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狱盘古开天传》 第1章 内心召唤1 第1章内心召唤1 仙风,拔开仙云那神秘的面纱。细雨,洗涤山间的烟云。 一涧山水,一盘石棋,三神在对弈。 天,地,人三神,是万物翰天界目前潜与力最强的开创者,更是世间万物的创造者。 这一天,三神共坐在万物翰天界的一盘棋局前,细商日后大计。 天,地,人,其封号所对应的力量分别为力,运,气,其封号则为心,干,支。即为天心,地干,人支。 坐在这盘石棋面前,一头白发,白须及腹的老者,即是为三神之首的天心。 天心望着眼前正凝思苦想,绞尽脑汁也无法破解眼前这盘难棋的另外两位大神。 好半晌,天心首先开口。 “两位,自黄帝升天以来,五千年文明已经快要走到尽头了。现在,我们必须得想办法挽救这场文明,又或者再创一种新型文明,这样才能让无限宇宙中的力量得以更大的发挥。这盘棋,已经走到了这里,再走下去,就是死棋了。地干,人支,你们可有想到什么高级的文明手法来破解这场即将进入尾声的文明?” 三神之中,从样貌上来说,天心是老头子,地干是中年魅力男子,人支则分明为年轻的美丽女子。 地干一脸严谨地接过话题,说道:“世界文明,就如眼前这盘棋。如今,文明发展迟顿,世界却是战火纷争。眼下这盘棋,即将落下帷幕已经是无可避免了。老实说,大哥,这盘棋中的灵魂尽丧,再走下去,也没多少意义。我在想,或许,可以将这场即将毁灭的文明抹除,然后按部就班再将这场文明重来一次。这过程中,利用我们之前总结出来的经验。或许,可以让下一场文明走得更远。” 天心点了点头,却并没有立即下定论,而是又将目光转向人支。 “妹妹又是如何看待这事?” 人支微微浅笑,回道:“一场文明,之所以会走到枯竭,无非是世人内心烦躁,生命力量不再循环。在这种时候,人心怨气魔念顿生。或许,我们可以改变一下方式,找一种能让旧的文明再续五千年的方式,从而再实现众神心中上下五千年的梦想。至于五千年之后,或许又能通过一场经过转变的文明演化成一种全新的文明。如果只是抹掉一场文明,也就只相当于让旧的文明重新再走一遍,其意义不会有太大。” 天心轻轻点了点头,说道:“两位想得都有一定的道理。这下,你们可真是给我出了个难题啊。本来,我也正是心意难抉,这才让两位来给我出个主意的。结果你们倒好,给我来个二选一随便挑。唉,我这个大哥,还不好当啊!” 地干与人支对视了一眼,各自翻了个白眼。以他们对天心的了解,天心说这种话的时候,分明是早就已经有了答案。 地干问道:“大哥,你心中可是已经想到了什么好点子了?” 天心从石凳上站了起来,大笑三声,说道:“知我者,真的还是非二弟莫属。不过,也说不上什么好的方法,只是结合了二弟和三妹的想法,然后加以调整后再一分为二。” 地干和人支各自双手握拳,强压下想联手暴锤天心一顿的想法。 “好,请大哥细细说来。我们不急,你慢慢说!” “大哥,你就别卖关子了。直说吧!” 天心左手拂过棋面,他很清楚眼前两位大神心中要打自己一顿的想法,依然不急不缓地说道:“综合两位所述,五千年文明能走到今天,着实不容易,也说明了其可靠性和可行性。直接抹平,无非也就是重来一遍,不过只是把老旧的路子再来回走上一遍罢了。真要这样做的话,那世间之事,也无需我们神来插手了。人,自己就能全盘搞定。另外,开创新的文明,因为没有前车之鉴,想要实施起来,也着实太难了点。若是一个不小心,还可能引来巨大变化,搞得一发不可收拾。” 地干和人支再次对视一眼,他们早就知道天心就是先让他们俩先说想法,然后再一一否认他们的想法,最后再说自己的想法。 这,完全就是天心做事的风格。别人的东西,他抢过来之后是他的,而他自己的东西,依然还是他自己的。 天心顿了顿,接着又说道:“所以,我想,我们可以两步棋一块走。一边,我们着手为旧的文明注入一些新鲜血液,给旧的文明再续点时间。另一方面,我们以旧文明的起点为基础,顺着老路展开,并且在这过程中加以修正。两位,你们觉得如何。” 地干与人支再次对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 地干说道:“大哥说得都有道理。” 地干话说得有点随意,心里是不是真这么想,那也难说了。毕竟,面对大哥,他总要给几分薄面。若是不小心撕破了脸,动起手来,那是对谁都没好处。 人支则相对比较单纯,心里怎么想,嘴上就怎么说。 “大哥,你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 地干摸着下巴,在心中一番较量之后,问道:“那这过程,我们三个之间的位置,又将做出什么样的调整呢?旧的文明如何注血,新的文明又该如何实施?大哥心中可是有了详细的路子?” 天心收回脸上的笑容,严肃地说道:“这个,我早就想好了。其实很简单,将我们的身躯燃烧,为旧的文明提供最后的能量。化解我们的元神,为新的文明提供新型灵魂基础。” “啊!” 地干与人支脸色几乎同时一变,惊叫了一声后很快又平息下来。 地干左手食指敲打着棋盘,说道:“这样一来,旧的文明失去我们的监督,别到时再搞出点什么不寻常的乱子。亿万年前的事,我可是现在想来都还心惊胆战的。” 人支脸上同样不无担忧,说道:“我们并不是怕死,但死,也要死得有意义才行。若旧的文明出了乱子,那开创新文明又有什么意义呢?要不,我们还是直接抹去旧文明,让一切重新开始吧!” 天心脸上重新挂上了笑容。 “两位也先别太着急,我早就想到解决办法了。这样,旧的文明,地干你先监管着。至于旧文明能走多远,就算多远,实在撑不下去了再抹平也不迟,算是为新文明后面的发展再找点经验。而我,则与人支前往一处新的时空宇宙,在那里重建一处新型文明。不过,我们需要在旧的文明中,引过去部分顶尖力量,作为新型文明的根基。不然,让生命自己寻找出路,那又得浪费很多时间。” 地干一阵思索,点了点头。 “这么说来,大哥心中早就做好了打算,那我也就不用担心了。既然如此,那叫我过来又有何用。开创新型文明,也不关我什么事。不过,我会全力支持就是了。” 天心哈哈大笑,说道:“这么重要的事,肯定要先和你商量,得到你的首肯后方能下决定。不然,又怎么可能对得起咱天界三巨头的称号呢?” 笑完之后,天心又转为一脸严肃。 “翰天界亿万年前的事,我也不想再重新来一遍。那种眼睁睁看着人类失败的痛苦,即便是作为万物主宰的我们,也承受不了第二次了。” 地干默默地垂下头,叹了口气。 “那事,都怨我!唉!” 人支则问道:“大哥,那地点呢,你是不是已经选好了?” 天心双手支撑在棋盘上,说道:“昨天,我接收到来自盘古大神从远方传来的呼唤,他说他已经为我们选好地点了。” “盘古大神!终于等到他的消息了!” “难怪他一声不吭就消失了!大哥,你怎么也不和妹妹先打声招呼,害得我以为他......” 地干与人支在齐声惊呼之后,马上转为惊喜,忍不住同时站了起来。特别是人支,脸上更是难得地浮现出一抹娇羞。 天心轻点着脑袋,语重心长地说道:“旧的文明,出现现在这种情况,根本原因并非真的是动力快枯竭,而是世人内心过于烦躁,魔念与怨气越来越重所造成。要想为旧的文明续命,就必须得移除旧文明的魔念和怨气。所以,这次,我的方法是,用我和人支的元神,取代旧文明中的魔念和怨气。将旧文明中的魔念和怨气,移植到新的时空之中,利用新时空过滤后的魔念与怨气,重新组建成新文明中的灵魂。” 人支问道:“那具体我们要怎么做,还请大哥明示。” 天心慎重地说道:“这事说起来倒也是简单,但真正做起来,就有点难了。首先,我们要找到盘古大神如今身在何处。然后,我和人支你化解我们的身躯,先为旧文明提供动力,续点时间,再用我俩的元神清洗旧文明中的魔念与怨气。地干,你去收集旧时空的魔念与怨气,然后押送这些魔念与怨气前往新型时空,再着手打造那里的人类。怎么样?” “这......不太好吧!” 地干有些犹豫,然而人支则抢先表了自己的态度。 “好!就这么办!” 天心立刻拍板。 “没什么不太好的,二对一,就这么办!” 经过最终商议,开创新大陆的事,就这样被三神以一盘棋草率地决定了下来。 ??哈哈哈! ? ???? (本章完) 第2章 内心召唤2 第2章内心召唤2 虚空,难受,让人窒息。 在一片浑浊天地间,一具巨人身体在浑浊之中游荡而来。 这里,天地不分,就像是一片死地,没有生命,没有希望,给人的感觉只有一种,那就是绝望。 巨人的手动了动,开始在傍边摸啊摸,却只能摸到一手的浑浊。因为,这里除了浑浊,也就只剩有浑浊,再也找不到其他东西了。 身躯,随着浑浊物飘啊飘,只能产生出一种情绪,那就是厌恶。 在这里,给你的感觉是,不管你怎么努力,你永远都看不到希望。 人,活着就图一个希望。一个人从出生那一刻开始,就注定最终的命运便是死亡,而关键是活着的这一段过程。而这一过程,希望就是支撑人活下下去的动力。只要有希望在,活着才会有意义。但是,这片浑浊空间里,是不会有人觉得这里能找到希望的。 这是一处未曾开发过的空间,而出现在这片浑浊天地间的这具身体的主人就叫盘古,一位从遥远的翰天界来的大神。 “我是谁?我来这里做什么?哦,是了,我叫盘古,我来这里,是为翰天界寻找新时空的!我终于找到了,这就是我要找的地方!一片新的大陆。” 突然间,沉睡中的盘古睁开了双眼,一对闪射红色光芒的眼睛在这片浑浊间显得如此的刺眼。 “啊!” 清醒过来的盘古发出一声怒吼。 周围浑浊气息随着这一声长吼颤抖不已,同时也惊醒了隐藏在这片浑浊之中的一个灵体,一个没有身躯,却拥有控制这里一切的灵体。 盘古忽略了这一点,他只认为,这片浑浊天地让人感觉不到希望,是建立新时空最佳的好地方。他在这里建立一个新时空,不会与其他时空产生交集,却没去想,这里的这片浑浊天地并非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 那个灵体在这之前还在沉睡,因为他想利用自己强大的元神铸造出他强大的身躯。所以,周边宇宙的浑浊之物都被他吸引了过来。这不为别的,只因为他喜欢这种让人看不到希望的感觉,这样才能证明他的强大,这样他才能控制别人的一切,让周围所有都臣服于他之下。 为了爆发出内心的情绪,盘古扬出一把利斧,一劈而下,瞬间将这片浑浊空间强行分开。 天,慢慢地升了上去,浑浊之物渐渐沉落了下来。 盘古内心顿时觉得舒畅无比,整个人也开始松懈了下来。 不曾想,浑浊之中,竟还隐含着一股杀机。 原本,那灵体正控制这些浑浊之物在铸建着他的身躯,却不想被突然出现的盘古给破坏。他,被惊醒过来。有外来者入侵,他的选择便是直接出手消灭。 隐藏在暗处的灵体找准了一个时机,将隐藏的杀机彻底地释放了出来。 两道金色光芒突来而至,从背后穿透盘古的身躯。 “啊!” 盘古不可置信地垂头望着那穿透自己胸口的两道金光,缓缓倒下。 的确,盘古是大意了,他以为这里是一片浑然天成的新地,却不想自己竟然唤醒一个恶魔。 盘古,倒了下去,被随即落下的灰尘慢慢地掩盖住了身体。 虚空之中,传来一道声音:“哼!敢来本尊的地盘闹事,你这是真活得不耐烦了!” 那灵体的声音刚落,突然一道白光闪过,开天斧破土而出。 “啊!” 虚空之中,传来灵体的一声惨叫,接着四周又变得一片宁静。 开天斧在击退灵体之后,并没有落下,而是在这个时空中划开了一条裂缝,那是一道时空裂缝,一条连接翰天界的通道。 裂缝越张越开,最后形成一轮圆圈,一轮散发着强烈白光的圆圈。又或许,它有另一个名称,太阳。 盘古的身躯已被飘落下来的尘埃掩盖,从而形成了一片新的时空大陆。 事已至此,新时空的开发算是成功了。只是,盘古牺牲了自己。不过,盘古虽然牺牲了,但他的元神依然飘浮于这片新时空之中。若非盘古,这片时空便没有希望。没有希望,万物生灵就没有生存的条件。 阳光照耀着这片大地,温暖了这里的一确,这里已经具备了孕育生命的物质条件。 日出又日落,日落又日出。 因为有了能量循环,新生的大地出现了温差。因为温差,便出现了物质的流动。 不知在过了多少个日落日出之后,地干带着一干新的灵魂来到了这里。 “这里,就是你们的新家了!天心,人支,我也按照你们的吩咐,将你们剩余的元神带到了这里。你们吩咐的事,我已经做完了,现在,我该做我要做的事了!” 地干张开嘴,将被他吞下肚的恶灵一个个释放出来。 一时间,这片大陆上空布满了怨气,魔念,整片天空都成了灰色。 在温差作用下,这些怨气与魔念出现流动,形成了所谓的风。 然而,这些遮天盖日的怨气和魔念很快就遇见两股清流。 这两股清流咆哮着穿行于怨气与魔念之间,感化这些怨气与魔念。被感化的怨气与魔念相互中和,形成一种以前这里没有出现过的物质,水。 水,是生命的源泉,有了水,这里就已经具备了孕育生命的条件。 由于水的出现,这片新生的大陆出现生命,便是迟早的问题了。 释放完心中的怨气与魔念,地干顿感一身清爽。 “天心,人支。我知道你们想抛我而去。可是,翰天界所有的神都知道,三神永远都是在一起的。所以,你们也别想抛下我一个。就让我,留在这里助你们一臂之力吧。我的元神,将与你们一起净化这片世界,而我的身躯,则替你们永远守护这片新生的大陆。这片新生的大陆,是上古大神盘古开辟出来的,所以,我就叫他盘古大陆。我更知道,这片新大陆还有一个敌人,他正隐藏在暗处,想夺回属于他的一切。他在天上,我就叫他天魁。而我要守护这片大地,所以我给自己起名叫地魁。正所谓,天地不容。你们放心,这片大陆,有天魁就没有地魁,有地魁就不会有天魁。” 地干猛然甩头向天,一对红目直射天空的太阳。 地干的元神离开了地干的身躯,化作一股清流,与另两股清流交织相绘,一同净化笼罩在这片新生大陆上空的怨气与魔念。 地干的身躯则是屹立在天地间,守护这片大陆。 或许,现在谁都还不知道,在这片新生大陆下,另外还埋藏着一个巨人的身躯。 ...... 天边,一轮落日悬挂在空中。 楼山精神病院。 封天行手抱病历,穿行于病院走道。 “封医生好!” “你好!” 面对着一个个因不好意思抿唇跑过的青春小护士,封天行脸上始终如一地挂着一抹温暖却又不失距离的客气微笑。 封天行,被称为楼山精神病院的天才医生,不但人长得温文尔雅,更重要的是在病例研究方面,年纪轻轻就已是世界公认的权威。这样的男人,想不被女人注目都难。但可惜的是,他已经有老婆了。 推开门,封天行来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才刚坐下,助手田智也推门走了进来。 “今天你怎么还在这里,不准备回家去陪老婆孩子了?” 封天行将手中一打病历放进抽屉之中,起身说道:“这不正准备回去。好了,我就先走了,剩下的一点工作,就交给你处理了。” 田智耸了耸肩,说道:“没问题!对了,纪元什么时候生?我可先说好了,我这个干爸爸是不能少的。” 封天行一拳锤在田智肩膀,说道:“放心,少不了你的。” 说完,封天行越过田智,心情非常好地下班去了。 封天行心情好不是没有原因的,那是因为,他马上就要当父亲了。 封天行一路吹着口哨,来到停车场,正要打开车门,却听身后传来一声“阿弥陀佛”。 封天行这一转身,便见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个老和尚。 那老和尚慈眉目善,身上穿着一件长袍袈衫,手握佛珠,长须垂脐,并先行对封天行行了一礼。 “施主,老衲有礼了。” 封天行退后两步,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这个老和尚。 “方丈,有何指教?” 老和尚朝封天行礼施了一礼,说道:“老衲是来寻找施主你的。” 封天行把开启了一半的车门重新关好。 “方丈找我有什么事?” 老和尚再施一礼,说道:“老衲想请施主夫妇二人带着肚子里的孩子,前往翰天界一趟。” “翰天界?那是什么地方?” “翰天界,乃是盘古大陆的主宰世界。而盘古大陆,则是与施主现今所处世界,是个一模一样的世界。因为,盘古大陆本就是遵照施主所处世界打造出来的平行世界。不过,盘古大陆并没有尊夫妇的存在,那是因为造物主打造出尊夫妇这样的身体,就是为了改变盘古大陆上的某些事情。” 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听了这么一番话,必然会认为对方是个神经病,更何况封天行本身就是个专治神经病的医生。 封天行摇着头,开始给田智打电话。 “喂,田智,有个病人跑出来了,你快带人过来把他抓回去。” 老和尚也不知有没有听懂封天行的话,还是对封天行施了第三礼。 “阿弥陀佛!老衲法号渡劫,并非施主口中所说的神经病。” 封天行自然不会将这老和尚说的话当真,毕竟不会有神经病会承认自己是个神经病的。 作为一名对付神经病的专家,封天行觉得要先稳住眼前这个老和尚再说,不然,一个神经病发起疯来,自己一个人还真拉不住他。 “老方丈,你先在这里等会。你刚刚说,你找我是要带我去翰天界,翰天界在哪里?该怎么走?” (本章完) 第3章 内心召唤3 第3章内心召唤3 那自称渡劫的老和尚也不知有没有看出封天行的意图。 “翰天界,就是你们过去人口中所谓的天界。当然,现在你们都是讲科学的人了......阿弥陀佛,出家人不该打狂语。这样说吧,老衲与施主你那未出生的孩子有一段缘份,这块玉,当作老衲送给他的出生礼物。老衲这有块血玉,乃......” “在这里!” 就在这时,封天行远远看到田智带着十来个保全人员赶来,忙出口打断了渡劫老和尚的胡言乱语。 渡劫老和尚倒也不慌,只是从衣袖里面掏出一块血红的玉佩,要交到封天行手中。 不管这玉是真是假,封天行当然都不可能收一个病人的东西,所以,封天行摇了摇头。 “不用了!这块玉,你还是自己留着吧。要是真有那么神,它定可保佑老方丈早日康复,重新做回一名正常人。” 封天行不再理会眼前这个老和尚,转身打开车门,坐进车内,将后面的事交给田智处理。 渡劫老和尚并没有强行要将手中的玉交给封天行,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 封天行坐在车内,看着田智等人强行带走渡劫老和尚,心中莫名感到一阵悲哀。 “世人内心越来越暴躁,以后得神经病的人怕是会越来越多了。而我,做为一名医生,唯一能做的,也只是尽力去安抚他们受伤的心。我只是个医生,只可以医某个人的心病,却医不了天下大多数人的通病。” 封天行无奈地摇了摇头,启动汽车,离开了楼山精神病院。他知道自己还有很多事要做,但他现在要做的事,就是回家陪老婆孩子。 封天行在自家门口抛下心中的烦恼,换上了激动且愉快的心情,掏出钥匙,然后开门。 “老婆,我回来啦!” 封天行一进门,就闻到一股股菜香。 “纪元,和你说过多少回了,等我回来再做饭。你看你,一点都不担心肚子里的孩子。” 封天行来到厨房门口,看着正挺着个大肚子,忙着炒菜的妻子。 纪元回望了丈夫一眼,笑着说道:“你呀,就最爱瞎担心。不就做个饭菜,看把你吓得。再说了,等你回来后还不是要由我来做,就你做的那些饭菜,能叫饭菜吗?能吃吗?” 封天行微笑着接受妻子的调侃,走到妻子傍边端起炒好的一盘菜放鼻子前闻了闻。 “哇,真香!好啦好啦,我知道老婆心疼我,我这不也心疼老婆你嘛。不管你怎么说都好,我都想要在傍边看着才能放心。你可要知道,现在,你可不是一个人了,你肚子里还有我们的宝贝呢。” 纪元将炒好的第二个菜装盘,锅一抖,铲一翻,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完全不像是个十月怀胎的孕妇。 封天行接过第二盘炒好的菜,心中的幸福感已然盖过了空气中的菜香。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饭后,封天行让纪元坐在沙发上休息,而自己则是开始收拾饭桌,洗碗扫地,将一个爱妻好男人表现得淋漓尽致。 纪元一脸微笑地看着脱下外套,只着一件白色衬衫的丈夫在忙里忙外,同时抚摸着高高隆起来的肚皮,并没有忘记进行现场的胎教。 “孩子,看到没,以后你可要好好学习你爸爸。将来,你也会遇见一个你喜爱的女人,那个女人会为你生儿育女,而你也要为你喜爱的女人撑起一片天。听到没有......唉哟!” 正忙着扫地的封天行一听妻子的痛呼声,那简直就是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一般,忙扔掉手中的扫帚,跑过来安抚妻子。 “纪元,怎么啦?你没事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纪元笑得那叫一个幸福感满满。 “看把你急得!放心吧,没事!只不过,你儿子太调皮了,刚刚踢了我一脚呢!” 封天行这才把心放下来,说道:“你怎么知道就一定是个儿子。我说,可能是个女儿呢。我啊,就希望是个女儿,像你一样温柔懂事。而不是像我小时候一样,是个满地跑的猴子。” 纪元笑得越来越开心,伸出左手轻轻拍去粘在封天行肩膀衣物上面的灰尘。 “那你可能就要失望了。从目前来看,这孩子这么调皮,已经可以确定是儿子无疑了。其实,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都是我们爱情的结晶。天行,我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一件事,就是在茫茫人海中一眼就看中了你。” 封天行深受感动,将纪元搂进怀里,回应着纪元的深情:“纪元,我也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一件事,就是在茫茫人海中感应到自己被你一眼看中。” 纪元用脸颊贴紧封天行的胸口,想感受封天行的心跳,那是最让她感觉到幸福的一件事了。 “咦?天行,你上衣口袋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磕着我脸了。” “啊?”封天行心疼得不得了,忙用双手捧着纪元的脸颊左看右看,“哪里?磕着哪了,让我看看!” “噗嗤!”看着封天行这副模样,纪元感到幸福的同时,也感觉到丈夫的幼稚,“你看你,成什么样子?哪里还像那个能把一众小护士都迷得团团转的封医生,分明就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小伙子嘛。” 纪元一边调侃丈夫,一边伸手从丈夫上衬衫口袋里掏出一块血红的玉佩。 “哇!好漂亮!这个是送给我的吗?”看着那块玉佩,纪元由衷发出一声惊叹,一时间未注意到丈夫那突然变得很奇怪的表情,“不对,我觉得,这应该是送给我们儿子的。你说我猜得对不对?咦,天行,你怎么了?你这是什么表情?莫非,你也懂得鉴赏玉佩?” 封天行不敢置信地瞪着纪元手中的那块血红玉佩,已经不能再用惊讶来形容了自己的心情了。 也不能怪纪元过于大惊小怪。 纪元出生于一书香世家,只一眼就看出那块血红玉佩绝非凡品。这块玉佩的玉质晶莹剔透,整块玉佩正看呈龙形凤舞状,横看呈龙形,竖看似凤舞,懂行的人一看就知道绝对是正品中的精品,精品中的极品,极品中的奇品,奇品中的圣品。 实则上,封天行的惊讶并非是出自于这块玉本身,而是惊讶这块玉怎么会出现在自己上衣口袋里。 封天行记得,自己并没有从那渡劫老和尚手中接过这块玉佩,那这块玉佩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莫非那渡劫老和尚真的是神仙? “天行,你怎么啦?” 纪元的声音将封天行的思绪拉了回来。 “哦,我没事!纪元......” 封天行本来想和纪元说那老和尚的事,但一想这事情实在有些诡异,纪元现在这种情况着实不应该听这些。 纪元睁着一双大眼,一脸期待又带着些许担忧地看着封天行。她其实已经看出丈夫的欲言又止,但她始终相信,不管丈夫说什么,或是不说什么,都是为了她好。只是,刚刚丈夫的表情实在是有些诡异,这让她感到有一丝丝不知所措。 封天行脸上再次浮现出那抹温暖的笑容,瞬间抚平纪元不安的内心。 “这玉佩,本来就是想送给你的。当然,你想要留着送给孩子,我也不反对。” 纪元将玉佩紧紧贴在那隆起的肚皮上,对着肚子里的孩子说道:“孩子,听到没,这玉佩啊,是爸爸妈妈送给你的出生礼物。等哪天你长大了,遇见你心中爱的女孩,就将这块玉佩送给她做定情礼物。我想,这么好的一块玉佩,没有女孩子能够拒绝得了。” 封天行虽然表面上故作镇定,但内心的不安却欺骗不了自己。他隐隐觉得,接下来,他的人生可能将要遭遇到巨大的变化。 “希望,不要让老婆孩子跟着我受苦才好。” 封天行一手抚摸着妻子的秀发,一边在心中祈祷。 封天行刚祈祷完,便听纪元“啊”的惊叫了一声。 “纪元,你怎么啦?” 纪元一手紧紧地拽着玉佩,一手摸着肚子。 “天行,我感觉......我感觉我们的孩子,已经等不及要出世了。啊!好痛!” 封天行只觉胸口一阵激烈地跳动,哪还顾得上去细想些什么。天大地大,都不及老婆孩子大。 “快!我们快去医院!” 不由分说,封天行起身打横抱着纪元就往门口冲去。 “天行,玉佩!” 在起身的过程中,纪元手中的玉佩掉在了地上。 “纪元,你挺住,我们马上就到医院了。” 匆忙中的封天行并没有注意到纪元说了什么话。 在门关上的那一刻,掉在地上的玉佩忽然全身散发出阵阵红光。 城市的夜晚,霓虹闪烁,车水马龙。 一辆黑色私家车正快速行驶于城市快道上。 封天行内心已经失去了分寸,只想着尽快将纪元送到医院,却忘记其实他完全可以在家里呼叫救护车的。 封天行一边开车,一边还不忘安抚纪元的情绪。 “纪元,你别怕,医院马上就到了。” “天行,我......我不痛!你......你要专心开车。” 虽然痛得满头大汗,但纪元依然心系着丈夫和孩子。 “天行......如果......如果我不行了,你一定要照顾好我们的孩子......” “你在胡说什么!你和孩子都不会有事的,都不会有事的。有我在,我不会让你们出事的。” 封天行只觉得心跳越来越快,并没有注意到前方路口的红绿灯已经变成了红灯。 一辆货车从东往西横冲而来,直撞向封天行所驾驶的这辆由南向北行驶的黑色私家车上。 封天行发现这一切的时候,已经晚了。 “不!” 这一刻,内心的悔恨已经挽救不了一切。 就在两车即将相撞的那一瞬间,天空中突然撒下一片红光,照耀在封天行那辆黑色私家车上。 (本章完) 第4章 内心召唤4 第4章内心召唤4 “天行......如果......如果我不行了,你一定要照顾好我们的孩子......” 时间仿佛突然在一瞬间倒了退回去,封天行在听纪元说话的同时,脑海中似乎又听到有人说了这么一句话。 “欢迎来到盘古大陆!” 封天行瞬间冷静了下来,一脚刹车踩下,私家车稳稳地停在十字路口红绿灯前的停止线前。因为,他想起之前所发生的那一幕。 几乎就在片刻之后,一辆由东向西行驶的货车从封天行面前疾驰而过。 若是刚刚没踩那一脚刹车,那后果...... 封天行只觉得心跳得越来越快,全身上下被一种叫恐惧的情绪笼罩着,双手紧握方向盘也控制不住身上肌肉随着内心的恐惧在颤抖。 “还好!还好!原来只是一场梦!” 封天行内心稍一松懈,纪元那痛苦的呼唤声再次紧紧揪住了封天行的心脏。 封天行抬头一看,红灯已转成绿灯。 “纪元,前面不远就到医院了,你再忍一忍。” 封天行头脑冷静了下来,驾驶汽车缓缓前行。 突然,一辆私家车从天而降,砸在前方道路上,不停地翻滚,不停地翻滚。 封天行心中被吓出一身冷汗,再次一脚刹车。 接着,又一辆货车从西向东沿着道路翻了好几个跟斗,最后停在封天行车前。 封天行双手紧握着方向盘,身躯再次忍不住颤抖。他不清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他甚至不敢再开车往前走上半步。 纪元虚弱的声音传来:“天行,怎么啦?外面发生什么事了吗?” 封天行强压下内心的恐惧,他告诉自己,如果自己都崩溃了,那纪元和孩子怎么办? 封天行抬眼望着横在前面不远处的货车,他要是没看错,眼前这辆被摔得残破不堪的货车,正是刚刚从眼前驶过去的那一辆。 “难道,这辆货车是真的要和自己这辆车干上了?就算不能撞上我这辆车,也要横在前面,挡住在我前面的道路?” 封天行来不及控制住自己的胡思乱想,一道长着翅膀的人影突然从天而降,落在那辆残破不堪的货车上。 “嗷!” 那道人影扑扇着一对像蝠翼一般的翅膀,半蹲在那辆货车车厢上对天一声长啸,仿佛那辆货车是他的战利品,而他则是征服了整个世界的勇士。 封天行使劲拍了拍自己脸颊,告诉自己:“这一定是幻觉!我一定是和那些病人呆一起的时间太久了,我的大脑受到他们影响了。幻觉,是幻觉!” 尽管在心里告诉自己一定要这样想,但封天行依然解开身上的安全带,移到副驾驶,将纪元紧紧搂在怀里。 “纪元,你别怕,有我在,我一定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 封天行全身忍不住颤抖着,但第一个想到的,依旧还是不忘保护老婆和孩子。 那道半蹲在货车车厢上的人影仿佛听到封天行的喃喃自语,目光朝封天行这辆私家车处转来。 惨绿色的眼睛泛发出阵阵光芒,一对虎牙撑破那道人影的嘴唇。 “幻觉,一定是幻觉!” “天行,你怎么啦?” 纪元并不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她只感觉到了丈夫内心的恐惧。于是,她忘记了自己的疼痛,想看看是什么让自己强大的丈夫变得如此脆弱。 封天行抱着纪元,让纪元将脸埋进自己怀中,不想让她看到外面的一切。 “没事!你别看,只是外面发生了车祸。你现在不能看血腥的场面,会对我们孩子造成影响的。” “哦!”纪元会心地笑了,她就知道,有丈夫在身边,她就一定是安全的,“那我就不看了。如果你感到害怕,那你也别看了。” 纪元安心地闭上双眼,把一切都交给了丈夫。 这一刻,封天行心中也冷静了下来。他已经想通了,就算这一切都不是幻觉,但自己能在危险的时刻挡在妻子和孩子前面,就算前面是死,也不再有那么可怕。 那个长着翅膀,眼睛发出绿光,长着獠牙的怪物已经看到了车内相拥在一起的这一对夫妻。 突然,那怪物双腿一纵,直扑向封天行的这辆私家车。 那怪物的速度很快,快得封天行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已扑到封天行这辆车的引擎盖上,仿佛就是瞬间移动过来的一般。 怪物伸出一只手爪,抓向封天行前面的挡风玻璃。 封天行不用想也知道,以这怪物的力量,眼前的这扇挡风玻璃,会比一张纸还要脆弱。而自己的力量,在这怪物面前更是不堪一击,根本不可能保护得了妻子和孩子。 所以,封天行现在唯一寄以的希望,就是这一切都是幻觉,是自己的精神出了问题。 那怪物似乎也清楚,眼前这对相拥在一起的人类在他面前不堪一击,所以,他并不着急,他想好好将眼前这两人先玩弄一番。 就在那怪物手掌即将贴上挡风玻璃的那一刻,封天行只觉眼前电光一闪,那怪物便那样消失不见了,无影无踪,不知去了哪里。 “幻觉,果然是幻觉!” 封天行松了口气。 “阿弥陀佛!” 突如其来的一声佛家圣语,让封天行那刚放下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只见前方,霓虹照耀之下,不知何时出现了又一道身影。 “你......” 封天行刚想开口问对方是谁,但一想自己坐在车内,自己说话外面不但听不见,反倒会惊吓住怀里的妻子。 封天行垂头看了眼怀里的妻子,这才发现,妻子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 那道人影手持禅杖,来到封天行车前便站立不动。 “封施主,别来无恙!老衲渡劫,之前与封施主曾有过一面之缘。” 见纪元已经睡着,封天行知道纪元和孩子暂时还算稳定,在想了想后,轻轻将纪元安放在座椅上,让她安静地沉睡。 做好一切后,见纪元暂时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封天行便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原来,是渡劫禅师!下午多有得罪,还望禅师不要放在心上。” 抛开这老和尚是不是神经病先不说,此时的封天行已经清楚地知道,这老和尚不会是个普通的和尚。 “不怪!不怪!”渡劫老和尚缓步走到封天行面前,并且隔着车窗看了眼熟睡中的纪元,“想必,这位便是尊夫人了。” “正是!对了,禅师,刚刚我看到的那人,他是......” 本来,封天行是想问渡劫那是不是自己的幻象,但渡劫老和尚却先一步给出答案。 “封施主莫怕。刚刚那个魔族,只是前来探路的一个二代魔族,现被老衲打死,已经烟消云散了。” 这,并不是封天行想要的答案。 “魔族?难道那不是我的幻觉?” 渡劫老和尚随手一挥,手中禅杖消失得无影无踪,也不知藏去了哪里。 “封施主,老衲清楚施主内心有很多疑惑,但老衲已经没多少时间向施主解释清楚了,只好长话短说。事情,是这样的。施主夫妇在你们原本生存的那个时空发生了车祸,陷入昏迷之中。无奈之下,老衲只好将施主夫妇请来这里。这里,是盘古大陆。盘古大陆,即将面临一场浩劫。这场浩劫,足以毁灭整个盘古大陆四千六百年的文明。为了避免这场即将到来的浩劫,老衲接下来要将尊夫妇送去九百一十二年前,也就是盘古元年一一零零年。” 封天行虽然听得一阵莫名其妙,但意思却还是能听懂点大概。 “禅师,你是说要我穿越到九百多年前的北宋?难道我穿越过去后就能避免这场浩劫?” “阿弥陀佛!准确地说,能让盘古大陆避免这场浩劫的,是施主那未出世的孩子。原本,老衲是想邀请尊夫妇前往万物翰天界呆上一段时间,好让施主清楚盘古大陆即将发生的事情。可是,现在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 见封天行没再说话,渡劫老和尚便接着说道:“事情是这样的。在不久的将来,万魔之主便会率领其魔子魔孙从天外回来。而唯一能与万魔之主相抗衡的,只有万物翰天界的三神。然而,为了开创盘古大陆,天界三神中的天心与人支已经元神俱灭,地干则下落不明。不过,老衲前不久得到一个消息,天心和人支在毁灭自己之前,似乎已经预感到了这一切的发生,他们早就做了一些对抗万魔之主的准备。具体做了哪些准备,老衲也不得而知,只知道这一切答案,尽在这块玉中。” 渡劫老和尚再次从袖口处掏出一块血红玉佩,也不知是不是之前的那一块。 这一次,封天行没有拒绝。 这老和尚是不是疯了封天行不确定,但他觉得自己肯定是已经疯了。 “楼山精神病院的封天行医生居然成了神经病,这真是莫大的讽刺啊!” 封天行心里这样讽刺自己,但嘴上却忍不住问道:“那我具体要怎么做?” “阿弥陀佛!”渡劫老和尚见封天行收下玉佩,便双手合什,“老衲替盘古大陆上的所有生灵,先行谢过封施主一家。封施主夫妇什么也不必做,只需要将孩子抚养成人即可。当尊夫妇不得不离开他的那天,就是尊夫妇功德圆满的那天。” 封天行点了点头,他已经明白了渡劫老和尚这话中含有深意。他知道,做为父母,也只有自己死的那一天,才是不得不离开自己孩子的那一天。 (本章完) 第5章 内心召呼5 第5章内心召呼5 渡劫老和尚抬头望向天空,说道:“他们来了!看来,刚刚那二代魔发出的是进攻信号,现在已经传到万魔之祖那里了。” 封天行随着渡劫老和尚的目光望去,却是什么也没看见。不过,他却发现一个现在这个时空与自己熟悉的那个时空有点不一样的地方。 这里的夜空,居然有满天的星辰。只在年少时才见过的银河,此时在夜空中却是如此的清晰。 封天行记得,自己熟悉的那个时空,因为过于追求经济发展,导致各种恶性竞争不断,环境污染严重。这种种情况下,使得夜空失去了应有纯净,渐渐地失去了生机。 在那个时空,夜空中很少能看到有星星,更何况是像眼前这样满天的星辰。 “封施主,你先进车里去,由老衲送你们先过去吧。不然,等会魔族一旦开始进攻,老衲怕是无暇再照看你们了。” 封天行收回目光,心中对自己说道:“我想,我一定是跟着这老和尚变疯了。” 封天行有些昏昏沉沉地进入车内,看着还在沉睡中的纪元,心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知何时,封天行手中的那块玉佩散发出一阵阵红色光芒。 红色光芒透过车窗,直照向天际。 与此同时,天空中开始出现一道金色光芒。金色光芒扭扭曲曲地向前延伸,就仿佛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想强行将整片天空撕裂。 天空中,一道金色光芒与那道红色光芒交错而过。 “是你!是你!我知道是你把我打伤的!我,终于回来了!我要回来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随着那一声叫嚣,天空终于受不住,活生生被撕成了无数块碎片。就仿佛一块脆弱的玻璃,被敲了一记重锤一般,猛然间四分五裂。 渡劫老和尚大吼一声:“快走!由老衲来挡住那个魔头,你快走!回到九百一十二年前,去改变那里的一切!只要能够改变过去,今天的一切就不会再发生!这是你的使命!” 渡劫老和尚右手扬开,一支禅杖出现在手里。 “轰......” 随着天空像一面玻璃镜子一样被支离破碎,无数道金光拖着长长的尾巴倾泄而下。 渡劫老和尚迎着那无数道金光腾空而起,手中禅杖一挥,划出一道粗大的闪电。 金光与电光相撞击,在空中腾起一团巨大的火球。 然而,金光实在太多了。 挡得住一处,却挡不住多处。 一道金光撞击在一处高楼,整幢高楼被从中间剖开。 一道金光撞击到地面,撞出一个方圆数百米,深数十米的大坑。 一道金光击在一处山头,将整个山顶削平。 没人知道那一道道金光是什么玩意,只知道那一道道金光都是能毁天灭地的存在。 渡劫终究是单手难敌四拳,被逼得不停后退,最后只能护住身后那辆黑色的私家车,尽量拖延点时间。他现在不清楚,封天行和纪元现在情况如何,也无暇去顾及他们是不是还活着,他只能尽最大的努力,用自己的生命去争取一些时间,争取让封天行和纪元能在这个世界毁灭前回到过去可以改变这一切的那个时间点上。 一团团蘑菇云腾空而起,盘古大陆遭到毁灭性的打击。 金光之后,无数长着翅膀的魔族人从另一个不知名的宇宙飞来。 渡劫老和尚手中禅杖舞得虎虎生威,一道又一道电光将一个又一个魔族人击得粉碎,但依然阻止不了魔族人的进攻。 魔族人的数量实在太多了,就像一大群蜜蜂一样,杀了一只,便来两只,杀了两个,就出现四个......消灭了一群,就出现两群,消灭两群,就出现四群...... 由于有渡劫在前面护法,封天行的那辆私家车并没有被金光直接攻击到,但强大的冲击波将其掀了起来,使其在半空中被几股能量撕扯解体。但是,私家车被解体之后,并没有看见封天行和纪元的身躯被抛出来。或许,他们已经被强大的能量冲击波解体了,又或许他们真的已经穿越到九百一十二年前去了。 总之,此时没人知道封天行和纪元是不是还活着。 ...... “我是谁?我在哪里?” 无限的黑暗,让人看不见希望。 “这样的经历,我是不是在哪有过?这样的感觉,让我感到好熟悉。难受,是我现在唯一的感受,绝望,是我现在唯一的体会?但我究竟又是谁呢?” 轻轻地推开两扇窗,被白花花的世界刺得睁不开眼。 “哇!好美丽的世界!是谁曾告诉我,当上帝为我关上一扇门的时候,就必定会为我留下一扇窗?看来,那人说错了。因为,上帝为我留了两扇窗。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记得,刚刚好像有人在和我说话。他说,让我去寻找一滴眼泪,因为有了那滴眼泪,我才能开启我的救世之路。” “那我又究竟是谁呢?我是不是曾拯救过世界呢?” “不,我没拯救过世界,我只是曾开创过一个世界。我记起来了,我,叫盘古!没错,我叫盘古!” “咦咦呀呀......” “奇怪,我并不想咦咦呀呀地说话,为什么我说出来的话是咦咦呀呀的呢?” 一名赤裸裸的婴儿张着一双大眼,一眨一眨,特别的好看,就仿佛挂在夜间天上的两颗明亮的星星。 婴儿在一片冰天雪地上爬呀爬,似乎根本就感觉不到冰雪的寒冷。 没一会,婴儿摸到一只大手。 婴儿抬眼望去,感觉这只大手给了他无限的安全感。 “这是我爸爸!” 婴儿的嘴一张一合,没人知道他在说什么。但可以看得出,他很开心。 “咦咦呀呀!” 接着,婴儿又朝另一个方向爬去,摸上一只温柔细腻的手。 婴儿显得更加开心。 “这是我妈妈!” “咦咦呀呀!” 婴儿并没有哭泣,他只知道“咦咦呀呀”地说着一阵阵婴儿语。 封天行听到耳边传来的阵阵婴儿牙语,慢慢地睁开了双眼。 这一张开眼,封天行就被眼前这对美丽得像一对大葡萄的眼睛所吸引住。 也许,是前世带来的缘分,就只是那一眼间的对望,两人就已经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你是我儿子!” “你是我爸爸!” “咦咦呀呀!” 封天行猛然从雪地里坐了起来,一把将婴儿搂进怀里,开心得将婴儿紧紧地靠在胸口。 “儿子,你是我儿子,我已经做爸爸了!” 封天行抱着婴儿站起身,在雪地上不停地转圈,丝毫没发现,在这冰天雪地之中,他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衬衫。 封天行开心够了,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将目光转向还躺在雪地上的纪元。 “纪元!” 封天行心中一惊,双脚不受控制地软了下去,跪在纪元身体面前。 “纪元,纪元!” 封天行一手抱着婴儿,另一只手将纪元紧紧搂进怀里,一时间竟然泪流满面。 “纪元,纪元!你醒醒,你快醒醒呀!你还没来得及看上一眼我们的儿子,你怎么能狠心离开呢?纪元!” 封天行哭得昏天暗地,他怀里的婴儿也在咦咦呀呀地说着婴语。 “傻爸爸,妈妈没死呢!她有我的元气护体,想死都死不了的。更何况,妈妈知道你爱她,她又怎么会舍得死呢?都说男人有泪不轻弹,我怎么就有个这样的爸爸呢?以后,在别人面前你别说你是我爸爸,我可丢不起这个脸。” 封天行将婴儿塞在纪元的臂弯里,想让纪元也感受一下儿子的体温。 “纪元,你听到了吗?儿子在呼唤你,你听,他在呼唤你,让你快回来!纪元,你快回来啊!你快回来啊!我不能失去你,儿子也不能没有你啊!” 婴儿似乎翻了翻白眼,将头一扭,将脸靠在纪元的怀里,不想去看这个丢脸的爸爸。 “我哪有呼唤妈妈!世上还是妈妈好!妈妈,你快点醒来看看爸爸这丢脸的样子吧,不然他就要哭死在你面前了。” “咦呀咦呀!” 不知是婴儿的牙牙语惊扰了纪元的沉睡,又或是封天行的哭泣感动了上苍。 纪元眉目间一阵颤动之后,缓缓睁开了双眼。 “咦咦呀呀。” 纪元听儿子一阵咦咦呀呀后,会心地笑了。 “孩子,原来,你知道我是你妈妈!” 纪元这话只是在心里想的,但那婴儿似乎听到了纪元的心声,瞬间变得眉开眼笑。 “咦咦呀呀......” “妈妈,我当然知道你是我妈妈。不过,我知道我还有个强大的敌人,他若知道我出世了,一定会来找我的。所以,在我变得足够强大前,我一定要封印我的记忆。不然,他若寻着我的记忆找来,我现在可打不过他。我这个敌人,非常强大。在我有能力保护爸爸妈妈之前,我都要封印着我自己。直到,我找到我心目中的那颗眼泪。她会帮我一步一步解开我尘封的记忆和能力,直到我强大到能与我那个敌人抗衡为止。” 婴儿渐渐地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沉睡。 终于,纪元听到丈夫的哭喊声。 “天行!” 埋在纪元怀里哭泣的封天行身子一僵,不敢置信地抬头,正对上纪元那一双美丽的大眼睛。 “纪元!” “天行!” “纪元!” 封天行喜极而泣,紧紧地将纪元搂进怀里,就怕若不这样抱紧,纪元就会离他而去。 (本章完) 第6章 内心召唤6 第6章内心召唤6 好一会,封天行才松开纪元。 两对目光就这样深情地对望,似乎忘记在他们中间,还隔着一个刚刚还在吵闹不休的小家伙。 封天行脸上还挂着泪水,也不知哪一颗是为伤心而流的,哪一颗是因开心而流的。 “天行,你看你,这么大一个男人,还哭成这个样子,你就不怕丢脸吗?你就没听说过一句话,男儿有泪不轻弹吗?要是儿子以后也学你这样,被女人伤过心之后,那得多丢人啊!” “咦呀吚哦!” 听了纪元这话,婴儿再次睁开了一双大眼。 “果然还是妈妈懂我,连对你这个爸爸的评价都是一样的!” “是是是!”封天行不停地点头,上天没有收走他的纪元,他的纪元还活着,他感觉自己好开心,“你怎么说都是对的!从今天起,我一定要给咱们儿子做一个好榜样!” 封天行并不知道,他的儿子其实已经在心里面开始鄙视他了,所以,他这个要做儿子榜样的想法,其实有点困难的。 两人都没注意到,此时他们是呆在一片雪地之中,而他们身上,却都穿着初秋才能穿的单薄的衣服。 封天行只穿着一件白衬衫加一条秋裤,而纪元则是穿着一件宽大的孕妇装。 纪元从封天行怀里接过婴儿,将婴儿紧紧地搂在怀里。 “天行,好像没有准备衣服给他穿。” 封天行猛然间一个哆嗦,这才发现四周竟然是一片冰天雪地的世界。 “怎么会这样?纪元,你不感觉到冷吗?” “冷?我不冷啊?”纪元一时没明白封天行的意思,却看见封天行开始将上身唯一的一件衬衫给脱了下来,“天行,你要做什么?” 封天行并不说话,赤裸着上身,将衬衫包裹住婴儿那赤裸的身体。 “快,我们看看周围有没有人家。” 终于,纪元也发现了不对劲。 “怎么会这样?我们怎么会在这里?这里又是哪里?我们不是在前往医院的路上吗?” 封天行也不知怎么回答纪元这个问题,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渡劫那老和尚说的话。 “纪元,你别害怕,一切有我。” “嗯,我不怕!可是我担心你,你现在衣服都不穿......” “没事,我身体好着呢!我现在一点都没感觉到冷。再说了,你和孩子更重要,只要你们没事,我受点冷又有什么。我可是个男人,一个男人要是让自己的妻子孩子挨冻受饿,那我还是男人吗?” 封天行其实也不算说谎,也不知是不是心中有着太多的疑惑,现在他真的是感觉不到一点寒冷。 “难道,一切真的不是我的幻觉?难道我真的穿越到了北宋后期的一一零零年?我想想,公元一一零零年是哪一年,是哪一个皇帝就位?一一零零年?这一年好像是庚辰年,是宋徽宗赵佶上位的第一年。那现在我们又在哪里呢?江南?东北?又或是西北?是在宋境?还是在辽境,又或是在西夏?” 想着想着,封天行肚子里就冒起了一股无名之火。 “渡劫,你个该死的老和尚,老秃驴!你这分明是想害死我们一家三口。你怎么能把我们送到这种冰天雪地的鬼地方来!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不然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打得连你老爹都不认识你。就算你把你老爹叫来都没用,你老爹来了我照样打他,要打得连你爷爷都不认得你老爹......” 封天行搀扶着纪元高一脚低一脚地踩在雪地上,心里是真的把渡劫那老和尚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个遍,丝毫没有想过自己在渡劫那老和尚面前,那老和尚或许只要动一动手指头就能在他身上戳出几十个窟窿。 随着怀中婴儿越睡越沉,封天行终于感觉到了一丝丝寒冷。 身上感觉到寒冷,封天行心里反而是松了一口气。 “听说,人在被冻死之前,会产生一种错觉。还记得小时候看过的童话故事吗?一个卖火柴的小女孩,在被冻死的前一刻看见了最疼爱她的奶奶。这是一种真实存在的幻觉,也有人在被冻死前会感觉坐在火炉傍边烤火。我现在居然还能感觉到冷,说明我们的情况还没那么糟糕。只要找到有人居住的地方,我们就能获救。渡劫老秃驴,你最好保佑我们赶紧找到一户人家,否则我封天行和你要没完没了!” 封天行在心里再次将渡劫又骂了一通,垂头又看了看正依在自己胸口,怀里抱着儿子,跟着自己高一脚低一脚踩在雪地上的妻子。 “纪元,你感觉到冷吗?” 纪元摇了摇头,说道:“我不冷啊,还感觉热呼呼的,好像在烤火一样呢!倒是你,唯一的一件衣服都给了儿子了。” 封天行一听,这可有点吓坏了,以为纪元已经陷入幻境。 “纪元,答应我,千万不要放弃希望,我们一定能够活下去的。记住,千万别放弃。我也不冷,我们只要找到有人居住的地方,我们就都得救了。” “嗯!天行,只要有你和儿子在身边,我就不会放弃,也不会害怕的。对了,天行,你好像还没给儿子取名吧。你觉得,我们儿子应该叫什么名字好?” “叫什么名字?”封天行搂着纪元走进一片树林之中,“要不,就叫封亦吧!” “封亦?” “怎么,你不喜欢?那我就再想想。” “没有,我觉得封亦这个名挺好的。” “只要你喜欢就好!” 纪元垂头看着怀里的儿子,问道:“亦儿,你喜欢这个名字吗?你要是不喜欢,我就让你爸爸另外给你取个名。” 封天行突然就笑了,说道:“他还这么小,他又怎么能回答你这个问题呢?他才刚出生,除了说咦咦呀呀吚吚哦哦,连你说什么他都听不懂呢。” “才不是呢!天行,你知不知道,我看到他的第一眼,我感觉他就知道叫我妈妈了。” “哈哈哈哈!有没有那么神?他见到我的第一眼,我只能听出他不停的咦呀哦什么的。” “因为,他是从我肚子里钻出来的,当然会对我更亲近一点啦。” ...... 封天行搂着纪元,不停地在雪地上行走,也不停地说着话,为的就是不让纪元分神。 在这样的环境下,说心里没有恐惧是不可能的。但是,封天行知道,他必须要坚强,否则一旦自己倒下,妻子也会跟着倒下。如果两个大人都倒下了,那才刚出生的儿子又能坚持多久呢? 也不知在这片树林中走了多久,直到天黑下来的那一刻,封天行和纪元都没能走出这片树林。 与其说这是一片树林,倒不如说是一片原始森林。四周除了茂密的树木,就是扎人肤骨的荆棘,走了一下午,连只小动物都没见着,更别说遇见什么人家了。 两人并没有注意到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在这样没有人烟的森林,但他们前面却有一条小路。 在封天行视线之外,各种荆棘就那样自己缩入地下,似乎有人专门在为封天行一家三口在前面开路,为他们指引前进的道路。 然而,大半天下来,走到这种时候,之前两人那种积极的心态已经淡然全无。 “天行,我走不动了!” “纪元,你坚持住,千万不要放弃。相信我,前面就有人居住了。” 这种话,一开始还可以给自己打气,但气打到这个时候,封天行都不相信自己说的这些鬼话了。但是,他必须还得不停地说,不然他还真怕纪元会撑不下去。如果纪元失去活下去的信心,那前面的路他也是真的走不下去了。 纪元心里其实早就不相信丈夫说的话了,但为了让丈夫不放弃,她一直做出相信的样子。她知道,如果丈夫撑不下去了,那自己一个女人,又怎么可能在这种环境下生存下来? 有一句话,就是真话说得多了,也就变成了假话。实现不了的真理,和一个欺骗自己的谎言没有什么区别。 “天行,孩子从出生到现在都没吃过东西。我们在那棵大树下面休息一会吧。让我喂他点吃的好不好?” “不行!纪元,你现在最重要的是要保重好你自己的身体,千万不能让体内的热量过多流失。孩子没了,我们还可以再要,我们都还年轻。可是,如果你没了,我就再也没有活下去的希望了。” “天行,你千万不要这样想。就算我没了,你也要带着孩子好好活下去。” “纪元,你别说了!我不答应。要活,我们一家三口就一起活。要死,我们一家三口就死在一起。” 纪元只觉得鼻子一酸,两行热泪从眼眶流出。 “好!那我们就死在一起吧。天行,我真的快走不动了。走,我们一起到那棵树下坐着。就算死,我们也要靠着一起死。” “好!” 封天行内心其实也早已经绝望了,但他和纪元都没想过,如果是正常人,在这种冰天雪地,衣着单薄的情况下,就算是个大人也早被冻死了,更何况还有一个刚出生的婴儿。 “来,纪元,你坐这边,我坐这边。孩子,就让他夹在我们中间。这样,如果我们有下辈子,我们一家三口依然还是会在一起,还会是一家人。” “好!我听你的。” 封天行先让纪元靠着那棵大树坐下,而自己则坐在纪元左边。纪元怀里抱着婴儿,而封天行则用双手将纪元搂在怀里。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直到怀里一阵咦咦哦哦的声音传来。 一心等死的两个大人被惊醒。 (本章完) 第7章 内心召唤7 第7章内心召唤7 纪元率先打破沉默,说道:“孩子一定是饿了。我苦命的孩子,来这个世上连吃的东西都没吃上一口,若就这样走了......天行,让我喂他吃上一口东西吧。” “不行!”封天行依然一口否决,“纪元,你刚生完孩子,身体很虚。你自己体内营养都不够,拿什么来喂?要喂,也是要由我来喂。” 纪元是个女人,只知道哺乳孩子是女人的天性,但终究是第一次生孩子,又哪知道有关哺乳方面的知识? “你是个男人,怎么喂他?” “我有办法的。别忘了,我是个医生。” 封天行想了想,左手在雪地上一阵乱摸。 婴儿眨了眨眼,终于发出了来到这世上后的第一次大哭。 “哇啦哈......” “我不是要吃东西,你们不要喂我吃东西。我是神,我可以不用吃东西的。倒是你们,要不是我怕你们冻死饿死,我早就封印我自己了。你们管好自己就好了,不要来管我。” 听到儿子的哭声,纪元更是心如刀绞。 “天行,儿子是真的饿了,我一定要喂他吃点东西。” 婴儿的哭喊更加让纪元认定儿子肯定是饿了,正要解下那只能用来遮身却不能保暖的衣物来喂儿子一口吃的,却再次被封天行制止。 “我说了,让我来喂他。” 本来,封天行是想抓一团雪球来敷衍一下儿子,却不想在雪地下摸出了一块石头。于是,他想到要喂儿子吃什么了。 那块石头有一个坚锐的棱角。 “天行,你......” 封天行左手捡起石头,没有任何犹豫地划开右手掌心,然后将掌心对准婴儿的嘴。 “啊哦啊哦......” “我不要吃我不要吃,我不要吸血。” 婴儿想要将头侧向一边,却被封天行强行掰正。 “乖儿子,喝下爸爸的血,你就不饿了!乖!纪元,你放心,我身体比较强壮,不会有事的。” 封天行的血液顺着婴儿的嘴角灌了进去。 忽然间,尝到血腥味的婴儿在黑暗中长出了一对獠牙,一双如葡萄般的眼睛也泛起了一片红光。不过,那只是一瞬间的事,本就处于疲劳状态的封天行和纪元并没有发现这一异状。 “告诉你们我是个神,叫你们不要喂我吃东西,你们偏要喂,还要喂我吸血!这下好了,我本还想再保护你们一个晚上,这样明天有人经过这里的时候就可以把你们救下来。现在,我却不得不提前封印自己的能力了。你们,就自求多福吧。” “唔咦哦啊...... “可是,你们是我的爸爸妈妈,我又怎么能忍心让你们冻死在这里呢?不好,再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那魔头肯定会感应到我的存在了。对不起,爸爸妈妈,我不能再保护你们了。不然,盘古大陆会提前遭到天魁毁灭性的打击的。” “哇哇啦啦......” 发出了一阵表示抗议的哭喊声后,婴儿终究还是闭上了双眼,开始封印自己的能力。 “从这一刻起,我就是一个普通的人类了,不再是那个开天辟地的盘古。我不知道我从哪里来,也不知道要去往何方,我只知道,我来这世上的使命是在寻找一颗眼泪。爸爸妈妈,对不起。如果有来世,我再来做你们的儿子。下辈子,我一定会保护好你们,以还今世你们对我的爱护之情。” 或许是血液的流失,封天行感觉自己越来越冷。 “纪元,纪元。” 然而,纪元早已经失去了意识,陷入了昏迷状态。 虽然,纪元身上还有衣服,但终究是个女人,而且刚生过孩子,在抵抗力方面,与封天行相比,还是差了一大截。 随着婴儿自己开始封印自己的能力,附在封天行和纪元身上的元气越来越少。 见纪元失去了意识,封天行的心也开始变得绝望。 “罢了,罢了!渡劫,你个老秃驴!你最好保佑我们一家三口能在下辈子相遇,否则我一定要去阎王殿里告你滥杀无辜。” 