之烈，嗓子发烧，肚子都发热。” “不过很是醇厚润滑。”李太守接着道：“吃菜，吃菜。”掩饰自己的难堪。 “颜儿都说了，叫你慢些，就是不听。”夫人刘氏责怪道。 “此酒是经过提纯后的白酒，清澈透明，少有杂质。饮醉后第二日并不头晕。比它更纯的称为酒精，能给伤口杀毒。不过很是易燃。”姜翰墨道。 “公子说想贩卖的酒想必就是这种，作价几何？”李太守问道。 “这种酒酿制时间较长，价格准备定在现在市面上卖的酒价十倍左右。”姜翰墨答道。 “与公子酿的酒相比，外面的寡淡无味，想必一定好卖。”李太守道：“不知成本如何？” “两者相比较，此酒成本略高一点点，价格是否定得太高？！”姜翰墨笑问。 “不高，不高。”刘氏抢答道。“颜儿以后生活有着落，我们不担心了。” 李太守瞪刘氏一眼道：“我们再喝点。” 四人举起杯。 这次李太守学乖了，慢慢一小口一小口喝起来。 李玉颜低头偷笑，悄悄拉住姜翰墨的手。 姜翰墨不动声色轻轻甩开。 李太守越喝越觉得这酒味道纯正好喝，盯了姜翰墨一眼道：“公子怎么喝得那么少？！” “小生酒量不行，不像大人海量。”姜翰墨欠身道。 姜翰墨想，吃人家的嘴短，还是要多夸夸人家。 李太守鄙视一眼道：“酿酒的自己不会喝酒。” 夫人刘氏呛了一句道：“那四肢健全的还经常摔倒呢，老爷你都快醉了。” 没喝几杯，李太守面色全红，有些醉意。 李太守从怀里掏出两张纸道：“这是盐引，给你了。” 豪气的递给姜翰墨。接着道：“以后来到府上，可不要叫我李大人，要改口了。” 李太守生性稳重，如此神态，想必是醉了，夫人刘氏想着。 李太守夹了一口菜吃下道：“本官有些累，先去歇息，你们慢用。”倔强的稳住步伐走向后厅。 刘氏赶紧起身扶他去里屋，一路埋怨他逞强好面子。 第34章?奴家要搬进去 李玉颜今天小喝了几口，面色红润，将脸朝向姜翰墨脸也渐渐靠近。 下人们也赶紧迈步出去。 李玉颜将嘴靠近姜翰墨耳边，吹气如兰。 轻声道：“此酒让人易醉，都有些头晕了，公子下午可还陪奴家一起？” “在下还要去看下何老先生打造的物件，改日再陪姑娘。”姜翰墨倒是清醒。 起身扶起李玉颜将她交与门外的丫鬟。 同丫鬟清瑶道：“扶小姐回房，本公子还有别的事要办，就不同老爷和夫人一一告辞了，麻烦姑娘稍后同他们说一声。” “姑爷客气了，奴婢记得。”清瑶躬身道。 转身向大门走去，心想，不走，还不知出什么事。 下人也通知与姜翰墨一起来的家丁将马车准备好。 坐在马车上，微风吹来，姜翰墨感觉好了点。 这酒度数还是太高，要调些度数低的酒才行。姜翰墨心想。 —— 姜翰墨来到铁匠铺，铺子里一个人都没有。 跨进后院，只见陈伯耷拉着坐在一张木椅上，一脸醉相。何老先生坐在院内凳子上哼哼唧唧，唱着小调。 “何老，还不干活？本公子可是付了工钱的！”姜翰墨打趣道。 何老睁开朦胧双眼道：“今天不干活了，老朽在这享受一下阳光。” “酒好喝吗？”姜翰墨道。 “好喝！”何老一脸醉样咧嘴道。 这时高丽素和陈皓雪走过来。 姜翰墨对她俩人道：“二位姑娘可要为本公子作证，何老说了好喝。” 看陈伯和何老喝成这样，心里倒有点高兴。 “他们怎么喝成这样？”姜翰墨问道。 “两人都夸酒醇好入口，越喝越多。”陈皓雪盈盈道。 “姑娘也不劝一下？”姜翰墨对高丽素道。 “叫奴家怎么劝？又不是很熟，再说劝多了以为咱家小气。”高丽素嘟起嘴道。 “我还说了，喝完奴家家里还有。”高丽素调皮道。 姜翰墨恨不得在她翘臀上来一巴掌。 只是想想，脑中就有了画面。 我这是怎么了？大概是因为喝酒了，姜翰墨心想。 “看公子步态摇晃，是不是中午也喝了酒？”高丽素责怪道。 “本公子就喝了一点点，没醉，只是被风一吹，有点头晕。”姜翰墨道。 高丽素赶紧走到姜翰墨另一侧，扶住他。 见姜翰墨眼神有些异样道：“公子在想什么？” 姜翰墨将头靠近高丽素耳根轻声道：“本公子刚才有点生气，差点想给姑娘那里来一巴掌。” 说完盯向她臀部。 高丽素瞬间红脸扭身离开。 嘟囔道：“这还没醉？！羞死人了！”内心倒是有些异样。嘴上埋怨道：“公子酒量不大，干嘛喝那么多？！” 陈皓雪看这情形，知道他们在嬉闹。也红了脸。 “相公我有些渴了，弄些水喝。”姜翰墨对在旁陈皓雪道。 陈皓雪愣了一下，赶紧走到姜翰墨一侧，扶住他进旁边屋子。 陈皓雪准备倒茶。 高丽素道：“弄些白开水即可，茶不解酒。”接着问道：“公子，李家那边怎么样？！” “事情都弄妥了，太守喝多了点。应该也醉了！”姜翰墨答道。 “你们男人都将酒当宝，玩命喝。”高丽素用责备的口气道。 “也不都是这样，玉颜姑娘也喝了，有点醉。”姜翰墨笑道。 “那公子也不拦着点，没什么吧？”陈皓雪插嘴关切道。 “都没事，在她家本公子也不好说什么。””姜翰墨挠头道。 二女围着倒水揉肩。 陈皓雪她娘詹氏也进了门来，见姜翰墨歪坐在一张椅子上。 姜翰墨想起身行礼，詹氏示意不用。 没说什么，又走出门。 少顷，詹氏拿来一碗汤，交代一下，又去院内照顾陈伯他们去了。 坐了一刻钟，喝了汤和几杯水，姜翰墨清醒下来。 问陈皓雪：“姑娘的师傅琢磨那套东西怎样了？” “像着了迷一样。”陈皓雪打趣道：“公子是不是给他下药了？”脸没刚才那么红了。 “等你师傅酒醒过来以后，让他用木头圆柱按比例单个做出来，然后拼装在一起成为模型。搞通原理之后再考虑用生铁来做。”姜翰墨道。 然后开玩笑地对陈皓雪说道：“姑娘你师傅手艺是不是没有传说那么高！这么简单的东西都做不出来？” “简单吗？我都眼花缭乱看不明白。”陈皓雪道。 当然不简单，后世很多地方都做不出来。姜翰墨心里明镜似的。 “这样，皓雪姑娘赶紧让你师傅叫他公子过来。实在不行，让你师傅先去信将那套东西描述给他公子。看他公子心动不！”姜翰墨想让陈皓雪去忽悠加点料。 “行，奴家等师傅酒醒后就说。”陈皓雪道。公子安排她的事一定上心。 “本公子酒也醒了，回黄庄吧！”姜翰墨对高丽素道。 “公子不多待一会儿？！”陈皓雪道，有点不愿意。 “回去还有事。”姜翰墨回道。 陈皓雪拉着姜翰墨衣襟。 姜翰墨低头在陈皓雪额头亲了一下。和高丽素一起出门。 陈皓雪一脸幸福小女人样送他们坐上马车而去。 路过新宅旁的小路。 “本来想叫公子一起顺路去看下新宅，公子都醉了，今天就不去了，奴家赶紧回去给你做点醒酒汤。”高丽素依靠在姜翰墨身上道。 幸福的日子总是很快。一会儿就到家了。 进入院子来到后厅。 姜翰墨将矿山的地契和开采文书交给高丽素。 拉着她的手道：“以后家里的所有地契和房契都交给姑娘保管。” 这是充分肯定她的地位和能力，高丽素踮起脚亲吻了一下姜翰墨。 “姑娘矜持点，不要老是这样！”姜翰墨尴尬道。 “另外这两份是盐引，明天和周管家和吴账房碰个面，交代一下。”姜翰墨接着道：“搬进新宅后公子我可能十天半月不出来。制盐和炼铁都要你操劳。” “奴家也要搬进去，反正这里的人都不认识我。以为我本来就是你夫人，一起来黄庄的。”高丽素嘟起小嘴。 “此事再说吧！”姜翰墨无奈道。 “奴家都不怕有损自己的名节，相公倒别扭起来了。”高丽素埋怨道。 进门就又开始叫相公了。都习惯了。 “不过何老先生也会住在新院子里，皓雪肯定会经常去那。”姜翰墨望着高丽素的眼睛道：“姑娘可要考虑清楚，跟了本公子后会不会有后悔的那天！” “奴家不后悔，公子是在找借口推辞。”高丽素嘟嘴道：“还有，奴家可是被你碰过的，公子可要负责。” “本公子我几时碰过姑娘了？”姜翰墨道。 “刚认识公子没几天就被公子你抱了一下。”高丽素红脸道。 “那不算，我不是有意的！还有吗？”姜翰墨问道。 “那写诗那天你还亲了我！”高丽素咬了一下嘴唇道。 “这个我都记得！”姜翰墨老实承认。 “那为什么要再说一遍？！”高丽素道。 “因为本公子想回味一下。”姜翰墨调侃道。 高丽素挥起粉拳，然后将身子贴在姜翰墨胸部。 下午公子与皓雪妹妹离开都那样一下，高丽素也就没了往日的矜持。 “本公子想问问你们这女孩子是不是被人碰下手就会嫁给对方？”姜翰墨打趣问道。 “想的美！那是男人的臆想。”高丽素说完用自己的巍峨蹭向姜翰墨。 面对呼之欲出的一对，姜翰墨突然有将手盖到上面的冲动，心想，长这么大还没触碰过那个地方。 姜翰墨自己不知的是，那夜与高丽素和宇文尚清醉酒后二女被抚摸得娇喘连连。 只是大家都醉了，后来不记得而已。 “姑娘回去休息吧，今天你也累了。”姜翰墨轻轻推开高丽素道。 心想，长此以往，终有一天会擦枪走火。 第35章 奴家没地方住 第二天早上，姜翰墨还在回想昨天的情景。 高丽素拿着一叠纸过来。 “姑娘你手上拿的是什么？”姜翰墨问道。 “奴家画的炼铁竖炉图纸和采矿井架支护还有框篓的清单。”高丽素回道。 “姑娘心灵手巧，本公子以后清闲多了。”姜翰墨夸道。 高丽素凑前细语道：“奴家昨晚做了一个好梦！” “姑娘家家的，一天到晚胡思乱想。”姜翰墨调侃着带有责怪的口气道。 “相公说什么呢，搞得好像奴家是荡妇一样？！”高丽素瞪了一眼。 “那梦到什么了？！”姜翰墨问道。 “奴家梦到相公君临天下！”高丽素道。 “这么好梦，本公子我还没想过会有那天！”姜翰墨道。 “以相公才华和人品，会有那个时候。”高丽素肯定道。 “那姑娘就不怕本公子到时三宫粉黛？！”姜翰墨问了一个没人品的问题。 “男子三妻四妾，很是平常，不过奴家到时要做最大的。”高丽素畅想着道。 这回答让姜翰墨挠头。 “对了，奴家丫鬟香疏对相公可是左顾右盼，把她纳为妾室吧！”高丽素认真道。 噗，姜翰墨喷出了一口茶。 “她才多大，姑娘就有这样打算？！”姜翰墨道。 “不小了，虽没奴家的大，但也不小。”高丽素扭捏一下道。 “你说什么呀？本公子说得是她才十四五岁，还是小孩呢！”姜翰墨无奈摇了一下头道。 高丽素笑了笑。 “说说姑娘昨晚做的什么梦？！” 高丽素红着脸去倒茶。 “疏儿正与尚清妹妹的丫鬟琉珠在厨房调酒。”高丽素接着道：“相公想卖酒，光靠她们俩人和那厨房那么小的地方怎能酿出大批量的酒卖？” “招些人手干体力活，她俩掌握添加的成分配方即可。”姜翰墨想了一下道：“将我和你那边的两户房子都买下来，等公子我搬走后再打通，场地应该够用。” “这里都改为酿酒，奴家没地方住，那奴家住哪？！”高丽素问道。 姜翰墨生气地将头歪向一边。 高丽素想了一下下，咧开了嘴。 这时管家周晓勇和账房吴世平进门而来。 姜翰墨朝俩人拱手。 “得知公子昨日去了江夏城，所以今天同吴公一起前来，看有什么需要吩咐在下们的。”周晓勇躬身道。 “二位请坐，正想同丽素姑娘去找你们，你们来了更好！”姜翰墨道。 “有什么事，公子知乎下人通知就可，我们随叫随到。不必烦劳公子事事前往。”吴世平道。 “盐引已经拿到，吴公可放开手脚去办。”姜翰墨从案几上拿起两张纸，接着道：“至于怎么操作你心里明白。” “在下知晓，盐引只是一个幌子，数量靠自己把控。”吴世平答道。 “精盐不可在江夏郡四县售卖，本公子暂时还不想让人盯上这里，另外也不想李太守到时为难。” 周晓勇和吴世平点头。 姜翰墨接着道：“酒到处都可以卖，江夏城中药材铺也可。关于酒名吴公自己斟酌。上次提过这两样尽量不零卖。” “在下明白。”吴世平道。 “本公子从未去过后山山庄，明早想进去看看。”姜翰墨喝了一口茶道：“一来看看你们的人员和兵器情况，二来找个适合制盐的地方。丽素和尚清姑娘及愚弟和玉旭姑娘同往。” 周晓勇和吴世平拱手道：“恭迎公子光临。” “矿山的地契和资质文书也已经拿到，周公也要立马招募人手。至于采冶工具图纸丽素姑娘已经画好。”姜翰墨接着道。 高丽素将手中图纸和清单交与周晓勇。 “公子与姑娘办事神速，在下万分佩服！”周晓勇接过道。 “另外就是铁矿一般与各种矿物都有可能共存，那几座山应该有锌矿和铜矿等，如发现有铜矿立刻通知本公子。”姜翰墨说得有些坚决。 二人应允。 “你们在江夏郡内有没有见过那种黑色像石头一样硬的东西？可以烧着。”姜翰墨接着问。 “公子说的是不是石炭？”吴世平道。 “是，有的地方叫煤炭。哪里有？”姜翰墨有些激动道。 “村庄河对岸山上就有。”吴世平答道。 “真乃天助我也！那尽快联系到山主，把山买下来，不行就只买石炭。”姜翰墨道。 “在下以前听庄里的人讲过，那是无主山，山上的石头会弄脏衣服，都没什么人去。”吴世平接着道：“那山不能开荒和种树，周边人烟稀少。” “还有这等好事！”姜翰墨高兴道：“明日让人过河装点回来给本公子看看。如能燃烧，即刻派人把守，潜移默化，让它成为我们的财产。” “难道公子想要用它来炼铁？”周晓勇道。 “没错。”姜翰墨肯定道。 “炼铁不是用木炭吗？”高丽素有些疑惑问道。 “用木炭烧炼，虽有鼓风设备，温度仍不够高。用石炭炼铁可轻而易举炼出钢材，我正为此事发愁，没想到河对面就有。”姜翰墨高兴地站起身。 高丽素想，相公比我懂的还多。 “尽快找到石英砂，做成炼冶坩埚，另外鼓风设备以后要改进。”姜翰墨道：“你们还有什么问题？ “公子交代的清楚明了，我等没有问题，稍后即刻办理。”周晓勇道。 吴世平犹豫了一下眯眼微笑道：“公子可否让在下带些酒回去？” “没问题，现在凡事都在起步阶段，需处处谨慎，吴公在外行事可不要贪杯！”姜翰墨叮嘱道。 “在下明白，公子放心。”吴世平拱了一下手道。 “吴公做事谨慎，公子放心。我等只是好酒并不烂酒。”周晓勇接着道。 “你们直接去厨房找香疏拿，那明天再见！”姜翰墨微笑道。 二人起身拱手告辞。 “相公，我觉得你真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事事通晓，安排周全，让奴家佩服！”高丽素认真看着姜翰墨说道。 “公子我要是天上星君下凡，就带个美貌无比的天仙下来，让你们羡慕、嫉妒、恨！”姜翰墨调侃道。 高丽素倒没生气，嘟嘴道：“奴家对自己的容貌很自信。” 然后指着院子里面丫鬟香疏道：“等她长开了，也是美若天仙。” 姜翰墨沉下脸。 后世与未满十四的无论是否自愿都要坐牢。 对这方面姜翰墨还是比较保守和抵触。 高丽素见姜翰墨不高兴，吐了一下舌头。 “相公刚才说到铜矿时，着重强调了一下。相公想要铜干什么？”高丽素顿了一下道：“相公不是想铸铜钱吧！那我们可是将隋朝律法中最严重的事都做了！”说完哈哈笑了起来。 “就你会想，本公子要做比钱还值钱的东西。”姜翰墨凝望窗外。“现在说了你也不明白。” 高丽素趴在桌子上侧脸盯着姜翰墨。 “是不是觉得你相公英俊潇洒，气宇不凡。”姜翰墨就怕她那眼神赶紧打趣道。 “英俊是英俊，而且知书达理，博学多才。奴家只是想相公怎么什么都懂？”高丽素缓缓道。 姜翰墨笑了笑。 “相公知道制精盐工序么？”高丽素接着问道。 姜翰墨顺口道：“不就是溶解，过滤，蒸发后再结晶么！” 高丽素张大了嘴。 “那相公为什么只同他们说奴家会制精盐和炼铁而不提自己会?”高丽素问道。 姜翰墨看了她一眼道：“你懂的！” “相公有什么不会的？！”高丽素撒娇地靠在墨身上道。 “记不记得本公子愚弟说过除了哄女孩子开心不会，其他我都会。”打趣道。 才不信。高丽素心里想。 “相公你昨天不是想在奴家那里拍一掌吗？要不你今天轻点来一下。”高丽素羞红着脸道。 姜翰墨心想，我那不是喝醉了胡言乱语的吗。 嘴里道：“本公子今天又没生气，不想拍。” 推开她的身子道：“本公子还有很多事，不跟你嬉闹，姑娘你去看看香疏她们吧，酿酒你还不会！” “相公你是在嘲笑奴家！”一跺脚，出去院子里了。 姜翰墨笑了笑，转身去向后厅。 第36章 后山山庄 翌日，姜翰墨与弟弟姜翰瑞二人才用过早点。 宇文尚清与黄玉旭就到了隔壁高丽素院门前。 三女围在一起絮叨。见兄弟俩出了前厅，走上前来各自走向自己的公子。 姜翰墨打趣黄玉旭道：“你们现在进展怎么样。” 宇文尚清狠剐了他一眼。 “令弟太胆小。”黄玉旭悠悠道。 众人大笑。 翰瑞和玉旭红脸低头。 “兄长也一样。”高丽素道。 众人哄笑。 这次轮到姜翰墨尴尬，郁闷道：“大清早就被你们嘲笑。” “还不是公子你自找的！”宇文尚清责怪道。 这时周晓勇和吴世平来到院门前，进院躬身行礼。 唠叨了一会。众人穿过私塾屋后的小路往后山赶去。 “这条小路行走艰难，但比较近。黄家宅院后面有条路相对宽敞，也易于行走。稍后会插到那条宽路上。”吴世平道。 走了半刻钟，终于到了吴说的那条路。 抬眼见前面树木茂盛处有一被荆棘绿植覆盖的院墙。 进至大门，路两边拱手站着短装打扮的家丁一直排到树林深处。 道路弯曲，再行了半刻钟，下了一个小坡。 山涧低凹处树林掩映。一个山洞出现在面前。 进了山洞，洞内宽阔。 有石柱参差不齐支撑顶部。洞顶有零星石芽。 地面上有石凳石桌等。 周晓勇和吴世平引着一行人再往里走。 却见一天然天井，天井周围沿山体均有走廊和石桥。 沿走廊再往里。有一开阔山洞，地面平整，有数百平方。 中间及两侧均有桌椅。有数十人在里面。 见一行人进来，坐在凳椅上的人立即站了起来。 周晓勇将姜翰墨等人让至内里。 姜翰墨和姜翰瑞端坐在正中椅子上。 宇文尚清坐在姜翰墨左侧，高丽素次之。黄玉旭坐在姜翰瑞右侧。 周晓勇和吴世平带头单膝跪下高呼：“参见郡马、郡主，参见姑爷、小姐，参见高姑娘！” 声音在溶洞内回荡。 姜翰墨第一次遇到这么多人跪拜。内心感慨，还有点小激动。 平复一下道：“诸位请起，都坐吧。” 众人回答：“谢过郡马。” “诸位都是跟随郡主和郡马多年的忠诚之士，既然这样称呼我等，想必一切缘由大家都清楚。本公子不才，思虑后决定带领大家重整旗鼓，告别这暗无天日的日子。”姜翰墨朗声道。 “属下誓死跟随郡马。”众人齐声高呼。 “好男儿当自强自刚，不可苟且于人世。我等风华正茂，身强力壮，理应为自己及家人谋得幸福平安。为世间铲除一切丑恶。诸事都已在谋划和进行之中，只等各位挺身而出，勇往直前！”姜翰墨接着道。 “属下定会尽心尽力。”众人齐声回答。 “本公子之前已与周晓勇、吴世平和黄有成及刘至忠四人有过商议。我等尚需韬光养晦，不可贸然行事。当前目标是储备钱粮武器。在此宣布和确定各位当前的分工。” 下面人鸦雀无声，等待郡马继续发话。 姜翰墨清了一下嗓子接着道： “周晓勇负责开矿炼铁，铸造兵器。” “在下领命！”周晓勇起身拱手。 “吴世平负责搭建售卖精盐及新酒渠道，以后负责招募兵丁事务。” “在下领命！”吴世平起身拱手。 “黄有成负责精盐和新酒运输安全及以后锻炼新兵事务。” “在下领命！”黄有成起身拱手。 “刘至忠负责成立天目司，招募天目卫，专司情报打探、构建情报系统事务。” “在下领命！”刘至忠起身拱手。 炼铁、贩盐、卖酒还有天目司。 下面开始议论纷纷。 姜翰墨接着道：“其余人等按以前职责各自对号，等上叙事务完善，各位将是统领千军万马的人物！” “属下领命！”座下几十人一起起身拱手回应。 “二公子姜翰瑞负责监督各项事件进程及起草各类规章制度事务。” “小弟领命！”姜翰瑞起身拱手。 “玉旭姑娘负责物资维护清点及后勤保障事务。” “弟妹领命！”黄玉旭起身行礼。 “尚清郡主负责钱财银两分配、调拨、回笼事务。” “奴家领命！”宇文尚清起身行礼。 “丽素姑娘专司技术统筹，负责炼铁、制盐、酿酒技术事务。” “奴家领命！”高丽素起身行礼。 姜翰墨站起身道：“本公子已将各项职能职务分配给大家，望诸位不遗余力，全力以赴。如有敷衍塞责、诿过于人者，本公子定从严责罚。” “我等当齐心合力，团结一致。”众人齐起身回答。 “当前事务就这些，以后将有更明确的分工，各位都各自准备自己的事去吧！”姜翰墨道。 众人应允离开，回到各自岗位。 姜翰墨将周晓勇和刘至忠招至跟前道：“黄夫人当初说后山山庄有四百多人，其余的都去哪了？” 周晓勇道：“回公子，有部分在全国采购贩卖药材，主要是刘至忠手下斥候，一部分分散在这座山的周围村庄，平日里操练和务农，另外一部分在这溶洞负责保卫黄庄安全。” “这溶洞周围修有防护墙，洞内很深，不说四百人，一千人都能住下。”吴世平微笑补充道。 “那带本公子转转。”姜翰墨道。 “公子往里面请！”吴世平用手往洞内方向指道。 洞内有大大小小面积不一的宽敞地方。 有钟乳石和石笋。 有些通道只够一人爬入。 有条暗河，水质清澈。 “平时饮用都是这水。”吴世平道：“山体那边还有条伏流，最终流入那条江。可用来洗盐制盐。” “那最好，等会出去，你们二人同丽素姑娘商量下在哪调制精盐。”姜翰墨道。 “早就想好了，就在山脚河边密林内有一空旷地方，水流刚好经过那里，稍后在下指给丽素姑娘。”吴世平道。 “尔等办事还是很有效率！”姜翰墨首肯道。 “公子规划了行事步骤，我等当立即执行。”吴世平道。 “那行，没什么事我们回去。”姜翰墨道。 回去的路上，三女脸上还挂着兴奋。 走的是那条宽敞的道路，不消一会就到了黄家宅院后门。 “公子进院坐坐吧，夫人也知道公子几人今天去后山山庄，想必在等你们。”周晓勇道。 姜翰墨转身看向身边的丽素姑娘。 后者有些犹豫。 姜翰墨低声道：“有些事和人都是要面对的。” 高丽素轻轻点头。 姜翰墨对周晓勇道：“那好吧，也有好久没去大院了。” 好像是说好了似的。 这时后院的门打开。 里面出了一个丫鬟模样的人对他们躬身道福道：“公子里面请，夫人在后厅等你们。” 吴世平对姜翰墨拱手道：“后山还有事等属下去办事，公子请便。” 姜翰墨点头。 第37章?旭儿的婚事 古代有讲究人家的后厅及后院，没有特殊情况男子不能入内。 当然二位公子身份不一样，一个是女婿一个是侄女婿。 周晓勇和吴世平拱手回身去向山庄。 丫鬟将他们引到后厅。 宇文倩兰正在桌旁喝茶。 宇文尚清和黄玉旭迎了上去，站在她身旁。 姜翰墨与姜翰瑞二人拱手道：“见过夫人。” “小女子见过夫人。”高丽素行了一个福道。 宇文倩兰示意大家坐下。 对高丽素说道：“这位就是丽姑娘吧，果然长得漂亮。听说你不光文釆好还精通炼铁、制盐。姜公子找到你真是有福气。喝茶，喝茶。” 这是认可姜翰墨和她之间的关系。 高丽素心里好受了些。 “旭儿山庄里的情况怎么样？”宇文倩兰接着对玉旭道。 “刚才夫兄在山庄里的一席话让人振奋人心，女儿现在还没有平复过来。”黄玉旭答道。 姜翰瑞也在旁点头。 宇文倩兰对姜翰瑞问道：“人员有没有什么安排？” “目前周管家负责开矿炼铁、铸造兵器；吴账房负责售卖精盐及新酒，以后负责招募兵丁。黄公负责精盐新酒运输和以后锻炼新兵；刘公负责锦衣卫情报打探构。”姜翰瑞答道。 “那你们俩呢？”宇文倩兰对站在一起的姜翰瑞和旭儿问道。 “旭妹负责物资清点及后勤保障，小生负责监督各项事件进程及文书事务。”姜翰瑞接着道：“大嫂专司技术统筹，负责炼铁、制盐、酿酒技术；二嫂负责钱财银两分配、调拨、回笼事务。” 宇文倩兰点头。接着对姜翰墨和宇文尚清道：“你们二人对钱财银两和人员管理需谨慎严密，不可松懈。” “多谢夫人提醒。慈不掌兵，义不掌财，这个道理晚辈知道。”姜翰墨拱手道。 “看来老身是没有看错人，姜公子果然没有让我失望，短短几日就立见成效。”宇文倩兰感慨道。 “也是他们在旁帮助，要不然晚辈也是孤掌难鸣。”姜翰墨拱回道。 “公子还是一如既往的谦虚。”宇文倩兰微笑道。 “谢夫人夸奖！”姜翰墨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 宇文倩兰不禁向姜翰墨多瞄了几眼。 姜翰墨低头不语。 “姜公子你现在看他们两个整天腻歪在一起，别说当初你那个主意还真是不错！”宇文倩兰喝了口茶接着对姜翰墨道。 “当初只是权宜之计，没有想那么多。”姜翰墨道：“倒是歪打正着。” “做兄长的如何处理令弟和旭儿的事。”宇文倩兰接着问道。 “晚辈对这件事很开明。”姜翰墨回道：“这还要看他们两个人的意思了。” 宇文倩兰朝姜翰墨使了个眼色，意思你来问。 “弟妹你怎么想的。”姜翰墨对黄玉旭问道。 “小妹觉得嫁给令弟或他来小妹家都无所谓。”黄玉旭红脸回答。 “那翰瑞你怎么想？”姜翰墨将眼神瞟向姜翰瑞问道。 “小弟想等事业上有点成就，后将旭妹娶进门。”姜翰瑞有点不好意思接着道：“再说我们年纪还小。” “夫人怎么看？”姜翰墨看向宇文倩兰道。 “也可。”宇文倩兰道喝了一口茶道。 “小女子插句话。”高丽素接口道：“他日旭姑娘嫁给翰瑞后，生育子女其中有个姓黄就更好！”她这是投桃报李。而且公子前期同她聊过。 姜翰墨觉得高丽素还是机灵，说得漂亮。 宇文倩兰投来一丝感激的眼光。道：“如此更好！” 转过头问：“翰瑞和旭儿呢？” “没问题。”姜翰瑞和玉旭齐声回答。 “长兄为父，长嫂如母。”宇文倩兰面向高丽素道：“姜公子一直忙，丽素姑娘辛苦一下，这几天挑个日子，也不用张扬，纳采纳吉办下，算是给他们正式订了亲。” “小女子迟些就去办理。”高丽素道。 黄夫人如此安排自己参与，一是支持自己与姜翰墨的事，二是首肯她大嫂的地位。此前一直担心会与她侄女争抢第一。 宇文倩兰慈爱地对翰瑞和旭儿道：“你俩整天在一起，我怕出什么事。颜面上过不去。” “娘～”旭儿责怪起来。 姜翰瑞低头尴尬。 众人笑了起来。 “听说姜公子酿的酒清香扑鼻，入口醇厚，难得今天高兴，下午你们没什么事，中午我们就喝点。”宇文倩兰道：“我都十多年没喝过酒了。” “夫人有此雅兴，晚辈几个定当奉陪。”姜翰墨道。 中午下人将菜饭准备在偏厅。 宇文尚清让琉云带人去琉珠那里搬了些酒，二人都是她从老家带来的丫鬟。 席间，高丽素与宇文尚清都小喝了一点。脸就红了。 宇文倩兰喝了几盅，脸色丝毫未变，看来酒量不低。借着酒劲道：“姜公子文采真是世间第一，那句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让老身感慨万千。” “那句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也是千古佳句。”宇文尚清低头接话道。 高丽素与宇文尚清后来知道那日夜里，最后是黄夫人去后，让人弄她们回去的，两人都低下了头。 也不知那晚有没有被某人揩油。 “晚辈那晚也是有点醉了，搜肠刮肚找出这几句。”姜翰墨想起那晚醉态有些难堪道。 “那首词在夫人手上？！”姜翰墨接着道：“难怪那夜之后就不见了。” “那夜老身看见感同身受，所以带回来了。”宇文倩兰道：“这几日细细品读，心情也豁然开朗。大家看我眼角的鱼尾纹都没了。” “夫人如此年轻，光彩照人。哪来鱼尾纹，小弟翰瑞说的那句相逢何必曾相识，同是天涯沦落人没有写下，要不夫人也会带回。”高丽素道。 宇文倩兰道：“这也是句好诗。” 姜翰瑞低头不语，看来以前背的诗词还是有点用的。 高丽素心里也释然许多。 饭后，翰瑞和玉旭不知去哪腻歪了。 宇文尚清将姜翰墨和高丽素送至前院，清欲言又止。 “尚清姑娘平日都大大方方，今天腼腆起来了。”姜翰墨牵起她的手道：“有什么话要说？！” “公子你看小弟翰瑞和旭妹的事将尘埃落定，奴家和姐妹们～”宇文尚清扭捏道。“真的给他们抢先去了？！” “这有什么，他们急，他们先办。”姜翰墨道：“再说我还想见见二位的令尊令堂以后再说，有些事最好不要失了礼数。” “公子要见奴家爹娘！什么时候？”宇文尚清急切道：“那奴家一起回去。” “此事尚早，等这边事情走上正轨后就安排。”姜翰墨道。 宇文尚清点头。 “姑娘不用送了，现在诸事都在启动，稍后可能有人找你，毕竟你可是掌握了财政大权。”姜翰墨笑道。 宇文尚清粉拳打了一下姜翰墨，同高丽素打了个招呼回转身，去内院了。 第38章 这个石头能烧着 姜翰墨与高丽素一前一后从德馨楼往回走。 高丽素紧追几步上前道：“公子果真要出去！” “等新宅弄好后，本公子安排妥当，就出去看看。” “外面兵荒马乱，乱糟糟的有什么好看？” “现在到处兵丁往东边集结，东征高句丽应该快开始了。杨广曾坐镇扬州为扬州总管，去年是他第二次下扬州，本公子想去转转，说不定会碰上他的旧属。”姜翰墨接着道。 高丽素点点头。 “再说姑娘娘亲不是在丹阳郡吗，扬州就属于丹阳郡治下。上次见姑娘酒后呢喃着娘亲，想必很是想念，我们专门去找找令堂。” “那最好，相公还是疼奴家，前次未能成行，到时就同公子一起去！”高丽素高兴起来。 姜翰墨笑着看她。 “公子还有未卜先知东征高句丽的本事？” “本公子不是预判，东征高句丽已经开始准备了。”姜翰墨说得没错。但不能告诉她自己知道以后的历史。 “不过你这么说我倒想起一件事。”姜翰墨神秘起来。 “什么事?”高丽素疑道。 姜翰墨在她耳边耳语一番。道：“此事只能你我知晓，任何人不能得知。” “奴家知道。”高丽素点头道。 陈胜吴广鱼腹藏书，刘邦三尺剑斩白蛇这些事咱们也会。 本公子不用丹书帛，诗词，话本样样皆可，有一百种方法。姜翰墨心想。 “此乃妙计，公子接下来做什么？”高丽素昂头道。 “本公子在等一个人。”姜翰墨郑重道。 “等谁？”高丽素一脸疑问道。 “何稠。”姜翰墨道：“就是何老先生的公子，估计没那么容易。” 高丽素轻轻点头。 “还有～”姜翰墨故意停顿。 “还有什么？”高丽素一脸庄重。 “还有就是与你们打情骂俏！”姜翰墨调笑道。 “公子就是坏，不理你了。”高丽素假装生气道。 “姑娘今天怎么都是公子公子地叫我，怎么不叫相公了！”见高丽素假装生气的模样甚是可爱，姜翰墨接着打趣道。 “不是不让奴家在外叫你相公吗？！”高丽素真生气了。挥起拳头招呼过来。 姜翰墨径自往住的地方跑。 才到院门口就见吴世平和刘至忠在院内。 吴世平对姜翰墨拱手道：“在下约莫公子这个时辰会回来，在这等公子，这是从河对面山上弄来的石炭。” “怎么那么久才弄来？！”姜翰墨问道。 本意是想问是不是开挖困难，过河方不方便。 吴世平以为公子是责怪办事慢。 “都是露天的石炭，不消一会就弄来了，只是公子在与夫人谈话，院里下人不敢打扰。”吴世平回答道。 “可能烧着？！”姜翰墨问道。 “能，在下试过，公子不妨也试试。”吴世平脸上洋溢着笑容。 姜翰墨让在院内走动的高丽素丫鬟香疏拿来火把。 一点，果然能烧起来。 姜翰墨高兴起来。 香疏惊奇道：“这个石头能烧着耶！” “吴公按上次本公子说的，马上安排人手去河对岸。”姜翰墨对吴世平道。 “在下试过可燃后已经按公子说的派人去了。”吴世平答道。 “吴公办事确实让人放心。”姜翰墨道。 “都是在下应该的。”吴世平道。 “刘公来此有何事？”姜翰墨问刘至忠道。 “在下来禀报公子，后山斥候已经整装待发赶往全国各地。” “刘公到厅内稍等一下。”姜翰墨说完进了屋子走进书房。 稍后拿了一个信封出来。 “这是任之仁老先生前几日传给本公子的，刘公速将此纸内容传阅各地，施以小恩小惠，让孩童传唱。”姜翰墨将封信交给刘至忠道。 刘至忠接过道：“这任之仁是？” “姜子牙隔世弟子。”姜翰墨认真道。 刘至忠惊讶地看着姜翰墨。 “以后本公子会介绍尔等认识。此事尽快，不可让人知道此歌谣出自江夏，但要说出是姜子牙隔世弟子任之仁算出的卦言。”姜翰墨叮嘱道。 刘至忠点头。 姜翰墨和刘至忠随后来到院子里。 “对了，本公子想问问，后山山庄内的人员家属情况。”姜翰墨接着问吴世平道。 “前期那次事后，很多人都未能带上家眷，有些本身是只身一人。”吴世平有些黯然神伤道：“原来黄庄出去的有些是回来了。家眷都在村庄周围务农。” “着人手立即去寻找以前未能带上的家眷，安顿在黄庄，之后同已在黄庄的家眷安排去盐场和矿山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工钱比外面给高些，特别照顾未能回来人员在本地的家眷。”姜翰墨接着道：“这样安排，吴公觉得是否妥当。” “公子仁义，在下马上去办。”吴世平躬身拱手道。 “也不是急着这一刻，吴公和刘公带两坛酒回去。”姜翰墨笑道。 还是公子知道我们的心思。 吴世平和刘至忠稍后各抱两坛酒笑呵呵走了。 高丽素侧脸望着姜翰墨道：“相公用意是～” “本公子没有坏意，只是有些事提前打好思量。” 高丽素没有言语。 “毕竟那些人不是跟随我等打打杀杀出来的。家眷在这会好点，姑娘不要乱加猜测。”姜翰墨道。 “奴家明白。”高丽素道。 丫鬟香疏拿了酒给吴、刘两人后还站在不远处。 姜翰墨对她道：“香疏姑娘还有什么事？！” “奴婢没事，就想在这看看公子。”香疏红脸道。 来了，又来了。 姜翰墨最近最怕这事。 高丽素也不嫌事小，道：“疏儿一天到晚忙着，也累了，随小姐我同公子进屋歇息一下。” 说完拉着香疏的手拥促姜翰墨一起来到后厅。 姜翰墨坐下伸了一个懒腰。 高丽素道：“相公又爬山又看场地，着实累了，疏儿过去帮按按肩膀。” 听小姐这样说，香疏快步走到姜翰墨身后。 “不用劳烦香疏姑娘，你们坐下喝茶就可。”姜翰墨道。 有了小姐的首肯，香疏才不管姜翰墨怎么说，自顾给他按了起来。 “奴家搬去新宅，疏儿也会一起过去的。”高丽素接着道。 话没说开，但也等于明说。 香疏按得更起劲了，酥胸时不时蹭一下姜翰墨的后背。 这妮子上手还真快。高丽素想着。 姜翰墨感觉背后似有柔软，赶紧起身。 拿起旁边案几上的纸道：“新宅是要抓紧布置好，本公子这些纸张都没法整理堆放了。” “奴婢不想酿酒，以后就帮公子整理笔墨纸张。”香疏红着脸道。 这个小丫头片子。 姜翰墨想气气她。 说道：“你家小姐以后就负责帮公子打理酿酒的事，你做的又不是重活，你不跟你小姐酿酒，我们就将你嫁出去。” 香疏听了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 高丽素站起来生气道：“疏儿从小就跟着奴家，虽不是姐妹，却胜似亲姐妹，相公如此说，奴家也是生气了！” “只是开玩笑，只是开玩笑。”姜翰墨狼狈地道。 “以后可不能开这样的玩笑！”高丽素说完起身拿出手绢给香疏擦泪。 姜翰墨也走过去，拉起自己的衣襟给香疏拭擦。用安慰的口吻道：“香疏姑娘你还小，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别哭。” 高丽素见状停下手，让姜翰墨一个人忙活。转身生气状坐在椅子上。 男人就怕女人哭，就怕女人生气。本姑娘还治不了你？高丽素心想。 稍后，姜翰墨喝了一口茶道：“我还有些事处理，你们去忙你们的吧！” 二女走出后厅，刚出门又欢笑嬉戏起来。 我是不是又上当了。 姜翰墨想道。 无奈摇摇头。 第39章 十几种姿势 这十多天高丽素忙前忙后，要去前面矿山还要去后山盐场。 姜翰墨偶尔只有晚上能见到她一面。 姜翰墨落得耳边清闲，有好多东西要整理。 是要抓紧时间。 在书桌前写得太久，姜翰墨也偶尔出去透透气。 看看山里的树木。 摸摸地下的泥土。 一日傍晚。 高丽素走进院内见姜翰墨抬头看向天空。 打趣道：“相公在看月亮？！” “什么时辰，这时有月亮么？”姜翰墨走前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道：“在等姑娘。” 自从香疏同她按过肩膀后，相公对她越来越亲密了，有时还有点的动作。高丽素很是享受。 “最近姑娘可是辛苦了，俏脸都晒黑了。”姜翰墨搂着高丽素的肩膀往屋里边走边道：“晚上一起用饭，翰瑞也在，一起商量点事。” 高丽素点头。 —— 晚饭简单几个菜。 “相公今晚不喝点？”高丽素道。 “不了，本公子怕有危险，尤其有些人在的时候。”姜翰墨笑道。 高丽素挥起粉拳。 饭后，三人围在后厅书桌旁。 姜翰墨拿出一叠资料道：“这是本公子和小弟翰瑞整理的一些冶炼高纯度钢材和刀具锻造工艺的资料。姑娘看看有什么价值没？” 高丽素接过看了一会。 “相公对炼铁理解到这么透彻，奴家以前见识的可没这么深奥。”高丽素有些惊讶。 “这几天本公子与翰瑞一起探讨的。其实我知道是这么回事，要添加些元素在铁里才能炼成好钢。”姜翰墨接着：“具体的还要姑娘你用以往的经验技术多试验几次才能得出结果。” “什么是元素。”高丽素问道。 “就是添加点稀有的矿物质。”姜翰墨指了指一个表格道。 “兄长的意思是，我们知道炼好钢需要添加什么，有些什么程序，但具体剂量还需要大嫂在冶炼时多试过几次。”弟弟翰瑞道。 “你们兄弟俩真懒。”高丽素打趣道。 “也不是懒，术业有专攻。姑娘精通炼铁，对你来说不是难事。”姜翰墨夸了一下她。 “就会夸人。”高丽素道：“奴家将尽快试炼出新钢铁。” “此炼钢技术只能姑娘知道，如被外人或敌方知晓则我等将没有任何优势。”姜翰墨认真对高丽素道。 “奴家明了。” “另外，这是横刀和陌刀的图纸尺寸比例。”姜翰墨接着道：“用我们上面说的好钢锻制，不说削铁如泥，但也比现今所有的刀枪锋利。” “横刀制造出来后先交付天目卫使用。”姜翰墨指着图道：“陌刀刀柄可以拆卸，短时是佩刀，方便携带，加长时对付骑兵是最好的武器。以后我们与突厥终归会有一战。” “奴家看横刀像剑，却只有一面有刀口。”高丽素道。 “是刀如剑，可刺可砍，皮质木质砍开不在话下，铁甲也能砍穿。”姜翰墨看向高丽素的脸道：“还有一种武器，我和翰瑞还在研究中，估计没那么快，一旦做出，将是天下无敌。” “什么武器这么厉害。”高丽素惊讶道。 “炸药和火器，这个世界的终极武器。能破铁甲。还有种千米以外可取敌人首级。”姜翰瑞道。 高丽素睁大眼睛。缓缓道：“本姑娘说过你们就是天上下来的！” 兄弟俩笑了一下。 “有些事以后会告诉姑娘，到时姑娘将再无疑惑！”姜翰墨道。 起身转向案几，拿出几块泥土模型道：“这是做轴承的泥范，姑娘小心拿好，本公子花了好些时间才做出来，等钢材冶炼成功后铸造出来立即拿回来。” “这是什么新鲜工具？”高丽素问。 “等本公子组装好你就明了。”姜翰墨回道。 高丽素点头。 “采矿用的推车图纸翰瑞明天会拿给你，推车上也要用到刚才泥范做出来的器具。” 高丽素眼睁睁地看着图纸。 “盐场那边进行得怎样？”姜翰墨接着问道。 “一切都好，已经有一批准备出货。”高丽素道。 “姑娘做事神速。”最近高丽素晒黑了不少，姜翰墨是该夸夸她。 “还是相公安排得好。”高丽素一脸幸福道。 “你们又在撒狗粮。”姜翰瑞冒了一句。 姜翰瑞经常会说出点新名词。 高丽素也不在意。 “有了盐引，方便好多，吴账房精通此道，一张盐引估计用好久。”高丽素不管撒狗粮这个词的意思，接着道。 “上次说过，没有盐引也照常贩卖。”姜翰墨倒是坚决。 历史上有个叫黄巢的就是靠贩盐发财后举事。想有此想法的人大有人在。 “相公你是怎么拿到盐引的，一直没说，现在讲讲。”高丽素侧过脸问。 “没什么，本公子同太守讲拿几张转卖给他人，就到手了。”姜翰墨喝了口茶，显得轻松。 “这么简单，玉颜妹妹没帮忙？”高丽素不信。 “肯定有她的因素，她家把我可当宝贝，哪像姑娘你经常欺负我。”姜翰墨打趣道。 “奴家哪有，还不都是相公欺负我。”高丽素嘟起嘴道。 姜翰瑞起身插话道：“我呀，回房了，不做电灯泡！” 说完回房。 “小弟怎么常说奴家不懂的！”高丽素看向姜翰墨道：“什么是电灯泡？” “就是比如夹在我俩中间尴尬。不过真有那东西，等何稠来了以后我们尝试做出来。”姜翰墨接着道。 “电灯，就是用电的灯，到时屋子里就不用点油灯或蜡烛了。亮度是烛光的十倍以上，一盏灯能将整个屋子照得像白天一样。” 高丽素傻傻的愣看着姜翰墨有些发呆。 “姑娘发痴了？！”姜翰墨看着高丽素发呆的模样很可爱，如是打趣道。 高丽素假装生气打了一下姜翰墨。 “说到玉颜妹妹，有件事同姑娘讲下。”姜翰墨试探道。 “怎么？你们那个了？”高丽素警惕起来。 “什么那个了！上次去太守府，她隐隐约约说出，她爹娘不知道你们四个都对本公子有意，还有，她爹娘如若知道可能不愿意她排小。”姜翰墨缓缓道完偷看高丽素的脸色。 “这样呀，她虽漂亮，但没我身材好。”高丽素得意道。 “但我俩不够她打呀。”姜翰墨调侃道。 “嗯～，不，奴家不答应，以后相公成事后奴家可是要做正的。”高丽素嘟嘴道。 姜翰墨装着很无奈的样子，不说话。 高丽素走上前给他按摩肩膀。 “打住，本公子就怕你们给我按肩膀。”姜翰墨挡回她的手。 “奴家就要。”高丽素撒娇道。 “姑娘坐下，公子与你聊聊。”姜翰墨轻推一下她 高丽素坐下道：“其他所有事都可以，这事没得商量，我还指望快点见到娘亲同她讲呢，娘亲一定会高兴坏了。” 姜翰墨笑了笑。 “早知道那天在前院不该接纳她。”高丽素说完跺了跺脚。 “其实有什么所谓呢，都是一个相公。”姜翰墨想调解安慰下。 “那不一样。以后咱们的子嗣可是要～。”高丽素红脸不往下说。觉得有点不吉利。 姜翰墨明白她的意思。问道：“你们这不是有平妻的说法吗？” “有是有，不过～我还是要做大的。”高丽素不让步。 “姑娘不用说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还早呢。再说现在大家不都是以你为长嘛，黄夫人都没意见。”姜翰墨道。 “嗯。”高丽素点头。 “奴家这几天抽空去新宅看了，屋子里面都弄得差不多，已经开始建林子里的屋子了。”高丽素扯开话题。 “进度还是很快。”姜翰墨点头道。 “是相公的主意好，分开承包给匠人后，大家日夜赶工。都想早些赚到那份钱。”高丽素忘了刚才的不悦道：“奴家假装左叮嘱右叮嘱不急不急，工人们就是不听。” 姜翰墨忍不住笑了一下。 “还是相公坏，奴家想早点一起搬进去。”高丽素接着道。 姜翰墨没接话。 “到时公子可得怜惜奴家。”高丽素喝了口茶羞涩道。 “说什么呢，又想七想八，满脑子胡思乱想。”姜翰墨说完瞪了她一眼。 高丽素脸更红了。 高丽素起身来到姜翰墨座位后轻轻给他按着肩膀，酥软不时顶着他的后背。 姜翰墨感觉有两股结实的暖意。 “小弟在里面呢。”姜翰墨小声地责怪道。 又不是万物复舒的季节，这个朝代的女的怎么了？姜翰墨心想。 高丽素凑在他耳边说道：“相公如今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奴家同几个妹妹还有丫鬟们整日围在相公身边，怎不见相公有所反映？”顿了一下道：“莫非相公身子～，要不奴家赶紧找药补补！” 姜翰墨听后颇显无奈。 昂头在高丽素耳边说了一句。 高丽素听后羞愧万分，拿起桌上的那叠纸和泥范走了。 高丽素跑回自己的院子，进屋关上门。 羞死了。 相公真坏。 相公说他会十几种--。羞死了。羞死了。 心里想到。 也没心思看拿回来的图纸了 第40章 四个女子四个院子 过后又是十几日，高丽素没有过来看姜翰墨。 古时候的女子还是相对比较保守，姜翰墨说的话太前卫，想必高丽素还在羞涩中。 姜翰瑞这天中午回来说，黄夫人在后山山庄挑了个识字的去学堂给小孩子启蒙。迟点再在城里找个合适的先生过来。他明天就不用去了。 “那个黄翔宇想不读书要过来跟你，我没答应。”姜翰瑞道。 “让他安心读书，过两年再说。”姜翰墨道：“你这件事办得不错，他还太小。那你明天开始专心把那些规章条例都弄好，还有就是多去矿山和盐厂看看，一是监督督促，二是去观摩学习。” “哥，我明白你的用意。”姜翰瑞答道。 “咱们吃饭吧，我下午还要去学堂，交接一点事情。” 两兄弟正准备吃饭。 门前传来了一阵马蹄声。 姜翰瑞道：“四嫂来了，我去准备多一套碗筷！” 姜翰墨出到院内，果然一身红衣冲进院门。 李玉颜大声说道：“相公，奴家渴死了，快弄点水喝。” “屋里有水，中午一起用餐。”姜翰墨拉起她的手道。 李玉颜喝了一点水，休息一下转向偏厅。 这时碗筷已经放好了。 姜翰瑞道：“听见马蹄声就知道四嫂来了。碗筷备好了，四嫂请坐！” “前几天来没见到你们，去学堂也没找到小弟，丽素姐呢？好几天没见到你们了，你们在忙什么？”李玉颜问道。 “本公子那天有事，丽素姑娘这几天也在忙！”姜翰墨答道。 “你们不是在忙着私奔吧？”李玉颜吃下一口菜问道。 “私奔还花那么多钱买住宅！”姜翰墨翻了一下眼道。 “说到钱，奴家要拿点去，有些房间要布置。”李玉颜道。 “有，床底下还有两箱都没有动过。”姜翰墨给她夹了一点菜道。 “奴家记得第一个箱子还有些，应该够。这两天将我们四个姐妹的房子都布置好。”李玉颜见姜翰墨第一次给她夹菜有些害羞道。 “你们四个的？本公子怎么没听说！”姜翰墨纳闷道。 “我们商量好了，都是分开在大院隔成小院的。为了不让你尴尬。”李玉颜边吃边道。 姜翰墨翻了个白眼，我有什么尴尬的。 “小弟和旭妹的小院也弄好，何老先生住的地方都已在粉刷内墙。”李玉颜接着道。 “等等，你们到底买了一个多大的院子？”姜翰墨有点摸不着头脑道。 “上次丽素姐不是说十几间吗，其实有二十多间，六进的院子。这以前可是大户人家。是前朝做官的，后来家道中落，子女又不务正业，没人手打理，缺钱低价贱卖。”李玉颜接着道：“丽素姐怕落魄人家的屋子不吉利，不让我们说，说要请人弄点什么，不过开工前，我们已经请人除过霉运了！” “本公子倒不信这些，无所谓。再说不落魄谁会卖。”姜翰墨道。 “只是院子太大，以后要请很多下人。现在钱可要省着点用。”李玉颜边吃边说，一点也没在自己家那大家闺秀的模样。 这几个女子都是管家婆。姜翰墨心想。 “相公，下午我们一起骑马去新宅看看！”李玉颜抬起头道。 姜翰墨窘道：“下午本公子还有事，去的那天会通知姑娘一起看。” “相公喂我吃。”李玉颜突然道。 姜翰墨瞪了她一眼道：“小弟还在呢！再说姑娘你在家里也没这样撒娇啊？！怎么到这里就学坏了。你不要向她们学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姑娘我就喜欢。”李玉颜嘟起小嘴。 姜翰墨无奈摇头。对弟弟翰瑞无可奈何地道：“队伍大了，不好带呀！” “小弟不知道，我吃完了，去学堂了。”姜翰瑞笑着起身。 姜翰瑞走后。李玉颜道：“小弟好像没有以前活泼。” 姜翰墨大笑：“现在有人管了，玉旭姑娘肯定教训过他！” “上次在新宅时丽素姐说了一下他们的事，怎样？！”李玉颜问道。 “办了。本公子不懂当地的规矩，都是她去办的。”姜翰墨回道。 “果真让他说的，被他们抢到前面去了，我们什么时候？告诉相公，我娘可是准备了大礼。”李玉颜干脆放下筷子。“还有，到时候江夏的大小官员和商贾富甲都会前来，我们可要收好多东西了。” 说着笑了起来。 没想到这个还是个小财迷。姜翰墨心想。 自己也在想象着收礼收到手抽筋的画面。 心想不对，这妮子可能有个坑让我跳。 冷静道：“前段时间不是说好了么，我们的事不急！” “奴家都知道，丽素姐姐会同你一起搬进新宅的，怎么不急?!”李玉颜撒起了娇。 “现在这个院改酿酒用，再说搬一起不都是住分开的小院子吗？又不是住一起。”姜翰墨接着道：“而且本公子和丽素姑娘的事还要经过她长辈，不是姑娘你想的那样简单完事。” “好吧，相信你们。”李玉颜站起身来道：“奴家吃饱了，要回去了。” “记得去箱子里拿钱，还有带两坛酒回去给你爹。”姜翰墨起身送她。 “记得，相公不表示一下？”李玉颜嘟起嘴。 姜翰墨抬起她的头，在她额头上点了一下。 “本公子是上辈欠了你们的。” 李玉颜高兴的走了。 —— 下午休息了一下。 听见门外琉珠的声音：“公子，我们家小姐来找你了。” 这是一个接着一个。 没得消停了。 这件事是不是步子迈得有一点大？四个轮流来，不得烦死人呐。姜翰墨心想。 相对于陈皓雪和李玉颜，宇文尚清与高丽素端庄有气质，而前两者则有灵气，可爱十足。 “相公是不是太累了。”姜翰墨刚进后厅身前的宇文尚清就关切的问道。 你还别说，听到这温柔的声音。啥烦恼都没有了。 “没事，昨晚写字比较晚。” “相公要注意休息，不要累坏了身体。万事才刚刚开始呢。”宇文尚清有点埋怨道。 “本公子知道，等忙完了这阵子就出去散散心。”姜翰墨回道。 “就前几天说的去见奴家父母的事？”宇文尚清兴奋问道。 “到时再说，可能要先去南方。”姜翰墨道。 “都听相公的。想必千里迢迢相公也是去办事。”宇文尚清道。 “还是尚清姑娘聪明，本公子去找几个人。”姜翰墨回道。 “什么人，很重要吗？”宇文尚清问道。 “有的很重要，可以改变历史的人。” “那要去北方的时候奴家也要去。”宇文尚清摇摆着姜翰墨的手臂道。 “看情况，这里走得开，姑娘就一起去。” “这是这几天调拨银两的账本。相公要不要看一下。”宇文尚清递过一本账册道。 “不用，你说下就可以。”姜翰墨接着道：“再说本公子对你们这好多物价不是很了解，我只知道一坛酒约五升卖二十文。” “相公在与奴家说笑了。”宇文尚清粉拳打了一下姜翰墨道。 “上个月矿山那边建房子添设备，花了一千两。另外购置五艘运盐船花了近三千两。河对岸运石炭的船两百两。采购粗盐支出三万两。购粮两万两。”宇文尚清顿了一下道：“听丽素姐姐说制成精盐卖出去能赚到接近三十万两，利润有如此高？” “贩盐本来利润就有四五倍，何况是精盐。另外丽素姑娘的制盐技术高超，浪费少，回收率高，就是我们花高点价钱买粗盐回来也没问题。”姜翰墨道。 “还是丽素姐姐能干！”宇文尚清肯定道。 “姑娘你也不错，不懂的让你姑多教你。”姜翰墨接着道：“我的媳妇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女人。” “瞧相公你嘴甜的，怎么开始会说甜言蜜语会哄我们了！”宇文尚清嘟起嘴道。 姜翰墨见她嘟起小嘴可爱模样道：“姑娘最近也辛苦了，要不要相公帮你按下肩膀？！” “这样不好，哪有男子为女子按摩呢。”宇文尚清接着道：“还是奴家来帮你。”说完起身走到姜翰墨旁。 宇文尚清按的还是比较规距，没那些碰蹭的事。 觉得这样最好。 边按边聊道：“像这样的情况应该很快就能走上正轨，到时候奴家就能够尽快与相公一起去见爹娘了！” “嗯。” “爹娘疼奴家，不想我粘上这些纷争。可却还是参与进来了。真是造化弄人。”宇文尚清接着道。 “这叫无心插柳柳成荫。”姜翰墨眯着眼道。 稍后丫鬟琉珠来报说庄里的人在大院等小姐，有钱财的事找。 宇文尚清遂回。 姜翰墨感觉还没按够。 第41章?姜子牙隔世弟子 转天下午，天空晴朗。 高丽素急匆匆跑进院门，高喊相公。 姜翰墨出来见她手拿一把长刀。 后面跟着周晓勇。 看高丽素喜悦的脸色，估计刀是炼成了。 快步走向他们。 周晓勇拱手道：“恭喜公子！” 遂递上一块钢板。 姜翰墨拿过钢板敲打了一下地上的砖，嗡嗡作响，是块好钢。 心想丽素姑娘果然还是有些能力，不禁多看了她几眼。 她满脸兴奋，面色红润。倒不是害羞，估计是一路匆忙，高兴的。 “可试过？”姜翰墨道。 “在下已经试过，削铁如泥！”周晓勇恭敬的回道。 又递过一把刀口齐断的配刀。 “可通知刘至忠来。”姜翰墨道：“早前说过优先配给天目卫。” “差人去叫了，估计一会就到。”周晓勇道。 说话间，刘至忠兴匆匆赶来，满脸红光。 “公子真煅造出削铁如泥的宝刀？”刘至忠人未至，声先到。 姜翰墨指了一下道：“刘公试试。” 刘至忠接过高丽素手上的刀，用力向放在两石凳之间的断刀劈去。 轻松斩断，手上的刀刃口毫无缺口。 “不用那么用力。”周晓勇笑道。 刘又砍了一次。这次下手比较轻，也能劈开。 刘至忠道：“有成兄也是爱刀之人，如若在场也会同在下一样无比惊喜，其他将士见到如此锋利的刀肯定高兴。” 古代战争靠的是人多比的是谁的兵器锋利。 “此刀似刀如剑，综合两者优势，学习刀法、剑法的人皆可使用。”姜翰墨道。 “公子，此刀名为什么？”刘至忠问道。 “此刀横直，本名横刀”姜翰墨顿了一下道：“我等叫它秋风刀如何？” “此刀锻造于秋天，秋风乃秋风扫落叶之意。我等即将蓄势而出，此名甚好，公子大才。”周晓勇接话道。 其余二人也点头称赞。 “以后你们加紧煅造，优先配备给天目卫。”姜翰墨道。 周晓勇和刘至忠躬身应充。 “以后配此刀的就是我们的人，如此身份更好确认。”姜翰墨接着道。 “那其它的事按上次所说的去办，周公先去忙。”姜翰墨对周晓勇说完转头对刘至忠道：“刘公里面细说。” 周晓勇拱手告辞。 姜翰墨与高丽素和刘至忠进得内厅。 姜翰墨拿出一封密封好的信封。 “这是任老先生新传给本公子的，任之仁老先生交代此信内容即刻在江南散布。”姜翰墨对刘至忠道。 刘至忠拿了信封立即起身拱手告辞。 “这就是相公上次所说只能你知我知，任何人不能得知的事？”高丽素道。 “姑娘聪明。”姜翰墨说完，对高丽素调皮的笑了笑。 “我倒要看看相公是否真的能未卜先知，是不是姜子牙的隔世弟子。”高丽素认真道。 “本公子也是预判。”姜翰墨道：“不是同你说过我要出去找人吗？” “相公是说过，要去找改变历史的人，那任之仁这个人是？相公你都将奴家弄糊涂了。” 姜翰墨笑而不答。 高丽素沉思了一会。 拿起那把横刀道：“此刀一出，不光加深将士们对相公的敬重，以后更能让敌人闻风丧胆。” 姜翰墨点头。 “对了，相公，那个轴承的整套配件都弄好了在院子里的车上。”高丽素接着道。 “那我去拿一套来，另一套做出底模，批量做出。此物分开铸造，本公子不想他人坐收渔翁之利。” 姜翰墨随后从院内车上拿了一套进屋，还挺沉的。 “这都是按相公交给奴家的泥范做好的。已让矿场工人打磨仔细。”高丽素道。 “姑娘另外让人去山上找根笔直的树杆，两头削成一样粗，刚好能穿过这个圆环。”姜翰墨说着指向桌上那套轴承里的小环内环。 高丽素有些茫然。 “做成泥范，铸根铁棍出来，铁棍大约一丈二。” “这个内环有碗底那么粗，铁棍那么长，相公是用来做随身的武器吗？”高丽素道。 “本公子是用来上山打妖精的！”姜翰墨打趣道。 “打什么妖精，用这么重的铁棍？”高丽素抬头问道。 姜翰墨翻了一下白眼，道：“你还真相信，本公子能拿的起嘛！” 高丽素用小手捶一下姜翰墨。 知道是骗她。 “其实本公子发现目前这种情况也好，又打情骂俏，又把事情交代好了。”姜翰墨开玩笑道。 高丽素狠狠瞪了墨一眼。道：“说正事。” 生怕他又说出惊天骇世的话。 “这个是做轴杆之用。炼钢之事要再接再厉，研究出更好的钢材。”姜翰墨接着道。 姜翰墨又拿出一张图纸。 “这里有一套铁轨图纸，铸造出来以后可直接布置在矿场，凹形车轮的图纸一并给你，车辆就在轨道上行驶。” 高丽素看着有点奇怪。 “普通推车对路面磨损比较大，下雨天也无法工作，这个铁轨车不会损害路面，刮风下雨都可运行，可推拉或用绳索在轨道的两头立支架用绞盘滚轮搅动。”姜翰墨指向图纸上的辘轳。 “有样倒也省时省力。”高丽素知道辘轳这东西。 “炼钢已取得阶段性的成效，姑娘可以休息时日。”姜翰墨关心道。 “奴家不累，等会还要去盐场看看。” “如此也可，但明日本公子想去新宅看看，可有空?”姜翰墨接着问道。 “那是自有。明日一早约来尚清和玉旭妹妹，奴家现在去忙。” “好吧，姑娘万事不要那么急，别累坏了身体。” 见相公关心自己，心里暖洋洋地去了。 第42章 新宅 因为是看新房子。 一伙人清早就到了新宅院。 兄弟俩一开始很淡然。 进入院门，见过后世高楼大厦的姜翰墨也目瞪口呆。 这么大院子，这么多房间。 这是带有园林的别墅呀，难怪花了这么多钱。 “可有通知皓雪和玉颜姑娘？”姜翰墨问她们。 “差人过去叫了。”宇文尚清道。 “那去看看本公子的房间。” 高丽素带着大家来到一座比较大的三间屋。 众人进入前厅。 正面大厅摆有桌椅，右侧房间是书房，一张宽大的书桌，桌周围有凳椅，靠侧面墙后是整面的柜子。 左侧是卧室，高丽素带着姜翰墨四处看，路过左侧房门时脸明显红了。 陈皓雪与李玉颜两个人也到了，道了万福立在一边。 “姑娘们的屋子也布置成这样？”姜翰墨问道。 “是的。”高丽素道。 “难怪花了上万两银子，不过本公子不在乎银子，赚钱对我来说很容易，你们高兴就好。” 众人微笑。 “相公大才，岂会偏安一隅，迟早会走出江夏城，奴家本意将就着清扫后住段时间，可尚清妹妹建议，这是相公来这里的第一套房子，以后就是相公的第二故乡，奴家想想也是，我等都是在这相遇的，房子弄好些也不为过。””高丽素动情说道。 “本公子明白你们的心思，没怪你们，只是以后不住这里，就显得现在有些铺张浪费了。” “相公这么急就要离开江夏，这房子可是奴家花了好多心思的。”李玉颜着急道。 “江夏小江小河，困不住相公这条龙。迟早要出去，妹妹你呀，等着作贵妃娘娘吧！”宇文尚清笑道。 高丽素轻轻瞪了宇文尚清一眼。 不过自己的欢喜已表露在脸上。 黄玉旭将手伸进姜翰瑞的怀里，拥着手臂。 心想，到时候相公怎么也是个王爷，本小姐也就是王妃了。 想到这，幸福地将头靠在翰瑞肩上。 见大家如此表情。 李玉颜拉起陈皓雪的手对众人道：“你们肯定有事情瞒着我们！” 姜翰墨走到她俩跟前拉起她俩的手说道：“她们只是想给你们一个惊喜，到时候你就知道。” “皓雪姑娘怎么闷闷不乐？”姜翰墨接着道。 “没有，只是看到各位姐妹都能为相公分忧，都比奴家优秀，所以心里～”陈皓雪缓缓道。 高丽素过来道：“妹妹皓雪不必妄自菲薄。相公不会偏袒我们任何一个人。” “看见后院密林那三间房子没有?那个就是给你和相公以后做事用的了，到时候皓雪妹妹不要哭着闹着埋怨自己辛苦其他姐妹都清闲的话！”高丽素接着道。 众人都在微笑。 陈皓雪低头道：“不会的，只要是相公的事小妹都愿意做。” “那我呢？”李玉颜挺了挺胸道。 “不是早就说好了吗？玉颜妹妹以后就在相公左右保护他，如果你见到相公的俏脸忍不住，也可以时不时地上去亲一口。”高丽素打趣道。 众人大笑。 就连丫鬟们也跟着一起笑弯了腰。 李玉颜也不在乎。心想，你们不怕我偷吃！ 姜翰墨很尴尬。 “怕了你们了，你们也到处去看看吧！” 众人涌向院外去看其他屋子。 姜翰墨走进书房。 高丽素和姜翰瑞跟在后面。 “这是别墅啊，以后要值好多钱。”姜翰瑞感叹道。 “相公可还满意？”高丽素问道。 “很满意，你们辛苦了。” “在这屋子周围移栽些桂花树吧！”姜翰墨接着道。 “为什么偏偏移来桂花树?”高丽素有些疑问道。 “本公子是不想忘记某些事情！” “我出去走走，你们自便。”姜翰瑞转身向后院树林走去。 姜翰墨走后。 高丽素转向姜翰瑞问道：“令兄以前是不是有心上之人？！” “这个问题小弟不好回答，但小弟知道兄长是怕在这太久了，忘记了一些东西。” 姜翰瑞知道，兄弟俩人当初来到这世界，没几天后就是中秋。 哥一定很挂念父母，只是不在自己面前表露出来，而我自己何尝不是想念。 姜翰瑞面色有些忧伤走出厅堂，去向隔壁的小院。 玉旭说了，在他们的小院等他。 高丽素站在厅中，不知所以。 姜翰墨来到后院沿一条小路穿过树林。 匠人们正在干活。虽是冬天，但也热火朝天。 有人拱手作揖，姜翰墨摆摆手。 三间屋子已经盖好，准备做里面的装饰。 到屋后看了看，交代一个工人在靠河边后墙开一个口子。 心想这个地方以后装水车很方便。 这时陈皓雪也走来这边。 “皓雪姑娘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公子不是也来了吗？奴家住的小院早就清楚，不用看了。” “奴家来看看与相公一起工作的地方。”陈皓雪接着道。 说完幸福的靠在姜翰墨的身旁。 “这些河沙多准备一点留在这里，让人洗干净，公子要留着他用。”姜翰墨指着屋前空地的泥沙道。 陈皓雪点了点头。 “相公，玉颜妹妹说的是不是真的？” 姜翰墨搂了一下她的腰道：“以后姑娘在这屋子里干活就知道了”。 “相公如此年轻，竟然有如此多钱财，奴家心里也有疑惑。” “这都是小事。”姜翰墨拍了拍她的肩膀。 “如此说来，相公还有大动作。” “说了姑娘以后就知道，不过现在还不能让你爹娘知道，玉颜更不能知晓，具体以后相公会与他们解释。” 相公在做大事，陈皓雪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 “相公有九成把握，姑娘不必太担心。”姜翰墨接着道。 “嗯，奴家相信相公。” “那是最好，我们回前院吧，估计他们在等我们。”姜翰墨牵起她的手。 姜翰墨回到刚才的屋子。 厅内大家已经围坐，叽叽喳喳个不停。 见姜翰墨回来。都寂静下来。 “相公，我们什么时候搬来？”高丽素开口问道。 “后面那三间房子也快建好了，现在离过年还有几天，我们就在年前搬进来，好祭祖祭神。”姜翰墨道。 “三天后是个好日子，怎样？！”高丽素接着道。 “那就依丽素姑娘说的，三天后搬！” 众人雀跃。 姜翰墨看了一眼高丽素，然后向众人扫了一眼。意思是你怎么同他们讲的？ 高丽素清了一下嗓子对众女道：“姐姐我与尚清妹妹在来的路上有过商议，我先过来照顾相公，平时白天和尚清妹妹一样在黄庄。” “皓雪妹妹的师傅也要搬来，所以她也会经常在这。尚清与玉颜妹妹以后再说。” 李玉颜低头不语。心想白天在黄庄晚上在这，那还不是一样。 “我与相公的事，诸位妹妹放心，年后我等将见过我娘亲再说。”高丽素说完有点脸红。 “弟妹丫鬟婉晴到时留在这照顾翰瑞起居。弟妹仍住在黄庄。”黄玉旭插嘴道。 人家订了亲也不住在这。 李玉颜心里好受多了。 只是这么多姐妹，怎么过爹娘这道关。 要不安排一个丫鬟过来，看了一眼丽素姐，还是算了，费事人家有芥蒂。 第43章 乔迁 时至今日，来到这个世界都三个多月了。 四个女人像蝴蝶一样在身边飞舞，发生的事就像是在昨天。有自己的宅院了，本该开心的姜翰墨靠在窗边发呆。 也不知道杨广知道第二条十六字卦言有何想法。 那位对东征还有没有信心。 —— 洛阳新都皇宫，虽是室内，夜里还是比较冷。 隋炀帝杨广正在火炉边喝着酒，旁边偎着崔贵人。 登基七年，开凿大运河，如此壮举，满朝恭贺。二下扬州，也是风光无限。 东征高句丽已经准备了几个月，明年开春，将御驾亲征，让那个不知好歹的辽东小国，见识见识我大隋的国威。 想到这杨广用手捏了一下崔贵人的下巴。 “陛下多喝点，妾身今晚不让你走。”崔贵人娇羞。 “寡人今晚不去张贵人那里，就陪你。”杨广看着崔贵人娇红的脸道。 早听说崔贵人有个妹妹也长得风姿卓越，翩若惊鸿。年纪将到及笄，两姊妹长相不差上下。也不知道崔侍郎愿不愿意将他那个小女儿也送进宫。 正想同崔贵人说这事。 这时平时侍候他的内官太监小林子走过来递上一张纸。 “念。”杨广没有接。 “坊间又有十六字传言，说是任之仁新批出的卦言，测的是东征事宜。”内官太监躬身讲道。 杨广一把抢过，沉思片刻。 “陛下是不是想到了第一条卦言？”崔贵人靠近看了一眼。 纸条上写着：东征失利，里长异心，尚书向北，丹青绘出。 “赶紧将上次那张卦言找出来。”杨广朝内官太监怒道。此前忙着准备东征事宜，也没去留意那个传言。 旁边的崔贵人一脸恐慌，陛下喜怒无常，之前已经见识过，坐在旁边一声不吭。 内官太监赶忙在书架上翻找。战战兢兢递了上来。 扬广用酒杯压住写了十几个字的那张纸。 薄起山头，密动瓦岗，山雨欲来，随风飘散。 “王薄、李密之流乃宵小鼠辈，寡人大隋正是蒸蒸日上之时，何来飘散。”扬广一个月前见也过此词，不以为意。 “陛下正是如日中天之时，对王、李之流不足为惧，只是此卦中王、李之事已经验证，民间百姓十分相信任之仁第二条十六字卦言，到处已经在疯传。”内官太监低头道。 “卦言从何处传起？” “南北方都有谣传，但可以确定第二条由南方传出。”内官太监道。 “着人即刻查找异样丹青画卷和任之仁。” 这个人名这么顺口，杨广愣了一下。 都是些江湖术士，造谣撞骗，名字起的怪异也有可能。杨广心想。 “奴才马上去办。”内官太监小林子退出殿外。正碰上一个嫔妃向这走来。 “娘娘留步，陛下正在陪崔贵人，说了今晚不去娘娘寝宫，另外陛下今晚心情不好，娘娘还是不要去为好。” “本宫谢过小林子！” “奴才不敢！”小林子躬身离去。 刚才的殿内崔贵人突然觉得有些冷，往陛下身边靠近了些。 杨广也觉得天更冷了，嘴里一直唠叨着东征失利，里长异心…… 旁边的妃嫔喝了酒后脸更红了，本来兴致很高，但想到那两条卦言，杨广也没心思再与崔贵人饮酒。 起身去往张贵人的寝宫。 刚才还说好不去的，崔贵人有些哀怨。 —— 江夏这边倒是热闹。 三天过后。就是乔迁新居的日子。 这三天好像三年那样长，四女子翘首以盼。 终于等到那天，大家都喜气喜气洋洋。 太守夫妇让人送来了礼物，姜翰墨回了一些东西回去。 陈伯也提着东西来看望，见到几个女子都围在姜翰墨周围，愣了一下。 何老先生慢吞吞走在后面，乐呵呵拱手对姜翰墨道喜。 “老朽来趟待一会，等会要赶回去赶做那个齿轮，快基本完成了。” “不急，等会带你去看住的地方。皓雪姑娘不是答应给你养老吗，还有我呢！” 之前姜翰墨已交代周管家送些铁柱与钢材给他。 “今天开始，何老就住在这，其实令公子住的地方也准备好了。”姜翰墨试探道。 何老先生面露难色。 “没事，不可能那么轻易来的，晚辈知道。” 看来还要用点别的办法。 黄庄的周晓勇和吴世平等四人都来了。 姜翰墨同陈皓雪道：“皓雪姑娘带令尊和你师傅俩去他住的地方看看，之后在前厅招呼他们。” 说完遂同高丽素和宇文尚清讲，去叫上小弟翰瑞和玉旭姑娘到书房会面，顺带茶水过去。 姜翰墨同黄庄四人去向书房。 稍后高丽素、宇文尚清二女和姜翰瑞及黄玉旭进入姜翰墨那间屋子大厅。关上厅门，跟进书房。 各自拱手落座。 黄有成开口道：“公子果没食言，那刀在下看了，锋利无比。是在下所见过的最利的宝刀。” “还有一样武器，迟点将会做出，到时候用在战场，敌人会输得爹妈都不认识。刀剑都是渣！”姜翰墨笑道。 众人惊讶。 都在想，公子今天就着大家在一起，一定有事安排。 果然，姜翰墨坐下就开口问道：“周公，矿场怎样了？” “回公子，有了公子与丽素姑娘设计的工具，采矿比起以前进展顺利很多，秋水刀产量也节节攀升，成品都库存在后山山洞。” 姜翰墨点头。 “前世诸葛连弩，一弩十矢俱发，只是准头及射程不够。”姜翰墨回转身子，在案几上拿出两张图纸。 “这是改进后的图纸，弓用新炼出来的钢板，箭尾增加了尾翼，能提高射程和准度。还有点修改，迟两天丽素姑娘会带给周公，之后加紧赶制。”姜翰墨接着道。 “公子，这是诸葛连弩！不是失传了吗?”周晓勇惊讶道。 “总有渠道找得到。”姜翰墨没有直接回答。 “制作秋水刀和连弩弓架的钢材切不可流到外面，如有遗漏，周公将负全责。” “在下谨记。” 众人看了图纸，惊叹不已，公子果真大材。 “周公看这个，还事也要交代与你。”姜翰墨接着道。 “另外这张是压制刀具的刀模，到时用精钢铸出，普通刀具的铁板烧红经过它的压制，直接压裁成刀形，刀背厚，刀口薄，减少煅打的工序和时间，刀口再简单打磨，刀身抛光就成了一把刀。” “此刀模底刀固定，上盖用横杆抬起，铁板放入底刀之上，两人压杆一人放铁板，共三人就可操作。一个时辰至少可以压出一百把，务必在明年二月底前产出五万把。”姜翰墨接着道。 周晓勇再次拱手。 “其实有一种刀具机器不用人力也能压出刀具，只是现在没时间造那机器，先用这土办法。” 一个时辰一百把还是土办法。 众人惊叹之余静听姜翰墨往下说。 “刘公这事你也要参与。你派人在明年正月底前联系上山东平原西南的刘霸道，此人在杨广东征前会造反。他缺兵器，我们就卖给他，他也一定要。” “另外提醒黄公，交易地点不能太靠近他们大本营，最好是选择江中。上对方的船检好货物和银两，再开走对方的船，下次交易再换回。尔等三人明白否？！” 周晓勇与黄有成和刘至忠三人齐拱手应答明白。 姜翰墨面向吴世平。 “吴公最近贩盐进展怎样？” “回公子，现在接近年关，精盐销量大好，一直供应不求，已有不少预购的订单。” 姜翰墨点头。 “五条船分往三个地方，上个月光买粗盐支出银两三万两，这个月月头预支两万一次，前几天三万两次。除在外地顺便釆购粗盐及粮食回来外，已回笼银两三十五万两，年底前预计再回笼六十万两。”吴世平答道。 姜翰墨看向宇文尚清。 后者点头。 短短二三十天就卖了这么多，难怪历史上的黄巢也贩盐。 姜翰墨很满意。 第44章 早就想拆掉那堵墙 见姜翰墨一脸高兴。 吴世平接着道：“这里也有刘公他们的功劳，早前贩卖药材的很快在南方寻得两个商家，北方一家。南方的顺江水往下三四天就可到，已出了两趟货，明天又会出船。早先商家需要看盐引，见是精盐表示下次不用盐引也可交易，不过价格要适当调低。” “这个没问题，吴公自己做主。” “制盐人手怎么样？”姜翰墨接着问。 “己动员全庄人手参与。” “如此也好，自家人工钱给高点。”姜翰墨点头道。 “这点在下明白，只是现在运力不足，是否要添加船只？”吴世平问道。 “可以，反正以后也用得上。”姜翰墨许可后接着道：“本公子先插说个另外一件事，也是为提高制盐效率的事。” 转身从案几上再拿出一张图纸，给吴世平看了一下后交给周晓勇。 “周公回去按此样做出，发往河对岸石炭场。用炭灰加木屑再加少量泥土和水混匀，用此模压成圆饼状。” “用泥土？那边还不好找。”周晓勇道。 姜翰墨大笑后道：“大家看，周公得意了！” 众人齐笑。 “不知这个，公子用来何用？”周晓勇笑着问道。 “此物叫蜂窝煤，可用无烟煤生产，有专门的炉子，稍后二公子会将炉子的制作图纸交给你。” “可生火做饭，燃烧时间长，先配给盐场制盐生火用。”姜翰墨接着道。 “在下明白。”周晓勇拱手道。 姜翰墨转头对吴世平笑了笑。 “本公子再同吴公聊聊。新酒的情况怎么样？” “已按公子吩咐，酒样已发往江夏各县酒庄，外地也有，回馈很好，都在催着发货！” 姜翰墨抬眼看了一下高丽素。 “安排人手拆掉以前两屋之间的院墙，立即购置蒸笼等酿酒设备。” 高丽素点头应允。 姜翰墨说完对众人打趣道：“其实本公子很早就想拆掉那堵墙，就是怕酒不好卖。” 高丽素红脸低头。 众人大笑。 趁人不注意，高丽素轻打了一下姜翰墨。 吴世平忍住笑道：“那屋后还有空地，圈起来用，反正都是黄庄的地方，在下就怕到时候酒也像盐一样供应不上。” 姜翰墨微笑点头。 “那船要考虑多买几艘，黄公以后的担子就更重了。”姜翰墨面向黄有成。 “公子客气了，在下明了，与公子每见面一次都会学到很多东西，对公子可是由衷佩服！”黄有成拱手道。 姜翰墨就着刚才的气氛接着打趣道：“黄公学会拍马屁了。” 黄有成不好意思，低头喝茶。 周晓勇与吴世平和刘至忠三人齐拱手道：“我等确实佩服。” 这下弄得姜翰墨自己不好意思了。 忙说各位客气了。 姜翰墨喝了口茶对刘至忠问：“刘公，上次说的从黄庄出去当兵丁的人什么情况？” “大部分已联系上，按公子安排，都在晋升中。有些都开始配合天目卫探得情报。” “你今天回去立即通报他们。东征，尽量不要去，杨广这次必败。如实在无法脱身，看清形势，尽量不上前线或瞅准时机撤回。” 刘至忠点头应允。 众人一片诧异。 “各位下次会面，不要总是用惊讶的眼神看我，本公子有其他的消息渠道。”姜翰墨道。 众人一起点头。 “还有就是尚清姑娘，年底前做好财务统计，资金回笼，年底工人工资发放等事务。”姜翰墨看向宇文尚清，后者还在发愣。 宇文尚清稍后立即点头。 “二公子翰瑞配合玉旭姑娘在近期按配方将压缩饼干试做一批出来。” 姜翰瑞和黄玉旭二人一起点头。 “今天中午我等一起喝点，皓雪姑娘的父亲陈伯和她师傅何老先生已经来了，吃饭时这些都不能谈，现在还不是让他们知道的时候。” “我等明白。”众人答道。 “上次公子不是说何老先生的令郎会来吗？”高丽素问道。 “今天见何老口气，估计够呛。不过本公子有第二套计划！” 姜翰墨拿起笔写了一行字交给刘至忠看了一眼。低声道：“年后二月下旬左右让人将内容书写后送往都城洛阳何稠府，说是任之仁先生递来的。” 待刘至忠看完自己收起。 其他几人见状，知是机密，也不过问。 “本公子讲的就这些，大家自便。我出去转下，看看何老先生。”姜翰墨说完走出书房。 众人拱手说慢走。 —— 姜翰墨回到前厅。 陈伯和何老先生两人在谈笑风生。 “玉颜姑娘还没来？！”同二位长辈打了招呼后姜翰墨问陈皓雪。 “早前送礼的家丁说要晚点，估计在家化妆呢，公子想她了？” 姜翰墨剐了她一眼道：“皓雪姑娘在这等她一下。然后和她一起去偏厅。” 转头对二老说道：“要不我带两位去后院看看？” 二老起身同姜翰墨一起往后院走。 沿着院墙新铺的一条道路，三人前往树林。 后院太大，为了避开居住的房屋，路修的比较远。 走了一刻钟。 这万恶的金钱，院子可以围这么大。姜翰墨心想。 “何老，那个齿轮怎么做出来的？” “用泥范，这个老朽知道。好在陈师傅那有风箱，周管家那块铁应是好钢，加热好久才融化。” 姜翰墨笑了笑。 “齿轮打磨也要好久，公子，那块好钢也刚好用的差不多了，下次再弄点给我。” “可以，下次用时再说，这好钢也难得。”姜翰墨忽悠他。 稍后带陈伯和何老先生到后院密林里的三间房子。 “何老住的地方，在院子里，皓雪姑娘已安排妥当了，这里就是你做自己喜欢的事的地方。那个水车就装在这条河岸边，轮轴伸到屋里。” “公子还真挑了一个好地方。”何老先生点头道。 “水车装好以后会有更多先进的工具和设备。将会有很多精巧的东西做出来。” 陈伯有点懵。 “进里面来看看，够宽敞吧。”姜翰墨招呼两人进屋。 屋内已摆好一个巨大的木制工作台。剩余空间还很多。 “以后这间屋装水车内部构件，看墙孔都留好了，这根铁杆就是主轴。”姜翰墨指了指地下一丈二的钢杆。 看着这么长这么粗的铁杆，何老先生张大了嘴。 “何老不用担心，晚辈准备了三角支架及绞盘和辘轳，轻松可以拉起。” 何老先生明白过来。 “年后让陈伯带上工具和风箱，一起将这里的水车装起来。” 陈伯和何老先生点头，满脸兴奋。 第45章 我生君未生 君生我已老 姜翰墨在木制工作台转了一圈，来到墙角。 “晚辈再给何老看个东西。”姜翰墨说完从墙角一木箱里拿出轴承放在工作台上。 “这个是？” “这个叫轴承，套在那个主轴上，屋内屋外都装上，固定在地上底座上。” “老朽刚才还在纳闷，那个铁杆的放置，明白了，明白了。”何老先生转动轴承感叹：“公子可真是有才！” 在后世，轴承也是划时代的产品。 “以后还有其他东西可让何老快乐地享受工作的乐趣。”姜翰墨拍了拍何老先生的肩膀。 “老朽已经在享受。”何老先生看着姜翰墨诚恳道。 “快到中午了我们回院内吃饭，中午一起喝点。” 姜翰墨三人回到前院转入偏厅。 以前照顾兄弟俩的张嬷嬷也来了新宅。 另请了几名下人。 战乱年代，有工作不易，下人都很卖力。 偏厅餐桌摆满了菜，姜翰瑞已经陪黄庄来的四人在一起。 李玉颜已经到了，女人在另一个偏厅用餐。 姜翰墨向黄庄四人介绍：“这位陈伯是皓雪姑娘令尊，这是何老先生，上次黄庄试犁大家见过。” 认识的都点头。 “几位都是好酒之人，等会儿多喝点。”姜翰墨接着道。 众人寒暄一番都找位置坐下。 刚坐下，何老就喝了一口酒。 姜翰墨瞪了一眼，假装生气的口吻道：“何老不急。” 何老先生也无所谓，道：“老朽老了，现在就贪这个东西。” 说完还咂咂嘴。 众人笑他。 “姜公子，有这好酒也不拿出去卖？”何老先生道。 “卖了就没有你老喝的了！”姜翰墨打趣道。 众人微笑看着两人。 姜翰墨牵头举起酒杯。 大家都喝了起来，说些酒好，身体好之类的话。 姜翰瑞这次还是以茶代酒。 陈伯一开始表现得低调。 估计是上次喝怕了。 众人劝说一番，也就不管了，放开喝将起来。 酒过三巡。 又互相敬了几杯。 这时，高丽素拿着酒杯，推门进来道： “小女子进来敬各位几杯，以前都有照会，小女子也就不顾那些礼数了。” 说完走到姜翰墨身旁，一饮而尽。 黄庄周吴黄刘四人想要站起来，被姜翰墨眼神制止。 众人喝完。 高丽素坐上姜翰墨拿过的椅子。 陈伯举起杯，站起向高丽素道：“老朽不善言辞，敬姑娘一杯，还望以后多多体谅小女雪儿的不懂事。” 姜翰墨和高丽素赶紧站起来。 “陈伯快请坐。”姜翰墨道。 陈伯一口喝完。坐下。 两人也陪同喝完。 招呼大家吃菜。 陈伯接着道：“雪儿也已长大，整日往这终究不便，姜公子有些事儿还需尽快办理，老朽与雪儿她娘不是挑事之人，你们也不要让四邻落下闲话。” 逼婚了。姜翰墨红脸无语。 黄庄四人相互喝酒，不好插话。 “此事年后必将办理，小女子即为长姐，断不会凉了皓雪妹妹的心。”高丽素道。 “如此甚好，老朽与这四位一起喝一杯。”陈伯将酒杯举向黄庄来的四人。 姜翰墨和高丽素只得作倍。 又是推杯换盏。 姜翰墨面向何老先生道：“不管令郎是否来这，晚辈也要感谢你老的信任，咱俩喝一杯！” “遇见姜公子是老朽这辈子最快乐的事情。公子才华实让老朽佩服和汗颜，只恨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干了！”何老先生郑重道。 “何老打住，说得像痴男怨女一样，本公子不好那口。” 众人大笑。高丽素笑得握着肚子。 陈伯喝了点酒，也就放开了，笑得最大声。 陈皓雪闻声，推开门闪身进来。 道了一个万福，走到她爹身边，埋怨道：“爹又喝多了。” “爹能喝，你多关心你相公，脸红得像太阳了。”陈伯朗声道。 众人又是大笑。 这是爹爹第一次首肯她与姜翰墨的事，还当着这么多人，瞬间脸红到脖根。 高丽素拉来旁边的椅子，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拉住她的手。 陈伯又与何老喝了一杯，对大家道：“我这姑娘自从见到姜公子以后就茶不思饭不想。就像她娘年轻时候见到我一样。” 众人一阵哄笑。 这次姜翰墨都忍不住握住肚子。 “娘亲知道你这样说她，以后定不会给你酒喝。”陈皓雪道。 “爹爹其实不怕你娘。”陈伯回道。 一桌人又是笑过不停。 “老朽其实今天还有一件喜事。” 不等他说完。姜翰墨打断道：“难道皓雪姑娘她娘有～。” 有字还没说完，被旁边的陈皓雪打了一下。 众人又笑将起来，都说道那该再喝一杯。 都喝完了。 陈伯喘了一口气道：“其实也是相当又有了。” 众人一愣，停下手中的筷子。 “老朽那外出多年的儿子，也就是雪儿的兄长写信要回来了，要知道出去快十年了，一点音讯都没有。我和雪儿她娘都不指望了，你们说这不当是又有了吗？” 众人齐道恭喜恭喜。 “瞧你说话大喘气的也不一次说完，吓了晚辈一跳。”姜翰墨道。 陈伯咧着嘴笑。 陈皓雪又挥拳打了一下姜翰墨。 几人又愉快地举起杯子。 姜翰墨摇摇头想，这个世界还真好玩。 想起那日何老与陈伯喝醉的模样，对何老忽悠道：“这等喜事，何老要同陈伯喝两杯。” 何老睁大有点朦胧的双眼，举起杯道：“要喝两杯，要喝两杯。” 何陈两人又互喝了两杯。 陈皓雪瞪了姜翰墨一眼。 高丽素见姜翰墨已有醉意，也就没有说什么。 一顿饭吃了一个多时辰。 众人微醉，都起身告辞。 姜翰墨走到周晓勇身边问：“周公醉了没有？” “没有，酒都让公子和何老陈伯喝了。”周晓勇也打趣道。 黄庄四人一起笑起来。 看四人走时步伐，应该没醉。 毕竟快过年了他们还有很多事办。 陈皓雪让人扶何老去他的房间休息。安排家丁送父亲回家。 宇文尚清和李玉颜围到姜翰墨跟前，问刚才怎么那么热闹。 姜翰墨摇头不说。 高丽素道：“快去弄些汤来。” 喝完汤姜翰墨坐在厅内休息。 这时陈皓雪回来，四人围着姜翰墨。 宇文尚清揉着他肩道：“都知道醉酒伤身，相公还喝那么多。” 姜翰墨直起身道：“本公子没有醉酒，只是醉倒在你们的温柔里。” 四女感动的眼眶发红。 一旁的姜翰瑞也是一愣一愣的，抿嘴偷笑，悄悄走了。 第46章?五万把刀卖给谁 休息了一下午。 姜翰墨感觉好多了。 在院子里转转。 路过各个姑娘小院门口，也不确认是谁的。 张望了一下。 还不敢进去。 沿走廊走到东侧靠院墙旁的厢房。 从窗外见到屋内床上呼呼大睡的何老先生。 估计晚饭是不吃了。 何稠年前不来的话，有些东西还是要自己动手。 预计南下要提前，不等他了。 之后抓紧去北方找孙老先生，进攻力量在准备，后备的也要打算。 毕竟战争终究会有伤亡，受伤对于这个世界等于伤亡。 减少伤亡只能够从战略上来处理，也得为受伤的士兵着想。 姜翰墨一路想一路闲逛。 转回到内厅。 众人还在叽叽喳喳。 见李玉颜一天都没说过什么话。 拉她到一边问她怎么了。 “爹爹早上本来说来，后来有事，害奴家等了半天。才派人来说没空，去敦促东征粮草的事。” “本公子陪玉颜姑娘到外面走走。” 二人离开,去院内回廊漫步。 “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年江夏四县为东征高句丽就只征过一次粮，但现在各县粮商的余粮不多了。”玉颜靠在走廊一棵柱子上道。 “或许是其他地方不够从这里采购了呢！” “应该是这样。” 其实是姜翰墨他们在屯粮。还从外地整船的拉回来。 “那也不关你的事呀。”姜翰墨道。 “冬季就粮食紧张，估计东征高句丽是大阵仗。” 李玉颜犹豫了一下接着道：“奴家偶尔听家父低声与江夏郡都尉在书房聊天，说很多地方的守军都不想动身，想抵制东征。” “那也说得过去，现在各地谣言四起，大家都不想出兵，为的是保存自己实力。” “相公分析不错。” “姑娘也会夸本公子？” “前两个月安陆郡与永安郡在江夏兵营集合一处沿江出发，总共才五万兵马。”李玉颜笑了笑接着道。 “江夏郡出兵多少？” “听过家父唠叨，好像是不到一万。” “按隋朝官制，各地太守与兵营都尉是相互制约，不能来往过密的，怎么令尊与都尉？！” “奴家也是偶然听娘亲提起，江夏郡骠骑将军是娘家远房表亲。此事隐秘，外人不得而知。” 原来如此。姜翰墨沉思了一会。 “那姑娘的这位表舅可有不寻常的地方？”姜翰墨接着问道。 “奴家不知，相公问这做什么？！” “本公子也是好奇。” “爹爹说今天有空就来，其实奴家是担心他来。”李玉颜转移话题道。 “相公看，我爹要是见到这么多女子围在公子周围，他会怎么想。好在天快黑了，他应该不来。” “那姑娘今晚是住这还是回去。” “刚才相公出去的时候各姐姐们讲好了，她们今晚住这，奴家稍后就回。” “那好吧天快黑了，又有点路程，快回吧。” “不怕，奴家骑马，很快的。” “相公要会骑马，进城找奴家也很快的，费事我女儿家的常往这跑又不好。” 姜翰墨面带苦笑。 “相公又不尽快去提亲！”李玉颜说完扭捏了一下。 “姑娘不是不知，本公子不会骑马，以前骑马都是跌跌撞撞，又不知道去哪里买马回来学。”姜翰墨岔开话题。 “这个好办，明天奴家带匹好马来，放在相公院子里让你学，反正后院有空地，也好同娘说，来这里是为了教公子骑马。” 姜翰墨点头答应。 趁天还没黑。 李玉颜走了。 晚上都是自家人在一起吃饭，吃的很轻松。 丫鬟们还是不听他的话不上桌，在旁伺候着。 古人讲究食不言。 姜翰墨给高丽素和宇文尚清及陈皓雪三个女子都夹了几次菜。 顺便也给姜翰瑞和玉旭姑娘夹了一次。 温馨场面，就是一家人。 姜翰瑞清了清嗓子。 用筷子轻敲碗沿。 姜翰墨心想，坏了，这小子又有什么古灵精怪的话要说了。 黄玉旭恶狠狠瞪了他一眼。 其他三位女子倒是很期待的看着他，看得他脸都有些红了。 敲碗的节奏突然快速起来，姜翰瑞朗声唱道： ‘我还是从前那个少年， 没有一丝丝改变， 时间只不过是考验， 种在心中信念丝毫未减。’ 姜翰墨看向翰瑞微笑着接着唱： ‘眼前这个少年， 还是最初那张脸， 面前再多艰险不退却。’ 最后两人一起唱出后面的那段英文。 在场的人都诧异的看着兄弟俩。 歌曲还有这种唱法，不过后面俩人一起唱的众人一个字都没听懂。 黄玉旭激动的抓住旁边姜翰瑞的手大叫：“相公，唱得太好听了。这是什么歌曲？怎么与我们这的调子不同？” “这是我在学堂学的歌曲，是首励志歌曲，还有很多，以后教你。” “你们学堂还专门教歌曲，真好！”宇文尚清道。“我们这只有那些地方教。” 高丽素瞪了她一眼。 “没想到我们的相公还懂音律，我们真是捡到宝了。”说完向姜翰墨肩膀靠了靠。 意思，怎么这么久现在才让她们知道。 “精神粮食是最好的粮食。”姜翰墨微笑道。 “等你们俩成婚时，为兄给你们唱上一曲。”姜翰墨接着说。 黄玉旭紧紧搂住姜翰瑞的手臂，激动点头。 然后对姜翰瑞耳语什么。 大家装作没看见。 饭后喝了一阵子茶，众人都回自己的小院洗漱休息。 因为是第一天搬进来，所以几个女的也在这住一晚。 姜翰墨也不懂他们这里的风俗，随她们。 高丽素在姜翰墨身旁妞妞捏捏。 又是按肩又是捶背。 姜翰墨假装没看见她的表情。 知道她嘴上说的好听，心里有点小心思。 “相公以后唱曲，奴家为你伴奏！” 姜翰墨抬眼看了她，一副你无事献殷勤想干嘛的表情。 “奴家琴棋书画略懂。” “本公子知道。” 见姜翰墨没什么表示，高丽素也不好再扮矫情。 “既然相公预判刘霸道造反，而且是马上就要开始，为什么上次写给刘公那张纸上那么多人，就是没有提起他？” “姑娘你是不是过好日子过傻了？！歌谣传出去，朝廷提防他了，五万把刀卖给谁？” “哦。相公你真是坏！” 聊了一会，姜翰墨说今晚还有事同翰瑞商量，所以今晚翰瑞就睡在他这。 高丽素没说什么，心怀不满又不好说，回去休息了。 第47章?学骑马 第二天一大早高丽素嘟着嘴，来到姜翰墨屋内。 估计为昨晚的事带着小情绪。 姜翰墨给她揉肩哄了一番。 高丽素也不说话，带着连弩图纸和宇文尚清及黄玉旭一起回黄庄。 姜翰墨回到自己书房，捣鼓一堆黑色的东西。 李玉颜骑着往日那匹白马，手上牵着一匹枣红大马。 出现在前院。 系好缰绳刚好遇见高丽素一帮人准备出院。 见高丽素的脸色，心里一下通透，昨晚她们肯定没有那个。 笑着与众位打了招呼，去找姜翰墨了。 姜翰墨来到前院见到枣红大马，满心欢喜。 与枣红大马亲昵一番。心想，先打打基础。 随后两人去往后院一块空地。 李玉颜今天一身短装，与第一次见面时基本一样，只是外套一件短袄，头发简单挽髻。 同样是美女，李玉颜给人最深刻的印象是她超越同龄人的成熟与稳定，比起后世十七八的高中生大不相同。 大概也是因为出生在官宦人家的原因。 不施粉末，素颜也比那些电视女明星漂亮。 眉宇之间有种超然的魅力，淡淡的柳眉，长长的睫毛，清澈的大眼睛，还有娇嫩欲滴的樱桃小嘴。 姜翰墨平时经常故意远离，其实内心希望她早些长大。年龄实在太小了。 李玉颜时而侧骑,时而单手支撑马鞍，沿空地边缘飞驰，在马上做各种骑姿。 看得姜翰墨心里痒痒。 但看着枣红大马一阵发怯。 小心爬上马。 骑了一阵子，慢慢掌握了点技巧。 李玉颜时不时过来指导一下。 着急时忍不住责怪一句。 冬日的阳光还是暖暖的，尤其是在身材如此修长颜值那么高的李玉颜旁。 姜翰墨想时间停留在这一刻多好。 不用想这世界的纷争，不用考虑以后的事。 乘休息时，李玉颜轻声道：“听姐姐们说相公要与皓雪姐订亲了。” “她要陪她师傅，常在这，先订亲。” “那奴家呢？” “一至两年内，决不超过两年。” “奴家信你。” “尚清姐姐说奴家以后会做娘娘是真的吗？！” “姑娘你还记得？！” “嗯，奴家听后有预感。” “那公子哪天有空要去算个命。”姜翰墨顿了一下。 “嗯。”李玉颜回的干脆。 “其实你们四个就是夫君心头的公主，比娘娘稀罕。” 李玉颜幸福地将头靠在姜翰墨肩上。 这时陈皓雪从远处向这走来。 姜翰墨轻轻扶正李玉颜的头。 人还没到跟前就喊道：“相公，有几个人说来我们家帮做马棚。” 姜翰墨看向李玉颜。 “奴家让府上养马的过来给院子收拾一番，修座马棚。” “玉颜姑娘对本公子实在太好了!” “奴家是怕马在相公这过瘦了。”李玉颜笑了笑道。 姜翰墨无奈笑了笑，这妮子也学会打趣人了。 “皓雪姑娘歇息一下。”姜翰墨对陈皓雪道。 “不了，师傅让人将家父叫来去了河边的屋子，奴家去看看能不能帮手。” “不是说年后才弄的吗？” “师傅急着看离合器的效果呢？奴家走了，相公和玉颜姑娘继续。”说完调皮的眨着眼。 “看见没有，你们都学得古灵精怪了！”姜翰墨对李玉颜道。 “还不都是相公带坏的！” “还有几天就过年了，公子我想年前去趟姑娘家。” “好哇，奴家来接公子。” “什么话，那天本公子自己骑马去，这两天我多练练。” “也好，奴家挑的这匹马很温顺，慢点骑没事。” “那我们去看看马棚。”姜翰墨道。 家丁们在前院挑了一个位置，正在搭建。 李玉颜见姜翰墨练习了一上午，有些累了，去嘱咐架马棚的家丁几句就回去了。 姜翰墨伸伸腰去了姜翰瑞的屋子，那一堆黑色的东西要交给弟弟。 —— 骑马练了几天，总算还能驾驭，不至于摇摇晃晃。 姜翰墨骑着马出现在太守府前。 路上虽有颠簸，但还算顺利。 下人不光认识人还认识马，赶紧通知小姐。 一会李玉颜出现在门口，接过姜翰墨手中的礼盒和缰绳交给下人，道：“相公又破费，太守府啥没有？” “那不一样，总不能空手而来。” “府内有客人，奴家陪相公到城里转转。” 也好，来了几次，也没逛过。 路上行人熙熙攘攘，很是热闹。 不过年轻壮丁居少。 闲逛一会，见一算命摊子。 前几天说什么，还真出现什么。 果然李玉颜道：“相公不是想算命吗，这里刚好有个算命先生。” 算命的听见二人谈话，赶紧站起来，心想可不能跑掉这桩生意。 “看阁下天庭饱满、地颌方圆，相逢不如偶遇，相知不如相识。在下给公子算上一卦。” 姜翰墨微笑在桌前凳子上坐下。 “先生你能算出城中为何城中粮商没粮吗？”姜翰墨先开口。 传说古代有高人，姜翰墨想探探。 “商人之道，囤货居奇。哄抬物价，牟取暴利。”算命先生摇头晃脑。 姜翰墨微笑了一下。 “现今也未见物价暴涨，先生看路人都很安详。”姜翰墨笑道：“先生可解。” “那是官府之事，本先生自是不管也不去想解法。” 还先生自居了。 “那算算本公子的命程。” “可有八字。” “不记得。” 算命先生顿了下。 “公子眉眼清秀，举止端庄，一看就是一位经天纬地之才。” “这些都是夸人的话，本公子也会说。” “那在下能算出二位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打住，这个明眼人都看得到，不用算。”姜翰墨自信地对算命先生调笑道。 算命先生涨红脸道：“公子这是来砸场子吧，我就养家糊口而已。” “先生不用着急，接着算。” “在下算出公子与姑娘将来有两位小公子。”说完洋溢着笑看向李玉颜。 李玉颜脸微红，满脸笑容道：“先生说的吉利。” “先生怎不去考取功名？”