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人生(女海王,np)》 1沈易 沉易第一天进实验室就深深地记住了办公桌在他右边的同实验室的师妹,不仅仅因为她过分好看的脸,更因为他无意间叁次撞见她和不同的男人亲密的场面。 颜思凉站在人群中,绝对是最引人注目的那个。英气的眉毛,高挺的鼻子,皮肤白皙到发光,嘴巴薄而水润,给整个人平添了几分性感。 而且身材堪称完美,167的身高,入目却即是腿,藕般修长的手臂暴露在空气中,格外惹眼。 唯一不足的可能就是眼角有些下吊,整个人面无表情的事情自带一股娇弱和丧气。 不过对于沉易来说,她的脸虽然十分符合他的审美,却也不足以在他心里留太多痕迹。 让沉易除了隔壁座的师妹的粗浅印象以外,对她多了几分琢磨是从他去实验室的早上开始。 沉易有早起晨跑和夜跑的习惯,虽然读到博士,依旧保持着拎出去就是模板的作息时间。 他晨跑完到实验楼的时候不过七点半,实验室在四楼,沉易选择走侧边的楼梯上去。 他戴着耳机计划着今天的安排,所以并没有留意到四楼楼道口的声音,等转过一个弯上了几阶楼梯,才看到楼道口搂着的一对男女。 女孩大半身靠在墙上,男孩背对着沉易,正好把女孩整个笼罩在他自己的身形之下,两人的容貌都看不清。 不过光从背影都能看出两个人动作的激烈,男孩的脑袋几乎窝在女孩的脖颈和脸颊之中,正好切歌的间隙,沉易还隐约听到了滋滋的水声。 大学校园中不乏举止亲密的情侣,不过大部分都是在饭堂或者在宿舍楼下,在实验楼如此亲昵的倒是稀罕,至少在沉易硕士叁年期间很少见。 不过沉易向来不是什么好八卦的人,所以并没有多注目。 两人估计过于动情,也并没有发现身后的人。 沉易放轻脚步,正想从他们身旁的门侧身而过,余光却还是瞥了一眼,女孩刚好侧了一下脸,目光准确地对上。 对上眼的那瞬间,沉易下意识蹙了一下眉,女孩正是前天晚上课题组开学团建上粗粗见过一面的直博的博一师妹。 估计是情动,女孩眼眸满是潋滟的水光,本就好看的脸庞更显风情,发丝有些凌乱,有一抹头发不听话地窜到了鼻子边,俏皮又灵动。 颜思凉也没想到大清早地会见到他,还是在这样一个情景下,眼眸中闪过惊讶。 虽是意外,沉易还是很快越过他们出了楼道门。 毕竟不熟。 大概10分钟之后,颜思凉才进实验室。 看见他,颜思凉脸上也没有露出什么尴尬或者羞怯的表情,很平常地打了声招呼:“师兄早上好。” 沉易正在整理自己的实验台,对了一眼,点头:“早。” 颜思凉大概是整理过一番才进来的,在楼道时见到的凌乱已不复存在,头发被她随意地揪了个丸子头,清爽又明媚。 只有那过分红润的唇瓣可被窥出些端倪。 “师兄,你每天早上都是这个时间点来实验室的吗?”她站立在自己的办公桌前,背对着沉易,不知是特意提起还是只是闲聊。 “嗯,我习惯早起。” 他听到她声音里是温和的笑意:“嗯,早睡早起身体好。” 8点,实验室的人陆陆续续到来。 实验室有师弟要送实验样品,在那边问今天的日期,实验室因为憨厚老实人称黄牛哥的黄一斌马上应了一句:“九号。” 说完想起了什么,转向正在试验台前忙活的颜思凉道:“诶,师妹,今天是不是你生日啊?” 那边试验台的几人听到也应声:“好像是,我记得是9月9。”“师妹生日快乐啊。”“师姐生日快乐!”…… 颜思凉脱下手套,转过身来,笑盈盈的:“对啊,生日开心,待会儿给大家发红包。” 实验室因为她的这句话立马闹腾了起来。 “师姐大气!”“沾喜气沾喜气。”“中国好师妹!”…… 这边的喧嚣稍微下降了一点,黄一斌又扬了扬手中的手机:“汤师姐在群里祝师妹生日快乐了。” 那边有人搭话:“我们实验室真是心有灵犀。” “昨天小汤做实验做到快1点,今天居然还这么早起来。” “师兄,学学汤师姐,你看看你带我两年了啥时候记得我生日。” “你要是生日给我包个大红包,让我一天围着你在你耳边祝你生日快乐,甚至循环演唱生日歌也没问题。” …… 沉易在进组之前就大概知道这个组的情况,华大虽然在国内不算名列前茅,但是专业是全国第一,而且他们导师老赵是专业大牛,最年轻的院士之一,并且性格人品也都得到学生的肯定。 组内经费多,待遇好,但是收人也比较严格,要么得是专业前列,要么就是展现出过人的科研才能。 沉易倒是没在意组内氛围怎么样,但是之前他也不觉得组里会和谐成这样,和他研究生期间的那些暗流涌动完全不一样。 轻松和谐。 倒是少了很多好戏看。 打开前几天刚加的只有老赵的学生的闲聊群,里面已经几十条信息了,基本上都是在祝颜思凉生日快乐。 沉易粗略地扫了一眼,每个人祝福语都挺长,而且看得出来都是亲手打的。 沉易微微够了勾唇。 有点意思。 “同志们,抢红包啦~”颜思凉微哑的嗓音在实验室又掀起另一番波澜。 沉易点开,32.25块。 又看了一下其他人,基本都是几十块钱,有个甚至抢到了一百多。 群里一共22人,这一发也要上千元。 【颜思凉:谢谢大家啦,发个红包给大家午饭加餐~】 到了中午,沉易才发现,这个实验室吃饭是真的早。 被吆喝着在一楼等其他同事一起吃,沉易这才若有若无地问了一句:“颜师妹不和我们一起吃吗?” 刚刚喊吃饭的时候,颜思凉并没有和他们一起走的意思,并且主动和他们拜拜,看样子是一直如此。 黄一斌回答了她:“师妹一直都是和她朋友一起吃饭的,今天不是她生日嘛,她中午要和她舍友聚餐。” 身后听到他们对话的汤羽突然问了一句:“师弟,你单身吗?” “嗯,单身。” 她凑了过来,兴趣盎然地接着问道:“有没有想过在读博期间谈恋爱?” 沉易一下子没有摸清她的用意,只当她是单纯的八卦和身为大师姐那一点想要点鸳鸯谱的“责任感“,一时兴起,故作高深地:“我来之前就立志,读博期间要一心科研,不谈感情,不问世事。” 他这番似认真似打趣的话立刻引来一阵起哄。 “师弟,以后你就是我们401的顶梁柱和标杆了!” “我靠师兄,你顶着这么一张脸不谈恋爱也太暴殄天物了吧。” “这是我们楼第几个帅哥不谈恋爱只爱科研啦?” “沉师弟要朝着我们组继老赵之后第二个院士努力了。” …… 沉易只是笑笑,没说话,等人来齐和大部队一起打闹着去吃饭了。 2齐敬 颜思凉觉得要么是她和实验室新来的师兄命里犯冲,要么就是她最近水逆。 但哪有人那么倒霉在生日当天犯水逆的?所以颜思凉觉得前者的可能性更大。 颜思凉每年的生日基本上都在开学初,今年也不例外。 这不,刚和实验室同门团建完,迎来了万恶的周一,也迎来了她的生日。 团建的时候见到了今年新进课题组的两个硕士师妹和一个博士师兄,颜思凉承认,看到那个叫沉易的博士师兄的时候,她是动过那么几分想和他上床的念头。 因为这个男人实在长得太符合她的审美了。 剑眉星目,鼻梁高挺,那双隐在眼镜后的桃花眼长得极其诱人。 而且不光脸长得好看,身材也很棒,180的身高,精瘦却不干瘪,穿着短袖的手肘一看就是常年锻炼。 光是想象一下他肏她的时候,那双眼睛一定是深邃又含情地望着她,腰却挺动着坚定深入地抽插,甚至脸上一本正经身下却恶意地磨着她,颜思凉都觉得脊骨发酥。 恨不得当场扒光他的衣服。 但是没办法,她这只好兔子向来不吃窝边草,所以只能收起这些因色起意,对他一视同仁。 但是没想到星期一,生活就和颜思凉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 颜思凉基本上是课题组来得最早的人,再加上她今天计划做实验,所以不到七点就到了实验室。 刚投完反应,就听到有敲门声。 门口立着的正是赶在开学前去听了一场演唱会顺带旅游的齐敬,看到她回头傻乎乎地抬手和她摆手。 颜思凉给他按了开门开关,就脱下实验服径直走到放实验服的架子。 齐敬关上门,看她一副不咸不淡的模样摸了摸鼻子,却亦步亦趋地跟着她。 有些小抱怨的语气:“颜颜,这么久没见到我,你看到我反应就不能热烈一点吗?” 颜思凉正在洗手,闻言觑了他一眼,随后开口:“我收到你信息的时候提前到实验楼楼下等着你来,然后看到你的时候给你一个热情的拥吻,这样够热烈吗?” 女孩眉眼弯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想到她描述的那个场面,齐敬觉得自己尾椎骨瞬间都酥软了许多,轻咳了一声:“也不是不可以。” 颜思凉气笑,白了他一眼,弹了他一脸水:“梦里的画面吧。” 知道她的性子,被溅了水,齐敬也不恼,上前揽过她的肩:“知道知道,不敢劳您大驾去接我,所以我这不是刚下飞机就来找你了嘛。” 女孩整个身子都靠在他身上,发香自发地往他怀里钻,温香软玉在怀,看着她认真擦着手的侧脸,齐敬不禁心猿意马,忍不住在她脸颊处亲了亲。 颜思凉任他亲了,抽了张纸在他脸上擦了擦,环视了一眼实验室:“出去吧,实验室一股药品味道,而且脱了实验服很冷。” 听她这么说,齐敬抓过她有些冰凉的手,放在心口:“等等,先把生日礼物给你。” 颜思凉偏了偏头,笑:“我先提前说了啊,像去年那样贵重的礼物我不收,可实在还不起。” 齐敬想起去年因为礼物的事情他们还吵了一架,尴尬地赔笑着:“知道知道,我这是去杭州顺便带回来的。” 颜思凉看着他从书包拿出一张唱片,边打开边道:“我这次不是去看演唱会嘛,正好他也是你喜欢的歌手,我买的又是前排的位置,所以给你全程录了live,然后还拿到了他的签名。带回来给你。” 齐敬看颜思凉盯着她,却又迟迟不伸手接过,扯唇,有些惴惴,斟酌着道:“怎么?这也很贵重吗?我这不是去看演唱会顺带的嘛,就花了点买光盘拷贝的钱,拖了我朋友的关系签了个名而已。” 颜思凉还是不说话,齐敬被她看得心里发毛,拉过她的手,把东西放在她手心:“我这随手顺便的事情,快收了收了。” 颜思凉终是没拒绝,把唱片放进书包收好,齐敬看着,松了一口气。 放好东西,起身站定:“你今年生日我们一起去看演唱会吧。” 话听着像是商量,却是已然决定的语气。 齐敬一想到能和她去看演唱会,瞬间激起欣喜的情绪,但看见她眼眸清明,分明只是在计算怎么回馈他才公平,眼中神采慢慢散去,无奈地叹了口气,抚上她的脸颊:“这样你不就吃大亏了嘛,我就花了点光碟钱而已。” 颜思凉不想过于纠缠这个问题,拉着他的手往外走:“你不是去看演唱会顺便给我带了签名和光碟吗,我也是想去看演唱会顺带捎上你一起,不亏。” 清晨的实验楼人少,女孩的声音清冷带着几分沙哑,挠得齐敬整颗心都软了。 他真是恨极了,也爱惨了她这副理智又柔软的模样。 刚拉着人到楼道口,齐敬就反客为主,手垫在墙上,把女孩推到墙边靠着,把那两片他从看到就想亲吻的唇瓣含住,细细地舔吮着。 颜思凉也配合,双手抱上他的脖子,灵活的舌头探入他的嘴巴,和他交缠着。 吻了几分钟,齐敬满足了,放开了她,颜思凉手从他的头发中穿过,打量着他:“你回过宿舍了?” 齐敬听得懂她的言下之意,手摩挲着她脖子上滑腻的肌肤。 “没有,来之前去卫生间整理了下,行李放在楼下保安那里了。” 颜思凉看得出他头发脸什么的都理过了,要不是眼窝底下那点淡淡的淤痕,根本看不出熬夜坐飞机的模样。 薄唇印上齐敬的嘴角,动作很温柔,轻笑:“倒也不用这么急,我又不会跑不是?” 他灼灼的目光锁住她的脸:“可是我想做第一个当面跟你说生日快乐的人。” 颜思凉有些好笑,逗他:“可是一大早思瑾她们已经和我说过了呀。” 面前的人的愣了一下,随后把头埋在她脖间,声音有些含糊,还带着些委屈:“你就不能顺着我哄哄我吗?” 颜思凉失笑,在他脸上安抚性地亲了亲,嗓音很轻:“不过经过长途跋涉奔过来和我说生日快乐的,你是第一个,辛苦了。” 齐敬在她颈间,很低地“嗯”了一声,随后温热的唇贴上她的脖颈,细细地舔吮着她的肌肤。 “嗯……”他的亲吻很温柔,她下意识地闷哼出声,如夜晚无意识的嘤咛,惹人心痒。 “今晚我可以和你一起过吗?给你庆祝生日。” 齐敬抵着她的额头问着,颜思凉潋滟的眸子睨他,浅笑,温淡随意:“行啊,你不介意多人就没问题。” 她说得不明显,很久以前她第一次这样说的时候齐敬还不能理解她的意思,可是现在,齐敬明白。 他眼里渐渐染上几分郁闷,对上她毫不躲避的眼神,开口带着叹息,甚至是哀求:“颜颜,我不是想和你上床。” 他就是想陪他过生日而已。 颜思凉对他的情绪似充耳不闻,手往下探了探,在他肚子上戳了几下,抬头,笑得风情:“可是你知道的,我想。” 她的手从他t恤下摆伸了进去,毫无章法地摸着他的腹肌。 手刚洗过,还带着冰凉的温度,虽是夏天,齐敬却还是激灵了一下,从颅顶传来的酥麻和兴奋随着她的动作迅速布满全身。 颜思凉听着耳边人的呼吸声渐重,手继续往下,一下子就碰到了那已经蓄势待发的坚挺。 “你说谎。”她凑到他的耳朵旁,声音很轻,气息带着热量传遍齐敬全身,“你看,你都硬了。” 齐敬脑子里升到半空的烟花瞬间爆炸了,抱着她的腰让她最大程度地贴近他的身子,口中是喃喃的低语:“颜颜……我好想你。” 颜思凉揽住他的肩膀,主动靠近他。 大概是真的分开太久了,平时在公众场合并不喜欢过于亲昵的齐敬这次显得格外热切,像是恨不得把她拆骨入腹一般。 但颜思凉并不排斥这种亲热,况且这是清早的楼道口,基本不会有什么人。 所以在看到齐敬眼神冷清地瞥了她一眼的时候,她是有点懵的,整个人都凝滞了一下,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感到身下明显流出一股热流。 真是糟糕。 齐敬并没有注意到沉易经过,他俯身,眸子锁住面前的人,动情又专注,神情却有些小心翼翼的,甚至是恳切的:“颜颜,等我生日了,我们一起去旅游好不好?” 颜思凉笑一下,抱住他,下巴磕在他的肩膀上,懒洋洋的:“我刚刚不是说我们一起去看演唱会嘛。” 她听到齐敬笑了一声,思维却有些飘忽,她刚刚在脑子里的画面是,沉易带着刚刚看她的冷淡的目光,却强硬地扒开齐敬抱她的手,一番推拉争执后,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她,深深地埋进她的身体,恣意疯狂。 齐敬清澈的眼睛瞧着她,颜思凉轻笑了下,踮起脚吻住他。 大概是前段时间忙着搞论文,所以才这么欲求不满了。 而且,面前的人实在太乖了,乖到让他成为她的几分之一已经是极限了,导致她总想着欺负他,瞧瞧他到底能为她突破底线到什么程度。 这样不好。 3巧合 沉易是没有想到会在休息室看到颜思凉和另一个男人接吻的。 毕竟看起来不像是会做出这么离经叛道的事情的人不是吗? 但她的确是这么做了,而且很不巧,被他撞见了。 沉易是去5楼装水的,5楼的饮水机放在休息室里,休息室开放给整个实验楼。 但是由于没有空调而且靠近丘陵蚊子很多,所以夏天一般很少有人在里面。 如果不是颜思凉今天穿的粉色真丝衬衫在黑白色调的休息室着实显得有点亮眼,沉易是不是注意到角落里那一对男女的。 两人坐在很角落的地方,且颜思凉背对着他坐着男人的腿上和人拥吻,是没正面看到也感受得到的缠绵暧昧,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沉易虽然对他一天看到两遭她和人亲热的场面有些发汗,但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心思,打算和早上一样无视离开。 接完水,正好颜思凉松开了男人,身子稍稍往后退去,沉易余光正好配到了男人的侧脸。 沉易认出来了,是老赵的大老板老马组的,余不凡。 余不凡瞥了他一眼,并不在意,沉易静静地走了出去。 脚步放缓,耳边传来里面的人的说话声。 “我刚刚好像看到你们实验室新来的博士师兄了。” 女孩的烟嗓清冷低哑,些许迷惑:“嗯?” …… 随后声音逐渐模糊遥远,沉易推了推眼镜,唇角勾了勾。 他这个师妹,可真是让人出乎意料。 不到一天的时间,在同一栋实验楼两次和人亲热。 和两个不同的男人。 还都被他撞见了。 真是巧。 颜思凉直到2点半才回到实验室,模样并无异样。 甚至对上他的时候,还很平常地说了声好。 沉易看到她的那一刻,甚至恶劣地想,她对做这样的事情是不是早就已经轻车熟路,所以就算两次都被他撞见了也并不在意,丝毫不担心被人发现她“出轨”。 不过是不是“出轨”也不好说,万一是双方默认的呢? “师妹,刚刚章师弟来给你送奶茶,你不在我就先替你收着,放在你桌上了。” “嗯,刚刚我看到他微信消息了,谢谢师兄啦~” 黄一斌依旧是那副憨厚朴实的模样,笑着摆摆手:“小事儿。” 他们的对话被沉易尽收耳内。 章师弟?他脑海里暂时还没有可以将此对上号的人。 看来不是这个课题组的。 而黄一斌却认识这个人,甚至好像还挺熟悉的模样。 有意思。 沉易虽然已经在心里把颜思凉放入海王或渣女的待定区,但是在他第叁次撞见她和人亲热,甚至可能是叁人行的时候,他还是有点惊讶的。 毕竟刚开学,沉易把实验室的事情处理完不过8点,老赵实验室向来管得很宽松,只要做完了自己该做的事情,就不强制要求呆在实验室。 所以沉易收拾完东西就准备回宿舍了,出了实验楼骑着小电驴发现路边有小商贩摆摊卖现炒糖炒栗子的,觉得肚子有点饿,停下车准备买一点。 到了摊位,发现还有一个人在等,是那张中午才见过的脸,余不凡。 余不凡本来在玩手机,听见动静抬头,正好和他对视上,毕竟是同一个大组的,余不凡友好地先向他示意了一下,沉易也点头回应。 等待的时间有点无聊,沉易无目的地放空着,突然瞥到不远处停着一辆车,透过车窗映出来的身影熟悉得很。 正是在他之前不久离开实验室的颜思凉。 真是巧合他母亲给巧合开门。 颜思凉坐在副驾上,主驾驶上还有一个沉易不认识的男人。 他看到两人不知道在说着些什么,颜思凉耳朵上的银色月亮形耳坠在路灯下星星点点,衬得她的笑颜都生动了许多。 女孩不知道说了句什么,眉眼飞扬,是他没看过的骄纵又嗔怪的模样。 男人背对着他,看不到神情,不多时从自己的位置起身,抱着女孩的后脑,吻了一会儿才放开,然后他看到女孩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些,倚着靠背勾唇笑着带出了些妩媚。 俊男靓女,朦胧夜色,打情骂俏,倒是一幅香艳又引人遐想的场景。 沉易又瞄了眼车,是奔驰。 他推了推眼镜,余光瞧见身旁的余不凡正在玩手机,没有注意到他的视线所在处。 沉易淡淡地想,不知道是他那个师妹那么大胆敢在实验楼附近就和另一个男人玩暧昧,还是说……他们叁个是一起来的,颜思凉和那个男人其实是在等余不凡。 沉易先到,所以他的栗子先做好了,也先离开了。 不过沉易没有走远,他走到街对面的奶茶店又点了一杯奶茶。 不一会儿,他就看到余不凡拿着栗子径直往颜思凉所在的车走去,然后开了后座的门上去了。 他一上去,车就掉头朝着校外的方向驶去了。 沉易立在原地,看着车的影子消失在夜色中,有些玩味,这是玩多人行,还是她在暗地给人戴绿帽子。 他这个师妹,可真是让人惊喜。 他从小就听过许多香词艳语的流言,身边各玩各的开放式婚姻也不是没有,可能第一面女孩垂首乖顺的模样还有和组里人说话时的分寸感让他都觉得她不像是那么放浪形骸的人。 这种反差让他更觉得兴奋和有趣了。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对一个人有这种想要挖掘了解的感觉了。 沉易手机攥在手上,也没有什么目的性,但就是莫名地,点开了颜思凉的朋友圈。 她的朋友圈没有设天数限制,但是寥寥无几,沉易翻了几下就到头了,宛如一个报喜鸟,只有在特别重要的日子比如毕业了或者新年才会发朋友圈,而且也不配图,不知道的还以为点进报告校历之类的页面。 远去的车早已看不见踪影,沉易拎着已经做好的奶茶和栗子朝自己的车走去,手上的钥匙被他晃得叮当响。 他可真好奇,他这师妹的生日夜,该过得有多么精彩。 4公寓(3p,高h) 华大附近的公寓。 天花板的吊灯光线明亮,映得床上那叁具相互交缠的身躯颇有几分白日宣淫的淫靡浪荡。 “嗯啊……纪年,别咬……不行,好舒服。”颜思凉的腰都颤了几下,伸手,下意识地把手指插入跪在她两腿之间的男人头发之间,而他正在吸咬着她早已挺立肿胀的花核。 余不凡起身,手掌覆盖住她饱满的左乳,用食指和中指轻轻地夹着那已经泛红的乳尖,嗤笑了一声:“说着别咬,又说舒服,颜颜这是想要还是不想要?嗯?” 颜思凉眼睛由于过于刺激氤氲出了些水汽,嗓音也因为动情早已软糯至极,伸手在余不凡的腹肌上摸索着,带着几份难耐和柔软:“想要。” 她说了两个字,把手搭在他揉着她的乳的手上,又穿过他的手指和他五指交缠,眼睛稍稍睁大了些,睫毛轻颤,凝视着他,姿态虔诚而真挚,嗓音却是娇柔到引人犯罪:“想要……想要你狠狠地蹂躏我。” “砰”地一声,余不凡听到脑海里理智炸裂的声音。 他觉得,面前的女人一定生来就是妖精,才会说一句话就让他只想把她压在身下狠狠地肏干,再无其他。 他低头,狠狠地攫住女人娇艳欲滴的唇瓣,手却往下,穿过她张开的大腿,从身后往她的后穴探去。 章纪年见此,顺着她的身子往上亲吻,食指中指并拢,缓缓地在她早已泥泞不堪的花穴中抽插着。 “嗯……”余不凡食指就着花穴流出来的蜜液,往后穴探入了一个指节,颜思凉整个脚指头都蜷了起来,哼了一声。 “这就受不了了,待会儿怎么办?”章纪年停止吸吮她乳尖的动作,抬头看她,脸上依旧是让人如沐春风的笑意,温和的声音却吐出戏谑的字眼。 颜思凉揽上章纪年的脖子,艰难地把自己撑起来,挂在他身上,眼睛是星星点点的光,表情无辜又单纯,出口却是:“要是受不了,你们就……干死我啊。” 说完一口含住他的喉结,舔舐啃咬。 颜思凉明显感到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插在她花穴里的手指动作也一下子变得粗狂了起来,几乎只见残影,因为他的动作,不少体液不断飞溅出来,身下和床单一片湿淋淋的,后穴的手指也由一根增加到了叁根。 “嗯啊……”颜思凉重重地吸着章纪年的脖子上的皮肤,手臂用力到把他掐出了红痕,腰肢不断扭动着,似乎想逃离身下恶劣的手指,却因为男人在胸前肆虐的手掌无法逃脱。 “啊……”终于,随着腿间的不断抽搐,大量的液体从花穴涌出,颜思凉无力地躺倒在床上,章纪年的动作也随之放缓。 因为这一次高潮,颜思凉微微喘息着,余不凡俯身,在她眉间轻啄着,动作轻柔,却不忘调侃她:“颜颜,你不行了啊,以前都能坚持几分钟的,这次才这么一会儿就高潮了。” 他额头抵着她,喉间的笑意很浓:“是不是久未开荤,饥渴称疾了。” 前一段时间颜思凉在忙一个课题,基本上每天从实验室下班就想回去宿舍睡觉,根本没有精力想其他事情。 颜思凉调整了下呼吸,却还是带着轻喘,眼尾因为高潮晕上了几分红意,媚眼如丝,手上却不含糊着,两手一左一右地握住男人早已蓬勃的欲望,上下撸动着:“是啊。所以希望两位哥哥好好地来治疗我的病啊。”顿了下,又轻轻地,“……不带套的那种。” 像是烟火引爆前的那一簇火苗。 余不凡和章纪年交换了一下眼神,章纪年抱过颜思凉,让她仰躺在自己身上,握着自己的阴茎从后穴缓缓地进入她。 “哼……”整根没入的时候,两个人都发出了一声喟叹。 章纪年挺着腰缓缓抽动着等她适应,余不凡跪在颜思凉两腿之间,头埋在她的胸前,牙齿轻轻地磨着她的乳尖。 颜思凉手按着他的脑袋,腰微微拱着,像是要把自己的乳更深地送到他的嘴边。 “差不多了,可以进来了。”颜思凉说着,主动伸手握住男人的阳具,余不凡在她穴口磨了几下,又沾了点她身下的液体在棒身上抹了抹,等章纪年抽插的动作停住,才把住粗长的阴茎慢慢地往花穴送去。 两穴都被充满的那一瞬间,颜思凉哼了一声。 太涨了。 却十分满足。 章纪年轻轻吻着她的耳后,手指抚着她的发示意她放松。 余不凡手指在她的阴蒂上揉着,动作轻缓,但是腰挺动的力度丝毫不含糊。 等颜思凉适应了,她抱住余不凡的肩膀,声音伴随着娇喘:“嗯……快一点,不要磨……” 余不凡恶劣地施力捏了一下她腰上的软肉,低低地愉悦:“颜颜说清楚一点,不要磨哪里?” 刚说完,颜思凉就觉得他的龟头又往她的敏感点上精准地戳了一下,她身下忍不住又颤了一下,吐出一股春水。 她讨好般地挺身亲了亲男人的嘴角:“不要磨,不要磨那个点,好痒。” “乖。”余不凡在她额上轻轻吻了一下,捋开她沾在额头薄汗上的头发,和她身后的章纪年对视了一眼。 下一秒,两人同时挺动着腰,毫不留情地猛烈往她最深处撞去。 “啊……”颜思凉惊叫了一下,身子被他们撞得不断颤着抖动着,手指骤然收紧,抱着男人的手力度渐渐加大,眼睛闭起,满屋子全是暧昧的水声和娇软的呻吟声。 “换个位置?”良久,章纪年开口问道。 余不凡了然,抽出阳具,直接抱着颜思凉的臀起身,章纪年的长根从她后穴滑出,带出不少体液,余不凡腾空抱着颜思凉站定在地上。 “乖,我们换个姿势。”余不凡吻了吻颜思凉的鬓角,轻声道。 章纪年已经站在颜思凉背后,颜思凉了然,转过身环住章纪年的脖子,章纪年又揽过她的右腿,颜思凉顺势用双腿夹住章纪年的腰,整个人又挂在他身上。 余不凡从身后扶着她的腰,然后把自己的阴茎送入她的后穴,颜思凉扶着章纪年的男根插入前面,这次两人没有再留余力,一进入就默契地大刀阔斧地挺动起来。 这个姿势显然比刚刚躺在床上入得深,也戳得狠,很快,颜思凉就忍不住到达了今晚最强烈的高潮。 涌出的一大股温热的液体全都浇在章纪年的龟头上,后穴本来就比前面紧,更遑论是在高潮的时候,余不凡也被夹得整个人神经发麻,两人狠狠地撞了几下之后埋在深处一前一后地射了出来。 5试探(h) 浴室。 颜思凉被放在洗浴台上,章纪年立在她两腿之间,食指中指并拢在她花穴中抽插,一来一回带出了许多灼白黏糊的精液。 颜思凉双臂随意地搭在他的肩膀,注视着面前的男人,他一直都是温柔的,连长相也给人一种白面书生的感觉。 气质温润如玉,身形挺拔,脸也长得极好,薄面微腮,鼻子中正高挺,嘴唇长得最好看,虽然很薄,但是长年都很丰润,让人看了就有想咬一口的冲动。 难怪她看了他这么多年也从来没有觉得腻。 颜思凉食指不自觉地放到章纪年的唇上,细细地摩挲着。 “怎么?还想要?”章纪年抬眼,笑着问了一句。 之前站着一前一后进入她高潮之后,他们又一起抱着她来了四五遭,这通常已经到她的极限了。 颜思凉微微笑着摇头,凑上前去在他唇上亲了亲,然后亲昵地蹭了蹭他的鼻子,嗓音很低,虽是烟嗓但也带出了几分让人心痒的柔软:“没有,好累了啊。就是突然觉得你很好看,想多瞧瞧。“ 她毫不收敛的夸奖显然让章纪年很受用,在她腰上捏了几下:“嗯,那就看,没人和你抢。” 她故意想逗他,于是嗔道:“没人抢吗?我昨天还在学校表白墙上看到有小姑娘在街上偶遇你拍了照片和你表白呢。” 章纪年唇瓣在她脸颊和耳旁游走着,手指还缓缓地抽动着,毫不在意地道:“嗯,她们表白她们的,我只喜欢你。” 颜思凉的心因为这句话一下子变得酸酸软软的,这么多年来,似乎不论她说什么做什么,这个男人永远都是一幅不急不躁非她不可她开心就好的模样,从未变过。 “这是我们一起过生日的第八年了吧?”她突然道。 “是啊。”他轻抚着她披散在后背上的头发,捏了下她的鼻子,“转眼间,你已经从十六岁的青葱少女长成二十四岁的姑娘了。” 她额头在他额头上磕了一下,莫名的娇嗔:“我今年还没许愿呢。” 章纪年了然,宠溺地笑了下,拿温水冲了下她已经差不多清理干净的下身,拿了块浴巾包住她的身体,然后把人打横抱到浴室的窗边,抬头看了看:“这边正好能看到月亮,还是和往年一样,很亮。” “嗯,毕竟天气晴朗嘛。”颜思凉应了一声,随后双手合掌闭上眼睛。 章纪年静静地看着她,约莫十秒后,颜思凉睁开眼睛,抱着他的脖子往他肩上靠着,肆意慵懒:“好了,许完愿了,今年的生日圆满了。” 章纪年抱着她往回走,音调很平常:“嗯,我还没送你礼物。” “那你现在送啊,送完就更圆满了。” 他笑笑,把人放好之后,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个盒子,直接打开,是一条银色手链,上面挂着一个月亮形的坠子。 他拿过她的右手给她戴上,调整了下,颜思凉手臂白且修长,饰品在她手上格外好看,她晃了晃,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很漂亮。” 他在她耳后亲了下,动作轻柔,随后起身和她对视着,目光专注:“生日快乐,思凉。” 短短几个字,竟让他说出了情深不寿的味道。 颜思凉手掌抵在他胸前,眼神清澈:“你之前送了我耳环、挂坠,项链我有,所以我猜你也不会再送,今年又送了我手链,你之后是打算送戒指给我吗?” 章纪年闻言,和她对视了几秒,随后轻叹了口气,眉眼有些无奈:“思凉,你不用试探我。我很早以前就说过了,你只要按会让你开心的方式去生活,我会一直陪着你,永远都不会逼迫你。从前如此,现在如此,往后也如此。” 他这样的话很早以前她听过,被揭穿了颜思凉也没有什么尴尬的神情,手指按压着他的眉头,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随后有些吊儿郎当的模样,声音却带着低低的叹惋:“你这辈子遇上我,可真是太不幸了。” 他环过她的腰,把她最大程度地压向自己的身体,难得的情绪外泄,像是要把她埋进自己的骨髓里,既不否认,也没有肯定,只是说:“谁知道呢?” 随后深深地探入她的唇舌,和她交缠着。 颜思凉也配合地用双腿缠住他的腰,距离亲密无间。 面前是温热美好的身体,他正吻着她,光是这样,就已经让他无暇再顾及到其他,只想好好地拥有她。 他从遇上她的那一刻,就已经认栽了,又谈何幸与不幸。 第二天早上是每周一次的组会,8点半开始。 章纪年8点15分把颜思凉送到了实验楼楼下,颜思凉刚下车就撞见汤羽和沉易一起从停车棚走来。 “师兄师姐早上好。”颜思凉摆了摆手,先冲他们打了招呼。 “早上好。”汤羽应道,沉易点了点头。 章纪年摇下车窗和颜思凉道别,又转头和汤羽点了下头。 沉易看着送她来的车掉了个头就走了,车是昨天他看到的那辆,驾驶座上的也是昨天见到的人,而且和汤羽还挺熟的模样。 清晨的太阳总是明媚又有些刺眼,照得颜思凉身上的首饰反射出来的光十分扎眼,汤羽八卦地指了指她手上新出现的链子:“章师弟送给你的?” 沉易捕捉到了一个昨天刚从黄一斌嘴里听到的词,原来这个就是昨天送奶茶的那位章师弟。 “对啊。”颜思凉点了点头,调侃道,“发现我喜欢月亮之后,就找到省事儿的途径,年年换着一个饰品送。” 汤羽抓过她的手臂摆弄了下:“不过该说不说,小章的眼光还真不错,送你的饰品都挺好看的。”汤羽放下颜思凉的手,眉头轻蹙,叹了口气,很哀愁的模样,“啥时候我家那位要是有这品味就好了。” 颜思凉觉得有些好笑,提议道:“要不我让章纪年偷偷给文师兄来点场外指导?” 汤羽忙不迭地点点头:“可以呀可以呀,我得让文清许和别人家的男朋友好好学学怎么给女朋友挑礼物。” 叁人进了电梯,低沉的男声突然响起:“刚刚那位章师弟,是颜师妹的男朋友?” 5试探(h) 浴室。 颜思凉被放在洗浴台上,章纪年立在她两腿之间,食指中指并拢在她花穴中抽插,一来一回带出了许多灼白黏糊的精液。 颜思凉双臂随意地搭在他的肩膀,注视着面前的男人,他一直都是温柔的,连长相也给人一种白面书生的感觉。 气质温润如玉,身形挺拔,脸也长得极好,薄面微腮,鼻子中正高挺,嘴唇长得最好看,虽然很薄,但是长年都很丰润,让人看了就有想咬一口的冲动。 难怪她看了他这么多年也从来没有觉得腻。 颜思凉食指不自觉地放到章纪年的唇上,细细地摩挲着。 “怎么?还想要?”章纪年抬眼,笑着问了一句。 之前站着一前一后进入她高潮之后,他们又一起抱着她来了四五遭,这通常已经到她的极限了。 颜思凉微微笑着摇头,凑上前去在他唇上亲了亲,然后亲昵地蹭了蹭他的鼻子,嗓音很低,虽是烟嗓但也带出了几分让人心痒的柔软:“没有,好累了啊。就是突然觉得你很好看,想多瞧瞧。“ 她毫不收敛的夸奖显然让章纪年很受用,在她腰上捏了几下:“嗯,那就看,没人和你抢。” 她故意想逗他,于是嗔道:“没人抢吗?我昨天还在学校表白墙上看到有小姑娘在街上偶遇你拍了照片和你表白呢。” 章纪年唇瓣在她脸颊和耳旁游走着,手指还缓缓地抽动着,毫不在意地道:“嗯,她们表白她们的,我只喜欢你。” 颜思凉的心因为这句话一下子变得酸酸软软的,这么多年来,似乎不论她说什么做什么,这个男人永远都是一幅不急不躁非她不可她开心就好的模样,从未变过。 “这是我们一起过生日的第八年了吧?”她突然道。 “是啊。”他轻抚着她披散在后背上的头发,捏了下她的鼻子,“转眼间,你已经从十六岁的青葱少女长成二十四岁的姑娘了。” 她额头在他额头上磕了一下,莫名的娇嗔:“我今年还没许愿呢。” 章纪年了然,宠溺地笑了下,拿温水冲了下她已经差不多清理干净的下身,拿了块浴巾包住她的身体,然后把人打横抱到浴室的窗边,抬头看了看:“这边正好能看到月亮,还是和往年一样,很亮。” “嗯,毕竟天气晴朗嘛。”颜思凉应了一声,随后双手合掌闭上眼睛。 章纪年静静地看着她,约莫十秒后,颜思凉睁开眼睛,抱着他的脖子往他肩上靠着,肆意慵懒:“好了,许完愿了,今年的生日圆满了。” 章纪年抱着她往回走,音调很平常:“嗯,我还没送你礼物。” “那你现在送啊,送完就更圆满了。” 他笑笑,把人放好之后,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个盒子,直接打开,是一条银色手链,上面挂着一个月亮形的坠子。 他拿过她的右手给她戴上,调整了下,颜思凉手臂白且修长,饰品在她手上格外好看,她晃了晃,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很漂亮。” 他在她耳后亲了下,动作轻柔,随后起身和她对视着,目光专注:“生日快乐,思凉。” 