封天行用自己的身体覆盖在纪元与婴儿的身上,想用自己身上最后的一丝热量,去保护自己最爱的女人,还有与自己只有一天缘分的儿子。 慢慢的,封天行的意识也开始变得愈来愈模糊。 突然,封天行心中一颤,猛然惊醒,因为他感觉到背后有一股危险的气息在靠近。 封天行用最后的一丝意识控制自己转过身来,然后他看到了令人绝望的一幕。 大虫,一只大虫不知何时迈着一种看似悠闲,实则危险的脚步正从一棵大树背后转出来。 封天行若说自己不慌,那肯定是骗人的。眼前可是一只大虫,而不是一只小猫。虽然,他知道就算没有这只大虫,自己一家三口也活不过今晚。但是,一想到自己一家三口居然会葬身虎腹...... 想到自己身后就是妻儿,即便是害怕,封天行也没有退路。 “该死的畜牲,连你也想欺负我们?我不会允许你碰我妻儿的身体!来吧,我不怕你!” 封天行从地上捡起那块石头,只等大虫一靠近便冲上去与之肉搏。 寒冷,饥饿,恐惧笼罩着封天行,但他已经做好付出生命的准备。就算自己保护不了妻儿,那他也要赶在妻儿之前先死。大虫,多半为独居。若眼前这只大虫吃了自己,有可能便会饱了,有可能就会离开。 抱着这样一个想法,封天行开始迎着那只大虫一步步走了过去。 “嗷!” 大虫咆哮着扑向封天行。 “啊!” 封天行狂吼着迎向大虫。 然而,在大虫面前,封天行显得是那么的无力。 大虫一巴掌就将封天行拍倒在地,接着扑上前,两只前爪按在封天行胸口。 一阵撕扯之下,封天行胸口已是伤痕累累。 “啊!” 封天行强忍被撕裂般的痛苦,咬紧牙关,将手中的尖石狠狠扎进大虫颈部。 “嗷!” 大虫颈部吃痛,变得更为暴躁,猛然张开血盆大口,露出长长的尖牙,直咬向封天行喉咙。 “天行!”昏迷中的纪元在梦中听到丈夫的狂吼,心脏一阵收缩,猛然间醒了过来,“天行,你怎么啦?” 黑暗中,纪元看不清前面是什么情况,只看到一只巨大的黑影将一道人影扑倒。 那“嗷嗷”怪叫声,让纪元的心脏猛然一阵收缩。虽然从来没见过大虫,但森林之王那霸气的吼叫声,又有几个人不觉得心惊胆战? “天行,你怎么样了?天行,是不是有老虎?天行,你说话呀!” 封天行被一只两三百斤的大虫压在身下,只能用双手死死顶着大虫下额。 本来,封天行已经放弃抵抗了,因为他知道自己无论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凭一双手打退一只大虫。 然而,纪元那悲切的呼唤燃烧了他内心的斗志,激发了他想活下去的渴望,爆发了隐藏在他体内的怒火。他告诉自己,自己绝不能松手。自己死了不要紧,但为了让妻子和儿子的生命能够多活一秒,他就要再多坚持一秒。 “嗷嗷嗷!” 森林之王狂暴的吼叫,震落了树叶上的积雪。但是,封天行依然死死顶住大虫的下额,哪怕他知道自己其实已经是精疲力尽了。 纪元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揪着。她知道自己深爱的丈夫在用性命和一只可怕的野兽在做搏斗,更知道那是一只什么样的野兽。 “不要啊!我求求你,放过我的天行吧!我求你了!” 纪元将儿子紧紧地抱在胸口,一边向野兽哭泣求饶,一边起身一步步走向丈夫。 女人,并非不能够坚强,只不过,很多时候她们只是找不到坚强的理由。 在这生死生死攸关的时刻,纪元,一个出自书香家族,从小柔弱的女人,为了丈夫,变得无比坚强,一步步走向一只噬人的野兽。 “噗通”,“噗通”。 纪元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但她并不感到害怕。 纪元抱着孩子,突然冲上前,用身躯撞击向大虫的腰部。 大虫的反应很快,后腿一抬一跳,尾巴高高竖起,避开纪元的那一撞。 与此同时,大虫放开被压在身下的封天行,前爪拍向纪元面部。 也就在这时,纪元怀中本已熟睡的婴儿突然抬起了头。 一股无形的力量击在大虫腹部,同时两道红光自婴儿眼中射出。 无形之力震碎了大虫腹内的器官,并将大虫击飞后摔落在三丈远之外。而那两道红光则刺穿大虫动脉大血管,只留下两只不停向外汩汩流血的伤口。 “嗷!” 大虫在地上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发现体内的力量正在快速流失。它绝望地发出一阵狂啸,震得整片树林都在颤抖,但这也没能让它再次站直身躯。 大虫在雪地上一阵痛苦地挣扎之后,终于倒在雪地上一动不动。这一刻,它似乎意识到,它似乎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封天行其实已经没有了知觉,凭的全是一股意念在与大虫搏斗。当大虫被一股无形之力击飞之后,他也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天行!” 纪元沿着雪地往前摸,终于摸到了丈夫一只沾满不知是虎血还是人血的手掌。 “啊!天行,你说话呀,你别吓我好不好?天行,你说话,你说话啊!” “吧吧嘛嘛......” “天行,你听到没有,我们的儿子在叫你,在叫你啊!你醒醒,你醒醒啊!” 纪元发出绝望的吼叫声,一阵眩晕感传来,一时接受不了现实,晕倒在了雪地上。 “吧吧嘛嘛......” (本章完) 第8章 完颜部落1 第8章完颜部落1 “前面不远就有人居住了。这里动静闹这么大,相信他们早听到大虫的吼叫声。现在,他们应该正往这边赶来。好了,爸爸妈妈,我先睡了。明天醒来,我就已经忘记今天的一切了。但我相信,你们是不会忘记我的,而我,也不可能忘记你们。我,永远是你们的儿子,而你们,也永远都是我爸爸和妈妈。” 两个大人已经昏迷过去,只留下一个咦咦呀呀的婴儿在雪地上爬行。 “希望,我今天这么小露一手,还没有惊动那个魔头。不然,麻烦就大了!” 不远处,几十支火把在树林中穿插着往这边赶来。 婴儿这时才终于肯安静的闭上眼睛。 “我,是上古大神盘古。不过,以后我会有一个全新的名字。我,又叫封亦。从现在起,我要忘记过去的一切,我不再记得我叫盘古,我只记得我叫封亦,是一个凡人,不是那个开天辟地的盘古。直到,我找到我心目中的那滴眼泪。我要保护那滴眼泪,不能让她被天魁夺走。曾经,正是因为在这一段动荡的历史中,那滴眼泪被天魁夺走,这才导致九百一十二年后整个盘古大陆的毁灭。我来这里的使命,就是保护那滴眼泪,保护整个盘古大陆,还有盘古大陆上所有的生灵。” 几十名手持火把的大汉小心翼翼地往这边走来,说着一阵叽喱咕噜的话。直到,他们看到眼前的这一幕。 一名赤裸着上身的男子图手打死一只大虫,而傍边躺着他的妻子和刚出世的儿子。 是个人,就不难猜出眼前这三人的关系。 一名男子为了保护他的妻子和儿子,在冰天雪地里赤膊与大虫进行肉搏。 是个人,应该就不难猜测出之前这里发生过一场殊死的肉搏,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战斗。 当然,这都是明面上的。至于究竟这场肉搏有多么的凶险,还有与野兽搏斗时的血腥场面,却是没有几个人能想象得出来的。 至于这只大虫的真正死因,已经没有多少人会去想了。毕竟,结果已经摆在那里,那只大虫早已咽了气,而地上的男子还有微弱的气息,倒在傍边的女子同样还有呼吸。至于那名婴儿,那就更不用说了,正趴在他母亲肚子上面呼呼大睡,一看就知道没有受到一点伤害。 几十名大汉在一阵面面相觑之后,脸上的表情由最初的震惊转化成最后的崇拜。是的,崇拜,他们对能徒手打死大虫的英雄绝对是崇拜的。 一阵叽喱咕噜的商量后,最终这几十名大汉抬着那只早已失去生命特征,已然被冻僵了的大虫,还有差点就被冻僵的封天行一家三口,往山下走去。 ...... 封天行是被一阵阵马嘶声惊醒的。 “纪元!纪元!” 封天行猛然间坐直身躯,这才发现自己居然睡在一张竹床上,身上盖着一张不知是什么动物的毛皮。 “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竹床一边,摆放着一盆炭火。 木炭被烧得通红通红,竹床被烘烤得温热温热。 封天行掀开盖在身上的那一张毛皮,光着脚踩在铺着一层木板的地面上。 一阵眩晕感传来,封天行强行让自己站好,并摇晃着身躯,缓慢地往门口行去。他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但可以肯定他是被人救回来了。他还不确定纪元还有孩子是不是还活着,所以他现在要去找他的妻儿。 按理来说,既然自己被救,那纪元和封亦多半也会被救,但是,在没有亲眼看见妻儿之前,封天行的心中还是有着太多个不确定。 想到这,封天行只觉得一颗心越跳越快,也越跳越猛,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有关妻子和孩子的消息。所以,尽管身体有多么的不适,但他还是强忍着不适走向门口。 刚来到门口,封天行正要拉开那扇木门,却不想木门却被人从外面推开。 封天行本就头晕目眩,连站都站不稳,被门板这么一撞,立马升级为天昏地暗,还一头倒在了地上。 “啊!天行!你没事吧?我......我不知道你在门后面,我不是故意的!” 就在封天行又要晕死过去的时候,耳中传来纪元那带着哭音的呼声。 在这种时候,医治封天行头晕最好的良药,当属能听到纪元的声音了。 立马,封天行便神采奕奕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我没事,我没事!纪元,纪元!” 封天行一时情难自控,鼻子一酸,上前两步将纪元一把搂进怀里,竟然忍不住一阵嚎啕大哭。 “纪元,我不是在做梦吧!如果这是在梦中,就永远别让我醒。呜呜......” 纪元将脸埋进封天行怀里,既感动,又尴尬。 “呃......天行,你没有在做梦,真的是我。你快放开我,有人在看着我们呢,你别这样好不好!” 封天行可不管那么多,将脸藏进纪元一头秀发之中,闻着那让他安心的气息。 “有人看怕什么!你是我老婆,我难道抱一抱你还有错了吗?我不管,他们要是喜欢看就随便他们看,不喜欢看就叫他们回家去抱他们自己的老婆去。” 纪元耐着性子,想要推开封天行。 “天行,你先放开我好不好?这样子你让我多难为情啊!” “不放,我就不放!” 也不知封天行是不是被那大虫的一巴掌给拍坏了脑子,此时的封天行就像是个向大人讨糖吃的三岁小孩。 纪元一时之间有些难以适应这样子的封天行,显得有些忍无可忍。 “封天行,你够了啊!人家都是在当爸爸后变得更加成熟稳重,你倒好,你这是要越活越回去了是吧?” 封天行可以说是非常了解纪元为人,知道纪元性格温顺,很少生气,更是从来没有这样和自己说过话。以往,封天行对纪元也算是千依万顺了。然而,这次绝处逢生,却是让封天行喜不胜喜。 见纪元确实生气了,封天行只好把内心的喜悦压下去,将纪元推开一点,也让自己能够冷静一点。 “来,让我看看你!纪元,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见封天行恢复了正常,纪元摇了摇头,本想说自己不苦,可是这句违心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只能任眼泪不受控制地流出眼眶,最后一头扑进封天行怀里,反过来紧紧搂着封天行。 “天行,你知不知道,这些天来我好害怕。我好害怕你就这样走了,我好害怕你就这样不要我了。以前,只要我心情有一点不好,你都会过来哄我,安慰我。可是,这七天来,每天,我看着你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无论我怎么喊你,怎么伤心地哭泣,你都不应我。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好害怕你就这样再也不理我了。” 这次,轮到纪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将脸埋进封天行的怀里,呜呜大哭起来。 封天行轻轻安抚着纪元的情绪,说道:“好了,没事了!你看,好多人在看着我们呢。你看你,一点也不害羞。” 封天行本来只是顺着纪元刚刚说过的话来调侃纪元,却在不经意间抬眼望去的时候,整个人却在瞬间被石化了。 因为,此刻门外面真的有好多人用目瞪口呆地表情看着封天行和纪元像一对疯子一样又哭又笑,不是搂搂抱抱,就是你侬我侬。 “咳咳!纪元,是他们救了我们吗?” 纪元也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从封天行怀里钻出来,站直身体。 “应该是吧,但我也不确定。” 封天行只觉得额头一阵跳动,并不认为纪元会连自己一家的救命恩人也会认错。 “不确定?你没问他们吗?” 纪元有些尴尬,小声地对封天行说道:“他们说着一些我听不懂的话,我说的话他们也听不懂,所以我真的不确定是不是他们救了我们。不过,我醒过来之后,这些天来都是他们在照顾着我们,还天天给你熬人参汤呢。” 封天行笑了,说道:“就算不是他们将我们从那树林里救我们出来,单单凭每天给我熬人参汤这一点,我就能确定他们确实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对了,我们的亦儿呢,怎么没看见他?” 纪元眼角还挂着泪花,但一听到丈夫提起儿子,顿时变得眉开眼笑。 “这些天来,照顾我和亦儿的那位大姐,对亦儿可喜欢了。一天到晚都要抱着亦儿,连我想多抱一下都不行。我都担心以后亦儿会不会被那大姐拐跑,会认为那大姐才是他亲娘。” 纪元这话中,透露出来的可不是一点点醋意,但封天行这次可没去安抚纪元的这点小情绪。 “怎么会?咱们亦儿这么聪明,他肯定不会认错爹娘的。好啦,不管他们能不能听懂我们说的话,我觉得我们都有必要对人家说一声谢谢。” 此时,封天行并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已经穿越到宋辽时期。但看门外这些人的装扮,还有听纪元所说过的一些话,再综合自己的一些历史和地理知识,他脑海中已经隐隐觉得,自己一家三口的确极有可能是穿越到了宋辽时期,穿越到了渡劫所说的盘古元年一一零零年。 想想那冰雪覆盖的森林,还有那身强体壮的大虫,再联想到纪元所说的人参,这都指向封天行心目中的一个地方,东北长白山。 不过,封天行并没有将这话直接告诉纪元,因为一来他怕纪元接受不了,二来自己现在也并不是很确定,三来,其实他自己也认为这件事真的很荒唐,自己都难以说服自己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本章完) 第9章 完颜部落2 第9章完颜部落2 在封天行所知道的历史中,宋辽时期的长白山,是女真族的聚居地。 而关于女真这个民族...... 封天行在内心叹了口气,暗道:“如果这一切都不是幻觉,如果这片时空再按自己所熟悉的历史发展,十几年后,女真族的战马将会驰骋北方中原,成为强极一时的强大帝国。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穿越过来的我,又该如何在这个时空自处呢?唉!” “天行,你怎么了?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叹气呢?” 原来,封天行陷入自己的思维之中,不知不觉中竟然将本来应该留在心里的那口气给感叹了出来。 封天行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我在想,人家救了我们一家人的命,我们要怎么样去感谢他们才好。” 说到这,封天行搂着纪元踏出了门口。 “大家好,我叫封天行,这是我的妻子纪元。我们一家三口,在前些日子因受困于深山之中,幸亏有你们出手相救。你们对我一家三口的救命之恩,我封天行无以为报。在此,我封天行唯有对你们躹个躬,行个礼,以示我封天行对你们由衷的感谢和敬重。” 说完,封天行朝外面正围观自己的那些人深深地躹了一躬。 正所谓,夫唱妇随。 纪元见状,也上来跟着丈夫对外面的这些人弯腰行礼。 这些天来,纪元心里对这些照顾自己一家三口的人也是心怀感激。只是,无奈于语言不通,她也不知如何表示自己的感谢。 一名老妇人似乎感受到了封天行和纪元的谢意,笑呵呵地走上前,一手拉着封天行的左手,另一只手又拉着纪元的右手,然后将封天行的左手搭在纪元的右手上面,让这对夫妻手拉着手。 虽然口头语言不通,但有一种语言叫肢体语言。 封天行和纪元会心地笑了笑,感受到眼前这些人的朴实。 老妇人回身,对着身后一众看热闹的族人叽喱咕噜说了一通话,然后挥了挥手,意思似乎是让族人们不要打扰人家两夫妻秀恩爱。 做完一切之后,老妇人又回头对封天行和纪元笑了笑,这才迈着蹒跚的步子离开。 见围观的人都已经离开,封天行便拉着纪元,进入身后的木屋之中。 虽然对外面只是匆匆一瞥,但封天行确定自己现在所处的是一个以部落为单位群居的部落民族,至于是不是女真族某一部落,封天行现在依然不敢确定。 进入屋内,关好门后,封天行终于可以放心地一把将纪元搂进怀中。 “纪元,我真不敢相信这一切。我好怕我是在做梦呢?” 纪元侧过脸,紧紧地靠在封天行胸口,说道:“我也和你一样,我也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天行,你知不知道,当我醒来时的那一刻没见到你,我的心有多慌。还好,你只是昏迷了七天七夜。这七天来,我一个人呆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周围没有一个能和我聊天的人,更没有能安慰我的人。每天,我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祈祷上天,祈祷上天保佑我的丈夫早日醒来,千万不要扔下我一个人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还好有上天保佑,你总算是醒过来了。” 封天行轻轻地拍着纪元的肩背,像哄小孩子睡觉一样左右摇晃着身体。 “纪元,我们一家三口都平安无事,是真应该要好好感谢上天的保佑。” 说到最后,连封天行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的表情出现了变化,甚至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那分明已经是咬牙切齿的模样。仿佛,上天与他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一般,又哪还能看出什么感激之情。 “该死的渡劫,我究竟是哪里招你惹你了。我们一家三口本来在未来世界活得好好的,你偏要把我们弄到这里来。” 就在封天行在脑海里想将渡劫再虐个千百遍时,又听埋在自己胸口处的纪元说道:“对了,天行,你有没有注意到,我们现在好像是处在一个好奇怪的世界里。我有一种感觉,我们好像真的是回到过去的某个时空中来了。你看生活在这里的这些人。这些人虽然很朴实,但他们的穿着打扮,就是原始人一样,以动物皮毛遮身,以木竹建屋。天行,你知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而我们又究竟是在哪里?” 封天行轻轻叹了口气,说道:“纪元,不管在哪个时空,你都不用担心。有些事情,我现在自己也并不确定,等我确定下来之后,我再告诉你。相信要不了多久,我就能为你找出答案。好啦,我们现在别想那么多。正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你要相信,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始终都要在一起。封天行和纪元是谁也分不开的。” “嗯!” 得到内心想要的承诺,纪元多日来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放松,缠在心中多日来的恐惧得到释放,不知不觉就在封天行怀中睡了过去。 ...... 时间又过了三天,封天行醒来也已经有三天了。 由于有纪元在身边陪伴,通过三天的疗养,虽然胸口的伤疤还在,但封天行的精神状态则好了许多。 这天一大早,封天行和纪元就抱着儿子封亦,在这个部落中随意散散步。 三天来,封天行把周围的一切都看在了眼里,记在了心里,知道这里的确就是一个原始居民的聚居部落。 这里的建筑,全部都是以木竹或草木所建,依山傍水,宛若与世无争,有些世外桃园的味道。 这里的族人们很少有谁穿布料做的衣物,大多只是用动物的毛皮裹身,最多就是在外面再披一层树叶树枝之类的用来当做打扮。还有,从这几天吃的食物来看,这部落的居民不是吃野果,便是吃野味。因此,封天行猜测,这部落的居民们应该主要是以狩猎为生。 行走在这部落中,每个路过的人都会主动与封天行夫妇打招呼。 虽然语言不通,但从他们的表情可以看出,这里的人对封天行夫妇都十分热情,也十分地尊敬。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但多少可以从他们的表情上看出他们的诚意。 “纪元,你有没有注意到,这整个部落中,好像就只有我一个成年男子。” 既然没有人能听得懂自己和纪元的语言,封天行干脆就大方地与纪元聊起这两天来自己对这个部落的一些看法和一些见解。 纪元点了点头,说道:“我也注意到了!不过,我醒来的那天,有看到这部落中有很多成年男子的。只是,第二天他们就又出去了,直到现在都还没回来。不仅如此,我还经常看到一些小朋友小小年纪就在练习射箭和骑马,还有各种搏击。你看前面,那些小朋友应该就是到树林里去练习射箭的。” 封天行顺着纪元的目光望去,果然看见数十个小孩子背着自制的弓箭,正往北方的一片树林中有说有笑地走去。 封天行想了想,说道:“走,我们也去看看!” 封天行想去看看热闹,但纪元却不怎么想去。毕竟,她只想自己一家三口能趁有这悠闲时间出来散散心而已,可不想让一群贪玩的小孩子打扰到自己的闲心。 纪元整理了一下怀中的一张虎皮,让那张虎皮能更严实地包裹住怀中的小封亦。 “一群小孩子玩的游戏,有什么好看的!还是我们的亦儿最乖,也最安静。” 谁知,纪元这话刚落,就听怀中的封亦突然间就大哭了起来,一点都不给他母亲留点面子。 封天行笑了,说道:“你看,这又不是我想要去看,是我们的亦儿想去看。亦儿,你说是不是?” 本来,封天行也只是假装这么一说,谁知他这么一问,封亦居然立刻就停止了哭声,还发出一阵“咦咦哦哦”的回应,乱说了一通婴语。 “咦!纪元,我怎么感觉亦儿真的能听懂我们说的话。这么小都能听懂我们的话了,你说,我们的亦儿会不会有可能是个千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啊?” 封天行一番话让纪元立刻眉开眼笑,毕竟,谁不喜欢听人赞美自家儿子聪明呢,即便赞美自家儿子那人有自卖自夸的嫌疑。 “那还用说,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儿子。亦儿,你说是不是?” 纪元一时兴起,伸手在封亦胸口挠了两把,把封亦逗得是一阵“嘎嘎”大笑。 在逗弄封亦的这一下子功夫,封天行和纪元已经进入了树林之中。 树林中,并没有刚刚那群小孩子的身影,但雪地上却留下了他们的脚印。 既然是认为封亦喜欢看这种小孩子玩射箭的游戏,纪元自然也就没多说什么。反正就是散心,在哪散心不也一样? 沿着那群小孩子留下的脚印,封天行和纪元不知不觉已走到树林深处。 “咦?那群小孩子,怎么体力这么好?天行,我觉得快走不动了。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 封天行点了点头,正要转身与纪元往回走,却突然听到树林深处传来一阵阵怒吼声。 封天行心中一惊,猛然回头,说道:“怎么回事?听起来,倒像是小孩子之间打起架来了。纪元,走,我们还是过去看看吧。” 纪元耸了耸肩,无奈地与封天行再次往树林深处走去。 “好吧!我和你说,如果这次我们再找不到那群顽皮的小孩子,那不管前面再发生什么事,我们都不往里面走了。” 进入树林之后,其实纪元心中就已经开始感到不安,担心又会在树林深处遇见那一晚的事。 当封天行和纪元在树林中绕过一片黑色的大石头后,眼前豁然开朗。 此刻的封天行和纪元正站在一个小山坡上,而山坡下则是一块较为宽阔的雪地。 此时,那块开阔的雪地上,有两帮小孩正相互扭打在一起。 (本章完) 第10章 完颜部落3 第10章完颜部落3 “纪元,你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纪元皱了皱一对好看的眉头,但终究没拦着封天行。 “天行,你要小心一点。他们虽然都是小孩子,但手里都有武器。这些小孩子,打起架来也没有一点分寸,真不知他们父母是怎么教育他们的。” “我会小心的!” 封天行点了点头,示意纪元放心,便沿着山坡往下走去。 事实上,封天行自己也没有半点把握能平息这场小孩子之间的纷争。毕竟,语言不通。 说起来,这两帮小孩年纪都不大,双方年纪最大的不过十一二岁,最小的甚至不过六七岁的样子。但打起架来,即便是六七岁的小小孩,也不见他们有手软的样子。 封天行眉头越皱越深,暗道:“这些小孩,这么小的年纪打架就如此狠辣,长大后那还了得。难道他们父母都不管他们吗?不行,我得去阻止他们。” 想到这,封天行不由加快脚步,一路往前奔跑。 “住手!都给我住手!” 封天行一路狂奔,一路大声喊话。然而,正打得火热的两方小孩哪听得懂封天行在吼些什么。而且,就算听得懂,这打上头的双方估计一时半会也不见得会就此罢手。 封天行奔上前,抓住一个身披虎皮的少年,将那少年拉到自己身后。 这两班打架的小孩子,谁是属于哪个阵营,其实是一目了然。因为,从穿着上来看,一方身上披着各种动物皮毛粗步缝制的衣物,头顶戴着的也是动物皮毛所制的粗皮帽。而另一方,则是穿着粗布大衣,头上戴着的均是塞有木棉的棉帽,有点像封天行在古装电影里看到的各种小演员打扮。 封天行受人救命之恩,本应该加入身穿皮帽这方孩子阵营中的。但是,封天行是一个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更是个明事理的人。他知道,不管双方小孩因什么而起争斗,但都不能用武力来解决问题。所以,他不是上来帮忙打架的,而是上来劝架的。 因于封天行强行将皮帽少年拉到了身后,而另一边的棉帽少年此时正挥舞着自制的长弓砸过来。 封天行只好用左臂搁挡。 虽然,对方只是个小小少年,但实木所制的长弓砸在皮肉包骨的手臂之上,那种感觉可想而知。 一阵酸入骨髓的疼痛感传来,封天行有一种头都要裂开的感觉。 “啊!” 封天行强忍着疼痛没有发出声音,然而山坡上纪元却忍受不住发出一声痛呼,仿佛那一记长弓是砸在了她的心头上。 封天行强忍着左臂传来的疼痛,右手将那头戴棉帽的小小少年手中长弓一把夺下,然后扔在地上。 “都给我住手!” 封天行的出现,瞬间震慑住了双方。 那长弓被夺的棉帽少年,年龄大概十岁左右,只见他叽喱嘟噜说了一番话,然后一挥手,所有头戴棉帽的小孩都退了下去。 很显然,棉帽那一边,是以眼前这个少年为首。 而另一边,由于封天行的出现,数十名皮帽少年也退后到了一边,站在了封天行身后。他们,都认识封天行。 对此,封天行感到非常满意。 被封天行拉住的皮帽少年似乎并不怎么服气,扭动身躯想要挣开封天行的束缚。无奈小孩的力量与大人相差太远,无论他怎么挣扎,也挣不开封天行那如钢钳一般的右手,只能对着那棉帽少年一顿喝骂。至于究竟骂了些什么,封天行自然是一句也没能听懂。 