姜翰墨问道。 “考了几次，虽有点名次，但无钱打理，都是落寞而归。”算命先生脸色有些黯淡。 “那也可以去参军报国，搏得功名，不但光宗耀祖也可衣食无忧。” “在下手无缚鸡之力，又是家中独子，上有老母，下有妻儿。每次都是花点银两了事。” 姜翰墨微微叹了口气。 “本公子帮你算一下，今天你肯定会走财运，肯定准。” 说完拿出五两银子放在桌上。起身而去。 “公子常来。”算命先生咧开了嘴。 第48章?江夏郡都尉刘同 姜翰墨和李玉颜俩人在江夏城闲逛了一会，买了点零碎东西。 回到太守府。 进得院门，有家丁来报，老爷知道姑爷来了，约在偏厅用午膳。 李玉颜路上一直红着脸，听下人这样说，对姜翰墨道：“饭后奴家来找相公。”转身去了后院。 刚进偏厅，太守李晓通朗声道：“姜公子快过来见过颜儿表舅。” 桌旁椅子上端坐一位身材魁梧，浓眉大眼之人。 姜翰墨拱手道：“见过表舅。” “不必多礼，姐夫经常在我面前夸公子知书达理。今日一见果然是相貌俊俏，只是身子骨单薄了些。” 这叫高富帅，你不懂，姜翰墨心里想。 “来，快坐下，今天就我们三人一起，就喝点姜公子酿的江夏醇酒。” 吴账房也省事，就按地名取了酒名，还指望他文化人给酒取个响亮的名字呢。姜翰墨同他们一起举杯，心里想。 “这酒很是醇正，上次好不容易在太守府弄了两坛回去，拿回营房，队中医师说此酒度数较高，可用于战场。”叫表舅的人道。 姜翰墨看了太守李晓通一眼。 李晓通拍了一下姜翰墨的肩膀道：“也不是外人，告诉姜公子，颜儿表舅是江夏郡都尉刘同刘大人。” “见过骠骑将军！”姜翰墨再次拱手。 “外甥女婿，嘴倒是很甜，刘某喜欢。”刘同哈哈大笑。 “听说你还开了个铁矿，表舅没少打招呼，不让兵营的士兵去骚扰。” “晚辈谢过表舅。” “自家人，理应如此。”刘同摆了摆身子一副官家人姿态淡淡说道。 “此酒用于外伤消毒，度数还是低了些，晚辈那有度数更高的酒有机会送些给表舅。” “哦，姜公子还懂外伤，那对战场医疗也有一定了解。”刘同道。 “晚辈只是略知一二，不敢同骠骑将军谈论。” “刘某还不是骠骑将军，姜公子还是叫表舅好。”刘同正色道。 “所谓时势造英雄，谁都说不准。”姜翰墨试探道。 刘同面容有所变动。 “甥女婿有何说法。”刘同喝了一口酒道。 叫回甥女婿了，关系似乎近了些。 “当朝对驻地守军与当地官员的交往很是忌惮，表舅与李大人虽暗里是亲戚，却走得很近，这是其一。隋炀帝杨广号称东征高句丽将用百万雄兵。南陈覆灭不久，兵源有限，而前几月安陆、永安与江夏三郡才出发几万兵马，这其中不用想也有缘由。” “甥女婿果然明察秋毫。”刘同道。 “本官与李大人是亲戚，公子是今天才知道，那公子是如何知道出发的兵马数量？”李晓通问道。 “这个是晚辈那日在三路人马集合的营地旁山上看到的。” 姜翰墨接着道：“不光是我，明眼人一看就知。” 李晓通与刘同同时点头。 “那姜公子如何看待下一步？”李晓通问道。 “晚辈先各敬二位长辈一杯酒。” “也好，也好，不要光顾着说不喝酒，来，喝酒，吃菜，吃菜。”李晓通道。 这个未来女婿，自己喜欢。 相互喝了几杯，俩人都看着姜翰墨。 刘同也没了开始的架子。 “其实江夏郡这边守军的做法周边各郡都知道，而且都心知肚明，晚辈自知阅历尚浅，还是听听两位长辈的看法。”姜翰墨才不愿意说那么多，言多必失这个道理还是懂的。 “坊间又有十六字传闻不知姜公子可听过？”李晓通低声道。 “就是丹青绘出那个！”刘同插嘴道。 “愿闻其详！”靠，自己写的还不知道。但也要装下去。 “东征失利，里长异心，尚书向北，丹青绘出。”李晓通说完看向姜翰墨。 “太守大人说又有十六字传闻，那之前十六字传闻是什么？”姜翰墨装到底。 “薄起山头，密动瓦岗，山雨欲来，随风飘散。说是姜子牙隔世弟子任之仁出的卦言。”刘同接着道。 “王薄率众于长白山起义，李密在瓦岗寨举旗。随风飘散大概指隋朝会覆灭。”李晓通跟着道。 “那么二位大人在观望之中？”姜翰墨道。 “也可以说是在等那个人出现！”刘同道。 李晓通道：“文帝统一全国后躬行俭朴，提倡文教，广求图书，我等以为等到好日子了。二世炀帝急促兴建大运河，虽带来诸多益处，但消耗大量人力财力。现今又不惜一切代价东征。卦中之言也不是危言耸听。” “东征而已，李大人安心做你的太守就是了！”姜翰墨插话道。 “本官经历了几朝变更，自是知道做官的道理，只是连年战争，百姓可是苦不堪言。我虽是地方小官，也忧国忧民。” “周边各郡不是屯兵就是屯粮，我等没有异心，只是为以后的出路打算。”刘同接着道。 “朝廷方面什么反应？”姜翰墨问道。 “隋炀帝正在准备东征高句丽，信心高涨，哪有闲心管这丹青绘出这事！”刘同答道。 东征失败，就会留意，姜翰墨心想。 也许自己那两条十六字言辞会加快事件进程。 “坊间已有消息，各地有雄心者，都在寻找姓任之人，对丹青绘出这句倒是并不在意。都以为找到姜子牙隔世弟子任之仁就可坐拥天下。”李晓通道。 “李大人和表舅就没对任之仁感兴趣？” “倒是悄悄打听，说消息是北方大都方向传来的。不过发现江夏粮商粮食都被人悄悄高价收走。” 李晓通说完摇头叹息。 “我等只能等到东征之后再看情况。”刘同道。 “那我们就只能等了。”姜翰墨笑道。 “甥女婿买了铁矿，不会是有所想法吧，铁现在也是敏感的东西。姜公子不会有异心吧？”刘同笑着问道。 “舅舅都说甥女婿身子骨单薄，你看像吗？！”姜翰墨一脸天真无邪的对刘同笑着道。特意改掉表字。 李晓通与刘同一起摇头道：“不太像。” “甥女婿对时事观察入微，不如去舅舅兵营，以后也好有个好的发展!”刘同顺着姜翰墨的叫法不称表舅了。 “晚辈休闲惯了，只想做点生意。”姜翰墨回道。 “他呀，本官叫他到太守府任职都不来，他舅就不要强求了。”李晓通笑道。 “来，来。喝酒，喝酒。” 酒足饭饱后，两人还想留姜翰墨再聊聊。 姜翰墨拱手道：“晚辈酒量有限，有些醉了，想回去休息。” 二人这才放过。 李玉颜早在门口候着，见姜翰墨醉了。 只得安排马车将他送回家。 心里怨恨父亲和表舅。 等会骂他们去。 第49章?过年 春节，是农历的岁首，另一名称叫过年，是中国最盛大、最热闹、最重要的传统节日。 自西汉以来，春节的习俗一直延续到后世。 姜翰墨和弟弟在后世去过乡下外公外婆家过年，都是在腊月二十四祭灶。 今天是腊月二十八，昨天开始高丽素就没去黄庄，带着丫鬟香疏在院内忙前忙后。 清早将姜翰墨兄弟俩叫到灶神牌前。 姜翰墨随口问了一句：“不是腊月二十四祭灶神么？” “腊月二十八也可，搬进来的时候时间有点仓促。” 逐叫来弟弟翰瑞一起祭拜。 高丽素没敢问姜翰墨家里上辈的人事，姜翰墨也没说过。 姜翰墨拜完，没有任何表情就走了。 两天后，就是大年三十了。 除夕这天上午，日上三竿。宇文尚清和黄玉旭刚从黄庄过来，同高丽素聊了一会，之后一起去找姜翰墨。 黄玉旭则转眼不见，大概是找姜翰瑞去了。 姜翰墨正在书房冥想，见二人进来，忙给她们倒上茶水。年前她们有些幸苦。 宇文尚清刚坐下就开口道：“前几天庄里有六十八万银两入账。矿产有几笔五百两左右的开支。” 银两回笼的数目，与上次搬家时吴世平说的不差上下。 姜翰墨顺便问道：“今年黄庄周晓勇他们及后山山庄人员过年利是发了没有？有没有加多一点。” “都是按相公吩咐，以往年数量加多了一半。”宇文尚清接着道：“上次相公说让他们寻找以前家属的事，周管家和吴账房那边有打听到消息，准备年后接到黄庄，黄有成是黄庄人，家小都在黄庄，刘至忠有老母和个弟弟在家乡，预计也是年后接到黄庄。其他人也陆续有些消息和在进一步打算中。” “如此甚好。”姜翰墨点点头。接着问道：“今晚年夜饭是回黄庄还是在这里吃？” “奴家同姑姑讲好了，在这吃。玉旭妹妹也跟来了，偷偷提前到大门口等的，姑姑应该知道，也没在意。” “皓雪妹妹年夜饭不会在这吃，何老先生刚才也进城去了，嫌弃相公的酒量，去陈伯那吃年夜饭了。”高丽素道。 李玉颜是不会来的，之前讲过。 过年了，大家都放下手中的事，闲聊了一整天。 晚饭比中午丰盛很多。 姜翰墨与高丽素和宇文尚清三人坐一块，黄玉旭依在姜翰瑞身边，五人吃。 蒋胜风同往常一样不愿一起吃饭。 姜翰墨看他好像有点孤寂，这小子会不会自闭了。 丫鬟们也不愿意上桌，姜翰墨也不勉强。 晚饭姜翰墨小喝了点，练练酒量，费事被人看不起。 高丽素和宇文尚清则小小呡了几口。 年夜饭后，大家围着火炉烤火，名曰守岁，场面十分温馨。 姜翰墨在火炉来回踱着，逐渐走向窗前。 往年这个时候爷爷奶奶和父亲母亲都会坐在一起，说些祝福和鼓励自己和弟弟的话。 今年应该也是一样坐在一起，是在等兄弟俩吧。 希望他们都好好的。 想到这，变得多愁善感起来。 来到这里短短几月。年纪轻轻，却过早地背负起负荷。 弟弟翰瑞拉着玉旭姑娘的手，一脸幸福。看到这，姜翰墨内心也暖了些。 外边爆竹声逐渐响得频繁起来。 除夕是比较隆重的节日，家家都会放放爆竹庆贺一下。 姜翰墨抬眼看向大家，都有些无聊。 站起来道：“今晚让大家看看新奇的东西。” 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姜翰瑞。 “大家去前院等会，小弟去去就来。”姜翰瑞转身奔向自己住的屋子。 少顷，姜翰瑞抱出一捧东西摆在前院众人面前。 姜翰瑞拿出火折，同时点燃了几个比爆竹大些的小圆筒。 “哧、哧”几声，一团团彩色的光芒快速冲向天空，留下一条条灰色烟雾慢慢散开。 嘭嘭声在夜空中响起，一朵朵红的、黄的花儿在空中绽放，分裂成无数小小的光点。 烟花陆陆续续地从下往上绽放。好似一盆盆金菊，突然张开，又慢慢的缩小。 “这是什么东西，真漂亮！”高丽素震撼问道。 “这是烟花。” “真漂亮。你们兄弟俩还能做出这个。” “丽素姑娘想想，这个还能做什么用?” “相公不能直接说嘛？老要奴家猜。”高丽素嘟起了小嘴。 姜翰墨在高丽素身边耳语一番。 后者惊讶点头后看向天空。 黄玉旭也想玩，姜翰瑞将火折递给她。 带她点，带她跑，院内热闹起来。 众人拍手，丫鬟们也高兴地跳脚。 大家惊喜中带着惊奇望向天空绽放的烟火。 “这里还有小的，可以拿在手上朝天上放。”姜翰瑞边说边往众人手里塞细长的烟花筒。 大家都人手都有。 几名女子同丫鬟们点燃手中的烟花，尖叫着奔跑起来。 火光映红了众人的脸。 多么美啊！ “想不想玩更刺激的！”姜翰墨对高丽素和宇文尚清道。 两女同时脸红。 姜翰瑞听了哥哥这句，拉起黄玉旭往房间跑。 姜翰墨也不理这两个时时发花痴的女人。拉着两人跑往后院树林方向。 丫鬟们愣在前院不敢动。 几人懵了。 “外面天冷，不如回房，被窝暖和。”宇文尚清扭捏害羞道。脚步却没停。 姜翰墨轻打了一下她的头，道：“想什么呢！” 这时姜翰瑞拿着几个罐状的东西，来到后院。 将黄玉旭留在两位嫂子身边。 同哥哥往林子空地走去。 姜翰墨回头交代她们不要靠前。 姜翰瑞将罐子放在地上十米左右一个用土围好，将引线全部合在一起。说道：“哥，我已记好编号了，我来放。” “你先靠后，我来！”姜翰墨道。 三女看兄弟俩点燃了一个火星，拨腿往回跑。 回来没多久，就听轰轰两声闷响， 三女吓得围在一起。 兄弟俩倒不慌不忙，抱在一起，大喊：“成了，成了。” “第三个和第五个。”姜翰瑞高兴的掉下眼泪。 “开不开心，兴不兴奋？”姜翰墨激动对姜翰瑞道。语气同几个月前才来这个世界在那边山顶上一样。 两人又抱在一起。 三女见再无声响，疑惑地看着两人。 姜翰瑞拱手道：“二位嫂子，从今天这一刻起，你们向娘娘的位置又迈进了一大步！” 三女领会，这可能就是兄弟俩说的终极武器。 高丽素与宇文尚清靠紧姜翰墨，幸福地昂起头。 黄玉旭终究年轻，见今晚那么多惊奇的事，望着空地黑压的大坑想跑去。 姜翰瑞一把拉住她责怪道：“还有几个没响，不知道什么情况，明天再看。知不知道好奇害死猫。” 高丽素欣喜道：“奴家去厨房再弄点小菜，等会庆祝一下。” 兄弟俩也高兴，都应允。 五人又坐在桌前，都满脸兴奋， 姜翰墨随口道：“今晚高兴，翰瑞一起喝点！” 黄玉旭旭抢答道：“好呀！” 事出反常必有妖，姜翰墨看了一眼黄玉旭，脸红红的。 高丽素和宇文尚清低头偷笑。 “那小弟就尝。”姜翰瑞答道。 姜翰墨想，自己的事都管不了，随他们吧。 几人闲聊些家长里短的，三女一直劝着兄弟俩多喝点。 姜翰墨心里一激灵，但想这不是过年吗，多喝点，还能把我吃了不成。 边喝边聊，大概到了子时。过了守岁的时间。 朦胧中听见旭道，天太晚了，不回黄庄了。 姜翰墨强打精神看了翰瑞一眼，也是醉样。 想到过完年他就十七岁了，这个年代，十七岁做爹的大有人在，再说醉成那样，还能怎样，也就没有出声。 姜翰瑞与黄玉旭两人走后。 高丽素和宇文尚清二人靠得更近了。 姜翰墨眼睛逐渐迷糊起来。 左右用手搂着她们，手稍微放高了些。 高丽素突觉得有种熟悉的感觉，肯定是上次喝酒相公他～，转头看向尚清妹妹，也是一脸妩媚。 心想酒有时是个好东西。 第50章 同被 晚上总觉得有两边有柔软顶着自己，姜翰墨早上睁开眼睛，高丽素和宇文尚清一左一右依偎在身边。 抬起被子，自己已换成了睡觉的衣服，二女只穿贴身内衣。 这两个还是这么心急，不想放过我呀。心里感叹道。 自己衣服完整，没有凌乱的迹象。仔细思量了一下，自己现在还有点醉意，应该没越雷池。 “相公醒了！”二女假装才醒。 都各自左右侧偎着姜翰墨，两对都压变形了。 “让相公多喝点，却醉成那样，摇都摇不醒。”高丽素埋怨道。 “还不是姐姐你没拦着点。”宇文尚清脸色也不好。 “尚清妹妹昨夜还哼哼唧唧几次呢！” “姐姐就知道说妹妹，你可是一夜翻了无数次身，以为别人不知道一样。”两人互相打趣道。 高丽素心想，酒不是好东西。 别人要是知道她又有这想法，定会笑掉大牙。 听她们这么说，那就是没事，顶多乱蹭了一下。姜翰墨心想。 “二位姑娘也太大胆了，偷偷跑到本公子床上，快点起来吧，太阳都老高了！” “奴家一晚上都没睡着，想再睡会。”高丽素喃喃道。 往姜翰墨身上再挤了挤，玉腿也架了上去。 “你们那两个妹妹快来了。”姜翰墨顺手推下高丽素温润白皙光滑的腿。 自己都有反应了。 “去看看你表妹。”姜翰墨将身子靠在床头对宇文尚清道。 “奴家遵命。”宇文尚清调皮道。 支起身在姜翰墨脸上亲了一口，顺便用两个高耸磳了一下姜的手臂。 隔着薄薄的衣服，两片温暖传来，姜翰墨鼻血快出来了。 高丽素也迅速起身。 她还是很在意自己大姐的形象。 起身时在姜翰墨耳边轻声道：“奴家与尚清妹妹的谁的大?!” 姜翰墨无奈道：“各有千秋，快点起来吧。” 面对二女穿衣时两对不时的抖动，只能装着看不见。 这两妮子，越来越猖狂了，自己迟早会沦陷。 各自洗漱后到了前厅。 高丽素和宇文尚清的丫鬟们都红着脸。 她们是知道自己小姐昨晚没回去。 宇文尚清从外面回来，悄悄靠到坐在前厅椅子上的姜翰墨身边，摇头轻声道：“小弟酒量比相公还差，还是第一次喝，醉得一塌糊涂。” 姜翰墨稍微放心了些。 姜翰瑞过来，还是一脸醉样，倒是黄玉旭一直嘟着嘴。 院外传来马蹄声。 一会，陈皓雪和李玉颜同时进厅。 姜翰墨抬头看了一眼刚想开口。 李玉颜笑道：“知道皓雪姐姐想相公，就带她坐马一起来。” 众人边取笑她是自己想相公而找的借口，边往后厅走去。 姜翰墨从书房柜子拿出几个盒子，对众人道：“这是给大家的新年礼物。” “皓雪姑娘过来分给大家，来，弟妹也有。” 姜翰瑞道：“她的早上我已给她了。” “那是你的，这是兄长给的。” “谢过夫兄。”黄玉旭道了个万福，脸色好了些。 “各位姑娘都有，玉颜姑娘这个拿给你，还有你两个丫头的。” 几位女子和丫鬟都拿到礼物，喜笑颜开。 各人都高兴地看着自己手中的礼物。都是手镯、耳环和玉钗之类的。 众人都道谢。 姜翰墨有些不好意思道：“第一次买没经验，还被卖货的人调笑了一番。各位不要嫌弃。” 高丽素道：“相公对我们真好，还偷偷去买礼物。” 李玉颜道：“敢调笑奴家相公，店铺是不想开了！” “人家是间接地夸你相公和你们。”姜翰墨笑道。 宇文尚清和陈皓雪都笑着捂住嘴。 丫鬟们说声谢谢公子就出去试戴去了。 午饭时大家都围在一起，莺莺燕燕。 姜翰墨和姜翰瑞都还有些醉意。 宇文尚清和黄玉旭伺候了点汤给兄弟俩。 各自相公，各自惦记。 吃完午饭，休息了一会。 李玉颜和陈皓雪就要一起回去了。 各位都说，干嘛那么急。 李玉颜道：“大年初一，娘亲本不让出来，早点回去才好。她们生气了以后反而出来难些。” “那上元节我们再去城里找二位妹妹玩。”高丽素道。 “那是最好，妹妹到时带各位姐姐去城里找好吃的。” “我们也去挑点东西送给相公，没过十五也算新年礼物。”宇文尚清接着道。 “城里会有花灯，晚上会开灯祈福，到时给相公点盏最大的，给相公祈福，也祝两位姐姐早日为相公添下公子。”陈皓雪冒出这句。 高丽素和宇文尚清瞬间脸红。 尚清妹妹这么早就在这，想必皓雪妹妹看出了些什么。高丽素心想。 四人围在一起，嬉闹起来，互相打趣。 说些谁臀部大好生养之类的，扭作一团。 姜翰墨和姜翰瑞躲到一旁，虽听起来无所谓，但也面红耳赤，不好意思。 女人在一起，就是一场戏。 这个家终究会热闹。 陈皓雪本想迟点走，但想想这里又没什么事，爹和师傅昨晚又喝醉了，听说这几天兄长会回来。赶紧回去才行。 心里埋怨相公的酒太烈。 姜翰墨将二人送至院门。 顺便给枣红大马喂了点草料。 两人走后，闲聊了一会。 五人又去向后院看看昨晚炸的土坑。 玉旭姑娘是被昨晚翰瑞的话吓到了，一直拉着他的手。 “这么久，没事了”。姜翰瑞道。 两兄弟走向土坑，三女颤颤兢兢跟过去。 直径五米左右的两个大坑，出现在眼前，有一个稍微深些。 三女都张大了嘴。见两兄弟面无表情，也就慢慢平静下来。 兄弟俩相视一笑，果真成了。 姜翰瑞将其余三个收好。玉旭姑娘很是担心，翰瑞告诉她没火，没事。 姜翰墨看了一会对宇文尚清和黄玉旭道：“你们两个先回黄庄吧，对任何人都不要提起。” “丽素姑娘也回屋子吧，外面天冷。我和翰瑞将坑填好就回。” 宇文尚清和玉旭回屋拿东西回黄庄了。 高丽素没走。在旁帮着忙活，也出不了什么力，想起昨夜小弟翰瑞说做娘娘的话，时不时畅想一番。 忙了一下午，总算填的差不多，还是有些低洼。 撒了些枯草在上面，也不怎么看得出来。 第51章?琉璃凤凰 第二天姜翰墨突然想起了树林屋前那堆沙子。 在书房角落拿出两包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再去偏房拿出一大包蜡来到树林屋子。 何老先生去了城里，预计不到正月十五也不会回来。 刚好趁这几天做点东西出来。 姜翰墨进入屋内，陈伯与何老先生已经将水车装好，旁边就是离合器，接驳上试了试，可以，高到低档都很顺利运行。 何老真是厉害，这么短时间就做出来了。看来车床图纸也可以给他了。 不过今天可不是来用水车，还有其他事要做。 年前高丽素让人从矿场带回了一些煤炭和蜂窝煤，炉子这里有。 将蜡块在铁锅里融成两团，弄出个大概形状，放在一边晾晒。之后拿刀边雕刻边烘烤。确保外观圆润。 见蜡有点多，又弄了几个小物件。 弄了一上午。 中午回去吃了饭又回来埋头苦干。 又去河边弄些细腻的泥土。加了些非常细碎的铁粉合在一起，包在蜡模周围。等它晾干。 翌日，早早来到。 见包在蜡模上的泥土基本风干，在泥范底部开了个口子，在生好火的炉子上慢慢烤。蜡慢慢流出来，花了一天时间，基本弄好。 这几日高丽素见相公早出晚归，中午吃完饭就往后院树林跑，问做什么，说是惊喜，也不让去看。晚上想在他屋子多待一会都以太累打发她走。 不知道树林只有他一人的话，还以为他在与谁在私会呢。 今天是初四，想到今天的事，姜翰墨有些兴奋。 早早过树林，将炉子生好，接好风箱，将洗净的河沙倒入坩埚大火烧起来，加入一包刚带来的东西。 待沙子融化成浆糊状，将另一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拿出来，小心倒入坩埚里搅匀。 这时，高丽素出现在门口，好奇张望看着姜翰墨将一堆黄色粉末倒入坩埚。小心的像是下药。 她终究好奇，忍不住来了。 “丽素姑娘不要过来，这个东西有毒。” 还真是下药。高丽素有些紧张，等姜翰墨弄完向她招手，才敢过来。 “相公是在弄什么新奇的东西？这几天还不让奴家来看！” “稍后你就知道。”姜翰墨头没回，将熔浆往倒立的泥范底部开口里逐个倒满。 “要一两个时辰才冷却，先歇会。”姜翰墨道。说完去洗手。 高丽素为姜翰墨擦了擦额头的汗。 “相公，刚才那个黄色的粉末是什么？真是毒药？！” “有毒，也是药，治疗痔疮用的药，本公子在城里找了好久才找到。回来稍微提炼了一下。” “有毒，相公还用，刚才奴家担心死了。” “不用那个也行，只是做出来的东西不够通透，这次找到的量不大，比没有好。”姜翰墨喘了口气。将那个包装用的纸和皮扔进炉子和高丽素一起到隔壁喝茶。 “相公这几日瘦了，晚上煲些汤补补。” “不用，本公子知道姑娘想打什么主意。” 高丽素哼了一声，姜翰墨搂住她的细腰调笑道：“姑娘不要心急，本公子走不出你的手掌心。” 两人嬉笑一阵子。高丽素一直往他身上蹭。 四下无人，但也不雅观，姜翰墨轻推开她道：“那几个小的应该凉了，我们去看看。” 高丽素粉拳给姜翰墨来了一下。相公每次这个时候都找借口。 也没办法，又好奇，跟进刚才那间屋子。 待姜翰墨轻轻敲开一个中等个头的泥范，一只栩栩如生，头部赤红上身黄里透白，尾部五颜六色的凤凰出现在高丽素面前。 虽只有半尺见方，却华贵不凡。 放在窗边的阳光下，晶莹剔透、光彩夺目。 “相公，这是什么，这么漂亮！”高丽素伸手去摸。 “还烫，小心手。不要摸它，等会会飞走。” 高还是忍不住摸了一下，之后抱在怀里，恶狠狠瞪了姜翰墨一眼。 刚才还愣了一下，现在知道相公是调戏他。 “这是什么嘛？！”高丽素撒起了娇。 “琉璃。很值钱的。” “能值多少？” “那两个大的一个值十万两银子。”姜翰墨指着台上还在晾的两个大的泥范道。 “迟点不是要去江南吗，到时候去卖掉。”姜翰墨接着道。 “能卖这么多？那赶紧打开看看是什么？” “现在不能动，还没凉透，打开十万就没了。”姜翰墨拦住高丽素。 “那奴家要看看那些小的是什么？” 等我将这凤凰放到那边让水车给底部打磨了先。 看着姜翰墨将一堆齿轮的物件末端铁杆绑上几层布，接驳上水车，铁杆旋转起来，之后将凤凰底座靠紧在布上。 “这个旋转的又是什么？”高丽素问道。 “这个是离合器，可调快慢，这个杆叫轮轴。什么都不懂，还当什么老大？！”姜翰墨故意责怪一下她。 “那要打磨多久，我今天要对回去过夜。” “要些时间，都说过，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高丽素嘟起嘴，拿起一个泥范小心敲打。 “哇，这是个花瓶，哇，这是一匹小马，还有朵花和一个笔架。”高丽素惊喜连连。 “那里还有匹大马，我们明天撬开它。”小马是姜翰墨先练手的，看还像样，一起做出来了。 “这个东西这么值钱，相公干嘛不做多点出来卖，一个值十万，你才花了几天。”高丽素睁着大眼道。 “多了就不值钱了，你这个小财迷。” “全国那么大，卖个千儿八百个，怎么不行？”高丽素道。想象卖那么多，银子得堆多高。 “做这个琉璃，还真是大部分凭运气，在这小作坊做出来，相公也是相当好的运气了。”姜翰墨认真对高丽素道。 “那做出百八十个也可以。”高丽素还不死心道。 “以后再说吧。” “相公~”高丽素拖着长音甜甜的叫道。 姜翰墨打了一个激灵。 “那个凤凰奴家要，以后奴家可是最大的。”高丽素指着还在打磨底部的琉璃凤凰道。 她叫完相公之后，姜翰墨就猜到她将要说这句。 “你们自己商量，反正当时四个姐妹也是你带头煽惑的。”姜翰墨不想卷入她们的纷争。 “相公放心。” 天快黑了，两人准备回去。 高丽素执意将那尊琉璃凤凰带回去，说明天再拿来打磨。 姜翰墨也没办法。 临出来时高丽素神秘兮兮道：“相公，要不要找把锁锁上门，这里面可是十几万一个。” “不用，做这些相公花的还没五两银子。” “啊～”高丽素惊叹一句。匆匆跟在姜翰墨身后。 晚上吃完饭高丽素抱着她的心肝宝贝早早就走了，没骚扰姜翰墨。 姜翰墨落得清净，也早早休息。 第二天一早，天才刚亮，高丽素就来敲门。 女人呐，心里有事就是闲不住。 姜翰墨穿好衣服出来。 高丽素凑过来道：“奴家那丫鬟香疏见到这个琉璃凤凰，羡慕得很，相公以后做些给她们。但不能做凤凰。” “还不是你显摆的。”姜翰墨没好气地道。 两人吃过早饭又去后院树林了，弄得像偷情一样。 打开那两尊最大的泥范后，一个高头骏马，前腿都跃起，后腿踏在底座上，比昨天敲出的小马更有气势。另一个是帆船，也是形象逼真。 高丽素除了哇哇地叫没有别的词了，好在周围没人，要不然还真以为他们在干嘛。 之后几日，二人将打磨好底座的琉璃逐一带回屋子。 高丽素没事思考怎么分配那几个小物件。 姜翰墨没打扰她的思考，只是说，那个笔架要带到南方去，高丽素纳闷了好久。 第52章?陈皓雪兄长 转眼就到正月十五。 高丽素约好几名女子今天进城，午后在皓雪妹妹家碰头。 之所以午后，是这之前还有件事要办。 高丽素带上一众人先去陈伯家，乔迁时答应陈伯的事今天一并办理。 自从办了小弟翰瑞和玉旭姑娘的事后，她倒是轻车熟路。 叮嘱姜翰墨不要太早过去，午饭前到就可。 虽然板上钉钉，但有些话他不在场，反而好说些。 再说这种场合，姜翰墨自己肯定很尴尬。 姜翰墨在院子里无聊打发时间，给马喂喂草，梳梳毛。 见时间差不多，骑马进城，有点春风得意的感觉。 路过上次卖首饰的店里，进去转了转。 老板见他眼熟，自然是记得起他，热情招呼着。 这次没有跟他调侃，倒是目瞪口呆地看着姜翰墨买了两个比较精致的大木盒子走了。 骑马很快。 转眼就到陈伯的铁匠铺。 陈皓雪和香疏在门口张望，估计知道这个时候姜翰墨要到。 姜翰墨将手里的木盒交给香疏说是买回去的，让她先收着。 陈皓雪红着脸陪姜翰墨往后院走，走路轻快，时不时歪一下身子碰一下他的手臂，内心欢喜雀跃，对未来充满憧憬。 一间屋子传来女人的说话与欢笑声。 姜翰墨自是不往那去。 陈皓雪将他引进另外一间屋子门前道：“奴家兄长回来了，同家父和师傅在这屋子里喝茶。相公进去吧！” 第一次在自己家里冠冕堂皇叫他相公，皓雪还是臊红了脸。 姜翰墨迈步进入，陈伯和何老先生是认识，拱了拱手。 陈伯同他打完招呼后指着屋内一个二十多，不到三十的男子道：“这是犬子，雪儿兄长陈知先。” 陈知先面相清瘦，没陈伯那么魁梧。眼神倒是干练，衣服较厚，看不出身材。 “见过兄长。”姜翰墨拱手道。 “妹婿快坐。”陈知先道。 这时高丽素从那边屋子过来，进门道了个万福。 陈皓雪牵着她的手道：“丽素姐姐请坐。” 陈伯见屋内人多，起身道：“老朽去那边看看午饭准备得怎样，中午一起喝点。” 陈皓雪剐了她爹一眼，跟着出去了。 “兄长几时回来的？”姜翰墨寒暄道。 “前天回来的，过两天就走？！” “快十年没有回来，这么急就走？！”姜翰墨道。 “这次去江南办事，顺便回家看看二老，再看看小妹。没想到多年未见的小妹都找到如意郎君了。”陈知先笑着道。 “兄长夸奖！”姜翰墨拱手道。 十年没有回来，一回来就要走，心里面纳闷了一下。姜翰墨轻轻碰了一下旁边高丽素的手臂。 “这么急着来去，兄长想必很忙。”姜翰墨客套道。 “都是为东家办事，见家里一切都好，就想早些出发。”陈知先喝了一口茶道。 “兄长这名字取得真好，知先，先知。”姜翰墨有一句没一句道。 “哪里哪里，都是父亲临时起意取的，愚兄没有先知的本事。”陈知先顿了一下：“倒是听说现今出现了一个未卜先知的高人。” “哦，贤侄倒是说说。”何通老先生插话道。说完对姜翰墨特意眨了一下眼。 估计何老对陈知先来去匆忙也感到疑惑，话都由姜公子来问有些不妥。 “各位都未听过？” 三位齐摇头。 “有位姓任的老先生自称是姜子牙隔世弟子，又出了一条十六字卦言，坊间都在疯传。” “又有卦言！任老先生说了哪十六字？之后还有什么新卦没有？”高丽素呡了一口茶问道。 “具体是哪十六字都有乱传，陈某也没详记，之后倒是没有新的言语。”陈知先答道。“只是有些人想找到他，想投师问道。” “贤侄这次南下是要去找任老先生？”何老先生问道。 “不是，不是，我就是在外面帮东家采购点物品。”陈知先回答时眼光闪烁了一下。 “人海茫茫，那哪知道谁是他？！”何老先生道。 “也是，也是。”陈知先点头回应。接着道：“知先离开江夏好多年，也不知道如今这里是否能人辈出？” “要说江夏除了太守就是老朽名气高些。”何老先生笑道。 陈知先回来听父亲说过何老先生是何稠父亲，倒是相信何老这句，点了点头。 姜翰墨与高丽素也是点头。 “回到江夏时间不长，但所见之人不少，风流潇洒和俊俏过人者当属我这妹婿。”陈知先边笑边指了一下姜翰墨。 “兄长又在夸奖了。”姜翰墨微笑道。 “听舍妹说妹婿不久会去江南，要不愚兄与你一起？”陈知先说完端起茶杯。 姜翰墨又轻轻碰了一下高丽素的手臂。 高丽素张开小嘴有些害羞道：“小女子与相公二人准备出去游山玩水，过下二人世界，这个~~要相公做主。”面色一片娇羞难为情样。 “那不打扰。”陈知先说道。“可也不要怠慢了舍妹。” “那是自然。”姜翰墨道。 “不才过去看看后厨准备的怎么样。”陈知先对三人拱手道。 “贤侄去忙，老朽陪陪他们。”何老先生道。 待陈走远。 何老先生缓缓道：“此子还是年轻，不像姜公子如同山中的猴子机灵。” “本公子不能同你比，何老可是山中的老狐狸。” 两人相视而笑。 高丽素也握住了嘴。 “公子只言片语就能洞察分毫，幸好老朽我是你的朋友，不是你的敌人。” “何老说笑了，一个教书匠何来敌人。” “公子也快变成狐狸了。”何老先生微笑道。 “新宅后院树林里可都是新鲜事物，最好不要让外人知道，被人盯上，免不了会有事端。”姜翰墨沉声对何老道。 听他这样说，何老先生心里思量起来。 “公子放心，除了院子里老朽熟悉的姑娘和公子兄弟二人，没有人能进了那个屋子，那里可都是老朽的心肝宝贝。” “何老酒以后还是少喝些。” “老朽虽年过甲子，但头脑清醒，绝不会酒后乱言。”何老先生顿了一下接着道：“我这个老狐狸吃的盐可比你那猴子吃的饭还多。” “晚辈只是关心何老的身体健康而已。” “老朽明了。” 两人又相视而笑。 “与何老在一起就是舒坦。”姜翰墨感叹道。 “说到吃盐，现在外面有一种白花花的精盐，不苦不涩，炒菜用的少，菜吃起来更甜了，宅院里有没有买？”何老先生问道。 高丽素接话道：“既然有卖，等会自然去买些回去。” 姜翰墨也微笑点头。 说话间，陈皓雪过来喊他们去用午饭。 午饭时姜翰墨是和何老先生及陈家父子一起吃的。 陈知先没有喝酒，说下午要出去转转，找一下儿时的朋友。 姜翰墨以下午要去太守府为由也没举杯。 何老先生和陈伯又斗将起来。 第53章 上元节 下午几个女的在陈皓雪家碰头之后都在商量去哪里玩。 李玉颜走到姜翰墨身边娇羞道：“相公真好，前几日才送东西给奴家，今天又送了个如此贵重的礼物。” 姜翰墨看向高丽素。 高丽素轻声道：“她呀，就喜欢那匹马，只有给她了。” 姜翰墨又向宇文尚清和陈皓雪瞟了一眼。 “尚清妹妹挑了那个花瓶，皓雪妹妹拿了那朵牡丹花。” “你自己的她们知道吗？”姜翰墨问道。 “知道，奴家可不喜欢藏着掖着，相公放心。”高丽素扭了一下娇躯撒娇道。 李玉颜挽起姜翰墨的手臂道：“奴家同姐姐们去逛街，相公要不要去？” “等会还要去趟太守府，有点礼盒送去姑娘家，你们自己去玩。” 李玉颜遂叫陈皓雪去房间拿来自己的礼物，交给姜翰墨。道：“那相公将这个带回去，省得奴家倒回来拿，也让我爹娘开开眼界。” “在下领命。”姜翰墨打趣道。 “玉颜妹妹说已在四通酒家订了雅间，晚点相公可自行去找我们。”宇文尚清知道姜翰墨肯定不会陪女儿家逛胭脂首饰铺的。开口说道。 “就在太守府门前那条街左侧，从府门走过去不用半刻钟。”李玉颜说完放开姜翰墨的手臂。 姜翰墨看了看手中的木盒子，很是精致。 高丽素做事很细心。 她们走后姜翰墨还在这喝了两刻钟的茶，陪陈伯和何老先生聊聊天。 陈知先不在，也不知几时出去的。 稍后姜翰墨骑马去太守府。 下人见到后立即带他去后厅。 太守夫人刘氏正在抱着暖炉喝茶，起身道：“颜儿不是出去找公子了吗?公子怎么回府了。” “她们在逛胭脂铺，我先将买的礼盒送来。” “公子每次来都破费！” “应该的，应该的。”姜翰墨低头道。 “颜儿她父亲出去了，说是今天街上人多去巡视一下。”夫人刘氏指了旁边的椅子道：“坐下喝杯茶。” 姜翰墨放下礼盒，将李玉颜让带回的木盒放在桌上，坐下。 “这个是？”刘氏指了指木盒子。 “晚辈知道玉颜姑娘喜欢骏马，弄来一尊礼物送给她，她让带回给夫人过过目。”姜翰墨说完打开木盒。 “琉璃马！”刘氏惊叹道：“花了公子不少钱的吧！” “不多，不多。”姜翰墨喝了一口茶道：“到去年底前，矿山那里有些收入，李大人又照顾有加，晚辈想想还是给玉颜姑娘弄了个这个！” 姜翰墨当然不会说这个花了多少钱做出来的，还是边角料做的。话都拣好的说。 “姜公子对颜儿还是上心，只是以后可不要大手买这些，钱财留在身上，置些产业才是。” “晚辈谨记。”姜翰墨恭敬地道。 这时院内传来哈哈大笑声。 太守李晓通回来了。 姜翰墨起身。 只见李晓通绕过前厅回廊迈步向他们走来。 “见到那匹枣红马，本官就知道姜公子来了。”李晓通对着姜翰墨笑道。 姜翰墨躬身行礼。 “姜公子不来陪陪本官和颜儿她娘，也不常来找颜儿，颜儿可是整天嘟着嘴。”李晓通有点责怪道。 “瞧老爷说的，这不是公子送给颜儿的礼物吗？你的就在那边。”夫人刘氏假装对老爷生气道。 “哦，这么漂亮的马儿。”李晓通坐在桌边道。 “这是琉璃马，老爷小心点。” “本官知道，姜公子哪里弄来的？” “晚辈碰巧得来。” “公子对颜儿上心，去年矿山有些盈利，买了这个给颜儿。”夫人刘氏插话道。 李晓通哈哈大笑。 “杨广即将东征，各地官员搜集奇珍异宝进献上去，以博得好彩头，为的是日后好高升，没想到好东西被姜公子弄到了。” 这叫好东西，本公子还有更大的呢。姜翰墨心想。 “老爷可不要打这琉璃马的主意，这可是公子送给颜儿的。”刘氏急切道。 “本官地处偏远之处，不去想这些花招。对那些不屑一顾。”李晓通捋了捋胡须道。 “大人清廉。”姜翰墨恭维道。 “晚上在府内一起用餐？” “已与玉颜姑娘约好，在外面吃。” 夫人刘氏瞪了李太守一眼道：“也好，也好。” “晚辈就先告辞，玉颜姑娘可能在等。”姜翰墨起身。 “去吧，今晚人多，路上小心。不过也没事，到处都有官兵维持，府上很多人也认识姜公子，颜儿就更不在话下。”李晓通扬扬手道。 出了太守府，姜翰墨在街上闲逛。 正月十五是元宵节，又称上元节、元夜、灯节。 南北朝时，元宵张灯渐成风气。 当朝隋炀帝国力正盛，又因与春节相接，正月十五元宵节可谓盛况空前。 街上处处张挂彩灯，灯树、灯柱皆有，虽未至夜，但满城的火树银花，十分亮眼夺目。 姜翰墨在人群中好像看到蒋胜风的身影，只是一晃，又消失在人流里。 大街上不时有大姑娘小媳妇朝姜翰墨打量，以为自己身后有什么，回头看了几次也没发现不寻常的东西，方知那些人都是看自己。 狼狈中，脚步就匆忙起来。 早早来到四通酒家，同伙计说到太守府李小姐定的雅间。 伙计热情地引姜翰墨到楼上一雅间坐下，送上茶水，下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雅间很大，有张大圆桌，能容二十人左右。 看来太守大人家的小姐的面子还是有的。 街上的灯逐渐亮了起来，从窗口往外看，一路彩灯通亮，蔚为壮观。 少顷，那班人都提着大包小包赶来。 弟弟姜翰瑞进门就放下手里一大堆东西奔向姜翰墨，拿起茶壶自倒自喝了三杯。 “累死了，早知道不去，陪兄长去太守府。” 黄玉旭瞪了他一眼，见夫兄在旁，没说什么。 “你平时那么机灵，这次也是不长心眼，逛街买东西那是女人们的强项，走一天也不累的。”姜翰墨笑道。 众女对姜翰墨一阵轻责，有的还一副生气模样。 黄玉旭过来拿出手绢给姜翰瑞擦汗。 宇文尚清走到姜翰墨身边道：“相公倒是清闲，奴家走得好累。” 说完身子想往姜翰墨身上靠。 自从那晚姜翰墨醉后，宇文尚清的表现越来越没顾忌了，这么多人，也不讲究。 姜翰墨侧了侧身让开了一点道：“本公子在这思考人生，顺便看看街上如花似玉的美女。”见宇文尚清举起了粉拳，赶紧接着道：“原来发现最美的都是自家人，都到这个房间里了。” 众人哄笑，宇文尚清也放下了拳头。 姜翰墨也就让她靠在身旁。 众人休息了一会。 一个掌柜模样的人来敲门，询问李小姐菜是否可上。 众人大喊，快上快上，饿死了。 李玉颜叫得最大声。 吃饭时高丽素特意将陈皓雪与李玉颜支到姜翰墨两侧，一个是新订亲，一个是不经常见。 高丽素还是心细，难怪几位妹妹都听她的话，还是会做人。 第54章 上元节（二） 姜翰墨让丫鬟们一起吃，饭桌够大。 一开始都不答应，后来在各自小姐的劝说下，扭捏坐下。 四通酒家是江夏城比较大的酒楼，菜式比较丰富，上到最后一道菜时掌柜模样的人又上来了。 拱手道各位贵客慢用，如有不足请多包涵之类的。 李玉颜道：“莫掌柜不用客气，去忙你的吧，有事会让伙计找你。” 莫掌柜拱手退出。 桌子上摆满了菜，中间是一大盆汤圆。 姜翰墨对众人道：“吃汤圆有点小学问，四个代表四喜临门，八个代表八面玲珑，十个呢代表十全十美。你们一人吃十个，不够再上一盆。” “要是吃下十个，奴家可能就吃不下其他喜欢的菜了。”陈皓雪在旁道。 众人哄笑。 席间姜翰墨给左右两人都夹了几次菜，二女满心欢喜。 热热闹闹吃完就去看花灯。 花灯的样式繁复多样，有精巧的有七彩的，也有各类动物形状的，十分赏心悦目 之后众人又去送灯盏。 各人都许下自己的愿望。 猜猜灯谜，嬉笑一番。 天气很冷，但大家心里是暖的。 只有一人累的像狗。 —— 之后回宅院的都先去往陈皓雪家。 姜翰墨送李玉颜她们回太守府。 到了太守府，姜翰墨牵出马，李玉颜依依不舍。 姜翰墨道：“现在我会骑了，来去很方便的。天冷，赶紧回屋看姑娘你的那匹琉璃马还在不在。” 李玉颜赶紧撒手，匆忙往屋内跑去，也不管他了。 姜翰墨摇摇头，骑马赶向陈皓雪家。 回去的人都坐好马车在等姜翰墨了。 陈皓雪又是与姜翰墨拉扯一番，方可放手。 好在今晚月光明亮。 回来的路比较顺畅。 洗漱完毕，姜翰墨来到前厅。 站在门口呆看月光。 高丽素与宇文尚清同时到了前厅，张望了一下。 两人心里明了。 这个很少晚上在前厅的家伙是怕她俩晚上在他房间懒着不走，才到这里。 躲得了么？院子就那么大！ 二女相视一笑，说了些什么。 “相公在想什么呢？”高丽素问道。 “在想皓雪妹妹的兄长。”姜翰墨回道。在厅里桌旁坐下。 “原来相公对男的感兴趣，难怪那天晚上都那样了，相公还不为所动。”宇文尚清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姜翰墨道。 “尚清妹妹说什么呢？这样讲自己的相公！”高丽素轻打了一下宇文尚清的手臂坐在姜翰墨旁。 姜翰墨不说话，看她们表演。 “皓雪妹妹兄长是有点奇怪。”高丽素见姜翰墨没什么表情开口道。“说话时眼睛东瞟西瞟，还不想让人察觉。” “是，他的眼神出卖了他。”姜翰墨道。 宇文尚清给两人各倒了一杯茶，也静下来听他们说。 “要么是铁石心肠之人，要么是非常孝道之辈。。” “相公怎么这么说？”高丽素问道。 “近十年不回，回来就走，那还不是铁石心肠。” “那非常孝道怎么讲?”高丽素接着问道。 “处境艰难，怕连累家人。”姜翰墨说完喝了口茶。 这时院子一个人影晃动，闪身进来。 “在下知道。”蒋胜风进门拱手。 “靠，你知道不早说，我看你在院子旁树影下待好久了！”姜翰墨假装生气道。 “公子，靠是什么意思。”蒋胜风没有说陈皓雪兄长陈知先的事反问道。 这时姜翰瑞带着黄玉旭从侧门进来。 黄玉旭见今天夫兄姜翰墨没怎么讲要她回黄庄的话，索性留下来了。 “靠，就是责怪，语气助词，没特别的意思。”姜翰瑞插嘴笑道。 “坐下说说陈知先。”姜翰墨指着旁边椅子道。 “不用，就几句话。”蒋胜风朗声道：“早年在陇西见过他几次。” “做什么行当？” “一直游走江湖，行事有时隐秘有时用不同身份公开行走。”蒋胜风答道。 “可会武功？” “有些能量，在下曾经暗中观察过他与别人搏斗，也还行。” “这样说，比你差些？！”姜翰墨面容轻松很多。 “不在公子面前说大话，当今能与在下一较高低的是少数。” 这还不是大话。 转头看向高丽素。 高丽素道：“奴家说过，他可是一等一的高手。” “那你今天是怎么见到他的？” “小姐一直吩咐在下在公子周围保护公子。今天下午见陈知先跟随公子身后不远，等公子进了太守府才离去。” 姜翰墨点点头。“之后呢？” “之后去了一家茶水铺同几个人喝茶。”蒋胜风接着道：“陈知先所见之人，相貌平平，不会武功，应该是庄稼汉子或做小生意的。” 姜翰墨低头思考了一番。 不等姜翰墨再问，蒋胜风接着道：“公子在打捞沉船银两时在下第一时间就知道，这个小姐应该同公子讲过。” “还有什么？” “公子前期几进太守府在下也清楚，公子才能让在下佩服。”蒋胜风还想说。见姜翰墨转头盯向高丽素。不吭声。 高丽素假装正常面不改色道：“奴家一切是为了相公安全。” “难怪那天你们四个女子在院子里一拍即合。原来丽素姑娘你都知道，看来本公子已是没有秘密可言。”姜翰墨挠挠头道。 宇文尚清插话道：“也不是，相公可是行事诡秘莫测。” 高丽素又打了一下宇文尚清道：“怎么这样说相公，他是心有谋略，策无遗算，行事不按常理。” 这番说辞，与宇文尚清说的那还不是一样。 姜翰墨鄙视了高丽素一眼。 “在下初见公子，有热道心肠。后来公子与小姐相处，在下以为公子是贪图小姐容貌，不想公子不光相貌俊朗还有经天纬地之才。” “这话我爱听，不过打断一下，本公子可没贪图你家小姐的容貌，反而是她贪图本公子的。”姜翰墨笑着抱紧双臂做保护状笑道。 高丽素害羞的用粉拳打了一下姜翰墨。 蒋胜风咧开嘴笑起来。 “你原来也会笑呀，还有，不是不说话，一说话一大堆！”姜翰墨转向蒋胜风道。 “在下只是见了公子在短短几日就将黄庄里外打理得井井有条，觉得小姐所托非人。替小姐高兴。”蒋胜风认真道。 高丽素脸红扑扑的，一直用凤眼打量姜翰墨。 第55章 奴家没想别的 姜翰墨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炸坑这事更瞒不了你，但你肯定不知道，我还送了一个琉璃凤凰给你家小姐。”姜翰墨说完得意地扬了了一下头。 蒋胜风没吭声。 不说这个倒好，宇文尚清这边倒不高兴起来。嘟嘴道：“奴家没有，奴家不依，今晚不回屋。” 这是什么道理？ 姜翰墨看了一下高丽素的脸色。 后者脸上毫无波澜。 一定是她们两个商量好了。算计本公子，自己不小心扯到琉璃凤凰上，正中她们下怀。 姜翰瑞和黄玉旭低头偷笑，假装没听见，没看到。 蒋胜风没有声响。 这么多人呢，这个妮子倒是心急。高丽素心想。怕姜翰墨尴尬转移话题道：“当时很奇怪陈知先想跟我们一起南下。纳闷了一下，好在相公聪明及时提醒奴家。” 随后将今天下午的情况同大家诉说了一遍。 大家恍然大悟。 姜翰墨对翰瑞和玉旭道：“记住陈知先这个名字。此人虽武功一般，但对付你们绰绰有余。” 二人点头。 姜翰墨转头对宇文尚清道：“回去时通知刘至忠，如果陈知先靠近这里和黄庄及铁矿格杀勿论！” 宇文尚清道：“那皓雪妹妹那边？” “本公子不会让任何人伤及到你们。”姜翰墨没有正面回答。 “陈知先十年都不回家，这样做只是将时间延长了罢了。”高丽素道。 她理会到其中的厉害关系。 蒋胜风心里一振。拱手道：“在下想明天就出发南方。” “那你不与我们同行？”高丽素道。 “回小姐，到时候在下在扬州与你们会合。” “只是路上安全？”高丽素还是有些担心。 “天目卫人数是过去的十倍，小姐大可不必担心。”蒋胜风回答完将脸转向姜翰墨道： “在下说句实话，虽然公子每次都有些被动，但各位姑娘与公子真的很是般配。” “怎么嘴突然变得这么甜了？你想干嘛？”姜翰墨笑道。 “他呀，是想我答应他只身先行。”高丽素悠悠道。 “其实也可以，等到了扬州我们再会面。”姜翰墨想了一下道。 蒋胜风准备转身离开。 “稍等一会。” “公子还有什么吩咐。”蒋胜风说道。心想莫不是反悔了。 姜翰墨朝高丽素使了个眼色 高立即去他的书房拿回一把剑。 “你试试这个。”高丽素将剑交给蒋胜风道。 “在下知道秋风刀锋利无比，但已习惯了自己这把剑。”蒋胜风道。 “这把比秋风刀更锋利坚硬，按你手中剑的尺寸打造出来的，你拿出来试试。”姜翰墨执意让他试试。 蒋胜风将剑拔出剑鞘，寒光闪闪，刀口泛着淡蓝色的光芒。 果然是把好剑。 “这把剑是真的削铁如泥，是公子专门交代本小姐给你打造的。”高丽素道。 “在下谢过公子和小姐。”蒋胜风说完转身离开。 “你平常多笑笑，也是个俏剑客。”姜翰墨笑道。 蒋胜风迈步走出大厅，嘴角扬起了笑容。 —— 见蒋胜风走后，宇文尚清又哼哼唧唧起来。 “相公今天晚上要是不变出一个凤凰的话，尚清妹妹可就不依了。”高丽素打趣道。 姜翰瑞和黄玉旭红脸微笑离开。 高丽素在姜翰墨面前扭了一下身姿也走了。 真服了这帮人，姜翰墨叹了口气。 只能回到书房，找些书翻翻看看吧。 “奴家只是想晚上同相公在一起，奴家没想别的，再说那个人也不同意。”见姜翰瑞在书房假装左翻右翻，宇文尚清红脸道。 那个人肯定是指高丽素。 “那姑娘你不早说，本公子早就想睡，累了一天了。” 二人来到卧室，宇文尚清脱掉外面衣服迅速钻进被子。 这速度，比兔子还快。 姜翰墨摇摇头。 看来不等结婚，她们都会心急到这间屋子。 睡吧，她还能把自己咋地？ 随后吹灭了灯上床，将身子靠在床头。 今晚的月亮真圆，月光淡淡洒进屋子。 “相公，聊会儿天吧！” “聊什么，聊你们晚上商量后算计本公子的事？” “不是，不是算计，这是情调。那个凤凰真的很漂亮。”宇文尚清扭捏道。 “有空给你们都做一个。” “这可都是相公做出来的？姐姐没说，我们还以为是在哪买的呢，还能买那么多。” 姜翰墨笑了笑。 “你通知三天后黄庄里的四个人过来一下，同上次一样在书房，有事情交代，到时让你们见见更漂亮的琉璃马。” 宇文尚清点点头。前面的被子往下滑了一点。 “别着凉了！”姜翰墨随手将被子往她的脖颈上拉了拉。 宇文尚清借势将他的手按在前面。 一时间好像时间静止了下来，只听见两个人的心跳声。 带有结实的柔软，一股暖意传遍全身。 犹豫了片刻，姜翰墨轻轻抽开自己的手。 两人好久没有说话。 “刚才丽素姐姐说现在外面到处都在找那个姓任的人，相公南下也是去寻找吗?”宇文尚清轻声道。 “有些人不用特意找,有一天也会出现在你面前，睡觉吧!” 伸出了一个胳膊，让她的头枕在上面。 一夜无话，宇文尚清早早就起来了。 姜翰墨洗漱完毕也没见到人。 此时宇文尚清路过高丽素的小院，进去坐了。 “尚清妹妹昨晚睡得可好？！”高丽素打趣道。 “就那样，姐姐不要担心，那个人本分着呢。只是相公睡着后一直将手压在我前面，妹妹还不太习惯。”宇文尚清说着红了脸。 “那是因为你那太显眼。”高丽素笑道。 “姐姐就喜欢打趣别人，自己不也一样！”宇文尚清 “妹妹可回黄庄？” “现在就回，到黄庄吃早饭。” “那好，我们一起走。”高丽素道。 宇文尚清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白天面对姜翰墨。早饭也不一起吃就回黄庄。 —— 这两天姜翰墨同姜翰瑞在一起待的时间比较长，一起探讨了一些问题。 期间陈皓雪和李玉颜一起来过一次。 陈皓雪已经没有以前那么拘束了，说正月十八，师傅会回新宅这里。 皓雪妹妹已与相公订了亲，迟几天丽素姐姐会陪相公南下。李玉颜有些闷闷不乐。 姜翰墨陪她去后院骑了一会马。偶尔说说私密话，李玉颜心情好多了。 第56章 叫人去绑他 翌日，姜翰墨他们早早就在书房等黄庄的人，还是上次几个人一起。 大家郑重地端坐在桌子周围。 姜翰墨笑道：“不要那么严肃，只是在出行前跟大家聊聊。” 看了一眼刘至忠道：“上次何稠的事开始办了没有？” “按公子吩咐，早就找到何府的位置，这两天就有人上门去何府。” “记得怎么说吗？” “当然记得，说是任老先生让传递的。” “那好，这个方法应该管用。” “公子几时出发？具体去哪？”刘至忠接着问道。 “二十二动身，去扬州方向，下个月底前回，之后再择日北上，再去找一个人。” “公子坐我们运盐的船南下。方向都差不多，也保安全。”黄有成道。 “杨广东征高句丽前隙，会很太平。安全倒不怕，再说与你们一起乘船和在这聊天有什么两样，不如不出去。” 众人微笑一下。又严肃起来。 公子外出那么远，可不是小事，大家有些担心。 “各地天目卫人数比以往增加很多，公子所到之处，在下会通知他们及时留意，以策公子安全。而且现在我等经常有船去南方，消息传递很方便。”刘至忠道。 姜翰墨点头。 “只是扬州那么大，公子去哪？怎么才能找到公子的踪迹？”吴世平道。 “去具体地方现在还不知道。”姜翰墨眼睛看了一下高丽素。 “我们到了各地，所住地方都会挑在临街二楼客房，会在窗台或窗边摆上一盆花或草。摆在左边代表人在屋内，右边则表示出去办事很快就回。”高丽素将姜翰墨交代她说与蒋胜风的话重说了一遍。 “如此甚好，留意几次也就知道公子行踪。”周晓勇道。 众人点头，这个方法不错。 “矿山那边怎样？”姜翰墨看向周晓勇道。 “一切都很顺利，如公子所料，有铁矿的地方会有其他矿物出现，现已发现铜和铅的矿脉。” “继续探挖，铜和铅对我们很有用。赶制的普通刀剑进展如何？”姜翰墨接着问。 “已接近三万把。”周晓勇拱手道。 “另外下午安排人送些煤炭和最新的钢材到后院树林交给何老先生，有做他用，他收到会明白。” 周晓勇拱手应允。 “公子去南方那么久？这边可有其他安排”吴世平问道。 “一切照旧，稳定推进。待本公子北上回来后吴公着手招募兵丁，不在人多，要精干。” 吴世平拱手。 “刘公与山东刘霸道那边联系上没有？”姜翰墨顿了一下看向刘至忠道。 “公子料事如神，已经在接洽，对方很是迫切需要兵器，预计下月初将先运送一批过去。” “很好，此事密切跟进，卖五万把即可。稍后你加派人手潜入安陆、永安与九江三郡军营，迟些进行下一步动作，此事不急，先打好基础。” 刘至忠拱手应允。 见众人有些疑惑。 “那江夏这边？”刘至忠替大家提出问题 “本公子见过江夏郡都尉刘同，这边应该好处理。” 众人疑惑变惊讶。 “本公子以前说过，诸位与本公子在一起时不要事事惊讶。”姜翰墨说完转身从书柜内拿出两个木盒。 “不过本公子今天让各位见识一个值得惊讶的东西。” 姜翰墨微笑打开一个盒子。 “哇，这么大琉璃帆船！”吴世平识货，首先惊叹道。 众人惊喜，又转看另外一个盒子。 “尚清姑娘打开它。”姜翰墨卖了个关子。 宇文尚清打开放在她面前桌子上的木盒。 “哇，一匹骏马！”宇文尚清首先捂住了嘴。 众人不住打量两尊琉璃品。 “这么大琉璃帆船和骏马，每个估值超过十万银两。”吴世平道。 “那两尊不就值二十多万？”黄有成道。 “这是姜公子在前几日制作出来的，准备这次南下去卖掉它。”高丽素缓缓道。她还不好意思在黄庄四人面前叫姜翰墨相公。 “公子还有什么能耐是在下们不知道的？”周晓勇感叹道。 “兄长将来还有很多超前的东西做出来，各位等着惊喜。那个让这个世界所有武器都变成渣的东西已有眉目了。另外这个压缩饼干本公子与玉旭姑娘已经研制出来，稍后各位带些回去试吃，记住一餐只能吃一两块，切不可超过两块。”姜翰瑞说完递给黄庄四人各一包东西。 四人接过。 “这两尊琉璃造价几何？”吴世平问向姜翰墨。 姜翰墨笑了笑道道：“要点银两，比起能卖十万两银子来说花费不多。” “啊！”四人又是惊倒。 “吴公说这两尊可值二十多万两，那吴公和黄公卖盐赚钱的速度要加快。”姜翰墨调侃地对吴世平和黄有成道。 众人大笑。 每次与姜公子在一起都有新奇的东西，又有高兴的事。每次谈话前半部都有些拘束，后面都轻松。 “那公子何不做多几尊出来卖？”黄有成道。 “多了哪能卖出高价钱！”刘至忠道。他也是知道物以稀为贵。 “几十个也可以。”黄有成道。心想那可是几百万银两。 “黄公想法与小女子相同，只是姜公子说以后再说。”高丽素怨恨地看了姜翰墨一眼。 众人又是大笑。 姜翰墨无奈摇头笑了笑。“这个琉璃做出来大部分要靠运气，以后再说。诸位没什么事各自忙去吧。” “就知道公子会说这句。”高丽素嘟嘴道。 众人笑着起身告辞离开。 —— 何老先生应该来了去了后院树林。 姜翰墨拿了一叠图纸去到树林屋子。 何老先生和陈皓雪都在。 陈皓雪红脸给姜翰墨倒了一杯茶。 姜翰墨喝了一口对何老先生道：“何老心念念的车床图纸给你带来了，快看看。” 何老先生接着道：“还以为公子当宝，不给我呢！” “晚辈做了些许调整，这不给何老你了嘛！另外下午有人会送煤炭和最新的钢材到这。” 何老先生看一大叠图纸喃喃道：“犬子要是在就好！” “不怕，你徒弟皓雪姑娘不是在帮你么？” 姜翰墨狡捷地笑了笑接着道：“令郎会来的。” “公子不是叫人去绑他了吧?”何老先生见姜翰墨那副模样道。 “不会的，何老把晚辈想坏了。” 何老先生摇摇头：“最好不要那样，公子几时去南方？记得带点稀罕物给老朽。” “会的，何老放心。晚辈还有事，先走了。” 来一会就走，陈皓雪嘟起嘴。 姜翰墨刮了一下她鼻子，道：“相公还有好多事要准备。” 陈皓雪遂让他离开。 第57章 南下 离出发还有几天。 姜翰墨与弟弟姜翰瑞在一起聊得比较多。 另外让高丽素做了几件适合她身材的男装衣服。 其他简单为主，姜翰墨可不想大包小包，同陪人逛街没什么两样，轻松最好。旅游嘛，就要少带东西。 正月二十二那天早晨，开始出发。 宇文尚清和陈皓雪及李玉颜抹着眼泪。 被高丽素斥责了一通。三女也觉得流泪不好，但还是舍不得，相公又不带她们去。 李玉颜骑马送到江夏码头，一路叮嘱这叮嘱那，像个小管家婆。 说是出去玩，其实一定有事，兵荒马乱的谁不愿意在家待着。 李玉颜挥手看着二人乘船远去，擦了擦眼角。 别说，姜翰墨也被弄得有点离别的伤感，想想就那么多天时间而已，在船上看着江边的风景，心情也就不会沉重了。 “相公真好，专门陪奴家一起寻亲。”离开熟悉的人群，周围都没人认识两人的，高丽素心思不一会就活络起来，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个道理自己清楚。 姜翰墨微笑地看着她。 其实自己南下，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检验一下刘至忠手下人的能力。有些事情自己不亲手过问不放心。 乘船南下，路过九江郡，在浔阳待了一天。 之后去了庐山，逛了秀峰、桃花源、周瑜点将台等地。 二人在鄱阳湖泛舟，又在湖周围闲逛了些时日。 路人以为时两人是富家公子游玩，都不留意。 出发之前几天姜翰墨要求刘至忠加派人马至九江郡，高丽素见姜翰墨在这停留几日，也不多说话，安心陪他游玩。 沿途停停走走，不日就到了历阳郡，离丹阳郡就一天左右路程。 隋开皇九年改吴州为扬州，总管府仍设在建业，也就是后世的南京。 姜翰墨和高丽素二人在历阳县城找了一家比较大的客栈住下，按之前的计划，在窗台做好暗号。 戌时，两人正在屋内喝茶，听见有人敲门声。 打开门缝，见一人拱手低声道：“属下历阳天目卫副使。” 看了一下他腰间的佩刀。姜翰墨开门让他进来，顺手关上门。 “在下赵阳，见过公子和丽素姑娘。” “坐下说话。” “谢公子！” “历阳人手如何？”姜翰墨问道。 “回公子，目前二十人，都是经过考察的精干人员，个个都识武功。”赵阳认真道。 “我们才到，你们怎么就找到了本公子。” “已收到线报，公子近日会去杨州，会路过历阳郡，刘正使已将暗号传达到这。”赵阳答道。 赵阳所说的刘正使就是刘至忠。 “丹阳郡那边人手怎样？” “丹阳那边也是在下负责。二十多人。” 姜翰墨抬眼看了一下赵阳。 赵阳赶紧说道：“属下主要在建业城办事，历阳与丹阳较近，刘正使让在下兼顾历阳，已?人手不足。” “刘公用人，本公子放心。见你好像面熟。”姜翰墨道。 “在下在后山山庄有幸见过公子和丽素姑娘一面。” “哦。”姜翰墨点点头。 “公子上次去了山庄之后都没有再去那里。属下们很是想再听公子教诲。在下得知公子要来扬州，特赶来历阳相迎。” “你倒是客气，喝茶！”姜翰墨道。 “在下欣喜，所以多说了些。”赵阳拱了拱手。 “既然你也负责丹阳事务，那就更好。明日开始找个人。本公子到扬州后再来通报。具体找的人什么样子，丽素姑娘会告诉你。” 赵阳向高丽素拱手。 “赵副使不用客气。”高丽素接着道： “收到最后的消息是，住在扬州穿云巷，以前也是大户人家，五年前从北方南下，主家是一五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和一不到三十岁男子，男子偏胖。” “主家与姑娘是亲戚？”赵阳问道。 “是的。如果还住在那里就好找，就怕他们搬离去了别处，那可就更要赵副使费心了！” “姑娘客气了，属下定会尽全力。”赵阳低首。 高丽素点头。 “历阳与丹阳两郡境内最近很是太平，公子与姑娘可放心游览一番，二位舟车劳顿，属下不打扰了，属下告退。”赵阳接着道。 姜翰墨点头。 赵阳拱手后离去。 也许是即将见到娘亲，但又怕不好找到她们，高丽素时而焦虑时而高兴。 姜翰墨只得安慰安慰她，顺着气氛，高丽素晚上没有回自己房间的意思。 也没办法，又不是第一次晚上在一起。 晚上高丽素很老实，诉说小时候的开心事，说说爹娘还有蒋胜风经常帮她，倒是没怎么提她兄长。 姜翰墨一开始听着总会回两句，后来慢慢睡着了。 早晨起来，埋怨姜翰墨多花了钱，其实一路可以只要一个房间。 姜翰墨也是无奈，装作没听见。 两人在城里闲逛了一圈。姜翰墨一路都是哈欠连天。 昨晚她辗转反侧睡不着，吵得姜翰墨下半夜都没睡好，想到她马上见到母亲兴奋，也就不说她了。 之后回各自房间休息，补补觉。 第二日，没在城里闲逛，在城外游览，高丽素无精打采。 后世姜翰墨一直安心读书，没出去玩过，好奇心很足，东看西看，记下点什么。 次日傍晚，两人顺水而下到了扬州码头。 人群中有赵阳的身影。 见到二人下船赶紧过来。 面带笑容，想必交代的事已经办好。 趁丽素姑娘还在后面，赵阳靠近姜翰墨低声说道：“回公子，属下找到两处，一处相貌与丽素姑娘所说的很是相似，应该是做小生意人家的家眷。另一处母子与姑娘所说的相貌有点不同，长者倒很有气质，只不过男子有一些泼皮性情，有些做法让人难以启齿，像是大户人家的纨绔子弟。属下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同公子先通通气。” “你等会就当面同丽素姑娘说出两处就可。” “属下明白。” 随后赵阳带他们来到已经订好的客栈房间门口。 姜翰墨看了他一眼道：“大可不必，本公子自己寻地方也行。” 进了客房，赵阳拱手道：“属下知道，刘正使来信说务必保护好公子和丽素姑娘的安全。公子人生地不熟，所以擅自做主，望勿怪罪。” “那倒不会怪罪，赵副使辛苦了。” “公子切勿客气，属下应该的。” “看你脸色应该是找到了，同丽素姑娘说说。”姜翰墨假装赵没提前告诉他。 “首先按姑娘给的地址去找了，没有相似的人，邻居也只是知道搬走的大概方向。属下与同仁一起在周边打听，有两家情况相似，都分别住在离旧址不远处另两个巷子，具体还要姑娘当面定夺。”赵阳恭敬道。 高丽素满心欢喜。连说谢谢。 “听从公子和姑娘安排，是属下本分。”赵阳低头道。 “那明日上午就去看看。”姜翰墨道。 赵阳应允。拱手告辞。 一夜无话。 赵阳知道寻亲的人心情急切，一大早就在客栈门口等候。 “见过公子与姑娘，去那有点路程，属下已租来了马车。”赵阳见二人出了客栈大门，赶紧上前道。 姜翰墨点头，与高丽素坐上马车跟在赵阳马后。 到了一处巷子三人坐在巷子边坐着，直到快到中午一个男子出来。 高丽素摇摇头，心里有点沉重。 中午草草吃了点东西，去往下一个地方。 下午太阳偏西，一个肥胖的男子从屋里走了出来，在巷子里张望了一下，去往远处。 高丽素朝姜翰墨点点头。拉起他往回走。 赵阳疑惑道：“姑娘干嘛不进去查看，直接相认？” “丽素姑娘还在等另外一个人到扬州，再去相认。”姜翰墨淡淡道。 赵阳点点头。 三人遂回。 回到客栈门口。 “此事赵副使办的不错，她们相见之后估计要待点时间，你去忙自己的吧，不用理我们。”姜翰墨对赵阳道。 “公子客气，属下会定时到公子住的地方听侯吩咐，属下告退。”赵阳转身离去。 姜翰墨与高丽素回房间。 “相公怎知奴家在等蒋护卫？” “毕竟太多年没见，姑娘心里也没有底，有蒋胜风在姑娘你可以放心点。” 不说蒋胜风还好，一说就有人敲门。开门一看就是他。 “你可是赶早不如赶巧。我们找到了你就出现了。”姜翰墨打趣蒋胜风道。 “不是，其实在下也找到了。” 姜翰墨怨恨地瞪了他一眼。 “在下也是下午找到的，比你们早到了一刻钟。见你们守着不动，也就没有出现。” “那你也可告诉本公子屋子里的人就是，我们也不用等到旁晚。”姜翰墨可是在外面端坐了一天了。 “在下与那同去的不熟，不好现身。”蒋胜风缓缓道。 “你住在哪？” “就在隔壁，下午回这比较早，办好的。”蒋胜风不紧不慢笑道。 姜翰墨生气的打了一下蒋胜风。 后者也不退让。 高丽素捂嘴而笑。 三人到楼下吃了晚饭，之后闲聊了一下。 这次高丽素很主动，待了一会就回房间休息了。 第58章??高家 第二天早上，三人早早赶往那个巷子。 敲开院门，一个丫鬟模样的人愣了一下。道个万福：“见过小姐。” 赶紧转身朝屋里喊：“夫人，小姐回来了。” 少顷，一中年妇女出门，在院内与高丽素四目相对，然后紧紧相抱在一起。 高丽素擦了擦眼角，带着姜翰墨进入厅门。 这时从内屋走出一睡眼朦胧的男子。 见到高丽素进来，大叫：“妹妹来了！”笑脸相迎。 高丽素拉着中年妇女的手向姜翰墨介绍道：“这个是奴家娘亲，这是兄长高远。娘亲、兄长，这是姜公子。” “见过夫人，见过兄长。”姜翰墨将礼盒放在旁边桌上。躬身道。 高远见姜翰墨穿着和模样倒是欢喜。 高夫人听他这么称呼也没什么表情。 “姜公子坐下喝茶。”高夫人遂吩咐丫鬟倒茶。 蒋胜风立在屋内门边。 “娘亲怎么搬到这里来了，不在原来的地方？”待姜翰墨落座后高丽素站在坐在座子主位的高夫人身旁问道。 “还不是你兄长，整日不务正业，结交些狐朋狗友，家里可是入不敷出，只好搬来租金便宜的地方。”高夫人叹气低声责怪道。 高丽素转头看向坐在椅子上的兄长。 高远双手按在腿上，“为兄也是为这个家终日奔波，最近又在为扬州通守之子牵线搭桥。谋得姻缘，到时成了，自然少不了有各种好处。” 高远侃侃而谈，滔滔不绝一番。 隋朝诸郡各加置通守一人，位次太守，居赞务之上。 靠，这家伙就一拉皮条的。一看就是混吃混喝的主。 “本以为去年秋天妹妹可到扬州，还为妹妹寻得一大户人家，那可是当朝高官子弟，只是妹妹迟迟未到，错过了。” 高远看了姜翰墨一眼，突觉失言，尴尬地笑了笑。 姜翰墨风轻云淡，没有表情。 “为女儿寻得好人家，下辈子无忧无虑，也不为过。”高夫人看了一眼姜翰墨开口道。 高丽素方才明白，兄长急着要她南下，是为此因。 见姜翰墨没有言语。 高夫人接着道：“老身本乃大户人家，要求高些也不过分。方才见公子称呼我等，想必公子对素儿已有心思，不知能力尚且够不？” “见公子穿着打扮和气质，应也是大户人家。”高远插嘴道。 “在下在江夏倒有些产业，如今在一村庄教书，倒有些收入。”姜翰墨不亢不卑道。 高夫人脸色明显不好起来。 高远也翘起腿。 高丽素狠狠地瞪一眼姜翰墨，又怨恨地看向娘亲道：“娘，姜公子满腹才华，对女儿又好！” “能读几本诗书就能当饭吃？”高夫人打断高丽素的话。 “姜公子是个有志向的人，他对做生意还是有一手。”蒋胜风忍不住插话。但不敢说其他事情，只能说做生意，其实说的也没错。 “这个家几时轮到你来说话。”高夫人厉声道。 “现在下人越来越不懂得尊卑了，小姐未能到扬州也不知道提前来通报一下。”高远见蒋胜风迈出大门出去了，说道。 “在下这次同丽素姑娘一起来扬州也是来征求夫人的意思，如果礼金不是太高的话，在下也还是拿得出，再说在下与丽素姑娘也是两情相悦。望夫人应允！” 不等姜翰墨说完，高夫人打断道：“就一个教书匠，能出多少彩金！” 高远听后倒是两眼放光。 姜翰墨道：“在下出去转转，夫人与丽素姑娘好久没见，聊聊家常也好，不必为此生气。”尴尬退出。 后世电视上坏人都写在脸上，姜翰墨一直吐槽，今日见到高家母子俩，比电视上还确切，也是无可奈何。 靠，什么世道，姜翰墨在心里骂了一句。 好在赵阳提前同他说了一点，心里倒是容易接受些，淡然起来。 出了巷子，在一小街边，见蒋胜风在一茶肆门口喝茶。 这么冷的天，也喝得下。姜翰墨心里想。 在旁边凳子上坐下。 蒋胜风面无表情，让老板给姜翰墨来了壶热茶。 两人傻乎乎坐了半天。 “看样子短时间是不可能回高夫人那了，中午喝点。”姜翰墨看了看无聊的蒋胜风道。 “回去也不一定有好酒菜。我们中午喝点，公子请客。”蒋胜风遂起身往对面一家酒馆走去。 “你倒也不客气一下。”姜翰墨追上道。 蒋胜风咧开嘴。 外边有点风，两人挑了个临街的雅间。 待伙计上好菜，两人喝了一口。 淡，不是江夏醇。看来产量不行，还卖不到这里。 酒馆生意也就一般般，没多少人出入。 “丽素姑娘不是郡主！”姜翰墨淡淡说了一句。 蒋胜风抬头看了一眼姜翰墨。 面对姜翰墨清澈淡定的目光，低下头喝了一杯酒。 “那说说你与丽素姑娘的关系。”姜翰墨接着道。 “如若不是看在那老妇养育妹妹十多年的份上，在下早砍了她母子。”蒋胜风嘴角飘出冷冷的话。 “蒋兄也是有故事的人。”姜翰墨听他那么说，改口蒋兄叫他。 “在下乃是渤海郡人士，祖辈靠晾晒海盐为生，北齐后来控制盐业增加税收，家里更是举步维艰，父亲也只好同村里渔民一起下海捕鱼维持生计。妹妹刚生下半月，父亲出海遇上风暴不知去向。家里就剩下本就体弱多病的母亲。那年在下也就十岁，也只能在外帮助渔民打打下手，好拿些小鱼回家。”蒋胜风说完看了看姜翰墨。 “没事，不说也可。”姜翰墨道。 “一日回家，不见妹妹，母亲叹息，说将妹妹送给收盐官员抱走。不久母亲也撒手而去。之后从邻里打听，妹妹是被高尚收养，此人乃北齐幼主的哥哥。” “北齐幼主高恒，我知道。”见蒋胜风说得缓慢，姜翰墨插话道。 “在下知道妹妹下落也是安心，出外谋生，很有幸，得江湖一前辈收留，学得一些拳脚，回到高府做护卫。妹妹小时候倒是无忧无虑，察觉不到高家有什么不好，公子应该知道高恒几岁就亡故，高尚东躲西藏，三十左右逝去，妹妹长大后就有些忧心忡忡。余下的就没什么。”蒋胜风说完喝了一杯酒。 “你学了几年就有如此功夫？” 蒋胜风没想到姜翰墨会问这个，以为他会安慰一下或说些其他。 “十年。” “你看我是否也筋骨奇异，可学得上乘功夫？”姜翰墨学着以前看过小说中的套路说道。 蒋胜风懒得吭声。 “本以为平平淡淡过一生，没想到在黄庄遇见公子。” “我也是想过点休闲人日子。”姜翰墨道。 “其实真的很谢谢公子！”蒋胜风红着眼道：“遇见公子后，舍妹是天下最快乐的人。” 姜翰墨有些不好意思。 “那蒋兄你准备几时告诉丽素姑娘？” “等到有时机再说，公子可不要叫在下蒋兄。叫在下名字或蒋护卫即可。” 姜翰墨微笑了一下。 看着蒋胜风的眼睛打趣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背叛了丽素姑娘，蒋护卫会不会？”说完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在下现在还猜不出有什么是公子要背叛舍妹的。” “你看啊，本公子这么英俊，又有才华，免不了以后有些妙龄女子喜欢上本公子，是不是？！” “公子是与在下开玩笑，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舍妹不是让公子同时有了四个吗，这不能称为背叛！” 姜翰墨还没法回这话。 “还有，公子身边已有四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再多了，你这小身板能行吗？！”蒋护卫说完咧开了嘴。 我这不是活跃气氛嘛，怕你忧郁着脸，姜翰墨心想。 没有出声，也咧开嘴笑了一下。 吃完饭二人又到刚才的茶肆坐了一下午。 期间，高家丫鬟来告诉两人，丽素姑娘今晚在高家住下，不用等了。 姜翰墨让丫鬟转告，他和蒋护卫会搬到就近客栈居住，让丽素姑娘不要去原来的地方，他们二人会去高家找她。 当天傍晚姜翰墨和蒋胜风就这不远处找了个大的客栈，这里马路较宽。客栈旁边也有间茶肆，喝茶也便宜。去原来住的地方拿了行李过来。 斜对面有间比较大的酒楼，姜翰墨寻思找个机会请高家人吃饭，缓和下气氛。酒楼离高家不远，也很方便。 走一步算一步吧，自己并不在意婚约婚书，只是女子讲究罢了，自己尽力了也就好面对她们。姜翰墨心里这样想着也就淡然，睡得很香。 第59章?信用就值一万两？ 第二天姜翰墨和蒋胜风在茶肆闲坐。 接近中午时分，见一队家丁拥簇两个当官模样的人进了对面酒楼。 姜翰墨向茶肆老板打听，得知是丹阳郡太守从建业过扬州办事。 那要去会会他。 看着百无聊赖的蒋胜风。姜翰墨道：“要不要去混顿饭吃？” 蒋胜风摇摇头，抱起剑，将身子靠在凳子旁的柱子上。 去混吃，找打呀。不去。 看着姜翰墨朝斜对面酒楼走去，蒋胜风摇摇头。 姜翰墨行至酒楼内，朝人多的二楼而去。 “太守大人在上面会客，哪里来的小子敢往上闯？！”一个守卫大声喊道。 “楼上那么多空位，为什么不能上去，做官的用膳也不能耽误店家做生意！”他倒为酒楼掌柜说话，说得特别大声。 下面吵吵囔囔，那个做官的从窗口探出头。 此时姜翰墨故意将拽在手上的琉璃笔架晃了晃。 探头的官员眼睛一亮，向旁边的下人吩咐了一下。 少顷，下人来到姜翰墨身边，道：“太守大人请公子上去。” 原先与姜翰墨争执的护卫目瞪口呆，一声不吭闪到一边去了。 下人将姜翰墨带到雅间，桌上上满了菜，就端坐两人。 下人道：“这是我们太守贺大人。” 姜翰墨拱了拱手道：“见过贺大人。” “公子不是本地人。”姓贺的人道。 “不是，从北方来。” “本地人大都认识本官，不敢在本官面前无礼。”贺大人笑道。 “小生也是今天没见到所约之人，有些急躁，唐突了！”姜翰墨道。 “你们公子文人都是谈论诗词而已，何来急躁。” “实不相瞒，在下是有件物件卖给丹阳郡的一个客户。数目有些大，都来两天了，对方钱还没凑够，在下急着回去。”姜翰墨循循诱导道。 “给公子添副碗筷。” 下人给姜翰墨端来椅子上了一套碗筷。 “你们全部下去，二楼不要有人。”贺大人大声吩咐道。 屋内就剩三人。 “公子请坐。”贺太守道。 姜翰墨拱手，坐下。 “是不是刚才公子手中之物？” “大人眼尖。”姜翰墨笑着拿出琉璃笔架。 贺太守心里一动。 “此琉璃笔架虽光彩夺目，也值不了太多，何来钱凑不够，公子妄语了。”坐在贺太守旁边的那个人道。 姜翰墨对那人笑了笑。道：“看来不光贺大人识物，阁下眼光也不低。” 那人微笑了一下。 “此乃小物件，准备买卖的有一尺有余。”姜翰墨道。 对面二人张大了嘴，一尺有余的琉璃可是值万两黄金。 “那个一尺有余的琉璃可出自宫中？”贺大人问道。 “贺大人说笑了，别说出自宫中，当今皇帝就是看了一眼在下也不敢拿出来卖。” “那出自何处？公子从何处得来？”贺太守按住心中喜悦问道。 “来自岛国。家父在洛阳有些门路。” “那令尊何不留下自用？”贺太守旁边的那个人问道。 “家父觉得自己用不上，不如换些钱财留给在下和晚辈们。”面对财神爷，姜翰墨耐心讲解，其实就是胡编。 “公子先吃口菜。”贺太守说道。与旁边的那个人对视了一下笑了笑。 “不知公子那尊琉璃是何物件？”贺太守吃了口菜问道。 “一艘帆船，底座隐约有一帆风顺字样。” 贺太守心里又是一顿暗喜。 “此琉璃世间罕见，有很多人心动，扬州的买家有友人与家父相熟，出的价格也比较好，所以在下才来到南方。” “琉璃帆船大概作价几何？”贺太守急切问道。忘记筷子上还夹着菜。 “在下不方便透露，万两黄金以上。”姜翰墨欲擒故纵。 “想必十几万银两，公子嫌银两不好带，要求对方换成黄金，故有暂时未凑齐之说。”桌上另外那个人插话。 “大人真是明察秋毫，在下佩服，确实如此。”姜翰墨向他拱了拱手。接着道：“二位也是做高官之人，在下也就不藏着掖着，此琉璃帆船对方出价十五万两。至于买来做什么用，二位也应该心里明白些。” 果真也是想收集奇珍异宝献给陛下的。陛下好大喜功，下面的人都知道，这个可不能让别人得去。贺太守心想。 “来，来，本官同公子喝一杯！”贺太守举起杯一饮而尽。 “这么多银两，公子不怕有所闪失？！”桌上另外那个人有些疑惑道。 “在下说过，家父在洛阳有些门路。想动本公子的人本朝还没几个。”姜翰墨接着吹。 桌上两人都微笑点头。 “反正对方也没凑齐黄金，公子不如将此琉璃帆船转给本官！本官给你出到十六万两，可即刻用黄金折算奉上。”贺太守认真道。 “来，在下敬二位大人一杯。”姜翰墨举起杯也一饮而尽，没回答。 姜翰墨喝完缓缓道：“太守大人觉得在下的信用就值一万两？！”也没直接拒绝。 贺太守愣了一下立即明白过来，“好说好说。吃菜，吃菜。” “公子多喝几杯。”贺太守笑呵呵。 场面一片祥和。 “太守大人想做何用？如此做法有些夺他人所爱，也让在下不好接受。” “公子是明知故问，开个价，大家商量一番也不是不可，不成大家算交个朋友。”贺太守接着道。 “只是这样的话，在下回去不好向家父交代。” “令尊会嫌钱多？不是想将钱财留给你们吗，不是越多越好！再说公子刚才提的只是朋友的朋友，而且对方也还没守约。”贺太守倒是希望有个不超过自己心里的价位。 “这样，在下酒也喝了，菜也吃了，所谓吃人的嘴软。在下也不多开口，十八万两银两，按十比一折成黄金，明天下午在这交易。”姜翰墨陪他喝下一杯酒道。 见贺太守有些犹豫，姜翰墨接着道：“明日大人见到那琉璃帆船，觉得肯定值这个价，如果认为不值，大人将黄金完整带回，在下也去找之前的客户，大人也只是付出了车马费。至于那点钱，还不及这顿饭的零头。”说完笑了笑。 “好，就这么定了，稍后本官吩咐将此间订到明天，本官如果满意就立刻成交。”贺太守说道。 “大人都没见到物品就轻易答应，不会怕有闪失？”桌上另外那个人对贺太守道。 “公子谈吐不凡，又有琉璃笔架在身，本官倒是相信，再说在这个地盘，有谁敢打本官坏主意。” 桌上另外那个人点头。 姜翰墨无暇顾及他们在议论，大口吃菜。 之后三人又互相喝了几杯。谈笑起来，气氛融洽。 这生意应该成了。 不一会也是酒足饭饱。 “在下酒量有限，先行告退，明天在这里和大人相见，必不让大人失望！” “本官这边也会准备好，公子也大可放心。”贺太守道。 姜翰墨拱手告辞。 待姜翰墨走后，桌上另外那个人道：“大人真要买这么贵重的琉璃帆船。”有些想阻止的意思。 “廖老弟不知，现在趁陛下出征前的空隙，各地官员都在收集稀罕物品送上，陛下性情我等做官这么多年怎能不了解。老弟在历阳通守上已有多年，想挪一挪也不足为奇。你也想要，是吧？” “下官不敢，以后还望大人多提拔。”廖通守低头道。 贺太守边喝酒，边畅想。 廖通守小心陪着。 第60章 卖你妹 等姜翰墨走出酒楼到茶肆，已快一个时辰了。 蒋胜风面前桌上摆了一个大碗，靠在柱子上假眯，估计中午就吃了一碗面。 “叫你去，不去，看本公子的肚子。”姜翰墨敲醒蒋胜风拍了拍肚子道。 “原来公子还善于骗吃骗喝。” 出来时银两都在蒋胜风身上，那顿饭姜翰墨肯定没花钱。 “本公子还做了一单生意。走，边走边聊。” 说完两人朝酒楼反方向走去，没回客栈。 他可不那么傻，会直接回客栈。 “多少钱的生意？”闲逛的路上蒋胜风忍不住问道。 “十八万两银子。” “这么多，公子不是将自己卖了吧？！” “卖你妹！”说出口姜翰墨后悔了。按后世脏话顺口就说出来了，但蒋胜风不知道这句的意思呀。 之前高家母子那个意思很明显，现在姜翰墨这样说，人家不生气才怪。 果然，蒋胜风脸忽地沉下来。 “本公子口快，其实不是那个意思，卖了客栈里那个箱子里的东西。” “等会在下会去高家，告诉我们新的住处，顺便会将此事告诉舍妹，看她不收拾你。” “她一定会很高兴的，不信咱们打个赌。” 打个屁，蒋胜风瞪了姜翰墨一眼，走了。 姜翰墨闲逛一会找个茶肆坐下，四下打量有没人跟踪，靠，自己也成锦衣卫了。 正想着呢。赵阳出现在面前。 轻声道：“公子放心，没有人跟来。” “赵副使来得正好，联系好黄庄运盐的船，明天下午运送一万八千两黄金回去。” 赵阳张大了嘴。 “本公子说话你不信？” “在下不敢，还不知公子是来扬州做生意的。”赵阳恭敬回道。 “顺便而已，迟点还有一批要运回，估计在不久以后，本公子随时通知到你。” 之后告诉赵阳时间地点，特别强调不要急去现场，等候通知。 赵阳认真记下，去准备了。 晚上蒋胜风回到客栈，来到姜翰墨房间，挠挠头道：“公子你还别说，舍妹听了，还真高兴起来了！” “说了叫你打赌，你还瞪着本公子！不管，也算你输，晚上小喝点，你出钱买酒。” 蒋胜风屁颠屁颠下去买酒去了。 —— 第二天下午，姜翰墨从窗口看见昨天那班人去了斜对面的酒楼，还从马车上抬下三口大箱子。 让蒋胜风抱起那个装有琉璃帆船的盒子赶了过去。 进了昨天那间雅间，房间内就昨天喝酒的那两个人。 见姜翰墨一行就两人，贺太守佩服他们的胆量，也更相信姜翰墨在北方洛阳城的实力。 寒暄了一番。 姜翰墨让蒋胜风打开放在桌上的木质盒子。 光看盒子就知道里面的东西价值不菲。 随着蒋胜风打开的盖子。 一座晶莹剔透、光彩夺目的帆船出现在眼前。 贺太守激动地抚摸着。 “贺大人不要急，慢慢看。可以反悔的。”姜翰墨淡淡道。 “不反悔，不反悔。”贺太守喃喃道。 其实见到后，内心可还真是舍不得。不是心疼钱。 廖通守小心在旁看着，也连喊：“值！值！” 两人一起端详了好久。 姜翰墨喝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道：“那轮到在下看看贺大人带来的金子了。” “尽管看。”贺太守转身打开了屋内的三个大箱子。 一时屋内金光灿灿。 姜翰墨觉得比琉璃船好看多了。 “一个箱子是六千两，公子不过来点点？” “不用，贺大人做如此大的官，在下还有什么不相信的。”姜翰墨微笑道。 廖通守在旁笑着陪着点头。 “那本官就先走了，公子放心，在丹阳郡内，有本官在，没人敢动这批黄金。”临行前还不忘打个包票。 待那班人走后，姜翰墨朝远处一人影招招手。 赵阳一直在远处候着，见公子招手，赶紧带了几个人进去。 刚才公子护卫抱个盒子进了酒楼，现在房间地上摆了三个装满黄金的箱子。 赵阳目瞪口呆。 “船联系好没有？”姜翰墨问道。 “回公子，已在码头等候。”赵阳答道。 这么多黄金，专门从江夏开个船来也值，何况都有船在丹阳郡境内。 “速速运回江夏。” “属下即刻就办。”赵阳马上让人搬走去向码头。 “此人办事可以。”蒋胜风淡淡道。 “你也不错，抱箱子走这么远也不气喘。”姜翰墨打趣道。 蒋胜风笑了笑。 两人一起下楼。 还没出门，旁边有人喊了一下：“公子，这边说话。” 两人回头一看，是一直陪着贺太守的那个人。 “公子到雅间说话。”那个人低声指了指楼上另一个房间。 “大人还没走？有事吗？” “公子借一步说话。”那人轻轻拉了一下姜翰墨衣襟往那个房间走去。 蒋胜风也有点奇怪，跟在一起。 进了房间，里面一个人也没有。 那人随手关上房门道：“下官历阳郡通守廖明锐，想同公子聊聊琉璃帆船的事。” 有戏。姜翰墨心里一动，不动声色道：“在下无任何官职，廖大人可不要在小可面前称下官。” “那好，公子是直爽人，本官就不转弯抹角，来，坐下细说。” “大人也请坐。”姜翰墨道。 “本官见公子胸有成竹将琉璃帆船卖与贺太守，想必手上还有一件，要不，对不起商贾信用二字。” “在下昨日还真没说错，廖大人还真是洞若观火，在下真是佩服。”姜翰墨恭维了一下。这位也是财神爷，昨天没发现。 廖明锐微微笑了一下。 “不知公子手上还有什么？一定有比琉璃帆船更好的！” “大人对在下手中的另一个感兴趣？”姜翰墨没有直接回答。 廖明锐轻轻点头。 “但大人刚才所说信用二字让在下为难。” “本官也可出一万八千两黄金！”廖明锐认真道。 靠，这班贪官还真是一个比一个厉害，光靠朝廷俸禄哪能拿出那么多。 要多敲一笔。姜翰墨心想。 “实话说，大人你出多少钱我也不卖，卖给你了，回去真没法交代，在下父亲他会打断我的腿。”姜翰墨替廖明锐惋惜。 “本官很有诚意，公子知道我买这个是做什么用的，再说已经有一个帆船送上去，送第二个琉璃效果不一定好。” “那大人你想错了，本公子收了人家钱也要替主户着想，不能让人白花银子，长此以往朋友都会没了。在下手上这件送上去，不会让那个帆船黯然失色，只会锦上添花。” “公子手上有的是什么？”廖明锐问道。 “大人听过马到成功这四个字吗。” “当然听过。” 姜翰墨微笑不语。 “哦，公子手上有匹琉璃马。” 姜翰墨点头。 “此马神态如何？” “这样说吧，不要说大人舍不得送人，就是在下父亲也是舍不得卖，本人更是舍不得！”姜翰墨感慨道。 “如此说来此马不光神态逼真还与众不同？” “那是自然，这个世界找不出第二座！” “本官很是心动。” “大人不要说得太急，在下没有半分想卖的意思。”姜翰墨说完摊摊手。 “公子有话好说。这样，今晚本官就请公子二位吃顿饭。” 姜翰墨刚想拒绝，再吊吊廖明锐的胃口。 蒋胜风道：“也好，我家公子反正现在没事，一起再聊聊。” 心想昨天中午那顿饭没吃到，今天我也得混顿饭吃。 姜翰墨抬头用责怪的眼神看了一眼。假装有点生气。 “在下只是听说这家酒店饭菜不错，在下多嘴。”蒋胜风接着道。 见有人替他圆场。廖明锐赶紧道： “是是，这家酒店饭菜确实不错。” 留下吧，吃顿饭而已，又不用花钱。 酒过三巡，廖有意无意诉说这些年的艰辛，在这个位置上熬了很多年。 姜翰墨心里暗自发笑。 这是感情牌。 蒋胜风喝了两杯，假装有些醉意道：“难得大人有如此诚意，公子还是商量商量！” 他同高丽素讲‘卖你妹’时，妹妹一高兴说出两尊琉璃成本不到五两银子。他也不想错过这买卖，再说早就看出姜翰墨是在吊廖大人的胃口。 “只是怕回去没法同父亲交代。”姜翰墨有些犹豫道。 “也不要这样说，或许公子卖个好价钱超出老爷想象，老爷会高兴的呢。”蒋胜风插嘴道。 “那是，那是。”廖明锐在旁一直点头。 蒋胜风乘趁热打铁帮廖大人说话。“要知道在家里老爷最疼公子了。” 姜翰墨假装思考了一下道：“大人准备出多少银两。” “二十万，按十比一折成黄金。”廖明锐咬咬牙道。 姜翰墨摇摇头。 “二十一万，另外本官府上还蓄养了歌妓，公子随便挑。本官在扬州城有一处空置的院子，院子外有两间商铺，一并交给公子。” 蒋胜风接话道：“歌妓的事不行，接回大兴那公子可不是被打断腿的事。” “院子和商铺可出租或转卖。再说扬州城一时三刻也只能换出两万两黄金。昨天贺大人都想向本官借用，本官推脱没有。”廖明锐解释道。心想好在没借。 “就按廖大人说的，二十一万银两，折成黄金。那处房产就当是给我这手下买酒喝的钱，他今天可没少给你说话。房契到时交给他就可以。” “那好那好，应该的应该的。”廖明锐连连点头。 “在下还要说一句，廖大人临时反悔，在下绝不埋怨。” “公子敞亮，明天还是在这里交易？！”廖明锐指了一下现场。 “不，换个地方，时间同今天一样，下午你过来，你到街口后我的手下会去接你。” “那好，本官敬公子二人各一杯，稍后就回去准备。” 廖明锐高兴起来，自己的愿望也可实现了。 第61章 歌妓可随便挑 三人在雅间内谈笑风生，又是饱吃一顿。 廖明锐走后，姜翰墨与蒋胜风二人也往回走。 蒋胜风道：“不花钱的饭还真好吃。我昨天中午就吃了一碗寡面。” “叫你来你不来，傻！” 两人回到客栈，见高丽素在一楼等他们。 “奴家见银子都运走了，你们怎么才回来？奴家饿死了。” “姑娘你还没吃饭？”姜翰墨看了一眼蒋胜风，笑道：“早知叫你一起混饭吃！” “哦，这么久，原来你们已经吃了。”高丽素嘟起嘴。 “喜欢吃什么我让他去帮你买。”姜翰墨道。 “为什么不是公子你去买？”高丽素拉住姜翰墨的手道。 “因为他愿意呀。” 姜翰墨瞪了蒋胜风一眼。 “是，在下愿意。”蒋胜风忍住笑答应。 “难得你们两个买个吃的都能配合那么好！” “怎么说话的，我们卖个东西配合的也很好。”姜翰墨道。 “又卖什么东西了?” “回房再说。” 回到房间,高丽素往姜翰墨身上靠了靠。 “是不是这个也卖掉了？”高丽素指着屋内那个木盒子道。 “等蒋护卫回来让他说。” 还卖关子，高丽素不理他了。 一会儿蒋胜风就回来了。 还带来一瓶酒和一只烧鸡。 “你没喝够啊，刚才不要钱干嘛不多喝点？”姜翰墨假装生气道。 “现在可以说啦！”高丽素道。 “让他说。”姜翰墨头也不抬。 蒋胜风把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卖了这么多？奴家叫公子你多做点出来还不愿意！” “什么？那个琉璃船是公子你做出来的？” “很奇怪吗？大惊小怪的，不要以为你经常躲在我背后就能知道本公子所做的一切。”姜翰墨还是生气模样。 蒋胜风笑了笑。 “今晚高兴，奴家不回娘亲那个小院了。” 这也是理由， 姜翰墨看了一眼蒋胜风风。 以前不知道还好，现在知道他是她哥反倒不好意思了。 蒋胜风道：“在下晚上要出去，很晚才回来。” 将酒和烧鸡都拿走，回自己房间了。 这个理由也太假了吧。姜翰墨瞪了一眼他背影。 “酒和烧鸡不是留给本公子的吗？”姜翰墨大喊。 蒋胜风装着没听见。 白天被兴奋充满了头脑，晚上平静下来。 “相公不要责怪奴家娘亲，她脾气一直那样。” “本公子心态很好，只是她们以后怎么打算，接她们去江夏城是不可能的。”姜翰墨先将话说死。 其实心里已经有了打算，但是要等到明天再说出来。 高丽素叹了一口气。 “睡吧，明天你还要数银子呢。”姜翰墨打趣道。 蒋胜风就在隔壁，谁也不知道他在不在，高丽素不敢放肆，规规矩矩睡了一晚。 时间过得真快，第二天上午在房间闲聊，混时间。 下午对方很守时，姜翰墨让蒋胜风将人接到隔壁房间。 他到隔壁蒋胜风房间里等，懒得走路，谁叫他昨晚将烧鸡全部拿走一点都不留。 下午还是昨天三个人交接。 廖明锐让手下人将箱子搬进蒋胜风的房间，下人将箱子放好都下楼了。 蒋胜风接过廖大人手上的地契，看了一下四个箱子内的东西，朝姜翰墨点头。 姜翰墨指向桌上的盒子，示意廖明锐自己打开。 廖明锐深呼吸一口。，轻轻打开。 一尊栩栩如生，气势如虹，两腿向前跃起的琉璃宝马出现在面前。 比起那帆船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廖明锐感觉自己有些恍惚，这个花了他大半积蓄的东西，让他沉醉。 “是不是舍不得？”姜翰墨微笑道。 “舍得舍得，用这些金子值。” “在下是说，送给别人是不是舍不得？！” 廖明锐看了姜翰墨一眼，低声忧伤道：“公子最好不要再说。” “在下昨天说过不要说你，家父也舍不得卖。” “这话题聊起来比较伤感，本官就走了。”廖明锐小心盖好木盒子。 “大人可要看好了啊，出门概不负责。”打趣道。 “公子真是敞亮。”廖明锐小心搬着，头也不回。 其实没过十天，这贺、廖二人都高升了，心里都在感谢那个连姓名都不知道的公子：那人够朋友，讲信用，诚不不欺我。 这是后话。 —— 运精盐的船昨晚将那批一万八千两黄金运走了，要等其他地方的船调过来，估计明天下午会到。 楼下的房间都被赵阳他们租下，安全的不要不要的。 待廖大人那帮人走后，高丽素迈着轻快的步伐来到隔壁。 见姜翰墨和蒋胜风在喝茶，说些什么事。 心想他们两个怎么那么投缘起来了。 “过来看看数目对不对。”姜翰墨故意逗她。 “人都走了，再点数有什么用？！”但是忍不住数了起来。 两万多两，黄金！谁见了都会开心。 数了几遍不是多了就是少了。 古人算术一般不知道几行几行算，只是个单个单个数。 姜翰墨也懒得管她，她爱干啥干啥。 高丽素数了几次觉得没意义，坐在姜翰墨边上的凳子上，眼睛没离开那几个箱子。 “丽素姑娘也没想过怎么处理这边的事情？”姜翰墨打断这个小财迷的心思。 “奴家不管，反正嫁的是相公。” “我是指她们以后生活的问题。” 高丽素犹豫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回答。 “姑娘你看这样好不好，本公子今天顺手弄了一个院子还有两间商铺的房契。让你娘亲她们先住着，省得这边交租金。那两间商铺租出去的租金收入用来填补家用，这样应该够她们过日子。另外你那兄长大家都见到了，地契不能给她们。就说是我俩买给她们的，地契还没有拿到。其他的我们以后再说。” “就按相公说的。”高丽素起身乖巧地给姜翰墨按着肩膀。“相公真会做生意，奴家娘亲的住处都想到了。” “也是赶巧，这里也有蒋护卫他的功劳。” “不过他坏了本公子另一桩生意，很大的生意。”姜翰墨接着道。 蒋胜风知道姜翰墨要说什么，在偷笑。 