短短几个字,竟让他说出了情深不寿的味道。 颜思凉手掌抵在他胸前,眼神清澈:“你之前送了我耳环、挂坠,项链我有,所以我猜你也不会再送,今年又送了我手链,你之后是打算送戒指给我吗?” 章纪年闻言,和她对视了几秒,随后轻叹了口气,眉眼有些无奈:“思凉,你不用试探我。我很早以前就说过了,你只要按会让你开心的方式去生活,我会一直陪着你,永远都不会逼迫你。从前如此,现在如此,往后也如此。” 他这样的话很早以前她听过,被揭穿了颜思凉也没有什么尴尬的神情,手指按压着他的眉头,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随后有些吊儿郎当的模样,声音却带着低低的叹惋:“你这辈子遇上我,可真是太不幸了。” 他环过她的腰,把她最大程度地压向自己的身体,难得的情绪外泄,像是要把她埋进自己的骨髓里,既不否认,也没有肯定,只是说:“谁知道呢?” 随后深深地探入她的唇舌,和她交缠着。 颜思凉也配合地用双腿缠住他的腰,距离亲密无间。 面前是温热美好的身体,他正吻着她,光是这样,就已经让他无暇再顾及到其他,只想好好地拥有她。 他从遇上她的那一刻,就已经认栽了,又谈何幸与不幸。 第二天早上是每周一次的组会,8点半开始。 章纪年8点15分把颜思凉送到了实验楼楼下,颜思凉刚下车就撞见汤羽和沉易一起从停车棚走来。 “师兄师姐早上好。”颜思凉摆了摆手,先冲他们打了招呼。 “早上好。”汤羽应道,沉易点了点头。 章纪年摇下车窗和颜思凉道别,又转头和汤羽点了下头。 沉易看着送她来的车掉了个头就走了,车是昨天他看到的那辆,驾驶座上的也是昨天见到的人,而且和汤羽还挺熟的模样。 清晨的太阳总是明媚又有些刺眼,照得颜思凉身上的首饰反射出来的光十分扎眼,汤羽八卦地指了指她手上新出现的链子:“章师弟送给你的?” 沉易捕捉到了一个昨天刚从黄一斌嘴里听到的词,原来这个就是昨天送奶茶的那位章师弟。 “对啊。”颜思凉点了点头,调侃道,“发现我喜欢月亮之后,就找到省事儿的途径,年年换着一个饰品送。” 汤羽抓过她的手臂摆弄了下:“不过该说不说,小章的眼光还真不错,送你的饰品都挺好看的。”汤羽放下颜思凉的手,眉头轻蹙,叹了口气,很哀愁的模样,“啥时候我家那位要是有这品味就好了。” 颜思凉觉得有些好笑,提议道:“要不我让章纪年偷偷给文师兄来点场外指导?” 汤羽忙不迭地点点头:“可以呀可以呀,我得让文清许和别人家的男朋友好好学学怎么给女朋友挑礼物。” 叁人进了电梯,低沉的男声突然响起:“刚刚那位章师弟,是颜师妹的男朋友?” 6饭局 颜思凉下意识向声源,也就是沉易望去。 汤羽揽过颜思凉的肩膀,竖起一根食指,一幅警惕自家的好白菜被猪拱了的模样:“是啊,我师妹可是名花有主的,师弟你是未来要做院士的人,好好搞科研,别打她主意啊。” 沉易有些好笑,颜思凉的确是名花有主,不过这个“主”到底是单数还是复数,就很难说了。 不知道带了颜思凉两年的大师姐汤羽是真不知情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沉易微微笑着,还点了点头:“当然,师妹‘名花有主’,我肯定不会做挖人墙脚这种事情。” 沉易长相十分正气,所以他挺着腰板微微躬身的时候,颇给人一种谦卑甚至顺服的感觉。 汤羽十分满意地点头,正巧到了4楼,拉着颜思凉率先出了电梯:“到了,上班开组会啦。” 颜思凉脚步跟着汤羽,心却飘向了别处,刚刚出电梯的时候,她分明注意到了沉易看她的目光,和面对汤羽时的完全不同,戏谑玩味,还有几分别有深意的探究。 其实颜思凉对于自己的私生活虽然没有到处张扬的癖好,但是也从未刻意去隐瞒。 毕竟和余不凡在同一栋楼,而章纪年经常来找她,就是想瞒恐怕也瞒不住。 组里的人多多少少对她的事情有所猜测,甚至汤羽曾经隐晦地那么问过几句,她虽没有和盘托出,但是汤羽也对她的私生活大致有所了解。 汤羽虽然不算认同,也无法完全理解,但是从来没有,至少明面上从来没有对她的生活随意置喙。 第一天上班就被沉易抓到她的小辫子的确是她倒霉,但是沉易要是以为掌握她把柄或者知晓她不为人知的秘密,那就天真得过分了。 真是白长了那么一张有衣冠禽兽潜质的脸。 颜思凉虽然对沉易的试探有些嫌弃,但还是决定,在他没有主动招惹她之前,依旧把他当成同门师兄那样对待。 所以在沉易找她和汤羽帮他操作一个设备的时候,她没想太多很快就应下了。 设备比较复杂,操作有些麻烦,测试的时间也很漫长,等到沉易的测试结果出来的时候,已经晚上过7点了。 沉易为了感谢她们的帮助,提议请她们去外面吃,饭堂已经关门,所以两个人也没有反对。 在汤羽的提议下,沉易带着她们到了一家药膳店,离学校倒是不远,也就叁个地铁站,就是出了站之后位置有点偏僻。 进去之后要了一间小包厢,虽然偏僻,但是环境和服务都不错。 空气中是清香令人舒适的味道,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浪漫又不过分奢华,单独隔出来的包厢隐秘又不逼仄,十分适合在工作一天之后在此处静静享用晚餐。 “师弟,我在华大快9年了都没来过这家店,你才刚来多久啊,怎么找到这里的?” 汤羽对这家店挺满意,好奇地问道。 沉易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茶杯倒水,边回道:“我表弟也是华大的,大一的时候就已经把华大附近的店都吃遍了,这里就是他带我过来的。” “你表弟哪一级的?” “去年保研了,今年刚研一。” 汤羽的“责任心”又一下子爆棚,勾了勾眉头,兴致勃勃地道:“那啥时候带出来介绍介绍我们认识?我们实验室还有两位研一的小师妹都是单身呢。” 沉易摆摆手:“别了,他那人吊儿郎当又贪玩,别祸害我们课题组的师妹。” 一直沉默的颜思凉冷不丁地开口问道:“师兄,你表弟长得怎么样?” “还不错。” 颜思凉喝了口水,手指敲打着桌面,缓缓道:“看师兄的模样,你表弟铁定不会长得太差,能保研证明他能力不差,而且懂得吃喝玩乐享受生活。 她默默评价完,然后神色很淡地瞥了他一眼,“师兄,你不觉得,你这表弟肯定和你一样受欢迎吗?” 她目光平静,嘴角还带着淡笑,沉易却无端地从她的眼神和问句中察觉处几分挑衅和嘲讽。 她这是在报复他早上的试探。 “好了好了,”汤羽大概也察觉出他们之间气场不对,抬了抬手,出来打圆场,“先点菜,点完菜再八卦。” “嗯哼。”颜思凉应了一声,拿起桌上的菜单仔细看着,她垂眸凝视菜单的侧脸被灯光勾勒得温柔又平和,仿佛刚刚的恶意全都是沉易的错觉一般。 沉易虽是有些不舒服,但自是不会自讨没趣,也应和着,此事翻篇。 同一个课题组的人,在饭桌上聊的,无非就是同门或者楼里的八卦琐事,全是哪个导师又给他的研究生开小灶,哪对情侣又分手了之类的话题。 经过之前的事情,沉易对颜思凉的好奇心比其他人重些许,自然也就多观察她了点。 除了刚刚暗戳戳的尖锐,颜思凉接下来的态度都十分平常,也没有再针对他。 而且他发现,在别人说到八卦的时候,颜思凉都挺积极地参与,并且她都知情甚至是知根知底的,但是她也不会主动说八卦,不游离也不热衷的态度。 偶然间他被她静静听着别人讲话的模样吸引,嘴角带着淡笑,眸底清澈又认真,俨然一幅极好的倾听者的模样,他脑海里不自禁浮现起那天清晨他在楼道里看到的和现在截然不同的她的脸。 媚眼如丝,发丝微乱,猝不及防地撞进他的眼底,姿态毫不造作却又勾人至极。 他感到喉咙有些渴意,拿起身前的水喝了一大口。 杯子放到桌上,发出“咚”的一声,他看到颜思凉循声望来,像是下意识的动作,却在瞥向他时,唇角笑意浓了许多,眉角也向上飞扬。 随后又转眼看向汤羽,像是刚刚的场景再上演,她再次给沉易上演了一幕转瞬即逝,只给他一个人看的剧幕。 她看到了。沉易心里只剩这么一句。 她看到了他看她时目光,也看到了他的出神,却不声不响,和他玩起了心照不宣。 沉易有种做坏事被人当场捉住的心虚,他轻咳了一声,又喝了一口水。 7突发 汤羽是个交际能手,在组里多年对组里和实验楼的情况都了如指掌。 颜思凉其实看着也是个挺好相处的人,她们两个人很熟悉,但是聊天的时候也注意着分寸,并没有冷落沉易。 所以虽然沉易才刚进组没多久,这一顿饭吃得也算是挺愉快。 快9点时,汤羽突然接了个电话,回来的时候说实验出了点问题要先回去处理。 颜思凉提议一起回去,但点的东西还剩挺多,汤羽就让他们慢慢吃,嘱咐两人晚点回去的时候小心点。 汤羽走后,两人的气氛倒也谈不上尴尬,聊的都是课题组里的事情,默契地对那些暗戳戳的小心思都闭口不提。 平安无事地吃完了饭,九点半两人准备回学校。 这家店离地铁站着实有些远,沉易带着她抄了一条近道。 小道虽然节省路程,但是路况属实有点差,岔路多而且路灯昏暗得近乎没有。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忽然颜思凉脚步放缓了,随后停了下来。 “沉师兄,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颜思凉面对着一条黑漆漆的岔路,很专注地分辨着声音。 沉易闻言也停下了脚步,凝息听了一会儿,后指着那条岔路:“好像是有婴儿和人的声音,从这边传出来的。” 他刚说完,颜思凉就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径直往小巷口走进去,沉易本想叫住她,看她好似义无反顾的背影,还是快步跟了进去。 转了一个弯,声音离得越来越近,终于在巷子口末端,昏暗的夜色勾勒出一个佝偻着的背影,叁四十岁的男人模样,嘴里念念有词。 又离近了些,这下看清楚了,男人正对着躺在地上的像是猫的动物拳打脚踢,甚至手里还拿着一个木棍时不时戳两下,声音是狰狞和阴险的叫嚣:“叫啊,怎么不继续叫了,刚刚不是叫得挺欢的吗?小畜生。” 潮湿阴暗的小巷,惨白幽静的月光,只有男人放肆的恫吓狞笑,和只有细听才能捕捉到的动物的呜咽声。 男人过于专注,再加上有些距离,并没有发现有人朝他靠近。 沉易是不喜多管闲事的,但是对于这种欺凌弱小的人也十分鄙夷,他观察了下巷子周围的环境,以及男人周身的情况,判断着他现在上去成功阻止并且不受伤的可能性。 他微微低头,向颜思凉的耳边靠近,低声商量着:“看来是有人在虐待动物,他手里有木棍,我上去阻止,你去街上叫人过来。” 他目光还停留在那男人身上,所以并没有注意到身边女人的呼吸声愈发凝重,甚至在颜思凉猝不及防快步往前走的时候,他愣了下才匆忙跟了上去。 “喂,那边那个。”她边走边喊着,扬着手里的手机,“我已经报警了,你要么继续呆在这里等着警察过来,要么赶紧滚。” 巷子过于空旷,女声显得高亢甚至粗蛮,加上沉易注意着对面男人的动向,并没有捕捉到她声音里的颤意。 走得近了,看到躺在地上的的确是只猫,身上有些脏,估计是只流浪猫,奄奄一息的,时不时地抽搐几下。 沉易有些心悸她此刻的莽撞,男人被平地惊雷般的声音惊到猛然看过来的时候,眼底的凶狠和狰狞一览无余,脸上的神情像是下一秒就要把面前的女人如同地上那只遍体鳞伤的猫儿一样对待。 男人粗犷的喉音吐出来的尽是粗鄙之言:“你这个婊子哪钻出来的?干你鸟事?” 颜思凉声音很平静,但也冷淡至极:“是不关我的事情,但是关警察的事情。” “狗娘养的你有病吧,又不是你的猫……”男人拎着木棍在地上拖行,肩膀前倾,满身的戾气,向颜思凉的方向走去。 “大哥,你最好快走,等会儿警察来了就不是现在这么简单的事情了。”沉易伸手挡住了男人继续逼近的步伐,神情冷漠地俯视着他。 身高被压制,再加上沉易看起来就不好对付,而且还有那随时可能会来的警察,男人的眼神在他们身上流转了下,扔下木棍,越过他们离开,口中还边咒骂着,“晦气,遇到了两个神经病……“ 等男人声音远了,身影也消失在夜色中,沉易才转头,不赞同地道:“你刚刚不该那么鲁莽,万一那男的是个心理变态或者亡命之徒,那就危险了。” 没有回应。 女人的脑袋一直低垂着,沉易发觉有些不对劲儿,就着月光的亮度,这才看到颜思凉的肩膀都在微微颤抖着,手臂僵直地垂在两侧,远望犹如死物一般,巷子口有些微凉,但是她光洁的额头上甚至冒出了些汗珠,模样十分瘆人。 沉易这会儿顾不上礼节,摇了摇颜思凉的肩膀:“师妹,你怎么了?” 颜思凉这才如梦初醒般,抬头望了他一眼,面色苍白,嘴唇有被咬过的痕迹,眼睛染上几分血色,眸底看不到焦距,十分地不寻常。 “那人……”她糯糯地开头,气息有些许微弱,像是十分艰难的模样。 “那人走了,我等会儿打电话让我一个兽医朋友过来看看那只猫怎么样了。”沉易对这事儿并不十分上心,更何况面前的人此刻看起来很不寻常,“师妹,你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颜思凉没理她,复又低下头,在背包里胡乱地摸索着什么。 沉易看她掏出了手机,解了锁,拿着手机的手看得出的哆嗦,上划了好几次才点进了界面。 她手指又在屏幕上划了好几下,屏幕光照得她手颤抖得不像话,沉易看她点进了好几个软件,却一直找不到她要寻找的目标。 “师妹,你到底怎么了?”沉易两手抓过她的脸颊,让她直面着他。 此刻他终于看清,颜思凉脸上竟有泪痕,面色有些不自然的潮红,她死死地咬住下唇,但整个唇瓣还是克制不住地颤抖,身体的肌肉好像还时不时痉挛着。 “你想要用手机做什么,我帮你。”沉易一把夺过她的手机,稍稍凑近了她,一字一句地道。 8逃脱(高h) 颜思凉重重地眨了眨眼,又晃了晃自己的脑袋,仿佛在努力集中精神来理解他说的话,半晌,才吐出几个字:“打……打电话给……” “给谁?” 他看得出她吐字的艰难,像是沉浸在什么难以逃脱的梦魇中,而她正在努力逃脱。 幽静的小巷只听得到女人浓重得不正常的呼吸声,颜思凉脑海里只剩下粗糙的绳索,冰冷的鞭子,粗胀到令人生疼的器具,和男人冰冷嘲讽的话语。 “不是很能反抗吗?怎么不继续反抗了?” “小凉,这是对你不听话的惩罚。” “一定要乖乖留在我身边,好好听话,知道吗?” …… 耳边呼唤着她的男人的声音遥远而模糊,整个脑袋都被虚弱却无比清晰的猫的呻吟声充满。 颜思凉感觉自己脑袋混乱到快要炸开了,而人到极限,往往需要一个排遣的出口。 捧着自己脸颊的男人嘴巴一张一合,呼吸温热,那是人的气息,于是颜思凉知道,出口在哪儿。 沉易看着她眼神逐渐聚焦,然后猝不及防的女人香软的身体靠近,突然扑来的力度甚至让沉易一时没站稳,定了定才抱住了女人的身体站住。 离得近了,沉易甚至能感受到她身体的抖动,然后下一秒,沉易以一种无法预料的姿态被吻住了。 沉易原本就在和她说话,嘴唇微张,被女人钻了空子,灵活的舌头娴熟地探入他的口腔,随后重重地舔舐着他的齿龈。 沉易不是未经人事的愣头青,但是也被她这防不胜防的动作搞蒙了。 饶是女人的热情让沉易难以自控地起了生理反应,不过当颜思凉的手摸索到他的裤腿正中心,碰到那已经蠢蠢欲动的勃起的时候,他还是很快找回了自己的理智。 片刻,沉易推开女人的身体,微微俯身,声音已经染上了些许沙哑:“师妹,你还好吗?你是要打电话给你男朋友让他来接你吗?” 颜思凉却没有理他的话,再次覆上他的身体,手臂抱着他的脖子,红唇凑近,声音带着几不可觉的颤意和哑:“上我,快……” 沉易凝视着面前的脸,她眼神依旧空无一物,但是好似并不像是完全失去理智的放纵,更像是…… 月色很亮,颜思凉眼角处的泪痕还在,偶尔反射出星星点点的光。 更像是被什么魇住了,急于借助这个方式来帮助自己逃脱。 他不说话,颜思凉就又伸手要去解他的裤头,刚要动作,就有被沉易握住了要作恶的小手。 她抬眼,有些魂不附体的模样,吐出几个字,都很艰难,磕磕绊绊的:“求你,快点……” 沉易眸底的情绪动了动,握着的手微松了些,她感受到了,于是又低下头去解。 手太抖,以至于她抽出了皮带却怎么也解不开扣子。 她有些慌忙,沉易叹了口气,帮她解开了。 扣住她的下巴,让她对上自己的眼睛,问着:“你确定要这样?” 颜思凉的唇瓣都在抖,应了一声:“嗯。” 她帮他拉开了拉链,又扯下内裤,掏出那早已硬邦邦的巨物,又把自己的裙子抬至腰腹处:“直接……进来。” 她的手有些冰凉,手掌覆上阳具的时候青筋跳了跳,整个棒身又胀大了一圈,沉易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已经到这个地步,沉易也不再拘谨,环视了一下四周,估计不会有人来,才看向眼前的人,往她的身下探去,花心的包裹的布料已经有了湿意,沉易手指往里轻戳了下,颜思凉扭了扭腰往下想去把他的手指吞进去更多。 还颤颤巍巍地催促道:“快点……” 沉易有些惊讶她身体的敏感度,看了看她的脸,眉头轻蹙,小脸皱巴着,似乎依旧承受着难以言喻的痛苦。 已经到这个地步了,沉易没多再犹豫,拉下她的内裤到大腿间,摸了摸,她的穴口是粘腻充沛的淫液。 抬高她的一条腿,让她的下身靠近自己,也最大程度地遮住她的隐秘部位,随后沉易握住自己的阳具,抵在她的穴口前,磨了几下,然后径直往里插去。 “唔……”他力道很猛,激得颜思凉直接俯身咬在了男人的肩膀上。 刚进了个头,沉易就感受到那温热柔软的软肉绞着自己,夹得他头发发麻,调整了一下呼吸,抱着女人的腿稳住她的身体,开始挺动着腰一下一下地深戳着花穴。 噗嗤噗嗤的液体碰撞声在空旷安静的巷口格外清晰,这种露天的性爱让人忌惮,却也刺激。 沉易顾着这边的位置,再加上颜思凉的状况,没有太多的花样,只是不断地挺动着腰和臀,匀速而有力地插着女人的穴。 站着的姿势虽然让两人的姿势结合得很紧密,但是站得久了,颜思凉整个人都有点累,软软地趴在沉易的胸膛上,喉间随着他的冲撞发出阵阵娇软的呻吟。 沉易感受到绞着他的力道越来越大,于是扶着颜思凉的腰,准备进行最后的冲刺。 “昂啊……”随着他的动作越来越猛烈,颜思凉的呻吟愈发高昂,沉易蹙了蹙眉,抬起颜思凉的脸,深入她的唇舌,堵住她的声音。 亲吻的动作十分温柔,身下的力度却是一点都没收敛。 终于,沉易的龟头抵在颜思凉花穴深处不停抽搐着,身下的丸体也肿胀得厉害,沉易又用力地顶了一下,随后放开颜思凉,稍稍后退了一步,快速地拔出阴茎,手上下撸动着,龟头渐渐喷出几股浓稠灼白的精液,全都滴落在地上。 刚射完,沉易的呼吸还有点沉,他看向颜思凉,她的脸颊多了些酡红,但是眼神充满了迷离。 他把颜思凉的裙子拉好,低头,手掌抚着女人的发,问着:“怎么样?还好吗?” 颜思凉趴在他的胸膛,身子软得不像话,声音很低,听不出情绪,只有一句:“去酒店。” 她的声音实在太毫无波澜了,平淡得沉易下意识皱眉,却顾忌着她今晚的异样,只说了声好。 “那猫……”颜思凉抬眼,脸上还晕着红云,目光此刻却平静如海。 “我打电话让我朋友过来处理,他是兽医,别担心。” “嗯。” 9酒店(高h) 毕竟是华城,虽然这边位置比较偏僻,但是还是很快就找到了一家酒店。 一进到房间,沉易刚关上门转身,就被人推在了门板上,颜思凉垫脚去够他,手臂甚至有些粗暴地用力想把他的头颅拉低一些。 沉易由着她的动作,弯下腰配合她,伸手把自己和她的包摘下放在门边的柜子上。 顷刻之间,颜思凉的手已经再次解开他的裤子,她这次比刚刚顺利了许多,身体虽然偶尔还轻颤下,但是手还是比较稳地很快把男人的肉棒掏出来。 “这么着急?”沉易有些意外地笑她。 颜思凉没说话,拉着男人的手到了床边,把他推到床上,沉易也没为难她,顺着她的动作坐在床沿,然后静静地看着女孩接下来的动作。 颜思凉今天穿的是一件米色的裙子,她拉开身后的拉链,裙子落地,瞬间露出了裙下白皙凹凸有致的身体。 沉易一直都知道颜思凉漂亮,却是第一次这么直观地打量着她的身体,她的皮肤很白,乌黑的发随意地披落在肩上,更衬得她整个人仿佛在发光。 腰肢纤细,盈盈可握,胸部却十分丰满,腿修长白皙,身材匀称又美好。 很显眼的是,她浑圆的乳房下方有一个花体纹身,沉易辨认出应该一串短语,belong to Chen Tan forever. 颜思凉没有管沉易的目光,又脱下了内衣物,第一次以完全赤裸的身躯暴露在沉易的视线中。 光洁无毛的阴阜下是女人隐秘的叁角区,有些许淫液滴落在大腿上,隐约泛出若有若无的光。 沉易性经验不算少,但是第一次有人这么旁若无人地在他面前脱着衣服,且衣裙之下的身体完美得不像话,他原本就没排遣完的欲望一下子又席卷而来,暂时把对那串纹身的思考抛之脑后。 颜思凉赤脚走向沉易,在他面前站定,沉易昂首望着她,他第一次注意到,女人的眼角旁有一颗很淡的泪痣,平时被她的头发遮挡住,这会儿低头才露出来。 她的眼睛有些下吊,其实此时的表情看起来该是娇弱惹人怜爱的,沉易却那颗小小的泪痣一下子被戳到了,觉得面前的女人眼神楚楚动人,性感得魅惑,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颜思凉是不知道他的小心思的,她也不管,甚至突然有些粗暴地把男人推躺在了床上。 猛然被推倒在床上,沉易还没怎么反应过来,颜思凉就上床分腿半跪在他的大腿上,随后扶着他已经直挺挺得青筋暴露凸起的男根,缓缓地送入到自己的花穴中。 “哈……”女上的姿势是入得最深的,阳具全部隐入埋进颜思凉的身体时,她双手撑在沉易的胸膛,头仰得高高的,发出满足的轻叹。 从沉易的角度只能看到女孩白皙修长的颈部和她丰满却挺拔的胸乳,下一秒,女孩的胸乳就随着她上下的动作晃动着,垂落的发丝也不断摇摆着。 明亮的灯光下,沉易这才发现,颜思凉的乳尖处有明显穿过孔的痕迹,虽然看起来已经愈合很久了,但还是十分显眼。 他看了一眼她不断挺动的身子,神色有些复杂。 颜思凉全然不觉,自顾自扭着腰,让硕大的龟头磨着自己的穴肉,寻找着自己的敏感点不断顶弄着,口中的呻吟也愈发难耐。 沉易还是第一次在床上这么被动,不过却也挺享受,眼前是女人美好的胴体,身下还被柔软紧致的穴肉包裹着,所以他只是手虚放在女人腰上,随颜思凉发挥。 穴内的点被磨得愈发敏感,颜思凉身下的液体一股一股地喷溅出来,落在沉易的睾丸上,肉体相碰发出淫靡的声音,飞溅出暧昧的水花。 “哼嗯……”沉易以为颜思凉是娇弱的小姑娘,她却好似不知疲倦地扭着,还觉得不够似的,手指伸到自己的花核处,揉捻按压着,花核过于敏感,以至于她动作一重整个人都颤了下。 她起身落下的动作晃得饱满白皙的胸乳晕出一层层浪,沉易的呼吸愈发急促,情不自禁地抬起手,裹住了女人的左乳,手上用力地揉弄着,指缝间乳肉流出,荒淫得让人移不开眼。 他的动作让颜思凉身下的颤意愈发明显,每次坐下的动作也更是不管不顾,沉易都觉得自己的龟头被她内里深处的软肉夹得生疼。 颜思凉把他的手移到她的右乳,意思很明显,沉易也没有客气,很快,白皙的右乳也被他揉出红痕一片。 颜思凉的叫声已经有些痛苦的模样,夹杂着粗喘的呼吸声,身下也完全不顾身下的男人,几次大起大落,甚至沉易都有些后怕他的命根子会被她一个不小心弄成不能人道。 但是她却神奇地每次都能精准地戳进自己的穴口顶弄着穴里的嫩肉。 颜思凉发出些呜咽声,掐着沉易肩膀的手指陷入他的皮肉,动作却越来越快,身下只见残影,体液也不断飞溅出来,沉易的毛发被她的淫液浸得发亮。 终于,颜思凉高呼了一声,整个大腿以肉眼清晰可见的速度抽搐着,两腿夹得沉易的大腿通红一片,随着一次重重的插入,她整个人到达高潮,终于停住了身下的动作,手死死地撑在男人身体上,整个身体都在痉挛着。 她头还是仰着,鼻息的粗重呼吸声却引得沉易目光离不开她的脸,哪怕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她精细小巧的下巴。 “呼……”他听到她吐了一口气,呼吸慢慢平缓了下来,身体也覆上一层好看的绯红,颤抖也轻微了许多,然后他又看着,颜思凉的身体又缓缓地动了起来。 沉易有些惊异,他询问着:“你不休息一下吗?” 颜思凉的烟嗓被激烈的性爱染上了一层嘶哑,诱人得不像话,却似乎带着几分不耐:“你好吵……” 沉易心里瞬间不是滋味,郁闷又带着点恼怒,这女人可真有意思,刚刚求着他干她,又在他身上扭得像妖精一样,他才说了一句话,就被嫌弃吵了? 欲望主宰着沉易的大脑,于是此刻的情绪有些不受控,他眼底染上了几抹黯色,一下子反客为主,把坐在他身上摆动的女人按在了身下。 他笑着,像是十分温柔的模样,说出来的话却直白得不行,像是怒极反笑:“师妹,是你求我上你,可不是我求你上我的。可不能这么不厚道。” 他动作太快,颜斯凉还有些懵,一时之间没有说话,沉易也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压着她就直接重重地一插到底,一手揉着她的乳,一手捻着她的阴蒂把玩,恣意肆虐。 反正他的技术也不差,颜思凉也乐得清闲,不一会儿就扭着腰放声呻吟着。 她安之若素的模样让沉易更是郁闷,好像蓄满力量的用力一击打在了棉花上,下一刻所有的情绪就化为实际,重重地落在身下的女人身上。 于是下面的交合处愈发泥泞,肉体碰撞声愈发旖旎,男女的呼吸呻吟声交织在一起,成为这个混乱漫长的夜晚绵长不息的背景音。 10梦魇 颜思凉睡得不算安稳,她梦到了一间白净到反光的实验室,实验室正中央的实验台上的只有一只兔子,随后有一个穿着实验室的男人拿着两根细长的铁棒走到它身后。 男人细致地拿着蘸有酒精的棉片给铁棒消着毒,脸色还挂着淡淡的微笑,消毒完之后,手掌抚摸上小兔儿背上的毛,男人手指纤细瘦长,指甲修得圆润干净,画面看起来,竟是和谐而赏心悦目的。 下一秒,兔子的尖叫声和呜咽声却打破了这平静,细看,男人伸手把两根铁棒一前一后插到兔子的身下,插入之后,缓慢而坚定地抽插着。 兔子一开始还在挣扎想要逃脱,却被男人的手紧紧束缚着,不久之后,竟扭动着身子,那叁瓣唇也发出了淫荡的叫春声。 男人的动作愈发粗狂,试验台上的兔子的叫声也越来越高涨,随着画面也逐渐模糊,最后完成聚集成一个焦点,再也看不清什么,只有纷杂的声音还在脑中不断蔓延。 颜思凉睁开眼时,入眼是男人紧实健硕的胸肌。 她睁着眼睛,静静地躺着,脑袋有些钝痛,慢慢地,记忆逐渐回归,最后的场景是沉易抱着已经筋疲力尽的她去浴室清洗。 颜思凉淡淡地勾了勾唇,随后拿开落在她腰间的男人的手,掀开被子随手拿了一条被单裹住自己赤着脚就往浴室走去。 颜思凉洗漱到一半,从镜子里看到顶着一头乱发的沉易进来了。 他精神看着还不错,除去平时梳理整齐的发此刻有些凌乱,其他与平常无异。 “早。”她清浅地说了一声,从镜子里和男人目光对上,“我很快就洗漱好了,再等两分钟你就可以用浴室了。” 沉易抱着手随意地靠在门框上,好笑地看着她:“师妹,你不打算和我解释一下昨天的情况?” 颜思凉眼睛正了正,对上他探究的目光,很平常地开口:“饮食男女,一时兴起,逢场作戏,有什么需要解释的吗?” 沉易哪是要她这个回答,他唇角染上微讽,目光凌厉,似乎要把人看透:“你的意思是,昨天你哭着求着我上你是逢场作戏,和同实验室的师兄上床是一时兴起?” 她反问:“不然?”她挑了挑眉,双手撑在盥洗池上,姿态竟有些傲慢,“师兄不是已经撞见过我和不同的男人在一起了吗?应该清楚我是既重欲又没有什么道德底线的人。” 沉易走到他身后,拉过她的手腕让她正视着她,眸色很深:“那你昨天浑身颤抖一脸苍白也是逢场作戏?就为了让我上你。” 颜思凉不在意地笑了笑,手掌放在他的胸膛上,脸也凑近了些,暧昧的距离,看向沉易的目光居然有几分狡黠:“师兄,你有瘾吗?应该懂得瘾上来的时候那种抓心挠肝无法克制的感觉吧?” 已经做过最亲密的事情,所以沉易此刻也没有再收敛,一把揽过颜思凉的腰,距离一下子亲密无比,他眼中危险的神色也被颜思凉尽收眼底:“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有性瘾,昨晚正好犯了,而恰好我在,所以就拿我解决了。” 颜思凉有些不明白他此刻那看似恼怒的情绪是因何,但也丝毫不怵,略带凉意的手抚上他的脸,模样有些轻佻:“师兄昨晚也爽到了不是,这应该算是互惠互利。” 沉易没再说话,颜思凉遂推开了他,兀自掬起水洗了把脸,拿毛巾擦干后,起身道:“我洗漱好了,卫生间师兄可以用了。” 说完也不管他的反应,径直走了出去。 沉易再出来已经是十分钟后,颜思凉已经穿戴好,甚至还背好了包,坐在沙发上玩手机,一幅等他出来打完招呼就要离开的模样。 听到动静,见他出来了,颜思凉起身向他走近:“师兄,昨天是意外,我觉得之后我们在实验室还是当成什么都没有发生比较好。” 沉易没料到她开口就是这么一句,下意识地轻蔑嗤笑了声:“怎么?用完我就想甩?” 说完又觉得不对,他又皱了皱眉,补了一句,有些不太自然:“你能当成没事发生?” 他很好奇,他们都上过床了,她能和之前一样,当成什么都没有发生和他在实验室和平共处。 颜思凉神情有些迷惑:“当然。”思考了一会儿,斟酌着道,“我不觉得你想要成为我的n分之一,而且我也不太喜欢吃窝边草。” 她的话让沉易一时无言以对,颜思凉也不在意他的反应,看了下时间:“有人接我,我就先走了。” 抿了抿唇,又礼貌地添了一句:“师兄你也早点回学校吧,就麻烦你退一下房了,昨晚是我提出开房的,房费由我来出,我等会儿微信转你。” 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直到房门关上,沉易才清晰地意识到,她已经离开了,干净利落地离开了。 沉易一时还有点理不清这十几个小时内发生的事情,昨晚之前,他虽然对颜思凉有些不上道的小心思,但也仅此而已,并没动过进一步发展的念头。 昨晚的确是情之所至,再加上颜思凉那会儿的状况根本由不得他多想,就顺势而为了。 他脑子浮现出她在巷子口哀求她的模样,她在酒店跨坐在他身上浪荡地扭动着腰肢的模样,她到达高潮时颤抖着尖叫的模样。 昨晚和他旖旎交缠的人,这会儿竟然毫不留恋地离开了,沉易有种自己被渣被白嫖了的错觉,合着他就是她一免费的按摩棒,是性瘾来的时候顺手拿来用的男人? 手机震了两下,沉易一看,正好颜思凉给他转账了。 倒也不算被白嫖,说起来更应该是他免费享受了一场性爱,但是沉易莫名地更郁闷了。 他也不是什么传统保守的人,上了床就一定要确定关系,但是颜思凉这个潇洒甚至到了冷漠的态度让他十分不舒坦。 还说有人要来接,沉易心下一跳,他这师妹,不会是刚从他床上下来,就转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吧? 他们所在的房间正好对着酒店的大门,沉易掀起窗帘在窗外站了一会儿,不久就看到余不凡从一辆一直停在门口的车下来。 过了几秒,刚才从房间出去的颜思凉也出现在他的视野,走向了余不凡,随后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 手不禁攥拳,唇角勾起毫无温度的笑容。 他这师妹,真是好样的。 等目送余不凡的车离开了,沉易才惊觉,他为什么要生气。 他和颜思凉并没有任何承诺的关系,昨晚顶多算是一个意外。 如颜思凉所说,他们最好之后就保持之前的关系,看她的态度,也不想和他再有更多的交集。 可凭什么,昨晚主动要做的人是她,现在说结束拍怕屁股走人的也是她。 憋屈。 沉易看着床上还有昨晚他们欢爱的痕迹,更烦躁了,转身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眼不见为净。 11车震(高h) 车上。 余不凡边启动引擎边问道:“昨晚和谁一起过的?” 颜思凉没有瞒着他:“你前几天刚见过的,我实验室的师兄,沉易。” 余不凡没有太意外,只是饶有兴致地问着:“怎么勾搭上的?” 颜思凉侧脸很平静,简单概括道:“一起吃饭,我师姐中途离开,孤男寡女,顺势而为。” “这是露水情缘还是打算发展成长期关系啊?” “就这一次啊。”颜思凉看向窗外,“同一个实验室的,发展起来麻烦。” 余不凡笑了笑,不置可否。 开到一半,颜思凉突然道:“靠边停一下。” 余不凡不明白她的用意,但还是照做了。 这边正好是居民楼,位置比较僻静。 刚停下,余不凡就看到颜思凉解开了安全带,脱下内裤放到一边,随后直接迈开腿径直跨坐在他身上。 余不凡勾唇笑了笑,难怪来之前她让他开这辆车过来。 男人默契地揽过她的大腿,调整了一下她的姿势,让她舒服地坐在他的大腿上。 随后手指在她腰上抚摸着,暧昧无比,嘴里却戏谑道:“怎么?你师兄不行?” 颜思凉低头解他的裤子,嘴里不忘道:“我上次刚和你上完床就去找齐敬,余少爷难道也不行?” 余不凡倒也不恼,伸手把她落在脸颊处的碎发别到耳后,姿态十分悠闲:“大清早的,这么刺儿?难怪他们都说欲求不满的女人最不好惹。” “是啊。”她点了点头,抱着他的脖子凑近他的脸,狡黠地眨眨眼,加重语气,恶意地把温热的气息全喷在对方脸上,“既然知道,余少爷动作可不可以快点啊。” 说着熟练地从车上拿了个避孕套给他套上,随后用虎口圈着余不凡已经有反应的粗长,手上用力紧了紧。 原本看着她的余不凡瞬间闭了下眼,呼吸也立马粗重了许多。 睁开眼,他的眼中多了显而易见的欲望。 他熟练地拉高她的裙子,手指探入她身下摸了摸,再抬眼,恶劣地笑着:“原本颜颜已经饿成这样了,是我疏忽了。” 颜思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拱了拱腰:“少废……” 她最后一个字还没出来,就被余不凡猝不及防按着她的腰插入她的身体的动作哽住了喉咙。 “唔……”她穴里湿软紧致,余不凡一插到底。 颜思凉发出满足的喟叹声,头微仰着,余不凡搂着她的腰,一进入就毫不留余力地大进大出,撞得女人的身体一颤一颤的。 