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世为妾h》 第一章设计中药 阿彦穿过珠帘,奉上茶盏,“姑娘,该去给老太太请安了。” 顾昔昔放下书,白玉色的柔荑接过茶盏,“是到时候了,叫梅子把我新绣的抹额带上,一块过去。” 阿彦将书桌上的书归到檀木书架上,“早就弄好了,这些哪里还用着姑娘操心。今日可是未来姑爷送聘的大日子,姑娘得好好打扮一番。” 顾昔昔一双鹿眸微阖,红唇抿着,看着漫不经心的模样,还不如刚才吩咐抹额时来的用心,“老太太挑的人,自然是好的,就穿那件碧色绣花的对襟襦裙,搭嫂嫂送的那条青黄色贴金披帛就好。” 阿彦知道姑娘说一不二的脾气,“那等会儿让梅子给姑娘梳个垂髻,配上老太太送的桃花簪,定能惊艳众人。” 梅子进了内间,“姑娘,现在终于可以好好打扮自己了,以前真的是太委屈姑娘这副好颜色了。” 顾昔昔走到梳妆台坐下,“你不懂,梳个披发,戴上前几日新扎的绿萼绒花就好。” 梅子刚准备大显身手,又被姑娘浇了一头冷水,“姑娘,奴婢看着你都我见犹怜,脸红心跳,你怎么自己一点都不爱惜呢。” 顾昔昔忍不住笑道:“你是可惜了从宋嬷嬷那里继承的梳头手艺吧。” 梅子的好心被打趣,恼道:“姑娘!” 顾昔昔主仆一行人刚到常青园,就觉得气氛不对,进了正堂,就看到老太太一脸怒容,心下微省,这是遇上什么事了,“昔昔给老太太请安。” 许老太太看到顾昔昔来了,心上无奈,“你看看这个。” 顾昔昔顿觉不妙,看来这是与她有关,不会是婚事又出了叉子,“退婚书?”抬眼看到桌上的扇坠、荷包,竟连信物也退回来了,“梅子,去把雷公子送的生肖玩偶拿来,退还给雷家药堂。” 梅子一脸不忿,但身在常青园不敢造次,只得去取。 顾昔昔看完了信,并没有说什么,将信递给阿彦,“老太太世事无常,雷家家主突发恶疾,雷公子事有隐情,别气得伤了身子。” 许老太太是气这件事吗? 她气得是雷家不守诺,家主去世,便毁了婚约,“也是他那个母亲,非逼得她儿子娶她娘家女儿,一哭二闹,简直是泼妇行径。” 顾昔昔上前坐到老太太跟前,“老太太为这样的人家不值得,能在成婚前知道这雷家的品行,也是昔昔的福气。” 许老太太还是气不过,“我本是看着雷家家室简单,世代行医,与官场无争,你嫁过去了上头只有一个病弱的婆婆,必能掌家,没想到那雷家那孙子竟如此懦弱,受制于母,不成大器。” 顾昔昔倒没什么感觉,她只见过雷公子几面,不是很了解,想得有老太太坐镇,必不会差到哪里去,何况她今年已经十七岁了,在这个时代要是还不嫁人,会遭人非议的。 “老太太,这是老天爷啊还想让昔昔多陪陪您。” 许老太太也知道这事儿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就算可以她也不愿让昔昔再嫁过去。 老太太叹了口气,“昔昔啊,是我当年蒙了心,如若成了你和顾家的婚约,也不会耽误你到这个时候。” 顾昔昔摇摇头,“哪来的婚约啊,不过是个误会,当年家父的玩笑话,老太太怎可当真啊。” 许老太太看出顾昔昔当真是不介意,便松了口气,当初定的程家姑娘,好是好,就是身子太弱了,进门叁年了,一无所出,“本来今晚是为了给你办席,请了京里各家的闺秀,要不晚宴取消。” 顾昔昔笑着道:“顾府办晚宴不是为了赏灯吗?成毓为了这个赏灯宴可是准备了一个月,老太太你忍心看着叁妹妹难过啊。” 许老太太一想到成毓便想笑,“那个丫头是为了赏灯?还不是为了赏人啊,自小就喜欢长得好看,也不知道以后什么人家能看得上她。” 顾昔昔拉着老太太往外走,“老太太,你看这外头挂的灯笼多漂亮,我今早出门的时候还以为到了天宫呢,我家叁妹妹这么能干,害怕找不到好儿郎,叁妹妹那边估计还等着老太太主持大局呢,老太太不去帮帮忙啊。” 许老太太想到她这个小孙女就心软,“你说的对,跟我这个老太太一块去看看。” 顾昔昔看老太太被哄好了,便道:“时辰也不早了,我去厨房看看给周姨母还有叁妹妹带些点心。” 目送老太太离开,顾昔昔收了脸上的笑,“阿彦,等梅子过来了,我们就去厨房。” 阿彦一想到姑娘的婚事就难过,“姑娘,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晚上的赏灯宴,咱们就不去了吧。” 顾昔昔在院里的亭子坐下,“今日的赏灯宴叁妹妹可是要上台跳舞的,府里的乐姬她看不上,定是要我伴奏的。” “姑娘!”阿彦站在一侧,“阿彦真希望姑娘能多为自己想想,姑娘今年都十七了,婚事还没有着落,要是再拖个两叁年,阿彦怎么对得起夫人。” “在这个世道,什么身份干什么事,阿彦理当比我更明白啊。”顾昔昔忍不住想到前世,单身了叁十多年,好不容易给她自己和她的狗挣了个两室一厅,贷款还没还完,就莫名其妙的到了这个架空的朝代,成了双亲被海盗夺命,被托付给好友的孤女。 ‘昔昔都成玦’,据说她的名字就来自这句诗,当初她及笄时,许老太太特意把舒家老太爷与顾父的约定告诉了她,据说两家还交换了玉佩,就是顾昔昔自小就带在脖子上的。 只是没想到顾父去世,舒家老太爷常年镇守边关,去世前才将这事告诉了妻子,许老太太和周姨母从不知这事,看到了顾昔昔脖子上的玉佩才知道,这事儿可能是真的了。 那时候才知道为何小时候每次去给老太太请安,总觉得周姨母的眼神在她脖子那看,没想到是这个缘故。 知道这事儿,顾昔昔当然不能承认有这个婚约,只说这玉佩是当年顾父送的礼物,两家大人交换送礼,再正常不过,这件事就这么被混过去了,没想到这次老太太竟又提了这事儿。 到了晚间,顾昔昔换了身月白色的舞服,一头长发拢起,随意的拿着跟白玉簪挽住,她动了动头,一点不会散,“梅子,你的手艺愈发好了。” 梅子气闷道:“你好歹也是府里的小姐,这送来舞服的颜色跟今日府里的乐姬一样。” 顾昔昔无所谓道:“这衣服形制可不一样,更何况今日的主角可不是我,自然不能强了别人的风头。” 她远离晚宴中心,远远的立在凭栏上,喂着湖里的鱼,好不惬意。 “哎呀!”她感觉到腰间一湿,转头看去,是个小丫鬟端的酒壶撒了。 小丫鬟跪在地上,“姑娘赎罪,姑娘赎罪,奴婢不是故意的,叁姑娘让我们给府上的公子姑娘送酒。” 阿彦气极,“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若是伤了姑娘该如何是好?” 这献舞的时辰就要到了,顾昔昔没工夫追究,“阿彦,算了,我们去琵琶坊借身舞服,这样可无法上台,不能耽搁了叁妹妹。” 阿彦跟在顾昔昔后面,忍了半路,忍不下去了,“姑娘,你就是太好性了,府里的下人才敢如此怠慢你……姑娘!姑娘,你怎么了。” 顾昔昔左腿一软,差点摔在石子路上,幸好阿彦扶住了她,“我没事,可能是刚才站久了,腿麻。” “顾姑娘,这是怎么了?”从侧路走过来一个抱着琵琶的乐姬,“要不要到乐坊休息休息。” 顾昔昔道谢道:“不用了,麻烦姑娘带路,我是过来借舞服的,刚才不慎倒了酒水在身上。” 乐姬看了看,“当然可以,我正巧有这个颜色的舞服,若姑娘不嫌弃,奴家这就给姑娘取来。” 顾昔昔忙道:“客气了,还不知道姑娘芳名。” 乐姬抿嘴一笑,媚眼流转,“奴家秋月,姑娘请随我来。” 阿彦此时扶着姑娘,生怕把姑娘给摔了。 秋月领路带着顾昔昔和阿彦到了一处小院,“这里便是我的住处,姑娘请进。” 顾昔昔和阿彦等在外间,秋月进去取衣服。 “好香啊。”阿彦动了动鼻子,“这是什么香,从来没有闻过。” 顾昔昔嗅了嗅,她也没闻过,“阿彦,别失礼。” 秋月找到早就准备好的衣服,笑着出去,“顾姑娘,您试试这件,肯定好看。” 顾昔昔正要道谢。 秋月突然道:“哦对了,这衣服还有间披帛,就在隔间,这位姑娘能不能帮忙取一下,这舞服略有些繁琐,顾姑娘一个人估计不好穿。” 阿彦看向顾昔昔。 顾昔昔颔首,“去拿吧。” 秋月上前拉着顾昔昔的手,将她带到屏风那头,“姑娘可先换衣。” 顾昔昔刚解开腰带,竟发觉屏风上的花纹有些模糊,待她要仔细看,扶着屏风的手却无力支撑身体,正要摔倒,被一双有力的手拽住。 “姑娘没事吧。”秋月试探着问道,没想到事情能这么顺利,这酒香与房里的香气混合便是世间最毒的媚药。 顾昔昔再不敏感,也知道自己被算计了,她无力的抓着她的袖子,“你到底是谁?阿彦呢?” 第二章聘妻为妾 秋月本想一走了之,但看到她现在还想着阿彦,便多说了一句,“阿彦在隔壁睡着呢,你放心她不会有事的。” 顾昔昔听到秋月出门的声音,拿下头上的玉钗,用力的戳向自己的大腿,可是她手脚无力根本没有力气,只能一遍遍扎在同一个地方,好不容易走出院子,连忙朝反方向跑。 不知道摔了多少跤,顾昔昔趴在地上,汗水流进了眼睛,疼得她什么都看不清,好想躺在地上不起来,可是阿彦还在那里,不能丢下阿彦。 可是好热,她真的好热,顾昔昔扯着领口,爬到一半,脚猜到裙摆,一阵木料撕裂的声音,“啊——” 顾昔昔却没感到痛,而是撞进一个冰冷的怀抱,她努力睁开眼,“大哥哥?” 舒成玦没想到他会见到这样的顾昔昔,墨发乱舞,外衫敞着,衣领扯到胸前,露出海棠色的抹衣,脖颈上染着血,裙摆上蹭着零零星星的血迹,身上飘着似有若无的酒香,“顾姑娘。” 顾昔昔抓着舒成玦的衣袖,忍不住朝着冰凉的地方凑着,灼热的呼吸洒在他颈间,眼角还带着泪,“阿彦,阿彦还在乐坊,去救她,快找人去乐坊,抓秋月,救她。” 此时顾昔昔神智已经不清醒了,说话颠叁倒四的,“救她……大哥哥……” 舒成玦接下披风包住顾昔昔,对着不敢抬眼的小厮,“翻遍乐坊,把阿彦带出来。” 舒成玦扶着她的腰,把人抱在怀里,可怀里的人一点都不听话。 顾昔昔很累,很困,没有一丝力气,但是药性袭卷着她的身体,叫嚣着,抗议着,她被箍着,一点都不舒服,难受的哭了起来,“我好难受,有没有药,我要去医院……哼哼……呜呜呜……” 她在舒成玦身上翻来覆去的,他身前的衣服被顾昔昔整的一团乱,领口都被扯开了。 舒成玦将顾昔昔带到了书房。 书房的婢女惊讶的低下头,小厮更是恨不得把自己的头低到地缝里。 舒成玦艰难的将人从自己怀里扒拉出来,本想给她盖上被子,却根本盖不住,顾昔昔哼哼唧唧的让他头疼,叫来外面的婢女按住她的手脚,“你们在这里看着,别伤了姑娘,青竹去请大夫,青松,你去叫少夫人来。” 青松在外面应诺,可他还没走到半路,就看到大夫人带着少夫人过了石桥,往这边走,心感不妙,忙回去报信。 舒成玦看到青松这么快回来,还以为他叫了少夫人,没想到却听到这么个消息,皱着眉望向房中,想到母亲多次提的纳妾之事,“你去拦住母亲和少夫人,莫让她们靠近书房。” 青松后槽牙一紧,只得听令。 青竹很快就将大夫请来了。 这大夫对来了一看,便知是宅门里的阴私,但是用上的醉乡,却是有些过分了,“这姑娘中了醉乡,无解,我可暂时用药压制,若叁日之内没解了药性,那这身子就废了,恐会香消玉殒。” 青竹拿着大夫的方子就去配药了。 “谢大夫。”舒成玦示意旁边的人给大夫一个荷包,“劳烦大夫在府里多住几日。” 大夫接过荷包,发现重量不低,便从善如流的跟在婢女下去了。 周夫人一行人被青松拦在门外,气得她脸色铁青,这个儿子自从入了官场,便愈发不逊,语气不善的叫人去请乐姬替顾昔昔奏乐。 少夫人本来是跟着婆母来找昔昔的,但听琵琶坊的人说,昔昔朝这么走了,婆母脸色大变,也没做他想,便朝这边来了,看现在这个情况,恐怕是出了什么事了,按下心里的疑惑,“婆婆,夫君恐怕是有公事处理,我们先回去吧,离席太久,对府上的宾客不敬。” 周夫人没说什么,冷着脸先回去了。 青松感激的看了一眼少夫人。 程少君却难掩忧色。 次日,顾昔昔醒来,耳边便听到有人在抽泣,嗓子眼火烧火燎的,“咳……阿彦……” 阿彦连忙抹了泪,“姑娘,你醒了,梅子快去叫大夫。” 顾昔昔被阿彦扶着坐了起来,她感觉自己身上很奇怪,好似压着千斤重的东西,浑身绵软无力,“这是哪儿?” 阿彦道:“世子爷的书房。” 顾昔昔只觉得头疼,昨晚的事情半点都想不起来,“昨晚你没事吧。” 阿彦摇摇头,“奴婢无事,世子爷身边的侍卫将奴婢救了出来,到底谁这么大胆,竟然敢在府中对姑娘下手。” 顾昔昔想不通,她往日并没有得罪什么人。 “昔昔,是我,少君。”程少君从屋外进来,“大夫正给你熬药呢,阿彦你去把药取来吧。” 阿彦看向姑娘。 顾昔昔点点头。 等到阿彦出门,程少君身边的丫鬟也出去关上门,守在门外。 她看向嫂嫂,“嫂嫂,您是有什么事要说吗?” 程少君看着顾昔昔苍白的脸色,胃里一阵泛酸,忍不住咳嗽起来。 顾昔昔担忧的看着她,“嫂嫂,您若身体不适,不如先回房休息。” 程少君拿起手帕,压了压嘴角,“我无事,昔昔,只是你中了醉乡,此药无解,我的意思是你嫁入府中,我们姐妹相伴……咳咳……如此也好。” 顾昔昔没有应声,只问道:“昨夜的事……” 程少君讽笑一声,“你别怪婆母,她也是……爱子心切,如若我早早松了口,婆母也不会将主意打在你身上。” 顾昔昔眼眶发红,“少君是想让我做妾室?” 程少君别过眼,“祖母和婆母已经在筹备了,你今晚便会被迎入凌霄苑。”她拿出一个玉佩,“祖母说若你不愿意,便让我把这个交给你,你便懂了。” 顾昔昔伸手接过玉佩,抬手便想砸,却还是忍了下来,这毕竟曾是父亲的东西,何必拿这些死物生气。 她也是没想到,当初舒家不愿意承认的婚约,如今成了逼她做妾的筹码,“你可知这是当初我父亲与舒家老太爷,为我和世子爷定情而交换的信物?” 程少君不可思议的看着昔昔,“昔昔,我……我并不知……” 顾昔昔苦笑,“你自然不知,定下这婚约后,舒家老太爷接皇命镇守边关,一直未归,直到我父母去世,才将此事告知老太太。在她们看来,我一个失了清白,寄居府上的孤女,能攀上世子,真的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吧。” 程少君沉默不语,她竟不知自己当家主母的位置,原是别人的。 顾昔昔靠在软枕,“少君,你我自幼相识,奈何命运捉弄,我若进了凌霄苑,你我如何自处,你可想过?” 程少君艰难回道:“你昨晚宿在书房,阖府上下都知道世子爷要纳妾,他既看中了你,我也阻止不了,更何况我不想看你有事。” 顾昔昔自是不想死的,她的名声已经毁了,在这个世道,就算她不愿意又如何,现如今不会有人娶她,何苦跟少君置气,“我知道了,我想一个人静静。” 第三章初夜H 阿彦知道姑娘不开心,可是今晚姑娘就要嫁过去了,凌霄苑上上下下都挂上了红绸子,“姑娘,世子爷送了嫁衣过来。” 顾昔昔跟少君谈完后,就被送回了自己的住处,总不能在舒成玦的书房出嫁不是,“这颜色不对,怎么是正红色?” 阿彦也不清楚,“可是这是世子爷送来的,说是服侍姑娘穿上。” 顾昔昔视线在嫁衣上多停留了一会儿,“那便穿上吧。” 她不过是换套衣服,就起了一层虚汗,着实难受的紧,“梅子,头发随意挽在脑后吧,我头重的很。” 阿彦拿出一粒药丸,“姑娘,大夫说若是实在难受便含上一粒。” 顾昔昔含着药,一股清凉从喉间涌到灵台,感觉清醒了不少,“走吧。” 梅子手里拿着红盖头,“姑娘,还有盖头。” 顾昔昔不悦的皱眉,“不用了,闷得很。” 月光朦胧,夜色微凉。 她坐在小轿里,只希望这路程快些结束,摇摇晃晃的好不容易停了,忙从轿子里钻出来,却被一只大掌稳稳的撑住身体,“小心。” 顾昔昔身上无力,也不矫情,卸了大半的力气,倚靠在男人身上,妖娆的曲线紧紧的贴在男人精壮的身形下,便让人想入非非。 舒成玦扫视了周围一眼,便将人儿抱进婚房。 婚房里的桌上燃着两只红烛,旁边放置合卺酒。 舒成玦将顾昔昔抱到桌前坐下,望着红烛,沉默不语。他还没想好怎么对待这个自小寄居在家中的妹妹,平时对她的印象大多是她低垂的眉眼,还有低头时露出饱满的额头和乌黑的长发,家里的长辈都夸她老实本分。 可是此刻她腰身直立不起,软软的塌着,胳膊支持着脑袋,鬓间几丝落发,一双鹿眸半阖着,慵懒诱人。 舒成玦喉结滑动,“昨晚的事情,侯府会补偿你的,以后就安心在凌霄苑住下。” 顾昔昔心里想笑,卖身补偿吗,世子爷倒是大方。 她看到合卺酒旁有个木盒子,“这是?” 舒成玦想到大夫说的这个药的作用,便有些不自在,“这个……先喝合卺酒吧。” “世子爷,我真的很难受。”顾昔昔想努力正经一些,之前跟阿彦说话不觉得,但是对着世子爷,就是在撒娇似的。 舒成玦睫毛微动。 顾昔昔脸颊腾的一下变红,她现在这种情况,这话好像在邀宠似的,“我的意思是,喝完酒就可以开始了?不是……是不用再吃什么药了,不是……我……” 舒成玦看出顾昔昔的窘迫,看来大夫什么都没跟她说,瞳孔渐深,他起身将合卺酒倒好递到她面前,抬起顾昔昔的下巴,“你中的醉乡,只要闻到酒香,药性就会被激发出来。” 顾昔昔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恍惚间嘴唇碰到酒杯,酒水浸在她的唇上,低落在舒成玦的食指上,她下意识的伸出舌头将酒舔了个干净,懵懂的看着舒成玦。 舒成玦放在她下巴的手慢慢摸索着到她的唇,“馋了?” 顾昔昔被低沉的嗓音换回理智,仰身往后,却被人卡住后颈。 舒成玦仰头喝下剩下的合卺酒,低头吻住她的唇,酒香四溢,顾昔昔体内的馋虫被勾了出来,追着香舌啜吻,寻着那酒香,一双手不依不饶的在男人身上点火。 舒成玦浑身肌肉紧绷,将女人紧紧箍在怀里,他好似也醉了。 他将女人放到床上。 顾昔昔躺在床上,手还抓着他的衣襟,红色的嫁衣翻开,露出衣领间幽暗的春光,嘴唇不满撅着,一双鹿眸如泣如诉,身体里的热浪一波一波的袭来,她失神的望着舒成玦,喃喃道:“世子……” 舒成玦将她的手按在腰上,“解开。” 顾昔昔哪里还听得懂这些,醉乡在她体内压制了一天一夜,那一点点酒香就像一根火药芯,将她炸的体无完肤,身下泅湿一片。 她拽着舒成玦的衣领,贴了上去,搂住他的脖子,学着他刚才的样子,吻着他的唇,拨拉着他的衣领,可是他衣服穿得太紧,急得她用嘴去咬,柔软的小舌濡湿了衣领,牙齿时不时撞在他的颈间。 舒成玦看着她的眼神越来越暗。 顾昔昔本能扭着腰贴着他的下身,一条腿勾住他的腰,轻轻的撞着他。 舒成玦忍无可忍,掐着她的腰把人从他身上扯开一些,“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顾昔昔双手还勾着他的脖子,眼角沁着泪,白皙的皮肤因为身体的情动,泛起薄薄红晕,看到扒不动他的衣服,一只手就开始扯自己的腰带,“我好难受,身下都湿了……” 她难耐的磨蹭着双腿。 舒成玦清晰的感觉到她的小腹蹭着自己,眸间快被擦出火来,暴力的撕开自己的腰带。 男子的衣领瞬间散开,壮硕的形状顶在亵裤。 顾昔昔有些看呆了,呆愣间,自己就被扒了个干净。 刚入秋,空气微凉,她下意识的捂住身前,叫道:“大哥哥……” 舒成玦手指伸进她体内,勾出一坨淫水,白嫩的蚌肉吸着他的指尖。 顾昔昔舒服的瞬间高潮了,透着酒香,喷在他手心,失神的微张着唇,瞬间的快感迸发在脑海里,让她连话都说不出。 舒成玦看着身下的美景,手臂暴出青筋,“对不起。” 顾昔昔没有明白,身下就被毫不犹豫的入侵,“嗯啊啊啊——” 温热湿软的肉壁包裹着他,舒成玦猩红着双眼,还没等身下的人适应,便捅进深处,那层薄薄的阻碍破碎了。 顾昔昔被撑的好痛,可还没来得及感受初次的疼,就被醉乡勾着想要更多,双腿环在听到腰间,哭着承受他。 舒成玦舒服的头皮发麻,少女初次的紧致与淫妓的放荡,完美的结合在这个女人身上,他不过进到伸出,就觉得龙眼一酸,他从来不知道男女之事能这么让人沉迷。 难怪那些贵族世家都喜欢用醉乡调教女人,舒成玦狠狠的掐着她的腰,如同公狗一样在她身上起伏。 男人的喘息声,少女娇弱的哭吟,还有肉体的撞击声,听得外面的人脸红心跳。 青竹和青松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世子,只得再往屋外走走。 阿彦和梅子羞得想跑,但是又担心姑娘,“世子怎么这样啊,姑娘是初次啊。” 四人面面相觑只能望天。 顾昔昔头上的簪子,摔断在床沿上,头发披散着,不过一刻钟,她就被男人的突飞猛进顶的双目失神,嘴角不受控制的流出涎水,极大的欢愉她根本承受不住,但身体却乐意的迎合着男人,单调的活塞运动就让二人舒爽到极致。 舒成玦早就肏红了眼,“你想嫁我吗?” 顾昔昔早已不能言语。 舒成玦轻轻吻住她的额头,“以后日日给我肏。”