那棉帽少年嘴角往左一撇,对那皮帽少年的叫骂不屑一顾,反倒对封天行说了些什么。 不过,反正封天行一句也没能听懂就是了。 “天行,你怎么样了?” 这时,纪元抱着封亦冲了过来,不由分说撸高封天行左臂的兽皮袖口,查看封天行手臂上的伤势。 “啊!都肿起来了!天行,你痛不痛?” 封天行左臂虽然热辣辣的痛,但心里却是暖呼呼的。 “我不痛!真的,一点也不痛。有你关心,我觉得所有的痛都不痛了。” 纪元没好气地瞪了封天行一眼,说道:“都这个时候了,还知道贫嘴!来,我来给你哈哈气。” 说完,纪元也顾不上周围有人看着,将嘴凑到封天行左臂红肿的地方,哈了两口气。 “不痛不痛!还痛吗?” 封天行感觉自己的一颗心都要被融化了,摇了摇头,回应道:“一点也不痛!” 纪元怀里,小封亦睁着一双大眼,一脸好奇地看着父母,仿佛内心在疑惑,这样也行? 那棉帽少年眨了眨眼,眼中闪过一抹惊讶。 半晌后,那棉帽少年突然开口说道:“你们,是汉人?” 虽然,棉帽少年的吐字不算很清晰,但封天行和纪元却着实把这少年说的这句话给听懂了。 “你......你会说汉语?” 封天行和纪元的惊讶程度并不低于那棉帽少年。 封天行想了想,问道:“莫非,你也是汉人?” “汉人!哼哼!”棉帽少年眼中闪过一抹狠辣,“叽喱咕噜......” 棉帽少年前一句话,包括那两声冷笑,封天行都能听懂,但后面说的一大串话,封天行却是一句也没能听懂。 纪元心中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天行,别说了,我们快回去吧!” 也就在这时,被封天行抓住手腕的皮帽少年趁封天行愣神的一瞬间挣脱开封天行的束缚,猛然冲上前。 皮帽少年抡起拳头,冲上前,不由分说,狠狠一拳砸在棉帽少年鼻子上。 那棉帽少年没能防备,被这一拳打得头昏眼花,鼻血直流,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 皮帽少年趁机上前,右腿别在棉帽少年膝盖弯处,用右臂箍住棉帽少年咽喉,一把将棉帽少年掀翻在地。 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连封天行都不得不佩服,有一种自叹不如的感慨。 皮帽少年将棉帽少年掀翻在地之后,周围其他少年这才回过神来。于是,双方一窝蜂一样互相冲上来,抡着拳头,再次抠打成一片。 双方几十个少年刹那间再次混斗在一起,而封天行和纪元被夹在中间,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反倒是纪元怀里的小封亦,此时显得格外的兴奋,睁着一双大眼睛左看右看,时不时竟然还拍起了小手掌,可算得上是最用心的观众。兴奋之余,甚至还时不时挣扎着从纪元怀里探出头来,似乎想亲自参加这场殴斗,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小模样。 纪元此时已经没有闲心去管别人怎么打架了,因为她觉得她怀里这个小家伙就够她头痛了。 “别看!不许看!” 小封亦被母亲一阵喝斥,委屈地缩了回去。但不到一会,他又忍不住探出头来,还时不时来上一阵“噢噢”惊叫。 封天行此时也被这混乱的场面弄得是一个头两个大,拉得住一个,却拉不住两个,拉得住两个,却拉不住四个。加上左臂受伤,有时甚至连两个都拉不住。 特别是刚刚被封天行拉住的那孩子,此时更是拉也拉不开。死死抱住对方为首的那棉帽小孩,手脚并用,像蜘蛛盘丝一样缠住为首的棉帽小孩在地上翻滚,最后甚至张嘴一口咬住对方的胳膊。 封天行只能长长叹了口气,一副无语问苍天的模样。 就在两帮小孩子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 突然,东北方向传来一阵阵号角声。 “呜!呜!呜......” 正在打架的双方小孩听到这号角声,突然就各自退后了,就连原本扭打得最厉害的两个小孩,听到号角声后各自也松开了对方,迅速后退,拉开距离后排成两排。 封天行和纪元不知所措地站在中间,寻着号角声向东北方望去。 不知何时,东北方向的树林中冲出一大班人马。 “喔喔喔......” 一大群发出阵阵怪叫的男人骑着马,从东北方的树林中冲了出来,不一会就来到封天行和纪元面前。 “呜呜呜......” “喔......” 号角声与各种男人的怪叫声掺和在一起,整片树林都在这一刻开始颤抖。 封天行将妻儿一同搂进怀里,站在原地不停转圈。因为,这一大群从树林中冲出来的男人,来到这片雪地上后,就开始不停绕着这片雪地转圈,围着封天行夫妇,还有一干刚刚还凶猛得像条龙,此刻却温顺得像条虫的一众小孩子不停转圈。 “驾!” 就在封天行夫妇不知所措之际,东北方向,原本正围着这片雪地转圈的一众男子突然向两边分开,让出了一条通道。 同样一队骑马的男子从通道中策马奔来。 “吁!” 为首的一名男子策马来到封天行夫妇面前,突然拉住马缰。 高头大马扬起前蹄,高高竖立在封天行和纪元面前。 封天行将纪元紧紧搂在怀里,用自己的背直对那高头大马的两只前蹄。 高头大马一声长嘶,两脚落地,并没有将蹄子蹬向封天行的背部。 高头大马的马背上,一名头戴白色绒帽的高大男子一阵哈哈大笑,接着便对封天行说出一大串叽喱咕噜的话。 封天行听不懂这男子说了些什么,但从神情来看,感觉这名男子似乎并没有恶意。 不一会,又有一名头戴黑色绒帽的男子策马奔来,对着那白色绒帽男子说了一串话。 白色绒帽男子听了黑色绒帽男子的一席话之后,眼中闪过一抹惊讶,接着翻身从马背上跳下来。 那男子来到封天行面前,突然张开双臂,似乎想给封天行来个热情的拥抱。 封天行不明所以,但想不论对方这动作是为何意,自己都不该失去自己应有的礼貌。 细想一番之后,封天行学着古代文人那般双手抱拳,朝那白色绒帽男子作了个揖。 “在下乃是江南人士,初到贵宝地,并无冒犯之意。虽说中原乃礼仪之乡,按理说来到贵宝地,就应入乡随俗。不过,我们江南人士向以感情内敛为荣,不善于奔放自己的热情,还望大哥莫要见怪。” ??本来这一章应该是昨天就该更新的,但自我感觉写得不算好,便又做了一番修改,所以现在把这一章给补上。 ? ???? (本章完) 第11章 完颜部落4 第11章完颜部落4 那白色绒帽男子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便是仰天一阵长笑。 “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兄弟是江南人氏!” 封天行和纪元相互看了眼,心中惊喜交加,终于有人可以交流了。 封天行说道:“正是!在下封天行,本是一名医......替人医病的大夫,阴差阳错之下,来到这里。还多亏各位同胞族人出手相救,才捡回来一条命。这是在下妻子和儿子。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封天行之所以称这白色绒帽男子为先生,并非没有原由。 这名白色绒帽男子,虽然身材高大魁梧,气势非凡,一看就是一个练家子,但其留着一缕及胸长须,又给了封天行另一种异样的感觉。 封天行觉得,此人定然学识非凡,有着常人无法企及的见地,而非只是单单一介武夫。 白色绒帽男子右手握拳,在自己胸口“砰砰砰”锤了三拳。 “我,完颜阿骨打。” “完颜阿骨打!你叫完颜阿骨打?” 封天行心中一惊,以为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对!完颜阿骨打!” 白色绒帽男子再次确定了一遍,彻底打消了封天行心中的怀疑。 封天行心中吸了口冷气,回头看了眼纪元,发现纪元眉头紧皱,不知在想些什么。 白色绒帽男子对封天行的反应似乎感到颇有不解。 “封大夫,你是不是有什么疑问?我叫完颜阿骨打有什么问题吗?” 封天行回过神来,连连摇头。 “不不不!没有问题,没有任何问题。” 封天行这才想起,此刻还是盘古年历一一零零年,距离完颜阿骨打建国称帝还相差十五年。也就是说,现在的完颜阿骨打只是女真诸多部落中一个饱受契丹人欺辱的小小首领,还不是历史上那个建立大金国,将辽国人打得落花流水的金太祖。 完颜阿骨打将目光转向纪元,而后又对封天行说道:“这位,想必就是封大夫的内贤助了!果然是美女配英雄啊!难怪封大夫能赤手空拳打死一只老虎。哦,是这样的。这些天来,我完颜部与术虎部联合狩猎,曾多次听术虎兄提及封大夫,说封大夫为保护妻儿,一人空手打死一只老虎。当时我就想,若此事是真,此人定乃真英雄是也!完颜阿骨打自问也算得上是英雄,但空手搏虎,却也是自问难及。听了封大夫打虎事迹之后,完颜阿骨打心中便对封大夫充满了向往。试问,如此英雄,若不能结交认识,必将成为我完颜阿骨打终身一大憾事。” 封天行至此,才明白为何自己在部落中能受人尊敬,敢情是因为自己空手打死了一只老虎的缘故。 说起来,封天行自己也是莫名其妙,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把那只老虎给打死了,他还以为是被人给救回来的。 当然,在这种时候,封天行是不会傻到自己揭穿自己的。 “完颜先生过奖了!说起来,那也并非我一人之功。若非有妻儿在身傍,我想我也是没那个胆量和能量去与一只老虎较量。” 想了想,封天行伸手指向身后,也就是刚刚自己和纪元走来时的方向,问道:“敢问完颜先生,树林外面那部落就是完颜部落吗?” 完颜阿骨打先是愣了半会,接着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非也非也!那是术虎兄的术虎部落。术虎部,向来以搏虎出名,就连我完颜部,对术虎部的搏虎术也是敬佩有加。这位,便是术虎部的酋长术虎兄。” 说完,完颜阿骨打又转身对身后那名黑色绒帽男子叽喱咕噜地说了一阵女真语。 黑色绒帽男子此时正与刚刚被封天行拉住的那名皮帽小男孩说着些什么,似乎是在训斥那皮帽小男孩。 在听了完颜阿骨打一席话之后,黑色绒帽男子牵着那小男孩的手,来到封天行面前,对着封天行叽喱咕噜地说了一串话。 完颜阿骨打适时打断黑色绒帽男子,说道:“术虎兄说,刚刚封大夫所做一切,他都看在了眼里。术虎兄说,术虎部与完颜部向来是兄弟部落,小孩子之间互争地盘玩耍这种事之前也常有发生。本来,这种小孩子之间的打闹,我们之前也没怎么放心上。不过,今日见封大夫挺身而出,让我们也多有些想法。毕竟,完颜部和术虎部不是敌人,而是兄弟。兄弟之间,就当相互谦让,而不是相互争夺。这要从小教他们做起,否则他们长大之后,难免会再起干戈。” 封天行点着头,说道:“完颜先生和术虎先生都乃目光长远之人,在下本没想那么深。在下只是见小孩子在打闹,担心他们会误伤而已。” “哈哈哈哈!封大夫谦虚了!虽然说初衷不一样,但结果都是一样的。宗望,来,还不快快过来见过封大夫。” 完颜阿骨打身后,先前与那皮帽小孩扭打在一起,会说汉语的棉帽小男孩捂着被咬伤的胳膊一瘸一拐地走过来。 “完颜宗望拜见封大夫。” 封天行双手紧握成拳,懊恼自己刚刚为什么要来拆架。早知道眼前这小小孩就是日后屠杀汉人的刽子手完颜宗望,就应该捡块石头将这个刽子手一石头敲死得了。 当然,封天行现在也只敢这么想想,可不敢真把完颜宗望给一石头敲死。 在这样的情况下,封天行唯一能做的,便只是假心假义地拍了拍完颜宗望受伤的肩膀,然后对完颜阿骨打说道:“真是虎父无犬子!小小年纪,便已经颇有大将风范了。不过,在下觉得,令郎戾气太重,若能收起戾气,少伤无辜,日后当真可说是可喜可贺!” 封天行这话其实也不算说得太假,毕竟,历史上的完颜宗望虽然对待汉人残暴,但不得不承认的是,完颜宗望确实是个带兵的奇才,为后来金国能驰骋北方中原立下不少汗马功劳。 还是那句话,没人不喜欢听人赞美自家儿子。封天行一番话,让完颜阿骨打心中非常受用。 “哪里哪里!封大夫过奖了!要真说虎父虎子,当属术虎兄父子才是当之无愧。这位,便是术虎兄长子,术虎真鉴。” 完颜阿骨打又用女真语对术虎酋长说了一番话,最后上前拉过之前与完颜宗望扭打的那名皮帽小男孩,让两个小孩肩并肩站在一起,并同时对两小孩进行了一番说教。 至于完颜阿骨打教了两个小孩一些什么,封天行也听不明白。只知道最后两个小孩互相拉了拉手,算是握手言和了。 之后,完颜阿骨打与术虎酋长粗步定好下期狩猎的计划后,便率完颜部与术虎部道别,然后各回各部落。 经由这次小孩子之间打架事件,封天行也算是看明白了,知道女真族的强悍崛起已是无可避免了。 在回术虎部落的途中,封天行见纪元一声不吭,似乎隐藏了很重的心事。 见左右无人,便轻声问道:“纪元,你在想些什么?” 纪元抿着嘴唇,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现在,我思绪很乱,等下回去再说吧。” 封天行知道,妻子是因为从刚刚自己与完颜阿骨打的谈话中猜到了些什么,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接受自己居然穿越到九百一十二年前的事实。 这一次,术虎部与完颜部联合狩猎,收获颇为丰富。 见狩猎队伍回来,整个术虎部落的族人都非常开心。 由于回来时封天行夫妇与狩猎队伍走在一起,有人甚至认为,是封天行夫妇的到来为他们带来了好运,为他们带来了好的收获。 就像完颜阿骨打之前所说的那样,术虎部落素来以擅长搏虎出名,对于能空手打死老虎的封天行,那敬佩之情便可想而知了。经由这次小孩子争地盘事件,不少术虎部落的族人认为,封天行夫妇是上天派来帮助术虎部落的神仙。 回到部落后,封天行与纪元进入这两天来部落中安排他们居住的木屋,进行了一番长谈。 做为一名专治神经病的医生,心理开导这种事,封天行自然也不在话下。 几句话下来,纪元便解开了自己的心结,接受了穿越的事实。不管在哪个时空生活,纪元认为,只要丈夫儿子能陪在身边,她也就没什么好抱怨的了。 不过,心结解开之后,纪元又开始有了新的担心。 封天行从纪元眉宇间,看出纪元内心的忧虑。 “纪元,你也别想太多。不管怎么说,我们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将亦儿抚养成人。至于以后会发生什么,你我现在都预测不到。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先在这里安顿下来,把这里当成是我们的新家。你说,好不好?” 纪元沉默了片刻,说道:“天行,事已至此,我们也改变不了什么。我只是担心咱们的亦儿。如果是在未来那种和平年代,我自然没什么好担心的。可是,现在我们是处于战争泛滥的宋辽末期,而且我们还是汉人。靖康之耻的耻辱,还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中,我不想靖康之耻和我们的亦儿扯上什么关系。要不,我们南下吧,去宋境生活。照你刚刚所说,现在还是一一零零年,也就是说,我们至少还有十几年的安稳日子可过。到时,亦儿也长大了,他要做什么我们也管不着了。但是,这十几年间,我们必须要教他知道什么是民族大义,要让他知道他是汉人。” 封天行半蹲在纪元面前,伸手握住纪元的左手,说道:“纪元,我和你的想法一样。女真族的崛起,已不可避免。我们熟知历史,将来女真人建立的大金国与北宋会有一场大战,所以我和你一样,也不想长期呆在敌人阵营中,即使这个敌人是未来的敌人。不过,我刚刚又想了想,既然我们是穿越过来的,也就是说,历史上是没有我们一家三口出现在这个时期的。或许,我们留在这里,有可能会对宋金之间的关系有一定影响也说不定。” 纪元抬头凝视着封天行,说道:“你的意思是,我们要留在这里?” (本章完) 第12章 完颜部落5 第12章完颜部落5 封天行沉默了片刻,站起身背对着纪元。 “至少,未来一段时间我们必须要留在这里。我并不指望我们能改变些什么,但我希望我们能做点什么。” 纪元抱着封亦,从床上起身,来到封天行身后。 “你现在,不会是想着去感化完颜宗望那个杀人魔头吧?” 封天行转过身,笑了笑,说道:“我就知道,我心里想些什么,你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其实,我也并不是想去感化他,而是希望在他变成杀人魔头之前,他能改变他自己。” “是是是,就你是个大圣人!”纪元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自己儿子的未来你不担心,反而去担心别人的儿子。真不知你是怎么想的。随便你吧,反正,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儿子你不管,那就由我来管!” 封天行内心感动,忍不住将纪元拥入怀中。 “纪元,对不起,让你跟着我受苦了。” 被封天行这么一说,纪元好不容易硬起来的心瞬间又被软化。 “天行,你千万别这么说。其实,有你在身边,我并没感觉到苦。若是哪天你不在我身边了,那我才会真的觉得苦。对了,你手臂还痛吗?给我看看消肿没有?” “早已不痛了!对了,亦儿这么久都没吵闹,是不是已经睡着了?” 纪元垂头望了眼怀中的小封亦,却见小封亦正瞪着一双大眼直直地盯着屋顶,的确是不吵也不闹,但神情却有点不正常。 纪元心中一惊,说道:“睡觉倒没有,但看他眼珠子一动也不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了?” 听纪元这么一说,封天行也不敢大意,忙从纪元手中接过封亦,先摸了摸封亦的额头。 “没发烧。我再看看他的身体。” 说完,封天行又掀开包裹住封亦身体的那张虎皮。 “啊!怎么会这样?这是什么情况?” 封天行的一惊一乍瞬间扰乱了纪元的心神。 纪元忙上前一看,脸色同样骤然变得惨白。 “啊!这是怎么回事?亦儿胸口怎么会出现一个红色的印记?昨晚我给他洗澡的时候明明还没有的。” 封天行深深地吸了口气,安慰纪元,说道:“别急!纪元,你觉不觉得,这个印记好像有点眼熟?” 经封天行这么一提醒,纪元也觉得封亦胸口这个印记确实好像在哪见过。 “我也觉得有些眼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对了,天行你看这印记,像不像一条龙和一只凤凰。” “龙飞凤舞!啊,我想起来了,这不就是那块玉佩的形状吗?” “玉佩?”纪元脑海中也闪过一些片断,“你是说,是亦儿出生前,你买来送给亦儿的那块血红色的玉佩?” 封天行叹了口气,说道:“其实,那块玉佩并非是我买的,而是一位得道高僧送给亦儿的。” 既然纪元已经知道穿越的事,有些事封天行也不打算再瞒着纪元。 纪元抬起头来,看着封天行。 “一位得道高僧送给亦儿的?他为什么要送如此珍贵的玉佩给我们的亦儿?” 封天行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他当时好像说,他和亦儿有一段缘分。具体是什么缘分,他也没说。” 纪元稍稍放宽了心,说道:“既然他这么说,我想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我想,一位得道高僧,应该不会加害我们的亦儿吧!” 封天行摸了摸自己额头,内心嘀咕着:“就是那老和尚送的,我才不放心。要知道,我们今天出现在这里,也全是拜那老和尚所赐。我们一家,都被他害惨了!” 当然,封天行这话并没有说出来,因为他怕纪元听了后会更忧心。 此时,封亦慢慢地闭上了双眼。 “咦呀咦呀......” “爸爸妈妈,你们就别瞎担心了!那块玉,能封印我的能力。因为最近我时不时会清醒一下,为了让我自己能够长久被封印,我只好用这块龙凤玉来封印我自己了。只是,这样一来,我也会忘记那个我最心爱的女人。在前世,我和她曾约好,要生生世世在一起的。这块玉,正是我和她爱情的见证。有了这块玉,她才能找到我。现在,这块玉被我用来封印我自己的记忆和能力了,她也就断了这一世寻找我的线索了。就不知道,这一世她还能不能再找到我。龙心,如果这一世你找不到我,就别再找了!为了对抗天魁,这一世我注定要成为魔之身。你是神,我是魔,神与魔之间的爱情,是注定不会有结果的。” ...... 接下来数天,术虎部落都在庆祝这次狩猎的成功。 这次术虎部落与完颜部落之间的联合狩猎,不但让两大部落的族人有了足够过冬的食物,更重要的是拉近了两大部落之间的感情。 没过两天,完颜部落又派使者前来术虎部落,提出一个改变两大部落命运的提议,就是两大部落从此可互相联姻。 在这之前,女真族各部落之间都没有联姻这一说法,向来都是当男女到了一定年龄,便会在部落内部寻求配偶。而这提议一出,瞬间在两大部落中掀起了一场风波。 有人赞成,那自然也就会有人反对。 术虎部落内,一众保守派认为与完颜部联姻,术虎部得不到半点好处。因为,近年来完颜部与辽国朝庭走得很近,完颜阿骨打更是被辽国朝庭任命为生女真节度使。所以就生活条件方面而言,完颜部占据了绝对优势,与术虎部落不在同一个水平线上。如果两部落联姻,就相当于是门不当户不对,而术虎部落是处于绝对劣势的。这样就会形成一个后果,术虎部的女性十分愿意嫁到完颜部,而完颜部的女性对嫁到术虎部会十分抗拒,最终结果会使术虎部的许多男子到了适婚年龄都娶不到老婆。 也有一部分人认为,与完颜部联姻,可加强两大部落的联系。完颜部,是女真各部落中最强大的部落,与完颜部联姻,其利大于弊。 总之,一个冬天过去了,术虎部关于联姻一事,始终没能得到一个统一的意见。 当然,这些事对封天行来说,没有任何影响。 一个冬天下来,封天行与术虎部的人打交道,一来二去,其实已经学会了部分女真族的语言。而纪元更是厉害,已经能与术虎部的女人们坐在一起道家常了。 这一个冬天,纪元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抱着小封亦挨家挨户地去串门晒娃,让别人忌妒,让自己开心。 小封亦长得十分可爱,胖嘟嘟的,不爱吵也不爱闹,更不怕生,谁都可以抱。特别是那一双充满灵性的大眼睛,不管男女老少,均会在不知不觉中被那对大眼睛所吸引。 冬去春来,冰雪融化,大地逐步恢复了生机。 这两个多月来,封天行除了跟术虎部落的人学习说女真话,其他时间也并没有闲着。他本是一名现代医生,虽然专治精神病,但人体各器官与神经之间的联系,就注定他要对人体医学要有一个全面的认识。 正所谓,一脏损则百病生,五脏损则百形灭。人体内唯有五脏健康,各大经脉畅通,才能保证气血充盈,才能保证人体功能大循环的正常运行。 这些,都是现代医学理论,以九百一十二年后的医学,这些理论变为现实并不困难。但相对于九百多年前的宋辽时期来说,却是远远无法将这些理论变成现实的。 封天行现在想要做的,就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将一些现代医学知识进行传播,让女真族人懂得更多知识,加速他们的汉化进程,以此来减轻他们内心的野蛮程度。 这一个冬天,封天行都在研究如何将后世的医学应用于当下。 长白山,乃是一个天杰地灵的好地方,独特的地理位置造就了这里独特的气候,所以这里能盛产出各种天然药材。 封天行只要一有空,就会跑到山里去寻找各种药草,积累自身对各种药草的认识,还对各种药草可医治什么病做了一个详细的记录。 一来二去,无形中封天行对药草的认识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随着冰雪融化,山中的植被露出地面,而出现在封天行视线中药草的种类越来越多,封天行也就越来越忙得不可开交,经常是早出晚归,有时甚至跟着术虎部落的族人去山中打猎,一去便是好几天。 对此,纪元倒是对封天行小有怨言,但也知道封天行这么做是另外深有用意,最终也就只是小小抱怨一下,并没有阻止封天行。反正,有小封亦陪在身边,她就知足了。 在以往,术虎部落中有人生病的时候,有人参的,就拿人参来吊吊命,家里没有储备人参的,就只能将性命交给老天爷来保管,是死是活全由老天爷说了算。但封天行在术虎部落的这个冬天,一切都开始有了变化。许多族人不再相信老天爷了,他们生病的时候,更愿意选择相信封天行。因为,封天行能治好他们的病。 一来二去,封天行的名号不但在术虎部落中传开,在周围几大部落中,也有人知道了封天行这个人的存在。 在经过两个月的争吵后,术虎部落的意见也得到了统一,结果便是同意与完颜部落联姻。但也有个条件,术虎部落每嫁一个女人到完颜部落,完颜部落便要回嫁给术虎部落一个女人,以示公平。 对此,完颜部落并没有意见,表示欣然接受。 (本章完) 第13章 完颜部落6 第13章完颜部落6 这天一大早,封天行背着个药筐,正要出门,迎面就碰见术虎真鉴跑来。 “叽喱嘟噜......” 术虎真鉴一阵女真话说下来,封天行也听了个大概。大概意思,就是说有人找封天行。 这段时日,一般来找封天行的,都是请封天行前去看病。对此,封天行也没做他想,将药筐放回去之后,就跟着术虎真鉴这孩子出门了。 “纪元,我今天不去采药了,有病人找我看病。” 没一会,纪元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哦,那你要早去早回。” “知道了!” 就这样,封天行跟着术虎真鉴匆匆出门了。 本以为,只是术虎部落中有人生病,结果术虎真鉴却带着封天行走向马厩,并且从里面牵出一匹高头大马交给封天行,而他自己则牵了一匹小马驹。 “叽......咕......叽喱......” 封天行心中有些疑惑,本来是想问术虎真鉴这次是要去哪里,是不是很远,不然为什么要骑马。但无奈封天行实在是没什么语言天分,无法用女真语将心中的意思清楚表达出来,结果让术虎真鉴也是听得一阵云里雾里,一愣一愣的。 最后,术虎真鉴只是说了一句,让封天行跟着他走就好了。 于是,这一大一小两个人便骑着一大一小两匹马往树林中奔去。 也不知在树林中跑了多久,大概有半个时辰吧。 在九百一十二年前的宋辽时期,没有钟表这种记时工具,封天行也逐渐习惯了根据日出日落这一自然现象,以时辰来做为计时单位。 有的时候,封天行就不得不佩服这些古人的智慧。在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就能根据大自然的现象,去实现自己的需要。 大约半个时辰后,两人终于跑出了树林,而展现在封天行面前的,是一个比术虎部落大得多的女真族聚居部落。 具体有多大呢?封天行也不清楚,只是估摸着至少有五六个术虎部落那么大。 两个月下来,封天行清楚整个术虎部落大约有一万多人,也就是说,眼前这个女真族部落,至少有五六万人的规模。 封天行跟着术虎真鉴进入这处女真族部落后没多久,便看见完颜阿骨打带着完颜宗望正站在一处临时搭好的帐篷外迎接自己。 “难道,是完颜阿骨打找我看病?” 完颜阿骨打亲自出来迎接自己,这让封天行感到有点受宠若惊。 要知道,完颜阿骨打是谁?那可是金太祖,是皇帝,在十几年之后让整个中原大地都为之颤抖的存在。而自己呢,则只是一个小小的医生,换在古代,充其量也就是一介郎中而已。 完颜阿骨打见封天行到来,不等封天行下马,便大跨步走上前,亲自搀扶着封天行下马。 “封大夫,总算是把你给盼来了。” 封天行并不擅长于骑马,这一路骑马过来,本就有些飘飘然的感觉,此时又被如此隆重对待,内心是一阵七上八下的,感觉身体都要飘起来了。 封天行一阵战战兢兢,好不容易让两只脚踩在实地上。 “完颜先生,这么大老远把在下召唤过来,可是有什么急事吗?真鉴这孩子,和我说了半天也没说明白怎么回事。” 完颜阿骨打摆了摆手,说道:“没错,我这么急叫封大夫你过来,的确是有要紧事。不过,想必封大夫这一路马不停蹄地过来,肚子也有点饿了。不如,我们先进里面,一边吃一边说。我已叫人略备了些薄酒,用来替封大夫洗尘。” 说起来,封天行并不爱好喝酒,但也不是不能喝。