唇瓣在她脖子上的肌肤流连,细细舔吻着,她身上的清香无孔不入地钻进余不凡的鼻腔,让人迷醉。 嘴唇辗转到女人的脸颊,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啄着颜思凉的脸颊,看着她眼睛闭上,眉头紧锁的模样,这才低低地开口:“你是不是又犯病了?” “嗯,不幸碰见个渣滓虐猫。”颜思凉随意地应了一句,不满意他的不专心,拍了下他的手背,动了动腰,寻找着自己的敏感点,“你快点……” 余不凡如她所愿,复又挺动着腰,一下一下地撞着,嘴上也不闲着:“所以昨晚才和沉易滚上床了?” “唔……毕竟远水解不了近渴。正好他在身边,用起来最方便。” 这话说得…… 余不凡双手扣着她的大腿,腰间用力,每一下都顶到女人最深处。 他微微仰头,颜思凉因为他的动作抱着他的肩膀的手不断收紧,喉间发出的声音也愈发难耐,车内满是旖旎的氛围。 “章纪年知道吗?你犯病的事儿。”余不凡猛然一顶,然后突然开口问道。 颜思凉被他这一顶刺激得下体的淫液不断涌出,低头咬着余不凡的肩膀,抑制住呻吟。 余不凡手在她胸前揉捏着,身下的力道渐渐放缓,给女人恢复的空间。 “早上我跟他说了。啊嗯……” 余不凡突然掐着她的乳尖拧了下,龟头也直冲着她的敏感点顶去,还伸手在她早已敏感得凸起的花核捻着。 颜思凉高潮后的身体受不了这么猛烈的对待,花穴狠狠地收缩,整个大腿都在微微痉挛着。 她缓过来之后,趴在他的肩膀,手指好玩似的揉捏着他的耳垂,嗓音轻软,带着笑意,听得让人心头酥软:“怎么?余少爷的自尊心又受伤了?” 余不凡扭头瞥了她一幅没心没肺的模样,那种时有的患得患失的感觉又来了。 伸手抚着她的脸颊,肉棒深深埋入她的体内没有再动,嘴唇在她鬓边有一下没一下地吻着。 这突如其来的温存让颜思凉有些空虚,她坐起身,扭着腰肢细细地研磨着寻找自己的敏感点,喉间不自觉发出舒服的吁声。 余不凡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托着她的臀,带着她的身子上上下下地进出,目光凝视着她的脸:“如果我是吃醋了呢?” 颜思凉眼神迷离,虽然看着他的方向,但是目光完全没有聚焦在他脸上,脑子有些混沌,下意识笑着:“你在开哪门子的玩笑呢?” 她下意识地就不相信他的话,余不凡瞬间有些烦躁,惩罚似的在颜思凉的腰间掐了一把。 颜思凉整个人都缩了一下,眼睛恍然睁大了些,水润润地瞧着他:“痒……” 余不凡的心被她这一句话搅得绵软了许多,特别是她还眸底亮晶晶的,怯生生得无辜。 她每次一露出这样的神情,都让他气也不是,笑也不是。 揉着她的腰,像是要抚慰刚刚的动作,带着叹息:“我说的实话。” 颜思凉这会儿认真了些,目光径直对上他,偏了偏头,有些为难的模样:“吃醋啊,这可不太好……” 她低了低身子,凑近他的脸,嘴唇还勾着,笑容温和:“说明你真是拥有薛定谔的心胸,和章纪年3p都没问题,这种小事儿您在吃哪门子的醋呢?一开始我们说好的啊,只走肾不走心。” 这女人…… 耳边又传来颜思凉带着嘲笑的声音:“所以说,像你这样的真的犯贱,和章纪年一起上我明明挺享受,却非要在意我告诉你的事情有没有告诉章纪年,走错路了啊小同志,你一直都是走花花公子路线的,不适合这种纯情的路线啊。” 说完还趴在他的肩膀乐得可开心了,余不凡这会儿简直恨不得掐死身前花枝乱颤的女人。 她没说错,他就是贱得慌,捧着真心在他面前的他不要,非要对这朝叁暮四没心没肺的女人动心。 这样想着,更郁结了,身下的动作也如泄愤般激烈了许多,甚至稍稍把阴茎拔出来了些,硬生生地顺着花穴缝隙插入一根食指,然后又抵着手指狠狠地把肉棒插入。 “啊疼……”颜思凉一口咬在余不凡肩上,压下了即将出口的呻吟声,说话声满是喘息和沙哑,甚至都断断续续的,却还笑着,“你要是……受不了,就直接和我分手,倒也不至于……这么折腾我。” 余不凡一听,无名火一下子蹭地上来了,却还是放缓了动作,手指也慢慢抽出她的花穴,牙齿却在她锁骨出轻咬着,似乎这样就能惩罚怀里的人。 恨恨地:“和你分手,让你和章纪年相亲相爱吗?” 颜思凉有些好笑:“我不还和齐敬在一起吗?露水就更是难说得清了,怎么每次你都只对章纪年咬牙切齿的?” “你对齐敬还没对我上心,提他我不是自取其辱吗?” 颜思凉趴在他肩上,懒洋洋的:“齐敬也老暗戳戳地埋怨我偏心,你们都为什么这么觉得呢?我自认为对你们挺一视同仁的。” 余不凡嗤笑了一声,手指捏住她的耳垂,把玩着随着她动作摇晃的月亮坠子,声音很低:“比如,我之前送你的,你怎么不像和章纪年送你的一样日日戴上? 身下的动作虽然缓了许多,每一下却都尽入根底,颜思凉被他颠得不上不下的,闭着眼睛,不假思索应道:“那不一样,只是习惯……” 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这样。 习惯…… 余不凡细细地咀嚼着这两个字。 然后心头蔓延出绵长钝痛的无奈。 她似乎永远都不知道,习惯二字,是他多痛恨的两个字。 那是心底潜藏的情感无意识却最真实的外在表现,足以让他知道,她和章纪年之间,他永远也插不进去。 ———————————— 好了,存稿已全部发出,接下来更新速度会放慢。 12投诉 沉易不得不承认,论脸不红心不跳地瞎扯的功力,颜思凉当是炉火纯青。 他从酒店回实验室的时候,已经过了九点,然而比他早离开还有人接送的颜思凉却还没有到。 大概过了半小时,颜思凉才不急不缓地到了实验室,还挨个和实验室的同事打了招呼。 他听着她平平常常地冲他喊了声“师兄好”,模样与和其他人打招呼并无二异。 沉易瞧她那模样,从早上开始一直堆积在心头的烦闷一下子更加蔓延,他觉得再没见过比颜思凉更加没心没肺的人,但是那股情绪又没有发出来的理由,所以只是沉沉地应了声。 平日里她基本上都是最早到实验室的人,温羽见状,问了一句。 颜思凉理着自己工位上的本子,面色不改地笑着:“昨晚和沉师兄吃完晚饭后,被我朋友叫去酒吧玩了,喝了些酒,所以起得晚了些。” “不错,反正你前段时间的论文已经赶完了,趁这段时间清闲好好放松放松。” 两人说着话,沉易忽然插了一句:“师妹昨晚去的哪家酒吧?我和我舍友这周正好打算学校附近玩玩,师妹有什么酒吧或者其他地方推荐吗?” 这话问得倒是挺正常,但是颜思凉分明听到了他语气里放在“昨晚”那并不明显的重音,她勾起嘴角,态度如常,漾着清浅的笑意:“就西门出去那家,名字好像是叫n分之一。” 然后她就如她所料地看到沉易的眼底一下子晦暗了几分。 温羽正对着颜思凉,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变化,凝眉想了想,不确定地开口:“师妹,你说的是one percent吧?上次我和我舍友也去过。还是又新开了一家?” “啊,对。”颜思凉的音调高昂了些,浮夸地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瞧我这脑子。” 她转向沉易,俏皮地眨了眨眼,“师兄,就是one percen,清吧。环境还不错,空气挺好,在里面约个朋友喝点小酒倒也悠闲,你下次可以试试。千万别走错了哦。” 她表情灵动,如果不是沉易早上刚听过那几个字,还有她说“别走错”时候别有所指的隐晦,大概会真的以为她是一时没记清楚的口误。 温羽并没注意到两人的暗暗较劲,只当这是小小的插曲,又转回去和颜思凉说话。 “师妹,老赵在群里让你去一趟他的办公室。”两人正聊得热火朝天,黄一斌突然道。 颜思凉应道:“好嘞,谢谢师兄。” 老赵平时没少让他们单独去办公室谈工作进展,所以颜思凉并没有多想。 到了办公室,敲门进去。 “把门带一下。”老赵的声音从办公室里传来,平时和同学在办公室见面,为了不惹来非议,老赵基本上是让同学把门敞开,颜思凉还是第一次见老赵提出关门的要求。 不过对于导师的人品,颜思凉还是十分信任的,于是也没想太多就关上了门。 “坐。” 颜思凉细细打量了一眼赵老师的神情,觉得和平常他找她谈工作时的态度并不太相同。 面色严肃又带着点为难和欲言又止,她看着他双手交叉放在桌上,过了一会儿,缓缓开口道:“今天找你来是想和你谈谈一些课题以外的事情,你也知道,平时我对你们的管理并不严格,只要有用心做实验并且能做出一定成果就可以,你们自己私生活的事情我也不想管,但是如果没有处理好闹到我这里来,你们自己面上不好看,我这边也很为难。” 老赵是个不善言辞的中年男人,平时只有在自己专业上的话题上才会侃侃而谈,能特意把她叫到办公室说出这么一番话,颜思凉已经隐约明白应该是有人把她的事情明面摊开在他面前。 于是她只是端正了下身子,微微笑着:“我明白,老师。我一定尽量避免我自己的事情打扰到你,也不会让它们影响到我的实验进展。” 对面的人听她这么说,有些哽住,思考了一会儿才又道:“我收到一封邮件,有人投诉你和多名男同学同时保持不正当的亲密关系。我不想对这件事情多说什么,但还是要提醒你,做一件事情前要思考自己有没有能力承担后果,如果承担不起,最好叁思而后行。” 说着把桌上的笔记本电脑转了个方向面对着颜思凉,屏幕上是邮件界面,赫然显示着几张她和不同的男人的亲密照片,或揽着或拥着,有几张还有亲吻的动作。 颜思凉面上依旧保持着微笑:“我知道了,谢谢老师,给老师添麻烦了。” 老赵给她看了一会儿就转了回去:“行吧,这次的投诉我就先放着,你要多注意自己的言行,不然你落人话柄,我这边也不好处理。” 老赵又多叮嘱了两句,就让颜思凉离开了。 刚出办公室门,颜思凉就拿起手机,发了个信息出去。 回到实验室,温羽照常问了一句:“老赵找你干啥呀?” 颜思凉随便应付了两句:“就上次实验出了点小问题,老赵找我讨论了一下后面的计划。” 温羽对此并不没有怀疑。 次日组会。 老赵照常在组会开始之前说点实验之外的事情,他先是环视了一下会议室,然后悠悠地道:“前段时间其他课题组有学生因为情感纠纷被投诉了,闹到他们导师那边去了,虽然最后处理了,但是也造成比较不好的影响,希望我们实验室的同学以此引起警醒,不要让一些感情纷争影响到自己的学业。” 颜思凉明白老赵是在说她的事情,但是又有意让人不会和她关联起来,所以她去楼下送完样品在楼道间遇到沉易的时候,她是有些迷惑的。 沉易的目光毫无顾忌地放在她身上,明显就是有话要说的模样,但颜思凉没打算搭理他,她不冷不淡地喊了声师兄就准备略过他走,谁知下一刻胳膊上就一阵拉扯的力度阻止了她的步伐。 男人比她高不少,颜思凉仰着脖子,正对上因为她的无视而显得有些不悦的沉易,一下子笑了,明知故问地:“师兄,有什么事情吗?” 沉易对这女人装腔作势的派头已经开始习惯了,也懒得和她计较,放开了她的手臂,正了正眸色,开门见山道:“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颜思凉勾了勾唇:“是啊……”她尾音拉长,看到得到确定的回答沉易一下子沉了的几分的神色,又接着道,“最近的实验遇到了瓶颈,晶体也长不出来,搞得我头大……” 她红唇一张一合,脸上始终带着袅袅的笑意,小女孩似的抱怨倾诉着恼人的事情,却被沉易直接打断:“我不是说这个。” “那师兄说的是什么呢?” 她稍稍睁大了眼睛,一幅求教的模样。 沉易言简意赅:“周凯。” “哦~”颜思凉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复又抬头,“师兄知道我和他之间什么关系吗?” “我听说他之前追求过你,被你拒绝了,最近四处在散布关于你的谣言。”他凝视着她依旧淡笑的脸颊,“早上老赵说的其实是你?昨天找你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件事情?” 沉易的语气像是十分关心,但是颜思凉只觉得他的眼神让她很不悦,像是假由此事的试探,又像是报复她前几次的行为的奚落。 不过颜思凉对他的心思不感兴趣,所以只是道:“早上老赵说了什么,师兄听到的就该是什么。其他从别人嘴里听到的关于我的事情,师兄也该去问说的人,而不是来问被说的我。” 她这话沉易皱了皱眉:“我是想……” 然而他的想解释的话被颜思凉缓慢但是有力的语调中止了:“至于我有没有因此遇上麻烦,这是我自己会去解决的事情,多谢师兄的关心。” 她声音重重地落在“师兄”这两个字上,说完后退了一步,状似礼貌地笑了笑:“师兄没其他事的话我先回实验室了。” 沉易没有再拦着她,他望着她背影进了实验室,眼底反而出现若有若无的笑意。 在她身上吃瘪的次数多了,他都快习惯他这幅模样了,也不是不气恼,就是气习惯了,反而觉得有些好笑。 甚至是…… 甚至很想狠狠地把她压在身下,做到她哭,打碎她脸上的风轻云淡疏远淡漠,像那晚一样,让她只剩下全身心无可抑制的屈服和求饶。 沉易低头,那不断升腾起的欲望已经在裤子上顶出明显的轮廓,他复又看向颜思凉早已消失不见的门口,推了推眼睛,眼底是浓郁的暗色。 师兄? 上过床的师兄也只是师兄吗? —————————————— 问一下在看的读者,是希望我像现在这样一章2000-3000一次性放出来,还是更新频率快一点然后一章字数可以少一点? 13跟踪 颜思凉日常最烦两种人。 一种是本事不大却喜欢满嘴跑火车,俗称装逼。 另一种好听点说是自我,难听点就是听不懂人话。 偏偏周凯把这两样都占了。 占就算了,只要不出现在她面前,她也没工夫去搭理他。 然而他不仅出现在她面前,还在她的雷区上狂舞。 颜思凉第一次知道周凯,是从她本科舍友余颖那边,周凯和余颖是高中同学,大学之后同校不同专业。 据余颖说,周凯在高中时,学习刻苦,虽然有些喜欢吹牛,但是对女生很绅士并且经常主动帮女生忙。 所以后来在他的猛烈攻势下,余颖答应了他的追求。 最开始时,经常可以在宿舍楼下以及课堂见到余颖和周凯在一起,两人在那段时间可以说是如胶似漆。 所以当两人分手的时候,场面难看到同宿舍的几个人都异常诧异。 余颖和她们说,刚开始周凯的确对她很好,但是慢慢的,她发现他控制欲重,特别疑神疑鬼,而且日常中特别喜欢在各种方面吹牛。 她实在受不了就提出了分手,哪知道她说了分手之后,周凯犹如换了个人似的,大发了一场脾气坚决不同意。 余颖一开始也没当一回事儿,觉得说完了分手发完了脾气之后大家就好聚好散。 谁曾想那之后周凯像是幽魂一样缠上了她,他没课的时候就去她的课上,会在老师要点名的时候大喊余颖的名字,在余颖回答问题的时候神经质地欢呼鼓掌,在她去饭堂的时候站在她身后死盯着她。 倒是没有做出什么实际性的伤害性举措,但是就是阴魂不散,余颖被他搞得神经衰弱,终于有一次在去饭堂的路上忍不住和他吵了起来,结果周凯众目睽睽之下直接扇了余颖一巴掌,颜思凉当时正好经过,反手回了一巴掌,并让他不要再纠缠余颖。 之后周凯倒是慢慢地不再去和余颖纠缠,反而像是受虐狂上身一样转而来追求颜思凉。 不说因为余颖的关系,颜思凉不可能答应他,再者也大概清楚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颜思凉拒绝得十分彻底,有几次甚至闹得很难看。 有余颖的前例,颜思凉想过会被报复,所以看到老赵那边收到投诉信并没有多意外。 不过为了不冤枉人,她还是让章纪年调查一下在老赵那边看到的一闪而过的邮箱地址。 投诉到老师那边倒是没什么,主要是如果投诉的人还有下一步动作,比如发到学校论坛或者贴吧上,虽然颜思凉并不是很在意,但多少会比较麻烦。 * 周凯在给颜思凉的导师发完投诉信之后,对于颜思凉的反应十分期待,于是娴熟地在颜斯凉平时吃饭的时间等着。 果然,12点出头,就看到颜思凉和一个男人出现在实验楼附近学生经常去的美食购物天地,那男人周凯也认识,是颜思凉对外承认的男朋友,章纪年。 周凯在他们吃饭的店的隔壁用餐,隔着一段距离,但是也看得清两人的举动。 两人有说有笑的,看起来丝毫没有被困扰的模样。 周凯有些困惑,莫非是颜思凉的导师收到了投诉之后还没有告诉颜思凉,或者是他收到了但是还没有看到,也有可能是颜思凉知道了,但是不敢告诉章纪年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这叁种都有可能,所以周凯决定静观其变。 相安无事地吃完饭,颜思凉两人先离开了,周凯落了几步,出门看到两人过了购物天地的十字交叉路口的红绿灯,往实验楼临近的一条街的方向走去。 周凯大概摸清了颜思凉日常的行动路线,估计她这会儿是要去她常去的一个学校附近的公寓,不过公寓具体是谁租的周凯倒是不知道。 周凯看着两人背影慢慢走远,估摸着今天不会有什么收获,正思考着要不要离开,远处的男女忽然停了下来。 周凯定睛一看,两人相对着说着什么,章纪年脸上的神情不太好看,眉头紧锁,颜思凉抬手抓着他的手腕,仰首神色急切地说着什么,下一秒被章纪年甩开了手,扔下她一个人愤然离去。 估计是章纪年的力道太大,颜思凉趔趄了一下,周凯看到她身形有些不稳,过了一会儿才稳住站定。 颜思凉望着章纪年离开的方向看了一会儿,过一会儿,才微弯下腰,周凯看见她手在自己的小腿脚踝处摸索了几下,估计是扭到了,随后有些一瘸一拐地到路边的石椅上坐下了。 周凯眼瞧着颜思凉拿出了手机连续打了两个电话,挂了之后捏着手机,肩膀下垂,头发遮住了她大半脸颊,看不清脸色,但远看是一幅失魂落魄的模样。 周凯暗笑着在心底嘲讽了几句,想了想,朝着她的方向走了过去。 周凯的身形在垂首坐着的颜思凉身边留下一片阴影,女人估计有些出神,过了几秒才惊觉来人了,下意识抬头。 周凯没料到会看到颜思凉脸带泪痕的模样,她在他面前向来是高傲到甚至不屑的,这种尴尬落魄的姿态倒是第一次。 不过惊讶过后逐渐心猿意马,毫不夸张地说,颜思凉是他在大学期间遇到的最漂亮的女孩。 更别说她此时眼尾带着红意,眼睛氤氲着雾气,娇软柔弱,对她的那些恶意一下子像气球被戳破,嘭地一下子,只剩下最本能的对美丽的追逐和征服。 颜思凉看到他的那一瞬,眼中很明显闪过惊讶和难堪,不过一会儿,别扭地移开了视线,嘴角下撇,周凯眼尖地看到了她的手一下子攥成了拳。 然后颜思凉突然背着包起身,脑袋微微垂着,声音低哑,还带着未散的哭腔:“真巧,我还有事情先走了。” 然而没走两步,她的腿就软了一下身体也跟着歪了,周凯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站稳。 “你一个人?扭到脚了?” 颜思凉快速收回被他碰到的手,表情带着些许冷漠,语气很不客气:“我朋友去超市买东西了,一会儿就过来,不劳你操心了。” 两人之前也算是撕破过脸,面对她这幅态度,周凯毫不尴尬地收回了手插在兜里。 没有再和她虚与委蛇,抱着胳膊在胸前,毫不掩饰他此刻的落井下石:“是吗?我刚刚可是亲眼看到你和你男朋友吵架然后他抛下你离开了啊。” ————————— 放假回家了,家里这里po实在很难登,所以有时候更新会很慢。 14交锋 “你!”颜思凉原本冷漠的神情破碎了些,眼睛一下子睁大了,眼眶血色加重,想争辩些什么,最后却只是抿了抿唇,转身就想离开。 周凯看着她由于扭到脚十分怪异的姿势,没有多想,伸手一把拉住了颜思凉的胳膊。 颜思凉的步伐因为他的动作停止了,女人反身瞪了他一眼,十分不耐烦:“怎么?我还不能走了是不是?” 周凯拉着人强行让她坐下:“我是怕你跛了等会儿死在半路上,我还得背负一个见死不救的骂名。“ “我扭脚也是章纪年害的,和你有半毛钱关系……” 口不择言的话在看到周凯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的时候一下子停住了话头,咬住了下唇,扭过头去,不再看他。 “刚刚看你男朋友挺生气啊,因为什么吵架了?你们之前不是挺恩爱的吗?居然能做出因为吵架当街抛下女朋友这种事情,太不绅士了。”周凯一脸八卦的表情看着她,丝毫没有要察言观色的自觉。 颜思凉抬头,凉凉地瞥了他一眼,丝毫不留情面:“周凯,苍蝇都没你烦人。” 周凯也没有对她的嘲讽有什么太大的表示,耸了耸肩:“你是要回宿舍还是去哪里?我骑电动车送你。” “不需要,我已经让我朋友过来了,就不劳烦您的大驾了。” “哦,是吗。” 颜思凉拿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并不看他:“嗯,所以你可以离开了。” 周凯注意到了她手指的动作,刚刚他在远处看她打电话时也留意到了她挂了电话之后表情并不是很好看,心里隐隐有了猜想。 颜思凉低着头,余光眼瞧着周凯离开了,拿着手机,眼珠转了转,手指敲着想着什么。 “我说……”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一双鞋,颜思凉应声抬眼,刚刚离开的周凯去而复还,骑着电动车一条腿撑着地面,他嘴唇勾着,阳光正好落在他身上,留下一片金黄的光晕。 颜思凉那瞬间,想起小时候课本里的故事,驴看到狗每天追着回来的主人摇尾巴舔手,主人都会奖励似的抚摸抚摸它的头,于是某一天主人一回来驴就上前想要和主人亲热,结果踢了主人一脚,被主人痛斥了一顿。 周凯现在的模样,只让她联想到故事中的那只驴。 东施效颦,画虎类犬。 “你那所谓的朋友到底什么时候过来啊?不会等你在这边做到腿伤都好了还不过来吧?” 颜思凉压下心中那不断泛起的疙瘩,面上不显,皮笑肉不笑地:“周凯,你是不是有什么受虐癖啊?别人让你走你还不懈地往上凑的?” 周凯像是要验证她的话一样,笑嘻嘻的:“我是发扬乐于帮助同学的美好品德,可不像你,对要帮助你的同学还冷嘲热讽的。” 说着也没有在意颜思凉愈发沉的面色,大手一挥,直接拉过她的胳膊把她按在电动车后座上。 “说吧,去宿舍还是去实验室?” 周凯坐着前面,看不到后座的情况,只听颜思凉沉默了一阵,才有些不情愿地开口:“这条路往前开,紫竹公寓。” “行。”周凯十分愉悦地应了一声。 路上周凯又瞎扯着,颜思凉没怎么搭理她。 忽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颜思凉开口道:“你路边停一下,我接个电话。” 停下之后,周凯单脚撑地,向后看着颜思凉下车朝路边走了几步才接起电话。 女人的声音低沉又缓慢的声音顺着风传来,即使她刻意压着声音,周凯也可以明显感受到,那是和他说话时完全不一样的语气,没有漫不经心,没有冷嘲热讽。 低柔又带着几分急切,似乎在争辩着些什么。 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周凯还是听了个大概,估计是章纪年打过来的,颜思凉似乎正在向他解释着自己和另一个男人的关系。 周凯忍不住冷笑,第一次看到她还以为是个活泼性格好的美人,不曾想就是个脚踏几只船的骚货。 他的视线不禁往下,她今天穿了件牛仔短裤,两条腿修长白皙,腰肢纤细,从背影看,也只觉得身材完美得惹眼。 他舔了舔上颚,该说不说,她的确是有给人戴绿帽子的资本。 “好了,走吧。”颜思凉挂了电话走过来,脸上神情比刚刚更加冷漠,只是脸颊稍微有点红,估计是刚刚激烈的争辩留下的。 “嗯。” 紫竹公寓离实验室不远,不过五分钟的车程。 到了楼下,颜思凉下车。 “多谢你今天送我回来,再见。” 颜思凉转身一瘸一拐地走了几步,听到后面金属碰撞的声音,像是在停车,然后就感到身后有人亦步亦趋地跟着他。 颜思凉转过身,果然是周凯跟了上来。 “我已经到了,不用麻烦你了。” 周凯往她小腿处打量着:“你这个腿能自己上去吗? 颜思凉张嘴想说什么,眼眸望着他,最后眼睫垂了垂,语气听得出的疲倦,懒得和他争辩:“随你。” 15圈套 坐电梯上了6层,颜思凉开了门直接进去,周凯也跟着进去,关上了门。 “你这里……”周凯环顾了一下房子整体格局,快走几步上前搀着颜思凉到客厅坐下,“还挺大。” 看起来有两室两厅,对于学生在外租房来说,的确是挺大的。 而且她似乎也并没有退宿,之前送余颖回去的时候偶尔还会看到她回宿舍。 颜思凉没接话,坐在沙发上仰望着他:“好了,我安全到家了,你可以走了吧?” 周凯这会儿显露出他无赖的那一面了,他径直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了,甚至两手张开大大咧咧地搭在沙发上靠着:“怎么说我送你上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坐着休息会儿,顺便我们聊聊天把你对我的错误印象掰正一下,修复修复我们的同学关系。” “我对你的印象没什么需要掰正的,况且,我没有心思在和我男朋友吵完架之后和你修复关系。” 周凯稍微挪了挪,离颜思凉近了点:“你可以和我说说你们因为什么事情吵架,男人最了解男人,也许我可以帮你分析分析看看怎么和好。” 颜思凉凝眸盯着他,秀眉微蹙着,牙齿轻咬着下唇,眼里是思索和迷茫的光。 周凯的心跳蓦然快了一拍,他当初追求颜思凉除了想恶心她而且他对余颖也厌烦了以外,更多的是他十分想看这么决然冷漠地拒绝他的人,被他征服之后拜服于他身下会是什么模样。 一想到她楚楚可怜的情景就足以让他全身沸腾,但是面前的女人从来没有给过她好脸色。 从来都是高傲的拒绝,冷漠的嘲讽甚至毫不留情面的对峙。 这会儿的模样,倒是有那么几分意思了。 颜思凉眼睫颤了颤,手指放在大腿上揪着,周凯看她薄而润的唇轻启着:“你们男人都这样吗?给出的承诺轻而易举就可以被推翻。说出的话也不过是在没有考虑过后果的情况下随便说说而已。” 周凯紧盯着她:“这就要看是什么话了?是他在认真的事情和你约定好的?还是他只是随口一说而你当真了?” 颜思凉抬头瞪他:“当然是约定好的承诺没有做到了。” 周凯又挪了挪坐到她身前,循循善诱的模样:“是什么样的承诺?” 颜思凉又低下头,手指绞着,看起来有些纠结:“就是……关于我和他的关系,以及我和其他……男人的关系的一些承诺。” 周凯眉梢扬了扬,像是不解的模样:“他做出的承诺,不应该是与他和其他女同学有关的吗?” 从周凯的角度,看到女孩的嘴唇抿了抿,才抬头,眼神有些躲闪,难以启齿的模样:“你不知道,我因为自身的一些原因……在他交往的同时,还和其他的男同学……” 她眼睛闭了闭,拳头攥紧,像是说到这里已经耗费了她全部心力。 周凯接着她的话:“所以,你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还和其他男人同时保持关系,给他戴绿帽子。” 颜思凉眼睛一下子瞪大了,脸上肌肉紧绷,辩驳道:“才不是。我答应她交往之前和他说清了,他自己也同意的!” 却在触到周凯带笑的目光后原本坚定的眼神又涣散了,仿佛察觉到自己口不择言,抬头揪着自己的头发,有些气急败坏的:“我就不该相信男人的鬼话,他们怎么可能接受这样的关系,不过就是想把我骗到手而已。嘴上说着爱你可以接受你的一切要求,理解你的一切痛苦,却不过是看到我和别人稍稍亲密一点就暴跳如雷……” 颜思凉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周凯唇角勾了勾,抓住了颜思凉的手,她停住了话,望向他。 “所以你想要的就是开放式关系吗?” “……算是吧。” 周凯把颜斯凉的手放到自己大腿上,大拇指在她滑腻的手背上打着转。 “那为什么不考虑考虑我呢?我道德底线没那么高,不在乎你是不是脚踏几条船,也不在乎有一段开放式关系。你需要的时候我可以出现,你没需求的时候我可以安然退场。” 他温柔的话语似乎让客厅里的空气都慢了下来,颜思凉望着他,有片刻的失神,随后一声轻笑打破了两相对望的暧昧气氛。 “算了吧你,你和余颖分手的时候闹得那么难看我还没忘记。我是不想要章纪年这种做不到承诺就吵架分手的人,但我也不想要想分开的时候甩都甩不掉的狗皮膏药。” 周凯脸上的从容平静丝毫没有崩溃的痕迹,他淡淡地开口:“我当时不肯和余颖好聚好散是因为她嘴上说着很爱我,实则和别的男人玩暧昧劈腿,我想报复她。” 他嘴上说着和颜思凉知道的情况完全不一样的事件,后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但是如果一开始就说好就不一样。我倒也不是对她出轨这件事情生气,我是对她欺骗我这件事情生气。” 他向前凑了凑,英俊的面庞在颜斯凉面前很是和煦,话语也如春风:“我条件不错的,你要不要考虑考虑?” 颜思凉瞧着他,严格来说,其实周凯的长相其实不错,五官端正,最出挑的就是那双桃花眼,上挑的时候让人心神荡漾,但也仅限于此。 颜思凉扯唇笑了笑,身体向前,在他耳侧轻轻启唇:“其实我和多个男人同时保持关系,也是为了他们。” 她靠近的身躯让周凯恍神了一会儿,鼻息被她身上的清香充满,脑子无法思考,本能地应道:“嗯?” “我怕和我在一起,我天天让我对象下不来床把他榨干了。”女孩的声音如羽毛落在湖面轻盈,却泛起层层涟漪,久久不散,虽是隐晦,却也直白。 她手指往下,隔着裤子在周凯的裆部画着圈,浅笑晏晏,眼眸明明不是光源,却闪着碎钻似的星星点点的光,惹人心痒沉醉,红唇一张一合,缓慢得勾人。 说着像是恶魔引人堕入犯罪声音的话:“所以让我先验验货,如果你能让我满意的话,那我就考虑录用你。” 周凯还没来得及思考,随着“滋啦”的一声,颜思凉已经眼疾手快地扒下他的内裤。 女人身上的清香倏地沁满鼻息,她在他耳边浅笑:“不错,十分让我满意。” 他抬手想碰她,颜思凉却猝不及防地抓起手机起身离他远了些,拿起手机对着他拍了张照片。 周凯一下子没理解她的举动,颜思凉歪头笑了笑:“留个纪念,这是我的小怪癖,见谅。” 说完女人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不复刚刚的笑容平和。 扯了扯唇角,是他熟悉的冷漠又拒人千里的姿态。 “周凯,给别人使绊子,也要看看自己够不够斤两。” 周凯蓦然意识到自己被套路了,眼色一变,起身想要抢颜思凉手里的手机。 颜思凉手往后一背,周凯手还没碰到她,就被一阵猛力禁锢住了。 周凯抬眼,章纪年一脸冷然地看着他。 颜思凉悠悠地道:“如果你不想要你的裸照流出去,最好不要再干出背后阴人这种事。” 周凯白了章纪年一眼,甩开他的手,把自己的裤子拉链拉好,又理了理自己的衬衫领子。 “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这次章纪年开口了:“下回聪明点,想诬告的话买个邮箱,用由自己手机号码注册的邮箱未免太愚蠢了点。” 周凯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流转着,突然笑了,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手指着颜思凉,却是对着章纪年说话。 “她给你戴绿帽子的事难道不是事实吗?这你也能忍,你真是丢我们男人的脸。” “我说……”颜思凉双手抱胸,眯着眼看着他,“你不觉得你这照片放出去,”她眼神在他裤裆处转了转,戏谑又嘲讽,语气是毫不掩饰的轻视,“才是丢男人的脸吗?” “啧啧啧,牙签党又喜增一人,恭喜恭喜。” 周凯瞬间被激怒了,咬牙切齿地盯着颜思凉,快步向前走了一步,章纪年先他一步挡在了颜思凉面前,俯视着面前比自己矮了一截的男人。 男人的身高有时候影响着声量和底气,更别说透过T恤隐隐看得出结实有力的腹肌…… 两人无声对峙了几秒,周凯唾了一声,转身摔门离开。 —————————— 给男生拍裸照威胁纯属作者个人恶趣味。 祝大家除夕快乐~ 16发泄(高h) 门一关,章纪年转过身就瞧着颜思凉径直往卫生间走去,章纪年疾步跟了进去,看她掬了些水往自己脸上泼着。 章纪年站在她身后,待她停了下来手撑着洗手台上,他看着镜子里颜思凉干净白皙到甚至有些病态的脸,抬手在她披散的发上抚摸着,动作轻柔得仿佛面前的人是什么易碎品。 “生气了?” 颜思凉转身,环住章纪年的腰,靠在他的肩上,一下子整个人放松了许多,有些郁闷:“余颖当初和他在一起绝对是白瞎了,人品垃圾,而且太费眼睛了。” 章纪年捏了捏她的脸颊,笑着:“好歹解决了不是?” 颜思凉抬起头,笑意渐浓,眼睛灼灼地盯着他的脸,别有意味的:“解决是解决了,但是嘛……” 章纪年一看她的目光就大概知道她想干嘛,揉着她的脑袋:“怎么?折腾了一番,想要补偿?” 颜思凉很满意地点了点头,拉着他往卧室走去,把人推到床上,站在他两腿之间,俯视的姿态,双手捧着他的脸,手指在他脸颊处比划着,随后一一慢慢滑到锁骨、胸膛处。 “越是看多了那种垃圾男,越发现我的审美真好。” 她声音很轻,眉眼弯弯眼底带笑,手上却不安分地解开了章纪年的衬衫扣子,俯身趴在他的肩头,在他耳朵里吹了口热气,听得出来的笑意,“所以我当然得好好享受不能亏待自己不是?” 说着脱下章纪年的衬衫,随后蹲在他的身前,手放在章纪年大腿上,仰着素净的脸颊,明明看起来是单纯无辜的模样,说出来的话却直白得让人脸红。 “我想给你口。” 说是想,却一点没有商量的意思,她也知道他不会拒绝。 章纪年手指在她唇边摩挲着,低低地吐出一个字:“嗯。” 他应完颜思凉就直接解开了他的拉链,释放出他的阴茎。 颜思凉略带凉意的手握着他尚未觉醒的男根,上下撸动了几下,随着她的动作,她手里的东西逐渐抬起了头,愈发粗长。 颜思凉抬头将头发捋至耳后,冲章纪年笑了下,然后低下头,吐出舌头,猝不及防地舔了下他的尿道口,棒身兴奋地跳了跳,颜思凉乘胜追击,张开了唇包住了那肿胀的龟头。 