身下却根本不停歇的入侵着她。 Chapter 4 舒成玦酣战到天光泛白。 顾昔昔瘫软在床上,如同一个破败的布娃娃,双眸半阖着,如若不是起伏的椒乳,好似被奸杀似的,身下还含着男人的巨大,蚌肉孜孜不倦的嗦着男人的巨根。 舒成玦从身后舒服的眯着眼,手指挽着女人的长发,右手握着大夫给的药盒,拿出一粒,眸光微深,扣住少女的下巴,“张嘴。” 顾昔昔听话的张嘴。 舒成玦舍不得放开这具娇体,吻着她的后颈,“马上就会好了。”他感觉到被肏熟的小穴又浸出水来,挺动着腰有来了一次。 顾昔昔被激得眼角落泪,额间的发还未干,又被汗渍浸湿,“不要……” 第四章喂茄子h 顾昔昔再次恢复神智,已是傍晚,她只觉得浑身都疼,胃里也疼,喉咙也火辣辣的。 阿彦看到姑娘醒了,“姑娘要不要吃点东西,小厨房里煨了鸡丝粥。” 顾昔昔连连点头,因着醉乡的缘故,她几乎是两日没有好好吃饭,现在真的是饿得前胸贴后背。 梅子从小厨房里拿来了饭食。 顾昔昔尝了口粥,便对阿彦还有梅子说:“以后你们记得改口叫我姨娘,明日要给主母敬茶,你们去库房里挑些东西,明早送去。” 阿彦和梅子对视一眼,应了下来。 阿彦又道:“姑娘,少夫人说您身子不好,不用日日去请安,安心在院里养身体,而且大夫来看过,说您至少叁日下不来床。” “啥?”顾昔昔不小心扯到腿,痛得她惊呼一声,改口道:“既然大夫说了,我就再歇几日。” 舒成玦那个狗子,她隐隐约约想起昨晚的记忆,他是没吃过肉吗? 顾昔昔歇息的这几日,舒成玦公务缠身,不是宿在公署,就是去了正院。 阿彦和梅子本来不喜世子爷那么不怜惜姨娘,但是世子爷六七日都不来,她们又为主子担忧起来了。 顾昔昔终于养好身子,能下床了,便去了正院请安。 她进了正院,盈盈跪拜,双手托着茶盏,低眉顺眼道:“妾身顾氏拜见主母,请主母喝茶。” 程少君起身接了昔昔的茶,抿了一口,“你身子如何了。” 顾昔昔起身,坐到一侧,“已无大碍。”只是她闻到屋里似有若无的药味,“夫人可要注意身体,秋日渐凉,多添衣物。” 程少君用绢帕掩了掩嘴唇,“老毛病了,只是你不要不伤心,落了病根,西偏院那边布置的仓促,这几日住着可习惯。” 顾昔昔不挑地方,更何况在凌霄苑的各项用度避灾常青园高了不止一个等次,还配了小厨房,她没什么意见,“妾身住的很好,院子里挺大的,妾身想在院中修个水池,挑些个太湖石,雕成假山,好好布置布置。” 她看顾昔昔精神大好,还想着布置院里的陈设,便想到昔昔入凌霄苑这么些天,也没有去拜见祖母,开口道:“今日正好,我正要去常青园请安,昔昔不如与我同去。” 顾昔昔不愿,“夫人,这不合规矩,妾身会守着本分,上侍候夫主、敬重主母,下谨持自身,遵守女戒。” 程少君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她这些话并无过错,要是在别的府上,估计都是大家喜闻乐见的。 “昔昔……” 顾昔昔却毫不在意,“夫人,我是真心的,这几日我也想通了,以后我若生了孩子,就记在你的名下,老太太那里,劳烦夫人帮妾身多解释解释。” 程少君没再强求,拿出凌霄苑的牌子递给顾昔昔,“修缮院子的事宜,你跟玉珠商量便是,若需要到外面采办,府里的徐管家你直接去寻便是。” 顾昔昔道了谢,“那妾身不打搅夫人了,妾身告退。” 她一回到院里,便拿出这几日所在屋里画的草图,“梅子,拿着牌子把这图交给徐管家,问清楚需要准备的物料,工匠,人事安排,工期长短,所需钱财,再跟玉珠对接清楚,多戴上些赏人的荷包,别让别人觉得我们西偏院小气。阿彦,你结算一下我们在京都近叁个月的生意,按照往年应有叁千两的进项,修缮个院子足够了吧。” 阿彦却道:“你现在是府里的姨娘,修院子怎会用自己的嫁妆,我听夫人的意思是要公中出钱啊。” 顾昔昔却道:“若是我这屋子漏风进雨的,自然该公中出钱修整,但我是自己不喜这院里呆板的花花草草,修水池,造亭子,搬假山,那上好的太湖石就上千两了,公中就算能出得起这个钱,也会引得别人微词,何苦来哉。” 徐管家动作很快,下午便有人来丈量土地,对接建造亭子、水池的细节,还有太湖石的大小、布局。 等顾昔昔和徐管家商榷完毕,都该进晚膳了。 顾昔昔正让梅子准备汤浴,便听到阿彦匆匆的脚步,“姨娘,世子爷来了。” 顾昔昔提笔的手一顿,“你把桌上的东西都收一下。” “收什么东西?”舒成玦翻过珠帘,拿起顾昔昔画的草图,“这是你画的?” 顾昔昔起身,“妾身给世子爷请安。” 舒成玦拉着顾昔昔的手,和她一起坐在倚塌上,“你要在亭子下挖水池?” 顾昔昔适应着心里的不适,“嗯,妾身看院里正好有口井,可以引进去活水,把亭子搭高一些,在北边我想搬些太湖石,南边可以种上凌霄,现在先沙藏,等来年春天移栽,凌霄花期长,既美观又提高隐蔽性,夏日里泡一泡解暑热,冬日里……” 舒成玦想了想,‘“既如此在下面打条地龙,冬日里可以在这里泡温泉。” 地龙?那得花多少钱,顾昔昔正想说算了吧。 舒成玦已经决定好了,“这些你不用管了,我会交给青松去办。” 顾昔昔看了看图纸,“可是妾身今日午后,已经跟徐管家说好了,地龙花费过甚,若泡热浴,屋里的浴汤便够了。” 舒成玦没说什么,叫了青松进来,将事情交代清楚。 顾昔昔看舒成玦已经决定了,没再都说什么。 今日世子爷来用膳,晚膳自是丰富了许多。 顾昔昔用膳不喜人伺候,阿彦和梅子只立在一旁。她端着一小碗清粥,时不时的夹菜到碗里,像一只小仓鼠似的,一大口菜配一小口粥,吃的津津有味。 青松尴尬的站在一旁帮世子爷配菜。 舒成玦以前也觉得别人布菜没什么,但是跟顾昔昔,中间夹着青松莫名的觉得不适,他停下筷子道:“青松不用你伺候了。” 顾昔昔不解的放下筷子,她对古人的饮食习惯没什么见解,只是他让人下去了,不得她来伺候了。 顾昔昔不情不愿的用公筷夹了一片烤茄子,放到他的盘子里。 舒成玦看着茄子道:“我不喜茄子。” 顾昔昔眨眨眼,她也不喜欢吃,只好把茄子夹过来,停顿了一下放到自己嘴里,有些负气的嚼着。 舒成玦看着,眉眼透着笑意,突然抓着她的手腕,低头堵住撬开她的唇,舌头一卷将茄子叼走一半。 顾昔昔震惊的瞪大眼睛。 青松和阿彦低头退了出去。 顾昔昔羞得脸颊通红,舒成玦却还不遗余力的扫荡着她的唇齿,茄子被吃了个干净,才放开她。 舒成玦舔了舔嘴角,面色不改又夹了一块茄子给她。 顾昔昔捂住嘴,摇摇头,古代人玩的这么开吗,不嫌脏啊,都没有漱口。 舒成玦轻松的擎住她两个手腕,轻轻一按,“乖,松手。” 顾昔昔挡不住他的淫威,又被他喂了口茄子,含住不敢嚼。 舒成玦凑近她,捏着她的腮帮子,“嚼啊,要我帮你吗?” 顾昔昔想到刚才的‘帮’,忙咀嚼了起来,但一咬这质感好像咬到他的舌头般,张嘴想说话,又被舒成玦钻了空子。 男人箍着她的下颚,侵略的吻不留余地。 之前因着醉乡没了神智,怎么缠绵都仿佛是在看电影,如今清醒着被人强吻,顾昔昔哪有经验,呜咽着,想到那晚的疯狂,手抵在男人的胸口上微微颤抖。 可是舒成玦却乐此不疲,拆了她的发簪,一头乌发下落,摸索着少女的软药,好似看到了那晚盲目求救的娇人儿。 阿彦她们来收膳桌时,整整一盘子茄子空空如也。 顾昔昔连粥都喝不下了,满嘴的茄子味儿,唇红如血,被人吻得动了情,此时还被男人强硬的箍在他怀里,坐在他腿上,身上都起了层薄汗,想沐浴却不敢说,生怕又陷入什么奇怪的事儿。 舒成玦却心情大好,以后餐桌上必得点上一道茄子,对着下人道:“安置吧。” 顾昔昔浑身一颤。 舒成玦将人抱到床上,整个人压了下来。 顾昔昔紧张的鼻尖都泌出汗珠,“世子爷~” 舒成玦的手钻进她的腰间,轻巧的解开她的抹衣。 “别!”顾昔昔惊呼一声,胸前的兜衣被抽走,她不安的攥住衣襟。 舒成玦嗤笑一声,吻住她的脖子,撩起裙摆撤下她的亵裤,不安分的抚着她的私处,一只手罩着少女的椒乳。 “不要啊……”顾昔昔上下不顾,这个曾经一年都见不上几次面的,现在却在玩弄她的身体,被人羞得脸颊绯红。 舒成玦双指夹住蚌珠来回,来回按揉。 顾昔昔双腿下意识的夹紧,蚌肉却忍不住翕动着,泌出淫液,她没想到自己会这么敏感,“嗯啊啊……不要弄了……” 舒成玦用嘴叼住她的腰带,抬起上身,少女的衣领半开,一双雪乳若隐若现,他低头忍不住舔舐着,轻笑着道:“腿松一松,夹着我的手了。” 顾昔昔听话的张开腿,想让他的手赶紧离开,没想到男人却得寸进尺,钻进一根手指,“啊——别进去……疼啊啊……”她难耐的娇喘着。 舒成玦轻轻转动一下手指,温暖的蚌肉夹着他,身下邪念大盛,却没想到身下的少女竟颤抖着身子高潮了,喷出大量花液,浇湿了他的手指。 顾昔昔失神的望着床帘,喃喃道:“不要……” 舒成玦将少女翻了个身,勾起她的左腿,挺着巨龙插了进去,龙眼抵在穴口。 顾昔昔害怕的想逃,却被男人进搂着腰。 舒成玦沉着眸子,“用腿好好夹着,我不进去。” 顾昔昔前世虽然没谈过恋爱,但也知道,男人在床上的话,信不得,“世子爷怜惜一下妾身,妾身身下现在还疼呢。” 少女娇软的声音,像极了那晚的无力的呻吟,舒成玦卡着她的臀,“腿夹好,伺候爷泄出来。” “啊啊啊……”男人一下一下的撞击着身下的少女,不过几下,她就觉得臀肉酥酥麻麻的,被撞的有些发疼,巨龙次次的划过蚌肉,那狰狞的纹路时不时碾过蚌珠,“别……停一停……要……啊——” 身下的巨龙又被浇了一身淫液,舒成玦埋在少女颈间,少女动情的香味,夹杂着酒香,令人迷醉。 顾昔昔觉得自己要被榨干了,浪翻红被,身下的裙摆翻到腰间,濡湿一片,脚背都被自己淫水溅满了。 男人的金玉腰带在少女臀上按下一个个红痕,他衣衫未乱,唯有额前汗珠滑落。 她哭吟娇喘,衣衫不整,坦胸露穴,虽没被插入,这个人却被这个男人奸透了。 月过当头,男人才泄了出来,顾昔昔的嗓子都喊哑了。 第五章爷的宠爱 顾昔昔次日半倚在软塌上,揉着腿,面色不虞。 算起来,她住在侯府多年,但跟这位侯府的世子爷真的不熟,为什么他能那么肆无忌惮的用她,偏偏她还无法拒绝。 阿彦打开门帘,引着几位奴婢,小厮进了门,“姨娘,青松带着东西过来了。” 顾昔昔吐掉葡萄,殷红的嘴唇泛着水光,稍稍起身,绫罗绸缎、杂耍摆件一应俱全,软语道:“青松来了。” 她叫了声阿彦。 阿彦领会拿了些荷包络子赏了众人。 青松手下荷包,“谢顾姨娘。世子爷吩咐这几日西偏院动工,恐扰了顾姨娘休息,便让奴才请顾姨娘暂住留冬居。” 顾昔昔拿着棉帕擦净手上的汁液,“梅子,带人把东西先送去库房清点,阿彦给青松倒杯水。”又对青松说:“来一趟辛苦了。” 青松后退半步,摆手道:“哪里辛苦,都是爷的差事,姨娘只管吩咐。” 顾昔昔沉吟片刻,“不知道夫人可知晓此事,后院里的事情都是夫人做主,不好越了去。” 青松便道:“自然,此事还是夫人主动跟世子爷提的,奴才这就跟着梅子姑娘去收拾了。” 顾昔昔笑着点点头,“好,那麻烦你了。” 她暗下沉思,就算此事是少君提的,但这暂住留冬居可不是少君能做主的。若是有心人在编排几句,估计会说她是故意要修亭子,哄着世子爷让她搬到留冬居。 阿彦知道姨娘是不想去的,走到姨娘身边,说起另一件事,“这是世子爷拖青松送来的,说是您入苑那日见过,一日一次,有助于身体恢复。” 顾昔昔看到药盒便认出来了,应该是大夫开的,她接过来就着阿彦手里的温水,服下。 阿彦低声问道:“姑娘,我们要搬吗?” 当然得搬啊,世子爷连人都派来了,能不搬吗,“搬,估计我那位婆婆对这事也喜闻乐见,她现在就是想赶紧要个孙子。” 等她将她平日里用的东西搬到留冬居,竟是到了进午膳的点了。 世子爷却风尘仆仆的从屋外进来,笑着坐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温柔的道:“怎么样,这里还习惯吗?” 舒成玦剑眉星眸,只望着一个人的时候,好像真要把人溺进去似的,要不是顾昔昔有这两世的记忆,见得多了,否则真要被这铁汉柔情给绑了去。 顾昔昔甜甜的笑着,“习惯,今日世子爷不去官署里。” 舒成玦点点头,“今日衙门里无事,便提前回来陪你吃饭。” 顾昔昔没想到舒成玦会说出这样的话,不自然的抽出手,转头喝茶。 舒成玦轻笑,“快传膳。” 顾昔昔看到午膳上没有茄子,松了口气。 若舒成玦正经吃饭,两人还是挺和谐的,很快就填饱了肚子。 舒成玦喝茶,漱完口道:“青松,阿彦,这些赏你们了,端下去吧。” 顾昔昔意识到舒成玦有话要说,乖巧地坐在一旁侍候着,端着痰盂。 舒成玦净手后,便道:“昔昔,等会儿陪我去跟祖母还有母亲请安吧。” 顾昔昔听到他说这话没有多少意外,不过却是没想到舒成玦会关心她和老太太还有周夫人的关系。 舒成玦抓着顾昔昔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玩着,“我知道母亲做的事欠妥,但终究是为了我,我不好指摘母亲的错处,如今你已是我院里的人,出去便不可任性了。” 顾昔昔低着头,扑倒舒成玦怀里,打着哭腔道:“爷,妾身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去见老太太,妾身如今已经是爷的人了,只想得好好侍奉爷,守着府里的规矩,现在我只是凌霄苑的妾室,如何能日日向老太太和大夫人请安,让别人说舒家没有规矩。” 舒成玦轻轻的拍着她的背,“昔昔……” 顾昔昔拽着他胸口的衣襟,“爷~妾身只想日日都待在爷身边,为舒家开枝散叶,不想让别人戳舒家的脊梁骨。” 舒成玦叹了口气,“是爷想的不够,昔昔莫伤心。” 顾昔昔用袖角擦着不存在的眼泪,眸中毫无波澜,“妾身这几日给老太太和大夫人绣了好些东西,但是害怕她们不喜欢,藏着不敢送。” 舒成玦安抚着顾昔昔,“怎么会,你跟在老太太身边那么多年,若是因此生分了,才是让老太太伤心。” 顾昔昔环住舒成玦的腰,一脸崇拜的望着他,眼角被她刚才擦拭的有些发红,“爷说的对,明日我便早早去跟老太太请安,这会儿老太太肯定念着爷呢,妾身不便过去打扰。” 舒成玦被娇人儿全身心的依赖着,便有些心猿意马,低头吻了吻她的眸,“好。” 顾昔昔送舒成玦出了留冬居。 梅子比阿彦先用完晌食,便到顾昔昔身边服侍,看到姨娘眼角通红,“姨娘,世子爷欺负你了?” 顾昔昔摇摇头,“世子爷只是希望后院和睦罢了,准备准备,明日去常青园请安。” 世子爷是极重规矩的人,看着他身边的人便知道,舒成玦是不可能不带少君,带着她去给老太太请安的,妻和妾他分的清。 梅子面上有些不高兴,“大夫人那样算计你,老太太一点表示也没有,这会儿捣药姨娘您先低头。” 顾昔昔却道:“不是这样算的,世子爷可是未来的长宁侯,我一介孤女能攀上世子爷已是大大的福分。我虽然中药,但没有当场失身,已是世子爷的仁慈,世子爷愿纳我为妾,更是救了我的性命,我也是自愿献身的,何来算计,这都是我的福分,怎能不知好歹?以后这种话不要再说了。” 梅子被姨娘的话气得口不择言,“姑娘,现在府里都说大夫人买了个清白倌人给世子爷做妾,没想到被姑娘误食,那日急急忙忙的去凌霄苑就是担心姑娘,如今更是聘了姑娘为良妾,说大夫人如何如何为您着想,可明明就是她故意借着叁小姐为借口带着少夫人去捉奸的。” “我都说了,我是自愿的,你家姑娘我不想死,想舒舒服服的活着。”顾昔昔沉着声,“我让你找的药,找到了吗?” 梅子不服气的点点头,“找到了。” 顾昔昔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趁世子爷对我还有兴趣,抓紧怀个孩子才是正事。” 梅子红着眼,她不想让姑娘被当成一个生育的工具。 顾昔昔到没觉得这肚子有什么金贵的,在这个世道,女人不生孩子是不可能的,她早早生,就能早早结束使命,舒舒服服的过日子。 常青园 舒成玦到了常青园,“孙儿给祖母请安。” 许老太太也刚用完午膳,看到乖孙儿来了,自是欢喜,“成玦,快过来,程家送来了好多东西,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舒成玦怎会要祖母的东西,“程家也给孙儿送了东西,这些东西祖母好好手下便是。” 许老太太看着自家丰神俊朗的少年郎,笑道:“程家也是多心了,我们舒家的当家主母只有一位,那便是少君。” 舒成玦知道祖母在敲打自己,“程氏是我的发妻,孙儿必不负她。” 许老太太放心了,“昔儿也是个好孩子,你母亲一时糊涂,但到也给你讨了个可心人儿,舒家人丁单薄,你母亲也是没法子。” 舒成玦没有说什么,老太太便知道他对顾昔昔很满意,她也知道顾昔昔受了委屈,回头多赏些东西给她。 说完家里的事情,舒成玦正色道:“孙儿还有事与祖母说,宫里叁皇子和五皇子闹得愈发明目张胆了,程家小儿子好似投了叁皇子门下。” 许老太太沉吟不语,“少君,不知这事吧。” 舒成玦说道:“应该不知。” 许老太太叹了口气,“这宫里的事啊不好说,别让她娘家的事烦她,她身子不好。” 舒成玦也是此意,“都听祖母的。” 第六章大夫的药 梅子想到姨娘等会要在老太太面前对着陷害她的人强颜欢笑,她就不舒服。 阿彦看到梅子摆着臭着一张脸,拽了拽她的袖子,“我们是姨娘的脸面,你这副样子,是想对别人说我们姨娘没有规矩吗?” 梅子负气的丢开那些绣品,“这些都是姨娘一针一线绣的,想到要给她们,我就心疼。” 阿彦将礼盒整理好,“你跟着姨娘这么多年,还不知道姨娘的性子,她是在意这些的人吗?姨娘刺绣是因为她喜欢,绣品就是要给人用的,否则堆在库房里积灰吗?做好自己的本分,别给姨娘找麻烦。” 顾昔昔先回了凌霄苑,等着少君梳洗完毕,跟着她一起去了常青园。 程少君看到昔昔来了,心里放下一桩事,脸上多了些笑意。 二人去了常青园却是没见到周夫人,说是昨晚突然感染风寒,起不来床。 顾昔昔嘴上担心了几句,给老太太请了安,就跟应声鹅似的,跟着程少君附和着。 今日周夫人没有来,老太太看到程少君便想到孙子说的话,没什么心情,请安很快就散了。 顾昔昔跟在程少君一起告退。 “昔昔。”程少君坐着步辇唤了她一声。 顾昔昔抬头询问的看着她。 程少君朝她倾身,倚在步辇上,“今年秋猎在即,夫君必是要参加的,往年我身子不好,他身边也没个知冷知热的,今年你便陪着夫君去秋猎吧。” 皇家猎场就在城外,坐马车半日也就到了,能去外面看看,自是好的,顾昔昔想着,“此事妾身也不熟悉,出去若是堕了侯府的名声,怕是不好。” 程少君知道昔昔的本事,“怎会,徐管家会跟着你一起去,你只用照顾爷的衣食住行便是,不少官眷也会在,等会儿我把舒家的来往单子给你列一份,你看过就懂了。” 顾昔昔行礼,“妾身知道了。” 她回到留冬居,清凉的气息铺面而来,抽走秋老虎的热气,她拿手背贴了贴脸,“这日头真毒,不过走了几步路,就热的不行。” 顾昔昔侧躺倒软塌上,优美的曲线展露无遗,阿彦看着姨娘领口都被汗浸湿了,小脸红扑扑的,她水盈盈的眼神瞧过来,阿彦觉得自己的脸都烧红了。 姨娘现在真的是愈发好看,阿彦都不敢多看她,难怪世子爷那么疼爱姨娘。 顾昔昔拿着缂丝团扇,遮着脸,“嗯……还是热,阿彦啊,去拿些冰来。” 突然一双手伸进她的衣领,顾昔昔惊呼着,丢了团扇,抓住作乱的手,“爷?” 舒成玦刚洗漱完,头发拿着发带束在颈后,少了平日里官场中的冷厉,真的像风流儒雅的世家公子,他挤在软塌上,轻松将人儿托起,抱在怀里。 顾昔昔正热着,舒成玦身上凉凉的,她也乐意贴着,趴在她怀里,问道:“爷,今早不是出门了吗?怎得这么快就回来了?” 她的发丝垂落在他耳边,舒成玦又嗅到了那股醉香,身下便来了反应。 顾昔昔自是感觉到又跟硬棒子抵着自己,这连正午都没过,青天白日的,脸上的红晕不知是热得还是羞得。 舒成玦也不知自己的自制力竟会这么差了,卡着她的腰,“别动,就这么待着。” 顾昔昔知道这男人禽兽起来是什么样,自是一动都不敢动,娇嗔道:“爷~” 舒成玦笑着哄道:“别闹,大夫的药按时吃了吗?” 谁闹了,闹得明明是他,“吃了,我觉得身子已经大好了,那药还要吃啊。” 舒成玦低声在顾昔昔耳边说了几句。 顾昔昔双手抵在他胸前,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混蛋!” 舒成玦低声笑了,胸膛嗡嗡的,震得她手臂酥麻麻的。 顾昔昔更是恼了,“世子爷,你还笑,这药以后我不吃了。” 舒成玦眼里笑意未散,“那你还想不想养好身子了,不过就是平日难熬些,不是有爷帮你呢。” 