如果是在未来世界,有朋友约封天行去喝酒,他多半是不会去的。但是,现在请他喝酒的这个人是完颜阿骨打,封天行就没理由拒绝了,而且他也拒绝不了。 “完颜先生太客气了!” “封大夫,请!” “完颜先生,请!” 一番客套之后,两人便走进傍边的搭好的帐篷内,把外面还有两个小不点一事遗忘至了脑后。 就在帐篷内完颜阿骨打和封天行正举杯饮第一杯酒之际,帐篷外面,两个小孩还在大眼瞪着小眼,四只小拳头均攥得紧紧的,充满着火药味。两小孩之间,差的就是有人再点一把火,就能完美爆发一场拳头与拳头的对决。 帐篷内,完颜阿骨打与封天行各自饮下一杯酒。 完颜阿骨打哈哈大笑,说道:“封大夫果然是爽快人!痛快!” 封天行笑容挂在脸上,轻轻放下酒杯,说道:“与完颜先生喝酒,又岂能不爽快?对了,完颜先生找在下过来,不会就是试探在下是不是个爽快人吧?” “哈哈!封大夫真会开玩笑。”完颜阿骨打的脸色突然就低落了下来,“是这样的,内拙十月怀胎,十日前,便感觉肚子疼痛,大呼要生了。可如今过了十日之久,不但孩子没生下来,内拙也陷入昏迷。我找了几十个人接生,都是束手无策,迫不得已之下,我才想起先生是名大夫。我又不好直接找封大夫,这才托人先找到真鉴,让真鉴替我传话。” “啊!这么紧急的事,完颜先生怎么现在才说!快......” 封天行一听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本着医生的职业道德,心下便开始着急。然而,当封天行站起来之后,才想到自己反应过于激烈了。 这可是九百一十二年前的宋辽时期,是一个思想封闭,男尊女卑的社会,而不是未来那个思想开放,男女平等的社会。否则,完颜阿骨打又何必绕这么多弯来找自己? 从心理层面分析,完颜阿骨打这样做除了掩人耳目之外,其实自身也在迟迟下不了决定,便让其他人来替他决定怎么做。 完颜阿骨打不急不躁,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酒,然后举起酒杯,示意封天行坐下。 封天行想了想,重新坐下,说道:“完颜先生,这酒我已经没心情喝了。还是,先看看尊夫人是什么情况再说吧。” 完颜阿骨打也不勉强封天行喝酒,自斟自饮把那杯酒喝了。 “封大夫,关于我这个夫人,说来话长。三年前,我在山中不慎受伤,自问必死无疑,却不想遇见一名采药的汉女,是她救了我一命。本着报答救命之恩,我把她带回了部落。这三年来,她其实一直不开心,她在想念她的家乡,想念她的亲人。好不容易,怀了孩子。我以为,有了孩子之后,她就不会再想念她的家乡和亲人了。谁知,到这节骨眼上,居然又发生这样的事。” 听到这里,封天行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说完了,还是当时封闭社会下人的思想观念受到束缚。 封天行想说,完颜阿骨打这是在利用他的爱在绑架一个女人,这是错误的。但是,最终封天行什么也没说,只是保持了沉默。他只是个大夫,只能医人,却治不了社会。 有一句话,叫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当然,这只是个比喻。此时的完颜阿骨打还不是皇帝,而封天行也不是太监。 总之,就是完颜阿骨打一点也不着急,而封天行光着急却又没有一点作用。 完颜阿骨打内心还在犹豫,显然他其实对那名采药的汉女是有感情的。但是,又不想让其他男人看到他心爱女人的身体。在想到找封天行之前,完颜阿骨打肯定也试过其他办法,而在封天行到来之前,他的内心肯定也在煎熬。 封天行在心里叹了口气,说道:“完颜先生,且不论我能不能救尊夫人和孩子一命,我觉得我有必要先看看情况。我知道,完颜先生肯定不止一个妻子,但也知道,完颜先生对这名妻子的感情定有独特之处。完颜先生,我猜得对吗?” 完颜阿骨打点了点头,替自己斟了第三杯酒。 三杯酒下肚之后,完颜阿骨打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起身说道:“封大夫,请跟我来。” 封天行忙起身跟着完颜阿骨打往帐篷另一端走去。 在帐篷的后面,同样有个出口,或者也可说是入口。总之,完颜阿骨打带着封天行,从帐篷的后面那个出口离开了帐篷,进入一处用竹片围成的院子之内。 在帐篷的前面,两个小孩依旧站在原地,火药味十足,却不知帐篷内两个大人已经离开了。 封天行跟着完颜阿骨打进入院子,再跟着进入一幢黄泥土修建的房屋内。 完颜部落与术虎部落相比,除了部落占地面积大了好几番之外,还有就是完颜部落的建筑并非全是竹木房,这中间掺杂着好几幢泥土房。 完颜阿骨打带封天行进入的,就是其中的一幢。 进入屋内,完颜阿骨打没再犹豫,径直带着封天行进入里屋卧室。 卧室内,摆着一张床,一张梳妆台,还有一个老旧的衣柜。 这样的摆设,算不上华丽,甚至只能算是简陋。但是,相对于女真部落里的族人来讲,这已经是顶级的装饰了。 封天行的目光很快就被一名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妇人所吸引。那名妇人年约二十二三岁的模样,虽然面如金纸,但也可以看出样貌出众,在正常时也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胚子。 封天行凑近一看,眉头紧锁,轻轻地摇了摇头。 完颜阿骨打见状,问道:“封大夫,她怎么样了?” 封天行转过身,说道:“已经没救了!” 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封天行已经确定,床上的这名妇人已经没有了生命特征。 完颜阿骨打一怔,闭上眼叹了口气,似乎已经准备接受这个事实。 突然。 “咦?” 封天行发出一声惊叹。 完颜阿骨打睁开双眼,一脸期待,问道:“封大夫,是不是她还有得救?” 封天行没有说话,而是上前两步,抬起妇人右手,用两指搭在女人手腕脉搏间。 “奇怪!明明没有了脉搏,为何我还能感受到她大脑还在向外发出脑电波?她还在求救!” 想到这,封天行又伸手撑开妇人的眼皮。 “瞳孔已经放大,她的确已经死了。那她在求我救谁?” (本章完) 第14章 完颜部落7 第14章完颜部落7 封天行再伸手摸向那妇人大脑部位。 “右大脑已经确定死亡,心脏也停止了跳动,但左大脑......原来如此,她腹部有生命特征,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活着。她在用她的生命保护着她肚子里的孩子,她在求我救她的孩子!” 封天行心中越来越惊讶,也越来越激动。活了这么久,封天行也是第一次遇见这么奇怪的事。 “曾听说过有棺中产子的故事,我还一直以为那只是故事。却不想还真的这样的事......” 想到这,封天行回头对完颜阿骨打说道:“完颜先生,给我准备一把刀,够锋利的刀。快!还有,去烧一锅开水。先把刀给我找来!” 完颜阿骨打此时没有了任何犹豫,转出去后没多久又折了进来,进来时手中已经多了一把锋利的匕首。 封天行并不懂什么妇产知识,但他知道未来有一种医学技术叫剖腹产。 正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封天行也只能豁出去,把死马当成活马来医了。他知道,在这个年代,如果自己不出手救这孩子,便没有人能救得了这个孩子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终于...... 封天行双手颤抖着捧着一条小生命,将这条小生命递给完颜阿骨打。他,觉得自己已经快支撑不住了。 完颜阿骨打用同样颤抖的双手接过这条小生命。 “他,是我的儿子!” 封天行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是个男孩!” 鲜血,顺着完颜阿骨打的指缝流出来。一滴,两滴,三滴...... 完颜阿骨打忍不住热泪盈眶。 “阿秀,你放心,我一定会将我们的儿子抚养长大。请你,原谅我!这些年来,我明知你跟在我身边不开心,可是我就是不想放手。对不起,阿秀,对不起......” 说到最后,完颜阿骨打悲伤万分,已经是泣不成声。 封天行没有说话,而是默默地用热水将手上的血迹清洗干净。 直到这一刻,封天行才感觉到自己紧绷的脑神经终于放松了一些。 “完颜先生,孩子刚出世,你亲自给他洗个热水澡吧。” 完颜阿骨打点了点头,开始忙着倒水,这条生命是阿秀留给他的,他要亲自为这个条孩子清洗身体。 封天行再次伸手摸了摸那妇人的头部,叹了口气,说道:“夫人,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孩子,很健康,你可以安息了。” 感受到妇人的大脑渐渐趋入平静,封天行这才收回手,对完颜阿骨打说道:“尊夫人的遗体,最好是给她火化。” 完颜阿骨打一怔,抬头问道:“这是为何?” 封天行也不知怎么和完颜阿骨打解释一些未来知识,只好说道:“尊夫人体质异于常人,加上终年郁郁寡欢,在这世间有太多放不下的事。所以......其实怎么做都没关系,我是这样建议,至于具体要该怎么做,还是看完颜先生的意思。” 完颜阿骨打再次一怔,似乎理解了封天行话中的意思。 ...... 时间一晃,七年过去了。 七年时间,完颜部落和术虎部落变化都很大。 受两大部落互相联姻的影响,两大部落越靠越近。七年之后,两大部落其实已经可以算是连靠在了一起。 封天行一家三口,也修建了一幢自己的房子。一幢两层楼高,依山而建的木制小楼阁。 说是说两层楼阁,但事实上用来住人的就只有一层。毕竟,封天行一家三口,一层楼就足够他们一家人住了。 楼阁是悬空的,下面打着木桩,用木桩支撑着整座楼阁,而人进出楼阁则要先通过侧面的一道木制楼梯上下楼。 楼阁不算大,也不算精致,但却很温馨。 这一天,封天行像往常一样,背着药筐准备进山采药。 出门后,封天行刚走下楼梯便看到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站在楼梯口徘徊。 此时已是初秋时节,晨风带着丝丝凉意。 小男孩穿得并不厚,双手抱胸缩成一团,嘴唇冻成深紫色,时不时将小手放嘴边哈口气,一副小身子板在晨风中瑟瑟发抖。 “少政,一大早你怎么就一个人跑过来了?快进屋里去。” 这名小男孩名叫完颜少政,正是七年前封天行剖腹救下来的那个孩子,是完颜阿骨打的第十七个儿子。 在原本历史上,是没有完颜少政这个人存在的。因为,假如不是封天行一家三口穿越到这个年代,这个时空同样不会有完颜少政这个人的存在。因为,他人在他母亲肚子里的时候就死掉了。而正是因为封天行的出现,将完颜少政的生命从他母亲肚子里捡了回来。 完颜少政双手正放嘴边哈着气,听到封天行的声音后,一脸开心地转身。 “封叔叔,我是来找封亦玩的,封亦在家吗?” “原来你是来找亦儿的!他还在吃早饭,你上去吧!对了,你吃早饭没有?” 完颜少政摇了摇头,从封天行身边一溜烟跑过,沿着木梯往楼阁上跑去。 封天行笑着对完颜少政的背影说道:“如果还没吃,就叫你纪婶婶给你拿点吃的!还有,下次你过来了直接上去就好了,别一个人在外面等着,会着凉的。” 也不知完颜少政有没有听到封天行说的话,此时他已经一溜烟跑进楼阁中去了。 或许,在完颜少政的潜意识里,知道是封天行救了自己的命,所以从懂事起,就和封亦玩得好。 和完颜少政相比,封亦则显得文静许多,不像其他小朋友那样,喜欢满山到处跑。当然,那也只是局限于封亦一个人的时候。 动如脱兔,静如处子。 用这句话来形容小时候的封亦,是再合适不过了。 封亦的性格有些怪,一个人的时候,文静乖巧,常常让封天行感叹为什么不是一个女儿,要是个女儿,这样子的性格该有多好。但是,当封亦与完颜少政两个孩子在一起的时候,才会像个正常的男孩子。 封天行想着儿子,内心就会感到一种无法言语的满足,他笑着摇了摇头,背着药筐准备进山。 一路上,封天行不断地和邻居们打着招呼。 七年下来,封天行算是真正地融入进了女真部落里的生活,一口女真话也说得很溜,偶尔他还会教邻居们学说上两句汉语。 这里的一切,在这一刻显得是那么的和谐。 迎面走来一名肤色黝黑,年约十六七岁的健壮少年。 那少年一见封天行,便上来说道:“封叔叔,我父亲和我说,这两天会有辽国使臣来访。所以,这两天,大家最好不要出门,免得遇见辽国来的使臣,多生事端。” 封天行点了点头,说道:“好的,我知道了!真鉴,谢谢你提醒。” 封天行其实并没有把辽国使臣来访一事放心上。按以往的惯例,辽国使臣来访也多是去完颜部询访,大多时间都呆在部落联盟长的家里,也就是完颜阿骨打哥哥的府上饮酒做乐,很少会来术虎部落查看。毕竟,完颜部才是辽国朝庭看重和拉拢的对象。 虽然,如今完颜部与术虎部的聚居地已经连接在了一起,甚至可以看成是合并成了一个部落,但大小事务方面,术虎部依旧会遵从完颜部落的决定。所以,术虎部落在辽国朝庭眼中,就相当于是一只只会跟着主人摇尾乞怜的狗,只要收服了狗的主人,这只狗就蹦跶不起来。 封天行进山采药去了,纪元则在家里教封亦读书写字。 见完颜少政到来,纪元多少感觉头有点痛。早知今日这完颜少政老是跑来打扰封亦,当初建房的时候就应该让封天行将房子建在远离完颜部落,免得完颜少政这小屁孩天天跑来找封亦玩耍。 其实,倒也不是纪元有多讨厌完颜少政,而是每次完颜少政一来,封亦就没心思学习了。 封亦性格文静,但这也只是局限于不和完颜少政玩在一起的时候。 封亦比完颜少政大了两个多月,今年两人都是七岁多了。两个年纪相仿的孩子玩在一起,哪能静下心来学习。 “学而时习之,不亦悦乎,有朋至远方来,不亦乐乎。娘,我有朋友来了,我要和朋友出去玩得不亦乐乎!” 果然,封亦跟着纪元草草念了几句论语,便开始喊着闹着要出去玩耍去了。 纪元无奈地翻了翻白眼。 “整天就知道玩玩玩,真拿你没一点办法。去吧去吧,记得吃午饭前要回来!” 纪元也知道,读书讲的是循序渐进,不能将自己的知识观念强行灌入封亦的脑子里。如果封亦心思不在学习上,强压着他学习,只能是适得其反,让他更加讨厌学习。 “哦,我知道了!” 一得到母亲的特赦令,封亦立刻化为开心的小鹿,拉着完颜少政的手蹦蹦跳跳地跑了出去,留下纪元一个人在后面摇头叹息。 “看来,得和天行商量一下,让他和完颜阿骨打也说说,让完颜阿骨打给完颜少政找个先生教他读书写字才行,别让他有事没事就跑来找亦儿玩。” 脱离了母亲的视线,封亦更像是获得自由的小鸟一样,终于可以放开心怀在天空中飞翔了。 “完颜少政,今天我们去哪里玩?” “封亦,我昨天在那边树林里发现了一个鸟窝,我们去掏鸟蛋吧!” “好!” 两个小孩子开开心心地往后山树林深处跑去。 “封亦,等等我,别跑那么快嘛!” 虽然两个小孩年龄差不多,但身体灵活性和敏捷性方面,完颜少政比封亦差的可不是一点两点。就这么一下子功夫,完颜少政便被封亦远远地抛在了后面。 (本章完) 第15章 辽国使臣1 第15章辽国使臣1 封亦见完颜少政没有跟上来,只好停下脚步回头等着。 “你怎么跑那么慢!快点,那鸟窝离这里还有多远?” “就在前面了!你要跟在我后面,由我带你去。” “好,那你要走快点!” 于是,两个小孩又蹦蹦跳跳着沿着树林中的一条小路往前跑去。 “到了,就在那里!封亦,你看,就在那棵树上,好高哦。” 封亦顺着完颜少政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在一棵两丈多高的大树树梢上看到一个鸟窝。 “走,我们可以爬上去!” 说完,封亦一撸衣袖,两步当成三步跑到那棵要三人手拉手才能合抱住的大树下,手脚并用,“嗖嗖”两下便爬上了那棵大树,灵活得像只猴子。 不,应该说,即便是这时一只猴子看到了封亦这爬树的本领,也会自叹不如,会觉得自己给猴子丢脸了。 封亦两三下爬上树,坐在一段横跨下面山路的树枝丫上,双脚随着树枝一上一下晃动着。 “完颜少政,快一点,我已经可以掏着鸟蛋了。” 那鸟窝就在封亦面前,只要他一伸手,就能将这一窝的鸟蛋收入怀中。不过,他并没有这样做,他想等到完颜少政上来后,两个人一起平分这窝鸟蛋。 完颜少政同样手脚并用,艰难地沿着树干往上爬。 “等一下我!” 做为一个七岁的小孩子来说,完颜少政能爬上这么高的树已经算很厉害了。只不过,在封亦面前,他的确算不上厉害。 终于,完颜少政爬到了封亦身边,与封亦并排坐在一根树枝上,而他们正下方,则是那条通往术虎部落和完颜部落的山路。 “封亦,我也爬上来了。来,我们来掏鸟蛋吧!” 完颜少政忍不住伸手摸向鸟窝。 封亦眉头突然皱了起来,说道:“等等!完颜少政,我突然觉得,我们不应该掏这窝鸟蛋。” 完颜少政不解,问道:“为什么?” 封亦说道:“你想想,这些鸟蛋都是鸟妈妈的心肝宝贝,以后是可以变成鸟宝宝的。如果我们把鸟蛋掏走了,鸟妈妈就找不到鸟宝宝了,那它得多伤心啊。” “可是,我们以前都是这样掏的啊,也没见鸟妈妈伤心!” “那是因为我们以前没看到,但不代表鸟妈妈不见鸟蛋之后就不会伤心。就好像,如果我不见了,我娘一定会很伤心的。” 完颜少政突然间眼泪开始止不住地往外流,他边擦泪边说道:“可是,可是我没有娘。呜呜......我没有娘,没有人会因为找不到我而伤心。呜......” 封亦一时间有些手忙脚乱。 “好啦好啦,你别哭了!我娘说过,登得高,就能看得远。我们爬这么高,就可以看到很远的地方了。你看,那前面有人过来了,如果我们不爬这么高,肯定现在是看不到他们的。” 封亦这一招果然有效,成功地转移了完颜少政的注意力,停止了哭泣。 “哪里有人过来了,让我也看看!哇,真的是有人过来了!” 在树林中,有一队人马正缓缓往这边行来。 对于封亦和完颜少政来说,这队人马的穿着显得有点奇怪。 这队人数量并不多,也就二十几人的样子,每人都骑着一匹马。 为首那人,显得最特别,身穿一身绸缎华服,手握马鞭,懒绵绵地坐在马背上,随着马蹄声慵懒地左右摇摆着身躯。 除了最前面那人,其余人都穿着铁甲,一副副扯高气扬,各自手握一支长矛,甚至还有两人背上各自背着一副长弓,显然是那华服慵懒男子所带的护卫。 “封亦,你说,他们会是什么人?” 封亦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嘘,我们别说话了,他们快到我们下面了。” 完颜少政点了点头,顽皮地说道:“那,我让他们从我们胯下面钻过去。” 封亦拉扯了一下完颜少政的胳膊,说道:“别这么顽皮。” 那一队人马越来越近。 就在那队人马在两小孩下面通过的时候,完颜少政并没有听从封亦的劝告,而是故意将双脚往两边张开。 “快钻,快钻!哈哈,封亦你看,他们从我胯下钻过去了!” 封亦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说道:“完颜少政,都和你说了,不许这么胡闹。” 两小孩虽然说话的声音不大,但终究是惊动了下面路过的那一队人马。 为首的华服慵懒男子抬头一望,正好看到头顶坐着两个小屁孩,而其中一个还大张着双腿,所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只要他不是傻子就能猜得出来。 华服慵懒男子悖然大怒,手中的马鞭指着封亦和完颜少政,用女真语喝骂道:“哪里来的两个小杂种,给老子爬下来!” 见那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封亦和完颜少政终究是两个小孩子,心里有点慌不过。但他们终究不傻,又怎么可能那么听话真的爬下树去? 封亦伸手搂住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完颜少政,轻声说道:“别怕,别怕!他上不来!” 那华服慵懒男子见两个小屁孩并不下来,便对身后一众护卫说道:“来人,拿弓来!” 一名配着长弓的护卫忙策马来到那华服男子面前,将背上的长弓递给那华服男子。 华服男子接过长弓,再次伸手。 “箭!” 于是,另一名护卫递过来一支利箭。 “两个小兔崽子,敢在你们大爷面前放肆,大爷要你们好看!” 华服男子屁股下的坐骑仿佛感到有一丝不安,在原地不停地绕圈。但是,这并不能阻止华服男子拉弓上弦。 封亦紧紧地抱着完颜少政,一颗小心脏砰砰直跳。反倒是完颜少政现在变得很冷静,一副有种你就射箭,我不怕死的表情。 华服男子并没有因为对方是两个小孩就心软,将手中长弓绷得紧紧的。 “嗵”地一声,箭已射出。 然而,那支箭好巧不巧,正射在封亦和完颜少政所坐着的那段树枝上。 箭头直刺入枝干之中,箭羽随着箭杆的震动而不停颤抖。可见,这一箭所射出的力道可不算小。 华服男子皱起了眉头,似乎对这一箭不是很满意。然而,其身边的护卫却是大声高呼了起来。在高呼些什么,封亦听不懂,但从那些护卫的表情来看,应该是为那华服男子的箭术喝彩。 的确,论箭术,射中那根不过手臂粗的树枝,似乎的确要比射中两个人的困难度大得多。但是,结果就偏偏是那一箭没能射中封亦或者完颜少政,偏偏就射中了那根树枝。 华服男子再一挥手,喝道:“再拿一枝箭来!” 不一会,箭,再次上弦。 封亦依然紧紧抱着完颜少政,而完颜少政依然是那样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小兔崽子,看大爷我不射死你们!” 或许,是想给树上两个小破孩造成一定的心理压力,华服男子说话都故意用女真语来说。 “咻”地一声,那支利箭从封亦头顶飞过。 这一下,下面一众护卫没有人再喝彩了。第一箭还射中了树枝,第二箭却是直接射空了。两个小孩坐在距离地面不过两丈多高的树枝上,这对于一个经常练习射箭的人来说,已经是非常近的距离了,更何况树上的两个小孩还不会躲闪。 这都射不中,只能说这华服男子的箭术实在是太差了。 连射出两箭都没射中,华服男子面子是有点挂不住了。于是,他再次伸手。 “再来!” 就在华服男子接过第三支箭,并将第三支箭上弦后再次对准树上的封亦和完颜少政的时候。 “咻!” 突然间,树林中有一支利箭先一步射出,不偏不倚正中那华服男子颈部。 这一箭,力大得出奇,直接射穿了华服男子的颈部。 鲜血狂飚,染红了华服男子的一身华服。 “啊!” 华服男子一声惨叫,从马背上一头栽倒下来。 这突然间的变故,让周围的一众护卫在这一瞬间傻了眼,一个个都变懵了。 “咻咻!” 在这一众护卫变懵的这一瞬间,又有两支利箭划开空气,留下两道尖锐的破空声后,几乎在同一时间刺穿两名护卫的咽喉。 封亦搂着完颜少政,同样被眼前这血腥的一幕吓傻了,坐在树上一动也不敢动。 一时间,马悲嘶,人惨叫。 一支接一支利箭从树林中射出,无一虚发。 那二十几名护卫中,瞬间倒下了一大半。 没一会就只剩下八名护卫。 这八名护卫此时已经慌了神,他们选择调转马头,想要逃离这片令他们恐怖的树林。 然而,这八名护卫策马没能跑两步,便又有两人被两只利箭同时射中。一支利箭,射入一名护卫后颈,从咽喉处穿出。另一只利箭从另一名护卫后背射入,穿过护甲,从胸口穿出。 剩下的六名护卫更是吓得魂不守舍,只知道策马一阵狂奔。 “咻咻!” 又是两夺命追魂哨传来。 由于此时这六名护卫已经跑远,两支利箭只有一支射中其中一名护卫,另外一支利箭落空。 那名中箭的护卫也只是被射中肩膀,并没有当场毙命。 由于距离远了,失去了准头,最终那中箭的护卫只是肩膀受伤,让他捡回来一条命。 六名护卫骑马逃离了这里,四周再次静了下来。 封亦和完颜少政两个小孩从来没见过这种血腥的场面,相互搂着在树上一阵瑟瑟发抖。 地面上,十几具尸体一动不动,横七竖八地躺在山路中间。 (本章完) 第16章 辽国使臣2 第16章辽国使臣2 封亦和完颜少政的确是被吓傻了,相互拥抱着坐在树上,一动也不敢动。 在接近正午时分,封天行背着一筐药草沿着一片树林的山道匆匆往家赶。 在转过一道弯后,猛然间看见地上躺着十来具尸体。 封天行心中猛然一惊,忙上前查看是什么情况。 坐在树上的封亦见父亲出现,终于控制不住情绪,大声哭喊道:“爹,爹,我在这里!爹!” ...... 部落附近树林出现命案的事情很快传遍了整个完颜部落和术虎部落。 不一会,一大群部落居民围了上来。 纪元正在附近的一道溪水边洗衣服,当听说树林中有人被杀的事后,又想到都快中午了还不见封亦回来,顿时心急如焚,跟着人群跑出来寻找封亦。 在树林中看到被吓傻的封亦后,纪元在松了口气的同时,心中也升起一股无名怒火。猛然间冲上前将封亦搂进怀里,一边训斥封亦,一边猛打封亦屁股。 “叫你乱跑,叫你不听话,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到处乱跑!” 眼泪止不住的流出眼眶,纪元在崩溃的边缘徘徊,最终只能紧紧搂住封亦,放声哭了出来。 封亦没有哭,只是轻轻咬了咬嘴唇,任由纪元搂进怀里。 “娘,亦儿以后再也不到处乱跑了。亦儿知道让娘担心了,亦儿也知道错了。娘,你别哭了好不好?” 封天行在一傍看到妻子的崩溃,知道妻子确实是被吓坏了。 说起来,这七年来,封天行自己很多时候心里也是酸酸的,颇有一种吃醋的感觉。为啥?因为他经常觉得自己被妻子冷落了。想儿子出生前,妻子的所有注意力那可是都在自己身上。然而打儿子出世之后,妻子的注意力就全部被儿子给吸引走了。 封天行心中好笑的摇了摇头,将脑海中的一些想法甩出去,暗自骂道:“你真是没吃过醋,连自己儿子的醋也吃。” 想到这,封天行上前两步,将妻子和儿子一同搂进怀里,安慰着说道:“好啦,儿子没事!你也别太担心了,要知道,一切有我。” 纪元确实是被吓着了。也不知是不是心理感应,当她一听说树林中发生命案的时候,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事会不会和儿子封亦有关? 事实证明,纪元的感应还真是一点都没错。 纪元的情绪发泄够了之后,这才轻轻抚摸着封亦脸颊。 “亦儿,以后不许再到处乱跑了,知道吗?娘看不见你,会担心的,你知不知道?” 封亦点了点头,一副乖巧模样。 “娘,以后我再也不乱跑了。” 就在这时,完颜阿骨打与术虎部落酋长带着数十名族人往这边走来。 一直站在傍边没有说话的完颜少政见完颜阿骨打到来,忍不住哭着奔向完颜阿骨打,他希望,完颜阿骨打也能像封亦的父母那样,将他搂在怀里,给他那受到创伤的心灵来一点安慰。 结果,完颜阿骨打只是摸了摸完颜少政的头发,一句话都没说,便往封天行这边走来。 “封大夫,你知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封天行松开纪元和封亦,转身说道:“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当时,亦儿和少政两个孩子爬在树上。我来到这里的时候,这些人都已经都断气了。完颜先生,你知道这些人都是些什么人吗?” “哦?”完颜阿骨打看了眼倒在地上的十几具尸体,表情严峻,对傍边的术虎酋长说道,“看他们的装扮,他们应该是辽国派来的使臣。现在,他们在我们部落附近出了事......看来,我们麻烦有点大。” 想了想后,完颜阿骨打又蹲下身,与封亦平视。 “封亦,你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对吗?” 封亦先是抬头看向父亲,见父亲轻轻点了点头,这才将之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对完颜阿骨打说了出来。 封亦虽然平日里看似文静,而且年纪尚幼。但由于受纪元的影响,已经具备有一定的语言组织能力,将整件事情叙述起来倒也有条不紊。 听完之后,完颜阿骨打似乎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完颜阿骨打起身,略微再看了眼倒在地上的十几具尸体。 “来人,去把完颜宗望和术虎真鉴给我叫过来。” 术虎酋长愣了一愣,问道:“难道,这事和他们俩有关?” 