被湿热紧致的口腔包裹住,章纪年的呼吸声瞬间加重了,不过他脸上却不见端倪,伸手,把女人的发丝绕过五指,盘在后脑处。 颜思凉嘴里的动作没闲着,舌头绕过他的冠状沟,重重地舔舐了一圈,感受到青筋明显的跳动,她两手环住没有吞进去的棒身,上下套弄着,张大了嘴用牙齿和牙龈磨着男人的龟头。 摩擦感带来的刺激让章纪年的反应明显增大,他的身体紧绷着,放在她脑后的手的力道也加大了。 磨了几分钟,颜思凉把肉棒吐了出来,就着性器上的沾染的涎液和龟头溢出的体液上下撸动着,整个表面全是亮晶晶的液体。 颜思凉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直接吞下了男人整根性器,喉头因为异物的不适感轻微蠕动着,这紧致和绞压让章纪年呼吸声逐渐加快变成喘息。 颜思凉慢慢地吐出了阴茎,却没有完全让肉棒离开自己的口腔,到尾端时,让龟头留在自己嘴里,重重地舔弄吸吮了下顶端的小孔,双手也从棒身下移到下方的肉袋,手指轻揉着丸体。 随着章纪年的喘息渐渐加重,颜思凉吞吐的动作愈发快速,房间里的咕叽声逐渐增大,配合着揉弄睾丸的速度也加快,章纪年终于忍不住射了出来。 颜思凉却没有吐出他的阴茎,把龟头留在口腔里,手套弄着男人变硬还时不时抽动两下的肉棒。 等章纪年的精液全部射出,颜思凉才吐出了他的肉棒,顺势把口腔里的精液全都吞咽了下去。 章纪年射完精很快缓了过来,伸手拉起颜思凉让她坐在床上,径直到卧室的饮水机接了一杯水递给颜思凉。 颜思凉没说话,接了过去一口气把水都喝完了,章纪年拿过空杯放到床头桌上,回来俯身,把女孩困在自己双臂之间。 眼睛紧锁着她的脸,认真而严肃,刚刚缠绵暧昧的气氛仿佛一下子消散了许多。 “你要知道,这都是他的错,和你无关,你不需要用别人的错来惩罚自己。” 颜思凉抬手,手指划过他的脸颊,噗嗤笑出了声,声音还带着被刺激后的沙哑,轻飘飘的:“你怎么和老妈子一样啊章纪年同学,现在是doi时间,不要破坏气氛。” 章纪年瞧着她,她毫不回避地直视着,眼神清澈无物,如她所言。 章纪年突然释然地笑了笑,大拇指在她的嘴边轻轻摩挲着,唇瓣覆了上去,舌头探入她的口腔中,颜思凉很主动抱住他的脖子,绕着他的舌头和他交缠着。 不多时,两人身上的衣物被剥落四散在地,颜思凉跨坐在章纪年身上,前后摇摆着腰肢,细细寻找研磨着自己体内的敏感点,胸前美好的饱满随着她的动作一颤一颤地,格外诱人。 她高仰着头,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乌黑的头发随意地披散在锁骨两侧,色调的冲击力让这一幕更是性感。 章纪年双手和她十指交缠,支撑着她起伏的动作。 他看着她动情投入的模样,有些失神。 他们的关系开始于她一句“你想不想我给你口”的荒唐问话,但是她从来都不喜欢口交,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也很少给他口。 他还记得她第一次近乎自虐疯狂的口交之后,抱着他说自己很不喜欢这样。 她那时候的神情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是一种对自我行为的无力,由此产生的不可抑制的自我厌弃。 忽然,颜思凉低头,就撞进了章松年深邃的眸底,那是她熟悉的感情。 她稍稍愣了下,随后勾起唇角,俯身趴在男人身上,唇瓣有一下没一下落在他的脸上,像蜻蜓点水一般轻盈。 “我倒也不是自我惩罚,就是突然想了,就那样做了。”她带着他的手掌,抚摸她乳房下的那一块皮肤,彼此都知道,那是她纹身的地方。 “他带给我的影响太大了,有时候我没有办法,但刚刚不是。”俯视的姿势,她的脸颊因为没有头发的遮挡更显白净,眼睛澄澈透亮,“我不会再把别人的错归咎于自己身上了,这是你教会我的。” 她的眸子过于干净,那是章纪年一开始沦陷无法拒绝的伊始。 他伸手抱住她的肩,把她整个人揽在自己怀里,性器深深埋入她身体,姿态亲昵得像是要把对方融入骨血之中。 他在她耳廓处亲吻了一下:“我知道了。你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 17沈朝远 实验室。 饭点。 “表哥,一起去吃饭吗?” 有人敲门的时候沉易并没有注意,直到听到那熟悉的声音传来时,才后知后觉地转头去。 “朝远,你来干什么?”沉易脱下手套朝他走去,下意识朝颜思凉的方向瞧了一眼。 她背对着他,正认真地在实验台前捣鼓着什么。 “我今天来北区这里交一份材料,反正到饭点了,正好过来看你在不在一起吃午饭。” 沉朝远凑近了向他走近的沉易,压低声音,又神秘兮兮地瞧着他,补充了一句:“顺便来结实一下颜学姐。” 沉朝远越过沉易往前走了几步,毫不拘谨,环视了一下实验室里的人,提高了音量。 “各位师兄师姐大家好,我是沉易的表弟,我正好来这里办事过来找我表哥,大家做实验辛苦了,给大家买了一点糖果和酸奶。” 实验室里还有7、8个人,这个时间点大部分都停止了做实验正在办公桌前,闻言纷纷起身打招呼道谢。 沉朝远笑眯眯地从书包里拿出了几袋零食和酸奶放到办公桌上,后熟络地和实验室的人套起了近乎。 沉易向来都是佩服他这个表弟的自来熟的性格的,他默默地看着已经和同事们打成一片的沉朝远。 套过近乎后,沉朝远说等会儿和沉易去吃午饭,实验室的人也开始谈论着中午吃什么,沉朝远得空往旁边退了两步看向颜思凉的方向。 看了一会儿,他朝着颜思凉走了过去,颜思凉结束了实验正在脱手套和口罩,摘下了一直戴着的耳机。 他一脸兴奋地站在她身旁,话里是克制不住的喜悦:“师姐你好,我是沉易的表弟。” 他进来的时候,颜思凉一直戴着耳机,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 这会儿说话了,颜思凉这才看向他。 沉朝远的五官和沉易很像,但是气质却完全不同。 沉易自给人一种矜贵的感觉,一双微翘的桃花眼总是深邃沉着,让人远观不可亵玩。 沉朝远的眼睛却自带星光似的,温暖又灿烂,活脱脱青春阳光的男大学生。 “hello,你表哥和我提起过你。” 颜思凉回了句,边朝着洗手池走去,沉朝远跟在她身后,满是惊喜,有些激动:“是吗?他怎么说我的?” 颜思凉朝沉易的方向瞥了一眼,才发现沉易有意无意地投向她的目光,她浅浅笑了一下,洗完手直起身。 “他说你,”沉朝远直勾勾的看着她,颜思凉想到了本科宿舍楼下每次她路过都来蹭她的脚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绕着她转的小猫咪,她笑了笑,“英俊潇洒,天资聪颖。” 沉朝远眉梢低了低,没有看她,却偷偷瞄着她,竟有些羞涩:“其实师姐,我……我前几天见过你。” 颜思凉被他这话勾起了兴致,挑了挑眉:“嗯?” “就差不多上个星期,音乐社和吉他社的人在草地那边团建的那天,你在那边跳舞来……” “哦——”颜思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撑着手别有深意地道:“所以你今天是特地过来找你表哥?” 颜思凉看到沉朝远的耳朵瞬间红了几度,支支吾吾地“我……”了几声,却硬是没说出一个所以然来。 颜思凉见他耳垂红得能滴出血,见好就收,抬手摆了摆:“抱歉抱歉,开玩笑逗你的。” 说是抱歉,坦坦荡荡地直视的却是她,目光躲闪着,不敢面对的,是沉朝远,甚至连脖颈也红透了。 面前这位心思实在好猜得不得了,沉易上次说他吊儿郎当又贪玩,她还以为是那种老油条呢,没曾想却像是没和异性打过交道一样,逗两句就脸红气短,连话都说不利索,实在有趣。 “朝远,走吧,去吃饭了。”沉易看沉朝远一幅招架不住被吃透的模样,脱了实验服,过来打圆场道。 沉朝远还有些愣愣地,听到这句话,下意识应着:“诶,好。” 沉易一来,颜思凉就朝着自己的办公位走去,沉朝远还傻乎乎地冲她的背影道:“那学姐我们先去吃饭了。” 颜思凉背对着朝他挥挥手,潇洒又利落。 “走了。”沉易当然知道沉朝远是什么心思,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把他眼中的炽热和迷恋尽收眼底,率先开了实验室的门。 “怎么认识她的?”出了实验楼,沉易才开口问道。 前几天沉朝远来找他了解颜思凉的事情时他就想问了,但那会儿关注点主要在周凯身上,再加上时间有点晚了,线上交流也不是那么方便。 沉朝远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上周吉他社音乐社在操场团建,我正好过去,颜学姐也在。” “然后呢?” “当时我是围在四周的观众,学姐是伴着音乐跳舞的表演者。”沉朝远的声音蓄着快要迸发出来的兴奋,“表哥你要是在现场肯定也会被吸引的,学姐是我见过跳舞最让人忍不住为之侧目的人,她完全专注地投入到舞蹈中,不管是什么音乐伴奏她都信手拈来,她跳舞的时候,好像整个世界只能看到她一个人,音乐和其他人全都成为她的陪衬……” “所以你就喜欢上她了?”眼瞧着沉朝远打开了话匣子似的把颜思凉夸得天花乱坠,沉易及时开口打断了。 心思被这么直接地戳破说出,沉朝远一时有些无措,对着自己的表哥,却也没有隐瞒,如实回答:“额——在操场那会儿她不小心撞到了我,她笑着冲我说了句‘抱歉’,我那会儿只觉得心跳快得要蹦出来了,没见过比她更亮晶晶的眼睛,好希望永远能看到她对我笑,如果这种心情能称为喜欢的话,那大概就是了。” 沉易有些头疼,他这个从未谈过恋爱的表弟,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不过对象却…… 少年的心思总是炽烈而单纯,喜欢了便想要追求,但有些果明知道结不出也结不好,还是扼杀在种子阶段为好。 “你知道周凯说颜思凉的那些话中,其实并不全是假的吗? ———————————— 一般来说实验室里面是禁止放零食的,但是嘛,大家懂得。 18情起 身旁的人的脚步一下子凝滞了,虽然时间很短,但是沉易还是察觉到了。 再开口,语调明显平缓了许多:“我和我同学打听的时候就知道了。可是……”他转向沉易,眼神很认真,“像学姐这样优秀的人,被这么多人喜欢也是很正常的吧?而且我还打听到,和学姐在一起的人都知道学姐同时和别人在一起,这样的话——其实也不算过分吧?小姨不也是这样吗?她和她男朋友们也过得很幸福啊。” 夏日正午的阳光总是耀眼灿烂,却在沉朝远坚定而炽热的目光下都失了神采。 沉易觉得他下一秒甚至要说出“她不过是犯了全天下的女人都会犯的错误而已”这样的话。 没有绕弯子,沉易直截了当:“所以你打算成为她的男朋友之一?” 沉朝远摸了摸鼻子,眼眸低垂:“那倒是没有,我没想那么多,就是想见见她而已。”他抬眼,甚至有些腼腆,“况且,学姐也不一定看得上我。” 沉易如鲠在喉,劝阻吗? 但是沉朝远所求不多,甚至都算不上什么要求。 放任他发展的话,万一两人真有进一步交流的话,难保不会真的发生什么。 沉易目视前方走着,没说话。 沉朝远却只当他是听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表哥,我很你讲,就前几天我在微信和你说完学姐的事情之后,周凯就开始消停了,我找同学去探他口风,他都是骂了学姐几句就不想再谈这件事的模样,也没有再到处散布学姐的谣言了,不晓得他是不是突然良心发现了。” 沉易想起那天楼道里颜思凉的态度,暗忖,那会儿她看起来丝毫不担心的模样,周凯现在又是这种态度,估计是她自己私下解决了。 会直接闹到导师那边的,可不像是会良心发现的人。 他插着兜,只淡淡应了句:“那不是挺好。” * 齐敬这辈子都忘不了那个雨夜里的颜思凉的模样,一身白衬衫,昏黄的路灯被细密绵长的雨点映射得朦胧又浪漫,她透过雨帘冲着他笑,站在他面前,朝他伸出手,那一刻,仿佛是神祇临世。 后来开学,知道他们是同一个专业同一个班级之后,他暗自激动了许久,却并不敢贸然靠近她。 颜思凉实在过于耀眼了,他们专业本来就男多女少,她过于出挑的面容让她在第一个晚上自我介绍之后就让齐敬宿舍的人讨论了许久。 后来军训的休息期间,还因为被教练cue上台来了段舞蹈freestyle几乎整个学院尽人皆知。 她本人性格也很外向开朗,所以身边从来不缺乏想追求她的人,即使开学不久之后,齐敬就从同班同学那里得知了颜思凉有男朋友,就是章松年。 知道颜思凉有男朋友之后,即使在那晚的一面之识之后,齐敬并没有下一步动作,却依旧失落了许久。 他告诉自己,她那样优秀的人,有男朋友也很正常,却还是常常被心中从未消减的心动与爱慕折磨得彻夜难眠。 直到某些风言风语传到他耳边。 有人说在地铁站看到过颜思凉和其他学院的师兄,举止亲密。 有人说在华城植物园看到她和学生会会长在一起,耳鬓厮磨。 后来流言一度变成颜思凉在多个学院有大片鱼塘,养的鱼儿数不胜数,被人戏称“化院萧亚轩”。 这些流言曾被广为流传,但是颜思凉本人好像丝毫不受这些言论影响,除了在同学旁敲侧击暗暗八卦的时候,说过“他们都是瞎说的”之类的话,并不主动为自己辩解,不会为自己的行为做出解释,也并没有因而改变自己的作风。 久而久之,颜思凉还是那个颜思凉,不时还是会有人看到她和不同的男同学在一起,但是关于她的流言也慢慢消散了。 刚听到这些传言时,齐敬是不相信的,他无法把那晚温柔和善的女孩和别人口中热衷养鱼私生活混乱的女海王联系在一起。 哪怕有人拍过颜思凉和章松年以外的人的“亲密”照片。 他不知道他是过于相信那晚她给他的第一印象,还是不愿去破坏自己初次心动的人在自己心中的形象。 大一那会儿运动会,混合接力没人参加,齐敬作为班长自己顶了一个,抽签正好抽到了颜思凉,比赛完之后颜思凉打了个招呼就直接拉着柯思瑾走了。 运动会结束之后,班委给全班同学都买了奶茶,齐敬一人主动承担起给班级同学送奶茶的任务。 他给大部分人送完之后,先是问了柯思瑾,得知她和颜思凉已不在一起,才去了人文馆找正在练舞的颜思凉。 “麻烦班长亲自给我送奶茶过来了,辛苦了。” 颜思凉在人文馆一楼等着,看到齐敬身影就起身接过他手中的奶茶。 “放得有点久了,你抓紧喝吧,不然等会儿冰都融化了。” 颜思凉依旧是笑着:“行。” 两人甚少独处,齐敬有些不自在,摸了摸鼻子:“那个……我们刚刚接力赛跑了第一,奖状我已经拿到班级里去了,辛苦你了,颜思凉同学。” 他这幅郑重正经的模样让颜思凉忍俊不禁,她举起手中的奶茶晃了晃,笑得明媚灿烂:“也辛苦班长了,刚比赛完还要给班级同学送奶茶。” “诶——颜同学——”两人相对沉默地站了会,齐敬犹豫了片刻,还是从书包拿出了一个东西,朝颜思凉的方向递了过去,“这是我中午在手工社举办的活动那边做的许愿瓶……我做了好几个,这一个送给你,多谢你这几天为了这个比赛的辛苦训练。” 颜思凉稍稍眯了眯眼,却并没有伸手接:“班长你亲手做的?” “对。”齐敬见她没有要拿的意思,话都有些磕巴,一时也不知道该收回还是怎么,只得继续抬着手,“我那边还有好几个呢,这个很容易做的,你拿着吧。” 她这才收下,拿在手里看了看,五角星形的玻璃瓶,里面是一些贝类和纸星星月亮,尽在色彩各异的水晶泥里:“嗯,很漂亮,班长手真巧。” 他有些不好意思:“没有,活动有人手把手教,很简单的。” 微仰着头,离他半米远的距离。 “齐敬同学,”她这样叫他的名字,“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正是夏日的傍晚,夕阳的余晖染红了华大的半边天,晚霞中的山影被窗户映得朦胧,微风穿过狭长寂静的走廊。 他暗自爱慕许久的女孩就站在他眼前,眉眼带笑,轻轻地道出他压抑已久的心事。 19渐浓 齐敬瞬间脑子一片空白,整个脑海被她那一句话占据,萦绕许久。 “没有——我就是多做了几个——又正好顺路,有空可以送过来——你不要误会啊。” 颜思凉把落在鬓边的碎发别至耳后,笑笑,不甚在意的模样:“嗯,看来是我误会了。那我先继续去练舞了,再次辛苦班长。” 言毕冲他点头微笑就转身准备离开。 “颜同学……”齐敬目送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像以前很多次一样,长发缀腰,摇曳生姿,不同的是,这次他叫住了她。 颜思凉应声转身,些许困惑:“嗯?还有其他事情?” 齐敬握了握拳,终是将暗藏许久的心事尽数倾出:“我是喜欢你,从开学那天在雨夜第一次见到你就喜欢你了。” 颜思凉没有什么太明显的反应,脸上依旧带着淡笑,几步走到他跟前,歪了歪头,询问:“雨夜?什么时候?” 齐敬睫毛轻颤,掩住了眼底的失落。 “开学报道那天晚上,我去校外买东西,回来手机丢了,向你问过路,你撑伞送我回的宿舍。” 颜思凉眼珠转了转,回忆了一下,片刻轻笑出声:“原来那天晚上是你,刚开学就丢手机找不到路又淋雨的倒霉蛋。” 校园的路灯比较暗,再加上颜思凉比齐敬矮不少,齐敬又戴着帽子,那天晚上颜思凉并没有看清他的脸。 听到她调侃,齐敬有些难为情地垂了垂眸,却听对面的声音轻缓又掷地有声地响起:“齐敬,第一印象的确很容易影响后续你对一个人的看法,也许因为那晚我的行为让你在脑中由我和你想象中的我共同构成了新的颜思凉,但那不是我,也不会是我,我也没有和同班同学发展恋情的想法,虽然你的行为并没有影响到我,但是我还是认为你应该及时止损。” 面前的人依旧带着和煦的笑意,但是齐敬心里却渗出沁凉的寒意,慢慢浸染全身骨髓。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带着微不可觉的颤抖:“放弃喜欢你,就是止损吗?” “停止继续去做一件耗费心力且不会有结果的事情,就是止损。” “如果我做不到呢?” 话说出口,齐敬就后悔了,这句话实在是有些过于无赖了。 但颜思凉只是耸了耸肩:“我只是给你个建议而已,听不听取决于你自己。” 齐敬有些低落,所以颜思凉凑过来的时候,低低的笑意,轻哑的嗓音,温热的气息,所有的感官只剩下这些,已无意再去听到她说了什么。 直到女孩说完在他耳边笑了声转身离开,他才回过神来。 齐敬呆愣原地,看她渐渐走远。 “你真以为,外面那些传言,都是假的吗?我的班长大人。” 她亲口承认了那些他从来不愿意去相信但是又不得不相信的话。 等到颜思凉的身影已完全消失在他的视线,齐敬忍不住笑了下,带着苦涩。 他该说她其实还是当初那个他以为的善良温暖的女孩吗?知道他单恋于她,所以苦口婆心地劝告他放下,哪怕她其实刚刚亲口承认,她就是别人口中的“海王”、“渣女”。 他发现,他循规蹈矩了近二十年,似乎在这个有些离经叛道的女孩身上,一头栽倒,且无意起身。 带着这样的心情,齐敬结束了大一的生活。 或许是因着颜思凉那句“没有和同班同学发展恋情的想法”,也因为他原本就对本专业不太满意,他在大一末转了专业。 大二的时候,华大要求每个学生要寻找一个导师参与为期一年的实验研究计划。 齐敬很清楚,自己是怀着私心在看到颜思凉的名字的时候毫不犹豫地报了和她同一个导师。 如他所愿,两人进了同一个课题组,暑假的时候还一起留校做实验。 也许是因为他的爱慕传达给了颜思凉,也许是他的行为感动了颜思凉,在课题结束的当晚,颜思凉答应了借着酒后表白的齐敬。 答应之前,颜思凉就和齐敬说得很清楚,她就是一个极度双标的人,在一起期间她身边会有不止一个的男人,但是她要求这期间他不可以和别的女人有过密接触。 因为她不想因为这段关系给自己招致过多的麻烦。 她答应的瞬间,齐敬只被漫天的喜悦淹没,对她所提的要求一一应允。 在她亲口承认那些传言之后,他却依旧放不下对她的喜欢,所以他放任自己陷入他迄今人生中最疯狂的关系。 他似乎陷入一个诡谲的结界之中,只要不和她的其他男人碰面,他就可以假装她只和自己在一起,他享受着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刻,却对她每每似有意无意提起的多人行避而不谈。 他知道她每周不管多忙都会抽时间去练舞。 他知道她经常在夜晚的时候伴随着月光在幽暗的操场漫步。 他知道她喜欢许多不起眼的小玩意儿,也喜欢他送她不贵重却别致的东西,却也曾在她生日时因为他挑选的项链和他大吵了一架。 他知道她很享受性爱,和他上床的时候喜欢占主导,也喜欢挑逗他,每每等到他被逗得双耳通红满目无措的时候,却会在他怀里撒娇让他“动动”。 他像是探索矿地的猎人,一点点地挖掘她的小习惯小癖好,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它们收集珍藏,不愿被别人看到,也不愿被别人知道。 20挑逗 齐敬从来没有想过以后,或者说,他强迫自己不去想以后。 他曾经问过颜思凉,或直接或隐晦,但颜思凉从来都是把“今朝有酒今朝醉”写在明面上的人。 于是他摒弃自己以往瞻前顾后的习惯,让自己只考虑眼前的事。 * 晚上颜思凉约已经被她冷落了好几天齐敬一起吃饭。 包厢内。 “前几天周凯是不是纠缠你了?” 颜思凉吞下口中的寿司,有些意外,眉眼带笑,夹杂了些调侃:“你这消息居然还挺灵通,我们曾经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把科研搞的班长大人呢。” 齐敬一时语塞,脑海里马上想的是,你的事,我怎么可能不关心呢? 不过这话齐敬并没有说出口,只是道:“怎么没有告诉我呢?” “你也知道周凯那人,自大又好面子,前两天我就解决了,稍稍示弱了一下,人马上就上钩了,我借机拍了他的裸照。” 说到这里,颜思凉抿了抿唇,眼睛也眯上了,恶意满满地笑着,满是恶趣味:“我猜那些照片如果曝光他就会喜提‘周签’这一昵称。” 听到“裸照”的时候,齐敬就有些坐不住了,眼底黯了黯,面上全是关切:“他应该没对你做什么吧?” “没。”颜思凉夹起他刚放她面前的樱花寿司,细细咀嚼咽下才缓缓开口:“章纪年在呢,他就是想做什么也不会得逞。” 她这话一出,齐敬原本提着一口的心稍稍放下了,却一下子更不是滋味了,堵得慌。 他清楚这因何而来,却并没有表露出来,气氛和谐地吃完了这顿饭。 吃晚饭之后,两人在这附近的小吃街和店铺逛了逛,颜斯凉就径直拉着齐敬去开房了。 开始的时候,颜斯凉会把齐敬带到章纪年在紫竹公寓的房子,但是自从齐敬知道那间公寓她也带过别的男人回去之后,每每都会找借口直接就近开房。 久而久之,颜斯凉大概揣测到了齐敬的意思,也就随着他去了。 齐敬接过她脱下来的书包随手放沙发上,由后单手环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搂在怀里,右手力道适宜地揉捏着她的胳膊肘。 颜思凉眼睛微闭,转过身,浑身松弛地倚在他身上,由着齐敬给她按着,还忍不住发生满足的喟叹声:“嘶——就是那里,今天换材料一直举着手,好酸好酸……” 齐敬喉间发出低低的笑,把人带到沙发上坐着,两手放在她肩膀上:“那你好好坐着,我给你按按。” “唔……”颜思凉只这么一声,舒服得甚至毫无形象地靠在沙发上。 两人一时无言,房间里只有低微的呼吸声和颜思凉不时因惬意发出的轻哼。 齐敬其实和章纪年在某些地方很像,比如此时,即使只是按摩这样一件小事情,做起来也异常认真,眉目低垂,目光跟随着动作游动,不急躁也不懈怠。 被人即使在小事上也用心对待其实是让人十分有满足和愉悦感的事情,颜思凉想,她就是因为每次在一起,不论何时何地,总能在他的目光中寻到自己,所以才答应和他在一起。 就像此时,他不会像余不凡一样借着按摩之名在她身上到处摸摸蹭蹭。 但是和章纪年不同的是,章纪年比他游刃有余得多,会时不时地逗弄她两句,也能从容应对她可能一时兴起的色心。 颜思凉半躺着靠在抱枕上,全身软绵绵的,舒服是真的舒服,但是人一闲下来,就容易心猿意马,特别是眼前是自己喜欢的人。 手伸进衬衫内,在他腹肌上胡乱摸着,齐敬因为打篮球,所以有很标准的八块腹肌,颜思凉觉得养眼归养眼,但是手感着实一般,凹凸不平又很硬。 手指顺着往上爬,肆无忌惮在他胸前到处点火。 颜思凉食指和大拇指捏捻着他的乳头,时不时用指腹点着,眼瞧着原本软乎乎的乳头在她手中变得挺立坚硬。 正玩得不亦乐乎时,她的手就被齐敬一掌覆住了。 “嗯?”颜思凉抬头瞧他。 齐敬原本认真的脸多了几分忍耐和紧绷:“颜颜,不要乱动。” 颜思凉有些无辜地瞧着她,笑眯眯地:“我这不是在犒劳你的辛苦,也帮你‘按按’嘛。” 话落到“按按”的时候,已经被放开的手放到他的嘴上,手指细细地描摹着他的唇形。 空气一下子变得暧昧又温存。 齐敬低下头,她的眼睛一向很清澈又明亮,他在里面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他忍不住俯身,吻落在女孩温热的唇上,舌头探进去轻点着她的舌尖,颜思凉很配合地抬手抱住他的脖子,他的手臂环住她的脑袋,仿佛这样就能把她完全放入自己怀中。 曾听人说,如果你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自己,那就证明,你是她的心上人。 齐敬曾对这种毫无逻辑的话嗤之以鼻,也曾无数次在自己落进她的眼中的时候希望这句话成真。 两人额头抵着,颜思凉的声音微喘,轻轻地:“有点累了,抱我去浴室吧。” 齐敬的声音也有些沙哑:“嗯。” 21遗失 齐敬在洗手池上铺了块毛巾,把颜思凉放了上去。 颜思凉双手撑在台面上,目光追随着齐敬的身影。 等他放好了水,起身走到颜思凉面前。 颜思凉冲他笑着,一只手揽住他的脖子,一只手解他胸前的扣子,仰着脸蛋在他下巴处啄了一下,整个人软得不像话,如同藤蔓一般覆在他身上。 声音慵懒惬意:“再没有比做了一天实验有人给按摩还放好洗澡水更幸福的事情了,小同志可真上道。” 齐敬蹭了蹭她的鼻子,双手环腰抱紧她,迷恋又认真:“你喜欢就好。” 衣衫尽褪后,齐敬打横抱起颜思凉,颜思凉顺着浴缸滑到底端坐下,随后也在她身后进入浴缸。 她光裸滑腻的背部靠在他的胸膛前,早已勃起的阴茎也直挺挺的,被她湿热的下身包裹着。 细细密密的吻落到颜思凉的耳后,颜思凉闭着双眼,感受着男人的手在她身上温柔地游走抚摸。 “颜颜……” 齐敬喃喃地反复念着她的名字,唇往下,在颜思凉线条美好的肩上轻啄着。 每每亲密的时候,都是齐敬情绪最外露的时候。 颜思凉感受到他潜藏在语气里的眷恋,反手伸至身后,抱住齐敬的脑袋,耳朵也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脸。 抓过他的手放到身下,精准的把男人的手覆上她的阴蒂。 阴蒂早已充血,硬挺地突起着。 女人的声音娇艳欲滴,说着暧昧诱人的话语:“你揉揉它,它都硬了。” 齐敬的手却放着没动,贴着她的耳朵道:“那颜颜给我点奖励好不好?” “嗯?” 齐敬一口咬住她的耳垂,吸吮了一口,立马感受到怀里的人瑟缩了一下,身体都颤了下,敏感得不像话。 “以后不管有什么事情,都要告诉我,好不好?” 颜思凉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身子微微侧了一下,面对着他,脸上挂着笑:“你这是在介意周凯的事情吗?我这不是怕你担心嘛,再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很快就解决完了。” 她就是这样,其实就算这时候她哪怕说假话骗骗他,齐敬也会很高兴。 但是她从来不会,或者说不屑于此。 她完完全全地把自己摊开在他面前,不掩饰也不伪装,接受与否于她无虞。 齐敬有时候恨极了她这副模样,这让他连自欺欺人都做不到。 却也深陷于这样的她,无法自拔。 手指开始慢慢地揉弄她挺立着的阴蒂,落在她肩上的吻泄愤一般,力道重了许多,随着他的唇落下又离开,一个个小红梅错落在她白皙的皮肤上。 颜思凉的呼气声重了许多,吐出的空气火热又湿润。 身子稍稍偏了偏,侧对着他,单手握住他挺立的肉棒,推着水缓缓地上下套弄着。 齐敬的左手顺着脖颈往上抚着她的脸颊,右手在会阴处轻轻打转了几圈,轻易地钻进了早已动情即使在水中也黏腻泥泞的穴口。 “嗯……”两指插入的刹那,颜思凉闷哼了声,双眼迷离,转头吻住了男人的唇。 灵活的舌头探入他的口腔,围着他的舌不断打转,不时用唇吮吸着他的舌,热情又缠绵。 放开他时,齐敬的呼吸早已不太均匀,甚至微微喘着气。 颜思凉脸上是愉悦的笑,瞧着他有些承受不住的模样:“这么久了,齐敬同学怎么不能熟练地在接吻的时候换气呢。” 明明也不是体力差的人,每次接个热吻像是跑了一场长跑似的。 齐敬一听,像是要反驳她的话似的,马上憋住了气,硬是让原本浓重的呼吸声弱了,气息也平稳了下来。 插在她穴中的手也腾出了大拇指,重重地在她阴蒂上按揉了下。 “哈——”颜思凉敏感的身子一下子软了下来,声音也娇媚不堪,柔若无骨地倚在男人身上。 “不服输的男人可真可爱。”她咯咯笑着,手在他耳朵上胡乱揉着,似是调侃,却因为她声音过于软糯而显得像是撒娇的床笫之语。 “那你喜欢这样的男人吗?” 颜思凉并不是第一次用“可爱”这样的词形容他,每每她逗弄得他面红耳赤或者哑口无言的时候,她就总喜欢说他可爱。 齐敬一开始并不是很能接受,但每次她说的时候,眼睛总是明亮得像是缀满了星光,引人坠入其中,于是齐敬渐渐觉得,被她这样说,好像也挺好的。 甚至于现在,还能在被她说“可爱”之后从容地接话。 颜思凉脑袋枕在他的肩窝处,眼睛透过酒店浴缸边的镜子对上齐敬的目光。 她牵着他空闲的一只手放在她胸前,下身动了动,引得他的手指深深地进入她的花穴中,姿态却漫不经心,话语也有些不着调:“不喜欢的话,你的手此刻就不是埋在我的体内了,而是在和你的小弟弟相亲相爱。” 浴室的灯光明晃晃的,照得她身上的痕迹鲜艳又醒目。 颜思凉瞧着镜子,因为皮肤过于白皙,即使齐敬动作并不重,她胸前也遍布了红痕,肩胛处是被男人刻意留下的吻痕。 再往上,银色的项链在灯光下异常耀眼,L形的吊坠顺服地贴在光洁的肌肤上。 在看到颈上的项链时,颜思凉的眸子却陡然睁大了些,她项链上另一个小月亮吊坠不见了。 22复得 颜思凉整个人一下子腾地坐直了起来,齐敬被她猝不及防的动作吓了一跳,扶着她的腰稳住了她的动作。 “颜颜,怎么了?” 颜思凉手摸着自己的项链,视线往浴缸中搜寻着,语气明显的急切:“我项链上的坠子不见了。” 齐敬听此,循着她的视线,浴室空间小,几眼尽收眼底,并没有发现坠子。 他边安抚道:“你不要着急,可能是刚刚掉落在客厅了。” 话一落下,就见颜思凉站起身,随手拿了一旁的浴巾披了一下,径直往客厅走去了,齐敬见状也连忙起身跟上。 两人在客厅找了一圈都没有看到,眼瞧着颜思凉的眉头越粗越紧,齐敬也有些着急:“颜颜,你今天都去过哪些地方?也有可能是掉在其他地方了,我陪你去找找。” 颜思凉虽然心里很急,但也明白此刻急也没用,语气较为轻缓地回忆着:“我今天除了早上中午在宿舍,其他时间都在实验室。”她抬眼瞧他,眼尾有些红,“我主要是怕是在我们刚刚逛街的时候掉了。” 齐敬是见不得她这副委屈的模样的,手在她手上抚着做安抚状,摸了摸她的脑袋,声音刻意放慢放低:“我先和你去实验室找找,实在找不到我们再想办法。” 颜思凉只得轻轻地“嗯”了一声。 酒店离实验室有点远,两人直接打了车。 到了目的地,颜思凉直奔实验室,脚步快得齐敬险些跟不上她的步伐。 时间不算晚,所以实验室里还有不少人在,见早已说要下班的人又回来,而且面色严肃动作匆忙地翻着自己的实验台办公桌,有人开口问了一句:“师姐怎么了?是不是落什么东西了?” 颜思凉应着:“嗯,我项链的一个月亮型小坠子不见了,可能掉在实验室了。” 其他人一听,纷纷起身,帮着颜思凉一起找。 找了一圈,却还是不见踪影。 “啪嗒。”正找着,循声望去,黄一斌抱着收纳箱开门进来。 “大家在干啥呀?”黄一斌把收纳箱放在桌子上,一脸疑惑地看着本应在实验台或者办公桌前的众人。 “师妹的项链坠子丢了,可能掉实验室了,我们正在找。” 听此,黄一斌走向颜思凉,脱下手套从实验服的兜里掏出了个东西。 “诶,师妹是不是这个,我刚刚在光谱室的桌子上看到的,我记得有点像你的,本来打算等会儿微信问一下你是不是。” 看到静静躺在黄一斌手心的银色挂坠,颜思凉长舒了一口气,原本的失落与倦怠一扫而光,接过吊坠,眼中满是神采。 “谢谢你!师兄。” 黄一斌照例憨憨地笑着,摆了摆手:“小事儿小事儿。” 东西找到了,颜思凉便拉着齐敬离开。 出了实验室,颜思凉还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庆幸之中,手指细细擦着吊坠上那早已不存在的灰尘,到了电梯,嘴里还在说着。 “幸好找到了,可能是环松了,我明天送去店里让它们维护一下……” 齐敬落了她半个肩头的距离,她的侧脸轮廓柔和,笑容熠熠,嘴里还碎碎念着,姿态明显轻松,他该替她高兴的,不过…… 齐敬瞧着被她小心翼翼地拿着的吊坠,视线又不知不觉移到她手腕上的银色手链,以及耳朵上的耳环,月亮型的坠子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着,不时折射出一闪一闪的光,俏皮美丽。 如果她现在这般小心护着的东西,是他送的礼物就好了。 齐敬视线又落到她书包上他送她的猫猫挂饰,终是长吁了一口气。 起码她身上还是看得到他存在的痕迹,这样就足够了,不是吗? 他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找回来就好。” 两人刚出实验楼,就遇到了一位不速之客。 