顾昔昔气的坐了起来,“世子爷,既然想帮我,昨晚你还……那样……啊——” 她话还没说完,私处就被硬物一顶,一小股淫水吐了出来,泅湿了亵裤。 顾昔昔不自在的夹紧双腿,贝齿咬着唇,媚眼如丝,黏在男人身上,“世子爷,你欺负人。” 舒成玦单手搂过少女的纤腰,坐起身,抬起她的下巴,在她唇舌狠狠咬了一口,低声道:“等着,晚上就满足你。”说罢,便出了门。 顾昔昔只觉得自己的心被高高抛起,却被轻轻放下,哪有人只管撩,不管……后面的,她反而更气了,“阿彦,备水,我要沐浴!” 沐浴过后,顾昔昔也歇了进食的心思。 阿彦便端了些点心来。 梅子这时从外面进来,“姨娘,少夫人来了。” 顾昔昔有些惊讶,“少君,怎么来了,梅子快给我梳妆。” 梅子拿了根白玉簪,盘髻于顶,“姨娘,头发还湿着呢。” 顾昔昔披了件外套,“梅子备茶,阿彦快请夫人进来。” 她站在屋中,娉婷独立,腰纤腿长,笑着看向程少君,满屋霞光都黯然失色。 程少君袖手掩唇,低眸轻咳,“妹妹,好颜色。” 顾昔昔恭身请安,“妾身拜见夫人,夫人有事差人来一趟便是。” 程少君坐在上首,知道自己露了情绪,“昔昔,不用多礼,世子爷正在前院招呼外客,我准备了些秋猎要用的东西,昔昔跟我一块看看。” 顾昔昔应声道:“好。” 出了屋,顾昔昔看到院里大大小小的箱笼,便知道程少君对舒成玦的事情是有多上心了。 想当初少君在闺中时,就十分憧憬舒成玦,得知能嫁于他,开心了好几个晚上。 不过这舒成玦也够龟毛的,出去一趟,竟要带这么多东西。 程少君嘱咐她道:“世子爷畏热,每日都要沐浴更衣,亵衣更是要经常换洗,这一箱子都是,还有这里装的是防跌打损伤、蚊虫的药丸,猎场里清凉,但是正日头也是会中暑的,清凉解暑的药也有……” 顾昔昔使了个眼色,叫阿彦都记下。 程少君回头看顾昔昔笑着,觉得自己说的多了,“你看我都忘了,这些你以后自会知晓。” 顾昔昔不知道程少君听说了什么,她打进门起就妹妹长,妹妹短的,这同个后院的女人成了姐妹,那便离反目成仇不远了,“程夫人,妾身不想多说什么,妾身想说的,入苑前都跟您说清楚了,您知道我是不会食言的,世子爷是什么样的人,您比我更清楚,您出阁前不是跟我说过,男人纳妾是天经地义的事,怎么到自己这里便想不明白了。” 阿彦看主子们说的话,越来越离谱,连忙拉着梅子还有夫人身边的人守在门口。 程少君自小就说不过顾昔昔,她总是她的歪理,“我没有,只是世子爷从来没有对内宅之事上过心,我只是有些不习惯罢了。” 顾昔昔扫了一遍大大小小的箱笼,恨声道:“整个侯府都是舒家的,他自然什么事都管得,他现在不过是得了个新鲜玩意儿,多在意了些,罢了,我一个做妾室的,当然要讨得主子欢心,用的不过是些床上的手段,夫人何必与我较真。” “昔昔,我不准你这样低贱自己。” 顾昔昔倒是不在意,想了想,“日后好好待我的孩子,妾身相信你会是个好母亲。” 程少君张嘴想说些什么,但又说不出口,她终究是与昔昔生分了。 第七章马车遗精H 程少君走后,顾昔昔便坐在绣架前打发时间。 等她晚膳都用过了,舒成玦也没有来。 黑夜如漆,顾昔昔知道舒成玦今晚是不会来了。 她换上一层纱衣,包裹着石榴红色抹衣,躺在床上,不一会儿,纱衣便被汗浸透了。 前几日还不觉得,自从今日舒成玦告诉她,因为药物原因她经常会欲求不满,她就觉得身体里十分燥热。 顾昔昔把阿彦和梅子都赶到耳房,不想让她们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 她难耐的夹着双腿,脑海里闪过她与男人交合的种种画面,小穴忍不住流出花液,床单很快就泅湿了一块。 顾昔昔一整晚浑浑噩噩的,睡得及不踏实。 次日天还未亮,她便再也睡不着了,床褥被她蹂躏的乱七八糟,还带着湿意,身上的纱衣退到腰间,性欲的折磨让她浑身无力,娇喘不断,但她面色红润,眸光如盈盈春水,波光潋滟。 顾昔昔哑着嗓子,“阿彦,备水。” 她走到浴室,“不要放热水,去打些井水来。” 折腾到天亮,顾昔昔合衣闭目躺在软塌上,“那大夫还没离府吧,你去找他,问问有没有压制醉乡的药。” 阿彦亲自去了。 正房 舒成玦起身后,程少君便醒了。 她连忙起身,服侍舒成玦穿衣,“夫君,起这么早,可是官署里有什么事?” 舒成玦伸平胳膊,“这两天肯定堆积了些公文,得早些去处理。” 程少君垫着脚尖给他系好领扣,“要不用过早膳再去吧。” 舒成玦扶了扶少君的肩膀,“要来不及了,你自己吃吧。昨日你庶兄送来了许多东西,等会儿让青竹给你送过来。” 程少君福身,“谢夫君。”取下屏风上的官服,问道:“庶兄昨日来找夫君,是因为秋猎的事吗?” 舒成玦垂眸,“你庶兄学识广博,精通蛮语,现任鸿泸寺少卿,如今外邦来朝,官家开恩,准许孟君伴驾。” 程少君笑笑,“那是好事,夫君为官辛苦,我让玉芙带些点心,你在路上多少进一些。” 留冬居 梅子带着早膳从外间进来,“姑娘,昨日世子爷被老太太叫走了,之后便去了夫人那里。” 顾昔昔睁开眼,“我没什么胃口,把粥留下,剩下的你们分了吧。” 梅子继续叨叨,“奴婢以为昨日世子爷过来,晚上会宿这里呢。” 顾昔昔不耐烦听这些,“我看你是不饿,那这些你不用吃了,让阿彦和杜远带着院里的丫鬟、小厮分着吃了吧。” 梅子护食的抱着饭盒,“别别别,杜远在外院住着,肯定早就吃过了。” “还不快去收拾箱笼,后日便要去秋猎,要待上几乎半个月呢。” 顾昔昔连半碗粥都没用完,只觉得胃里烧得慌。 阿彦很快就回来了,“姑娘,大夫说这药量已经很小了,要清除醉乡的余毒只有这个法子,不过大夫给奴婢说,这药吃了极易受孕,但在余毒未清的情况下有孕,会伤母体。” 顾昔昔皱了皱眉,“有没有问这药要吃多久。” 阿彦从大夫那里拿来了剩下的药,算了算日子,“姨娘还需吃七日便可。” 顾昔昔一口吞下药丸,解决了今日的分量。 “大夫还说……”后面的话,阿彦有些难以启齿,“说这段期间,姨娘不可同世子爷同房。” 顾昔昔明白了,老太太怕是也知晓此事,今晚舒成玦恐怕是不会来她院里了,“阿彦,你去府里多拿些安神茶,还有冰,如果府里不给了,就去外面买。” 次日,阿彦和梅子好久都没听到姨娘的声音,商量着推门进去,却发现姨娘趴在床上,眉头紧皱着,还在睡,可是今日世子爷就要伴驾去秋猎了,再不起身,就要错过出发的时辰了。 “姨娘,姨娘!” “姨娘,姨娘,快醒醒,姨娘。” 顾昔昔被阿彦和梅子从床上捞起来,神智都不清醒,被她俩服侍着洗漱,穿衣,连上马车的时候,她都还迷糊着。 阿彦扶着顾昔昔,马车时不时颠簸,顾昔昔都不能自己坐着,全身倚靠在阿彦身上。 走了不到一刻钟,梅子高声在马车外喊道:“奴婢,参见世子爷。” 吓得阿彦浑身一抖,连忙低声叫着姨娘。 舒成玦骑着马,皱了皱眉,“你家姨娘呢?” 梅子继续高声道:“姨娘这两天没有睡好,正在马车上休息呢。” 舒成玦觉出不对,翻身下马,跳上马车,就看到顾昔昔迷迷糊糊的睁着眼,可眼神却没有聚焦,他将顾昔昔揽到怀里,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阿彦忙跪在马车上,感觉身边的空气都凝结了,“姨娘,这两日畏热的厉害,睡不着觉,昨日奴婢们不察,让姨娘多喝了安神茶。” 舒成玦摸了摸她的额头,有些发凉,“今日的药带了吗?” 阿彦从身上翻出药盒,“带了。” 舒成玦拿过药盒,“到了猎场,自去领罚,出去。” 阿彦连磕了叁个头,“谢世子爷,谢世子爷。”慌忙退了出去。 梅子在外面听了个清楚,小声道:“阿彦,你没事吧。” 阿彦摇头,“是我们照顾不周,受罚是应该的。” 舒成玦取出两粒药丸,喂到昔昔嘴里。 服下药丸,很快就起效了,顾昔昔热的拉了拉衣领,不明白好不容易凉快了些,怎么又开始热了。 本来乖巧的待在自己怀里,现在犹如抱了一条活鱼,舒成玦抱着她的手逐渐滑到腰间,有一下没一下的揉着。 “阿彦~再加点冰。”顾昔昔抱着人形冰棍不撒手,觉着还不够凉,撕扯着他身上的衣服。 舒成玦没有组织,只是搂着她的腰,不让她掉下去。 不多时,他的衣领便开到腰间,露出精瘦的腰腹。顾昔昔的抹衣被自己抽了出去,仍在一边,香肩如玉,还搂着半块乳儿。 她不安分的手还在人家身上四处作案,像只猫儿似的,往人家怀里滚。 两人肌肤相贴,顾昔昔恨不得自己的每一寸肌肤都扒在他身上。 舒成玦抬起她的下巴,逼迫其与他对视,一双鹿眸,如夏日江海,波光粼粼,勾着他与其沉沦,“昔昔,醒了你会后悔的。” 顾昔昔现在哪里还想得到这些,与洞房那夜几无差别,她跨坐在男人身上,鞋子早不知飞到哪里,粉嫩的脚趾时而紧缩,时而舒展。 忽然她挺腰堵住他的唇,啵——的一声,将男人的脸埋在自己双乳间,身体上下摩擦着,裙摆推在腰间,隔着亵裤小穴摩擦在男人身上,是不是刮过腰带,“嗯啊……” 冰凉的金属质感,让顾昔昔恨不得将他拆吞入腹,药性激欲,淫水早已流了一身。 舒成玦身下硬的发疼,额前都泌出汗来,顾昔昔那轻柔的顶弄,愈发折磨人,“这是你自找的。”偏头咬住一边的乳珠,滑嫩香弹,仿佛入口即化的瀛洲豆腐。 “嗯啊啊啊……”少女穴口处喷出一股淫液,她无力垂下身子,跌坐在男人身上。 男人恶狠狠的扯开少女的衣服,破碎的锦衣可怜的挂在她的臂弯,堪堪挡住挺翘的嫩臀,少女下身只余一条亵裤,如少女手臂般粗的龟头卡进穴口。 顾昔昔仰着腰,哭吟出声,连着两日的空虚,穴肉殷红如血,如酿熟了的酒糟,一下子捅穿了,畅通无阻的包裹着男人的巨龙。 男人低吼一声,柔软的亵裤被淫水浸的湿透了,黏腻的包裹着棒身,他小幅度的挺着腰,龟头在穴口浅进浅出。 穴肉饥渴的翕动着,越吸越紧,吸咬着还不够,小穴深处潺潺流水,每块淫肉都好似能泌出蜜水,染在亵衣上,咕叽咕叽发出羞人的水声。 马车四处透风,根本没有膈音效果。 顾昔昔本能的感觉到危险,但是那压人的快感,让她不可能放手,她仰头望着马车顶,摇晃的珠帘晃的人眼晕。 舒成玦狠狠的掐着少女的腰,白玉般的肌肤,深深浅浅的映着一颗颗梅花。 他靠着自己强大的自制力才没有捅进去,要解余毒,须得她自己泄出来才行。 顾昔昔摇摆着腰肢,腰好酸,里面密密麻麻的痒,眼角挂着泪珠,难耐极了,她本能搂住男人的脖子,不知技法的往下坐。 舒成玦感觉到娇软的穴肉突然如千万张小嘴密密麻麻的吸着他,刹那间一股蜜水淋了上去,亵裤早就不堪重负,淫水浸透了他的里裤。 他搂着她的腰,额头暴起青筋,“你这个妖精。” 舒成玦正要拔出来,突然马车一阵颠簸,巨龙结结实实的捅了进去。 顾昔昔舒服的哭喊出声,“嗯啊啊……爷……嗯哼……”那一声声娇喘,听得舒成玦血气上涌,龟头一下子撞到子宫口,被狠狠的一吸,精关失守。 阿彦和梅子的脸羞得通红。 驾马车的小厮更是小心翼翼,快看不清地上的石子了。 舒成玦心中暗道不妙,但身体却诚实的抽动起来。 顾昔昔双手无力的垂在身侧,身体随着车身摇摇晃晃,两只玉兔荡漾着乳波,失神的咿咿呀呀着。 第八章贴身穿衣 马车上 顾昔昔已经清醒了过来,背后靠着男人温热的身体,身下的不适,显然在路上成了事。 车上的羊毛毯子护不住两个人的身体,白智的双腿与男人暧昧的交缠着,她忍不住动了动身子。“醒了?”男子搂住她的手缩紧,摸着她滑腻的肌肤,?“我已经去请府上的大夫了,以后他就住在府上,专门为你调里身子。 顾昔昔看着一地的乱衣,“现在什么时辰了,可耽误了秋猎?” 舒成块低首在她颈问嗅着,?”无事,官家明日才到,猎场早就派人收拾了,有孟君看着。 顾昔昔似羞涩的偏过头,躲开他的视线,?“那就好。”她回身环仕男人的腰,“爷,这几日晚上你都会来吗? 舒成块笑着道:“怎么想爷了,今天还不够?。” 顾昔昔咬唇,嗔怒道:“妾身难受啊,之前不觉得,这两日妾身快被那药折磨疯了。” 舒成块收了笑意,“以后可不能掌白己身子开玩笑,安神茶是药,能那么喝吗?” 顾昔昔骄矜道:“那妾身想爷了嘛。” 舒成块装作恶狠狠的擒住她的下巴,?“你是把爷当药了吧。” 阿彦站在马车外,“世子爷、姨娘,衣物都备好了。” 顾昔昔耳朵红的缩在舒成块怀里,“别让她们进来。” 舒成块好似被顾昔昔全然的信任愉悦到了?“把衣物递到窗户里” 舒成块起身穿好了华服。 可是顾昔昔却腰软腿酸,胳膊连抬起来的刀气都没有。 舒成块看到顾昔昔抱着衣服可怜巴巴的,身上都是他怜爱的痕迹,今日终究是他孟浪了。,怜惜道:“我来吧。“错啦。顾昔昔拍开舒成块的手,挑出雪白色的小衣,?“先穿这个。” 舒成块拿着小衣他斯起米挺轻松,穿衣服上却有些无从下手。 顾昔昔指点道:?“系带子呀,嘶-?别碰我胸……啊。” 舒成块好似找到了乐趣,问道:?“下一件是什么?” 顾昔昔抱着亵裤,?“这个我自己穿。” 舒成块忍不住嘲笑道:“你腿抬得起来吗?” 两人一顿拉扯,气得顾昔昔脸红眼湿。 舒成块喉结动了动,沉声道:?“你还想不想下车了。” 顾昔昔顿时安静了,背过身,“抹衣得系带子。” 少女肩颈处红痕点点,他的手掌轻轻附在上面。 常年拿剑的手,带着层薄茧,她忍不住软腰,“别碰。 腰一陷下去,娇臂便挺了起来,舒成块眸了一暗,轻轻将带子系紧,?“接下来是这件吧舒成块拿着荷叶青绣花旋裙,像抱孩子一样把人翻了个面,环着腰,?“这个也要系吧。” 顾昔昔突然后悔没让阿彦进来,感觉自己像是成了男人手里的玩偶,?“不用了你了,阿彦!”舒成块却下令,”谁都不准进来。”他一时间不想让别人看到她这副样子。 乌发尽垂,眼角薄红,如一颗浸了水的樱桃一样诱人。 合围、短衫、褚子、舒成块将人箍在自己怀里,一件一件,慢条斯理的给人穿上,双手如同她服侍他穿衣时,在她的领间整理,目不斜视,视线一寸一寸的扎在她身上,犹如一匹饿狼。 她明明穿好了衣物,可是却觉得浑身赤裸,在他身下无处遁形,比被他骑乘还羞辱,眼角滑泪。 舒成块轻轻拂去泪珠,身上的气势好不收敛,锋芒暗藏,眸光微深,明知故问,“怎么哭了,哪里隔着了?” 顾昔昔终于知道为什么世人谈舒色变,那种如春风般渗透在你骨子里的恐惧,他们宁可被锦衣卫撸去,也不肯进人理寺的牢狱,“没有,爷穿的很好。” 舒成块轻笑着,抚摸她的长发,”爷,替你挽发。” 顾昔昔听话的点头。 舒成块到底是没有挽过女子的长发,只给她盘了髻在脑后,脸颊发丝飞舞,温婉魅惑,犹如夜里的妖精,满意了,他敲了敲车壁,“出发。” 顾昔昔一路上则乖巧的坐在他怀里。 舒成块靠着车壁闭目养神,手搭在她腰间,轻轻敲打着,好似在弹乐,?“回去之后给我弹首琵琶,那日赏灯节没有听到你的琵琶,有些好奇你弹琵琶的样子。 顾昔昔靠在他怀里,“外面的乐姬弹得比妾身好多了,爷还没听腻啊。” 舒成块睁眼,斜晚了她一眼,支起她的下巴,轻轻一吻,“吃醋了,她们哪来你的风情。” 顾昔昔装作羞涩的低头,眼中却一片冰凉。 舒成块送她到了地方,抱着顾昔昔进了帐篷,厉声嘱咐道:“我还有事要处理,你们好好照顾小夫人。领罚的事情回府再说。 阿彦和梅子听到世子爷的话,连忙谢恩,但是让她们激动的竟然是世子爷称呼姨娘为小夫人。等舒成块走后,阿彦和梅子高兴的跪在顾昔昔身边,?“恭喜姑娘。 “不过是以色侍人,有什么可开心的。” 阿彦和梅子看出主子神色不对,可是如今能讨得世子爷欢心,她家姑娘的日子才会越来越好啊,阿彦上前道:“姨娘,世子爷今日确实是过分了,但是奴从来没见过世子爷对姨娘那么上心,看到姨娘在马年上的样子,那目光恨不得把奴婢吞了。” 顾昔昔知道阿彦和梅子不会理解的,虽然她们在她身边多年,比起别人已经是离经叛道多了,但骨子里还是这个时代的人,她们或许会觉得命运不公,不惜周夫人阴毒,老太太装糊涂,但是依旧是以男人为天。” 也是,在这里男人的宠爱才是真的,是她放松警惕,痴心妄想了,?“阿彦,梅子,不管别人怎么称呼我,在外人面前需得称我为顾姨娘,我们自己不能忘了自己的身份。” 顾昔昔实在乏累,“准备汤浴,我身上难受的紧。” 梅子却想到杜远还在外头,?“姨娘,杜远在外头,要我先打发他走吗?” “先让他问去吧,在猎场总比府里见面容易,我实在乏累,不宜见外男。”说吧便在软榻上闭目养神。阿彦回头瞪了梅子一眼,拉着她出去了,“我知道你与杜远同乡,杜远虽是姑娘娘家带来的人,但现早己是府上客卿,姑娘现在如何能见人。 梅子抿嘴,”阿彦姐,自从姨娘跟了世子爷,好久没有管外面的生意了,我这不是害怕底下人办事不牢靠,杜公子递了好几次话,我推得不能再推了。” 阿彦只说:“姑娘自有考量,这些事不用我们操心。” 梅子撇撇嘴,应下了。 次日,顾昔昔醒来时,只觉得浑身都好热,睁开眼一看,舒成玦把她牢牢箍在怀里,她好像抱了一个大火炉。也不知道这人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一动,舒成玦便醒了,两人传了下人服侍。 舒成玦吃完早点,嘱咐道:“今日无法陪你,你若是想出去,可以邀请孟君家眷一同。” 顾昔昔应声道:“妾身记下了。” 阿彦叫来小丫鬟收拾了食桌,“姨娘,可要出去看看。” 顾昔昔摇头,“今日官家要来,猎场肯定很热闹,不想见人。” 不过她不想见人,自有人来见她。 顾昔昔正躺在羊毡椅子上看书,梅子进来说外面有人求见。 她这次出行,若是有心人打听,自然会知晓,可得她的闺中好友还未出嫁,嫁出去的未听说要来这次秋猎呀,“是谁?” “鸿胪寺卿家的小妾黄氏。” 顾昔昔一想到舒成玦早间说的话,把人拒之门外也不好,“那便更衣吧。” 她换了一件湖水绿印花褙子,将乌发拢于顶,戴上一对蝶恋花累丝金钗,由阿彦扶着出去见人。 黄氏看到顾昔昔,先是一愣,而后才请安。 顾昔昔也回了一礼。 黄氏她是个自来熟的人,看到这么大美女话匣子就盖不住了,“姐姐,妹妹这次跟官人出来的仓促,就带了些自家腌的猪肉铺,来给姐姐尝尝,姐姐别嫌弃。” 顾昔昔虽然不是很重口腹之欲,但也是个喜欢吃好吃的,“谢谢。” 黄氏看到顾昔昔眼神清澈,并无轻慢之色,脸上的笑意也真了些,“妾身不认识什么人,若是姐姐烦闷了,尽快差人来找。” 顾昔昔笑着应了。 黄氏是个能说会道的,有她在气氛就不会冷场,看来陈孟君挺看重她。 从程少君那里她也是了解一些程家的事,陈孟君是程家庶长子,学问不错,深受家主看重,程少君是嫡出,后头还有个亲弟弟程宝君,只是程宝君有些被惯坏了,自小就与陈孟君不和。 她以前也没关注过舒家的态度,不过现在看来,舒成玦更看好陈孟君,只是官场上的事她不便多置喙。 第九章夜探香闺 顾昔昔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昨日舟车劳顿还没有缓过来。 黄氏是个极有眼色的,找了个借口便告退了。 这时守在外面的侍卫报备,帐篷外有大夫求见。 阿彦连忙开口,将人请了进来,搭了块巾帕在姨娘手腕,“大夫请。” 大夫将药箱放下,把了脉。 顾昔昔仔细打量大夫的脸色,什么也没看出来,“大夫,可有看出什么?” 李大夫叹了口气,“夫人是否行了周公之礼?” 顾昔昔听到这话没什么反应,倒是阿彦和梅子羞红了脸,“是的。” 李大夫摸了摸胡须,“老夫之前跟夫人身边的丫鬟说过这厉害关系,如今有两条路,第一条断了药,生产时婴儿会将母体余毒带出去,这样婴儿的体质会比常人稍弱些,不过侯府精细,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顾昔昔听了便问道:“那第二条呢。” 李大夫沉吟道:“胎儿着床至少得两个月,若期间将你身上的余毒汇于肾属水,乃先天之精,可藏醉乡之毒,等十月怀胎后,随恶露排出体外,毕竟藏毒于身体有害,日后恐难以有孕。” 顾昔昔暗自沉思,正要说她的决定。 李大夫又道:“老夫说句话,这怀胎到生产极为凶险,为了未知的孩子,伤了自己,恐得不偿失,夫人现在继续吃药,余毒自会从经血排出。日后若有孕,则母子均安。” 顾昔昔示意阿彦赏人,“谢谢大夫,我选第二条。” 李大夫又道:“夫人不再考虑考虑。” 顾昔昔做了决定便不会更改,“大夫,还需您开药送来。” 李大夫摇了摇头,问阿彦要回之前的药盒,“这药会催女子内宫成熟,您吃了这许多,世子爷龙精虎猛,望夫人近日好好保重身体。” 舒成玦一直没有回来,顾昔昔也乐得自在,吃了大夫新开的药便睡了,这药还没有副作用,这让顾昔昔心里舒坦了不少。 李大夫从顾昔昔这里出来,便去了舒成玦的帐篷,将顾昔昔的选择交代了个清楚。 他也不知道这些大户人家是怎么想的,拿别人的身体做试探。 舒成玦也没说什么,将银两赏给李大夫,“从今日起,不用再回侯府。” 