完颜阿骨打叹了口气,说道:“我也希望与他们无关。不过,就从这射箭的准度和劲道来看,十有八九是他们两个干的。” 术虎酋长沉默了下来,似乎他也觉得,完颜阿骨打的推测有一定道理。 不一会,完颜宗望和术虎真鉴便被带到完颜阿骨打面前。 两人似乎也意识到完颜阿骨打为什么叫他们过来,在来到完颜阿骨打面前后,两人均低垂着头,没有说话。 完颜阿骨打再次扫了眼地上的十几具尸体,这才问道:“你们的箭呢?给我看看少了多少支。” 完颜宗望抬头直视完颜阿骨打,说道:“父亲,他们是我杀的。” “是你一个人杀的吗?”完颜阿骨打笑了,将目光转向术虎真鉴,“真鉴,你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术虎真鉴低垂着头,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对不起!我知道我这么做很鲁莽。但是,当时他们拿箭想射死封亦和少政。为了保护我们的族人,我不得不那样做。” “好!说得好!”完颜阿骨打猛然爆喝一声,拍着术虎真鉴的肩膀,“大家看到没有,这才是我们真正的族人,这才是真正的女真人。这些辽国人,这么多年来,只知道欺压我们女真人。我们的人参,名马,貂皮,麻布,自己都不够用,却要每年上贡给他们。然而他们还是不满足,还经常有辽国使臣来我们这里强抢豪夺。他们抢我们的妻子,如果不顺从他们,他们还要杀我们的孩子。你们知道他们把抢我们的东西叫作什么吗?他们把这叫作打女真。我就问你们,这样的一口气,你们咽不咽得下?” 没有人回答完颜阿骨打这句话,因为除了封天行和纪元之外,现在没人知道完颜阿骨打说这句话是何用意。 完颜阿骨打,现任辽国生女真节度使,其兄长完颜乌雅术是现女真各部联盟长,就算完颜部落和术虎部落的族人从心里认同完颜阿骨打说的这些话,现在他们也不敢表态。 完颜阿骨打见状,没再多说,只是挥了挥手,说道:“没事了,大家都回去吧!留下几个人,将辽国使臣的尸体埋了。” 术虎酋长犹豫了片刻,上前说道:“辽国使臣死在这里,辽国人怕是不会善罢干休啊。” 完颜阿骨打面无表情,只是淡然说道:“后面的事,就交给我来处理。” 众人逐渐散去。 封天行和纪元也夹在人群中,带着封亦准备回家。 “封大夫,你等一下。” 完颜阿骨打见封天行准备离开,突然开口。 封天行怔了一怔,然后对纪元说道:“你先和亦儿回家,我稍晚一点再回去。” 纪元表示理解地点了点头,牵着封亦的手,先行回去了。 完颜阿骨打也示意完颜宗望将完颜少政带回去,然后对封天行说道:“封大夫,请跟我过来。” 说完,完颜阿骨打转身走向傍边的树林。 封天行心中叹了口气,只好跟过去。他心中隐隐有一种预感,预感有些事情要提前爆发了。 封天行知道,在原有的历史中,完颜阿骨打是在公元一一一四年正式反辽,之后一路战无不胜,短短几年将辽国军队打得落花流水。但是,现在看这情况,完颜阿骨打似乎已经提前觉醒了。 进入树林,完颜阿骨打先是没有说话,封天行也保持了沉默。 既然完颜阿骨打将自己留下来,封天行就清楚,完颜阿骨打肯定是有话要和自己说。 半晌之后,完颜阿骨打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封大夫,我想,现在唯一能够倾听我心声的人,也就只有你了。” 封天行一愣,不明白完颜阿骨打这话究竟是为何意。 “完颜先生,在下不明白完颜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完颜阿骨打转过身来,注视着封天行。 “封大夫,其实,我第一次见你,我就有一种感觉。当时,我就觉得,你,有一双能洞悉这世间一切的眼睛,更有一双济世扶伤的双手,还有一颗与世无争的心灵。” 封天行笑了笑,说道:“完颜先生,我并非与世无争。我只是,和别人争的东西不一样。金钱,名利,欲望,这些对我来说,意义都不大。我要争取的,不过是一个温馨的家庭,有一个温柔贤淑的好妻子,有个活泼可爱的儿子,除了这些之外,我已经别无所求。” 完颜阿骨打点了点头,说道:“好一个别无所求!你知道吗,这些年来你给我的一个感觉是什么?我感觉,你就像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我完颜阿骨打活了这么久,从来没有佩服过其他任何一个人。而你,是我唯一佩服的一个人。” “完颜先生,我想你留下我,不会就是和我讨论这些问题吧?” “当然不是!我心中有一些话,多年来一直憋在心中,不敢对人诉说。今天,我好不容易壮胆将内心的豪言壮语说了出来。封大夫,我今天和你说这些,其实也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有些话,憋在心里久了,太难受了。我找不到人倾诉,而唯一让我值得信任的人,也就只有你了。因为,你早已经洞悉了一切。” 封天行只觉得内心一阵无语,但却也没有反驳什么。 或许,从对未来的认知来说,封天行确实算得上是半个神仙。但是,他也很清楚,他改变不了历史的发展。 接下来,一个下午,封天行和完颜阿骨打都呆在这片树林中。 封天行什么也没说,他只是在聆听完颜阿骨打内心的声音,从中感受完颜阿骨打对这个世间的不满和野心。 (本章完) 第17章 辽国使臣3 第17章辽国使臣3 夜幕降临,当纪元在家里掌起灯的时候,封天行才回到家中。 封天行回到家后,便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吃饭的木桌傍沉思,一言不发。 纪元知道丈夫心中有心事,也没打扰。她始终相信,不管发生多大困难,丈夫都能将困难克服。 一家人简单地用过晚饭,纪元让封亦去回顾下午所教他的一些东西,而她则是来到封天行身边坐下。 “天行,今天完颜阿骨打是不是和你说了些什么?看你回来后就心事重重,也没说过一句话。如果你心里有什么话,就尽管和我说。虽然,可能我帮不了你什么忙,但你要相信,我永远会在你背后支持你。” 这一刻,纪元也意识到自己这些年一直将注意力放在儿子身上,似乎冷落了丈夫。 封天行回过神来,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我们是不是该离开长白山了。” 纪元一愣,问道:“离开这里?为什么?难道我们现在的生活不好吗?” 封天行抬头看了眼妻子,说道:“我指的并不是这个。你想想,我们终究是汉人,而且我们知道未来会发生些什么。如果我们再继续呆在这里,以后我们将以什么身份去面对未来?虽然,这些年来,完颜部落和术虎部落的人从来没把我们当成是外人,但我们心里很清楚,我们并不是女真人。我们也知道,要不了多久,女真人就会变强大了,他们会建立大金国,他们会取代现在辽国的地位,然后对北宋发动战争。就如你七年前说过的一句话,靖康之耻的耻辱还深深地印在我们的脑海中。这些年来,亦儿跟着我们和女真人生活在一起,受女真人的恩惠。虽然,这些年你将亦儿教育得很好,也正是因为这样,到时一旦大宋与金国之间爆发那场战争的时候,你叫我们的亦儿又该如何自处呢?到时,他会认为自己是汉人,还是女真人呢?” 纪元没有说话,似乎她心里对封天行说的这番话有些难以接受。 封天行又接着说道:“你从小教亦儿要懂得感恩,亦儿现在也学会了感恩,你教的没错。但是,这些年来,女真人对我们一家都很好,对我们有恩。恩情与民族大义相比,谁轻谁重,现在连我都快分不清了,更别说亦儿还这么小。你有没有发现,我们的亦儿从小就很聪明,什么东西都是一学就会。我真担心,有朝一日他会忘记自己是谁,会忘记自己是个汉人。” 纪元沉默了一阵,最终点了点头,说道:“好!我一切都听你的。你说离开,那我们就离开。那我们要什么时候离开呢?” 封天行叹了口气,说道:“尽快吧!只是,现在这种情况,我也不知道怎么和邻居们辞行。” 纪元看了封天行一眼,说道:“辞行的事,就交给我吧!现在,我们要提前做些准备。” 就这样,夫妻俩一阵合计,最后决定离开长白山,带着封亦前往宋境生活。 接下来的数天,封天行没有再进山采药,而是开始为离开做些准备。 长白山距离中原宋境有数千里远,而且是在九百多年前的宋辽时期,出门基本上都是靠步行,可不是后世那种交通发达的年代。 这天半上午时分,封天行和纪元正在家里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教封亦算数。 突然,外面传来阵阵尖叫声。 封天行心中一惊,叮嘱纪元在家看着封亦,他自己则出去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来到外面,只见外面一片混乱, 封天行看到不少术虎部落的族人们惊慌失措,正在东奔西跑。 封天行心中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既然此时出门了,便要上前问个究竟。 封天行正拉一名族人想问发生了什么事,突然看见远处一队身穿铁甲的辽兵正骑马往这边冲过来。不仅如此,他们一个个手持长矛火把,一路烧杀而来。 看到这一幕,封天行已经没必要再问人了,便松开那名族人的手。 那名族人对着封天行大吼道:“跑啊!快跑啊!” 吼完之后,那名族人也不再管封天行,自行跑开了。 只见一名辽兵策马狂奔而来,在越过一名术虎部落中的族人身边时,手中长矛往前送出,瞬间刺穿了那名术虎部落族人的胸膛。在其身后,两名辽兵则手持火把,一路点火烧房。 由于部落中几乎所有的房屋都是用木材竹子所建,再加上此时正值干燥的秋季,这火一旦点着瞬间便燃起熊熊大火。 封天行心中又惊又怒,但也知道此时切不可与这些凶蛮的辽兵照面,于是回头便往家中跑。 封天行跑回家中,将门从里面拴住,但一想这道门根本就不可能挡得住辽兵手中的火把。 “纪元,快,带着亦儿离开这里,我们到后面树林里先躲起来!” 纪元见封天行脸上那隐藏不住的震惊,愤怒和恐惧,知道事情紧急,便什么也没问,一把抱起封亦,跟着封天行离开了屋子。 出了门之后,封天行从纪元手中接过封亦,牵着纪元的左手急匆匆从那木梯跑了下来。 好在封天行发现得及时,辽兵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而封天行当年建房,就是靠山而建。 出了屋子后,封天行便带着纪元和封亦转入了屋后面的山林之中,从而没被辽兵发现。 进入山林之后,封天行依旧不敢停留,带着纪元和封亦继续往深山密林中躲藏。 身后的术虎部落,一团团浓烟升起,甚至还可以透过树枝看到偶尔窜上半空的火苗。 “天行,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进入树林之后,纪元终究忍不住心中的好奇。 封天行拉着纪元登上一处小山坡,头也没回的回答道:“是辽国人!应该是前两天有辽国使臣在附近被杀,现在他们来报复来了。” 纪元一愣,有点不敢相信地问道:“那他们这是要把整个术虎部落和完颜部落都烧掉吗?” 封天行苦笑了一声,说道:“何止是烧房子,他们还见人就杀,简直毫无人性。” 纪元双手攥得紧紧的,似乎难以控制住内心的愤怒。 “他们这样,和强盗又有什么区别!” 封天行将封亦搂进怀里,让封亦将脑袋靠上自己的肩膀。 “我们现在身处的年代,是一个野蛮的时代。我们没办法去改变一些东西,我们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如何在这种年代生存下来。纪元,我知道你心里很愤怒,因为我心里和你一样愤怒。可是,我们又能做什么呢?正所谓,天理循环,或许也正是女真人一直处于辽国的残暴统治和欺压之下,才能在后面几年里抱成一团,最终推翻辽国人的统治。走吧,我们刚好趁这个机会离开这里,辞行也不必了,就让他们都认为,我们在这次事件中被烧死了吧。” 纪元没再说话,但她的一颗心脏依然是揪得紧紧的,难以接受这样的现实。 封天行带着纪元和封亦在树林中走啊走,也不知走了多远,直到穿出这片树林,出现在一条山道上。 封天行朝四周打量了一下,将封亦放在地上,让封亦自己跟着走。 “我们往西南方向走,可到达燕京。然后转向南,便可进入宋境。只是,我们只能靠步行,这一路会让你和亦儿吃很多苦。” 纪元摇了摇头,牵着封亦的手,说道:“只要有你和亦儿在身边,再大的苦我也能吃。” 封亦抬起头,睁大一双明亮的眼睛,说道:“我也是!只要有爹娘在亦儿身边,亦儿也不怕吃苦。” 封天行和纪元欣慰地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各自牵着封亦的一只手,沿着这条山路往西南方向走去。 这一家三口往前步行了数里路,在转过一个弯道之后,前面的道理豁然变得宽敞,而这一家三口也突然间石化了一般,站在路中间一动也不敢动。因为,在他们前面,有一支正往东北方向行进的军队。 这支军队人数有好几百人,身穿铁甲,俨然是一支辽国的军队。 此时,封天行一家三口发现这支辽国军队的时候,距离这支辽国军队最多不过半里路。也就是说,他们能看到这支辽国军队,而这支辽国军队也已经发现了他们的身影。 封天行暗叫一声不好,便拉着妻儿转身往回跑。 只听身后一阵喝骂声夹杂着马蹄声传来。 封天行知道,辽兵已经追了过来,顿时心急如焚。 “快,快跑!” 然而,人的双脚又怎么能跑得过马的四条腿呢? 眼看着身后一队辽国骑兵越来越近,纪元一时不慎,被脚下一个石头绊倒,摔倒在地上。 “天行,我脚扭伤了,跑不动了。你带着亦儿走,不要管我了!” 封天行大惊,回头要拉纪元起来。 “不行,要走,我们就一起走。无论如何,我都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 纪元忍着膝盖处传来的一阵阵火辣辣的疼痛,焦急地对封天行说道:“天行,你别管我了,不然我们一个都走不了!” 然而,封天行又岂是个抛下妻子只顾自己逃命的人。 只见封天行强行拉着纪元起身,将纪元背在背上,然后一手拉着封亦的手,一步一个趔趄地往前走。 “纪元,你别说了,说什么我也不会扔下你一个人的。” 封天行虽然是个男人,但终究只是个凡人。 “吁!” 八个辽兵已经骑马追了上来,拦在了封天行一家三口的去路。 这八个辽骑兵将封天行一家三口拦下之后,一阵嘻嘻哈哈地大笑,说着一番封天行听不懂的话,并且用一种戏耍的眼神打量着封天行一家三口。 一个辽兵突然从马背上跳下来,径直走向封天行。 不过,这个辽兵的目标并非封天行,他的目标是封天行背后的纪元。 那辽兵来到封天行面前,伸手摸向纪元的脸蛋,嘴里不知在嘀咕着些什么。但从他那表情来看,应该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本章完) 第18章 辽国使臣4 第18章辽国使臣4 纪元,一个出自书香世家的女子,有着出色的容貌,更难得的是她那种看似柔弱,实则坚强的性格。 封天行,一代天之骄子,年纪轻轻便是一代医学的权威。 本来,纪元与封天行在未来社会组成一个家庭,那绝对是上天恩赐的良缘。可是,上天却偏偏给这对夫妻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让他们穿越到了九百多年前的盘古大陆。 这七年来,纪元并没有少受苦。她一边替丈夫洗衣做饭,一边教儿子读书写字,岁月早已蹉跎了她的容颜。艰苦的生活,使她的双手早已起了一层厚厚的茧子,容貌也不似七年前那般灵气,但变得成熟的她,依旧有着属于她个人的魅力,散发出一种属于母性的光彩。 纪元头一偏,避开那辽兵伸过来的那只脏兮兮的手掌。 封天行更是气急败坏,一把推开那辽兵,大吼道:“我不许你碰她,她是我的妻子!” 那辽兵冷不防被封天行这么一推,不由自主地退后了好几步,有点恼羞成怒,突然抽出腰间的佩刀。 一阵骂骂咧咧之后,那辽兵突然将手中佩刀直刺向封天行胸口。 一傍的封亦此时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和勇气,突然挣脱开封天行的手,挺身挡在封天行前面。 眼看那把刀就要刺入封亦那小小的身板。 “亦儿!” “亦儿,不要!” 封天行和纪元放声大喊,在这一刻只觉得伤心欲绝。 “哐”地一声,那把即将刺入封亦那小小身板的刀突然从刀柄处折断。 以此同时,封天行也用尽全身力气将那辽兵撞开,一把将封亦拉到了身后。 纪元从封天行背上翻身下来,疯了一般将封亦搂进怀里。 “亦儿,你怎么样了,你别吓唬娘!” 纪元的确被吓坏了,没有注意到封亦只是被一把刀柄给撞击了一下。 “娘,我没事,只是胸口有一点点痛。” 听封亦说胸口痛,纪元只觉得心都要碎了,忙拉开封亦胸口的衣襟。 “亦儿,你哪里痛,给娘看看?” 封亦指了指胸口,那里被刀柄撞得红了一小块。 “这里!娘,你别担心,我不是很痛的。” 纪元查遍了封亦的身体,在封亦身上除了看到胸口中间那个从小就带在身上的龙飞凤舞般的印记之外,另外只有一小块红印,而没有其他伤。 纪元这才放下心来。 “亦儿,我的亦儿!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纪元替封亦将衣物重新事理好,心痛的泪水却是再也抑制不住地夺眶而出。 封天行再次挡在纪元和封亦前面,怒视那个辽兵,也不管那辽兵能不能听懂自己的话,大声吼道:“你们这班强盗,想伤我的妻儿,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那名辽兵似乎被封天行的气势所吓住,垂头看了看只剩下刀柄的佩刀,竟然退后了两步。 一阵拍手声从身后传来,封天行回头望去,只见一名身材高高瘦瘦的辽国将军骑在马背上,一边鼓着手掌一边缓缓往这边行来。 那名辽国将军瞪了那个想非礼纪元的辽兵一眼,又对封天行说道:“你是哪个部落的?还有,你的汉语说得很不错。” 封天行一愣,这才知道原来刚刚一时心急,竟然说的是汉语。同时,封天行心中也非常的惊讶,因为,这名辽国将军说的,也是一口纯正的汉语。 “你又是谁?但我不管你是谁,我都不会容许你伤害我的妻儿!” 那名辽国将军身后,一名辽国侍卫一阵怒喝。 封天行听不懂契丹语,不知那辽国侍卫说了些什么,但紧接着见有两名辽兵一脸凶神恶煞地朝自己走来,便也明白那辽国侍卫应该是叫人拿下自己。 两名辽兵正要上前捉拿封天行,却被那名辽国将军挥手阻止。 那名辽国将军随意说了两句话,两名辽兵便退了下去。 封天行抬头与这名辽国将军对视。 “将军,如果可以,我愿意用我的一条命,来换我妻儿的命。我只求,将军能放我妻儿一条活路。” “天行......” 封天行摇了摇头,示意纪元不用多说。 那辽国将军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用汉语说道:“你真的愿意为你的妻子和儿子无怨无悔地献出你自己的生命?” 封天行坚定地回答道:“是的,我无怨无悔。” “好!很好!”那辽国将军翻身从马背上跳下来,“放心吧,你们的命,本将军都不想要。否则,刚刚也不会出手救你的儿子了。对了,能告诉本将军你叫什么名字吗?” 封天行一愣,但很快回答道:“在下封天行。” “封天行?”那辽国将军朝封天行上下打量了一番,“你不是女真人?” “是的,在下是汉人,江南人氏。” “江南人氏?那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封天行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这说来,就话长了!我本是一个行走江湖的郎中,从小就看遍世间病人的疾苦。为了替天行医,在下给人看病几乎不收人的钱财。也因此,得罪了不少为掠财而行医的同行,遭到了他们的排挤。后来,只要在下看过的病人,周围药铺都不给抓药。无奈之下,在下只好四处流浪,同时自己上山采药。七年前,在下带妻子和刚出世的儿子来到这长白山中,而在这一呆就是七年。” 封天行这说的当然是谎言,但这也是这七年来他为了隐藏自己这一家三口的真实来历而编的谎言。否则,他总不能说,自己一家人都是从未来穿越过来的吧。 这七年来,这一套说词从未被部落里的女真族人怀疑过。 那辽国将军点了点头,也不知他究竟有没有相信封天行说的这些话。 “你知道本将军刚刚为何出手救你儿子吗?” 封天行心中一震,暗道:“原来,刚刚是他救了亦儿一命!他又是怎么做到的?” 封天行想起,刚刚那辽兵拿刀刺向封亦胸口的时候,这辽国将军身在十丈开外。而在十丈开外,居然能将那辽兵手中的刀震断,这太难以让人置信了。 难道,此人怀有绝世武功? 这是封天行当下内心的想法。 心里虽然震惊,但封天行表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 “原来,刚刚是将军出手救了小儿一命。将军的大恩大德,小民没齿难忘。” 那辽国将军将目光转向封亦,然后说道:“你有一个好儿子!” 就说了这么一句,那辽国将军便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将目光转向封天行身后的远方,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封天行顺着那辽国将军的目光回头望去,心中不由一阵错愕。 原来,在封天行身后,完颜阿骨打正骑在马上,带领着一众族人,押着足足数十名被五花大绑的辽兵往这边走来。 显然,那些冲进部落中杀人放火的辽兵已被完颜阿骨打制服了。 那辽国将军脸上的肌肉一阵抽搐,眼睛微微眯起,传递出一种危险的信号。 完颜阿骨打骑着马来到那辽国将军前面,说道:“想不到,居然连镇南将军贴身副将慕容将军都被惊动了过来。” 那辽国将军冷笑了一声,说道:“完颜阿骨打,你的胆子是越来越肥了。不但敢杀我大辽国使臣,抓我大辽国的勇士,现在你更是敢在本将军面前也不将本将军放在眼里了。” “不敢!”完颜阿骨打翻身从马背上下来,朝那辽国将军单膝下跪行礼,“完颜阿骨打,拜见慕容将军。完颜阿骨打这么做,实属无奈之举,还请慕容将军明查秋毫。” 那辽国将军依旧冷笑一声,说道:“事情,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你,和你的族人,敢杀我大辽国的使臣,现在又抓我大辽国勇士,这说明你们已经有反叛之心。本将军说得可对?” 完颜阿骨打面不改色,抬头说道:“将军,事情并非只是这样。使臣大人并非完颜阿骨打下令所杀,甚至是被谁所杀,完颜阿骨现在也是一无所知。至于他们......” 完颜阿骨打突然起身,手指着身后被五花大绑的辽兵。 “他们不问缘由,闯入我部落后便烧杀抢掠。不得已之下,完颜阿骨打才出此下策。我完颜部落损命数十人,但却未曾伤害将军部下丝毫,只是不得已之下才将他们绑了起来而已。不然的话,我部落中不知还会有多少人死于他们的长矛之下,不知还有多少房屋毁于他们之手。” 那辽国将军半信半疑,沉思了片刻之后,问道:“你真的没有起过反叛之心?” 完颜阿骨打再次单膝跪下,以表忠心。 “完颜阿骨打深受大辽国皇恩,不敢也不能有任何反叛之心。” 那辽国将军点了点头,说道:“很好!完颜阿骨打,你可知道,本将军这次前来,本是受镇南将军亲自指派,前来剿灭你完颜部落的。不过,在出发之前,本将军又接到皇上的传令。皇上说,若你完颜部落确有反叛之心,便格杀勿论。若你完颜部落没有反叛之心,就要表现出你们的诚意,也就是说,从今年开始,你们女真人上贡的物品,要再增加五成。特别是长白山独有的白毛貂皮,还有黑纹虎皮。至于你该怎么做,想必不用本将军明说你也知道。” 完颜阿骨打双手紧紧握拳,极力控制住心中的怒火。 “是!完颜阿骨打知道该怎么做。” 完颜阿骨打一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极力隐忍着内心的怒火。 辽国将军脸色慢慢缓和了下来,挥手说道:“既然如此,你起来吧!那现在,你是不是可以下令把本将军的人给放了?” 完颜阿骨打垂着头从地上起身,然后朝身后挥了挥手,用女真语说道:“放人!” 那辽国将军与完颜阿骨打的交流,用的都是汉语,在场除了封天行,纪元和封亦之外,其他人均是听得一阵云里雾里,不知两人说了些什么。 (本章完) 第19章 辽国使臣5 第19章辽国使臣5 听完颜阿骨打说要放人,其身后的部落族人均有些不能理解。 首先,第一个不能理解的就是完颜阿骨打的二儿子完颜宗望。 完颜宗望说道:“父亲,他们杀了我们这么多族人,我们怎么可以放了他们?” 完颜阿骨打回头望了完颜宗望一眼,说道:“我说了,放人!” “父亲,就这样把他们放了,我心里咽不下这口气!他们杀我们的族人,烧我们的房子......” 完颜阿骨打一声厉喝,打断完颜宗望未说完的话。 “够了!我说放人就放人!难道,我说的话你们听不懂吗?还是连我的话你们都不听了?放人!” “我......” 面对完颜阿骨打那严厉的眼神,完颜宗望只能垂下了头。 “是!放人!” 那辽国将军显得很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用汉语对完颜阿骨打说道:“果然是识实务者为俊杰。很好!本将军想,只要你能按时按量向朝庭上贡,本将军到时可向镇南将军提些建议,或许,可以由你来担任女真部落的部落联盟长。” 完颜阿骨打垂下头,说道:“完颜阿骨打在此多谢慕容将军的提携。” 那辽国将军目光一转,转到封天行一家三口身上。 “本将军并非是出使你们女真部落的使臣,这次也算是阴差阳错之下,暂且出任使臣一职。完颜先生,本将军想从你部落中要几个人,想必完颜先生不会太为难吧?” 完颜阿骨打顺着那辽国将军的目光望去,心中明白这辽国将军所说的想要的几个人是谁了。 “慕容将军,封大夫一家三口只是我女真部落中平凡的族人,他们......” “哈哈哈哈!” 那辽国将军突然仰天一阵长笑,打断了完颜阿骨打未说完的话。 “完颜先生既然如此看重这一家人,想必不会是如完颜先生所说的那般平凡吧。放心,本将军并无恶意,只是纯想邀请他们一家三口前往燕京做客罢了。怎么,完颜先生似乎对此不太乐意?” 完颜阿骨打确实不愿意放封天行一家离开,但是,他也清楚目前这种情况他是留不住封天行一家三口了。这辽国将军连对他的称呼都变了,可见算是给足了他面子,若他再不懂得识实务,后果就不是他所能把握得了的了。 完颜阿骨打很清楚这辽国将军的身份和地位,他知道自己目前没有能力与这个辽国将军对抗。 “完颜阿骨打只是不明白慕容将军为何会对封大夫一家如此看重?当然,封大夫一家能得到慕容将军的垂青,此乃是封大夫一家的荣幸,完颜阿骨打也很替封大夫一家感到高兴。” 那辽国将军又是一阵大笑,说道:“那就好!本将军就怕完颜先生感到为难。既然如此,本将军就不打扰了。完颜先生,后会有期。” 那辽国将军直接跳过完颜阿骨打的问话,明显是不想解答这个问题。 完颜阿骨打犹豫了一阵,又开口说道:“慕容将军,完颜阿骨打最后还想和封大夫私下聊两句话,还望慕容将军能够成全。” 那辽国将军转身跨上马背,沉默了片刻后,说道:“好!本将军可以给你们一柱香时间。” 说完,那辽国将军又对封天行说道:“本将军在前面等你。” 在说了这么一句之后,那辽国将军策马调头,往来时方向缓缓行去。 封天行松开一直被搂在怀中的妻儿,走到完颜阿骨打面前,说道:“完颜先生还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 完颜阿骨打犹豫了片刻,说道:“封大夫,我想问你一句话,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封天行心中一怔,但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完颜先生请问。” 完颜阿骨打叹了口气,双手负在背后,转身背对着封天行。 “封大夫,我想问你,如果我现在起兵反辽,胜算有多大?” “这......”