余不凡的目光在两人身上别有深意地流转着,末了十分欠揍地说了句:“哟,女王殿下这是终于有空临幸你了?” 听到这话,齐敬脸上的神情立即僵了下。 他和余不凡是认识的,甚至称得上熟悉,在他和颜思凉认识之前。 两人因为本科的时候都是学生会的成员,所以在工作上有不少接触。 颜思凉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环胸瞧着他,明明比面前的人矮不少,却硬是让人看出了几分睥睨的意味。 “这不是被我打入冷宫多日的余少爷吗?几天不见,怎么变成怨夫了?” 她明显是在帮齐敬找回场子,余不凡倒也不恼,反而气定神闲的:“这不是思念使人发狂,嫉妒使人发癫吗?看到多日不见的人和其他男人在一起,一时控制不住。” 他突然向前走了一步,旁若无人地一把把颜思凉揽进自己的怀里,力道大得颜思凉发出了一声闷哼。 齐敬下意识抬起手想要阻拦,却没赶上他的动作,攥了攥拳,还是放下了手。 手指顺着颜思凉的脸颊向下滑,最后停留在她的唇瓣上,手指轻点着她的唇,余不凡唇角微微勾起,话里满满的诱惑,“所以颜颜打算什么时候来关照关照我呢?” 23先斩后奏 颜思凉都被他的厚脸皮逗笑了,动作却完全不留情面,一把推开了他,往齐敬身旁靠了靠,不阴不阳地:“于少爷不应该是那种山不就我,我就算抢也要把山抢过来的人吗?还需要等我关照你?” 实验楼偶有人出来,颜思凉也不想多待,摆了摆手:“不过今天没空陪你玩游戏了,累了,要回去睡觉了。” 不顾余不凡渐沉的脸色,反而勾起齐敬的手,十指紧扣,还很柔和地冲他笑了下:“走啦。” 余不凡看着女人无比潇洒的背影,咬了咬牙。 他当初就不该脑抽答应当她的炮友,不然也不会时不时就要被她搞得心梗。 和没心没肺的人谈感情,只是伤感情。 真是报应不爽。 * “我先送你回宿舍吧。”走出一段距离,齐敬道。 颜思凉勾着他的小拇指玩着,语气不咸不淡的,仔细一听还听得出几分玩味:“怎么?遇到余不凡生气了?” 齐敬别了别脸,有些别扭的,否认道:“没有。” 颜思凉摸了摸下巴,作思忖状:“本来明天不是周日嘛,我还想着和你出去的,但我的确好几天没见余不凡了,既然你不生气也不介意……”她顿了顿,眉眼朝着他扬了扬,生动而娇俏,“那我明天就和他出去了,你说好不好?” 她轻巧地说着这样的话,仿佛在和他商量,似乎根本察觉不到这样的话到底有多过分。 从她说完这句话,齐敬就站着凝视着她,脸色变了又变,颜思凉也没催,站在等下。 夏夜凉风习习,耳边只剩昆虫的叫声和偶有的车声,路灯静谧又宁静,这样的夜晚似乎总是让人舒心又放松。 终于,齐敬只是无奈地舒了舒眉眼,笑得勉强:“颜颜,你知道的。” 颜思凉笑着,说出来的话温柔,却又残忍:“但你也知道,我是有可能那样做的人。” 齐敬咬了咬牙,郁闷与愁苦在心底不断膨胀,无数消极的念头疯狂滋生,最后却像之前的无数次一样,在女孩的目光和笑容中归于沉寂。 他低下头,把颜斯凉拥进自己的怀抱,闭上眼睛,她身上清香让人心安的味道瞬间把他紧紧包裹住,他耳朵蹭了蹭她的脸颊,把自己的脸埋进她的脖颈间,声音很低,透着深深的无奈:“我知道啊,但是我没办法。” 他深知她身边从来都有其他人,她也从来不会属于他一个人。 他可以让自己最大程度地不去听,不去想,但是当现实赤裸裸地暴露在他面前,他还是不能和他想象中,那样坦然地去接受。 也许他从来都没有完全接受过,只是靠着那些浓烈的爱意,假装他们之间是和别人一样的,正常的恋爱。 最后,齐敬只是抚了抚她的头发:“不早了,我送你回宿舍,早点休息。” 颜思凉这次没有多说什么,应了一声“好”。 周日,颜思凉倒也没有真的去约余不凡,齐敬推说实验室事情有事,颜思凉知道要给他时间自己冷静冷静,也就随他去了。 等她和柯思瑾出门回宿舍,却接到了齐敬的电话。 颜思凉有些意外,接了之后齐敬说在饭堂等她一起吃饭。 以前齐敬生闷气后,如果颜思凉主动联系他了,他也不会继续冷战,会就着台阶顺坡下驴,如果颜思凉长时间没有联系他,他也会主动求和。 但过了一天就主动找她的时候比较少见,不过颜思凉也没有多想,换了衣服就出门了。 颜思凉宿舍在华大南区,有两个饭堂,中区饭堂虽然便宜但是味道十分一般,南区一共四楼,可选择的范围较大,味道比中区好一个层次,当然,价格也贵一些。 齐敬和她约在南区饭堂的叁楼,颜思凉刚上叁楼,就看到齐敬在茶餐厅门口等她。 “怎么不进去里面等,站在这里当吉祥物吗?”颜思凉调侃了他一句,却见齐敬蹙着眉,有些紧张的模样,才觉不对。 “怎么了?” 齐敬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我爸妈他们正好来华大附近办事……顺道过来看我。” 听了这话,颜思凉原本脸上的笑意一下子淡了许多,眼睛微眯,抱胸瞧着他:“然后?” 齐敬对她的情绪一向很敏感,拉过她的手放在跟前,像是怕她跑了,声音也低了下去:“我上次去看演唱会是和我表哥一起去,给你带签名的时候他问了几句,我让他不要告诉我爸妈了,我也不知道我爸妈怎么会知道……” 颜思凉的情绪渐渐沉了下来,朝店里瞥了两眼,却不甚认真的模样,瞧着齐敬,面无表情地:“你不要告诉我你爸妈就在里面。” 齐敬有些为难地看着她,最终还是在她锐利的目光下点了点头。 等人真的点了头,颜思凉险些笑出声。 好家伙,还学会和她玩先斩后奏了。 24裂痕 见她似笑非笑又带着微讽的眼神,齐敬就明白,她大概有些生气了。 但是他现在进退两难,只好应着头皮:“他们只是想见你一面,和他们吃一顿饭就行,明天他们就离开回去了。” 纵是没有认真看,颜思凉也感受到了店里有两束探究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 颜思凉往前走了两步,即使心里不舒服,面上却依旧是笑着的,脑袋正好轻倚在他的肩膀上,姿态看起来无比亲密,低低地笑:“齐敬,破坏规则的人要受到惩罚哦。” 明明她轻声细语的,声音也带着笑,齐敬却感到寒意从心底沁入骨髓。 他忍不住伸手想去抓她的手,颜思凉却径直越过他进入店内,齐敬摸不透她的想法,只得快步跟了上去。 店面不大,人也不多,颜思凉轻易地认出了齐敬的父母,而且齐敬也很快跟了上来给她拉开了椅子。 落座之后,颜思凉首先开口道:“叔叔阿姨好,我叫颜思凉,之前和齐敬是同班同学,现在正在华大读研。” 颜思凉的脸其实很具有欺骗性,低眉敛眸的时候乖巧又文静,再加上长相端正姣好,开口也从容礼貌,齐敬父母一看就欢喜得很。 齐父一看就是严肃又寡言的中国式老父亲,只点了点头。 齐母保养得很好,仔细一看,眉眼和齐敬尤为相似,穿着也很年轻,看到她坐下就热情地招呼着,毫不掩饰地打量着她,但是目光坦荡得并不让人感到不舒服。 “思凉你好啊,不好意思,我和他爸爸正好过来这边办事,听齐敬哥哥说他谈朋友了,这是他第一次谈朋友,我有点好奇,所以才贸然过来华大,希望你不要介意啊。” 齐母的话听起来完全不像是操心儿子感情的母亲,更像是想赶在一线八卦的吃瓜群众。 颜思凉心中的烦闷因为齐母的态度舒缓了些,却还是轻声道:“阿姨,我想这中间可能有些误……” “爸,妈,要不我们先点菜,你们应该也饿了吧?”齐敬覆住颜思凉放在桌上的手,温声问,“颜颜,你也饿了吧?看看想吃什么。” 他这明显是预料她要说什么,不想让她说出口。 当着齐父齐母的面,颜思凉也不好发作,反手在他手心处掐了下以泄愤,却见齐敬只是眉心轻拧了一下,无声地忍耐。 颜思凉瞬间没了说话的欲望,敷衍地点着头。 趁着手机点单的空当,颜思凉思索了一下,打开章纪年的聊天界面,码好了字,脑海里计算着他过来需要的时间,犹豫的间隙,放空的双眼透过店内的玻璃墙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背影。 想了想,退出了打开的界面,重新又点进一个名字。 几分钟后,几人已经点好了菜,齐母显示了对颜思凉极大的兴趣,拉着她问了好些问题,不过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问题,颜思凉笑着应付。 “颜颜,和同学吃饭吗?”说话间,另一个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几人的注意力立马被吸引了过去,颜思凉起身,脸上带着紧张,“你怎么在这儿?” 沉易捏了捏她的脸颊,似乎在笑话她这个问题,话语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宠溺:“当然是来吃饭呀。” 随手揽过她的肩膀,面向桌上大眼瞪小眼脸色各异的人,语气有些疑惑:“……这是?你同学吗?” 颜思凉目光快速在每个人脸上略过,齐父神情严肃,看不出什么表情的变化,齐母一脸探究地看着他们,嘴角下拉,神色有些难看,齐敬双手攥拳,放在大腿上,双唇紧抿着,是颜思凉所熟悉的,他忍耐着怒意的模样。 颜思凉拉长了气叹了声,回过脸,双手搭在沉易的胸膛处,勾着他的手,撒娇的语气:“你先去吃饭啦,晚点我给你解释好不好?” 沉易和她对视了几秒,拍了拍她的脑袋,有些不情愿的语气:“那行,那我先去吃饭了。”他又环视了一下另外叁人,在颜思凉额头处亲了亲,才转身离开。 颜思凉坐了下来,桌上的气氛和刚刚相比,明显尴尬沉重了许多。 过了一会儿,齐母才迟疑着开口:“……思凉,这是怎么回事?” 哪怕是多亲和的人,在看到自己儿子的“女朋友”和别的男人在面前亲热,此刻语气也多少有些不冷静了。 颜思凉偷瞄了两眼齐敬,蹙了蹙眉,才斟酌着道:“齐敬,我们还是和伯父伯母说实话吧?” 齐母明显有些按捺不住了,“什么实话?” 齐敬瞧着她,眼神浓黑如墨,晦暗不见底,颜思凉仿若看不见,抿了抿唇,斟酌着,自顾自道:“嗯……其实我和齐敬不是男女朋友,齐敬当时给我带签名只是因为我让他帮忙,可能是中间出什么问题让齐敬的表哥和你们误会了。” 颜思凉轻笑了声,朝齐敬努了努嘴,调侃的模样,“你们也知道,齐敬有点一根筋,不想让你们太操心他的感情,就请我帮忙演一场戏,不巧还没演几分钟呢,就碰到我男朋友了。” 她的解释虽有些牵强,但是按照齐敬的性子,再加上齐母的确经常念叨着让他赶紧谈恋爱,所以的确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况且,原本的儿子的女朋友变成了儿子的同学,齐敬父母就是有什么脾气也不可能冲着她发出来。 所以齐母有些尴尬地笑了声,看向齐敬,责怪又无奈的神情:“你这孩子,没谈恋爱和我们说呀,叫人家女同学来假扮你女朋友叫什么事啊?” 25分手 齐敬低垂着眸子,额前的碎发遮住了他的眼睛,看不清神情,终于说出了沉易走后的第一句话:“爸妈,不好意思,是我的问题,我没有早点和你们解释清楚,让你们白过来一场。” 齐母倒是很快调整好了心态,挥了挥手,语气也松了些:“算了算了,你长大了也有自己的想法了,感情的事情也强迫不得。”又转向颜思凉,舒了舒眉头,慈爱的长辈样,“不过也不算白跑一趟,认识了这么可爱的同学,思凉,不介意的话这顿饭我们一起吃,当是叔叔阿姨还有齐敬和你赔罪,麻烦你了。” 颜思凉笑笑:“不会。” 一顿饭比较和平地吃完了,期间齐敬几乎没再开口,主要是齐母一直在和初次见面的颜思凉搭话。 话些家常,一顿饭也很快过去。 结完账后,刚走出餐厅,就看到沉易在门口不远处等着。 颜思凉遂道:“叔叔阿姨,我男朋友在等我,我就先走了,你们回去注意安全。” 和他们道别完,齐敬送他父母离开,先走了一步,颜思凉见他们背影远去之后,径直走向沉易。 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客套着:“多谢师兄今天的倾情帮助了,改天请你吃饭。” 沉易对她要请吃饭这件事倒没有多上心,手指放在桌面上敲打着,探究的目光尽落在她身上,噙着笑意,:“师妹的‘男友’看起来,好像惹师妹生气了啊。” 虽然颜思凉在私信里并没有说得很清楚,但是刚刚那个场面稍稍思考一下也大概清楚发生了什么。 他特意在“男友”两个字加重了语气,颜思凉此刻也没什么心情去揣测他倒是是嘲讽还是意有所指,没什么感情地撇了撇嘴:“这就是我自己的事情了,不劳师兄费心。” “怎么说我刚刚也帮了师妹一个忙,师妹不介意的话,回答我一个问题?” “请说。” “师妹打算和刚刚的师弟分手吗?还是接着处?” 颜思凉面无表情地扬了扬唇,重复了一开始和齐敬说的话:“破坏规则的人,就没有继续相处的必要了。” 意料之中的回答,沉易脑海里突兀地浮现出先前在楼道看到的两人情深意浓的场景,心里蓦地一凛,却笑得温和镇静:“师妹对待感情真是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这是好听点的说法,难听点就是理智决绝得冷漠无情。 就像她前脚刚和他上完床,后脚就可以和他划清界限奔向另一个男人。 如一的作风。 颜思凉假装听不懂他的言外之意,瞥了一眼他面前还剩不少的面,皮笑肉不笑的:“既然师兄还没吃完,那我就不打扰了,改天再请师兄吃饭。” 沉易没有挽留她,于是颜思凉头也不回地走了。 沉易盯着颜思凉的身影直至消失,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这样的女人,会有死心塌地爱着一个人的一天吗? 颜思凉离开之后,就给齐敬发了个消息,约他送完他父母之后在学校的奶茶店见面。 八点,齐敬给了颜思凉回复。 “叔叔阿姨回去了?”齐敬刚坐下,颜思凉就问他。 “还没,今晚先住酒店,明天再回去。”颜思凉挑了挑眉,齐敬长舒了一口气,才开口,“颜颜,今天的事情,我很抱歉。” 颜斯凉拿起桌上的杯子轻轻摇晃着,勾了勾唇,看着杯口满不在乎地笑着:“没有什么可抱歉的,你做出了你的选择而已。我从一开始就说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在你觉得再没必要或者无法忍受的时候,可以随时喊停。” 其实按照齐敬对于颜思凉的了解,他很清楚,这样做的后果,大概率就是两人之间到此为止。 不管他到底是迫于他父母的压力被迫同意也好,半推半就的也罢,从他把颜斯凉叫到茶餐厅那一刻,他们的关系就面对着了分岔口。 赢了他或许就可以得到他一直得到他想要的,从此之后他们之间只有他们两人,再无他人,输了,就是结束这段让他无法释怀又难以割舍的感情。 很显然,颜斯凉此刻给了答案。 齐敬一瞬间觉得自己喉头仿佛被浸满水的棉团堵住,吐不出,也咽不下,就在那处不上不下地卡着,窒息又难受。 “颜颜,不可以原谅我这一次吗?” 颜斯凉看着他,笑得很温和,态度却毫不让步:“我说了,你没做错什么,不存在原不原谅。”她向前靠了靠,离他近了些,手肘撑在桌子上托着下巴,“不过齐敬,不管你是有心还是无心,你利用你父母来对我施压的时候,就代表你不再适合和我在一起。再者,你父母也不会接受你和一个不打算结婚并且和多人男人交往的女人在一起,及时止损对我们都好,不是吗?” “我没……”齐敬下意识否认,却在和颜思凉那言笑晏晏又暗藏锋芒的目光对上的时候,一时嘘声。 他不能否定,他父母在提出要和颜思凉见面的时候,他象征性地拒绝了几句就答应了。一开始,他把这归结于他父母的坚持,但细细想来,对于明知道颜思凉不喜欢却没有坚决拒绝的原因,他虽从来没有去深究过,却也无法反驳颜思凉的话。 事已成定局,齐敬扯唇苦笑了下:“我承认,我嫉妒了,也害怕了。我以为只要我不提起他们的存在不和他们见面,就可以装作你只和我在一起。”说到这里,齐敬摇了摇头,有些无奈,“但是假装的永远不会变成真的,每次你毫不在意地提起他们,或者像昨天晚上那样紧张章纪年送给你的链子的时候,我都控制不住地嫉妒,我会想为什么你不可以只和我一个人在一起,为什么你不能像在意他的礼物一样在意我送给你的礼物,为什么我们不能是一对普通的情侣。你说得对,我喜欢你,但是我的确是不适合和你在一起。” 颜思凉手指摸上自己脖子上昨天失而复得的吊坠,声音很轻:“其实这不是章纪年送的,这是我妈妈留给我的。”齐敬眼里闪过惊讶和一丝喜悦,但颜思凉看着他,又接着道,“但是这改变不了什么,不是吗?” 齐敬低下头,瞧着她一晃一晃的手链,声音很低:“是啊,改变不了什么。” 26野战(上) 国庆假期,大课题组组织去外地开会,顺便团建游玩一波。 到达目的地后,便马不停蹄地去参加会议,晚上又集体开会开讲座,终于在第叁天,组里的学生得了空闲,找了间能容纳上几十个人的大包厢,相约一起去KTV唱歌。 包厢内,只开了镭射灯和壁灯,昏暗迷乱,桌上放着各种饮料和小吃,是忙中偷闲摸鱼寻欢的绝好场所。 人多,刚进去没多久,歌单上就有几十首歌,点歌的人唱歌,其余人叁五成群坐在一起闲聊,时不时因为某些人的好歌喉叫好喝彩一番,气氛好不火热。 有人点了热门的舞曲,组里有个热情又自来熟的师兄随着音乐跳舞,然后有人cue颜思凉她们几个会跳舞的一起,口哨声,鼓掌声,一时之间包厢内热闹非凡。 几首歌过去,包厢气氛达到最高潮,颜思凉觉得有些气闷,借口出去卫生间,回去路上,刚走进拐角,就被猝不及防的力道拉到旁边的死角,一个趔趄,正好跌到那人身上,抬头一看,是余不凡。 颜思凉被吓到,余不凡扶着她的腰站稳之后,毫不犹豫地踩了他一脚,语气很不善:“什么毛病?在这里做贼?” 余不凡却不在意,十分好脾气地笑着,手借势在她裸露的腰上摸了一把,感受到了一片凉意,头低了低:“知道来KTV空调开得大,怎么也不穿多一点?或者带个外套?”余不凡眉梢扬起,抬起她的下巴,语气里的占有欲和酸意很浓:“你没看到你跳舞的时候,组里的师兄师弟眼睛都挪不开……特别是你那个叫‘沉易’的师兄。” 说到沉易的时候,余不凡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思。 颜思凉斜睨了他一眼,语气凉丝丝的:“余少爷不关心你的小师妹渴不渴饿不饿,怎么还有闲心来关心我冷不冷?” 听了她这句话,余不凡手指画着她嘴唇的形状,突然笑了,很愉悦的模样:“怎么,吃醋了?” 颜思凉双手环抱他的腰,整个人挂在余不凡身上,笑容可掬:“我不过是担心你一边和我打情骂俏,一边对小师妹的嘘寒问暖照收不误,那对人家小师妹多不好,是不是?” “你以为我是齐敬吗?”余不凡带着微讽,“除非我想做下一个被你踢走的人,然后就能放你和章纪年恩恩爱爱卿卿我我。” 他蹭了蹭她的脸颊,语气压低,甚至带着些委屈:“你应该看到了,都是她主动来和我搭话的,她的要求我统统都拒绝了,她给我买奶茶我没接,她要和我们一起打游戏我也拒绝了。” “那你也看到了,我跳舞是他们cue上去的,眼睛长在师兄师弟他们身上,我既没让他们盯着我,也没有做什么出格的动作。” 余不凡一时之间没有回应,颜思凉遂推了推他,很不满地抱怨着:“回去了,大晚上跑来这里当鬼吓人我也是服了你了……” 然而脚步却还没迈出去就又被余不凡带了回去,敛起了刚刚颜思凉说话时深思的模样,又挑起那双桃花眼,食指在她腰窝处画着圈,拉近距离,靠着颜思凉的耳旁说话,带着蛊惑:“你不是一直想试试野战吗?现在正是好时机。” 另一只手往下,轻易地探入颜思凉的短裙内,带着热气的手掌覆上滑腻的大腿,上下摩挲着。 余不凡对于颜思凉此刻稍带不悦的情绪很清楚,却更清楚如何去撩拨挑起她的欲望。 果然,在他的动作下,颜思凉的身子战栗了下,随后软软地靠在他的胸膛上,开口却毫不让步:“余不凡,你是不是精虫上脑,一天天的就想着这些事情。” 余不凡看出她的色厉内荏,隔着安全裤布料,顺着花穴沟缝浅浅地划着手指,低低地笑着:“颜颜难道不是吗?半斤笑八两。” 说完却又抽出手,扶稳了颜思凉站直后稍稍后退了一步,背着手一幅正人君子的模样,脸上却带着恶意的笑:“不过既然颜颜不想要,那还是算了。” 颜思凉最恨余不凡这幅仿佛把她拿捏住了的模样,面上却丝毫不显,扬了扬唇角,向前仰起脸,压低了声音,披散至肩头的碎发在男人胸膛前摇曳着点火,手指隔着T恤绕着他尖挺的乳粒打着转,笑眯眯的,却明褒暗讽:“再没有比余少爷更体贴的人了,难怪总是引得小姑娘趋之若鹜。” 她踮起脚,一手抱住他的脖子,欺身凑上前在他的喉结处轻咬了一下,当即听到余不凡难耐地低喘了一声,喉结上下滚动着,下意识地抱住她的腰,两人瞬间贴近,颜思凉唇瓣稍稍离开,又伸出舌尖重重地舔舐了下,抬着小脸,无辜地眨着眼睛,很遗憾的模样,“既然你都说算了,那就算了吧,‘野战’什么的,有机会我再找其他不那么体贴的男人试试……” 说着转身要走,却又被余不凡一个猛力拉了回去,这回颜思凉有准备,但是余不凡却完全没收着力,男人身上全是硬绷绷的肌肉,两人又都是精瘦型的身材,虽然余不凡护着,颜思凉还是被撞得骨头一阵阵生疼。 颜思凉痛得整张小脸皱巴,缓了会儿,抬头恶狠狠地:“哪天我一个不留意,一定往你老二上撞,让你不能人道最好!” 余不凡正被她撩得心猿意马,她怒目圆睁恼火训斥的模样只让他觉得鲜活娇俏得可爱,扰得他心痒难耐,当即带着人往过道尽头的拐角处带,将她脸颊上的碎发别在耳后,随后挨着她的耳根轻声道:“这一楼只有我们这一个包厢,这边又是监控死角……最适合颜颜和我这个现在不体贴的男人打野战了。” 话语里的跃跃欲试和欲望直接拉满,颜思凉毫不留情地开口嘲讽他:“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解开他裤子上的系绳,柔若无骨的手探入,一把抓住他直挺挺的阴茎,上下撸动了一下,余不凡闭眼仰脸,呼吸声是掩不住的浓重,颜思凉微凉的手指在他唇上摩挲着,嗓音轻软带着哑意:“想要和我打野战,余少爷该拿出点诚意出来不是?” 27野战(下) 余不凡低头看她,眼睛染着散不开的猩红和欲望,粗哑着声音:“来真的?” “不然?”颜思凉反问他,侧身倚靠在他身上,激着他,“不会余少爷的胆量只够特意把我拉到这里虚张声势一番?真要提枪上阵了还怂了不成,还是说,刚刚那一撞,真让你不行了?” 余不凡当然知道她在激他,本来也只是询问一下,这会儿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扒开她的底裤并拢手指就要插进去,被颜思凉圈住手腕止住了。 余不凡不解,颜思凉抬眼睨他,慢条斯理地道:“我说了,我要看到你的诚意。” 余不凡这才想起来她刚刚的说话时的动作,瞬间明白了,低头抵着她的额头:“小妖精,你就是想要我伺候你是不是?” 颜思凉一幅理所当然的模样:“当然,不然我找你们干什么?玩具听话又能满足我,不香吗?”她偏了偏头,食指又在他的唇上下上跳动飞舞着,嗓音带着很浓的笑意,“和你们在一起不就是图活好能省事儿能被伺候吗?” 对她理直气壮到甚至无赖的态度,余不凡早已习惯,却还是在她腰上掐了一把,放着毫无威慑力的狠话:“等回去了让你下不了床。” 颜思凉在他唇角亲了亲,冲他眨了眨眼,丝毫不怵,甚至有点看热闹的模样:“那就拭目以待啦。” 余不凡对她这幅把他拿捏得死死的姿态十分气结,却又无可奈何,只得揽过她的腰,狠狠地攫住女人娇嫩欲滴的唇瓣,含住舔咬了一番,才放开她,单膝跪到地上,抬头觑了她一眼,女人笑眯眯的,甚至对他飞了个吻,余不凡在她的泰然自若下认栽,掀开颜思凉的裙子,径直钻了进去。 颜思凉今天穿了条长度不及膝的百褶裙,正好将人脖子以上的部分都盖住了,狭小却并不私密的空间,男人钻到女人裙底,线条修长分明的锁骨若隐若现,引人遐想。 浪荡淫靡的画面带给颜思凉禁忌又强烈的刺激,特别是她还看不到余不凡的动作,根本无法预判到他要做什么,她手掌微垂,放在了男人肩膀上做支撑。 余不凡在颜斯凉臀部上轻拍了两下,在女人的配合下将底裤褪到膝盖处,潮湿温暖的热气萦绕在腿间,颜思凉不禁打了个寒噤,身子也软了下来,一个吻猝然落在她的大腿间,颜思凉深深地吐了一口气。 余不凡乘势追击,因为姿势的限制,他张嘴含住早已挺立成小红豆的阴蒂,随后伸出舌尖重重地舔舐了一口,立马感受到颜思凉放在他肩上的手指收紧,甚至掐得他生疼,花穴又溢出一股热液,由于没有布料的束缚,缓缓地流到大腿间。 余不凡食指和中指并拢,就着腿间的蜜液的黏腻,直接滑进了女人的花穴中,感受到火热紧致的穴肉紧紧地吸裹住自己的手指,余不凡没有犹豫,抽出,然后又添了一根指头,重重地插入。 嘴上的动作也没有落下,从下至上重重地舔了几下,嘴唇将阴蒂包住,舌头抵着那凸起的颗粒打转吮吸甚至啃咬。 余不凡手指进进出出着,时不时抵着里面的穴肉大力抠挖,嘴里的撩拨也不厌其烦地重复着,随着他的动作,颜思凉的身子越来越软,大腿开始肉眼可见地颤抖,终于,在余不凡大拇指用力揉弄阴蒂并曲起穴内手指后,颜思凉全身痉挛,喉间发出压抑的呻吟,泥泞的花穴也涌出了大量的热液,余不凡抬手分开女人的大腿,张口抱住她的穴口,喉结不断上下滚动着,无数蜜液被他尽数吞入腹中。 余不凡起身,将女人娇软的身体揽入怀中,将下巴鼻子处沾到的液体坏心地蹭到颜思凉的脸上,嘴上还调笑着:“颜颜,你最近的耐力越发不行了啊。都说女人叁十如虎,按这趋势,你到了叁十可怎么办?” 颜思凉勾着唇,媚眼如丝:“这不该说是余少爷技术好吗?余少爷这张嘴,不愧是阅女无数。” 余不凡的脸立马黑了下来,反手将人按在墙上,颜思凉原本就有些晕乎,被摔得整个人都懵圈了,下一刻,下身被蓬勃雄壮的欲望涨满了。 “啊……”颜思凉双腿发软,幸好被余不凡揽住了腰,才没有摔在地上。 “颜颜你这张嘴啊,最适合被堵起来才好。”说着,低下头狠狠地攫住了颜思凉的唇瓣,张嘴在她的上唇瓣咬了一口,耳边听到她闷哼了一声,余不凡蔓延心头的欲火瞬间被点燃,抓过女人的手按在墙上,十指紧扣,身下猛地一撞,颜思凉柔软的身子更紧地往墙上靠去,余不凡紧追不舍,勾着她的舌头缠绕吮吸,偶尔舔过颜思凉从嘴角忍不住溢出来的涎液,挺着腰的速度不快,但是每一下都在将要拔出来的时候再次迅猛地撞进她的身体。 这种战线被拉长的感觉磨人又刺激,余不凡刚离开颜思凉的唇,就看到女人脸色红扑扑的,煞是好看。 颜思凉眼神有些迷离,嘴巴微张,看着余不凡但是焦距又仿佛没放在他身上,嘴里吐出的热气盘旋在余不凡脸颊脖颈,余不凡瞬间觉得周身的气温都高了许多。 俯身有一下没一下地在女人泛着热气的脸上亲吻着,等颜斯凉慢慢恢复过来,双手抱住他的脖子,余不凡听到女人的话语浸染了沙哑的笑意,慵懒得很:“你们男人只会用这种方法来堵女人的嘴吗?” 余不凡双目红了红,在她下巴上咬了一下,刚想开口,就听到不远处传来脚步声,余不凡立刻将两人换了个方向,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她,之后是熟悉的声音:“师妹,找不到卫生间吗?” 颜思凉听出是沉易的声音,整个人神经下意识紧绷,下身猛地一缩,重重迭迭的穴肉立马吸住了男人的性器,余不凡被刺激得精关差点失守,咬了咬牙,才伏在女人的耳朵道:“小骚货,和我打野战的时候,听到另一个和你上过床的男人的声音,是不是很爽?” 28第三次 另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带着些腼腆:“不是不是沉师兄,是我看余不凡师兄出来有点久了,担心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所以出来看看。” “楼下有一个休息室,可能他在那边休息透气,你可以去找找,或者去楼下的大堂看看。” “诶,好的,谢谢沉师兄。” 说完脚步声渐远,过了一会儿,听到沉易的一声咳嗽,脚步再次传来,片刻,走廊才静了下来。 这时颜思凉才悠悠地,饶有兴致地问道:“和有对象的同门师妹打野战的时候,听到另一个喜欢你的师妹来找你,是不是也很刺激?” 余不凡这次没有应她,头埋在她的肩窝,喘着粗气提起速度开始快速地撞击,手从她的上衣下摆熟络地探进去,包住女人浑圆饱满的胸乳,毫不留余力地按压揉搓。 颜思凉揪着他的衬衫的手愈发用力,呻吟声从喉咙断断续续地溢出,余不凡怕引人注意,低头就吻住她的唇,几分钟后,余不凡猛地拔出自己的阴茎,用手上下撸动了十几下,随后,几股粘稠的米白色液体喷射在颜思凉的大腿上。 颜思凉脑袋抵在他的胸膛,喘着气,语气却冷冷清清的:“下次再不戴套,自己体内喷出来的东西你自己舔掉。”她伸手在他腰际泄愤地掐了下,“等会儿我还要自己去清理,麻烦死了。” 刚靥足的男人脾气很好,手掌在她背部顺着,哄小孩儿似的:“我带纸了,给你擦擦?” “那玩意儿是纸能擦干净的吗?”颜思凉满是嫌弃,将人一把推开,“我自己去卫生间清理,你先回包厢吧。” 她这种态度也不是第一次了,但余不凡莫名地心里不舒坦,拉过整理好自己经过他要离开的女人,语气:“怎么?用完我就想甩?” 颜思凉毫不客气地拍开他的手,白了他一眼:“你要是想尾随我进女厕所帮我清理你就跟过来呗。” 说完径直走了,余不凡看着女人不带着一丝留恋的背影,恨得牙痒痒,却只得听她的话,先回了包厢。 颜思凉又过了十几分钟才回来,两人一前一后进去,倒也没有引起太大的注意。 毕竟是来开会办事的,接下来的几天,白天的时间被排满各种会议,晚上大老板小老板相继组织讲座报告,所有人忙得热火朝天,余不凡也没再来撩拨过颜思凉。 外出的最后一天,结束了所有的会议,各个课题组各自组织出去玩。 颜思凉他们组商量之后来到了该地一处比较不出名但是有很多的摊点的街道逛,有人吃美食,有人挑首饰,有人中意当地的小吃,一时之间四散开来。 颜思凉在一间卖糖人的摊铺面前停留,看着加热软化后的棕黄色糖料在老成熟稔的手艺人手中变换成各种栩栩如生的图案,即使不罕见依旧每一次都会惹得颜思凉驻足观看。 “美女,一个人?一起逛逛不?”嘈杂的背景音中混进了一个较近的男声,颜思凉思绪专注,一开始并没有留意,直到男声又重复了一遍。 “嗯?”颜思凉意识到对方可能是在冲着自己说话,转头去看,一个年轻又高瘦的男生站在她眼前,浑身都散发着锐不可当的痞气,眼神带着轻佻和打量。 颜思凉心情还不错,于是礼貌地回绝道回了句:“不了,我同学在前面。” 说罢又继续往小摊看去,却明显感觉身旁温度一下子上升了不少,陌生的气息笼罩周身,让颜思凉一下子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他们逛他们的,我们逛我们的,不碍事儿。” 说着,又向颜斯凉逼近了一步,推了推眼镜,头低下来,勾起唇角“邪魅一笑”。 颜思凉感到陌生的气息倾泻过来,兴致瞬间败了大半,口气也不再收敛,眼神轻飘飘地睨着他,说话慢悠悠的:“我对于和像你这样……”她顿了顿,从上到下地扫视着对面的人,随后抬眼和他对上,轻笑了一声,接着道,“的人,提不起兴趣。” 对面的人说实话外观条件并不差,大概是没有被用这样轻视的目光审视过,虽然颜思凉出言并不重,但有时候这种完全不将人放在眼中的姿态更加刺激人,再加上年轻气盛,男人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脚步快速冲着她过去,颜思凉下意识向后闪避了几步,一下子撞进了一个怀抱中,平静又熟悉的声音响起:“怎么了?” 沉易右手扶住颜思凉的肩膀稳住她的脚步,低头问道:“没事吧?” 颜思凉摇了摇头示意没事,转头看向对面的人,头朝沉易身上靠了靠,轻笑着道:“他想约我一起逛街呢。” 沉易闻言,也看向对面的人,因为沉易的到来,那人原本要去拉扯颜思凉的手放下了,正好和沉易对上了眼。 沉易揽着颜思凉的手紧了紧,瞥向他,没什么表情,淡淡地开口道:“不好意思,我女朋友要陪我,恐怕没时间和你逛街。” 沉易虽然看起来斯斯文文,但是夏日的衣服轻薄,T恤下的肌肉随着动作若有若无地透出来,再加上身高压制,对面的人自讨没趣,低咒了声遂转身离开。 “谢谢。”等人离开后,颜思凉轻轻推开沉易,道。 沉易对她这种渣女行为已经习惯了,绅士地后退了一步,手背在后面,头低了低,好笑地看着她:“师妹,俗话说事不过叁,这是第叁次了。” 29调情 “没记错的话,刚刚是师兄主动过来帮忙的,我不过是顺势而为,所以……” 她笑眯眯地盯着他,话没说完,但是言下之意直白得很,忙是他自己要帮的,所以他没道理向她索取什么。 即使沉易已经事先知道她的“无赖”,也被她这副理所当然的态度激得一时间哑口无言。 “师妹真是丝毫不让自己吃一点亏啊。” 颜思凉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一脸无辜的模样:“师兄,彼此彼此。” 罢了。 沉易转眼看向小摊,换了个话题:“看了这么久,不买一根?” 颜思凉没看他,点着头,应道:“那自然是要买的。” 摊主刚画完一只龙,颜思凉也不挑剔,当即买下,随后和沉易一起追随上大部队的步伐。 两人落后几步,刚走出没几步就听到有铃声响起,是颜思凉的手机。 沉易下意识循声望去,屏幕上赫然两个大字,“谭琮”。颜思凉接起,丝毫没避着沉易。 “喂,叔叔。” “对啊,今天最后一天了,明天上午就出发回华城了。” 对面说了些什么,颜思凉的声音染上几分笑意,沉易甚至捕捉到了些旁若无人的挑逗和嗔怪:“放了两个多月的风筝,现在终于知道趁谈生意的空闲拉拉线啦。” 对面还不到一句话的时间,颜思凉又紧接着道:“好啦好啦,知道您是日理万机的大忙人,抽空来找我几天都是恩赐啦。” 说完把手里的糖咬了一大口下来,含在嘴里咬得嘎嘣脆,腮帮子鼓起,话语阴阳怪气的,但是颜思凉语气却极为坦荡,倒是丝毫不让人觉得反感。 反而……反而更像是热恋中姿态娇柔稍显做作却让人忍不住想疼惜的小女人。 沉易瞧着她仓鼠一般的脸蛋,忍下了想要捏几下的冲动。 