姜翰墨望了蒋胜风一眼对高丽素道：“丽素姑娘你看，他还在笑！” “什么大生意？”高丽素认真问道。 “今天送钱来的人本来还想送一批歌妓给本公子，被他拒绝了。知不知道，那可是随便挑！” 姜翰墨一脸无辜带着吃了亏的样子看着她。 高丽素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举起了粉拳。 第62章?彩礼 第二天下午等赵阳他们将黄金搬走后。 姜翰墨与蒋胜风二人来的高家小院。 高夫人的脸色好多了，高远也是咧开大嘴。 想必高丽素回来，已经同她讲过房子的事。 姜翰墨拱手坐下后。 “没想到姜公子如此客气，喝茶。”高夫人道。 “晚辈应该的。”姜翰墨应道。 高丽素在旁陪坐，满脸欢喜，娘亲应该是应允了。 “老身还是要谢谢公子，晚上在这里吃饭吧！” “谢过夫人。” 饭桌上就姜翰墨和高丽素及高夫人母子。 “姜公子不喝点？”高远拿起酒壶道。 “不了，在下酒量不行。”姜翰墨推辞道。 高远自顾自喝了几杯。 又夸夸其谈起来。 “高某本可继承大统，只因时运不济，落得如斯田地。” 就他这德行，继了也是昏君，姜翰墨暗笑了一下。 “兄长过得其实已经很好了。”姜翰墨恭维道。 “还行，在扬州，大家还给点薄面。” “兄长在外也常这样说话。”姜翰墨是指继承大统的事。 “为兄不傻，在外不会说，只是在家发发牢骚。”高远喝完一杯，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高夫人瞪了高远一眼。道：“以后那个商铺租出一间。另外一间自己弄点营生也好过日子。” “夫人说的在理。看兄长现在还是独单一人，应找个好人家的姑娘，成个家，方为正事。”姜翰墨往这方面扯。高夫人还没答应他和丽素姑娘的事。 “姜公子说得对。”高夫人笑道。 脸色更好了一些。 “过几日在下要下杭州办事。已与卖家说好，院子明天就可以住进去，商铺租金下月可以开始收。至于地契没那么快。在下和丽姑娘迟些会办好。你们就放心住下。”姜翰墨接着道。 夫人大概明白了。 高远眼睛一转，本想等姜公子他们走后卖出个商铺，那秦淮河上的姑娘就是水灵，看来只有另作其他打算了。 “卖家是这边官宦人家，与姜公子父辈有些交情，也是半卖半送，所以地契过户反倒不好意思急着去办。不过说好了，产业已归了我们。”高丽素道。 高夫人倒是满心欢喜。 如此喜形于色之人，怎出自大户人家。姜翰墨叹息。这些官宦家眷见过那么多变故，也不长记性。 既然有爱好，那就有缺点。 要加把药才行。 “晚辈出发杭州之前会留下一笔银两，一来改善夫人的现状，毕竟夫人也是大户人家，出外都要体面些。二来兄长可拿这钱做点正当生意。这也算晚辈出的彩礼礼金。夫人也知道，晚辈与丽素姑娘相处时间也不短，可是情投意合。”姜翰墨说完察看高夫人的脸色。 高夫人看了一眼高远，没接话。 “不知道，那笔钱够为兄做些什么生意？”高远盯着姜翰墨道。 听到高远这么说，姜翰墨心里感到有点不舒服，后悔刚才说给钱的话。 “那要看兄长怎么想了。在下为院子和商铺花费不少，手头也没太多，一千两银子还是有的。” 高夫人脸上露出微笑，一千两，这是个不小的数目。 高远也开心，本来想将妹妹嫁给人家做妾室，人家才答应三百两，母亲还不怎么同意。 她们不知道，姜翰墨本来准备给个五千两。 反正以后是再也不来往。就一次，多点无妨。 但看了高夫人给高远打眼色，心里不爽。不给那么多。 后世有句比较有名的话。我是有钱，不是有病。 不过心想，她们也是从好日子沦落到这般田地，市侩点也好理解。心中也是释然。 高丽素倒是不在意，大事可是由姜翰墨做主。再说那宅子应该值不少钱。遂开口道：“那笔钱交予娘亲保管，兄长要用，需经过娘亲才行。” 高夫人同高远一起点头。 “稍后老身会写张婚书交给素儿，姜公子如此会做人做事，对素儿又好，我等放心。”高夫人微笑道。 看不出这个姜公子出手如此大方，此前小看他了，早知不该对他那么刻薄。高夫人心想。 她不知道的是，以后肠子都悔青了。 “有夫人首肯，以后在下与丽素姑娘在一起也算名正言顺。晚辈谢过夫人。”姜翰墨拱手道。 高丽素在旁也是欢喜万分。 姜翰墨也就是做给高丽素看的，女人就这样，不多点程序，不多点手脚，简单了，嫌你不重视。 不过蒋胜风知道，肯定会埋怨几句。 晚饭后高远向姜翰墨招手。 以为有什么事，赶紧过去。 “为兄带你去外面玩一玩。”高远神秘兮兮地。 看她们母女聊得很开心，自己也没什么事，出去玩一下吧。姜翰墨点头答应。 夜色降临、华灯初上。 小秦淮河岸边，楼宇林立，有精致的雅舍和宽敞的庭院。 河里荡漾着装饰华丽的画舫。 颇有格调的房舍应是青楼，而画舫上三三两两的女子应是歌女。 这个朝代的青楼不是烟花之地，只有文人墨客和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来聚集。 不过肯定有灰色地方，高远那德行会来这里？ 要不，小秦淮河周边那么繁华，这么多人靠什么养活。 “没想到姜公子如此大方。想必家境殷实。”高远慢下脚步对姜翰墨道。 “也就一般，谁叫夫人与兄长是丽素姑娘的至亲。在下也是倾囊而为。”姜翰墨知道没好事。 “那是，那是。”高嬉皮笑脸，将手伸过来。 不用说，这厮身上没银两。 掏出十两银子给他。 高远眼光发亮。 “姜公子自便，兄长去转转。”高兴地去了，也不管姜翰墨。 姜翰墨无奈笑笑。站在岸边盲无目的向河面观望。 岸边船上一蓝衣女子道：“公子倒是大方，可惜这点银子他可花不了多久。” 看来高远常来，她们相熟。 “哦，还有收钱的嫌弃出钱的。”姜翰墨笑着道。他没说买卖，怕挨骂。 “也不是这样的。”船上两女子中的一个穿淡绿色衣服的道：“有些人，姑娘也不一定收银子，比如公子这般模样的人。” 诱惑，光明正大地诱惑。 “如此说来，男子到这来还有能赚钱回去的。”姜翰墨打趣道。 这两天碰到两个冤大头，姜翰墨赚钱赚上瘾了。 “见过成千个在秦淮河营生的女子，还没见过想到这赚钱的男子。”蓝衣女子说完与身边绿色衣服的嬉笑起来。 第63章?小秦淮河 船也普通，人也一般般，河上面不时飘来杂物。 与后世描写小秦淮河美景佳人印象相差太大。 顿觉得没什么意思，姜翰墨准备回去。 这时有条画舫靠岸。 几个公子模样的人下了船，感叹：“青柔姑娘文采真是太好了，我等回去定苦读诗书，下次再来过。” 如此俗的名字，姜翰墨摇摇头。 你可以不要，但你不能讲价还嫌人贵。姜翰墨没意识到这点。 这一摇头，刚靠岸画舫上的姑娘在船的窗边看见了。 赌气道：“公子可到船上一叙！” “不去，又没钱收。”姜翰墨打趣道。 旁边船上蓝衣与绿色衣女子哄笑起来。 叫青柔的姑娘脸憋得通红。看来真生气了。 下船的几个公子围着姜翰墨也笑了起来，气氛倒是友好。 “公子一表人才，有如此想法，倒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小生从未来过这种地方，唐突了，见谅,见谅。”姜翰墨脸红了起来。 这时那艘画舫上下来一个丫鬟模样的人推开那几个公子，将姜翰墨拉出重围，几位见是青柔姑娘的丫鬟顺势也就让开。 丫鬟一鼓作气将姜翰墨往画舫上推。 想必是她主人叫她这么做。 姜翰墨狼狈地站在画舫前首甲板上。 “还是个童男雏子。”旁边船上两女子又哄笑起来。 一开始围着姜翰墨的几个公子哥在岸上停留一会，也哄笑离去。 本想上岸，船已经动了。 “公子进来吧，不会吃了你。”声音带有秦淮绵腔。 进入船舱，有茶台小椅子。 一女子站在窗旁，倒是有些姿色。 想必这就是叫青柔的女子。 姜翰墨的脸正对着灯光，女子内心一愣，好俊俏的脸庞。 “小生打扰了。”姜翰墨拱手道。 女子从发愣中回过神来。 道了个万福。“小女子青柔。” “见过青柔姑娘，小生没到过扬州，刚才冒昧了。”姜翰墨尴尬道。 “公子不必拘束，这里没有吃人的妖怪。”青柔姑娘说完笑了笑。 别说，一笑还真有点百媚生的感觉。 见姜翰墨笑得面色有些生硬。 “公子坐下喝茶。”青柔姑娘笑道。 姜翰墨在就近椅子坐下后，心想，这要是被丽素姑娘知道该如何是好。 “公子尚未成家？” “快了，小生自己倒不是很急。”姜翰墨心想怎么这样问人家。 青柔姑娘捂嘴轻笑。 旁边丫鬟道：“你这公子说话倒是有趣。” “公子仪表堂堂，想必女方一定不差。”青柔姑娘接着道。 “还行，能出来见人。还不能够与姑娘一比。”夸人谁不会，姜翰墨说道。 丫鬟偷偷捂着嘴。 “公子心神不定，定是怕家里那位知道你来了这个地方。” 姜翰墨看了她一眼，心想这都猜得到。 “小生做事光明磊落，倒不担心这个。”姜翰墨掩饰一下面子说道。 “其实这河上，也不全是那些人想象的地方。” “今日小生也是被一年长的朋友带来的，他去了那边的小岛。” 整天在这里待的人怎么不知道那小岛做什么的。青柔姑娘听他这么说，有些尴尬。道：“当然也有些人另谋其他门路。 青柔姑娘一看就知道这位是第一次来这河畔。那个小岛她清楚，是男人们津津乐道的地方。 “你那朋友不地道，不带公子你一起去。那里可比这里好玩。” “小生读过圣贤书，廉耻还是知道一些。友人兴奋匆忙应是去读书人不该去的地方，要不然小生也不会落单而上了姑娘这艘画舫。”姜翰墨淡淡道。 这个话题青柔姑娘不好意思多讲，有些哑口沉默。 “刚才下船的那几个公子是姑娘朋友？”姜翰墨喝了一杯茶问道。 “算是吧，有时候一起谈谈诗词。有个叫宋敏的文釆较出众。” “有空介绍认识认识。”姜翰墨没话讲，乱起话头。 “公子对诗词歌赋也有兴趣。” “也不是，想交些朋友而已，沾点书生气，” 怕她跟他聊诗词，要不然自己又要收肠括肚了。 可惜了这副好皮囊。丫鬟在一旁想。 这时不远处一艘船上传来嬉闹的声音。我出一百，我出两百，唱这首。 青柔姑娘有些脸红。 “小生是不是耽误了今晚姑娘的行程。” 意思要是像旁边那边条船上一样，自己身上可没那么多钱。 “小女子喜欢清静，平时除了给人充充门面，其他时间就写些诗词谱点曲卖给人家。” “青柔姑娘弹唱应该都不错。” “还行，能拿得出来见人。”青柔姑娘学着姜翰墨刚才说话的语气。 不顾他的反应，说完自顾自弹唱了起来。 歌声悦耳的琴声悠扬。 声音倒是甜美。 “青柔姑娘又开始弹唱了。”隔壁船上传来一个声音。 一曲唱完。 “小女子好久没有开口了，公子觉得可还行？”青柔姑娘问道。 “姑娘声音动听悦耳。” “公子倒会夸奖人。”青柔姑娘微笑。 “要不公子你也来一曲。” 你不是在岸上摇头吗？展示一下。青柔姑娘心想。 “小生不敢献丑。”姜翰墨直摇摇头。 看着她手上琵琶，心想这个我可不会。 案几上有架古筝，会一点点，也是初学水平，不敢动。 尴尬了一会，心想这干坐也不是事。 遂对青柔姑娘道：“小生倒是记得一曲歌唱楼兰的曲子，与扬州唱法有些不同，只是不是很应景。不过很适合姑娘的嗓音。” “那是最好不过，有劳公子。” “小生思量一会写下给姑娘，姑娘看看能否值得弹唱。” 青柔姑娘赶紧叫丫鬟拿来笔墨。 古代弹奏都是原声乐器，五声音阶宫、商、角、徵、羽，再加上变宫、变徵，形成七个音阶，与后世音乐的全音七个，半音五个，十二个音阶形式相差很多。 姜翰墨提笔书写。 一篇端正秀丽的楷体跃然纸上。 青柔姑娘低头轻叹。 丫鬟也是改轻慢变敬重。 字写出倒快，配上七音花了些时间。 擦了下汗，姜翰墨将纸递给青柔姑娘。 不是累的出汗，是心虚。这是后世典藏歌曲，借用的。 “公子真乃才高八斗，字字珠玑。”青柔姑娘有些恍惚道。 “也是假借他人字语，姑娘试试弹唱。”怕她再夸出什么姜翰墨赶紧说道。 不愧是精通音律，常年弹唱之人。青柔姑娘弹唱第一遍就很流畅，第二遍更加是旋律紧凑，声音悠扬。 “你的容颜这四个字再拖长点，与你们这的唱法有些不同。还有这两千年三个字声音再唱高点。”姜翰墨不知不觉将身子往青柔姑娘身边靠近了些，指着纸上的句子说道。 一阵淡然的清香传来。 青柔姑娘有些面红。 姜翰墨赶紧让开，道：“小生对古筝有过接触，为姑娘弹前奏和辅音，姑娘再来一遍。” 坐到古筝架前，小心合弹起来。时不时在歌曲高音部分附和几句。最后高调之处忍不住在案几上打起节奏。 不日之后这曲想念楼兰传遍江淮，此乃后话。 第64章?江南四子 这时画舫周围聚了不少船只。 一画舫轻轻靠上前来，船上一粉红衣服女子待两船相依，跳将上来。 “好久未见弹唱的青柔姑娘今日怎么有如此雅兴，原来是有俊俏公子在旁，不过此曲着实让喝彩。”人未进船舱，话语先到。 “这位是秦淮河最负盛名的红樱姑娘。”青柔姑娘起身向姜翰墨引荐道。 “红樱姑娘怎么不在建业，怎到这小河来了？！”青柔姑娘接着道。 “本姑娘今日不来，可就听不到如此天籁之音，见不到青柔姑娘与俊俏郎君约会了。”红樱姑娘打趣道。 “小女子只是与公子偶遇而已，公子不弃，写了一首曲子。”青柔姑娘红脸向红樱递过那张纸道。 “公子如此俊俏，字体也娟秀，如姑娘家的手笔。”红樱姑娘说完大胆直看向姜翰墨脸上。 姜翰墨红脸，将头偏向他处，假装欣赏外边景色。 三女一起偷笑。 “贵公子，风度翩翩，引得青柔姑娘操琴弹唱。公子尊姓大名？” “免贵姓姜，也是偶有想起，故写下此曲。”姜翰墨有些窘态。 “小女子与青柔姑娘是这大小秦淮河最亲近的姐妹，姜公子不如再写一曲相送。”红樱轻启朱唇道。 “小生也是时有灵感，需再思量一下，改日再说。”姜翰墨怕落个剽窃的名头，虽然她们这个世界不知后世作品，但想还是不张扬的好，心里不是很愿意。 红樱姑娘有些不怎么高兴，她可是这一方头牌。 “那就改日，有的是机会。”青柔姑娘见姜翰墨有些犹豫，缓解气氛道。 其实心里也不希望姜公子动笔。 周围船只越来越多。 “时间不早，小生想早些回去歇息，青柔姑娘刚才所说宋敏那班公子几时可介绍给小生认识？”姜翰墨岔开话题道。 “现今也不是赶考季节，只要公子有空，小女子随时让人约上他们。” “小生不日将去杭州，后日傍晚可好，小生请客，一起吃顿饭。” “都可，这就送公子上岸。”青柔姑娘盈盈道。 二女见有艘船跟她们一起靠岸，之后一个抱剑男子靠近上岸的姜公子，后面不远处跟随四五个人。一副恭敬模样。 这个姜公子还是个人物。 二女心里思量着。 —— 第二天天亮，姜翰墨与蒋胜风一起到廖明锐让出的宅院看了看。 院子不小，三进开间。 临街院墙尽头有两间商铺。 高夫人姗姗来迟，有钱了总得摆点架子。 对院落比较满意。 “昨晚同奴家兄长去哪了？喝花酒去了。”高丽素趁着空闲问姜翰墨。 “就闲逛了一下。” “没喝酒，唱歌去了！。”蒋胜风插嘴道。说完抬头看向天空，一副平淡的样子。 蒋胜风很少如此模样，一定有事。高丽素瞪了姜翰墨一眼。 “同姑娘兄长一起闲逛了一下。” “同他一起还有什么好事？！昨夜没回客栈？！”高丽素红脸有些生气。 姜翰墨踢了一下蒋胜风，去街上了。懒得解释，那是越描越黑。 高丽素哪里肯依，拦住蒋胜风问及起来。 待姜翰墨回来，轻声道：“奴家略懂音律，也可唱给相公听。” 姜翰墨见她没有想象中那么生气。道： “稍后写个曲子我俩一起弹唱，不过本公子琴艺不精。” 高丽素转怒为喜。 这些女子，翻脸如同翻书，少惹为好。姜翰墨心想。 高丽素高兴去外面买来琵琶和古筝。 “本公子就说说而已，还去买这些，浪费钱财，又不好带走。” “摆在书房，也给娘亲院落增添书卷气息，又不带走。相公刚才可是答应了，不许耍赖。”高丽素撒娇道。 行吧，这帮败家娘们。 姜翰墨进到里屋又是焦头烂额一番。 “这曲请笑纳歌词意境真好，旋律优美，只是相公手太笨了。” “本公子也不是样样精通，如这般也会，凭本公子这模样男扮女装，到秦淮河也是头牌名角。” “不许相公乱说，那里岂是公子去得地方。”高丽素娇喝道。 听她这么说，姜翰墨动作迟缓了一下。 高丽素见他面色有些变化。道：“相公可有其他的事？” “本公子还约了人明天在那相见，姑娘如此说，倒是要爽约了。” “都约了谁？” “几个读书人，还有女子。”姜翰墨说女子时迟疑了一下。 高丽素看了一眼他。 “失约不好，相公大方而去，奴家会陪同。” 去就去，又不是干坏事。姜翰墨点头。 —— 地点就在那天下船岸边一家叫悠然阁的屋舍二楼。 宋敏带来了上次一起的三位公子。 见楼下一个护卫抱刀站在一边，院内还有三三两两的劲装男子，表情一愣。 那是蒋胜风及赵阳及手下。 公子明天将离开扬州，赵阳可不想在自己地头有什么差池。 宋敏进了雅间抬眼看到姜公子及身旁的丽素姑娘。 此女子一副倾国倾城样貌，轻施淡妆，却尽显高贵。 瞟过一眼不敢正视，非礼勿视的道理，读书人还是知道的。其余三人也是惊叹，也都面不露色。 “见过姜公子和姑娘。”宋敏首先开口道。 “见过宋才子和三位公子。” “不敢当，不敢当。”宋敏谦虚道。 寒暄之时青柔姑娘也轻步上楼进门而来。 她今天也是特别收拾一番，举手投足间带着江南女子的柔情。与那夜见到仿佛换了个人。姜翰墨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青柔姑娘后面跟着红樱姑娘。 屋内大家都是一愣。 “小女子知道消息，不请自来，各位不要怪罪。”红樱姑娘行了个万福。 “红樱姑娘乃秦淮河最负盛名女子，我等荣幸。”宋敏说道。 四位公子拱手。姜翰墨淡淡点头微笑。 高丽素见到二女容貌，与自己相比也就一般般货色。笑得灿烂道：“大家也是有缘，欢迎，欢迎。” 相互行礼。 青柔和红樱姑娘有些发懵，屋内女子气质容貌可不是用词语来形容的。 姜公子与她在一起，那才是般配，心里消停了些之前的小心思。内心有些高傲不起来。 高丽素倒是大方拉她们入座。 第65章 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其实大家已从青柔姑娘口中知道各位称呼，但还是客套问询一番。 “听闻宋公子与三位皆是江南才子，今日有幸再见，都是风度翩翩，果真不一般。”姜翰墨道。 “那日见姜公子，我等还嘲笑一番，甚感汗颜。”宋敏道。 另三位也是齐声道：“真是汗颜。” 红樱姑娘盯着青柔姑娘不说话。 青柔姑娘将那日情形述说一遍，屋内三女齐笑。 江南四公子低头，不好意思起来。 “姜公子那日所做词曲，填词工整，曲调委婉激昂，让我等好生敬佩，只有半日，如今已是传遍江淮。”四人中那个叫汪明的道。 “汪公子客气了，姜某也是偶然想出，不好接受阁下夸奖。来，先敬大家一杯。” 各人举杯。 从香味就可闻出这是江夏醇。 “姜公子厚此薄彼，那日小女子想讨要一首，却不能如愿。”红樱姑娘假装有些生气道。 大家都不言语，姜公子身边可坐了一个绝世美女。 “奴家相公性情坦荡，不会因人而异，他应该答应改日写出。”高丽素说完看向红樱姑娘。 这也算是表明自己身份，说得也不让别人尴尬。 “姜公子那日确实如此说，不知今日可能如愿。”红樱姑娘脸红红道。 “改日，改日。”姜翰墨打趣道。 大家一起笑起来。 气氛和谐起来。 高丽素还专门给青柔和红樱姑娘夹菜。 二人一阵欣喜，活络起来。 “四位乃江南翘楚，不知以后是如何打算？”姜翰墨道。 “姜公子不要这样夸我们，比起阁下才学，我等只能仰望，不敢谈以后能怎样。迟些参与科考，以后再做打算。”宋敏道。 “姜公子文采斐然，不如做首诗如何？让我等长长见识。”四人中叫何智的说道。 就怕他们说这个，姜翰墨顿声道：“我等终日诗书作伴，难得今日休闲，而又志趣相投，今天只喝酒，不谈诗词。” “对对，我们今日只喝酒，不谈诗词。”好久不开口的四人中年纪较小的江铭兴道。 还终日诗书作伴，我就没见过你看书。高丽素用眼神瞟了一下姜翰墨。 “此江夏醇口感醇正，好喝下口，在下从不喝酒，一喝就喜欢上了，来，我敬姜公子一杯。”江铭兴举起酒杯道。 “此酒外面很难买到，价格也不便宜，姜公子会挑地方，这家有这酒。”何智道。 “我等年纪也差不多，那大家不要相互敬酒，一起喝如何？！”姜翰墨道。 “好，好。”宋敏和汪明附和。 桌上七人一起举杯。 几杯下肚，红樱姑娘开口道：“今日各位都有兴致，稍后不如去小女子画舫弹唱一番。” “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青柔姑娘的画舫比小女子的小些，这么多人去小女子那宽敞点。”红樱姑娘说完看了青柔姑娘一眼接着道。 青柔姑娘点头，四位公子首肯。 姜翰墨有点犹豫。 “那是最好，我们听听青柔姑娘唱唱那曲想念楼兰。”高丽素欣喜道。其实她是想在姜翰墨面前弹唱那首望采纳。 这点心思姜翰墨知道的，遂点头道：“那就打扰红樱姑娘了。至于花销，姑娘可与小生的随从拿。” “这话说得小女子不高兴了。”红樱姑娘有点生气道。 青柔姑娘摇了摇她的手臂。 江南四子高兴起来，他们可没上过红樱姑娘的画舫。更别说听曲。 在红樱姑娘的画舫上，姜翰墨没有坐上他们推让的上座，靠窗边与高丽素一起坐下。 画舫左右各有一船在旁游弋。 大家都看在眼里，心里明白，都不说出来。 红樱姑娘让丫鬟搬出酒水，也是江夏醇。 虽是二月天气，微风吹来，却也没有寒意，喝下几杯，倒觉凉爽。 作为主家，红樱姑娘弹唱了两首。 不愧为颇有名气的头牌，声音真是好听，大家陶醉在旋律里。 两曲过后红樱姑娘喝了杯茶，眼睛盯着青柔姑娘。 意思该你展示那曲了。 青柔轻抚一下琴弦。 唱将起来。 此曲经这几日传唱，大家都熟悉了那个旋律，四子都有节奏摇头打起了拍子。 到高音部分，姜翰墨同上次一样，跟着唱起来，大家也在轻哼。 姜翰墨示意大家大声唱出口。 青柔姑娘将后半部高音部分接着重新来了一遍。 大家也就跟着一起高声唱将起来，没有刚上船时的拘束。 欢声笑语一片。 意犹未尽。 “姜公子今晚不谈诗词，要不同高姑娘一起，给大家弹唱一曲？！”宋敏拱手道。 其他人都附和着。 “听两位姑娘唱就可。”姜翰墨有点醉意道。 高丽素将古筝挪到姜翰墨面前，自己拿起青柔姑娘手中的琵琶。 “姜公子就是谦虚，看高姑娘都给公子摆好了。”红樱姑娘道。 高丽素用手臂碰了姜翰墨。 看来不唱，不光大家不依，丽素姑娘也不会放过。 “好吧，献丑了。”姜翰墨道。 轻拨了一下琴弦，弹出歌曲前奏。 高丽素轻启朱唇唱道：挑灯看遍…… ……， 高丽素侧脸看向姜翰墨唱道：公子是你吗？ 看着高丽素红扑扑的脸庞和娇艳欲滴的嘴唇。 姜翰墨接唱前面深山……， ……请笑纳。 整首歌曲前奏、间奏和尾奏都是姜翰墨弹奏。 经过昨日练习，虽还没到行云流水，但还算不失节拍。 中间就唱了两句，怕抢了高丽素风头。 众人随着节奏轻拍案几。 听完一齐拍掌。大喊叫好。 左右两边的船也靠得近些。 “姜公子与高姑娘珠联璧合，此曲不知可否送与小女子与青柔姑娘？！”红樱姑娘听后有些不好意思道。 “无妨，你们拿去传唱就是。”高丽素倒是大方，从袖口掏出曲谱。 “听闻姜公子不日将去杭州，不知几时我等再能见面。”宋敏有些伤感道。 “世事纷纷，变幻莫测，姜某希望明年还能来扬州，更早更好。期望下次见面，各位还能与姜某把酒言欢。也希望青柔姑娘能扶琴在侧。”姜翰墨感慨道。 这时红樱姑娘回到里间抄录高丽素给的曲谱，她可不敢将底稿拿去。 所以姜翰墨就只提了青柔姑娘的名字。 高丽素微笑轻声道：“姜公子是希望到时青柔姑娘还是独身。” 说完不忘看了一眼在旁的青柔姑娘。 后者听她这么一说，顿时娇羞面红，但表情充满幸福。 “各位不要相信她的胡言乱语。高姑娘时不时胡乱猜测，打趣一番，让人深陷尴尬境地，姜某也是醉了。”姜翰墨摇头低首。 众人倒是不管他转向青柔姑娘道喜。 “小生冒昧问一句姜公子来扬州只是游玩还是寻亲访友？！”汪明道。说完向船两侧各指了一下。 两边的船靠得很近，早就可以认出在吃饭地方院子里的那几个人。 “做点小生意，再找找人。”姜翰墨淡淡道。 “这么大阵仗？！”何智微笑道。 “腰缠十万贯，骑鹤上扬州。”姜翰墨与他碰了一杯喝下，接着道：“如果在下说是找你们，你们信么？” “不信。”宋敏带头道。 “难道姜公子也是在找那个人？”江铭兴道。 “什么人？”姜翰墨问道。 “姜公子是在找姓任的老先生？！”宋敏眼睛看向姜翰墨道。 “不是，不过宋公子说说看。” “坊间有人在找姓任的老先生，有很多个冒出来说是，大都是假冒的。”宋敏笑道。 “如果是真的，哪那么好找？”姜翰墨道。 大家点头。 “天色也不早了，要不我们回去吧，明天姜某还要赶路。”姜翰墨不想讲这个话题，接着道。 众人首肯。往画舫前首走去。 青柔姑娘缓缓靠到高丽素身边。心想高姑娘人不光漂亮，心地也好。动作亲昵了些。 临要上岸，青柔姑娘扭捏了一下。高丽素看见对姜翰墨道：“相公也不留下点什么？” 留什么，银两又不在我身上。 高丽素将二人拉回舱内，拿起一支笔写下：一浆作相思。 将笔递给姜翰墨，用力拉了一下他的手臂。 说道：“可以的。” 姜翰墨有些无语， 提笔写下：只将波轻踏。 青柔姑娘拿起一张空白纸盖在上面，染掉余墨。折好放进衣袖。 这时红樱姑娘走过来，愣着看着他们走出画舫。 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第66章 下杭州 扬州码头，岸边船只密集停靠。 货船居多，上货和下货的搬运工紧张忙碌着，衣衫湿了一大半。 通往城里的马路上往来人员如织，不乏有淡薄衣裳女子含羞走动。 “在下还是想一个人去。”蒋胜风在姜翰墨身旁犹豫一下道。 “这次又是为什么？本公子还没问你上次为什么一个人走。哪里浪去了，你是不是把陈知先那个掉了？”姜翰墨瞪了他一眼道。 “在下不像公子，唱歌都能唱到一个姑娘。”蒋不回答，扯开话题。 “那是因为本公子长得好看，总惹人喜欢。看看你一脸的胡须，年纪轻轻假扮老成。把胡须刮掉。”姜翰墨道。 他就是怕影响本公子与他妹妹卿卿我我。本公子也是有品德的人。姜翰墨心想。 “要不要妹夫帮你找一个？”姜翰墨低声道。 “自由自在好，在下习惯一个人了。” 蒋胜风懒得理他。 去他妹妹旁边嘀咕了几句，走了。 高丽素过来问道：“刚才你们两个在聊什么？” “没什么，他说要独自坐船。” “没错，他也是这样跟奴家说的，在暗处保护我们还是比较好。” 姜翰墨只得点头与高丽素二人上了船。 远处的赵阳等人离开码头，融入人群，他们还要为其他事准备。 船在建业稍作停留，驶入京杭大运河，一直南下。 京杭大运河的开通，对于杭州来说至关重要，大运河成就了杭州成为南方的贸易中心，无数物资在杭州城转运，经济文化都得到快速发展。 后世姜翰墨没走过大运河，但听说也是污水横流。不过现在的运河是新凿开挖，水宽底深，没有船只搁浅一说。 一艘船时前时后跟在他们不远处的水面。 不用说是蒋胜风坐的船。 其实古代坐船还是比较安全的，姜翰墨随着船晃，很容易入睡。 —— 不日，船过了江都郡，到了毗陵郡境内太湖。 姜翰墨提议上岸走走，船内空间小，还是憋屈。 交待好船家，上岸歇息一日，明天再乘船在太湖内游玩一圈。 船家也是满意，毕竟给的钱不少。 寻得一家客栈住下。 姜翰墨也是舒展筋骨，休息一番。 是夜，高丽素想挤进房门，姜翰墨不肯。 高掏出一张纸，姜翰墨也只好作罢。 这一路她挤眉弄眼好多次了。 那是高夫人给的婚书。 “相公，想尚清姑娘她们么？” 你想让本公子怎么回答，这不是送分题是送命题。姜翰墨心想。 “奴家知道相公不想。”高丽素拿起姜翰墨的手臂，将头枕上。 “怎么说？” “想念的话，怎么还在外面拈花惹草。”高丽素悠悠道。 “是谁惹的事，回去本公子要同她们三个好好讲讲。” “返回去的时候，要不要带上她。”高丽素说的她是指青柔姑娘。 “以后再说，公子还有很多事要办，瞧你惹出的事！”姜翰墨有些责怪。 “都依相公。”高丽素将身子靠近一些。 姜翰墨让了让。 “出发前娘亲夸相公你呢，说很满意。”说到这高丽素扯开话题 靠，又送房子又送钱，谁都喜欢。姜翰墨心想。 嘴上说道：“你开心就好。” “我们以后可以名正言顺地住在一起了。”高丽素有些害羞状。 就知道她会说这一句。 “这叫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姜翰墨打趣道。 “那以前是偷偷摸摸？” 姜翰墨鄙视地看了她一眼，不说话。 “相公去杭州办什么事？” “没事，单纯陪你去游玩一下。有句话这么说的，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高丽素甜蜜地依偎在姜翰墨身上。 出发之前高夫人叮嘱她若干事项。 不过姜翰墨虽见到婚书，也没进一步动作。 高丽素也不好意思纠缠，终究还没拜堂。 不过早上醒时姜翰墨的手盖在她前面，尚清姑娘果然没骗她。 高丽素脸红红的。 第二天开始，乘船绕太湖一圈。 停停走走花了几天。 白天太累，夜晚也没啥进展，高丽素也就放下那心思。 “相公怎么在太湖绕圈，在鄱阳湖也是。”高丽素见姜翰墨不时记下点什么。 “凡事都要有个提前考量，以后姑娘就知道。” “相公以后叫奴家夫人或娘子。” 姜翰墨斜瞪了她一眼。 “是大夫人。”高丽素不理他的眼神接着说道：“我们几时进苏州城。” “早点歇息吧，我们不去苏州，直接到杭州城，停留一下就回江夏。”姜翰墨道。 隋朝杭州为余杭郡，治钱塘县，辖钱塘、富阳、余杭、於潜、盐官、新城、紫溪七县。 几日后到达钱塘码头，远处有外海来的高大船只。虽不能与后世船舶相比，但也比内河船大很多。 码头上人声鼎沸，熙熙攘攘。 有几个佩戴横刀的向停靠的船只张望。 见到二人之后不远不近地跟着。 姜翰墨与高丽素行至城内。 杭州城比江夏城大很多，街道也宽敞。 两人刚找好客栈住下，就有人敲门。 看来上次的暗号都用不上了。 进来一身材魁梧的汉子。 单膝跪下拱手道：“属下余杭郡天目卫副使黄元定，见过公子与姑娘。” “在外不必多礼，黄副使请起。坐下说话。” “谢过公子。” “我等刚到，你们就知道了。”姜翰墨笑道。 “属下早就接到指令，在此等候公子与姑娘。”黄元定道。 “说说你们在杭州城的情况。” “杭州城这些年发展很快，人口密集，属下手下有三十余人。” 姜翰墨点头。 “你是黄庄人士。” “回公子，属下是德水公表兄弟，早年一直在杭州，公子到这可有特别指示？”黄元定郑重道。 “也没特别指示，本公子来是想了解下外海与内陆的交易和此处的船只建造情况。” “这些年码头有不少海外船只停靠，交易频繁。” 相公南下，果真有事要办。高丽素心想。 “以后除了打听军事情况外，留意造船行业，和各类水上作业人员。” “属下领命。” “这次南下路过吴郡，本公子没有进苏州城，那里可有谁负责？”姜翰墨道。 “吴郡苏州天目卫副使黄元远是属下胞弟。” “如此甚好，稍后通知黄元远，在太湖边多寻找水深码头，买下周边土地，银两让刘正使向江夏申请调拨，此事不能张扬，也不用操之过急。” “属下明白。” “你身上的横刀用的可习惯？”姜翰墨见黄元定比较拘谨如是问道。 “早就听闻秋风刀削铁如泥，属下还没机会同他人交手，偷偷拿外面的刀具试过，一刀就断它。” “此刀锻炼之法出自丽素姑娘之手。”姜翰墨说完笑着指了指旁边的高丽素。 “属下早就听闻，心生佩服，今日有幸见到丽素姑娘，不想姑娘手艺精湛，却是旷世容颜女子。”黄元定说完也笑了笑。 “是不是生得丑八怪，才信？”高丽素假装生气笑道。 三人齐笑。 “本公子办事严格，但与尔等相处讲究融洽，黄副使以后不必在本公子面前拘谨。”姜翰墨道。 “公子不光才智高超，并以宽厚待人，属下早有耳闻，今日一见，顿觉如此，属下必尽心跟随，对前途已是坦然如心，一片希望。”黄元定朗声道。 “前途艰险，诸事待办，北方粮食紧张，需在杭州一带筹集，以后黄副使会更辛苦！” “属下定尽全力。”黄元定拱手。 “如此甚好。” “属下今早收到刘正使情报，杨广东征不顺，密信已送达洛阳何稠府上。” 姜翰墨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交与黄元定。 高丽素知道是什么，昨晚相公在船上写的。 “本公子在杭州城待两天就走，此纸看完及焚，本公子登船后即刻传阅出去，同以前一样，以小童之口散播。” 黄元定接过看完即掏出火折烧毁。 “属下已铭记，公子回江夏可否直接坐南下运盐的船只返回？”黄元定道。 “也可。” “公子舟车劳顿，也要早点歇息，后几日联系好船只再与公子汇报，属下告退。”黄元定起身告辞而去。 待黄元定走后，高丽素盈盈道：“前面的人都好理解，后面的不好猜！” “不难猜，怎是卦言。”姜翰墨笑道。 “公子倒是成竹在胸。”高丽素说完纤手伸向姜翰墨胸前。 姜翰墨打掉她的玉手。 “相公可知，你每晚用手压得奴家心口好闷。”高丽素红脸轻声道。 姜翰墨忽地也是面红，瞪了她一眼。 第67章?擦边球 之后几日姜翰墨与高丽素去了飞来峰游览了江南名刹灵隐寺。 至于雷峰塔下的白蛇也是后来的传说，这时候还没有。 其他时间就是吃吃喝喝，还真像是来游玩。 难得来一次，玩个够。 临行前黄元定将姜翰墨与高丽素二人送至船上。 “期望早日再见到公子与姑娘，再听教诲。”黄元定恭敬道。 “他日再见，黄副使必肩负重任，那日必定不远，本公子甚是期盼！”姜翰墨对他拱手道。 “到时属下将改口称呼公子为其他。”黄元定道。 两人相视而笑。 挥手告别。 姜翰墨与高丽素登上船。 早有一队人立在船上。 “属下罗大勇，是余杭郡盐路领队，见过公子与姑娘。”为首一人道。 “见过公子与姑娘。”旁边众人齐喊。 “不必多礼。”姜翰墨抬了一下手。 “船上已收拾妥当，请公子与姑娘里边休息。”罗大勇将他们往里引。 “苏杭这边精盐卖的怎样？” “回公子，供不应求，还有外海人来采购。”罗大勇跟进里间道。 “坐下说话。” “属下不敢，站着就可。” “粮食采购如何？”姜翰墨接着问道。 “一切顺利，此船将在吴县载上一批粮食后一直北上至江夏，如公子有其他事可随时停靠。” 吴县乃后世江苏省苏州市姑苏区。隋大业元年改苏州为吴州。大业三年又改吴州为吴郡。民间均是苏州或吴县叫法。 “到时需要停靠再传达，尔等各自忙去，本公子自己安顿。”姜翰墨说道。 “属下遵命。”罗大勇拱手退出。 姜翰墨与高丽素之前停停走走，此时已经到了三月初，回到江夏时间将会比预计时日晚好几天。 晚上罗大勇送来饭菜就出去，也不好打扰。 姜翰墨用后靠窗休息眺望。 空船行驶倒是很快。 岸边房舍林立，灯火灿烂。 “相公给何稠写了什么？他一定会去江夏？”高丽素靠在姜翰墨身边道。 姜翰墨在高丽素耳边耳语一番，高丽素顺势搂住他的腰。前面蹭了上来。 —— 与此同时。 东都洛阳何稠府上。 何稠在书房来回迈步。 不时停下看书桌上那几行字。 东征遇挫，何公子应尽快南下，方保平安。 老朽之仁，与令尊有一面之缘，妄泄天机。 姜子牙隔世弟子任之仁留 这是昨天有一中年清瘦汉子，亲自交与何稠之手，说是老先生专门让他送到，务必交到本人手中。 前线加急情报不断送到大兴，何稠对前方战事有所了解。 十六字卦言他也听说过，心里清楚。 任老先生专门送密信给他，出乎他的意料。 找出前几月父亲写的信，思考良久。 深夜，让人叫来夫人吴氏。 吴氏已经入睡，得知老爷深夜叫醒她，知道有事。清醒了大半。 “老爷这么晚了还不入睡？！”夫人吴氏道。 “夫人看下这个。”何稠递过那张纸。 吴氏看后满脸惊讶。 自从嫁入何府二十多年，没见过相公如此踌躇。 “老爷如何定夺，妾身一应跟随！”夫人吴氏郑重道。 “陛下命桂林在辽水上造桥，图纸已经呈报上去，这两天会有间隙时间，明天开始夫人出面变卖一切值钱的房产和贵重物品，后日傍晚出城，去江夏。” 何稠字桂林，与夫人吴氏青梅竹马，在夫人面前一直这样称呼自己。 “妾身明日就去办，老爷这几日小心。” “夫人也要小心，不可张扬，尽量变卖就是。现在住的这座府邸不要出售，以免被人知晓。”何稠叮嘱道。 “妾身明白，老爷早些休息。” 过后几日，何稠在赶往江夏的路途中听说山东窦建德已经举旗，里长、二百人长，没错。尚书是谁，心里清楚，陛下对那人早就疑有异心，卦言一一验证。心中坦然庆幸。遂一路加快步伐。此乃后话。 —— 这边姜翰墨与高丽素在船上耳鬓厮磨，缠绵悱恻。 高丽素羞涩扭捏，姜翰墨也是被挑拨得激情满满。 碍于周边有人，不敢造次。 只能就着船晃，过过手瘾，打打擦边球。 第二天傍晚，到达吴县码头。 趁船装载货物，有一人佩戴秋水刀的人上船。 进入船舱向姜翰墨与高丽素行礼。 此人与杭州天目卫副使黄元定长相很似。 不用说就是黄元定胞弟黄元远。 不待他开口。 姜翰墨道：“阁下就是苏州天目卫副使黄元远。” “正是属下。” 想必兄长已经告知了公子。黄元远心想。说道：“公子与姑娘前几日路过苏州也不上岸歇息，属下很是盼望。” “本公子前些天行程太多，耽误不少时日，就没去苏州城。” “公子日理万机，要事为重。” 还日理万机，唱歌喝酒就有。高丽素心想。 “不知公子有何特别吩咐的。”黄元远拱手问道。 “前几日与你兄长有过商谈，不过再同你说一次也好。” 遂将那日谈话述说一遍。 黄元远在旁点头。 “苏州码头尽快物色一两个，好让盐船运转方便，其他位置慢慢图之，粮食问题尽力配合。” “属下明白，公子与姑娘是否上岸歇息。” “不了，船上也很好，黄副使辛苦了。” 黄元远有些失望。 “以后有大把时间，到时本公子与你兄弟俩把酒言欢。”姜翰墨道。 黄元远点头。 “你们兄弟俩远离江夏，凡事小心，以后还有很多重担等着你们去肩负，当前时日，谨慎为重，你去忙你的吧，本公子这不用过于操心。” 黄元远激动点头。拱手退出下船。 “黄夫人倒是给你留了不少能干之人。”高丽素缓缓道。 “如果没有她，本公子兄弟俩也可成事，不过时日需要久些。” 高丽素点头。相公的能力她是知道的。 “不过如果没被你们四个女子缠身，本公子也不会想做这捅天之事，平平淡淡也过得很好。” 高丽素扬起了粉拳。捅字不好。 到了长江，船只逆水而上，比来时慢很多。 这倒有了时间看看江边风景。 路过建业，稍加停靠，高丽素往江边看了好久。 见姜翰墨面无表情，也就没说什么。 岸上天目卫送来情报，何稠从东都洛阳出发已经有好几天了。 应该在他到达之前能赶到江夏。 如是交待高丽素到江夏后立即办理他们住处问题，人家府邸都没卖，到江夏住宿还是要给解决。 姜翰墨笑了笑。 这次坑何稠有点狠。 山东窦建德已经造反，与姜翰墨预计一样。 不是预计，是同脑子里记得一样。 接下那十六字卦言一定会加快历史进程。 这么做也是不让那帮人成了气候。 以后都是对手，尽量减少自己的麻烦。 要知道，历史上这事可是几年后才发生。 姜翰墨狡黠的笑了起来。 第68章 回到江夏 几天后的清晨，终于回到了出发地的江夏码头。 一股回家的感觉涌来。 湿润润的江风轻轻地吹着，从船的窗口缝里钻了进来。 姜翰墨站在船板上，一切都朦朦胧胧的，还未散去的雾气回荡在船周围。 远处的山顶上开始透出暖红色的光芒，淡淡一层铺在朝霞上。 不一会儿，太阳终于露出了艳红色的的额头，阳光也如一瞬间被释放出来似的，立即洒满了整个江面。 站在甲板上的姜翰墨，轻易地与阳光亲密接触，金黄撒遍了他的全身——从头到脚。 清晨是经历了一夜沉睡后苏醒的婴儿，处处都显现着朝气和蓬勃，那花儿，那草儿，那人儿，一切都干净简单。 清晨，一个美好的开始。 在船上待了太久，实在太累了，要好好休息一会才行。心里是这样想，但不知道能不能实现。 这次南下，收获倒是不少。 不知道去北方会怎样，应该没这么顺利。那里毕竟是京都，人也复杂。 姜翰墨心里想。 早就有人回宅院通报。 李玉颜一早在码头等候。一身红衣，一匹白马很醒目，在船上远远就能见到。 等姜翰墨下船，也顾不得周围人多，李玉颜冲上去抱住了他。 “不是说好二月底就回吗？怎么这么久？”李玉颜捶打姜翰墨的后背。 “有其他事情耽搁了，这不是回来了么。” 姜翰墨安慰她，给她擦了一下眼泪。 李玉颜转身抱住了高丽素。 后者轻轻拍着她肩膀。 李玉颜止住了哭道：“下次出去，妹妹我一定要跟着！” —— 院门口早就有人在等候，宇文尚清与陈皓雪红着眼又是一番责怪。 安慰了一番。 姜翰墨转身抱住了弟弟姜翰瑞。 姜翰瑞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挣脱开来。 众人嬉笑，没了刚才的不开心。 高丽素让在一边，让其他姐妹靠在姜翰墨周围。 待他洗漱完毕，三女还在屋内等他。 “你们先去跟她聊，本公子去何老先生那里看看，晚上一起用餐。”姜翰墨指着高丽素向众人道。 受不了她们几年没见的样子，还都以为自己是出去度蜜月。 “奴家同公子一起去。”陈皓雪道 姜翰墨点头。 陈皓雪一路牵着他的手。 脸红红的。 “其实当初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那活泼样子才是最可爱的。” “奴家什么时候不活泼了。只是想在公子面前表现得沉稳点。” “本性才是纯真的，不用刻意那样，本公子还是比较喜欢你当初的模样。”姜翰墨认真道。 早说嘛，这段时间都装得累死了。陈皓雪心里想。 走到树林里的房子门前，姜翰墨大喊：“何老我回来啦！” 何通转过身咧开嘴：“快点过来看看，这个车床真的很神奇。公子说得没错，真能做一模一样的东西出来。” “何老这么厉害，这么快就做出来了。” “老朽快花了一个多月了，还有些地方要调较。这个车刀是什么钢材做的，这么坚硬。” “那是钨刚，丽素姑娘花了好久炼出来的。你没见她那段时间瘦了很多吗？” “没注意。” 谁的女人谁关心。 “对了，何老，听说令公子要来江夏这里了。” “公子怎么知道，你去把它弄来的？”何通瞪大了眼。 “我这次去的是南方，令公子是在北方好不好，你弄清楚！”姜翰墨打马虎眼。 “老朽总觉得这里面有点什么。”何通喃喃道。 “那师傅，到时候我怎么称呼他。”陈皓雪高兴道。 师傅这么大年纪，他公子应该同父亲差不了多少。如是这么问。 “就叫师兄。”何通笑道。 “那我也这么叫。”姜翰墨道。 “等老朽弄清了他是怎么来的再说。” 姜翰墨瞪了他一眼。 “公子不是说回来送个礼物给我吗？有什么礼物？” 姜翰墨掏出琉璃笔架顺便向陈皓雪使了个眼色，意思不要说出来。 将琉璃笔架放在何老先生面前。 何通眼前一亮。“这个太贵重了吧。” 姜翰墨不言语，只是笑。 “公子你看，现在老朽吃你的住你的还喝你的酒，还弄些新奇的东西给老朽操作，这个老朽不好意思要。”何通接着道。 “没事，到时候何老交给令公子当你们的镇宅之宝。” 姜翰墨大言不惭。 “另外他们以后住宿的问题已经交代丽素姑娘去办了。在江夏城内买个大宅院。” 何通盯着姜翰墨不放。“当初公子用酒将我留下，现在是怎么把他弄来的。” “不是何老你写过信吗，这事大家都知道。” 何老先生要是知道何稠举家落荒而来是因为自己写了一张纸条，肯定会大发雷霆。 “我没去北方，迟十天半个月才去，不是我绑来的。”姜翰墨打趣道。 “老朽还是怀疑。” “等令公子到了何老不就知道了吗！我看看车床。”姜翰墨不再与他争论。 别说，车床按图纸做得一模一样。 姜翰墨满心欢喜，等何稠到了，冲床的图纸可以交给他们了。 “我走了，还有其他事，何老你忙。”姜翰墨高兴得很。 临走时当着何老先生的面对陈皓雪说道：“皓雪姑娘的师傅越来越精了，本公子快玩不过他。本公子先回去了。” 何通假装生气道：“快走，快走，老朽还要雪儿帮手弄下其他的东西。” 姜翰墨笑着离开。 —— 午饭的时候黄玉旭也来了，与弟弟姜翰瑞更加亲密，想必最近发生些什么。 宇文尚清很高兴，不久前有两批黄金运到，知道相公将那琉璃卖出了。 再说这次回来，下次就应该去北方了。他可是答应带她一起去的。如是问道：“相公什么时候出发去北方？” 陈皓雪有点不高兴的道：“刚回来就走，你们也太心急了。” 李玉颜嘟起嘴道：“这次去北方奴家一定要去。” 姜翰墨看了一眼高丽素。 后者没吱声。该让姐妹们陪陪他了。 陈皓雪在高丽素旁，嗯嗯唧唧大姐大姐的叫着。 高丽素在她旁耳语一番。 陈皓雪红脸兴奋起来。 饭后高丽素将从南方带回的礼物各自分给大家，再将扬州青柔姑娘的事同她们添油加醋说了出来，开始大家都有些不高兴，知是一两年后的事也就无所谓了。 “姐姐说说那个女子长得如何？”李玉颜有些不高兴道。 “有些姿色，不过还是不能与各位妹妹相比。声音很好听，所以姐姐就擅自做主，这也不能全怪相公。” 她倒还是敢作敢当，众人看了姜翰墨一眼。 姜翰墨正与弟弟聊些其他，没理会她们。 几个女人又聊了起来。 “姐姐与相公独处那么久，没有什么事发生？”陈皓雪忍不住问道。 众人笑起来。 “没有，你们想什么呢，周围那么多人。” “哦，人少就会是吗。”宇文尚清笑道。 大家又嬉闹起来。 姜翰墨在旁也隐约听到，有些耳赤。 陈皓雪下午还要去师傅那，聊了一会后就走了。 李玉颜她也要回去，走时道：“这十几日都去码头等候，现在相公回来了，要早些回去告诉爹娘一声。” “过两天就去太守府，同两位长辈聊聊。”姜翰墨送她到门口道。 “相公可也要开始准备。” 姜翰墨愣了愣。 李玉颜拍马而去。 准备。准备什么？太守夫人那么心疼她，不会舍得那么早将她嫁出，再说本公子自己还没准备好呢！ 大概是李玉颜触景生情自己心急想定亲吧。 第69章?翰瑞扶琴 黄庄周晓勇他们四个人下午来了。 “本来准备上午过来，但想了想在下还是下午来好点，就约了他们一起。”周晓勇指了指其余三位，又朝坐在书房几位女子瞟了一眼道。 意思大家懂的。 姜翰墨笑了笑。 “公子这次南下都还顺利吧！”吴世平拱手道。 “顺利啊，你们没收到那个钱吗？！” 众人笑起来。 宇文尚清自是万分高兴，那么多黄金，相公轻而易举弄到手了。 “公子真能行，卖了那么多钱，本来以为两尊才值二十多万！”黄有成说完，还带着点惋惜。顺便看了高丽素一眼。 当初二人可是建议多做点出来，拿出去卖。 “两天就全部卖出去了，人家还抢着要。”高丽素不忘幽幽道。 大部分人觉得值，还是可以多卖几尊才好。 姜翰墨没理她责怪的眼神。 “这次南下顺便看了几个地方，另外黄公、刘公手下可都是强兵厉马。”姜翰墨连夸两人。 “都是公子指导有方。”黄有成与刘至忠拱手道。 “这次南下我见了丹阳天目卫副使赵阳，此人办事得力，余杭郡天目卫副使黄元定和吴郡天目卫副使黄元远都不错，交待些事情他们去办。” “在下明白，公子运筹帷幄，我等尽心执行。”刘至忠道。 姜翰墨看了一眼宇文尚清和吴世平道：“卖盐、卖酒银两调拨些给黄元定兄弟，那边码头船只也要准备起来。” “公子有了下一步打算？”吴世平激动问道。这一个多月银两粮食又囤积不少。 “还不用太心急。本公子去鄱阳湖和太湖看了看，迟一步打算组建水军，不过要慢些进行，先行准备基础设施和人员培养。” 吴世平点头。 “坊间前段时间十六字传言已大都验证，现又有十六字出现，接下来公子怎么安排？”刘至忠问道。 “刚才说了不急，等他们折腾累了我们才出手。”姜翰墨微笑道。 “公子是想坐收渔翁之利？”刘至忠接着道。 “也不全是。”姜翰墨摇头，看了姜翰瑞一眼。 这事同弟弟有过谈论。还没打算同虾兵虾将碰面。 “先淘汰一批，等种子选手来了我们再上。”姜翰瑞笑道。 姜翰瑞微笑喝了一口茶。 大家会意点头。 “一个人和九个人打，还不如等他们打完，咱们再去打剩下的一两个，成果最后都是自己的。”姜翰瑞接着道。 这兄弟俩有时真是妖孽，高丽素心想。过后开始骂自己，这可是自己相公和小叔子。 “山东刘霸道那边怎样了？”姜翰瑞脸向刘至忠问道。 “刘霸道以豆子航为根据地，手下人数达十余万人，号称“阿舅军”，我们的刀剑已经卖给他五万余把。”刘至忠道。 “五万余把大概赚了五十万银两，对方还想要，是否还卖些给他？”吴世平插话道。 “不卖。”姜翰墨一口回绝。 众人愣了一下。 “不能让刘霸道过于强大，刘公回去即刻让吴郡天目卫副使黄元远联系上苏州地区刘元进，此人双手各长一尺多，两臂下垂过膝，很好认，这是我们的下一个买家。” 大家醒悟过来。 “刘元进此人心机颇深，让黄副使小心为上，不行则不强求，办好本公子之前交代的事即可。”姜翰墨郑重道。 刘至忠点头。 “卖盐卖酒之事照旧，炼铜的事即刻提上日程，刘元进之事如若能成，周公那边可能应付？”姜翰墨对周晓勇问道。 “炼铁之事正有条不紊地进行，已招募到一批炼铜工匠，公子放心，耽误不了。”周晓勇拱手道。 “丽素姑娘明日会将炼制精铜的方法给到周公，多加试炼，本公子要的是与现今不同的铜料。以后大有用处。”姜翰墨道。 姜翰瑞在旁微笑。 高丽素一愣，明白姜翰墨的意思，自己不会炼制精铜，想必相公这书房有炼铜之法，等会找出就是。 周晓勇与高丽素点头。 “压缩食品效果怎样？”姜翰墨对姜翰瑞和黄玉旭道。 “还需改进一下包装，其他没什么。”姜翰瑞答道。 姜翰墨点头。 “还有就是酿酒加快力度，本公子在江南都喝不上江夏醇。”姜翰墨说完笑了笑。 众人一起笑了起来。 “此外，何老先生令郎何稠最近几日将到江夏，如有消息，即刻报与本公子，其他就没什么事了。本公子在船上待得太久，想休息几日，今晚就不陪大家畅饮。诸位忙去吧。” “公子舟车劳顿，早些歇息，在下告辞。”四人起身告辞。 晚饭是在偏厅吃的，姜翰墨让陈皓雪叫何老先生一起，何老不愿意。 晚饭过后高丽素同丫鬟香疏一起将琵琶和古筝抱到了姜翰墨的书房。 一看就知道，丽素姐姐今晚要弹唱一番。 平时就听姐妹说她琴棋诗画，样样精通。炼铁、制盐已经见识了，今日终于可以听到她的琴声和歌声。宇文尚清心想。 陈皓雪心生羡慕。 高丽素将眼神瞟了一下姜翰墨，将古筝摆在他前面。 先弹了个小曲后对大家说道，现在唱次相公前几日教会的一首曲子，不过要相公扶琴。 用眼挑了一下姜翰墨。 姜翰墨起身走开。 高愣了一下。脸暗了下来，相公不高兴了？ 见姜翰墨走到姜翰瑞旁边将他拉到古筝旁。 高丽素瞬间笑了起来。 黄玉旭也是欣喜地睁大了眼珠子。 姜翰瑞轻声问道：“哥，什么歌？” 姜翰墨凑在他耳边说了一句。 后者微笑。 谁再敢说哥哥不会哄女孩子开心，只是没开窍而已。 姜翰瑞抚琴，给出了个小调。 比起哥哥来他就熟练很多，毕竟上初中的时候跟他表姐一起去学过。 姜翰瑞手法熟练。 高丽素边弹琵琶边唱。 众人听得陶醉。 一曲完后。 高丽素道：“你们兄弟俩时时都会给我们惊喜，再来一曲。” “再来一曲。”宇文尚清附和。 这时黄玉旭走到姜翰瑞旁边一直摇他的肩膀说道：“相公再来一曲吧！” 姜翰瑞微笑看向哥哥，意思我无所谓。 “那来首花好月圆吧。”姜翰墨抬头看了看窗外说道：“也快十五了，你唱女声的我唱男声。” 姜翰瑞拔动琴弦。 两人唱起来。 歌曲比较短，一下就唱完了。 众人听完都不依不饶。 “本公子无所谓。”姜翰瑞扬了扬眉头道。 众人看上姜翰墨。 “那再来一个花好月圆。”姜翰墨清了清嗓子。 “好花美丽不常开那个，调子低点，你弹，我来唱给大家听。” 曲调高昂，姜翰墨唱得清脆洪亮。 一曲听完大家还想起哄。 姜翰墨跑到院子里去了。 几位女子围着姜翰瑞。 要他赶紧写下曲子。 —— 姜翰墨在院子转了一会回屋。 里面就只剩下陈皓雪一个人。 “皓雪姑娘还没回房？”姜翰墨问道。 “奴家侍候相公沐浴更衣。” “不用，本公子还不习惯。”姜翰墨有些尴尬。 “这些都是奴家该做的。” 这万恶的规矩。 “这段时间姑娘也辛苦了，你回去休息吧。本公子早上沐浴过了，晚上就简单些。” “那奴家稍后再来。”不等他说话，一缕烟跑了。 姜翰墨在书房写写画画的时候，陈皓雪闪身进来。 “相公，还不休息！” “还要整理一些东西，这么晚了你还来这？” “奴家同丽素姐姐讲好了，今晚就在相公这。” 难怪刚才她俩交头接耳，原来是商量这个事情。 这班女子，哎。也不好拒绝。 “本公子问件事，没有别的意思。”姜翰墨一副窘样。 “相公请说。”陈皓雪靠向前来。 “比较私密的问题。” 陈皓雪脸红了起来。 第70章?杨广发怒 姜翰墨还是不知怎么开口， “就是你们这，女子未结婚就可以叫男子相公么？”姜翰墨笑道。 “两情相悦，长辈允许，当然可以。” “那本公子再问下，没有结婚也可以～”说了一半指了指自己的卧室。 “有了婚约，二人愿意也可，但不能～”也只说了一半，陈皓雪用手比划了一个大肚子。脸红到脖根。 历史上唐朝男女相处之风开明，尤其女性比较张扬，一般上身穿衣露着胸口，两?常露出小手臂，衣饰单薄，社会风气空前开放，大概隋朝时期也已经开始了。 “最后一个问题，男子已有婚约，女子也往之，是什么情况？”姜翰墨干笑着问道。 “那是女子自己想成为那男子妾室或偏房。看男子对女子的情义，平妻是最高待遇，想做正妻，不符当朝法理，背道逾礼。几乎是不可能。” 姜翰墨明白了，比自己原来的世界还是要保守点，但没什么太大区别。 “这是什么私密问题，害得奴家刚才心跳不已，相公如此问，是为青柔姑娘打算？” “不是，不是，本公子就是随便问问。”姜翰墨有些难堪。 “相公将对我们四个女子如何安排？”陈皓雪道。 “早就说过平等无差别。” “奴家多句嘴，青柔乃画舫女子，暂不论其他，世俗规矩和别人眼光还是有偏见。” 姜翰墨尴尬低下头。 这事就怪丽素姑娘。 “听说相公睡觉喜欢～”陈皓雪朝胸前比划了一下。脸变得红扑扑的。 姜翰墨真是无语了，解释道：“睡着了，不知道。” 这帮妮子，什么都说。 “相公在外，想不想奴家。” “想，姑娘虽不在身边，至少梦里有你追随。” 姜翰墨歌词整得一溜一溜的。 “相公你不要说了，奴家眼泪都流出来了。” —— 姜翰墨与陈皓雪说这些话的同时。 那边隋炀帝北方行宫，杨广大发雷霆。 “一个小小的二百人长也敢造反！将那张纸呈上来。”杨广用力拍起了桌子。 首次出征就遇上暴雨和瘟疫。前线城池也是久攻不下。 杨广不生气才怪。 “尚书是谁可有察觉？” “陛下应心知肚明，奴才不敢乱语。”旁边的内官太监小林子道。 “让人密切监视楚公府，不要打草惊蛇，寡人平日对他不薄，看他以后怎向天下交待。” 人家都要谋反了，还交代个屁。内官太监心想，不敢露出半分脸色。 “加派人手速去南方切查异样丹青画卷，寻找任之仁这个人，挖地三次也要找出来。” 此前自己在洛阳就听说此人测出王薄于长白山起义，李密在瓦岗寨举旗，以为只是巧合猜到，当时一心想着东征，没有在意第二条卦言，没想到第二条卦言也如此准确。 东征高句丽此行志在必得，现在才刚刚开始，就落得灰头土脸。越想越气。 小虏高句丽多次小规模袭击隋北部边疆,高句丽王高元不遵籓礼，自己决定征讨高句丽。 去年就开始准备，年初下诏征讨高句丽，命令幽州总管元弘嗣往东莱海口造船三百艘，下诏集结天下的军队，无论南北远近，都要汇合于涿郡。征发了江淮以南水手一万人，弩手三万人，岭南排镩手三万人，又命令河南、淮南、江南造戎车五万乘送到高阳，用来装载衣甲幔幕，还征发民夫以供军须。 大军总共一百多万主战兵马，分三路，左右两路军再分十二路，加上大量的辅兵及运粮部队分走二十四条进兵路线，计划完成各自任务之后最终会在平壤会师。 另外还有来护儿率领水军从海上进攻，突袭平壤。各路隋军加起来已经超过了一百一十三万，而为大军运输物资的民夫是大军的两倍，直接、间接的参战人员已经超过了五百万。 他所谓的“小虏”直接把他一百多万远征军搞得狼狈不堪。 他怎么也想不通，如此聪明绝顶、才华绝代、能力超群，万世帝王亦不能与之相比的杨广大皇帝为什么会落到这步田地。 “去年就派出的人打探这个任之仁没有半点消息？”杨广道。 内官太监小林子摇头。 见杨广沉默。 “刚刚收到洛阳城消息，外散骑侍郎何稠不见了。”太监小林子接着道。 “去哪了？” “还不知。”内官太监低头。 “前两天不是还收到他的图纸吗？他家人呢？”杨广此时已面带杀气。 “家人连带亲朋全部不见了。”内官太监惶恐道。 “还有什么事，是寡人不知道的？” “这是刚从南方得到的十六字卦言，想必是十日前传出。”内官太监颤颤兢兢。小心呈上。 杨广接过一看。 安祖难行，东海无浪，金称五载，还需夏水。 “查出些什么？杨广大声道。 “安祖难行指的是孙安祖，前几日已经战死。东海无浪指的高土达，已在近日自称东海公，金称五载还未查到，按卦言不知是五年出现还是五年消失，还需夏水这句还没有眉目。”内官太监颤声回复。 杨广发怒，一把推掉案几上的笔墨纸张。 顿时厅内地上一塌糊涂，乱作一团。 难行就是死了，无浪应该是无所作为，五载应是五年，按这任老先生习惯，卦言都是应对当前的。五载应该是存在五年，五年，黄花菜都凉了，那寡人的江山会成什么样子！ 杨广越想越气，拿起酒壶砸向地上。碎片散了一地。 这时从大兴一路随行的一个妃嫔听见异响，走了进来。 看到炀帝发火，走近想安慰一下。 杨广正在怒火中烧之时，一把推开她。 妃嫔顿时倒在地上。呲牙咧嘴，不敢啃声。 上身衣服本就敞口较大，左右领口一下子滑下肩膀，露出白花花一片。 杨广红着眼将她提到案几上。 内官太监跪趴在地上，小心退出厅堂。 半个时辰后，在门口守候的太监见到陛下出来沿走廊去向偏厅。 少顷，偏厅传来一阵尖叫，妃嫔和宫女四散逃窜。 接着传来杨广的狂笑声。 “杀人了，杀人了。”行宫内一片混乱。 内官太监回到厅内。 只见刚才被杨广推倒的女子仰面躺在案几上，衣衫尽褪。 身上，脸上皆有污物。 太监小心将衣服将她盖上。 平日在下人面前都是高高在上，今日却被太监看到自己如此模样。此女子挣扎着起来想要撞向厅内的的柱子。 “张贵人还不至于到如此地步。陛下今日愤怒，发火也是正常。刚刚偏房已有两名妃嫔被杀。” 此女子乃是杨广妃嫔张氏。 听到有人被杀，清醒过来。 忘了要死要活的想法。 第71章?崔家兄妹 张贵人突然安静下来。 按陛下性格，你要死要活，一哭二上吊有什么用。内官太监心想。 自己也是看在张贵人平时待自己不错，进来看看。 张贵人渐渐稳定心神。 “小林子，扶哀家起来。”张氏道。 “陛下今日为何发如此大的火？” 张贵人颤抖起身，腿脚都已经麻木。 “贵人娘娘有所不知，当前诸事不顺。” “陛下身经大浪，却也不必如此这般。”张氏怨声道。 “娘娘平日对奴才不错，特来看看娘娘情况，实不相瞒，早前两条传言已经逐步验证，外面又有十六字卦言，刚刚听说就马上发生，十分灵验。娘娘如想平安，望早做打算。” “行宫内现在情况怎样？” “一片混乱，娘娘如想走，趁现在还有机会，即刻收拾行李银两逃出才是。” “哀家谢过小林子，你可愿一起逃走。” “奴才不是完人，在外也无法安身，不如还是待在这里，娘娘若是想走，赶紧才是。” 张贵人慌忙离开。 太监小林子，轻轻关上厅门。面色平静。 自幼家贫被送往宫中，受尽宫中主子打骂，好不容易熬到皇帝身边，可陛下喜怒无常，自己在旁侍侯，虽被朝中诸官表面尊敬，日子却过得屡屡薄冰。此生也只能这样了。叹了一口气，去向自己的住处，这个时候可不想去炀帝面前找霉头。 此时杨广在行宫内奔走，众妃嫔见到他都退避三舍，疯狂逃串。 杨广见她们如此这般，彻底被激怒。 “将这帮贱人全部砍了。”杨广站在行宫院内，几尽癫狂向护卫大喊。 护卫和兵丁随即将大门关上。 行宫内乱做一团，众女只能往后院跑去。 哭喊哀求之声一片。 行宫后花园里有假山和树林，假山是由很多块奇怪形状的石头组成的，假山上面的石头造型别具一格、千奇百态，还有有亭子，小桥，都雕刻的十分精致，一片片青苔铺在上面，好像是一片片树林，再加上水底的水和鱼儿，把假山装点的十分美丽！这个行宫杨广花了不少心思。 众女今日可没心思欣赏。 假山之后有一个巨大的花圃，里面种满了紫蓝色的马蹄兰，那也不是藏身之处。 走廊亭台也是不能去，太显眼。 妃嫔和宫女只能藏在假山石缝或山洞里，有的藏在树丛中，假山有很多锋利的棱角，不小心碰到，手掌会感到很疼，甚至刮破，此时她们也管不了这么多。 护卫逐渐包围，此时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一十七八岁女子，穿着华贵，沿假山走廊慌忙奔走，前面两对随着奔跑，上下抖动。 面部鲜红，眼神惊慌失措。 一不小心撞到一年轻护卫身上。 心想今日命已休矣。 “妹妹莫慌，随兄长过来。”护卫一把抓住那位妃嫔，闪进旁边一间屋子。 “兄长怎找到妹妹？”此妃缤惊魂未定，声音也变了调。 护卫捂住她嘴，示意她不要出声。 待周边寂静。 “为兄见行宫突发事端，特匆忙四处寻找妹妹，寻了好久，好在妹妹误打误撞碰上了为兄。”护卫边往外张望边道。 护卫自己也心有余悸，胸口起伏不停。 原来此护卫名叫崔冬生，此女崔氏是他胞妹，前日才被选进行宫。还没被召见就招如此横祸。 崔冬生同父异母姐姐也是杨广妾侍，有这层关系，父亲遂在前日将妹妹送到行宫，以确保家族地位更加稳固。 看着窗外院内血流成河，腥风阵阵，崔氏浑身发抖。紧紧依在兄长身旁。 “妹妹不要惊慌，兄长在，不会让你有事。” “躲在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崔氏颤声道。 这时院子里护卫及兵丁在清理现场，逐渐靠过来。崔氏抖得更加厉害起来。 崔冬生想了一下道：“妹妹别动，稍等一会。” 随即出去找就近女子脱下一件带血披风，手上摸了一把血快速回来，将披风给妹妹披上，顺便将血抹在她手上和脸上。抱起来示意她闭上眼睛。 沿着人少的走廊，装着一脸嫌弃模样，抱着往后院门走去。 院内护卫及兵丁开始忙着抬走地下的女人，也没太在意。 护卫和兵丁个个手拿利刀，时不时向地上妃嫔和宫女补上一刀，地上又传来一阵阵哀求和嚎叫声。 崔氏听到后全身颤抖。 崔冬生快速走向后门。 出门后迅速找到一辆马车，两兄妹扬长而去。 次日，杨广得知陈贵人和几个宫女逃走。对新人崔氏倒没留意。 又是大发雷霆，推桌子砸东西。 —— 远在千里之外的姜翰墨对杨广北方行宫里的事毫不知情。 在宅院休息了一整天，将船上的疲惫慢慢缓过来，想起前日玉颜姑娘临走时说的话，沉思了起来。 太守府那边可能急了。想必去了会催自己，坐在大厅桌旁一筹莫展。 高丽素与宇文尚清见相公如此模样，关心询问。 姜翰墨遂讲出玉颜姑娘之前说她父母并不知有这么多女子在自己周围，就是知道也不会允许玉颜做小。再是前日送她至门口她说自己去太守府应有心理准备，大概亲事不能再拖。 二女听后才知相公是为这些苦恼。 高丽素不出声，进书房一会后出来，将尚清妹妹拉到一旁，交给她一个信封，让她速回黄庄交与刘至忠，并耳语一番。 姜翰墨抬眼看了她们一眼。 这两个妮子经常神秘嘀咕，也懒得理她们。 宇文尚清转身出门，回黄庄了。 “奴家还以为什么大事，相公这几日安心忙自己的。不用操心女人们的事。”高丽素缓缓道。 遂也出了大厅回房去了。 平时都是懒着不走，二女今天如此表现，出乎姜翰墨意料。 再说回崔氏兄妹这边。 二人乘马车行了一段路后，下车换了衣服，买了马匹，往东都洛阳驰去，一路上换马不换人，急急赶路。 三日后上午到了府门前，急速往内院走。 父亲与母亲及姨娘都在后厅叙话，见二人行色匆匆，知道出了事。 崔侍郎遂让下人们全部下去，五人去往书房。 “秋洁才到行宫几天，你们怎么回来了？”崔侍郎问向儿子冬生。 崔冬生将前几日北方行宫发生的事情叙说一遍。 崔侍郎沉默良久，叹息一声。 喊来几个家丁让他们速去打听阿稠府上及周边情况。 最近都城疯传两道卦言。 何家深受恩宠，突然不见，现在想想事必有因。 “你们路上是怎么个情况？”崔侍郎接着问道。 “孩儿知道事发突然，快马加鞭，换马不换人，一路赶回。” 崔侍郎赞许地看了他一眼。 “不枉为父教导多年。生儿行事胆大细心。” “杨广生性多疑。你妹是祸是逃也不会留你在身边，此事办得甚好。”母亲卢氏走到冬生身旁道。 “你们先去歇息，稍后如有事再叫你们。放心为父已有了打算。” 稍后不久有一劲装打扮护卫来报。 “回老爷，小的向多位江湖朋友打听到何家大小去向西南，具体位置不知。” “很好。” “小的还有其他发现。” “快说。” “楚公府周围有人盯着，像是宫内护卫。”劲装护卫道。 “你速去购买几匹马车来，记住不要张扬。” 护卫拱手出去。 “老爷，那小姐怎办，她还在宫中。”崔侍郎侧室余氏忍不住道。那个是她亲生女儿。 “你速让人去宫里传话，说你生病了，务必让她马上回府看你。不要让她仗着杨广宠幸带太医回来，切记。之后马上收拾金银细软。” 余氏转身，快速而去。 杨广都要杀自己女儿了，也就不再称他为陛下。 “老爷，那我们置办的田产和这府邸呢？”夫人卢氏问道。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些。” “妾身有个弟弟深居简出，为人厚道，要不将田契和地契交给他，变卖也好，租出也可，以后安顿好了再联系，总比扔掉好。”卢氏还是舍不得。 “如此更好。夫人有心。不过这座府院不要卖，看看人家何稠多精明。” “妾身明白。”她也听说过何府的事。自己不傻。 “那速去办理，今天晚上尽快出城。” 稍后崔侍郎让人快马出城，去县郡通知自己的弟弟及亲朋，都各自做好应对打算。 收拾的东西太多至深夜才出发，好在崔冬生有宫内侍卫腰牌。出城很顺利。 再说他姐身上还有代表宫中娘娘的腰牌。出城的事倒也不怕。 有权不用，过期作废。这时倒是应景。 城中只留下几名家丁住在府?周围留下察看，其他人乘车往南面永安郡赶，方向大至与阿稠一家相同。 第72章?何稠到来 这天上午姜翰墨正在书房画图。 “下人来报，何稠已经到了江夏码头，正准备赶往陈伯铁匠铺。”高丽素一进书房门便道。 “那姑娘速去通知何老先生和皓雪妹妹，然后一起去铁匠铺。” “相公曾说过何稠何先生传览古图，通晓旧事，尤其擅长鉴别旧物古玩。你可等了他好久！自己不去迎接？” “暂且不用，让何老先去，好有个铺垫，迟一点带他们来到这里。”姜翰墨答道。 其实怕自己去了会脸红又尴尬。 “这样做也好。”高丽素想了一下道。 “住处够他们一家子住吗？”姜翰墨接着问。 “奴家给他们买的是一座四进府邸，够住！” “那好，姑娘辛苦一趟，去了陈伯那见面后带他们先去那座住宅，安顿好再说。” “奴家明白。” 稍后高丽素同何老先生和皓雪妹妹三人一起乘马车，往城里赶去。 何通兴奋中带有些许忧虑。 路上高丽素告诉何老先生，已经在城里给令公子找好了住的地方。 何通疑惑地看了丽素姑娘一眼。 后者笑了笑。 何通也不好再问什么。 到达陈伯那里没等一会儿就见到一队人走过来。 一人跑步向何通行了个大礼道： “见过父亲大人，桂林不在身边尽孝，让父亲受苦了！” 此人就是何稠。 “受什么苦，为父过得很好。你看现在精神劲头比前好多了。”何通笑答。 “桂林见到，也是立马放心。”何稠接着道。 这时何稠夫人伊氏走过来给何老先生道了一个万福，与高丽素和陈皓雪二女打起了招呼。 “父亲就是住在这？”何稠问道。 “以前是，现在住在姜公子府上，这是为父徒儿皓雪的家。” 何稠愣了一下，父亲在这过得还很滋润。 “雪儿过来见过师兄。”何通向陈皓雪招手。 “见过师兄。”陈皓雪行了个礼。 何稠这下真有点蒙了，愣了一下。 这女孩比自己女儿大不了多少。 但父亲这样说也只好回应。 “这个是丽素姑娘，你们住的地方她已经备好了。”何通接着道。 高丽素对何稠及夫人伊氏各行了一个礼。 相公辛苦弄来的人是要多客气点，心里替相公高兴。 “对了，丽素姑娘是刚才说的姜公子的夫人，为父徒弟雪儿也是。” 何稠又愣了一下。 “小女子带你们去住的地方先歇息一下。专门给何先生一家准备的，不远，就在前方。”高丽素道。 众人点头。 何通和陈皓雪也是第一次来这个给何稠一家准备的住宅。 他在这之前也不知道姜公子已经给儿子准备了住的地方。 一进院，正中一条青灰的砖石路直指着厅堂。厅门是四扇暗红色的扇门。侧廊的菱花纹木窗，干净爽朗。 廊前放着藤椅和藤桌，离藤桌三尺，花草正浓。原本荒疏的院落，竟在花草的衬映下显得生动质朴了些。墙外的高树上，间或着几声惊人的鸟鸣。墙面虽斑驳，但从墙上砖搭成的小窗和四周的装饰，仍可见其洒脱简丽的风格。 整个院落前卑后高，层层叠进，错落有致；加以庭院绿化，林木遮掩，以及亭阁点缀，山墻起伏，飞檐翘角。 房间都打扫干净，卧室被褥等居家用品都是新的。 姜翰墨和高丽素还是花了不少心思。 何通内心有些感触，接连夸高丽素，弄得后者不好意思。脸都红了。 何稠夫妇也十分满意，开始安顿带来的东西。打算上午休息一下，下午再去看看父亲住的地方。 下午姜翰墨在前厅等候，院内传来丽素和皓雪姑娘的嬉笑声，这是来了。 出门相迎。 二女拥着何稠夫妇进了院子，何通在旁笑呵呵。何稠夫人一脸疲惫，倒是有些兴奋。 “见过何老先生，见过何先生、何夫人。”姜翰墨笑容满面拱手道。 何老一家人拱手回礼。 “快快里面说话。” 姜翰墨让他们往上首就坐，何家人不依，也就不再推让，各自坐下。 “在下今天有事没去陈伯那接何先生，何先生见谅。”姜翰墨首先开口道。 “听家父说姜公子一直繁忙，无须去接。”何稠答道。 “都是些琐碎小事，不值一提。”姜翰墨笑道。 “前期家父寄给何某一张图纸，一直以为画图之人应该是年长男子，没想到出自如此年轻的姜公子之手，刚见到丽素姑娘和雪儿姑娘时，家父介绍是公子夫人，何某还愣了一下。”何稠笑道。 姜翰墨听后也笑了笑。 “在下也是长得稍微俊俏了一些，讨她们喜欢而已。至于其他，还要向先生学习。” 丽素姑娘和雪儿姑娘在旁红脸陪笑。 “姜公子客气。”何稠笑道。 “姜公子还有两个快过门的俊媳妇呢。”何老先生冒出来一句。 姜翰墨不好意思低下头。 何稠对姜翰墨好奇了起来。 “上午丽素姑娘带何某去的住宅大概租金多少，何某到时拿给公子。” “不用，本来在这个院子已经准备好给你们的住处，你们这次来的人多，就安排住到那边，不习惯再说。”姜翰墨一挥手。 接着笑道： “在下与何老先生是忘年之交，再说雪儿姑娘还是何老徒弟，按说在下也应是叫何先生为师兄的，何先生可不要客气。” 何稠看了一眼父亲，这差辈的事还不止一个。 “桂林不要客气，姜公子是大材，为父与他脾气相投，相见恨晚。那个住宅是小事。”何通笑了笑道。 何稠也不好说什么，这么一大家子总要有落脚的地方，在来江夏的路上还在一直思量，没想到到这这么轻松。 “他还送了一件镇宅之宝，叫为父等你来时交给你。”何通说完掏出那个琉璃笔架。 “这么贵重的东西父亲怎么能够收下。”何稠有些责怪。 “没事，他还有很多新奇的东西，等你见到之后你就不想走了。” 何通说完自己愣了一下。接着道： “对了，你们是怎么突然来江夏找为父？” “何先生怎么突然来到江夏，信也没写一封。”姜翰墨装糊涂。 何通瞪了他一眼，你不是希望他来吗？住的地方都准备好了，他还不知道，上午去的宅院姜已经买下来了。刚开始以为姜公子会安排儿子一家到这住，但看了他们拖家带口，住那合适。 但姜公子是怎么知道会有那么多人来呢，提前弄了那么大的宅院，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姜翰墨。 “也是事出有因。”何稠认真道。 何老先生看向儿子，自己也想知道。 何稠见周边没其他人掏出了一张纸。 交给父亲。 “这是出发前一个人专门送给桂林的，说任老先生交待一定要交到我本人之手。”何稠对父亲道。 姜翰墨一脸好奇模样。 高丽素忍住不笑。 陈皓雪不知所以然。 姜翰瑞倒是淡然。这些都是哥哥搞得名堂，他清楚，后面还有更刺激的。 纸上写的就是： 东征遇挫，何公子应尽快南下，方保平安。 老朽之仁，与令尊有一面之缘，妄泄天机。 何通看了一会，陷入了沉思。 “坊间两条十六字卦言已逐渐被证实。皆是出自任老先生之手，所以桂林考虑再三，到江夏来找父亲。”何稠见父亲半天不言语开口说道。 “叔叔何妥那边可有通知？”何通抬眼向何稠问道。 “也已经告知，让他们见机行事。” 何通点点头。 第73章 同意留下 屋内寂静了片刻。 “外面可有新的卦言。”何老先生接着问道。 “还真有，第三条卦言所料的却是间隔没几天后的事，十分灵验。桂林在途中已有听说。”何稠答道。 “想必这位任老先生确实是高人。” “父亲说得没错，另外朝廷已派人在四处寻找任老先生，甚至派人去了南方。”何稠喝了一口茶接着道。 “寻人此事不假。为父也有所闻。” “公爹也遇到过出来寻找的人。”何稠夫人伊氏插嘴问道。 “嗯，确实遇到了，没在江夏找到，去南方了。” “何老先生可有印象几时遇见过任老先生。”高丽素走到何老先生身后看了一下纸条，风轻云淡问道。 “老朽这几年遇人无数，还真没什么印象。” 姜翰墨也是一幅很想知道的样子。 接过何老递过来的那张看了一下道： “既然是这样，何先生那就在江夏住下再说。” 何稠和夫人伊氏点头。 “既然雪儿姑娘叫妾身夫君为师兄，姜公子不如也如此称呼。”伊氏道。 姜翰墨抬眼看向何稠。 后者道：“都可。你们都如此对待何某一家，叫师兄没任何问题。” “那在下就沾沾雪儿姑娘的光，以后就叫何先生为师兄。” 听相公这么说，陈皓雪倒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高丽素想的倒不在这，何稠一家人以后算是都留在江夏了，为相公高兴。 “那好，丽素姑娘陪陪嫂夫人聊聊天。在下和皓雪姑娘带师兄先去看看阿老先生住的地方，省得他们以为我们虐待了阿老。”姜翰墨打趣道。 众人笑起来。 “然后去见见那按图纸做出来的实物，晚上在这用餐，为你们接风洗尘。”姜翰墨接着道。 四人一起去向何老先生的住处。 住的环境比上午那座宅院肯定要好。家具、床被及装饰全部是新的。 何稠内心满怀感激。 看到厅内桌旁放了好几个酒坛，有的里面还有酒。瞪了父亲一眼。 “在下时常提醒何老先生他少喝点。”姜翰墨尴尬道。 “何某知道家父的秉性，不关公子的事。” 何老先生咧开嘴，如小孩一般顽皮样。 “走了，走了，去看新鲜东西。”怕受责怪，何老先生赶紧将他们推出屋子，要走。 几人也是笑了起来。 进入树林里的屋子，何稠长大了嘴，这么大水车运行还那么平稳。 东看看西看看，终于发现了轴承。 何稠刚想问。何老先生向姜翰墨指了指。 试了一下图纸上叫离合器的东西，与图纸上相差无几。拔动档杆可接驳不同转轴，速度也不一样。 真是新奇。 再看看他们叫车床的东西。接驳在离合器的尾轴上可高速运转。 “姜公子是如何想出这些东西的？” “在下平时不出门，就在书房里瞎想。”姜翰墨敷衍一句。 “姜公子还有很多新奇有趣的图纸，不给我看，怕把为父累着了，所以上次让为父写信给你让你过来，谁知道等了这么久才到。”何老先生对何稠怨声道。 “有一种工具可以将铜丝拉出几百上千米，还有一种机器可直接将铜板铁板压成一样宽一样薄，几百上千米长的薄板。在下准备下一步同何老先生及雪儿姑娘一起做出来。”姜翰墨引诱着。 “何某也可以参与。”何稠兴奋道。 “都行，师兄要是参与的话，那在那头房间再装一架水车，这个房间几乎被令尊霸占了。”姜翰墨心喜道。 “对对，去那个房间再装一架水车。这里我要忙活。”何老先生忙道。 “那还要不要再做一个离合器出来！”何稠问道。 “无所谓，不用也可以，如果师兄想尝试做个也好。以后也有地方用。” 何稠点头。 “那这两天天就把水车做出来。”姜翰墨道。 “两天？这些铁杆都没有。”何稠摸着水车上那根碗底粗的轴杆道。 “桂林放心，姜公子有的自己有铁矿。”何老先生淡淡道。 何稠张大了嘴。 “等有了新水车，在下将压床和冲床的图纸交给师兄。那个不比车床简单。” 何稠兴奋了起来。 不住打量车床，看父亲熟练得更换各种刀头。 —— 晚饭的时候，弟弟翰瑞也一起来了。 一桌总共就七个人，何家三个，这边四个。 姜翰墨同何稠夫妇介绍弟弟后道： “师兄在这要什么东西可直接找他。他会一应准备。” “姜公子不常住在这里？”何稠问道。 “也不是，过几天在下将去北方转一圈。” “北方可没有这个安全，姜公子可要小心为上。” “多谢师兄提醒。”姜翰墨道。 刚来人家这里，也不好问姜翰墨去北方干嘛。 问了，姜翰墨还不知道怎么回答。 因为此去北方少不了又要忽悠人。 “咱们先尝尝江夏醇。“何老先生已经等不及了。 众人举杯。 喝了一口酒。何稠点头称赞。 “姜公子自己有酒庄，这都是自己酿的酒。”何老先生对何稠夫妇道。 “原来此酒是出自姜公子之手，醇厚清爽。没想到，没想到，何某可是越来越佩服。”何稠大加赞赏。 “也是闲来无事弄的，师兄喜欢，多喝点。这酒倒是很对何老先生的口味。” 何老先生瞪了姜翰墨一眼。 姜翰墨装着没看见。 饭后闲聊了一会，何稠夫妇就起身告辞，回去休息了。 赶了那么久的路，确实疲惫，众人也没再挽留。 过后姜翰墨把将要新做水车的事对高丽素交代一番。 叮嘱一些要改进的地方。 遂各自安歇。 第二天何稠早早就到了后院屋子里。 姜翰墨拿了一大堆图纸交给他，当着何老的面郑重道：“有件事提醒一下师兄，我们这里都是比较超前的东西，切切不可向任何人透露。” “公子放心，老朽早就交代过他了。”何老道。 “预计下午有人送来水车组件，是否需要陈博过来帮忙？”姜翰墨问道。 “不用，有犬子在，他什么事都能搞定。” “如此甚好，在下还有一些事情要去江夏城，二位先忙。” 姜翰墨随即告辞。 —— 姜翰墨骑着高头大马，带着从南方买回来的礼物，来到太守府。 刚进府门，李玉颜就扑了过来。 “相公舍得来了？！”一股怨气。 “这不是在外那么久，太累，还没缓过来嘛。”说完顺手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 看着她娇艳欲滴的朱唇，姜翰墨头有点晕。 好在李玉颜挣开。 二人去往后厅。 太守夫人刘氏早就听下人传报姑爷来了，在后厅等候。 见到姜翰墨上前嘘寒问暖，不时给他整理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衣襟。 这个俊俏女婿她打心里喜欢。 不就是几天没见吗。见娘亲那样，就连李玉颜都嘟起了嘴。 姜翰墨也有点尴尬。 “老爷一早就去太守府衙了，已经让下人去告诉他公子来了。”夫人刘氏道。 “不忙，大人公务要紧。”姜翰墨道。 稍后让人煮了点莲子汤来，看着姜翰墨喝下。 姜翰墨也是红脸喝下。 这时下人来报，老爷中午不回来吃饭，务必让姑爷等到下午他回来。 “也不知一天到晚忙什么，公子来了中午也不回来。”夫人刘氏责怪道。 “想必是有事，夫人不必生气。”姜翰墨欠身道。 “颜儿陪公子去后院逛逛，午饭时叫人喊你们。” 李玉颜欢喜地牵着姜翰墨的手去向后院花园。 相公今天要陪自己一整天了。李玉颜想想就高兴。 丫鬟清瑶和清湘一开始跟在后面，叽叽喳喳。 见到姜公子和小姐腻在一起，去了上次的亭台，也就不跟了。 太守李晓通下午太阳西斜时才回来。 匆忙让人叫姜翰墨到书房。 姜翰墨预感有事。 “公子可听说坊间最新卦言之事？”未等姜翰墨坐下李晓通道。 “前天听说过。刘安祖之类的。” 李晓通点头。 “朝廷有人到江夏了。” “为什么偏偏到江夏。”姜翰墨有些疑惑。 李晓通递过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安祖难行，东海无浪，金称五载，还需夏水。 第74章?太守逼婚 姜翰墨抬头看了一眼李晓通。 见他有疑惑，李晓通指向后两句道： “夏水理解成江夏，朝廷派人来这秘密查访地名名称与夏和水两字相同的地方，想查找不同寻常的人。稍后去九江郡，听来这的官员说东海郡、江都郡都有人去。” 姜翰墨点头表示理解。 “这十六字卦言本官倒也不在意，已通知人去江夏军营颜儿她舅那里看是否有消息，稍后刘都尉应该会来。” “既然大人不在意这卦言，为何有些慌乱。”姜翰墨道。 李晓通定了定神，觉得自己刚才在晚辈前有点着急。 又拿出一张纸，递给姜翰墨。 姜翰墨一看也愣了。 彩凤居左，青雀在右，白玉相辅，统领三宫。 “这个也是任老先生出的卦言？” “正是，本官也是刚从东都洛阳来的官员手中得到。” 姜翰墨沉思了一会。 见李晓通盯着自己。悠悠问道：“晚辈也是现在才知，大人盯着我也没用，再说大人也不必为此费心呀。” 李晓通也沉默了一会。 “洛阳来的官员透露，将会有一批人即将到全国搜寻带有彩凤、青雀和白玉字样名字的适婚女子进都城，宁愿关在东都也不让落入金称或其他人之手。” 姜翰墨点头明白。 “现在东都洛阳城是风声鹤唳，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大人是为玉颜姑娘担心？” “当今陛下是什么人，大家都清楚。”李晓通面色沉重道。 “这个晚辈倒是道听途说过。” “再说统领三宫的也可能就是当今圣上的妃子。有了她们，江山不是更稳固？”李晓通接着道。 “朝廷这么想，也有他们的道理。”姜翰墨道。 “本来上午准备叫人去黄庄找公子来，不巧你就在这，那就更好，你与颜儿的婚事即刻办理。最迟大后天。” “这么急，还没走定亲的程序。” “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不过本官告诫你，此事有些仓促，但以后不可因此怠慢了颜儿。” “自然不会。”姜翰墨也是懵了。 “本官去找颜儿她娘商量一下具体事宜，公子你去同颜儿说下先。”李晓通说完出去了。 姜翰墨出了书房，去向李玉颜闺房方向，从婢女那打听到她们正在前面那间屋子聊天。他可从来没去过她的闺房。 见到姜翰墨进来，李玉颜愣了一下，男子进入她的闺房还是第一次。 两个丫鬟也红着脸偷笑。 “相公不在奴家父亲书房聊天，怎么到这来了？” 姜翰墨有些无奈的摇摇头。 “相公与父亲聊什么？” “令尊让我们尽快成亲！” “什么？”李玉颜长大了嘴。 两个丫鬟也愣了。 李玉颜挥起粉拳撒娇地打了一下姜翰墨。 “本公子说的是真的。”姜翰墨认真道。 看他说得那么真切，李玉颜心思活络起来，父亲真好。但心里奇怪，干嘛那么急，心疼我了？在姜翰墨身旁扭捏，两个丫鬟见状出去了。 姜翰墨如是将刚才她父亲同自己的谈话又说了一遍。 这时有婢女过来喊他们去书房。 二人赶过去时，太守夫妇都在里面。 李晓通面色从容，夫人刘氏高兴中带有一丝丝不舍。 “娘亲，女儿这几天就嫁给姜公子？” 刘氏点头。 李玉颜高兴起来，依偎在姜翰墨身边。 “你倒高兴得不得了，娘亲可是舍不得。”刘氏有点责怪道。 “娘亲不是也很疼姜公子吗。再说嫁得不远。” 三人在一起说了一番。 姜翰墨心想，这事闹的。 向二老保证一通会对玉颜姑娘一定会好之类的。 李太守和夫人刘氏倒是相信。 说今后要常回家住，这倒是姜翰墨想要的。自己那边还有好多事准备，让玉颜姑娘知道太早反而不好，不过终究会有大白那一天。 这时下人来报刘都尉来了。 “你们娘俩回房聊着，本官和姜公子同她舅有事商量。”李李晓通道。 母女俩遂回自己的房间。 都尉刘同落地有声的走过来。 见到姜翰墨拱手笑了笑。 “先恭喜侄婿了！”刘同说话也不讲究，叫他侄婿了。 姜翰墨面露窘态。 “无妨，整个江夏郡乃至全国都是这样。”李晓通笑道。 此时的姜翰墨还是有点懵。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好在颜儿提前找到了好夫君！”刘同拍了拍姜翰墨的肩膀笑道。 “也是，所谓祸兮福所至，现在到处是鸡犬不宁。本官还是庆幸。”李晓通也笑了。 “姐夫倒是寻了个好女婿。” “是颜儿的缘分。” “姐夫对前三次的卦言了解多少。” “应该没有你知道得多，你人手多收到的消息广。她舅说说看。” “第一条里面王薄和李密之事早就明了，第二条里面里长就是以前当过二百人长的窦建德，已经造反。尚书者怀疑是兵部尚书，人已经被监视起来了，现在是全国搜寻异常的画卷。”刘同道。 “那第三条呢？”李晓通接着问道。 “孙安祖已经战死，高土达已自称东海公。后面的姐夫也清楚，就是今天洛阳官员到江夏这来的原因。” “那第四条呢？”姜翰墨插话问道。 “这第四条还真的有点出乎意料，北边来的官员说是江南传过来的。”李晓通道。 “江南那边冒出了很多自称自己就是任老先生的。说一些假大空的预言。有的钱还没骗到命就没了。更有无知女者主动去京都洛阳想作娘娘。”刘同有点苦笑道。 “一开始大家都以为是江湖骗子所说的胡言乱语，后面才慢慢相信，不过这第四条出来，闹的动静就有点大。大家想，全国有这几个字的名字的人有多少。”刘同接着道。 姜翰墨心想，得找个法子早点解决这个事才行。 “侄婿在想什么？怎么一直不吭声？”刘同问道。 “晚辈在想这第四条有点莫名其妙，虽然到处都有零星的造反势力，但都还没成什么大气候。何来统领三宫之说。” 李晓通和刘同也是感到疑惑。 姜翰墨突然想到自己，恍然大悟，这个小妮子，看本公子回去怎么收拾她。 “那二位大人看现在该做什么？ “当然是成亲啦。”李晓通和刘同二人齐道。 “那晚辈现在就回去准备一下。” “不一起吃晚饭？”刘同看了他一眼道。 “不了，李大人说最迟后天，那时间有点紧，晚辈就先回去准备准备。” “记得下次见面要叫本官姐夫为岳父大人。”刘同大喊。 “晚辈知道。”姜翰墨咧嘴傻笑，已走出了门。 第75章?别耍小聪明 姜翰墨快马加鞭赶回家，也管不了迎面吹来的大风。 是要起风了。 一路想着，李太守刚才提到东海郡，海？有了。 进了院门，见刘至忠从前厅大门走出。 “刘公来了，本公子正有事找你。”姜翰墨喊住他道。 “在下也有事向公子汇报，以为公子今晚不回，准备回黄庄。” “去后厅说话。” 高丽素在前厅，估计刚才在招待刘至忠。 高正想问相公怎么这么晚才回。 姜翰墨先开口道：“尚青姑娘可在这边？” “刚好也在，听说相公去了太守府，也在宅院等。” “去叫上尚青姑娘还有翰瑞一起去书房。” 稍后二女到了，黄玉旭也在，同翰瑞一起进来。众人就在大厅坐下。 姜翰墨没有同他们寒暄，直接问道： “刘公有什么事找本公子?” “回公子，收到线报，同吴郡刘元进联系上了。对方果然狡猾，想低价购买刀剑。出价才二十两银子。” “这事好办，本公子早就预料到了，已有对策。你再派另两拨人隔段时间单独与他接触一次报价三十两，再一次报价三十五两，之后就按兵不动等他上门。”姜翰墨喝了一口尚青姑娘递过来的茶。 “他想低价买我们还要卖贵点给他，对待这样的人就用这种方法。确定好最底价三十两卖，少一分不行。” “这个方法好，相公聪明。”高丽素笑出了声。 姜翰墨瞪了她一眼。 高丽素觉得相公回来后有意不理她，有点生气的感觉。 “如果他不想要了怎么办？”刘至忠道。 “当前只有我们才能在短时间生产出这么多刀剑，他不找我们，他也没有地方去买。再说没有收到定金，我们就不开始，没有什么损失。” “公子英明。” “还有什么事发生。”姜翰墨接着问道。 “洛阳城崔侍郎离开都城往安陆郡方向赶来。他们家人中有一个是从宫里面跑出来的娘娘。” “那是洛阳都城出了什么事，你们接着跟进。” “在下明了。” “还有什么特别的事？” “丹阳郡太守调往京城，历阳郡通守接任丹阳太守。” “这也是本公子意料之事，上次琉璃就是卖给他们，他们往上进供了。”姜翰墨笑道。 “最后就是有大批都城的人来到江夏。江夏乃至全国带有彩凤、青雀和白玉字样名字的适婚女子都在抢着成亲。” “本公子也想同你说这件事。本公子大后天将迎娶太守千金玉颜姑娘。” 在座的都惊讶地张开了嘴。 姜翰墨不理他们，进了书房。 稍后拿出一张纸和一个封好的信封。 将纸递给刘至忠。 “让人在扬州小秦淮河画舫找到这张纸上名字的姑娘。她见到此句诗会相信你们，不要告诉她去哪，只是让她一个人上船，务必让她乘坐你们的盐船尽快赶到江夏。” 高丽素瞟了一眼，是那句一浆作相思，只将波轻踏。 “另外这个信封的内容你回去看后即毁。尽最快速度在各地散播，方法刘公你知道。” “在下领命。” “这两件事特急，你马上回去办。” “在下告退。”刘至忠起身告辞。 —— “兄长怎么那么急办这几件事？”姜翰瑞有些疑惑道，他指的是成亲的事。 “不急不行。”姜翰墨苦笑道 “明天你告诉何老和何稠先生让他们最近不要抛头露面，最近从京城来江夏的人特别多。” 姜翰瑞点头。 “相公还没说为什么那么急同玉颜妹妹成婚？”宇文尚清问道。 高丽素没出声。 刚才刘至忠就提到了那几个字，正是她写的内容让他传出去的。 “难道是玉颜姐姐她有了？”黄玉旭道。 姜翰墨被她逗笑了。 “没有的事，最近有一些突发的事情打乱了兄长的步骤。”姜翰墨回答她。 宇文尚清还想问什么。 “再说她也想早点嫁过来。”姜翰墨掩饰道。 “不会是被玉旭妹妹说中了吧！”弟翰瑞道。 “过一两天你们就知道，兄长懒得解释，太累了。” 姜翰墨接着道： “明天一早本公子同尚清姑娘回黄庄。你们先回吧，本公子同丽素姑娘谈点事。” 宇文尚清有些不高兴，嘟着嘴。 等他们人走了。 高丽素好久没出声。 “干嘛不说话？”姜翰墨笑道。 “相公，奴家错了。”高丽素眼睛有点红。 “错在哪了，错在没早点和本公子拜堂，被人抢先了？”姜翰墨打趣道。 “相公责怪几句，奴家心里好受一点。” “相公来到这个世界是为你们遮风挡雨的，不怪你！” 高丽素长长的睫毛上挂满了泪珠，一时间梨花带雨。 姜翰墨拍了拍她的肩膀。 “奴家哭是因为感动。”高不停地抽噎道。 姜翰墨拿起笔写下一行字： 彩凤居左，青雀在右，白玉相辅，统领三宫。 “亏你也想得出来。”写完笑道。 “相公怎么知道这是奴家写的。” “本公子一开始还在想任老先生干嘛写出这样的东西。后来想，这天下那么多造反的都没成气侯，何来统领三宫之说。再看看字间，不就是你们的名字吗。还彩凤、青雀的。” 高丽素这时缓过来。不停擦着泪痕。 “什么本公子一开始还在想任老先生，任先生不就是相公吗？害得奴家有时觉得还真有那个人。” “就你聪明，还居左，一直想做最大的，本公子早说过大家身份平等。”姜翰墨捏了一下她的鼻子。 “不过也好，青柔姑娘终于要来了。”高丽素转移话题。 “你就想到青柔姑娘。那么多急着成亲受牵连的女子怎么办？” “外面乱成那样，相公可有办法？”