封天行没想到完颜阿骨打竟然会将话说得如此直白,“完颜先生,这个问题请恕我无法回答。” 完颜阿骨打一反之前在那辽国将军面前唯唯诺诺的模样,转出一副天下任我驰骋的自信。 “其实,现在的辽国人虽然兵多势重,但如果我说,只要给我时日,我自问手中有三千兵马便可大破辽国百万雄兵。你觉得我这话可信吗?” 封天行依然不知如何回答完颜阿骨打。 事实上,了解历史的封天行知道,完颜阿骨打日后正是凭借一支只有两千五百人的军队,举起反辽大旗,并最终打败辽国的百万大军。 不过,这七年来,有一事封天行始终没能想明白。 在历史上,完颜阿骨打在被辽朝庭封为节度使之后,便开始反辽。而在这个时空,此时的完颜阿骨打已经被辽国封为了生女真节度使。 封天行长长叹了口气,说道:“完颜先生的大志,在下已经明白。不过,在下奉劝完颜先生,时机未成熟时,切勿轻举妄动。” 完颜阿骨打猛然转身,一脸期待地望着封天行。 “封大夫,何时方称得上为时机成熟?” 封天行走到完颜阿骨打身边,轻声说道:“如今辽国朝庭日益腐败,但其今日的实力依然强大。或许,完颜先生还可以再等个七年。七年时间,足够完颜先生暗中培养实力。而七年之后,辽国的基石也足够那些蛀虫蛀得差不多。此消彼长之下,相信完颜先生的大计定可实现。” “说得好!”完颜阿骨打忍不住拍了拍封天行的肩膀,“我就知道,封大夫是个可望穿未来之人,你的想法与我心中所想几乎不谋而合。七年而已,我完颜阿骨打熬得过!封大夫,七年之后,我完颜阿骨打希望你能再回到长白山来,与我完颜阿骨打共谋大业。” 封天行内心一阵苦笑,他知道完颜阿骨打所谓的望穿未来,是因为自己熟知未来所会发生的事。然而,当自己一家三口穿越到这个时空的时候,其实这个时空的某些事已经开始发生了变化。甚至,自己在长白山中留下的一个足印,或许便有可能改变历史,让自己熟知的历史变成一段自己所不知道的未来。 世间有一种人,就是有这么聪明,能够感受到身边的一切,然后预想到未来。 若真要说有人能望穿未来,顺应天意,封天行相信目前的确有一个人可以做到。而这个人,就是完颜阿骨打。 封天行从来没对任何人说过自己是穿越者,更从未对完颜阿骨打提出过任何的暗示,甚至都未曾对完颜阿骨打的决定做过任何的建议,但完颜阿骨打偏偏能从封天行的言行举动之中,推测出封天行应该是知道未来的某些事情。 完颜阿骨打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转过身与封天行肩并肩眺望远方的山林。 “封大夫,这个慕容池可不是个简单绝色。据我所了解,这个慕容池曾经是个江湖中人,一身武功深不可测。此外,现慕容池是辽国镇南将军耶律雄才身边的亲信副将。说起这个镇南将军,也是大有来头,是辽国皇族。据说,耶律洪基原本是打算传位给耶律雄才这个孙子的,但这耶律雄才从小醉心于武学,对皇位不感兴趣,只接受了镇南将军这一封号,现坐镇燕京,手握燕京五十六万大军的军权,是辽国一个拥有绝对实权的人物。我不知道慕容池为何非要带封大夫你前往燕京,但我想他定然不会无缘无故这样做的。封大夫,到了燕京,你一切都要小心一点才好。” 封天行点了点头,说道:“完颜先生的提醒,在下定然会铭记于心。在下只不过是区区一介郎中,想来他也不会拿我怎么样。好啦,一柱香时间已经快到了,完颜先生,我这就先告辞了,请保重!” “封大夫,保重!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封天行告别了完颜阿骨打,转身带着妻儿离去。 完颜阿骨打注视着封天行一家三口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虽然难舍,但也知道自己终究无力去挽留。 “七年来,你算是我的名师,算是我的挚友。封大夫,虽然你我志不同,但我始终感觉,这世间最懂你的人,其实是我,而最懂我的人,其实也是你。唉!人生得一知己,足矣!就不知,我们他日还能否再有重见之时!” 完颜阿骨打一阵感慨,却被身后传来的一阵孩童的呼唤打断了思绪。 “封亦,封亦!你不要走!” 完颜阿骨打回头,便见完颜少政一路哭喊着追来。 然而,封天行一家三口此时已走远。 封亦似乎回头看了眼,但最终只是朝完颜少政挥了挥小手。 完颜阿骨打叹了口气,伸手扯住自己最小的这个儿子。 “少政,不要追了。” 完颜少政挣扎着,哭闹着。 “不,我要追,封亦是我最好的朋友,他不能走。父亲,你去拦住他们好不好?父亲,我求你了。” 完颜阿骨打摇了摇头,然后对身后的完颜宗望说道:“宗望,把你弟弟带回去。” “是!” 完颜宗望面无表情,走过来接过完颜少政,用一只手提着,就像老鹰提小鸡那样。 “封亦,你不要走啊!你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去找封亦!我还要和他去掏鸟蛋,我们还约好长大之后还要一起去抓老虎的。你放开我!” 然而,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完颜少政的挣扎是显得那么的毫无作用。 直到封天行一家三口的身影完全消失,完颜阿骨打才收回目光。 “封大夫,你的出现,让我完颜阿骨打相信,原来我,就是未来的君王!你可能不知道,我从小就有一种特殊的本事,只要与人肢体接触,便能知道那个人心中所想。虽然你极力隐瞒你的身份,但你的内心已经告诉我你是一个来自未来的人,你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而你,又将你所知道的事,告诉了我!” (本章完) 第20章 辽国使臣6 第20章辽国使臣6 封天行背着纪元,一手牵着封亦,在转过一处山脚后,便看见那辽国将军早已在那等候了。 那辽国将军已经脱去披在外面的铁甲,换了一身灰色长袍,正站在一块大石头上。 封天行一愣,看到那辽国将军,他脑海里冒出一个词,大侠。 是的,此时那辽国将军的打扮,不再像是个威风凛凛的将军,更像是一名行侠仗义的江湖侠客。 与那辽国将军一同在那等候的,还有一辆马车,外加一个赶车的马车夫,却不见其他辽兵。 那辽国将军见封天行一家三口到来,双脚轻轻一跃,整个人便如一只大鸟般飞身而起,最后落在封天行面前。 封天行一家三口看得是一阵目瞪口呆。 特别是封亦,睁着一双眼,忍不住说道:“哇!爹,娘,你们看,他会飞!” 别说封亦这么惊讶,封天行和纪元内心的震惊也并不比封亦小。 轻功,封天行和纪元以前只在各种影视中见过,却从没想过世间还真有人会轻功。 那辽国将军似乎对封天行一家三口这反应并不感觉到意外,只是轻轻一笑,说道:“封大夫果然是言而有信之人!我还有些担心,就怕你们会偷偷跑掉呢。看来,是我多想了。我已为你们备好了马车,这边请!” 这辽国将军忽然间对封天行一家三口如此客气,让封天行内心更是忐忑不安。 “呃......慕容将军,不知慕容将军找在下究竟所谓何事?还请慕容将军明说,否则在下心中确实难安。” 那辽国将军笑着说道:“封大夫,先上马车吧。你心里的疑问,我慕容池也没办法一一替你解答。封大夫,封夫人,请!” 那赶车的马车夫很有眼力,此时已将马车赶到封天行一家三口面前。 马车夫是个年过半百的老者,低垂着一双眼,但精神看起来还不错。 在那辽国将军慕容池的再次邀请下,封天行只好背着纪元坐上了马车。 “娘,腿还痛不痛?” 封亦跟在封天行后面爬上了马车,朝纪元受伤的膝盖处吹了两口气。他记得,以前父亲受伤的时候,母亲也是这样做的。 纪元轻轻地摸着封亦的头发,欣慰地说道:“不痛了。” 封亦立刻露出一脸天真的笑容,心中开心地想道:“原来这样还真的有用!” 慕容池跟着坐上了马车。 随着马车夫一声吆喝,马车徐徐向前。 坐上马车后,慕容便开始闭目养神,似乎不想和任何人说话。 封天行几次想开口询问些什么,但却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慕容池虽然闭着双眼,但似乎能看到封天行那坐立不安的样子。 “封大夫,你也不必着急。这次我请你们前往燕京,也是受人所托。至于是什么事,到了燕京后你自然就能得知。” 封天行在心里叹了口气,虽然不知道这慕容池脑子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慕容池既然不说,封天行也没再去多想。 正所谓,既来之,则安之。 与其去想那么多,那还不如安心享受这趟旅途,静心欣赏这沿途的风景。 当然,封天行确实是想多了。当马车行驶了一柱香的功夫后,他就发现原来沿途的风景也不是这么好欣赏的。 可能是第一次坐马车,封天行和纪元都感觉不太适应,反倒是封亦,不停地上窜下跳,感觉非常的新鲜。 马车在曲折的山道上行走了大半天,在太阳落山的时分,总算是走出了长白山,进入一条铺着碎石的官道。 虽说是官道,但与后世的道路相比,那依然简直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这一路颠簸下来,封天行勉强还能苦苦忍受,但纪元却是差点将昨天吃的东西都给吐了出来。 唯一不受影响的,也就只有封亦了。坐了大半天的马车,封亦不但活蹦乱跳地,还能忙前忙后照顾着晕车的父母。 慕容池总算是睁开了双眼,掀开一傍的窗帘看了眼马车外面,说道:“穿过这片树林,前面不远处就有个小镇,我们在那歇息一晚,明天再接着赶路。” 对此,封天行自然是求之不得。若非考虑到纪元膝盖受伤,他甚至早就想提议要下车靠双脚赶路了。 就在封天行心里感叹总算可以休息一晚的时候,突然前面拉车的马匹传来一声嘶叫。 封天行感觉马车在沿地一阵转圈,本就晕头转向的他更是受不了,从窗口探出头去,将憋了一整天的一肚子苦水尽情吐了出来。 慕容池皱起了眉头,问道:“老柳,外面怎么回事?” 老柳,也就是外面赶车的马车夫答道:“前面倒了一棵大树,把路给堵住了。老爷你不必担心,老柳这就去把那棵树移开。” 慕容池冷笑了一声,似乎是自言自语着说道:“原来是一群拦路的小毛贼!” 说完,慕容池再次闭上了双眼,似乎对外面的事一点也不关心。 封天行心里却是一怔,从慕容池这话中听出,他们似乎是遇上了拦路抢劫的强盗了。 果然,不一会就听外面的老柳大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你们要干什么?” 只听一道如鸭公叫一般嘎嘎的笑声传来,接着便又听那鸭公嗓音说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又听老柳怒喝道:“瞎了你们的狗眼!你们知不知道马车里面坐的是谁?” 又听另一道如鸡公般咯咯叫的声音传来。 “我们不管马车里面坐的是什么人,我们只要知道里面坐的是我们的财神爷就够了!废话少说,乖乖地去把车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搬下来,大爷们还可以考虑给你们条活路。否则......呵呵,就算大爷们想放你们条生路,大爷们手中的刀也不会答应。” “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只听那鸭公嗓音一声暴喝,接着便是老柳的一声惨叫。 封天行强忍下心中的不适,起身掀开车帘,走了出去。 “天行!” 纪元想要拉住封天行,但想了想后又把手收了回来。 纪元看了看正闭目养神的慕容池,暗道:“此人好像功夫很不错的样子,想必他应该不会让天行受伤的。” 封天行从马车上跳下来,走到被踢翻在地的老柳身边,将老柳扶起,然后不发一言地用一双愤怒的眼睛直视着眼前四个手持明晃晃大刀的男子。 事情已经很明显了,这四个男子的的确确就是在这里拦路打劫的土匪。 那四名劫匪上下打量着封天行,一瘦如猴子的劫匪皱着眉头,用他那如鸡公般的嗓音说道:“咦?是个女真人!老大,看来今天我们看走眼了,女真人身上哪有什么油水可捞!” 另一名身材高大的劫匪在一傍附和着,用他那鸭公嗓音说道:“没错!这女真人身上的油水早被契丹人榨干了,哪能轮到我们来榨取。” 第三个劫匪,是一个脸上带着刀疤,头上缠着黑布的凶狠男子。 这头上缠着黑布的凶狠男子恶狠狠地说道:“老大,干脆咱一刀一个把他们咔嚓算了,免得浪费我们的时间!” 最后一个劫匪,是一个尖嘴猴腮,眼睛眯成一条缝的男子。 这眯眯眼呵呵笑了笑,说道:“这你们就不懂了!你们刚从南方过来,不知道这女真人身上,可是全身上下都是宝。长白山中,盛产各种珍贵药材,还有貂皮狐皮什么的。你们可别小看了这些女真人,要不然,那些契丹人又怎么可能总喜欢在女真人身上榨油水呢?要是我没看错,这女真人身上穿的这一身兽皮,都能值好几个钱!你们再去车上看看。我来先把这个人身上的这层皮扒下来。反正这些女真人也听不懂我们在说什么,不必跟他们废话,看到值钱的东西尽管拿就是了,别跟他们客气。” 其他三个劫匪顿时恍然大悟。 鸡公男不停地点着头,还不忘拍拍马屁地说道:“还是大哥见多识广!难怪堂主叫我们一切都要听大哥的。” 四个劫匪分散开来,三个走向马车,而那眯眼男则是一脸不怀好意地走向封天行。 眯眯眼拿刀抵住封天行的脖子,一脸猥琐地笑道:“你自己把身上这层皮脱下来吧!最好不要逼我亲自动手!” 封天行冷哼了一声,将头扭向一边。 眯眯眼一阵恍然大悟,说道:“我倒忘记了,你们这些山里的蛮子怎么可能听得懂我说的话?看来,还是得我亲自动手才行。” 说完,眯眯眼便要伸手去扯封天行缠在身上用来当作衣服穿的那张兽皮。 三名走向马车的男子,其中那鸡公男上前牵住马,不让马拉着车乱动,另外两人一左一右登上马车。 就在那鸭公男伸手要掀开车帘的那一瞬间,仿佛有一股无形之力撞击在他胸口。 只见那鸭公男连叫都没叫一声,整个身躯突然向后飞出,重重地摔落在地,并且口溢鲜血,在地上痛苦地挣扎了一番,便两眼一翻,倒在地上一阵抽搐,看样子是救不活了。 这一突然变故,让其他三个劫匪顿时傻了眼。 那头缠黑布的凶狠男子吓得立刻从车上跳了下来,手中大刀在胸前一阵乱舞,大吼道:“格他老子的!什么人,竟敢出手暗算!是英雄好汉的,就给老子站出来!” 那牵着马的鸡公男也吓得松开马缰,将刀横在胸口,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车帘被人从里面掀开,慕容池从里面走了出来。 慕容池对左右两个劫匪看都没看一眼,只是冷冷地盯着那拿刀抵着封天行的眯眯眼。 “把他放了!” 不轻不重的语调,不像是命令,但却有一种让人不容拒绝的错觉。 那眯眼男只觉得全身一阵寒冷,颤抖着双手,将封天行拉到前面挡住,以为这样就能避开慕容池那冷冽的目光。 “你......你别看着我,我手抖......不然,不然我会杀了他的!” 慕容池冷笑了一声,垂在腰间的左手食指突然轻轻一弹。 但听“哐”地一声,眯眯眼手中的大刀竟然不可思议地从刀柄处断裂开来。 (本章完) 第21章 辽国使臣7 第21章辽国使臣7 刀身跌落在地上还弹跳了数下,与地面的石头相撞,发出阵阵“哐啷哐啷”的清脆声。 眯眯眼盯着手中那只剩下的一个刀柄,却不见刀身的大刀,整个人都变傻了。 也就在这时,封天行突然反身抱住眯眯眼的腰间,给他来了个重重的抱摔。 封天行并不是什么练家子,在十八岁之后更是再没与人动过拳脚。但是,由于七年来在山间攀山爬岭采药,封天行的身子并不算差,而且一身力气也不算小。 那眯眯眼在冷不及防之下,被封天行抱着腰往地上这么狠狠地来了一下,顿时像杀猪一般嚎叫起来。 “唉哟,我的腰!” 封天行可不管这眯眯眼的鬼哭狼嚎,扑身上去将眯眯压在身下,提起拳头就是狠狠一拳砸在眯眼男脸上。 “让你想脱我的皮!我就先让你尝尝我的拳头!” 封天行占据上风,便一拳接一拳地往眯眯眼身上招呼着,不给眯眯眼有一丝还手的机会。 站在马车座驾上的慕容池嘴角抽搐了一下,似乎在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以一个武林高手的眼光来看,封天行打架有点无赖耍疯的模样。 也就在这时,黑布男和鸡公男对视了一眼,同时举刀劈向慕容池。 眼看着就要冲到慕容池身边时,那鸡公男却耍了点小聪明,做了个出卖队友的举动。 从鸭公男的死状,鸡公男已经明白眼前这个冷冽的男人不好惹。所以,在往前冲了数步之后,他突然折身往傍边的树林中逃去,把黑布男卖给了慕容池。 慕容池也没去追那鸡公男,只是抬腿将冲上来的黑布男一脚踢翻在地,同时左手食指轻轻一弹。 在那鸡公男即将逃进树林中的那一刻,突然一股无情指劲从他背部穿入,击碎了他的肩胛骨,并从左边胸口穿出。 那鸡公男胸口猛然间破了一个洞,鲜血狂飚而出。他的心脏已被那股无情指劲击碎,他不敢置信地垂头看了眼胸口还在喷血的伤口,最后倒在了地上,睁大一双眼。 那黑布男见到这一幕,吓得有点语无伦次。 “你......你敢杀我们!你......你知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我告诉你,你们死定了!我们是天龙门的人,你们杀了我们天龙门的人,我们天龙门的人是不会放过你的。” 慕容池面无表情,只是抬起右手,手掌对准那黑布男。 “就算是你们门主覃飞厚,也不敢在本人面前说这样的话。所以,你今天死得不算太冤!” 话落,一股掌力从慕容池右掌破风而出,击中黑布男胸口。 黑布男发出一声惨叫,口吐鲜血而亡,其体内五脏六腑皆被慕容池这一掌掌力击碎。 黑布男的惨叫惊醒了封天行,封天行头脑瞬间冷静了下来,垂头看了眼被自己打得鼻青脸肿,已然不醒人事的眯眯眼,吓得立刻站起来退后了两步。 “他......他被我打死了吗?” 慕容池看了看躺在地上一动一动的眯眯眼,说道:“就算没死,也已经半死了。老柳,我们准备赶路吧!” 慕容池身形一闪,像一只大鸟一般腾空飞起来,然后落在那棵拦路的大树傍边。 只见慕容池左手抓住那棵大树的树干,大吼一声:“起!” 足足上百斤的大树被慕容池单手托起,然后又被慕容池随手一挥,被扔进了傍边的树林之中。 一声“哗啦啦”的响声之后,大树将树林中的小树压弯了腰,而封天行也被慕容池的这一身功夫给折服了腰。 老柳驾着马车来到封天行傍边停下,封天行则对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眯眯眼拜了两拜。 “老兄,我也不是故意把你打成这样的。还请多多见谅!” 封天行可没想到,至少他只是把这眯眯眼打晕了过去。要是换成慕容池出手,这眯眯眼性命怕是保不住了,毕竟他的三个同伴已经给他做出了很好的榜样。 封天行爬上马车,坐在纪元傍边。 “纪元,你有没有被吓着?” 纪元将封亦紧紧地搂在怀里,微笑着摇了摇头。 纪元终究是一个女人,碰到这样的事,心里又怎么可能不害怕?她的坚强,只是做给封天行看的。她很怕,慕容池会冷漠地视而不见,也怕慕容池只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还好,一切都是她在瞎想。慕容池并没有冷漠地视而不见,也不是个绣花枕头。 即使是到了现在,纪元一颗心依然还在“砰砰”地跳个不停。虽然她没看外面的情景,但也知道外面出了人命,所以她一直搂着封亦,不想让封亦看到外面的惨状,怕给封亦幼小的心灵留下什么心理阴影。 慕容池也在这时坐进了车内,马车继续缓缓向前行走。 封天行抬头看了看坐进马车后便继续闭目养神的慕容池,心中暗道:“在这种兵荒马乱的年代,要是亦儿也能学成一身像慕容池这么厉害的武功,那我也就不用担心他的未来了。” 封天行脑海中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对慕容池说道:“慕容将军,在下不知道你带我们去燕京有何目的,但我想请求慕容将军答应在下一个请求。” 慕容池睁开双眼,问道:“什么请求,说!” 封天行深吸了口气,说道:“在下想请求慕容将军收我们亦儿为徒,教他武功。” 慕容池还未做出任何答复,但封天行身边的纪元却皱起了眉头。 纪元出自一个书香世家,从小对这些打打杀杀的事充满了排斥,她可不希望自己的儿子长大了以后成天舞刀弄剑的。对她来说,会武功的人就等同于是那些总喜欢惹事生非的人。 “天行,我不同意让亦儿习武。这个世道这么乱,在外面行走江湖,一不小心就会与人结仇,遭到仇家的追杀。” 封天行一怔,不解地望着纪元。 “纪元,你听我说。就是现在世道太乱,咱们的亦儿才更应该学一身武艺,这样才能防身啊。” “天行,我不会答应让亦儿学武功的。武功再高又有什么用?你想想这个时代的岳武穆,一身功夫又是何等厉害,最后还不是遭奸人所害。我只希望咱们亦儿做个平平凡凡的人,能够快快乐乐地过完一辈子,不要去招惹那些江湖是非。” 这并不是纪元第一次与封天行在意见上产生了分歧,结果也毫无疑问,与往常的任何一次一样,封天行败下阵来,放弃了让封亦习武的想法。 慕容池只是笑了笑,既没有答应封天行的请求,也没有拒绝,只是再次闭上双目养神。 之后一路上没再发生什么事情。 九天后的中午,马车到达燕京城外。 燕京,又是辽国的南京,在当时也是繁华一时的一座城池。 城门口,人来人往。 这宋辽时期,商业在宋境兴起。而当时北宋都城开封,更是一座海内外驰名的商业大城。 受北宋的影响,燕京商业也迅速崛起,吸引了来自五湖四海的小商贩。 许多小商贩进不了燕京城,只能将带来的商品摆在城门口处贩卖。 一队十六人的辽兵守在城门左右,每一个进出燕京城的人都要接受辽兵的盘查。所以,燕京城外此时排着长长的队伍,等着接受盘查进城,而城里面,同样排着长长的队伍,等着出城。 老柳驾驶着马车直往城门口而去,显然他并不打算排队。 “让开让开让开!吁!” 老柳的横冲直撞引得路人纷纷投来不满的目光,但老柳不在乎,因为他知道马车里面坐的是谁。 或许,老柳觉得,这个时候是他这辈子最风光的时候,所以他必须得好好地表现一番,必须得让别人羡慕忌妒恨才行。 “......” 为首的辽兵用契丹语大喝一声,马车在城门口被辽兵拦了下来。 老柳并不着急,与一个辽兵用契丹语磨叽了一阵,不一会就有一个辽兵掀开车帘看了看马车里面。 那辽兵目光一一扫过封天行一家三口,当看到慕容池的时候,一句话也没说,便恭敬地退了出去。 然后,马车被放行,一路驶进燕京城内,的确留下一路羡慕忌妒恨的眼神。同时,这些排队等候进城的老百姓心中也在猜测,这辆看起来不算豪华的马车里面坐的究竟是什么人。 进入燕京城后,马车东绕西绕,最后在一间药铺前停了下来。 慕容池也在这时睁开了双眼,说道:“到了!” 九天颠簸下来,封天行感觉自己全身的骨头都已经疏散了,而纪元也好不到哪去。也只有封亦这个小孩子一点事都没有,该吃的时候吃,该睡的时候睡。 此刻,封亦正伏在封天行的大腿上呼呼大睡。 活动了一下筋骨,封天行将已经睡着的封亦抱在怀里,搀扶着纪元跟在慕容池身后下了马车。 下了马车。封天行抬头看着眼前这间药铺的牌匾,在心里默念道:“百草堂!慕容池要带我们一家来燕京,是因为这间药铺吗?他想做什么?让我经营这家药铺?” 对于慕容池为何要带自己一家人来燕京,这一路上封天行也想了很多,但始终没有一个头绪。直到看到这间药铺,封天行才想起自己七年来除了替部落中的人看病之外,就是去山中采药。 慕容池率先走进百草堂内,对柜台后的掌柜说道:“秋老爹,我回来了!” 那掌柜年纪约为五十左右,听到慕容池的声音后,抬头一看,满是皱纹的脸上立刻布满了笑容,说道:“慕容大侠,你总算是回来了!对了,事情有没有眉目?” 慕容池回头看了纪元一眼,说道:“秋老爹,这半年来,我在长白山中明察暗访,也算是不负所托。在长白山中,我带回来三个汉族人,就不知是不是秋老爹所要找的人。” 那姓秋的掌柜顿时大喜,问道:“人呢?” 慕容池转身,面对着封天行一家三口,说道:“就是他们。我在长白山中呆了半年时间,只查出他们一家三口是汉人。而且,这位封大夫,他也经常进山采药。” (本章完) 第22章 一代神医1 第22章一代神医1 “他们?”那姓秋的掌柜脸色顿时暗了下来,“唉,他们,并不是老朽要找的人。” 慕容池似乎对这样的结果并没有感到意外,只是淡然说道:“秋老爹,你也别恢心。长白山这么大,要找到一个人又谈何容易。这样吧,过段时间,我再去一趟长白山,一定会帮秋老爹你找到你要找的那个人的。” 那姓秋的掌柜叹了口气,说道:“慕容大侠,都怪老朽上次没和你说清楚。其实,老朽托你找的那个人,是老朽的女儿。十年前,她瞒着老朽孤身一人进长白山采药,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都十年了,也不知她还是不是活在这个世上。慕容大侠,这事还是算了吧。都十年了,如果老朽的阿秀还活在世间,她早就已经自己回家了。如果她已经不在了,我们怎么找,也是找不着她的。” 那姓秋的掌柜一脸伤感,一脸老泪。 正所谓,十年生死两茫茫。亲人与亲人分离,十年时间也不知对方是死是活。 封天行听到阿秀这个名字,心中却是一阵颤抖。 “秋老爹,你刚刚说,你的女儿叫阿秀?她曾去长白山采过药?” 秋老爹一阵哆嗦,抬头看着封天行。 “是啊!你......莫非你见过我的阿秀?” 面对秋老爹那一对充满期待的眼神,封天行心中又是何等的不忍心将实情告诉秋老爹。 从秋老爹与慕容池的对话中,封天行想起了一个人。 七年前,封天行曾救下一个未出世的孩子,那个孩子就是完颜阿骨打第十七个儿子完颜少政。而当年那个女子,完颜少政的生母不正是也叫做阿秀? 听完颜阿骨打说,阿秀正是一个采药的汉女,在采药的过程中救了完颜阿骨打一命。 结合秋老爹所说,封天行猜测,秋老爹的女儿阿秀与完颜少政的生母极有可能是同一个人。 这一切都是巧合吗? 封天行内心一阵苦笑,对着秋老爹说道:“大概在七年前,我确实在长白山中遇见一位漂亮的女子,大概二十几岁吧。她和我说,她也叫阿秀,但至于是不是秋老爹的女儿,这个我就不太确定了。” “是她!一定是她!”秋老爹难耐心中的激动,从柜台后冲出来,紧紧地拽住封天行抱着儿子的一只手臂,“那她现在人呢?” 封天行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我只是七年前见过她一面,后来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 封天行实在不忍将阿秀的死讯告知秋老爹,他担心秋老爹会受不了这样的现实。 有的时候,说点谎话,未必是错。 至少,封天行觉得此时说的这个谎言,就不是错。给人一点希望,人家至少能还有些盼头。 秋老爹仿佛被泼了一瓢冷水,瞬间冷静了下来。 “不好意思,是老朽过于激动了!” 封天行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这也是情理之中!秋老爹是性情中人,我们都能理解。” 秋老爹呵呵笑着,说道:“唉呀,你们看老朽这糊涂得!来来来,各位来到这里就是老朽的客人。都到里面坐,尝尝老朽亲手熬制的养身药茶。慕容大侠,你也请到里面坐会。” 说完,秋老爹热情地拽着封天行往里屋走去。 “我......” 封天行一手抱着封亦,一手牵着纪元,回头望着慕容池。面对秋老爹的热情,封天行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慕容池摆了摆手,说道:“秋老爹,这茶我就不喝了。我得先回王府先报备一下!” 秋老爹“哦”了一声,接着又似乎想起了什么。 “慕容大侠,前些天南宫老爷过来问慕容大侠的行踪,老朽将慕容大侠前往长白山一事和他说了。” 慕容池轻轻点了点头,表示已经知道了这事,问道:“他有没有说什么?” 秋老爹摇了摇头,说道:“他没说,只是说如果看到慕容大侠回来,就让老朽和慕容大侠说一句,让慕容大侠先去南宫府一趟。” “好的,我知道了。” 慕容池想了想,接着又说道:“对了,秋老爹,我想托你一件事。” 秋老爹说道:“慕容大侠请说!” 慕容池瞄了封天行一家三口一眼,说道:“这位是封大夫,还有他的妻儿。