又说了几句嘘寒问暖的话,颜思凉就挂了电话。 看着女孩眉梢都挂着明显的愉悦的侧脸,沉易心下突然浮现出一个奇怪的想法:她是故意毫不掩饰地在他面前接起这通电话的吗?以此来击退他那些未曾减弱明显的心思吗? 随后,却又当即否定了这个念头,觉得过于荒唐可笑,她根本不屑于做出这种隐晦的暗示,坦然得像是挑衅才是她的作风。 不过是觉着他清楚她的底细,所以没什么好回避的。 这样想,心底却更不是滋味了,开口都泛着自己没有注意到的酸气:“不知道的,还以为师妹是在和某个分母之一打电话调情呢。” 话刚落地,沉易就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后悔不迭,这话说得,怎么显得他像是吃飞醋。 颜思凉却比他淡定多了,反问:“师兄怎么知道就不是呢?” 这话说得很模棱两可,沉易一时之间不知如何作答,神色复杂地瞧着她。 却见颜思凉突然眼疾手快,拿着手机对准了他,沉易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瞧着颜思凉把拍到的照片在他面前晃了晃,无疑,屏幕上就是他,阳光在他身后,饶是他那张脸也挡不住他神色的阴沉,沉易莫名觉得自己脸上写满了“冤种”两个大字。 颜思凉只给他瞧了一眼就收起了手机,猝不及防地向他的方向迈了一步。 早已经做过最亲密的事情,沉易却在这时候显得有些无所适从,手木然地垂在两侧,身板都僵直了几分,看着女孩泰然自若地向他凑近,笑容如沐春风般,如果忽略她话的内容,声音也似是和风细雨。 “师兄,看你这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对象,好死不死被你捉到我和奸夫偷情呢。” 沉易静默了片刻,转开了脸,扶着她的胳膊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尽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无波无澜:“师妹说笑了。” 颜思凉笑了声,也没有纠缠,径直转身向前走去,沉易见状,只得跟了上去。 她嘴里又含着糖果,有些模糊不清的,听在耳朵里更是吊儿郎当的:“也是,当初在酒店,师兄的沉默已经表明了拒绝的态度,是我自作多情了。”她看向他,眉眼含笑,“师兄说是不是?” 沉易觉得心里憋了一口气,搅得他胸口沉闷又迟钝,这女人,怎么能倒打一耙还好意思把自己摆在弱者的位置上的,当初明明就是她用完他就拍拍屁股走人的。 他看着她,就能想到他当初的憋屈样,咬了咬牙别开脸,压着气,声音又闷又沉:“师妹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活脱脱的赌气必备语录。 像是斗嘴落败之后无可奈何的示弱。 果不其然,惹来颜思凉一阵笑,慢悠悠地继续向前走,还留下了一句话。 “师兄真是嘴硬得可爱。” 沉易看着她轻快的步伐,已经想不起来这是第几次对着她的背影恨得咬牙切齿了。 他一开始就不该招惹她。 30偶遇 开会回来之后,颜思凉就忙得前脚不沾后脚,又一个课题进入了结题阶段,她还被舞蹈社团拉去中秋晚会上做帮工,每天实验室舞室来回跑。 这天,颜思凉做完实验直接到饭堂打包打算直接去练舞,打包完刚出饭堂门口,就听到有点耳熟的声音很激动地喊了一句“颜师姐”。 颜思凉回头望去,穿着球衣的沉朝远朝她快步走来,头发因沾着些许汗水看起来亮津津的有些许潦草,但满目的春风和俊挺的身姿却让他散发着挡不住的朝气和青春阳光。 颜思凉停下脚步,瞧着他的模样不禁笑了:“师弟这是刚打球结束吗?” 沉朝远见颜思凉毫不生分的态度,眼里的欢喜都要盛不住了,激动地道:“师姐你还记得我!”又往自己身上瞧了瞧,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似乎此时才意识到自己的模样有多狼狈,“学院里面打比赛,刚和队友吃完饭。”他目光落到她手里的饭盒,“学姐实验这么忙吗?打包去实验室吃?” “不是,过两天有个晚会要表演,我现在还不太饿,就打包先过去彩排,等饿了再吃。” 沉朝远一听,双目迸射出更加兴奋的光芒,颜思凉看着他,总会忍不住想起章纪年家里养的那条柴犬,只要被摸摸下巴顺顺毛,也总是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你,尾巴欢快地高举着摇摆,似乎在招呼主人动作不要停。 “师姐,我可以去旁观吗?”他意识到自己有些激动,捏了捏鼻子,有些忸怩,又不好意思看她,视线瞥向了另一边,“上次师姐的表演,我很喜欢。” “当然可以。”颜思凉不假思索地答应了,看向他们身后围观了很久的他的队友,“不过,你那群队友好像等你很久了。” 见她同意,沉朝远心花怒放,当即决定将“重色轻友”践行到底:“没关系,我让他们先走。” 说完就转身朝着他队友走去,说了几句就回来了,颜思凉看见他队友毫不避讳地朝着沉朝远挤眉弄眼,还有给他比大拇指的,但是沉朝远来去匆匆的并没看见,却全部让颜思凉尽收眼底。 不过她也没什么所谓,她对这个喜怒溢于言表意气风发的小师弟不反感,甚至还蛮喜欢的。他对她的想法昭然若揭,想亲近她的心思也毫不掩饰,坦诚又主动,又直率恰到好处地不会冒进得让人反感。 “师姐,我们走吧。” “嗯。” 两人各自骑着电动车到了人文馆,颜思凉领着沉朝远进了练舞房,进去之后,蓦然带了个生人过来,搭档自然都很好奇,凑上来将两人围成了一圈,倒是有几分滑稽。 沉朝远和她们打了个招呼,颜思凉又简单介绍了几句,沉朝远对颜思凉那明显不同的态度让她们相视后对着两人露出暧昧的笑容,颜思凉在她们要八卦之前,抢先一步让沉朝远到一旁去坐着。 见无瓜可吃,几人状似失望地叹着气又朝着颜思凉打着眼色,全被颜思凉当做看不见,张罗着大家赶紧彩排。 毕竟大多是是合作过不少次的搭档,几人很快都调整了状态开始彩排。 表演是长达7分钟的舞蹈串烧,以爵士和hiphop为主。 耳边是富有律动的节奏,从眼前的全面镜中一眼就可以看到位于C位的颜思凉,面前舞动的人影似是和前几天夜色中的朦胧身影重迭了起来。 其实沉朝远告诉沉易的并不全面,他不是在操场音乐社的活动中才认识颜思凉的,在没见过她之前,他就已经认识她了,在很多人的口中,因着他和周凯在同一个学院。 颜思凉打周凯这件事情虽然并没有闹到教务处那边,但是却在学生中流传甚广,毕竟这种闹到公共场合的争端并不常发生,毕竟颜思凉本就算是学校里小有名气的人。 他听到周凯被打的八卦的时候,也只是瞎凑热闹跟风骂了几句渣男,在心里想着这女同学还挺仗义,然后“英雄事迹”讲完,伴随着的便是颜思凉的各种引人遐想的香艳轶事。 彼时,沉朝远立刻就将颜思凉和他那不符合世俗放浪形骸的小姨联系在了一起,他在脑海里擅自勾勒出那位为人出头名声在外的海王的形象,该是风格独树一帜的,行事作风狂放活像社会大姐头样的。 直到他在操场跑步听到了颜思凉的名字,也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他就因着那样一个模糊的名字凑身上前,活动周遭围着许多人,所幸沉朝远长得高,透过重重人群依旧看到圆圈中央女孩袅袅的身影,伴随着不同风格的音乐,各种舞种信手拈来。 身旁的欢呼声喝彩声欢腾,却丝毫不影响她的动作,她目光投向人群,焦点却仿佛在自己身上,那是专注到极致的模样。偶尔勾起的眼角都能引来阵阵口哨声,她却并不附和,莞尔一笑之后又投入到下一个动作。 终了之后全场都在喊着她的名字安可,女孩却只是笑了笑打着趣把话引到下一个想要上场的人身上,便笑着下场迎向奋力为她喝彩的朋友模样的女同学。 她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性感却不放荡,矗立一方自成一股气场,却并不会强势到让旁人畏而退步。 或许是强烈反差带来的魔力,也或许是误会人带来的愧疚,沉朝远看着颜思凉和朋友挤出了人群要离去的步伐,他不知不觉地走近了她,想说他想认识她,想要靠近她,却在被她不小心撞了之后,等人说了句“抱歉”走远了之后,愣愣地连想结识他的话都说不出来。 沉朝远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喜欢上什么样的人,他二十几年的生活顺风顺水的,家庭富足,父母恩爱,他本人也备受宠爱,所以他一直都按照自己的想法活得自由自在的,没多大的野心,也没有太过宏伟的目标,怎么舒服他就怎么过。 当他察觉到自己面对颜思凉那一瞬的心动时,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这是他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这么强烈的心跳啊。 所以不管不顾,不在于旁人的看法,也不纠结结局的好坏。 沉朝远看见正在和队友讨论舞蹈动作的细节间隙,颜思凉在和他目光碰撞后朝他笑一下,他心里被轻飘飘的碰撞的满足和愉悦填满,这就是他喜欢的人呢,真不赖。 31师弟 排练并没有持续很长的时间,一个小时后,休息室内。 排练一结束,沉朝远就自告奋勇要去附近的腐败街买奶茶请大家,让颜思凉先去吃饭,他很快就回来。 颜思凉估摸着沉朝远大概是觉得她吃饭不方便和他说话,在一旁看着又略显尴尬,正巧等到沉朝远回来的时候,颜思凉差不多已经吃完了。 “师姐,我把奶茶给你队友都送过去了,这是你的。”华城今年的温度格外得高,虽然已快七点,不过出去十几分钟,沉朝远的额上挂满了汗珠,但他却毫无倦怠之意,兴冲冲地将奶茶从袋子里掏出来递给颜思凉。 “辛苦师弟,不仅破费了,还大夏天跑来跑去的。”颜思凉接过奶茶,递了张湿巾给他。 沉朝远接过,坐在她对面,一脸兴致勃勃的:“不辛苦不辛苦,还得感谢师姐不介意我来看你们彩排才是。” 颜思凉吸了一口奶茶,冰凉的舒爽沁到心里,驱散了夏日的闷热,心情也愉悦了几分,似是随意地问起:“师弟是也跳舞还是单纯地喜欢看?” 一听到这个问题,刚擦完汗的沉朝远原本因热气绯红的脸一下子更红了,逐渐平静下来的心加速了跳动,原本看着她的目光也垂下了,磕磕绊绊的:“嗯……我不会跳舞,就是上次在操场偶然看到师姐跳舞,很认真,很专注,跳得也非常棒,就被吸引了,所以想再来看看师姐跳舞。” 抬头看到颜思凉笑着瞧他,沉朝远原本就乱如麻的思绪更为混乱,口不择言地胡乱解释着:“师姐我没有别的意思啊,我不是变态也不是轻浮的人,就是单纯觉得师姐跳舞的状态让我非常喜欢……不是不是,就是很……嗯……很迷人……” “噗嗤。”颜思凉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沉朝远就不说话了,迷迷瞪瞪地望着她。 单纯过头的男人有时候是不知情识趣了点,但是那颗真心啊,真是炽烈如火无暇如壁。 “师弟不要紧张,我知道你的意思,没有误会。”她摆了摆手,示意让沉朝远平复下来,随后双手直撑在身体两侧,姿态随意,眼神却很认真,紧盯着他的脸,“有句话说,认真的人最迷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果然诚不欺我。” 认真跳舞的颜思凉吸引了沉朝远,同样的,沉朝远混乱却诚挚地解释自己想法的样子,也让颜思凉起了几分心思。 即使笨拙,但是赤诚的心,永远让人心动。 沉朝远虽然对于感情的事情迟钝木讷了点,但此刻,却从她那仿佛缀满漫天星辰的目光中,读出了她的所言之意。 他想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他即使在知道了颜思凉的那些“事迹”之后依旧想要靠近她,就是这双眼睛,澄澈透亮,纯净却并不空洞,深邃却并不阴鸷,像是千帆过尽之后依旧忠于自我的模样。 沉朝远的前二十几年,称心如意,顺风顺水,他是不曾遭遇过挫折在丰裕养分的滋养下充分成长的大树,突有一天遇到历尽狂风骤雨依旧明艳灿烂的玫瑰,即使知道对方不需要自己庇护,依旧忍不住想把她纳入怀中,用自己的光亮去温暖她。 沉朝远终于冷静了下来,内心却并不平静,汹涌澎湃的思绪盈满他整个胸膛,目光炽烈专注,紧紧锁住面前的女人,回应道:“也诚不欺我。” 明明不是告白的话,沉朝远却觉得这几个字耗费了自己莫大了勇气,他听到自己心腔振动声如雷鼓,脑海里能听到嗡嗡的蜂鸣声,嘈杂得他头脑发蒙。 颜思凉看他憋得满脸通红的模样,失笑,起身走到沉朝远面前,双手搭在他的肩上,俯身笑眼瞧着有些呆愣不知所措的男人,手指细细描摹着他的唇形,语调平和,却激得沉朝远心里漾起更大的涟漪:“那看来,我和师弟倒是心灵相通啊。” 严格来说,他们只见过两回面,颜思凉不清楚沉朝远对自己的喜欢从何而来,但是她却对这份心思并不反感,甚至她很喜欢沉朝远看向她时偶尔躲闪但是明亮璀璨的眸子。 颜思凉遵从自己的想法,低头覆上他的唇瓣,男人的身上带着未散的热气,温热柔软,颜思凉靠近的那一瞬,沉朝远整个呼吸都屏住了,直至她离开都没有恢复过来,蜻蜓点水,很纯情短暂的一个吻。 她身上出了薄汗薄汗,散发着淡淡的洗衣液清香味道,脸颊的小绒毛在靠近的一瞬清晰可见,细密可爱。 沉朝远一时搞不懂颜思凉举动的意思,颜思凉也没有说话,只是好笑地看着他,半晌,她才开口,语调带着轻松的戏谑:“师弟,你再憋气下去就要窒息了。” 沉朝远这才反应过来,放开了呼吸,却因为太急咳了起来。 颜思凉轻抚着他的后背替他顺着气,等他抬头,眼睫挂着一滴眼泪,再加上整张脸憋得红红的,整个一惹人怜爱的姿态。 颜思凉没想到他反应会如此青涩,挑起眉梢,问道:“师弟不会是初吻吧?” 大概是觉得有点丢人,沉朝远当即就把头摆到另一侧去,不看她。 沉朝远这样的姿势看不到颜思凉的表情,只听到她嗓音低哑,听不出什么波澜:“抱歉,没有经过师弟的允许就让师弟失去了初吻。” 沉朝远看着她就要走,心头一凛,没有多想伸手,当即揽住了颜思凉的腰,颜思凉没有站稳,单膝跪在了沙发上,手撑在了沉朝远胸前,眼珠滴溜溜地转着,等着他说话。 “我喜欢你。”人在怀里,亲近的距离反而让沉朝远冷静了下来,他斟酌了一下,很缓慢地道:“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才不久,说这话你可能不信,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我喜欢你,所以……”他舔了舔嘴唇,似在回味刚刚的吻,再抬眼,多了几分坚定,眉梢扬起,语调盈着幸福,又有几分虔诚:“我很高兴。” 颜思凉对这种质朴但是真诚的态度向来无法抗拒,她顺从此刻的内心,趴在他耳边,轻语:“闭上眼睛,嘴巴张开。” 沉朝远听话地照做了,唇瓣相触的感觉再次袭来,只是这次紧接着,颜思凉灵活柔软的舌头探入他的口腔中,勾着他的舌头轻轻交缠着,休息室很安静,沉朝远甚至能听到自己脑内的跳动,扑通扑通,躁动,却真实。 沉朝远试着回应她,舌尖和她碰了碰,颜思凉扬唇笑了笑,浅尝辄止,很快退出来,却在他上唇上重重地吮吸了一下,果然沉朝远被她猝不及防的动作搞得呼吸停了一拍。 颜思凉满意地看着他明显红肿的上唇,贴着他的耳根笑道:“这次没有屏息,有进步哦。” 32表白 为了晚上的夜宵,颜思凉和沉朝远去了一趟超市。 正挑着买什么面包的时候,颜思凉敏锐地察觉到身旁有人踏入了她的亲近距离之内。 转身就看见拿着一枚篮球目光随意地睨着她的余不凡。 见鬼了真的是。 “彩排完了?”余不凡瞧着她问道,视线却若有若无地对上了她身后的沉朝远。 颜思凉向来都乐于给余不凡找不痛快,特别是他现在一副自己的墙角在不知不觉中被人挖了的表情,让颜思凉更是起了点恶趣味。 她抬了抬手,探入沉朝远的掌心,沉朝远下意识挣扎了下就随了她,两人十指紧扣,颜思凉肩膀往沉朝远处靠了靠,笑意盈盈:“是啊,早练完了,这不是来觅点食嘛。” 两人的动作自然被余不凡收进眼中,他目光染上些危险,嘴角却勾起,皮笑肉不笑的模样看上去压迫力十足,开口有些咬牙切齿:“果然颜颜的速度,从来都不让我失望。” 刚走了个齐敬,就又来了新的男人。 还是同款型号的。 余不凡瞥见沉朝远那和齐敬的如出一辙的毫无城府的目光就燥,虽然他从来没有把齐敬当成过对手,但是这种看似纯良无害实则最能讨女人欢心的男人看着就让人心烦。 颜思凉假装听不懂他的言外之意,点头敷衍道:“毕竟都排过那么多次了。” 说完朝他挥挥手拉着沉朝远就想走,余不凡却完全不配合她的示意,貌似和善地挡在两人去路面前,语调却带着些不容置疑:“颜颜,新面孔,不给我介绍介绍?” 颜思凉没好气地在沉朝远看不到的地方白了他一眼,不情不愿地介绍着:“沉朝远,沉易师兄的表弟。”沉朝远朝余不凡礼貌地躬了躬身,叫了声师兄好,余不凡转着手上的球,懒散地应了声。 “余不凡,实验楼的师兄……”还没说完,余不凡就一把揽过颜思凉的肩膀,颜思凉应力松开了沉朝远的手,趴在余不凡的胸膛上,他勾唇,面露几分挑衅:“颜颜的男朋友。” 沉朝远自然看得出来他们两个人关系匪浅,也感受得到余不凡对他的不友好,但是在此之前,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所以此刻,他只是看向颜思凉,等待她的反应。 身体因撞到他身上的骨头隐隐作痛,颜思凉有些恼,曲肘毫不留情地顶向余不凡的肚子,余不凡吃痛,却没有放开手,颜思凉更是恼火,道:“你少胡说八道了。” 余不凡没有想到她反应这么剧烈,忍着痛,也恼了,目光直逼着她,用压低却保证沉朝远听得到的声音道:“怎么?那你敢和他说,我和你做过些什么吗?” 颜思凉觉得他简直莫名其妙,反唇相讥,蔑笑道:“不要搞得好像我只和你做过那些事,余不凡,我们一开始就说得很清楚,我没给过你不应该有的期待或者承诺吧?”余不凡被她的话气到了,颜思凉顺势推开男人桎梏着她的胳膊,“你如果真的想结束这段关系就直说,不要动不动就发疯。” 女人面带嘲弄,因为生气脸蛋红扑扑的,那双平时让余不凡百看不厌的眼睛此刻也闪烁着讥讽,余不凡看得心头冒火,却无言反驳。 颜思凉也不想再理他,拉着沉朝远头也不回:“走。” 沉朝远回头看,余不凡双肩紧绷着,拳头紧攥着立在两侧,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颜思凉拉着他脚步飞快,沉朝远有些担心:“师姐,你没事吧?” 颜思凉背对着他摆了摆手:“没事,隔一段时间发一次疯,不想看到他,让他自己冷静冷静。”说完她突然顿住了脚步,转过身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师弟就不好奇,我和他是什么关系吗?” 沉朝远一下子没有收住脚步,两人只有咫尺的距离,她的眼睛淡漠却依旧亮晶晶的,沉朝远甚至觉得她这样让人难以捉摸的表情都惹得他心跳加速,他沉吟了片刻,道:“我知道你们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 她语调温和,却显得咄咄逼人,步步紧逼。 沉朝远环视了一下四周,这不是他理想的表露心迹的场景,但是…… 他低头,女人鲜活灵动的脸近在咫尺,可表心迹的人在场,似乎,在什么地方也没那么所谓了。 “在我第一次和你见面的之前,我就知道你,从不同的同学口中……在操场遇到你之后,我更是刻意去留意有关于你的消息,我不清楚你对于别人口中的人知道多少,我知道他们的描述肯定都有偏差,但是至少也可以更多了解你。在接近你之前,我就知道你有不止一个对象,或者说情人,我没有想过要和你在一起,不是因为你的那些事情,是因为我没有想过你会喜欢我……” 颜思凉眉头挑了挑,轻飘飘地问了句:“那现在呢?” 在他们已经有过亲密举动的现在呢? 沉朝远眸子沉了沉,抓住颜思凉的手放在他的心腔处,语调平缓,带着莫名的虔诚:“他们说的或许是一部分的你,但我更相信我看到的你,我喜欢的你。喜欢你,所以,我接受你的一切,好的不好的,我喜欢的我不喜欢的,我都希望去接受。” 类似的话,颜思凉并不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是表白后急于得到她的答应所以对于她的条件仓促地表示不介意,有人在追求她时主动亮牌希望以此来增加自己的竞争力。 但是大部分说过这些话的人,最终都会证实他们高估了自己的接受能力。 颜思凉从来不会因此去责怪他们不能遵守自己的承诺,她相信,能共处的两个人,一定是能给对方带来快乐的,如果所承受的痛苦和压力比在一起能带来的快乐大,那好聚好散远比为了所谓的喜欢勉强在一起好。 她不会对任何人有过高的期待,但她依旧愿意去相信沉朝远,因为他那双眼睛里,满是散发着光芒的她啊。 33车震(h) 晚上,章纪年来接颜思凉下班。 刚上车,颜思凉就扑向男人,章纪年张开双臂将女人柔软的身体拥入怀中。 “想我了?”章纪年手掌抚摸着颜思凉的头发,声音蓄满温和。 颜思凉嘤咛了一声,没回答,起身,双手捧着好几天没见的脸,轻柔的吻落到男人的下巴,脸颊,最后又回到他的唇瓣,覆压下去深深吮吸了几下。 章纪年调整了下坐姿,环抱住她的腰,两人的上身紧密地贴在了一起,彼此的呼吸交缠,浓烈暧昧。 “才不想你,”她蹭了蹭他的鼻子,撒娇中带着点傲娇,“今天练舞还有个学弟陪我呢,乖巧羞涩又真诚的小奶狗可真是太招人喜欢了。” 章纪年手指抚着她后腰那块敏感的地方,耐心地打转搓捻,面色平常地看着她,只是问着:“哪里认识的学弟?” 她向来敏感,而他又对她的身体了如指掌,颜思凉的身体渐渐软了下来,趴在他肩膀上,细听,她说话和呼吸的节奏都明显乱了:“沉易的表弟,叫沉朝远,今年研一,嗯……说是看过我在音乐社的表演。”她咯咯地笑着,“逗他两句话就脸红,表白的时候又一腔孤勇的,小孩儿就是好玩……” 男人的手掌温热宽厚,随着他的动作,女人的声音愈发地低,颜思凉水蛇般的腰不住地扭动着,偏头张嘴含住男人突起的喉结,舌尖重重地舔过,章纪年收紧了揽着她腰的手,将女人的身体压向自己。 华城的秋天依旧炎热,薄薄的T恤挡不住年轻火热的身躯,颜思凉饱满坚挺的乳肉蹭着章纪年的胸膛,脖子都红了几分。 手顺着腹部伸向男人的裆部,刚想做恶,就被章纪年眼疾手快地止住了。 她不满,抬头双手搂着他的脖子,板板正正,小脸严肃地吐出几个字:“我答应了。” 章纪年对她闹小脾气的模样毫无抵抗力,捻着她的手指尖,语调和煦:“嗯,你觉得好就好。” 话音刚落,就被女人用额头猛地磕了下:“怎么都不关心万一我看走眼遇到人渣呢?” 他顺势抵住她的额头,四目相望,似玩笑似认真:“那你什么时候带他和我见见,我审核通过你再进行下一步。” “好呀。”颜思凉笑开,亲亲他的嘴角,声音逐渐迷离,落入耳侧朦胧又轻软,“好想你,也想念你的身体……” 她的手开始在他胸前乱摸,把男人齐整的衬衫摸得凌乱,手指悄悄探入他的胸口画着圈,章纪年挑起她的下巴,唇瓣贴着她的脸颊,低笑着:“小色女,几天没开荤了?” “唔,叁天了吧。” 章纪年指腹来回在她脸颊上摩挲,声音低哑得性感:“工作使人戒色,看来还是有点道理的啊。” 颜思凉抬头瞪他,一双眸子水色盈盈,带着小女人活色生香的嗔怒:“你笑话我。” “那你讨回来?” 颜思凉露出得逞的笑,脱下鞋子,爬上他的大腿,双腿分开跨坐在他的身上,伸手按住他那明显鼓囊的一大块,得意地瞧着他:“柳下惠坐怀不乱,看来大部分人都达不到他的境界呢。” 章纪年扶着她的腰,手却渐渐放肆,从下摆钻进去,大掌覆住她的左乳,颇有力道地揉搓旋转着,看着怀中的人发出如小猫般舒服的吟声,毫无心理负担地附和她:“谁让我太喜欢你了呢。” 颜思凉好心情地凑过去在他脸上胡乱吻着,在他的帮助下褪下了裤子。 章纪年又带领着她的小手放在裆部,覆在她的耳畔低语:“帮我拉开拉链。” 颜思凉低头,一把拉下链子,刚拉下四角裤,那充血炙热的巨物就迫不及待地弹出来,挺立地矗立在女人细长白皙的手中,看起来好不吓人。 颜思凉上下撸动了几下,感受到男人放在她胸前的手愈发用力,阴茎尖端了分泌出了些液体,场面淫靡又色情。 章纪年伸手在她滑腻的大腿上摸了几把,又顺着腿根隔着薄薄的底裤沿着花缝上下滑动着,时不时往里戳戳,蓝色的布料渐渐被浸染出一片水渍,颜思凉窝在他的臂弯里,忍不住瑟缩着,这种轻柔的动作就像拿着羽毛在往她的敏感处拨弄着,让人挠心挠肝,又抓不到重处。 她侧过头,声音有些喘,头发披散在肩头,她又笑得张扬,看起来像是勾人的女妖,却道:“你是不是故意开这辆车过来勾引我的。”对上男人一向正直此刻却染上了情欲色彩的脸,怎么看都觉得他像是一道等待被她蚕食的美味佳肴,她张口,在他的鼻子上咬了下,吐出两个字,“坏人。” 他这辆车贴了车膜,两人在车里天雷勾地火也无人知晓。 章纪年手指地从底裤边缘钻了进去,两指并拢毫无阻碍地深入到那幽穴中,坏心地在穴里搅着进出着,狭小的空间一下子被噗嗤噗嗤的水声充斥着,让人面红耳赤。 他声音依旧温和甚至正直,和他恶劣的举动截然不同,意有所指:“那看来我的勾引还是挺有成效的。” 颜思凉伸手按了个按钮,椅背一下子向后倒去,男人反应快,迅速稳住她的腰,自己随着椅背躺倒,颜思凉紧跟着压了上去,笑容猖狂得像是在调戏身下的男人:“那我只好满足哥哥啦。” 章纪年眼神紧盯着她,炽烈专注。 她熟练地摸出一个安全套,低头扶住阴茎,头发落了下来,男人伸手将她的长发拢到身后,女人视线不受阻碍地稍稍踮起脚,对准穴口,随之毫不犹豫地坐了下去,层层迭迭的媚肉包裹住坚硬粗壮的肉棒,硬物一寸一寸地顶进内里愈发紧致的地方,颜思凉感到被充实的满足,高仰着脖子,整个身子绯红得不像话。 女人的声音听起来细若游丝,手却撑在胸膛的胸膛上,一下一下,缓慢却笃定地进出着,章纪年瞧着女人动情的模样,眼神愈发深邃入迷,大拇指先是试探地碰了几下早已凸出的阴蒂,等她适应后,压了上去,重重地揉着,女人被刺激得身下涌出几股热液,呻吟似痛苦似欢愉,眼角也渗出了生理性泪水。 女上的姿势久了累,颜思凉遂坐在他腰上不断扭着腰,让龟头不断在穴里顶弄旋转着,舒服,却又达不到顶峰。 低下头,眼里还有未消散的泪水,声音因嘶哑低软听起来竟带着哭腔,无助的模样看得章纪年心头发软,颜思凉被这不上不下的感觉弄得难受,俯身趴在他身上,软软地只有一个字:“累……” 章纪年从来看不得她这幅模样,低笑了声,当即托着她的臀部,带动着她的身体,腰也挺动着不断往深处撞击,颜思凉的力道是柔和绵长的,章纪年给的刺激截然相反,有力又不容置疑,颜思凉感觉自己犹如深海里不会游泳的溺者,脑海里感知不到任何其他,只有穴里那股顶弄的力量感觉强烈而唯一,带着她不断往高潮前往。 忽然,颜思凉感觉脑中白光一闪,全身都紧绷甚至痉挛,下身控制不住地收缩泄出大股大股的体液,她急于寻找一个支撑点,双手死死地抱住章纪年的脖子,小脸皱巴成一团,意识迷糊却胡乱地吻着他的脸。 章纪年被她的穴肉绞得一激灵,遂挺身埋进她的深处,精准无误地覆上她的唇,银丝交织出缠绵,精液一股一股地倾泻出来。 片刻后,车里只剩下男女的喘息声,章纪年把黏在女人脸上的头发拨开,露出她红润覆着一层薄汗的小脸。 她靥足地亲了亲他的脸颊,声音软糯得不像话,浸透着柔情。 “章纪年,好喜欢你。” 34说客 颜思凉慵懒地趴在男人的胸膛上,手指尖无聊地把玩着他的乳头,看着它渐渐在她手上变得坚硬如石。 “去公寓?” 章纪年搂着她的腰有一下没一下地捻着她的手指,低头亲了亲女人的额头,笑意很浓:“还不满足?” 颜思凉觉得今晚这个男人说的话都句句都在打趣她,起身,伸出手做张牙舞爪状,语气似是很严肃:“你再笑我我就要去找别人不要你了。 ” 章纪年今晚本就有心逗她,况且他从来都很不介意甚至是乐于见到颜思凉在他面前使小性子的,听闻,执起她的手在她手背上落下一个吻,再抬头,依旧是那副惯常的儒雅模样:“我的错,满足我的思凉的要求当然是我的首要任务。” 颜思凉满意地碰了碰他的脸颊,手指在他的唇上跳动着,挑逗的意味很足:“小章同学,你最近的情话怎么一套一套的,是不是去哪偷偷学习了。”章纪年刚要开口说什么,她食指盖在他的唇上,嘘了一声,笑眼灿烂,在他耳边轻声道,“不过我喜欢,小章同学,再接再厉。” 两人在车上又耳鬓厮磨了一番,才整理好衣服坐回各自的位置上。 章纪年边开车边瞥了一眼得空下来回消息的颜思凉,像是随意提起:“听说,最近晚上余师兄老是往紫竹公寓跑。” “他还要不要脸了,留他住过宿他还以为是自己的房子了?你得找他要房租啊,虽然你也不缺钱,但是这可不能便宜他了。”颜思凉头也不抬地数落着。 “嗯。他是不是又和你吵架了?” 颜思凉嗤笑了一声,想也不想:“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时不时就逮着点小事儿和我闹,下午看到我和沉朝远在一起狗脾气就又发作了。” 章纪年静默了片刻,道:“他可能就是忍不住吃醋你和其他男人来往。” “无法摒弃的占有欲作怪啊。”颜思凉状似老成地感慨了一句。 “也许……”章纪年循循善诱地,“是他喜欢上了你。” 颜思凉放下了手里的手机,这才抬起脸来,打量着男人可见专注的侧脸,眯了眯眼睛,似带着嘲弄:“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还兼职给情敌当说客了?”又思索了一番刚刚的对话,她疑惑道,“我最近都没怎么过去,那边又没人,他晚上跑去那边干什么?” 章纪年熟练地绕了个圈,停下车,弯过身去解下她的安全带,在她脸颊上亲了亲:“今晚我就不上去了,他应该就在上面。” 颜思凉勾住他的脖子,定定地看着他:“你不会和他串通起来在密谋些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吧?” 章纪年依旧没有回答她:“乖,你上去就知道了。” 本着信任章纪年的心,颜思凉到底没有追问到底。 上了六楼,颜思凉直接开门进去,客厅和次卧的的灯都亮着,颜思凉放下书包,往里走了几步,就瞧着余不凡从次卧中走了出来,抬头就和她对上了眼神,神情微微有些意外,带上了门,朝她走过去。 毕竟下午刚吵过架,一时之间静默无言,余不凡摸了摸鼻子,还是率先开口解释道:“我晚上和我同学出来附近吃宵夜,你知道我的地方离这儿有点距离,懒得回去,就先来这里凑合一晚上了。” 颜思凉“嗯”了一声,往客厅走去,给自己倒了杯水,余不凡见状跟了上去。 余不凡朝玄关看了看,问:“你自己一个人来的?” “嗯,刚刚发现有东西找不到了,可能是之前来的时候落在这里了,过来找一下。” 余不凡蹙了蹙眉:“什么东西?我帮你一起找。” 颜思凉放下了水杯,两人相立而视:“我有个紫色的包,上面那个小鱼挂坠你记得吗?” “嗯。就是我们之前一起去南城旅游的时候买的那个?” “对,就是那个。”颜思凉往客厅外走去,环视了一下整个空间,“客厅,主卧,玄关,都有可能。”她站定,转过身,商量着问道,“我们分开找?” 余不凡没多想:“可以。” “那你去主卧,我在客厅和玄关找找。” 等余不凡进了主卧,颜思凉又站了一会儿,看他没影儿了遂径直往次卧走去,轻轻地推开门,里面的灯没关,房间里的东西一览无余。 几双运动鞋摆在书桌底下,书包靠在椅子上,笔记本电脑放在桌上,颜思凉又往里走走,打开了柜子的门,果不其然,在里面看到了余不凡的衣服还有一只行李箱。 “主卧里没有……”男人的声音传来,脚步声由近及远,明显有几分急切,“颜颜……” 余不凡快步走进次卧,颜思凉坐在床上,仰脸看他:“或许你应该解释一下。” 次卧几乎不怎么使用,只放了一些基本的洗漱用品,显然,房间里的东西都是余不凡的,并且也不可能是临时起意过来暂住一个晚上的模样。 她的眸子清澈敞亮直视着余不凡,其实并不强势攻击性也不强,但余不凡莫名地在她的眼神中败下阵来,别开脸:“我之前住的公寓房东不想租了,我已经找了新的,但要过两天才能入住,所以先暂时借这里住几天。” “你应该记得,我说过,我是个很讨厌别人对我说谎的人。”颜思凉起身,缓步走到他面前,余不凡的神色肉眼可见得晦暗了下去,人站在他跟前,又不紧不慢地道,“恰巧,我又是个记忆力还不错的人,你可能不记得了,我们刚认识那会儿,你提过一句你来华大之后就一直住在你家里给你买的房子。” 颜思凉勾了勾唇,脸上笑着,说话却并没有什么温度:“怎么,还不打算告诉我实话吗?” —————— 顶锅盖,我要开始撒狗血了 35坦白 余不凡和她对峙了一会儿,还是败下阵来,脸色阴沉沉的:“我和家里吵架,所以搬出来了,我朋友已经帮我找到新的住处了,后天就能搬进去,我之前和章纪年打过招呼了……”说到这儿,余不凡才反应过来,“是不是他跟你说我在这儿住的?” 什么吊坠丢了全都是借口,她大半夜自己一个人来找失物这件事情本来就很奇怪。 颜思凉没有否认:“他说你应该有点什么事情需要告诉我。” 余不凡一听气得牙痒痒,章纪年那个阴险小人,说什么不在乎颜思凉和别人在一起,结果在背后耍这种阴招。 “想不到,你还挺有骨气,和家里人吵架就搬出他们买的房子……”颜思凉倒是不在意他和章纪年之间的瓜葛,慢悠悠地说着,余不凡因为她这句话露出些不自然的神色,于是她又接着试探道,“还是说,他们不让你住把你赶出来了?” 颜思凉看着余不凡的脸色瞬间布满阴霾,就知道她猜对了,当即肆意地笑出了声,毫不留情地奚落他,对上男人那恨不得把她吃了的表情丝毫不发怵。 笑够了,才睨着他,风凉话也不落下:“想不到我们余少爷有朝一日会落得被人扫地出门的下场。” 余不凡被她抓住痛处,无处辩驳,只有站在原地干吃哑巴亏的份儿。 