顾昔昔睡得迷迷瞪瞪,好似看到一块阴影挡了下来,睁眼一看,舒成玦正坐在她床头。 她揪住他的衣摆,“爷回来了,可用了饭,要沐浴吗,我让阿彦她们准备。” 舒成玦摸了摸她圆滚滚的脑袋,“不用,就是来看看你,等会还有公务处理。” 顾昔昔笑弯眼角,靠在舒成玦的大腿上,“妾身真开心。” 从这个角度他只能看到少女乌黑的长发,第一次有一个人完全无利益纠缠,完完全全的属于他,这让他感觉很新奇。 顾昔昔知道这样舒成玦看不到她的脸,便收了笑意,只是依旧用甜腻死人的调调,手指还在男人腿上画圈,“世子爷一个人待着好无聊,爷什么时候能陪妾身逛逛。” 舒成玦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还要等几日,我这次让杜远跟着,听说当初是他护送你回府的,这两日让他陪着你,他对猎场熟悉,不会惊扰了别人。” 顾昔昔看似无意的哦了一声,“杜远啊,他原先是父亲的手下,入侯府后就见得少了,还要感谢侯府给他安排了个差事,否则妾身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他呢,还是让他陪着爷吧,有黄氏陪着我呢。” 她好似遗忘了杜远,只把当成一个于她有恩的下人,如今恩已报,便没什么瓜葛。 舒成玦嗯了一声,“杜远倒是个能干的,之前倒是忽略了。” 顾昔昔扭头看他,不满的撅着嘴,“爷,这么晚过来是为了和妾身谈公事吗?” 舒成玦低笑一声,擒住她的唇,双蛇交缠,暴虐的扫荡她的甜蜜,舌尖一丝一丝滑过她的唇。 少女不禁拽住他的手臂,难耐的张着红唇,想从他那里汲取空气,津液从两人交互处留下,糜艳绝丽。 舒成玦缠绵的松开她,两人唇间还粘着莹丝,他舔了舔唇,好似在回味,凤眸低垂,多了丝潋滟温柔,这简直就是个吸人精血的男妖精。 顾昔昔则耐不住娇喘,转身把自己蒙在被子里。 舒成玦俯身在她耳边道:“当然不是。” 顾昔昔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舒成玦再回答她前一个问题,这人要不是长得帅,决定是流氓头子。 顾昔昔探出头,人早走了。 看来舒成玦是把她的底细查了一遍,否则一直在侯府是个透明的杜远,怎么会入了他的眼。不过杜远是能干,这说不定也是他的运气,只是他们日后联系估计得更谨慎才可, 顾昔昔想着这些便睡着了,次日,她神清气爽的醒来,不用伺候大猪蹄子,她简直精神抖擞,就是唇色鲜红欲滴,还有些肿着,拿口脂稍稍遮掩了一下,便对阿彦说叫上黄氏她们出去逛逛。 黄氏竟然是自己骑着马来的,看的顾昔昔一脸艳羡。 因着叁妹妹第一次骑马,被马摔了后,再也不愿见到马,连带着府里的女眷都不得参加马球,狩猎等活动。 身为寄居在侯府的小姐,怎可触主家的霉头,顾昔昔便没有机会骑马,“柳儿妹妹好身手。” 黄氏跳下马,“顾姐姐,我还带了匹马,温顺的很,我们一起骑马逛逛。” 顾昔昔笑着拒绝,“我不会骑马,恐扫了妹妹的兴。” 黄氏不知此事,大秦的子女多善骑射,道歉道:“是妹妹想当然了,顾姐姐别怪我。” “怎会。”顾昔昔看着一望无际的草原和远处的丛林,心境都开阔了,要是在这里待得久了,那宅院里的一方天地就关不住她的心了吧。 黄氏敏感的感觉到顾昔昔的情绪有些不高,便提议道:“我教姐姐骑马吧,家里弟弟妹妹的骑射都是我教的。” 顾昔昔眼睛一亮,“可以吗?” 阿彦有些担心,“姨娘。” 黄氏看到顾昔昔一双水盈盈的眸子,忽闪忽闪的望着自己,心就软了,“姐姐有没有骑装,现在换上,我带你溜一圈。” 顾昔昔看向阿彦。 阿彦之得和梅子去准备。 顾昔昔去了钗环、耳坠,将长发高高竖起,还从发根处编了几根辫子,发丝飞扬间,多了几分异域之美。 她换上一件红色骑装,鹿皮长靴,劲瘦的骑装,完美的勾勒出少女妩媚的曲线,弯眉清眸,肤玉唇艳,让人忍不住探究一衣服里的光景。 黄氏则是穿了一身黑色骑装,一副男子打扮,配上她的眉眼,更显英气,俊美不少,不禁道:“我若是男子,定要把你抢回家。” 顾昔昔少被女子调笑,羞赧的瞪了她一眼,“你若是男子,我才不嫁你呢。” 黄氏拉着顾昔昔的手,“走,我带你上马。” 顾昔昔身体极软,听着黄氏的指导,很快就翻身上马。 黄氏拍了拍她的腰,“往前些。”她一跃便坐在顾昔昔身后。 黄氏环着她,抓着缰绳,身下的马便听话的往前走了,“我先带你适应一圈。” 顾昔昔感受身下马的律动,新奇极了。 黄氏问道:“要不要骑快些?” 顾昔昔点着头,“好啊。” 清风徐来,顾昔昔感觉自己好似迎风的风筝,开心极了,“你再带我骑几圈。” 美人在怀,黄氏没有不应的。 青竹看着远处着侯府婢女服饰的,不是阿彦和梅子吗,低声在世子爷耳边道:“世子爷,那边骑马的好似是小夫人。” 舒成玦朝远处的马场望去,看身形确实是她,她身后……“杜远呢?” 青竹道:“杜客卿昨夜染了风寒,今日告假了。” 舒成玦低眸不语。 顾昔昔有些累了,虽然她不掌马,但光坐在马上就很累了,“柳儿妹妹,我们休息一会儿吧。” 黄氏先跳下马,看到顾昔昔额前的汗,从怀里拿出巾帕,顺手给她擦去,“那我牵你回去。” 马儿慢悠悠的晃着,顾昔昔荡着双腿,好不快活。 不过,身后传来马蹄的声音,还越来越近,她一转头,便看到世子爷愠怒的脸色,谁惹着他了。 顾昔昔便让想让黄氏扶她下马,手还未碰到黄氏,便感觉身下马儿猛地一颤,跌进一个硬邦邦的怀里,马儿飞一般的奔了出去,“啊——” 黄氏只觉得手里缰绳猛地被抽走,她差点栽倒地上。 顾昔昔察觉到身后男子的怒气,“世子爷,你怎么了?” 舒成玦骑马走近后,便发现黄氏是女子,但他一想到她若和男子共乘,心里怒火便消不下去。 顾昔昔没得到回答,可快马颠簸,她真的没力气,身子猛地往右滑,“世子爷——” 舒成玦单手就将少女捞了起来,两人紧紧相贴。 身后的蠕大,极难忽视,顾昔昔可不想在马上,“爷,我以后再也不骑马了,您停下来好不好……” 第十章马震H 眼前的景色飞逝,顾昔昔却无力欣赏,只知道他们离猎场中心越来越远,马鞍不停的颠簸,她尾椎骨那块,已经都失去知觉了。 舒成玦骑乘至一片丛林处,才停了下来。 顾昔昔着实不知道这位爷今日到底是怎么了,但伏低做小总是没错的,她娇滴滴的侧过身,哭吟着,小手轻垂着他的胸,“爷~妾身腿疼,肯定磨破皮了~” “哦?”舒成玦挑眉,嘴角勾着笑,却带着几分邪气,“是我考虑不周,伤着夫人了。” 顾昔昔本能的觉得危险,提议道:“爷,时辰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舒成玦垂眸,握住她的手,抵在唇边,薄唇啜吻着。 这太不正常了,他到底是怎么了。顾昔昔觉得手腕痒极了,“爷~啊……痒啊。” 舒成玦浅笑,“刚骑得久了,此时回去,你的腿会承受不住的,我给你看看伤。” 顾昔昔忙用另一只手护着腿,“别!” 可她哪里挡得住男人,她背靠着他,小腿被他攥住,侧跨在男人腿上,双腿大敞着。 撕拉—— 外裤连着亵裤被人,从裤腿撕碎至裆部,山林间的风舞着落叶,顾昔昔也觉得自己如一片落叶,身不由己。 顾昔昔慌了,“爷!不要,不要在这儿……” 舒成玦修长的手指探向少女腿根,肤如凝脂,滑腻如牛乳,此刻泛着薄红,好像在控诉他的恶行,“确实是受伤了。” 顾昔昔真的后悔刚才说自己受伤,她没想到堂堂侯府世子竟会这样给女人看伤。 她想转身看她,两条腿被压着根本动弹不得,只得身体往后靠,长发蹭着男人的肩头,“世子爷,我们回去好不好。”声音带着丝丝颤抖,愈发勾起男人心底的暴虐。 舒成玦从怀里拿出伤药,摆在顾昔昔眼前,“我给你上药。”他用食指挖出药膏,按在掌心,微微搓热,一双大掌便覆盖在少女发红的肌肤上。 手掌的温热很快被药物的清凉带走,两腿被按得几乎水平,她只能被迫不停的后靠,两股夹着那硬物,随着男人的手掌磨动。 舒府,时代簪缨,优雅是刻到骨子里了。顾昔昔仰头,只能看到他鼻如悬胆,唇薄且朱,他面色依旧沉静,仿佛红尘之事于他只是过客,这风流之事不过是做普通舒缓,色欲,性也。 顾昔昔从某一方面确实探到了真相,世家是真,风流也是真,人一旦到达某种高度,满足自己的欲望是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在舒成玦看来,他知道世家中很多人玩的很开,他不屑于参与,只是身前这个人却让自己一再破例。 药性发了出来,两腿间逐渐发烫,顾昔昔清晰的感觉到穴口在不断收缩,穴肉如一块海绵被人挤出水来,“爷~别揉了……啊……” 舒成玦知道她情动了,手掌滑到阴部,两指夹住蚌珠轻轻一提,顾昔昔便高潮了,又弄湿了他的手。 顾昔昔咬着牙,内心的羞耻让她忍不住落泪,扭着腰想夹紧腿,她羞耻于自身,妥协于欲望,她不要被这样掌控。 顾昔昔胡乱借力,猛地抬起腰,想要逃离,却把自己推向更深的深渊。 “别动。”舒成玦的巨物被狠狠一压,直直的抬起头,顺势拽住少女的腰落下。 两人忍不住喟叹一声,结合在一起。 顾昔昔半张着嘴,小穴被突然填满的窒息感,让她忘了呼吸,泪珠如珍珠般滑落。 她半靠在他怀里,舒成玦吻掉她的眼泪,少女被蹂躏的凄美,让他疯狂,越疯狂,越克制,舒成玦静静的享受着被少女包裹。 他无时无刻不想挺动腰身,肏得她花枝乱颤,可被温柔的穴肉一点一点的吸取,感受着她的紧缩与饥渴,更让他上瘾。 舒成玦用缰绳锁住她的手腕。 马儿停了许久,以为主人想让它往前走,小步朝前走着。 “啊啊啊……不要……”随着马背的律动,身体里的巨根前前后后拉扯着穴肉,愈进愈深,顾昔昔清晰的感觉到穴肉裹挟着巨根在不断的抽动,她好像一股拧不干的锦缎,越紧越湿,那巨物好像快要抵在她的喉间,破碎的呻吟溢出,娇媚软语,仿佛勾引着男人肏她,“不要啊啊啊……” 她想逃离,颤抖的身躯,根本控制不了双手,身下的马儿跟着缰绳左转,直走,右转,来回踱步…… 身后的男人早红了双眼,身下巨根在小穴里横冲直撞,一条条错综复杂的纹路揪着穴肉撕扯着,一股股淫水哺育着他。 马鞍早已湿透,淫水顺着腿根、小腿、滑落在草地上,晶莹莹一片。 突然,舒成玦拽着少女的手腕,猛地一提,马儿撩起前足。 “啊——”巨物重重的砸在子宫口,顾昔昔脑海里一阵空白。 舒成玦将女人按在马背上,抽动着腰肢,恶狠狠的肏入深处,囊袋敲打着臀肉,啪啪啪—— 每一次都抵在最深处,舒成玦面无表情,眼神狠厉,好似一架没有感情的打桩机,不够,不够,只觉得如此不够,野合的刺激让他忘了一切。 那穴肉绵软的,他只想要捅破她。 顾昔昔双眼无神,嘴角涎水在马鬃上,嘴里咿咿呀呀的哭吟着,穴肉本能的攀附着男人的巨物,穴口肏得外翻,内里的蚌肉殷红如血,淫水飞溅,泡沫横泗。 时而回过神来,那一声声娇喘只是让身后的人更加兴奋,汹涌的快感一波一波如潮,她记不得潮来潮去,只记得水波汹涌,一直深处潮流旋涡,“不……要……啊啊啊……要啊……爷……” 等顾昔昔再次清醒,马儿在慢慢的往回走,她身下早空无一无,白皙的双腿耷拉在两侧,随着马儿悠悠晃动,湿漉漉的,白灼混着淫水从内测滑落,浸湿的马背,骑装的裙摆根本遮不住,大咧咧的暴露在空气中。 男人的巨根还插在里面,随着马儿轻轻浅抽着,穴肉不自觉的翕动着,穴口淅淅沥沥的溢出浊液,还带着丝丝血色,她喉咙痛的无法出声,手腕被缰绳磨得通红。 痛伴随着快感,让她眼眶发酸,眼泪都流干了,她想吐,可是胃里什么都没有,无力的趴着,成为男人的玩物。 快看到人烟时,男人终于把少女从马背上拉了起来,用披风将她护了个严实,只是依旧舍不得从她身体里退出来,插着回了营地。 第十一章怀孕 顾昔昔跟舒成玦耍脾气了,整个秋猎她再也没有出过帐篷,不管黄氏怎么邀请。 黄氏也是奇怪,每日来顾夫人都笑脸相迎,看着温柔可怜,着实不像生气的模样,但是看着都摆到外间的礼盒,觉得这位顾夫人不像是外表看着的惹人可怜的性子。 舒成玦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这几天更加忙碌了。 顾昔昔也就能经常看见送礼的青竹,她也乐得清闲。 阿彦和梅子刚开始也觉得世子爷孟浪了,可是这么多天下来,世子爷都没露过面,姑娘这里却一点也不着急。 顾昔昔算着日子,明日秋猎就结束了,吩咐道:“阿彦,今晚把东西收好,明日一早我们就走。” 阿彦迟疑着道:“姨娘,不等等世子爷吗?” 顾昔昔理所当然的道:“等他做什么,他身上负着官命,怎么能说走就走,出府都半个月了,是该回府了。” 阿彦瞧着姨娘的脸色,看着没生气模样啊,“那要不明日跟青竹说一声,请他来喝杯茶?” 顾昔昔笑了,“你那小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觉得我现在已经气消了,为什么还在装?” 阿彦忙摇头,“姨娘,我没有这个意思。” “你猜得对,这么多天,什么气都该消了。”顾昔昔躺在床上,用手支着脑袋,“我还是一直不见青竹,就是为了让世子爷以为我还在生气。” 阿彦摸不到头脑,“这是为何啊,姑娘,您都生气有半个月了,该消气了吧。” 顾昔昔朝她招招手。 阿彦蹲了下来,就被顾昔昔弹了脑门,她无辜的捂着额头。 顾昔昔嘲笑道:“你以后要是嫁人了,可怎么办,女人就是要男人哄得,他对你上的心多了,自然就放不下了。” 阿彦被说的羞红了脸,“姑娘欺负人,不跟姑娘说了。” 梅子端着热水进来,就看到阿彦红着脸跑走了,姨娘还笑嘻嘻的,“阿彦!姨娘,这是怎得了?” 顾昔昔笑意未散,“没什么,梅子啊,你有没有看上的,要是有看上的男人了,我给你们做主。” 梅子端着水盆,扭捏道:“姑娘!” 顾昔昔不逗她们了,“好了,好了,这个我可没开玩笑,别错过自己的终身大事,又找我哭。” 梅子更蚊子似的,嗯了一声,伺候姑娘熟悉。 今日,顾昔昔觉得这个洗漱流程走的格外快。 翌日晌午 舒成玦问青竹,“礼物送去了吗?” 青竹正愁着怎么回话呢,硬着头皮道:“小夫人,先回府了。” 舒成玦持笔的手一顿,“没留什么话?” 青竹觉得头顶的视线,压力山大,“没有,而且这几日送的礼物,都留下了。” 舒成玦冷笑一声,“你去准备准备,今晚回京。” 顾昔昔一个人回来,自然少不了流言蜚语,世子爷自秋猎后,就没有回府,连日里都住在大理寺。 府里的话本子都传了好几个版本,不过大致都是顾姨娘在秋猎犯了大错,引得世子爷动怒。 留言传得不成样子,程少君也压不下去,就形成了现在的局面,老太太请顾昔昔去喝茶。 阿彦给顾昔昔挑着衣服。 顾昔昔却说:“挑那件月白挑金百褶襦裙,穿着舒服,戴玉兰绒花簪,头发半披着吧,在家里别搞那么隆重。” 顾昔昔一进常青园正堂,就听到一声跪下。 一个小丫鬟拿着蒲团放到顾昔昔跟前。 阿彦神情一僵,“姨娘。” 顾昔昔暗拍了拍阿彦的手,端正的跪在蒲团上,“妾身给老太太,大夫人请安。” 老太太手里的楠木缠丝手杖重重的敲击在地上,“这次秋猎到底发生了什么,成玦为何一直不肯回府,你是不是犯了什么事?” 顾昔昔垂眸,“回老太太,妾身不能说。” “好,好,好!”老太太气得站了起来,“长大了,翅膀硬了,觉得自己受宠是吧,去祠堂罚跪,成玦不回来,不准出祠堂。” 顾昔昔恭身,“谢老太太。”半丝留恋都没有,退了出去,直接去了祠堂。 阿彦陪着姨娘在祠堂。 梅子找过来的时候,天色都很晚了,“姨娘,你可不知道。你走了之后,老太太发了好大的脾气。” 顾昔昔已经跪了有一个时辰了,不知道怎么的,这会觉得身上有些不舒服,“世子爷不回府,肯定有他的原因,断不会是因为我,老太太不是想不到这个,应该是关心则乱,又看不惯我跟世子爷闹脾气吧。” 她锤了锤膝盖,“阿彦,给我倒杯水。” 顾昔昔水还没有喝到嘴里,就觉得一阵眼前眩晕,便不知事了。 大理寺 府里小厮赶到大理寺,“世子爷,顾姨娘被老太太罚跪祠堂,晕过去了,大夫诊脉说……说……” 舒成玦被人从被窝里叫出来,就听到这话,皱着眉,“说什么?” “说顾姨娘可能有身孕了。” 长宁侯府 顾昔昔晕得快,醒的也快,睁开眼,却看到老太太,周夫人,少夫人都挤在她房里,“这是?” 老太太气哼道:“一个女子都不知道爱惜自己的,怀了身子都不晓得。” 顾昔昔脑子还有些不清楚,听到这话还有些懵。 周夫人笑得眼睛都眯成缝了,“这孩子,你是有了身孕了,幸好发现的早,没什么大碍,否则伤了我的孙子,可绕不了你。” 程少君看出顾昔昔脸上带着疲惫,“你醒了就好,已经派人去了大理寺,等世子爷回来,好好说说,别在跟爷置气了。” 周夫人怜爱的摸了摸她的脑袋,“我们就先走了,老太太将身边的苏嬷嬷派给你了,给你调身子,你就好好休息。” 老太太早就站了起来,“好了,快走了。” 顾昔昔喊着阿彦,让她送送人,摸着自己的肚子,只觉得有些不真实,就这么怀上了,这药还真灵验。 “奴婢参见世子爷。” 是梅子的声音,他还真回来了。顾昔昔正要起身,想了想又躺了回去,背对着门。 舒成玦穿过屏风,便卡到每日侧卧在床榻上,手里拿着扇子轻轻摇着,无奈的摇头,“昔昔。” 他走过去,将人儿的肩膀掰过来,面朝着他,“还生气呢,是爷错了,爷给你赔不是。” 顾昔昔偏头就是不看他,“爷怎么会错,是妾身错了,妾身不该跟世子爷置气,伤了身子。” 她红着眼,“要是孩子有个叁长两短,妾身……妾身……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舒成玦揽过她,将人抱在怀里,“那是是爷过分了,都是爷的错。” 顾昔昔顺势趴在男人的胸膛上,抽泣着,“那您连着这么些天都不回府,是真生我的气了。” 舒成玦拍着少女的背,哄道:“没有,堆了半个月的公案不能不处理啊,一到年底,各州县的案牍都报了上来,自然就忙了。” 顾昔昔环住他的腰,“爷去正屋看看吧,今天是十五,我这里有苏嬷嬷还有大夫照看。” 舒成玦想了想,便做出决定,吻了吻她的额头,“那你好好休息,不能再一个人生闷气了。” 顾昔昔笑着躺下,“只要爷不跟妾身生气就好。” 第十二章害喜 程少君今日被顾昔昔的事折腾的,十分疲惫,一回去便躺倒床上,闭上眼睛却睡不着。 玉蓉给屋里点了安神香,玉芝跪在床尾锤腿,给夫人解乏。 程少君摆了摆手。 玉芝便退了下去,玉珠端了痰盂,玉蓉端来热水,玉漱和玉芝服侍着夫人更衣,行动有序,不消半刻钟,程少君又躺倒床上,留了玉漱守夜。 玉蓉她们还未走远,便看到世子爷身边的青竹。 玉芝忙回去,通知夫人。 程少君得知世子爷在外面了,“快把口脂拿来。”她的面色稍微红润了些。 这时世子爷也进来了。 程少君起身相迎。 舒成玦握着她的手,扶人到床榻上,“夫人这几日在家侍奉祖母,操持家里,辛苦了。” 程少君抿唇,矜持的笑着,“妾身不辛苦,恭喜世子爷,姨娘有孕,今日的事是妾身失察了。” 舒成玦搂过她的肩膀,拍了拍,“今日的事情就算了,你无大过,明日一早我就去和祖母请安。” 程少君攥紧衣袖,“谢爷体谅,妾身今日身子不适,恐不能服侍爷。” 舒成玦松开手,坐了片刻。 两人皆无话。 舒成玦起身,“那夫人好好休息,改日再来看你。” 男人行走间带风,吹得她凉了半个身子。 玉芝看到世子爷黑着脸走了,连忙进去看向夫人。 夫人呆愣的坐在床边,她忙给夫人把披风穿上,“夫人?” 程少君淡淡道:“我无事,吩咐厨房给世子爷熬银耳枸杞羹,大晚上的更深露重,让世子爷喝了再休息。” 玉芝红了眼眶,夫人真是不值,夫人对世子爷的心思她们这些人,看得真真儿的,为何世子爷就是不领情呢。 西偏房 顾昔昔早晨醒来,觉得浑身无力,她平日里身体挺好的,但是没想到怀了这一胎,反倒变得虚弱了。 那李大夫好不容易离了侯府,又被请了回来给她调理身子。 “李大夫,我是真的有孕吗?”顾昔昔昨日晕了过去,那会就是老太太和大夫人,也没有机会问清楚,“算时间,不过一个月吧,就能诊出来?” 李大夫摸了摸胡子,“你这脉象滑若游丝,确实不太好诊出来,等再过一个月就能完全确定了。” 顾昔昔有些担心,“你给的新药,我都有按时吃。” 李大夫叹了口气,“就是因为按时吃啊。” 顾昔昔想到之前李大夫的嘱咐,“那就麻烦李大夫了,我一定会好好听话的。” 李大夫新开了药方递给阿彦,“你那药不用再吃了,这头叁个月千万不能剧烈运动,要是躺的难受就在屋里走一走,油腻的不能吃,孕期要忌口,我都给你的婢女写好了,你自己也要多留意。” 顾昔昔不便起身,“谢谢李大夫,阿彦,送李大夫。” 完了,还有九个月,想到前世刷到那些生产的小视频,她就有些发憷,“梅子,你去把外面新出的游记,小说都给我买回来,若是遇到什么好玩的,也买上来。” 