高丽素轻声细语小心道。 “办法是有，但终究还是会闹一段时间，没那么快消停下来。” 姜翰墨拿笔写道： 宫首居岛，王薄败齐，粉黛远渡，建德破涿。 “相公是想把波及的范围缩小到一个小地方。” 姜翰墨点头。 “那另外两句会将发生？” “不是真的发生，人家怎么会相信卦言的真实？” “相公还真是能未卜先知。” “预测而已。” “刚才刘公手里信封装的是这几句？” 姜翰墨轻轻点头。面色有些凝重。 “明天本公子要去黄庄，你去同皓雪姑娘讲下玉颜姑娘马上要成亲的事。另外，为了惩罚你，布置宅院的事就交给你。” “一定办好，不过相公还是责怪奴家一句。”高丽素牵起姜翰墨的手道。 “你呀，不要以为自己漂亮就为所欲为，以后还是别耍小聪明。”姜翰墨放开她的手。 说完叹了一口气，回房休息去了。 高丽素回自己小院后，一晚都没睡好。相公心里肯定生气的，只是不表露出来而已。前半夜为外面发生的事自责，后半夜因玉颜姑娘来的最晩走到了最前，肠子都悔青了。 —— 第二天姜翰墨和宇文尚清一起回黄庄。 宇文尚清一路不高兴，又不敢埋怨。 丽素姐姐去江南，拿到了婚书。皓雪妹妹因为常在宅院陪师傅干活，也与相公订了亲。玉颜妹妹三媒六聘什么都没，后天就成亲，这还是太守千金。相公以前说是要见到父母才定亲，自己现在心里不舒服。 姜翰墨搬走后好久没有回来，顺便去原来住的地方看了看。 酿酒的地方扩大了不少。 香疏和琉珠姑娘早早就在院子里忙活。 见到姜翰墨，两人围了上来。 “见过公子。”二人行了个万福。 “不必多礼，你们也不要太辛苦，看脸都晒黑了。 “不辛苦，为公子和小姐办事我们愿意。”琉珠姑娘说完走向小姐宇文尚清旁。 见她有些不高兴，看了她一眼道： “小姐怎么不高兴了？” “还不是有些人没良心！ 这是明指公子了。 琉珠看了一眼姜翰墨。 “公子一直对小姐那么好，怎么没良心了！” “就是。”姜翰墨搭讪道。 “他都快将画舫女子接回来了，你还替他说话。”宇文尚清脸对着丫鬟琉珠，看都不看姜翰墨一眼。 香疏姑娘也听到了，站到琉珠姑娘身边，两人也生起气来。 公子一直对她们那样，从没有过任何表示，现在连画舫女子都接上门了，她们的事从没眉目。难道自己一清白姑娘还不如一画舫女子。两人眼圈刷地就红了。 完了，完了，这事闹的，早知不来看酿酒的情况。姜翰墨心想。 “相公不想同她们说两句？”宇文尚清转向姜翰墨道。 这是将军，光明正大地将军。 想我姜翰墨在这顺风顺水，今天却到如此狼狈境地。 姜翰墨尴尬地对着三人。 第76章?会被打断腿 怕什么，不就是多几个女子吗，再说，不答应她们也不心甘。 姜翰墨想到这，靠近尚清姑娘耳边有些无奈道：“与玉颜姑娘的事，事出有因，娘子以后向丽素姑娘问清楚就知，至于你们丫鬟的事，相公自己不好讲出口，相公都随你，都按你的意思办。” 这是姜翰墨第一次叫自己娘子，还在她面前第一次自称相公。宇文尚清脸上愁云忽闪，脸上挂起了笑容，拉起香疏和琉珠姑娘到一边，低声述说起来。 两个女孩含笑忙活去了。 到了黄庄德馨楼，宇文尚清自顾自走了。 姜翰墨也只能摇摇头。这女人呐，还是要靠哄。 宇文倩兰也是刚刚用完早饭。见姜公子到来，让进内厅。 屋内就两人。 “夫人早安。”姜翰墨拱手道。 “怎么这样客气，这么早过来公子肯定有事。” 姜翰墨无奈苦笑了一下。 “老身见公子平时处事井井有条，这次怎么有点没底。” “外面出了一点突发的事情。”姜翰墨道。 “公子是为了成亲的事过来。” “夫人消息灵通，诸事皆知。” 宇文倩兰笑了笑。 “晚辈在这人生地不熟，算起来夫人才是至亲。所以晚辈成亲的事想烦你出面。拜堂那天还需夫人坐在大堂上。” 姜翰墨这是想宇文倩兰以长辈的身份出现在婚礼上。 “公子不来告知，老身也不会介意。你这么说我心里暖了很多。我已当你是侄女尚清的夫婿，再说小女与令弟也将会喜结良缘。以长辈身份出现也不为过。” 姜翰墨点头。她这是答应了。 “太守府那边怎么说？” “太守交待务必后天成亲。其他都不去考虑。” “那怎么行，公子以后可是君临天下的人，第一次成婚不能寒酸。稍后老身安排三媒六聘上太守府。公子不用操心此事，只等后天做新郎官就可以。”宇文倩兰微笑道。 “晚辈谢过夫人。” “倒不用客气，怎么突然出了个这样的卦言，公子说说” “有些出乎意料。”姜翰墨道。 “不在你的掌控之中？” 姜翰墨愣了一下。 “事发突然，稍后也会解决。” “坊间已出过三次卦言，都有验证。公子认识任老先生还是自己就是？” “夫人怎么这么说？” 宇文倩兰喝了一口茶道： “公子说稍后也会解决。老身不急，等下一条卦言出来就明了。” 姜翰墨不说话，喝起了茶。 “如果真是那样，那老身以前还真是低估了公子。” “下次再说吧，晚辈现在也不好回答。” 宇文倩兰盯向姜翰墨。 后者有些头皮发麻。 宇文倩兰还真是聪慧，自己说话有一点点马脚都被她抓住。反正也无所谓，按她的才智，迟早都会被她知道。 但自己现在还不想承认。 “晚辈是同尚清姑娘一起回黄庄的，她有些不高兴。”姜翰墨扯开话题。 “侄女尚清就是那性格，总是为公子着想，自己什么事都忍着。” “晚辈心里明了。” “稍后你们的事也要快办才行，至少要定亲，不可寒了她的心” “晚辈知晓，只是这段时间望夫人多同她说说。” “这个自然。” “晚辈先告退。” “好吧，老身也去忙刚才说的事。” “夫人并不老。”走时姜诚恳的回了一句。 姜翰墨回到自己的宅院，弟弟在后厅等他。 两人进入书房。 “已经通知何家这段时间不要出门。另外我也知道这次仓促的原因。”姜翰瑞咪了一口茶道。 “翰瑞，你说哥哥逃婚会有什么结果？”姜翰墨打趣道。 姜翰瑞笑了笑。 “那样会被太守打断腿。哥哥你舍得这帮女孩？” “现在只能这样了。” “哥，你别假惺惺了，要在我们那个世界，女孩都不看我们一眼。现在可都是官二代找我们。” “我们两也不至于太差。在后世女朋友还是找得到的。”姜翰墨笑道。 想起以前高中时的一个女同学。人长得很漂亮，两人互有好感，但都忙于高考，没那心思，再说家里学校也管得严，手都没拉过。听说她考去了外省的一所大学，也再没联系过。 “哥，我有点奇怪，这个时候同我讲这些，你是不是有婚姻焦虑症。”姜翰瑞将他从美好的回忆中拉了过来。 “那倒没有，只是觉得玉颜年纪太小了。” 姜翰瑞白了他一眼 “当初我与玉旭不更小，你怎么没想到？” 姜翰墨尴尬的笑了笑。 “你那是订亲，哥是结婚。本来想晚两年的。” “其实入乡随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玉旭一直也追问这事。。”姜翰瑞道。 “行吧，你去忙吧，跟你聊这些也聊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姜翰墨叹了一口气。 —— 姜翰墨下午在书房看书。 陈皓雪进来看了一眼，调皮的笑了笑。 这妮子，估计没什么好话。 “相公不是说我们年纪小吗，干嘛急着同玉颜妹妹成婚？”陈皓雪恢复了自己大咧咧的形象，不像以前装淑女了。 “皓雪姑娘这不是明知故问？本公子现在心跳得厉害，还有些害怕！”姜翰墨答道。 “相公是高兴都来不及！那天要不要奴家和丽素姐姐也一起拜堂？反正我们都订婚了！”陈皓雪打趣道。 “皓雪姑娘就不怕那天本公子受不了？！”姜翰墨也开玩笑道。 “哎呀~奴家不同相公说了，丽素姐姐还等着我去帮手呢。”陈皓雪落荒而逃。 我还怕你个小妮子！还治不了你！姜翰墨笑了起来。 看着高丽素指挥着家丁，忙上忙下。 是有点家的温暖，更多是喜庆。 正想打个盹。 高丽素探头看书房里姜翰墨。 姜翰墨用眼神瞟了她一眼。 高丽素进来道：“太守府有人来了。” “不是后天去迎亲的吗？今天来干嘛？彩礼下午都送去了！嫌不够？” “不是，玉颜妹妹的丫鬟清瑶来了！” “那姑娘招待她。” “是找相公的。”高丽素嘟了嘟嘴。 “找本公子干嘛？”难道是来要红包的。姜翰墨心想。 “相公是真不知还是装着不知道，她是来试床的。” 第77章 通房丫头 姜翰墨懵了，忘了古代通房丫鬟这一出。 通房丫鬟也叫通房丫头，名义上是婢女,也就是同女主人一同嫁到男方家的陪嫁的人，实际是姬妾。 古代婚姻制度中通房丫头的地位要低于妾。只有办了手续的通房丫头才能称妾。 通房又分为婚前通房和婚后通房。 清瑶姑娘这是来试探自己的身体的。 姜翰墨可受不了这出。 这个朝代也一样，传统思想浓厚，生理教育缺乏，父母等长辈是不可能向孩子传授这些，只有用丫鬟或婢女教导男子或女方。因此形成一个婚前、婚后先让丫鬟陪伴的规矩。 身为二十一世纪的青年，生理知识还是懂些，但太守那边也不知道。 姜翰墨有些措手不及。 “不试不行？” “相公同她说去。”高丽素说完笑着走了。 这万恶的旧社会。 少顷，清瑶姑娘进了厅。手里还带着个包袱。 “姑爷的院子还真大？！”清瑶红着脸道。 “清瑶姑娘来了，进书房来说话。” “那是姑爷书房，奴婢不进去。” 还有这规矩。 姜翰墨只得自己出来，到大厅坐下。 “坐呀，赶了那么远的路。” “奴婢不坐，奴婢不累。” “怎么一个来了？”姜翰墨问道。 意思是一个人路上不安全，没伴。 “回姑爷，清湘本也是要来的，但小姐那忙，走不开。” 完了，人家理解错了。 “那清瑶姑娘干吗不陪你小姐，过到这边来？”姜翰墨装糊涂。 “夫人吩咐，奴婢过来晚上伺候姑爷的。”清瑶红脸道。 “不用，公子这人手很多的，不用姑娘伺候。”接着装。 “奴婢是来陪公子试床的。”脸更红了。 “不用，床好好的，不用试。” 清瑶一下子眼圈就红了，眼角挂上了泪珠。 姜翰墨见她这样就哭了。赶紧道： “回去同老爷和夫人说姑爷这好好的，不用试。别哭。” “奴婢这样回去会被打断腿。”清瑶擦了擦眼泪。 又是打断腿。这里的人不喜欢打其他地方吗。 高丽素这时路过门口，见清瑶姑娘在哭。听他们这么说，知道了个大概。 过来摸了摸清瑶姑娘的头。 清瑶眼巴巴地看着高丽素。 “公子这样让人回去，不是打断腿的事。” 清瑶点头，感激地看着高丽素。 姜翰墨无奈的叹口气。 “去后面偏房把东西放下，洗把脸。这有什么哭的。还没打你的腿。” 高丽素恶狠狠地瞪了一下姜翰墨。 古代通房丫头的身份地位自己还是知道些。 罢了，走一步算一步。姜翰墨心想。 因为清瑶姑娘在，晚上吃完饭自己屋子里也就没有人来。倒显得冷清了。 自己在书房看了一会书。 清瑶在书房门口道：“姑爷，不早了，热水已经弄好，奴婢侍候你沐浴。” “不用，本公子习惯自己来。”姜翰墨心里一颤。 清瑶也不听他说，跟他到了偏房。 “你在门口等着，不喊你不要进来。” 关上门，迅速脱掉衣服跳进桶里，哗啦啦。五分钟不到，开门出现在门口。 清瑶目瞪口呆地看着换了一身衣服的姑爷。 “完事了。”姜翰墨摆摆手。 清瑶捂着嘴笑了起来。这姑爷真逗。 进门拿起换下的衣服，收拾一番。 姜翰墨在书房一直看书看得好晚。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清瑶也在门口哈欠连天。 不行了，熬不住了。 进了卧室，清瑶赶紧过来给他除去外衣。 姜翰墨斜躺在床上，背上枕了一个枕头拿一本书装看。 清瑶则坐在床边木榻上，身子靠着床边，手搭在床沿上。 这也不是个事啊，天还这么冷。姜翰墨想。 “上来睡吧，下面凉。” 清瑶脱掉外衣，兔子一般钻进被窝里。 姜翰墨看傻了眼。这个场景好像有点熟悉。 一会儿见清瑶在被窝里窸窸窣窣。 姜瞟了她一眼。 “别动，动了姑爷我就让你下去。” “不这样，奴婢回去也交不了差。”清瑶红着脸说道。 “没事，姑娘回去同夫人说，姑爷告诉你以后不会把你当丫鬟看。夫人听后就知道你肯定很讨姑爷喜欢，就不会问其他。” 清瑶点头。心里平静下来。身子也没有刚才那么僵硬。 “姑爷可要说话当真，以后不将奴婢当丫鬟对待。”清瑶顺着话说。 这话意义不一般，那以后就是妾侍了，清瑶心里清楚，那大可不同。 “跟姑爷聊聊天。”姜翰墨道。 “嗯。” “姑爷是好人吗？” “肯定是，要不然小姐也不会喜欢你！” “你今年多大了？” “十六了。” “你家小姐呢？” “比奴婢长一岁多。” “知道你家小姐为什么那么急嫁过来吗？” “知道，这几天好多人家在迎亲，不过绝对没有我们太守府有排场。” “问一下清瑶姑娘，你们小姐嫁过来后你们怎么称呼我和你家小姐？”姜翰墨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有叫姑爷的，或叫公子和先生。小姐的称呼看主仆情况和各人习惯，像奴婢这样从小就跟着小姐的，叫小姐比较多。以后姑爷再找了二房，我们就要称呼小姐为夫人，与二房在一起时称为大夫人，叫小姐就不合适了。另外姑爷直呼奴婢名字就可。” 麻烦事来了 “如果姑爷找的第二个和第三个年纪都比你家小姐大，也这样？” “那是当然，是以进门前后来分的，不是以年纪来排列。” “哦，知道了，不过觉得你们还是叫我公子好。”姜翰墨道。 “知道了，公子。” “清瑶困了吗？” “困了。” “那睡吧。” “嗯！” 聊天聊得像摇篮曲一样，不久清瑶就睡着了，脸上还挂着笑容。 晚上姜翰墨做了一个梦，梦见高丽素对自己哭着喊着要做大夫人，姜翰墨笑醒了。 第78章?太守千金大婚 终于到了成婚那天。 整个院子是红旗招展、彩旗飘飘。 不，是灯笼盏盏，红布飘飘。 黄夫人宇文倩兰很早就来了，她还是第一次来。看着屋内的家具和装饰，感叹姜公子还真舍得花钱。又去各处看了一下，说了些需要调整的地方。 在大堂椅子上试坐了一下。看着姜翰墨骑着高头大马，带着迎亲的队伍去向江夏城，满心欢喜，就像自己的儿子娶媳妇一样。 太守府大门前，车水马龙，送礼的人是人来人往。 李太守和夫人刘氏各自招呼着男宾女客，丫鬟清瑶和清湘则在小姐闺房忙前忙后帮助三姑六婆为小姐打扮。 等到迎亲的队伍一到，整个太守府欢声一片。 大家吵着要利是。 街坊四邻早就知道黄庄姜公子和太守千金郎才女貌，也是祝福声讲了一遍又一遍。 江夏城这几天好多官员及民间百姓女子结婚，很多还都是拉郎配。大家也没说出恶语。坊间已经有些议论，大家心里清楚也理解。 高丽素和宇文尚清在偏房休息。 等着迎亲的人回来。 陈皓雪这时走了过来。 “二位姐姐这几天累了。妹妹倒杯茶给你们。陈皓雪端起茶壶。 “哪里喝得下！宇文尚清看向高丽素酸酸道。 高丽素掐了她一下。 “要是玉颜妹妹不久就给相公生下一个小公子，有人就更不舒服了。宇文尚清忍住肩膀上的疼痛接着打趣道。 “那不是更好，相公家添丁，迟早的喜事。陈皓雪疑惑地盯向她们。 “皓雪妹妹不懂，有人憋着劲往前赶呢！宇文尚清在笑。 你还笑，看姐姐不收拾你。高丽素与宇文尚清嬉闹起来。 相公因此事肯定不高兴，自己也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只能这样了，高丽素心里想着。 这天何稠在江夏宅院。一直在书房看书。 “老爷在家三天了也不出去，今天姜公子大婚也不去当面贺下。夫人伊氏道。 “妇道人家懂什么，姜公子令弟早就来告诉相公我了。这几天都不要出门，要不然这几天怎么也不让你们出去抛头露面! 离开大兴，何稠也就不自称本官了。 “却是为何？伊氏问道. “大兴都城有人来江夏找人。 “不是找我们吧？伊氏紧张道。 “不用担心，不是冲我们来的。 伊氏嘘了一口气。 “那姜公子那边？ “夫人放心，贺礼已经送到了。 迎亲的队伍终于在傍晚时分回到。鞭炮齐放震天。 陪嫁嫁妆足足有二十多车。 汉乐府诗中《孔雀东南飞》描写太守家迎娶刘兰芝的豪华场景： 青雀白鹄舫，四角龙子幡。婀娜随风转，金车玉作轮。踯躅青骢马，流苏金镂鞍。赍钱三百万，皆用青丝穿。杂彩三百匹，交广市鲑珍。从人四五百，郁郁登郡门。 这次李太守嫁女，场景也不比诗中所写的差。 弟弟姜翰瑞看得傻了眼，接过哥哥手中的缰绳，到一边指挥人将嫁妆搬往后院哥哥住的屋子，这哪放得下，姜翰瑞感叹。 新娘进门，按当地风俗礼节折腾一番。 天色已暗。 姜翰墨和李玉颜牵着红绸在大堂行礼。 丫鬟清瑶和清湘在旁一起行万福。她们也是怀着激动的心情。只是不知晚上将迎来什么，一直忐忑小心。 宇文倩兰坐在上首，当旁边人喊到二拜高堂时，她满脸红光，欣然接受他们俩的拜礼。 高朋满座也是声声赞扬两人真是珠联璧合。 姜翰墨是懵懵懂懂在司仪的引导下完成拜堂。 晚上酒桌上最多的是接亲和送亲的人，几十个。 陈伯夫妇也来了，两人喜笑颜开。 黄庄里除了周晓勇和吴世平及黄有成和刘至忠四个外还来了不少人。有些面孔还有点熟悉。 学生黄翔宇也来了，趁姜翰墨空闲的间隙，行了个师生大礼。 好酒的何老生生没来，估计在江夏城中陪何稠喝闷酒。 姜翰墨招呼他们吃好喝好。 宅院里也是热闹一片。 都夸姜公子和太守千金天生一对。 酒令笑声传至好远。 相熟的也没怎么劝姜翰墨喝酒。 晚饭吃到半夜，人员也陆续离开。 姜翰墨有些微醉。 宇文尚清让姜翰瑞招呼余下的客人。将姜翰墨拉至书房。 高丽素送来一碗醒酒汤，与宇文尚清一起探头看了一下新房，二人离去。 夜已深，丫鬟清瑶和清湘在书房门口催促公子，说小姐忙了一天，也累了。别的意思不言而喻。 李玉颜端坐在新房椅子上。 姜翰墨这时才平下心情仔细打量了。 一袭云锦描金勾勒流霞的红色嫁衣，胸前绣金色凤凰，拦腰凤凰腰带，勾勒出玲珑巧致的身材。 鲜红盖头遮住脸庞。十指好似鲜嫩的葱尖有些紧张的斜摆在腰间。 “相公，妾身今天漂亮吗？” “不光是今天，以前同样是倾国倾城，要不为夫怎么看上你，还娶了你。”姜翰墨打趣道。 “漂亮还不揭开红头盖！”李玉颜娇声道。 两旁丫鬟清瑶和清湘也笑出了声。 清瑶递过来一个喜秤，姜翰墨用来一挑，一阵粉香扑鼻而来。 凤冠霞帔的李玉颜面带娇羞，红唇间漾着浅笑。妖艳到令人窒息。 姜翰墨一阵眩晕。 “看够了没？” “够了，等会慢慢看。”姜翰墨差点流下哈喇子。 “看够了还不喝合卺酒？妾身今天累坏了。”李玉颜责怪的眼神瞪了他一眼。 丫鬟清湘递上酒杯。 两人喝完玉颜笑了起来，虽笑不露齿，却掩饰不住得意。 “娘子这样笑，夫君心里有点发慌。” 李玉颜粉掌打了一下他。 “妾身是想起那三个姐姐。” 说完用手捂住了嘴。 “你在得意！” “都笑了好几天了。相公我们歇息吧。” 清瑶和清湘两人将被子里一些红枣、花生还有桂圆、莲子之类的拢往一边，铺上一条绢子。立在床边帐幔旁。 姜翰墨明白那些意思。 搂住李玉颜的腰道：“她们两个就不要在旁伺候吧！” “刚才她们已同妾身一起拜堂行礼了，再说清瑶她前日不是已经来伺候过相公了么？” “夫君今晚有些私密话想同娘子一个人聊聊。让她们去偏旁歇息。” 遂让清瑶和清湘伺候二人更衣。 李玉颜脱掉外面的红妆，露出里面浅红的敞口纱衣，稍微一动皆显出纱衣里有些波光晃动。 李玉颜倒是大方挺了挺身子，之后交代清瑶和清湘她俩去偏房歇息。 姜翰墨斜靠在床头。 “娘子今年多大了，” 李玉颜将前面贴了过来。 “相公看一下，不小了。” “我是问你年纪。”姜翰墨道。 “虚岁快二十了。” 一听就在撒谎。 “虚了几岁？” “虚了两岁。”李玉颜调皮的笑了起来。 相公以前说他们两年内成婚，如是这样说。 见姜翰墨一动不动。接着道： “再过几天就十八了。这个时候相公还聊这些？！” 说完将手往姜下身慢慢探去。 娇躯一颤。 在他耳边轻声道：“相公今晚可要怜惜奴家。” 这句话在小说中倒是常见到。 姜翰墨也觉得夜已太晚，手伸向她的腿道：“娘子这腿够夫君看一辈子！” 花烛之下，灯光朦胧。 李玉颜将红唇盖来。 第79章?正宫之争 第二天早上姜翰墨有些发困，在她们叫了几次才起身。 “新婚也不让多睡会。” “相公，稍会还有事要办！”李玉颜怜惜道。 遂同清瑶和清湘两人一起为他更衣。 之后几人去向前院的大堂，清瑶扶着自己小姐，李玉颜步伐有些不稳。清湘手中托着茶盆。 这是祭神？方向也不对呀。姜翰墨心想。 见到宇文倩兰，姜翰墨才醒悟过来。刚才那想法要是被宇文倩兰知道，会被骂惨。 宇文倩兰晚上没回黄庄，就在宇文尚清小院住了一晚，一来同侄女聊聊天，二来等明早姜翰墨夫妇敬茶。 二人敬过茶。 在一旁坐下。李玉颜脚步有些不稳。 宇文倩兰见到玉颜姑娘那般模样，心里在笑。 从桌上一个木盒子里拿出一个玉簪道：“这是老身送给玉颜姑娘的新婚礼物。” 李玉颜起身让她给戴上。 躬身行了一个万福道：“谢谢姑姑！” 她这是跟着宇文尚清叫。 “乖，以后好好跟姜公子过日子，早日给姜家添个公子小姐。” 李玉颜脸红坐下。 姑姑这是给有些人伤口上撒盐。宇文尚清心想。 姜翰瑞起身道：“恭喜兄长和嫂子。” “以后是不是要叫玉颜嫂子大嫂？”坐在姜翰瑞身边的黄玉旭看了表姐宇文尚清一眼，突然冒出一句。 丫鬟清瑶看了一眼周围的几位女子接口道：“自古先进门为大，这个自是不用多说。” 说完向在上座的宇文倩兰行了一个礼。 长辈在，自己插嘴，礼节是不可缺少。 另外的意思是，做小姐姑姑的态度是什么。 毕竟是太守府出来的，宇文倩兰有些刮目相看。 古代陪嫁丫鬟的作用就是在女主夫家为女主争取更多利益和地位，另外少不了是争宠。这种作用今天就显露出来了。 宇文倩兰微笑一下没有说话，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 心想丽素姑娘想做大姐位置的想法可能实现不了。 李玉颜有意无意瞟了姜翰墨一眼。 “本公子对这里的风俗习惯不是很清楚，你们自己看着办。”姜翰墨将皮球踢出去。 “各位都是明事理之人，玉颜也不会多说什么。”玉颜微笑道。没称自己为妹妹，表示还没退让。 “小女子对那些都无所谓。”陈皓雪道。 宇文尚清微笑着。 高丽素没什么表情。 丫鬟清湘总算是看出一点眉目，也暗下决心。 “不管以后姜公子有几个夫人，都得叫老身姑姑。黄庄还有事，先回去了。”宇文倩兰不想掺入这尴尬境地，说完起身往外走。 众人起身准备送她。 宇文倩兰按住李玉颜肩膀不让她站起来，道：“姑娘多多休息，明天还要回门呢。你们各自忙吧，不用送。” 说完走了。 姜翰墨还是走出大厅。 躲躲。 宇文倩兰见到差点笑出声。 示意他不用送，走了。 姜翰墨的书房就在新房旁，各位女子也不好时时进去。 毕竟人家新婚燕尔，再说上午大家有些尴尬。 姜翰墨去找弟弟姜翰瑞。 刚想进他的屋子，高丽素在远处见到，也走过来。 “奴家没争抢的念头。”高丽素戚戚道。 姜翰墨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这还不是你自找的。 姜翰瑞见二人进来。笑道：“兄长和嫂子来了。” 他现在也不敢叫高丽素为大嫂，估计黄玉旭同他说了些什么。 黄玉旭在旁斟茶。 高丽素听了倒也无所谓。 谁叫自己手多，防别人做大，把自己防成小的了。这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事想想就后悔。相公到现在也没责怪她，其实很内疚。 这时宇文尚清也来了，不知道是在外看到还是路过。 大家寒暄了两句。 “兄长过来有事？”姜翰瑞问道。 “迟点开始在后院建三间大的房子，有两间要距我们住的地方远点。” 几个女子静下心来听，应该有事。 姜翰瑞明白哥哥的意思。 “一间建成会议室的样式，位置靠近前院也没事，反正院子有的是地方。要有沙盘，大点最好。另外两间按你自己的想法布置，位置选远点的地方。子弹引药按我给的资料多试验几次，一定要注意安全。记住其中一间靠近院子河道边，用其他动力还不现实，装上水车。压板机和冲床及冲压机也要配备，到时生产子弹用。” 姜翰瑞点头。 几位女子听得云里雾里。 “压板机和冲床现在是什么情况？”姜翰瑞问道。 “图纸已经交给何家父子。” “有了何稠先生，应该很快。”姜翰瑞道。 “压板机还是留在原来那三间屋子，压好的铜板运到新建的屋子使用，冲床及冲压机到时试装在你那新建的靠河道的屋子里进行。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何家父子在内。” 众人长大了嘴，连何老先生都不能知道，想必这个是比较严重的事。 “铅弹头部的图纸稍后交给大嫂丽素姑娘。”姜翰墨接着道。 众人愕然。 高丽素面部没有波澜。 万事还没开始，稳定重要，姜翰墨心里是这样想的，于是这样说道。 “这次成婚打断了为兄的计划，北上推迟了不少时间。按目前情况，北上将比原来预计的风险多了好多！” “是因为第四条卦言的事？”姜翰瑞问道。 “是，为了应对第四条卦言，第五道卦言相信很快就会传出来。北方将会更加乱。” 高丽素低下了头。 姜翰瑞猜出了大概，哥哥出的所有卦言他都知道。 “北方能不能不去？”高丽素说道。她有些担心。 姜翰墨看了她一眼。 “奴家不和玉颜妹妹争了。”高丽素悠悠道。 姜翰瑞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女人疯狂起来还真没男人什么事。 也不用脑子想问题。当然如果没有前三个卦言，第四个用屁股都想得出是假的。 “这事你们自己解决，本公子一直说会平等对待你们。” “奴家知道。”高丽素答道。 “本公子不想看到你们相处不愉快，以前你们在一起多好。” 高丽素点头。 “铅矿锻炼不需要什么讲究，就按平常工序完成就可。铜矿要仔细点，要注意柔软度和拉升度。”姜翰瑞对高丽素道。 相公终于正对自己讲话了。 还是刚才表态得及时。 第80章?回门 高丽素静静听他接着说。 “翰瑞会将以前说的终极武器图纸分批给到你。所有构件都间隔锻造，中间时间拉长点，残次品当场回炉，不能留下任何东西在矿场，明白吗？” “奴家劳记。” “此事是重中之重，如有半分差错，别说你想当正宫，就是半个娘娘都捞不到，本公子兄弟俩也会卷铺盖流亡。”姜翰墨说完握住高丽素的手。 姜翰墨故意吓她。 三个女子面色凝重起来。 姜翰瑞在心里发笑，知道哥哥是吓她们。底火在自己手上，那些也就是烧火棍。面无表情，跟着点头。 “那奴家要不要跟相公北上。”宇文尚清道。 听了那么多耸听的事，宇文尚清心里也发虚。 “去，干吗不去？你不怕相公再找一个回来同你们抢位置？！” 高丽素抽出手顺便打了姜翰墨一下。 气氛平和了下来。 “那蒋护卫也一起去，奴家有些担心。”高丽素道。 “也行，反正也整天见不到他人影，不影响本公子与尚清姑娘卿卿我我。”姜翰墨打趣道。 这次宇文尚清羞红了脸，扭捏起来。 姜翰瑞和黄玉旭鄙视地看了他们一眼。 高丽素又打了姜翰墨一下。 晚上李玉颜去书房走到姜翰墨身边，依偎在旁。 “丽素姐姐找我了，让妾身放心，不会争抢大夫人的位置。相公不用左右为难，私下里妾身还会叫她们姐姐。”李玉颜轻声道。 “世俗礼仪她还是懂的。”姜翰墨轻描淡写道。 “相公实在太那个了，妾身今晚让丫鬟陪你。”李玉颜红脸道。 “不行，夫君没你在旁睡不着，让她们还是去偏房。再说明天我们还要回太守府，今晚好生歇息。” 李玉颜点头应允。 第二天一早姜李二人就带着一队人起身去江夏城。 从来没有在外过过夜的玉颜姑娘回娘家也是高兴异常。 姜翰墨路上同她说了自己要去北方一趟。 “本来想早点出发，没想到要先结婚。”姜翰墨道。 “早就听公子说要去北方，到底去北方干嘛？” “去找个人。” “同谁去？”李玉颜问道。 “尚清姑娘，顺便去她家看看她父母。” 以前听尚清姐姐说相公兄弟俩是从北方来的，想必是回去有事。 “不用妾身一起去？毕竟我还会些武功。”李玉颜如是问道。 姜翰墨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 “那相公到时路上小心！”李玉颜红脸道。 一队人热热闹闹到了太守府。 府门前早就有人在等候了。 刚进院子，太守李晓通和刘氏就从门里边迎了出来。 “见过岳父岳母大人！” “贤婿快进。” “这么晚才到？” 姜翰墨看看天，这还不早？ “路上走得慢。”如是答道。 “你们舅舅等会也来，中午喝点。” 姜翰墨点头。 李玉颜随她娘去后院闺房去了。走时也没吭声，大概率是去说点比较隐蔽的事。 “咱们翁婿去书房说话。”李晓通见颜儿母女俩直接去了后院说道。 “舅舅几时过来？军营不忙么？” “稍后应该会到，军营里就那些事。不怎么忙。” “贤婿找他有事？”李晓通见他那样问说道。 “也没有，刚才岳父大人说他等会会来，随便问问。” “你肯定有事，说说看。” 本来是闲聊，既然他这样说，那就问一下。 “府兵们在外作战长时间不回家乡，会不会担心自己的土地被别人弄走？”姜翰墨问道。 “这个问题我还真没想过，等会你问一下你们舅舅。” “不问，不问，岳父大人都不太清楚，那他也一样。” 正说他，下人来报，刘都尉到了。 李太守让下人带他来书房。 一会那个比较重的脚步声就到了。 进门后拱手坐下。 “现在第五条卦言出来了，你们知不知道？”刘同刚坐下就大声问道。 “略闻了一点，具体你说说。”李晓通道。 姜翰墨也看着他。 刘同拿笔写了出来： 宫首居岛，王薄败齐，粉黛远渡，建德破涿。 “舅舅解释解释。”姜翰墨眨巴着眼睛道。 “王薄兵败齐郡，窦建德大破涿郡。这两个直接点出人名，预测了将要发生的事情，十分准确。” “另外八个字呢？”姜翰墨接着问道。 刘同笑了笑。 喝了一口茶，摆弄起来了。 “这八个字应该是承接上一次的十六字卦言。宫首应该是三宫之首，现在在一座岛上。粉黛好理解，三宫粉黛，至于远渡，不知道是渡来还是渡去。”刘同分析得头头是道。 “既然是远渡应该也是从陆地去海岛上或从海岛上来陆地。”李晓通道。 “姐夫说的等于没说。” 三人一起笑了。 “那现在没有人要寻找女子去东都了吧？”姜翰墨问道。 这两天办喜事，没空去了解那些。 “少了很多，大部分都嫁了。就怕那些京官好大喜功，寻些无辜女子去东都。当今陛下可是希望多多益善的人。”李晓通道。 这第五条卦言还是有用。姜翰墨心想。 “这个任老先生还真是高人！”刘同感慨道。 “每次都准，每次还留些悬念。”李晓通也点头。 “看来二位真是很崇拜他。”姜翰墨看着两人道。 “不光是我们，到处的人都想见到他的真面目，何止崇拜。”李晓通接下话。 “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你们真的碰到这位任老先生你们会怎么做？” “拜他为师。”二人齐道。 “舅舅一介武夫拜他为师有何用。” 刘同笑了笑道：“长长见识也好。” “其实小婿觉得他下面的卦言会预测点别的。” “会预测什么？”刘同问道。 “二位看啊，他一直都是预测即将发生的事。都没说会出现一个什么特别的人，比如改变现状或重新掌握大局的人物。” 李刘两人点头。 “可能是这个人还没出现或者是还没有成气候，要不然前面这四条卦言说出来也没什么意义。” “贤婿分析得有道理。”李晓通道。 “是啊，人还是这帮人，朝代还是这个朝代，那任老先生说出这些卦言不是闲得慌？”刘同大咧咧道。 第81章 要为自己打算 三人都在沉默。 “如果有一天任老先生预测出这个人，这个人一定是不一般的人物，二位倒可以追随他。建功立业，福荫子孙，恩泽后代。”姜翰墨诚恳说道。 “有道理，有道理。现在各地军营大部分官员都是在观望中，这次东征之后，各地府兵能征善战的越来越少了。”刘同道。 “贤婿将刚才的问题告诉舅舅，他有可能答案。”李晓通道。 刘同看向姜翰墨。 姜翰墨如是把那个问题说了一遍。 “侄婿说的府兵土地问题，各种情况都有。虽然府兵不用缴纳税收给朝廷。但是府兵地位低，另外就是服役时间长。土地被吞并的情况也有。比如伤亡还有监管官员不力等等。另外就是上战场的士兵是要自己准备粮草马匹等等，所以他们最不愿意的就是远离家乡，长途作战。” “舅舅你可不可以自己招募士兵？”姜翰墨问道。 “舅舅可没那么多银两来养，另外那可是造反！”刘同瞪了他一眼。 三人在书房聊了一上午，这时下人过来说，午饭已经准备好了，夫人和小姐已经在等候。 偏厅餐桌上摆满了菜。 这次姜翰墨是以女婿的身份过来，李玉颜也是第一次回门。菜比较丰盛，桌子都快摆不下。 酒过三巡，太守李晓通道：“颜儿这次归宁回娘家在这会待七天，已经安排人为贤婿在书房旁收拾了住的地方，你也在这待上七天，好同老夫一起多聊聊。” “小婿已经在来的路上同玉颜姑娘讲好，过两天要去北方转转。今晚住下，明天回去。”姜翰墨赶紧道。 “相公说要去北方找人，此事早就同颜儿说过。”李玉颜道。 “去北方找谁？莫非贤婿也是去找任老先生。”李晓通问道。 “侄婿也一直关心外面局势，想必有所作为，你那铁矿的事舅舅也有耳闻，不要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刘同跟着道。 “小婿就卖了点钢铁出去，总不能放在手上。”姜翰墨摊摊手笑道。 “贤婿要有大志，功成名就之时别忘了加个一品诰命夫人在岳母头上。”太守夫人刘氏打趣道。 想必听了她表弟刘同乱说了什么。 “你们都在胡说什么，好在这里没有外人。”李晓通怒道。 刘氏低头夹菜。 “岳母大人敢开这口，小婿要是有那能力还就真敢给。”姜翰墨说完笑了起来。 大家也是一起笑出声。 “当个笑话可以，不可乱说，吃饭。”李晓通这次说得比较平和，没有生气。 之后就是喝酒吃菜，聊些不痛不痒的话题。 刘氏一下将话讲偏了，也不敢再吭声。 不停给女婿夹菜。 午饭后姜翰墨与李晓通和刘同来到书房接着聊。 “贤婿去北方可是真去找任老先生？”李晓通盯着姜翰墨问道。 “不是，是的话也不会这样说出来。”姜翰墨说完笑了笑。 “那你舅舅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李晓通接着问。 “岳父大人自己问他？”姜翰墨人畜无害的表情。说完看向刘同。 自己也不知是什么情况，下面的人也没汇报，应该没什么事。 “我们兵营的人巡逻发现江上有船只装载成批的刀剑。”刘同说完顿了一下。 见姜翰墨面无表情接着道：“船上押船的说是从武陵郡运往京都洛阳的，这边也不好多过问。毕竟数量较大，民间走私没那么大的胆子。” 就是嘛，黄有成这点事都办不好，回去就撸了他。 李晓通放下心来。 “小婿就卖出点铁而已，其他事管不了。”姜翰墨道。 见刘同还看着自己。 “岳父大人同舅舅以前聊过你们也是观望的态度，小婿觉得光是等待也不行。”姜翰墨扯开话题。 “侄婿有什么建议？”刘同道。 “也要打算起来，如果要钢铁，小婿可送点过去，刀剑可要舅舅自己打造。” “倒也可以。”刘同点头。 “这次东征估计会彻底溃败，按当今圣上的性格应该有第二次甚至第三次，他舅手上的人马可不一定像上次那么好留下来。”李晓通对刘同道。 他对以后的局势判断还是很清晰。 刘同点头。 “侄婿对这有什么建议？” “府兵一直归朝廷管，将军召唤，必须赶往前线。小婿还真没什么办法。除非～” “除非什么？”不等姜翰墨说完李晓通和刘同同时问道。 “除非舅舅不听召唤。” “那不是等于造反。”刘同一愣道。 “你舅手上人马不多，粮草不足，造反等于以卵击石。”李晓通道。 “那是，所以按小婿看，要等到那个改变这局势的人出现，岳父大人爱民如子，舅舅又有勇有谋。以后定能再上一层楼。” 反正忽悠又不用花钱，姜翰墨连捧带引诱。 也是这个道理。 李晓通和刘同二人一起点头。 —— 晚饭刘同没有留下吃。 饭桌上就太守夫妇和姜翰墨小夫妻四人。 刘氏一直夹菜给女婿，几乎不用吃饭光吃菜就够了。 李晓通看了好几次夫人。 没人理他，也就算了。 “贤婿既然要远行，颜儿就在这边住下，等你回来就将她接回去，在这里我们也好照应她。”刘氏夹了一块肉给姜翰墨道。 “都可以，只要玉姑娘愿意。” 那是最好了，在自己那边指不定哪天会出什么妖蛾子。心想。 “当然愿意了，这里也是妾身的家。”李玉颜道。 姜翰墨与李晓通相视一笑。算是首肯。 “颜儿一直有些任性，贤婿以后可要多就着她一点。”刘氏接着道。 “没见过她任性，一直乖得像小猫一样。”姜翰墨回道。 他说的是实话。 “那也是在贤婿面前才那样。你看她这次回来腿像是猫腿一样软着。”刘氏打趣道，忘了李太守在旁。 李晓通装着没听见，说声自己饱了就走了。 姜翰墨尴尬地低下头。 李玉颜倒无所谓，还给他夹了些菜。 姜翰墨饭后往书房方向走。 李晓通在等他。 第82章 任老先生 姜翰墨红脸低头干坐着。 “男欢女爱很是正常，老夫也是过来人。”李晓通笑道。 姜翰墨笑了笑，当是回应。 “贤婿对当今形势如何看待？” “南方北方都有人举旗，有些是被逼无奈，有些是想登上宝座享受荣华富贵。真正想开万世太平的却是少数。”姜翰墨摆正姿势道。 “倒真希望有一个为黎民为苍生谋福利的圣君出现。”李晓通道。 姜翰墨点头。 “说不定会像贤婿说的那样，下次卦言真的会预测出那个能改变这世道混乱局势的人的名字。”李晓通说完捋了捋胡须。 “看整个江夏城百姓安居乐业，岳父大人也是治理有方。”姜翰墨这样说，指李太守也是能人。 “老夫也只是凭自己一个读书人的良心办事。其实当朝新建很多新政还都是很好的，只是到了后来很多事都变了味，二世杨广昏庸，与前朝没有两样，各地官员上行下效，现在也是腐败之极。” 姜翰墨点头。 “这也是老夫赞成你不进入官场的做法。也就没有强求你。” “小婿不是当官的料。岳父大人也要为自己打算。” “老夫心里清楚。各地起义造反，响应者上十万众。领头者鼠目寸光，没有长远谋略，所以失败者多如牛毛。只是这样更加弄得民不聊生。” “岳父大人说的是，冲动型举事，稍有成就也只看到眼前的利益，还是格局太小。” “这也只是你我翁婿聊天，在外切不可聊这些。” “小婿明白。” 姜翰墨对岳父笑了笑。 “小婿觉得岳父大人给玉颜姑娘的嫁妆太多了。”姜翰墨扯开话题。 “其实本来也没那么多，一部分是当地的官员送来的，毕竟老夫是本地最高长官。让人一起搬上车送过去给你们。” 姜翰墨憨厚地笑了笑。 “以后这些都是你们的。我们翁婿虽认识不久，婚事也比较仓促。老夫和顔儿她娘还是很看好你。” “晚辈谢谢岳父岳母大人。” “你们夫妻二人情投意合，以后当好好过日子。” “那是自然，小婿都明白。” “老夫在大兴旧都有个很相熟的朋友，你此次北上如果路过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找他。如果不需要也没什么。稍后我写封信明天早上给你。” “谢过岳父大人，那小婿先去歇息。” 姜翰墨退出书房，去到为自己准备的屋子休息去了。 —— 婚后三天，第五条卦言已经传遍了江夏城。 该嫁的都嫁了，东都洛阳来的还是带走了一些人，他们要交差。 当中多数是自愿的，想去搏个好前程。 消息是提前传出来的，要想找个人嫁还是有时间。 姜翰墨准备明天启程，去北方大兴旧都方向。 早上用过早饭，只身去黄庄向宇文倩兰辞行。 来到德馨楼。 还是那个大厅。 黄夫人宇文倩兰坐在厅内椅子上。 见姜公子进来，赶紧起身。 “高人在旁，小女子宇文倩兰竟然一直毫无察觉，深感惭愧。以前如有怠慢，请多多包涵。” 宇文倩兰躬身，准备行大礼。 姜翰墨赶紧让开。 “夫人这是折煞晚辈了。” 宇文倩兰执意要行个礼。 “夫人还是我尊重的那个黄夫人，晚辈还是你的侄女婿，夫人请坐。”姜翰墨真切说道。 宇文倩兰给姜翰墨斟满茶。这在以前，想都不要想。 “夫人消息真灵。外面的情况这么快就知道了。” “上次姑姑就说等第五条卦言出来就明真相，里面果真是为第四条解围。一下子全部明了。”宇文倩兰认真说道。 她也不称自己为老身，改为姑姑，这也合适。 刚才称小女子姜公子不允许。再说自己也不好常开口。 毕竟年纪辈分在，只是以后不敢在他面前恃才傲物了。 “夫人聪慧。晚辈佩服！” “姜公子又拿人在取笑。”宇文倩兰笑道。 “不敢不敢。” “你这身份可有其他人察觉？” “愚弟翰瑞一直知道秘密，丽素姑娘也是在我与玉颜姑娘成亲前两天才明白过来，为了帮助她解决第四条卦言引起的后果被她知晓，晚辈那时也是实在无奈。不过之前她早已猜到大概。” “原来如此，姑姑当时还想不通怎么会有这样一条十六字卦言。” “晚辈也是。”姜翰墨笑道。 “韩瑞这小子竟然瞒了他丈母娘这么久，以后得好好收拾他。”宇文倩兰假装生气道。 “晚辈还不想太早暴露这个身份，望夫人别发怒。” “我也就是说说，姜公子藏得倒是很深！” “不得已而为之。” 宇文倩兰笑了起来。目前能猜出来的可能就是她一个人。 “如此说来姜公子制造琉璃的事也确实是真的，当初侄女尚清说我也没在意。” “晚辈卖了一个十八万，另一个卖了二十一万两银子。” “成本多少？” “不到五两银子。”姜翰墨说得有些不好意思。 宇文倩兰笑出了声。 “这个尚清倒没说，这小妮子也有事瞒着我！” “她可能是想以后再告诉夫人。” 停了一下姜接着道： “晚辈准备尽快去北方。” “此次去北方，姜公子可有什么打算？” “晚辈准备去寻找一个人，顺便去一下尚清姑娘家，见见她父母。” “也好，姜公子和她的事也要尽快落实。她在背后没少苦着脸。” “尚清姑娘不在黄庄时，各类资金运转还要夫人费心。” “姜公子大可放心，平时姑姑也没少督促侄女，再说以前还不是这边操那份心。” “晚辈明白，夫人可有什么别的吩咐！” “吩咐可不敢。”宇文倩兰打趣道。 姜翰墨微笑喝了一口茶。 “姜公子去北方见到姑姑兄长帮道声好，其他的事公子自己抓主意。兄长性子弱，公子思量好，不过这不用我来担心，姜公子可是大名鼎鼎的任老先生。” 两人一齐笑起来。 “其实来姑姑这也没别的事，晚辈主要是来辞行，另外谢谢姑姑在婚礼上主持大局。”见宇文倩兰没什么话可讲，姜翰墨接着道。 “这话说得有点见外。侄婿才是主持大局的人。祝你一路顺风。” 见姜翰墨这时改口叫她姑姑。宇文倩兰顺着叫他侄婿。 姜翰墨起身告辞。 宇文倩兰将他送出门外。 —— 姜翰墨回到自己宅院让人传来刘至忠。 本来在黄庄想去找他，但想想还是在自己书房说话的好。 知道公子找自己，刘至忠匆匆赶来。 到姜翰墨居住的屋子看到门楣还挂着红绸带，有些犹豫进不进去。 姜翰瑞出门迎接，引他进书房。 姜翰墨及丽素和尚清姑娘已经在里面。 刘至忠向他们行礼坐下。 “嫂子回太守府要住好几天，兄长又自由了。”姜翰瑞对刘至忠笑道。 姜翰墨笑了笑。 “这也是前天交代要在院子再新建屋子的原因。以后我们会面将在那里。女眷多了，终究不方便。”姜翰墨还在笑。 丽素和尚清姑娘也明白过来。 “公子传在下过来可有什么重要的事。”刘至忠拱手道。 “没有特别的事，就来聊聊。江夏郡刘都尉对我们卖刀剑的事有些察觉，不过没什么大事，黄公处理的很好，不过之后你要提醒他们一下，现在是非常时期，小心为好。” 刘至忠点头。 “刘都尉是玉颜姑娘舅舅，这次本公子成婚他还送了礼。” 二十多车礼物，也不知道是些什么，但想想也开心。 众人微笑。 “本来也是准备叫黄公同你一起来，但没什么事，就不耽误他忙。扬州青柔姑娘应该快到了吧？” “回公子，两日后会到。” “行，到时候丽素姑娘会安排，明天本公子将同尚清姑娘一起北上。” “现在局势不比往常，公子此次北上，刘公在各地人员务必做好保全工作。”高丽素插话道，说得有点急切。 “在下明了，早就听说公子会北上。只是杨广东征失利，北方比较乱，是否让在下去办就行？公子可不能有任何闪失！”刘至忠说完面向姜翰墨。 “此事还是本公子出面较好，一来以后人家会觉得受到了尊重，二来如不成功也可立即想应对之策，做其他打算。” “公子去寻之人很重要？”刘至忠接着问。 “这次是去找兄长与本二公子皆不为擅长的领域之人，所以此行还是去的好。”姜翰瑞接话说道。 “公子冒险前行也是为了我等大局着想，刘公手下人可要密切关注。”宇文尚清道。 “郡主放心。在下回去即刻安排。” “那里也不是龙潭虎穴，不必那么紧张。”姜翰墨微笑道。 “还是小心为好！”高丽素轻碰了一下他道。 这都是自己惹的祸。 姜翰墨点头。 “崔侍郎已在永安郡立脚，一直龟缩，没什么动静。”刘至忠接着道。 “想他也翻不出什么浪，还有什么其他的新情况？”姜翰墨看向刘说道。 “其他的都按公子安排，正有条不紊地进行，没什么意外发生。” “那好，你回去吧，辛苦了！ “在下告辞。” 刘至忠拱手离开。 “来江夏的京都官员都走了，过几天可让何家父子过来。你随时关注他们的工作进度，全力配合他们。至于兄长北上之事他们问起，也可告诉他们。”姜翰墨对弟弟道。 “小弟知晓。” “其他没什么，本公子只是出去畅游一番。”姜翰墨轻松对大家说道。 姜翰瑞同哥哥聊了一会走了。 高丽素和宇文尚清为姜翰墨整理行囊。 事情倒也简单，没有上次两个大箱子。 晚上高将姜翰墨拉到她住的院子。 她们以后都不会再腻在相公住的屋子这里。 谁都知道，不方便。 高丽素有些忧心，交代这嘱咐那。 姜翰墨听得打瞌睡，昏昏睡去。 第83章 北上 第二天姜翰墨与宇文尚清整装出发。 宇文尚清换成了男装。 蒋胜风说先走，姜翰墨也懒得管他。 两人先乘船，一直往南阳郡方向赶。 到了南阳郡境内之后走旱路，先去见宇文尚清父母。 这个时，节天气也渐渐热了起来。 姜翰墨不时盯向路途中遇到的女子，大都穿着大方，衣领开口很低，白晃晃的，感叹这个朝代的风气真好。 宇文尚清见他还有如此雅兴，一路紧张的心情也放松了不少。 —— 一日二人在路边茶肆喝茶休息。 一衣衫褴褛的女子从旁路过。宇文尚清看她虽穿着破烂，却气质不凡，想必是大户人家女子，家遭变败，流落街头。拿了些银两给她，见姜翰墨二人是年轻小哥，脸也面善，就伸出了手。 姜翰墨从怀中再拿出了一锭银子。 接银两时宇文尚清看到她手上有只精致的手镯。穿着成这样，也不兑换掉，想必是比较有意义的东西。 姜翰墨没在意这些，稍作休息开始上路。一路直往南阳郡。 一路上平安无事，除了几辆马车或几个单身骑马的人超过他们往前而去，后面有时有些零星的行人和车马，没什么异样。 这一日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城镇，两人找客栈住下。 见路上一路顺畅，也没在窗台上做暗记。 也许是快到家了，宇文尚清有些兴奋。晚上穿上了女装，依偎在姜翰墨身边道： “奴家以前听邻居姑婆们闲聊说男人结婚后对那事食髓知味，相公那么久，忍得住？” 说完将衣领往下拉了一点点。 本就高耸的一对，瞬间露出了一半。 姜翰墨瞪了她一眼。 意思是你这个坏家伙。明知还这样。 宇文尚清装作没看见，将他的手臂夹在中间。 晚上姜翰墨没等睡着直接将手放在她前面。也没有其他特别动作。 宇文尚清整个晚上都觉得有什么顶着她，一个晚上都没睡好。 早上起来两个大黑眼圈，之后几日再也不敢到姜翰墨床上。 —— 一日上午，到了南阳郡城外，离城门不远，却没进城。 宇文尚清让车夫将马车赶入一条小路，沿树林小路颠簸了一两个时辰，方在一个小村村口停下，将车夫打发走，二人往一处竹林深处走去，又是花费几刻钟。两人累得气喘嘘嘘。 终于到了一个院门前，宇文尚清脱开姜翰墨的手往里奔去。 希望不要是在扬州高家那样的情况。姜翰墨心想。 “娘亲，你怎么到前院来了？怎么几个月不见咳嗽得厉害起来？”宇文尚清朝院内一个中年妇女奔去埋怨道。 “你爹在后厅与人聊事，娘亲不愿意听，就跑到前面来转转。”见是自己女儿回来，妇女高兴起来，咳嗽得更频繁了。 “这是奴家娘亲，公子快过来。”宇文尚清朝姜翰墨喊道。 想必这就是宇文尚清路上说的母亲汪氏。 “见过伯母！”姜翰墨躬身道。 这时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带着个小一岁左右的小男孩走了过来。 见到宇文尚清高兴起来。 “这是奴家妹妹尚彩和弟弟尚铭。” 两个小孩看着姜翰墨。 “快见过客人。” “见过哥哥。”小女孩道了个万福。 小男孩站在一旁，有点傻愣着。 “娘亲咳得如此厉害怎么不去请大夫来看？”宇文尚清问道。 “终日有人来家里吃喝，爹爹也不推辞，家里剩余粮食都不多了，哪里有钱请大夫。”尚彩有些委屈道。说完眼眶发红。 自己在黄庄整日大把银两过手。不曾想家里娘亲竟然快揭不开锅。宇文尚清赶紧掏出银两让妹妹去叫大夫。 所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姜翰墨在旁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尚清姑娘。摸了一下尚铭的头。 小孩子机灵的眨了一下眼，姜翰墨心里一怔。 以前听尚清姑娘说过家里的情况，经常有人来煽动劝说等。莫非这孩子是装傻充愣！ 几个人往后院厅堂走去。 一班人在厅内高谈阔论，见姜翰墨衣着普通也没留意。 又不是像上次去江南旅游，穿那么好干嘛。姜翰墨这次出来也就很随意，费事让人注意。 有个高个清瘦的还在埋怨尚清娘怎么还没安排下人去做饭。 宇文尚清将娘亲扶进里屋。姜翰墨就去后院转转。 厅内人见有客人来，也就走了。 后院不大，有两垄菜地，还有点小花，剩下就是一些小树丛。斜坡上也是竹林。 一个老嬷嬷在菜地低头弄些什么，见有人，抬头看了一下姜翰墨又低下身子忙碌着。 姜翰墨去竹林看了看。 南阳郡地处中原腹地，有也常见竹林，只是没南方竹子粗。 一会宇文尚清到竹林找到他。 “大夫到了?” 嗯，厅里人也走了，家父让奴家叫你去前厅。” 二人来到前厅。 姜翰墨向上座的中年汉子躬身。 “晚辈姜翰墨见过伯父。” “坐下说话吧，家里时常闹哄哄的，公子不要见笑。” “哪里，哪里，晚辈这次来打扰了。” 宇文尚清站在父亲旁。 “老夫宇文川义，已经听尚清讲过你们的事。公子此次前来也就是为了她的事吧？” “不瞒伯父，正是为此事而来。” “但听说你们相识也不是很久，再说尚清是家中姊妹最大的，家中还想她多操劳几年。” “晚辈也是来征求长辈的意见的，凡事都按你们说的办。” 我本来就不急，你们看着办。姜翰墨心想。 宇文尚清着急地扯父亲的衣服。 宇文川义不为所动。 “听说姜公子在南方生意做得不错。” “还行，也是够过日子。” 姜翰墨把握不住他的想法，尽量谦虚。 “尚清从小娇生惯养，受不了清苦日子。老夫要与她娘商议后才有答复。” “那是，那是。晚辈都听你们的。” 看你们家徒四壁，座椅都破破烂烂，还娇生惯养。只是惯养还差不多。姜翰墨心想。 还摸不透宇文川义的想法。 这时宇文尚清母亲汪氏进了厅堂，气色好了很多。 “见过伯母！”姜翰墨站起来躬身道。 汪氏摆摆手示意他坐下。 在宇文川义身边桌子右侧椅子上坐了下来。 “姜公子那么远赶过来，路上也是累了，刚才老身在旁边屋子听了你们的谈论，此事也不急着在今天说出个子丑寅卯。”汪氏面色祥和说道。 “晚辈不急。全听二位长辈的。”姜翰墨重复道。 宇文尚清对他直瞪眼。 第84章??公子生气了 姜翰墨在竹林小院待了两天。 宇文川义也没什么表态。 都是说些乡下空气清新，多住几日会对身体好之类的。 你夫人住在这那么多年也没见得身体怎好，要不是他们回来，连抓药的银两都没有。姜翰墨心想。 汪氏倒还和颜悦色，昨日那帮人又来了还是平和地招待。 第三天姜翰墨有些不耐烦了，在院子后山竹林闲逛。 蒋胜风的身影又出现在不远处。昨天见到也没过来打招呼，不知道他晚上在哪歇脚。 宇文尚清知道相公心急，但也没办法。 到后山找他。 看姜翰墨在林子里发呆，走了过去。 蒋胜风这时也靠了过来。 “相公忍两天，他们可能在考验你。”宇文尚清轻声道。 “怎么考验，有什么要求提出来。不是说令尊性子软弱吗”？姜翰墨有点不耐烦，但也不好发火。 按自己记忆中的历史记载，孙思邈现在应该还隐居在大兴城边终南山中，要不就在太白山。如果他出外云游去了，那就如同大海捞针，永远也找不到了。 “可能是近期心情不好，而且又舍不得奴家。”宇文尚清道。 “舍不得姑娘又叫你南下去找黄夫人？”姜翰墨埋怨道。 就知道窝里横。心里想着，没说出口。 蒋胜风想插嘴，又忍住了。 丽素姑娘也就是他妹妹临行前告诉他，公子已经因为成亲耽误不少时间，这次到北方，应尽快赶路。 公子没表态，他也不好说什么。但从表情看出，公子有点急了，他一向可是沉稳的人。 “那就再等两天。”姜翰墨道。 宇文尚清高兴起来。 第五天晚饭后。大家在后厅休息。 姜翰墨道开口缓缓道： “晚辈准备去陪都大兴办点事，稍后再来看二位长辈，尚清姑娘娘亲身体还没痊愈，她留在这多照顾也好。” “是饭菜不可口？”尚清母亲汪氏道。 “不是，多吃点乡野小菜还是有益身体，晚辈也只是出去几天就回。” 宇文川义没什么表情。 宇文尚清眼泪哗哗流下来。 宇文川义瞪了她一眼。 姜翰墨转身告辞去了后院，稍后进入后山竹林。 蒋胜风见到公子身影，赶紧过来。 “我们明天出发，就我俩。” 蒋胜风拱手点头。 “这几天你在哪待着的？”姜翰墨关心道。 “在下习惯一个人，在哪都过得舒畅。” “一路上可有什么发现？” “公子此次出来没上次招摇，没什么事。” 他的话中有话。 不就是上次去听过曲嘛。 姜翰墨瞟了他一眼。 “路上有人关注公子，应该是刘志忠手下的人马。” 姜翰墨点头。 “周围也有天目卫的人，不过比较远，没带秋风刀。” “那你也认识？” “他们还送了些烤鸡和好酒给在下。”蒋胜风笑道。 “你的日子倒好过。本公子可好几天没见油水了。” “乡下野菜多吃有益身体。”蒋胜风忍住笑道。 姜翰墨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公子随我来。”蒋胜风边往山上走边向姜翰墨招手道。 好在今晚月色明亮，但也走了一刻钟。 蒋胜风停下摇了摇一棵竹子。 少顷一个劲装打扮的人来到跟前，拱手行礼后放下一袋东西和一坛酒，也不说话，躬身走了。 “这些本是为在下守夜备的，公子先用，记得到时还给在下。”蒋胜风笑道。 没想到他的日子还真是好。 “还你妹！”姜翰墨恨恨道。 “不用还给在下妹妹，她不吃这些油腻的东西。” 说完扯下一只鸡腿递给姜翰墨。 他不懂还你妹是骂人的话，同上次姜翰墨说卖你妹一样。 姜翰墨当然不解释，啃起鸡腿和他一起喝起酒来。 不一会就打起了饱嗝。 早知道，晚上就少吃点。 见姜翰墨嘴上满是油，递过一张手绢。 “靠，你身上还带这个？” 蒋胜风无辜的看着姜翰墨。 “有时候总要擦些东西。”蒋胜风淡淡道。 姜翰墨赶紧扔掉。用责怪的眼神看他。 “也是你们天目卫的人送酒时带来的，用来擦嘴用，在下知道今天还有烤鸡，昨天没还给他。” 吓了姜翰墨一大跳。 他还会打算，留到今天再用。 “你就说是擦嘴的不就行了！”姜翰墨悠悠道。 蒋胜风这次笑得有些憨厚。 “我本来就是那个意思。公子以为？” “公子觉得你擦过的用的不习惯。”姜翰墨掩饰道。 见姜翰墨好久不说话，蒋胜风有些犹豫道： “公子是做大事的人，儿女情长的事还是要放一放。” 姜翰墨瞟了他一眼。 “在下多嘴。” 要不是看在他是大舅哥的份上，还真想把气发在他身上。 “你说得也对，明早安排马车到村口。” “在下知道。” “竹林通往村口太远，本公子那天都累坏了。要不你背我出去？”姜翰墨打趣笑道。 “谁叫公子整天不锻炼身体，就知道扎在女人堆里。再说你都休息这么多天了，在下不信你走不出去。尚清姑娘一起你一定就行。”见姜翰墨笑着说话，蒋胜风也打趣道。 姜翰墨扬起脚假装要踢他。 蒋胜风赶紧跑开。 姜翰墨笑了起来，别说，喝完酒，心情好多了。 深夜宇文尚清偷偷跑进姜翰墨的屋子。 “相公去大兴要待多久。”宇文尚清盈盈道。 “很快就回。” 其实自己也不知道。 深山老林找个人还真不容易，看运气吧。 宇文尚清赖在屋内，恨不得将自己全部交给姜翰墨。 见她扭扭捏捏。 姜翰墨道：“你快回屋吧，被你爹娘知道，本公子还怎么做人。” 好像吃亏的是自己似的。 宇文尚清听后红着眼圈走了。 翌日一早，姜翰墨就动身。 宇文川义夫妇送至院门外。 宇文尚清依依不舍，她心里清楚，相公要去好久。 姜翰墨拱手道：“几位不必送了，多保重身体。” 待姜翰墨走远。 “还是沉不住气！”宇文川义对女儿冒出一句。 “姜公子这次来还有别的事办，不是爹爹想得那样。”宇文尚清说完嘟嘴回房去了。 妹妹尚彩跟着她回屋。 汪氏瞪了自己老爷一眼。 宇文川义装作没看见。 弟弟尚铭看了姜翰墨后背好久，直到背影消失在小路远处。 第85章?蒋胜风师弟 姜翰墨与蒋胜风二人走旱路坐了几天马车。 稍后乘船北上，在浙阳郡休息了一日。 几日后到达京兆郡境内，离大兴城也就不远了。 大兴城就是后世陕西西安，后来叫长安。 二人离船上岸。 找了一家比较大的客栈二楼一间有两张床的客房，在窗台做好记号，准备好好休息调整几天。 不出所料，晚上有人敲门。 蒋胜风打开房门，来人腰间别了一把大砍刀。 见来人不是佩戴秋风刀，还以为他敲错了门。 蒋胜风立即封住此人进路。 挡在姜翰墨与来人之间。 来人拱手道：“属下京兆郡天目卫副使刘长远特来参见公子。” 听他这么说，蒋胜风让开路，让他进来。 姜翰墨抬头看了一眼。 “刘副使倒是很快，坐下说话。” “属下站着就可以，看到公子摆的花盆，手下就即刻上来。”刘长远再次拱手道。 “我们一上岸你就知道！” “回公子，早就收到消息，在码头等了好几日。” 姜翰墨点头。在尚清姑娘家待了太久。 “京兆郡你们有多少人。”姜翰墨问道。 “一百多号人，大都是在大兴城内。公子此次来有何吩咐？”刘长远问道。 “本公子此次来是想找一个人。名叫孙思邈，是个行医老者，年纪已过花甲，人称药王，应该还隐居在终南山或太白山中。” “这个人倒是听过。属下来这不到半年，明日找熟悉当地的天目卫问后再来向公子汇报。”刘长远道。 “也好。” 见刘长远没有走的意思。 姜翰墨抬头看了他一眼。 刘长远拱手对姜翰墨道： “属下想有机会与蒋惊魂切磋几招！” 姜翰墨一愣，蒋胜风还有这个名号。 蒋胜风也微微一怔。多年没人提及自己的江湖名号，连自己都差点忘了。 “阁下莫非是刀水刘。” 刘向蒋拱手道：“正是刘某。” 蒋胜风微笑看着他。 刘长远接着道：“刘某恩师与阁下师傅柳成风是挚交。阁下师傅曾指导过刘某刀法，论辈分刘某该称蒋兄为师兄。” “果然是刘师弟，师傅倒是提起过你。”蒋胜风拍了拍刘长远的肩膀。 “刘师弟怎么当了锦衣卫副使？”蒋胜风接着问道。 刘长远没有看他，面转向姜翰墨道：“属下是刘正使胞弟，兄长去年找到属下，让属下加入天目卫，跟随公子，以效犬马之劳。” “刘副使太客气，只是从未听刘正使他说起。”姜翰墨道。 “兄长说公子大才，不以裙带关系论事情，等属下做出成绩来好告知公子。” 刘至忠办事还真不错。姜翰墨点头心想。 “那刘正使他可会武功？” “不会，兄长自小喜文。”刘长远恭敬回答。 “那刘副使看看本公子筋骨是否奇异？是不是也是练武的好材料？蒋护卫看得不准！” 刘长远听他这么说，公子肯定同蒋师兄说过此类的话题。 笑而不答。 “公子不要为难下面的人。”蒋胜风笑道。 “没事说说看，本公子经得起打击。”姜翰墨不依。 “那属下冒昧。” “说说。” “练武不是三天两日的事，不光体格和身体素质要好，勤学苦练占大部分。” “别说那些没用的。就说本公子练后会怎样？” “那属下直说，不可怪罪。” “不会，说。” “公子如果练武对付自家夫人还是可以的。” 刘长远说完低头。 “你们两都出去。”姜翰墨假装生气笑道。 蒋胜风笑了起来。 “那属下与他比武的事？”刘长远接着问道。 “本公子不懂武功，看不出输赢，这事我不管。” 刘长远也笑了起来。 “不过师弟想同师兄过招先要换把刀。”蒋胜风道。 刘长远有些纳闷的看着蒋胜风。 蒋将手中的剑轻轻抽出剑鞘。 只见此剑寒光闪闪，锋不可挡。不用说一定是个好剑。 刘长远张大了嘴。 “这是公子专门给师兄打造的，师弟可求他也给你锻造一把称手的大刀。与我过招方有胜算！”蒋胜风接着道。 刘长远眼巴巴看着姜翰墨。 “你们说的本公子没听见，再说本公子也不想学那个对付自家夫人的功夫。”姜翰墨生气道。 刘长远不知说什么好。尴尬站着。 蒋胜风一个劲给刘使眼色。 “属下临走前给公子弄来一坛好酒，另外听说附近有个烤鸭店里的烤鸭不错。” 姜翰墨微笑。捉弄人也要有个度。 “公子在笑，那就是答应了，属下马上去买酒。”不等姜翰墨出声刘长远赶紧道。 利器是所有练武人最爱之物，他可不想错过这次机会。 “师兄陪你去。”蒋胜风道。 “公子果然平易近人。难怪师兄愿意跟随左右。”出门后刘长远对蒋胜风轻声道。 “那是，虽然我俩让他双手双脚，他都打不赢我们，但公子却有很多过人之处，以后师弟在他手下做事一定会知道。”蒋胜风得意道。 二人笑着下楼。 姜翰墨装作没听见。 第二天刘长远带来一个熟悉当地的天目卫前来。 见过姜翰墨躬身行礼后道： “属下早年间就听说过药王，隐居在太白山中一带，但也有人说在终南山深处，那是二三十年前的事了！”来的天目卫道。 姜翰墨点头，与自己记忆中相符。 “城中可有他的踪迹？” “这些年都没听说过他，再说二三十多年了，长相应该有所变化，大家也不一定认得出来。” “也是这个道理。”姜翰墨道。 “属下已经让人留意城中各处药铺，注意花甲年纪的医师与道士。”刘长远道。 姜翰墨轻轻点头。 “秦岭山脉浩瀚数千里，太白山与终南山方圆也有数百里，是否需要从其他地方调来人手寻找？”刘长远接着问道。 “那倒不用，你们在城中打听，切不可张扬。本公子与蒋护卫进山寻找。” “深山老林，野兽出没，那公子岂不是不安全？”刘长远有些担心道。 “不是有蒋护卫在吗，无妨。” 见他这样说，刘长远将师兄拉到一边，低头说些什么。 蒋胜风一直点头。 刘长远和来人走后。 “大兴城十分繁华，公子不进去城区游玩一下？”蒋胜风问道。 说完不怀好意的瞟了姜翰墨一眼。 姜翰墨知道他的意思，瞪了他一眼。 这家伙仗着自己是丽素姑娘的哥哥，说话越来越带其他味道了。 “本公子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明天休息一天，准备好干粮和水，后天上山。”姜翰墨说完也懒得理他。 第86章?公子受伤 太白山位于大兴城南面四十公里处，和终南山都是秦岭的山脉，两地相连。 姜翰墨与蒋胜风二人从住的地方出发倒比从大兴城出发近了很多。 两人从靠近自己的终南山先寻找。 终南山峻拔秀丽，山中花草如锦绣画屏。 姜翰墨无心欣赏这些，挑人迹罕至的小路前行打听。 既然是隐居，肯定在人烟稀少的地方。 所以一直往深山里走。 古代人丁本就少，深山里几乎没有路，小路都没有。 好在蒋胜风手上那把利剑，成了开山刀。 见蒋胜风砍得利索，休息时姜翰墨也拿来砍树枝。打发无聊时间。 除了一些通往寺庙的泥路上有人。 走了几天砍柴的樵夫也才见过一两个。 问了也是一无所知。 有时有人家就借宿，没有就在大树上将就一晚。 好在天气不冷。 夜间没有月光，远处传来阵阵狼嚎。 狼倒不怕，就怕有豹类的野兽偷偷爬上树。 这也不是办法，以后还是要找人家借宿。 大不了多花点时间，再说深山老林找到人的希望也不大。 不要把小命搭在荒山野岭。姜翰墨心想。 蒋胜风睡得呼呼的，气得踢了他一脚，没反应。 一日在塔寺沟的圣寿寺借住，向年老的主持打听。 说前面两个山峰后悬崖边好像常有采药的。 听到这个信息，姜翰墨兴奋了一个晚上。早上起来赶紧往那赶。 到下午才赶到那里，转了几圈也没见到一个人影。 想想不对，人家只是采药，偶尔来而已，又不是常住，找不到也是正常。 心里想着这，精力没集中，脚下一滑。姜翰墨侧身滚向山崖。 蒋胜风大惊，飞身起来跃向姜翰墨。 树林树木密集，脚下都是荆棘。 哪有那么容易抓到姜翰墨。 眼睁睁看着姜翰墨往下滚去。 蒋胜风心想，完了，这可麻烦了。 怎么向师弟还有妹妹交代。 赶紧冲向崖底。 地下满是杂草和荆棘。 没见姜翰墨的身影。 抬头看，悬崖不足十丈。 姜翰墨在悬崖中间位置，手上抓着杂草，站在一棵小树根部。 蒋胜风心中落下一块石头。 顺着崖壁上的藤条，赶紧往上爬。 藤条内被惊的不知名的鸟和飞虫到处乱飞。 还有几条蛇盘旋纠缠在藤条上。 蒋胜风顾不了那么多，栖身而上。 抓住姜翰墨，边敲打藤条边往崖底落。 两人滑行至谷底。 姜翰墨倒还风轻云淡，准备站起身。 一阵疼痛从脚步传来。 姜翰墨涨红了脸，蹲下身躯。 蒋胜风以为他是被蛇虫咬了，赶紧查看。只见姜翰墨脚关节有点红肿，小腿淤青一大块，膝盖上衣服也划破，可见到腿上有被荆棘刮伤的血迹。应该没被蛇虫咬到。 蒋胜风背起姜翰墨沿着溪水往下游走山下。 走了大约一个时辰。 蒋胜风虽没气喘，但也满头大汗。 姜翰墨感觉不怎么痛了想要下来。 蒋胜风不依。 “前几日从尚清姑娘家出来不是想要在下背吗？这次如愿了！”蒋胜风用责怪又担心的口吻道。 自己也是乌鸦嘴，姜翰墨也不好吭声。 又行了两刻钟， 至半山腰有一户人家。 想前去打听哪里有乡间郎中或医师。 门口一老嬷嬷见来人一脸胡须，手里还拿了一把刀。 赶紧进屋把门关上。 姜翰墨从蒋胜风背上下来，上前敲门。 “老婆婆，小生路过这，不小心摔伤腿，请问哪里可找医师或最近下山到集市的路怎么走？” 屋内人打开一点门缝。 见是一文弱小哥，开门道：“这里离集市好远，下山的路也不好走，腿伤了，先歇歇。” 说完打开门出来。 估计刚才没看到蒋胜风背上的他。 看了一眼姜翰墨的腿道：“这可得尽快找医师看看。” 把他扶进屋坐下。 姜翰墨也点头，脚部红肿得厉害起来。 “前几日老身见过一采药姑娘到前面山坡采药，每年这个季节都来，还来过这里喝茶，我去看看，小哥先歇息一下。” 老嬷嬷刚准备出门，门外传来一小女孩的歌声。 “巧了，就是她，老身去叫住她。”说完赶紧往门外走。 少顷一肩背药篮的采药女孩进来。 老嬷嬷往凳子上的姜翰墨一指对小女孩道：“就是他，说是摔伤了。” 小女孩靠近姜翰墨，仔细查看起来。 只见此女孩最多十四五岁模样，眉清目秀。精致的脸庞红扑扑。只是前面鼓起好大，想必发育成熟早。 姜翰墨哪有心情注意这些。 已被小女孩用手捏脚捏得哇哇直叫。 “本姑娘弄不了。”小姑娘冒出一句。 弄不了还捏得那么重。姜翰墨瞪了她一眼，心里埋怨道。 屋内光线暗，人家看不见。 “怎么下山的？”小姑娘大咧咧问向旁边的胡子大汉。 “背下来的。”蒋胜风小心道。 “好在没走路，背起来跟我走。”小姑娘说完起身往外面走去。 这是有人会医治，蒋胜风心情好了点。 姜翰墨向老嬷嬷道谢。爬上蒋胜风的背。 又在山林里七拐八拐。也不知道具体方向。 小姑娘不时到树林里摘些野果放进嘴里，再到前面引路。 姜翰墨心里想，快点呀，小姑奶奶。 走了大半个时辰。 实在有些疼痛，在一小溪旁让蒋胜风放下。 脸上汗水黏黏的，有些泥土连带汗水已经流到嘴里了。 捧了点溪水洗了一把脸，也让自己清醒些。 看向水中的倒影，还好，本公子的俊俏脸庞还好好的。 见到受伤小哥孤芳自怜的样子，小姑娘也走上前看了一眼。 刚才灰头土脸的小哥还真俊俏。 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姜翰墨对着小姑娘无奈地摇头笑了笑。 “就快到了，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这点痛都受不了。”小姑娘鄙视地看着他说道。 姜翰墨也不好出声。现在是人家帮忙。她一不高兴跑掉怎么办。 走吧，也不知道是不是摔断了。示意蒋胜风拉自己起来。 走了两刻钟，来到一个小瀑布下方，有口深潭，面积还不小。水潭旁边有一小院，不同于山中见到的其他地方不是草房就是竹楼，还是几间瓦房，院前院后种了些整齐的树木。一路过来，附近都没有人家。 还真是个好住处。 后世城外人想进城，城里人想去乡下。这倒是个好地方。以后也找个这样的地方住下。 想到这，已经进了院门，小姑娘推开门让姜翰墨在一间屋子里的床上躺下。 看样子，小姑娘家大人不在家，完了，还要忍受痛苦一阵子。 待了好久，也没人影，小姑娘也不见了。 走了快一天了，姜翰墨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第87章 琲姚小姑娘 睡梦中姜翰墨感到腿部一丝丝凉意。 醒了过来。 见一中年男子正往自己腿上涂些黑色的东西，应该是草药。 那个带他们来的小姑娘站在旁边，手里拿着盛药的小钵。 “谢谢老伯！谢谢姑娘！” 那人看了他一眼。 姜翰墨觉得怪怪的。难道叫错了，要叫叔叔或老哥？ 待那人弄好后，姜翰墨支起身，靠在床头。 中年男子也没阻止。 “是不是断了？要不要上夹板？”姜翰墨有点担心道。 刚才在来的路上实在太痛了。 “这位公子还懂医疗？”中年男子问道。 “不懂不懂，看过人家腿断用木板夹住。” “你没用夹板就是没断。”中年男子淡淡道。 姜翰墨放下心来。 伤筋动骨一百天，断了那就麻烦了。还要去找人呢。 “哎，你哪里人，怎到深山老林里了？”小姑娘问道。 听小姑娘这样说话，中年男子瞪了她一眼，走出了屋子。 “小生南方人，来这找人。” “山里找人？找豺狼吧！” 姜翰墨不想回答她，别过头。 小姑娘见状也出去了。 蒋胜风也不知道去哪了。 姜翰墨又慢慢睡了过去。 —— 第二天早上，姜翰墨是被饿醒的。 中年男子和小姑娘进来看了看他的腿。 “应该没什么大碍。”中年男子道。 姜翰墨赶紧起身，一阵疼痛传来。 “哎，你是不是傻呀。这么急！”小姑娘道。 中年男子瞪了小女孩一眼。 “慢点，可以走动走动，别见怪她就那张嘴厉害。” 小姑娘嘟起嘴。 “公子昨晚睡着就没叫醒你吃饭，慢点，去那间屋子用早饭，稍后给你做个拐杖。” 中年男子说完自顾自走了。 姜翰墨一拐一拐挪到另外一间屋子在桌前坐下。 小姑娘赌气，扶也不扶一下。 都是些乡间野菜，顾不了那么多，海吃了两碗米饭。 小姑娘看着他模样，笑了起来。 “听说公子进山是为了找人？”中年男子问道。 “是的，找一个同老伯一样懂医术的人，比老伯年纪大，算起来今年该过了古稀之年。” “公子家里有病人？”中年男子接着问道。 “那倒没有，想同他聊聊天！” “到深山找人聊天还真是少见？”小姑娘插嘴道。 “聊夹板夹腿的事？”中年男子打趣道。 “其实小生如能见到他的话还真不知如何开口。” 姜翰墨说完笑了一下。 中年男子没再问什么。 姜翰墨也就回刚才的屋子休息。腿还是有点痛。 中午姜翰墨没起来吃饭，早上吃得太饱了。 小姑娘见他这样，在一旁偷笑。 下午趁换药前姜翰墨说想先洗个澡。说这身衣服破烂不堪，不甚雅观。 中年男子点头，让小姑娘去放好水。 蒋胜风不知从哪冒出来，将换洗衣物交给姜翰墨。 知道公子在这将不是一两天，又不能去树林行走，拿的不是粗布衣服。 等姜翰墨洗漱完毕，出现在中年男子和小姑娘面前。 精致的面料衣服穿在身上更显得人精神抖擞。 腿上疼痛轻了，脸色也好了起来。 小姑娘红了脸。 “公子手下倒是有点奇怪，不在舍下住食，整日整夜守在周围，公子调教的好。”中年男子说道。也看感到姜翰墨气色比昨天好多了。 “老伯夸奖了，小生嘴笨，不善言辞，还没好好感谢老伯，也不曾敢冒昧问尊姓大名。”姜翰墨躬身道。 “医者父母心，应该的，名字不足挂齿。”中年男子说道。 “本姑娘叫琲姚，这是我爷爷。怕姜翰墨不知道是什么字，还用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 他不说，姜翰墨也不好再问。倒是小姑娘马上接过话题自我介绍。 “那老伯成婚挺早的。”姜翰墨随便聊了一句。 “何以见得？”琲姚小姑娘的爷爷问道。 “小生见老伯也就四十多不到五十，琲姚姑娘应该十四五岁，这样算老伯成婚应该比较早。” 琲姚小姑娘的爷爷笑了笑。 “那四十多岁，你叫老伯不是故意将人叫老了？”琲姚小姑娘笑着问道。 姜翰墨挠了挠头道：“小生怕称呼老哥不够尊重。” 爷孙一起笑起来。 姜翰墨接过小姑娘递过来的拐杖去院子转转。 小姑娘转身去拿姜翰墨换下的衣服清洗。 之后几日，姜翰墨在水潭边走动，腿也渐渐消了肿。没那么痛了。 小姑娘从那日之后陪姜翰墨时间多了起来。 水潭边，小院里不时传来她银铃般的笑声。 与天真无邪的小姑娘在一起，姜翰墨倒也轻松，忘掉了很多烦恼。 蒋胜风一直在远处守着，见到公子的腿逐渐好起来了，也开心了不少。 这一日有个猎户给院子里送来野猪，晚上就摆上了桌子。 好久没沾腥，姜翰墨有点流口水。 琲姚小姑娘的爷爷见到，笑了笑。 “公子多日没沾肉了，今晚打打牙祭。”小姑娘的爷爷道。 姜翰墨夸张地擦了一下嘴，点头。 小姑娘笑出了声。 “今晚喝点小酒。”小姑娘的爷爷道。 “哎，喝点酒可以活血祛瘀。”小姑娘插嘴道。 相处几日，大家也熟了，没前些天拘束。 “公子多吃点肉，补一补。前几日见腿没消肿不敢弄肉给你吃。”琲姚小姑娘的爷爷笑道。 姜翰墨举起酒杯。 “这次真的谢谢老伯和姑娘。小生借花献佛敬你们一杯。” 姜翰墨诚恳说道，喝完杯中酒。 中年男子也是一饮而尽。 小姑娘呡了一口茶。 “哎，吃个猪腿，好补补腿。”小姑娘一直这样叫姜翰墨，大家也就习惯了。 她爷爷也就懒得责怪她。 姜翰墨学着她爷爷以前瞪她的样子瞪了她一眼。 小姑娘笑着捂住嘴。 “这野猪味道就是可以，比家养的好多了，要腌制才能吃。”小姑娘的爷爷道。 姜翰墨愣了一下。 这个朝代的人应该还不知道阉割猪仔。 “那家养猪肉是不是吃起来有些咸，肉味难闻？其实也有办法。”姜翰墨问道。 “公子对这些还有经验？”小姑娘的爷爷点头问道。 姜翰墨本来想直接说出来，看小姑娘在场。 轻声在小姑娘的爷爷耳边说了几句。 后者点头。 “老伯尽管拿一两个月的猪仔试试。” “哎，你们在偷偷说什么呢？”小姑娘说道。 “你这丫头片子，不要说让你叫我叔伯，连老哥都没有叫过。每次都哎哎的。”姜翰墨假装生气的样子道。 琲姚小姑娘的爷爷在旁笑，也不搭话。 第88章 药王孙思邈 姜翰墨喝了两杯酒脸有点红。 “哎，你多大了？”琲姚小姑娘停住笑问道。 “一九，快二十了。”姜翰墨答道。 小姑娘反瞪了他一眼。 “女孩子家家的干嘛问男人年纪，你这么小，想找婆家也要过四五年，到时候我帮你留意留意。”姜翰墨见她瞪自己打趣道。 小姑娘不出声，笑，那种纯真无邪的笑。 姜翰墨都被感染了。 “小生刚才那句是开玩笑，不好意思，不过小姑娘家的也不懂，老伯就当没听见，啊！”姜翰墨突觉有些唐突，举起杯朝向她爷爷。 小姑娘的爷爷笑着，与他碰杯喝下。 姜翰墨不好意思低头。 “这有何妨。老夫也是性情中人，没那么计较，公子快二十了应该成亲了。”小姑娘的爷爷道。 “实不相瞒，这件事小生还真不好意思说出口。” “说说也可，当个笑话。”小姑娘以为是难堪的事鼓动他。 “小生成亲快一个月了。” “一个月自己就跑出来，新娘长得不行。”小姑娘接着说道。 “那倒不是。小生是出来找人的。” “那有什么不好意思开口的。”小姑娘的爷爷跟着笑道。 “小生还有三个未过门的媳妇。”姜翰墨说完还真不好意思起来，脸更红了。 “男人三妻四妾也正常。” “没想到你倒挺多情的，花心大萝卜。”小姑娘也笑道。 “小姑娘误会了，都是对方主动，小生不忍拒绝。小生并非圣贤，何况她们个个贤慧，长得也不错。” 小姑娘的爷爷笑出声。 “老伯别笑，小生自觉其他方面有点能耐，对男女感情的事最不善常。一直处于被动之中。” 小姑娘对他更加感兴趣起来。一直用眼盯着他。 “哎，那你应该高兴才是。”小姑娘还是叫他哎。 “也对，只是小生想凭能力办事，不想别人误会我是靠脸吃饭。”姜翰墨对二人打趣道。 “别说，你长的确实英俊。”小姑娘道。 姜翰墨也瞪了她一眼。 打趣道：“叔叔我是靠实力行走江湖的。” 小姑娘嘟起嘴 “有实力还摔伤脚。”小姑娘说完不理他了。 “意外，这是意外。忘了说，小生也不会武功。所以落得如斯田地，好在遇见好心的老伯和姑娘。” 小姑娘的爷爷见他们一直斗嘴，笑得眼泪都差点出来了。 “公子说说你怎么只同一个姑娘成亲，其他几个呢？” “老伯不问，小生还真不好意思再说。” “说出来听听。” “之前坊间有个老先生出了几条卦言的事，老伯可知？” “听说了，现在已经出了第四条。” “听说那个任老先生很厉害。”小姑娘加了一句。 “第三条出来的时候，当今皇上不地道，准备将卦言中有名字的女子，都押往都城。” “这么说那个姑娘名字也有上面的字。” “不错，本来小生准备一两年后才成亲，毕竟不到十八岁，老伯行医你应该知道女子最低十八，最好二十岁年龄成亲最好。赶上这个事，没办法。” “公子懂得还不少。”小姑娘爷爷道。 “皇上不地道这句有趣，你还没说其他三个呢？”小姑娘插话。 “其他几个倒年长些。迟些年再说。” “都说年长些，那干嘛不干脆一起办了？”小姑娘爷爷疑惑道。 “个中有好多因素，小生有正事要办，只能推迟以后办。” “公子说办正事就是出来找人，这么急，那人应该重要！是找什么人？” “这是办正事的一部分，小生要找的也是同老伯一样的医者。有药王之称，年过古稀，不知道隐居在何处，但他一定在什么地方。” 小姑娘的爷爷心里微微一震，面不改色。 小姑娘微笑不说话 “老伯和姑娘经常在外采药可曾见过那个人？听说就在太白山或终南山中。”姜翰墨接着问道。 “人家既然隐居深山就是不想在外面惹上诸多事端，哪里不都是医治病人？你不在家陪着自己如花似玉的四个娘子反而出来操这个心。”小姑娘有些生气道。 “你看，说着说着你就刻薄了起来，老伯说得对，你孙女别看长的漂亮，嘴巴还是厉害。” “她说的也对。”小姑娘爷爷道。 “哎，你后面那句话我也喜欢听。”小姑娘也没刚才生气。 “小生听说他隐居山林，他那旷世绝学岂不浪费。毕竟这深山老林中有病症的人还是没有山外世间多。”姜翰墨接着道。 小姑娘的爷爷点点头。 “公子以前没见过你说的药王？” “没有。小生从没见过药王老先生。” “那你知不知道老先生的样子？”” “小生不知道，但我知道他能活一百多岁。” 小姑娘的爷爷脸上微微一变。 小姑娘突然笑了起来。 这时候姜翰墨恍然大悟，用力拍了一下大腿。之后咧了一下嘴。 看来面前这个糟老头子也坏得很。 历史上孙思邈活到了一百四十多，现在他应该七十岁左右，那么按说以他对药理的研究和在深山养生的作用，现在容貌应该很年轻。 “小丫头片子过来扶一下我。”姜翰墨朝小姑娘道。 起身转头向她爷爷道：“小生唐突，进一下老伯后面的书房。打扰了。” 小女孩欣喜地走到他身边，让他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她爷爷微笑，没阻止他进入后面的屋子。 姜翰墨进入里间，看到书架上有千金方书籍的草稿。 这个糟老头子真坏得很。 转回刚才的吃饭的屋子。 躬身行了一个大礼。 “晚辈姜翰墨，见过孙老先生。” 站在旁边的小姑娘红脸笑着。 “公子真是聪慧，如何看出？” “刚才晚辈说到药王能活过一百多岁时，老先生的脸明显有变化，这种情况只有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人才有反应。” “另外小姑娘笑得也不一样，这次是有点得意和高兴。”姜翰墨接着道。 “哎，你倒是有些能耐。”小姑娘道。 “光凭这，也不能完全确定。”孙思邈道。 “书架上未完稿的千金方也是证明。” “此稿老朽从未示人，公子如何得知？” “姜某说过，晚辈不是靠脸吃饭的，这个以后解释。” “老朽隐居的目的是修心养性，静下来研究药理，整理书籍。” “晚辈心知。” 孙思邈轻轻点头。 “晚辈此次前来也不敢太多奢望，能与孙老先生相识已是荣幸，只是希望老先生能为黎民百姓多做点事。” “老朽还没考虑过走出大山。” “晚辈从不曾想让老先生为难，只请老先生多多考虑。” 孙思邈点头不说话。 “晚辈酒量有限，先去休息。”姜翰墨待了片刻见孙老先生没有言语如是说道。 孙思邈没有说什么，去了自己书房。 姜翰墨微拐着腿，回到休息的屋子。 第89章 会流鼻血 翌日见到孙老先生也就打个招呼，没有聊什么。 姜翰墨一直在院外及水潭边行走。腿好得差不多了。 傍晚，孙思邈见姜在林边同他的护卫聊了好久。 等他回来后道：“公子可让护卫进来，今晚一起喝点。” “那老先生召唤一下，主家叫，他会来。”姜翰墨道。 孙思邈朝院子侧面树林招了招手。 一会蒋胜风进来，躬身行礼。 他也知道孙老先生是公子要找的人。 大家坐下后。 “晚辈的脚好得差不多了，这次非常感谢谢孙老先生和琲姚姑娘。敬你们一杯。”姜翰墨说着喝完杯中酒。 “在下也陪一个，谢谢孙老先生和姑娘为我家公子医腿。”蒋胜风也举起杯喝完。 “久仰孙老先生大名，我家公子时时叨念老先生，这次公子受伤，倒是缘分。”蒋胜风接着道。 姜翰墨瞪了他一眼。 “在下倒是想替代，可惜武功太好，摔不了。”蒋胜风见姜翰墨瞪自己接着打趣道。 琲姚小姑娘笑了起来。 “公子对待下面的人倒是随和。”孙思邈道。 蒋胜风点头。 “本姑娘从小学了点拳脚，要不咱俩试试。”小姑娘对蒋胜风道。 “我这蒋护卫可是江湖一等一的高手。姑娘大可试试。”姜翰墨道。 琲姚姑娘吐了下舌头。 孙思邈责怪的看了一下孙女。 “孙老先生可愿意去江夏。”蒋胜风轻声问道。 “哪有那么容易。”姜翰墨回答。 “说说你家公子的那些娘子。”小姑娘接着对蒋胜风道。 孙思邈瞟了孙女一眼，但也想听听，没反对。 蒋胜风看了一下姜翰墨，见他没什么表情道： “姑娘怎么关心这个？” “想了解一下她们四个长相如何？看看你家公子是不是吹牛！” “在下可以这么说，整个隋朝有与之相比的是少数。”说完吃了一大块肉，他毫不客气。 “老朽也八卦一下，还有没有姑娘心仪你家姜公子？”孙思邈笑道。 蒋胜风再看了一眼姜翰墨道： “江夏城倒是新到一个，但不知公子自己的意思。有些事拦不住。” 蒋胜风说完笑了笑。 孙思邈点了一下头，没说什么。 小姑娘此时倒不高兴起来。嘟起小嘴。 姜翰墨和蒋胜风也没留意，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而已。 孙思邈看在眼里。拿起酒杯道：“今晚老朽同二位多喝几杯，大家见面确实是缘分。” 三人一起喝将起来。 少顷就喝掉一坛。 闲聊些酒菜。 畅谈太白山的风景。 姜翰墨见孙老先生聊这些，跟着聊这几天的所见所闻。 “有一晚晚辈在树上过夜，听见有狼叫，不知此山中可有梅花鹿？” 孙思邈想姜公子为找自己倒是心诚。不由得有些感慨。 “公子怎么聊到鹿上了？”孙思邈问道。 “晚辈看到脚伤，想起了一些事情。” “那说说看。” “晚辈听闻梅花鹿受伤之后可以自己痊愈，腿断了也可以。”说完看了下自己的腿，好在没断，自己没自愈的功能。 “这个倒还不假。那个鹿茸也是好东西。”孙思邈道。 姜翰墨点头。 “鹿茸这东西公子也知道？” “孙老先生一定没少吃。要知道，你这相貌可不像是七十岁的人。可让晚辈疑惑了好久。本来以为琲姚姑娘是你女儿，好在她及时说出来了。”姜翰墨没直接回答，淡淡说道。不忘剐了一眼孙思邈。 孙思邈大笑。 “那个鹿茸不光性温而不燥，对体质虚弱、久病之后患者有较好的强身健体作用。只是这山中较少，老朽有点倒可送些给公子。”孙思邈道。 “那是最好，传说鹿茸善于补肾壮阳、生精益血和有补髓健骨之功效，吃后可会流鼻血？”姜翰墨道。 “那倒不至于。再说这山上也没那么多鹿茸来采用。想流鼻血也没机会。” 姜翰墨笑了笑点头。 琲姚姑娘有些脸红。 “另外山中还有灵芝等稀罕物。”孙思邈接着道。 “古语有云灵芝有增智慧，好颜色之效，琲姚小姑娘应该遇见过，不过晚辈觉得增长智慧这条可能不对，要不她怎么老是哎哎的叫在下。”姜翰墨打趣道。 孙思邈哈哈大笑。心想这姜公子知道的还真不少。 蒋胜风知道公子一直深藏不露，没什么表情。 琲姚姑娘嘟起嘴脸更红了。 孙思邈扯开话题道：“姜公子那日说老朽能过百岁，具体多少岁？” “晚辈离开这之前会告诉老先生。”姜翰墨说完起身，腿倒不拐身子却有点醉样，晃晃悠悠走了。 蒋胜风跟了出去，见公子去休息了。出了院子，隐没在树林里。 玷姚姑娘边收拾桌上的碗筷，边嘟着嘴。 第二天，孙思邈将姜翰墨叫入内室。 “老朽略通观相，曾与友人一起探讨过近年天象。” “可是扬州远智大师？” 孙思邈点头。 “没想到妙应真人与远智大师还是朋友！” “老朽从未同公子提过自己名号，公子怎知？你与远智大师相识？” “孙老先生的问题倒是很多。晚辈去年曾去过扬州，考虑王老先生他年过百岁，不敢打扰，未曾去拜访，不过在下自信能与他成为朋友，不像你躲在深山老林找都找不到！” 姜翰墨旁言其他。 “老朽也是十几年前在这山中见过。不想这几个月有个任老先生屡屡批出旷世卦言，倒想去扬州同他探讨一番。” “说不定远智大师也有此想法想来这里。” “这也是老朽最近一直在这等候的原因。” 姜翰墨点头。 “这次遇见公子，增加了老朽去扬州的决定。任老先生神龙不见首尾，公子正事之中可也要找他？” “晚辈对命理了解不多，但相信缘分。不找或能碰到，就像这次与孙老先生见面一样。找不到，但终究会见面。” 孙思邈轻轻敲着桌子点头。 “孙老先生与远智大师那年聊些什么？ “当年西北方星空异常，王老先生不顾近九十高龄赶来。我二人确定中原将有新的帝王出现。” “哦，以前你们可都按星象推出过什么？” “王老先生比老朽预测的更加准确！好多事也都有应验。” “可否教教晚辈，以后也好在大街上谋个营生。”姜翰墨打趣道。 孙思邈瞪了他一眼，不说话。 第90章?辞行药王 孙思邈喝了一杯茶接着道： “天空星芒闪耀十几年了，如今却逐渐暗淡。西南方有紫星亮起。一定有异端。” 会不会是自己穿越来后将改变历史？按时间算后朝那个大人物现在应该也就十几岁。西南有异样，会不会是指自己和弟弟。心里想着，姜翰墨对古代占卜术崇拜起来。 “那孙老先生还好意思说，人家八九十还来你这，你现在也不去他那，人家可一百多岁了。”姜翰墨用鄙视的目光看着他笑道。 孙思邈知道他没不尊重自己的意思，也不在意，静下来沉思。 “公子到现在也未说找老朽的具体目的，想让我去哪？”孙思邈沉思一会道。 “晚辈已受孙老先生医治之恩，真不好开口。” “老朽只是举手之劳，也别太在意，闲聊即可。” “那在下聊点看法。” “老朽观公子聪慧异常，必有不同见解，但说无妨。” “当今世道混乱，各地举事不断，但都无疾而终。百姓可深受其苦。” “国家统一本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但是在兵荒马乱的年代，总是少不了心怀鬼胎的人觊觎权利和贪图荣华富贵之人，老朽也是见国事多端，才隐居山中” “这个晚辈清楚，才有些想法。” 孙思邈明白个大概。 “公子如有大志，找到任老先生方可，老朽只懂医术，未必能有太多帮助。” “行军打仗总有伤亡，有高明医术还是可以减少不少。” “公子也要卷入这血雨腥中？ “话已至此，晚辈也坦诚相见，不才也曾饱读诗书，不忍世间百姓遭受太多苦难，晚辈正当壮年，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姜翰墨将横渠四句慷慨激昂说出。 “公子倒有宏图大志，老朽佩服。”孙思邈面带激动。 “晚辈不入才，对医疗略懂，对医用器材不乏有改良之法。只盼孙老先生相助。” “老朽暂且相信。” 这个糟老头也坏得很。历史上他在唐朝不也复出了么。 见孙老先生激动面色转瞬平淡，但也不敢说西南紫光可能是自己，人家也不信。姜翰墨接着道： “何通何老先生，孙老先生可认识？ “以前见过几面，难道何老令郎去了你那。” 孙思邈定是知道何稠离开新都洛阳了。 “何老先生对晚辈设计工具颇是喜欢。”姜翰墨没有直接回答。 此时若是说何稠是因为见了任老先生传书而去江夏有些不妥。 “何老先生可知公子想法？” “暂不知，但不用多久他就会明白。” 孙思邈点头，已经确定了自己刚才的猜测。 “晚辈多得孙老先生和琲姚姑娘照顾，腿已基本痊愈，想明天起程。” 姜翰墨心知多说无益。将明天要走的事说出来。 “公子准备去哪里？” “这里离新都不远，晚辈准备去那转转。” “那公子答应告诉老朽之事？” “孙老先生可拿两个信封和纸笔给在下。” 孙思邈转身拿来信封和纸笔。 “晚辈明天走时会交给孙老先生。” 拿起纸笔走出了房间，回屋休息。 琲姚姑娘见爷爷和姜公子两人聊到深夜，也没打扰。 见姜翰墨岀来，闪身进了爷爷的书房。 翌日，姜翰墨准备出发，小姑娘自是有些不舍。 孙思邈将姜叫入书房。 姜翰墨将一个信封交给孙老先生道：“此信在晚辈走后即可拆开。” 拿出另一信封道：“孙老先生待四个月后，尝了家猪肉后方可拆，记得家猪必须阉割，尤其是母猪。但是此信需妥善保管，看后必毁。” 孙思邈愣了一下。稍后也拿出一个信封。 姜翰墨有些纳闷。 “老朽有件事需公子先答应，在此信封口处签名上公子名字。等会用朱漆封好，如果老朽去找你，会在公子当面拆开。公子一定要答应里面的内容。” 姜翰墨也被他弄得懵了。 “放心，也不是什么难事，不会违背伦理道德。” 姜翰墨用笔写下自己的名字。 孙思邈当着姜翰墨的面粘好封口，用朱漆压在姜的签名上。 “可不是要本公子卖身与你？要知道何通老先生经常同晚辈说肉麻的话。”姜翰墨开玩笑道。 “老朽可没想从公子那得到什么！”孙思邈道。 “先说好，晚辈这体格干不了坏事。”姜翰墨打趣道。 众人在嬉笑声中道别。 琲姚姑娘泪眼婆娑。 沿着一条不像是路的树林空隙穿梭。 姜翰墨小心避开荆棘，与蒋胜风往山下走去。 蒋胜风紧跟在后。他现在可不敢大意。 走了大概三刻钟，逐渐有人围拢过来。 都是手持秋风刀的天目卫。 迎来前头的是持刀的刘长远。 走到姜翰墨跟前，立即躬身行礼。 “见过公子，公子脚无大碍吧？！”刘长远道。 “没事，就崴了一下。” “公子找到需要找的人了？” 姜翰墨点头。 “派两个人在山脚，留意有人来找他们。” 刘长远有些疑惑，点头答应。 “既然我们能找他们，不排除有其他人来。