笑够了,颜思凉才走到沙发旁坐下,一手垫在把手上撑着下巴,和颜悦色地瞧着他:“你和他们因为什么吵架,居然严重到把你赶出来。” 余不凡知道这女人向来擅长装腔作势,就像她此刻明明因为取笑他而心里已经乐开了花,却还能一脸温和地来佯装解语花。 可恨的是偏偏他还就吃这套。 余不凡别开脸去看窗外,道:“没什么,他们着急我找对象的事情,给我安排了相亲,我不乐意去,所以就拿住宿和生活费来逼我妥协。” 话音刚落,颜思凉立马接着道:“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 如果仅仅如此的话,章纪年不会执意要让她知道。 要么是余不凡违反了他们之间的约定,要么是余不凡和家人吵架的原因和她有关。 余不凡转脸,女人目光如炬,不偏不倚地盯着他的眼睛,余不凡背脊蓦然感到一阵发凉。 他知道,她不是在说笑。 她从来不在这种事情上说笑。 到这份上,余不凡心里反而突然放松了许多,走过去坐到她对面,给出了答案:“他们知道我和你在一起,要求我和你分手。” 余不凡没有去设想过颜思凉知道会是什么反应,因为他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让颜思凉知道,这该是他自己要去解决面对的事情,不过是断了经济来源,只要克制一些他用博士的工资养活自己绰绰有余,再找房子也并不是一件难事。 如今她知道了,其实也没有什么会不一样,不过就是在她面前失了些面子罢了。 直到他听到女人低哑清冷的声音响起:“是你自己不想应付你爸妈的催婚拿我当挡箭牌?还是你爸妈发现你和我在一起不乐意了,才迫不及待要给你相亲?” “什么?” 余不凡以为她该是嘲弄的,或者是恼怒的,可是她没有,她的态度是理智的,甚至有些不近人情的。 她重复着道:“我以为我的意思很清楚了,你爸妈会知道我,是你有意无意中说的,还是他们自己主动发现的?” 余不凡以为他已经够清楚这个女人是多么地薄情,也以为自己早能做到坦然面对,却在此刻依旧感觉到如鲠在喉。 他起身站在她面前,撑在后面的沙发上把她整个人都圈在自己的阴影中,居高临下的姿态,颜思凉只得仰头看他。 他眸色沉沉,喉音也很低:“知道答案以后呢?你要怎么样?” “不怎么样。”相比他的沉重,颜思凉显得轻松极了,耸了耸肩,一点也没有局促的模样,“不过,虽然我觉得最初在一起的时候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但我觉得我有必要再提醒你一次,我大概永远也不会成为世俗所能接受的人,我不会结婚,也不会守着一个人过一辈子。如果你父母是后者的话,有朝一日你可能会后悔今天的决定。” 余不凡愈发逼近她,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会后悔?” “我不知道,反正我已经提醒过你,到时候你就算后悔你也只能自己受着了。” 余不凡扯唇笑了笑,带着几分自嘲:“除了这些,还有什么其他想说的吗?” 他对颜思凉说的事情无比清楚,不需要她再在这个时候来告诉他,她毫无感情地在给他提醒、建议,就是希望一开始就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的,生怕他之后后悔会抱怨怪罪她。其实哪怕这个时候颜思凉嘲讽几句,他都不会觉得这么堵得慌。 但是她向来都是这样喜欢一开始把事情辩白得清清楚楚的人,他一直都清楚。 颜思凉眨了眨眼,似乎在认真思考他的话:“你要是钱不够用的话可以和我说。”她伸手抚摸着他的脸颊,小指划过他的耳根,笑颜妩媚,“我不介意试试包养余少爷的感觉。” 她说着,伸手去摸他的腹肌,却被男人截住了手。 余不凡的眼睛深邃如墨,颜思凉清晰地从他瞳孔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他听着自己问出了明知道答案的问题:“如果我对我爸妈妥协了,你会怎么做?” 果然,颜思凉不假思索:“我一开始就说了,这段关系只要你想,随时都可以选择结束,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 余不凡似不死心,逼近她,又追问道:“一点点都不挽留吗?” 颜思凉蹙了蹙眉:“你好奇怪,提分手不就是希望对方马不停蹄地滚蛋吗?”她伸手在他的唇瓣上来回游走,低低笑出声,“难道你想在这种事情上让我配合你玩欲擒故纵,别逗了余少爷。” 余不凡的眼神紧盯在她的脸上,身形紧绷,眸色带着即将燎原的火焰,终于问出声:“你以为,我是因为什么所以不答应我爸妈的要求。” 36告白 颜思凉被他缠得有些不耐烦了,伸手想去推他,但是他的双臂如钢铁般紧紧箍住她的身体,一幅不得到她的答案就不罢休的模样。 颜思凉无法,转开脸不想看他,语气冷冷淡淡的:“换成是我,也不会同意我父母对我的感情指手画脚,况且,除去你有时莫名其妙地发疯,我以为我们两个相处得还算愉快。” 余不凡怒极反笑,冷哼出声。 他就知道。 他伸手把她的脸掰回来,要她看着他,眼睛在她的脸上不断打转着:“如果我说,我是因为我喜欢你,不想和你分手,所以才拒绝我爸妈的要求呢?” 颜思凉片刻也没有停顿:“我也没有认为你会逼自己和不喜欢的人在一起这么久。” 她话一出口,余不凡那些原本准备要说的自白瞬间无处言说。 见余不凡脸庞隐在阴影下,眼神晦暗不明,沉默不语只紧盯着她,颜思凉实在不想继续无意义的纠缠:“你到底想干什么?要说什么就说,要做什么就做,没有的话大半夜的我要回去睡觉了。” 余不凡依旧没有反应,颜思凉遂推开他径直想走,刚走出没两步,就被余不凡扣着手腕拉了回去摔到沙发上,颜思凉向来很讨厌男人动不动就拉自己,她整个身子都生疼,脑袋里嗡嗡作响,脾气瞬间就上来了:“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你不说话还不让人走是怎么回事?” 见她小脸皱巴着,也知道自己估计真的弄疼她了,余不凡伸手在她身上揉弄着,似乎这样做就能缓解她身上的痛感。 男人的手掌温暖厚实,他的力道也很舒适,颜思凉到底是没有再起身,但是整个人往身后一躺看窗外的夜景,显然不想搭理他。 余不凡脸色缓和了些,手搭在她的腰上揉着,终于是说话了:“我父母说,他们允许我在外面沾花惹草,只要不动感情容易结束就行,因为我最后都是要回去联姻。最近他们物色好了我的结婚对象,知道了我这大半年都和你在一起,所以要求我马上和你分手之后安排我和她见面,也许过不了多久就结婚。” 颜思凉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依旧侧对着他,她的脸部轮廓被卧室的灯光映得朦胧柔和,小绒毛清晰可见,真实而又令人向往。 余不凡手指尖划过她的眉毛、脸颊,直到整只手掌触上她温热的脸,褪去了一开始的阴郁,眉眼染上些许着迷沉溺,语气低沉:“从前我没有觉得这样不好,左不过是和一个还不错的对象凑合一辈子,反正情投意合的婚姻从来不是我的理想,在遇见你之前,我默认他们的安排。但是,和在一起之后,我突然不想要那样的生活了。” 余不凡挑起颜思凉的下巴和她对视着,女人眼神已然不再生气,但是也没什么太多的情绪,只是任由他说着。 “我清楚你不会和我结婚,也不会只和我在一起,但是我也清楚,我一旦回去相亲、结婚,你立马就会和我分手。一开始,我的确只是抱着想要征服你的态度和你在一起,直到我爸妈来找我的时候,我才清楚地意识到,和你在一起之后,是你俘获了我,而我一直在避免自己去想我家里的安排。既然已经到这份上了,我希望你知道,我很喜欢你,哪怕你并不会因此改变对我的看法和态度,我依旧希望你知道,我比我想象中的,也比你以为的要喜欢你。” 他第一次挑明地说开自己的情感,但是颜思凉只是挑了挑眉,没有接他的话茬,问道:“你确定,你爸妈会就这样放任你,而不会有更严厉的措施来逼迫你去联姻吗?” 诚挚的告白得到这样的回答,余不凡这次倒也没恼,反而从她那别扭的语气中捕捉到了一丝关心,他微微收紧揽着她的手,回答道:“他们其实也不是非要让我联姻,只是一时接受不了我违背他们的意思,我家里还有我哥哥,就算要做什么他多少也会拦着。”他穿过她的发丝从指缝滑过,轻柔抚摸的触感让男人心中一阵平静,他唇瓣碰了碰她的额头,低头看她,扯出一抹笑容,“再说,不是还有你可以包养我吗?” 余不凡的手掌按得颜思凉身体发软,女人刚刚的怒气也几乎消散,车上和章纪年的那一遭让她食髓知味,看着眼前人逐渐心猿意马,跃跃欲试地用指甲盖划过他的脸部轮廓,眉眼弯弯:“想要我包养你,你也得拿出些本事出来不是?” 她的眼底带着勾人的欲望,是他所熟悉的模样,余不凡心中渐渐充实心安,慢慢低下头唇瓣从她的眉眼辗转至脸颊、耳后,俯身看着她,女人脸颊绯红,眸中染上了明显的情欲,娇俏迷人。 余不凡边伸手去解她的衬衫扣子边贴着她问道:“颜颜希望我拿出什么本事呢?” 颜思凉弯起唇角,手在男人的下巴上胡乱摸着他不明显的胡茬,姿态无比放松:“伺候得我开心了,以后余少爷没饭吃了我可以考虑考虑包养你。” 余不凡脱掉自己的T恤,将人打横抱起放到床上,又紧跟着覆压上去,吻细细密密地落在她的脸上,珍重又虔诚,两手撑在她身侧,满意地看着女人长发铺开散在床上,眼底是迷离的水汽,带着不自知的勾人,他又低头在她的唇上亲了亲。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等到颜思凉全身都被余不凡吻得泛起好看的一层粉红,余不凡才扶着性器,抵在早已泥泞的蜜穴,女人双手抱着他的脖子,凑在他的耳旁,声音很轻,如同精灵般灵动俏皮,蓄着笑:“这是你自己做出的选择,和我没有关系哦。” 渣女。 余不凡心中暗骂了一句,下一秒,毫不犹豫地挺身埋进了女人的身体。 37叔叔 次日,接到谭琮电话的时候,颜思凉刚做完实验。 一上车,看到西装革履的谭琮,颜思凉眉梢一喜,手指放在男人大腿上,隔着西装裤画着圈,眉眼弯弯的:“两个月不见,叔叔真是越来越年轻了。” 谭琮对于颜思凉的小性癖从来都是不太理解的,比如她特别喜欢他穿正装,就像她现在看到他穿正装的眼神犹如饿狼看到了鲜美的肉,把“想吃”两个字都写在了明面上。 虽然他不理解,但是他也从来不反感迎合她的小小爱好,所以办完事儿就直接过来找她了。 “吃午饭了吗?” 颜思凉把因为做实验盘起来的头发放下,摇摇头:“还没呢,叔叔特意挑饭点来找我,不就是想和我一起吃饭吗?” 谭琮一板一眼地回她:“我是正好现在结束了工作。” 颜思凉不满意他的口是心非,手指爬到他的手上,十指相扣,直截了当地问着:“这么久没和我见面,叔叔不想我吗?” 女孩黑色的卷发披散,脸颊更是被衬得白净如瓷,脸上漾着明艳娇媚的笑意,语气是谭琮熟悉的带着撒娇的调调,面前一切如此熟悉又让人想念,谭琮感到一阵口干舌燥,喉结滚了滚,低低地溢出一个字:“想。” 因为他的回答,颜思凉笑眯了眼,却睨了眼他的唇,伸起一根食指在他面前摆了摆,小女人的傲娇:“浮于表面的男人说的话都不可信。” 女人青葱修长的手指晃得谭琮眼前发晕,抓过她的手扣在她背后,倾身过去,手臂揽过颜思凉的身子,低头攫住了她娇艳欲滴的红唇,颜思凉轻笑了一声另一只手抱住他的脖子,男人的舌钻进她濡湿温暖的口腔,追缠搅动得津液不断交换,女人柔弱无骨的手不安分地在他身上不断点火,两人的体温也愈发高涨。 等到颜思凉喘息声明显重了,谭琮才放开她,在她鼻子上轻撞了下,语气是不自觉的宠溺:“满意了?” “嗯。”颜思凉心满意足地又在他唇上啄了啄,指挥着,“走,去吃饭,好饿了。” 谭琮帮她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遂坐回去开车,颜思凉自然而然而地拿过他的手机输入一家店的名字,开了导航,才开口走走流程:“叔叔,吃日料可以吧?” 谭琮把手机摆正,瞥了眼路线,对此并不怎么在意,随口应着:“可以,都听你的。” 男人向来沉默寡言,开着车都双手扶着方向盘格外地认真,颜思凉侧过脸盯着他犹如刀刻斧凿般的侧脸看得认真,半晌,谭琮转过脸来,看到她托着腮圆溜溜的眼睛直勾勾地瞧着他,有些无奈:“是不是无聊?” 颜思凉摇了摇头,眉目带笑:“欣赏叔叔认真开车的模样怎么会无聊。”她勾出他的领带在手中把玩,认真中又带着几分调侃,“叔叔这张脸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一辈子都看不腻呢。” 相比于气质温文如玉的章纪年,谭琮是直接把丰神俊朗写在脸上的人,五官轮廓立体流畅,精致不失俊朗,哪怕年过而立,依旧俊美非凡。 谭琮看着前方静默了好一会儿,才挤出四个字。 “油嘴滑舌。” 嘴上说得义正严词,耳根却徒增了一抹红意,颜思凉将此尽收入眼底,却也不拆穿他。 日料店不远,不过十分钟就到了。 在包厢里等上菜的间隙,颜思凉开口问道:“这次要在华城留多久啊?” “大概五天,谈完事情预计还有两天空闲。” 颜思凉撑着下巴,眼珠转了转,唇角勾起:“两天呢,叔叔有什么别的安排吗?” 谭琮知她明知故问,失笑,故意逗她:“来之前还有朋友说我要是到了华城就约我喝茶,我在考虑要不要去。” 颜思凉撇撇嘴,眼睑一低,看起来失落极了,小声地抱怨着:“什么茶那么金贵,让叔叔宁愿去喝茶都不愿意陪我?” 谭琮见她装模作样的小模样,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面色看似严肃,眸底却是藏不住的笑意:“小祖宗,想让我陪你就直说,总是搞这些弯弯绕绕的。” “这是情趣,叔叔你要多学着点。”她揪着他修剪整齐的指甲盖在桌上捏着玩,看起来随意极了,“虽然叔叔这种成熟稳重的类型让人很有安全感,但是还是有可能会被人嫌弃叔叔木讷无趣。” 男人目光沉沉:“除了你还有谁会嫌弃我。” 颜思凉拿起身旁的茶杯抿了一口,视线跟随着桌上的木质纹理游移着,像是没注意到谭琮的面色愈发难看:“爷爷奶奶不再催你结婚了吗?” 听她这样说,谭琮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他们催他们的,现在也管不了我。” 女人抬眼睨他,男人脸色森冷,那张坚毅硬朗的脸被被衬得冷厉了起来,气势凌人,他脸色沉了,颜思凉反而笑了起来,起身坐到他身旁,双手捏起他脸颊上的肉,原本令人发怵的气场顷刻消失殆尽,平添了几分滑稽。 颜思凉被他的模样逗笑,歪了歪头,笑得好不灿烂:“叔叔人到中年,倒是叛逆了起来呢。” 谭琮不置可否,往里挪了挪,搂着腰带着她坐进去些,换了个话题:“今年寒假回家吗?” 她今年暑假在实验室留了一个多月,然后和舍友出去旅游,回校就开学了,去年春节也只回去待了几天就匆匆回校,算起来,也已经快一年没回家了。 颜思凉面上笑着,语气却淡了下来:“除了叔叔,应该也没人希望我回去了。” 谭琮眸色深邃,俯视着她,竟带着些委屈:“叔叔一个人的面子还不够大吗?” 难得见他如此的模样,即使只是假装的,颜思凉也很开心,双手圈住他的腰,整个人都在他怀中,抬起脸看他,脸颊干净软糯:“要我回去的话,我要叔叔天天做饭给我吃。” “都听你的。” 38服软(微h) 颜思凉和谭琮吃完饭之后,就去了谭琮住的酒店,按颜思凉的话说,是考察一下叔叔的住宿环境,她才能放心。 可两人心知肚明,她醉翁之意不在酒。 谭琮下午的工作安排在四点开始,加上久未相见,他便也随她去了。 谭琮早上刚到的华城,行李箱还放在玄关没有收拾,谭琮一手推着行李箱,一手拉着颜思凉的手往里走。 到了客厅,他推着颜思凉往茶几那边走,嘱咐着:“你去倒点水喝,我去把东西收拾收拾。” 等颜思凉泡了杯茶进到卧室,谭琮已经把所有衣服都拿出来了,正在弯着腰整理衣柜。 颜思凉把茶递过去,长发披肩显得她整个人温婉极了:“叔叔,先喝点茶再收拾。” 谭琮起身,朝她笑了下,接过了水杯。 颜思凉看他喝了口,才转身踢了拖鞋坐在床上,屈腿抱着下巴,下巴垫在膝盖上看他收拾。 一个人收拾,一个人看着,场景倒也和谐。 看了一会儿,卧室响起女人平静的声音:“听说,奶奶用绝食逼你去相亲啊。” 谭琮收拾的手一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身看她,眉间堆起小沟壑,嗓音低沉:“你听谁说的?” 颜思凉目光平和地看着他,看不出什么情绪:“谁说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样的事情发生过一次,就有可能再次发生不是吗?” 谭琮轻叹了口气,走到她身旁,右手抬起抚摸着她的脸颊,感受着女人柔软真实的触感,心脏空缺的地方渐渐感到被填满,温声道:“她嘴硬心软,只要熬过了闹过了总归是拿我没办法。这几年来她不都是闹一段时间妥协一段时间,也都这样过来了。”他低下腰,和她的目光平视,“我爱你,就不可能去娶别人,这是对对方的不负责任,也是对我自己的不负责任,这是我自己的抉择,你不用感到心理负担。” 颜思凉起身跪在床上,手臂搭在谭琮身上,面上一直带着浅浅的笑:“爷爷奶奶可一直觉得她一个儿子被我害死了,另一个儿子又被我蛊惑得不想结婚,他们家要绝后了,估计都要恨死我了。” 她很少主动提及过往的事情,尤其是关于谭琛的事情,谭琮心中只觉得心中堵得慌,说话的语速都快了几分,似乎迫切地想要去安抚她,哪怕她看起来并无异样。 “哥那是意外,谁也预想不到,退一万步,他是自食其果,你才是受害者。”女人的目光明亮,谭琮忍不住亲了亲她,语气止不住地柔和,“至于我,我一个快要四十的人了,要是还能被你这么个小姑娘蛊惑,只能说是我自己脑子糊涂,更怪不到你身上。他们到底也不是你亲爷爷奶奶,你不需要太操心。” “他们叔叔操心就够了,我才不操心。”颜思凉大拇指按压着他皱起的眉毛,温声细语的,“我担心的是你,爷爷奶奶这样逼你,叔叔肯定也很为难。” 谭琮瞬间心底软得一塌糊涂,抱住女人的身子,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靠在她耳旁低语:“相信我,我会解决,好不好?” 这么多年来,其实也一直都是他一个人在解决,几乎没怎么让那些糟心事出现在她面前。 她明明早已经历过最糟糕的事情,他却还像她是易碎品一样,小心翼翼地爱护着她。 女人嘤咛了一声回应他,抱着他的脖子蹭了蹭,娇声软语:“新年回去,我能不能不去拜访爷爷奶奶?我怕他们看到我又上火,万一身体又气坏了就不好了。” 她这个时候无论说什么,谭琮都会答应她,于是颜思凉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嗯,你在家里呆着就行,不用管他们。” 颜思凉十分满意地亲了亲男人的下巴,仰着小脸瞧他,眼睛泛着明亮的水意,完全是娇滴滴的小女人姿态:“叔叔最好了。” 谭琮摩挲着她精巧的下巴,卧室十分安静,空气仿佛一瞬间炽烈又湿热,只有怀中女人明媚娇软的笑脸清晰耀眼,晃得谭琮意识都迷乱了起来。 颜思凉直起身子,抱着谭琮的脖子吻上他的唇瓣,开始是一下一下地轻啄着,亲完一下她就看一下谭琮的反应,不知疲倦地取乐似的。 在她又覆上谭琮的唇,离开时湿热的舌尖轻轻掠过他的上唇时,谭琮终于没忍住,扣着女人的后脑勺,灵活有力的舌头霸道地深入女人温热的口腔,勾着她的舌头打转交缠。 男人身形高大笔挺,即使俯下身来,颜思凉也不得不伸直了脖子才触得到,下午的阳光正好打进卧室,从远处看,女人身影修长柔美,被俊美的男人圈入怀中,唇齿相依,如胶似漆,像是一幅古老的画卷。 谭琮从颜思凉嘴唇吻到脸颊、锁骨,将她不小心流出来的涎液细细吻去。 颜思凉跪坐到腿上,一颗一颗地解开他的西装扣子,谭琮刚把领带摘了,就瞧着她扒开他的衬衫,手掌胡乱地在他的腹肌上蹭着,谭琮抚摸着她的发,看她凑过来在他腹部上吻了一下,细微的鼻息掠过,像是羽毛轻扫过,让人心头发痒。 女人浑然不觉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坏事,反而仰着头,发丝垂在肩上摇曳,妩媚生动,她眉目间都是娇媚的嗔意:“叔叔是不是特意穿成这样来的。”不等谭琮开口回答,她就起身勾住男人的肩膀,在他耳廓处轻轻地咬了一口,像是要留下自己的印迹一般,伴随而来的是女人像是被蜜罐浸透了的声音:“我好喜欢。” 39温柔(h) 小别胜新婚,谭琮在每一个和她久后相见的时刻都深深地体会到这个词的含义。 特别是颜思凉还无比清楚他的敏感点在哪儿,于是颜思凉就瞧着谭琮的耳朵从耳根开始泛出红意,之后整个耳朵都像是要滴血般的红。 “嗯,知道你喜欢。”谭琮的声音染上了几分哑意,耳朵上的红似乎渗透到了脸颊上,颜思凉满意地看着她一向正经的叔叔被她调戏得面红耳赤。 谭琮怕她膝盖跪得疼,转身坐到床上,搂过女人的腰,分开她的双腿,让她跨坐在他身上。 她今天穿了条粉色的长裙,叁两下就被谭琮解开扔到一旁,又将她的雪纺衫脱下,女人白皙的胴体尽数暴露在他的眼底。 手掌准确无误地覆上那饱满的浑圆,颜思凉口中发出舒服的叹息声,谭琮观察着她逐步染上红晕的脸颊,加大了手中的力度,顺时针打转着,时不时揉抓一把,白皙的乳肉从手指缝中溢出,画面多了几分淫靡和情色。 颜思凉单手抱着他的肩膀,仰着脖子舒服地感受着他的爱抚,另一只手带着他的手往身下摸去。 她一向动情得快,谭琮手指透过薄薄的一层布料感受到了滑腻湿润的水意,颜思凉趴在他的肩头刻意压低了声音,入耳魅惑诡秘:“叔叔,好湿了,怎么办呢?” 明明现在浑身接近赤裸的人是她,被人抚弄着敏感点的也是她,却因为这一句话,谭琮身体里的血液都仿佛凝滞了,肌肉紧紧崩着,整个人仿佛一尊正襟危坐的塑像。 知道谭琮向来对于她的骚话招架不住,颜思凉每每都喜欢在床上逗得他全身僵直,看他忍耐又别扭的模样。 她微哑的声音带着得逞的坏笑,指挥他,却也不急促,更像是撒娇:“叔叔,你动一动啊。” 谭琮哑着嗓音“嗯”了一声,中指顺着穴缝的轮廓上下摩挲着,他的抚摸温柔又耐心,颜思凉只觉得身上的气力都被抽离了,只有痒意越来越重,软塌塌地趴在谭琮的胸口处,闭着眼睛无意识地哼哼唧唧。 心头的温热让谭琮感受到久违的安宁,不等颜思凉说,他就扒开了底裤的一角,她的穴口早已沁满了湿漉漉的体液,食指和中指在她软乎乎的阴唇上打转,颜思凉喉间溢出声舒服的哼声,谭琮又在会阴处蹭了几下,遂并拢手指就着滑腻的蜜液直直地插入她的穴口。 润滑足够,进入格外顺利,但是一进入谭琮就感受到了层层的穴肉有力地夹着自己的指头,紧致细密。 突然,胸口一阵濡湿柔软的触感,似有细微的电流从胸部传递到全身,刺激得他头皮微微发麻,谭琮低头就看着颜思凉伸出殷红的小舌舔舐着自己的乳头,察觉到他的目光,颜思凉抬头,在他炽烈却克制的目光下,舌头顺着上唇转了一圈,眼睛微闭咂巴了几下嘴巴,似是品尝到了什么美味。 颜思凉眼睛睁开,对上男人越发紧绷的脸,捏着他的乳头,调笑道:“叔叔的身体,真是好吃得不得了。” 谭琮眸底欲色渐浓,在她体内手指稍作停留,便抽出又加了根手指,再次深深地埋进她的穴里。 随着手指的抽插,不少体液被带出飞溅,谭琮的西裤被染湿,黑色的布料反射出光亮,颜思凉的声音也由嘤咛变成低喘,嘴上却还不闲着,喘息的声音,配上她拉长的语调,让人酥软了骨头:“叔叔都不摸摸小凉的阴蒂,它被冷落了,抖得好可怜啊……” 话到后头就变了调,颜思凉被谭琮抱起放倒在床上,随即高大的身体跟着压了上去,精准地吻住了女人的唇,将女人那些尚未出口的淫词秽语都堵在了喉头。 颜思凉眉梢勾起,一边和男人接吻,一边摸着去解开了皮带,男人的性器早已勃起,直挺挺地矗立着,颜思凉弓起了腰身,谭琮会意,褪下她身上最后的布料,男人精壮的身体和女人曼妙的胴体终于毫无阻隔地交缠在一起。 谭琮放开颜思凉的双唇,身下的女人脸颊是好看的粉红,眼睛湿漉漉地瞧着他,模样灵动又乖顺,像是早晨沾着露水的红苹果,让人垂涎欲滴。 谭琮起身分开抬高她的双腿,忍不住低头细细地端详着,女人的阴唇软软地分开着,泥泞的花穴暴露在空气中,刚刚撑开的穴口已完全闭合上,却还在汩汩地吐着透明的蜜液,他每次插进去的时候都忍不住谨慎几分,她看起来那么小,是怎么容纳下他的手指甚至吞下他的性器的? 颜思凉似是看出了他的内心想法,抬手在他的腹部上摸着,歪了歪头,散开的头发衬得她像是勾人的女妖,放荡地吐着诱惑的话语:“小凉可耐操了,叔叔不赶紧试试吗?” 谭琮的眸子暗了暗,从一旁的抽屉取出一个套子戴上,复又压了下去,扶着性器先是在她已经探出头的阴蒂上磨蹭了几下,阴蒂最是敏感,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引得颜思凉不住地扭着腰。 手指又在她身下摸了摸,将体液往穴口处送去,才用手指分开阴蒂,肉冠对准着穴口,缓慢而坚定地送了进去。 “呃啊……”性器慢慢顶入,直到整个棒身都埋进穴内,带来饱涨又满足的感觉,颜思凉抱着谭琮的脖子,挂在他的身上,吻间断地落在他的下巴、鼻子、脸颊上,谭琮手掌抚摸着女人的脸,擦去她不断渗出的薄汗。 感觉到颜思凉的身体放松了些,谭琮挺着腰抽出阴茎,又尽根送进去,动作虽然不激烈,但他的性器肉冠向上翘,每次都能顶到颜思凉的敏感点,不多时,颜思凉已经软软地躺在床上任他动作。 身下的动作不停,女人的呻吟不时溢出,背景是皮肉相撞体液飞溅的声音,卧室的温度似乎在不断攀升,男人和女人身上汗涔涔的,颜思凉伸手拂去他额间滚落的汗珠,谭琮的视线锁住身下的人,空气只剩旖旎的气氛。 —————— 发现我的床戏大部分笔墨都是写的前戏⊙_⊙,凑合着看吧 40敌人 完事后,颜思凉躺在谭琮的胸膛上,两人身上都覆着一层亮晶晶的汗,喘息声和呼吸声交缠着。 谭琮抱着颜思凉,手指在她的手臂上不时摩挲着,低头亲了亲她的额角,开口问着:“这几个月来,有犯病吗?” 颜思凉累极,懒洋洋地玩着他的乳头,声音很是低哑:“嗯,犯了一次,不过还好,身边有人,没什么大问题。” 谭琮语调提高了些,似责怪,又明显地关心:“每次都不告诉我。” 颜思凉好笑地抬头去看他,下巴垫在胳膊上靠着他,眼角勾起,戏谑道:“告诉叔叔之后,叔叔马上飞机飞过来当我的解药吗?” 即使飞过来了,恐怕也来不及,他清楚,所以没有回应这个问题,眼睑垂了垂,原本梳到后面的头发散到额前,严肃高冷的气场被冲散了几分,整个人愈发温柔,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语气十分认真:“你在外面,我总是没办法面面俱到,对不起。” 颜思凉食指绕着他的胸膛打转,眨巴了几下眼睛,闲散又慵懒:“没关系,还有章纪年他们呢,替叔叔分担着这份责任。” 这向来是他们心知肚明的事情,所以颜思凉毫无忌惮地在他面前提起,但谭琮脸色还是露出些许无奈的神情:“他们是他们的,我是我的,不冲突。”他忍不住拿出些长辈的架势,苦口婆心的模样,“虽然你身边有不止一个男人,但是你不可以因此放低对每个人的要求,它不应该被均分,知道吗?” 听他的口气,好像爸爸在教闺女要怎么处理恋爱关系,颜思凉眉梢一挑,跨坐在他的肚子上,在他下巴上亲了亲,两手捧着他的脸,描摹着他的眉毛,笑吟吟地,目光澄澈透亮:“叔叔永远都是这么无私宽容。” 谭琮伸手,环住女人的腰,将人紧紧地抱在怀中,她身上的清香细细密密地包裹住他的感官,男人闭了闭眼,面色隐忍,只余一声叹息和一句耳边低语。 “叔叔希望你活得比任何人都快乐。” * 余不凡从紫竹公寓搬出来后,以感谢借住的名义邀请了章纪年一起打桌球。 感谢是假,问责是真。 章纪年清楚他来意不善,但是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地答应了。 两人球技都不错,切磋了几局之后,中场休息,余不凡拿起手机操作了一会儿,对章纪年道:“师弟,感谢你让我在你那儿借住几天,虽然你说了随便住,但我想想还是应该分担些房租,钱不多,你凑合着收下吧。” 章纪年没犹豫,拿起手机就接收了:“嗯,那就谢谢师兄了。”脸上带笑,但是没什么感情地说着客套话,“希望师兄在我那儿住得挺好。” 余不凡最烦章纪年这幅笑面虎的模样了,看着像是正人君子和和气气的,转身不知道在颜斯凉那边怎么编排人呢。 余不凡睨着他,没忍住阴阳怪气了起来,皮笑肉不笑的:“好,好极了,有师弟送来颜颜这个意料之外的惊喜,当然好了。” 章纪年当然知道他的言外之意,依旧是那副安然淡定的样子:“师兄是在说思凉发现你住在紫竹公寓的事情?” 余不凡觉得章纪年满脸写着装蒜两个字,“我记得,师弟明明答应过我不会告诉她,却特意把她带到公寓暗示她让她来找我是几个意思?” 章纪年眯了眯眼,慢悠悠的语调和对面咬牙切齿的余不凡形成强烈的反差:“我当初答应师兄的是,不会把师兄家里的事情告诉思凉,我遵守了约定。” 余不凡被他气定神闲的回答搞得愣了一下,却因为他笃定的模样止住了下意识就要否认嘲讽的意向,仔细地回忆了一下。 片刻,余不凡气极反笑:“师弟真是好记性。” 好家伙,他还被他摆了一道。 他现在恨不得抽死当初把章纪年当成好人的自己。 “我以为,师兄虽然不想直接告诉思凉家里的事情,但应该不排斥通过别人让思凉知道。” 余不凡识人不善,只能自认倒霉,拿起桌上的矿泉水猛灌了一口,看着手中的水,声音闷闷的:“这么丢脸的事情,告诉她干什么?” “让思凉知道师兄为了她做了什么不好吗?” 余不凡转头,他初见章纪年时,他就是现在这幅模样,温和儒雅,仿佛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他都能保持着从容不迫的态度面对。 那会儿他以为他是碍于颜思凉装模作样,因为他不相信没有特殊性癖的人会放任自己的女朋友和别人在一起并且和平相处。 但结果出乎他的意料。 本该是剑拨弩张的,但余不凡却恍然失去了原本想要对峙的心情,笑了声,声音有些单薄,些许无奈:“别逗了师弟,我虽然没有那么了解你,但是我知道,你只在乎她,你的出发点从来都是她。” 却说得好像是为了他和颜思凉的感情一般。 章纪年被戳穿,却勾了勾唇角,酒窝衬得他整个人温柔极了,目光却明亮而执着,似乎透过眼睛看到了那个让他放下所有忌讳也建立起坚固城防的女孩:“她有权利知道,她既然被你父母和你放在博弈的位置上,她就不应该被蒙在鼓里。无论你们日后是在一起还是分开,她清楚这一件事情,对你对她都好。” 他语调很温柔,但说得坚定有声,在这样的气氛中,余不凡心头的那些郁闷渐渐消弥,他看着章纪年,问出了他疑惑许久的问题:“你和她,是怎么认识的?” 突如其来的问题,惹得章纪年回望他,却只是轻松地笑了笑,并没有回答他:“你只需要知道,只要你对思凉好,我永远不会成为你的敌人。” 41冯璟 谭琮到华城的第二天中午,得空来接颜思凉一起去吃午饭。 上了车不久,谭琮就接到电话,是个教授朋友打来的,他受邀来华大演讲,今天刚到华城,知道谭琮也在,想约谭琮见面吃个饭。 谭琮征询颜思凉的意见后,遂决定一起去吃。 到了餐厅,谭琮朋友还没到,颜思凉和谭琮坐在一侧,点好餐之后,颜思凉侧着身子手肘撑在桌子上,脑袋靠在半握成拳的手上,笑眯眯地捏着他的手指骨玩:“叔叔,你这位朋友何方神圣啊?” 从前和她在一起,即使有突如其来的工作和邀约,大部分情况下他也都会推拒移后,甚少像这次这样带着她和他朋友一起。 谭琮喝了口水,颜思凉瞧着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忍不住开始心猿意马,手指爬到他手心挠着,却只见他面色正经地回答她:“X大的教授,不是正好要来华大演讲吗?知道我有个侄女在华大读书,他就说想认识认识你。” “居然还知道你有个侄女,看来你们关系匪浅啊?” 谭琮扯了扯唇,朝她笑笑,嗯了一声。 颜思凉手滑到他的大腿上,指腹缓缓地摩擦着质感顺滑的西裤,欣赏着谭琮俊美的脸庞,勾唇笑着:“他知道我们的关系吗?” “不知道。” 颜思凉挑了挑眉,唔了一声:“那看来等会儿我又要扮演叔叔乖巧懂事的侄女了,可别吓到人家了。” 话音刚落,颜思凉明显感到有身影矗立在身旁,坐直了身子,转身抬眼望去。 谭琮目光不动,依旧瞧着颜思凉,位置的关系,谭琮只能看见她的侧脸,并无法看到她的表情,于是移开视线,起身招呼着来人入座。 “坐吧,冯教授。” 来人朝着两人打了招呼,应和着:“诶,好。” 冯璟站在靠近颜斯凉那侧,遂坐下和颜思凉面对着面,谭琮快速扫视了一眼颜思凉,她脸上原本戏谑明艳的笑意消散了许多,转而变成十分标准的招牌客套笑容。 谭琮很快调整过状态,担任起东道主的角色:“我先介绍一下,这是我侄女颜思凉,目前华大博二在读。这是X大的冯璟教授。” 冯璟估摸着45岁的模样,标配衬衫配西裤的老师模样,浓黑的眉毛,眼睛炯炯有神,薄薄的嘴唇一直上扬带着和蔼的笑容,看起来平易近人,依稀可见年轻时的英俊。 冯璟坐下朝颜思凉点了点头,很自来熟地道:“思凉你好,这次被邀请来华大演讲,你叔叔也正好也来华城工作,我和他很久没见了,正好想约他出来一起吃个饭,正巧你也在,也一道认识认识你。” 相比于冯璟和蔼热情的模样,颜思凉就显得淡了许多,只是微微点头淡笑,只有一句:“冯教授客气了。” 谭琮瞥了一眼她,她端坐着,一手随意地放在桌上,一手搁在大腿上,是她说的“乖巧懂事”的架势,转头和冯璟寒暄着:“冯教授什么时候到华城的?” “今天上午刚到,下午就要演讲,谭总来工作几天了,要留多久?” “我也是昨天刚到,会留五天左右。” 