梅子应承下来,“姨娘,昨晚世子爷没有宿在夫人那里,去书房待了一晚上,一大清早就去上朝了。” 顾昔昔哦了一声,兴致缺缺,“快去给我买东西,吩咐下去,我们西偏院不得随意议论少夫人。” 阿彦熬好药,顾昔昔服下后,整个上午都昏昏沉沉的,到了晌午时分,才悠悠转醒。 顾昔昔 梅子这时才回来,进了内室就把一本书交给姨娘。 顾昔昔打开扉页,里面夹着一封信,看字迹是杜远写的,“你见着杜主事了?” 梅子点点头,“我去一趟城北的杂货铺,杜主事放了信在那儿。” 顾昔昔拆开信,看完之后递给梅子,“烧了吧,这海上的生意,近期可能要杜主事多操心了,能不能赚钱是小,一定要确保这条路开通着。” 梅子接过信,“奴婢,去外面处理。” 顾昔昔感觉有些饿了,正要起身,便听到外面梅子有些惊慌的声音。 “奴婢,参见世子爷。” 舒成玦皱眉,“咋咋呼呼的做什么,不怕扰了你主子休息。” 顾昔昔忙起身去迎,“爷来了,你官威那么重,被吓着我的人。” 舒成玦看到顾昔昔有些苍白的脸色,轻斥道:“起来做什么,不小心自己的身子。” 顾昔昔亲地挽着他的手臂,侧身给梅子“爷来陪妾身吃饭,妾身高兴啊。阿彦,快传膳。” 舒成玦却叫住阿彦,“不用给我另备膳食,跟你家主子吃一样的。” 顾昔昔却偷笑,“世子爷,这孕妇餐你是不会想吃的。” 素炒竹笋干、清炒藕片、燕窝羹、冬瓜米线,菜一道道上来,顾昔昔看着,都想吃排骨、鸡腿了。 顾昔昔给舒成玦舀了一碗冬瓜米线,“这米线可是鸡汤煨出来的,这鸡汤筛了好几遍,一点油水都没有,全是鲜味。” 舒成玦吃的痛快,几口下去米线就吃完了。 顾昔昔又给他舀了一碗燕窝羹。 舒成玦接过,又给她夹了藕片还有笋干,“多吃些。” 顾昔昔笑着应声,好不容易把碗里的吃完,刚喝了一口燕窝羹,就捂住嘴,忍不住想吐。 舒成玦闻了闻燕窝羹,没什么异味,他拍着顾昔昔的脊背,“怎么回事?” 顾昔昔摇摇头,“没事,大夫说了都是正常反应。” 舒成玦又给顾昔昔舀了一碗米线,“那尝尝这个。” 顾昔昔刚吃了两口,胃里翻出来鸡汤的鲜味,忙又把碗推走,“不行,不行。” 舒成玦横眉竖起,“你家姨娘今日就是这样进食的。” 阿彦忙跪在地上,“姨娘今早吃药的时候就害喜害得严重,拿酸梅子都压不住,要不是世子爷这会儿在,姨娘吃的比这还少呢。” 顾昔昔握着他的手,“世子爷,是我没有胃口,吃不下,吃多了就不舒服,阿彦起来吧,世子爷是不是还没吃好,你多吃些。”她又给他夹了藕片。 舒成玦放下筷子,“把这些都撤走,让厨房重新做。” 顾昔昔也放下筷子,“世子爷,你何必刁难厨房,我现在也不知道想吃什么,早上我还想吃鸡腿呢,厨房做了送来,还没入口,看着就吐了。” 舒成玦及不赞同的看着她,“哪有你这样当主子的,厨房做不出你想吃的菜,那还留着做什么?” 顾昔昔没想到自己在这个时代第一次耍威风,竟然是在厨房,“李大夫开了食补单子,让我少食多餐,吃不下不能强来,您看看阿彦身上随时备着些干果,厨房还送来了些消食清凉的果子。” “那也不能不吃饭。”舒成玦揽过她的肩,“明日我便请旨,让宫里的御医来看看。” “唔……”顾昔昔忙起身,站到一边,“爷,妾身不雅,要不您……” 舒成玦看到顾昔昔要往旁边栽,忙伸手拉住她。 顾昔昔头抵在他怀里,眩晕才好了些,“刚起得太猛了。” 舒成玦抱起她,放到床上,“你好好休息。去请李大夫来。” 顾昔昔本想说没什么,但舒成玦坐在那儿跟座山似的,她窝在被子里没再说什么。 李大夫早上刚来,回去还没一个时辰,又被请了来,晌食都吃不安分。 他又把了脉,开了药,就被世子爷请出了门,两人不知道在外面说了什么。 只是舒成玦进门后,脸色极差,说官署里还有事,便走了。 阿彦提着心,“姨娘,世子爷这是怎么了?” 顾昔昔吃着碎核桃,“我哪里知道,这两天我处处小意逢迎,只是这害喜的生理反应,又忍不了。” 阿彦劝道:“可是爷在这里吃饭,看着姨娘这样,也没了胃口啊。” 顾昔昔却不在意,“怀胎十月,刚开始只是害喜,后面便是腿肿,脚肿,严重得还会抽筋,等到了后期,孩子大了,晚上连翻身我都做不了,吃喝拉撒样样受罪,男人只管爽,又不管生,日后这孩子是要少君名下的,他若是看不到我的辛苦,我不是白生了。” 阿彦听着姨娘说的头头是道,“姨娘,怎么懂得这么多。” 电视剧里都这么演的,顾昔昔知道自己说的多了,“姨娘当然懂得多,以后好好跟着我学,好了,去拿些柿饼我想吃。” 第十三章有染 这一个月大厨房被顾昔昔折腾的够呛,最后舒成玦干脆在西偏院里开了一个小厨房,她想吃什么,便做什么。 李大夫开得药,越来越苦,她更加没有食欲了,只能强撑着为了孩子吃一些。 但效果还是很不好,顾昔昔脸上的肉,肉眼可见的消了下去,舒成玦还特意问了李大夫,给顾昔昔规定了每日食量,但逼着硬塞的结果就她全都吐了,还在床上躺了好几日。 老太太和周夫人也是找了各种偏方,还有开胃的吃食,都没有用。 之后,舒成玦发现他来了之后能让她多吃上些,竟然每日晌午都回府吃饭,若实在有事脱不开身,就会派青松过来看着,然后给他汇报她吃了多少。 顾昔昔简直对这种重视,消化不良。 其实她不是很担心害喜,一般怀孕害喜也就一阵子,等过了就好了。只是侯府的金孙多么金贵,连带着她都水涨船高了。 正屋 玉芝看着夫人难受的咳嗽,“夫人,我们叫李大夫来看看吧。” 程少君偏头沉吟,“算了吧,这会儿李大夫应该再给顾姨娘诊脉呢,咳咳咳……” 玉芝不服道:“夫人,顾姨娘不过一个妾,你为何要照顾一个妾的感受,堂堂世子夫人为什么要这样委屈自己。” 程少君半支起身子,“玉芝!咳咳咳……放肆……出去站着。” 玉芝头一拧,大步走了出去。 玉蓉想说情,玉珠却拉了她一下,摇摇头。 玉珠和玉蓉服侍着少夫人睡着,出了屋,却看不到玉芝的身影。 玉蓉气恼道:“这小蹄子跑哪去了,不过是被夫人说了一句,就跑啦?” 玉珠却觉得不对,玉芝平日里最听夫人的话,不可能擅自离开的,“玉蓉,你带几个小丫鬟,赶紧去找人,千万别出事了。” 西偏院 顾昔昔喝了药正要睡,却听见外面闹哄哄的,叽叽喳喳的声音,比之前她搬回来,下人们打扫院子的声音还大。 她侧卧在床上,迷迷糊糊的问道:“梅子,这是怎么了?” 因她现在娇贵,之前没人守夜的日子不复回了,今天晚上守夜的是梅子。 “姑娘,姑娘!”阿彦在外面敲了两下门,便推门进来,“出事了。” 顾昔昔坐起来,“怎么了?扶我出去。” 梅子赶忙爬起来,给姨娘披了件外衫。 顾昔昔连头发都没梳,就这么披散着出了门,“你们在做什么?” 领头的是周夫人身边的刘嬷嬷,“回姨娘的话,老奴是过来查房的。” 顾昔昔冷笑一声,“都落钥了,还来查房?嬷嬷也是敬业啊。” 刘嬷嬷挺着胸站着,倒立的的叁角眼,闪着刻薄的精光,“还望姨娘赎罪,都是上头的命令。” 顾昔昔喊道:“谁敢动!你们谁让这群人进了你们的屋子,叁个月月例扣光,再打二十板子。” 刘嬷嬷哼笑一声,“顾姨娘,奴婢说句话,这要是查出什么东西,您恐怕就没有这权利,命令这院里的仆人了。” 顾昔昔敲着她,“那你确定能扛得住得罪我的后果。” “外面的人都说顾姨娘温柔小意,如今这模样,看来这传言真不能姓。”刘嬷嬷高声喊道:“你们的卖身契可是侯府攥着呢,做事都想想后果。” 西偏院里的人心松动,拦人都没了底气。 顾昔昔冷眼敲着院里的人,“害怕了?要是觉得跟着我不值,现在就可以走,如果想留下的,就维护住自己的尊严。” 阿彦守冷眼守在门口。 刘嬷嬷看事情不能善了,“你确定你身边的人,没有欺瞒于你,可是有人举报你身边的丫鬟于外男有染,奴婢只查下人的屋子,这是大夫人的命令,顾姨娘可不要为难奴婢。” 顾昔昔听到这话,心中怒火乍起,“同为女子,世道艰难,随意污蔑,你这是逼死我吗?” 刘嬷嬷佯装惊慌,“奴婢不敢,只是举报之人说的真真儿的,大夫人掌管侯府,这等阴私之事,不得不查。” 顾昔昔走下台阶,“好啊,你查,从我身上踏过去。” 刘嬷嬷看顾昔昔油盐不进,叫了身后的人,“来人,请姨娘进屋。” 梅子护在顾昔昔身前,“姨娘,可是有身孕的,你们怎敢放肆。” 几个婆子,走过来,夹住顾昔昔的四肢,她一下子便动弹不得。 刘嬷嬷狞笑道:“姨娘,放心,她们都是有经验的,不会伤着你肚里的孩子,你们给我搜。” “世子爷!”阿彦,眼尖,看到世子爷进了门,跑过去扑跪在地,“世子爷,你快救救姨娘。” 舒成玦看着刘嬷嬷。 刘嬷嬷怕的不敢抬头,“世子爷,奴婢是奉大夫人的令。” 舒成玦转头,目光幽暗,“还不松手。” 梅子推开那些婆子,扶着顾昔昔身边。 舒成玦走到顾昔昔身边,将她额前的碎发挽到脑后,“没事吧。” 顾昔昔攥着她的手微微颤抖,“谢世子爷。” 舒成玦扶稳顾昔昔,“刘嬷嬷,你的人不用查了,青松,你去。” 顾昔昔不可置信的看着舒成玦,挣脱他的桎梏,“爷?” 舒成玦视线看向她身后,“牵扯不到你身上,只是你身边的人,该教教规矩了。” 顾昔昔转身看向梅子发现她脸色苍白,心中暗道不妙,“梅子……” “青松,你等一下。”顾昔昔叫住人,又问他道:“世子爷,你一定要查?” 舒成玦做出的决定就没有收回来过,“阿彦,扶你家姨娘进屋休息。” 顾昔昔道:“不用,这么一会儿我还等得起。” 青松不敢违令。 月华如水,照的院子里极亮堂,顾昔昔能看得清每个人的表情,真的可笑,白日里一个个谄媚殷勤,现在巴不得离这偏院远远的。 不过一刻钟,青松便出来了,他额前都浸出汗了,手里拿了一迭信封。 梅子直接瘫坐在地上。 阿彦直接扑过去,青松没有防备,竟被阿彦得逞了,“这是我与杜主事交往的信件,姨娘,对不起,奴婢情难自禁,做出这等事,奴婢……甘愿受罚。” 青松看着世子爷的表情,跪在地上。 顾昔昔左手指尖扎进肉里,走近阿彦,将她手里的信拿了过来,“说什么胡话呢,起来。” 阿彦跪在地上,“姨娘。” 顾昔昔重复道:“起来。”她抽出最上面的信,是杜远的信,梅子没有烧掉。 杜远写信都很小心,没有落款、题头,“这些……” 梅子回过神,爬到姨娘脚下,“姨娘,我错了,这些是我的信……世子爷,你别迁怒姨娘,这些都是杜……” 顾昔昔吼道:“够了,你们两个当侯府是什么,随随便便就可以认罪吗?都想被卖出去吗?” 她将信扔到青松面前,跪在地上,“青松,不把信给世子爷吗?” 青松起身将信递了过去。 舒成玦接过信,却没有打开。 顾昔昔问道:“爷,你不看吗?” 他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反问道:“你希望我看?” 顾昔昔不想在这件事再拉扯什么,“世子爷,您看看,上面的东西,应该对您挺重要的。” 舒成玦微微勾唇,凤眼斜吊着,锋锐冷厉,“是嘛。” 他撕开信封,脸色越来越黑,“既然你家婢女都和杜客卿情投意合,则个良辰吉日办场喜事。” 顾昔昔盯着舒成玦,“婚嫁,还需要双方情投意合才行。” 舒成玦冷笑一声,眼神扫过院子里的人,“都出去。” 他俯下身,半蹲在她面前,“杜远跟谁情投意合?”舒成玦将信甩在地上。 顾昔昔没什么可辩解的,身正不怕影子斜,“杜远他替我掌管海上的生意,梅子跟他是同乡,这就是全部的事实。” 舒成玦勾起她的下巴,拽到跟前,眯着凤眸,“你觉得别人会相信这种解释吗?” 顾昔昔前倾着身子,难受的皱眉,“世人与我何干?” 舒成玦起身,擦了擦手,越过她,“顾姨娘,教下不严,以下犯上,禁足西偏院,不得出,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靠近西偏院。” 舒成玦走后,阿彦忙起身去扶姑娘,“姑娘,快起来,地上凉。” 顾昔昔站了起来,“去叫李大夫,我有些不舒服。” 梅子忙去找门口的守卫。 阿彦扶着姑娘进了屋,“姑娘,以后我们该如何?” 顾昔昔疲惫的闭上眼,“做生意而已,不过是隐瞒不报,又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世子爷也不想给自己带绿帽子,你们的身契都在我手上,我是良妾,他是大理寺卿不会知法犯法,也是我大意,竟不知道梅子的心思。” 梅子正走到门口,哭着进来,跪在姑娘床前,“姑娘……我错了,我不该留下那些信。” 顾昔昔撑开眼皮,“好了,别哭了,这生意不可能瞒一辈子的,这会儿说开了也好,快去梳洗,等会李大夫来了,看到你们这邋遢样子。” 第十四章近水楼台(正房H) “儿子,你就这么出来了?”周夫人气呼呼的坐在梨花木椅上,“顾昔昔她身边的人不检点,难保她就是个干净的,你得好好敲打她,别以为怀了我们舒家的孩子就高枕无忧了,她那孩子可得在放在正屋,舒家的子弟可不能是庶子出生。” 舒成玦进来半晌没有说话,“母亲,这就是你的目的,告诫她孩子要交给正妻抚养。” 周夫人被舒成玦的目光看的一愣,高声道:“这本来就是理所当然的,聘她为妾的时候都跟她说过,你看看她恃宠而骄,从来不请安。” 舒成玦敲了敲桌子,“母亲,一个妾室需要跟侯府夫人请安吗?” 周夫人收了声,“她一个妾室,端着清高的模样,好像是谁强逼了她似的。” 强逼?舒成玦想到刚才顾昔昔说的话,情投意合,他嗤笑一声,“可不就是强逼,我幼时的玉佩丢了很久了,母亲你知道去哪里了吗?” 周夫人下意识想到他与顾家订婚的玉佩,那玩意早被她藏了起来,“一个玉佩罢了,府里丢的东西多了。” 舒成玦不想在跟周母多说什么,“如果您不想给儿子套上一顶绿帽子,这件事就这样吧。”大步出了院子。 西偏院 李大夫来的很快,身上的衣服都还没穿好,气喘吁吁的,“从来没见过你这么折腾人的病人,熬药去。” 他气得絮絮叨叨的说个 不停,“不是我说你,你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装快,子强母弱,是很容易出事的,你还动怒!” 顾昔昔只能连连点头。 李大夫看出病人的敷衍,正色道:“之后,你一定要听我的话,好好保养身子,不想出事就记住,切不可受累、动怒,这几天不准下床。”甩袖而去。 一连几日,顾昔昔都躺在床上,西偏院里的下人走的走,跑的跑,只剩下阿彦和梅子,小厨房到还在,可是没有厨娘,阿彦只得担当了厨娘的责任。 梅子整日缩在房里,要不就是照顾姨娘,连跟外头的守卫说话都不敢,有一点动静,就跟惊弓之鸟一样,感觉周围人都在议论她不检点。 顾昔昔摸着柜子上的茶杯,水已经凉了,便叫道:“梅子,给我倒杯水。梅子?梅子!” 梅子才回过神,“姑娘,怎么了。” 顾昔昔知道这事要是再没个处理结果,梅子这姑娘怕是要废了,她拍了拍床边,“梅子,你过来,我们谈谈。” 梅子走过来,缩在床尾,不敢看她。 顾昔昔问道:“梅子,我问你,你和杜远是两情相悦吗?你了解他对你的感觉吗?” 梅子低着头,什么话都不说。 顾昔昔无奈,“什么话都得说开了,我请杜远来看你,可好?” 梅子猛地抬头,“姑娘……”说着又摇头,“不行,这可不行。” “怎么不行,难道你要永远这样活着,活在别人的眼光里。”顾昔昔恨铁不成钢,平日里那么伶俐的丫头,“他若是喜欢你,我便做主让你风风光光的嫁给他,若是他不喜欢你,也简单,我也能逼着他娶你。” 梅子欲言又止,“姑娘,还是别了,若是他不喜欢我,我就在姑娘身边当个老姑娘。” 顾昔昔切了一声,“你想当,我还不想要呢,留你在我这里梳头算是委屈你了,你到外面帮我管生意去,我还放心些。” 梅子睁大眼睛,“管生意?姑娘,我不行的。” 顾昔昔冷着脸,“怎么不行,他若是不娶你,就把他手里顾家的生意都交给你,什么时候把你教的不赔钱了,什么时候再谈婚嫁之事。” “啊?”梅子有些听不懂姑娘的操作。 顾昔昔不耐烦跟她掰扯明白,“啊什么啊?快去,给门外的守卫说,我要见少夫人,如果不让见,我就不吃饭、不喝药、不见李大夫。” 门口的守卫,得了这么个差事,也是很愁人,里面的人肚子金贵,虽说禁了足,但是上头人话里,里里外外都是让他们不能慢待了,若是人出了什么事,脑袋可能就没有了。 听了梅子的话,立刻就去禀报少夫人,顺带还禀报了青松。 程少君来了,却被守卫堵在门口不让进,任何人不得进西偏院,守卫也很是无奈。 顾昔昔倒是不介意,听到少君来了,忙到门口迎接。 “夫人,还不快给夫人搬把凳子,什么眼色。”顾昔昔瞪了门口的守卫一眼,“夫人叫您来是有件事与你说,我家婢女喜欢杜远,你应该也知道了,我想着见见杜远,如若他喜欢我家婢女,就成就好事,让她嫁了。” 程少君愧疚的看着顾昔昔,本想解释,却被她的话打断了念头,“让杜远进来,应该不成,但……” 顾昔昔点点头,“既如此,那你帮我把梅子送出去吧,我想让她接受杜主事那里我顾家的生意。” 程少君吃惊道:“当真?” 顾昔昔没有开玩笑的,“自然。” 程少君略加思索,“你现在的处境,不能与外界通信,这样很冒险的。” “等了几日,少夫人都没有安排这件事要怎么处置,不知道我这样处置,少夫人觉得怎么样?”顾昔昔看着梅子,“以后不管这个生意是赚是赔,都于杜主事没什么关系了,犯错的奴婢也不在是侯府顾姨娘的丫鬟,如此这般可好?” 程少君沉吟道:“可,明日我便来接梅子出府。” 顾昔昔起身行礼,“谢夫人。” 程少君侧身避过,“这次的事,是我没管好玉芝,她前段时间出府,看到梅子与杜主事,这才……对不起,昔昔。” 顾昔昔没想到还有这一层,“无事,就算没有玉芝,世子爷也早有猜忌,这件事总会败露的,我父亲对杜远有恩,他当日护我入京,后留在京城,都是为了顾家,确实帮了我不少,他眼光好,会做生意,也有了自己的身家,嗯,都挺好的。” 程少君看到她身陷囹圄,却依旧豁达,这份心性,确实是她比不上的,“日后,有什么事,大可让人传话。” 顾昔昔当然不会委屈自己,“放心吧,会常常叨扰的。” 晚间,阿彦帮着梅子收拾东西,看到梅子还在发愣,“阿彦姐,我不想离开姑娘,姑娘现在的处境,身边离不了人。” 阿彦笑着点了点她的脑袋,“你还不相信你阿彦姐,等你出了府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要是还拿不下那个杜远,你就别回来了。” 梅子羞红了眼,“你说什么呢,姑娘是让我去管生意的。” 阿彦不说了,“行行行,管生意,管生意,行了吧,赶紧收拾,到了外面好好照顾自己,遇到不懂的就问杜远,使劲打扰人家,知道了吗?但也显得你太蠢,当个聪明的徒弟,学学姑娘话本子里的,师徒就是用来恋爱的,知道不?” 梅子气得跺脚,“阿彦!” 顾昔昔在一旁笑得,眼睛都看不到了,“阿彦,说的对,梅子加油!要不把这些书也带上。” 舒成玦今日回府的晚,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西偏院,还没走进,就听到院子里少女银铃般的笑声,看来这禁足的日子,过得真不错,板着脸去了正屋。 程少君不知道今日舒成玦会来,忙上前服侍,“爷,晚膳吃了吗?” 舒成玦松了松衣领,“不用了,睡吧。” 程少君看出世子爷疲累了,知道他的习惯,“玉蓉,准备浴汤。” 舒成玦靠在软塌上,半昧着。 程少君在浴室里,测着水温,“玉蓉,水太凉了,已是深秋了,水凉对世子爷身子不好,玉珠澡豆换成薄荷味的,把柜子里浆洗过的亵衣拿来,洗过的穿的舒服。” 舒成玦在浴室里梳洗,不喜有人伺候,外间就程少君,她坐在软塌上,顺手拿起日间做的刺绣,醒醒神。 听到里间哗啦啦的响声,是世子爷要出来了,连备好棉巾,“爷,把头发包上吧。” “嗯。”浴室里舒成玦的声音有些发闷。 程少君进去,竟发现舒成玦没有穿亵衣,连忙转身,“爷,衣服挂在屏风上呢。” 突然一双湿漉漉的大手,横在她腰上,把她捞了过去,她惊呼着,栽倒一个硬邦邦的胸膛上,“爷身上,你哪处没见过。” 程少君低着头,小脸浮着不正常的红晕,“这不合规矩,爷,啊……”身下被巨物顶着。 舒成玦憋了近两个月,自己的女人就在身边,哪有不能用的,“爷就是规矩。” 程少君攀附在男人身上,双腿环着他的腰,身下的衣服被撕烈,男人平日与她交欢都是极其温柔的,何时如此暴虐,紧绷的身子,难以放松,“爷,不要啊……” 男人揉着蚌珠几般,都没有水,难耐的用手指沾着浴桶里的水,插了进去。 水早就凉了,激得程少君身体一激灵,小穴深处竟泌出些水来,穴口也张张合合的夹着男人的手指,觉出几分滋味。 程少君羞赧的仰起头。 男人啃着她的脖颈,见她有了滋味,就迫不及待的捅了进去,小穴瞬间紧绷,低吼一声,夹得男人头皮发麻,他狠拍了一下女人的屁股。 