远观就可，不能打扰。” “属下遵命。” “公子可有其他吩咐？”刘长远恭敬问道。 “即刻知晓刘正使，让他通知吴郡天目卫副使黄元远，在两个月内散布刘元进起义的谣言，逼迫他尽快举旗，达成采购黄庄刀剑生意，数量控制在五万把以内。” “属下下山后即刻去办。” “稍后本公子将去洛阳一趟，你们散了吧，有蒋护卫在，本公子没事。” “属下告退。” 刘长远拱手带人离去。 与此同时，水潭边小院内。 爷孙两在书房内。 孙思邈轻轻拆开姜翰墨交给他的一个信封。 看后手有些颤抖。 琲姚姑娘伸手想去拿另外一封信。 孙思邈打了孙女的手一下。 “咱们不能失信姜公子。”孙思邈罕见地怒道。 平缓一下心绪，将拆开的信递给孙女。 琲姚姑娘接过一看。信上写道： 孙老先生如想知道自己长寿几何，待晚辈八十岁那年再来问，期盼有那一天，愿上苍保佑在下。 附送一条：晚辈二十年内必去拜访远智大师，望孙老先生转告。谢过！ 琲姚姑娘也睁大了双眼。 第91章 姜翰墨遇刺 大兴城永春客栈二楼。 姜翰墨拿出李太守在自己临行前给自己的那封信。 有些犹豫。 “公子在想什么？”蒋胜风道。 见姜翰墨桌前放了一封信。看看房顶又看看信，好像在想什么。 “临行前李太守交给本公子一封信，说有什么事可以去找他挚友。正在考虑要不要去一趟。我们在大兴也没有什么麻烦事去求人。你说要不要去？” “这些公子自己定夺。” “去吧，费事李太守以后认为本公子不懂礼貌，来到这也不去打个招呼。”姜翰墨道。 第二天上午姜翰墨去街上买了一点手信。向人打听来到一座府邸大门前。 李太守这位故友姓田，京兆郡通守，别看官职比太守小一点但也要看在哪个地方。大兴城是隋朝陪都。通守府可比江夏太守府有气派。 同门房内的家丁说过后，家丁去里面通报。 少倾家丁将姜翰墨领进大门。 院内一少年在挥枪，虎虎生风。 姜翰墨随便瞟了一眼，那少年与自己年龄相当。 也没停留，跟随家丁来到大厅门前。 厅内有人聊天，家丁让他等候片刻。 稍后有两人拱手出门，谈笑风生地走了。 家丁让姜翰墨进去后就退出。 屋内一偏胖中年男子高兴向他迎来。应该就是田通守。 姜翰墨拱手道：“见过通守大人，打扰了。” “坐坐，公子是从江夏来的？” “小生从江夏而来，临行前李大人交代在大兴有什么事可找田大人。小生只是来这游玩，没有什么事，但李大人说与田大人是挚交，既然小生来了，看望一下也是应该。” 说完放下礼物。 “公子倒是客气，按公子口气应该是李太守什么人。” “小生是他女婿。” 说完递上李太守交给自己的那封信。 “原来是侄女婿，哎呀，一晃好多年，颜儿姑娘都长大嫁人了，前几日还同犬子他娘商量要不要去江夏打听一下颜儿找婆家没有。好在公子来了，要不然会弄得尴尬。”田通守笑道。 “想必院中舞枪的男子就是令郎，他可是一表人才。” “公子夸奖了。他和颜儿一样从小都喜欢舞枪弄棒。” “他们从小就认识？” “认识，以前还经常笑他们，准备结娃娃亲呢。后来李大人调离大兴，也就没有下文，不想被公子抢先了。哈哈～” 姜翰墨也跟着笑了起来。 “中午在这用饭？”田通守接着道。 “不用了，小生还有人在等，冒昧前来已经打扰了大人谈正事。” “没有，没有，刚才两个一个是上洛郡章都尉，一个是浙阳郡古都尉，都是本官多年的朋友，没事一起聊聊。”田通守笑道。 “大人们为国事操劳，辛苦辛苦。”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嘛。” 田通守打起了官腔。 见也没什么话题。 “小生还有点其他事，那小生先告退。”姜翰墨起身道。 “公子慢走。” 姜翰墨起身走向厅门。 这时门口人影一晃。姜翰墨还以为是树影。 但窗旁没有树，估计是眼花了。 出了府门，蒋胜风还在来时的位置等他。 见时间尚早，二人在一茶肆店门口坐下喝茶。 老板在张罗着。“客官稍等，马上上茶。” 姜翰墨见街斜对面有卖吊坠的摊子。对蒋道：“你在这等着，本公子去买点小饰品。” “那都是女孩子喜欢的玩意，公子买他干啥？” “可能你妹妹他们喜欢呢！” 说完朝那个小摊走去。 姜翰墨正在挑拣。眼角余光中突然看到刀的反光。 马上提起精神，只见摊位旁边一人在摊下杂物中掏出一把刀向姜翰墨迎面劈来。 姜翰墨闪身躲开。 路上行人中有几个手拿匕首的人围了过来。 姜翰墨无法往回走，只能朝一个巷子冲进去。 这里离喝茶的地方不远，这么多人突然围在一起，蒋胜风应该很快觉察得到自己这边有危险。只要拖久点时间，以蒋胜风的身手自己应该是无大碍。 姜翰墨奋力往前跑，在巷子里穿来穿去，后面跟着闹哄哄的脚步。 也不管后面情况如何，只要不被砍到即可，在巷子里左右穿插。 这时一个穿官府衙门武官制服的人从一条巷子斜插过来。 大刀还在刀鞘里。但是分不清来人是何目的。 正准备向反方向跑。 来人喊道：“先生莫慌，在下是黄翔宇兄长黄翔鸣。” 姜翰墨看了他一眼，眉宇间是有点像自己的学生黄翔宇。 黄翔鸣示意姜翰墨往他来时的巷子跑。 也就没有犹豫，跟了过去。 后面闹哄哄的声音逐渐消失。 不是自己甩掉了他们，应该是蒋胜风解决了。 见四周平静。 黄翔鸣道：“属下知道愚弟已拜公子为师，刚才情急方叫公子为先生。” “本公子听到就知道是自己人，好久没听到了。” “属下见过公子。”黄翔鸣拱手道。 这时蒋胜风从后面快速靠近，见公子身旁的人在行礼，赶紧收起了剑锋，黄翔鸣感觉背后一丝凉意，正想拔刀。 姜翰墨道：“自己人！” “公子护卫不是一般人。”黄翔鸣擦了一下额头的汗。 姜翰墨微笑了一下，蒋胜风来了，也放下心来。 “公子每次遇事，都面不改色。在下刚才有些担心。”蒋胜风道。 “这次本公子非常坦然，对你非常有信心，我只要将他们追我的时间拖久一点就可以。”姜翰墨接着道： “这是本公子学生黄翔宇的兄长黄翔鸣。” 两人相互拱手。 这时几个佩戴秋风刀的围了过来。 领头的向前道：“属下京兆郡北区天目卫领队胡长水，见过公子。小的保护不周，请责罚！” “此次事发突然，你们已经做得很好。”姜翰墨道。 “蒋护卫不愧是一等高手，出手太快，我等都没有机会拨刀。”胡长水道。 他应该从刘长远副使那知道姜翰墨护卫的名字。 “承让承让，你们也是为了处理那些人的尸体才慢了一点，要不然，会比在下早到这里。”被公子和天目卫同时夸奖，蒋胜风突然有点不好意思。 胡长水向蒋拱手，退到一边同黄翔鸣打招呼。应该也是相识的。 “你们回去速查所有线索，本公子此次出来相当低调，怎会有人行刺。下午让刘副使到永春客栈向我汇报。”姜翰墨向这对锦衣卫道。 一队人拱手，众天目卫转眼不见。 “还不知黄武官在大兴是什么职务？”姜翰墨对黄翔鸣道。 “属下现在是大头城巡捕捕头。” “哦，混得不错。你也去忙吧。”姜翰墨笑道。 “最近大兴城到处彻查外地来客，公子小心，属下告退。”黄翔鸣道完转身。 第92章 让他出不了大兴城 两个人也没有心情再逛街。 找了一间饭店雅间，准备用午饭。 姜翰墨无聊着从窗户往外看。 突然街上行人中一个有点眼熟的身影映入眼帘。 转眼又融入人群。 大概十四五岁年纪，穿着讲究，远看脸形有点像，没分辨出来。 不过想想应该不是。也就没太在意。 心里还为刚才发生的事情思量着。 “公子以前可曾经来过大兴这里？” “没有，也是第一次。蒋护卫是想问本公子在大兴是否有仇家？” 蒋胜风点头。 “公子是在担心是内部露出了消息？” “应该也不会，刘志忠办事谨慎，本公子很相信他。” “在下看那伙人手法和行动，顶多就是三流角色，也不会是天目卫里的人。”蒋胜风接着道。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姜翰墨点头道。 蒋胜风看向姜翰墨。 “等你师弟下午来汇报就知道。” 二人吃完饭赶回客栈。 没过多久刘长远就来了。 “见过公子，已查明那班人乃街头小混混，会些三脚猫功夫，事发前有人看到田通守的公子田仕华去找他们了。想必此事与他有关。已经有人还在跟进此事。” “应该如本公子所料。” “公子也是第一次与田通守见面，你去他家抢了他令郎的东西？”蒋胜风问道。带着调侃地问道。 “蒋护卫你是越来越聪明了，什么都被你猜到。”姜翰墨道。 蒋胜风有点不好意思。心想，自己也就随便说说。 “那也不至于想要公子性命。”刘长远道。 “有些人就是心胸狭隘。上次让你交代给刘正使的消息是否发出。” “回公子，与京兆郡相邻的上洛郡洛州码头已有我们的盐船停靠，消息已经从那由水路发出。不日将会传到江夏刘正使手中。” 姜翰墨点头。 “另外南阳郡新野尚清姑娘家的那个傻弟弟昨天已经到了大兴，估计是来游玩。”刘长远接着道。 “黄口小儿也在本公子面前装神弄鬼。他不傻，刘副使让人留意他在大兴的去向，不要被他蒙蔽。另外通知在新野尚清姑娘家周围的天目卫，密切注意她家的动静，如有异动，不管用什么办法也要将她弄出新野送往江夏，记住，是不管用什么办法！”姜翰墨厉声道。 难怪刚才见到街上有个身影很像尚清姑娘弟弟宇文尚铭。应该是他。 刘长远拱手应允。 这时天目卫领队胡长水走进门。 拱手道：“回禀公子，那帮追杀者都是大兴城破落子弟，一直好逸恶劳，游手好闲，平日里跟着通守府田仕华蹭吃蹭喝，此事与田仕华确实有关。” “说说田仕华的情况。” “也就是官宦子弟，倒比平常公子哥多些城府，身边经常有些狐朋狗友，也结交一些江湖朋友。经常去风化场所，至今未娶妻妾。” “他爹怎样？” “在本地倒有些势力，传言即将接任京兆郡太守，平时表现宽厚待人，兢兢业业，但与其他周边都尉来往密切。”胡长水恭敬回答道。 “本公子来大兴也就去过通守府，所料不差。胡领队以后让人留意通守府进出人员情况，另外刘副使知晓上洛郡和浙阳郡锦衣卫，留意那里的守军章都尉和古都尉。” “属下谨记。”刘长远和胡长水拱手道。 “还有其他事没有？” 二人摇头。 “你们各自忙去，注意隐秘，万事小心。” “属下告退。”刘长远和胡长水拱手退出。 —— “听公子说田通守是李大人挚友，怎么会出现这种事情，竟下杀手。”蒋胜风问道。 “应该是玉颜姑娘的原因。田通守现在估计还不知情。是田仕华自作主张。”姜翰墨面色有点沉。 “看来漂亮女人还真要少惹，很多人都惦记。”姜翰墨接着道。 蒋胜风微笑了一下。 “我们一路都是走水路，倒也平安，但在陆地，事情就变化莫测起来。”姜翰墨缓缓道。 “那应该让姓田的出不了大兴城。”蒋胜风看着姜翰墨道。 姜没有出声。 —— 晚上黄翔鸣敲门进来。 “见过公子，属下在府衙有事耽搁，来得比较晚。” “没事，你还是要做好本职工作。” “府衙已经接到邻里报案，属下已经知晓此事是田仕华所为。那几个人与田仕华交好，外面也议论应与他有关，可他父亲是通守，估计此事将不了了之。” “刘副使已经来汇报过。”姜翰墨点头道。 “此外城内最近大肆搜查外地人员，查找异样画卷。” 姜翰墨笑了笑。 “其实什么画卷也没头绪，都是口说无凭，搜查的捕快只是借机敲诈钱财罢了。” 姜翰墨没有言语，还是笑了笑。 “愚弟翔宇曾让人带来书信，说了黄庄田地的事。今日在下见到公子，确实同他说所公子仪表不凡，遇事冷静，能力不一般。”黄翔鸣接着道。 “这能力不一般就有点夸张了，本公子可是被人追着满街跑。”姜翰墨笑出了声。 蒋胜风也跟着笑了起来。 黄翔鸣轻松起来，跟着微笑。 这时楼下闹哄哄，捕快和官兵搜查到这家客栈来了。 “属下去去就回。”黄翔鸣往楼下看了一眼道。 转身下楼。少顷又回来。 “都是想弄些银两罢了，公子放心，他们不会到这来了。”黄翔鸣道。 “本公子这可没画卷，一张纸都没有。”姜翰墨笑道。 黄翔鸣跟着微笑。 “不知公子在大兴待多久，属下那有一安静住所，要不去那将就一下。毕竟一下子出了六条人命，就怕有人记得公子模样。”黄翔鸣有些担心道 “不用，倒也不怕这点小事。你回去时顺便告诉刘副使他们，本公子明天将从水路启程去往洛阳，不同他们告辞了，让他们办好今天下午本公子交代的事就好。” “属下知晓，属下告退，公子好好休息。” 黄翔鸣出门，顺手将门带上。 —— 这间客栈晚上倒是很清静，姜翰墨睡得很好。 晚上被一阵狗叫声吵醒，睁眼看，蒋胜风不在旁边的床上。 可能是打狗去了，姜翰墨也没在意，接着睡。 第93章?有些美好留在心中最好 翌日上午，两人出现在大兴城外渡口码头上。 这里虽是城外，不比城内人少。 蒋胜风紧跟在姜翰墨后面。 此处乘船的人很多，蒋怕有什么事端，单独租了一艘小点的船。 姜翰墨往四周张望了一下，远处有几个佩戴秋风刀的人。 相邻的一艘大船上有一个有点熟悉的脸庞，一身淡蓝色衣裙。 “公子又见熟人了。”见公子盯着旁边的船，蒋胜风道。 姜翰墨在脑海中苦苦回忆，被蒋胜风的声音打断。 “那边船上的女子有点眼熟，就是突然记不起在哪见过。”姜翰墨缓缓道。 “那是，漂亮女子都同公子熟，公子忘了昨天在客栈说的话，漂亮女人还真要少惹。”蒋胜风说这也是为妹妹打抱不平。 姜翰墨瞪了他一眼。 “你倒会现学现卖。” 蒋胜风笑了笑，不再说话。 一路除了偶尔停靠渡口和码头，上岸补充水和吃的东西外，没耽搁多少时间。 “公子去洛阳可还是去找人？”蒋胜风好几天不说话，终于开口问道。 这家伙可能真有自闭症。 “这次你错了，本公子就是去玩一下。”姜翰墨笑道。 “公子有如此心情，想必孙老先生去江夏应该不会有问题。” “应该会去。” “那两封信里写的是什么？” 姜翰墨瞟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孙老先生的孙女玷姚姑娘走时对公子眼神不一样，公子说，她是不是看上你了。” 蒋胜风只要不开口，开口就语不惊人死不休。 “你在说什么，人家还是小孩子。” “在下有时觉得她不像小孩子。”蒋胜风回了一句。 “就你事多。”姜翰墨假装生气骂了他一句。 一路上看看风景，说说笑笑，时间打发的也快。 到了洛阳城外码头。姜翰墨从靠岸的船只中又看到了在大兴码头启程的那艘船。 大船比小船行驶快，但停靠的码头多，很巧同时到达。 姜翰墨在下船的人群中搜寻那位蓝衣女子的身影。 应该不会是跟着自己吧！ 姜翰墨想的时候感觉旁边有人盯他。 转过脸，见那蓝衣女子也下船，看着他嫣然一笑。 我记起她像谁了，姜翰墨突然拍了一下脑袋。 吓了蒋胜风一跳。 准备前去打招呼，却被下船的人流隔开，转眼也没见到那蓝衣女子人影。 在洛阳城找了一间客栈二楼的房间，二人休息下来。 这次到都城纯散散心，姜翰墨没让蒋胜风在窗台摆花。 晚上就在客栈一楼用餐。 突然见到船上女子坐在邻桌，只是换了一身淡绿色衣裳。 就离姜翰墨一米多，还真是巧。 趁那姑娘脸转过来时，姜翰墨道： “姑娘可有手机号码？”” 绿衣女子见是他也惊讶的长大了嘴。 “小女子不知公子说什么？”盈盈一笑道。 “那姑娘可知道互联网络？” 绿衣女子掩口而笑，摇摇头。 旁边一丫鬟模样的小女孩有点生气道：“我家小姐知道有人孟浪！” 姜翰墨不好再说话，脸都红了，有些怅然若失。 绿衣女子不时偷看一下他。 姜翰墨装着没发现。 吃过饭，姜翰墨和蒋胜风上楼，才走出楼梯沿走廊走向房间，绿衣女子跟在后面。 姜翰墨奇怪的回头看了一眼。 “小女子房间在那。”绿衣女子见前面的公子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赶紧道，说完指向姜翰墨和蒋胜风两人住的隔壁屋子。 还真是有点缘分，住的地方都靠在一起。 姜翰墨心里嘀咕着，这么巧！ 晚上洛阳城街上灯火通明，街对面有栋房子雕梁画栋。里面人声鼎沸。 姜翰墨走出房间在回廊观望，一看，隔壁女子身子依靠在栏杆上也看向对面。 见到姜翰墨又是嫣然一笑。 “姑娘真不记得学校里的那个大榕树？”姜翰墨不死心再问道。 “公子好生有趣，都是说些小女子不懂的话，学堂就听过，学校就不知道，哪来的大榕树！” 姜翰墨沉默，应该不是她，但长得太像了。 正想趁旁边没其他人再问问，隔壁女子身子开口道： “对面有诗歌评比，公子一看是读书人，怎么不去参加？要不同小女子一起去看看？” “小生对那不感兴趣。”姜翰墨犹豫了一下拒绝了。 那女子没说话，见自家丫鬟出来，一起下楼，应该是去观看去了。 “公子与她可是熟人？”蒋胜风又问这个问题。 “不是，见有些面善多聊两句。我们也去街上转转。” “刚才公子不是说不感兴趣吗？” “本公子只是不想同那女子一起出去。再说大街上也不止对面可玩。” 说完两人也下楼，去观赏洛阳夜景。 没去对面人多的地方。 闲逛到深夜才回。 洛阳都城确实比下面郡县繁华。 —— 姜翰墨和蒋胜风二人第二天在城里逛了半天，来到一间茶肆门口坐下。 这间茶肆顾客很多，大概茶品好。 要了一壶茶，边喝边看街边景色。 这时一个面部清秀，个子不高的人也来到茶肆。 见周围都是说话大咧咧或衣衫不整的人，朝二人望了一眼，见二者衣着光鲜，拱了一下手，坐在同一张桌子边的凳上。 还是个讲究人，姜翰墨心想。 “一看二位像是外地人，这间茶肆的菊花茶不错，可以试试。”来人自来熟说道，声音有点尖。 那人自己叫了一壶，慢慢喝了起来。 姜翰墨于是也叫了一壶。 “看阁下气质应该是个官家人。”姜翰墨没事闲聊道。 “在皇城办差，见了几个官位比较高的人而已。” “阁下谦虚了。” “二位在洛阳求学还是游玩？” “不才这次是陪学长来洛阳访友的，长长见识。见都城比我们乡下繁华，所以多待的几日。” “来自何方宝地？” “淮阳郡人士。”姜翰墨故意说得近些。 “那离都城不远。” 姜翰墨点头。 “若是来自江南行事可小心一些，现在官府到处在查南方来的人。” “多谢提醒！” “本某见公子气宇轩昂，面色和善，提醒一下最近少去字画店。”说完指了一下街对面字画店。 姜翰墨有些疑惑。 “本某也是在对面办事，才到这里喝杯茶。”那人接着道。 “谢阁下相告。”姜翰墨拱了一下手。 闲坐了一刻钟。聊些洛阳城里城外哪里好玩之类的。 “这顿茶本某请了，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有缘。”那人喊了一下伙计丢下银两，去向那家字画店，门口有官兵对他点头哈腰。 待那人走后。 姜翰墨道：“那人是个内官。” “因为什么。”蒋胜风没太注意那个人的模样，他一直看着周围，上次在大兴城喝茶让他心有余悸。 “他没有喉结。” 蒋胜风哦了一句。 几天内倒是见过姑娘几次，也就点头打个招呼。 出来时间不短了，准备明天启程去南阳接上尚清姑娘回江夏。 回到客栈路过姑娘的房间门口不免张望了一下。 这时在楼上忙活的伙计道：“住这个房间的姑娘外出了，明天下午回来，说是房间给她留着。” 姜翰墨对伙计微笑着点了一下头。 第二天出发路过那个房间时姜翰墨将一封信塞进了门缝。 心想，如果真有缘，就再见。 蒋胜风假装没看见。 渡口边总觉有那姑娘的身影。 可能自己魔障了。 渡船渐渐离岸，姜翰墨向岸边漫无目的轻轻挥起手。 天空下起小雨。 眼前逐渐模糊起来。 “公子可知道对方名字？”蒋胜风站在姜翰墨旁边问道。 姜翰墨摇摇头。 “为何不问一问？” “有些美好的东西留在心中，不要去打破的好。” 心想，问了也是别的名字，还是不问的好。 蒋胜风进了船舱，他不想同公子那样傻，在外面淋雨。 第94章?弟弟不傻 南阳新野离洛阳的距离比去大兴近很多，姜翰墨和蒋胜风二人乘船走了一段，然后走旱路后，再沿堉水乘船到新野，一路上速度还是比较快。 当然也有顺水的原因。 到了新野城，天目卫按窗台暗记找到了姜翰墨二人。 南阳郡天目卫副使林南羽前来汇报。 “上次公子来新野，属下去了江夏，未能见上一面。”林南羽恭敬说道。 “怎么这么快又回来了？” “刘正使本来准备将属下调往武陵郡，收到尚清姑娘弟弟宇文尚铭去大兴活动的消息后，觉得属下在南阳郡待得有些时日，遂调回。” 姜翰墨哦了一声。 “属下老家在朗州，刘正使可能是考虑在那里属下更好开展活动。” 姜翰墨点点头。 “新野尚清姑娘有什么特别情况？” “尚清姑娘家与往常没有两样。隔三差五一群人都会来一趟。” 姜翰墨嘘了一口气。 “公子走后尚清姑娘时常去村口等你。最近一段时间每天去得更频繁。” “她弟弟宇文尚铭呢？” “也是前几日才回来。往后山跑的次数多了些。” “可有什么发现？” “后山有了一个很隐秘的小洞，里面有些银两，是宇文尚铭藏的。” “他母亲病成那样，也不去医治，还私藏银子？”姜翰墨皱眉问道。 “属下也很疑惑。” “洞里有多少银两？” “藏了大概两百两。” “那也是得省吃俭用的。”姜翰墨笑道。 “他在外衣着光鲜，到新野就变成普通农家小孩了，沉默不语，傻愣愣的。”林南羽接着道。 “倒是个人才。” “还有还有一件事向公子汇报。” “什么事？” “京兆郡通守公子田仕华一只脚筋被人挑断，估计以后是不能舞枪弄棒了。算起来是公子离开大兴的那天传出来的，整个通守府都乱了套。” 姜翰墨喃喃自语道：“我佛慈悲。” “公子说什么，属下没听清。” “本公子是说他也是可怜，以后出大兴城都难。” “有人说去了太白山寻求孙药王出来医治，没请回，不知道是没请到还是没找到人。” 姜翰墨只是点点头。 “下一步公子怎么安排？” 姜翰墨与他讲解一番。 林南羽告辞而去。 姜翰墨瞟了蒋胜风一眼。 蒋笑了笑。 “公子不是说他父亲生性柔弱吗，他儿子倒有心机。”蒋胜风道。 “他那是耍小聪明，如果有人帮助他，也只是相互利用罢了！” “公子认为那小孩以后能成大器吗？” “不会。”姜翰墨肯定道。 自己脑海里根本没有这个小孩的名字。 “倒是尚清姑娘对公子真是情真意切。” “是啊，说起来会伤感，早点睡吧，本公子明天就能见到她。” —— 第二天上午姜翰墨和两个马夫驾车来宇文尚清家的村口，让两个马夫在村口等着，自己一个人沿着竹林小路走向她家的院子。 刚进她家院门，就被尚清姑娘抬眼看见，红着眼圈跑过来，边牵他的手边责怪道：“奴家刚从村口回来。怎么才回来？” “有事耽搁了。”姜翰墨说完这句拉着她的手往厅门走。 还真巧，今天全家人都在。 姜翰墨朝厅内宇文尚清父母拱手行礼。 “公子去办事都一个多月了，终于回来了。”这次倒是宇文川义先开口。 “有些事耽搁了，路上花了点时间。不知道这些时间二老考虑得怎么样。” 宇文尚清弟弟宇文尚铭在他父亲耳边耳语一番。小孩人畜无害的模样。 “老夫对公子了解不多，只想知道以后能否给小女幸福。要知道最近大兴有人传话过来，有户四品官员人家公子可是看上了清儿，对方诚意满满。”宇文川义缓缓道。 “小生对尚清姑娘用情至深，也两情相悦。我与她相亲相爱必会幸福，不知老伯还有什么要求？” 宇文尚铭又在他父亲旁说了些什么。 “听小女说公子还经营一些生意，家境颇丰，这边总要意思一下，好让邻里知道，老夫与她娘亲脸上也有光。” “老伯给个数，好让小生准备。” 宇文川义淡淡伸出一个手指头。 “老伯具体点。” “一万两。” 也不多，但看到小男孩宇文尚铭那扮纯真的样子和宇文川义装清高的劲头，姜翰墨心里很不舒服。 “这些小生倒是可以凑齐，但需要的时间。” “那公子凑齐后再来，不过要快，很多人钟情于小弟长姐。”这时候宇文尚铭开口了。已经全无傻模样 宇文尚清倒是高兴起来，父亲终于松口了。 姜翰墨可不这么想。 他娘的这都是些什么人！只能用第二个方案了。 “小生来的马车上有一千两银子，老伯可一同先去取来。”姜翰墨道。 宇文尚清欢喜雀跃地拉着姜的手往外走。 宇文川义平静地跟着，小姑娘跟在后面。 宇文尚铭跟到半路在竹林旁边等着。 到了马车旁，卸下银两交给宇文川义。 “小生与尚清姑娘一起去城里买些东西再回来。”边说边让宇文尚清上马车。 宇文川义犹豫了一下。 车上马夫见二人上车挥起了马鞭。 见马车动起，站在半路的宇文尚铭快速往竹林跑去。 姜翰墨朝站在车边马夫装份的林南羽使了一个眼色，后者趁宇文川义没注意溜进了竹林。 等马车到了客栈没多久，蒋胜风和林南羽也回来了。 见这么多人在屋子里，气氛有些怪异。 “相公不是说去买东西吗？”宇文尚清道。 “我们去江夏买。”姜翰墨道。 宇文尚清似乎明白些什么。 “我们又不是给不起这一万两。”宇文尚清急道。 “放心，姑娘弟弟迟早会向本公子要的。” “那又为何这般？”宇文尚清生气地望向姜翰墨。 “本公子问你，这段时间姑娘令弟是不是不在家里？” “小弟经常傻乎乎的，平常都不怎么留意。再说相公去了那么久，奴家一直担心相公，没心思注意这事。” “令弟不傻，还很聪明。”姜翰墨接着道。 “不可能，十岁那年就有些迟钝，已有四五年了。” “尚清姑娘令弟前不久去过大兴，衣着光鲜。”蒋胜风道。 宇文尚清睁大了眼睛。 “姑娘令弟在后山藏了两百两银子。”林南羽接着道。 “你们一直在本姑娘家周围。” “得知姑娘令弟举止异常后，公子吩咐属下人员候在竹林周围以策姑娘安全。”林南羽拱手道。 林南羽在与宇文尚清讲解的时候，姜翰墨走向屋外走廊。 想起不久前蒋胜风提醒自己的那句话。还有好多的事要办，不能为了儿女私情耽误太多。 姜翰墨转身回屋道：“如果尚清姑娘相信本公子，我们即刻启程回江夏，如有疑虑大可送姑娘回父母身边。别说一万两十万百万两本公子也拿得出，但姑娘想想拿了银两他们会放你走吗？” 宇文尚清不吭声。 “要知道姑娘娘亲咳成那样，你弟宁愿把钱藏起来也不愿拿出来给你娘治病。”蒋胜风道。 宇文尚清涨红了脸。 “令弟见马车启动，立即去了竹林，拿出一把弓箭，见马车已经走远才放下。在下也就没理。要知道以蒋护卫的身手，他拿起弓的机会都没有。只是因为他是姑娘的弟弟。”林南羽接着道。 “那好，我们先回江夏。”宇文尚清道。 姜翰墨松了一口气。 回去的路上一定很难熬。 第95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此时远在洛阳城外渡口码头。 孙思邈靠在船舱窗前想着最近的事，看着登船的人。 “爷爷我们去了扬州还回这里吗？”琲姚姑娘问道。 “去到待一两天就回，赶在猎户吴伯家的猪仔长大前。” “有个漂亮姐姐也上了船，我去找她玩！”琲姚朝着一个蓝衣女子道。 “可别打扰了人家。在外不能像是在山里头胡闹。” “知道，琲姚可在船上闷坏了。” 孙思邈笑呵呵点头。 半个时辰后琲姚姑娘高高兴兴回来。 “都聊了些什么？” “女孩子瞎聊呗，那个姐姐弹了一首曲子，还是很新奇的唱法。” “爷爷刚才也隐隐约约听到。你叫人家姐姐，一定比你大么？” “爷爷不是说要在外尊敬人么，叫姐姐最好了！” “看来你懂事了！”孙思邈点头道。 “那个蓝衣姐姐还写了两句诗说是一个年轻公子留给她的。” “哦～,一定是男女相思之类的。”孙思邈笑道。 “爷爷猜得还真对，说那位公子留下一首歌词曲谱，还留下一首只有上半段的诗句，说是有缘会写下半句。” “同爷爷说说写的是什么？”孙思邈也无聊，八卦起来。 “那公子写下的是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倒是好句子，那位公子叫什么？” “只是说长得俊俏过人，两人都未互通姓名。” “那还真要有缘才能见上。” “蓝衣姐姐说这次从北方探亲后回苏州，在两个渡口各见过那位公子一次面，又在客栈相遇，自己害羞不好意思问对方姓名，那位公子也没开口问她，之后那位公子先离开客栈，不知去向。” “也是个忧伤的故事。”孙思邈叹叹气。拿起一本医书看了起来。 —— 另一边，姜翰墨已经乘上船，往江夏赶。 回去的路上宇文尚清一直很少出声，也没有像往常一样粘着姜翰墨。 大概接受不了父亲的作为和弟弟的做法。 “没事，姑娘令弟以后一定会找我们的。”姜翰墨道。 “相公说尚铭去大兴干嘛，他会不会有那个想法？” “会，人在最困境的时候渴望最好的生活，尤其是自己身边经常有人鼓动，有人煽风点火的时候。”姜翰墨肯定道。 “他会成功吗！” “不可能。”姜翰墨回答得更坚决。 宇文尚清抬眼看了姜翰墨一阵。 “姑娘姑姑是何等聪慧的人物，一直以来将黄庄打理得井井有条，如今却交给我们！令弟会比你姑姑厉害？” “那他以后会怎样？” “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谁也没法知道以后的事。希望他迷途知返，也好赡养二位老人。”姜翰墨缓缓道。 宇文尚清点点头。 一路倒是顺利，一天清晨几人终于踏上江夏码头的石板。 姜翰墨有了回家的感觉。 虽太阳才刚刚升起，树林里还有淡淡雾气，瑰丽的早霞却映红了天边。 那座熟悉的宅院柔和地晖染在绚烂的色彩中。 高丽素和陈皓雪高兴万分，涌向姜翰墨。 寒暄后姜翰墨抱向弟弟姜翰瑞，这次是玉旭姑娘不好意思，主动让开。 姜翰墨拉着姜翰瑞进入书房，关上门，旁边几人目瞪口呆，只好帮着尚清去清理行李衣裳。 “哥一路可还顺利。” “老顺利了，还去京城洛阳玩了几天。” “哥哥倒是有闲心。” “怎么，家里有什么情况？” “那倒没有，嫂子们挂念你而已。玉颜嫂子昨天还坐马车来过！” “有没有说什么？” “就是回来看看哥回来没有，没说什么。药王孙老先生找到没？” “找到了。” 姜翰墨如是将过程说了一遍。 姜翰瑞先是担心，然后替哥哥高兴起来。 “这么说孙老先生应该会来江夏。” “可能性比较大，要等些时候才知道。” 姜翰瑞点头。 起身给哥哥按肩膀。道：“哥回来不与两位嫂子温存，却将我拉进书房，应该还有什么重要的事。” “你坐下，我同你慢慢说。” “这次去大兴城发现了尚清姑娘弟弟在城里游晃，估计是同什么人接触。” “人家去大兴玩有何不可，再说南阳离大兴不远。”姜翰瑞道。 “她弟弟在南阳新野装傻子。” “啊～，还有这等趣事？” “是不是觉得是在拍电影？”姜翰墨笑道。 “那哥哥快说说。”姜翰瑞起了兴趣。 姜翰墨于是又将在尚清姑娘家里发生的事和宇文尚铭的情况讲了一遍。没有说去大兴通守府后的事。 “这倒要认真起来，难怪尚清姑娘回来那番模样，心事重重。”姜翰瑞道。 “叫尚清嫂子，你倒改口得很快，哥哥与她应该没什么事。”姜翰墨打趣道。 “我就觉得哥有什么事，这么急拉我进来。接下来怎么办？” “没事，她弟弟翻不起大浪，你记忆中有宇文尚铭这号人么？” “没印象！” “就是了，没事。你同玉旭姑娘要是一起回黄庄德馨楼的话侧面将这事透露给黄夫人。” “刚好稍后会去黄庄，我等会同玉旭先沟通下。”姜翰瑞点头道。 “另外黄夫人已经知道任老先生的身份，因此我去说这事有些不好，谁也无法判断以后会发生什么，你懂的。” “宇文倩兰倒是聪明。”姜翰瑞道。 “你要叫岳母大人，上次被她知道哥的假身份后还说要骂你一顿，怪你不早告诉她。”姜翰墨道。 “她知道后没什么反应？” “没，就是尊重起来了。”姜翰墨笑道。 “还有件事告诉你一下。” “这么犹豫一定不是好事。哥，说下。” “我在大兴码头碰到一个长得很似我高中女同学的女孩，长得特别像。” “就是那个你们一起看电影还拉我去当电灯泡时的那个女孩。” 姜翰墨点头。 “她也是穿越过来的？” “哥哥当时也是这么想，问了手机互联网，她什么都不懂，应该不是。” “叫什么？有没相互留下点什么？” “都没互相问姓名。留了一首歌词给她，没有其他。” “看你说她时笑的样子，留的什么歌，唱给我听听。”姜翰瑞打趣道。 “你不是要去黄庄吗，赶紧走！”姜翰墨起身撵他。 姜翰瑞笑着离开。 第96章 今晚奴家证明给你看 等姜翰瑞从哥哥的书房出来，时间已快到晌午。 高丽素轻轻推门进来。 “两兄弟聊那么久，有什么稀奇的事？” “没有，就有些事交代一下，这段时间过得还好吧！” “不就那样，有些人没良心，回来也不安慰一下。” 姜翰墨拉起高丽素的纤纤小手，轻轻捏着。 “不要这样，徐青柔姑娘在外面等公子。”高丽素说完抽出了手。 姜翰墨走出房门。 青柔姑娘见到他立起身道了个万福。 “见过姜公子！”青柔轻声道。 陈皓雪在一旁微笑。 “不必多礼，坐下说话。”姜翰墨道。 此时姜翰墨面露窘态。 “往日公子大方得体，小女子来到你这，公子倒拘束起来了。”青柔姑娘说完笑了笑。自是含情脉脉。 高丽素与姜翰墨也是久别，本想与相公好好聊聊，见如此情形拉着皓雪妹妹走了。自己都是办些什么事？ “按时间算本公子刚走姑娘就到了。” “小女子到时才知公子头天才走，本还以为公子是故意躲着，但想想也不应该，要不公子也不会如此费心将小女子接来。” “本公子早就计划远行，不想被有些事耽搁了，只是时间凑巧而已，没有特意为之。” “丽素姑娘已同小女子讲明白了，公子是做大事的人，有自己的事情，这里的人对小女子都很好。” 姜翰墨点头。 “还要多谢公子及时将小女子接到这来，途中见到很多女子被带去官府衙门，后来才知其中缘由。小女子孑然一身，虽在秦淮河上谋生，但还是清白之躯，不管公子是何想法，奴家都希望留在这。” 说着说着就变成奴家了。 徐青柔说完张开双手抱紧姜翰墨。 姜翰墨迟疑了一下，轻轻拍了拍徐青柔的肩膀。 后者抱得更紧些。 这时高丽素走到厅门口探头笑道：“二位聊够没有？吃午饭了。” 徐青柔害羞松开，面色羞红。 此前觉得姜翰墨与尚清妹妹回来有些怪怪的，高丽素找到蒋胜风，逼问之下知道一切。 虽对尚清妹妹有些埋怨，但也不好说什么。好在相公好好地回来了，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午饭时翰瑞和玉旭姑娘没在，说是去黄庄去了。 宇文尚清也是不咸不淡地同大家说笑。 姜翰墨也是自顾自吃饭，陈皓雪时不时给他夹点菜。 高丽素同徐青柔聊些胭脂水粉的事，说她住在这一个多月面色和皮肤好了不少。 饭后姜翰墨一个人在自己屋旁院子里桂花树下走走，几棵移植过来的桂花树长的很好，枝繁叶茂，正想再到新建的两间屋子和后院树林里的房子去看看。陈皓雪向自己走了过来。 陈来到身旁直接挽起姜翰墨的手臂。自从他们订了亲后，姑娘就没那么扭捏了。 “奴家抽空到新建的两间屋子看了，虽看不懂，但奴家知道相公将做大事情！” 姜翰墨一把将她身子转过来让她贴近自己，缓缓道：“夫君要给你们更好的日子，让你们下辈子无忧无虑地生活。” “奴家相信相公一定能办到！”说完抬头闭上双眼。 姜翰墨盖住她的樱桃小嘴，有些贪婪。 “是做娘娘吗？”陈皓雪趁着喘息缓缓道。 姜翰墨点点头。 “夫君要让你们做这世上最幸福的娘娘。” 陈皓雪抱得更紧了。 见姜翰墨反应有些激烈，陈皓雪红脸轻轻在他耳边道：“相公要不现在去奴家小院里。” 姜翰墨轻轻推开她。 “不了，相公最近有些累，要回房休息。有些人的太大，刚才都被顶得喘不过气来。要好好调养一下。”姜翰墨笑道。 陈皓雪看了一下胸口，挥起粉拳。 追着姜翰墨在院内乱跑。 姜翰墨洗漱了一下，换掉还是昨天的那身衣服，在自己屋子休息了一下午，轻松很多。 大白天他可不敢去陈皓雪的小院。 再说也不知道哪个是她住的院子。 这家主当的，门都还没弄清楚。 晚饭时姜翰瑞和玉旭姑娘回来了，一起吃饭。 姜翰瑞本想说点什么。 看到宇文尚清和徐青柔一左一右坐在哥哥旁边，暗自发笑。 陈皓雪故意坐得远远的，不时剐一眼姜翰墨。 桌上宇文尚清倒比中午活跃很多，不停给姜翰墨夹菜。 高丽素不时偷笑。 饭后姜翰瑞道：“听说兄长在洛阳写了一首曲子送给人，青柔姑娘擅长乐律，早些学会弹给诸位听听，好让我们长长见识。” 姜翰墨握紧拳头皱起眉头假装生气又无奈状。 这家伙在人多时总会说些不应该说的话。 徐青柔微笑点头。 其他人张大嘴看向姜翰墨。 “迟早有一天兄长会与你断绝关系。”姜翰墨假装生气道。 “你舍得？令弟同弟妹可没少说夫兄小时候袒护他的事。”黄玉旭帮腔道。 姜翰瑞也在洋洋得意有节奏地摆头。 众人哄笑了起来。 “那就将他的嘴缝起来。”姜翰墨抓抓头道。 “那不行，以后他用什么亲我？”黄玉旭急道。 大家一起大笑起来。 这是一对活宝。 每次黄玉旭帮忙都会惹来更多笑料。 “写的什么？送给什么人？”高丽素接连问道。 姜翰墨摇头不说。 姜翰瑞红脸瞪着黄玉旭。 坐了一下感觉不自在，拉着黄玉旭走开了。 余下的人又是笑起来。 徐青柔乘机拉起姜翰墨走向外面，向她住的院子走去。 高丽素跺了跺脚。 自己都是办些什么事？一愣，这话今天好像说了好几次了。 “听丽素姐姐说这院子原来是玉颜姐姐住的，她搬到相公屋子后这里空着，就让奴家住进来了。”徐青柔红脸道。 上午改口称自己为奴家现在改姜翰墨叫相公了。 “空着就住下，其实本公子也不知道她们住哪个院子。”姜翰墨尴尬道。 徐青柔有些惊讶。 “奴家拿来纸墨，相公写下那首曲子。” 翰墨尴拿过笔，缓缓写下。 还是那端正的楷体。 “相公说说那个女子呗？”徐青柔看后说道。 “只是邂逅而已。” “这位女子很像相公故人吧，相公很想那个人？” 姜翰墨轻轻点头。 “没碰见之前倒没什么，见后反倒想起一些事情。” “也没约她来江夏？” “我们都还互不知姓名。” “这又为何？” “有些东西回忆好！” “歌词倒是凄凉了些，相公早些歇息吧，这个奴家明天再学。” 见姜翰墨有些犹豫，接着道：“奴家上午说过的事，今晚奴家证明给相公看。” 徐青柔说完吹灭了灯。 第97章 玉颜有喜 翌日早上姜翰墨醒了过来。 徐青柔已准备好洗漱用品和毛巾在旁边。 “相公不再睡下，奴家知道乘船辛苦。” 知道辛苦昨晚还折腾自己？姜心里道。 “本公子今天要去太守府，早些才好。” 徐青柔打了他一下。 “还称自己为本公子。” 伸手抽出压在姜身下的一条白绢。上面红星点点。 姜翰墨知道这玩意，一个多月前成婚第二天早晨，玉颜姑娘也在床上拿起一条，锁进了陪嫁的箱底。 “奴家也懂事理，但私底下相公不可再自称为本公子，也不枉奴家心甘情愿委身如你。” 姜翰墨点头。 “这是一大早煲的汤，相公喝了，早些去找玉颜姐姐。” 靠，这是现补呀。 —— 好久没有骑那匹枣红大马了。 见到姜翰墨，枣红大马嘶鸣起来。 兴奋地用蹄子刮地面，主动接近他，用舌头舔他的脸。 动物养久了通人性。人处久了还不一定。 好像知道是回城里原来待的地方，一路马蹄轻快，也不用拉缰绳指挥它往哪走。 来到太守府上，直接进了府门。 有家丁跟上前说小姐在后厅。 遂往后厅走去。 路过马棚，见到旁边有一辆马车，以前还没见过。 记起昨天弟弟说前天玉颜姑娘还去过宅院，是坐马车去的。 难道？ 姜翰墨突然觉得来到这个世界变得聪明了起来，可能是来到这个陌生环境时时警惕，激发了自己的思维。 也没停留，往后厅走。 到了后厅刘氏母女都在。 刘氏坐在堂前，李玉颜在厅内徘徊，有点软殃殃的样子。 见到姜翰墨，李玉颜扑了过来。 “小心身子。”姜翰墨大声道。 “相公回来了，妾身要告诉相公一件喜事。”李玉颜害羞道。 “夫君知道，你有喜了。”姜翰墨说完抱住了她。 “相公怎么知道？轻点。”李玉颜兴奋道。 “夫君看到马车就知道，小弟翰瑞说你前日可是坐马车去宅院的。”说完在她耳边再说了一句。 李玉颜轻轻打了一下他道：“娘亲在呢！” 刘氏看着她们嬉闹也没制止，一脸笑呵呵。 “小婿见过岳母大人。”姜翰墨对刘氏躬身道。 玉颜姑娘的话提醒了他，刚才太高兴了。 “不必客气，见到你们和和睦睦，老身很是高兴。” 姜翰墨微笑点头。 “岳父大人去衙门了？” “一大早就出去了。贤婿找老爷有事？” “没事，好久没见他，问候一下。”姜翰墨道。 “这段时间老爷有点忙，你们不用管他，自己去玩去。” “好的，那小婿陪玉颜姑娘到后院走走。” “好，你也知道她有喜了，要慢点。” “小婿知道。” 两人去向后院，沿着比较平坦的路漫步。 “还不至于这么小心，相公走快点。” “小心为好，相公可是第一次要做父亲。” “妾身也是第一次。”说完撒娇地打了一下姜翰墨。 “相公刚才悄悄说你多厉害，几次郎来着，怎么没见丫鬟清瑶肚子有动静？” 姜翰墨偷笑。 “哪有那么巧？” “哦，妾身知道，你们没有。”李玉颜红脸道。 “夫君觉得他们年纪实在太小，以后再说吧。” 李玉颜又轻轻打了他一下。也就没有再责怪他。 “最近感觉怎么样？见你有些无精打采！” “就是最近几天才有点头晕，没什么食欲。”李玉颜悠悠道。 “刚好我从北方带回来些药材，在那个包里，等会拿给你交代给下人煲汤喝。” “相公有心了。” “夫君应该做的，带回的也不多，你们几个都分了些。” 李玉颜点头。 “那以后多调养，不能做剧烈运动。”姜翰墨道。 “那妾身让清瑶过去陪相公。” “你想到哪儿了？夫君是说你可不要再骑马。” “妾身知道，娘亲知晓后就不让骑了。” 姜翰墨点头。 午饭的时候姜拿出从药王那带回的药材交给岳母刘氏。 刘氏高兴道：“贤婿真是有心，鹿茸、灵芝都弄得到。这个可是世间难寻的滋?药材，花了不少钱吧？” “也是一个朋友送的。刚好带过来了。至于用量岳母还是小心些。” “贤婿放心，老身也懂些这个。”刘氏一脸高兴。 这女婿真疼颜儿。 刘氏接着道： “还有件事同贤婿说下，本来是打算等你从北方回来就接颜儿回去，现在她这个情况，还是让她住在这里，也好有个照应。” “那是最好，有岳母大人照顾，小婿最为放心，我也会隔几天就来看她。”姜翰墨认真道。 刘氏母女俩点头。 下午又陪玉颜姑娘直到太阳偏西。 姜翰墨急着回去告诉宅院里的人，没有等李太守回来就回了宅院。 李玉颜见他高兴成那样，也就没说什么。 第98章 兄弟同心 其利断金 大家在偏厅准备吃晚饭。 姜翰墨满脸兴奋走进来。 姜翰瑞道：“兄长这次是有喜事。” “那是，你快要做叔父了！”姜翰墨高兴道。 转头对其他人说道：“你们也快做姨娘了”。 姜翰瑞跑过来紧紧抱住哥哥。 “我是说嘛，那天玉颜嫂子怎么是坐马车来的！” 大家都高兴起来。 “嫂子不回来住？”姜翰瑞接着问道。 “太守夫人觉得由她照顾会更放心一些，暂时不回来。” “那我们姐妹几个明天去太守府看望她去。”高丽素道。 “也好，你们去，我明天和翰瑞有事就不陪你们。”说完看了姜翰瑞一眼。 “我们的药材带去给她，她现在更需要。” “随你们，但也不要那么夸张。在那边注意说话身份。” 意思太守府那边还不知道她们的关系。 众女都同意。 “相公还真是厉害。下一个要看青柔妹妹的了。”宇文尚清道。 她们都知道相公昨晚在她那里过夜。 宇文尚清今天开朗很多，大概有些人同她说了什么。 徐青柔含羞点头：“妹妹一定努力。” “妹妹一个人努力不行，相公也要用心。”陈皓雪打趣道。 大家一起嬉笑着。 “吃饭，吃饭，越说越不像话。”姜翰墨装着生气道。 姜翰瑞和黄玉旭没有插话，跟着一起笑。 估计昨晚他俩长了教训。 —— 第二天，众女人去了江夏城。 姜翰墨和弟弟来到新建的一间屋子。 “桌子够大吧，周围能坐二十多个人。”姜翰瑞道。 “可以，这才像会议厅。” “里面一间隔开的也有这么宽敞，大沙盘有这个桌子大，也有小沙盘。” “进去看看。” 内间同姜翰瑞说的一样。 还有排小桌子，三面有书柜。 “你进度还是蛮快。” “都是包工包料，工人速度很快。沙盘是按哥哥说的我自己弄了个大概，有些地方哥你看下，是不是很符合。” “还行，记忆中就这样。迟点叫刘至忠让下面的人给出各地比较详细的地图过来，我们再完善。” 姜翰瑞点头。 “稍后细化江夏郡周边的各郡地图。用小沙盘标注各地险要关口及主要驻军地点。” “哥哥已有打算？” “还要迟些时日。” 姜翰墨接着道：“大沙盘主要标注西南方各地的情况。四川盆地是巴蜀文化的摇篮，成都平原可是“天府之国”。我们先占据这个地方。” 姜翰瑞兴奋起来。 “洛阳方向暂且不考虑？” “隋末有十八路反王，六十四路烟尘，山东地区动乱最多，让他们先折腾，消耗他们的各自力量，我们迟些再做打算。” 姜翰瑞点头。 “现在已快到六月，隋炀帝第一次东征现在应该已经撤兵。明年正月，隋炀帝会开始筹划第二次东征。杨玄感也会叛乱。我们将在明年开春先将永安、安陆及九江三郡拿下。” “我们不等杨广第三次东征了？”姜翰瑞笑道。 “不等了，我们只会提前，不会延后。” 姜翰瑞挫起了手。 “现在就看孙药王来不来。如果他来，应该在八月桂花开的时候到江夏。” “南阳尚清嫂子弟弟宇文尚铭那边什么情况？” “预计有些动作。” “留给我们的时间也不多了。”姜翰瑞道。 “就知道你会说这句。” “哥哥没说江夏郡这边的事。” “先拿下永安、安陆郡，这边好办。” “哥哥已有对策？” “别忘了江夏郡都尉是玉颜姑娘舅舅。” 姜翰瑞笑了笑。 “你那另一处新建屋子里怎样？” “都在准备着。” “那就不用去看了，你办事我放心，不过一定要注意安全。” “哥哥放心，你都说了好多次了。” 姜翰墨笑了笑。 “我们这是不光知道考题，还知道答案，往上推不就出来了，再说你还找了能工巧匠。”姜翰瑞道。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姜翰墨笑了笑道。 姜翰瑞点头，信心十足。 “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姜翰墨也踌躇满志道。 姜翰瑞点头，坐到哥哥旁边。 “皓雪嫂子曾来过这屋子。” “她同我说了，她已经知道个大概。何老先生是个人精，估计也明白一点。这事不怕，等孙老先一到，我会同他们全部说开。” “那玉颜嫂子那边？” “等永安、安陆郡那边乱了哥哥再知晓李太守。” “都按哥的意思来处理。” “说到何老先生，林子里什么情况？”姜翰墨问道。 “何家父子见到我们的机器图纸，像着了谜一样，每日废寝忘食。冲床已经做出来了，压板和做铜丝的机器正在制作。” “下午我们去那边看看，回到江夏还没去那。” “好，下午再去。” “这段时间你和他们都辛苦了。” “哥还同我说这话。我们要准备做电机吗？” “那些都还不在考虑范围内，现在重要的是武器装备。” —— 下午饭后两人来到后院密林那座房子。 何家父子正在忙着。 “何老先生好！师兄在忙什么？” “公子回来了？”何老先生道。 “姜公子等会，何某弄完这个再陪你。”何稠道。 “刚回来，看看你们做的机器怎样了，中午也没吃饭？”姜翰墨走到何老先生旁问道。 “吃过了，就是酒比往常少了些。”何老先生道。 姜翰墨以前住的地方改为粮仓了，酿酒的规模缩小很多。 “现在到处打仗，粮食紧张，已经基本不酿酒了，要不是看在何老先生的喜好，早就不酿了。”姜翰墨答道。 “老朽抽空去看了，还说没粮食，那里都堆满了。” “那是备用的口粮，何老一大家子到了江夏可不能饿着。 其实自己酿酒基本不用粮食，就是买回外面的酒再加工。 “公子屯粮可是有其他想法？” “现在还没想好。等有个人到了这他会告诉何老。” “是谁？” “何老的旧相识。” “又有谁来？也是听了任老先生的话来的。”这时何稠走过来道。 “不是，是师弟自己去请的。” 何稠一直没否定他们这个师兄弟关系，姜翰墨一直这么叫着。 “姜公子想做的这些机器也没见出危害社稷安全的，父亲不要乱加猜测。”何稠对父亲何通道。 等机器做出来的东西你们就知道。姜翰瑞在旁微笑着想。 “桂林也不要听姜公子这样说，他不会只是想屯粮等涨价卖个好价钱。”何老先生回道。 “姜公子看下这个压板机压出来的铜板厚度怎样？”何稠 道。刚在他还在忙着调试。 姜翰墨拿了一块到冲床机上压了几次，然后将压下的几个笔帽样的圆管递给姜翰瑞。 后者收了起来。 “厚了些，可以调试薄一点。” “就是坩埚融化铜块慢了一点，跟不上转轴压的速度。”何稠道。 “那就加大坩埚，再调慢压板速度。” “公子所说几百上千米就是这么来的？”何老先生道。 姜翰墨点头。 “那铜丝也这么弄？” “前面道理一样，只是后面的压轴改成圆形出口，逐渐减小到合适孔径，同你们拉金丝、铜丝是一个道理。只是比较省力和长度不同而已。不过平台底部要一直加热，保持铜丝软度才能从最后的孔洞出来均匀的铜丝。比压铜板复杂一点点。” “老朽明白。那个拉铜丝的还没去研究。” “不急不急。先弄好压板机。”姜翰墨笑道。 四个人一起坐下休息。 “就是有些热，公子要不到我那间去坐坐？”何老先生道。 他说的是原先那个房间，被他先占的那个。 “不用，差点忘了天气转热这件事。” 姜翰墨去工作台上拿起笔画了个。 这时陈皓雪回来了。 “师傅师兄，我回来了。”陈皓雪远远喊道。 进门见姜翰墨兄弟俩也在。笑了笑。 去姜翰墨身边。 “这么快就回来了。”姜翰墨道。 “回来了，奴家去其他地方看没找到相公，一定是到这了。” “这是什么，像小时候玩的风车。”陈皓雪拿起道。 “这个叫风扇，你做出来接上水车轮轴放在屋子就凉了。”姜翰墨对她笑着道。 “相公总想出些新鲜东西。”陈皓雪说完拿起图高兴地忙活起来。 四人都笑了笑。 “何老的那个旧友也很好酒，他来的话，你们好好喝一顿，保证管够。”姜翰墨对何老先生打趣道。 何稠瞪了他一眼。 “到底是谁？” “先不告诉你，也还不一定来，到时何老会说我说白话。”姜翰墨说完，出了屋子。 何老先生在那苦想，不知是想人还是想酒。 —— 路上姜翰瑞跟上哥哥的步伐道：“哥，这个铜板还不行？” “韧度还不够，你看这有点小裂痕。迟点让丽素姑娘再炼试几次。” 姜翰瑞点头。 第99章 公子发火 之后的日子，姜翰墨不时到那间弟弟工作的屋子去看看。 新屋子装饰的还是比较简单。 工具基本是木质和竹子做成。弄这玩意还是小心好。 姜翰瑞不时哼上一句你美目如当年流转我心间。 气得姜翰墨直瞪眼。 —— 一天晚饭时，黄玉旭张了几次口想说话。 这妮子几乎每天都在傍晚后来同姜翰瑞一起。 大家以为她有什么话想说怕惹人笑又不好意思说。 都没怎么在意。 饭后黄玉旭还是忍不住道：“南阳新野有人骑快马到黄庄找表姐，表姐今晚没回来。” 宇文尚清从上次回来后经常住在黄庄，不在一起吃饭倒也是常态。 见青柔姑娘在，姜翰墨心里嘀咕一下也就哦了一声。 —— 第二天姜翰墨在会议厅同姜翰瑞交代点事，正在犹豫要不要去黄庄时，高丽素来了。 “黄夫人和刘公来宅院了，尚清妹妹也在一起。”高丽素走到门口就道。 “叫她们到这来。” 少顷高丽素领着她们来了。 互相打了招呼。 “公子这还真是每天不一个样子！”宇文倩兰道。 姜翰墨笑了笑。 “夫人请坐。” 众人坐下。姜翰墨一直微笑等她们开口。 “公子倒是一直笑，好像什么都知道的样子。”宇文倩兰一语相关道。 “晚辈还真不知道什么事，只是昨晚弟妹说了一下新野来人了。”姜翰墨道。 “新野有人专门骑快马送来信说尚清母亲病重，希望她赶快回去。”宇文倩兰道。 宇文尚清点头。 “倒是有钱请快马，还有其他吗？”姜翰墨道。 “之后来人说不回去也可，说姜公子答应的还有九千两银子让他带回。”宇文倩兰接着道。 “尚清姑娘怎么想？”姜翰墨看向宇文尚清道。 “要不就给他，又不是出不起那彩礼钱，奴家手上就有。”宇文尚清道。 姜翰墨不说话，用手轻轻敲桌子。 宇文倩兰面色有些暗。 其他人都不说话。 “给了之后呢？”姜翰墨问道。 “父亲会将婚书给我们。” “不给婚书我们也能在一起。” “奴家想相公会在意那个东西。” “其实本公子并不在意那些。” “相公不在意，奴家在意，奴家不是画舫女子。”宇文尚清涨红脸道，一脸不高兴。 姜翰墨脸沉了下来。 高丽素从没见过相公如此模样，低下了头。 姜翰瑞轻轻摇头，这个傻姑娘。你这不是犯傻吗？ “本公子此去北方不光是令弟一次拿弓箭指着后背，还有两次遇险。不过都化险为夷。”姜翰墨缓缓道。 在座的都长大了嘴。刘至忠一脸平静。 其他两件事也就姜翰墨和将胜风在现场，在座的刘至忠后来知道，但都交代不能说出去。 “此事过后本公子心里明白很多，我会对自己所做的事全部负责，但考虑到其他大部分人的利益，也会舍弃一些东西。”姜翰墨接着道。 这话说得已经有点明显。 宇文尚清还想说什么。宇文倩兰拉住了她。 她知道有些话在气头上很容易说出，说出来就回不了头了。 “一万两银子说多也不多，但也是黄夫人和刘公他们带着兄弟们冒着生命赚来的，尚清姑娘不要以为掌握着那笔钱觉得可以随心所欲。本公子不想出这个钱，尚清姑娘有什么想法可以提出来。” 宇文尚清低头哭了起来，在座的谁都明白这话的意思。 高丽素轻拍宇文尚清的后背，安慰她。 “说实话，本公子现在所购置的一切没动过黄庄一分钱。也是想多留些银两，大事不成也还能留下点给大家做后路。” 宇文倩兰有些忍不住想开口。 刘至忠在旁有些动容，眼圈微红。 “本公子一眼就能看穿宇文尚铭，自从进了那个竹林小院。”姜翰墨接着道。 这次没说成尚清姑娘弟弟，直接叫宇文尚铭。 宇文倩兰微微点头，她还是相信以公子的能力，这是小事。 “相信本公子，给了他一次还有下次。他有任何能力吗？傻瓜都知道人家只是利用他。你以为他多能干，能让人臣服。除了装傻充愣他会什么？别过了几天好日子就忘了粮食是怎么来的，他就一百无一用的身份。”说到最后一句姜翰墨声音比较大。 姜翰墨罕见地发火。 最后一句也给她们敲起了警钟。 以前那些所谓的身份在现在已毫无价值。 高丽素也在沉思。 没有他，自己可能已经嫁为人妇，做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妇女；可能成为别人妾侍，忍受公婆的指责和谩骂。也可能在世间流浪，也可能死于战火，很多可能。 一个弱女子在这世界就是这样的一生。 宇文尚清不停抽搐着。 宇文倩兰朝丽素姑娘使了个眼色，后者将她扶走。 “公子所言让在下动容。”刘至忠拱手道。 “刘公回去时在这带走九千两银子，本公子府上应该还有。交给从新野来的人，以后婚书他们给就给，不给就算了，此事不必让尚清姑娘知道。”姜翰墨道。 “可是～”刘至忠还想说什么。 “本公子的话不好使了吗？” “在下不敢。” 刘至忠想这事闹的。 “公子既然说了不给，却又改口？”宇文倩兰道。 “本公子还是心善。” 姜翰墨沉默良久，起身对刘至忠道： “刘公应该还有事要说!” “回公子，也是刚刚收到线报，在下才同夫人一起来这，已经探到宇文尚铭是与京兆郡都尉搭上关系。” “他还有点能耐。” “愚弟刘长远汇报说，宇文尚铭是准备将自己姐姐介绍给京兆郡都尉的公子才与他们交好的。” 他没说宇文尚清，但也是指她。 “令弟刘长远倒是长得比你魁梧。”姜翰墨没反应而是说他弟弟。 刘至忠突然尴尬了一下。没想到公子会来这一句。笑了笑。 “南阳郡林南羽汇报说，公子与尚清姑娘走后，宇文尚铭急着筹银两巴结京兆郡都尉。”刘至忠接着道。 “连娘亲病了也不医治的人这么做也不稀奇。” 刘至忠笑了笑。 “本公子早就说过，黄口小儿装神弄鬼，不过也是用些俗套，他能成气候，谁也不信。” 宇文倩兰听到他们的谈话，生气地拍了一下桌子。 姜翰瑞赶紧给她倒满了茶。 第100章 妈妈教我不要同傻子玩 姜翰墨拿起会议厅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说了那么久，口都干了。 “可还有其他重要的事？”姜翰墨接着问刘至忠。 “据说行刺公子主谋田仕华一条腿废了。本来还能将就行走，不知道找到什么庸医越治越差。”刘至忠说完故意眨了一下眼。 姜翰墨听后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 刘至忠也笑了起来。 姜翰墨对刘至忠笑道：“你们还是没本公子这般心善。” 刘至忠有些不好意思。 宇文倩兰和姜翰瑞听后先是吃惊，他们不知道行刺的事。 而后对他们在笑感到奇怪。 “愚弟带来口信说是致敬蒋师兄。”刘至忠接着道。 两人又一起笑了起来。 另外两人莫名其妙看着。 “本公子已让丽素姑娘在锻造一把刀，迟些你去矿山那去取，让人带去大兴，应该差不多打造好了。” “在下替愚弟谢过公子。” 姜翰墨摆摆手。 “令弟可是请了本公子一坛酒和一只烤鸭。” 刘至忠忍住笑。 “让南阳郡林南羽迟点联系上宇文尚铭，卖一两万把刀剑给他们，三十五两一把。” 刘至忠有些疑惑地看着姜翰墨。 “本公子要将那一万两彩礼钱赚回来。” 刘至忠想笑。 “不许笑，这是正事。”姜翰墨说完自己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夫人和刘公到里间说话。”见气氛融洽起来，姜翰瑞对两人说完指向里面那间房间。 二人以为姜翰瑞是要单独和他们说话。 “兄长应该还有事情安排，请到里间。”姜翰瑞接着道。 宇文倩兰和刘至忠走进里屋。 瞬间张大了嘴。 “翰瑞以后同夫人说话要叫岳母大人。”姜翰墨打趣道。 别看今天不高兴的事有，但开心的事还是多。姜翰墨同弟弟开起了玩笑。 姜翰瑞心情也好起来，刚才哥哥那样子他都有点怕。 刘至忠围着沙盘一直转。 宇文倩兰只是一直张着嘴感叹。 公子有如此能耐，怎能不成大事。 见刘至忠转了几圈。 姜翰墨将他招到旁边道：“上次说让人打入永安、安陆及九江三郡军营的人现在是什么情况？” “都在军营里混的很好。” “也花些钱让他们混到更高的位置。” “公子来这都用上了？”宇文倩兰插嘴道。 “非常时期用非常之法。” 宇文倩兰笑了笑，没说话，在一旁听。 “刘公回去让下面的天目卫绘制好江夏郡周边各郡险要关口及主要驻军地点，呈报上来，到时用这些小沙盘标出。”姜翰墨指了指旁边几个小沙盘。 “在下遵命。” “另外等南阳郡的事了了，将林南羽调回武陵郡，按你以前的意思办。” 刘至忠点头。 “动员起西南方所有锦衣卫探明西南方的关口及驻军详细内容，到时标出在这个大沙盘上。” “在下知晓，公子这是要行动了？” 姜翰墨点头道： “不过还要等一段时间。先办好眼前的事。” 见姜翰墨好久没有言语。 宇文倩兰向刘至忠和姜翰瑞道： “刘公同翰瑞出去一下，本夫人有些话想单独同公子说说。” 二人拱手退出里间。 “公子说等南阳郡的事了了，什么时候了？”宇文倩兰问道。 “这个还说不准，夫人是在担心？” “终究是一家人。”宇文倩兰有些忧伤道。 “夫人也是聪慧之人，说说自己的想法。” “公子不愿出钱，你是不想他越陷越深。” “接着说。” “不出钱就会让尚清心有芥蒂。” “也不好评判尚清姑娘她是对是错，一路走来终究不易”。姜翰墨悠悠道。 “公子如果没有来黄庄这些都不会发生。是否后悔？” “那倒不会。我也本只想过个平凡的日子。”姜翰墨道。 “那又为何愿意接手后山山庄。” “有句话说给夫人听就可，下面人听到可能不舒服。” “公子请讲！” “夫人可要明白一点，到任何地方姜家兄弟只要有不居人下之心都能取得今天的成绩，只是时间早晚而已。另外接手山庄可是帮你们免遭横祸。夫人心善，下面人忠心，本公子不忍心才让吴公转告夫人勿轻举妄动。杨广踏平新野轻而易举，何况是一个小小的黄庄。” “新野之事请先生再次给条明路，小女子宇文倩兰谢过。”宇文倩兰躬身道。 “你看你看，说着说着又生疏起来了。以后夫人还是叫晚辈为公子，晚辈称夫人还是夫人。” “就是怕冒犯了先生。” “这话没法往下讲了。”姜翰墨打趣道。 “那公子说说新野家兄之围怎么解。” “杨广即将退兵，东征宣告失败，明年正月会准备第二次东征。在此期间将平息一切内乱。夫人兄嫂可远去海边。” 忽悠得越远越好。反正自己是不愿见到那个宇文川义。 “那侄儿尚铭呢？” “实话告诉夫人，他在我脑海里一点印象都没有。再说朝廷怎么会跟一个傻子较真呢！”姜翰墨笑道。 “公子这样说我们也就放心。” “夫人转告尚清姑娘，本公子还是那个她心中的相公，没有其他身份。”姜翰墨一语双关道。 “这个不用提醒。那钱还给不给？” “给，要不怎么赚多点回来。” “稍后让尚青一起回黄庄支出九千两出来。” “夫人自己抓主意。” —— 等宇文倩兰和刘至忠走后。 “哥准备卖刀剑给宇文尚铭？”姜翰瑞道。 “是呀，有什么问题？” “哥，妈妈从小教我不要同傻子玩。”姜翰瑞打趣道。 “但不同傻子做生意，人家以为我们也是傻子。” 两人笑了起来。 “其实哥觉得我们就做这个生意也很轻松，干嘛还去造反！”姜翰墨道。 “你又说这句话，现在这个情况不要说你家那几个不同意，我家那个也不愿意，她还盼着早做王妃呢。” 姜翰墨笑了笑。 “哥，你说这个世界什么事最难？” “你说说看。” “我觉得吧，咬文嚼字最难。什么公子小姐姑娘的。叫人名字都要叫得那么长。”姜翰瑞道。 “所以我叫黄庄的那几个叫什么公什么公的。” 两人一起笑 “哥你说下，在这里哪样难？”姜翰瑞还是问那个问题。 “我觉得吧，记以前的歌词最难。”姜翰墨回道。 两人又大笑了起来。笑了好久。 第101章?老狐狸还斗不过小混蛋？ 与此同时，扬州城内。 孙思邈带着琲姚姑娘来到一座府邸大门前。 同门房家丁通报后。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赶来说道： “我们家祖老爷叨念老先生好久了，快快请进！” 遂带他们往后厅走去。 厅内一精神抖擞老者迎来。 “孙先生别来无恙！” “见过王老先生！ 王老先生笑了起来。 “玷姚姑娘也来了，四五岁时见过一次，现在应该是十八九了吧。如果不是知道，还以为只有十三四岁，孙先生看，你孙女长得像小孩一样。”王老先生笑道。 孙思邈笑了笑。 “孙先生十多年一点都没变，看老朽已经老了。” “王老先生也还是十几年前的样子。” “孙先生是在安慰老朽。二位先去洗漱一下，老朽泡好茶在茶室等你。” 稍后，两人在茶室见面。 “怎到扬州来寻老朽？”王老先生递过一杯茶道。 “本想去洛阳玉清玄坛，但想到当今皇上在东征途中，来扬州找老先生妥当些，不料果真在这。”孙思邈道。 “孙先生未曾来个书信一封，突然造访一定有事？” “不才也是来看看老先生。”孙思邈笑道。 “十多年不见，倒耍起滑头了。”王老先生道。 “不才想听老先生先说。”孙思邈喝了一杯茶道。 “还记否，十年前老朽去太白山找你说的事？” “不才当然记得。” “西北方那颗帝王星虽然还在闪耀，但却暗淡许多。” “那也没什么，世事总有磨难。” “西南方却有两颗星突然亮起，相辅相成，光芒耀眼。 “不才愚钝，才看到一颗。” “那是孙先生见到时，主星离开了伴星所以就变得若隐若现。” “原来是这样。” “老朽不久前还在想，那个姓孙的怎么还不来扬州，难道还要这把老骨头再去太白山么？”王老先生打趣道。 “不才也是不该，一直在山中等，忘了时光如水，瞬息之间白驹过隙，王老先生年已过百。好在遇到一年轻公子，才下了决心匆匆赶来。” “你在山中倒不知岁月，老朽老了，还不知道有多少时日虚度。” “老先生讲笑了，有人曾经说过先生至少还能活二十年。” “还有这等本事的人？难道是任老先生，孙先生认识他？”王老先生接连问道。 “我与任老先生从未谋面，这也是不才来扬州的原因，想向老先生打听打听他。” “老朽也只是耳闻，未曾见过，还以为你认识。”王老先生道。 孙思邈摇摇头。 “这是刚才说的那位年轻公子给不才留的一封信。”孙思邈将姜翰墨临别前给的第一封信递给王老先生。 王老先生看后，沉思了好久。 “确定那位公子年轻？” “他自己说十九快到二十，不才也觉得是。” “怎么碰上孙先生的？” “在太白山找了不才好久，受伤后被孙女琲姚碰到。” “这么说还是专门去找你的。” 孙思邈点头。 “他可认识你?” “不认识，连孙女琲姚有十八岁都没看出。” “那是，琲姚姑娘谁见了都以为才十四左右。他找你一定有事，你就直接告诉他自己姓名？” “那倒没有，不才隐居就是不想让人知道自己。” “那他如何认出？” “那位公子在说出不才能活过一百多岁时，不才动容了一下。” 王老先生笑了笑，道：“老朽看到你刚才那封信也是激动一番。那也不至于就知道你就是大名鼎鼎的药王。” “他看到不才的千金方书稿就一口咬定，要知道那书稿从未示人。” “倒是有些奇怪！”王老先生道。 “不才也觉得是，那位公子懂得不比不才少。” 王老先生张大了嘴。接着问道： “那位公子姓什么名什么？” “姓姜名翰墨。”孙思邈道。 “翰墨，翰墨丹青。”王老先生喃喃道。 “不才明白了！”孙思邈大声道。看了王老先生一眼。 王老先生在点头。 “姜公子无意中提示何通何先生在他那，不才觉得何通家公子何稠一定也在他那。” 于是孙思邈将那几天同姜翰墨的聊天情况全部述说了一遍。 “莫非西南方的异象与他有关？”王老先生道。 “也有可能。” “孙先生以为自己骗了他，其实你被他蒙蔽了。”王老先生道。 “他同不才很坦白。”孙思邈无辜道。 “将那封信再给老朽看看。” 孙思邈重新递过去。 “他知道你来找老朽倒是很简单，但单独附言一句有些蹊跷。”王老先生又喃喃道。 “他可有说过再过两个月左右有什么事情？” “老先生这都知道？他走时与不才约定有封信四个月后拆开。算起来还剩两个月左右。”孙思邈惊叹道。 “看来这个姜公子他日不在你我之下。”王老先生郑重道。 这次孙思邈张大了嘴。 “今年闰几月？”王老先生道。 “闰八月，老先生这还问不才？” “八月十五拜月节，孙先生看下信中的附言中二字和拜字。拜字明显有拜向二字之形。他是想老朽同你一起去江夏。”王老先生道。 “不才真没看出，他字面意思是二十年内会来扬州，也是说老先生能健康等到那个时候。” “他是怕老朽不明白字中意思，再者老朽年过一百，他才二十不到，怕失礼才这样写。” 孙思邈见王老先生这样解释，点点头。 “还真是个小混蛋！”王老先生笑道。 从未见过王老先生如此和蔼责怪人的孙思邈也笑了起来。 “老先生想同晚辈一起去江夏？” 王老先生点头。笑道： “你还想回去试试猪肉好不好吃？” 孙思邈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在比自己大了快三轮的王老先生面前也无所谓。 “那不才手上第二封信？” “你在老朽这住上一段时间，我们到各处游玩一下，再慢慢往江夏赶，到江夏前应该到了你们约定的时间，再打开那封信，老朽倒很想看看里面写些什么。” “不才那就陪陪老先生，好多多讨教。不过老先生不要一直叫不才为孙先生。” “看你又客气了，都叫习惯了。说不定见到那个姜公子老朽也要叫他先生呢，你就不要客气了。” 第102章 远智大师也来了 孙思邈笑了笑。 “有件事今天也同老先生说下。”孙思邈又有点不好意思。 “越说越客气了，孙先生请讲。” “不才在姜公子离开太白山之前让他在一封信上签了字，不才盖了封漆，说好如到江夏让他履行信内内容。” “你要那个小混蛋履行什么？他不知道信里的内容？”王老先生接连问道。 开始称姜公子为小混蛋了。 “他不知信的内容，是关于不才孙女琲姚的，要知道姜公子一直以为琲姚才十四五岁，估计到了江夏要老先生帮点小忙。”孙思邈有些尴尬道。 “那琲姚姑娘的意思？” “她自是万分愿意，已在不才这闹了好久了。” “这事好办，我们两个老狐狸还斗不过一个二十不到的小混蛋？”王老先生说完大笑了起来。 孙思邈也笑起来。 —— 这时远在江夏的姜翰墨打了一个冷颤。 也许是自己昨晚一个人睡时着凉了，有这么多女子也没人照顾下自己。 自从上次在会议厅生气后，那班人也不怎么来粘着自己了。 尚清姑娘一直住在黄庄。 丽素姑娘也忙着手头的事，皓雪姑娘也忙着。 青柔姑娘似乎知道些什么，也不叫他去她那了。 姜翰墨倒有时间隔两天就去太守府。 其他时间与弟弟在一起，有空就到后院树林看看何家父子。 —— 玉颜的肚子渐渐大了起来，告诉姜翰墨应该是小公子。 自己倒对这不在意，观念不一样，是男是女无所谓，健康平安就好。 —— 这天姜翰墨在屋外桂花树边静坐，桂花树长得很好，枝头结满了花蕾，估计过几天就开了，来这个世界将近一年了，远在很远很远的那个地方的人一定也很好吧。 姜翰墨没事望望天空，虽是下午，太阳还是很大，树荫下还是比较凉。 这时姜翰瑞匆匆跑来。 姜翰墨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赶紧站起来。 “哥，门外来了一个中年男子带着个小姑娘，其中还有一个白胡须老者。”姜翰瑞喘着粗气道。 “那是孙老先生他们来了！”姜翰墨说完就朝前厅跑去。 姜翰瑞在后面紧跟着。 来到前厅，三人刚进厅门。 高丽素和黄玉旭她们正与琲姚姑娘牵手聊着呢。 不等姜翰墨说话白胡子老者先开口道： “老朽见了孙先生信中附言不请自来见识见识姜公子。” 姜翰墨拉着姜翰瑞噗通一声跪在白胡子老者面前。 厅内人都愣了，都不说话，现场一片寂静。 “晚辈姜翰墨与愚弟姜翰瑞跪迎王老先生。” 王老先生笑了起来。孙思邈在一旁恭敬地站着。 “晚辈在老先生面前班门弄斧，请老先生责怪！”姜翰墨郑重道。 王老先生不说话，兄弟俩就一直跪着。 众人面面相觑。 孙思邈看向王老先生。 王老先生缓缓道：“今日老朽就受此大礼，以后可没机会了。” 厅内里的人窃窃私语。 “你还不起来，让老朽坐下，你这个小混蛋！”王老先生笑道。 见他这样称呼姜翰墨众人都欢喜起来。 兄弟俩又朝孙思邈躬身行了个大礼。 “几日不见姜公子，公子可是愈发精神了。”孙思邈拱手道。 “孙老先生一路辛苦了，快快请坐。” 二位老先生去往上座。 琲姚小姑娘走来向两兄弟道了个万福。脸红红的。 姜翰墨想摸一下她的头，小姑娘跑开了。 姜翰墨对高丽素道：“丽素姑娘快去请何老父子过来！” 转身对黄玉旭道：“弟妹去黄庄叫你娘亲过来，就说扬州远智大师和药王孙老先生和他孙女来了。” 二人赶紧跑了出去。 姜翰瑞恭敬地奉上茶。 姜翰墨站在王老先生旁。 少顷，何通父子赶到大厅。 两父子向二位老先生行了大礼。 孙思邈看了一眼王老先生对何通道：“令郎果真在这。何兄快快就座。” 王老先生道：“老朽一直纳闷何先生去哪了？今日可见到人了。” “王老先生如此称呼在下，在下汗颜。老先生一直可好？”何通道。 “老朽很好，至少还可活二十多年。”王老先生说完看了一眼姜翰墨。 姜翰墨不好意思低下头。 闲聊一会。 这时从黄庄赶来的黄夫人来了。 “小女宇文倩兰见过王老先生，见过孙老先生。”宇文倩兰行了个大礼。 二老摆手。 宇文倩兰转身对何通父子道： “小女子早知何老先生和何先生在这宅院，一直没去拜见，敬请原谅。”行礼后迟迟不起身。 何通起身还礼道：“黄夫人不必客气，老朽对夫人可是早就耳闻，今日一见果不凡响！” “何老先生夸奖了！”宇文倩兰收起身子。 姜翰瑞搬来椅子，宇文倩兰刚想坐下。 王老先生朝她招招手，让她站到身边。将姜翰墨支开。 姜翰墨去向孙思邈身边与他们拉起话常。 宇文倩兰朝王老先生又道了一个万福。 “老朽观黄夫人面慈，命途想必坎坷，不过以后会大富大贵，有执掌凤印之相。”王老先生低声道。 “王老先生在说笑了，小女子丧夫两年有余了，何来凤相。”宇文倩兰脸红带些怨道。 第103章?同年同月同日生 这时黄玉旭似乎听到什么走到跟前。 “老朽观人十之对八九，不过夫人还有劫难，不过也不要太在意，此处还有高人，当会与你化解。老朽走时会给一道卦言与你。”王老先生认真道。 “小女子先谢过王老先生，老先生不在这住下？”宇文倩兰道。 “老朽只是来江夏见见姜公子，不，应该叫姜先生。”王老先生笑道。 “初次见面老先生就给予吉言，小女子斗胆不怕折寿也说一点。”宇文倩兰说完伸出了四个手指。 王老先生笑了笑。 宇文倩兰伸出四指是指四条卦言。 “老先生已经知道？” “老朽刚才说过此处还有高人会帮你化解劫难。”王老先生笑而不直接回答。 黄玉旭拉过身旁的黄玉旭。意思想让王老先生看下。 “这是小女子女儿玉旭。” 黄玉旭道了一个万福。 “令爱倒是个机灵的姑娘。”王老先生说完拿起黄玉旭的手在她手上写了两个字。 黄玉旭高兴地跑开。 见黄夫人母女与王老先生聊得投机，姜翰墨又凑了过来。 王老先生大声道：“老朽不愿跟你这个小混蛋说话。” 说完推开他。 众人哄笑起来。 姜翰墨只好在旁来回走动，不时陪上一张笑脸。 众女子围着孙琲姚小姑娘，高丽素不时摸摸她的脸。 这小女孩长得像瓷娃娃似的。 宇文尚清在旁边不时比划一下。 高丽素忍不住瞪了她一眼。 陈皓雪拉住孙琲姚的手，约好晚上与她一起同住。 孙琲姚不时点头，却又防着别人再来摸他的脸。 徐青柔倒是不时笑了笑，有些腼腆。 聊着聊着，众女子都一起走了，估计是去说说女孩子的八卦。 厅内其他人倒也没太在意。 不知不觉到了日已偏西。 —— 晚饭时琲姚姑娘想跟着爷爷。 孙思邈推开了她。 餐桌上就姜翰墨兄弟俩、王老先生及何通父子和黄庄黄夫人。 姜翰墨坐在王老先生旁。 门外有些凌乱的脚步声，轻轻地。 姜翰墨也不在意她们偷听。 今天也该是大白天下的时候，当然这是指对何通父子来说。 “没想到在这偏僻宅院能喝上如此好的酒，想必酿造江夏醇酒之地离此不远。可惜外面越来越难买了。”王老先生喝了一口道。 孙思邈也点头。 桌上人都微笑不说话。 “那是二位老先生没找对地方，今晚应该不醉不归。”何通说完不忘瞟了姜翰墨一眼。 “那是自然，让两位老先生今晚见识见识何老先生的酒量。”姜翰墨笑道。 何稠剐了姜翰墨一眼。 酒过三巡大家又相互敬了几杯。 桌上自然是姜翰墨和姜翰瑞举杯次数最多。 宇文倩兰也喝了不少，脸也不见红。 姜翰瑞是第一次喝，都是长辈在，不好意思拒绝。 何稠一直使眼色给姜翰墨不要让何老喝。 孙老先生知道何老喜欢酒，责怪地看了一下何稠。 何稠一声不敢吭，只有让父亲发挥自己的特长。 姜翰墨笑了笑。 “大家知道老朽为什么会来江夏吗？”王老先生道。 众人摇头。姜翰墨也跟着摇头。 王老先生瞪了姜翰墨一眼。掏出那封信，给大家看。 “王老先生和孙老先生高寿呀。”何稠道。 何通看到也是点头。 “这信是姜公子留给孙某的。”孙思邈道。 何通父子看向姜翰墨。 “没想到姜公子也会看相，与二位先生是同门？”何通道。 孙思邈剐了何通一眼。 “何先生看下那个二字和拜字，姜公子是叫老朽和孙先生二人在拜月节时一齐来这里。” “现在离中秋还有好几天呢！”姜翰瑞插嘴道。 宇文倩兰瞪了他一眼。姜翰瑞有点醉了，估计也没注意到。 “王老先生这么说还真像那么回事。”何通仔细看了思量后说道。 姜翰墨为了让自己不尴尬向王老先生举起杯。 “何公子说说怎么来江夏的？”王老先生喝了一杯酒道。 “姜公子可是半点不透露。”孙思邈接口道。 “王老先生直呼桂林名字即可，晚辈是收到任老先生的信才来的，晚辈一直将那信带在身上。”何稠说完掏出那张纸递给王老先生。 王老先生看完递给孙思邈。 后者看完递回给何稠。 两人一齐笑起来。笑得估计院子外都听得到。 何通和何稠不知所以。 姜翰墨在一旁微笑。 宇文倩兰瞟了一眼，忍住笑。 “孙先生将那封在船上拆开的信拿出来。”王老先生对孙思邈道。 “不是在船上说好不要叫不才为先生了吗，不给！”孙思邈故意道。 众人笑了起来。 拗不过，只好拿出来。 姜翰墨知道要露馅，站起想溜走。 “小混蛋站住。”王老先生对姜翰墨道。 姜翰墨乖乖坐下。 “三个月内江南刘元起必反，期盼四代三人到江夏。”王老先生念完。 “好一个四代三人，这也是姜公子留给孙某的，说好四个月后拆开。我可是信守诺言按时间才拆的。”孙思邈道。 “还说信守诺言，不是说好看后必毁吗？”姜翰墨假装生气道。 孙思邈眼巴巴看着王老先生。 “是老朽要留下的，你这个小混蛋，害得老朽日思夜想的任老先生。”王老先生也假装生气道。 何通父子目瞪口呆。 在场其他人倒是风平浪静。 何稠慢慢站起来。恭敬对姜翰墨行了一个大礼。 “没想到大名鼎鼎的任老先生就在何某身边，还被叫了几个月的师兄，何某惭愧。”何稠拿起酒杯自倒自喝了三杯酒。 喝完说道：“何某敬任先生的。” 姜翰墨早就站起来了，没想到何稠行这般大礼，也连喝了三杯。 “师兄切莫客气，快快坐下，小弟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应该我来赔罪。”姜翰墨说完也连喝了三杯。 待何稠坐下。 何通对何稠道：“被人骗了还感谢他。” 说完不忘踢了儿子一脚。 众人笑了起来。 姜翰墨幽幽道：“小弟也是命苦，又遇到了王老先生和孙老先生两只老狐狸。” 说完不忘狡黠地笑了笑。 “说谁是老狐狸。”王老先生揪住姜翰墨的耳朵。 当然没有用力。后者假装很痛叫了起来。 众人一起笑了起来。 “什么叫又遇到了？”姜翰瑞不忘插嘴。 姜翰墨朝何老先生指了指。 何通气得吹胡子瞪眼。 “姜公子去大兴是否遇到不顺，而且不止一次？”王老先生缓缓道。 “王老先生如何得知？”姜翰墨道。 “你陪何先生喝一杯老朽就告诉你，你看他胡子都翘起来了。”王老先生不忘也打趣一次。 年纪大的人就和小孩一样。 姜翰墨敬了一杯，何通又得意起来。刚才也是假生气。 “十几年前老朽去找孙老先生，为的是西北方有一颗紫星闪耀，算起来快十五年了。”王老先生放慢语气道。 “晚辈知道，是李二。”姜翰墨见他说得那么慢接口道。不忘夹了口菜到嘴里。 王老先生和孙老先生睁大了眼。 “晚辈身上没值钱的东西，二位别盯着我，别也像何老先生一样，晚辈会害羞的。”姜翰墨打趣道。不忘带上何老先生。 桌上的人急着听下面的话，都眼巴巴看着王老先生。何通也忘了生气。 “那颗星光已微弱，西南方有紫微星亮起。”王老先生接着道。 “月有阴晴圆缺，也不奇怪。”姜翰墨道。 “奇怪的是西南方主星旁有颗辅星一样闪亮，前段时间两颗星同时暗淡了些。” “估计是被云遮住了。”姜翰墨道。 “姜公子别插嘴。”宇文倩兰道。自己着急听下面的。 “只是我们来的路上夜观天象，两颗星又同以前一样闪耀起来。所以老朽问你在大兴有什么不好的情况。”王老先生道。 “是有，算起来还有三次。”姜翰墨道。 王老先生点点头。 拿起姜翰墨和姜翰瑞的左手看了一下。 大家屏住呼吸。 “你兄弟二人相差三岁，但其实是同年同月同日生。” 众人目瞪口呆，一句话都不敢说。 “也可以这么说。”姜翰墨点头，姜翰瑞也跟着点头。 大家更加感到惊奇，这太不可思议了。 第104章 一船酒 王老先生与孙思邈碰了一杯，接着道： “在南方尚可，因为这是你俩的福地，如果要去北方，十年内你们兄弟俩切切不可分开太远。姜公子可明白。”王老先生郑重道。 这次没叫他小混蛋。 “晚辈铭记。”姜翰墨道。 姜翰瑞也点头。 “姜公子命里还需一位贤内助，与你年龄相仿。有她在，一切将会顺风顺水。”王老先生接着道。 孙思邈知道快讲到孙女了，有些高兴。 王老先生悄悄地瞪了他一眼。意思还不急。 “但晚辈现在已有五个了，晚辈有些疲于应付，不想再增加负担，老先生可有化解之法。”姜翰墨扳着手指道。 还好没心急，孙思邈心想。 “这个还真没办法，姜公子不要有任何想法。其实以后还有两个，一个年纪还比你大不少，不过你自己可以化解。你可是大名鼎鼎的任先生，要自信。”王老先生笑道。 宇文倩兰心里一顿，脸色不由变了一下。 姜翰瑞觉察到黄夫人的脸色，突然记起黄玉旭和他一次开玩笑说的话。 “还有？”姜翰墨有些无奈道。 “黄夫人可知道老朽今天在令爱手上写什么字？”王老先生不理他，对宇文倩兰道。 宇文倩兰回过神来。 “小女一整天都很高兴，望王老先生告知。”宇文倩兰恭敬道。 “老朽在令爱手上写了王妃两个字。”王老先生说完停顿了一下，接着对姜翰瑞道：“翰瑞小老弟可明白？” “晚辈明白，将会一直在兄长身边辅助他。”姜翰瑞站起来对王老先生拱手道。 “那么说姜公子以后会是荣登大宝之人！”何稠道。他都听傻了。 “我何通怎么生了一个这么傻的儿子，现在才反应过来。”何通骂道。 其实听到王老先生说兄弟俩同年同月同日生的时候，自己也傻了。 不光是他，孙思邈和宇文倩兰也一样。 何通为了掩饰自己的神态才骂起了儿子。 大家又笑起来。 何稠有些拘谨，拿起酒杯想同姜翰墨喝。 “师兄不要光和师弟喝，留点给何老先生喝。” “要喝，要喝，假以时日可能不能像今天一样尽兴。”王老先生起哄。 “要知道今天小混蛋跪拜老朽的时候，就说过今日就受此大礼，以后可没机会了。”王老先生接着道。 姜翰墨剐了他一眼道：“晚辈酒量有限，再说都快没酒了。” 这时何通沉不住气了。 “王老先生别听他胡说，江夏醇就是他酿出来的。” 王老先生同孙思邈看向姜翰墨。 姜翰墨看王老先生想将手伸向自己的耳朵赶紧道：“有，有，管够。” 众人笑了起来。 “这样，晚辈在王老先生回去的时候，送一船酒到扬州，晚辈要求不高，王老先生帮忙化解下姻缘的事，说实在的晚辈最不擅长讨女孩欢喜。”姜翰墨认真道。 王老先生砸吧着嘴。 孙思邈有点急了，这老朋友不会为了一船酒反悔不帮忙吧，一船酒够他喝好久了，再说这个酒还不好买。 “老朽实在无能为力，任先生自己解决。”王老先生不退让。 孙思邈放下心来。但还没说到那件事上，自己现在提出好像有些不太合适。现在急着说，那个小狐狸一定会察觉。 “听说孙先生在小混蛋离开太白山时你们还有一封信等到江夏时才拆开看。”好人做到底，可惜了那好酒，可是一船呐。王老先生说完话还是有些惋惜。 孙思邈心里敞亮起来，够朋友。 慢吞吞拿出那个有封漆的信封，交给姜翰墨。 大家停下，都看着那个在姜翰墨手上的信封。 前面的信都有那么多花样，这个肯定有事。 都不说话，周围寂静下来，倒是门外有一些声响。 姜翰墨见气氛有些不对劲。心里有些忐忑，将信封交给弟弟。 “翰瑞拆开读出来。” 这位最喜欢这种事了，赶紧拆开，朗声读起来： “孙家小女已长成，老朽到达江夏之日就是姜公子改口之时。” 姜翰墨抢来一看，果真如翰瑞读的一样。 “不行，她才十四五岁，王老先生不是说这一位贤内助与晚辈年龄相仿吗？”姜翰墨大叫道。 这时门被撞开，琲姚姑娘被屋外的人推了进来，从敞开的门看到，除了玉颜姑娘不在，连黄玉旭都在。 “琲姚见过各位长辈，见过相公，见过小叔，小女子今年已满了十九快二十了。” 完了，完了，都叫相公了。 门外的人也是面面相觑。 “小混蛋会写四代三人，还不准人长得年轻？”王老先生道。 “本公子被你们两个老狐狸算计了。”姜翰墨恨恨道。 “这可是四个月前写的，不关老朽的事，小混蛋要言而有信。”王老先生接着道。 琲姚姑娘款款走到姜翰墨身边，道了个万福。 屋外的人也在起哄。 姜翰墨的脸没法更红了。 “姜公子说的一船好酒？”王老先生道。 “没有，本公子家属太多，要卖酒养家。”姜翰墨假装生气道。 “那不行，孙先生付一船酒的钱。”王老先生对孙思邈道。 “不怕，以后找不才孙女琲姚要酒。”孙思邈笑着道。 “相公酒量有限，小女子替他敬大家一杯。”琲姚姑娘大方拿起姜翰墨的酒杯。 “要喝，要喝。”宇文尚清道。 大家一起举起杯。 完了，完了。这个可比玉颜姑娘更泼辣，以后日子怎么过。 姜翰墨求助地望着门外高丽素等人。 高丽素就等姜翰墨示意。 进门道：“各位长辈都在，小女子们失礼一次，奴家都见各位都打趣相公一个晚上了，也替相公喝一杯。” 说完带着众女子向大家道了一个万福，来到姜翰墨身后。 姜翰瑞让开一些位置，黄玉旭乖巧地站在他身后。 “喝，喝，大家今天一醉方休，小混蛋不许落下。”王老先生道。 今天他是首位，大家都附和起来。 人多就是热闹，都喝将起来。 “老朽问下，王老先生住的地方准备好了没有？他可是个讲究人。”孙思邈道。 “早就给你们准备好了，以前给何师兄的那个大屋子还空着。”姜翰墨打趣道。此时还算清醒。 何稠狠狠瞪了他一眼。 “这里面也有故事？”孙思邈见何稠那样不忘说一句。 大家静下来，今晚太精彩了，谁都不想错过任何好玩的地方。 “何某没来前几个月，姜公子就在这宅院为何某准备好了住处。”何稠道。 大家觉得没什么稀奇的，不好笑。都准备再拿起酒杯。 “你们不知道，何某在都城才刚刚动身他就在江夏城买了一个够何某一大家子住的宅院，要知道那够几十口人住。我们可是全家都到了这里，还有在都城置下的产业全部可惜了。何某被师弟坑惨了。”何稠说完一脸悲惨状。 这次大家都笑了起来。 笑得前俯后仰。 等大家笑声稍微停息后。 孙思邈接着道：“那今晚姜公子改口叫老朽的事？” “快敬酒，快敬酒，孙老先生还没喝够。”姜翰墨对身后众女子道。 大家又一个个向他举起了酒杯。 王老先生在一旁苦笑。 姜翰墨醉眼朦胧看着他们一个个醉倒在桌上，也开心地将头仰靠在椅背上。 醉了过去。 第105章?修炼了两千年 第二天快到中午姜翰墨才醒过来。 看看周围好像不是自己熟悉的房间。 这时宇文尚清走到床边道：“相公醒了。” 姜翰墨点点头。 这里是尚清姑娘的小院房间。 “夫君昨晚喝醉了没有吵到你吧。” “没有，相公睡着了身子都没翻过一次。” “昨晚那帮人怎么样了？”姜翰墨边说边起床。 “刚才丽素姐姐还来这说他们都还没醒，让你多睡会儿。”宇文尚清边帮姜翰墨更衣边回道。 有时候酒还是个好东西。姜翰墨心想。 这样的宴席，吃的是气氛，其中喝酒就是画龙点睛。读书人喝酒可以吟诗作赋，习武的喝了酒可以打醉拳，本公子喝酒可以找个老婆，想想也无奈。 “相公在想什么，奴家全部想清楚了，以后再也不会任性了。” 姜翰墨牵住了她的手。 “夫君上辈子欠了你们的这辈子还。” “上辈子欠了什么？” 她还真信。 自从昨晚听了他们喝酒时说的话，宇文尚清对姜翰墨的崇拜有些盲目了。 “欠了情。”姜翰墨打趣道。 尚清姑娘依了过来。在他耳边道：“琲姚姑娘的比奴家的还要大。” “你们都在注意些什么？”姜翰墨说完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女孩子攀比一下有什么！” 见他的手又想刮她鼻子，挣脱开，拿起桌上一碗粥递到他跟前。 姜翰墨喝完粥，正准备离开。 这时宇文倩兰进了厅。 起身准备行礼。 对方躲开。 “姑姑昨晚可有喝醉？” 私下里还是叫她姑姑，毕竟尚清姑娘还在旁边。 “自是比大家好点，还能自己走到旭儿的院子。”宇文倩兰笑道。 姜翰墨倒是有些尴尬，自己酒量还不行，昨晚也是一直撑着。 “侄婿有那么多红颜帮忙应该没什么大碍。” 宇文倩兰这样说着想起昨天的一切，突然有些恍惚。说完突然想起其他。 姜翰墨红脸笑着。 这时丫鬟琉珠进来说王老和孙老先生在前厅找他。 酿酒的地方已经减产，她就不常在黄庄。 “让他们去书房，本公子这就同黄夫人一起去。”姜翰墨说完对宇文尚清道：“尚清姑娘去叫下小弟翰瑞，你们女孩子就不要去起哄，长辈谈话，以后不要偷听。” “相公算什么长辈？”宇文尚清打了他一下，也一起出门。 宇文倩兰听到愣了一下。 以姜公子是任先生的智慧应该预测到他和自己以后的事，想想以前两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姜公子曾有一段时间对自己眼神都不一样，后来又刻意讲究辈分，其中一定有原因。宇文倩兰边想边同姜翰墨一起赶往他的书房，脚步有点乱。 少顷，王老和孙老先生都到了。 姜翰瑞还有点迷糊醉样。 姜翰墨给他们都斟好茶。道：“二老昨晚可睡好。” “还行，此酒不上头，睡一觉就好了。”孙思邈道。 “此酒酿造可需特别的方法？”王老先生道。 “也没有，其实很简单，只是后期加了一些以前没有的原料。”姜翰瑞道。 “还有度数更高的，我们称之为酒精，到时给孙老先生看看，对伤口消毒杀菌有良好效果。”姜翰墨道。 孙思邈点头。 王老先生倒是睁大了眼。 “王老先生可是想打酿酒配方的主意，其实王老最关心的应该是那船酒能不能拿得到手。”宇文倩兰打趣道。 王老先生瞪了她一眼，然后瞪向孙思邈。 其余人都笑了起来。 他早上起来有些后悔，同孙还唠叨了几句。他俩就住在一个屋子两个房间里。 “姜公子曾同老朽讲过有改良医疗器械之法，具体是哪些？”孙思邈道。 姜翰墨从书柜拿出一大叠凭自己和弟弟对后世医疗用具的记忆画出的图纸。 “姜公子果然没有诓老朽，要知道有何公子的前车之鉴，老朽昨晚一晚也没睡好。”孙思邈看后激动道。 “孙先生的呼噜声比谁都大，隔壁都听得见，还说没睡好？”王老先生赶紧揭他的底。刚才同这家伙讲一船酒的事时哼哼唧唧，现在也不帮他圆谎。 大家又笑。 “小混蛋对时事预测那么准，说说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王老先生道。 “王老和孙老先生精通卦术，这还要问晚辈？” 我等二人不敢在任老先生面前献丑，还想问清楚我们寿岁几何呢！”孙思邈道。 “上次给孙老先生的信已经说了，此话题以后再说，二老善于面相，倒是看看我兄弟俩的寿岁？”姜翰墨笑道，姜翰瑞也点头。 王老先生没回答他们，转向宇文倩兰道： “听说两位公子是去年大概这个时候来到黄庄的，黄夫人说说当时情形。” 宇文倩兰如是将那时候的事说了一篇，包括打捞沉船的事。 “难怪小混蛋有钱置办这些，住的地方比老朽那好多了，关键还有好酒。”说完不忘剐了孙思邈一眼。 后者当没看见。 “昨日老朽曾对黄夫人说过的放在心中即可。本想走时再给条卦言与你，现在说出也可。以后按你自己想法行事，切不可有意为之。”王老先生看向宇文倩兰郑重道。 宇文倩兰点头。 “黄夫人乐善好施，去年八月又结如此大缘，此乃大德，以后再大风险也能平安度过。”王老先生接着道。 “小女子多谢王老先生吉言，小女子前半生多有坎坷，想也是上天眷顾给机会结识姜家兄弟，想必以后福报也是因他们的缘故。”宇文倩兰恭敬道。 “黄夫人言重了。”姜翰墨拱手道。 “黄夫人如此年轻就说前半生有些过早了。”孙思邈道。 宇文倩兰转脸看向孙老先生。 “天机不可泄露。”孙思邈接着道。 王老先生也点头。 宇文倩兰见他们这样说内心欢喜起来。 “二位老先生还是回答一下兄长的问题，你们的年岁他可是可以精确到月日。”姜翰瑞插嘴道。 王老先生和孙思邈惊恐地站起身，行了一个大礼。 宇文倩兰惊讶地张开了嘴。 “王某真是虚度时光蹉跎岁月，望任先生指点一二。”王老先生道。 “王老先生和孙某确实看不出二位的寿岁，只是见到天上双星才刚刚出现就已经盖过其他星芒。”孙思邈也道。 “二老快快就座，你们站着，晚辈不敢说话。”姜翰墨道。 二位坐下一直看着兄弟俩不说话。 现场寂静。 好在那班妮子没来，姜公子还是有远见。宇文倩兰心想。 “王老先生还是称晚辈小混蛋的好，要不然话还真不好往下说，愚弟也就随便说说。”姜翰墨道。 “姜公子还有事瞒着我们，黄夫人也一定不知道。”王老先生忍不住道。 “如果按民间神话说，晚辈修炼了两千零十九年来到这里，各位是否相信？”姜翰墨道。 这样说也对，不说上下五千年，这公元两千年的知识他还是知晓一些。 “晚辈两千零十六年。”姜翰瑞跟着道。觉得哥哥说得好玩，在忽悠他们，凑合一下气氛。 在场其他三人都不出声。 都默默地喝茶。 宇文倩兰的手有些发抖。 “晚辈说二位是老狐狸，今天怎么这般？”姜翰墨想缓解一下气氛。 三位还不出声。 “今晚再喝点？”姜翰墨接着道。 “不喝，姜公子家里的那些佳丽太厉害了，还要回去休息缓一缓。”王老先生起身。 孙思邈也站了起来，拱手后准备出门，也不拿桌上的图纸。 “小混蛋明天让二老看看其他新鲜东西！”姜翰墨对二老道。 两位颤颤悠悠走了。 宇文倩兰呆坐在屋内，一双凤眼紧盯着姜翰墨的脸。 “姑姑明天午后让黄庄的四人来会议厅，其他人都叫上，那里大，坐得下。”姜翰墨对宇文倩兰道。 宇文倩兰慢慢起身。 “岳母大人慢走。”姜翰瑞道。 宇文倩兰走时也有些不稳。 “你刚才干嘛说我能精确他们的年岁可以到月日？”姜翰墨瞪了弟弟一眼。 “这两个是老狐狸附身，不这样吓吓他们不行。”姜翰瑞笑道。 姜翰墨也笑了笑，摸了摸弟弟的头。 “说了就说了，也无所谓。” 姜翰瑞笑着离开。 第106章?王老先生有些生气 第二天下午。 姜翰墨早早来到会议厅。 孙琲姚后脚跟到。 她到处乱串，估计是在山里跑惯了。 “相公，这个桌子真大，够几十个人一起吃饭用。”孙琲姚往姜翰墨身边走过来说道。 姜翰墨剐了她一样。 “这个是用来商议事情开会用的，就知道吃。不过你也说得对，今晚就在这用晚饭。” 见屋内无人，孙琲姚往姜翰墨身边蹭。 自从前晚被王老和孙老先生挑明后自己还没仔细打量她。 别说，小姑娘就是童颜**。 这不，蹭上来了。 姜翰墨往边上让了让。 这时黄庄的周晓勇和吴世平他们四人到了。 好在自己没同琲姚姑娘靠在一起，大白天，多不雅观。姜翰墨心想。 见了姜翰墨旁边有个陌生女子，四人愣了一下。 “这是药王孙老先生的孙女，扬州远智大师也来了，这次叫你们来没什么大的事，就是让你们认识一下他们，要知道王老先生博通今古，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问问他。” 吴世平道：“久闻王老先生和孙老先生大名，不想会在这见到，一定多请教请教。” 四人都是欣喜。 “小女子孙琲姚是姜公子将过门的媳妇，小女子见过四位长辈。”孙琲姚道了个万福。 她在这个时候倒会来事。 四人本来在笑，愣住了。这可是个小姑娘。 “本公子一时大意，中了王老和孙老先生的圈套，如今只好认命。”姜翰墨故意苦笑一下。 孙琲姚红脸挥起拳头。 四人笑了起来。人家爷爷都许可，应该是件大喜事。 稍后宇文倩兰带着一班女子到来，姜翰墨昨天说了这里宽敞够坐，就都叫来了。 姜翰瑞和黄玉旭跟在最后，不知道嘀咕什么，估计没好事。 大家寒暄了一阵子后，何通父子陪着王老和孙老先生到来。 众人起身拱手。 黄庄几人自是激动不已。 将四位长者让入上座，一开始王老先生还想趁乱推辞，最后在大家的劝说下才坐下。 估计为昨天的两千年的事还在意。 孙琲姚紧靠姜翰墨坐着。 没办法，她爷爷也在场。以后得教教她先来后到的道理。高丽素心想着。 陈皓雪坐在师兄旁。 徐青柔虽说也见过世面，但没想到姜公子也会这样对她，什么场合都叫她来，也就相信了丽素姐姐同她说的相公对大家都是平等相待，就坐在尚清姐姐旁边。 大家都坐下，一本正经地等上首的王老先生开口。 见大家都看着自己。王老先生清了清嗓子。 “这张桌子大，够大家一起吃饭用。” 见王老先生打趣，众人一起哄笑起来。 “小女子刚才也这样说，相公还生气呢。”孙琲姚嘟起小嘴道。 大家又一起笑了起来。 孙思邈瞪了孙女一眼。 后者没在意，还往姜翰墨边上靠近了些。 这个桌子满座至少可以坐三十个人，今天来的不到二十个，她这动作，有些显眼。 姜翰墨有些无可奈何，用无辜的眼神看着大家。 见气氛如此好，不像想象中严肃。黄庄四人一齐起身向上首的王老和孙老及何老先生躬身。 周晓勇带头道：“晚辈四人久仰三位老先生大名，今日一见深感荣幸，请受晚辈一拜。” 说完四人一起躬身。 “倒不必客气，也是有缘才能坐在一起，大家不必拘束。”王老先生和蔼道。看了姜翰墨一眼。 姜翰墨起身一一介绍。 “没想到姜公子手下已经有了如此多的良将。”孙思邈道。招呼他们坐下。 “周公和吴公老朽在黄庄也是见过，倒不知道是为姜公子办事，你我年纪都差不多，也不必如此称呼。”何通道。 “晚辈不敢。”周晓勇道。 “看孙老先生与我师兄年纪差不多，小女子倒不知如何称呼。”陈皓雪突然插嘴道。 孙思邈看了一眼姜翰墨。 “这是何某徒弟皓雪姑娘，她这么问也还不能怪她。”何通解释道。 “你们不要老是看我，皓雪姑娘是想在辈分上占便宜。”姜翰墨打趣道。 王老先生点点头，笑了起来。 众人想想也是，这个妮子。 坐在上首的人一起笑看其他女子。 高丽素气得牙齿痒痒。 孙琲姚也涨红了脸，也觉得她在欺负自己。 “小女子觉得以后各认各的最为妥当。”宇文倩兰道。 这时王老先生同孙思邈对了一下眼。 “老朽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看到。”王老先生道。 “老朽也觉得黄夫人说得对，各认各的比较好。老朽不想来到江夏自降了一辈。小混蛋说是不是？”孙思邈说完不忘特意看了姜翰墨一眼。 “本公子不说话，随便你们怎么折腾。”姜翰墨说完抬头向房梁东看西看。 其他几个也是看神仙打架，都不出声。 “刘公站起来给老朽看下。”王老先生看现场有些尴尬道。 “王老先生直呼晚辈刘至忠即可。”刘至忠站起来躬身道。 “老朽观你与姜公子见面的缘分不止一次。” 现场寂静下来，前晚已经太让人刺激了，今天又有稀奇事。 都忘了刚发生的事，都紧张地看着王老先生。 “晚辈初次与姜公子见面就在江边，晚辈愚钝，没听过见面缘分还有第二次。”刘至忠恭敬道。 大家也点头，都没听过这种说法。 姜翰墨觉得今天弟弟翰瑞和玉旭姑娘眼睛经常看着他，挺怪怪的。 一定是那天王老先生同宇文倩兰说过什么被玉旭姑娘听到又告诉了翰瑞。 姜翰墨觉得见面缘分有两次的话题是王老先生故弄玄虚，拿出一个在大兴城首饰摊上买的一个带玉佩的吊坠玩起来。 因为只有一个，也不好送给任何人，自己留着。严格说不是买的，因为没付钱。 想到这，不禁想想笑。 “刘公是在质疑老朽的能力？”王老先生有些生气道。 “晚辈不敢。”刘至忠回道，不敢坐下来。 大家见王老先生有点生气，都屏住呼吸，不敢有一点声音。 见在场的都无语王老先生又清了清嗓子。 “另一次的缘分在陆地。小混蛋说说去大兴路上遇到过什么人，做过什么善举？”王老先生觉得刚才有点严厉，叫姜翰墨做小混蛋也是缓解下气氛。 姜翰墨停下把弄吊坠的手。抬头在想。 “我们在南阳境内见到个一个衣着破烂但面容姣好的女子，小女子当时看到她那情形还给了些银两给她，她手上有个像相公手上那个吊坠中兔子的手镯，小女子当时还很奇怪，如此落难也不兑掉那个手镯。那个手镯不镶龙镶凤就镶只玉兔，当时感到很奇怪，所以记得很清楚。”宇文尚清看着姜翰墨手中的吊坠突然记起站起身说了一大堆。 “有这么回事，本公子还让尚清姑娘多给些银两与那女子。”姜翰墨道。 刘至忠红着眼圈挪开身后的椅子朝王老先生双腿跪地一拜。 不等其他人拉他起来，又朝姜翰墨和宇文尚清各拜一次。 大家都懵了。 第107章?玉兔手镯 姜翰墨赶紧起身。 宇文尚清也让开身。 在场的都静静看着。 女子都握紧自己的双手。 孙思邈微笑着看向姜翰墨。 “南阳即将不平静，刘公速去才好。”姜翰墨思量一下对刘至忠道。 “在下正想汇报南阳情况，公子已经知道？”刘至忠道。 “本公子已经预料到了，尚清姑娘父母之事一并办好。” “在下遵命。”刘至忠起身准备走。 “刘公也不必太急，万事有因就有果，还要告诉你本公子就是任先生，你可以质疑王老先生但不要质疑这一点。”姜翰墨缓缓告诉他。 姜翰墨不忘打趣一下王老先生。刚才气氛实在太凝重了。 刘至忠惊恐地看向姜翰墨。 黄庄来的三人也是惊讶万分。 “在下第一次见姜公子就万分佩服，没想到公子就是任老先生，感谢公子再造之恩！”刘至忠再次拱手。 “刘公也不要说得这么夸张，我们遇见也是缘分。但没想到有这么个两次，你该谢谢王老先生。”姜翰墨道。 王老先生正在为姜翰墨刚才打趣他生气呢，见他这样说，也就笑了起来。 “晚辈再次谢谢王老先生，晚辈先行告退。”刘至忠躬身退出，在门口才转身。 “小混蛋坐到老朽身边来。”王老先生对姜翰墨道。 孙思邈挪了一个位置，让他坐在自己与王老先生中间。 “老朽一直不明白，孙先生说你去年去过扬州，你为什么没去找老朽？”王老先生问道。 那时自己忙着赶回来没空去，可能要撒个谎才行。姜翰墨想着。 想想又不好。 “晚辈那时候急着去杭州就没有去打扰。”姜翰墨坐下道。 “这不是理由，去我那要不了半天。” “晚辈怕王老先生将曾孙女嫁给我。”姜翰墨打趣道。不忘瞟了一眼孙思邈。 孙思邈朝他瞪眼。 现场的人笑起来。 女眷们干瞪眼。 “老朽曾孙女早嫁人了。”王老先生摇头表示这个不是理由。 姜翰墨想，你这是要逼我撒谎。 “王老先生百岁后两年与晚辈命相相冲。” 会面相的还真信这些。 忽悠谁不会。 “此次王老先生来江夏道出不少天机增寿不少，至少是十年。”姜翰墨接着道。 靠，好在信上自己是保守写的二十年，要不然还真没法圆这个谎。 姜翰瑞知道哥哥是在忽悠他，一直点头，频率比较大，为的是让大家都看到。 “都说泄露天机会折寿，怎么反增？”孙思邈不相信说道。 这时全屋里的都诧异地看着姜翰墨。 姜翰墨不说话。 何通着急了。 “姜公子为何不往下说？”何通开口道。 “晚辈怕说了挨打。” “老朽保证不怪你，还要谢谢你。”王老先生道。 “那晚辈说了。”姜翰墨清了清嗓子。 众人看着他。 “有些东西过了千年它的壳厚，世间的尘埃已经伤不了它。” 众人愣了一下。都哄笑起来。 王老先生想揪他的耳朵。 姜翰墨躲开，无辜道：“晚辈又没说什么坏话。” 趁大家还在笑。姜翰墨在他耳边轻声道：“王老先生三十年后再问晚辈年岁。” 王老先生点头，咧开了嘴。 “晚辈自认姜子牙隔世弟子，王老不如今天也如姜子牙一般点将如何？”姜翰墨接着轻声道。 王老先生是多精明的人，一下子明白了。 端正了自己本来想揪他耳朵侧身的姿势。 大家静下来。 “老朽年事已高，就坐下说话。”王老先生也像姜翰墨一样清了清嗓子。 “周公，周晓勇起来听话。” “晚辈在！”周晓勇起身拱手。 “周公相貌端正，行事四平八稳，以后不光功成名就，也会福荫子孙，望以后再接再厉。” “晚辈明白！”周晓勇恭敬道。拱手坐下。 “吴公，吴世平起来听话。” “晚辈聆听教诲！”吴也起身拱手。 “吴公起名不凡，虑事周全，老朽对你不给予任何评价。看你面相你子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犬子不久前才到黄庄，晚辈怕唐突未有带来，请王老先生示下。” “吴公教子有方，此子乃封侯拜相之人，过后几日老朽将与他会上一面，以后让他在姜公子身边，辅助全局。” “晚辈感谢前辈指点！” “此外，黄庄应该还有一十几岁小童与姜公子交好。”王老先生说完看了姜翰墨一眼。 姜翰墨点头。 “以后吴公带此子在身边调教，等他到了现在令郎年纪接过令郎之位。” “晚辈明白！”吴世平拱手坐下。 “黄公，黄有成起来听话。” “晚辈听从王老先生教导！”黄有成年纪更轻，自是身子躬得更低。 “黄公行事干练，作风硬朗，但性格还需收敛，以后一切听从姜公子指示，万事切不可操之过急。假以时日老朽将称黄公为黄将军。” “晚辈多谢王老先生指点，晚辈铭记在心！”黄有成说完遂坐下。 靠，这老头可以呀。第一次见面这么多名字都记得一清二楚，这可是为我铺路呀，该送些酒给他，姜翰墨心里嘀咕着。 “这屋子周围应该还有一位能人，不知能否出来见上一面？”王老先生声音洪亮，估计院子里都听得见。 众人有点发懵。 第108章?好的和坏的想听哪个 姜翰墨知道王老先生是说谁。 没想到这也被他察觉到，真是人精。 这时一个人影闪进。 “晚辈蒋胜风见过各位，见过王老先生。”蒋胜风朝各位拱手后面向王老先生。 “蒋公忍辱负重这么多年，也是为了能等到花开月圆之时。老朽嘱咐几句，以后蒋公在姜公子身边当寸步不离，一定要护好周全。” “晚辈谨记。” 蒋胜风再次拱手。王老先生示意他坐下。 “刘公刘至忠乃性情中人，今日之事以后会更加用心，他日必会声名远播。” 众人一齐点头。 “黄夫人母女老朽都已相过。姜公子女眷是否也要看一下？”王老先生笑着问姜翰墨。 “那是更好，有劳王老先生。”姜翰墨说完心里激灵了一下。 心里嘀咕一下。 王老先生道：“老朽指到谁，谁就起来回话。” 众女当然愿意。 有王老先生指点，一般人可是没有机会。 王老先生指向坐在最边上文文静静的徐青柔。 “小女子徐青柔见过王老先生。” “青柔姑娘面相平和，性格应与世无争，与姜公子相识有些波折，但你是他知音知己，日后好好相处就是。” “小女子明白。” 王老先生指向下一个。 “小女宇文尚清请王老先生指点。” “尚清姑娘想必是前朝皇族，还好遇上姜公子能接上你的本命，记住是接上。以后办事不可优柔寡断，好好辅助才是。” 宇文兰和清心中一惊，难怪相公执意要将她带离新野。 宇文尚清道了个万福坐下。 王老先生说完喝了一口茶。没有指就在旁边的高丽素。 本来下一个是她，高丽素心中有些忐忑。 王老先生将脸转向陈皓雪道：“老朽说说何先生的徒弟。” 何通笑哈哈，心想，多说点好的，女孩子要哄。 朝王老先生使眼色。嘴里忍不住道：“王老先生指点一二。” “好的和坏的想听哪个？” 何通一惊，怀疑王老先生会读心术，盯着王老先生的脸看。 陈皓雪吓得不敢听。 “先说坏的吧！”何通替她做主说道。 “坏的话是姜公子会经常欺负她。” 大家听后笑了笑。 小夫妻打打闹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是什么坏的，那好的肯定比较好。 “好的呢？”何通又问道。 “他俩有很多子嗣。” 众人愣了一下明白过来，一起大笑。 这个老不正经的，原来是那个欺负。 何通笑出了眼泪。 陈皓雪羞得想钻到桌子底下。 姜翰墨也面红耳赤。 孙琲姚仗着爷爷和自己都同王老先生相熟，本来想开口，现在不敢出声了。 孙思邈看着孙女道： “爷爷也会看相，你天生旺夫。不用那个老不正经的来说。” 众人又是大笑。 “老朽在十几年前见过琲姚小姑娘，没想到十几年后模样同以前差不了多少，别说姜公子，不知情的谁都不知道她多少年纪。都会以为她就是个小丫头片子。”王老先生笑道。 姜翰墨点头，在太白山时没少这样叫她。 孙琲姚嘟起嘴。倒是很坦然面对这个问题，心想我这是天生丽质，不老容颜。 王老先生说完将脸转向高丽素这边指了她一下。 终于等到自己了，高丽素兴奋站起来。 “小女子高丽素请王老先生提点。” “高姑娘虽出生在穷苦家庭，十几年倒未受过什么苦，可惜年少双亲已去，好在还有一个至亲仍在。” 高丽素张大了嘴。 “姑娘不必惊讶，大名鼎鼎的任老先生应该知道。”王老先生说完看了一下姜翰墨。 姜翰墨点点头。这事自己还真知道，也该真相大白了。 高丽素惊讶地看着姜翰墨。 “高姑娘聪明贤慧与姜公子最是心有灵犀，应该是与姜公子最为默契之人，除了在座的～”王老先生接着道。 “除了在座的小弟姜翰瑞。”姜翰墨赶紧接话道。 王老先生微微一笑，你这小狐狸，我还治不了你？ 姜翰墨一直留意王老先生的讲话，觉得今天他不可能那么好放过自己，果然，他想提这里的一个人。 姜翰墨从那个人刚才听到这句话时的眼神就可以看出。这个糟老头一定同她说了什么。 他可不想让人误会，那可麻烦了。 “王老先生要是觉得江夏醇好喝，喜欢的话到时拉一船去就是，你看人家高姑娘还站着呢。”姜翰墨碰了碰对方的手道。 “高姑娘心灵手巧，明白事理，善解人意。以后姜公子成事你功劳不小，坐下吧。”王老先生缓缓道。 “小女子多谢王老先生提点。” 高丽素慢慢坐下。 姜翰墨现在不得不佩服王老先生起来。这都从面相上看得出来她双亲已去？ 前天他说双星相拥时，自己还在想本公子还知道天上有数以亿计的星星呢，双子星应该大把。 以二十一世纪的科学观来解释，应该是太阳系在银河系中运转在某个位置，在地球上能观察到其他星系中某几颗星比较亮而已。 那么多颗星总有几颗在不定时间会被觉得亮一些，而观星象者总会归纳依附于世上人身上。 现在想想以前在书本上看到的说科学解释不了的还真是神学。 这个糟老头真是个神人也。 王老先生看了一眼孙思邈，有些得意。 “你们两个又在算计我？”姜翰墨轻声问道。 王老不理他。道：“这个桌子大，今晚在这吃。” 酒终于搞到手了，心情好了很多。 “没有啊，我没看见。你昨天不是说让我们见识新玩意吗，在哪？”孙思邈无辜道。 姜翰墨也不理他站起来道：“今晚在这吃饭，你们女孩子去帮看看有什么好吃的全部弄来，翰瑞带他们去里间见识见识。本公子同丽素姑娘聊点事，蒋护卫留下。” 一会儿会议厅就剩下三人。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高丽素对姜翰墨悠悠道。 她已经明白大概。 “妹妹不要怪他，兄长是想找个合适的时机。”蒋胜风道。 高挥掌打向蒋胜风，像小时候一样。 “你们聊，本公子去看下里面会不会被他们弄坏了，聊清楚了再进来啊。”姜翰墨道。 见蒋胜风一句话就点明了，姜翰墨说完这句就溜了，自己在场也不知说什么。 第109章?小混蛋叫声曾爷爷 这内间里屋除了宇文倩兰被姜家兄弟叫进来过外，其他人都没有到过这里。 等姜翰墨进去时，屋内的人都散开，看着数十平方米的大沙盘，连连称赞。 这两个月刘至忠让下面的人陆续送到了各地详细图纸，需要的内容都已经标在沙盘上。 黄庄三人看到小沙盘上标注了不少东西，对姜翰墨望了一眼。 姜翰墨朝他们点点头，没说话。 “老朽刚才听了姜公子介绍周公几人时已感到你心思如此密慎，安排事情周全无漏。见到这个对你这个小混蛋有了更深的认识。”王老先生对姜翰墨笑道。 “也是慢慢?充完善的。”姜翰墨这倒不是谦虚。 “王老和孙老先生周游了很多地方，看看这模型是否对？” “比老朽见到的详细多了，大而精细，山川河流都有。老朽有时在深山老林白天只能靠太阳，晚上只能靠星辰来辨别方向。”王老先生道。 屋子里的人都点头。 “这个长江入海口倒是没错，只是北方这黄河入海口好像有点不对，难道最近改了？” “黄河入海口经常变动，这个也是晚辈估计的大概位置。”姜翰墨道。 “姜公子连黄河经常变道也知道，真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晚辈也是略知皮毛，多花了些功夫而已。王老先生再看看哪些地方不妥。” 王老先生缓步看向其他地方。 “这个是从天上看下来的么？”孙思邈插嘴问向姜翰墨。 “这个愚弟翰瑞来回答。”姜翰墨对弟弟道。 “也可以这么说。”姜翰瑞淡淡道。 孙思邈到一边凳子上休息去了。 这两个是妖孽。 姜翰墨将何通父子再次介绍给黄庄周晓勇等人。 “何公子可是当朝高官，不想也来到江夏这个小地方。”周晓勇朝何稠拱手道。 “何某也是不放心家父，所以过来。”何稠有点发窘道。心里恨恨的。 姜翰墨瞪了周晓勇一眼，你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江夏虽小，但有不少新奇的东西，何公子又可侍奉高堂，应该高兴才是。”吴世平还是世故些，对何稠微笑道。 何稠点头。 “师兄那个拉丝机后面用上大口径出口可做出手指粗的木杆，以后搬到黄庄后山溪水旁用。”姜翰墨道。 木杆可以用机器做出，这还稀奇。几个人都看着姜翰墨。 “多点工序，但出来的木杆粗细相同，重量也是基本一样。”姜翰墨边说边往靠墙的那排书柜走。 拿出一叠图纸放在沙盘旁的小桌子上。 大家走来围看。 这时高丽素同蒋胜风也走进了，想必兄妹两述说清楚了。 高丽素一直在黄庄盐场和前山矿场忙，没来这这个屋子，见到屋内一切也是惊讶。 姜翰墨招手叫她过来。 “吴公在周围山上寻找能有胶状油脂分泌物的树木，割开树皮，采集树胶交与丽素姑娘，稍后她会调制出树胶。”姜翰墨对吴世平。 “早年就有发现山中有那种树，村民还用来粘涂农具，此树好找。” “那就最好。另外让让人手收集枯枝败叶稻草等一切木质物料，堆积在后山空旷处。” 姜翰墨说到这拿出一叠图纸对何稠道：“师兄将这搅碎机即刻制作出来，周公将全力配合你。” “此机器在刚才说的后山空旷处安装，此外在同一地方安装一水车作为动力。” 周晓勇拱了拱手。何稠点头。 “山洞内有条暗河，找个合适位置也安装一水车作为动力，将那台拉丝机后半部改装成大口径出口，做成木杆制作机，安装在洞内。” 见大家还不怎么明白，姜翰墨又将搅碎机将木屑混合树胶冲压出木杆的工序述说了一遍。 “公子这是要做连弩箭杆。”吴世平道。 “没错，细杆出来后平整晾干，过一遍桐油，按同一长度裁断，之后装上箭头一天可以做出几千支。” 众人点头。 “上次说的加上尾翼，不用羽毛来做。将用树胶研制出来，我们暂且称之为塑胶。迟点本公子与二公子及丽素姑娘会探讨一下方法，但也不会耽误制箭进度，尾翼用模具压制很快。” “在下一直奇怪，十发连弩早就改良好了，公子怎么没提过箭的事。”周晓勇道。 “这些本公子都有规划，先难后易，行事比较稳妥。” 众人点头。 “姜公子做出如此多的利器，可是要大开杀戮？”这时孙思邈走过来道。 “孙爷爷还真是医者仁心，晚辈也只是将这些作为防守工具。”姜翰墨道。 今天姜翰墨突然改口，孙思邈高兴起来。 怎么觉得是在叫孙悟空，姜翰墨自己愣了一下。 这时王老先生缓步走来道：“小混蛋叫声曾爷爷。” 姜翰墨懒得理他。 “孙爷爷以后可以见识下我们的秋风刀，那可是削铁如泥的家伙，不过晚辈还有种比这厉害千倍的武器，用到那可真是会伤及很多生命，不过放心，不会轻而易举拿出来。”姜翰墨接着对孙思邈道。其实也是说给大家听。 “什么东西这么厉害？让老朽见识见识。”王老先生急道。 “现在不行，再说你们经常算计本公子。” “那老朽可不可以先知道，我可没参与他们的事，老朽最疼公子和雪儿徒弟了。”何通腆着脸道。 “有些已经在做，另外有个像西瓜一样的图纸稍后也会给到何老。”姜翰墨说完不忘朝何通眨了一下眼。气气王老和孙老先生。 “那酒我只要半船。”王老先生道。 “不，不，酒还是会给你，本公子怕了你，没酒你又会出什么幺蛾子。”姜翰墨不松口。 众人看着，一直想笑。 黄庄几人知道姜公子说的那终极武器。 “那老朽不要你叫曾爷爷，以后就叫我王老就可。” 姜翰墨不好再矫情。 “翰瑞过来同王老先生们讲讲，注意别吓着他们。”姜翰墨对弟弟笑道。说完陪高丽素去看沙盘了。 那位屁颠屁颠来到大家跟前，夸张地咧开嘴。 第110章 亲脸不够 晚饭是在会议厅吃的。 姜翰墨上桌前叮嘱黄庄三人同王老孙老还有何老先生多喝点。 何稠听到干瞪眼。 宇文倩兰偷笑。 姜翰墨本来想坐在王老先生身边，防止他酒后乱说什么。 众人将陈皓雪推到他身边，自己一左一右被她和孙琲姚夹着。没办法换位置。 陈皓雪整个下午都红着脸被她们戏笑，脸就没消红过。 “你们不要这样子，本公子虽然脸皮厚，但也架不住你们一直这样。”姜翰墨假装生气道。 “二位老先生觉得姜公子以后会是个好皇帝么？”宇文倩兰问王老和孙老先生。 王老先生不说话，酒已经到手了，少说点。再说说了一下午嘴都干了，等会要好好喝几杯。 “倩兰姑娘着急了？”孙思邈冒出一句。 这个糟老头唯恐天下不乱。 都不叫黄夫人，称人家姑娘。 宇文倩兰脸红到脖根。 姜翰墨狠狠地瞪了一眼他。 看着他孙女孙琲姚就在自己旁边依着，趁现场人没反应出孙老先生话里有话的用意，拉过琲姚姑娘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分散大家的注意力。 众人一起哄笑起来起哄。 孙琲姚脸不红心不跳，踮起脚回亲了一下。 众人大笑。 黄玉旭大叫：“亲脸不够。” 一屋子哄笑起来，孙思邈无可奈何摇摇头。 姜翰瑞瞪了一眼黄玉旭，也不敢在现场说什么，他知道自己开口，下一个被奚落的就是自己，小爷学乖了。 目的达到了，姜翰墨神气起来。 “二公子一看就聪明过人，怎么就不说两句？”王老先生对姜翰瑞道。 想躲都不行。姜翰瑞硬着头皮道：“王老先生说兄长还有两个红颜知己，不知什么时候出现？” 现场就他和黄玉旭最小，说别人不方便，姜翰瑞将话题转到哥哥身上。说完不忘歉意地对哥哥笑了一下。 姜翰墨瞪了他一眼，吃个饭也不安心。 好在孙老先生觉得刚才说得有些过。抢在前面开口道：“这个还要不少时日，你以后就知道。你怎么这么急？” “晚辈数了一下兄长现在有了六个，一桌麻将还多了两个，如果那两个也在就刚刚够两桌。”姜翰瑞道。 “麻将又是何物？”王老先生打起精神问道。 姜翰瑞怕事后被哥哥骂，将话题又转到麻将上。 麻将牌以前也称为麻雀牌，也是逐步从宫廷流传到民间游戏，到清朝才基本定型。 “共一百四十四张牌的游戏。”姜翰瑞接着道。 “何来要等那两人才凑一桌？这里有这么多人。”王老先生将身子前倾问道。 “就是，各位姑娘还有那么多丫鬟。”姜翰墨随口道。 众位女子都看着他。笑了起来。 姜翰墨这才反应过来，大家理解是丫鬟可以替上麻将位子，也是替上那个位置。 姜翰墨无语了，不敢再说话。 众人也不理他，听姜翰瑞给大家讲解麻将的规则和玩法。都被吸引去了。 看来任何朝代的人都喜欢那个叫麻将的东西。 —— 见大家还不动筷，何通有些着急了，拿了几次杯子又放下。眼巴巴看了姜翰墨一眼。 后者也不好说，他公子何稠就在旁边，事后少不了责怪。 还是孙老先生同情何老。 “大家看，菜都快凉了，我们先吃饭，那个麻将也不是一时半会就可以学会，明天再说。”孙思邈举起筷子道。 大家附和，都拿起筷子。 姜翰墨不忘给两边的陈皓雪和孙琲姚夹点菜。 二女今天是最高兴的了。 酒过三巡，姜翰墨站起来。 “这次非常感谢王老先生和孙老先生前来江夏，还将琲姚姑娘一起带来。这些日子喜怒哀怨都有了，让姜某感到家的温暖，再次谢谢大家对我的信任，姜翰墨敬大家一杯。”姜翰墨道。 “刚才黄夫人还问了姜公子以后会不会是个好皇帝，现今才智超过兄弟俩的几乎没有，老朽说一句，二位尚且年轻，大把磨炼等着你们。有诸位相助，功成名就之时指日可待。但也不能骄傲自满，应如现今一般宽厚待人，谋万世之伟业。”王老先生道。 “晚辈谨记。”姜翰墨道。 “此番来江夏短短两三日就已颠覆老朽往日的所有见识和所见所闻。真乃英雄出少年，老朽也是万分佩服。” “王老先生言重了！”姜翰墨恭敬道。 “你可以叫老朽王老的，我可是答应你这样叫的。” “晚辈不敢，怕辈分又乱了。”姜翰墨打趣道。 众人笑了起来。 “这样气氛才好，何某最怕喝闷酒了，有姜公子在，冷不了场。”何通笑道。 “刚才就是他起头那么沉重，孙某也以为今晚会喝得不畅快呢！”孙思邈也道。 孙琲姚瞪了爷爷一眼。 后者装着没看见，道：“老朽打个样，同王老喝一杯，你们也举起杯。”王老这个称呼被他叫去了。 黄庄几个踊跃起来。 宇文倩兰也陪着喝了起来，话就少了些。她可不敢再开口讲什么，姜公子说得没错，那两个就是老狐狸。 众位女子也频频举杯，毕竟是女眷，上大桌的机会少，虽然姜翰墨不在意，但她们还是有分寸，不可能次次都参与。再说今天大家都有收获，都十分高兴。 陈皓雪本来性格就爽朗，替师傅何通喝了好几杯。 至于相公，不用自己管，旁边还有琲姚姑娘。 不知不觉喝到夜深。 不时有笑声传出好远。 众人都有些微醉，但应该还可以喝不少。 姜翰墨仔细观察了一下，在场的估计蒋胜风酒量最好。与各位长辈都喝了好几杯。 何老先生好酒，酒量不行。 徐青柔见姜翰墨有些醉意，也大方走到他身后。 桌上推杯换盏，哪有心思注意这一切，都看着对方的酒杯是否倒满。 孙琲姚心情最好，不停给姜翰墨挡酒。小姑娘瓷娃娃的脸红扑扑的。 姜翰墨忍不住抿了抿嘴，不巧碰到高丽素的目光，被她狠狠地瞪了一眼。 高丽素见他身边靠着三个女子，恨自己刚才没主动点。 三个女子一个晚上替姜翰墨喝了不少酒。但他酒量也就那样，不可能每次不喝，头已经开始晕了。 高丽素含情脉脉地看着姜翰墨想，今晚只要你喝醉就将你弄到自己院子里去。 姜翰墨不巧碰到高丽素的眼神，不经意打了一个寒颤。 第111章?尚铭小子误我 就在姜翰墨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时候。 在洛阳都城的隋炀帝杨广也在喝酒，但没那么开心。 这次东征回可以说是溃败，带回来的士兵不到百分之一。 这辽东小国以前还真是小看他了。休整几月再出兵，定将他按在地上。杨广心里恨恨地想着。 北方行宫大发雷霆后发现那个张贵人不见了，跑掉其他那些自己并不在意，没了张贵人心疼好久。 回到洛阳也没心情召见其他妃嫔，一个人喝闷酒。 内官太监小林子小心伺候着。 皇宫内的各妃嫔落下心头的石头，这个时候都不想去到陛下身边，行宫里的事大家早都听说了。谁都不傻。 自从坊间有卦言之后杨广也增加了斥候人手，侦察打探各处消息，尤其是那任之仁老先生和异样丹青画卷。 “任之仁和丹青画卷查找得怎么样？”杨广喝了一口酒问道。 “回陛下，任之仁这几个月仍然未见踪影，也没任何新卦言出来。上次陛下让奴才回来查找丹青画卷，翻遍整个都城字画店也没找到有寓意的图画。” “全国贴出公告邀请任之仁老先生到都城，就说寡人欣赏他的才学，只要来都城，高官厚禄等着他。” “奴才稍后就去办。”内官太监小林子道。 杨广又喝了一口酒，沉思了一会。 “崔娘娘和崔侍郎全家都不见了。” “怎么现在才报？”杨广怒道。 “当时战情紧急，陛下说了徐任老先生和画卷之事外，任何都不必呈报。” 哪是战情紧急，那是溃败途中。太监小林子想着。 “寡人记得崔侍郎儿子是皇宫护卫，崔侍郎好像有个小女儿也送到北方行宫里。” “没错。崔娘娘是崔护卫他姐。崔娘娘的妹妹去了行宫但不知是死是活，奴才没见过她。”太监小林子小心回道。 “怎么好久没见到崔护卫？” 小林子心想这陛下是不是打败仗打傻了。你在北方行宫大开杀戒，崔姑娘是死是活，崔护卫都不可能还待在皇宫。 “尚未查明崔护卫去向。”太监小林子只得这样说。 “都城可有异样动静？ “楚公府周围时刻有人盯着，尚未有其他发现。” 见陛下脸色比较平和。太监小林子接着道：“京兆郡通守儿子一条腿废了。” “废就废了，一个通守儿子而已。” “有密报说京兆郡田通守同上洛郡章可文都尉及浙阳郡古合长都尉最近来往更加密切。” “京兆郡都尉宇文至武可有密报呈上？” “在陛下回都城途中已经去了密信让宇文至武留意那三个人，暂时还没接到他的密报。” 杨广点点头。 “刘元起一个月前在江南造反。这次没有卦言，有点不合理，是不是任之仁归了他门下？” 杨广瞪了他一眼。 “奴才多嘴。” “你想得没错，寡人也是这么想。” 太监小林子低下身子。 “速派人联系上打入刘贼内部人员，另外如有宇文至武密报即刻呈上。” “奴才这就去办。”太监小林子说完躬身退出。 —— 与此同时在大兴城内京兆郡都尉府。 “贤侄来了，干嘛每次来都带你礼物！”宇文至武道。 “应该的，伯父不是说过吗，我们宇文一脉中伯父与小侄还是最为亲近的。”宇文尚铭道。 来者正是宇文尚清弟弟宇文尚铭。 虽说是八杆打不到的亲戚，但要看是不是有权有势之人，再远也能拉上关系。 其实要推算到上好几辈子他们还真有点血缘关系。 “记得伯父说过小侄这支与前朝皇族血统最近。如光复前朝小侄有重掌前周之命相。” 宇文至武有点发愣。 自己也是客套，这孩子还当真了？要知道这些话传出去是要杀头的。 笑着点头，含糊过去。 “早前听说你想牵线你姐宇之尚清与伯父次子联姻之事，现在情况如何？” “家母一直有病，家姐身体也不好，小侄怕家姐有遗传，所以最后想此事还是搁置再说。” 宇文至武点头。 见这样都能糊弄过去，宇文尚铭心中有点得意。 “小侄这次来带了三千两银子，送与伯父。”宇文尚铭道。 三千两不少，朝廷给自己一个月月钱才三十两。宇文至武正想问他是否想在大兴谋个什么职位。 “小侄刚才说了，伯父以前说我有人上之人命相。对此小侄不曾怀疑。”宇文尚铭接着道。 宇文至武张大了嘴。 “实不相瞒上洛郡章都尉和浙阳郡古都尉已与小侄交好，只盼伯父也助小侄一臂之力。” 宇文至武彻底愣了。这小子是要造反呐。 “小侄运气也好，刚商量好事宜就顺利购置到两万把刀剑。” “难怪贤侄今天来这出手大方一下子就给出了三千两白银，想必筹集了不少银两。”宇文至武不动声色道。 “小侄应该的，以后会有更多奉上。”宇文尚铭点头道。 “贤侄那边现在多少人？”宇文至武接着问道。 “两万多三万不到，按现在速度，很快发展到五万人。” “贤侄是否与章都尉和古都尉说过你我之间的关系？” “当然提过，说你是晚辈最亲的伯父。要不他们不会那么快同意与小侄联手。” 宇文至武心中暗叫不好。 “贤侄不是居住南阳吗？那边可有人支持你？” “家父性子软弱，南阳新野也有前朝人员劝说他，小侄觉得自己该承担起来。” “南阳新野有多少人？” “可用的不过千人，有伯父召集一定更多。”宇文尚铭有些期盼道。 “贤侄既然都这样说了，伯夫也没什么可讲的，你先回南阳，稍后让人去联系你。”宇文至武用非常平缓的口气道。 待宇文尚铭走后。 宇文至武去书房又看了一遍陛下传来的密旨。 赶紧写了一封信让人快马连夜送往洛阳。 这事自己要积极点，要是被陛下知道自己也有牵连那可大事不好。 尚铭小子误我。 也怪当初自己多嘴。 第112章 想写本书 姜翰墨早上醒来发现高丽素在床边守着。 昨晚已经烂醉，什么都不记得，应该没失去什么。 现在还没清醒呢。喝醉真的误事，自己还有好多事没做呢。别人都是先立业后成家，自己全弄反了。 高丽素等他洗漱后递上一碗醒酒汤。 静静看着他喝完，然后递上一些点心。 “兄长将事情全部都告诉奴家了。”高丽素边给姜翰墨整理衣服边说道。 姜翰墨点点头。 “奴家一直以为自己是高齐郡主呢，不过上次相公在会议厅发火后，也觉得那个名号已经是一文不值。奴家并非高贵出身，相公不会另眼看待吧！”高丽素悠悠道。 “怎么会？咱们算是两情相悦、情投意合。再说本公子不是那种看重身份、以貌取人的人！” “才不信，如果奴家是个丑八怪，相公肯定不喜欢。”高丽素瞪了他一眼道。 “本公子也是定力差，当初没认识多久就受不住那些人用身材和美貌诱惑。”姜翰墨打趣道。 高丽素用粉拳打了他一下。 “相公不是醉了就弄不到这来，下次不要喝酒，奴家伺候相公。”高丽素蹭了过来。 “别整天想这些，以后吧，大事未定，本公子还有好多事没办，要去忙了。”姜翰墨捏了一下她的鼻子走了。 高丽素娇怒地跺了一下脚。 —— 与此同时，洛阳皇宫大殿之上。 隋炀帝杨广瘫坐在龙椅上。 “寡人东征之际，任之仁和丹青画卷查找得怎么样？”杨广对下方朝堂一班官员问道。 大殿下的群臣都摇头。 陛下从前方狼狈而归，大家都不敢言语。 “攻打高句丽只是一时失策而已，各位也不必有所顾虑，可畅所欲言，寡人不会责怪你们。” “一个小小的高句丽根本动摇不了陛下的根基，陛下可派使者前去，让他们来臣服。”礼部尚书道。 杨广没有言语。 你都打败了还想叫人来臣服，你脑袋生锈了。内官太监小林子想着。 “此次东征恰逢暴雨和瘟疫，只是时机没选好而已。大隋兵强马壮，休整几月，大军即刻可再次东征，可轻而易举消灭他们。”工部尚书道。 “这倒合寡人之意，年底前召集人马，明年二月寡人将再次出征。”杨广端正身子振振有声。 殿内恭贺声一片。 “上洛郡及浙阳郡并不平静，诸位爱卿可有察觉？”杨广接着道。 拍马屁可以，大事众人都不出声。 “兵部尚书楚公可知？”杨广道。 “微臣最近一直在家养病，并未知晓。”杨玄感躬身道。 杨广将龙案上摆着的京兆郡都尉宇文至武连夜送来的奏章拿起，示意太监小林子拿下去交给杨玄感。 杨玄感打开一看。 ‘上洛郡及浙阳郡都尉勾结前朝余孽，宇文氏散播谣言想拉拢一切宗族人员，已聚众三万，望趁未壮大之时剿灭，末将愿为陛下分忧——微臣宇文至武。’ “楚公可愿意带兵前去平乱？” “微臣已经卧病几月，身体还未恢复，怕有负陛下交付之事，恳请陛下另选良将！”杨玄感躬身道。 昨夜府上谋士已经提醒，陛下这次回朝一定有什么幺蛾子。不管什么时候陛下让自己带兵都是试探，切不可答应。刚从前线回来陛下这么快就来了这么一招，好在心里有准备，陛下对自己的猜疑一直没停过，不光是对自己，以前对家父也是。杨玄感想着。 杨广微微一笑。 杨玄感面色平静。 你都让人监视他了，还用这招，傻瓜才会去带兵。不怕人家回头马上谋反？内官太监小林子聪明得很，在心里想着。 “即刻传旨，着宇文至武为平叛大将军，两个月内扫平上洛郡及浙阳郡叛乱余孽，之后南下平定刘元起叛乱，工部、兵部全力配合。” 工部、兵部尚书躬身领旨。 杨广甩袖而去。 —— 江夏这边，姜翰墨起身去往自己的书房，再不走会被人吃掉。 不一会姜翰瑞进来了。 见哥哥在看书，坐在一旁无聊的东张西望。 “那些招募兵丁的规章和条约都写好了吗？”姜翰墨问道。 “都按后世的样式清楚明白的列好了，应该没什么出入。” “网印的设备都要打算准备，到时用得上。” “明白，活字印刷不是更先进么，干嘛用丝网印？”姜翰瑞回道。 “按何老父子的手艺做铅活字倒是容易，但现在我们要忙别的事，那个以后再弄。” “有件事我想问下哥。” “说，什么事。” “小龙女的小说哥看过没？”姜翰瑞问道，不忘眨了一下眼。 “看过，接着说，别转弯抹角。” “玉旭姑娘同我聊了一点事，是她娘亲的。” “哥与宇文倩兰没有任何瓜葛，你们不要扑风捉影。”姜翰墨认真道。 “我明白，大概是王老先生同她娘说了什么。” “应该是，哥心里清楚。就算是王老先生说了什么，这事也当没有。你也放心，哥不会乱了纲常，再说现在五六个我都应付不过来，哪有那心思。” 姜翰瑞点头。 “不过这王老先生确实厉害，看面相都能看出命程。”姜翰瑞道。 “是呀，不可小看古人的智慧。”姜翰墨感慨道。 “那他怎么说看不出我们俩的？” “大概是因为我俩不是这个朝代的人。” 姜翰瑞又点头。 “翰瑞，我们真的要起事，你怕不怕？” “不怕，刺激得很。王老先生不是说吗，我们哥俩在一起，会一帆风顺的。” 姜翰墨笑了笑。 “在什么地方总有身不由己的时候，随波逐流，我们也是时代的弄潮儿。”姜翰墨合上书坐在弟弟旁边搂住他的肩膀道。 哥俩在书房沉默了一会。 “有空我想写本书。”姜翰瑞冒出一句。 “怎么有这想法？” “我又不像哥哥那样善记歌词，只有写写书。”姜翰瑞笑道。 “写什么？” “姓杨的同姑姑的故事。” 姜翰墨气得拿起书想敲他的头。 姜翰瑞一溜烟跑了。 第113章 一肚子坏水 下午姜翰墨和弟弟姜翰瑞一起去到王老和孙老先生住的屋子。 王老先生还有点醉意。 “二老在聊什么？”姜翰墨进门笑道。 “没聊什么，在说公子的酒真香。”孙思邈答道。 “酒虽好，但也不要贪杯。” 孙思邈笑了笑。 “姜公子院子这么大，还是个有钱的地主。”王老先生也笑了笑道。 “那是，赚钱对晚辈来说轻而易举。” 王老先生瞪了他一眼。 “本公子没撒谎，来这没多久就捡了一大笔银两。” “还有这等好事？”王老先生说道。 “是呀，这里不远处有条沉船，本公子没下水就找到了，那银两够买一辈子的酒喝。”姜翰墨打趣道。 “老朽可是越来越喜欢你这个小混蛋了，说出来听听。” “那个故事不值一提，让愚弟翰瑞同你们讲讲。” 姜翰瑞坐在二位老先生旁，夸张地将打捞沉船珠宝一事说了一遍。 两位老先生听后哈哈大笑。 “这有什么，本公子还有日进斗金的生意在做。”姜翰墨接着道。 “是什么？”王老先生急切问道。 “贩卖兵器和私盐。” 两位老先生张大了嘴。 “难怪你小子敢转入这战乱中，原来是钱壮胆。”孙思邈忍不住道。 “兄长前几月在扬州还卖出了两尊琉璃物品，卖了几十万银两。”姜翰瑞插嘴道。 “也是江里面捞上来的？” “不是，是兄长自己做出来的。”姜翰瑞捂住嘴笑。 “你们两个在骗老夫？”王老先生问道。 “没有，不信二老可以去找何老先生，他那有个做镇宅之宝。”姜翰瑞接着道。 王老先生赶紧起身去到旁边何通的屋子。 不一会，将还没怎么醒的何通拉了过来。 “何某说了，放在城里宅院里，这里没有。”何通边进门边道。 “确定是姜公子送给你的？”王老先生对何通问道。 “是呀，镇宅之宝，没钱用可以去换钱，王老先生眼红了？”何通不忘打趣道。 王老先生盯了姜翰墨半天。 “小混蛋去扬州是去卖东西，怕老朽见到想要，所以不去找我，是吧？”王老先生生气道。 “也不全是，晚辈想王老先生高风亮节，看不中这些世间俗物，再说其他的都被我那帮家眷分了，好不容易留了一个给何老先生。” “那么多？”孙思邈沉不住气了。 何通在一旁洋洋得意。 “琉璃也是俗物？老朽在皇宫也才见过一次。”王老先生有些不高兴。 “晚辈也是想赚钱养家。”姜翰墨悠悠道。 “不对，不对。姜公子一定有别的想法。”孙思邈道。 “还是孙老敞亮。”姜翰墨笑道。 “说，有什么事情要我们办的？”孙思邈有点生气地说道。 姜翰墨笑了笑。 王老先生用眼狠狠瞪着他。这个小狐狸。 “先说你们想要什么样的琉璃宝贝？”姜翰墨拿捏一下，先不说自己的条件。 “那老朽可要想一想，要不按你的意思做也行，说不定是惊喜，好让我们原谅你。”王老先生道。 “老朽人都到这了，姜公子说说条件。”孙思邈还是比较清醒。 “也没什么，晚辈夫人不是有孕了吗，孙爷爷抽空去看看。” “这么简单，没琉璃交换老朽也去。” “应该还有其他事，孙先生提醒了我，这个小狐狸肯定有事求咱们。”王老先生插嘴道。 “另外嘛，是想二位老先生一起去趟太守府，李大人和玉颜姑娘他们都不知道晚辈要做的这些事，另外，江夏郡都尉是内人的表舅。” 王老和孙老先生笑了起来。一起看着姜翰墨。还真有事。 “晚辈想先动永安和九江郡，然后是安陆郡，最后才是江夏郡。不是想给他们惊喜，而是怕江夏郡都尉居功自傲，以后不好调遣他，所以还不想太早暴露自己。” 王老和孙老先生点头。 “姜公子算计的倒是长远，周边几个郡都可有把握？”孙思邈问道。 “晚辈在等一个时机，相信不用多久就会到来，应该有九成以上把握。”姜翰墨认真道。 “小混蛋以前应该同他们接触过，江夏郡太守和都尉有什么反应？”王老先生道。 “晚辈提醒他们等待一个人出现，告诉他们任老先生后续卦言一定会说出此人，各位都懂的。”姜翰墨笑了笑。 “你呀，还不是一般的坏，先送琉璃给何某就想到今天的事？”何通对姜翰墨问道。 “没有没有，晚辈也是走一步计划下一步。”姜翰墨尴尬道。 “谁信？”何通生气道。 众人笑了起来。 “晚辈没坏心眼，不过相信自己一定能与各位成为忘年之交。”姜翰墨微笑道。 “我说孙先生，你的眼光真不错，早早就为琲姚姑娘打算好了！”王老先生也笑道。 “王老怎么夸起晚辈来了！要留意姜公子，孙某估计他还有好多鬼主意。”孙思邈道。 众人又一起笑了起来。 “说说公子盐场的情况，有没有坑等着我们去跳。”孙思邈笑道。 姜翰墨剐了他一眼。 “盐坑很值钱才不给孙老跳。那里技术部分是丽素姑娘负责，晚辈还从没去过，不过到目前为止应该赚了千万两银子。” “这么多？”孙思邈惊讶道。 “整个江南的盐大部分是我这供应。” “那兵器是卖给了谁？是卦言中的那几位。”王老先生问道。 姜翰墨瞪了他一眼。 “卦言传出来朝廷就防备他了，怎么卖？要养鱼！” 王老先生点点头，有点尴尬。 “不过有一个人不一样！”姜翰墨接着道。 “谁？” “刚造反的刘元起。” “怎么不一样？”王老先生接着问道。 “此人较有谋略，想压价，本公子想办法高价卖给了他。”说完姜翰墨自己笑了起来。 “用什么办法？”三个老者同时问道。 “这个方法不能告诉你们，以后用就不灵了。” 三人同时瞪着他。 “老朽刚说的，他肚子里还有坏水。”孙思邈恨恨道。 “孙爷爷不要动不动就生气。晚辈都不好往下说了。”姜翰墨悠悠道。 “这么说你还有事诓了老朽！”孙思邈道。 “没有，没有。”姜翰墨摇摇头，一脸无辜样。 “小混蛋说你的刀削铁如泥，果真如此？”王老先生问。 “这有什么稀奇的，王老问何老就知道。” 王老先生转眼看向何通。 后者点头。 “小混蛋一天到晚很忙的！又要制盐又要炼铁，还要抽时间算计我们。” “也不是，矿场炼铁本公子一次也没去过。你们的事也是顺便。”姜翰墨打趣道。说完慢慢靠近门口，准备随时跑路。 “你回来，老朽不责怪你。还想跑，象小孩一样！”孙思邈有点生气道。 姜翰墨无奈摊摊手。 第114章 一石二鸟 孙老先生有点生气，让姜翰墨有点尴尬。 “其实兄长也很忙的，南下时带回了一个嫂子，北上时也认识了一个红颜知己。”姜翰瑞插话道。 姜翰墨假装生气瞪了他一眼。弟弟还是会搞气氛。 大家笑了起来。 孙思邈也不那么生气了。向姜翰墨招手让他去自己旁边。 “你轻声告诉我，不让他们听见。” “那不公平，大家应该都知道。”何通在笑。 孙思邈装着没听见。 “晚辈告诉你杨玄感明年三月会造反。”姜翰墨在孙老耳边道。 “这个不关老朽的事。” “那告诉你后面任先生卦言的内容。” “这个迟早都会知道。”孙思邈犟起来了。 “要晚一辈说，我就当大家的面大声说。”姜翰墨也犟了起来。 “行。”孙思邈咬牙道，不怕丢脸。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留给孙爷爷的信中刘元起要造反的事是晚辈让人先造谣，逼他提前行事好满足信中四个月的期限的，另外这也是为了将兵器高价钱卖给他。” “你这是一石二鸟。”王老先生道。 “也不对。”姜翰墨说完伸出三个手指。 王老和孙老先生气得吹胡子瞪眼。 “姜公子是如何在压价的同时高价卖出兵器的？”何通忍不住道。 “我看你们几个老狐狸要将晚辈的底刨干净才放手。”姜翰墨苦笑道。 何通笑了笑，看了一眼王老先生。 “我们也是好奇。”孙思邈没刚才生气，轻声说道。 “其实也很简单，他是一定要装备兵器的，不可能空手上战场，另外就是晚辈派几班人轮流去报价，越报越高。报完也不给还价，也不跟进。他急着要，怕市面上再涨价，只好按当时的高价买。”姜翰墨笑道。 屋子的人也都笑了起来。 “姜公子太坏了，做你的朋友可以，千万不要做你的敌人。”何通道。 “那何先生还敢说他太坏了，不怕他小心眼？忘了令郎是怎么来的？”王老先生打趣道。 何通瞪了姜翰墨一眼。 姜翰墨没看见，他正在瞪王老先生呢。 沉默一会儿，众人又是笑了起来。 —— 这时高丽素带了一个人进屋，向大家道了一个万福站在一边。 “晚辈吴明仲见过三位老先生，见过二位公子。来人拱身道。 “原来是吴公的令郎，快请坐。”王老先生道。 “晚辈站着就可以。”吴明仲又拱手道。 “吴先生不要客气，就听王老先生的，坐下吧。”姜翰墨道。 吴明仲谦卑坐下。 “令尊应该已经同你讲过让你过来跟随姜公子吧。”王老先生接着道。 “多谢王老先生指点，家父已经同晚辈交代过了。晚辈早就听闻各位前辈的大名，对姜公子也是敬仰好久，得知老先生的指教特急忙赶来。” “吴公子谦卑有礼，看来吴公教育的好，王老也是惜才之人，特将你推荐给姜公子。”孙思邈道。 “多谢各位老先生！”吴明仲说完想起身行礼，被姜翰墨按住。 “在座的都不是拘束之人，吴先生倒没必要时时客气。”姜翰墨道。 “姜公子切切不可称吴某为先生，在下实不敢当，叫明仲即可，姜公子才智过人，是吴某的先生。”吴明仲恭敬道。 屋内几位长者相视一笑。 又有辈分的问题了。 “吴公子酒量如何？”何通不忘问下。 这位见到谁都关心这个问题。 “晚辈酒量还行，不过不能与各位相比。”吴明仲有些尴尬道。 众人笑了起来。 “翰瑞陪几位老先生聊，我带明仲兄去会议室看看。”姜翰墨起身对弟弟道。 姜翰瑞点头。 “何老不带王老和孙老去你那工作的地方看看，那里够他们玩几天。”姜翰墨笑着对何老先生道。 “也是，这几天光喝酒了，还没到处转转。”王老先生站了起来。 之后几人都出门，姜翰瑞陪他们去后院树林。 —— 高丽素跟在姜翰墨他们后面到了会议厅。给他们斟上茶。 “明仲兄对当前局势怎么看法？”姜翰墨问道。 既然王老先生直接点名他来这里，想必吴明仲是有些能耐。 “二世杨广登基后大肆修建行宫，劳民伤财。东征小国士兵也是死伤无数，国力渐微。各地蠢蠢欲动者无数，只要有起义民众即响应。以后的日子天下将更加混乱不堪。”吴明仲回答道。 姜翰墨点头。 “为什么总有人揭竿而起？”姜翰墨接着问道。 “这个原因有多种，其一是朝廷对地方基层管理不到位，太过宽松，所谓山高皇帝远。第二个原因是地方信息不能及时呈报到京城。往往是起义者已经成了气候朝廷才发现，再去平叛将付出较大代价。其三是天灾引起庄稼颗粒无收，百姓没饭吃，不如加入造反的队伍，混口饭吃。第四是人祸，每个朝代刚建立时都比较开明，但过不了多久贪官污吏就越来越多，再加上朝廷不作为，各种名目繁多的苛捐杂税也会逼得百姓造反。”吴明仲滔滔不绝讲了一通。 姜翰墨连连点头。 “你所觉得和希望的朝代应该是怎样的？”姜翰墨喝了一口茶接着问道。 “当政者体恤百姓，做官者清洁廉明，百姓安居乐业。”吴明仲感慨道。 “明仲兄到这来，还真是来对了。不过你说的还不够先进和民主，本公子希望这个世界是一个由人民百姓当家做主的社会。”姜翰墨道。 吴明仲和坐在姜翰墨身边的高丽素张大了嘴。 “商业发展将是整个社会最根本的构成，农业税收只是国家财政收入的一小部分，以后将逐步取消。” 这个说法从没有过，自古以来重农轻商，商人是被看不起的那种。所谓士农工商。 吴明仲心中满是诧异。 “人人有事做，家家有居所，小孩从小有书读，老人生活有保障。”姜翰墨接着道。 高丽素激动地看着姜翰墨，相公从来没同她聊过这些。 吴明仲有些目瞪口呆。 “二公子姜翰瑞那里已经有了初步方案，明仲兄接下来日子与他多沟通，细化具体事宜。本公子将给这个世界不一样的天空。”姜翰墨振声道。 “在下一定全心去办理此事。”吴明仲起身拱手激动说道。 “期望你以后是个为黎民百姓着想的好官！”姜翰墨道。 “在下一定竭尽全力，不负公子所托。”吴明仲含泪道。 “本公子也不负今日所言，你大可放手去干。” “公子果真不同凡人，在下万分佩服。”吴明仲说完躬身离开。 “奴家从来没听过这样的言论，相公总是有出人意料的地方，让人激动不已。”高丽素挽起姜翰墨的手道。 “本公子立志改变这个动乱的世界，让全天下的人都可以幸福的生活。” “奴家一直相公的能力。”高丽素将头靠在姜翰墨的肩膀上。 第115章 到手的鸭子又飞了 晚上，姜翰墨在书房忙碌着，弟弟闪身进来。 “哥，今天下午吴公子找我了。” “是我让他去找你的。”姜翰墨说完放下手中的活。 “他看了我写的那些东西呆呆地坐了一下午。” “现在人呢？” “前院还有大把空房子，我去给他安排了一个住的地方，估计他今晚睡不着。”姜翰瑞笑道。 “吴公子倒也是个人才。他会慢慢看懂你写的东西。王老和孙老先生呢？你们去后面树林没有？” “去了，待了一午不肯走，说明天再去。所以我就提前回来了，刚好碰到吴公子。” “随便他们，估计后几天会去盐场和矿场，你有空就陪他们去。我这几天忙点别的事。”姜翰墨接着道。 “哥，忙什么事？” “趁他们出去，将答应给他们的琉璃物品烧出来。” “哥不怪我说你卖琉璃的事吧？” “不会，你不提我也会找机会说的。” “那何老说的没错，你几个月前就算好了这事？”姜翰瑞不怀好意看着哥哥说道。 姜翰墨笑了笑。 “这算什么，哥去年就开始安排人在太湖准备造船。这叫未雨绸缪！” 姜翰瑞也笑了笑。 “你要不要做一个琉璃品送给玉旭姑娘？”姜翰墨说完扔了一坨蜡给他。 “那我得想想。” “没事，慢慢想，明天晚上将蜡模送过来就行，晚了你就自己折腾，记得保密才有惊喜。” “哥，你准备做什么样子的？” “不是说要保密吗。你快走，记得把门带上。” 等弟弟走后姜翰墨又忙碌起来。 不一会，听到敲门声，肯定是那几个妮子，姜翰墨灭了书房的灯去开门。 门口陈皓雪和孙琲姚两人正想推门。 “相公和小叔这么晚还在忙呀。”陈皓雪道。其实她是看了姜翰瑞走才敲门的。 “没忙什么，二位这么晚了怎么有雅兴过来？” “我们两个睡不着，东转西转就到这里了。”孙琲姚道。说的自己都不信。 姜翰墨用眼瞟了她一下，姚瞬间脸就红了。 “相公晚上去我们那，我们不介意的。”陈皓雪红脸道。 姜翰墨瞪了她一眼。 两人不等他回答一起围了上来。 “要不我们叫上丽素和尚清姑娘一起去青柔姑娘那听听曲子吧。”姜翰墨忙道。 “也好，这就去。”孙琲姚赶紧接话。自己终究还是有点害羞，所以马上答应。 高丽素和宇文尚清见到二女拉着姜翰墨像过年串门一样，到各自的院子喊人，知道她们去了姜翰墨的住处。 自从那里成了玉颜姑娘的婚房后，高丽素去的很少。晚上更不可能去。 一行人左拐右拐嬉笑着朝徐青柔住的小院走去。 姜翰瑞那边也传来一些动静。 见这么多人来，徐青柔愣了一下。一般晚上大家很少走动的，赶紧将他们迎进来。 姜翰墨还没坐稳，弟弟翰瑞和玉旭姑娘也来了。 “各位嫂子好！我们两口子就是来凑热闹，你们忙你们的。”瑞道。 黄玉旭道了一个万福坐在姜翰瑞旁边。 怎么哪里都有你？姜翰墨用眼神瞟了一下弟弟。 那位根本就当没看见。 徐青柔给大家斟好茶后向高丽素道：“丽素姐姐弹奏一曲！” 后者欣然接受。 一首悦耳的琴声在小院悠扬。 大家正准备让她再弹一曲。 “青柔嫂子弹下那首前段时间练习的曲子来听听，小弟看下有没猜错。”姜翰瑞抢先道。 徐青柔对小叔点点头。 随后边弹边唱，不忘朝姜翰墨宛然一笑。 后半段姜翰瑞轻声合着。 “相公最近哼的就是这首，可是你写的？”黄玉旭侧脸对身边的姜翰瑞问道。 没等姜翰瑞回答。 “本姑娘在洛阳到杨州的船上曾听过这个曲子。”孙琲姚大声道。 徐青柔微笑地看着孙琲姚。 宇文尚清拨弄了一下琴弦道：“那个姑娘漂亮么？” “漂亮，可用美若天仙来形容。” “那姑娘怎么也会这曲？”高丽素问道。 “说是一个不知名的偶遇公子离开洛阳时给她的。”孙琲姚答道。 如是将在船上遇见那姑娘的事说了一遍。 姜翰瑞在一旁偷笑。 姜翰墨装作若无其事在与陈皓雪说着悄悄话。 “看来有人用欲擒故纵对付一个小姑娘，也不怕毁了自己的江湖威名。”高丽素有些吃醋道。 姜翰瑞赶紧用眼神制止她。 本来还想说什么，高丽素马上停住。 宇文尚清有点吃惊。 姜翰瑞微笑不说话。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这倒是句好诗，下句是什么？”黄玉旭不明所以问向姜翰瑞。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姜翰瑞说完用眼故意瞟了一下哥哥。 这里还有故事？高丽素和宇文尚清同时想到。 孙琲姚算是明白过来。 孙琲姚轻声问姜翰瑞：“是不是兄长碰了鼻子，吃了一脸的灰。” 姜翰瑞一直微笑。 “哎，你想不想知道那个姑娘家在哪？叫什么？”孙琲姚朝姜翰墨喊。一着急又叫他哎了。 “不想知道，想知道我早就问了！”姜翰墨头也不抬回道。 陈皓雪在与姜翰墨低声聊天，希望他今晚去她的院子，自己不懂音律，也就是凑个数，对现场其他事都没留意。 “你们接着弹，妹妹同相公聊点事。”陈皓雪觉得火候差不多了，抬头对大家道。 徐青柔又弹奏了两曲。 “本公子还有点事没忙完，先走了，你们接着聊。”姜翰墨说完起身走了。 陈皓雪满脸狐疑，这快到手的鸭子怎么又飞了？呸，是到手的相公，陈皓雪暗暗骂了自己一句。 徐青柔微笑看着姜翰墨出了院门。 宇文尚清觉得今晚不好玩。以前在一起都有好多笑料的。 “没事，兄长是真的有事要忙。”姜翰瑞说完也同玉旭姑娘一起回去了。 见他那样说，大家也就宽心了。 孙琲姚一脸无所谓，不想知道更好，拉着陈皓雪去向她们住的地方。 高丽素则没回自己的院子，去找兄长蒋胜风去了。 第116章 三个老狐狸斗不过一个小狐狸 第二天姜翰墨在书房忙碌了一整天。 下午，弟弟姜翰瑞神秘兮兮进来。 “拿出来看看。”姜翰墨知道他是送蜡模过来。 “哥，不准笑。”姜翰瑞扭捏道。 “有什么好笑的，要不然你自己弄。”姜翰墨笑了笑。 姜翰瑞拿出摆在桌子上。 “俗是俗了点，但是很有新意，还抱着一条鱼。不错，我还没想到。”姜翰墨看着两个穿肚兜的小男孩和小女孩的蜡模道。 “哥在笑我。” “没，其实我也应该做个这样的送给玉颜姑娘”。 “那我不管，不要弄成我这一样的就行。”姜翰瑞马上道。 “不会，吃完饭晚上一起过来帮手，我一个人忙不过来，这次做的有点多。” 姜翰瑞高兴答应。 —— 翌日上午，姜翰墨来到后院树林。 “师兄，一个人在忙呀？” “姜公子来了，来来坐坐。”何稠放下手中西瓜样的铁球道。 “几位老先生呢？” “刚走，说是去黄庄，估计很晚才回来。” “那是，去了黄夫人那一定会喝点酒。”姜翰墨笑道。 “家父就是有贪酒的毛病。”何稠无奈道。 “师兄喜欢什么？” “何某喜欢建筑类的东西，公子这里的机械也喜欢。” 姜翰墨笑了笑。 “以后公子的宫殿交给何某设计，何某一定给规划出一个宏伟的建筑。” “本公子对住宿倒是不讲究，不喜欢铺张浪费。” 何稠瞪了他一眼。不讲究，这个院子弄得那么好。 “快过拜月节了，师兄准备怎么过？” 姜公子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是有事。何稠心想。 “看公子怎么安排!” “拜月节中午去城里师兄府上用饭，晚上我带王老和孙老去太守府吃下一顿，这样安排可好？” “那是最好，何某提前安排。” “不用那么夸张，师兄搬进那个宅院我还没去过，就去看一下而已，你知道我比较懒，黄庄盐场矿场都没去过的。”姜翰墨打趣道。 何稠瞪了他一眼。 “那是公子忙，没时间。”何稠悠悠道。 “去太守府，家父不一同去？”何稠接着问道。 “看情况，何老先生要去的话，师兄也就一定要去。” “你们去太守府有事？怕家父酒醉误事？”何稠接连问道。 “也不是，李太守倒是知道你们父子的威名。我这边还不怎么想让太守那边太早知道底细。”姜翰墨说完笑了笑。 何稠点点头。 “也没事，一起去也好，所以提前同你讲一下而已。”姜翰墨道。 “家父有时有点犟，到时再说。” “你那个琉璃笔架要不要卖掉？” “公子怎么这么说？不是镇宅之宝吗？何某全家一直简朴，还没到卖那个的地步。” 姜翰墨笑着不说话。 “姜公子突然这样说，一定有什么事。”何稠道。 “没有，没有，只是觉得那个做镇宅之宝有点小。”姜翰墨笑道。 何稠咧开嘴。 “师兄你忙，我还有事，先走，记得那天中午吃饭少喝点酒。”姜翰墨说完准备走出屋子。 这时姜翰瑞和吴明仲一起走进门。 “黄庄黄夫人让人来传话叫我们中午去那边用餐。”姜翰瑞进门就道。 姜翰墨看了一眼何稠。 “那得赶紧去，何某要看着点家父，不要每次都喝醉。”何稠也看了一眼姜翰墨道。 一行四人到了黄庄德馨楼。 王老孙老及何老三人已经坐好位置。宇文倩兰坐在下首。 周晓勇、吴世平也在，见到姜翰墨赶紧起身拱手。 姜翰墨拱手后坐下。何稠坐到何老身旁，吴明仲也去向自己父亲那边。 “你们不是来视察盐场和矿场的么？怎么就记得喝酒？”姜翰墨笑道。 “小混蛋自己不来查看，老朽帮你看看，酒还没一口？”王老先生瞪眼道。 “本公子忙，忙得很。” “忙着对那些如花似玉的打情骂俏？”何通笑道。 “懒得同你说。”姜翰墨回道。 “其实有个办法解决这个问题。”王老先生笑道。 “你个老不正经的有什么好办法？”姜翰墨不理他。 王老先生想起来揪他耳朵。 众人笑了起来。 “你们都说本公子以后可是人上人，能不能尊重点我，不是揪耳朵就是瞪眼的，还叫人家小混蛋。”姜翰墨假装生气道。 众人也不回他话，又是笑。 “姜公子将欠老朽的琉璃给到我，以后就尊重你。”王老先生接话道。 “什么叫欠？还有，想要宝贝就叫姜公子不叫小混蛋！真是个市侩的老头。” 王老先生又开始瞪他了。 “我们那有个流行语，就是这个糟老头真的坏的很。”姜翰墨不理他的眼神接着道。 众人又笑了起来。 何稠笑得最久。 何通鄙视地看着儿子，怀疑儿子来江夏是不是傻了。 “晚辈想说一句，不过各位长辈都不要责怪。”何稠停住笑道。 “何公子一向稳重，今日倒有些反常，说出来听听。”孙思邈道。 “那晚辈就冒失说了啊，在座的三位老狐狸玩不过你们面前的小狐狸，你们想的他早就预料到了。”何稠说完欠了欠身。 王老和孙老先生无所谓，他连令尊都加上了，自己在乎什么。 何通抬起手，假装要打他。 看众人在笑，不好意思下手。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姜翰墨悠悠道。 “兄长去年就已经谋划打造船只了，你们想要的宝贝还不简单。”姜翰瑞插嘴道。 众人张大嘴。 “这个吴某作证。”吴世平道。 周晓勇在一旁点头。 “这么说有惊喜等着我们罗。”王老先生道，他关心琉璃宝贝。 姜翰墨懒得说话。姜翰瑞点点头。 “不知我能不能见得到惊喜。”宇文倩兰学乖了，同他们在一起，不敢轻易说话，此时也忍不住道。 “既然是惊喜，到时都看得到。”姜翰瑞见哥哥不言语轻声道。 宇文倩兰欢喜起来。 “我倒要看看什么惊喜等着我们。”孙思邈道。 他一直提醒自己同姓姜的在一起，时刻要保持清醒，可能还真有坑。 第117章 愿意跳坑 这时吴明仲欠了欠身开口道：“晚辈一直以为同各位在一起很是拘束，没想到大家关系如此亲密，不是想象中的严肃。” “吴公子可是王老先生钦点的人，不要太客气。”孙思邈道。 “姜公子不光是在去年就想到了出外海的事，连几十年后的事都考虑到了，吴某觉得何兄刚才说得对，三位老先生不一定是姜公子的对手。”吴明仲认真道。 众人这时真的很惊讶。 “有一样不对啊，孙爷爷说的钦点二字不妥，这个词不是应该用在本公子身上吗，我可是要登大宝的人。”姜翰墨打趣道。 众人又是哄笑一片。 “吴公子不是说酒量可以吗，今天陪王老先生多喝点。”孙思邈道。 “就是就是，菜都快冷了，就光顾着说话。”何通道。 他又急了。 众人笑着举起杯。 何稠无可奈何看了姜翰墨一眼。 姜翰墨笑了笑。 吴明仲是第一次同大家一起吃饭，酒自然喝的多一些。 大家一起喝了三杯后吴明仲开始敬大家，吴世平知道自己身份，能上桌已经很有面子，不时鼓励儿子。 何稠知道自己酒量小，只有羡慕的份。 酒过三巡后，宇文倩兰又各敬了三位老先生一杯，脸也不红。放下酒杯道：“去年拜月节姜公子是在这过的，今年怎么安排？” 姜翰墨看了一眼何稠。 “姜公子已与何某商量了，拜月节午饭在城里寒舍吃，晚上他和王老先生及孙老先生去太守府。”何稠答道。 王老和孙老先生看了一眼姜翰墨。 后者点点头。 “那是最好，姜公子都没去过老朽那。”何通道。 “本公子以前一直忙。”姜翰墨笑道。 “他们两个老先生去太守府，老朽呢？”何通回过神问向姜翰墨。 “何老酒量不行，我们不带你玩。”姜翰墨打趣道。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王老先生捂住肚子，这个小混蛋，真不是人，开玩笑也往人最脆弱的地方捅。 何通有些生气。 “父亲不去也好，说不定有什么坑等着你，儿子可是心有余悸。”何稠劝道。 “我还没老糊涂，你们肯定串通好了。”何通对儿子道。 王老及孙老先生在偷笑，周晓勇和吴世平也不敢插话，各自向二位老先生举起了酒杯。 “何老，晚辈敬你一杯。”姜翰墨举起酒杯道。 “不喝。”何通生气道。眼巴巴看着王老和孙老先生。 姜翰墨笑了起来。 “何先生先喝了姜公子这杯。”王老先生道。 “好说好说。”孙思邈也在笑。怂恿他喝下那杯。 何通只得喝下。 二位老先生看他喝完笑了起来。 “看吧，现在就有坑。”何稠对父亲道。 “不会，他们跟为父还是有交情的。”何通道。 “冲何先生这句话，我们带你一起去玩，来喝一杯。”王老先生笑道。说完不忘看了姜翰墨一眼。 姜翰墨点头。 何通高兴起来。 何稠拦都拦不住。 “晚辈同师兄说好了，何老要去，师兄一定陪着。”姜翰墨笑道。 何通听到这，收起笑容，感觉刚才上当了，多喝了几杯。 “孙某觉得这里时时有坑。”孙思邈冒出一句。 王老先生哈哈大笑。 “吴公子说姜公子几十年后的事都考虑到了，这么有把握？”何稠问向姜翰墨。 众人放下酒杯听他回答。 “北方突厥那边会麻烦一点，不过没那么快。倭国不用打也会来臣服。”姜翰墨风轻云淡道。 “姜公子考虑得还是真远，中原和南方还没一撇呢。”何通道。 “当然没那么简单，不过安陆和九江郡容易，何老拿上酒杯坐上城墙头，那里就会归附我们。”姜翰墨笑道。 何通瞪向他。然后沉思了一会，在大家的笑声中醒悟过来。 一桌人都笑了起来。 “姜公子是准备用你所谓的终极武器一鸣惊人？”孙思邈问道。 “那个还用不上，以后对付外族用的。当前的冷兵器应该属我们的最先进，要知道，市面上很多刀剑都是我们卖出去的，但在我们秋水刀面前就是泥巴做的。”姜翰墨回道。 “果真如此？王老先生插话道。 “给机会你们见识，你们又不去，跑来喝酒，看吧，现在说了你们又怀疑。”姜翰墨笑道。 这时候三位老者一起瞪他了，气呼呼地。 姜翰墨无所谓。 “姜公子说的确实没错，晚辈可以作证。”周晓勇道。 “市面上的刀剑与我们拥有的秋水刀钢材大不一样，按大公子的计划我们在控制数量的基础上卖出了不少，按二公子的说法这个生意虽然有时候又毒、又损、又缺德，但真的好收钱又好卖。”吴世平接着道。 姜翰墨先笑出声。 “好卖还要控制数量？”何通道。 “是要防止对方做大，父亲大人少喝点。”何稠有些无奈道。 这次大家没有笑。王老先生刚才也在纳闷呢。 “其实兄长制作的琉璃品一个可以卖一二十万两银子，怕搞坏市场，所以做出来的比较少。”姜翰瑞道。 “制作工序很复杂？成本很高？”王老先生问道，他可关心这个。 “工序肯定很复杂，成本也不低，所以上午本公子还劝师兄将那个琉璃笔架卖掉，怎么也得值几万两银子。”姜翰墨面无表情道。 宇文倩兰在一旁不吭声。 “不是镇宅吗，干嘛卖掉？”何通忍不住道。 “姜公子说那个比较小。”何稠道。 “小也不卖。”何通犟道。 “会有更好的给到我们。”何稠有些责怪父亲脑子转不过弯来。 何通恍然大悟，高兴起来。 “何老喜欢什么动物？”姜翰墨问道。 “你不是经常说我是老狐狸吗？” “不，老狐狸还谈不上，晚辈觉得何老更像一只顽皮的猴精。”姜翰墨笑道。 “这样说，老朽猜出姜公子想送什么给何先生了！”孙思邈道。 “没那么简单，老朽觉得一定有坑。”王老先生接话道。 “本公子明人不说暗话，坑肯定是有，看你们三个谁跳。” 王老先生起来想打他，孙思邈按住他。 “如果是稀罕物，老朽愿意跳。”孙思邈咬牙道。 众人一起笑了起来。 第118章 三老抢宝 之后几日三位老先生在黄庄周围闲逛，去了盐场看了半天，又去矿场待了好久，不忘试了一下秋水刀。 明天是拜月节，按计划明天进城。 下午三人到会议厅找姜翰墨。 何通怕上当，不忘带着儿子何稠一起来。 姜翰墨正与弟弟翰瑞商量着事情，聊得正欢。 几位都在旁边坐着，也不出声。 心里在想，今天应该亮出来呀，心里都着急，但都不先开口。 “师兄不是说要回去准备吗？怎么有空来这？”姜翰墨故意对何稠道。 “何某是来看看姜公子挖的坑有多深。”何稠尴尬道。 “没有，怎么会有坑呢，本公子一直尊敬三位长辈的，上次是开玩笑，让他们这几天过得不舒服而已，你回去吧。”姜翰墨道。 何稠听他这么说想走，被父亲拉住。 姜翰瑞忍不住笑了笑。 “看，二公子都在偷笑了，还说没坑，何某不信。”何通道。 姜翰墨朝弟弟使了一个眼色。 姜翰瑞从身后书柜拿出三个精致的木盒分别摆在三位老先生面前。 三位有些激动，但不敢去开。 “这样子啊，盒子都摆在各位面前，你们随便挑，盒子是一样的，我们也不知道哪个是什么，想好了要哪个自己打开，其余的晚辈不管。”姜翰墨道。 三位想了想。这么好事？就这么简单？ “老朽就要面前这个。”孙思邈牙齿快咬碎了。 伸手抱住大盒子。 其他二人也同意。 “何先生先打开看下。”孙思邈道，耍点小心眼。 “王老先生年纪最长，王老先开。”何通回道。 “何先生先打开，我们二比一决定的。”王老先生笑道。 何通有些无奈，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何稠准备帮手，何通拉开儿子。 轻轻提起盖子，一座一尺半左右高，底座镶嵌金边的金丝猴活灵活现出现在大家面前。猴子嘴张得好大，手里拿着一个桃子想送进嘴里，滑稽可爱。 何通爱不释手，轻轻抚摸着。 “其实本公子想将桃子换成酒杯的，怕你们不喜欢。”姜翰墨打趣道。 “这个桃子好，用酒杯老朽也不喜欢。”何通头也不抬道。 “这个至少可以卖二十万两银子，何老可以去卖掉。” “不买，笔架可以卖。”何通这时改口了。 “二位老先生快打开看看面前盒子里是什么？”何通没忘这事，接着道。 “老朽能猜出王老的是一只狐狸。”孙思邈道。也不先开，想看看王老的。 “孙先生的才是狐狸。”这时候不讲往日情谊了，王老先生回道。 “要不这样，你们再考虑一下，可以坚持原来的决定也可以将面前的对调一下，你们自己抓主意。”姜翰墨开口道。 何稠在旁边笑。不忘看了姜翰墨一眼。 王老先生站起来，来回走动，思考一番。 孙思邈心里也没底。 这两个里面绝对是有一个是狐狸造型的，二人心里已猜到八九不离十。 孙思邈不停的喝茶，思量着，狐狸之外应该是什么呢？ 何家父子在一旁笑看着。 姜翰瑞捂住嘴。 “这里没坑，反正哪个你们都喜欢，二位老先生选择吧！”姜翰墨不忘鼓动他们。 “其中有一个是不是狐狸？”王老先生问道。 “狐狸肯定是有，另一个你们自己猜。”姜翰墨点头道。 “王老年长，你先挑。”孙思邈咬牙道。 “那老朽不客气，就要孙先生你面前那个。”王老先生道。 孙思邈将自己面前那个推给他，手有些抖。 姜翰墨在一旁笑。 孙思邈有些犹豫看了一眼姜翰墨。不是狐狸不好，是不想落个老狐狸的名声。 王老先生见此情景赶紧将自己面前的木盒推向孙先生，拿到另外一个。 “是什么老朽认了。”王老先生说完提起自己面前盒子的盖子。 不是狐狸是什么。 大家笑了起来。 只见一只狐狸趴在一堆石头上笑眯眯看着前方，一副流口水的模样。 姜翰墨站到琉璃的对面。 “王老先生与晚辈相对，此情此景是不是很贴切？”姜翰墨打趣道。 王老先生瞪了他一眼。 “要不何某的猴子同王老先生的换下？”何通道。 “不换，你那个太瘦了。”王老先生道。 众人笑了起来。 王老先生转眼看向孙先生的盒子。 后者赶紧抱紧它。 “老朽又不抢你的，干嘛那么紧张。”王老先生恨恨道，一副小孩调皮模样。 “是王老要换过去的，不怪孙某。”孙思邈道。 “那是，那是，不许反悔。”何通说道。这次帮孙先生了，谁叫王老说自己的猴子瘦。 三个小辈在旁一直笑。这是一帮老小孩在打闹。 “孙爷爷打开吧，大家都急死了。”姜翰墨道。 孙思邈吁了一口气将上盖提起。 然后瘫坐在椅子上，手还不忘握住琉璃的底座，怕人抢的样子。 “哇，这个太漂亮了。”何稠道。 何通也点头，要擦口水了。这次带了儿子还是落在坑里。 一只一尺多高的梅花鹿站在大家面前。鹿身梅花点是用金箔镶上，鹿嘴含的灵芝纹理也是金线描绘。透过窗户射进来的阳光照在鹿身上，金光闪闪。两对巨大的鹿角均匀对称，霸气朝上，真是像真的一样。 孙思邈笑得合不拢嘴。 王老先生傻傻地看着。心里悔呀。 “姜公子做这座梅花鹿花了不少心思吧。”何稠道。 “兄长做这个花的时间比做其他两个加起来还多。”姜翰瑞插嘴道。 “别在人家伤口撒盐。”姜翰墨笑道。 “要不老朽帮孙先生保管两天。”王老先生戚戚道。 “不用，孙某可以自己照看，它又不会走路。”孙思邈回道。 众人笑了起来。 “姜公子做这些为何有区别？”何稠忍不住问道。 “各个物种外形都不同，各人又各有所爱，淡不上故意区别，再说没高低哪来的坑，不过说好，这都是他们自己挑的，不关本公子的事。” “这次老朽不怪姜公子，是自己错失良机。”王老先生说完也瘫坐在椅子上。 “姜公子何不做三个一样的梅花鹿？”看着父亲不舍的眼神，何稠接着问道。 “琉璃哪能做得成一模一样的！”王老先生喃喃道。 “琉璃想做成大部分还要靠运气，一模一样的更不可能！”姜翰墨回道。 众人又是大笑。 姜翰墨走到王老先生身后给他揉肩。 孙思邈兴奋地用衣袖拭擦鹿角。 之前姜翰墨在太白山时提过梅花鹿，孙思邈也猜到几分，只是没想到做得如此精美逼真。 “晚辈拭擦得很干净了，孙爷爷不要擦坏了衣服。”姜翰墨也不忘开起玩笑。 何稠笑出了声。 第119章 上辈子欠你们的 东西都各自到手，大家安心地喝起茶。 “王老先生要不就留在江夏，这里每天都有新奇的东西。”姜翰墨道。 “不行，这里坑太多，老朽怕跌倒爬不起来。”事已至此，王老先生心情舒坦了好多，不忘打趣道。 “晚辈保证以后没坑！” “洛阳老朽是不再去了，但年前扬州家里还有事，必须回去。”王老先生道。 “也好，来日方长，王老先生走时晚辈再给个惊喜你。” “什么惊喜！是不是又是坑？”王老先生变得精明起来。 “王老觉得是就不要接受，晚辈从不强求。” 王老先生想站起来揪他耳朵。 姜翰墨灵活地跑开。 这时有人在门口探头。 孙思邈向门外招了招手。他看见是孙女琲姚和一班女子。 “听说这里有宝贝分，小女子来凑热闹。”孙琲姚说完向大家道了一个万福。 “你们都进来吧，来看看老先生的宝贝。”姜翰墨朝门外喊道。 这时一班女眷涌了进来，道了万福后都围向桌上的那几个物件。 姜翰墨将那三尊琉璃往她们那边挪了挪。 众女子都看向桌子上，最后都围在那尊梅花鹿周围。 “姚儿等会将梅花鹿放到你院子里去，这里不怎么安全。”孙思邈打趣道。 众人才知道梅花鹿是孙老先生的。 都夸他手快，抢到了最好的。 孙思邈不言语，一直在笑。 王老先生气得直瞪眼。 这时高丽素在孙琲姚耳边耳语了一番。 “太爷爷干嘛生气，那个梅花鹿角太长，容易碎，不好保管。”孙琲姚走到王老先生身边安慰道。 “狐狸多好，都说狐仙保一方平安的。”知道那尊狐狸是王老先生的，高丽素也过来道。 王老脸色好了很多。 “也没见你们安慰一下老夫！”何通不高兴道。 “这个猴子也很可爱，嘴张得这么大，肯定是饿了。”宇文尚清说道，不忘用纤手去捅猴嘴。 “是饿了，那么瘦。”姜翰墨也加上一句。 何通赶紧拦住她的手。 众女子哄笑。 “你们说得对，这狐狸比那瘦猴不知好多少倍。”王老安慰自己的同时不忘踩一下何先生。 何通无所谓，猴子总比老狐狸好。 何稠与姜翰墨对视了一眼，两人同时笑了起来。 何通用盖子将自己的宝贝盖起来，顺手往自己身边挪了挪，一副小孩保护自己心爱之物的模样。 大家一起笑起来。孙思邈最得意了，但不好表露太多，一直忍住笑。 “哎，其他姐妹都早都有了琉璃，本姑娘的呢？”孙琲姚对姜翰墨道。 “这么大一个梅花鹿孙爷爷都交给你保管了还不行？”姜翰墨瞟了她一眼道。 “这个不算，本姑娘要自己的。”孙琲姚回道。 “那你以后不要叫我哎哎哎的，怎么也要叫公子。” “行。”孙琲姚这次满口答应。 “不在这，晚点拿给你。还有惊喜给你们。”姜翰墨对一班女子道。 众女高兴起来。 “玉旭姑娘，小弟翰瑞也给你准备了一个，要不要叫他现在拿出来给你。”见玉旭在一堆女子中有些茫然，姜翰墨接着笑道。 “不用，我晚一点会给她，放心，除此之外兄长说的另外的惊喜我给你挑了一个最大的。”姜翰瑞急对黄玉旭道。 黄玉旭高兴起来。 “姜公子还有什么惊喜？”何通问道。 “何老不用关心，是女孩子的玩物。” 何通用眼睛瞪他，自己这次总觉得有些吃亏，想再要些什么弥补一下。 姜翰墨不理他。 “几位慢慢欣赏自己的宝贝琉璃，记得晚上抱紧它，本公子走了。”姜翰墨笑了笑道。 不理他们想看还有什么宝贝的眼神，走了。 —— 兄弟俩带着一班女子去往书房。 姜翰墨拿出两个装有琉璃的盒子交给孙琲姚和徐青柔，二女高兴得跳起来。 “翰瑞还不将给玉旭姑娘的琉璃拿出来让我们也欣赏一下？”姜翰墨笑道。 姜翰瑞摇头道：“小弟晚上单独给她。” 众人笑起来。都眼巴巴等着惊喜。 姜翰瑞从书柜拿出一个扁平的盒子交给黄玉旭。 “一个空盒子有什么惊喜。”黄玉旭对姜翰瑞生气道。 “看这里。”姜翰瑞指了一下打开的盒盖里面。 黄玉旭看了一眼，捂嘴跳了起来。 众人一片诧异。 “赶紧收好，这个是最大的一个。”姜翰瑞打趣道。 众女感到更稀奇，空盒子而已，大惊小怪的。 姜翰墨瞪了弟弟一眼。从书柜里拿出一堆盒子人手一个交给她们。 众人打开，愣了一下，随后尖叫起来。 宇文尚清挤到姜翰墨身边道：“这个比铜镜清楚多了，奴家感觉比以前更漂亮，这个下方小格还可以放姻脂水粉。可还有？要带个去黄庄给姑姑！” “都准备了，另外有一尊大琉璃送给姑姑的，到时姑娘你一起带过去。”姜翰墨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宇文尚清在高兴之余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众人都在打量镜子里的自己，也没注意他们。 姜翰墨走到孙琲姚和徐青柔面前道：“相公不会偏袒任何一个人，琉璃喜欢吗？” 两人同时道喜欢。一起拥住姜翰墨。 “镜子呢，也喜欢吗？” 二女同时点头。不忘靠得更近。 “这个是做琉璃时一起做的？”高丽素靠过来问道。 “其实两个材质差不多，本公子一起做了出来送给你们。”姜翰墨道。 高丽素觉得耳边痒痒的。 “相公对我们真好！”高丽素感慨道。 “不用道谢，也是本公子上辈子欠你们的。”姜翰墨笑道。 高丽素扭捏一下，离得远些。 “明天本公子和二公子要去城里办事，不能陪你们，你们在家好好欣赏自己的样子。”姜翰墨对众人道。 “明天过节也不在家？”高问道。 “晚上要同王老和孙老先生去太守府。” “奴家明白。”高点头道。 “大家去忙吧，本公子还要为明天的事同二公子聊聊。” 众人见他这样说都嬉笑离开。 “哥，有什么要交代的？” “没有，我是怕她们赖着不走。” 姜翰瑞笑了起来。 姜翰墨用手轻轻捶打了一下弟弟的肩膀。 也笑了起来。 第120章 何家公子 今天是拜月节，姜翰墨一早就同大家约好，自己早上先去趟太守府。中午在何稠府上用餐，下午再带大家去太守府。 这是来这个世界过的第二个中秋节。 姜翰墨骑着那匹枣红大马，带着应节礼物，来到太守府。 今天府上李太守及夫人刘氏都在。 姜翰墨进了后厅。 “小婿见过岳父大人，见过岳母大人。”姜翰墨向二位躬身后放下礼物。 李太守乐呵呵。 刘氏将他招至跟前帮他整理一下被风吹乱的衣襟。 姜翰墨感到家的暖意。 李玉颜知道他来迈着小步也到了后厅。 “慢点，慢点。”姜翰墨赶紧过去扶她。 “还没那么娇气，相公好几天都没来了！”李玉颜怨道。 “这几天比较忙，这不是过来陪你过节嘛。”姜翰墨说完牵起她的手，扶她在椅子上坐好。 “你小子高兴了，快做父亲了。”李太守笑道。 姜翰墨憨笑。 “最近感觉怎样？”姜翰墨对李玉颜道。 “还行，有时有点不舒服，是不是快生了？” “哪有那么快，还要三四个月。”刘氏在旁笑道。 “哪里不舒服？有没叫医师看看？”姜翰墨赶紧问道。 “看了，没什么事，第一次怀孕都会有些不适。”刘氏道。 “小婿认识一个医师，迟点让他来肯看。” “城中有名的一医师老爷都认识，来看了，没事。”刘氏见女婿有些着急，安慰道。 “小婿认识的这个不一样。”姜翰墨借机道。 “江夏城还有老夫不知的？”李太守道。 “药王孙老先生。” “贤婿认识孙老先生？听说他隐居在太白山上。”李太守睁大眼道。 “小婿上次北上机缘巧合碰上了他，前不久他来到了江夏，就住在小婿宅院里。”姜翰墨没说北上是专门去找他。 “那是最好，本官也想认识认识他。” “那小婿等会就去请他，晚饭就在这吃。” “好，好，好。”李太守连声道好。 “午饭相公不在这吃？”李玉颜道。 “晚上吃月圆饭。” 李玉颜点头。 “小婿还有两个朋友要不一起介绍给岳父大人认识？” “还有谁？” “何通父子，其实岳父大人应该认识。” “何稠也在你宅院？”李太守惊讶道。 “他就住在江夏城，平时比较深居简出。”姜翰墨道。 何稠离开洛阳，朝野都知道，没想到定居在江夏。李太守沉思一番。 “小婿还有一位忘年交对岳父大人很是敬仰，要不叫他一起来？”姜翰墨缓缓道。 “哪位？”李太守盯着女婿道。 “扬州远智大师。” 李太守张大了嘴，起身走到女婿身边。夫人刘氏也惊讶了。 两人都激动起来。 “好好，老夫可以亲自去接。”李太守道。 “岳父大人不必激动，他是小婿的好朋友，到时二位在太守府门口接就可以。” “不会失礼吧。”刘氏道。 “不会。小婿中午陪他在何稠何先生宅院用饭，下午就一起赶过来。” 李太守和夫人刘氏呆呆站在那里。 姜翰墨从带来的礼物里掏出一个木盒子交给李太守。 缓缓道：“岳父大人看看喜欢不?” 李太守放到桌上打开盖子。 又一次张大了嘴。 “贤婿今日可是给了老夫太多惊喜。” 李玉颜也起身看了一眼，目瞪口呆。 “小婿愚弟姜翰瑞一直想来拜见岳父和岳母大人，想下午一起来，说是有礼物送给岳母大人和玉颜姑娘。” “好好，一起来。”刘氏道。 这时江夏郡都尉刘同也来了，手上也提了礼物。 这是最好，还准备提他呢。姜翰墨心想。 “见过舅舅。”姜翰墨拱手道。 “侄婿来了，好久没见，今天痛快喝一杯。”刘同大嗓门叫道。 “好，小婿晚上一定奉陪。” 刘同愣了一下。“干嘛晚上，从中午喝到晚上不行？” “小婿还有事，岳父大人等会告诉舅舅，记得晚上一起。”姜翰墨对李太守道。 李太守点头。 “那岳父大人要不要准备一下，那几个人酒量不低。” “是要准备，贤婿你先去忙，别人等久了也不好。” “那小婿先去那边，下午早点过来。”姜翰墨对几位拱手离开。 刘同看着不知所以。 李太守将他让到桌旁坐下。 姜翰墨同李玉颜打完招呼后到前院骑上马。 后院传来刘同大嗓门惊叹声。 —— 姜翰墨路过铁匠铺放下礼物。 陈皓雪知道相公要去有事，也就没有挽留。 何稠住宅离铁匠铺不远，不一会就到了。 门口一位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在门口等候。 见到姜翰墨立即躬身道：“何博恭迎姜公子。” “想必你就是何大公子，客气了。”姜翰墨跳下马还礼道。 “家父让小生在这等候姜公子。”何博恭敬道。 “不用那么客气，姜某知道来，其他人都到了吧”。姜翰墨笑道。 “早就到了，就等姜公子。”何博道。 “这话本公子不信，他们会等我？”姜翰墨打趣道。 何博在一旁陪笑。 进了前厅，一班人聊得热火朝天，见姜翰墨进来，看了一眼接着聊各自的。 姜翰墨看了何博一眼。意思是，对吧，他们才不管我呢。 何博感到姜公子很有趣，笑着拉他到书房方向去。 “小生早闻姜公子大名，只是家父不让何某抛头露面，未曾见过公子真人，今日一见果真不同凡响。”进了书房何博拱手道。 “何公子太客气了，姜某不喜欢拘束，我们年纪相差不了多少，还是不要太居礼。”姜翰墨笑道。 “小生不敢同姜公子相比，以后多多指教。” “指教谈不上，大家互相学习。” “祖父和家父都说姜公子才智过人，以后多多提点。”何博接着道。 “他们一定在你面前没少说本公子坏话。”姜翰墨笑着看向何博。 “有些地方确实有趣，但也显示出姜公子不同凡人。” “本公子喜欢开玩笑，不过他们没少欺负本公子。”姜翰墨说完笑了起来。 何博也咧开嘴。 “本公子看人很准，何公子如此性情，以后也是大才。” “谢谢姜公子夸奖。” “性格决定命运，本公子看好你。” 何博再次拱手。 这时有下人来告诉他们开始吃午饭了。 两人一起从书房出来。 “何公子酒量如何？” “小生酒量一般。” “姜某也是，经常被他们欺负，所以要从其他地方找回来。” “理解，理解。”何博笑了起来。 “与同龄人聊天还是痛快些，那帮老狐狸，有时不好对付。”姜翰墨道。 何博握住肚子，笑得很大声。 第121章 小侄敬姜叔一杯 姜翰墨与何博一起来到偏厅。 大家都坐好了，上首还留着一个位置。 何通何稠父子坐在下首，旁边还有个空位，应该是留给何博的。 姜翰墨大方坐到何稠旁边。 “姜公子第一次来何府，理应上座。”何通道。 姜翰墨不理他。 “何老先生去上座，要不何公子去也可以，晚辈觉得这里舒服些。”姜翰墨道。 “何先生就到这坐，以后这种机会将越来越少。”王老先生笑道。 孙思邈也微笑点头。 何通扭不过，只得坐到孙先生旁边。 “各位来这，何某陪感荣幸，今天大家都要吃好，喝好。”何通开口道。 “那是自然，不过三位老先生要有一个保持清醒就行。”姜翰墨笑道。 “何某自从来到江夏后过得比以前开心快乐许多，相识就是缘分，谢谢姜公子让我认识了孙老前辈和王老先生，放在以前，何某可是想都不敢想。”何稠动情道。 何通瞪了傻儿子一眼，孙子何博也在场，也不好说什么。 “虽然昨天老朽不怎么开心，但确实要谢谢姜公子，他让老朽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王老先生笑道，不忘鄙视了一眼在旁边的孙思邈。 孙思邈面带微笑，不接话。 “老朽昨天答应了以后不叫他小混蛋，就是有时候想骂他几句。”王老先生接着道。 众人笑了起来。 “其实有时候王老叫姜某小混蛋还是蛮亲切的，继续叫可以，但以后不要捉弄晚辈就行。”姜翰墨笑道。 “他哪能玩得过你姜公子！”孙思邈道。 “现在不一样，他有狐仙附身。”姜翰墨打趣道，笑出了声。 大家一起笑了起来。 王老先生也不生气，在一旁摇头。 “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昨晚老朽想了一个晚上，当时孙先生推盒子换的时候小混蛋笑了一下，我应该不换。哎！”王老先生叹了一口气道。 孙思邈洋洋得意，还沉浸在昨天的喜悦中。 “晚辈其实真的区分不了里面的东西，只是觉得好玩，笑了一下。”姜翰墨解释道。 “大家喝酒吧，不要再让王老伤心。”孙思邈笑道，举起酒杯。 “喝酒，喝酒。”何通也举起杯子。 大家都喝了起来。频频举杯。 “何老先生今天放心喝，桌上有三个是你们何家的，不怕。”姜翰墨开玩笑道。 何稠瞪了坐在身边的姜翰墨一眼。 “师兄不要老是这样瞪着我，不记得自己怎么来的江夏的？”姜翰墨接着打趣道。 大家一起笑起来。 这次何通笑得最大声。 何稠摇摇头，习惯了。喝了一杯同身边的儿子道：“博儿以后多向姜公子学习，要留意他说得每一句话，字字都有深意，不要忘记提防着点。” “也不知道师兄这是夸我还是骂我。”姜翰墨假装生气道。 “姜公子称父亲大人为师兄，那孩儿是不是要叫他叔叔？”何博接话道。 “老朽不光有个傻儿子还有个傻孙子。”何通声音比较大。 众人笑了起来。 “这事为父回答不了，问你那聪明的爷爷。”何稠呛回道。 王老先生笑得合不拢嘴。 “其实无所谓，大家各叫各的，开心就好。”姜翰瑞插嘴道。 王老和孙老先生一起点头。 这时何稠夫人伊氏走了进来，道了一个万福。 “小女子本不该来的，但王老和孙老先生及姜家二位公子都来了，不来敬一杯酒心里也不安，失礼了。”伊氏道了一个万福说道。 王老和孙老先生微笑看着何稠。 姜翰墨赶紧起身想让她坐在自己位置。 何博也站了起来。 “不用坐，娘亲同诸位各喝一杯酒后就回后厅。”伊氏对何博道。 伊氏同王老和孙老先生各喝了一杯。 将杯子举向姜翰墨兄弟俩。 “何夫人太客气，使不得，与王老和孙老先喝了就可。”姜翰墨又站起来，说道。 “姜公子可是称过本夫人为嫂子的，今天到这来反而客气了！” 姜翰墨不好再说，一口喝完。 “那件小物件夫人可喜欢。”姜翰瑞也喝完说道。 “两位公子的礼物甚是稀罕，不象那笔架不能吃不能喝，还不能用。”伊氏喝完脸不改色欣喜道。 上首三位老者睁大眼睛看着他们。 “嫂子还是坐下吧！姜某家里也不讲究这些礼数，支持内眷一样上桌，不信可问下师兄，何老也接受过她们敬来的酒。” “这话倒不假，老朽上次可是吃过大亏。”何通道。 姜家兄弟俩忍住笑。 伊氏遂让人拿来椅子坐下。 “姜公子长相俊俏，人也随和，难怪有那么多女子喜欢。”伊氏对姜翰墨道。 “令郎也一表人才，应该也女眷不少！” “那没姜公子多。” 何博有些腼腆。 “现在这里你辈分最小，还不给长辈敬酒？”姜翰墨对何博道。 伊氏笑起来。忘了这出。 何博向首位的王老举起了酒杯。然后敬向孙老先生。 “小弟生性坦荡，不拘小节，当然也童叟无欺，刚才在书房同令郎说了以后会相互学习。”姜翰墨笑着对何夫人伊氏道。 “这话有时也对。”王老不忘插话捧着姜，心里挂念着刚才他们说的稀罕物。 孙思邈差点喷出了刚喝的那口酒。憋着喝下，脸涨得通红。 “有些人酒量不好就少喝点。”王老先生打趣道。 “有些人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孙思邈回了一句。 大家一起笑了起来。 “姜公子文采非凡能力出众以后可要多多提点博儿。”伊氏对姜翰墨道。 “嫂子太客气了，小弟应该的。” 何博无辜地看着他们。心想我可比他年长，怎么说着说着真小了一辈。 何稠无奈看着儿子。 “爷爷最疼你，你去怪他。”何稠笑着对儿子道。 大家乐了。 “晚辈都同二位老先生喝过了，小侄敬姜叔一杯。”何博站起来对姜翰墨说道。 “你还真是实诚。”姜翰墨看了一眼上首的几位对何博道。 几个老者都在微笑。 “在家里面这么叫可以，在外还是互称公子的好。”姜翰墨见好就收，也给一个台阶他。 “那是最好。”何博爽快喝完。 又举起杯面向姜翰瑞，姜翰瑞睁大眼睛看着哥哥。 “你今天也喝了这杯，尝尝晚辈敬酒的味道。”姜翰墨笑道。 