冯璟听闻,拿起一旁的水倒了杯,举起朝着谭琮的方向倾了倾:“我第一次来华大,最近也比较不忙,打算在华城多留一段时间休息休息,你工作忙完了要是有空我们再约着聚聚。”谭琮应了声好,冯璟又转向颜思凉,“华大向来号称全国最美的十大高校之一,我这次来就想好好参观一下,不知道思凉愿不愿意带我逛逛,你们学生应该会比老师更加清楚学校有哪些地方值得参观。” “抱歉冯教授,我最近忙课题,还有晚会要准备演出,恐怕时间不多,您来华大演讲就是华大的贵客,您如果要参观华大学校肯定会比我安排得更加妥当周全。” 这话说得客气而疏离,冯璟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瞬间,很快调整过来,挥了挥手说了句“再说再说”,拿起水杯喝着,视线却悄悄朝谭琮方向望去,眼神微动。 谭琮和他对上了视线,偏过头看着颜思凉正在吃提前上桌的小零食,谭琮从桌下去握住她放在大腿上的手,大掌包住她的掌心,仔细观察着颜思凉的表情,她神色不变,没像从前一样,马上去看他然后心照不宣地笑着,甚至都没有回握他的手,只是任他抓着。 谭琮心下一沉,正巧这时候服务员来上菜,谭琮于是招呼着两人:“先吃饭,吃完我们再说。” 冯璟视线在两人身上流转了一会儿,颜思凉眸子微低自顾自地吃着,谭琮冲他微微摇了摇头,冯璟会意,只得连连应和着“好”。 吃完饭之后,都是谭琮和冯璟叙旧,颜思凉在一旁安安静静地当着背景板。 “……这次来华城,还想去拜访一下我的一位老师,但是我也不知道买些什么好……”冯璟手交迭放在桌上,啧了几声,眉头微皱,苦恼又纠结的模样。 谭琮适时出声建议道:“或许找个人给你参谋参谋?” 冯璟手指放在额头上按着眉骨,片刻,才抬头,小心谨慎地看向颜思凉:“不知道思凉乐不乐意帮个忙,我老师是位女老师,你们同为女性相互之间应该比较了解,怎么都比我去乱挑合适。” 颜思凉恍然掀起眼皮,仿佛才听到他的话,对上冯璟期待的眼神,勾了勾眉,低头闷笑出声:“好啊,不过得等中秋过后我才有空,冯教授您有那么多时间留在华城等我吗?” “有,当然有。” 42父亲 冯璟又待了一会儿,说要回去整理行李,于是先离开了。 目送着冯璟的身影出了店门,颜思凉才朝着谭琮那边微微偏头,慢条斯理地道:“他从哪个犄角旮旯把我们找出来的?” 谭琮心下早就有了猜测,此时也不再隐瞒,抓过她的手,细细摩挲着她的手背,是亲近且带着不安的动作:“我以为你不知道。” 关于她的父亲,在谭家从来都是个忌讳。 从前颜思凉是问过他关于她父亲的问题的,她曾经拉着他的衣角,偷偷地问他知不知道她父亲是谁,为什么从来不来见她,那会儿她母亲还在世,谭琮对这些事情也知情不多,所以无从回答她。 直到后来,哪怕是在最脆弱最需要父爱的时候,她也再未提起,也不再问了。 谭琮便一直以为她没有得到答案,所以也不再去想。 颜思凉转眼,眉骨微挑,语气倾泻出隐藏不住的不屑,显得有些咄咄逼人:“如果我不知道,他打算干什么?来亲近我,等和我关系升温了,觉得时机到了,就来演一出恶心的痛哭流涕父女相认的戏码?” 原本是讽刺质问的态度,说完话之后表情却愈发难看,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刚刚饭桌上用沉默寡言压抑的情绪在此刻一点点地爆发出来,谭琮许久未见她如此尖锐的模样,却依旧熟悉她此刻的状况,但从来无法游刃有余地去处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谭琮起身坐到她的对面,将她微微发颤的双手置于他的掌心,不断地按压着她的虎口处,紧盯着她的眼睛,音调刻意放缓拉长:“小凉,看着我,深呼吸,不要着急,我慢慢把经过说给你听。” 颜思凉的目光因为缺氧开始有些空茫,脑中一片空白,下意识地听从男人温和带着抚慰人心的声音抬眼看向他,谭琮眼神坚定柔和,她能从里面看到自己的模样,复刻着从前无数次的无声对视。 几分钟后,颜思凉的喘息虽然明显,但已不那么沉重,眼神也渐渐恢复了焦点,谭琮略松了一口气,才开口道:“他是昨天突然找上我的,说是你的生父,今天要来华城,希望能通过我让你们俩见面,原本他打算直接亮明他的身份,我没答应,和他协商先见面,相处一段时间,之后再做打算,他同意了。” 颜思凉瞳孔扩散,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样,却把每个字都听了进去,谭琮说完静默地瞧着她,片刻,才听她疏淡地问道:“他是怎么突然知道他有个女儿的?” “这我不清楚,不过昨天,他为了自证身份,给我发了一张亲子鉴定性,时间正好在七年前……大哥去世的那一段时间……可能是机缘巧合。” 颜思凉唇角轻勾,明明是笑着的,眸底却未见笑意,反而渗出了寒意:“七年前就知道了,那会儿没来找我,怎么就突然找上门了?” 谭琮目光晦暗了几度,眉心微蹙,喉头下上滚动了下,定定地瞧着她,没说话。 颜思凉手指在他掌心打着圈,手指尖的凉意和他掌心的温热相触,汲取着他掌心的热量,身子向前倾,向他那边凑了凑:“怎么?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我昨天让人去查了,早上才收到消息,他独生子前一段时间车祸意外去世了。” 哦。 原来如此。 曾经对他有过期待,不过那也是在很久远的从前,因此颜思凉觉得自己不应该失望,但是心底还是有一股酸酸涩涩的滋味随着血液从心脏蔓延到了全身,让她觉得自己仿佛瞬间被人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就像妈妈去世的时候那样。 看出她的失神,谭琮抓着她手掌的手使了使劲,颜思凉瞳孔微缩,下意识地看向他:“这次是叔叔欠缺考虑,贸然让你和他见面了,你尽管生叔叔的气,但是不要因为他伤害你自己……”谭琮顿了顿,才接着道,“他不值得。” 男人的声音小心翼翼,仿佛生怕语气加重一分就会打碎她一般,是颜思凉从他身上经常感知到的,珍重的意味。 “他如果真打算找我,就算没有叔叔,他也多得是方法。”颜思凉将落发别至耳后,双手和谭琮掌心交迭,微微用力,脸上染上了笑容,此刻是带着温度的,她说得很慢,每个字清清楚楚,“我永远都不会怪叔叔的,也不会生叔叔的气。更何况……是为了不相干的人。” 她说话并不柔情,甚至语调有些刻板的生硬,嗓音微哑,谭琮却瞬间感觉眼角微微发热,挽起她的手指:“叔叔会在华城等到这件事情解决完再走。” 颜思凉没有拒绝,笑容让她眯了眼睛,微微点头:“好啊。” 上车后,谭琮给颜思凉系上了安全带,却并未离开,侧身轻声问道:“你和他约好了下次见面挑礼物,打算怎么做?” 她的态度已经明显得很,她不会去承认冯璟那个父亲,但毕竟是她的生父,且昨晚冯璟联系他的时候,态度坚决,所以还是得好好考虑如何去解决这个问题。 颜思凉此刻的情绪已经平复了下来,双手抱住谭琮的脖子,凑近在他唇上亲了一下,谭琮双眸低垂,眼睫颤动了下,颜思凉没忍住,又倾身上去深深地吻了几下。 “没有结果的事情,就应该早早做个了断。” 谭琮明白她的意思,只是道:“需要我一起的话,随时和我说。” 颜思凉笑开,声音软糯:“好。” 43情事(h) 卧室的灯光亮堂得甚至有些刺目,全身覆着一层薄汗的颜思凉胴体反射出漂亮的光泽,她双眼盈着水汽,明澈透亮,一瞬不瞬地瞧着额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的章纪年,他平时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也散落开来,偶有汗珠流淌,滴落在她光裸白皙的肩膀上,都会被他覆身一一细细吻去。 持续不断的挺腰抽动,彷如永不枯竭汩汩而出的蜜液,皮肉和液体碰撞的啪嗒噗嗤声,身形交缠的男女,都使得这个夜晚迷乱又旖旎。 随着股股浓精射出,在男人隐忍克制的闷哼和女人娇媚放浪的呻吟下,宣告着第一个高潮的结束,和下一场高潮的开始。 颜思凉的腿根和腰部隐隐抽搐,穴肉紧紧地绞着,章纪年一一挑开因被汗打湿贴在她脸上和脖子上的发丝,吻细碎地落在她脸颊嘴唇处。 卧室安静得只能听到彼此的喘息和心跳,颜思凉的呼吸声渐渐变得平缓,双眼的焦距重新恢复,依旧水润润的,带着些许刚从顶峰降落的懵懂,脸颊红扑扑的,仿若娇嫩欲滴的苹果,惹人怜惜疼爱。 章纪年换了个套子复又压下来,忍不住俯身在她眼睛处吻了吻,颜思凉抬手抱住他的脖子,大腿抬高夹住他的腰,眉眼微挑给他丢了个眼色。 多年的默契让章纪年马上领会到她的意思,性器抵在她微微张开小口的幽穴,随后一手环住她的腰,一手抱着她的大腿,径直将人抱起来,分腿跨坐在他身上,随着两人下身的贴近,硕大的龟头被没入花穴中,直至整个棒身都被吞噬。 直到两人的下身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肉冠推开穴里层层迭迭的密肉,顶在了最深入最狭窄的地方。 颜思凉浑身紧绷,高抬着头颅,整个脖子连成一条线,线条柔媚细长。 章纪年没马上动,扶着她的腰,双唇在她颈间落成细细密密的吻,一手摸至她胸前,绵软白皙的圆团在他手中变成各种不规则的形状,胸前的红梅被他时轻时重地用两指捻着,越发硬挺。 颜思凉喉间溢出小猫般的低吟,手臂搁在他肩膀上,大腿微微使力,挺身向上,下身有几股透明粘稠的液体从两人性器间隙喷出,露出来的棒身表面湿漉漉,还亮津津的,甚至底下的两颗丸体都沾有不少液体。 女人一泄劲,又重重地坐回去,性器再次顶开层层密肉,戳到了最深处。 章纪年放在她腰上的手也转至了托着她的臀,开始带动着她的身体不断上上下下,刺激开始如潮水般涌来,章纪年觉得她身体发软,遂不再使力,颜思凉开始坐在他腿上套着他的性器磨着捻着深埋于她体内的龟头。 颜思凉俯首和章纪年对视着,男人拇指腹落在她的脸颊上,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动作轻柔。 原本激烈的情事转瞬成为温情的耳鬓厮磨,章纪年在此刻开口:“谭叔都和我说过了,到时候要我和你一起吗?” “不用,我想要自己去解决。”颜思凉蹭了蹭他的额头,随后捧着他的脸,手指不厌其烦地反复刮着他的眉骨,目光渐渐扩散,似陷入回忆,“其实,很早以前,在那个人还在的时候,我幻想过我的父亲如果出现,带我走,我应该会很开心很高兴。”她看着他,落点却并不在他身上,嘴角掀起淡淡的笑,明明是艳丽的一张脸,却恍然因为她凉薄无奈的笑容而显得神圣清冷,声音也冷淡得仿佛不带感情的叙述,“但是他没有出现,所以我也不再需要他出现了。” 像是最后的宣告。 尘埃落定,不再更改。 她定了定神,重新瞧着他,章纪年的瞳孔深邃如墨,是看一眼就能让人沉溺的专注,颜思凉忍不住笑了笑,柔软又温和,语气也染上了温度:“现在,我有你,有叔叔,有很多爱我的人,我足够幸福,也足够快乐了,我想让我喜欢的人走进我的生活,而不需要有人退而求其次地选择我。” “嗯。”章纪年揽过她的肩膀将她的脑袋按在他的肩窝中,眼睑低垂,掩去眼中复杂晦暗的情绪,“他不配得到你的认可,也不配得到你的原谅。” 看不到章纪年的表情,颜思凉却听到他低哑的声音中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意,眼睫轻轻地抖动了几下,随之勾了勾唇,稍稍退出他的怀抱,推着他的肩膀将他躺倒在床上,又跟着压下去。 她手指尖划过他的脸颊轮廓,眼睛一一掠过他的下巴,嘴唇,鼻子,最后才落进他的眸子深处。 她从前就知道,一个男人深情起来,目光可以多么让人沉迷,她看着这么久,却每每瞧着,都觉得心头发软。 勾唇笑着,调戏的话语却脱口而出:“哥哥心疼了是不是?” 被她看穿,章纪年也并不反驳,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颜思凉手指流转,最后勾着他的下巴,低头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男人“嘶”了一声,扶在她腰上的手收紧了一圈。 颜思凉手指在他喉结处轻点着,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狡黠,若有其事地陈述着:“心疼不应该隐藏,应该表现出来。”随后,趴在他的耳旁,低软的声音柔媚入骨:“今晚,你就是我的盘中餐,口中肉。” 颜思凉没看到,章纪年脸上满是无奈但是宠溺的笑容,低低地应了声“好”。 44后台 中秋晚会当天,颜思凉的节目在倒叁个。 沉朝远提前就和她说好了会来看,于是颜思凉早早就对章纪年和余不凡下了命令:可以去看,不要找她。 她要趁此良辰吉日拿下沉朝远。 颜思凉提早化好妆,其他人还在大厅统一请了个师妹化妆,因此休息室只有她一个人。 沉朝远发信息说要来找她,出乎颜思凉意料的是,一同而来的还有沉易。 一个是因为意外上过床的师兄,一个是即将攻略的囊中之物,偏偏这两人还是堂兄弟。 颜思凉倒是没有觉得心虚,反而因为背德心中腾升几分隐隐的刺激。 沉易看着她的眼神深邃又隐晦,似是想看她,但是又因着沉朝远的关系目光有些收敛,不时游移着看望别处。 倒是沉朝远一见她,目光是清晰可见的惊艳,嘴里也不吝赞美:“学姐,你今天好漂亮。” 她平时因为天天泡实验室,基本长裤长裙不离身,除了手臂和脸颊基本包得严严实实。 因为今天的表演,换上了红色短款吊带和黑色短裤,起身时顺手将搭在肩上的卷发撩到背后,黑发的映衬下整个人白皙如雪,纤长的四肢十分惹眼,好身材一览无余。 颜思凉因他的夸奖当即笑弯了眉眼,快步迎上前:“学弟嘴真甜。” 又看向沉朝远身侧的沉易,十分客气地喊了一句:“师兄好。” 自从上次外地开会之后,她和沉易就没怎么在实验室以外的地方有过接触,实在没想到今天居然会看到他。 沉易轻咳了一声,语气克制,只是点了点头。 面上没有什么情绪,心中却心思无数。 可能是她的表情和她今天的装扮带来的反差,给沉易心里带来了不小的冲击。 她不知道她眉目收敛嘴角轻勾眼睑微垂的模样有多乖巧,乖巧到即使他知道他表弟对她的心思,他也忍不住莫名起了燥意。 这让他想起了那天酒店她姿态放浪,却又有毫不掩饰欲望的纯粹。 像是天差地别的两种感觉,却总能在她身上得到奇妙的融合。 而他深深为这样的融合吸引。 他再次怨念她的提裤子不认人,也开始对自己窝边草的身份有一丝痛恨。 偏偏这女人打了个招呼就不管他了,转而又看向沉朝远,上下扫视了他一番,神情多了几分打趣:“师弟今晚,看起来很不一样。” 沉朝远平时都是偏休闲的打扮,今天着装却格外正式,连头发都被仔细打理了一番。 小心思被看穿,沉朝远脸有些红,抓了抓后脑勺:“毕竟师姐今天是正式的演出,得穿正式一点……” 他显而易见的害羞惹得颜思凉低笑了片刻,后又问道:“师弟晚点有空吗?” 沉朝远不假思索:“当然。” 她满意地点了点头:“我舍友在这边放了台古筝,想找个身强力壮的男大学生帮忙抬一下,不知道师弟等会儿有没有兴趣帮个忙?” “没问题啊,搬到你们宿舍楼下吗?” “嗯,那等会儿我表演完了叫你。” 沉易冷不丁开口:“不需要我一起帮忙吗?” “师弟这么强壮,搬一台古筝应该没什么问题。本着我们实验室尊老爱幼的原则,就不麻烦师兄啦。” 她说话轻快,显然是玩笑的口吻。 但沉易明显感觉自己被冷落了,心里不虞,却也没理由发作,只好嗯了声。 学院的晚会表演时间并不长,一个多小时就到了颜思凉上场。 下了场和一起表演的同学打完招呼,颜思凉打算发信息给沉朝远,却看到了一条意想不到的消息。 她拿着手机思考了半晌,还是往楼上走去。 到了四楼,走廊里的人一看到她上来就朝她走去。 “思凉,不好意思你刚表演完就把你叫过来。” 颜思凉看着满脸歉意的冯璟,无谓地摇摇头:“没关系,冯教授怎么会在这里?” “我今天受邀来参观学校,听说今晚有中秋晚会,就顺便过来看看。” 颜思凉微微眯起了眼睛,了然地点点头,又问道:“那冯教授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也……也没什么。”中年男人似不善言辞,此刻竟有些局促,眼神偏了偏,扶着栏杆的手指不自觉地轻敲着,“我刚看到你上台表演了,想着正好我们都在,上次说想请你帮我挑一下送我老师的礼物,直接来问问你也方便。” “这样啊……”颜思凉仰头笑笑,“明后天正好是周末,我都可以,不知道冯教授方便吗?” “方便方便。只要你时间允许都行。” “行,那明天吧,晚上7点怎么样?” 两人又确定了地点,颜思凉也没什么多余的话要和他说,遂准备开口请辞,却看到冯璟从包里掏出了个什么东西。 “你是谭琮的侄女,我想着之前我们见面我也没有准备什么见面礼,我这边前几天在华城逛,正好看到了比较适合你的礼物,就一起带来了。” 冯璟看向她的眼神期待又紧张,颜思凉慢悠悠地摆手笑:“我这无功不受禄的,多不好意思啊。” 冯璟拿着礼盒的手又往前送了送:“你要是不收下,明天我都不敢请你帮忙了。” 颜思凉原本拒绝得就挺不走心,瞥了眼他手中包装精致的四方盒子,不再推辞,伸手接过:“那好吧,谢谢冯教授了。”不顾冯璟看着又要说话的模样,又接着道,“冯教授,我和朋友约好了这会儿见面,就先走了。” 她这样说,冯璟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叮嘱了两句就告别了。 45家庭 下楼的路上,颜思凉就把冯璟送的盒子拆了。 外包装里是个红色的丝绒小礼品盒,打开一看,赫然入目的是一串白玉平安扣项链。 颜思凉手指触碰上去,只感觉到通体温凉。 她没什么表情,摸了几秒就把盒子关上放进包里了。 到一楼音乐练习室的时候,沉朝远已经在那边等着了。 见只有他一人,颜思凉顺口问:“你表哥回去了吗?” “嗯,看完你的表演表哥就走了,说去实验室补个测试。” 大晚上补测试…… 倒还挺识趣。 颜思凉没再说什么,古筝虽然体积大,但是不算太重,再加上宿舍离这儿不算太远,二十分钟就结束了。 搬完后,颜思凉借此请沉朝远到学校附近吃宵夜。 沉朝远敏锐地察觉到颜思凉的兴致没有一开始在休息室那会儿高,嘴上虽然时不时调戏他,但是总透着股慵懒的劲头。 他这个人,从小就自来熟,有他在的地方就不会冷场,面对自己喜欢的人情绪低落,他态度就更是热络。 终于,在沉朝远第n次帮颜思凉盛汤放在她面前后,她一手放在桌子上画着圈圈,一手撑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他,面上是温和的笑意,悠悠地问:“像师弟这么体贴的人,家庭一定很幸福吧。” 她明明没有喝酒,沉朝远却莫名从她眼中看到了几分迷醉之意。 朦胧得不像是在看他。 “算也不算,我在家里辈分低,家里人的确从小就对我很好。”他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所以其实我基本都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算不得什么体贴。” 听了他的话,颜思凉认真地点了点头,手却不怎么正经地穿过桌面揪着他的袖扣把玩,笑容也寡淡了几分:“那师弟猜一猜,像我这种私生活离经叛道,性格又不太好的人,来自什么样的家庭。” 她用了“离经叛道”“性格不好”这样的词形容自己。 沉朝远蹙了蹙眉,没有马上回答她的问题。 颜思凉脸上笑容浅淡,手中的动作却愈发肆无忌惮,不像是刚刚问出一个略显严肃的问题的人。 沉朝远抚了几下脖子,才斟酌着道:“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如果师姐你这么问的话,一般情况下你的家庭肯定不像我的家庭一样。” 沉朝远瞧着女人的人,她手里依旧玩着他的袖扣,嘴角轻轻勾起,静静地听着。 于是他接着道:“我也遇到过一些家庭环境不像我这么…好的朋友,他们有的因此一直自卑敏感被家庭拖累,有的拼命学习去摆脱家庭的束缚,不管是哪一种,都能看出家庭在他们身上打出了抹不去的烙印,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但是师姐你,和他们完全不一样,甚至,和我这种家庭幸福的也完全不一样。” 他说话的时候,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哪怕颜思凉不曾直视他,也感受到了那份视线的专注和炙热。 说到最后一句话,颜思凉抬头看他,一副请君赐教的模样:“嗯哼?怎么说?” 被她直勾勾地盯着,沉朝远反而紧张了起来,以至于说话都有些磕绊,但他依旧缓慢地在说着:“就是…从一开始,只要你出现了,我好像从来都只看得到你一个人。我不会去想,你来自什么样的家庭,接受了什么样的教育,交过了哪些朋友,才形成现在的模样。” “你站在某处,甚至都不需要做什么,说你是离经叛道性格不好其实都无所谓,我就是会被你吸引。我不知道这是别人有没有这样的感觉,但是对我而言,师姐是这样的存在。” 激情澎湃的一番话后,沉朝远稍稍稳了稳心虚,声音放软了些,羞涩地笑了笑:“当然,也有师姐你长得很在我的审美点上的原因。” 原本该是有些浮于表面的剖白因为他最后一句话一下子朴素真实了起来。 沉朝远盯着颜思凉的脸,她手指爬到他的手上,沉朝远顺势张开了手掌,于是女人柔软的手指开始放肆地在他手心处滑跳着滑着。 虽然毫无规律,却扰得人心痒。 颜思凉托着腮帮子,却突然问到:“师弟,你表哥和你说过一件事吗?” “嗯?什么事?” 她嘴唇轻启,勾出有些凉薄的笑意,一字一顿地道:“我和沉易上过床。” 颜思凉看着沉朝远的神情明显凝滞了一下,她心中的思绪也勾出丝丝缕缕的冷意。 这不是她原本设想的场景,至少她原本并没有打算今晚告诉沉朝远她和沉易的关系。 有些人的出现,即使时间不长但就是能让人心情烦躁啊。 而后果就是,她控制不住地想释放恶意,即使她知道,对面的人与她的烦躁无关。 沉默了半晌,沉朝远才开口:“师姐,你是介意我是他的表弟吗?” 他的眼睛亮澄澄地看着她,手掌无意识地包裹住了她原本作乱的手,透露出显而易见的紧张和局促。 意料之外的回答让颜思凉微愣,随后笑出了声,肆意又放松,眼神带着锐利的侵略性,说话声却轻飘飘的,透着让人抓不到的缥缈:“不,我是在想,我馋师弟的身子了,这该如何是好呢?” 46浅尝 欲望总是来得迅疾又突然。 她的话过于直白突然,未经人事的沉朝远耳朵和脖子处肉眼可见漫出一片粉红,慌张地摸到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放下水杯时力道没控制好,玻璃和桌面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他更加窘迫,抬头偷瞄了一眼颜思凉,女人失笑,沉朝远连忙避开她的眼神,半晌,才和缓了心绪,说话却还是有些磕绊:“那…那我给师姐摸一摸?” 颜思凉盯着他,似乎不愿意放过他的任何小动作,笑意温和,出口却语不惊人死不休般:“摸哪里呢?” 沉朝远瞳孔微缩,眼珠飘忽四下乱瞧了一会儿,才伸过手凑近她面前,声音都虚了几度:“手…手吧。” 颜思凉双手撑着下巴,笑着轻摇头,柔声细语的:“可是我已经牵过师弟的手了呀,师弟难道不想让我试试别的吗?” 她的话明明不露骨,但隐藏在话里的暧昧和暗示过于庞大,于是沉朝远明显招架不住,闭了闭眼,终于下定决心,目光不再游移,声音不高却平稳了许多,将主动权再次交给了对方:“那…师姐想试哪里?” 颜思凉伸手,手指穿过沉朝远的扣住,朝她的方向轻勾了两下,眼底都是轻松明媚的笑意:“我更想试试师弟身体的滋味,师弟愿不愿意给我呢?” 颜思凉深感自己仿佛面对羞赧害臊的纯情男大学生,却依旧步步紧逼的对面的女恶霸,对面的人明明已经恨不得找个洞穴躲起来了,她却还是锲而不舍地逗他。 沉朝远感觉对话尺度已经超出自己的思维,却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眼神染上了几分试探和小心,问:“师姐…只是想试一次吗?” 颜思凉听到了,他的重音放在“一次”而非“试”。 她忽然想起第一次和沉易在酒店,第二天他也是质问她“用完就想甩”。 果然是兄弟,反应都这么相似。 颜思凉抽出手指,又转了下方向,手掌覆住男人的手心,两手交迭,暖意逐渐升腾,她轻轻摇头,眼尾勾出上扬的弧度,说话带着蛊惑人心的魅意:“当然不是,师弟这么可人,我怎么舍得只吃一次呢?” 她静静地瞧着他,眼睛是缀满星星的深海,深邃不可见底,却澄澈宁静,沉朝远想,引入沉溺的其中的,就是此刻的光景。 她坐在这里,与他对视,就让他再也别不开眼。 何况,她说着这样引人犯罪的话,让人怎么拒绝呢? 之后,沉朝远感觉自己仿佛被牵着走的游魂,而颜思凉就是那个拉着线的人。 她带着他去了校外的公寓。 刚走进房间,他五感蓦然回归,随之而来的是无法抑制的心慌和紧张。 颜思凉却无比自如,在玄关放好了包,又拿了双拖鞋给他,沉朝远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换了鞋走到客厅的。 他只是瞧着她的后脑勺,感受她牵着他的手,小巧柔软,却又有几分凉意,握在手里十分舒服,让他的心不知归处,却安定无比。 他终于明白,什么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怎么会有人连后脑勺都长得这么圆润可爱。 颜思凉牵着他到客厅,把人推到沙发上坐下,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随后站在他跟前俯视着他。 双目对视,客厅的灯光颜思凉只开了壁灯,她的脸被勾勒出清晰的曲线,暖黄的光线在她身后,将她整个人映得柔暖又圣洁。 他没有如此长时间近距离地看过一个异性,更不用说对方是他心仪之人。 他向来是最害怕安静寂寞的一个人,所以天生是别人眼中的暖场和话题王,有他在,就不怕没有话聊,他也从来乐在其中。 他不知道,原来相视无言并不可怕,看着她,即使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甚至让人神往。 心跳是悸动,是热烈,是期待,而非尴尬和为难的外在表象。 沉静的气氛在深夜逐渐变得暧昧,隐藏着无数香艳轶事的可能。 眼前的男人宛如丢了魂儿,只呆愣地瞧着自己,颜思凉不禁噗嗤笑出声,揉着他的耳朵,是调侃,也是暗示:“师弟,你耳朵红得要滴血啦。” 沉朝远惊觉,下意识摸了自己另一只耳朵,和左耳因女人的手带来凉意不同,烫手的热度顺着耳廓传递到他指尖,让他整个人的心都染上几分燥热。 “这么紧张吗?”女人的声音再度传来,沉朝远猛然站起来,光影覆盖住了灯光,将女人留在他的阴影之下。 颜思凉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到,往后小退了一步,险些向后仰去。 沉朝远眼疾手快扶住她的腰,却又因她今天穿了件短上衣,触摸到那滑腻的肌肤,扶稳了她又如触电般马上般放开。 他声音都结巴了,眼神也不敢放在女人身上:“师姐,我…我要不先去洗个澡,刚刚搬古筝出了点汗。” 他的困窘溢于言表,颜思凉没有勉强,笑着:“行,这里有新的换洗衣物,我去给你拿。” 颜思凉给他拿了衣服领着他到浴室,在浴室门口,她瞧着沉朝远忍不住又笑了。 那么颀长笔挺的一个人,此时却双手紧抱着一团一副,场景有些滑稽,却又呆愣得有几分可爱。 颜思凉冲他眨了眨眼,白净的脸蛋因着生动的表情娇俏又明媚,之后别有用心地留下了一句:“那我也去洗个澡。师弟不要着急,慢一点洗。” 47烛光 进了浴室,沉朝远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二十三年的处子之身即将离他远去。 脑海里紧接着又蹦出一句话,在这之前,他需要做点什么吗? 他连忙拿出手机查了一通,胡乱接受了一大堆注意事项,晕头脑胀地抬头醒醒神,才恍然自己在浴室,当务之急应该是先洗澡才是。 于是,沉朝远洗了有生以来最长的一次澡,搓了三遍沐浴露,又用了漱口水,将自己上上下下都认真地收拾了一番才结束。 洗完澡,破天荒地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挺香,是沐浴露清冽香甜的味道,他洗了头,吹完之后发型软趴趴的,他对着镜子拨弄了好一会儿,才满意地点点头。 带着惴惴的心出了浴室,他在浴室里待了有大半个小时,不知道师姐都做了些什么。 房间里并没有看到颜思凉,沉朝远晃到了客厅,逡巡了一番,发现另一个房间门口透出的烛光,烛光不断摇曳晃动,在宁静的夜里,是唯一活动着的东西,似乎可以引诱着每一个见到它的人靠近。 沉朝远不是例外,他循着烛光走进客卧,随着距离缩短,那烛光愈发明亮耀眼,照得他都热了几度。 走进去,房间里开了壁灯,飘窗和桌面处点了十几根蜡烛,他的视野都被暖黄色的光线包围,房间显然经过刻意的布置,他该多看几眼的,才不枉布置者的心思。 但他的目光第一时间就被站在中央的女人吸引,无可控制的。 颜思凉只穿了件红色的轻纱短裙,长度很短,白皙修长的腿和手臂暴露在空气中,相得益彰,无比惹眼。 肩上只有两根细细的肩带,随意披散的卷发却遮住了大半个肩头,但肩带下方却因为胸型过于饱满美好,让人无法忽视,垂落的发尾晃晃荡荡的,胸前的两点茱萸便若隐若现,引人遐想非非。 环境昏暗,因此光影留下的阴影就十分明显,修身的纱裙和明暗交错的光影共同勾勒出女人的曲线,娉娉袅袅。 沉朝远完全无法移开自己的视线,特别是女人还赤着脚缓缓地朝着他走过来,像是画中走出来的梦中人,让人一时虚实难辨。 如果这就是梦境的话,那便就此沉溺其中吧。 他心跳控制不住地疯狂跳动,血液流淌的感觉也突然变得无比清晰,动作却迟滞了下来。 甚至在颜思凉走过来牵着他的手的时候,他都忘了回握她,只知道亦步亦趋地跟着她走。 他被推着坐到了床沿,颜思凉弯了弯腰,视线和他处于同一水平线上,她看了他几秒钟,随后,手掌按在他的胸前,温凉的温度通过肌肤传到五脏六腑,让他瞬间清醒了不少。 梦中人红唇轻启,眨巴了下眼睛,随后明澄澄地瞧着他,笑着说出第一句话:“师弟,你的心跳好快呀。” 轻快,明媚,娇俏。 这是映在他眼前鲜活灵动的人儿。 是他未曾想过,如今却够得着摸得到的美好。 这个念头一出,他便感到胸膛的火再度燃烧,随后的动作便不再随他掌握了。 沉朝远身子向前,他们之间距离触手可及,仅仅是稍稍靠近,他便贴上了她的唇。 沉朝远的第一感觉就是,明明都是一样的,为什么她的唇瓣可以如此柔软,软到他甚至都不敢再倾身上去,仿佛力道再大一点,她就会破碎消失不见。 但是显然,颜思凉从来都不是脆弱的。 她望着他懵懂愣怔、又带着期待的瞳眸,嗓音发出低笑,很轻,连喷洒在他脸上的鼻息也很轻,却像在人心头上挠过的细羽,惹人心痒难耐。 亲吻她、近距离瞧着她明亮蓄着笑意的眼睛,仿佛是耗尽了沉朝远所有的勇气,他停留了几秒,便打算退回原位。 但显然,颜思凉并没有打算给他退缩的机会。 她单手勾住他的脖子,身子也往他方向靠了靠,另一只手往下,牵引着他的手放在她的腰际处。 他的手掌温度很高,僵硬但是又配合地放在她的脊椎处。 两人唇瓣依贴着,但是很快,沉朝远就感觉到了不一样的触感。 除了柔软,还多了热度。 女人的唇瓣包裹住了他的上唇,这次和上次不一样,沉朝远是睁着眼睛的,所以他清晰地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狡黠。 下一秒,他就感觉唇瓣一紧,女人贝齿在他唇上咬了一口,力道不算太重,但是却足够让他神经清醒,随之清醒的,是他蓄势待发的渴求。 沉朝远的呼吸一下子重了许多,欲望似乎总是和痛感相伴而生。 但是他并不是有受虐癖的人,颜思凉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紧接而来的是女人小巧的舌尖,细细地舔舐着他唇瓣的温热触感。 女人闭上眼睛,舌面反复扫过她刚刚咬过的地方,她并不轻柔,力度甚至到了让人无法忽视的地步,像是要抚慰刚刚留下的齿痕,但是又留下了新的印迹。 沉朝远觉得自己是一道供她品尝的甜点,颜思凉十分细致专注地在品尝着他的唇。 她耐心地在他整个唇瓣上都留下自己的痕迹,卧室很安静,静到甚至偶尔能听到津液舔舐吮吸的声音,细密却暧昧。 终了,她睁开眼睛,对上的,就是沉朝远一直望着她的目光,是存在感极强的凝神注目。 因着他的眼神,颜思凉勾唇笑了笑,在他唇上恶意地用牙齿磨了磨,便结束了这个漫长缱绻的吻。 随后双手抱着他的脖子,顺势坐到他的大腿上,沉朝远一惊,手整个揽住她的腰身,稳住她的身形。 他的唇被她吻得湿漉漉的,泛着晶莹的水光,因为她的啃咬也显得十分红润,配合他少年气十足的白净的脸庞,一看就让人有蹂躏的欲望。 而颜思凉的眼神是赤裸的侵略,她的手指转而摩挲着他微微红肿的唇瓣,沉朝远觉得刚刚被啃噬的触感还异常清晰,女人的指尖却轻柔地抚摸着。 两种矛盾的感觉交织,让他混沌又凌乱。 “师弟,这是最后一次,你还有拒绝我的机会。”她大半身靠在他身上,明明是一样的沐浴露,从女人身上传来的味道却让他感到无比清甜,她抬眸,神色是专注的,话语却充满诱惑,脸颊往前凑去,两人距离咫尺。 “你愿不愿意,让我吃了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