程少君哪里被这样对待过,小穴被捅的生疼,看出男人也不舒服,努力舒展着腰肢,容纳男人的巨大。 舒成玦掐着女人的腰,毫不怜惜的往下按。 女人在他的身上颠簸,不一会儿,便失神落泪,小穴深处渐渐有了快感,“夫君……别在这里……啊啊啊……” 女人身子弱,双腿早就无力的撇在男人腿侧,白皙纤长的玉腿,与男人古铜色的肌肤形成强烈的反差。 男人一手夹着她的腿弯,一边掐着她的腰,让女人不得不贴在他身上,身下的巨龙毫无缝隙,深深的埋在女人身体里驰骋着,一下一下抵在最深处。 程少君的发丝凌乱,男人的头埋在她胸前,红蕊上酥酥麻麻的痛感,仿佛连接着身下的神经,一收一缩间,将自己送向高潮。 男人愈加狠厉,将女人的腰抵在浴桶上,如一头公狗般顶着腰肢。 程少君的长发浸在水里,荡漾的浴汤如潮汐般一次次的浸湿她的衣衫,勾勒出女子曼妙的身形,比勾栏里不穿衣服的生妓还招人,男人,发泄着性欲,低吼着喷了出来,白浊在两人交合处滴滴答答的落下。 男人取出男根,依旧半挺着,可女人早就没有再承受一次的能力了,已然晕了过去。 舒成玦将夫人抱回寝室,叫来人,又洗了一遍,玉蓉给夫人擦洗完身子,两人都收拾妥当后才睡下。 ~~~~~~~~~~~~~~~~ 男主就是土着人,思想上男尊女卑,他人设就是这种冷厉严谨,洁身自好,喜怒不形于色,让他短短几日就为了女主吃素,不碰别的女人,就不太正常,变成无脑肉文啦,如果有人介意的话就跳过吧,之前我的标签是1V1,是因为我想的女主只有一个男人,不是有好多个男人,但是忘了男主前期不是只有女主一个女人,严格来说后期是1V1 昨天临时有事,到家都一点了,就没有更新,为尽量会日更的。 第十五章双胎 次日,夫人忍着身体的不适,起来侍候舒成玦。 舒成玦临走时道:“你挑几个人去西偏院,没规无矩的,像什么样子。” 程少君柔顺的应下了,待到他出门,才道:“玉珠,备水。” 玉珠和玉蓉服侍着夫人,看着夫人,腿上腰上的淤青,手里更轻了。 梳洗完,玉珠忍不住道:“少夫人,今日要不给大夫人请假,歇一天吧。” 程少君摇摇头,“咳咳……不用,礼不可废……咳咳咳……” 玉蓉看着夫人咳嗽,抱怨道:“少夫人这几日本来都要好了,世子爷也太不怜香惜玉了。” 程少君低声斥道:“玉蓉……咳咳咳……” 玉珠忙上去,到了杯茶,轻拍着夫人的背,暗瞪了玉蓉一眼,“玉蓉心直口快,夫人别放在心上。” 程少君胸口的气捋顺了,“玉芝的事情,你们还没有教训吗?什么话能说,什么不能说!” 玉蓉跪在地上,“少夫人,奴婢不服,为何那二房的丫鬟能顺顺当当出府当掌柜的,玉珠这说了实话的,反倒被遣回了程府。” 程少君叹了口气,“你们还不明白,你们觉得顾昔昔只是二房,但她是良妾,上了祖谱金碟的,她身边的那两个大丫头身籍都是记在顾府的,在衙门那儿,她们也是顾府的丫鬟。” “玉芝告梅子私通,根本就站不住脚,翻出来的信,除了能证明杜客卿是为顾家管生意,根本查不出什么。世子爷为何迟迟不处置?就那禁足,不过是爷恼羞成怒罢了。”玉芝得罪了世子爷,回程家也好。 玉蓉不禁落泪,“玉芝再也回不来了?” 玉珠将她扶了起来,“你别被猪油蒙了心,顾姨娘从前便是夫人的手帕交,相交多年,你还看不清人的好坏。” 玉芙从外头进来,“少夫人,车撵备好了。” 顾昔昔从库房里找出一个摇椅,让阿彦拿了出来,她正舒服的在院里晒太阳,睁开眼竟看到玉芙带着四个小丫头来。 她微微起身,脸色透着不正常的白,与昔日里健康红润的样子差了很多,“玉芙来了,恕不能远迎啊。” 玉芙牙尖嘴利的,“顾姨娘,还有力气贫嘴。” 顾昔昔轻叹,也就程少君能受得了玉芙这个脾气,“这些是送给我的。” 玉芙道:“世子爷的吩咐,姨娘还是收下的好。” 顾昔昔也没想拒绝,“当然,你看我这里确实人手不够。” 大理寺 “大理寺卿舒成玦接旨——” 舒成玦跪在官衙外,“臣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大理寺卿舒成玦,怀仁守礼、执法为公,今授予钦差大臣之职,配上方宝剑,彻查扬州私盐案,钦此——” 舒成玦双手接过圣旨,“臣,领旨。” 将宣旨公公送走,舒成玦将圣旨放好,捏了捏眉骨,疲惫的坐在太师椅上,头顶上挂着明镜高悬的牌匾,官家既然吩咐下来,这件事就不能办砸了,只是这件事牵连甚广,若追根究底,大半个朝堂估计都不能幸免。 扬州乃交通要塞,连着两淮盐场,是将盐售往全国的重要通道,都说不见扬州一粒盐,富甲一方却靠盐,虽说盐是由国家把控,但贩卖私盐屡禁不止,更有官员从中谋取暴利。 近几年扬州盐税,逐年递减,但商税却有上涨趋势,本来这些并没有引起户部的重视。上个月官家令五皇子入户部,不过一月便有人弹劾扬州知府,便牵扯出扬州私盐。 叁皇子的舅舅和扬州知府是连襟,同是叁皇子一脉,这私盐案牵扯到两位皇子,自然是块烫手山芋。 叁个月后 阿彦坐在凉亭里守着。 顾昔昔挺着半大的肚子,穿着一款魏晋南北朝时期雪色罗纱,一浸水变成了半透明。 幸好姑娘还是很照顾自己肚子的,多穿了几层,不过现在天气已经转凉,就算是有地龙,阿彦还是不很放心。 顾昔昔倒是很舒服,舒成玦真的是有头脑,这个带地龙的温泉,简直不能太爽,“阿彦,一起泡啊,这水很舒服。” 阿彦摇头,“这里面有大夫配的药呢,记住还有一刻钟,姑娘你就得出来了,怀孕了不能久泡。” 顾昔昔又缩到水里,“嗯嗯,知道啦。” 泡够时间,顾昔昔披着大氅回了屋,没过一会儿,看到李大夫来了,算算时间,今日来的有些早啊。 李大夫一来就打开药箱,给她把脉。 闭着眼睛,看着还有些仙风道骨,就是把了有半刻钟了吧,“大夫,这是咋了?”她觉得她心跳的都有些快了。 “阿彦,唉……要给你家主子调整饮食了。” 顾昔昔觉得不对,很不对,她好不容易过来害喜的那段日子,能天天吃鸡腿,啃排骨,“为什么,我饿了叁个月啊。” 李大夫看了一眼她的肚子,“你的肚子跟吹气球长大,就没啥想法?” 顾昔昔摸了摸肚皮,“这不是普通四个月的肚子吗?” 李大夫嗤笑一声,“就你这个身板,这肚子都赶上人家五个月了,应该怀了双胎。”现在脉象不显,到生产的时候有的罪受,“还想得吃呢。” “双胞胎?”顾昔昔着实没想到自己能种这么个大奖,这在古代概率很低啊。 李大夫也很头疼,“可能是你们行房吃药间隔太短,我都说了那药会使宫珠提前成熟,你现在得增加运动量,每早晚绕着院子走一圈,饮食更得精细,油腻之物断断不能在入口了。” 自这日后,李大夫一日给她请叁次脉,真是恨不得住在西偏院。 顾昔昔则每日都谨遵医嘱,每日饭后都在院子中溜食,肚里的孩子好像知道母亲知道他们是双胎的事情,这肚子一天一个样。 她万事无忧的性子,也开始有些焦躁起来,每日走路都得半报着肚子,没人扶着,她根本不敢迈步子。 虽说她知道怀双胎肯定是要早产的,可是现在才怀了五月多,两个宝宝至少得在她肚子里待满七八个月才行啊。 心里焦躁起来,脾气也大了,顾昔昔也不想这样,只是控制不住自己,有时候还会莫名其妙的流眼泪,感觉自己快抑郁了。 西偏院的门这个月一直大敞着,因为顾昔昔看着门锁着就哭,哭就止不住,阿彦只能让守卫日日都开着门,让他们站到门外头,省的碍着姑娘的眼。 这日,阿彦又扶着姑娘锻炼。 顾昔昔没走叁步,就开始喘,好不容易走到门口,刚一抬头便看到外出归来的舒成玦,她的眼泪哗哗的就下来了。 顾昔昔蒙了,舒成玦也蒙了。 她被冬衣臃肿的裹着,但依旧盖不住她夸张的肚子,舒成玦着实没想到不过走了几个月,那娇弱的小人怎么就成这样了。 他大踏步的走进来,握住她的手腕,怎得感觉比上次见她还瘦呢,扶着她的腰,稳稳将她托起,抱在怀里,“叫李大夫过来。” 顾昔昔听到李大夫,眼泪突然就干了,“世子爷,不用叫,李大夫晌午刚走。” 舒成玦冷着脸,将她放到床上,坐在床头,一言不发。 顾昔昔这才仔细的打量着他,出去一趟晒的黑了,不过更有男人味了。 舒成玦伸手覆盖在她肚子上,“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这孩子欺负你了。” 顾昔昔微微瑟缩了一下,这种感觉挺奇妙的,平日里只有她自己摸自己的肚子,冷不丁被别人碰还有些不习惯,“哎呦。” 舒成玦觉得自己的掌心被什么东西装了一下,惊奇的挑眉。 顾昔昔拍了拍自己的肚子,“他们动了一下,平日里都挺安静的。” 舒成玦收回手,握成拳,刚才的触感还遗留在掌心。 两人之间又无话可说了,可能因为上次分开的不太愉快,再次相遇又顺遂的过分,空气里的尴尬都快溢出来了。 李大夫背着药箱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看到顾昔昔安静的靠在床头,舒成玦沉默的坐在床尾,便知道没出什么事,脚步缓了下来。 “草民拜见世子爷。” 舒成玦摆摆手,不在意虚礼道:“给她看看。” 李大夫知道舒成玦可能是被顾昔昔这副苍白的脸色和瘦弱的身材吓到了,“恭喜世子爷,姨娘怀了双胎,这孕期确实比普通妇人艰难些。” 舒成玦本想再问什么,余光看向顾昔昔,便没问出口,“劳您多费心,我还有事,晚间再来看你。” 顾昔昔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舒成玦也没等她的回答,便走了。 李大夫放下药箱,“得,我今天就不走了,留到晚上给你把脉。” 第十六章送茄子 李大夫在顾昔昔这里看完脉,顺带解决了晚饭,就回住处去了。 阿彦正准备姨娘晚上的吃食,问道:“姨娘,晚上要备世子爷的饭食吗?” 顾昔昔想了想,“备上些吧,如果他要来,大厨房肯定是要送餐来的,总之不会少了他的吃食。” 阿彦听出顾昔昔兴致不高,“您觉得世子爷晚上不会来吗?” 顾昔昔伸手抱着白瓷杯,“世子爷出差了那么长时间,今日刚回府,理应宿在正房。” 阿彦服侍着姨娘将晚膳用完,都没看见世子爷的影子,她看着姨娘和平日里一样,吃完饭在屋里转了转,就上床了。她叫人将东西收拾下去,就在屋里陪着姨娘,看到时辰实在是晚了,吹灭最后一根蜡烛,“姨娘,睡吧,再看眼睛就坏了。” 顾昔昔闭上眼,却不知道今晚大半个京城都没有睡着。 第二日,晨起,顾昔昔正喝着红枣银耳羹,却听到外面的小丫头叽叽喳喳的。 顾昔昔问道:“阿彦,府里出什么事了吗?” 阿彦回道:“少夫人昨夜病倒了,听说半夜里就把李大夫叫走了。” 顾昔昔担忧道:“少……少夫人病了,这怎么会?” 阿彦继续道:“那些小丫头在外面打听到,程家好像因着世子爷的差事受了牵连,少夫人的嫡亲弟弟被贬到幽州代县。” 顾昔昔放下汤勺,“朝堂上的事情,我们管不着,将库房里上好的药材送到正房,还有书房里关于幽州游记、地质方面的书都送过去。”少君很疼爱宝君的,如今宝君别贬,她肯定承受不住。 这时,外面的小丫头进来了,“禀顾姨娘,世子爷身边的青松求见。” “让他在外间等候。”阿彦给顾昔昔多披了件衣裳,扶着她出了内室。 顾昔昔坐在白藤官帽椅上,“给青松上茶。” 青松摆摆手谢过了,“奴才是传世子爷的话的。世子爷说解了姨娘的禁足,还给姨娘送了好些礼物。” 青松拍了拍手,外头的鱼贯而入,看得人眼花缭乱的。 顾昔昔淡淡的嗯了一声,“替我谢过世子爷,阿彦,帮忙送送客。” 青松恭敬的低首,“顾姨娘,青松还有话说。” 顾昔昔抬眼。 阿彦会意让屋里的人都出去了。 顾昔昔微微坐直,“你想说什么?” 青松想了想,还是直接说道:“姨娘,昨夜少夫人和世子爷大吵了一架,世子爷一怒之下去了书房,到现在没吃一口东西,奴才想请姨娘去看看。” “我去能有什么用。”顾昔昔撑着腰有些难受,又靠在椅背上,“外头的事我也听说了,朝堂上的事情,哪是我一介妇人可以插手的。” 青松扑通一声跪下,“求姨娘,去看看世子爷吧。” 顾昔昔无奈,“算了,你先回去吧,我等会儿就过去。” 在院子里闷了叁个月,没有好好整装过了。 如今把头发盘上,竟觉得脖子有些累。 阿彦也担心姨娘不舒服,都用的发带和珠花。 顾昔昔看着镜子的兔耳发髻,“你怎么还把我往小了打扮?” 阿彦也是顺手,“这不习惯了嘛,我不是让姨娘披发了嘛,这样不就显大了,自姑娘及笄后,发髻都是梅子盘的,姨娘不能太苛刻了。” 顾昔昔被逗笑了,明目倩兮,眉眼流转间,少女的明快中带着少妇的风情。 阿彦看了这许多年,还是会看着姨娘发愣。 顾昔昔敲了敲阿彦的脑袋,“干嘛呢,去厨房做道烤茄子,然后装上一碗红枣银耳羹,我们再去留冬居。” 阿彦应了下来,虽然不知道姨娘为什么要带着茄子去见世子爷。 时隔四个月出院子,这院子外面的空气,好像真的清新些。顾昔昔让步辇在后面跟着,她想自己走一走,累了再做。 阿彦则顶起十二分精神,扶着她,生怕出一点差错,伤了姨娘和小公子。 路程没走到一半,阿彦就叫步辇停下,“姨娘,我们上去吧,平日里您都没走这么多路,千万别累着了。” 顾昔昔看着路上的积雪被打扫的干干净净,本想着再走走,被阿彦这么一说也有些累。 青松等在院外,远远的就看到顾姨娘来了,忙迎了上去。 顾昔昔从步辇上下来,进了院子,看到青竹站在书房外,平时青竹都是在书房里伺候笔墨的。 顾昔昔拿着饭盒,“阿彦,在外面等着吧。” 顾昔昔没来过舒成玦的书房,进去后,只看到一个大通间,全是书架,上面摆着许多书,往左穿过月门,避过屏风。 舒成玦语气不善,烦躁的问道:“谁?” 顾昔昔刚走出屏风,“妾身见过世子爷。” 舒成玦坐在大红酸枝太师椅,胡子青茬的,看着神色疲惫,应是一夜未睡,语气转的很生硬,“你怎么来了。” 顾昔昔毫不犹豫的把青松卖了,“青松叫妾身来的,说世子爷您不吃饭。” 舒成玦没说什么,“我不饿。” 顾昔昔也是没想到,世子爷还能说出这种孩子气的话,走过去,把书桌上的东西都收了收,将食盒里的茄子端到他面前。 舒成玦看着茄子,抬眸盯着顾昔昔。 顾昔昔拿出筷子,摆放好,“爷,需要人帮忙吗?” 舒成玦看着她的唇,神思不忍飞去那晚,他问她需不需要帮忙那次喂茄子,敲了敲桌案,看着她的肚子,“正经些,都是要当娘的人了。” 顾昔昔又将银耳羹端了出来,“不正经的是爷,既然爷都是当爹的人了,就不要让人担心了。” 舒成玦拿起筷子,吃了一口茄子,“你怎么不生气?”他想到昨晚少君怒极哭泣的画面,又想到顾昔昔跪在地上冷然不屈的样子。 顾昔昔有些累,做到一旁的云纹圈椅上,“生气伤身,气一阵子就行了,还是留着些力气解决让人生气的事情吧。” 舒成玦想到少君,她不是这样的性子,总爱钻牛角尖,沉默的将顾昔昔送来的饭食吃完,“走吧,我送你回去。” 顾昔昔等着他吃完,刚准备起身,却发现腿抽筋了,“嗯啊……”泪液喷涌而出。 这可把舒成玦吓了一跳,“昔昔!哪里不舒服?” 顾昔昔一手扶着样子,一手抱着膝盖,哭得梨花带雨,“我腿疼,腿抽筋了……” 舒成玦捏着她的腿,不敢轻了,也不敢重了,手忙脚乱的。 顾昔昔打着泪嗝,鼻子红彤彤的,说话带着哭腔,眼角还留着泪,“我好了,腿麻~” 舒成玦看着跟刚才判若两人的顾昔昔,只得将人抱在怀里,出了书房。 阿彦看到这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姨娘又犯病了,解释道:“世子爷,姨娘怀孕辛苦,平日里一有个头疼脑热的,就爱哭,都要人哄着才好。” 舒成玦想到昨日与她相遇,估计不是喜极而泣,想到今日解了她的禁足,莫名觉得有些亏,“步辇呢?” 顾昔昔哼哼唧唧的不愿意,腿酸的难受,“我不做,外面路滑,要是摔下来怎么办?” 阿彦也不知该怎么办?看向世子爷。 舒成玦冷着脸,“把你家姨娘东西拿上。”抱着顾昔昔往西偏院走去。 顾昔昔被舒成玦抱着回了西偏院,躺倒床上情绪才好了些,眼泪也不留,人也不委屈了,最近这样的事情多了,她也不尴尬了。 “多谢世子爷。” 舒成玦看她变脸的速度都赶得上唱戏的了,问阿彦,“你家姨娘这种情况多久了。” 阿彦回道:“就是近一个月,找李大夫看了,李大夫说孕期,孕妇就是容易暴躁,情绪失控,姨娘这也不奇怪,就跟害喜过段时间就好了。” 顾昔昔听着还点点头。 舒成玦又吩咐阿彦准备些热毛巾,给顾昔昔敷眼睛,“少哭些。” 顾昔昔听到这儿,难受还不能哭了,心里又委屈上了。 舒成玦算是怕了,忙道:“哭哭哭,没说不让哭。” 顾昔昔折腾了一上午,眼睛敷着敷着就睡了过去。 舒成玦在她床边做了半晌,留下句话,“明日让梅子入府一趟。” 阿彦听了,不可置信的抬头,“奴婢谢世子爷。” 第十七章生产 下午,顾昔昔醒来,阿彦忙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顾昔昔却像是早有预料一样,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问道:“少夫人醒了吗?” 阿彦回道:“李大夫在您睡着的时候,过来把脉,说少夫人已经醒了,但是心病难医,看着他的脸色像是不大好。” 顾昔昔想来想去,还是不放心,“准备一下,我们去看看少夫人。” 阿彦想到今天顾昔昔累得腿都抽筋了,“姨娘,要不我们还是歇歇吧,明天再去吧。” 顾昔昔却说:“歇什么,出去坐步辇就好啊,又不累。” 阿彦想到顾昔昔上午还在世子爷跟前说不愿意做步辇,现在怎么就改口了,“姨娘,你上午不是?” 顾昔昔真的觉得自己身边的丫鬟,怎么在调教男人方面,这么笨,“做戏不懂啊,示弱不会啊,我前面在世子爷面前那么刚,一点面子没给,这么长时间过去,总得给他个台阶,让俺俩都下来吧。” 更何况她现在孩子还没生,终极任务还没完成,这会儿跟当家男人闹不愉快,难受的是自己。 阿彦貌似懂了些,“可是,姨娘你……腿抽筋不像是装的?”她本来想说姨娘的哭不像是装的,但话到嘴边换了个说法。 顾昔昔现在想到上午抽筋的时候,还难受呢,她的身体猛然有了这么大的负荷,好像是现代孕妇说的钙流失,特别容易抽筋,每次散布回来,都要让阿彦第一时间按摩的。 顾昔昔瞪了阿彦一眼,不想解释了,“自己想去。” 她可没有忘记她这个便宜夫君是干什么的,大理寺卿啊,在他手里审问过的犯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在他面前演戏,很有压力的好吧,再说她平时也不是个爱哭的人,如果不是因为怀孕了,泪腺发达,她也没想到这么个示弱的方法。 顾昔昔到了正房。 院里的小丫头很快就去禀报了,不一会儿,玉珠就出来把顾昔昔迎了进去。 掀开门帘,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少君额头上带着抹额,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咳咳……你来啦。” 玉蓉给顾昔昔搬了把软藤交椅,“顾姨娘,请坐。” 顾昔昔扶着腰做了下来,“几日不见,你的脸色比我的还白。” 程少君无意于顾昔昔斗嘴,“让你见笑了。” 顾昔昔不由轻笑,一生病,脾气倒大了,“不敢,妾身哪里敢生夫人的气。”说笑几句,“我听说宝君的事情了,自古跟贩卖私盐沾边的人,大多都是死罪,如今宝君只是被贬,程家也并未受到牵连,而且世子爷办了这么一件大案,官家没说封赏,两日过去,府上竟没有一位官员前来道贺,想来这已经是世子爷在官家面前斡旋的结果了。” 以程少君的聪慧,不可能看不出来,“昔昔,你不用安慰我。” 顾昔昔知道她担心弟弟,“儿孙自有儿孙福,这话用在兄弟也是合适的,宝君已经长大了,他做的每一个决定,都得自己承担后果,你拿这件事跟世子爷置气,难受的是你,还会使夫妻离心,何必呢。” 玉珠给夫人身后多垫了一个枕头,程少君稍稍坐了起来,“还在闺中时,咳咳……我就有些羡慕你,不管身处什么境地,都从容不迫,淡然处之,我虽是……程家嫡女,却没有你活得肆意,我们嫁了同一个丈夫,你却能得到我一直求而不得的东西……咳咳……” “俗!俗不可耐!”顾昔昔可没想跟程少君上演闺蜜夺夫的戏码,“我得到什么了,是得到舒成玦全部的爱了,还是得到你正室的位置?舒家规矩森严,妻妾、嫡庶,泾渭分明。” 她自嘲着,“妾,终究是妾。男子对女子的宽容,不过是因为她是个听话省事的女子罢了,因着愧疚得来的怜惜。” 程少君以为顾昔昔是因为禁足的事情伤心,“禁足的事情已解,你可不能再跟世子爷怄气。” 顾昔昔淡然一笑,“这不算什么,他只是不信任我。所以不要在你的脑海里幻想什么,我和他蜜里调油的场景,假的。” 