姜翰瑞与何博都是一口喝完。 之后大家都互敬了几杯。 伊氏在场，大家喝得都此较少。这也是姜翰墨希望的结果。 孙思邈知道姜翰墨让何稠夫人坐下的用意，不禁盯了姜翰墨好几眼。 心想姜公子脑子里都装的是什么？ 王老先生和孙思邈知道晚上还有一场，比较收敛。 何通一心想着姜家兄弟送了什么礼物过来。 大家各有心思。 何博都与大家喝了两轮，有些醉了。 不过喝得还算尽兴。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其中几人担心晚上的饭局会是什么情况，所以见好就收。 休息一会就准备去往太守府。 第122章 都是一帮老顽童 下午姜翰墨骑马比较快，早其他人到达太守府。 太守李晓通夫妇及江夏都尉刘同已在门口侯着。 李玉颜也挺着肚子坐在院内的一把椅子上。 姜翰墨将马交给家丁来到李玉颜身旁。 “他们来了？”李玉颜拉住姜翰墨的手道。 “快了，他们是坐马车。” 少顷，两辆马车在门口停下。 何稠最先下来后面跟着何通。 姜翰墨赶紧过去介绍。 “这是何稠何先生。” “下官见过外散骑侍郎何大人。”李太守躬身，夫人及刘同也同时行礼。 “李太守客气，何某现在不是侍郎了，这是家父。”说完指向旁边的父亲。 “晚辈见过何老先生。” “李大人客气。老朽在江夏住了好久，知道李大人公正廉明，是个好父母官。” “老先生夸奖了。” 这时孙思邈也下了马车。 “这是药王孙老先生。”姜翰墨介绍道。 “晚辈见过孙老先生。”李晓通再次躬身。 “孙老先生看上去不到五十岁。”刘同与李晓通一起躬身说了一句。 “不到五十也比你大。”孙思邈打趣说道。 几人笑了起来。这孙老先生很是平易近人。 王老先生慢吞吞地下来，姜翰瑞小心扶着。 李晓通和刘同上前想要跪拜，王老先生拉住了他们。 “晚辈见过王老先生。”李晓通和刘同同时道。 “你们不要跪拜，等会把老朽拜没了。”王老先生也开玩笑道。 大家笑起来。 都是一帮老顽童。 见这几位都那么和蔼可亲，太守夫人刘氏和李玉颜在一旁陪着躬身，心情也平静下来。 大家进了大门，去往前厅。 姜翰墨他们不知的是，此时有个人盯着他们进了太守府才与一位女子同时离开。 李玉颜过来牵着姜翰墨的手。 “孙先生可能看出姜公子夫人怀的是男是女？”刚进前厅王老先生突然问道。 “孙某觉得应该是公子。”孙思邈回道，心想，王老你是不是太急了。上次拆信封时的默契呢。 “李大人，老朽觉得令爱怀的可不是一般人物。”果然，王老先生在大厅首位刚坐下就道。 “都说王老先生看人十有十准，王老先生直说。”李晓通拱手道。 王老先生拿起李的手在上面写了一个字。 李晓通惊讶地张大嘴。 “此事不可张扬，生下之前令夫人也不能知道。”王老先生轻声对他道。 李晓通抬起头想找一下女儿及女婿。 母女俩和姜公子已经去了内厅。 “晚辈多谢王老先生提点。”李晓通颤声道。 “万事随缘，不必惊慌。” “晚辈明白！” “孙先生乃当今药王，既然来了贵地，可带他给令爱看看，这里我们自己招呼自己。”王老先生接着道。 李晓通遂转身让刘同招呼王老先生和何老父子，带孙老去了后院。 后厅里姜翰墨正用耳朵贴着李玉颜肚子听胎儿的声音，见岳父大人和孙老先生进来赶紧红脸起身。 “第一次将为人父，正常。”孙思邈笑道。 说完拿起李玉颜的手把了一下脉。 “老朽送给你的鹿茸、灵芝都给了玉颜姑娘服用？” “是不是太补了？”姜翰墨点头后担心问道。 “也没有。”孙思邈抬头看了一下旁边的太守夫人。 “李夫人也懂药理？” “晚辈以前接触过鹿茸和灵芝。”刘氏有些紧张。 “没事，很好，胎儿很健康！不过也不要太补，胎儿太壮到时生产反而不易，多走动走动，平常心对待就好。”孙思邈说道。 大家放下心来。 李晓通夫妇和玉颜姑娘连说谢谢。 姜翰墨面色欣喜，刚才还有点担心。 李晓通瞪了他一眼。意思快谢谢孙老先生。 姜翰墨这次确实没看见岳父的眼神。 正在想着几位老先生怎么同李大人暗示那件事。 倒是没有想到王老先生简单粗暴地在岳父手写了个字，一点故事情节都没有。 李晓通送孙老先生到前厅，不忘回头看了一眼女婿。 夫人刘氏也走了，去厨房照看一下晚饭准备得怎么样？ 姜翰墨又靠近玉的肚子听起来，李玉颜一直红着脸。 —— 晚饭的时候大家又在为座位谦让起来。 最终还是三位长者坐在首位。 安排好后，李晓通从案几上的盘子内拿出酒杯在众人面前各摆了一个。 “没想到李大人家中还有如此宝贝，老朽从未见过透明的酒杯。”何通先发现道。 李晓通在一旁微笑，他上午可是小心翼翼洗了好多遍，如果不是他们来，还真舍不得马上拿出来用。 其他几个也发现了。 “这个是愚婿上午送来的，一个酒壶配十个酒杯。各位都是贵客，所以李某拿出来使用。”李晓通开心说道。 三位老者一脸羡慕。 何稠拿起来看了看。上面开口大，底部略小，像个小桶，杯身周围均匀竖形凹条，拿在手里不容易滑落，不同当世的酒杯喇叭形细柄小圆底座，透明无色。 总记得哪里见过这模样，突然想起姜公子在车床上摆弄过这个形状的阴版。恍然大悟。 刘同看向姜翰墨。 “此套酒具乃当今唯一一套，晚辈也是好不容易弄到手，觉得放在太守府比较妥当，所以送给了岳父大人。”姜翰墨话虽是对刘同讲其实也是说给大家听。 “既然有十个那我们大家一个人分一个。”刘同嗓门还是那么大，笑着说道。 李晓通瞪了他一眼。 何稠朝王老先生打了一个眼色后又瞟向姜翰墨。 王老先生马上会意过来。这小子一定还有。 “君子不夺人所爱，李大人今晚酒够就可以。”王老先生笑道。 “王老先生直呼在下李晓通就可，晚辈担当不起大人这两个字。”李晓通拱手道。 王老先生没有回他，顾着看酒杯。 “刘大人是当地守军都尉，却与李太守相熟，有些不应该。”孙思邈道。 “孙老先生客气，叫刘某刘同即可，李太守夫人是晚辈表姐。”刘同也同李太守一样谦让，不让孙老先生叫他刘大人。 “这么说姜公子应该叫刘大人舅舅？”何通道。 姜翰墨点头。 “此酒杯透明无暇，倒入酒后却看不清深浅，今晚晚辈可要盯紧点，你们不能耍赖。”姜翰墨打趣道。 众人笑了起来。 “几位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来，大家一起喝一个，稍后在下各敬大家三杯。”李晓通高兴道。 “在下也一样各敬三杯。”刘同接话道。 桌上三位老者微笑。 “师兄，你看小弟岳父大人和舅舅多豪爽。”姜翰墨不忘同时夸了两人。 “姜公子要喝何某也一样。”何稠霸气说道。 姜翰墨直摇头。 众人笑着都一起举起酒杯。 之后李晓通果真同在座的都喝了三杯。 当然，姜翰墨兄弟俩不接受，对方也就算了。 刘同也说话算话，敬了三轮。 第123章 不比透明酒杯差 李晓通与何同二人酒量都不差。 几轮下来脸色看不出醉样。 “何侍郎离开京城在下倒是听过，没想到在江夏这里居住，未曾登门造访，失礼，失礼！”李晓通道。 “何某已经辞官，李大人不可再称何侍郎。今天冒昧前来，打扰，打扰。”何稠回答。 李太守有点责怪地笑着朝他举起了杯。 何稠一口喝完。 “姜公子倒是提过何老先生在江夏，不知道王老和孙老先生怎么也到了江夏？”李晓通对三位长者道。 “孙先生与李大人贤婿是好朋友，专程送孙女过来。老朽是观天象奇观所以也来到江夏，不想姜公子好客，所以暂住在他的宅院。”王老先生笑道。 一句话说出很多信息。 “王老先生是不是觉得天下将会大乱？已有星象显出？”刘同道。 “天下一直很乱。”孙思邈说道，算是替王老回答。 “江山人才辈出，长江后浪推前浪，总会有年轻佼佼者涌现。”阿通道，不忘也说点话，要不然下次他们真不带他玩了。 刘同点头。 “我等已经上了年纪，只是看看热闹而已，李太守和刘都尉正值壮年，当好好把握！”孙思邈说完向两位举起了酒杯。 “实不相瞒，晚辈与李大人也在观望之中！只是不知那位天选之人何时出现？”刘同喝完酒后道。 “老朽与孙先生都略通天象，天上紫微星闪耀，年后必见分晓。”王老先生道。 “晚辈甚是兴奋，如今朝廷昏庸，各地起义如麻，如有明君当可冲锋在前，只是不知后来居上者是否有过人之处？如也是贪图富贵之人，鱼肉百姓之徒，倒不如不加入。”刘同道。 “这般考虑也不为过，不过按星象显示，此君有大才。”孙思邈道。 “那刘某翘首以待。”刘同朗声道。 李晓通沉思了一会。 “晚辈还要同王老先生喝一杯，感谢王老的提醒。”李晓通的话他们两个明白。 王老先生高兴喝完。 “二位老先生住姜公子那可还习惯。愚婿翰墨年轻又不善言语，不到之处你们可要多多包涵。”李晓通接着道。 三位老者都笑了起来。 “姜公子甚是有趣，与我等乃忘年之交，另外老朽也住在他那。”何通说不忘白了一眼道。 何稠也笑了笑。 李晓通和刘同见状，也陪着大家一起笑。 “只是姜公子称何侍郞为师兄倒让李某不明白。”李晓通疑惑道。 “李大人是担心辈分问题。”王老先生笑道。 “晚辈就一个女儿，如今已经这样，这个岳父还是很稳。” “那是，老朽的辈分也很稳，就是何公子委屈了一些。”孙思邈打趣道。 “那是，都怪家父整出了这出，要知道犬子比姜公子大，中午还是叫了他叔叔。”阿稠在苦笑。 大家又笑了起来，姜翰墨和弟弟姜翰瑞笑得握住肚子。 之后大家又举杯说些家常。 眼前的景象也逐渐模糊。 —— 早上醒来姜翰墨发现是在太守府李书房隔壁以前住过的那个房间。 李玉颜正在常打量他。 “现在几时了，他们在哪？” “已经到了中午，他们昨晚已经回去了，放心，父亲安排人送的。” “岳父大人醉了吗？” “那还不醉？昨晚父亲那么高兴，他是又要面子的人。” 姜翰墨起身，有些站不稳。 “干嘛喝那么多？”李玉颜有些埋怨。 “昨天喝了两顿，是牛也顶不住。”姜翰墨笑道。 太守夫人刘氏进来。 姜翰墨赶紧躬身。 “约莫贤婿应该醒了，送点汤过来”。刘氏道。 “谢过岳母大人。”姜翰墨拱手道。 “那么客气干嘛，快点喝下醒醒酒。”刘氏和蔼地微笑道。 “岳父大人可起来了？”姜翰墨问道。 “刚才醒了，也送了些汤过去。” 姜翰墨歉意地笑了笑。 “令弟送来的东西甚是稀奇。”刘氏接着说道。 “你们喜欢就好。” “那是自然喜欢。”李玉颜说道。靠在他身边给他按臂。 “只是舅舅很是喜爱那套酒抔，相公为何不送一套给他。” “舅舅他昨晚怎样？没醉吧？” “舅舅是战马上翻滚的人，那点酒算不了什么，昨晚回去的时候很清醒，只是没拿到酒杯有些不开心。”李玉颜笑道。 姜翰墨在她耳边轻声细语了一句。 “干吗不早给他？相公是有别的打算？还不让奴家让他知道。”李玉颜也轻声笑道。 姜翰墨点头。 “你岳父应该起来了，你们聊。”刘氏见他们两小口子一直腻歪微笑着走了。 “本来想让丫鬟清瑶昨晚来陪相公，见你醉得厉害就算了！” “这是在太守府，你不怕爹娘责怪，我可怕。”姜翰墨瞪了她一眼道。 姜翰墨说完将手放在她的肚子上。 这时李晓通巍巍颤颤走了进来。 姜翰墨赶紧放下手。 李晓通也不在意。沉默一会对颜儿道：“以前姜公子可曾对你说过什么不一样的让你惊奇的话？” “没有呀，他一直都忙。”李玉颜回道。 “为父也是随便问问，我同姜公子聊聊那酒的问题，能不能将度数降低些，实在有些醉人，颜儿去你娘亲那边。”李晓通道。 李玉颜有些忙然，那有什么好聊的，还要背着自己。心里想着昨天孙老先生的话，要多走动，也就出了房门。 “贤婿还是有些能耐，王老何孙老先生也成了好朋友，昨天是专门来做预防的吧。”李晓通盯了姜翰墨一会道。 “岳父大人说笑了，小婿的性格还合群，大家都喜欢”。姜翰墨避而不说重点。 “你北上大兴找的就是孙老先生，他可是隐居在大兴城郊太白山上。” 小婿机缘巧合碰上了他。” “你可知道王老先生在老夫手上写了一个字，知道是什么字吗？” “小婿没看见，不知道。”姜翰墨笑道。 王老先生也太直接了吧，不是老狐狸吗？昨天气傻了？姜翰墨心想。 “何通父子甘心在你那里，孙老先生又被你请来，王老先生也来到江夏，这些人这么巧聚在一起，不要以为老夫是傻瓜。” “他们来看看小婿现在的情况而已。”姜翰墨没说透，有些含糊。 “黄庄黄夫人不是简单的人，你可不要给别人做嫁衣。”李晓通接着道。 “那边一直很好的。” 李晓通觉得打哑迷也说不明什么，记起王老说的外孙生下来之前连夫人也不能知道手中的那字，沉思了一会遂起身。 到了门口又不甘心说了一句。 “以后行事可要小心。” “小婿一向稳妥，不会给大家带来麻烦。” 说了又等于没说。 —— 晚饭两小夫妻与李太守夫妇一起吃的。 李晓通话没以前多了，不时看着姜翰墨。 后者装着没什么事。 母女俩开始觉得有些奇怪，后来想估计他昨晚上喝多了也没在意。 刘氏不停夹菜给女婿。姜翰墨也懒得拦了。 “贤婿令弟送了什么给岳母，看她一整天高兴地合不拢嘴。”李晓通终于靠口。 “女人家比较喜欢的东西。”姜翰墨笑道。 李晓通还想问。 “是个有镜子的化妆盒。”刘氏道。 “老夫以为是什么好宝贝，盒子而且。”李晓通道。 “不比老爷的透明酒杯差。”刘氏瞪了老爷一眼道。 李晓通睁大了有点迷糊的眼睛。 李玉颜在偷笑。 “妾身拿到惊喜万分。”刘氏对着李晓通道。 “女儿也是。”李玉颜也接着道。 “这里没有外人，贤婿不说点什么？”李晓通看向姜翰墨。 “小婿迟点再给个惊喜你们。”姜翰墨道。 “几时？”李玉颜插嘴道。 “应该很快。” 李晓通低头吃饭，不出声。 第124章 青灯相伴 孤独终老 昨晚还是留宿在太守府。 一大早姜翰墨骑马回城郊宅院。 南阳郡应该有消息了。 姜翰墨直接去了会议厅。 弟弟翰瑞正同王老和孙老先生说着什么，两人在哈哈大笑。 刘至忠也在，见到姜翰墨进来，赶紧起身行礼。 “在下见过公子。” “不必客气。”姜翰墨说完同王老和孙老先生二人拱了拱手。 “南阳郡那边什么情况？”姜翰墨问向刘至忠。 “回公子，杨广已命京兆郡都尉宇文至武为平叛大将军，已出兵上洛郡及浙阳郡，南阳新野已经平定。”刘至忠站着躬身道。 “新野没什么叛兵，是很快就可以平定，刘公坐下说话。” “尚清姑娘弟弟宇文尚铭不知所踪。”刘至忠欠身坐下后道。 姜翰墨点点头。 “按公子吩咐，己派人将宇文川义夫妇及宇文尚彩送往东面沿海，临走前他们发现后山山洞的银两。” “两位老人走时应该惊慌失措，还有心思上山？”姜翰墨笑道。 “瞒不过公子，是在下让人故意带他们路过山洞。” 众人笑起来。 “让人留意宇文尚铭的去向，本公子不想在这周边几个郡内见到他。” “在下明白。” “有件事本公子不明白。”姜翰墨接着道。 “公子请讲！” “为什么你们黄庄四人在我面前称在下，而天目司下面的人都称属下？” 刘至忠笑了笑。 “我们四人以前是跟随宇文倩兰郡主的，郡主将我等交付与公子领导，公子与尚清姑娘又是那种关系，所以我们自是称在下。天目司乃公子所创，故他们称自己为属下，其实都一样。” 姜翰墨点点头。 “要不要在下改过来？” “不用，本公子习惯了，习惯的东西也就懒得改。”姜翰墨笑道。 刘至忠点头。 “安陆郡的天目卫及混入军营的人大概有多少？” “有两百人左右。” “九江郡呢？” “比安陆郡人多二十几个。” “也够，年前让安陆和九江郡天目卫副使都过这里一趟，有些事情要交代下去。” “在下明白。” “区区两百多人人姜公子就有把握？”孙思邈有点疑惑道。 “够了，还有多。”姜翰墨平淡道。 “你倒是成竹在胸，老朽是否能赶上。”王老先生道。 “王老如果年前回去，估计赶不上，不过很快就会知道消息。”姜翰墨回答。 “大概几时？”王老先生接着问。 “双月同辉之日。” 王老和孙老先生同时看向对方，有点惊讶。 “老朽与孙先生还是略通天象的，姜公子在诓我们？”王老先生忍不住道。 “诓你们有什么好处？王老先生都不准备不留在江夏！” “老朽要回去，不是说很快就会知道消息么。” “随便你。” “老朽也觉得姜公子是想诓王老留下。”孙思邈道。 “天机不可泄露！晚辈早就说过，本公子不是靠脸吃饭的。”姜翰墨道。 “不光如此，明君将会天降。”姜翰瑞插话道。 二位老先生面面相觑 “不要告诉他们太多，省得到时候没有惊喜。”姜翰墨笑道。 “不管公子说什么，在下都信。”刘至忠道。 “二位老先生听听刘公说的，要相信本公子是靠脑吃饭的。” “我们还是不信。”二老同时摇头说。 姜翰墨懒得理他们。 “刘公可还有其他事。”自己还有事回书房，姜翰墨懒得陪他们聊。 “还有件事，请公子移步尚清姑娘那里一趟。” “那好，我们去她那，两天没见，也不知是否要叽叽歪歪。”姜翰墨开玩笑道。 刘至忠同姜翰瑞笑了起来。 二位老先生没理他们说什么。都互相看着对方。 —— 刚进宇文尚清的院子，她请就迎了出来。 刘至忠朝她行了一个礼。宇文尚清向二人道了个万福。 “相公回来啦，院内来了客人。我们在南阳相遇的张姑娘来了，在厅里。”宇文尚清有些兴奋道。 厅内高丽素也在。见到姜翰墨对他盈盈笑了笑，道了个万福。 本坐在侧方椅子上的一个女子赶紧起身朝姜翰墨道了一个万福。 “民妇张妙可见过恩人。” “张姑娘不必客气，坐下说话。”姜翰墨拱手回道。 “民妇乃贱妾之身，公子切不可如此称呼。” 姜翰墨不知道怎么接话。看了刘至忠一眼，后者也不言语。 “过得可好？来的路上可顺利？”姜翰墨只有扯这些。 “路上有至忠兄长照应，一切顺利，之前倒是有些落泊，幸得姜公子与宇文小姐相助。” “也是举手之劳，不想姑娘是刘公的友人。” “民妇也万分感谢至忠兄的大德，来世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们。” “也不要说的那么夸张。”姜翰墨笑道。 姜翰墨又看了刘至忠一眼，刘在旁还是没说话。 “看你言谈举止，以前也应是大富大贵之人，为何落得那日那般模样。” “张姑娘那次是从北方行宫逃出来的。”宇文尚清插话道。 如是将张妙可同她们讲的诉说了一遍。 “张姑娘以前可是贵人。”宇文尚清不忘加上一句。 “那倒是失敬了。”姜翰墨道。 “世间已无张贵人，只有张妙可。”张妙可忧怨道。 “与你一起可有其他人逃出来？”姜翰墨问道。 “民妇幸得太监小林子提醒才抓紧时机跑出来，开始是同几个宫女在一起合力冲破包围，后来也就走散了。” 姜翰墨点头，表示同情。 “民妇在路上听说崔娘娘也从洛阳逃出来。后来想起她有个妹妹也是不久前到的行宫，她有个兄长是皇宫侍卫，想必是她兄长帮助掩护逃出。” 众人听她往下说。 “民妇在来的路上同至忠兄长谈过此事。兄长也认为有可能，要不她们全家也不会一起逃出京都。” “崔侍郎跑到了安陆郡，本公子倒是知道。只是没想到他会将两个女儿都送给扬广。” “有的人为了权力地位什么都能送出去。”刘至忠终于开口。 姜翰墨还以为他突然变哑巴了。 “崔侍郎那边可要派人去盯着？”刘至忠问向姜翰墨。 “大可不必，在这他更翻不起什么浪！” 刘至忠点头。 “不过一定要提防一件事。”姜翰墨说完顿了一下。 “什么事情？”高丽素插话。 “要提防崔侍郎又将女儿送给谁，千万不要送到江夏来。”姜翰墨打趣道。 众人笑了起来。三个女的都掩住口。 高丽素忍不住用粉挙打了他一下。 “他那小女儿也是进过行宫的，想必也同民妇一样是残缺之身，不会不顾廉耻再嫁给他人。”张妙可道。 众人倒没说什么。刘至忠有些不自然，姜翰墨心里明白很多。 “至忠兄长说姜公子平易待人，言谈风趣，今日一见果然如此，难怪这么多绝色女子喜欢上公子你。” “开心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不如快快乐乐活着。”姜翰墨笑道。 “好像我们几个姐妹让公子你受了多大委屈一样。”高丽素话里有些不平道。 姜翰墨微笑没理她。 “说说太监小林子，是不是脖子上有个红点？” “姜公子识得他？”张妙可这么回答，当时在洛阳喝茶的那个应该就叫小林子。 “本公子在洛阳遇见过一个有趣的太监，所以顺口问一下，应该是他。” “那是伺候杨广的贴身太监，民妇以前对他不错，所以那次他出手相助。” 一旁的几个点头。 “江夏这风景好，民心淳朴，张姑娘找个地方住下来，好好重新开始。” “民妇以前还曾有过对往后的希望，经此磨难只想青灯相伴，孤独终老。” “如此这样倒会辜负刘公一片苦心。”姜翰墨直接道。 “民妇不会再去妄想其他。”张妙可底头道。 众人没有刚才开心，都没什么话说。 第125章 奴家并不遗憾 姜翰墨起身去往院外。 刘至忠也跟了出来。 “也不急，缓过这段时间再说。”姜翰墨对刘至忠安慰道。 刘至忠看着姜翰墨，满怀感激，轻轻点头。 “去书房坐坐。” “在下遵命。” “刘公与妙可姑娘是旧识？”二人在书房坐下后姜翰墨道。 “在下比妙可姑娘年长三岁，小时候也是一起长大，只是后来在下跟随郡主后少有回家，不想最后她被宫中选中，得此结果。” “那日在会议厅尚清姑娘说出见过妙可姑娘，刘公可是激动万分，本公子已猜出几分。” “她那手上手镯乃在下相送，那只玉兔乃她的生肖。” “她到那般境地也不兑换掉，想必对刘公也是还有情谊，再说去宫中也不定是她所想。要知道，有些人甘愿送女儿进宫。” “这个在下倒是明白，只是如今妙可姑娘也不太可能再接受在下。” 姜翰墨没有言语。 “公子行事不一般，对此可有什么说法？” “按本公子想，她肯定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关。不过当朝民风也不会计较这些，关键是男方的意思。” “在下这点也知晓。” “本公子接触过的有很多离异人士再组成新的家庭，更有年长好多的女子嫁给青壮少年，老者娶年轻妻子则比比皆是。” “青壮少年嫁给年长女子在下倒是少见！” “其实婚姻本应双方自由，外人不应干涉，各地风俗习惯及道德理念不同而已。” 刘至忠点头。 “按当朝习俗你二人之事也没什么，刘公还需努力！相信你会成功。”姜翰墨笑道。 “还有件事要禀报公子。”刘至忠点头后道。 “说。” “京兆郡都尉宇文至武手下有个人叫韩相国，听说有勇有谋，公子刚才提相信二字，所以才突然记起。” “哦，韩相国现在是宇文至武手下！” “公子识得此人？上洛郡及浙阳郡平定后他们将兵挥南下，平定刘元起。” “不认识，但本公子知道，他以后会造反，就是不知道他会在哪起事。” “公子也想卖兵器给他？” “也不是不可，让人密切留意韩相国，宇文至武倒不用，本公子对他没什么印象。” 姜翰墨说得没错，宇文至武在历史上没留下什么痕迹。 “在下明白，稍后回去即刻办理。”刘至忠道。 “周公的令郎不在黄庄？”姜翰墨接着问道。 “两个都在矿场，一个十六，一个十七。”刘至忠答道。 “两个都这么小？”姜翰墨笑道。 “周公年纪本来就不大，长得粗犷些而已。”刘至忠也笑了笑。 “两个小子如何？” “十足周公模样，身材高大，干活一个顶两。” “可还憨厚？” “身强力壮都显得憨厚，公子可是有事想交代给他俩？” 姜翰墨点头。 “周公跟随德水公风里来雨里去，一直做事沉稳，两个公子也不差。”刘至忠为兄弟说话。 “这个本公子倒不担心，只是此事不光要有些力气还要胆大心细。” “年纪都还小，调教就是。”刘至忠道。 姜翰墨点头，从书柜拿出一封信。 “此乃第六条卦言，刘公安排人在全国传出，方法按以前的去办。” 刘至忠躬身接过。 “另外同时在坊间传出任之仁老先生即将算出新君即将以不同寻常的方式出现，两个月内会批出新卦。” “在下明白。”刘至忠点头。 “其他没什么事，明天下午让周公带两儿子来这见本公子，说有要事交代给他们。” 刘至忠躬身应允告辞。 —— 刘至忠走后，姜翰墨本来想去青柔姑娘的院子看看，想想还是算了，还是待在书房。 下午一个人在桌上画点东西。 高丽素来了。 见姜翰墨在忙，坐在旁边默默看着。 “好久没见姑娘到这来了，今天有空？”姜翰墨停下手道。 “怎么来？这是玉颜姑娘的新房！”高丽素嘟起嘴道。 姜翰墨笑了笑。心想，躲在这才安静。 “别的男子见到漂亮姑娘都会目不转睛，相公倒好，成天像故意躲着，如果不是玉颜姑娘有了，奴家真会以为相公身体有问题。”高丽素哀怨道。 “这不是一直忙吗？” “忙着喝酒？奴家可是有婚书在身。”高丽素意有所指，有些生气。 姜翰墨起身来到她身边，低头说了一句。 “如此甚好，奴家晚上在小院等着，相公不要食言。”高丽素羞涩高兴道。 起身挽起姜翰墨的手臂，前面蹭了上来。 “你们还是心急，不吃了本公子还是不放手呀。”姜翰墨打趣道。 高丽素挥起了拳头。 姜翰墨躲开，在书柜拿出一叠图纸摊开在书桌上。 “这么大的花瓣！”高丽素惊叹道。 “姑娘这段时间放下手上其他事，专门弄这个。在城里采购比较耐磨的厚布，在盐场挑选手巧的女工缝制。” “这么大，不是要好多人来弄？” “此事要隐秘，不需太多人，时间有的是。让周公在山洞内找个可以关闭门洞的开阔空间制作，晚上收工时关好门洞。” 高丽素点头。 “也不用太担心，这些都是拆解后的图纸，组装时小心就是。花瓣尺寸全部一样，按数量制作即可，一定要注意尺寸，错了到时缝制起来后就会不伦不类，绳索也要买耐用的。” “奴家明白。” “另外有加大号煤炉和铁框的图纸，明天我会交给周公，在矿场制作。” “相公是想分开更容易保密？” “也对，那个在矿场制作更方便。” “好像有扇叶？后院树林屋子有这样的款式，不过没那么大，有什么用？” “这个不是用来扇风的。”姜翰墨没有直接回答。 “那奴家回院子算算要采购多少布匹。” “行，姑娘去忙！”姜翰墨笑了笑。 都说不急，回去算数量，本公子不信。姜翰墨摇了摇头，这帮妮子都各怀心思。 高丽素走后，姜翰墨又拿起笔。 玻璃做出来后，很多东西可以接着做了。 指南针、望远镜等等，显微镜也要试试。 —— 晚饭后姜翰墨还在书房忙碌。 高丽素差丫鬟香疏来了几趟。 后半夜，姜翰墨终究是到了。 高丽素害羞中带着喜悦。 手脚有些慌乱地伺候姜翰墨洗漱。 卧室内桌上摆着一对大红蜡烛，一双红酒杯。 丫鬟香疏将酒杯交到二人手上。 “相公要不要说点什么？”高丽素红着脸道。 “不肖翰墨，今日与丽素姑娘成婚，无法告知远方父母亲朋，也无凤冠霞帔装扮新娘。”姜翰墨对着红烛上方缓缓道。 高丽素靠近姜翰墨，含情脉脉。 “只因新娘太过心急，这一切实属无奈，也怪自己太过英俊，惹来诸多事端！”姜翰墨见她如此娇羞模样打趣道。 “说点正经的！”高丽素扭捏道。 “我们秉承家道，敬祖上！为家门添荣耀，传宗接代！为国业行大义，不辱声望！” 这句台词姜翰墨记得清楚。 高丽素红了眼眶。 “他日夫君成事之后，必通晓全国，号令全城，为你补上今日之遗憾。” “奴家并不遗憾。”高丽素边说边擦去眼角泪花。与姜翰墨一起喝完手中的酒。 “咱们坐下聊会？”姜翰墨喝完说道。 高丽素不理这句，与香疏一起为姜翰墨更衣。 灯已熄灭，月光淡淡，香风传来。 第126章 有些姿势比较难 翌日下午。 姜翰墨和姜翰瑞兄弟俩早早就在书房。 姜翰墨拿出了一叠图纸。 “哥，怎么大炮也要做了？不是有枪吗？”姜翰瑞问道。 “古代攻城多用投石机或云梯。投石机和云梯都笨重，用炮轰简单。” “炮弹撞针机关何先生父子已经做出来了，只是他们还不知道是做什么用。”姜翰瑞接着道。 “嗯，哥知道，这里还有圆筒形炮弹的图纸，尖头穿透力强，用实心铁做也可以，炮弹还不想那么快使用。” 姜翰瑞点头。 “大炮做出来以后也可以装载在船上，陆地上的用两轮架起，方便运输。” “哥，用圆筒炮弹，炮管膛线怎么弄？” “炮管锻造时外围一般都会螺旋裹一圈钢板，增加韧度，然后再套层外管，我们先用小钢条均匀有间隔裹在圆柱上，之后取出圆柱，将旋状小钢条笼塞入内径刚好的烧红后的炮管一起加热，让它们融在一起。” “此方法好倒是好，管用吗？” “作用应该有点，总比没有好。冷却后打磨一番，应该可用。” 姜翰瑞笑着点头。 “以后炸药全部归你管，计划用多少数量就调出多少，以后如果成立炮营也由你掌管，别人掌握哥不放心。” “这个我明白，哥放心。” “后栓图纸也画好了，此事你要跟进一下。” “小弟明白。”姜翰瑞调皮道。 “哥想让周公两个儿子负责大炮事务，等会他们会来这里。先造一门出来试试，之后弄个二三十门。” “都按哥的意思。” “以后有空你给这炮起个响亮的名字。” “干嘛等到以后，现在就有，就叫祥瑞炮。”姜翰瑞道。 “都去炸城墙了还祥瑞？随便你，就这名字。”姜翰墨笑道。 不是说大炮一响，黄金万两吗 兄弟俩一起笑了起来。 “哥，看你今天好像有点无精打采，这些事有些可以交给弟弟，不用每晚忙的那么晚。” “偶尔有几天睡眠不好而已，哥没事。”姜翰墨面色平静道。 今天凌晨才合眼，男人真命苦。姜翰墨偷笑了一下。 姜翰瑞笑着点头。倒没看出其他。 这时周晓勇敲门进来，后面跟着两个壮实少年。 “在下见过大公子、二公子。”周晓勇躬身道。 姜翰墨站起身挥了一下手，道：“不用那么客气。” “这是犬子周准和周实，按公子吩咐特来求见。”周晓勇接着道。 周准和周实想跪拜。 姜翰墨赶紧拉住他俩。 “本公子很随和，不讲究这些礼数。”姜翰墨笑道。 周家兄弟起身笑了笑。 “名字倒是取得好，身材如同周公一样魁梧。” “在下识字不多，力气倒是有。”周准道。 “在下也是，早听家父说公子有勇有谋，要使力气的活都交给我们，保证按时按量完成。”周实憨厚道。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你们这性格本公子喜欢。” 见姜公子夸奖，两兄弟面色轻松起来，没进门时严肃。 “公子在说笑了，公子可不是凡人。”周晓勇道。 姜翰墨笑了一下。接着道： “坐下说话，本公子有重要事交与你兄弟俩。” “犬子年幼，可不一定能担当重任。”周晓勇郑重道。 “年轻人总要历练一番才有作为，何况还有周公在旁指导，再说这些事本公子交给自己人才放心。” 周晓勇面露微笑。 “刚才本公子说你们名字取得好，你们看看这个。”姜翰墨说完拿出那个大炮的图纸。 “这是一门炮！”周晓勇看了说道。 “没错，我们称为祥瑞炮，是攻城虐地之大器，操作需胆大心细。以后二公子翰瑞全权负责此事，你二人以后都听从二公子调遣，两位可愿意接受此工作？”姜翰墨对周家兄弟道。 “我们当然愿意。”周准和周实同时道。 姜翰墨微笑点头。 “此炮由双轮架起，移动方便，后座填充火药炮弹，安全性很强，只是开炮时后座力大，人要站在侧方，不可站在后面。”姜翰瑞对他们三人道。 “放炮时躲开就是，这个简单。”周准道。 “没错，但要你名字中的那个准字。”姜翰墨说完笑了起来。 众人一起笑了起来。 “家父来的路上说过公子人特别随和，说话风趣，果然如此。”周实道。 “本公子一向如此，你们以后就知道，不用听令尊来说。” 众人又齐笑。 “公子打算几时铸造？”周晓勇问道。 “先造一门出来试试，二公子翰瑞会跟进此事，周公全力配合，务必在年前造出一批。” “在下知道。” “以后必组建炮兵营，它将成为我们最重要的攻坚力量。以后周准和周实主理炮兵营事务，铸造期间一起跟进学习，务必要精通操作。” “在下谨记。”周准和周实拱手道。 “图纸及铸造方法乃绝密，不可泄露半分，尔等一定要记住。”姜翰墨接着认真道。 在座的都点头。 “另外还有士兵头盔及工兵铲的图纸正在绘制中，迟几天让人带去黄庄，丽素姑娘有新的事务，这些周公负责跟进打造。头盔用那种轻质钢材铸造，以减轻士兵负重。” “在下领命。” “丽素姑娘这几天会同你商谈一件事，到时她会与你交涉。本公子不在这诉说，免得混淆。” 周点头应允。 “本公子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你们先回去准备，明日二公子将去矿场着手此事。” 周晓勇起身拱手告辞。 —— 姜翰墨和姜翰瑞在书房闲聊了一会。 这时高丽素来到书房门口。手里拿着一个托盆，上面有一个煲汤的瓦罐。 见姜翰瑞在刚开始有些不好意思，进门后平淡下来。 姜翰瑞见她步伐有些不稳，明白很多。 赶紧起身道：“小弟还有事去办理，先告辞。” 走时不忘朝哥哥眨了一下眼睛。 姜翰墨当做没看见。 “姑娘不是不喜欢到这来吗？怎么来了？”姜翰墨笑道。 “还不是看相公累了送些汤来，这里没人也不叫声娘子。”高丽素娇羞道。 “娘子真好！知道送汤来。”姜翰墨开口说道。 高丽素走到他身旁帮他揉肩。 “这个是什么？像个瓢一样。”高丽素脸还是红扑扑的。 “是像，士兵在野外可以用来烧水喝，喝生水容易生病。” “这也不像锅呀！”高丽素接着道。 “你反过来看，这是头盔，用那种轻质钢材铸造。” 高丽素点头。 “其实有一种做头盔的好材料，有性可减缓震荡，只能一次成型不可再生，本公子还不懂那个。”姜说完沉默了一会。 “其实相公懂得够多了！相公真的很棒！”高丽素突然道。 姜翰墨瞟了她一眼。 “奴家现在不怀疑相公了，只是有些zs比较难，下次要香疏一起才行。” 姜翰墨狠狠地瞪着她。 后者也不理她，静静地看着他喝汤，不喝完还不走。 第127章 又关辈分的事 江夏的秋天就是凉爽，院子里的桂花开得满树都是。 姜翰墨在树下待了好久后去往后院树林。 王老和孙老先生兴致勃勃看着何家父子及皓雪姑娘干活。 是要叫皓雪姑娘去另外那间也有水车的屋子工作了，那间屋子离翰瑞工作的地近，这里有火源，不安全。 “二位王老先生你们不去盐场看制盐了？在这看热闹？”姜翰墨进门就笑道。 “制盐有什么好看的，这里才好玩。王老先生道。 何家父子也放下手中的活过来。 陈皓雪赶紧过来泡茶，不忘往姜翰墨身边靠了靠。 “何老多休息，要劳逸结合。” “多谢姜公子关心，还有好多图纸上的没做出来，有点心急。”何通。 “慢慢来，不急，累坏了我可不好向师兄交代。” 何稠笑了笑。 “老朽在这不是喝酒就是陪他们聊天，姜公子急着要我来江夏也没什么事呀。”孙思邈道。 “其实孙爷爷没事是最好的，预计还要闲到明年三四月，不过不要担心，等何老和师兄将这个做出来，你就没心思聊天了。” 姜翰墨说完扬了一下手中的图纸。 何稠接过。 “这是什么？还有叫玻璃的配件”。何稠道。 “这个叫显微镜，可以将东西放大千倍以上。我们可以观察到极其细小的东西，那将是另外一个世界。” 孙思邈感兴趣起来。 “受伤后伤口会腐烂，会化脓，孙爷爷知道脓是什么吗？” 孙思邈摇摇头。 “简单讲是死亡的白血球、细菌及脂肪等的混合物，刚才讲的白血球、细菌显微镜能观察得到。” 对这些新名词，孙思邈很茫然。在场的也是一样。 “这个到时候孙爷爷自己去发现，才有意思。” “那何公子赶紧做出来。”孙思邈急道。 “你看，急了吧，这个估计要点时间？”姜翰墨接着道。 “为什么？” “因为镜片调较要花好久，晚辈也要慢慢试试才行。” “姜公子不是样样精通吗？你刚才那样说老朽都等不及了。” 姜翰墨笑了笑。 “那好晚辈最近几日都陪着师兄做这个，尽快弄出来。” “这个是指方向的？王老先生拿到那个指南针的图纸。 “是，在恶劣天气和环境中使用最有价值。罗盘中也可以加上这个。指南针以前就有，晚辈只是稍微细化了一下，加了玻璃盖而已。” “姜公子确实是人才。”王老先生感慨道。 “现在知道也不晚，要不就留在江夏。”姜翰墨打趣道。 “都说了要回去办事。”王老先生瞪了他一眼喃喃道。 其他几人都笑了起来，姜公子还是想留住这个老宝贝。 “老朽走时公子要不要送点什么礼物？王老先生喝了一口茶道。” 他对那个透明酒杯念念不忘，有不好意思明说。 “送呀，早说好送一船酒。” “没其他？” “过几天让老先生见识一样东西，不过要去矿场，开了眼界也算是礼物。”姜翰墨知道他想说什么，就是不提。 “又有新玩意？”何通不忘插嘴道。 “有，每天都有。” 姜翰墨拿出望远镜的图纸交给何通。 “何老，这个就是能看见千米以外的东西。” 何通将图纸摊在工作台上。 众人围了过来。 “玻璃为何物？”何稠见这张图上也有这个名字的配件问道。 姜翰墨掏出几块凸面镜，拿了一块给何稠。 师兄对着眼睛看下。 何稠拿起对着大家看了一下。 “哇，前面的东西打了好多。”何稠如同小孩般说道。 大家都拿了一个起来看，惊奇不已。 “其实道理很简单，将远处的景物放大而已，就是放大镜。调整几个镜片的距离，直至清楚，就是望远镜。刚才说的显微镜也是这个道理，只是显微镜是用来观察近距离的东西。” 何通父子立即明白过来。 姜翰墨拿起一块走到室外，陈皓雪好奇地跟出来。 姜翰墨将镜片对着阳光，聚焦在一小堆枯草上，少顷枯草冒起青烟，燃烧了起来。 “师傅快来看，这草不用引火，自己就烧了起来。”陈皓雪大叫道。 屋内几人又围了过来。 三个老先生和陈皓雪各拿了一块，试了起来。 很快火苗在脚下升起。 王老先生乐坏了。 直夸好玩。 姜翰墨和何稠站在一旁笑看着他们在玩。 “姜公子还真是有想法，有这个就不用火镰了。”孙思邈道。 “没太阳也点不着，不过有一种代替火镰的东西，轻巧易带，点火方便，晚辈只是还没弄罢了。”姜翰墨道。 “什么东西，很难做出来吗？”孙思邈问道。 “随时可以，等孙爷爷改口叫晚辈孙女婿时就做出来，每次叫晚辈姜公子觉得有些怪怪的。”姜翰墨开玩笑道。 “你怎么什么事都要带点条件，叫孙女婿不是板上钉钉的吗，等你与姚儿成亲后就改口，费事有人以为孙某是将姚儿赖给你。”孙思邈说完不忘看了一眼王老先生。 王老先生不说话，在一旁傻笑。 众人笑了起来。 “再这样老朽就不同你做朋友了。”王老先生笑道。 孙思邈也对着他傻笑。一副小孩憨厚调皮样。 “小混蛋还有什么稀奇的拿出来，老朽还真怕不想回去了。”王老先生一高兴又叫姜翰墨小混蛋。 “不是吊王老胃口，有些事确实要一步一步来，大家看，也是有了屋子里的这些机械后才能做出其他东西。”姜翰墨笑道。 何稠在一旁点头，姜公子说得没错，自己早来这里就好。 几人又回到屋内喝茶。 姜翰墨将何稠拉倒工作台边，陈皓雪不忘跟着自己的相公。 “师兄，有一个钢铁巨物可以代替水车，烧煤即可，动力稳定强劲。不光比水车好用还可以移动到各处，等你手头的事做完，师弟的图纸也就差不多好了，到时做出来，那个也是世间罕物。”姜翰墨对何稠道。 陈皓雪在一旁张大了嘴。 姜翰墨拿起笔在纸上简单勾画了一下。 “现在手头也没什么事，要不先弄这个。”何稠欣喜道。 “还要迟点，孙老先生的显微镜做出来后，还有一些医疗器械要一并做出来，那些比较精细费时。” “那师弟说说这个钢铁巨物的工作原理，师兄好先琢磨琢磨。” “师兄看那个烧水壶。”姜翰墨指了一下在旁边烧水的炉子。 “水快烧开了，师兄去按住盖子，看能不能按得住。”姜翰墨接着道。 “那个烫。”陈皓雪插嘴道。 “就按一下，不要傻傻地被烫。”姜翰墨笑了笑。 何稠走过去按了一下，摇摇头。 三位老者在旁看着，不知道他们在耍什么花样。 何通还以为姜公子在忽悠儿子，瞪了何稠和姜翰墨一眼。 何稠和姜翰墨不理他们。 又在工作台上讲了起来。 “水烧开了的时候，盖子是不是盖不住的，蒸汽有一个向外的力，蒸汽锅炉越大，蒸汽越多越有力，可以持续使用。这个机器称之为蒸汽发动机。”姜翰墨接着道。 何稠在一旁一直点头。 “横向的动力往返就能带动圆形转动，这个道理如同人力水车车水一样。” 何稠从旁边柜子找出当初姜翰墨画的改进手动水车的图纸，一下子明白过来。 笑呵呵对着姜翰墨。 “师兄真是佩服，要不师兄改叫师弟为师傅。”何稠突然道，声音说得有些大。 何通跑过来。 “什么事，又关辈分的事？”何通瞪眼道。 何稠笑了起来。 陈皓雪挽着姜翰墨的手臂，笑弯了腰。 “这个蒸汽发动机可以装在船上，也可以装在车上，以前师弟说过船不用人划，车不用马也能走动就是这个道理。” 何稠点头。 “动力还有很多种，按目前的技术线做这种，反正煤炭我们有的是。”姜翰墨笑道。 “师弟再说说其他的动力。”何稠今天收获很大，不忘想再知道多一些。 “还有一种是内部燃烧油类靠热能转化为动能的发动机。还有一个是靠电力的电动机，要等以后才做，有些条件不成熟。” 何稠有点懵。 “铜丝就是电动机上主要用的东西。”姜翰墨接着道。 “铜丝现在可以拉出几百上千米，干吗不先做？”何稠指了指拉丝机道。 “有空时做个小的试试。那个又涉及到另外一门学科，以后再说，师弟现在要做得都是为打仗准备。” 这屋子里的都是。 “可以这么说。” 何通看着他两，也有些懵。 “那个冲床等会搬去后院另外一个屋子，皓雪姑娘以后在那边工作，要帮手再叫她。”姜翰墨对何通道。 “姜公子自己安排就好。” 姜翰墨点头。对其他几位道：“晚辈还有其他事，你们聊。” “姜公子每次交代得倒是干脆，就是一个甩手掌柜。”王老先生。 “晚辈主要是用脑，他们就辛苦些。”姜翰墨笑道，说完出了屋子。 陈皓雪跟了出来。 “相公有其他事交代给奴家？” “明天上午去那边的屋子找我。”姜翰墨朝树林另一头指了一下点头道。 “好的，奴家知道。” 姜翰墨在他额头点了一下。 陈皓雪高兴跑回身后的屋子。 第128章 相公懂的！ 翌日，姜翰墨和姜翰瑞兄弟俩早早在后院那间一直没动用过的屋子调教冲床。 陈皓雪迈着轻快的步伐走来。 盯着兄弟俩在忙碌。 现在知道压出来的薄铜片的用处。 成卷的铜片在轮轴的带动下缓缓进入冲床。一个个圆筒掉落在下面的运输带上，又一个个排列整齐进入下一个两头打磨的环节。 姜翰墨招呼陈皓雪过来熟悉流程。 “相公让奴家来这做什么？好像都不用手动的。”陈皓雪道。 “铜片用完后更换下一个，注意手不能放到这个冲床里。”姜翰墨道。 “也放不进呀！”陈皓雪道。 “怕你好奇。” 陈皓雪嘟起嘴。 “如果有卡壳或机器不运转时记得将主轴与水车脱开，等机器停止后再取出卡壳的铜片。”姜翰墨叮嘱道。 “就这么简单，奴家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事！” 姜翰墨瞪了她一眼。 陈皓雪吐了吐舌头。 “这个圆筒就是弹壳，打磨好的弹壳清理掉小碎铜粉放入那台组装机里，机器会自动填装火药和安装弹头及底座。底座要轻放，不能撞击它。” “奴家明白。” “这两台机器几乎是全自动，姑娘只需照看就可以，有情况可以停下找小弟翰瑞，他一般就在旁边那个屋子工作，走过去不远。” “两间屋子建在一起不更方便？”陈皓雪问道。 “分开安全些。” “这个很危险？”陈皓雪张大嘴。 “只要没火就十分安全。”姜翰墨说完让弟弟一起过来。 三人在屋内的茶几边椅子上坐下。 “这个就是终极武器的子弹，嫂子在这里工作的事要全程保密，除了小弟与兄长任何人不能知道。”姜翰瑞坐下道。 姜翰墨点头。 陈皓雪有些惊讶，瞬间明白过来。 “按这机器的速度一天可以生产数千个，不过我们不急，慢慢做，有空多休息，没事可以去你师傅那。”姜翰墨接着道。 “那奴家一个人在这里时不是很孤单？”陈皓雪点头后不忘说道。 “都说了，闲时可以去你师傅那，不过走时一定要锁好门窗。” “奴家谨记。” “做好的二十五个为一小捆用绳索绑好放在那个木箱子里。”姜翰墨起身走到一排架子旁的箱子边道。 姜翰瑞趁哥哥转身的时候偷偷对嫂子轻声说了一句。 陈皓雪有点诧异，然后微笑点头。 “其他没什么，安全和保密是最重要的。”姜翰墨说完又坐下来。 “那兄长再带嫂子熟悉下机器，小弟回那间屋子去忙点别的事，另外祥瑞炮已快做好一门，过两天可以去试试。” “那好，到时带王老先生们去见识见识，你去忙。”姜翰墨点头回道。 姜翰墨和陈皓雪到机器旁又看了看，机器运转很平稳。 姜翰墨都开始佩服自己了。 “最近怎么没见到丽素姐姐？”陈皓雪问道。 姜翰墨瞟了她一眼。 陈皓雪红着脸。 “她在忙另外一件事。” “奴家可是与相公定了亲的。”陈皓雪扭捏了一下突然道。 “是不是小叔刚才同你说了什么？”姜翰墨反应过来。 “没有，奴家只是提醒一下相公而已。” 姜翰墨微笑着看着她红扑扑的脸庞。 “相公一直忙，有空多来这里陪陪奴家。” “好，我去看看翰瑞那边的情况，有空就过来陪你，你也不用那么辛苦，这里的事也不是特别急。” 陈皓雪微笑送他出门。 刚才小叔说丽素姐姐最近很高兴，嫂子也要抓紧。他们一定那个了。 也没心思照看机器，红着脸呆呆看着姜翰墨的背影远去。 —— 姜翰墨路过弟弟工作的屋子门口，也没进去，瞪了他一眼回去了。 姜翰瑞装着没看见，在偷笑。 姜翰墨刚在书房坐下，徐青柔走了进来。 “相公在忙？”徐青柔柔声道。 这是有事，姜翰墨打起精神。 “在想点东西，有事么？” “没事，就是过来看看相公，相公好久没去奴家那了。” “好多事在准备，还是有点忙。” “奴家知道相公忙，本不该过来打扰的”。徐青柔盈盈道。 姜翰墨微笑看着她。 “玉颜姑娘都怀孕几个月了，奴家没有起色。”徐青柔红脸抚摸自己的肚子道。 哎，这帮女子。姜翰墨心里叹气，嘴上不知说什么好。 “奴家让琲姚姑娘看了，身子一切都好的，怎么就没怀上？” “又不是往池塘里扔石头，马上有水花，这事急不了。”姜翰墨没什么别的话讲。 “各个姐妹都在忙，都为相公分忧，奴家啥事也没做，本想为相公添丁增口，可这肚子不争气。”徐青柔悠悠道。 姜翰墨又不好开口用现代的知识同她解释。 这班妮子就是闲得慌。 “要不相公找点事给奴家做，一来可以为相公分担点，二来省的奴家一个人在院子里闷得慌。” 姜翰墨想了一下道：“倒是有件事姑娘可以去办，事件有点重要，你可找人帮手。” “相公请说，奴家一定办好。”徐青柔高兴起来。 姜翰墨从书柜拿出一叠图纸。突然觉得书柜像百宝箱一样，能应付所有人。 “这是以后相公举事时的服装图纸，主要是将士用的，姑娘迟点找刚来黄庄的张妙可姑娘一起研究研究，你们如果愿意的话，一起负责将士制服这块。” “奴家当然愿意，缝制衣服我还是会的。”徐青柔欣然答应。 “这事回头相公同刘公刘至忠说下，张妙可是他一个重要的人，刚来黄庄有些郁郁寡欢，你们一起有些事做也不会无聊，这也是帮了相公大忙，对制服这块我还是比较在意。” “那就不等了，黄庄又不远，就几步路，奴家这就去黄庄找他们。”徐青柔拿起图纸跑出了书房。 姜翰墨还想说什么，见她一溜烟跑了，只得摇摇头。 有点事给青柔姑娘做，让她觉得自己是有用的人，也不会整天郁闷。张妙可姑娘也不用一天到晚想这想那，说不定会开朗起来，刘至忠应该理解到这层意思。 —— 徐青柔刚走，孙琲姚后脚进来。 姜翰墨自己有些郁闷了。 这是咋了？ 孙琲姚倒是一脸得意的神色。 “有什么好事？” “奴家知道了？” “知道什么？神秘兮兮的！” 孙琲姚靠近他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不忘蹭了他一下。 这帮妮子就是瞒不住事，姜翰墨有些无奈。这才几天。 “丽素姑娘找你了？” “是的，青柔姑娘也找过奴家。” 姜翰墨无语了。 “相公面色不怎么好，要不要奴家也看看？” “你与孙爷爷保养得那么好，有没什么办法让本公子变得更帅点？”姜翰墨打趣道。 “什么叫帅点？” “就是更英俊些。” “相公够英俊了！” “你这是夸本公子。姑娘长相如小孩，要知道当初对你的样貌可是有误会的，说说，怎么让你夫君英俊些？” 姜翰墨想让她说，只好自称夫君。 “那奴家以后多煲些汤给相公喝，返老还童不可能，但保持俊朗的模样还是可以的，也省的青柔和丽素姑娘来找奴家！” “那本公子要好好谢谢你，怎么又关她们事？” “相公想怎么谢谢奴家？”孙琲姚不回答他的问题，红脸回道。 姜翰墨狠狠地瞪着她。 “奴家年纪可是比她们都大，相公懂的！” 姜翰墨不说话。 “奴家懂药理，相公也懂的！”孙琲姚接着道。 见他不言语，笑了笑，走了。 姜翰墨突然想起两个字，身体颤了一下。 第129章 杀人诛心 洛阳城楚公府书房。 杨玄感正与谋士窃窃私语。 “顾先生对刚传出来的卦言怎么看？”杨玄感对站在旁边的顾文章问道。 “在下愿听楚公讲解。”顾文章躬身道。 “山西马邑鹰扬府校尉就叫刘武周，他的上司是唐国公李渊。” 顾文章点头。 “本官让人打听到消息刘武周与马邑太守王仁恭小妾有染。”杨玄感接着道。 “那卦言所指的还是真事！”顾文章道。 “任老先生此次又直接点出姓名，人家偷妾这么隐秘的事都能知道，还说出来，还真让人摸不着头脑！”杨玄感笑了笑。 别人的事就觉得有趣，忘了自己当初看到卦言中提到尚书北上四字时可是心惊肉跳。 “在下也是疑惑，难道唐国公李渊也有造反之心？ “现在世道这么乱，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杨玄感沉思一会道。 顾文章点头。 “唐国公为人洒脱，性格开朗，待人宽容，本官以前也听过他相貌不同于常人的传闻，此人不凡，但他现在手上人马不多，应该没那么快造反。”杨玄感接着道。 “楚公说的是，刘武周如果因此事与王仁恭为敌而造反，唐国公就有些尴尬了。” 杨玄感点头，喝了一口茶。 “按卦言所示瓦岗寨叛军必会分裂，力量应该还会继续，要不然不会说瓦全。”顾文章接着道。 “顾先生分析得有道理。” “坊间又传两个月内任老先生会算出新君将会出现，不知是哪个方位？人又是谁？”顾文章沉思一会道。 “之前所示卦言皆已应验，只是尚书向北并没出现。”杨说完笑了笑。 “在下冒昧说一句。 “讲。” “楚公曾让在下北上之事只有你我知道，任先生却能预测。在下认为任先生那句卦言另有他意。”顾文章道。 “你是说任先生传出来主要是故意给我们听的。” “可以这么理解，陛下对楚公府的猜疑，不是这几年才有，卦言一定会传入陛下耳里，也一定加紧对我们的监视。这反而让我们不敢轻举妄动，这样理解任先生就是帮我们。” “顾先生说得很对。” “本官称病在家，杨广倒是放松了警惕，现在楚公府周围监视的人也慢慢少了。” 顾文章点头。 “密切留意下一道卦言，知道新君是何人立即联系上，杨广小儿是一定容不下这个楚公府。” “在下明白。” —— 不远处的皇宫内，杨广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御书房。 太监小林子在一旁伺候。 “这帮胭脂俗粉，只会矫揉造作、争风吃醋何来统领三宫之相。”杨广笑道。 原来他刚从偏宫回来，那里住了一批上次从民间收集上来的有卦言几字名字的女子。 卦言都说统领三宫的在海岛上，你是宁愿睡错也不放过。太监小林子在一旁想着。 “坊间又有传言，陛下请过目。” 杨广接过看了看。 “又是任之仁说的？” “是。” “这个老头子，人家偷妾他都知，唐国公不就是李渊吗？他亲属和家眷都在京城，一个慰抚大使手下就几千人还敢造反？瓦岗分裂最好不过。河水，总是要去江里的。”杨广笑道。 太监小林子觉得奇怪，这陛下今天怎么没有发火。 “上洛郡宇文至武的情况怎样？” “南阳郡新野一个叫宇文尚铭的小孩起哄，余党几千人不是死了就是被捕，上洛郡及浙阳郡没什么大的动静，基本平定。平叛大将军将兵挥南下，平定刘元起。” 杨广哈哈大笑起来。 —— 山西太原河东李府，书房案几上摆着一张纸。 纸上写着：武周偷妾，国公异动，瓦全岗裂，大河归江。 李渊眉头紧锁。 自己才上任河东慰抚大使就遇上这事。 “孩儿刚去查明刘武周确实有偷妾之事，这任之仁倒是奇怪，我们都没想过要造反，怎么这样说我们？”李建成在一旁道。 “此事蹊跷，实话说，为父以前遇到一个叫史世良的人，善于给人相面，他告诉为父骨骼惊奇，必为一国之主。”李渊缓缓道。 “那现在怎么办？刘武周的事暴露，他会不会乘乱造反？王仁恭不可能容得了他。”二子李世民道。 “这也是为父担心的地方。” “父亲大人既有一国之主面相不如我们乘机起兵造反，陇西望族与我们关系密切，有他们支持也未尝不可。”李玄霸道。 “我们手头人马数量才数千人，亲属和家眷均在洛阳，怎么反？”李渊道。 “新君迟迟未现，谁也不知道是谁，父亲大人就以自己是新君之名举旗，响应者应该无数，杀入洛阳，救出城内亲人。”四子李元吉道。 “尔等还是太年幼，任先生已经说出新君即将以不同寻常的方式出现，就是打消有人想要冒名顶替的心思。” “说是两个月内才出卦言，这个时间点用此名头有些不妥，不成功以后就会贻笑大方。”二子李世民道。 四个儿子围在桌旁看着一脸苦相的父亲不知说什么好。 “现在的情况，朝廷也知道，我们没有造反的条件。任之仁这是想趁我等并未壮大而故意为之，逼迫为父做出选择，真是杀人诛心！” 在场的思考一会也点头。 “这个任之仁以后一定站在新君那边。”李世民道。 “孩儿分析得有道理，现在也管不了任之仁，今晚即刻派人去都城洛阳，家眷一律不准外出，等待消息。明日派人去盯着刘武周，希望他不要造反。”李渊对他们厉声说道。 “孩儿领命。” 四人转身离开书房。 —— 马邑鹰扬府，校尉刘武周正与手下心腹喝酒商讨。 他倒是沉得住气。 “这个任老儿，老子偷个女人他都知道，真是闲得蛋痛。”刘武周喝了一口酒道。 手下人在哄笑。 “叫上人，去太守府杀了王老儿，咱们反了。以后荣华富贵少不了你们。” 手下人带着队伍去向太守府。 这是典型的冲动型选手。 有人会喜欢。 刘武周第二天开仓赈贫，驰檄境内各军营，得兵万余人，自称太守。 别看他武夫出身，不光胆大还心细，为了立稳脚跟，他立即派遣使者依附于突厥，为自己留条后路。 当天中午李渊就得知此事，午饭也没心思吃，一面派儿子李智云快马加鞭去往洛阳，给杨广送上奏章表决心，一面派二子李世民联系陇西望族，再派长子李建成与瓦岗寨联系，自己坐镇府中。 此时山西乱着一团。 第130章 祥瑞炮的第一次 江夏这边，姜翰墨这几日除了去后院帮何老父子就是在书房同弟弟商量事情。 “山西那边应该乱了。”姜翰墨对弟弟翰瑞笑道。 “我们是不是太坏了？” “万事在萌芽状态更好，减少大规模伤亡。” “哥哥说得也对！” “几时去矿场看新炮？已经做好一门，几位老先生都等不及了。” “那现在就去。”想想今天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姜翰墨道。 一行人去往矿场。三个老先生都带着好奇和渴望，何稠和吴明仲也一同照顾着三位。 路上还是有些颠簸。 周晓勇和吴世平早在那里等候。 学生黄翔宇也在，他现在不在学堂时就跟着吴世平。 周准和周实兄弟俩最兴奋。 各自行礼后大家去往一块空地。 炮口对着远处一个小山丘。 姜翰瑞装好弹药，让大家走远点。 “要不要兄长来？”姜翰墨道。 “很安全的，祥瑞炮第一次还是小弟来。”姜翰瑞知道哥哥是担心安全，笑着道。 姜翰墨点点头。 姜翰瑞点燃引线后赶紧跑开。 只见炮口冒出火光，一颗炸弹飞往前面那个小山丘，落地后爆炸。 目测至少超过一千五百米。 众人气喘吁吁跑去看，一个直径约十米的大坑出现在眼前。 三个老先生跑得最慢，何稠和吴明仲一直陪着他们。到了后也是目瞪口呆。 “王老，这个才叫坑，以后不挖，炸就可以。”姜翰墨对王老先生笑道。 后者有些懵了。 他是亲眼所见，刚才碎石乱飞。 “我们再去试试圆筒炮。”姜翰瑞也是满脸高兴。 “还有？走得太远了，能不能将炮口朝别的地方，老朽在这边等？”王老先生道。 “要等王老等，我们可是要回去刚才的地方。”孙思邈笑道。 众人又是走回原来的地方。 姜翰瑞示意周准和周实兄弟俩装炮弹。 两人高兴起来。 圆筒炮是实心弹体尖头，还没有制作装有弹药的炮弹，以后再打算。 姜翰瑞让周准和周实两人将炮口对准山体。 “这么远也能打到？”何通问道。 众人看向姜翰瑞。 “按刚才的炮弹距离，应该可以。”姜翰瑞信心满满道。 周准点燃引信，轰的一声，炮弹带着火光飞向前方。 半山腰出现一个大洞，碎石四散开来。 这个更远。 “王老，要不要再去看看。”姜翰墨又对王老先生打趣道。 “太远，不去，山坡不好爬。”王老先生认真道。 众人哄笑。 姜翰墨将周晓勇招至跟前。 “让人赶紧将那个大坑填好。撒些枯草，当着没有发生的模样，如果有人问就说，矿洞有气体不小心点着，炸了。” “在下明白，矿洞气体爆炸是常识，不过我们做的比较好，没发生而已，公子放心。”周晓勇拱手道。 姜翰墨点头。 “姜公子有这等利器，还要刀剑干什么？”孙思邈道。 “这个是对顽固分子威慑的武器，另外造出来也是给王老先生一个惊喜。”姜翰墨对王老先生笑道。 王老先生瞪了他一眼。 “姜公子还真是谈笑间将事情办妥，在下佩服。”吴明仲在一旁躬身道。 “本公子也是游戏人间。”姜翰墨淡淡道。 气质那块拿捏得死死的。 王老和孙老先生听后心里一怔。以前他可是说过修炼两千年的。 “这里离黄庄比较近，我等去黄庄用午饭？”吴世平见大家愣着道。 也好，也不知道黄夫人收到那个琉璃满意不。姜翰墨同众人一起点头。 大家一起去往黄庄，周准和周实去忙自己的，他们可不敢同长辈一起吃饭，黄翔宇也留在矿场。 —— 听到矿场的响声，黄庄内宇文倩兰也感到好奇。 看到远处几位老先生同姜家兄弟往黄庄方向而来，赶紧到村口迎接。 见面行礼后去向德馨楼。 宇文尚清本来就在黄庄，高丽素也从后山山庄下来。两人围着自己的相公，问这问那。 宇文倩兰不好问他，只有看向自己的姜翰瑞。 姜翰瑞将她们引到旁边叙说一番。 “那今天要喝点酒，庆贺一下。”宇文倩兰对众人道。 “黄夫人以为我们是来干吗？不就是来喝酒的嘛！”何通笑道。 王老和孙老先生也点头。 宇文倩兰如是赶紧安排厨房备菜。 这帮酒鬼，姜翰墨笑着摇头。 宇文尚清将姜翰墨拉往后院，高丽素在后面跟着。 又有事！ 果然，刚到没人处宇文尚清脸色就变了。 没有等她说话姜翰墨自己先开口道：“现在是关键时期，有什么事你们自己商量解决，本公子有好多事情还要办理！” 见他这样说，宇文尚清不敢再骄情，马上和颜悦色道：“奴家知道相公辛苦，最近学习了一个按摩手法，有空去奴家小院帮相公按按。” “你的心意本公子心领了，做好手头工作，现在还不是享受的时候。” 高丽素在不远处也听到他们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对相公欠了一下身。 姜翰墨朝她招了一下手。 “姑娘一向沉稳，如今怎么也沉不住气？”姜翰墨有点责怪轻声道。 “奴家也是高兴，下次不敢。” “还下次，你也不考虑夫君的身体！”姜翰墨打趣道。 高丽素娇羞地在他肩膀上打了一下。 三人在后院亭台里坐下。 “你们最近辛苦了！” “相公辛苦了。”二女摇头道。 “你们最近手头的事怎样？” “都按相公吩咐正在赶制。”高丽素道。 姜翰墨将脸转向宇文尚清。 “奴家这边一直顺利，姑姑不时帮手打理。”宇文尚清接着道。 姜翰墨点点头。 “开春一过，本公子就会行动，到时就是检验这一年来的成果的时候，在那之前你们都用点心。” 二女连连连点头。 “祥瑞炮已经制成，彩凤居左，青雀在右也指日可待！”姜翰墨说完不忘一起搂了一下两人的纤腰。 高丽素用小手又在他肩膀上打了一下，满脸通红。 宇文尚清则将头靠在他的另一个肩头，满脸幸福。 “相公送给姑姑的琉璃花她很是喜欢。” “姑姑是本公子来这遇见最善良的人，也是第一个恩人，夫君永远都会记住。”姜翰墨感慨道。 二女正准备说自己不也是善良的人吗？后面传来一身轻咳声。 宇文倩兰不知什么时候来到这。 眼眶有些红，想必刚才的话也听到了。 “几位老先生在等姜公子，说要好好庆祝一番。”宇文倩兰说完将脸转开，掩饰刚才的神情。刚才那一刻，她有些动容。 “哪里是庆祝，他们是想大喝一番。”姜翰墨笑道。 身边二女也早就离开他的身边，有些脸红。说有其他事就不一起吃饭了，去往宇文尚清在宅院的屋子方向。 —— 回廊中，宇文倩兰轻声道：“谢谢姜公子的礼物，真是精巧别致，甚是欢喜。” “姑姑喜欢就好！” 姜翰墨私下里还是这样叫她。 “怎么想到送尊琉璃牡丹花给姑姑，姑姑都好多年未曾见过牡丹花了。”宇文倩兰悠悠道。小时候在大兴城最喜欢牡丹花。 “此花以后将会成为国花，姑姑容颜，堪比牡丹！” 宇文倩兰心头一动。 “姜公子是否另有所指？” “没有，没有，晚辈无半分逾越之意，姑姑千万不要误会，当初识出姑姑身份的时候晚辈就说过姑姑容貌乃世间少见，并不是今日临时起意而胡言乱语。”姜翰墨郑重道。 宇文倩兰轻轻点头，放下心来，却有一点点失望。 偏厅内大家都坐好，就等他们。 “姜公子有如此利器，老朽更加确信以后有十层把握，就只等佳音了，来，老朽先陪公子喝一杯。”王老先生还沉浸在刚才的兴奋中。 “每次不都是大家先一起喝三杯吗？今天改规矩了？晚辈今天不能醉，王老回去时晚辈不想让你手空着。”姜翰墨不想自己每天醉醺醺，如是对王老先生说道。 “好好，老朽也是怕他们先同你喝，就这一杯，稍后规矩照旧。”王老先生听后更高兴了。 第131章 没了对手不好玩 稍后几日显微镜基本完成了。 孙思邈拿到手后也是欣喜不已，向姜翰墨问这问那。 姜翰墨有时耐心讲解，有时也摊开手摇头。自己不是学的医科，知识局限在以前的课本上，好多也不懂。 书房里以前给孙思邈看过的医疗器械图纸也被他全部拿到后院树林那三间屋子里，整日围着何通父子敦促他们及时做出来。 孙琲姚这几天也乖了起来，一直陪着爷爷。 何通有些郁闷，孙老先生往日都是来陪自己喝茶的，现在空闲时间都被他占用了。 姜翰墨笑着看他们忙碌。 —— 王老先生打算回去了。出来时间不短，怕家里人担心。这天夜里他一个人来到姜翰墨的书房。 “现在去往扬州很方便，再说几乎隔天就有盐船驶出江夏，现在离年关尚远，王老先生为何如此着急？”姜翰墨明白他的来意道。 “老朽来江夏这么久，一人出来，家里也担心，还是早些回去。”王老先生道。 姜翰墨也只得点头。 “王老还回洛阳玉清玄坛么？” 王老先生瞪了他一眼。 “老朽在江夏与公子颇为投缘，也感触良多，这次回去就在扬州安心等候公子的佳音。” “时间倒是会久点，晚辈定会赴二十年内之约。一定登门拜访。”姜翰墨缓缓道。 “要多久？” “应该也快，晚辈心中有数。” “你倒是规划得清清楚楚。” “王老夸奖了。” “一个小小的校尉偷妾任先生都知道，真不简单。”王老先生看着姜翰墨的脸笑道。 “他只是个小小的饵料，后面的才是鱼。史世良此人王老可曾听过？” “有过听说，几十年未闻，应该作古，公子认识？” 姜翰墨摇摇头。 “公子所说的鱼是李渊。” “山西估计会乱了套。”姜翰墨点点头道。 “你事虑周全，成事指日可待。”王老先生用肯定的口气道。 “晚辈只是观察仔细，利用一切有用资源而已，其实也是步步惊心！” “怎么突然谦虚起来了！” “晚辈说的都是实话，晚辈真的舍不得王老离开。” “又不是不再见面，有空老朽会来找你。” “晚辈在这个世界只有弟弟翰瑞相伴，你们都是晚辈的亲人。”姜翰墨说得有些低沉。 王老先生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也是动容，眼眶有些湿润。 “老朽如果有曾孙女还真愿意她嫁给你，那就是亲上加亲。” “感谢王老信任。晚辈来这，幸有几位姑娘不弃，此生不想再有红线缠身。王老以前说看不出晚辈命程，上次怎么说还有两位红颜，难道是为了一船酒而随便说说？” “命程看不出，桃花还是可以，再说老朽也是看了那位的面相再说的。” 那位是谁其实两人心里都有数。 “她天资聪明，只是时运不齐，命途多舛，后半生应该有福。” “晚辈对她就是以长辈看待，绝无半点他想。只是王老不去做媒婆实在可惜。” 听他这样说，王老先生也没什么不高兴。 “公子乃姜子牙隔世弟子，这些你自己都能好好解决。” 姜翰墨点点头。 “你看说又讲远了，都扯到媒婆了。”王老先生笑道。 “怕王老离开我这个小混蛋，会伤心。”姜翰墨接话道。 “老朽年过一百，什么事没遇过？倒是觉得与你真是投缘，在一起不光开心还有很多有趣的事，而且受教良多，来江夏一点也不后悔。” “王老客气了，你一走，晚辈好像没了对手，不好玩。”姜翰墨打趣道。 两人笑了起来。 “姜公子对老朽可有嘱咐？” “嘱咐可不敢，以后少做一些说媒拉纤的活，人家生不出儿子会怪你的！” “还有帮娶媳妇还包生儿子的事！”王老先生笑出声。 “也是怕皇帝不急太监急。”姜翰墨也笑道。 王老先生狠狠瞪了他一眼。 “姜公子谋事周密，又能未卜先知，说说你自己，老朽想听听。” “晚辈心中有一道坎，等到兵临大兴城的时候希望王老能解惑。” “现在京都在洛阳，为何解惑在大兴？”王老先生有些疑惑道。 “世事变化莫测，此事现在考虑尚早，以后再说。” “不知要等多久？” 姜公子不说自己也不好追问，王老先生换了一个方式。 “很快，到那时王老的那船酒应该还没喝完。”姜翰墨说完笑了起来。 王老先生也咧开了嘴。用手指了指姜翰墨。 “你还是同当初认识那般淘气。” “晚辈家眷较多，生活也是艰难，未能买贵重的东西当送别礼物，王老不要嫌弃。”姜翰墨笑着说完，从案几上拿了一个盒子交给王老先生。 “姜公子就会开玩笑，老朽喜欢。”王老先生打开一点盒子的盖子瞟了一眼高兴道。 “离别是为了更好的相聚，王老明天走时晚辈就不去送了。” 王老先生有点诧异，盯了姜翰墨一眼，点点头。迈步走出书房，回头再看了一眼，姜翰墨眼睛有些发红。 —— 第二天，宅院里大部分相熟的都去码头送王老先生。 姜翰墨没去，晃悠悠走到后院陈皓雪工作的地方。 有些成品已经摆在工作台上。 冲床和组装机正平稳工作着，铜壳均匀有序地跌落，清脆地落响。 陈皓雪见他到来，满心欢喜。 “做了这么多？翰瑞有没过来看过？”姜翰墨是怕做出来的不知有没有用。 “小叔从矿场回来后在树林试过，没什么声音，说是有什么消声器。” 姜翰墨微笑着点点头。 “王老先生今天走，相公没去送下？” “有人去送了，本公子昨晚同他说好，今天不去送了，怕他伤感。” “奴家看相公情绪低落，伤感的应该是你。” “每人都有束缚，都有牵挂，哪有不散的筵席。”姜翰墨缓缓道。 “等相公挥师南下之时不就再见到了吗？” 姜翰墨点点头。 “都有谁去送了？”陈皓雪问道。 “相熟的都去码头。” 陈皓雪心思活络起来，脸红红的。 在姜翰墨身边走来走去，不时在他耳边说上一句。 “那个边快满了。”姜翰墨道。 陈皓雪跑过去搬到工作台上，背对着姜翰墨，趴在桌上整理。 姜翰墨心头一热。 陈皓雪娇哼了一声。 冲床和组装机还是有节奏地响着。 第132章 不同寻常的方式出现 洛阳皇宫内，杨广可没姜翰墨此时惬意。 肥胖的身躯在御书房晃来晃去。 “一个被人唾弃的偷妾者还改造反？王仁恭也是老糊涂，纳妾个那么年轻的妾室干什么？弄得命都没了。”杨广收敛以前急躁的性格，缓缓道。 是侍婢，还不是妾，刘武周的口味真有点重。太监小林子在一旁想着。 “可有新的消息？”杨广问向太监小林子。 “唐国公小儿子李智云已到京都，等候召见。” “明日见后不准他离开京城，多个人在手更不怕李渊造反。” “陛下圣明，有了李大人的家眷在手，再加上一个他儿子更稳妥。” 杨广点头。 这帮刁民总想造反，皇帝是那么好做的么！杨广心想。 “即刻宣楚公前来。” “陛下想让他带兵去山西，只是上条卦言之中尚书向北之意怎么处理？”太监小林子道。 “暂没发现他与北方联系。难道让李渊去平反？那不是顺水推舟，成他好事。” “陛下明察。楚公这边怎么处理？” “儿女妻妾全部留在京城，只身带兵即可。” 太监躬身退出。 几刻钟后扬杨玄感匆忙到来。 “臣拜见陛下。”杨玄感拜倒在地。 “楚公近来身体可好！” “谢陛下关心，比往常好些，也是以往征战落下的顽疾。” “山西马邑刘武周造反，你可知道？” “微臣不知。”杨玄感轻声回答，这话说得自己都不信。 “楚公身强力壮正是为国效劳的时候，上次南阳之事，你有推辞，寡人可不高兴。” 你都想拿我开刀，我还敢去，骗鬼。杨玄感心想。 “臣当时确实身体抱恙。”这次陛下急忙将自己宣进宫一定是山西的事情。这次可不能再推辞。 “刘武造周反，你怎么看？”杨广接着问道。 “陛下文韬武略，自然是去平反，一个小小的校尉而已。” “寡人命你即刻带兵，前往山西平乱，你为主帅，命令唐国公李渊辅之。” “微臣领命！” “王仁恭的小妾活捉最好。”杨广不忘加上一句。 —— 杨玄感匆忙赶回府上，立即让人叫来顾文章。 “陛下让楚公出征？”顾文章进了书房了解后道。 “本官已经应承。” “如此说来楚公应马上就去往山西，不要拖延。” “是否乘此机会起事？” “能让楚公出征，说明一是朝廷没什么人可用；二是对府上多少放下了点猜疑，楚公应尽力平叛更加取得陛下信任，以后慢慢图之。第三，杨广还是会防范我们，一定会以家眷为要挟，楚公没必要冒此风险。” 杨玄感点头。 “在下以为唐国公李渊儿子李智云来了就走不了。”顾文章接着道。 “你是说杨广会拿李智云当人质？” “这是一定，明天就会知晓。” —— 翌日，杨广在朝堂上宣布杨玄感兵发山西。 朝堂上有人高兴有人担心，但都没有提出异议。 李渊儿子李智云自是留在洛阳。 其实大家都知道，唐国公李渊应该也是这个想法，要不陛下怎么信他。 杨玄感也是欣然接受命令。此次出征如果顺利，回来兵权一定会交出，但借此机会笼络下面将士也可。 —— 山西太原李府，李渊终于等来了洛阳城的消息。自己为副帅，即刻去往马邑平定刘武周。 只是没想到刘武周唯恐丑事泄露，坏自己名声，赶紧除掉王仁恭，占据马邑郡自立太守，过后几月依附突厥，攻占了雁门、楼烦、定襄等郡。 山西太原郡也将被刘武周攻打，都城洛阳也岌岌可危。面对他和杨玄感的将是一场恶战，成败还难以定论。 这个任之仁可是害人不浅。以后走一步将要思量一番。李渊心里盘算着。 —— 危及京城的事自然传播更快。 消息传到江夏。 姜翰墨一直微笑听刘至忠汇报，不时点头。 “公子对山西可是了如指掌，在下实在佩服。” “人心总是不够满足，天下也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只是民众辛苦而已。” “公子说的是。” “本公子如果没有预料错，杨玄感明年年初一定会反。” “那我等这边？” “我等乃替天行道，比他早，他一定会借势而起，杨广对他一直不放心，他也会按捺不住。” 刘至忠点头。 “李渊到时也一定会反。” “李渊手头可没多少人马。”刘至忠有些惊讶。 “这也是为什么有第六条卦言的原因。让他行事仓促，成不了气候。” “公子意思是他本不想那么快行动，现在只有提前？” 姜翰墨轻轻敲着桌子点头。 “李渊几个儿子倒是有些能耐。” “没有人手，光靠他们父子也闹不出多大动静。”姜翰墨笑道。 刘至忠也笑起来。道：“那我们的刀剑生意也就不做了。” “刘公聪明，没错，结束手头所有刀剑生意，多少钱也不卖。” “在下明白。” “杨玄感到时应该会投靠我们，他在杨广那太憋屈了。其他各地的起义头领也会有此想法。” “那公子的意思是？” “本公子手下有你们就足够！” 刘至忠点头。 “以后他们联系到江夏这边不用经过本公子手，一律回复三个字。” 姜翰墨拿出笔在纸上写了三个字。 “他们是指？” “杨玄感、李渊及刘元起等等都以此对待。” “在下明了。” “本公子既然先点起他们的战火，也是为了不阻碍我等的大事。” “公子思虑周全。” 姜翰墨笑了笑。 “我们各地军营头领及坊间百姓都在焦急等待任老先生的卦言，两个月的时间将到，公子如何安排？” “刘公也着急了？不是还有点时间吗？” “公子上次说安陆及九江郡的军营领头及天目卫副使要召集一起商议，大家都时刻等待着。”刘至忠有点不好意思。 “我等即将登上历史舞台，刘公兴奋么？”姜翰墨没有直接回刚才他的话。 “不光是在下，其他人员也是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番。”刘至忠激动道。 “十天后，也是这个月底让他们到会议室开会商议。第六条卦言到时一并传出。” “在下领命！” “着人查明各地现有官员的情况，好事坏事都记下，年前全部呈报上来！” “在下明白。” “之后大家好好过过年，年后本公子让你们见识新君是以何种不同寻常的方式出现。” “在下期盼！”刘至忠激动地站起身。 “你也不要太激动，坐下说话。” 刘至忠知道自己有些失态，更不好意思起来。 “安陆及九江郡兵不刃血拿下。” 刘至忠有些惊讶。 “拿下永安及蕲春和沔阳郡将是试兵和练兵。” “公子如此安排，在下明白很多。”刘至忠拱手道。 “张妙可姑娘最近可好？”姜翰墨突然换了一个话题。 “青柔姑娘带着她在赶制服装，心情比以前好多了。在下明白公子用意，谢谢公子！”刘至忠眼眶有些红。 “等你们大婚之时本公子一定多喝几杯！”姜翰墨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 刘至忠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刘公去安排吧，本公子还有个钢铁巨兽的图纸要赶，何通父子来追了几次了，这两天要交给他。”姜翰墨铺开纸道。 “在下告退！”刘至忠起身，走时步伐快了很多。 第133章 开春就是个好时节 虽是十月底，室内还是暖暖的。 姜翰墨和弟弟姜翰瑞早早就在会议室等候。 姜翰墨居中坐好，孙思邈自是要来，就坐在姜翰墨左侧，右侧则是姜翰瑞，吴明仲次之。 何通父子可不愿意错过如此大事，依次在下首位子坐下。 如此严肃的大事，女眷当然不会前来。 “好在这个会议室够大！”姜翰墨对弟弟笑道。 姜翰瑞没有说话，他还有点小紧张。 孙思邈瞪了姜翰墨一眼。 少顷黄庄四人进来，对上首行了礼。 “这位是安陆郡军营领队陈必武。”黄有成对姜翰墨介绍道。 “在下陈必武见过公子，见过诸位！”陈必武躬身道。 “陈公不必多礼！大家也不必客气。” “这位是九江郡军营领队胡一峰。”黄有成指着另外一个道。 胡一峰躬身行礼，站在一边。 “这位是安陆郡天目卫副使曹飞。”刘至忠将身边的曹飞往前让了一下介绍道。 曹飞躬身行礼，往后站。 “这位是九江郡天目卫副使邹柏水。”刘至忠指着一个面目清秀的汉子道。 邹柏水躬身行礼，站好。 姜翰墨点头。朝刘至忠看了一眼。后面还有三个人。 “另外这三个是永安郡天目卫副使魏大勇，蕲春郡天目卫副使鲁冲，沔阳郡天目卫副使陶明。”刘至忠接着介绍。 “此次乃安陆郡和九江郡的事，你们永安、蕲春和沔阳也来凑热闹！”姜翰墨笑道。 在座的都笑了起来。 会议室气氛没有刚才凝重。 三人有些尴尬。 “公子提过后续三郡的事，在下就把他们一起召集来。”刘至忠道，他知道公子是开玩笑。 “在下早就听闻公子大名，有些急不可待想见上一面。”永安郡天目卫副使魏大勇拱手道。 “我等都是。”其他两个也道。 “今日是大事，你们也应该参加，下一步就是你们的事，不要客气也不要拘束，都坐下。”姜翰墨微笑道。 大家都拱手坐下。 “这里也是见证历史的地方，要好好保留下去。”孙思邈道。 众人点头。 “此次让大家来也没什么大事，大家见过面，认识认识。” “公子都造反了，还不是大事。”何通笑道。 大家一起笑了起来。 “本公子比较随意，以后都是一起上阵的兄弟，这样的气氛最好。”姜翰墨接着道。 在座的都点头。 孙思邈在微笑。 “本公子想将安陆及九江郡兵不刃血拿下。” 在座的大部分都有些惊讶。 “安陆郡军营及九江郡军营军权不管用什么办法你们二人想办法拿到，城内局面本公子自有办法控制。”姜翰墨指着陈必武和胡一峰道。 “已按公子早前安排，两个军营中皆有不少我们的人，很多都是在重要岗位上。”黄有成替他们回答。 “只等公子一身令下，安陆郡军营就在我们手上。”陈必武道。 “九江郡军营也是一样。”胡一峰接着道。 姜翰墨点头。 “天目卫全力配合，城中以前作恶者及当天作乱者一并铲除。” 曹飞和邹柏水拱手点头。 “起事那天本公子和二公子翰瑞都会亲安陆郡九江郡城头，九江郡会晚几个时辰。” 众人皆诧异，两郡相距不近。 “大家不要怀疑，姜公子不是一般人，大家按做好自己手头上的事就可。”孙思邈说道，其实他心里也有疑惑。 “陈必武陈公到时接管安陆郡军务，吴明仲吴参谋主理政务，稍后何稠公子何博去替代他。” 陈必武和吴明仲拱手应允。 姜翰墨给了吴明仲一个参谋称号，这样说得顺口。 何稠的大名大家都听过，他可是外散骑侍郎。 何通和何稠父子有些面面相觑，稍后心里高兴起来。 “胡一峰胡公事后接管九江郡军务，吴世平吴公主理政务，待局势稳定再寻人替代，他还有很多事要办。” 胡一峰和吴世平也拱手答应。 “永安及蕲春和沔阳郡将是试兵和练兵，你们天目卫负责接应。”姜翰墨指着魏大勇三人道。 魏大勇三人拱手应允。 “安陆郡和九江郡拿下后黄有成黄公负责招兵和练兵事务，等吴公不主理九江郡后招兵事务交给吴公。黄公将率兵在前线，全权攻城事务，二公子翰瑞也会在旁协理，他手头有惊天利器。” “在下必不辱使命。”黄有成起身拱手。 姜翰瑞也向哥哥拱手。 “黄公将是跃马疆场的将军，可有信心？”姜翰墨对黄有成道。 “在下必尽心尽力。”黄有成又站起来道。 “本公子说过，不必时时行礼，坐下说话。” 在座的人此时倒没人笑。 公子安排大事，自是严肃些好。 “如今天下大乱，民不聊生，我等应替天行道，挥仁义之师、行仁义之事。” “我等一定拥护在公子周围，替天行道！”众人大声应答。 响声震耳。 “本公子待人宽厚，奖罚分明，但如果有人行差踏错不会轻饶！” “我等谨记公子教导。” “具体时间和要注意的地方二公子和吴参谋会与你们交代，时间紧迫但也不急，大家安心过个好年，开春就是好时节。” 众人点头。 姜翰墨拿出一张纸给弟弟翰瑞看了一眼。 后者笑了笑，递给孙老先生。 孙思邈仔细看了两遍。 双月同辉，明君天降，能者领旨，智者归顺，小错可免，恶者当除； 造福黎民，共创祥瑞，改年换国，平定四海，天下一统，江山久长。 ——姜子牙隔世弟子任之仁 “此卦言前两句还是天机，到时才能知道。”姜翰墨对孙思邈笑道。 孙思邈没心思同他笑，满脸疑惑。 何通眼巴巴看着他们。 “何老不急，都会传阅给在座的诸位。”姜翰墨对他打趣道。 何通不管，一把抢过。 之后也是目瞪口呆。 “此卦言加大力度宣传，即刻传遍大江南北。”姜翰墨对刘至忠道。 刘至忠点头拿过。 看了好一会，然后传给在座的其他人。 会议室鸦雀无声。 “本公子带你们参观一下里面的屋子，让他们聊。”姜翰墨对永安、蕲春和沔阳郡天目卫副使魏大勇三人道。 三人立即起身。 “何老要不要到里间休息？”姜翰墨不忘对何通打趣道。 后者有些不愿意，但还是起身了。 “公子又在做甩手掌柜。”孙思邈跟进里间屋子道。 姜翰墨笑了笑。 魏大勇三人进了里间又是目瞪口呆。 他们负责的各郡军事关卡和交通要道倒是熟悉，没想到这么直观地呈现在眼前。 “几位再熟悉熟悉，本公子陪孙老和何老先生。”姜翰墨道。 三人拱手，自是围着沙盘转来转去。 “公子事事皆出人意料又在情理之中。”孙思邈道。 “现在终于放心将琲姚姑娘交给我了？”姜翰墨打趣道。 “大事面前也没个正行！”孙思邈有些责怪道，脸上满脸笑容。 “可惜何先生没有孙女。”自己不忘打趣一下何通。 “何某全家都来了！”何通瞪了孙老先生他一眼道。 姜翰墨笑了起来。 第134章 各方反应不同 过了两日，孙思邈忍不住，眼睛通红来到姜翰墨的书房。 见他在忙，坐在一边，不吭声。 “孙爷爷有事？” 孙思邈摇摇头。 姜翰墨接着忙自己的事。 这时孙琲姚蹦蹦跳跳走了进来。 “爷爷可是好久没来这了？今天怎么有空？” “来这坐一会。”孙思邈看着孙女笑道。 孙琲姚帮他按着肩膀。 “爷爷眼睛怎么那么红，昨晚没睡好？” “昨晚被何老先生吵的，没怎么睡！” 孙琲姚点点头。爷爷说得自然相信。 “姚儿来干嘛，找姜公子有事？” “姚儿没事，看看公子怎样？前段时间他无精打彩的。” “姜公子最近忙，没事不要来打扰他！” “我看他闲得很。”孙琲姚笑道。 姜翰墨听她这样说，笑了笑。 “姑娘要是闲着没事去青柔姑娘那看看。” “莫非青柔姑娘有喜了？”孙思邈笑问，姚儿以前同他说过这事。 “孙老怎么这么八卦？让她去帮手，没见本公子家眷都在忙，都在出工出力。”姜翰墨笑道，不忘瞪他一眼。 “本姑娘去过了，那些活不会。”孙琲姚嘟着嘴道。 “姚儿去忙自己的，爷爷同姜公子有事。” 孙琲姚走了，嘴嘟得更高。 “孙老刚才不是说没事么？” “没事，就过来看一下，怕她耽误公子干活，让她走的。” 姜翰墨无奈笑了笑，收起桌上的那堆纸。 “孙老是想知道晚辈送给王老先生的那个盒子是什么？” 孙思邈不出声。 “过年时会送给你，现在大家都在忙，用不上！”姜翰墨接着道。 “要么姜公子告诉老朽双月同辉明君天降是什么回事，要么现在就将那个送给我。”孙思邈像小孩一样耍起赖来。 “你还说来这没事？” “是公子先说的。” “真想知道？” “姚儿都说老朽眼睛都红了。”孙思邈使劲点头。 姜翰墨拿出了两个盒子。 “这是同送给王老先生的一模一样，等会带一套给何老。” 孙思邈狠狠地瞪了姜一眼。拿起两个盒子走了。 自己来这啥也没有知道，反倒给何先生办了事。孙思邈心里憋屈。 等孙老先生走后，姜翰墨笑了起来。心想不知道王老先生现在是什么情况。 －－ 远在扬州的王老先生打了一个喷嚏。 谁在念我！ 直从回来后自己一直闭门谢客。很多商贾和官员都想求见，包括一些军营里的头领。 王老先生很是烦恼，只得以身体不舒服为由打发。 洛阳城也有人来，招待一番，以年纪太大为由婉拒北上。 心里想着是不是回来早了。 正在郁闷着。 这时管家敲门进来躬身递上一张纸条。 “外面真这么说？”王老先生打起精神道。 “回太老爷，确实是这样传，都等着这个月中看月亮。”管家恭敬答道。 “你下去吧，有什么新的消息再来告之，老朽要休息。” 管家躬身离开。 看月亮倒不会是这两个月。 王老先生摇摇头。 起身到书架上翻了起来。 从下午折腾到晚上。 一无所获。 这会不会是个大坑？ 应该不会吧，那小子总要有个让人信服举动。 王老先生又笑起来，这次是傻笑。 双月同辉，双月？天降？ 估计也会同孙老先生一样，两天后眼睛是红的。 —— 坊间百姓沸腾了，都翘首以待明君从天上出现。 任老先生应该是神仙转世，那么多卦言都证实了，人家偷妾都知道，明君下凡的预测更是不在话下。都盼望着看到双月奇观，都希望明君在自己所在的城空出现。 有人在门口用红纸写着恭迎之类的话，也有人畅想着希望能接到卦言中说的圣旨，更有甚者写好自己的专长学识随时带在身上。当然有很多人惶惶不安，怕明君来后遭到清算。 就连朝廷平乱的军队和起义方的进攻都放慢了节奏。 民间一时热闹非凡，如同提前过年一样。 —— 山西刘武周自是也知道了传言，有些后悔联系上突厥，毕竟依附外族让人不耻。 大喝了一口酒。管他娘的，老子就这么干了。心里想着，去往那个抢来的妾侍那。 李渊在前线军营也是发愣，好在没听信四子李元吉说的冒充新君。自己可不会腾云驾雾，何来天降。摇头苦笑。 杨玄感知道后与顾参谋相视一笑。 只身一人来到副将军帐内。 李渊朝他拱手。 “楚公想必也是知道了任之仁的卦言，想同李某聊聊？”李渊道。 “只是觉得稀奇，来听听国公的看法。杨玄感也笑了笑。 “这么多年起义军多如牛毛，没想到最后来个明君天降。”李渊笑道。 “看来现在最急的就是当今陛下了。” 李渊含笑点头。 “国公突然称叛乱者为起义军倒是让杨某吃惊。”杨玄感也笑道。 “你我二人到如此田地就不要互相取笑了，要知道任之仁的卦言都有你我，楚公可不要不承认！”李渊接着道。 “来，我们喝杯酒，这天气是越来越冷了。”杨玄感没有回答，自己拿起了一个酒杯。 “这世事还真是难测啊，有些人会很失望咯。”李渊给他斟满酒笑道。 大家都是山上的狐狸，不要相互取笑。 “楚公咱们明人不说暗话，现在有何想法？” “杨某一直身体不好，这次也是承蒙圣恩前来，国公几个公子可都是军中佼佼者，国公前途无量。”杨玄感没那么傻，恭维道。 “现在不是我等焦虑的时候，凡事还有圣上顶着。”李渊圆滑答道。 杨玄感点点头。他知道，不光李渊家眷在洛阳，还又送了个儿子过去。 人心莫测呀。 —— 洛阳皇宫内，杨广终于沉不住气。 甩杯子推桌子，大闹一番。 临朔宫来的钦天监跪在地上浑身颤抖。 内官太监小林子自然也是一声不吭。 “双月同辉是什么时候你们都不知道？你们临朔宫是干什么吃的？”杨广怒道。 钦天监跪在地上摇头。 “王远知呢？他也不知道？” “王老先生在扬州，行动不便，未能来洛阳，他老人家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也是白活了一百多岁！杨广接着道。 太监小林子心里一愣，那是个可爱的老人家，陛下这样说这么大年纪的人也不怕招雷劈。 “滚！”杨广从嘴里吐出一个字。 钦天监忙从地下爬起，慌慌张张走了。 杨广拿起酒杯大口喝了起来。 再看下那张写了卦言的纸。 瘫坐在龙椅上，觉得椅子靠背没那么牢固了。 第135章 李渊摇头苦笑 在各地上演各种精彩情形的同时，江夏却安静好多。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各项准备工作。 卦言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直在发酵，传得越来越越玄乎。 姜翰墨每天见的最多就是孙琲姚。 每次见到那张娃娃脸，都不免多看两眼。这个世界真奇妙，快二十岁的人脸象小孩一样。 大概是前几天他爷爷叫她不要打扰姜公子，每次来书房，送了汤过来等他喝完就走。 姜翰墨都感觉身体胖了。 过年前去了一趟陈伯那又去了太守府，玉颜肚子越来越大了，估计一个月左右会生。 年二十九姜翰墨在会议室见到了刘至忠和吴世平父子。 “以往征战攻下城都是缴纳富户钱粮充公，公子条例里没有这条，以后我们的士兵越来越多，打仗也需耗费，光靠我们自己的存余也用不了多久！”吴世平有些顾虑道。 “吴公这样想也是没错，我们占领城池不是收刮，要为以后治理考虑。姜翰墨轻敲桌子道。 “公子的意思是只要他们申报，不准转移财产，如果他们不如实申报怎么办？”吴明仲对父亲提出的也觉得是对的，接过话道。 “少报漏报正常，对这本公子心里早就预料会那样，安稳是第一步。不过有钱人也不傻，他们会送上门来。”姜翰墨笑道。 “公子的意思是我们越不要他们的，他们越要给我们！”吴世平道。 “这就是人的一种心理。”姜翰墨点头。 在座的还是有点疑惑。 “比如当官的办喜事，他不一定记得谁送了什么礼，但他一定记得谁没送礼。”姜翰墨道。 众人大笑。 公子还真是银两和名声都要。 “送来银两和粮食的名誉上要给点人家，那又不要成本。还有真心投靠的一定认真对待，毕竟现在稳定才是重要。”姜翰墨接着笑道。 吴世平父子点头。 “各地官员的详细情况呈报上来没有？”姜翰墨问向刘至忠。 “已经陆续总结上来，八成以上都是贪官污吏。”刘至忠拱手回答。 “此事酌情处理，以后慢慢淘汰。那两层的人都以任之仁的名义去封信，看他怎么反应。” 刘至忠拱手。 “以后各地军营都要由我们的人掌握，各地驻军都尉都不是什么好人，苛刻钱粮、鱼肉乡里的不少，尽量除之。” 在座的都点头同意。 吴明仲进对接管安陆和九江郡后提出了一些建议。 姜翰墨也赞成。有些改革也不能操之过急。 就快过年了，宅院的气氛凝重起来，姜翰墨兄弟俩一脸轻松。 —— 杨广在洛阳皇宫心情也好了起来。 民间沸沸扬扬，但双月同辉还没出现。 那个任老头也有算不准的时候。 杨玄感和李渊也是尽心尽力，刘武周被打得落花流水。 短短两个多月，雁门、楼烦、定襄等郡已经收回。 刘武周本想固守大本营马邑郡，见杨玄感和李渊大军有攻破之势匆忙逃往突厥，以图他日东山再起。 宇文至武在南方也是捷报频传。 刘元进叛逆龟缩在苏州一个小县城，想必成不了大气候。 第二天早朝，杨广觉得朝堂的阳光比往日亮很多。 嘉奖杨玄感和李渊及宇文至武。 临近年关，赏赐百官。 今年可要过个好年。 刘武周的小妾自是没有抓到，这也影响不到杨广此时的心情。 朝堂上三呼万岁，恭贺陛下英明神武，江山永固。 杨广下旨命唐国公李渊镇守山西太原。 楚公杨玄感被宣回京，过完年即刻去往黎阳督促军粮。 开年将御驾东方前线，二征高句丽。 杨广下完旨回到后宫，整日与妃嫔喝酒嬉闹就等开春出发东征。 —— 洛阳楚公府，大厅堆满了陛下赏赐的东西。 杨玄感见到心情也是不错，邀顾文章进书房。 两人相视一眼，都笑了起来。 “楚公去到黎阳后，在下即刻带府上所有人随后赶到。”顾文章先开口道。 “好，好。”杨玄感听顾文章这样说，明白道理，大声应允。 “顾先生可是杨某的福将。” “楚公夸奖了。” “今天本官陪你大喝一顿。” “谢谢楚公抬举。” 是夜，两人喝到天亮。 —— 李渊在太原府邸，得到杨玄感开年将去往黎阳督促军粮的消息。 摇头苦笑。 过年时串门送礼的好时候，何况陛下让人送来了这么多奖赏。 —— 历史上的情节本不是这样。当然是过后几年的事，时间被姜翰墨的卦言提前了。 历史上的刘武周的的进攻使得关中极大的震动，李渊也都慌了手脚。于是李渊就派李世民领兵讨。 伐刘武周，两军对峙相持许久。双方未能取得决定性的战果。 李渊另派人对其夹击也未能成功。 后来，李世民与刘武周的尉迟敬德在美良一战，李世民将其击败，而后刘武周在浩州进攻李仲文也以失败告终，李世民又在雀鼠谷击败了宋金刚，刘武周的军队大败，敬德等人带了精兵和介州的百姓投降了李世民。刘武周于是逃回了突厥，宋金刚也只能逃亡突厥。但是后来宋金刚想背弃突厥，而被杀死。刘武周也想要逃回马邑大本营，但是事情败露，刘武周也被突厥人给杀死了。 姜翰墨兄弟俩来这已经改变了太多，至少加快了历史进程。 不过后来刘武周确实也是被突厥人给杀死了，那是几个月后的事。 尉迟敬德！还不清楚去了哪里！ 姜翰墨的打算是在杨广第二次东征前动手。杨广第三次东征就不能实现了。 以后的情况姜翰墨可预测不到。不是预测不到，是根本不知道会怎样发展。 如果一切顺利，倒也能掌握在自己手中。 第136章 双月同辉 明君天降 过完春节，姜翰墨一直在太守府陪着李玉颜。 都在府上住了五天了。 太守李晓通夫妇整天看着两小夫妻在一起，也是满心欢喜。 颜儿快生了，预计在正月底。接生婆都住得到了府上。 