她接着阿彦,站了起来,“好好养病,我这肚里的孩子,可需要你这个母亲呢。”说完便行礼离去。 玉珠送顾昔昔出了门。 程少君坐起来,唤了玉蓉把药碗端过来,一饮而尽。 回了西偏院,晚膳时间,阿彦把左右都遣了出去,“姨娘,少夫人请了世子爷过去用膳。” 顾昔昔丝毫不介意,“帮助主君和夫人夫妻和睦,也是一个良妾该做的事情,阿彦,以后这样的事情不用再打听了。” 舒成玦连着休息了叁日,便去上朝了,侯府也看似恢复了原来的平静。 因着这里的规矩,女子临盆前叁月内,日落后便不得与男子同房,因她怀了双胎,李大夫估算着时间要到了。 苏嬷嬷禀了老太太,便不许舒成玦留在偏院过夜。 官署里事物繁忙,舒成玦大多宿在大理寺,回来后一般也是去正房,偶尔会陪着顾昔昔用晌食,有时会看着她硕大的肚子发呆,渐渐的,他不来的时候越来越长,更多是派青松过来。 顾昔昔也没察觉什么不妥,也没人提醒她。 梅子自能回侯府后,也是常来陪她,说着外面的事情,顾昔昔也听得津津有味。 只是一日午间正睡着,她在睡梦里焦急的找着厕所,肚子憋得生疼,到处打转着,突然想起来她现在怀孕了,猛地惊醒,发现身下濡湿一片,忙叫来阿彦,果然是羊水破了。 一阵手忙脚乱,把她送到早就收拾出来的产房待产。 看着周围人都围着她转,顾昔昔反倒不紧张了,就好像一个运动员准备了四年,终于要上场了,就差这临门一脚。 顾昔昔躺在床上,几个妇人帮她扯着被子,有两个稳婆跪在床角,为她接生,只是她觉得她们很吵,那声音好像就在她耳边大喊。 渐渐的,只觉得那声音越来越空洞,她的余光好像看到一个个铜盆被端了出去。 顾昔昔好像看到了前世,高大的东方明珠塔、庄严的北京故宫、朦胧的苏州水乡、繁华的深圳口岸……她看到了好多她前世没有去过的地方,仿佛漂浮在城市上方的空气,游走在各处。 “姑娘……姑娘……” “姑娘……” 顾昔昔感觉自己像是被抽干了灵魂一样难受。 “姑娘,你醒了……你终于醒了……”阿彦在她耳边哭得歇斯底里的。 顾昔昔听得耳朵疼,“我睡过去多久了。” 阿彦道:“半个时辰了,李大夫说你要是再不醒……就……姑娘……快吃药。” 产婆看人醒了,忙道:“夫人啊,用力啊,再不生出来,羊水破了,小公子会憋气的。我现在帮您按穴位,您只要用力就行啊。” 顾昔昔被阿彦塞了个药丸,咬着牙发力,“嗯嗯……啊……” “出来了,出来了,头出来了!”产婆激动的喊着。 顾昔昔只觉得肚子撕裂般的疼痛,“啊——” “出来了小公子出来了,还有一个,加把劲。” 顾昔昔只感觉那双手好像穿过她的肚皮,抓着她的肚子,把她的孩子拖了出去,“嗯啊——” 阿彦模糊的笑脸晃在她眼前,“姨娘,是两个小公子,姨娘……” 顾昔昔再一次失去了意识。 等她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了,产房里的血污,早被清理干净,只是下身的撕裂感,时刻蚕食着她的神经。 阿彦给她说孩子被送到了少夫人那里,顾昔昔只说了一句知道了,就再没有问孩子一句。 阿彦怕姨娘不开心,又道:“昨天,世子爷在外头守了你一夜呢,今日早朝时候,才走的。” 顾昔昔听了也是淡淡的,“我有些饿。” “灶上热着粥,我这就去拿。” 第十八章欲望(一更) 顾昔昔自那日醒来后,身下恶露不断,整个人渐渐陷入昏睡,一天里,难有清醒的时候。 这么一睡,便是一个多月,孩子的洗叁和满月都错过了。 老太太和大夫人都开始准备顾昔昔的身后事了。 程少君知道,却无力阻止,只能寻名医给顾昔昔医治。 直到叁月初五,阿彦趴在脚踏上,寸步不离的守着姨娘,生怕她离开半步,姨娘就不见了。 当晚,顾昔昔醒来,浑浑噩噩的望着床帐,看了好一会儿,不知今夕何夕,闻着房里浓浓的药香味,脑神智才缓缓清醒了过来,看到阿彦守着她床边,“阿彦,水。” 阿彦听到姨娘的声音,一下子就醒了,“姨娘醒了,要喝水?” 顾昔昔就着阿彦手喝了水,便想坐起来,“扶我一把。” 阿彦本想继续守着姨娘,没想到姨娘这次是真的醒了,不是睡梦中的呓语。 顾昔昔看着阿彦喜极而泣的模样,不解道:“怎么了,阿彦,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阿彦哽咽道:“姨娘睡了一个多月了,还说我呢,姨娘更瘦。” 一个多月?这是把月子都睡过去了,她摸了摸脑袋,好油啊,第一反应便是,“能洗澡不?洗个头也成啊。”想到自己生了娃,具体只记得很疼,是那一天生的来着,“我是哪天生的娃,我睡了一个月,应是二月生的,那能洗澡了吧。” 阿彦满腔的哽咽,被姨娘的几句话彻底瓦解了,无奈的回道:“正月十五,姨娘是正月十五生的两位小公子。” 回想起她待产那段时间的冷清,他竟然是元宵节啊,赶上了个热闹的时候。 阿彦看姨娘难受的紧,安抚着,“我这就叫人去请李大夫,大夫说能洗,咱就洗。” 顾昔昔心里不满,但也没有办法。 她清醒过来这件事,几乎叫醒了整个侯府。 李大夫知道顾昔昔醒了,忙过了查看,顾昔昔身下的恶露已停,人也清醒了,让她服下一颗固元丹,便同意让她沐浴了。 李大夫看她毫无血色的脸,“你这丫头,真是命大,体内毒素已随恶露排进,这几日多吃些补血的东西,好好补补身子。” 顾昔昔笑着应下了。 第二日,顾昔昔睡到晌午才醒来,长时间的缺血,让她很容易累,睡着醒不来,醒来了,又浑身无力,连着被四五个大夫把脉问诊,确实是无性命之忧了,下人们忙向各院报喜。 世子爷和少夫人不知道何时来的,就坐在外间,等着消息。 大夫都走后,程少君和舒成玦一起进入内室。 顾昔昔坐在床上,不得行礼,便口头上,“妾身给世子爷、夫请安。” 看着顾昔昔脸颊消瘦的模样,忍不住红了眼眶,“昔昔,两个孩子这会儿刚吃了睡下,现在春寒料峭,不敢睡着把他们带过来,等他们醒了,下午……” 顾昔昔摇摇头,“少夫人不用了,都在一个府上,以后有的是时候见面。” 舒成玦也不知道自己最近在怯什么,连带着对两个孩子都有些冷淡,“身体怎么样?还想睡吗?” 顾昔昔觉得身体乏累,但是精神很好,一点睡意也无,“回世子爷,妾身很好。” 世子爷定睛看着顾昔昔,她粉白色的唇色,一张一合,说的话却极不合他心意,突然说道:“你为舒府立下大功,我们不会亏待了你,两个孩子可以由你抚养一个。” 世子爷并没有跟她商量,程少君虽吃惊,却没多说什么。 顾昔昔也很吃惊,她本以为舒成玦会跟前几次一样给她送金银珠宝,“谢世子爷,孩子们从一出生就由夫人抚养,他们都跟着夫人会更好。” 舒成玦见她没有答应,眉眼间说不上高兴还是失落,只是在离开之前都没有再和顾昔昔说一句话。 程少君跟着世子爷一起走了。 阿彦听到世子爷的提议,真的很动心,忍了许久还是忍不住问了她,“姨娘,为什么不答应世子爷说的,抚养一位小公子?” 顾昔昔摸了摸肚皮上浅浅的花纹,“人心的欲望都是无止境的,如果不能全部得到,那我宁可从未得到,我这样说不过是胆小者借口罢了,你没必要懂。” 阿彦似懂非懂,“姨娘,你做什么觉得我都支持你。” 第十九章以色事人(二更) 阿彦去外面领了这几个月的份例,打听到一件事,“姨娘,大夫人说是要办桃花宴,少夫人又有的忙了。” 顾昔昔喝着甜汤,望向窗外,凌霄花藤也开始抽芽了,春天到了嘛。 阿彦走过来收了顾昔昔的汤碗,“姨娘,不喜吃这么多甜食的。” 可能是这大半年吃的苦药太多,她总觉得嘴里有股药味,幽怨的盯着阿彦,“看来我们西偏院得整治一下了,提拔些丫头,省的你一家独大。” 阿彦听到这话两眼放光,“真的,我们院里新来的白术和白芷都不错,姨娘可以着手培养了。” 自从梅子走了,阿彦好像一饰双角,倒是活泼了不少,“行了,知道你辛苦,去我首饰里挑件喜欢的。” 白芷这时在外间唤道:“姨娘,少夫人身边的玉漱求见。” 阿彦出去迎人,“玉漱姐姐快进来。” 玉漱颔首,行礼,“玉漱见过顾姨娘。” 顾昔昔在外间的正堂坐着,“少夫人有事吩咐?” 玉漱说:“少夫人想请顾姨娘帮忙安排桃花宴的事宜,请顾姨娘移步。” 顾昔昔刚想拒绝。 阿彦便插嘴道:“谢玉漱姐姐,我家姨娘应下了,更衣过后便去见少夫人。” 玉漱轻点头,便告退了。 顾昔昔见外人走了,“我什么时候答应了?” 阿彦却已经开始挑顾昔昔外出的衣服了,“现在世子爷不来,你再不出去走动走动,府里都要忘了还有一位顾姨娘了。” 顾昔昔一点都不想刷存在感,“现在就是低调的时候。” 阿彦现在一点不想听主子的谬论,“我想小公子们,要去见他们。” 顾昔昔反驳的话有些说不出口,“那现在是少君的孩子。” 阿彦翻出一件桔色绣花马面裙,方领金纹琵琶袖长衫,“少夫人叫你去,肯定就是让你有借口去正房的,少夫人虽体弱,但是能干,桃花宴何必让姨娘去,有些时候接受别人的好意不一定是为了自己,你和少夫人昔日好友,如今她抚养你的孩子,她心里怎么想?” 顾昔昔这下是无法反驳了。 她到正房的时候,便听到里面逗笑的声音。一进去,就看到少夫人怀里抱着一个,奶娘身上趴了一个。 程少君热情的招呼着顾昔昔进来,“快来,我怀里的是大公子舒映秀,他是小公子舒映白。” 顾昔昔脸色映着得体的笑,朝着大公子和小公子看了一眼,雪白白的糯米团子,都可爱极了,“真可爱。” 然后便坐在一旁。 程少君走到她面前,“你看孩子多可爱。”作势要她抱。 顾昔昔侧过身,“妾身不会抱孩子,怕伤了大公子。” 程少君听到她自称,便知道她不愿意,“奶娘,把他们抱出去吧,我们谈正事。” 留冬居 青松看着世子爷,又挑灯牍案,下定心插嘴道:“世子爷,今天顾姨娘去了正房。” 青松抬头看了一眼世子爷面无表情,继续道:“商量着桃花宴的事情,还见了两位公子呢。” 舒成玦用笔杆敲了敲砚台,“续水。” 青松说完,可世子爷一点反应都没有,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如今世子爷也算是美妻娇妾在怀,现在有了儿子,又深得皇帝重用,这样的日子,天上的神仙难求啊,也不知道为什么,世子爷平日里一点笑模样也无,折腾着自己从早忙到晚。 直到用晚膳的时间,世子爷没有一点要进后院的意思,青松以为今日,世子爷也要宿在书房了,正准备叫人收拾收拾。 舒成玦低头看着折子,“去西偏院,叫厨房加一道烤茄子给顾姨娘。” 青松应声,不敢露出吃惊的模样,到了外面忙找了个小厮,先去报信了,他真的害怕顾姨娘那里再闹什么幺蛾子出来。 舒成玦到西偏院的时候。 大厨房还有小厨房的菜都摆上桌了,那一道烤茄子就摆在正中央,顾昔昔想看不到也难。 舒成玦到了,顾昔昔正要起身行礼,他摆了摆手。 顾昔昔顺势就坐下了,掀起雪色的衣袖,给舒成玦夹了一道藕片。“爷瘦了,多吃些。” 舒成玦低眸,一只皓腕落到眼前。 舒成玦看着惯会装模作样的娇人,轻笑道:“你就这样做事情的,人来了,才献殷勤?” 顾昔昔闻弦知意,扶了扶垂在耳边的碎发,矮着身子,娇声道:“妾身身子还没好全,不好服侍世子爷,怕扫了世子爷的性。” 舒成玦的视线顺着她耳边的碎发,落到锁骨,雪白色的抹衣……他突然起身从一家上拿下他黑色的披风,胡乱往顾昔昔身上一撩一绑,“以色诗人,成何体统。” 顾昔昔发愣的看着舒成玦,他今日是脑子抽抽了,她一个妾,不就是以色诗人吗? 舒成玦别过眼,“今日的药吃了吗?” 顾昔昔现在一听到药就反胃,“我都好了。” 舒成玦锥子似的目光射过来。 顾昔昔忙改口道:“吃了,吃了,阿彦一顿不落的盯着呢。” 她直起身子,拢了拢披风,看着世子爷好似不大开心,“要不吃茄子?” “吃什么吃,睡觉。”舒成玦一下子起身,“准备沐浴吧。” 顾昔昔也不知道说错了什么,这一桌子菜,还一道没动呢,“白术,准备给世子爷沐浴。” 她今日倒是真的有些摸不准门道了,本以为舒成玦是来她这里找乐子的,长袖薄纱,低胸抹衣,都备好了,他竟然不领情,“阿彦,更衣,把这膳桌退了,让下面的人分食了吧。”想了想,又道:“那道茄子留下,去井水里冰着,明早让厨房热上。” 世子爷沐浴出来,看到床上玲珑的身影,心里不禁哼道:做戏也做得如此浅显。 舒成玦翻身上床,顾昔昔感觉一阵水汽迎面,迷糊道:“洗完了。”滚了一圈到里面,“怎么这么久啊。” 舒成玦躺了上去,看着她的背身,听到她的呼吸又渐渐平稳,脑海里不可控的想到元宵节那日,空气中的血锈之味,到现在还挥之不去,让他想起第一次见血的时候,这黏腻的味道,竟让他有些发憷。 舒成玦搂过她的腰,将人掰正到他怀里,手感瘦了许多,抱着都有些膈手,一想到这人差点就不在了,他心里就有些发闷。 顾昔昔扒拉了一下被子,推了推,却推不动男人,“热……” 舒成玦抱着人儿,却不知道那时的她在想什么?他没见到她的日日夜夜,她又在做些什么。 第二十章鸳鸯戏水h(一) 顾昔昔次日醒来时,床上早就没了人影,“阿彦。” “姨娘醒了?”阿彦早就等着姨娘了,“世子爷说不让我们惊扰你,他早早就出府了。” 顾昔昔知道他每日上朝都早,“那赶紧更衣吧,今日还得去见少君呢。” 早膳摆上桌,顾昔昔却发现没有茄子,“昨晚的茄子呢?” 阿彦笑着说:“世子爷早上特意说了,让把姨娘留的茄子摆上来。” 顾昔昔想着可能是昨晚说的话被他听着了,“无事,正好我不喜欢吃茄子。” 叁月二十一 常青园 桃花宴如期召开,顾昔昔作为备宴的东家之一,自然得出席看着。 侯府设宴,来的都是正室嫡女,顾昔昔出身尴尬,身份尴尬,自然不用上前待客,但园子里的酒水碗碟,歌舞婢子,她都得管着,且比需要招待寒暄客人的少夫人方便的多。 应付了不知多少小厮奴婢,顾昔昔有些疲乏的坐在栏杆边,“白芷,你回去把屋里的地龙烧上半个时辰。” “顾昔昔!” 顾昔昔转头,成毓穿着一身鹅黄色宽袖旋裙,看着娇俏可爱,脸颊一抹酡红,看来是喝了酒,真叫她头疼,“叁姑娘,玩的开心。” 舒成毓从小到大都爱与她比,不知为何她已是处处不如舒成毓,还是被明着暗着碰刀子。 舒成毓挡在她面前,“别走!当了我哥的女人,就开始目中无人了。” 顾昔昔笑脸迎着,“怎么会?” 舒成毓却道:“我最是讨厌你这副模样,明明心里极讨厌,极不耐烦,还有装着讨好。” 顾昔昔好脸相应,别人如此挖苦,自然也不开心,“叁姑娘,不知妾身哪里惹恼您,烦请告知。” 舒成玦冷笑一声,“你看着恭敬,实则最是清高,从小时候偷偷看你用琴弦割破手指,只为了躲过夫子的夸赞,我就知道你这人最假。” 顾昔昔竟没想到舒成毓竟然能把这件事记这么久,“那你是觉得我寄人篱下,就应该心甘情愿卑躬屈膝、奴颜媚骨?” “你不要偷换概念,我说的是这个吗?”舒成毓酒气上头,“咳……你就是嫌麻烦,课业第一是麻烦,容貌秀美是麻烦,与人交心是麻烦,你根本就没有把我当朋友。你就是嫌我麻烦,你以为的藏拙,粗陋无比,连我都看得出……” 顾昔昔打断她,“你都看得出,那老太太,大夫人看不出吗?他们为什么不说,她们心甘情愿见到这样景象,你是侯府嫡女,若处处不如一介孤女,你如何自处,舒家如何自处?” 舒成毓双眼通红,“你……你强词夺理,我说的是这个嘛,我舒成毓的朋友,不需要委曲求全,你这样做,才是打我的脸,既然你那么喜欢做我的陪衬,我就要时时刻刻都拉着你,让你好好当陪衬,但……但那晚的事情,我没有,我不知情,我没想让你做妾……” “阿彦,送叁姑娘回去,她喝醉了。” 阿彦看着四下无人,“可是,姨娘您身边不能没有人啊。” 顾昔昔不想看着舒成毓在这里耍酒疯,“无事,这是侯府内院,你先送她回去,我就在这里等你。” 舒成毓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个朋友,她们二人为何会成为这样,也是她的错,那时她迷茫无助,也没有现在的长袖善舞,淡定从容,什么都料到了,只是没想到伤了舒成毓的心。 “啊——谁?”顾昔昔突然被人从后面抱住。 “昔娘~”低沉的嗓音落在她左耳,舒成玦? 顾昔昔偏头看他,酒气浓重,这是喝了多少酒,“世子爷?”她想掰开他的手,可是腰被他箍得紧紧的,背后的脊骨搁在男人胸膛上,有些疼。 “爷……疼啊……” 舒成玦好似听懂了,松了手,“不疼了,不疼了,以后不会疼了。” 顾昔昔看了看他身后,“青松,青竹呢?你怎么一个人?” 舒成玦又好似傻了,什么都不说,只是看着她,看得她心发慌。 这里虽是内院,但也不是没人的,若是让别人看到侯府世子这种模样,“世子爷,听话啊,先跟我走。” 舒成玦看着她拉着他的手,顾昔昔却以为他在看衣服,“这是一样的,都是青色,水青色,藏青色。” “唉唉唉……从这边走……”顾昔昔扶着个大男人,等到了西偏院,浑身香汗淋漓,“白术,白芷,准备一下,赶紧让世子爷泡泡温泉,解解酒,这桃花宴还未结束呢。” 白芷,白术搬了屏风过来。 顾昔昔扶着舒成玦在亭子里坐下,她探了探水温,有些烫,刚刚好,“世子爷听话,把衣服脱了,在水里泡泡,一会儿就香香了……” 舒成玦更着说了句,“香香……” 顾昔昔一愣,竟把少君哄孩子的话说了出来,“世子爷……啊……” 她被人环着腰,落入水中,顾昔昔一时不防,吓得手脚攀在男人身上,起身间,如出水芙蓉,长发沾身,唇若红樱。 男人渐暗了双眸,“身子可好了?” 顾昔昔脸一红,这人哪里喝醉了,“宴席还未结束……” 男人只追问道:“可好了?” 顾昔昔咬着唇,“……大好了……唔……” 舒成玦低头噙着她的唇,仔细摩挲着,香津入口,低喃道:“香香……” 顾昔昔左手敲着他的肩头,哪有这样羞人的。 男人上前,水花四溅。 顾昔昔惊于男人的反应,“你……嗯……” 舒成玦将她抱到石阶上,顶开她的双腿,唇齿交缠。 顾昔昔双手揪着男人的前襟,受着男人暴虐的情潮,那双手隔着湿衣,捏着她的腰,顿时让她软了身子,犹如一只被人拿住命脉的猫咪。 她难耐的嘤咛着,腰间衣服散乱着,男人透过缝隙,钻了进去,胸前的椒乳被男人的大手覆盖着,轻轻揉着,“啊……别……涨……啊啊……” 舒成玦撩起少妇被水尽头的裙摆,胯骨深深的贴近女人,唇齿啜吸着纤细脖颈,咬开衣领,露出白嫩的乳肉,忍不住舔了一口,“有奶吗?” 顾昔昔抗拒的推着男人的脑袋,“不行啊……别吸……” 舒成玦扯开她胸前的衣服,露出一侧的玉兔,吸住乳头,说不是是疼是痒,是麻是爽,他好似真的要喝奶似的。 顾昔昔激得眼眶都红了,说话都不利索,“别,吸出奶,就回不去了……” 突然男人顶着胯,撞了过来,隔着衣服,软肉被狠狠的滑过,舒服得他恨不得现在就入了女人。 顾昔昔小腿猛地绷紧,激荡出水花,“爷……嗯啊啊……” 亵裤卡在穴口,娇嫩的蕊珠,被湿布擦得流水,混在泉水中,犹如被男人撕咬着,她的手忍不住覆在左乳上,忍不住贴向那人,在华服上轻轻重重的磨蹭着,沉寂的欲望被唤醒,女人只想被人爱抚。 舒成玦好似平常到了无比顺滑娇软的奶糕,恨不得将其拆吞入腹,却又恐伤了她,齿尖叼着乳,犹如欣赏猎物的饿狼,一下一下动着胯,龟头迎着水流重重的抵在穴口,水流的阻力犹如无形的手,激发了男人每一个毛发,就想时时刻刻要了女。 “嗯嗯啊啊……”顾昔昔猛地夹腿,她竟被撞得小丢了一次,穴肉好似能发出嗡嗡鸣叫似的收缩着,内力空虚着,穴肉相互摩擦,她强烈的想被填满,花穴深处淫液前后付继,女人挺着腰肢迎合着男人,卡住男人半个肉棒,她舒服的喟叹一声。 温热的花液隔着两层亵衣浇在男人身上,他红着眼,一寸一寸深入。 卡肉啦,不是故意的o( ̄ヘ ̄o#) 第二十一章鸳鸯戏水H 浸湿的绸布,形成不规则的褶皱,随着男人的冲撞一点一点的蹭进身体里,顾昔昔感觉自己身下好像被噎住了一般,进退两难,她无骨的攀附在男人身上,抹衣垮在腰间,水青色的长袖淹没在池塘中,沉重的她无法抬起胳膊,只能虚虚搭在男人腰间。 屏风后暧昧的水声,听得人耳垂发红,院中早已空无一人。 男人的巨物被衣服包裹着,性欲裹挟着他,喷薄不得出,他粗鲁的将女人拽进水里,她的外衫落在水面上,上身赤裸,双乳染着薄红,泛着水光,在夜色下忽明忽暗。 舒成玦撕碎女人的裙摆,单手环着她的腰,强吻着她的唇,松开外袍,解开自己的腰带。 男人裸着上身,精瘦有力的身材吸住女人的目光。 顾昔眯眼看着,双手忍不住在他的胸膛、腰腹间流连,抬脚踢开浮在腰间的裙摆,单腿勾住男人的腿,穴口微张,在男人的巨物上翕动着,唇舌热情的回应这他,手指插进男人的发丝,好似动情的邀请着他。 女人难得的主动,让舒成玦恨不得将她揉进怀里,身下的巨物又涨了一圈,狰狞的青筋,摩擦着女人股间。 她松开男人的唇,两人唇角间津丝相连,暧昧糜艳,她的指尖描摹着男人深邃的眉眼,好似被美貌蛊惑的妖精,顾昔昔扭着腰,主动靠近男人,上下撞动着男人的胯骨,抖弄着巨物在睡下一下一下拍打着花穴。 “嗯啊啊……啊啊……”顾昔昔舒服的忍不住呻吟,双乳随着女人的律动荡漾着乳波,水面随着男女的交缠,一下一下晃悠,“嗯嗯……啊啊啊……” 花径深处涌出蜜液,顾昔昔失神了片刻,拽着男人的胳膊,红唇微张,媚眼如丝,勾住男人的魂魄。 舒成玦低笑一声,“好玩吗?” 顾昔昔咬住男人的喉结,在他耳边吹了口气,学着他咬了咬他的耳垂,白嫩的柔荑顺着精壮的腰缓缓往上,覆在男人的胸膛上,双乳挤在两人之间,挤压、变型,可还没等她下一步动作,身下骤然被填满,直达底部,“啊啊——深……嗯啊啊……” 这一下就让女人高潮了,舒成玦却不放过她,健壮的双腿抵在她腿间,巨物浅浅抽出又深深捣入,花径乍然收缩,穴肉颤抖着攀附在巨物上,随着巨物里里外外的抽动,她浑身轻颤着,湿滑的池底,根本站不住脚,她控制不住的后仰。 男人却掰开她的双腿,缠在腰上,眸中带血,低吼着,抽动的公狗腰,荡漾着水波,一下一下犹如潮汐般敲击着池壁。 水中二人的衣服交缠,翻转 ,犹如交迭纠缠的男女般,深入。 他的每一次进入,带着温热的泉水,灌注在女人身体里。汩汩泌出的花液还未流尽,便被泉水冲刷稀释,看似被水包裹着,可穴肉翕动的更加欢快,催促着母体产水,她感觉自己的淫水好似灌满了浴池,泉水都被染脏了,顾昔昔仿佛一条在水中搁浅的鱼,她想逃离,可身体的贪婪让她沉溺在这场情事中。 “嗯啊啊……轻点……啊啊啊……太深了……”顾昔昔无助的哭喊着,可她此刻犹如男人身上的挂件,任由他摆布, 舒成玦抱着女人在温泉中坚定的行走,顶着胯,无情的汲取女人的甜美,两人的下身隐在水中,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他破开水流的阻力,狠狠的插在女人身体中,一次一次的要不够。 男人的浊液冲击着自己,好似不会疲惫似的,顾昔昔不知道自己高潮了多少次,两人结合处,激出雪白的水花,隐隐约约看见那熟透的穴肉外翻着,糜烂潋滟。 “不要了……”顾昔昔错了,她就不该为一时情迷,而陷入男人给她铺的陷阱,这个男人的欲望根本填尽,“嗯啊啊……” 少妇趴在冰凉的石阶上,她无力的随着男人的抽动,前前后后的扭动着身躯,身后的男人大开大合的驰骋着,巨物摩擦着,小穴如着火了般,冰火两重天,她沙哑着嗓音哭喊着,却引来男人更加暴虐的攻奸。 池水随着男人荡漾,一波一波的浸湿女人的腰肢,白皙纤软,盈盈一握。 女人早已无力,任由池水拍打着自己,双乳被石阶压的扁平,冰凉的石阶犹如男人的胸膛般摩擦着乳肉,身上的汗液带着乳肉黏着石阶,椒乳被拉扯着,好似被男人逗弄着,酥痒中带着酸疼,渐渐燥热,身上又热了起来,她渐渐又被唤起深处的情欲。 顾昔昔不可置信的被石阶挑起情欲,抬起腰想离去,又无力的倒了下去,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腰背上,随着女人的动作露出纤腰,臀瓣。 小穴随之紧缩抽搐,男人低吼着松开马眼,不过片刻又硬了起来,接着高潮的余韵重击着她,这女人生了孩子竟更加入味了,犹如不会干歇的泉眼,源源不断,难怪那些贵族最喜欢用醉乡调教女奴,真真是食髓知味。 顾昔昔不受控制的抬着臀,追逐着极乐快感,沉浸在暴虐的温柔中。 次日,顾昔昔醒来,又只有她一个人,她嗓子疼的说不出话来,可是身上各处却恢复的极快,虽然身下有些不适,但不是不能忍受。 想到昨晚体内的异样,好似像那次马车,只是这次她是清醒着陷入情欲之中,她做到梳妆台前,看着她娇艳的唇珠,潋滟的双眸,流转间不经意的带着春欲,“阿彦,说我身体不适,去请李大夫来。” 李大夫到了,她便开门见山的说出自己的疑惑。 顾昔昔自己不觉得,李大夫却是知晓,她现在的容貌虽然和以前变化不大,但眉眼间少了些楚楚,但依旧可怜,不过这可怜是带着欲望的。 都说醉乡是无解,也是有道理的,因为中了此毒的人,不管本人意愿如何,身体从此便会沉溺与极限的欢愉。 更何况顾昔昔因着怀孕,还在体内藏毒,这毒素她沁入她的骨血,不可分离,不过只要不情动就好。 也不知道害她那人为何会用醉乡,这一般都是权贵人家调教女奴用的,若日日使用,此女子宫体闭锁,再无可能受孕,沦为只是情欲的器物。 当初他师父不知道在哪里找到了许多这样的女子,供他们研究,最后的下场都极惨。 顾昔昔知道了,沉默了半晌,“世子爷,他都知道吗?” 李大夫对于自己的金主,也不好说坏话,直说道:“世子爷,知道此物性歹,所以刚开始是配药让你彻底摆脱此毒,就是你最先吃的药,吃了这药便不可行房,但是得缓解女体的欲望,之前世子爷做的很好,只是后来他突然来找我,说你们……之后你成功受孕,剩下的你就知道了。” “不过就算您没有怀孕,我也无法彻底解除醉乡,我认为身体是有记忆的,有些事情一旦经历过,便会记在深处。”李大夫本想算了,但还是多说了一句,“虽然……唉,身为医者,老身建议你不要耽于此事,恐会移了性情。” 这就跟你让青春期的人不要看小黄片,怎么可能,顾昔昔送走了李大夫。 第一次,姨娘跟别人谈话,没有叫她守在一边,李大夫走了,阿彦忙进去看姨娘的脸色,好似没什么不同,但又有哪里不一样了。 顾昔昔看着窗外,突然道:“阿彦,如若我们离开京城还能过上这样的生活吗?” 阿彦知道姑娘一直想离开侯府,“以前还可以,现在恐怕难了,世子爷会放了您吗?” 昨晚她看到世子爷抱着姨娘进房门的眼神,她到现在想起,还心有余悸,“不过以姨娘聪明才智,要是出去了,肯定不难过上现在的生活。” 顾昔昔叹道:“是啊。”首先得离开才行。 她的视线不小心滑到那摇椅上,看着有些心烦,“阿彦,把那椅子搬出去吧。” 阿彦有些疑惑,看着姨娘的脸色,之前姨娘最喜欢坐在摇椅上了,尤其是怀着两位公子的时候,说是在肚子里摇着他们玩,叫来白术把摇椅搬出去。 第二十二章遇袭 程少君给孩子们做肚兜,满脸的慈爱,“明日,老太太想去青城寺礼佛。” 顾昔昔没讲礼佛放到心上,她应该没有理由出府的。 程少君看顾昔昔兴致缺缺,继续道:“我想和你一块去,这次主要是帮着叁丫头相看,那日桃花宴上相看了,婆母很满意,想让两家年轻人见见面。” 听到这里,顾昔昔果然来了兴趣,“给叁姑娘定的是哪家公子?” 程少君说到这里,便笑意盈盈的,“是定平伯爵府的嫡次子薛景明,功勋家难得没有走蒙荫的,靠本事考得进士,如今在翰林院当差呢。” 听程少君这么说,这个薛景明像是个好儿郎,“定平伯祖上随着高祖打江山,家底也算丰厚,历经几朝,这爵位世袭罔替,是个有本事的。” 程少君也是这么想的,“昔昔说的对,你陪着去去相看相看,我也好安心。” 顾昔昔没有拒绝,问道:“这薛二郎的相貌人品,也得多方打听打听,这官场里道貌岸然的人多了。” “自然,给世子爷送了信。”程少君挑着线,“我给娘家人也送信了,这官场上的事情还是他们老爷们熟悉。” 程少君拿着几股线,打不定主意,“我想给孩子们做外衫,这紫色配什么线绣花呢?” 顾昔昔扫了一眼,“用鹅黄色的吧,两位公子生的白嫩,这颜色极趁他们。” 程少君说道孩子就停不下来,“这两孩子大了,竟越来越不像了,有缘分投在一个肚子里头,真是有缘分,你跟着去寺里好好像菩萨还愿。” 顾昔昔没有搭话,起身告退,“妾身这就回去准备准备,妾身告退。” 次日清晨,顾昔昔随着程少君早早的去常青园,等着老太太和大夫人收拾妥当,侍卫护着舒家的马车,出了城。 程少君和老太太还有大夫人一辆马车。 顾昔昔自然就跟舒成毓一辆车。 走了半路,两人对坐无话。 还是顾昔昔打破了沉默,“那日桃花宴……” 顾昔昔一说话,舒成毓就跟炸毛了似的,“不要提那日,我不过是喝醉酒胡说罢了。” 顾昔昔其实并不是要说这件事,“我要说的是薛二郎的事。” 舒成毓见自己会错了意,双颊通红,也不知道是羞得还是气得。 顾昔昔也不耐的猜这些,“今日礼佛,就是为了两家相看,薛二郎也会来,我昨日去打听了一番,这定平伯爵府现在是嫡长媳掌家,并育有一子,你若嫁过去没有生孩子的压力,她本人风评也不错。定平伯早年伤了腿,娶的小官之女,这伯爵夫人有些胆小怕事,但不难相处,平日里敬着哄着便是。最后是这薛二郎,听说是个温润公子,处事低调,房里没有侍候的丫头,只有小厮,看着挺洁身自好。若定了下来,找个时候让李大夫瞧瞧,看看他身体有没有什么隐疾……” 舒成毓听不下去了,羞恼的打断她,“顾昔昔,你在说什么啊!” 顾昔昔不看重这些规矩,但既然要嫁人,自然得好好打听,“不知道等会儿进了寺,大夫人会不会与你说这些,我只是想让你提前有个准备。伯爵府里还有两位庶女待嫁,不知道伯爵府里嫡庶的规矩是如何论的,只有一条你夫君是次子,断不能越了长子去,相处间要把握分寸,不要你不在意,就当作他人也不在意,暗中得罪了人也不知道。” 舒成毓今日梳着单罗髻,戴了一副天青翡翠头面,随着马车的晃动,玉步摇微微晃动,她的脸红扑扑的,一派少女的天真烂漫,“我没有那么笨。” 月白色绣花琵琶袖短衫,同色马面裙,水蓝色禁步,大夫人打扮女儿还是有一套的,“大夫还是要看的,万一他有什么痛风、肺痨,你不是要守寡。” “什么呀,薛公子年纪轻轻……” 顾昔昔打断她,“年纪轻轻就不得病,小心无大错。” 舒成毓不服气道:“你也太强势了” 顾昔昔好笑道:“你不强势啊,温柔小意的女人你装得了几天,性情这种事,就是开门见山,第一次就挑开了,能过就过,不能过就换一个。” 舒成毓反驳不了她的话,只嘟囔道:“也不知道我哥哥有没有看穿你的真面目,就你惯会装蒜了。” 顾昔昔也不反驳,说了这么多话,淡定的喝了口茶,“以后你会发现,官场上的人比我们能装多了。” 舒成毓说不过她,闭上眼睛,不理人了。 到了山脚下,顾昔昔掀开车帘,竟然看到了舒成玦站在马车旁,“世子爷,您何时到的?” 舒成玦伸出手,护着顾昔昔下了马车,又扶着舒成毓下来,“山高路远,老太太他们坐马车走大道上去了,让我在这里等你们。” 老太太最是宠爱舒成毓,让舒成玦等着接她也是有道理的。 顾昔昔看到舒成玦身边一身白衣的男子,心里有了猜测,“这位是?” 白衣男子上前一步,“在下薛二郎,见过小夫人、叁姑娘。” 顾昔昔和舒成毓侧身行礼。 舒成毓低着头站在顾昔昔身侧。 顾昔昔也是没想到舒成玦竟会当红娘,“哎呀!”她一下子扑到舒成玦怀里,上演了一场平地摔,“世子爷,我的脚好崴了。” 舒成毓可能也没想到顾昔昔的戏能这么假,吃惊的看着她。 顾昔昔倒是毫无心理负担,揪着男人的腰带,给他使眼色。 舒成玦淡淡地对薛景明说:“那劳烦二郎带吾妹先行,别误了时辰。” 薛景明笑着应下了,“叁姑娘请。” 两人一来一去,好似顾昔昔真的崴脚了一样,半点痕迹看不出。 舒成毓突然想到顾昔昔在马车上说的话,官场上的人真的很会装啊。 看着他们走出去几十步,顾昔昔站起身。 舒成玦却揽过她的腰,迫使她抬头看他,“怎么利用完就要走?” 顾昔昔娇笑着顺势怀住他的腰,“怎么能是利用,妾身可是在帮你。” 舒成玦将人扶正,转了转衣袖,伸出手,“走吧。” 顾昔昔犹疑着将自己的手放到他手里,就被男人牵着走了。 男人的手温热而干燥,将她的手完全的包了进去,明明更亲近的事情都做了,这样手牵手走路,竟让她紧张起来。 “低着头做什么?”舒成玦低沉的嗓音在头顶上响起。 顾昔昔抬头看他,又急速偏过头,找着借口,“有些累。” 舒成玦停了脚步,猛地把她举过头顶,在空中翻转一圈。 顾昔昔下意识的环住他的肩。 舒成玦双手顺着腰往下滑,卡在大腿处,直接把她背在背上。 顾昔昔直到趴在他背上,还没反应过来,“你做什么呀,快把我放下来。” 舒成玦无动于衷。 顾昔昔小声道:“被人看到怎么办?” 舒成玦感觉到身上人紧绷的身体,“放心今日青城寺不对外开放。” 难怪一路上半个人影都没看到,“这不合规矩,世子爷还是将我放下来吧。” 舒成玦霸气的回道:“我就是规矩,无人会多说。” 顾昔昔知道舒成玦不会改变主意后,便心安理得的享受起别人的服务,看着四周的风景,这青城山真是名不虚传,风景优美。 一会儿便哼起了曲,脚丫忍不住荡了起来,“哎呀……鞋掉了。” 舒成玦看着腿上的鞋印,捏了捏她的脚,“安分点。”说着便低身取鞋。 身子一矮,顾昔昔只听见耳边‘嗖’的一声,一只箭矢射在二人左前方。 舒成玦猛地转身,将顾昔昔放下来,护在身后,抽出刀护在身前,环顾四周。 刹那间,数十件从树林里飞出。 顾昔昔惊恐的后退一步。 舒成玦一手左手刀出神入化,地上叮当的落下箭矢的残骸,顾昔昔弯腰减了两支。 舒成玦带着她不断后退,“腰上有信号弹,拔出来。” 顾昔昔找准时机抽出信号弹,拉开栓子。 舒成玦借机带着她隐如树林,朝另一个方向跑去。 顾昔昔只觉得耳边风声猎猎,拼命跟着舒成玦奔跑,“世子爷,叁姑娘呢?” 舒成玦低声道:“景明武艺不差的,而且这群人的目标应该是我。” “啊——”顾昔昔丢了一只鞋,不甚踩到一块石头,脚底一阵刺痛,忍不住身子一歪,连带着舒成玦滚落下斜坡。 翻转间,顾昔昔感觉到有人护着她的头。 等顾昔昔清醒过来,天色一暗,依稀看着好像滚在沟里了,她还躺在草地上,浑身疼痛,“世子爷?世子爷……舒成玦……” 顾昔昔坐起来,动动手,动动脚,没骨折,“舒成玦——” 不敢大声喊,站起来四处看,右脚疼的没法站定,瘸着没走几步,突然脚底踩到个软软的东西,顾昔昔捂住嘴,低头一看今日是舒成玦。 他好像受伤了。 顾昔昔蹲下一看,他左肩不知道什么时候中箭了,本想摸摸额头,看是不是发烧了,竟然沾了一手血。 第二十三章猎户 顾昔昔从来没想到刺杀遇袭这种事情会发生在她身上,“舒成玦!” 舒成玦一点反应都没有。 顾昔昔探了探他的脖子,没有脉搏? 不会的,不会的,不可能的,顾昔昔连忙抓住他的手腕把脉,哦,有脉动,活着呢,又不放心的用双掌握住他的脖子,这下是感受到脉搏了,刚才可能是按错地方了。 顾昔昔都没有发现她的手指都在颤抖,她从袖袋里掏出手绢将舒成玦脸上的血擦干净,但还是太黑了,她根本看不清伤口。 顾昔昔真的很庆幸自己带了火折子,也不知道今天早上她怎么想的,就是想带个火折子在身上,本来是想野炊的,不过现在看看,也算是变相的野炊了。 她先在地上随便拔了些草,堆在一起,然后在寺中减了些落在地上的树枝,“啊,疼。” 顾昔昔坐在地上捂了捂脚,停了一会儿,便爬起来,将东西堆在舒成玦几步远的地方,有火折子,火堆很快就着了。 顾昔昔害怕火灭了,又找了些枯枝。 借着光,看着舒成玦的脑袋,扒开头发缝,好像是滚下来的时候磕到石头了,有叁指长的口子,不过不深,也不渗血了,反而左肩的箭伤,比较严重。 摸了摸舒成玦的额头,还好,不是很烫,但这些皮外伤,再不治疗肯定要感染的。 顾昔昔想到这里,便开始摸舒成玦,把他身上的水壶解下来,再看看他有没有带什么东西,摸索片刻,果然从他怀里摸出两瓶药。 顾昔昔每个都打开闻了闻,闻完也没认出是什么药,仔细看了看药瓶,上面还有字,一瓶上面写着金疮药,另一瓶里面装的药丸,黑乎乎的不知道是什么。 她也没多想,有金疮药便好,先在舒成玦头上的伤口上用了一些。 看着他的肩,这个不拔出了可不行,箭矢可是金属做的,想到白日里捡到的肩头的模样是普通的袖箭样式,尾羽窄短,应该只是适合短距离射击,没有倒刺,拔出来应该听容易的。 舒成玦肩膀上的箭,已经是被他自己撇断了的。 顾昔昔脱下衬裙,她为了舒服亵衣,衬裙都是棉纺的,柔软舒适,这会正好当绷带,将衬裙撕成一缕一缕的条状备用。 她蹲在他身侧,调整了半天姿势,她从人体里拔过最大的东西,就是订书机针了,就那次还把她疼的嗷嗷叫,有段时间都对订书机敬谢不敏。 顾昔昔将绷带围在他的伤口周围,等会说不定会滋血啊,万一伤到动脉,不过看这个渗血的速度,应该没伤到动脉吧,她在心里碎碎念半天,怎么办,不能再犹豫了,拔—— 顾昔昔双手握住箭尾,深吸一口气,闭眼一用力,整个人倒在地上,“拔出来了。” 仔细一看手上的血颜色有点深啊,这箭上不会有毒吧,“我去!” 凑近一看,这舒成玦的这个唇色也不对啊,惊出顾昔昔一身冷汗,忙去挤压舒成玦的伤口,直到黑血全部流完,撒了半瓶子金疮药,勉强把他的伤口包扎好,顾昔昔也彻底成了血人,半个身子都被染红了。 她在身上擦了擦手,摸摸舒成玦的额头,完了,发热了,将水壶里大半的水喂到他嘴里,剩下的浸湿绷带,贴在他额头上,得赶紧找水源。 顾昔昔疲惫的坐在地上,掰过自己的脚底,将渗血的袜子解开,脚底果然破了,都能看见里面的血肉,心疼的也在脚上撒了些金疮药,那酸爽的滋味,要不是她克制,估计药瓶子得摔在草坪里,这也太疼了,往伤口上撒酒精也不过如此了。 环顾四周,这里确实是一处山谷,按照初中地理知识,一般山谷中都有水。 顾昔昔把右脚包扎了好几层,然后套上袜子,想了想又脱下舒成玦的一只鞋,套在脚上,捡了根粗树枝探路。 夜里,山里还是很凉的,刚才还不觉得,现在一个人走出来,就觉得阴风阵阵,有些冷。 感觉没走多远,“哎呀。”她一时不慎摔倒了,手撑在地上,泥是软的,湿的,往远处看去,真有一条小溪。 顾昔昔抓着树枝,谨慎的探路,尽量踩着石头过去,这青城山她不熟悉,千万不能踩到软泥上,这陷进去,可没人拉她上来。 顾昔昔把自制的绷带浸湿后,把水壶灌满,原路返回,还好路程不远,换了舒成玦头上绷带,又给他灌了些水。 她坐在他身边,靠在石头,真的累啊,来这的十几年里,从来没有干过这么多体力活,顾昔昔喝了几口水,在闪烁的火光中,渐渐闭上了眼睛。 等顾昔昔醒来,天色已经大亮了,她忙去看舒成玦,却发现人不见了,环顾四周,见不到一个人。 “世子爷——”顾昔昔看不见人,慌乱的站起来,发现自己的脚被重新包扎过了,她扶着木棍跌跌撞撞的往小溪的方向走去,发现溪边站着一个人正是舒成玦。 顾昔昔松了口气,此时才发现,她们落下来的地方,其实就是在山溪附近的一个土坡后面,现在还能听到流水声,昨天晚上也不知道她是太紧张了还是怎样,竟没有发现,到处乱找,把土坡绕了过去,多走了许多路。 舒成玦回身,看到顾昔昔,“你醒了?” 顾昔昔点点头,问道:“世子爷,您没事了?” 舒成玦走的不快,到顾昔昔身边,扶住她的胳膊,一晚上过去,脸上起了淡淡的青茬,苍白的脸色能看出他身上极不舒服。 顾昔昔感觉到他身上还是在发热,“你还在发烧呢。” 舒成玦安抚的摸了摸她的脑袋,“无事,我吃了解毒的药丸。”从怀里拿出两个果子,“刚摘的,先垫垫。” 顾昔昔被他扶着坐在溪边的大石上,她一回头看到自己蓬头垢面的模样,头顶上沾着许多草屑,不禁睁大眼睛,解开头上的珠花,乌发散落。 舒成玦看着她微微出神,伸手帮着她理着秀发,“等会儿我们就上叁,我知道山上有间猎户暂居的屋子,我们在那里住几日。” 顾昔昔疑惑道:“我们不回去,老太太他们会很担心的,还有叁姑娘,不知道她安全没有。” “放心,到了地方会有人跟我们联络的。” 舒成玦带着顾昔昔在原地修整了片刻,又给她的脚重新上了药,才出发。 顾昔昔跟在舒成玦走了尽两个时辰,没喊一句累,咬着牙继续爬。 舒成玦看她被汗液浸湿的外衫,“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了。” 顾昔昔知道现在不是娇气的时候,“爷,我没事。” 等到了地方,顾昔昔看到一栋简陋的木屋。 门沿很低,得低头才能进去,房间里只有一张窄床,空地上被杂物堆满,有一个土灶,上面挂个焦黑的水壶。 舒成玦从柜子里翻出两套猎户穿得衣服,抖了抖上面的灰,“先穿上,若遇到其他人,你就叫我大郎。” 顾昔昔结果衣服,可是这里连个隔断都没有,怎么换啊。 舒成玦倒是没有顾忌,“你帮我解一下腰带。”他握着右臂,示意他不方便。 顾昔昔低着头,服侍他换好衣服。 “你先出去,我要换衣服了。” 舒成玦低笑一声,“我还帮你穿过衣服呢。” 顾昔昔红着脸瞪了他一眼,背过身,身后传来关门的声音。 她忙手忙脚的解开,除了小衣都脱了个干净,连忙将粗布麻衣换上。一转身便看到男人立在门口,目光沉沉。 “你……你怎么没出去?” 舒成玦两步便走到她面前,“我可是你男人,有什么可避讳的,连亵裤都不穿?” 顾昔昔慌张着解释,“这衣服太短,会看到,太打眼了。”哪有猎户会传这么好材质的衣物,“得重新裁一下。” 舒成玦递给她一根木簪子,“我就在外头,你待在屋里不要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