自从王老先生在他手上写了一个字后，李晓通也是小心翼翼，脸上也时常露出喜悦和担心。 这天早上刘同拿着一卷东西匆匆赶来。 将姐夫李晓通拉进了书房。 “何事慌张？”李晓通问道。 “已接到陛下调兵的旨意，月底调兵，赶往黎阳。”刘同说完打开带来的那卷纸。 李晓通点头，没说什么。 “往永安郡和蕲春郡传旨的官员被杀？”刘同接着道。 李晓通张大了嘴。 “传旨的副官跑到我这，圣旨未能传进永安郡和蕲春郡军营。” “他们那是要反了，你又怎么接到圣旨的？”李晓通问道。 “传旨的副官被一路围堵，跑到我这，到江夏的传旨官刚到他们后脚也就到了！” “他们人呢？”李晓通思考了一会接着问道。 “都走了，昨夜放下圣旨就赶回京城了。” “这事有些蹊跷！”李晓通道。 刘同点头。 “要不要叫姜公子一起来商议，他点子多。” “不用，他这天一直在太守府，你回去立刻稳住军营，然后静观其变，我们随时保持联系。” 刘同应允，马上往军营赶。 过后几日永安郡和蕲春郡表面没有半点动静，军营里却人心惶惶。两地太守和驻军都尉摸不着头脑。 百姓都在快乐地过新年，上元节的灯树也开始布置起来。江夏郡也一样。 —— 上元节这天傍晚，满月升起。 安陆郡内，百姓正欢天喜地过这个春节后最大的节日。 一串串烟花在空中盛开。 人们发现两个月亮挂在天边。 双月同辉在自己眼前出现了，大家口口相传，一时城内轰动。 安陆郡军营领队陈必武在日落时已召集安陆军营头目和领队，其大部分是自己人。 告诉他们朝廷东征是去送死，永安郡和蕲春郡军营已经抗旨，杀了传令官员。 这个消息当兵的内部已经知晓。 “陈某接到上天指令，今天晚上明君将天降安陆，各位如想一起图谋大业，可一起跟随，如有其他想法，陈某也不为难，咱们还是兄弟。”陈必武同他们说明。 陈必武在军营宽厚待人，很讲义气，各个领队都同意。 那些自己人更不用说。 陈必武遂带人去往城门口，那里是事先约好的地方。 此时天目卫副使曹飞带领手下冲进都尉府，杀死正抱着女人喝酒的都尉。控制住都尉府后带人赶往太守府。 天空的圆月缓缓飘向城门，城里城外的人都随着光芒一起涌向城门。 城门已经打开，陈必武带人围在上城墙的台阶前。 吴明仲衣冠楚楚，早在等候。 圆月周围不时有火光冲天，照亮整个夜空。 月亮下方烟雾缭绕，就像是云朵托着慢慢移动，最后停留在城墙上方。 一个头戴金冠，身穿黄袍的年轻男子缓步立在墙头，旁边站着一个银冠少年。 身后的月亮停止不动，烟雾浓厚起来。 头戴金冠少年者，俊美的脸庞，黑如墨玉般的瞳仁闪烁着和煦的光彩，肤色白皙，清秀中带着一抹俊俏，冷峻中又带着一抹温柔！ 身上绣着沧海龙腾的图案衣衫紧凑合身，更显身材挺拔，带着天神般的威仪和与生俱来的高贵，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 陈必武和吴明仲躬身拜倒。 身后百姓停止骚动，都趴在地上高呼参见神君。 城里城外大呼三遍。 金冠少年面带微笑抬抬手。露出洁白的牙齿，真是唇红齿白。 众人中有的偷偷抬起头，不免被旁边的人责怪，见没什么动静也抬起头看。 陈必武和吴明仲起身沿着城墙台阶缓步而上。 跪拜在城墙地上。 被称为神君的金冠少年端详了跪在地上的俩人一番，伸手扶起二人。那双手，在月光下白皙无比，女子都会羡慕。 神君转身拿出一道圣旨交给刚才上城墙的一身劲装的人。 银冠少年拿出一叠书籍交给素装模样打扮的书生。 城内城外不少人后悔没有早点到城下，上了城墙也有可能接到圣旨。 神君面带微笑向城内城外都挥了挥手。 圆月周围又向外喷出了火花。一束束烟火冲向天空，五颜六色，绚丽多彩。 圆月在烟雾中缓缓升起。 城内外的人都是呆若木鸡，有胆大者挥起了手。 “不要放太多！”圆月下方金冠少年对银冠少年道。 “够，还有好多。”银冠小年答道。 这不是姜翰墨兄弟俩还是谁？ 蒋胜风抿住嘴笑。这个叫热气球的东西还真能升降自如。 在一旁摇动巨大的扇子，让烟雾散开些。 “我眼睛都呛出眼泪了，有见过神君天降流着眼泪的吗？” 蒋胜风笑出了声。拿出指南针调整好方向往远处飞去。 想我二十一世纪的有为青年，到这个朝代还要装神弄鬼。 姜翰墨想着也是摇摇头，找个合适的地方坐下，这个吊篮还是有点小。 —— 一个多时辰后九江郡浔阳城空中盛开了漫天烟火。 这是人们游街赏灯的高峰时段。 明君天降我们城了，城内城外轰动起来。 蒋胜风控制热气球环着城内环绕了一圈。 地面百姓跟着跑。 他还玩上瘾了。 姜翰墨瞪了他一眼。 姜翰瑞也在一旁偷笑。不忘加大了放烟花的频率。 稍后吴世平陪同九江郡军营领队胡一峰在城墙上接旨。 九江郡算是没有问题了，明天他们将是最忙的时候。 圆月在烟雾中升起，飘向城外。 在长江边一个江中小岛缓缓落下。 三人登上早就准备好的船。 “干嘛不飞回去？”蒋胜风问道。 “现在是西北大风，回去不顺风。” “以后还用这招吗？” “不用，现在观众眼刁，戏唱两次就不新鲜了。”（这话说的是给读者听的） 安陆和九江郡两个地方都要闹腾一阵子，自己在船上刚好可以休息。姜翰墨进仓睡了。 蒋胜风一会进去看了下，姜翰墨睡得呼呼的。 第137章 天下大白 第二天中午，姜翰墨摇头晃脑进了会议厅。 孙思邈和何通祖孙三在会议室等他。 高丽素和孙琲姚也在。 姜翰瑞在哥哥身后吹起了口哨。 “瞧你们没有正行样！”孙思邈不免说了一句。 孙琲姚嘟起嘴，有点责怪爷爷了。 姜翰墨笑了笑，姜翰瑞在后面不吭声。 “外面都在传双月同辉，神君天降，哪来的两个月亮，怎么从天上下来的？”孙思邈急切问道。 “跑了两个地方累死了，先歇会，孙爷爷哪来那么多问题？”姜翰墨将绣着沧海龙腾图案的龙袍往椅子上一丢笑道。 高丽素赶紧过去把龙袍叠好。偷偷瞪了他一眼，但不敢明目张胆。 “累吗？从头到尾口都没开，小弟才累，兄长一路睡回来的。”姜翰瑞不忘打趣道。其实最辛苦的是蒋胜风，那个满脸胡须的家伙高兴得很。 屋内几个人更是奇怪，都看着姜翰墨慢吞吞坐下。 “在下参见神君！”何博看到姜翰墨坐下，起身行礼道。 姜翰墨笑着看向他。 “以后叫姜叔叔，不用行跪拜之礼。”姜翰墨打趣道。 众人哄笑起来。 孙思邈挠挠头，这个人是百姓口中说的神君么，有时同街头小混混有什么两样。 何通与孙思邈对视一眼，两人都笑了。 “师兄以后也不用？”何稠插嘴道。 “不用，跪什么？人都会被跪没了！姜翰墨大大咧咧道。 高丽素和孙琲姚两人都瞪了一眼姜翰墨，都掐了一下他的手臂。 “今天是大吉的日子，相公不要那些不吉利话。”高丽素怨恨道。 “娘娘还是要叫的，本姑娘稀罕那个称呼。”孙琲姚道。 众人笑了起来。 “你们二位老先生只要不像王老先生那样揪本公子耳朵就行，跪就更不用。”姜翰墨对孙老和何老道。 孙思邈和何通假装没听见。 “你们说王老先生听到双月之夜神君天降会是什么反应？”姜翰墨见两人不理自己接着道。 孙思邈瞪了他一眼。 “说说怎么回事？是不是他们两个老眼昏花，头脑不清醒算不出来昨夜有双月出现？”何通也急切问道。 “这个秘密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们，让你们心思思，以后还有用。”姜翰墨说完看了一下弟弟和高丽素。 二人轻微点头。 两个老先生干瞪眼。 “哎呦，忘了一件事。”姜翰墨突然大声道。 众人都看向他，以为什么大事忘了。 “上次说的让何老在城头喝酒的事忘了，昨夜城下可是人山人海。” 众人大笑。 何通想起身，被儿子按住。 这时陈皓雪进门道了一个万福道：“李太守和刘都尉来了。” 姜翰墨赶紧起身。 “岳父大人和舅舅来了！稀客，稀客。” “外面可是沸沸扬扬，本官来看看你们。安陆和九江郡昨夜有神君天降。”李晓通进门就道。 “我们等李大人和刘大人好久了！”孙思邈笑道。 说完指了指那个放在案几上的龙袍。 李晓通和刘同傻了眼。 好久才回过神。 姜翰墨在一旁傻笑。 “仔婿就是神君？怎么不在天上，在这？”刘同盯着姜翰墨不放。 众人又是大笑。 “飞累了，下来歇会。”姜翰墨笑道。 李晓通狠狠地瞪着他。 姜翰墨赶紧给他到了茶。 “昨天晚上在安陆，还去了九江，现在在这，你还真会飞？”李晓通道。 “李大人不要问了？我们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问了他也不说。”孙思邈接着道。 “李大人安心做国丈就可以了！”何通也打趣道。 李晓通瘫坐在椅子上。还真被王老先生说中了，不对，他们应该早知道。这个女婿也有不地道的时候。 “仔婿不去坐镇安陆和九江，还在这喝茶聊天？”刘同也有点懵。 “不用，本公子手下有很多能人，舅舅想不想跟着侄婿干？”姜翰墨说得像是喝口茶那样轻松。 刘同还是懵在那里。 “那是自然。”李晓通帮他答话。 刘同晃晃悠悠走到放着龙袍的案几边。 “这个刘大人可不能碰，这上面有仙气，凡人动了会没命的。”何稠道。 刘同打了一个冷颤。 “在下刘同愿意听从神君调遣！”刘同说完想要下跪。 姜翰墨一把拉住他。 “黄有成黄将军这两天会与你接洽相关事务，等到仔婿坐上龙椅时再拜不迟。”姜翰墨笑着看向他。 “神君兵不刃血拿下安陆及九江郡，直接去洛阳就可以，龙椅就在那摆着。”刘同道。 “那有什么意思，各位还没见识本公子的其他能耐呢！”姜翰墨说得像去菜园摘菜轻松。 姜翰墨转身从身后书柜拿出一道圣旨。 “江夏郡都尉刘同接旨。” 刘同躬下身子。 “即刻在江夏郡四县招兵买马，拿下沔阳郡时本君封你为大将军。” “在下领旨。”刘同躬身接过。 “二公子将配合你招兵事务及更换兵器服装等。”姜翰墨接着道。 姜翰瑞同刘同一起拱手。 刘同站在一旁激动不已。 “那你还不去？”李晓通笑道。 刘同有些发窘。 “喝杯茶也不迟。”姜翰墨笑道。 哪顾得上喝茶，刘同转身离去，满心喜悦。卦言说过，能者领旨。 众人看向姜翰墨身后的书柜。 都以为里面还有。 姜翰墨摊摊手。 “老朽对你可是又爱又恨，什么都被算到了。”孙思邈道。 “李某也是听了传言神君的样貌，心里想着那人应该是姜公子，才急急赶来。”李晓通道。在这里不敢称本官了。 “是不是都说小婿英俊不凡？”姜翰墨打断他的话。 屋内的都笑了起来。 “贤婿一直沉稳，怎么如此大事还当笑话讲。”李晓通有些责怪道。 “其实他一直这样，越是大事越没正行。”孙思邈道。不忘瞪了姜翰墨一眼。 大家又笑了起来。 李晓通也轻松起来。 “当初王老先生在李大人手上写了个什么字？”孙思邈问向李晓通。 李晓通起身来到孙思邈旁，在他手上写了一遍。然后在他耳边轻说了一句。 孙思邈边笑边点头。 “姜公子不想知道？”孙思邈接着道。 “本公子不用脑也能想到，要不怎么是神君！”姜翰墨看都不看他的脸道。 这真是个妖孽。孙思邈无可奈何。接着道：“那公子也不向岳父介绍你身边这几位女子？” 姜翰墨有些尴尬起来。瞟了一眼高丽素。 后者何其聪明。 高丽素大大方方向李晓通行了一个礼。 “小女子高丽素见过李大人，本来正宫娘娘的位置是小女子的，不想造化弄人被令爱抢先了。”高丽素含笑道。 李晓通愣了愣。 姜翰墨也含笑看着他。 孙琲姚和陈皓雪也向李晓通道了一个万福。 李晓通缓过神来，心里自然还是高兴。 “这是何某徒弟雪儿，江夏人士。”何通摸着陈皓雪的头道。 “这是孙某孙女，被姜公子吸引到这来了，老朽也是没办法。其他的今天不在场，李大人以后会慢慢知道。”孙思邈指着孙琲姚对李晓通道。 说完大家一起笑了起来。 姜翰墨面红耳赤。 第138章 慢慢解释 这时黄有成进来，拱手对大家行了一个礼。 “黄公早来一步就好。”姜翰墨道。 “公子恕罪。”黄有成躬身道。 “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刘都尉刚走，要不你们可以聊聊，沔阳郡交给他去攻打了，本公子想看看他的能耐。” “都听公子安排。刚才在来的路上看见了，他朝在下得意洋洋挥着圣旨。” “安陆那边怎么样？”姜翰墨笑了起来。 “都按公子安排，招募的都是身强力壮之人，招入人员先发一笔安家费，家属享受军属待遇，兵龄三至五年，退伍安排工作。如二公子那样说法，享受公务员待遇。有神君的旨意，报名者无数。” “永安和蕲春两郡可有什么进攻规划？”姜翰墨接着问道。 “正在商量中，又不想破坏城池又要攻下，有点难度。”黄有成道。 “先往城中投递这边的政策宣传资料，欢迎城里的百姓来这边。减少不必要的伤亡。”姜翰墨接着道。 黄有成点头。 “在下想让二公子那边调几门炮过去。”黄有成有些犹豫道。 “城墙都打烂了还不叫破坏？” “公子说减少不必要的伤亡，我们炸城墙而已。”黄有成躬身道。 “本公子还真被你说得无话可说。这事也可，你稍后同二公子商量，不过先说一句，要是丢了一门炮你也就不要回来见我。” “在下谨记。” 黄有成说完眼巴巴看着姜翰墨。 姜翰墨莫名其妙。自己突然变得更帅了？！ “在下也要圣旨，拿着舒服，不是说能者领旨么，那是一份荣耀。”黄有成悠悠道。 原来是这回事。姜翰墨笑了起来。 在座的都掩口偷笑。 “你以为那块布不要成本么？这次是口谕。” 众人又笑了起来。 姜翰瑞见黄有成有些脸红，将他带到里间看沙盘，研究去了。 —— 这时陈伯陈有壮慢慢悠悠进来。姜翰墨赶紧站起身迎他。 还真像流水一样，人来了一拨又一拨。 陈有壮向屋内人拱手后憨厚地笑了笑。 “外面传的人很像姜公子，见到你在这，老朽放心了，不过还有点小失望。”陈有壮道。 憨厚的人开玩笑更好玩，大家哄笑起来。 姜翰瑞在里间不忘探头出来看了一下。 “陈伯怎么现在才来，我还以为你一大早就会到这里。” “雪儿跟了你都一年了，还叫陈伯，不记去年的昨天下的礼。”陈有壮瞪了他一眼。 一句就将姜翰墨说得红了脸，陈皓雪扭捏地拉了一下他的手。 “要老朽早上来干嘛？”陈有壮接着问道。 “你早上来了这里的人会给你解释这里的事，晚辈怕你问太多。” “现在不行？”陈有壮犟道。 众人笑了起来。 “皓雪姑娘慢慢同咱们爹解释！” 听相公这样称呼自己的爹，陈皓雪朝他爹兴奋道：“女儿要做娘娘了！” 姜翰墨瞪了她一眼，“不是说慢慢解释吗？” 陈有壮瘫坐在椅子上，嘴里倔强道：“近早的事。” 坐姿同李晓通一样。 姜翰墨忍住笑。 “这两个月本公子将在宅院待着，一来玉颜姑娘要生了，我要去陪他，二来还要同师兄一起将那钢铁巨兽弄出来。” “又想做甩手掌柜？”孙思邈道。 “本公子要造不用人划的铁船，去攻城时总不能游水过去。”姜翰墨瞪了他一眼。 “那么说公子现在开始考虑水上进攻的事了。”何通道。 “什么叫现在，去年的昨天就考虑了。”姜翰墨见陈伯瘫坐在那里，打趣道。 “铁船，怎么造？”陈有壮满血复活，也不顾姜翰墨学他的口气。 “陈伯有兴趣？” “有。不就是打铁吗?” 姜翰墨就等他答应。 “本公子明天开始在江夏码头旁成立制造局，陈伯要么去负责此事？船的规格图纸稍后给到你，主要技术可问何老父子，银两支出会有人同你接洽。”姜翰墨得的一条一条的很顺畅，就是事先想好了。 陈有壮点头。起来活动身子。 “对了，何博这几日准备好去安陆郡。” 何博拱手点头。 “何老如不放心也可去段时间，这里我和师兄两个也行。”姜翰墨接着道。 何通高兴点头。 别看公子有时笑哈哈，办起事来可一丝不苟，还没失败过。 孙思邈也一起点头。 李晓在那坐了半天。忍不住道： “贤婿，我能帮上什么？” “李大人不想做太守了，老朽去当几天！”何通道。 何稠瞪了他一眼。有些玩笑不是我们开的。 “岳父大人这段时间负责文职官员的挑选和懂医护人员的聘请。挑到有人能适合当太守的时候就不要去当太守了，到里间那个屋子喝茶。” 李晓通朝里间那看了一眼，刚才是有两个人进去。 “另外，江夏城里有个算命的，不知道有没有真才实学，岳父如果碰到他问他记不记得有个公子给他算了一命还给了他五两银子，如果记得，看以后哪个地方文职缺就安排他，我们现在缺的就是人手。” “贤婿说的里间那屋是什么意思。”李晓通点头问道，他现在可不去管算命先生。 “岳父大人自己进去看，各位有空陪陪李大人和陈伯，我昨天飞了一个晚上，现在眯会。”姜翰墨说完，将头靠在椅背上假眠起来。 孙思邈瞟了他一眼，现在还真没办法评论他。 也不知道王老想出双月同时出现和天上下来人的事没有。 里屋传来李晓通的感叹声。 —— 扬州城内王老先生又打了一个喷嚏。 “安陆出现了双月，月亮出现时天空烟火不断，如同盛开的花朵，月亮下面有一朵云托着，烟雾缭绕，确实有人看到人从月里走出来。”管家在王老先生书房激动道。 那云其实是姜翰墨将吊蓝做成云雾状的外形，粘满白色戒毛，烟雾从戒毛渗透出来，十足的云彩。 “有传那人是什么样子？”王老先生兴奋起来。 “说是长相唇红齿白，英俊不凡，一身王者之气！” 王老先生思量了一下。 “有胆大者上城墙去接旨，之后号令全城。”管家接着道。 王老先生心想，什么胆大者，自己人。 “还有什么？” “有人算了隔了不到半个时辰神君又在九江郡出现，全城也没动刀枪就被领旨的人接管。” 坊间越传越玄乎，本来花了一个多时辰，现在为了美化自己的故事，传播的将时间说得越来越少了。 王老先生惊呆了，瘫坐在椅子上。 “太老爷你没事吧。” “没事，你先去吧，老爷我静一会。” 还真是兵不刃血拿下安陆和九江郡。 那小子肯定挖了一个坑，一个大坑，比炸弹炸出来的更大。王老先生心里胡乱地想着。 真后悔回来了。 看来还是要去江夏，不去以后他们会不带自己玩了。 再去面子上也过不去，还会给人添麻烦，那小子现在应该很忙。 王老先生在扬州宅院里徘徊着。 此时的姜翰墨正在呼呼睡大觉。 第139章 奴家担心自己的肚子 蒸汽机是将蒸汽的能量转换为机械功的往复式动力机械。 姜翰墨首先需要一个使水沸腾产生高压蒸汽的锅炉，生火的煤炭有的是，不用担心那个。 姜翰瑞与黄有成在准备永安和蕲春两个郡进攻计划时，姜翰墨的蒸汽机小模型已经做出来了。 何稠早就看透图纸，但看到小蒸汽机的轮子转动时还是惊叹不已。 父亲与儿子何博去安陆郡，要不他们见到也会同自己一样吃惊。 “姜公子真是天上下来的？”何稠说道。 师兄说的有点对，但不全对！”姜翰墨笑着搂住他的肩膀。 何稠有点不好意思。 那公子以前说的还有其他动能的机械是什么样子？” 很多，以后再说，我们抓紧让制造局做个加大版的蒸汽机出来。” 有钱就是好办事。 安陆郡城里富户捐赠的银两有一部分运到江夏，大部分用在制造局，徐青柔那边也支取了一部分，人员多了，制服也要很多。 二人来到江边的制造局。 陈有壮已经招募了好多人员。 这年头有工钱的事不多，人员充足。 陈有壮也是将工作区打理得井井有条。 零件都按图纸规划好分工制作。 有了一台蒸汽机就好办，动力问题就解决了，不用靠水力车。 姜翰墨在制造局坐着喝茶。这几天实在有点累。 何稠也习惯他的模样，安排好事就闲坐喝茶。 “姜公子下一步准备干什么？”何稠问道。 “等周边地盘拿下来后，教育的事也要提上日程，本公子要让所有儿童都读上书，学费全免！大力鼓励工商业，农业税收将逐步取消。” “那不是要花费很多？” “这个值得！” “那姜公子所管辖的地方更加稳固了！” “那是，人人有工作，生活有奔头，就没人造反了。”姜翰墨笑道。 人人有事，忙生活忙房子还忙后代教育，经济流动起来，大家忙着赚钱，哪有时间想造反。姜翰墨心里想着。 心中那个蓝图慢慢将实现。 姜翰墨双手抱着后脑勺，脚架在茶几上，畅想着。 孙老先生说得没错，还真是没正行。何稠看到也是摇摇头。 “姜公子是不是觉得这天下其实也容易管理？”何稠笑道。 “本公子是智慧型的人，靠脑吃饭。”姜翰墨笑了笑回答。 何稠无话可说。 “天下是百姓的，说实话本公子对做皇上没兴趣。一个字，累。”姜翰墨接着道。 何稠不理他，去找陈伯去了。要是陈伯听到这话一定吹胡子瞪眼。 姜翰墨坐了一会，去往徐青柔那。就在不远处，有个好名字，制衣局。 徐青柔见到他来，自是高兴万分。 张妙可对他道了一个万福，站在一旁。 “坐，不要客气。” 二女欠身坐下。 “相公设计的缝纫机真是又快又省事。”徐青柔给他倒了一杯茶道。相公到哪都要喝茶，这个她知道。 “制造局有一批工人正在赶制机器，预计不用多久会将这里放满。” 徐青柔含笑点头。终于可以为相公做点事了，那些士兵换上她们缝制的衣服可威风了。 “姜公子真是神君！”张妙可在一旁道。 “本公子可不经夸，张姑娘最近辛苦了，可还习惯？”姜翰墨笑了笑道。 “民妇能帮上点手，很是高兴，谢谢公子和青柔姑娘给了这个机会。”张妙可道。 有点事真好，每天不用胡思乱想，再说现在自己也是参与到大事之中，心中有股成就感。 “相公试试这件为你专门缝制的衣服。”徐青柔从旁边衣柜拿出一件制服道。 “不用试，一定合身。” “这是奴家亲手缝制的，就是用的那台机器。” “军装穿在身上就是更帅气，早知道那天不穿龙袍穿这个。”姜翰墨穿上后对着镜子道。 “相公穿龙袍更精神。”徐青柔瞪了他一眼道。 那个龙袍可是她与高丽素一起花了不少时间缝制的。 “真是辛苦你们了！你们本应在家唱唱曲弹弹琴的。” “奴家愿意！”徐青柔脸更红了。 好久没见相公了，徐青柔靠近了些。 姜翰墨将她轻轻推开，这里还有人呐。 张妙可见状，知趣地离开。 姜翰墨拿起徐青柔纤巧的手，上面满是针孔点。 不禁怜惜地将手指含在口中。 徐青柔娇羞地抽开手，身子靠得更近。 虽是天冷季节，姜翰墨还是感到暖意。 一只手搂住了她的腰，另一只手放得有点下，徐青柔娇哼了一声。 良久徐青柔红脸挣开。 “去看看姑娘的手下，你也是领导上百人！” 徐青柔点头，陪他到另一间宽大的屋子。 众人见到姜翰墨，放下手中的活，倒地就拜。 姜翰墨愣了一下。张妙可在旁躬身微笑。 看来以后出行都不方便。 姜翰墨准备走，徐青柔将他拉回刚才的屋子。 相公好不容易来趟，不想让她走开。 姜翰墨也明白她的意思，刚才身子也很热。 是夜，回宅院里小院内姜翰墨喝了点小酒。 徐青柔在一旁陪着。 “早知道让那个在扬州的小丫鬟一起来，好有人照顾你。”姜翰墨道。 “怒家一开始也疑惑，在扬州才见相公两次面，怎么让我离开扬州，还是一个人。到了这才明白，相公是对有些事担心。”徐青柔道。 “以后设法到扬州寻她，或者再找个人伺候你。” “也好，不过奴家也习惯一个人了，相公用空多来这里。” 姜翰墨点头。 “相公乃神君，以后这个天下就是你的，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姑娘是在担心本神君？”姜翰墨笑道。 “奴家不担心相公，是在担心自己的肚子。” 徐青柔说完吹灭灯拉住姜翰墨的手。 月光淡淡洒进窗口，微风带着清香。 第140章 玉颜生了 正月二十八，李晓通派人来叫姜翰墨。 李玉颜动静比较大，估计要生了。 姜翰墨和孙老先生还有孙琲姚急忙赶去。 李晓通在后厅焦急迈步。 三人到后也顾不上行礼。 孙琲姚进了李玉颜房间一会出来。面带笑容。 “咋样？”姜翰墨问道。 “估计还要一两个时辰，你也帮不了忙，安心等着就是，放心。”孙琲姚见姜翰墨着急模样安慰道。 李晓通听后也是平静下来，招呼大家喝茶。 “相公倒是厉害！”孙琲姚在他耳边说了一句。 孙思邈瞪了孙女一眼，在外面这样，有失体统。 我们去后面说，反正时间还早。孙琲姚拉起了姜翰墨的手往后面花园走。 她刚才去李玉颜房间时可是看到太守府有个大花园。 姜翰墨无奈同她一起前去。 姜翰墨在花园那个去了几次的亭台看了孙琲姚一眼。 “丽素姑娘和皓雪姑娘都有反映了，什么时候偷偷摸摸的事？” 姜翰墨愣着看向她。 “她们都有了三个多月了，相公是不是装傻？”孙琲姚瞪了他一眼道。 “前几天怎么都没看出来？”姜翰墨开心道。 “冬天衣服厚，当然不容易看出来，最近你不是忙么，她们不让说。” 姜翰墨高兴地抱起孙琲姚。 相公从来没抱过自己，孙琲姚脸瞬间红了起来。 扭捏地用拳头打他的肩膀。 “就是嘛，你们还怀疑本公子的身体。”姜翰墨放下孙琲姚道。 本还以为他抱起自己会说点什么情话。 不料冒出这一句。 孙琲姚狠狠地揪了一下他的手臂。 姜翰墨痛得哇哇叫起来。 “下手要不要那么狠，想谋杀亲夫呀。” “相公也不考虑我的事。” “你这母老虎模样，怎敢考虑。”姜翰墨揉着手臂有点生气道。 孙琲姚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 姜翰墨觉得大声了点，想去安慰一下。 孙琲姚跑出花园了。 姜翰墨慢慢悠悠回到后厅。 孙思邈正在责怪她。 见到姜翰墨进来，也不理他，去了李玉颜那。 姜翰墨低头陪孙老先生和岳父喝茶。 随着一声响亮的哭啼，后厅三人都站了起来。 姜翰墨想去向李玉颜的闺房，被孙思邈拉住。 一会丫鬟清瑶出来。道了一个万福。 “恭喜老爷和姑爷，是个公子。” 李晓通兴奋地抱住姜翰墨。 姜翰墨倒无所谓，抱了一下后李晓通自己尴尬起来。 孙思邈在一旁直笑。 这时太守夫人将小孩抱了过来。 姜翰墨跑上前去。 肥嘟嘟的小脸蛋，红红的，像只大苹果，长长的睫毛，漂亮的眼睛就像两颗水晶葡萄，小小的鼻子小小的嘴。 时而傻呵呵的笑着，时而吮吸着自己的小手指。 长得真像我！”姜翰墨乐呵呵道。 刘氏噗哧一声笑了。 “贤婿想好名字没有？”李晓通也是乐呵呵，问道。 “就叫太子！”姜翰墨冒出一句。 李晓通瞪了他一眼。 刘氏转身抱着小孩回屋，向女婿姜翰墨招了招手。 姜翰墨跟了过去。 孙琲姚在屋里陪着李玉颜，脸上没有了刚才的不高兴。眼巴巴看着姜翰墨。 李玉颜头依靠在床头，头发有些湿。 “娘子辛苦了！”姜翰墨牵起她的手道。 李玉颜摇摇头。 “妾身不想再生第二个了，太累了！”李玉颜悠悠道。 刘氏瞪了她一眼。 “你这是比较顺利的了，想做娘亲哪有那么容易，第二个会容易些。”刘氏为女儿边擦汗边道，说完出去了。 “是，第二个会容易些。”孙琲姚在一旁点头道。 李玉颜笑了起来。 “这个你也懂？”姜翰墨对孙琲姚道。 孙琲姚脸红了起来，靠在姜翰墨身边一起看着李玉颜和躺在她旁边的新生儿。不时用手抚摸小孩的手，疼爱地看看这看看那，母性变现一览无遗。 “丽素姑娘和皓雪姑娘都有了，相公过不了多久又会做父亲。”孙琲姚对李玉颜含笑道。不忘将李玉颜额头的毛巾按了按。 “以后我们姜家人丁一定兴旺。”李玉颜道。 姜翰墨眼睛突然湿润起来。 “相公有小公子了，奴家真的高兴，以后我要生十个！”孙琲姚掏出手绢帮姜翰墨一下眼角说道。 姜翰墨和李玉颜两人同时笑了起来。 孙琲姚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相公是神君，有没办法让我们生小孩的时候不痛？”李玉颜笑着问道。 姜翰墨没有说话。 “就是，都顾着自己快乐也不考虑别人。”孙琲姚也跟着道。 这妮子什么话也说。 姜翰墨不好意思抬头，灰溜溜跑出门外。 里面两个女子大声笑了起来。 —— 孙老先生和孙琲姚今晚都留在太守府。 晚饭后，姜翰墨和孙思邈两人在李太守书房同李晓通一起喝茶。 今天高兴，晚饭时孙思邈和李晓通喝了几杯。 “小公子名字真的没想好。”李晓通问道。 “没有，岳父大人帮取一个。”姜翰墨答道。 “颜儿给贤婿生了一个公子，名字你都不想一想？” “小婿将机会给岳父大人。” 李晓通笑了笑点头。 “姜公子弄璋之喜要不要摆酒？你可说了这是太子！”孙思邈道。 “晚辈当时高兴就那么随口说。” “你是神君，哪有说话不算话的，还有，以后不要那么没正形，好事都让人觉得怪怪的，平易近人重要，但要保持威严。”李晓通有点责怪的味道。 “李大人的话老朽完全赞同，不是说你，对你有时侯真是又爱又恨，哪个君王像二流子一样？”孙思邈接嘴道。 好了，今晚没陪他们喝酒一起攻击自己了。 “你们再这样说我，本公子可不陪你们聊天了，这叫保持童心，活着才有趣！”姜翰墨瞟了一眼他们道。 李晓通叹了一口气。孙思邈无奈笑了笑。 “孙老先生问你要不要摆酒，贤婿怎么看？” “小婿觉得暂时不用，现在局势还不稳定，怕招人眼，现在我们在明处，有些人在暗处。” 李晓通点点头。 “岳父大人明早通知舅舅安排兵士在太守府周围轮班守护，太守府内家丁从此以后也要打起精神，任何陌生人都不准靠近太守府。我那边宅院周围小婿会自己安排！” “姜公子是担心会不平静。”孙思邈看了他一眼道。 “应该没事，但预防的好。” 孙思邈点头。 “你办正事的时候就是有脑子。”李晓通不忘对姜翰墨夸了一句。 “另外还有一件事奇怪！”姜翰墨突然道。 “什么事？” “在安陆郡的崔侍郎应该找上门才对，不过不会来这。” “他会去何公子那？”孙思邈道。 姜翰墨点点头。 “那只狐狸不会去，他令郎会去。”姜翰墨说完在思考。 “姜公子有担心的地方？” “没有，给他一池水也翻不起浪，早就有天目卫的人留意着他们的住处。不过崔侍郎一家来可真不关我事！” “内情我们都知道，姜公子不用解释，你呀你，真是古灵精怪。”孙思邈接着道。 “也对，干嘛解释？本公子办事一直稳妥，觉得没把握的时候一般都有两套方案，要不何老的公子怎么来的。” “李大人看他，又来那套了，挖了坑还不告诉人家。”孙思邈笑道。 李晓通笑了笑随口问道： “孙老先生怎么来江夏的？” 孙思邈愣了一下。想起姜翰墨刚才说的没把握的时候一般都有两套方案，再想了一下自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姜翰墨装作没看见。 笑了笑，去玉颜那看儿子去了。 第141章 舍妹见到神君心生仰慕 第二天宇文尚清和徐青柔来太守府看望李玉颜。 手上提了不少东西。 姜翰墨赶紧接下。 二女对太守李晓通深深道了一个万福。 李晓通愣了一下，见孙老先生在一旁笑。 也就明白过来。 姜翰墨低头有些不好意思。 赶紧地带二女去李玉颜那。 “丽素姐姐和皓雪妹妹身子不便，没有来。”宇文尚清在回廊里对姜翰墨低声道。 “本公子知道。”姜翰墨回道。拉起二人的手。 宇文尚清有些怨恨，见徐青柔一脸微笑，也不好发作。 孙琲姚就在屋里陪李玉颜，几个女子围着小宝贝嬉笑起来。 姜翰墨回转身。不去听她们说那些女儿家的话。 —— 下午姜翰墨同宇文尚清和徐青柔走出太守府。 孙老先生和孙琲姚还要在太守府住几天。 路上大家都很高兴。徐青柔一起走了一段路直接去了制衣局，宇文尚清稍后要去黄庄。 姜翰墨则回到宅院去找蒋胜风。 人没在，一转身，蒋胜风在后面出现，吓了一大跳。 忘了，这家伙应该一直跟着自己。 姜翰墨进了他住的屋子。 “孩子他舅，你住的是不是简陋了些，丽素姑娘知道会不会以为本公子苛刻你。”姜翰墨笑道。 “在下习惯了！偏僻点更好。”蒋胜风也笑了笑。 姜翰墨笑看着他。 蒋胜风愣了一下。 “刚才公子叫在下什么？”蒋胜风盯着他。 “孩子他舅呀。” “难道妹妹也有喜了？！” 姜翰墨点点头。 蒋胜风也不管他，本来还准备泡点茶，直接跑了。 姜翰墨跑到高丽素的小院时陈皓雪也在。 蒋胜风站在一旁傻笑。 “你跑这么快干什么？”姜翰墨边喘气边道。 高丽素和陈皓雪笑看着姜翰墨。 姜翰墨走过去摸了一下二女的肚子。 “相公知道了。”高丽素打掉他的手。 陈皓雪无所谓。 蒋胜风还在傻笑。 “多久了？也不告诉夫君!” “多久相公自己不知道？”陈皓雪含羞道。 姜翰墨有些尴尬。 “相公自己去忙，我们不告诉你是怕你分心，我们这没事！”高丽素道。 “那好，刚好要找孩子他舅有事。”姜翰墨拉着还在兴奋中的蒋胜风来到会议厅。 “公子也不让在下在那多待一会。”蒋胜风道。 “女儿家的地方，你一个胡子拉碴的在那干嘛？” “公子找我有什么事？” “安陆郡崔侍郎那边有什么情况，可有人在江夏周围出现？” “崔侍郎儿子崔冬生去年在太守府门口出现过。” “什么时候？” “就是王老先生他们去太守府那次。” 姜翰墨抬头看了他一眼。 “崔冬生与一年轻女子一起，在下见他们没什么动作也就没管他们。” 姜翰墨点点头。 这时何稠匆匆进来。 “崔冬生去找何先生了。”姜翰墨对蒋胜风轻声道。 “洛阳崔侍郎的公子崔冬生去我府上找何某了，他想见公子。”何稠进门拱手就道。 “本公子知道那是迟早的事。” “神君就是厉害，什么都算得到。”何稠道。 蒋胜风也疑惑地看了姜翰墨一眼。还真被他说中了。 “师兄以后见了师弟不要客气，说说情况。” “昨天夜里崔冬生到师兄府上说有事相商，想见神君一面。” “是不是还带着个女子？” “姜公子这也知道？” 这不是算的，蒋护卫说他以前也是同一女子同时出现，猜的。 何稠楞了一下。 “有没有说有什么事？”姜翰墨接着道。 “说是想见到神君之面再说？” 是不是崔侍郎那个狐狸有什么打算，应该不会呀。姜翰墨想着。 “没有其他？” “崔冬生送了一笔黄金给师兄，被我拒绝了，告诉他何某与神君不熟。” “然后他就相信了？” “没有，他说是见到家父和犬子在安陆郡协理政务才最终确认的。” 姜翰墨笑了笑。 “崔冬生功夫如何？”姜翰墨问向蒋胜风。 “还行，以前是皇家侍卫。”蒋胜风答道。 “那下午让他来见见。” 何稠拱手应允。 —— 下午姜翰墨和蒋胜风在会议厅。 何稠带了崔冬生来见。 “在下崔冬生见过神君？”崔冬生见到倒地就拜。 “不用客气，崔公子请起。” 崔冬生笔挺地站在桌边。 “坐下说话。” 崔冬生欠身犹豫坐下。 “听本君师兄说你想见我？”姜翰墨开口道。 “在下那日在城下见过神君一面，慕名想认识！”崔冬生看了一眼何稠，还说不熟。 “有什么事吗？”姜翰墨不咸不淡道。 “神君降临，全城轰动，在下与杨广有仇，特来投靠。”崔冬生拱手道。 姜翰墨笑了笑。 “你们有仇与本君何干？再说你可是有个姐姐是当朝娘娘！”姜翰墨道。 “家父让在下来还有一事。”崔冬生犹豫了一下道。 姜翰墨笑出了声。 “神君应该已经算到，在下对家父建议也不怎么赞成。” “本君已经有了彩凤居左，青雀在右，白玉相辅，崔公子要想表诚意，可要用其他办法。”姜翰墨笑道。 何稠立即明白过来。 蒋胜风缓了一会才明白。 “在下以前做过宫内侍卫，但不敢奢望能有那个位，另外舍妹还是完壁之身，上元节那日在城墙下，舍妹见到神君已心生仰慕。”崔冬生看了姜翰墨一下眼道。 姜翰墨哦了一声。 “以后宫中护卫统领将由本君身后蒋护卫担当的，崔公子的武功与他相比如何？”姜翰墨瞟了他一眼道。 “在下早就听闻蒋惊魂的名号，与刀水刘以前也见过几面！武功与他们相比还有些距离。” “本君以为你会早些现身，这个时间周边各郡已经基本归属本君麾下，也没什么好让你去办的事。既然你认识刘长远那么大家都是旧识，你即刻去往黎阳，李密即将投靠杨玄感，除掉李密你可再来见我，本君不管你用任何办法。” “家父想与神君见上一面。”崔冬生点头接着道。 “暂时倒不用见面，等你有好消息再一起前来不迟。” “在下明白，安陆郡在下宅院周围的人是否可以撤去？” “当你跨进这个院子的时候人已经撤了，回去告诉令尊，洛阳城的崔府为你们留着，至于令妹秋洁姑娘的事以后再说。”姜翰墨笑道。 崔冬生欣喜拱手离去。 何稠看向姜翰墨。 “昨夜孙老先生和李大人说本君有时候没正行，这样处理他们应该满意。” 何稠笑了笑准备开口。 “师兄不准也说正不正形的事。”姜翰墨笑道。 何稠不好意思笑了笑。 “师兄之后知晓我们所有将领，任何人不得与崔家联姻！” “姜公子的意思是？” “本君就是看不惯崔狐狸，不过有一人除外！” “谁？” “何博！” 何愣了一下。 “令郎叫过本君叔叔，做长辈的送个女子给他也可！”姜翰墨接着道。 “公子是为了解王老先生说的姻缘，犬子可消受不了！”何稠躬身道。 “这个无所谓，何博不同意就算了。” “何某知道公子是怕外戚干政，为何犬子又可以？”何稠有些疑惑。 “本君对你们何家的前世今生都清楚，你们何家不是那种人，我说的意思你应该懂。”姜翰墨明显是在吓吓他。 “公子谬赞，何某惶恐。”何稠道。 “没其他事你们都忙去吧。”姜翰墨没接何稠的话。 何稠去向后院树林自己工作的屋子，蒋胜风高兴地找他妹妹去了。 —— 以后崔侍郎确实住进了自己在洛阳原来的府邸，他退而求其次想结交有战功的将领，想将小女儿嫁个将领或将领的公子，大家都有了默契额，推说此乃前朝的娘娘，不敢高攀。崔侍郎终日郁郁寡欢，崔秋洁最后也不知嫁往了何处。此乃后话。 第142章 杨玄感终于反了 杨玄感刚到黎阳就传来安陆郡和九江郡的神君天降的消息。 该出现的还是出现了。 现在就等顾文章随后赶来。 杨玄感在黎阳亢奋起来。 杨广小儿，不记得家父帮助夺嫡之恩。夺登大宝之时如不是家父挺身而出，何来他潇洒披上龙袍。 当初杨广为培植自己的势力，亲自与家父结交，家父也是没考虑后果，明知杨广有夺位之心，还投其门下。世间哪个君王不忌讳手下人声望高于他。 前有杨广迫害家父，家父幽愤而死。后有派人对楚公府的监视，如今朝中无人可用，方派自己倒黎阳督促军粮。 想我杨玄感每次作战，身先士卒，为隋朝江山也是做了不朽功劳。 如今神君天降，天下不属于我也将不属于你杨广小儿。 杨玄感对杨广的憎恶达到了极点。 —— 三天后，顾文章带着楚公府上下所有人随后赶到。 顾先生路上可一切顺利？杨玄感见到全家大小都到来。 托楚公的福，一切顺利！顾文章拱手回答。 杨广在皇宫打发雷霆，洛阳城人心浮动，哪里管得了我们，我们来时一路畅通无阻。接话的是杨玄感的弟弟杨玄挺。 如此最好！杨玄感高兴道。 杨玄挺在一旁点头。 即刻联系山西关陇人员，可不要让李渊抢了先。杨玄感接着道。 小弟即刻去办理。杨玄挺说完出门去了。 顾先生对神君天降的消息还知道多少？ 有传是一二十岁左右青少年，头戴金冠，身穿沧海龙腾龙袍，模样英俊，双月同辉之夜空降安陆郡和九江郡。顾文章回道。 果真是同一夜出现在两个地方？ 没错相隔不到半个时辰，人从月里走出来。” 杨玄感瞪大了眼睛。 安陆郡和九江郡兵不刃血被神君的人控制。顾文章接着道。 还有什么？ 永安、蕲春和沔阳郡已被神君的军队包围，预计不出几日就会拿下。 他哪来那么多人马？ 神君出现，归附者无数，只有身强力壮者才有机会进入兵营。 还有这等事！看来这个神君确实不简单。杨玄感惊讶道。 听说神君手上有神器，只要轰的一声，城墙就倒塌，工程虐池十分简单。顾文章自己也是不信。 顾先生认为我们这里现在该怎么办？杨玄感沉思一会道。 当然是起兵，这是最好时机，杨广已经瞻前顾不了后了。顾文章用肯定的语气回道。 那好，杨广小儿不是怕我谋反么，现在就返给他看。杨玄感霸气道。 当日下午，楚公杨玄感起义的消息在黎阳传开。 —— 第二天有人递上书信，杨玄感看后大喜。 见顾文章有些疑惑。 杨玄感道：李密来信，不日即将投奔过来。 看来楚公举事的消息传得很快。 杨玄感点头。看来自己也并非一无是处。李密都要来了。 李密可是关陇有势力的人里面核心成员子弟，是个重要人物。 在下知道，魏公的曾祖父就是八大柱国将军之一李弼，有他投奔过来，楚公将如虎添翼。顾道。 杨点头 那我们是否派人联系上神君那边？杨接着问。 魏公前来，必带瓦岗军余部一起，楚公势力将不可同日而语，我们先不必投靠神君，说不定楚公就是问鼎中原的人，假若天命难违，我等再去投靠，我们手头兵力足，占领地方广也是筹码。顾文章洋洋洒洒讲了一大堆。 杨连声说好。 其实这个建议放从任何角度来说都是最完美的。 可也就是这样，杨玄错过了与姜交流的机会。 历史上杨确实是在广第二次东征时造反的，李密也确实投靠了杨玄感，情节大体与历史吻合，不过结局将会有点不同，因为有些人办事会有第二套方案。 在下还有一句话要提醒楚公。顾底声 不妨直讲。 魏公可也是做过头领的人，楚公心里要有数。 杨用赞许的眼光看了顾一眼。 要说顾上面的建议好，刚才那句就有点私心。 李密来到这之后就成了杨玄感的谋主。 这也是顾文章以前担心的。 一日，杨李顾三人议事。 魏公对西南方的战事有什么看法。 所谓神君天将，是一种我们尚不明白的机巧而己。世间本无神鬼，人们特意想去相信有罢了。 魏公有所不知，神君拿下江夏周边各郡没费什么功夫。 楚公不可涨他人志气。 那魏公说说现在我等将如何应对当前局势。 李密给杨玄感上了上中下三策，他认为这阵皇帝正在辽东前线，你的上策是发兵，占据幽州，也就是今天北京这一带断隋炀帝的后路这是上策。你的中策是西入长安，控制潼关，这样占据半壁江山，他们这些关陇集团子弟不愧是关陇集团子弟，他们就觉得长安那个地方是他们的大本营，我们去那就能占据半壁江山，这是中策。 那么下策，就近攻洛阳。黎阳在黄河岸边，离洛阳不远，你就进攻，但是洛阳兵多将广，城墙高厚，因此胜负难测，这是下策。但是杨玄感这个人真不是一个良将。杨玄感听完了之后，杨玄感认为不对，你刚才跟我说的这个所谓的下策，我认为是上策。为什么？原因很简单，隋炀帝现在带着百官军队在辽东前线，而百官以及众多将领的亲属都留在了洛阳。我如果占据了洛阳，那么也就意味着我可以这个把他们这些亲属扣为人质，这样自然这个集团就瓦解了，这是他所认为的上策。 体貌雄伟，须髯漂亮。喜好读书，擅长骑射。凭借父亲勋劳，授柱国、郢宋二州刺史，迁鸿胪卿、礼部尚书，袭封楚公。声名过盛，受到隋炀帝猜忌，内心不安，策划谋反。 大业九年(613年)，隋炀帝二次出征高句丽时，趁机反叛，屯兵于黎阳，为大将军宇文述所败，下令其弟杨积善杀死，献首于朝廷。 卫玄军一天天蹙迫，粮食殆尽。于是，全部上前决战，阵地就摆在北邙。一天之中，交战十几次。杨玄感的弟弟杨玄挺被流箭射死，杨玄感稍稍退却。樊子盖又派兵进攻尚书省，又杀了几百人。隋炀帝派武贲郎将陈棱在黎阳进攻元务本，武卫将军屈突通驻扎在河阳，左翊卫大将军宇文述发兵继进，右骁卫大将军来护儿又来增援。杨玄感请计于前民部尚书李子雄，李子雄说:"屈突通晓习军事，如一渡过黄河，那么就胜败难定了。不如分兵拒守黄河。屈突通过不了黄河，那么，樊子盖、卫玄就失去了援兵。"杨玄感认为可行，将分兵赴黄河拒防屈突通。 樊子盖知道他的计谋，几次进攻他的军营，杨玄感不能前进。屈突通于是渡过黄河，在破陵驻军。杨玄感分为两支人马，西面抵抗卫玄，东面抵抗屈突通。樊子盖又出兵，于是大战，杨玄感军频频败北。杨玄感又请计于李子雄，李子雄说:"洛阳的援军到了，我军屡败，不可久留。不如直入关中，打开永丰仓，以赈济穷人，三辅可指挥而平定。占据粮仓，再向东争夺天下，这也是霸主之业。"刚好华阴的各位杨姓请求当向导，杨玄感于是放弃洛阳，西取关中，扬言说:"我已破了东都，要夺取关西去了。"宇文述等部队跟在后面追击。到了弘农宫，父老们拦着杨玄感说:"弘农宫兵力空虚，又有很多粮食，容易打下来。这样，进可绝敌人的粮食，退可占取宜阳的地盘。"杨玄感同意，留下攻弘农宫，打了三天，打不下来，追兵于是追了上来。杨玄感往西到了阌乡，上盘豆，布阵连绵五十里，与官军且战且走，一天几次战败。又在董杜原摆下战阵，诸军进攻，杨玄感大败，独与十几个骑兵在林间逃跑，将奔上洛(今陕西商县)。 追兵追到，杨玄感叱咤一声，吓退追兵。到了葭芦戍，杨玄感窘迫，独与其弟弟杨积善步行。他自知难免一死，对杨积善说:"事情失败了。我不能让人杀辱，你可杀死我。"杨积善抽刀砍死杨玄感，然后自己自杀，但自杀未死被追兵擒获，与杨玄感的首级一起送到隋炀帝的行宫。在洛阳将杨玄感分尸，并暴尸三天，又把他的肉切成一块一块，放火焚烧。余党全被平息。杨玄感的诸弟义阳太守杨玄奖、杨万硕、杨民行皆被杀。公卿请求把杨玄感改为枭姓，隋炀帝下诏同意。 杨玄感起兵后，余杭民刘元进等也举兵响应，对隋统治集团造成了大分裂，贵族官僚子弟如观王杨雄子杨恭道、韩擒虎子韩世谔等四十余人都来军中，光禄大夫赵元淑、兵部侍郎斛斯政等也与他通谋。杨玄感起兵给隋政权震动很大，隋炀帝闻讯后仓惶从辽东撤军南下。杨玄感屯兵洛阳城下，久战不克，隋援军到来，杨玄感腹背受敌，被迫西撤，为追兵所及，大败，奔上洛(今陕西商县)。八月初一日(8月21日)，死于葭芦戍。杨玄感起兵历时短暂，但它标志着隋朝统治阶级的分裂，严重削弱了隋统治势力，促进了农民起义。 第143章 沙场阅兵 自从安陆郡和九江郡兵不刃血拿下，永安、蕲春和沔阳三郡也轻松攻破。 修整几月，姜翰墨将在江夏举行大阅兵，地点就在当初来到这个世界的那座山下。也是以前东征军队集合的地方。 之后姜翰墨将奔扑战场，会一会这个世界的枭雄。 阅兵场红旗招展，彩旗飘飘。 台上坐着孙老先生和何通李晓通吴世平等文职官员。 台中一面仁字大旗在高高的旗杆上飘扬。 台下各兵种官兵整齐排列。炮兵、步兵、骑兵还有特种兵。都归列各个方阵。 姜翰墨一身戎装，登上点将台。 台上人躬身行礼。 台下数万官兵拜服在地。 姜翰墨站上高出点将台数米的高台。 抬起右手。 台下起身而立。 吴明仲高喊“敬礼！” 台下官兵将手抬起，整齐一致。 姜翰墨将右手指向太阳穴，对台下行礼。 受检阅官兵都经过练习，采取的是后世行礼方式。 吴明仲高喊“稍息！” 数万人整齐放下手，看着高台上的神君。 “今天诸位到这里，说明你们参与了这个世界惊天动地的大事。你们浴血奋战，勇往向前，所得的战功也将铭记在历史上册上，你们也将见证历史会被我们改变，还有未能参加今天检阅的将士同你们一样，同样是我们的精英部队，此刻他们在各自的岗位上保卫着我们的家园，保卫着我们用汗水换来的安宁。” “本君不是神仙，是同你们一样有血有肉的凡人。在这里本君是你们的长官，在战场上是你们并肩作战的兄弟！” 台下将士眼睛湿润了。这就是我们心目中的神君。 “本君立下誓言，为这世间谋出万世太平！” 台下高呼：“神君威武，万世太平！” 台下的激动万分。 台上的文职官员也擦了一下眼角。 “本君一向宽厚待人，但也要给诸位立下规矩，不可乱杀无辜，不可欺凌百姓，不可不听从指挥。” “我等谨记。”台下又是高呼。 “神君检阅，全体肃立！”吴明仲高喊道。 姜翰墨走下台去向早就准备好的马车。 马车沿着方队驾去。 各个领队带领兵士敬礼。 所到之处，将士们都是热泪盈眶。嚯嚯声起伏。 姜翰墨巡游一圈回到点将台上。 “人人生而平等，拜天、拜地、拜父母是理所当然，即日起，所有官兵见到本君不可跪拜，行军礼即可。如有违反，将受军罚。”姜翰墨清了一下嗓子道。 台下议论纷纷。 “所有文职官员见到本君也不可跪拜，拱手或握手皆可，如有违反，将罚俸禄。” 台上的人也是面面相觑。 “黄有成、陈必武、周实上前听令！” 黄有成、陈必武、周实出列。刚想跪拜，听见后面有嬉笑声，赶紧站好行了军礼。 “黄有成为征南大将军，陈必武为副将军，周实为炮兵营总指挥，明日出兵南下，光复江南。本君将随军督战。” 三人接令。 “刘同、胡一峰、周准上前听令！” 三人出列。 “刘同、胡一峰为正副大将军，周准为炮兵营总指挥，明日出兵西南，三个月内扫平西南各郡，之后兵向西北，如有困难可向江夏寻求帮助。” “在下必能完成使命，不用向江夏求助。”刘同朗声道。 “那是最好。”姜翰墨点头。 “九江郡天目卫副使邹柏水上前听令！” 邹柏水走到台前敬礼。 “邹副使驻守江夏与九江两郡，扼守长江，扣押非我部所有过境军用物资。并协理江夏各郡安防事务。” “属下领命！”邹柏水敬礼退到一边。 “其余人等的任务将由二公子姜翰瑞与刘正使下达，你们每个人都有任务。” 台下的都殷切期盼。 “在之后的日子里，本君将带领你们仁义之师，替天行道！” 台下高呼：“仁义之师，替天行道！” 这时点将场的外围，有节奏的鼓声响起。 姜翰墨笑了笑。 那是一个熟悉的旋律。一定是弟弟安排的，没想到那小子还给了自己一个惊喜。 台下将士齐声高唱起来。 傲气傲笑万重浪，热血热胜红日光。 …… 让海天为我聚能量，去开天辟地为我理想去闯。 歌声响彻云霄。 姜翰墨在欢声中走向后台，那里有今天未露面的一众女子。 太守夫人刘氏也在，抱着不满三个月的小公子在后台一脸高兴。 众女子行了礼后都围着姜翰墨。 姜翰墨微笑着看向她们。 “贤婿不让太子上去露个面？”刘氏道。 跟随下来的李晓通瞪了自己夫人一眼。 “姜公子总是让人刮目相看。”孙思邈走过来道。 孙琲姚在一旁陪着爷爷。 “以后孙爷爷都不会说晚辈没正行了。”姜翰墨笑道。 孙思邈没说什么，一直对他笑着，同李晓通、吴世平等一起陪他回宅院。 刚到宅院门口，有人急匆匆追上前来。 蒋胜风想要拦住，李晓通摆了摆手。 只见来人躬身，手上托着一个银锭。 原来是江夏城那个算命先生。 “下官游门庭，见过神君。”算命的原来叫游门庭。 “送礼来了，这么点银子送礼也不像样呀！”姜翰墨笑道。 “下官有眼无珠，不识神君，特来还银子。”游门庭尴尬道。 “李某见游门庭有些学问，让他在江夏县衙协理一些事务。”李晓通靠到姜翰墨身边道。 “家里一直有五两银子，看来你的日子也不错呀！”姜翰墨对游门庭道。 “下官去借来的！”游门庭一直躬着身子道。 “是不是当官了比较好借？ “下官明白神君的意思，下官一定牢记初心，兢兢业业，为百姓办事。”游门庭接着道。 “本君信你，银子拿回去还给人家吧，好好干。” 游门庭谢过退下。 “老朽再次相信来江夏没有错！”孙思邈对何通笑道。 何通笑哈哈。何稠一直在旁边提醒他不要失态。儿子何博二十多岁就是安陆郡太守了，比这个爹强多了，姜公子说要大力提倡年轻人当官，年轻人才有想象力，才有闯劲。 进了宅院，姜翰墨接过岳母刘氏手中的儿子，进了会议厅里间。 女眷们跟了进去，外面会议厅的众人在议事。 儿子不满三个月，想要爬向大沙盘。 “看来这个小东西现在就想拥有这片地方！”姜翰墨笑道。 李玉颜从他手中接过儿子，不忘瞪了他一眼。 在场的都笑了起来。 第144章 江苏刘元进 翌日，大军兵分两路，一路南下，一路向西北。 宅院众女子商议，孙琲姚将与姜翰墨同行，其中之意不明而喻。 潘阳郡和临川郡不日就被拿下，分出东路人马陈必武带领赶扑建安郡，其余部队去向新安郡，以后在余杭郡汇合，剑指吴郡苏州。 黄有成带兵神速，各地起义人马见到是神君部队，纷纷倒戈或溃散。 刘元进本被困在苏州一个小县城，杨玄感起兵于黎阳后，杨广撤出围困兵马北上，刘元进满血复活。集合会稽人马，放弃杭州，坚守在苏州城。 姜翰墨本想在前线督战，被他们甩得远远的。 孙琲姚倒是乐哈哈，相公就是一个甩手掌柜的命。 姜翰墨只得改变路线，直接去吴郡苏州，他要会会刘元进。 一路像是旅游，孙琲姚哼哼唧唧起来。 姜翰墨虽每次见到她童颜巨r的样子，时时咽下口水但也不敢造次，这可是行军打仗。 月圆之夜，总有躁动，那日姜翰墨昏昏醒来，见到孙琲姚扭捏脸红。 这女果然用了那招。如果是前线被人这样，那将会出大事。 姜翰墨想要责怪，孙琲姚倒是先开口。 不会耽误相公行程，量很少！孙琲姚掩口笑道。 姜翰墨本想瞪她一眼，想想也就算了，这妮子，也是胆大包天。 见姜翰墨没有责怪，孙琲姚胆子更大了些。以后日子均陪在旁，不过没有用的第一次的办法，也不用用了，有些人主动得很。 —— 等到姜翰墨到达之时，黄有成已经将苏州城围困三天了。 公子说过，生意人也要讲情义，毕竟刘元进从江夏买了不少刀剑，转赚了他不少钱，公子要亲自会会他。 姜翰墨见到姜翰墨，黄有成在营内一旁陪着，忍不住笑了笑。 孙思邈在旁也笑。 笑什么？你们跑的太快，本公子追不上。姜翰墨笑道。 众将士不吭声。 城内是什么情况？ 大概有五万兵马，昨日出来过一支迎战，不消片刻就打回去了，我等就等公子到来。 神君检阅部队的时候说要在前线督战，黄有成故意行军加快，主要是怕公子在前线有危险，他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牵本公子的马来，本君要单身一人去城下看看。 众将面面相觑，见黄将军不说话也不敢吭声。 蒋胜风不敢怠慢，陪着他一起去向城墙。 诸位不要担心，神君不会有事。黄有成对众人道。 炮兵营总指挥周实听令。黄有成站在桌子后面大声道。 周实在。周实敬礼。 速令炮兵将炮口对准城门，如有敌军杀出，立即开炮。 周实速去调配人马。 其他诸位跟随本将军，做好准备，务必保护好神君。 帐内人均行礼受命。 姜翰墨骑上枣红大马，蒋胜风肩扛大刀走在前面，心里嘀咕，一路上在后方卿卿我我，到了前线却只身一人到敌军前沿，脑子坏没坏不知道，要是有闪失，自己的脑袋可就保不住了。 苏州城墙上早就人头涌动，都猜测，骑马前来的一定是神君。 还有人想，神君干嘛不空降苏州。 前面就到了弓箭的射程内，蒋胜风不敢让姜公子再往前。 姜翰墨见城墙上有一彪形大汉，两臂下垂过膝，这个长臂猿好认，就是刘元进。 本君早就听闻刘公大名，刘公可否下来一叙。姜翰墨坐在马上喊道。 双方将士自是也听见，面面相觑，这哪是打仗，来喝茶的么？ 刘某乃这里的天子，你是何人？两军阵前，说下去就下去的么？刘元进也回道。 听说苏州城内的茶叶不错，刘公带些下来喝一杯，本君付茶钱！姜翰墨接着道。 果然是来喝茶的！城上的士兵哄笑起来。 刘元进瞪了左右一眼，瞬间鸦雀无声。 阁下莫非就是江夏神君？刘元进大声问道。 姜某不光是神君，还是个生意人，生意人讲旧情，本君可以再同你做一笔生意，打开城门，避免无辜受伤，你也可以安图晚年，毕竟手长摘树上的果子容易。姜翰墨朝城墙上喊道。 身后军队士兵都哄笑起来。蒋胜风忍住笑，警惕地瞪着城墙上。 城墙上的人都目瞪口呆，这是神君说的话么？ 刘某与你并不想熟，何来同你做过生意？刘元进红脸恼怒道。 刘公让你手下的将刀柄破开，看看刀上是不是有个夏字，就是现在这个夏天的夏字，时间本君都给你算好了。 其实本意思江夏，只是时间凑巧，姜翰墨就这样说。 刘元进转身从手下手中拿来一把刀，除掉刀柄，里面果真有个夏字。 这些刀剑是姜公子故意抬价卖给刘某的？刘元进有些抓狂道。 本君做生意一直价格公道，不喜欢别人同自己讨价还价，所以遇到有人还价就想高价卖出，刘公见谅，买家不止你一个。 这么说姜公子在很久以前就盯上了刘某？刘元进气得不轻。 本君知道刘公的前世今生，刘公今晚前半夜可想想自己，后半夜想想手下和苏州城里的百姓，明天这个时候，这个地方等候刘公的答复。姜翰墨说完策马回大营。 公子也是想兵不刃血拿下苏州城？黄有成将姜翰墨迎进中军大帐后道。 本公子一直用脑吃饭，哪像你们打打杀杀。姜翰墨瞟了他一眼道。 帐内众将领笑了起来。 —— 是夜，快到三更，刘元进还在府邸书房不停徘徊。 这个姓姜的还真是神仙下凡么？世间哪有神仙？ 这时夫人王氏进来。 老爷，璧儿有话同老爷讲。王氏道。 璧儿进来！刘元进道。 璧儿见过父亲。刘玉璧进门后道了个万福。 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刘元进和蔼道。 璧儿见父亲还没入睡，想必是为城外的事烦恼。 为父到时自有打算，你们不用担心。 璧儿认识城外那个姜公子！ 刘元进和夫人王氏睁大了眼。 璧儿去年在大兴和洛阳见过他三次。刘玉璧含羞道。 你早就知道他是神君？ 璧儿不知，当时连姓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他离开洛阳时留了一封信和一首曲谱给女儿。 这时丫鬟小芝也进来。在夫人王氏耳边说了一通。 这夜，刘元进没有听信姜公子的话前半夜想自己后半夜苏州城里的百姓，睡得呼呼的。 第145章 又见到她 第二天姜翰墨即将又去城墙下，弟弟姜翰瑞执意要跟着，说是两兄弟在一起安全，王老先生以前说的，还让蒋胜风带了一张椅子。 姜翰墨没法，只得依他。 少顷城门大开，后方将士紧张起来，见城内缓缓走出一个女子，后面还跟着个丫鬟模样的人，也带着一把椅子。 大营里的人都看呆了。 神君不出马，一出马还有这等好戏，大家放松了下来。 蒋胜风一开始也紧张，见到那女子容貌，笑了起来。 姜翰墨心平气和地坐着。 小女子刘玉璧见过姜公子，公子可以给出那首诗的下一句了！刘玉璧含羞道。 姜翰瑞明白过来，拉住蒋胜风往回走。 蒋胜风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 刘玉璧身后丫鬟也回到城内。 孙琲姚见到相公昨天在城下喊叫半天，今天还没开口城里却出来两个女子，刚想前去，被黄有成拉住。 孙思邈也是责怪了孙女一番。 孙姑娘不急，二公子和蒋护卫回来了。黄有成道。 好久不见，姑娘越发清秀了。姜翰墨先开口。 姜公子倒是精神抖擞。 如果现在有口茶喝就最好了！ 姜公子不如让人送上案几，小女子泡茶还是会些。 姜向后面比划了一下，姜翰瑞让大营内兵士送去一个案几，不忘支起一个帐篷。自己又到了哥哥身边。 刚才那个丫鬟从城内送来水和茶具。 战场双方的人愣了，这哪是打仗，是来叙旧来着。 姜翰墨看了一眼弟弟。 这个机会小弟可是不让它错过。姜翰瑞道。 姜翰墨瞪了他一眼。 小弟又不是没当过电灯泡，估计以后可没这机会！ 你不怕高手过招伤着你。 不怕。 这时刘玉璧已洗好茶杯，在姜翰墨面前摆了两个，倒好茶朝他旁边的少年笑了笑。 这是愚弟姜翰瑞。姜翰墨喝了一口道。 姜翰瑞也拿起喝了一口。 一看就知道姜公子兄弟两感情好，令弟长得也是一表人才。 本公子也是这么认为的。就是有时候顽皮些，刘姑娘如果有妹妹可以介绍给他。姜翰墨同她瞎扯，还不知道她今天的目的是什么。 神君金口玉言，说话算话，小女子确实有个妹妹与令弟年纪相仿。刘玉璧笑道。 兄长只是说介绍，刘姑娘不可往深处想。姜翰瑞赶紧道。 兄长刚才让你回去你偏要看热闹，伤着了吧！姜翰墨也是愣了一下。 刘玉璧笑看着兄弟俩对话。 刘姑娘不应该只是来喝喝茶问那诗句的下半句的吧！ 喝茶聊天也可，有些事情也不是小女子能决定的。 小弟来回答刘姑娘的诗句问题，那个下半句此情此景不合适，至于最后那句现在也不好讲。姜翰瑞道。 小女子一直疑惑你我二人相互连姓名都不知道，姜公子却留下一张曲谱和一半诗句？ 这个问题还是小弟来回答，刘姑娘长得十分像家兄的朋友，按男女朋友来论是青梅竹马那种，姑娘你泡的茶很好喝。姜翰瑞接着道，不忘夸一下对方的茶艺。 那小女子总算明白了。刘玉璧红脸道。 那是多年未曾再见面的朋友，本公子在洛阳时孟浪了！姜翰墨有点尴尬道。 这是家父让小女子交给姜公子的信，他说他会答应公子昨天的条件，不过公子也要答应这信封里的事。刘玉璧脸红到脖根。 刘姑娘是刘元的女儿。姜翰瑞看到信封上的题字道。 回二公子，是的，小女子还有个妹妹叫刘玉昕。刘玉璧笑道。 这次轮到姜翰瑞脸红。 姜翰墨看到刘玉璧的脸色已经猜到信里大概是什么内容。 本公子俊是俊了点，但不想让人觉得是吃软饭的。刘玉璧说完笑了一下。 刘玉璧噗呲一声握嘴笑了起来。 姜公子不拆开就知道信中内容？ 姜翰墨笑了笑道：刘公此是善举，但终究他面子上有些过不去。 说完将没拆开的信递给了弟弟姜翰瑞。 刚开始姜翰瑞还有些摸不着头脑，拆开信方明白过来。 哥哥是故意将信给他，这次凑热闹成了背锅侠。 有件事先同刘姑娘讲一下，这里有个地方不妥，不是兄长一个人的错，刘姑娘也有一半责任，因为去年你们两个在洛阳太保守了，怪不得别人，这个正字巳经被别人占去了，不过姑娘也不要介怀，还有几个起了大早也是赶了个晚集。姜翰瑞指着信中那个正字道。 二公子口才真好，与舍妹有的一比。刘玉璧笑着道。没有追问他说正字的事。 姜翰墨在一旁不吭声。 刚才兄长说令尊此是善举，此举一半应该是因为刘姑娘，要让令尊面子上过去，有件事可以消除。 二公子请讲。 山西太原李渊是家兄心中一个坎，如果令尊能拿下太原，一来令尊将是新朝有功之人，二来解去兄长心结，别的小弟不敢保证，小弟称刘姑娘为六嫂我还是可以多叫几声的。 姜翰墨瞪了他一眼。 这还有没有我的事？早知让你一人来就好！姜翰墨对弟弟有点生气道。 兄长就不要嘴硬了，要不要我现在就将那句诗的最后一句说出来。 姜翰墨不吭声，喝起了茶。 红着脸看向姜翰墨。 小女子真的很像姜公子青梅竹马那个？ 姜翰墨无地之容，无可耐何点点头，端起茶杯。今天说活没超过五句。多了个媳妇，回去怎么解释。 刘玉璧见他这样朝城墙上招招手。 只见城头那面大旗缓缓降下，升起了一面仁字大旗。 城内的人和城外大营的士兵欢呼起来。 士兵们不光兴奋也在感慨，一路行军，也没粮草拖累，行军途中有饼干，还只用吃两块管一天，攻下城池后就有人天目卫按应，大鱼大肉象变戏法一样供应上来，除了不准擅自进入民居，有时在屋檐下露宿外没有其他受苦的地方。 老兵也在感叹，这哪是打仗，沿途就是去接收。有的在想再过几年，兵龄到了就可回地方工作，那时自己还不到三十五岁。有军功能留在军中晋升最好，政策是五十五退体，以后不用干活也有薪水，说是拿退休工资。如果再弄份差事，家里经济状况就会更好了。 有些士兵在想黄将军也是的，行军那么快，都等神君来，如果同苏州城一样，大家不就更轻松了。想想也不对，都是神君出手，我们战功从哪来！ 城门已经大开，刘元进没有带兵器，拱手在城门口迎接场外的将领。 刘玉璧红着脸往姜翰墨身边靠近了一些。 大营内黄有成也是懵了，公子喝个茶就解决一坐城池，自己前段时间是不是跑得太快了。 黄将军，看来我们的礼金要多备一份了。孙思邈对黄有成道。 黄有成看向两军交战的中间位置，狠狠地点了一下头。 吴仲民在一旁笑了起来。 当天下午，城外士兵接管苏州城防，城内的五万官兵集结在一起准备北上。当然，先杀猪宰羊，犒劳三军，大吃大喝三天。 休整的第二天，去东面战线的陈必武副将军带人马赶到苏州城脚下。 陈必武愣了。 我们围了苏州城三天，喝酒喝了两天，五天时间你们也很快的嘛。黄有成打趣道。 第146章 本公子就是想玩玩他们 城门开放的第二天晚上，姜翰墨兄弟俩被约到刘元进在苏州城的府中。 孙琲姚身体有些不适，孙思邈也就没来。 刘元进在大厅门前迎接。 “晚辈见过刘公，前几日得罪了！”姜翰墨拱手道。 “神君果然仪表堂堂，那日在城上太远无法近观，神君在这刘某府上尚可这样称呼一下自己，出了门可不能这样，刘某受不起。”刘元进恭敬道。 “刘公称本君姜公子即可。”姜翰墨笑了笑。 “二公子也是一表人才。”刘元进笑道。 姜翰瑞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姜公子下一步如何调配刘某？”刘元进陪兄弟二人坐下后道。 “刘公带着自己的人马直去大兴，李渊这几日会占领大兴称帝，遇有阻扰可绕道而行，那些障碍留给黄将军去平息。”姜翰墨道。 “姜公子建议好，小女已经同刘某说了。”刘元进笑着应允。 “早前本公子曾来过苏州城外，不过没有进城游玩，想待几天。” “听说孙老先生也在营中，昨日未曾见到，今日刘某也有邀约，为何不一起来？”刘元进点头问道。 “大前天本公子在城外喊话后，孙老先生怕刘公责怪他对本公子管教不严，想迟些见面。” 刘元进愣了一下。 “孙老先生的孙女是兄长未过门的媳妇。”姜翰瑞插话道。 刘元进笑了笑。 “明日王智远老先生应该来苏州，大家再一起见面！”姜翰墨接着道。 “公子也认识王老先生？” “他从本公子那赖走了一船酒，还没给钱！”姜翰墨笑道。 “既然说到媳妇的事，等会让小女一起用晚饭可否？”刘元进摆了一下手问道。这双手总是太惹人注意。 “无妨！吃饭而已。” 少顷二女进来。 刘玉昕不住打量姜翰墨。 “难怪姐姐从洛阳回来后茶不思饭不想的，姜公子真是英俊不凡。”刘玉昕笑嘻嘻道。 刘玉璧瞪了妹妹一眼。 “姜公子准备在苏州游玩几天，玉璧可做个向导，这里的景点她熟悉。”刘元进对姜翰墨道。 “也好，辛苦玉璧姑娘了。”姜翰墨有些不好意思拒绝，这刘元进也太着急了吧。 “不知二公子是否也在苏州停留？”刘元进接着道。 “晚辈将同黄将军一起修整后出发，兄长有时比较懒惰，我们可是在苏州城等了三天，要不早就在这喝酒了，晚辈不等他，前线还有事。”姜翰瑞笑道。 “那小女子也同二公子一起出发，到大兴时再找爹爹去。”刘玉昕抢话道。 姜翰瑞红脸不说话，其他的人笑了起来。 “你自己看着办，为父不给任何意见。”刘元进对小女儿刘玉昕笑道。 “刘某如果拿不下大兴，将公子与玉璧的事是否会耽误？” 姜翰墨笑了笑没表示。 “刘某知道大兴城外就是太白山和终南山，那里的水果多。”刘元进打趣道。 刘玉璧瞪了姜翰墨一眼。 “晚辈实在不知玉璧姑娘是刘公女儿，也没想到在这遇见她。晚辈再说一次前几天的事真不好意思。”姜翰墨拱手道。 刘元进摆摆手。 “听说姜公子料事如神，经常挖坑，小女子前天才知道公子以前卖过刀剑给家父，如今建议家父去打李渊，没有坑，谁都不信。”刘玉昕声音很大。 姜翰瑞笑了起来。 姜翰墨瞪了弟弟一眼。 “为了我的两个宝贝女儿，刘某别说是坑，水也跳。”刘元进笑道。 “其实也没什么，家兄一般不说话，当他说话时大家小心点就是。”姜翰瑞笑道。 众人一起笑了起来。 “愚弟在江夏有个未过门的媳妇，姑娘性格与她有的一比。如果，本公子是说如果你们以后真的那样，可不要让小弟为难。” “小妹对先来后到还是懂些，夫兄还是多陪陪家姐，那些不用操心。”刘玉昕快人快语，叫夫兄了。 “晚辈确实有些为难处，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姜翰瑞红脸道。 “有神君开口还有不好办的？”刘元进轻声问向姜翰墨。 “也不是那样讲，这事本公子还真不好开口，不过主意都是人想的，刘公明日求助一下王老先生。”姜翰墨也低声回道。 刘元进点头。 晚饭时刘玉昕不停夹菜给姜翰瑞。 在座的其他人都笑了起来。 —— 翌日王老先生果然来了，同孙思邈一起来到刘府，姜翰瑞没来，说是怕见着刘玉昕。就姜翰墨陪着他两。 刘元进和夫人王氏带着两个女儿见到倒地就拜。姜翰墨闪开一边。 王老和孙老扶起他们，笑呵呵一起进入大厅。 王氏拉着两个女儿去向后厅，刘玉璧不肯，也就算了，带着小女儿退下。 刘元进陪王老和孙老聊天，姜翰墨和刘玉璧在不远处坐着，不时相互打量对方，好像没看够。刘玉璧不时想听听几位长辈说什么，姜翰墨表现得无所谓。 三位长者也就当没看见，刘元进心里高兴起来。 “姜公子说王老先生和孙老先生今天来，还就真来了。”刘元进先开口道。 “老朽本想去江夏，好在没去。”说完看了一眼孙思邈。 “王老先生不到，孙某还不敢踏入刘府，心里没底。”孙思邈道。 “孙老先生说笑了，晚辈也不算坏人。”刘元进道。 “孙某不是说刘公是坏人，是有些人让人琢磨不透。”孙思邈说完瞟了一眼不远处的姜翰墨。 王老先生笑了起来。 刘元进疑惑地看着他两。 “刘公不知，姜公子以前挖了不少坑来坑我们。”王老先生笑道。 “晚辈的刀剑也是从姜公子那高价买来的。”刘元进笑了笑道。 三人一起笑了起来，刘玉璧不时往这看了看。 “孙老先生说王老先生不到，心里没底，又是为何？”刘元进问道。 “孙某这样说吧，老朽孙女跟了姜公子快一年了，前些日子才确定关系，这次姜公子那么爽快答应刘公条件，要么是他与令爱确实互生爱慕，要么就是刘公去大兴不一定有十全把握，刘公还要思量一番。”孙思邈分析得比较细。 刘元进张大了嘴。 “当初姜公子可是费了一些功夫去深山老林找老朽，说是行军打仗需要孙某这样的人才，老朽感其诚意去了江夏，现在大军南下，我可闲得很，不过这也是我希望的，不过搭上了孙女，我那孙女稀罕他不知成了什么样子。”孙思邈接着道。 “晚辈本来还有事求你们，这样一说，晚辈还真不敢开口了。”刘元进道。 “说说什么事？讲一下也无妨！”王老先生道。 如是刘元进将这几日的事叙说一遍，主要讲的是二公子与小女刘玉昕的事。 “这事倒不难，老朽与二公子岳母倒是相熟，再说孙先生一起帮手，有九成把握，老朽与孙先生联手过几次，没败过。”王老先生笑道。 “既然二公子的事没问题，刘公就不用担心了！”孙思邈安慰道。 “姜公子经常在二位前辈面前挖坑？”刘元进还是有些担心。 “他现在就在那，刘公你将他叫来问下就是。”王老先生指了指不远处的姜翰墨道。 “什么坑？挖在哪？”刘玉璧倒是先站了起来，她不时听他们聊什么，想听些自己的事。 姜翰墨缓缓走过来。 “王老说的本公子还有两段姻缘已经破解了一个，身边这位本公子决定娶进门，你没什么可得意的了。”姜翰墨笑道。 刘玉璧用粉拳打了一下姜翰墨，一是害羞，二是觉得他对王老先生的语气不好。 “姑娘不用责怪他，老朽已经习惯了，有些人也不管教管教他。”王老先生有些责怪地看着孙思邈。 “王老先生说的好像孙某没上当一样！”孙思邈回道。 “姜公子说说如何破解了那段姻缘？” 姜翰墨如是同他们讲了一遍。 “崔侍郎也太高看了自己！我们刘家姑娘才是公子意中人！”刘元进笑道。 刘玉璧红了脸。 大家笑了起来。 刘元进笑得最大声，他心里高兴，女儿如愿了。 “刘公也不要笑得那么大声，姜公子大事面前没什么，坑起别人可没正形。”孙思邈接着道。 刘元进赶紧闭上嘴。 “刘公起事时是不是很仓促？”孙思邈问道。 刘元进点头。 “王老你说！”孙思邈喝起了茶。 王老先生看了姜翰墨身后的刘玉璧一眼。 “那个坑是姜公子挖给家父跳的？”刘玉璧反应过来。 刘元进不说话。 “本公子当时缺钱，刘公又太精明，所以…。”姜翰墨摊了摊手。 刘玉璧真想再打他一下。 “你会没钱？两尊琉璃卖了三十多万银两。”王老先生道。 “这么说当时扬州的两尊琉璃出自姜公子之手？”刘元进忍不住道。 姜翰墨笑了笑。 “那北方大兴有没有坑？”刘元进接着问道，他现在最关心大兴那边。 “有一个，不过不是为刘公准备的！” “给李渊的。” “刘公聪明，给李渊和他儿子李世明的，不过大敌当前没什么用。” “没有用也挖？这样说来公子可是给家父挖了两次坑！”刘玉璧忍不住道。 “本公子就是想玩玩他们！”姜翰墨笑道。 “你们看他，没正形时就是这样！”孙思邈笑起来。 在座的都笑了。 “咱们不去计较前面的事，姜公子说下双月同辉，明君天降何解？”王老先生平息了一下，眼巴巴看着姜翰墨。 “好像王老以前吃过亏一样，最后受伤的还是本公子！”姜翰墨笑道。 “这话也对，要不我们这么大把年纪还能跟你成忘年交！”王老先生点头道。 这次轮到姜翰墨生气了。 “要不姜公子小声告诉王某一个人知。” “王老经常忘记我们是坐在一条船上。”孙思邈瞪向王老先生。 “看来你们不知道是不放过本公子，媳妇去拿纸墨来。”姜翰墨对身后刘玉璧道。 刘玉璧脸红到脖子根。 三位长辈也是摇摇头。 “王老知不知上元节都放灯？”姜翰墨问道。 王老先生点头。 姜翰墨在纸上画了个大圆。再在下面画了一堆火和一朵云彩。 王老先生起身想揪他耳朵。 姜翰墨拉着刘玉璧跑了。 厅内三人笑了起来。 第147章 李世民赴约 再说山西那边。 李渊见杨玄感在黎阳起兵后围攻洛阳失败后。 自己也举起反旗。誓师后，李渊与长子建成、次子世民挥师南下，先后破守霍邑、渡黄河。 当时，杨广已经在洛阳城固守。 李渊派兵攻入大兴，改大兴城为长安。本想拥立杨广孙子代王杨侑为帝，但想想还是自己干。 这一夜，李世民突然收到一封信。 信上就写一句：太子之位不保，令尊诓尔。任之仁。 想起以前有自称会相面的书生说自己有龙凤之姿，天日之表，等到二十岁时，必能济世安民。起兵之时父亲可是满口答应立自己为太子。 将信悄悄烧毁。 第二天，李渊即皇帝位于长安，国号唐，立李世民为尚书令，封为秦王，立李建成为皇太子，弟弟李元吉为齐王。 李世民内心千万匹马飘过。这个任之仁果然没有骗自己。 对任老先生感慨万分，南方已经基本被神君占领，刘元进吃错了药跑到长安城外了，家父皇位估计难保。 —— 远在苏州的姜翰墨可是逍遥自在，陪着刘玉璧游山玩水。 吴州、昆山、常熟、乌程、长城五县都去到了。 蒋胜风带着护卫一直跟随，想公子在这待这么久一定有事。 其实他不知，姜翰墨就是玩。 苏州刘府刘元进北上，夫人王氏也是一起前去照应，刘玉昕则是大大方方、屁颠屁颠跟在姜翰瑞后面。 府内没什么人，姜翰墨觉得孤男寡女不方便，在外面游玩才好。 过几天打算到扬州王老先生家玩玩。 王老先生早就到扬州等着他，好在孙思邈爷孙在一起，不寂寞。 刘公手臂长，不知道战斗力如何，估计自己还是要去一趟。姜翰墨想着，还是去扬州，之后再北上。 到扬州后，待了两天，让人去打听以前伺候徐青柔的丫鬟，没找到。去高府门前看了一眼，没进门。 王老先生和孙思邈倒替他着急起来，主要是看不惯他那闲散的样子。 孙琲姚性格开朗，与刘玉璧如同姐妹一样。 —— 等到姜翰墨到长安城外时，大军已经将城围了快十天了。 黄有成和陈必武都着急地等他们的到来。 仁义大军可是一路横扫过来，几乎畅通无阻，如果没有姜翰墨事先的命令，他们可是要替下刘元进，自己上了。 姜翰墨进了中军大帐，对刘元进道：“老岳丈能力也不怎么样嘛！这么久也没攻下来！”王王老和孙老先生都为刘元进尴尬。 刘元进无奈摊手。但心里还是很高兴，姜翰墨当着这么多人叫他岳丈。 自己打不下来，心里虽高兴他那么说，但也不能表露出来，自己能力不够呀。 “李渊几个儿子有些能耐！” “刘公就不能学学本君搬个桌子到阵前去喝茶呀！谈话能解决的干吗干起来？” 见姜公子这么讲，刘元进无话可说，看向王老先生。 “姜公子以为那是你儿子呀，说叫喝茶就喝茶。”王老瞪着他说道。 这里除了孙老先生也就他敢那么说姜公子。 众人忍住笑。 姜翰墨不理他。 到帐中桌子上拿起一支笔，刷刷写了几个字后用信封封好。 “马上让人用箭将信射入城内，明天在阵前搭好帐篷，摆好桌子，本公子会会李渊的二儿子李世明，你们谁也不要跟着。本公子一路舟车劳顿，累了，下午休息，晚上大吃大喝，明天再说。”姜翰墨将信封交给黄有成道。 “姜公子一路走得比我们几个老家伙都慢，还说累了？”孙思邈忍不住道。 众人这次忍不住都笑了起来。 姜翰墨不理会他们，同弟弟一起到外面转悠去了。 那大家休息吧，首长发话还有不听的吗！ 如是乎，营里杀猪宰羊，热闹起来。 长安城上的士兵愣了，这也不是过节，对方也没有打胜仗，怎么庆祝起来了？ 此时长安城内李渊看到那封信，气得面红耳赤。 太子拿来一看，上面写着：李老连儿子都骗，如此无耻之人怎么面对世人，让老二李世民明天出城见我。神君字。 手下人见李渊生气，都要请战。 这时有人来报，城外正杀猪宰羊不知庆贺什么。 李世民用眼瞟到那张纸上的字，心里微微动了一下。 李渊听到下面的人汇报也愣了一下。 “对方想明天见一见秦王，秦王可愿意去！”他可不想将信给李世民看。 “孩儿愿往，想那对方是约人喝茶喝惯了，以为我们也是刘元进。”李世民拱手道 “那好，如有异动即刻返回，城中父皇会接应。” “既然对方称神君应该不会有刁难之事，父皇放心，冲锋在前还是孩儿去。”李世民说的漫不经心，殿内众人听的也没什么。 李渊心里不是滋味。当初可是答应立他太子的。 —— 第二天城里城外的士兵都望向阵前的那个帐篷，虽然看不清但也挡不住好奇的心。 李世民一身便装，配着一把剑，城外士兵紧张起来，各个将领也担心起来，姜公子可什么兵器都没带，带了也没什么用。王老孙老也不列外。 这时姜翰墨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东西放在桌子上，他可不傻，李二兄弟都敢杀，何况是敌人。 孙琲姚朝爷爷耳语了一番。 大家都不要紧张和担心，神君自有分寸。孙思邈平静道。 众人稍微放松了一点。 等到李世民走到帐边，姜翰墨拿起那个黑色的东西指了一下他腰中的剑。 李世民解下放在露天帐蓬外。 姜翰墨也收起那个玩意。 “李公子仪表堂，难怪有人说你到二十岁时，必能济世安民，只是李公子运气不好，遇到了本君。”姜翰墨道。 “原来阁下就是天降的神君，公子如何称呼？” “叫本公子姜大哥就好！”姜翰墨笑道。 “听说姜公子谋略不一般，没想到也是处处占别人便宜，姜公子今年贵庚？” “比你长两岁。” “姜公子对李某可是打听得很清楚！”李世民接着道。 “不用打听，李公子威名远扬。” “姜公子也想喝杯茶就想拿下长安。” “那要看李公子的意思了，先喝茶，都快冷了！” “神君亲自泡茶，李某可是受宠若惊呀。” “实话讲，这个世界喝本公子泡的茶你还是第一个。” “那还真要谢谢姜公子。” “不用谢，前段时间李公子收到那封信感想如何，本公子不是说昨天那封，昨天那封信李公子令尊是不会给你看的。”姜翰墨笑道。 “姜公子是在用离间计？” “那不是小看你们父子俩了吗？以李公子的智慧是不会背叛令尊的，至少现在不会，以后嘛也没机会。” “任老先生在姜公子手下？”李世民问道。 “以后李公子会知道，今天本公子是约你来打个赌的？” “哦，城攻不下，改打赌了？” “李公子心胸没有本公子想象中那么宽广。” “愿听指教。” “苏州城本公子可是喝了一杯茶拿下来的。”姜翰墨将背靠在椅子上。 “李某知道，前几天攻城的就是刘元进。” “本公子知道他是攻不下长安城的。” “李某明白，姜公子是怕人傲气。”李世民点头道。 “对下面的人宽厚重要，但还是要注意他们的心态，当然失信最不好了！”姜翰墨微笑。 “姜公子可是句句意有所指，阁下是想打什么赌？”李世民面部有些尴尬。 “李公子回去击鼓，就按军队进攻时的节奏一样，本公子在十声鼓响之前，攻破长安城墙。” “条件是什么？” “破了，城内士兵放下武器，本公子会留个城门给你们李家人员撒出，官员可以一起带走，其他包括士兵和百姓全部留下。” “如果没破呢？” “没破本公子保你当上皇帝，令尊那人我不怎么喜欢。”姜翰墨胸有成竹道。 “我们李家父子也是用血汗换来的城池，不能凭姜公子几句话就将长安让给你们。” “理解，那本公子当你答应了。” 李世民点头起身。 “李公子还是急躁了些，不多聊会？” “话都讲到这了还有什么好聊的。” “也是，李公子不是想认识任先生吗？你觉得本公子像不像任先生？”姜翰墨问道。 “不像，姜公子太年轻了！” “那李公子回去早点整理好行李。” “如果是任先生同李某讲，李某就照办！” “那本公子就让你再信一次。” 姜翰墨说完从怀里掏出那个黑色的东西，那是他防身的手枪。 将枪口对准城墙上那面唐字大旗， 呯的一声，那面大旗顶部的绳索立即断开，大旗缓缓落下。 旗肯定不是姜翰墨打下来的，弟弟带着人在城外一个小山丘上呢。 城外军营欢乎起来，声势比苏州城大很多。 李世民目瞪口呆。 “李公子如果确实想赌，明天这个时候敲鼓。” 姜翰墨说完回去了！ 李世民回去花的时间比较多，短短几十米走了好久，步子迈得有些沉重。 —— 姜翰墨回来后同弟弟两人待在帐内不见任何人。傍晚时分蒋胜风实在拦不住王老和孙老。 “姜公子不必责怪蒋护卫，你以前不是说大兴有道坎要老朽帮忙解惑么？” “没坎了，决定权已经交给对方了，本公子同对方打了一个赌。” “会有什么情况发生？”孙思邈问道。 “伤亡多少的区别，接受赌约减少伤亡，不接受就不好估量。” “什么赌约？”王老先生急问。 姜翰墨瞟了他一眼。 “行军打仗前线，万事都是机密，王老问的有些多。”孙思邈责怪道。 “老朽刚才也是心急。”王老赶紧道。 姜翰墨没说什么，笑了笑，走了。 —— 仗终究是要打的。 第二天上午，城内鼓声响起，第五声鼓点还没落下，长安城的城墙在轰隆轰隆声中倒塌。长度差不多一里地，等爆炸声刚停，黄有成带领骑兵在前，陈必武带领步兵在后杀了过去。 “王老和孙老去送送李家父子吧！本公子就不去了。”此时的姜翰墨满眼红丝，昨晚一直待在中军大帐未合眼。 李二不能当上皇上，唐朝及以后的朝代就没有了，历史已经改变，姜家兄弟回到后世更不可能了。 姜翰墨有些疲倦。 第148章 杨广请喝茶 姜翰墨没有进长安城，在城外陪着孙琲姚。 小妮子反应有些大，一直故意将刘玉璧往他营帐里推。 姜翰墨明白她们的意思，估计不久后又要当父亲了。 长安离洛阳不远。 等到他们到时大军驻扎在洛阳城外五天了，还没能进城。 姜翰墨到了军中主营帐内有些生气。 黄有成和陈必武忍着他的责骂。 王老和孙老先生也不说话。 姜翰瑞拉着哥哥去往阵前。黄有成和陈必武他们跟在后面。 “你们是不是越来越懒了，又在阵前摆帐篷等本公子来？你们这个月没领军饷？” 黄有成和陈必武忍想说什么，被姜翰墨眼睛盯住。 “那个帐篷是杨广搭的，等姜公子来！”孙思邈道。 姜翰墨一下子笑了起来。 歉意地看着黄有成和陈必武。 三人一起笑了。 “是王老先生不让我等告诉公子的。”黄有成道。 姜翰墨瞪了王老先生一眼。 “姜公子进了洛阳，老朽就觉得天下没有什么大事了，以后更没什么有趣的，公子从未生气过，王某做的主，想看看公子的表情。谁叫你又来那么晚？”王老先生说得轻松，面无表情。 姜翰墨气得笑起来。 周围也是笑声一片。 “王老记住，敢作弄本公子，以后会有一个大坑等着你。”姜翰墨装着很生气的样子。 “我们也是贱，姜公子最近没坑挖给我们，老朽与王老还有些不习惯。”孙思邈站出来道。 王老先生表情毫无波澜。 众人大笑。 “对方什么态度？”姜翰墨问道。 “说是等神君到了在看下一步。”黄有成忍住笑道。 “二公子姜翰瑞与黄将军即刻准备，本公子这次不炸城墙，炸其他的。”姜翰墨朗声道。 姜翰瑞与黄有成听后与其它将领转身回营。 “姜公子下一步准备怎么办？”孙思邈道。 “喝茶，还能干什么？本公子又不会其他。”姜翰墨还是有些生气的样子。 王老和孙老先生笑了。 —— “神君还真是年轻，寡人终于见到了。”杨广大腹便便坐下后道。 “杨兄只是年长几岁，后宫人数较多，身材显得老一些而已。”姜翰墨笑道。 来，神君喝杯茶，寡人自登基以来还是第一次给别人倒茶。” “凡事总有第一次，有些人第一次就会见到血光。” “听说神君身后也有不少佳丽，应该见过很多次。”杨广笑道。 “杨兄一句话就说出本性，你也是性情中人。”姜翰墨笑得身子都在抖。 一个是当今皇上，一个是要替天行道的神君。 交战双方离得近的都在纳闷，那两个人聊得那么开心。 “其实寡人也不是民间传的那样不堪。” “本君知道，能登上宝座的都不是一般人。杨兄能力还是很大的，就是有些事做的急了些。” “寡人也是太好大喜功了点，本应等天下太平富足一些再东征。” “现在想想是不是晚了一些？”姜翰墨亲切地问道。这不是敌对双方的口气。 杨广点点头。 “其实杨兄可称呼本君为姜公子或任先生。”姜翰墨接着道。 杨广愣着看向姜翰墨。 “这么说，这所有的事都是姜公子谋划的？” “要不杨兄怎么会多了卦言中那些名字的女子，你可是喜欢这块。” “都是些庸俗不堪之流，姜公子害我不浅。”杨广笑道。 “实不相瞒，那条卦言并非出自本公子之手。”姜翰墨有些歉意道。 “假冒任先生之名的很多，事后想想这条反倒出人意料。” “是呀，有漂亮女子应该藏着掖着，哪有说出来的道理。”姜翰墨接着道。 “以姜公子容貌，后宫佳丽应该倾国倾城。” “还行，本公子本来没有打杨兄那座位的主意，耐不住她们想当娘娘。”姜翰墨笑道。 “那姜公子为何不保持初心！到洛阳城寡人可给你一切荣华富贵。”杨广有些生气道。 “对钱财本公子也没太大兴趣，杨兄以前是不是收到过两尊琉璃，一尊帆船，一尊骏马？”姜翰墨问道。 “是，传说他们可是花了十几万银两。”杨广点头道。 “那是本公子花了不到五两银子做出来的。” 杨广呆若木鸡看着姜翰墨。 “杨兄可是没有看到问题的本质，一个小小的太守出手那么大方，你给的俸禄可买不起那琉璃。” “所以姜公子觉得寡人治理不力，想取而代之？”杨广缓缓道。 “这个世界总要有个人为百姓办点实事。”姜翰墨点头。 “洛阳城内兵多将广，杨玄感可是杀翊而归，姜公子自认有这能力？” “杨玄感本有机会投靠本公子的，不过他没抓住机会。杨兄应该听说了长安之事，洛阳城更不在话下。” “姜公子为何最后放过李渊父子？” “其实本公子不出现，你的位置会被他占去。” “任先生算得这么准？” “以后天下没有任先生，凡事是姓姜的说了算。来，本公子为杨兄倒杯茶，这个机会很少，李世明也就享受过一次。” “姜公子也想喝杯茶就拿下洛阳城？”杨广悠悠道。 “不知道，这茶可是杨兄准备的！” “寡人乃当今皇上，不可能轻易投降，那将脸面全无。” “本公子知道，杨兄是体面人，做事体面些，希望不要弄脏了洛阳城。”姜翰墨淡淡说道。 “那杨某与姜公子战场上见！”杨广喝完手中那杯茶起身。 “我们不会再见面，杨兄记得做事体面些。”姜翰墨也起身。 杨广走时回头还想说些什么。 “本君明天下午将到金銮殿，希望那把椅子还是好的。”姜翰墨说完走了。 —— 第二天洛阳城上空飘着无数气球。 城内各军营人仰马翻，杨广看着城内硝烟滚滚，倒在城外一个小山坡上。 第149章 洛阳城换天 洛阳城金銮殿。 蒋胜风守在门外。 姜翰墨和弟弟姜翰瑞迈步而入。 “哥，是不是太容易了。”姜翰瑞摸着那个人人都想坐的椅子道。 “你上去坐一下，人多还不合适。”姜翰墨笑道。 “行吗？” “可以，咱两还客气啥？” “也不怎么舒服！”姜翰瑞坐上道。 “脱掉鞋子，躺着应该好点。”姜翰墨道。 “还行。”姜翰瑞脱掉鞋子，坐在椅子扶手那。 姜翰墨也脱掉鞋，坐在椅子前方的龙案上。 “世人追求的也不过如此。”姜翰墨侧躺着身子朝弟弟笑道。 “哥，以后怎么办？做个惊天动地的神君？” “还能怎么办，将就着做呗！” 两兄弟笑了起来，如同小时候在家里沙发上一样。 这时徐青柔进来，后面跟着刘至忠和张妙可。 见到兄弟俩那个模样，目瞪口呆。 “你们随便找地方坐。”姜翰墨笑道。 殿下三人愣看着。 “回公子，找到以前皇宫内官小林子了，在殿外后者。”刘至忠拱手道。 少顷，小林子进来，拜倒在地。 “见过神君！” “起来，本君不兴跪拜之礼。” 小林子慢慢站起。 “认识本公子吗？” “昨天神君在城外帐篷小的就已认出。” “不用小心翼翼，咱们是老朋友相见，再说本公子还欠了你一碗茶钱。”姜翰墨笑道。 “小的荣幸，这世间很少人有机会请神君喝茶。”小林子躬身道。 “以后有什么打算？” “小人以前伺候过前朝皇帝，不知神君有何差遣？”小林子以为坐在龙案上的姜翰墨要他留在皇宫。 “本公子如果在皇宫落脚，以后不需要内官伺候，从此以后天下将没有内官。” 小林子傻傻地看了一眼刘至忠身后的张妙可。 “你以后要么跟着刘夫人妙可姑娘。” 张妙可倒地就拜。 “民妇不敢使用！” “这样吧，本公子出本钱你出力在洛阳城开家茶楼，以后本公子喝茶的钱你就不要收了。”姜翰墨想了一下对小林子道。 “多谢神君，小的一定办好茶楼，让神君喝到最好的茶。” “做生意要紧，不是为本公子准备的，有空本公子就去，茶钱就当分红。”姜翰墨接着道。 小林子一脸不敢相信，蒙蒙出去了。 这时宇文倩兰和黄玉旭进了大殿。 王老和孙老及何通父子都到了。李晓通及夫人刘氏拥着李玉颜和小公子也进来，吴世平及吴明仲也在后面跟着。 宇文尚清左右手牵着高丽素和陈皓雪。刘玉璧则牵着孙琲姚的手。 陈有壮带着妻子詹氏。周晓勇一个人，两个儿子在宫外忙着明天的事。 看来这是大团圆。 黄玉旭上去将还坐在椅子上的姜翰瑞拉下来，责怪他不懂事。 姜翰瑞无所谓地晃悠悠下来。见到刘元进带着刘玉昕进门，躲到了后面。 众人大笑起来。 姜翰墨看了大家一眼，走到殿下。 在王老和孙老先生面前晃悠了一下。 “其实有件事本公子本想同黄夫人单独讲，既然大家都在就一起听下。”姜翰墨缓缓道。 这是有事？ 大家八卦起来。 黄玉旭心跳起来。 “姜公子很久没叫小女子黄夫人了，还是我来说。”宇文倩兰道。 姜翰墨和弟弟姜翰瑞笑了起来。 很久没有热闹了，过了今天，以后大家的称呼都会不一样。 这个机会大家都不会错过，众人围了上来。 高丽素挺着肚子走到姜翰墨身边。 姜翰墨看了宇文倩兰一眼。 “姜公子自从到了黄庄，给大家带来不少惊喜，也给几位前辈挖了不少坑。唯独小女子没有，这是十分奇怪的事，小女子可是寝食难安。”宇文倩兰开口道。 “那是姜公子对黄夫人另眼相看。”王老先生笑道。 姜翰墨瞪了王老先生一眼。 众人不理这些，眼巴巴等黄夫人往下说。 宇文倩兰转身拿出一个木?子，放在桌上。与姜翰墨两人目光交汇，都相视而笑。 宇文倩兰从木?子里面拿出一张纸。 周晓勇和吴世平觉得有些熟悉。 宇文倩兰将那张纸递给王老和孙老先生。 两人看了觉得没什么，一封信而已。 “小女子长话短说，归纳起来姜公子碰到最幸运的是小女子夫君的办事方式，他手下人都不清楚他接触过什么人，所以我这边也没人证明夫君是否与你们相识！”宇文倩兰缓缓道。 周晓勇和吴世平呆了。 “其它的你说什么我们就听什么，姜公子以夫君相识的名义接近我们，这一点你做的很好，毕竟他做过什么你们也打听得到。”宇文倩兰接着道。 大家急死了。 “夫君爱茶，应该是姜公子在他墓前发现了那个精致的茶壶，这说明公子心思细腻。” 宇文倩兰将信纸放在桌上，指了一下桌上的信纸道：“当天小女子拿到信时，第一感觉，确实是封旧信，纸发黄却有一股茶味，还有就是当天第一次见面姜公子并没有将信交上来，借口是在内衣里，其实是他当时身上并没有。” 姜翰墨笑了一下。 姜翰瑞在旁也捂住嘴。 “小女子为什么敢肯定这么说你们听我下面讲的理由。夫君的字我还是很熟悉的。这封信的字，模仿程度达到了九层以上。这是姜公子连夜模仿的，故意让吴账房发现，如果他自己拿出来就有点画蛇添足，毕竟那时我们已经相信了他。” 王老和孙老先生在一旁也乐了。 这个坑比较有意思。 宇文倩兰接着指向书信的左下角道：“夫君写信，最后落款不会只是一个夏字，一般会写孟、仲、季夏。这就说明姜公子你不敢肯定夫君走的时间。” 宇文倩兰叹了一口气。“这封信是假的！” “夫人早就知道？”姜翰墨道。 宇文倩兰点点头。 “姜公子可在小女子夫君墓前许过愿？”宇文倩兰问道。 姜翰墨点点头。 “那姜公子可要兑现，他可是唯一没被你忽悠的人。” “晚辈一定兑现自己的诺言。”姜翰墨诚恳道。 宇文倩兰笑了起来。 “当今世上出不了第二个宇文倩兰！”姜翰墨感叹道。 “姜公子可是处心积虑，老朽佩服，老朽今天就回扬州，实在太可怕了。”王老先生笑道。 “那可不行，相公明天登基，太子之位还要王老先生在一旁作证，小女子怕他坑自己的儿子！”李玉颜急忙道。 众人一起笑了起来。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