封大夫医术高明,在长白山中是出了名的神医。我想,让封大夫一家三口暂时在百草堂中住一段时日,就不知秋老爹意下如何?” 秋老爹哈哈笑道:“原来封大夫还是神医!那住老朽这百草堂中,自然是再好不过。慕容大侠尽请放心,老朽定会把封大夫一家当成是自己家人一样。” “那就有劳秋老爹了!” 慕容池点了点头,又对封天行一家三口说道:“我未经你们同意,便把你们一家三口从长白山带到这里来,的确是有些冒犯。以后一段时间,你们就暂时住在百草堂中,不知可否?” 封天行与纪元对视了一眼,相互点了点头。 的确,当初夫妻俩均有离开长白山的打算,却并没有想到会这么快离开。而且,他们离开术虎部落时,身上什么都没带,老实说,这一路上要不是跟着慕容池在一起,怕是要一路乞讨过来了。 慕容池见封天行夫妇没有意见,便告辞离开了百草堂。 封天行拒绝不了秋老爹的一番热情,跟着秋老爹走进紧连着药铺的一间屋内。 这间屋子并不算大,用一张粗糙的帘布与药铺隔开。 屋子中间摆着一张桌子。 封天行一进来,便闻到一股菜味,显然这里是秋老爹平日里吃饭的地方。 “秋老爹,你老和慕容将军是很好的朋友吗?” 秋老爹呵呵笑道:“慕容大侠乃是一代侠客,更是辽国镇南将军面前的红人。老朽只是一介草民,哪能攀得上慕容大侠这样的朋友。不过,说起来,老朽与慕容大侠能够相识,也是一种缘分。” 封天行对慕容池这个人,此时已经产生了好奇,忍不住问道:“可以说来听听吗?” 秋老爹早看出纪元腿脚似乎有些不方便,又见封天行一直抱着孩子,便搬了两张竹椅过来,让纪元坐在竹椅上。 “来,你们坐下来说!孩子就让他躺床上去睡吧!” 封亦点了点头,心里对秋老爹的体贴感激万分。 “秋老爹,这多不好意思,要占用你的床。” 里屋的角落摆放着一张床,封天行猜测这可能是秋老爹休息时睡觉的床。 秋老爹依然呵呵笑道:“无妨无妨!老朽本来就住楼上。这张床,只是偶尔用来做休息的而已。这样吧,你们要是不嫌弃,这张床以后就让给你们一家三口了。” 封天行忙说道:“我们怎么会嫌弃?我们在燕京人生地不熟,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能有个落脚的地方,我们感激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嫌弃呢?” 秋老爹叹了口气,想起了往事。 “唉,老朽老伴走得早,本来也就与女儿相依为命,这房子以前本来是阿秀住的......唉,你们看老朽,怎么老是提起这些伤心事。” 一傍的纪元心里一阵感伤,不由也想起自己的父母。 女人的心思,向来就比男人细腻,也更容易伤感。 纪元忍不住红了眼眶,想起自己莫名其妙地穿越到九百多年前,父母见不到自己,那又该有多伤心。 “秋老爹,你要是不嫌弃我们,以后,就让我们夫妻给你做个伴,你就把我当成是你的女儿。你说,这样好不好?” “啊!”秋老爹愣了一愣,忙摆手说道,“你......你说的是真的吗?这可使不得!我一个老头子.......” 纪元可不管秋老爹说什么,直接说道:“爹,女儿不孝,让你受苦了!” 纪元想起生活在九百多年之后的父亲,情难自禁,这一刻是真的把秋老爹当成了自己的父亲,忍不住就要给秋老爹下跪。 秋老爹忙伸手扶着纪元,一时之间老泪纵横。 “好闺女,好闺女!” 封天行一手抱着封亦,一手捂着嘴,就怕自己一个大男人也会忍不住哭出来。因为,他也同样想起了自己的父母。想起父母都还没见过封亦,也想起自己还没好好地向父母尽过孝心。 封天行捂着嘴,忍着泪水,抱着封亦走向墙角的那张床,让封亦躺在床上。 然而,这个时候的封亦却自己醒了过来。 封亦睁开眼,一脸迷糊地问道:“爹,我们这是在哪里?咦,娘她怎么哭了?爹,你是不是也哭了?” 封天行抚摸着封亦的头发,说道:“你娘是太高兴了。来,亦儿,这是你外公。快叫外公!” 封天行和封亦的对话,也惊醒了沉浸在时悲时喜思绪中的秋老爹和纪元。 秋老爹缓缓转过身,一脸期待地望着封亦,嘴唇微微张开着,却又说不出一个字来。 纪元擦去眼角的泪水,对封亦说道:“亦儿,叫外公!” 懂事的封亦立马朝着秋老爹喊了一句:“外公。” 秋老爹深深地吸了口气,颤颤巍巍着走到封亦面前,用一只布满老蛮的手抚摸着封亦的脸庞,最后只说了一句:“真乖!” 封天行走到纪元身边,让纪元靠上自己的肩膀。 “纪元,你是不是想家了,想爸爸妈妈了?” 纪元点着头,泪水再次止不住地流出眼眶。 “天行,你说,我们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父母?亦儿还没出生的时候,他们就整天盼着抱孙子了,现在亦儿都七岁了,他们甚至都还没能见上亦儿一面。天行,我真的好想家!” 封天行紧紧地搂着妻子,更咽着说道:“纪元,我想,我们一定可以回家的!一定可以的!” (本章完) 第23章 一代神医2 第23章一代神医2 晚饭的时候,封天行再次问起了秋老爹与慕容池相识的过程。 秋老爹与封天行酒过三巡,正在兴头上,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说起来,那是六年前的事了!我这个药铺,之前有一个老东家,是燕京城内有名的药材富商之家南宫世家。十年前,南宫老爷把这间药铺转让给了我。而我接收了这间药铺后不久,我的女儿阿秀,就孤身一人进长白山......你看我,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怎么老是提这些伤心事。大概在六年前吧,有一天晚上,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子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婴儿闯进我这药铺,求我救那孩子。” 秋老爹顿了顿,端起酒杯,啜了一小口酒。 封亦嘴里咬着一个大鸡腿,含糊不清地追问道:“后来呢?外公,那孩子救活了吗?” 秋老爹放下酒杯,惋惜地叹了口气,说道:“没有!那孩子,被武林高手用一股阴柔的掌力震断了心脉,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活了。更何况,我只是略懂一些药理,对这种内伤根本就不会治疗。” 封天行陪着秋老爹啜了一小口酒,问道:“那男子,就是慕容大侠吗?还有那孩子又是什么身份?为何有人会对一个婴儿下如此重手?” 秋老爹点了点头,说道:“正是他!而那孩子,是他的儿子。我也问过慕容大侠,究竟是谁如此狠心,竟然能够对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下如此重手。不过,慕容大侠只是说,是一个仇家下的手。至于他的仇家是什么人,他就没说了,只是说那个仇家非常厉害,他也不是那仇家的对手,让我别多问就是了。” 封天行心中一阵愕然,说道:“想不到,慕容大侠如此高的武功,居然还有对付不了的人。真是应了一句话,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 一傍的纪元伸手擦去封亦沾在嘴角的几颗饭粒,说道:“你之前不还想让亦儿拜人家为师呢!还好我没答应。我可不希望咱们亦儿长大以后过那种打打杀杀的生活。” 封亦懂事地点着头,说道:“嗯嗯,亦儿不会和人打架的。” 秋老爹又啜了一小口酒,说道:“纪元啊,话也不能这么说。一个男人,还是要有点本事防身才好。说起来,我就是年轻的时候太懦弱,又没本事,后来才一直被人欺负,让自己的家人也跟着受苦。我觉得啊,要是慕容大侠答应收亦儿为徒,能教亦儿一两手功夫,那是再好不过了。当然,咱们亦儿学功夫,可不是为了与人打打杀杀,而是为了自保,自己保护自己,不被人欺负就行了。” 对于秋老爹这话,纪元可不太认同。 “爹,那你是不了解人性。一个人,要是真有了本事,就很难只会做到自保而不惹事生非。就比如说,遇见不平的事,如果亦儿不会武功,自然就不会去打抱不平。但是,如果亦儿自己会武功,遇见这种事,又岂会真正做到坐视不理?平凡人,有平凡人的生活。一个人能力越大,肩上的担子也就重了。那是因为心性变了,很少有人能做到保持一颗初心。” 纪元一番话下来,秋老爹是听得稀里糊涂。 封天行笑了笑,说道:“纪元,任何事我们都不能想得太过于偏激或者理所当然。你说的这些,的确有一定道理。不过,纪元,你还记得三天前的事吗?当时我们遇见劫匪,要不是有慕容大侠在,你想我们可能会遭遇到什么?” 纪元一时语塞,最后只能瞪了封天行一眼,说道:“行行行!你们三个都是男人,我一个女人说不过你们。男人,不都一个样,就喜欢打打杀杀的。” 见纪元似乎生气了,封天行立刻闭嘴。 封亦也看出母亲生气了,忙说道:“娘,我就不喜欢打打杀杀。” 这种现象,其实在术虎部落的时候,就是封天行这一家三口的常态。 感情再好的夫妻,在生活中也会有出现意见不同的时候。在男尊女卑的社会,女人没地位,受了委屈也只能往肚子里咽。然而,纪元却不是一个那样的女人,她成长的社会也不是一个男尊女卑的社会。 夫妻俩偶尔发生点口角,其实在未来社会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 每次封天行和纪元发生口角,纪元就会假装生气,封天行就会闭嘴,而封亦就会安慰纪元。可以说,这一家三口早已形成了这样的默契。 然而,这也只是局限于这一家三口在一起的时候。 纪元此时其实也就是假装生气,但秋老爹并不了解实情。所以,在当前这样的情况下,秋老爹就觉得有些尴尬了。 秋老爹猛喝了两杯闷酒,连饭也没吃,就一脸醉意地上楼休息去了。 待秋老爹一走,封亦便轻声说道:“爹,娘,外公好像有些不太开心?” 终究还是小孩子的心思比较单纯。 封天行和纪元被封亦这么一提醒,这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封天行苦笑一声,说道:“纪元,看来以后我们发生口角的时候,最好是没有其他人在傍边的时候。毕竟,我们现在生存的社会,和我们曾经生活的社会可不一样。你多少,也要顾及点我的面子才对。” 纪元没好气地瞪了封天行一眼,一边收拾桌子,一边说道:“知道了!就你好面子,真是个大男人主义!” 封亦眨了眨眼,问道:“娘,什么是大男人主义?” 纪元看了封天行一眼,说道:“你爹这样就是大男人主义,不尊重女人。” 封天行只觉得自己只能无语问苍天,一把将封亦抱过来,说道:“别听你娘胡说八道!亦儿,困不困?来,爹来给你讲故事。” 一听说有故事可以听,封亦那是开心得不得了。 “嗯!我要听爹讲盘古开天辟地的故事。” “好好好!来,爹给你说盘古开天辟地的故事。在很久很久以前,天地一片混沌。在这片混沌的天地中,没有空气,没有水,也没有生命......” 封亦听着听着,眼皮慢慢合了下来。 纪元收拾好碗筷之后,一瘸一拐地走到封天行面前。 九天前摔的那一跤,扭伤了筋骨,加上又一路颠簸,纪元的伤直到现在都还没能完全恢复。 封天行心中一阵内疚,将已经睡熟的儿子抱上床,转过身来将纪元轻轻搂进怀里。 “纪元,对不起!七年了,都没让你有过一天舒心的日子。你看你这双手,现在都长满了茧子。都是我不好,让你跟着受苦了。” 纪元将脸颊靠在封天行胸口,说道:“天行,你也别这么说!这七年来,我知道你比我还要辛苦。夫妻之间,别说什么对不起。我们来到这个时空,能熬过这七年来,我们都很不容易。我们啊,只是在九百多年后的时空生活得久了。在这个年代,与其他女人相比,我知道我已经很幸福了。我不是个不懂得满足的女人,当然知道不能拿现在的生活去和九百多年后的生活做比较。” 封天行嘴唇动了动,本来想告诉纪元其实他们并不是在原来那个时空穿越到九百多年前,而是穿越到了另外一个平行时空的九百多年前。 但想了想,封天行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将纪元搂得更紧。不管是在哪个时空,对于两人现在的情况来说,又有什么区别呢? 纪元在封天行的怀中幸福地闭上双眼。 “天行,我总觉得,那个慕容池有点怪。我不知道是不是想多了,我总觉得那慕容池不像个好人。” 封天行轻轻地抚摸着纪元的一头秀发,说道:“他是不是个好人,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的心思隐藏得很深。” “是的!秋老爹是个老实人,按理说不会与慕容池这样的人有交集才对。可是,慕容池为什么偏要把我们带到这里来。还有,你不觉得奇怪吗?十年前,阿秀为什么一个单身女子会跑去长白山采药?” 封天行心中一怔,说道:“纪元,你的意思是说,慕容池带我们来燕京,另外还有什么目的?” 纪元轻轻叹了口气,说道:“这个我也只是猜测。你想想,我们在长白山中,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我听老爹说阿秀进长白山采药一事之后,就有个猜测。当年,阿秀极有可能是受某人的蛊惑,才独自一人进山中去采药的。毕竟,一个女人,究竟又是谁给她的勇气?对于女人来说,能给她这种勇气的,也就只有爱情了。另外,听之前他们说,慕容池早在半年前就去了长白山。可见,慕容池并非只是因作为使臣才去长白山的,而是另有目的。” 纪元这话音刚落,突然从身后传来秋老爹的咳嗽声。 封天行和纪元心中一惊,两人立刻分开。 秋老爹不知何时从楼上走了下来。 纪元感到心中一阵发虚,问道:“爹,你还没去休息?” 秋老爹轻轻点了点头,说道:“你们不也还没休息吗?纪元,我刚刚也听到了你们的谈话,我知道你们心里有很多疑问。说心里话,我不希望你们想太多。如果可以,你们以后就安心地在这里住下,什么都别管,我老头子把你当成亲生女儿一样对待。这样等我这个老头子死后,也可以把这间药铺过继给你们夫妇,我这个老头子走得也安心。” 封天行和纪元对视了一眼,心中同时想道:“果然如此!看来老爹似乎也知道一些事情!” (本章完) 第24章 一代神医3 第24章一代神医3 封天行想了想,还是决定解开心中的谜团,否则,他觉得自己以后会睡不好觉。 “老爹,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秋老爹叹了口气,说道:“有些事,老朽本不想和你们说。但既然你们现在已经起疑,那老朽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们吧。不过,老朽可以先向你们保证,慕容大侠和老朽对你们夫妇都没有恶意,更不会伤你们的性命。” 封天行点了点头,说道:“这个我们都知道!以慕容大侠一身武功,要伤我们的性命,只需动动手指头即可,也不会等到现在还不动手。只是,我们心里确实有疑问,始终想不通慕容大侠为何如此大费周章带我们来到燕京。” 秋老爹转过身,来回跺了数步。 “他其实并没有什么目的,一切只是因为另外一个人。说起来,慕容大侠之所以这样做,一是以为纪元便是老朽的女儿,二来,这中间还有另外一点原因。当年,阿秀之所以独身一人前往长白山,不为别的,只是为了一个男人,一个她深爱的男人。那个男人,叫南宫逆,也就是老朽白天提过的南宫老爷。” “南宫老爷?阿秀爱上了他?” 秋老爹又叹了口气,说道:“是的,阿秀爱上了南宫逆。虽然老朽称南宫逆为老爷,其实他并不老,和慕容大侠年纪相仿。而且,他们俩还是至交好友。阿秀爱上了南宫逆,但南宫逆有没有爱上阿秀,当时的老朽也无从得知。十年前的南宫逆,也才二十几岁,长得一表人才,再加上南宫家的财富和在燕京的地位,也算得是诸多少女心目中的如意郎君。这样的一个男人,又怎么可能看得上我的阿秀呢?然而,有一天,南宫逆却找上老朽,说要把南宫家经营的这间药铺转给老朽,当做是和阿秀的定亲聘礼。” 封天行再次与纪元对视了一眼,同时觉得这南宫逆做出这样的举动,要么心里另怀鬼胎,要么便是真的对阿秀有感情。 秋老爹顿了一顿,接着说道:“可怜我那单纯的女儿,就这样深深地陷入情网之中,不可自拨。老朽当时只沉浸于平白无故得到一间药铺的欣喜当中,没有多想什么。直到有一天,阿秀满脸愁容地回来,说南宫家并不同意她与南宫逆的亲事。当时老朽也想,咱们家确实配不上南宫那样的大家族,便劝阿秀想开点。反正,得到一家药铺,老朽一家也不算吃亏。谁知,过了几天,阿秀就对老朽说了南宫家的一个大秘密。” 封天行和纪元心中同时一惊。 有句话,叫好奇会害死猫。 纪元怕自己会成为那只好奇的猫,心中隐隐感到一丝后怕,说道:“爹,既然这是南宫家的大秘密,那就别说了。” 秋老爹晚上喝多了点酒,压在心里多年的心事,一旦开了口,便如决堤的坝,不将里面的水放出,是不会罢休的。 “其实,也算不上是什么大秘密,只是外人都不知道这件事罢了。阿秀,也是在无意之间听南宫逆说起了此事。在数百年前,南宫家的一位祖先曾无意中获得一本残破不全的医书。经过南宫家几代人的研究,发现那本医书上记载着一个药方,一个炼制长生不老药的药方。” “长生不老药!” 封天行和纪元同时惊呼出声。 纪元接着又是一阵哑然失笑,说道:“爹,我看你们啊,真的是想多了,这世间怎么可能会有长生不老药呢?” 然而封天行却不这么想,因为他清楚这个时空,并非自己曾经生活的那个时空,而是一个叫盘古大陆的时空。既然自己一家三口都能穿越到盘古大陆来,那还有什么事是不可能发生的呢? 秋老爹找了个椅子坐下,封天行立刻倒了一杯药茶递给秋老爹。 “老爹,喝杯茶先。” 秋老爹接过茶杯后,接着说道:“老朽有没有想多,老朽并不清楚,但老朽知道,南宫家是把这件事当真了。南宫家通过那本医书,一路往上追查,发现那本医书出自于先秦始皇时代。传闻,始皇为了追求长生不老之术,曾召集天下所有练丹药师于咸阳。而这其中,就有一名叫夜书丹的练丹师。原本,这名叫夜书丹的炼丹师也没什么过人之处,但却不知为何,居然得到大秦圣女龙心的垂青。在大秦圣女龙心的帮助下,夜书丹悟透了这炼制长生不老药的秘密。” 封天行忍不住问道:“老爹,那本医书是那夜书丹写的吗?” 秋老爹啜了一口茶,接着说道:“这个,老朽也不清楚。大秦圣女,乃是大秦帝国纯洁的象征,更是大秦帝国的国运保证。相传,如若大秦圣女失去圣洁之身,大秦帝国便会立刻遭到颠覆。大秦圣女龙心与夜书丹之间的这段感情,终究被有心之人挖掘了出来。始皇在得知龙心与夜书丹之间的私情之后,龙颜大怒,当下便要立即处死夜书丹。在那个时候,龙心与夜书丹之间其实是清清白白的,虽然互有爱慕之心,但为了大秦帝国的国运,两人其实并未越线。然而,要处死夜书丹的消息传到龙心耳中的时候,龙心彻底对始皇失望了。大怒之下,龙心一不做二不休,不仅与大秦始皇翻脸,还当场将夜书丹救走,更是将研制了一半的长生不老药毁灭。从此与夜书丹离开咸阳,不知所踪。” 秋老爹又啜了口茶,停顿了片刻。 “似乎也应了那一句话,大秦圣女便是大秦帝国的国运。自龙心与夜书丹离开咸阳后不过数年,始皇便驾崩了,而强极一时的大秦帝国,也在短短数年后灭亡。” 秋老爹和封天行夫妇之间的谈话,并没有第四个人在傍边倾听,但是,却在无声无息中传入正熟睡于床上的小封亦耳中,进入小封亦的梦中,勾起了小封亦脑海中被尘封的某一些记忆。 此刻,封亦在睡梦中,脑海中重复着响起一段对话。 “爹,娘,你们不要扔下月儿!” “月儿,爹娘不得不离开你了,以后,你要乖乖地听青姨和紫姨的话。小青,小紫,我与你们姐妹一场,月儿以后就要托付给你们了。” “主人,你们一定要这样做吗?” “是的!始皇的前身,是天界三神之一的地干。如今始皇驾崩,他的身躯即将化成为地魁,成为祸害世间的血魔。即使是我,也封印不住地魁。我是这盘古大陆的守护人,唯有熔化我的身躯,炼化出龙神,方能压制得住地魁。月儿,你记住娘教你的龙神剑法没有?” “娘,月儿记住了。爹,娘,月儿最后给你们演示一次龙神剑法的招式。如有不对之处,还请爹娘最后再指导月儿一次。龙神剑法,更分十式。第一式,龙神现首,第二式,飞龙在天,第三式,神龙天降,第四式,龙游四海,第五式,龙章秀骨,第六式,双龙戏珠,第七式,龙飞凤舞,第八式群龙无首,第九式,龙神之怒,第十式,龙之天下。娘,你看月儿舞得对不对?” “我的月儿真聪明,你舞得一点都没错。月儿,你要记住,这套龙神剑法,是爹和娘历尽七年心血所创,为的就是对付地魁。一旦地魁复活,你就要担任起夜家的使命,用龙神剑法去消灭他。否则,天下将永无宁日。今天,爹娘要离你而去,是为了炼制龙神,这是爹娘的使命,你应该要为爹娘感到骄傲才对。你这套龙神剑法,就是为了控制龙神而生。你体内流着你爹的血,也只有你才能控制龙神。你爹的血,是控制龙神的引子,唯有体内流着夜家血的人,才能控制得住龙神,你记住了没?” “娘,月儿记住了!可是,月儿舍不得爹娘!” “舍不得,也要舍得。月儿,你已经七岁了,要学会懂事了,别让我和你娘走得不安心,好吗?” “爹......” 一道稚嫩的童声从脑海中响起,封亦猛然从梦中惊醒,眼角还残留着泪水。但是,他却不知自己为什么会哭。 “龙心,你是谁?月儿,你又是谁?” 封亦睁开双眼,只觉得胸口一阵炙热的疼痛。 耳边传来父亲的声音。 “秋老爹,你的意思是说,长白山中有炼制长生不老药的药草?” “这个,老朽也不清楚!但传闻是这样。炼制长生不老药的其它药材都好找,但唯有天阳花和紫火参这两味药材,南宫家用了数代人去寻找,也没找到。” 封亦再次静静地闭上双眼,此时的他也不知自己是清醒,还是在梦中。 “夜书丹,原来是我的前世,龙心,是我前世的爱人。而月儿,是我和龙心的女儿。但是,我现在还不能觉醒。我那个强大的敌人,还隐藏在宇宙之中寻找我的踪迹。若让他发现我已转世,他一定不会让我成长起来的。我知道,他也在寻找一滴眼泪。当年我和他斗得两败俱伤,他几乎将我打得元神俱灭,但我的那一记开天斧,同样对他的身躯造成了永久不可愈合的伤害,他唯有找到神女人支当年为我流的那滴眼泪,才能修复他的身躯。人支为了创造盘古大陆,已经消耗了所有的功力,化身成为了一名凡人。那滴眼泪,是她恢复功力的唯一希望。我必须隐藏我的身份,并且在我的敌人之前找到那滴眼泪,保护那滴眼泪,才能避免九百年后的那场灭世浩劫。” 封亦只觉得胸口的封印变得越来越烫,强制自己不去想内心的一些渴望。 “为了避免那场浩劫,我只能放弃我的爱。龙心,对不起,我必须忘记和你相约生生世世相爱相守的山盟海誓,是我对不起你,是我辜负了你的一片心。” (本章完) 第25章 一代神医4 第25章一代神医4 或许,是因为母子连心,纪元没来由地一阵心疼,回头望了眼似乎还在沉睡的儿子一眼,说道:“你们啊,就继续做你们的长生不老梦去吧,反正我就不信这世间会有长生不老药。你们继续做梦,我要去睡觉去了。” 纪元翻了翻白眼,起身轻手轻脚走到床边,躺在床上后将封亦拥入怀中,似乎怕惊动了睡熟的儿子。 封亦顿时觉得胸口那炙热的疼痛消失,渐渐地进入梦乡。他相信,明天自己醒来后,会将这晚梦中所有事情忘记,忘记自己最心爱的那个女人,也忘记自己来到这世间的使命。他相信,只有这么做,命运之神才会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把自己带到那滴眼泪身边。 封天行见妻子去睡觉去了,也只好对秋老爹说道:“秋老爹,时间已经不早了,你也早点去休息吧。你放心,关于南宫家的这个秘密,我和纪元一定会严守于心中。毕竟,长生不老这种事,我和纪元都不会当真的。” 秋老爹愣了一愣,然后摇着头,说道:“不管你们信也好,不信也好,都没什么。嗯,现在时候确实不早了,老朽的确该去休息了!” 说完,秋老爹摇摇晃晃地起身,往楼梯口走去。 来到燕京后的第一天,就这样渡过了。 次日天还没亮,封天行便醒来。 见妻子和儿子还在熟睡。 封天行像往常的每一个早晨一样,分别给妻子和儿子脸上印下深情地一吻,这才起身下床。 “儿子今年都七岁了,要和纪元商量一下,和我们分床睡才行。不过,现在这百草堂中,我们也是寄人篱下,总不好意思让秋老爹再为我们准备一个房间。唉!” 封天行内心长长叹了口气,一阵无奈。 封天行本来还想继续穿着从长白山穿出来的那件原始人穿的兽皮,不经意间却见一傍的桌子上放着三套布衣。 很显然,昨晚封天行一家三口睡着后,秋老爹曾悄悄下过楼来,而这三套衣物,正是秋老爹为自己一家三口所准备的。 封天行心中为秋老爹的体贴感到一阵温暖,垂头看了看裹在身上的兽皮,微笑着将一套明显是留给男人穿的布衣换上,并且将另外一套明显留给女人和小孩穿的衣物放在床边。 将布衣换好之后,封天行来到药铺,将药铺的门打开。 封天行始终相信,不管做什么生意都好,要想生意做得好,就必须得比别人起得早。 封天行刚打开门,在措不及防之下,一道小身影猛地扑上来,紧紧地抱住自己的大腿。 “大夫,求求你,快救救我爹娘!” 封天行心中一惊,垂头望去,只见一个蓬头垢面的小女孩正一脸恳求地抬眼望着自己。 “小姑娘,你先放开我好不好?先和我说说,你爹娘怎么了?” “不!大夫,如果你不答应救我爹娘,我就不放手。求求你了,大夫。” “好好好!我答应救你爹娘,好不好?你先放开我,和我说说你爹娘现在是什么情况?” 见封天行答应了下来,小女孩顿时面露喜色。 “我爹娘染上了重病,我求了好多大夫,他们都不敢去救我爹娘。还有,我身上也没有钱。大夫,我求求你,去救救我爹娘吧!” “好好好!我答应去救你爹娘。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那小姑娘终于放开封天行的大腿,哭泣着说道:“他们都说,我爹娘得了时疫,他们都怕被传染,所以不敢去救我爹娘。还有,我身上真的没钱,连一个铜钱都没有。” “时疫?”封天行的脑海里可没有时疫这个概念,但见小姑娘有些语无伦次,便说道,“小姑娘,要不,你先带我去见你爹娘,让我看看你爹娘的情况,好不好?你放心,我不收你的钱。” “谢谢大夫!大夫,你真的是个大好人!” 小姑娘感动得涕泪交零,跪在封天行面前不停的磕头,弄得封天行又是一阵手忙脚乱。 “小姑娘,你别这样!快起来快起来!再不起来,我可不理你了。” 封天行伸手强行将那小姑娘拉起来。 那小姑娘看起来也就十一二岁的模样,虽然脸上脏兮兮的,看不出具体样貌,但一双眼睛却是闪亮闪亮的。 纪元似乎被外面的动静吵醒,也已经起床了,从里屋走出来。 “天行,怎么回事?你和谁在说话?” 封天行回头看了纪元一眼,见纪元也换好了一身布衣,便说道:“是一个可怜的小姑娘!她说,她父母生病了让我去看看。纪元,你先看着铺子,我去看看她父母得了什么病。” “哦!” 纪元倒没说什么,一切都已经习以为常了。反正以前在术虎部落的时候,封天行也是经常这样。 于是,封天行跟着那小姑娘匆匆出了门。 本来,封天行以为这小姑娘的家就在附近,谁知这小姑娘带着她东绕西绕,足足走了近半个时辰。 最后,小姑娘带着封天行走进一大户人家傍边的一条小巷子。 “大夫,快到了,就在前面!” 封天行内心一阵苦笑,暗道:“带我绕这么长的路,等会我怎么找回去的路啊!” 封天行没有说话,跟着那小姑娘来到这户大户人家后门的一处屋檐下。 那屋檐下,此刻正躺着两个人,两个病得不省人事的大人。 那两个人与这小姑娘一样,蓬头垢面,一身衣物也是破破乱乱的,也不知是从哪里捡回来的。 封天行内心一阵心酸,不等那小女孩开口,便上前将两人的身躯翻转过来。 这两人是一男一女,因为全身上下被一层污垢包裹着,封天行也看不出这两人的具体年龄。 封天行顾不上许多,伸手摸了摸两人脏兮兮的额头。 只觉手掌处传来一阵滚烫,封天行心中一惊。 “这烧得也太厉害了!得赶紧给他们抓药。” 封天行扭头对那小姑娘说道:“小姑娘,我给你开张方子,你赶快到附近的药铺去抓些药回来。” 然而,那小姑娘只是用双手紧紧拽住自己那同样破烂的衣襟,一动也不动,依然用一种乞求的目光盯着封天行。 “啊!我忘记了!你刚刚说过你没钱。” 封天行反应过来,摸了摸自己胸口,这才想起自己身上同样没钱。 “小姑娘,我身上也没钱!” 封天行想到,在这个时期,用的应该是铜钱和银两之类的。可是,之前封天行一家三口住在术虎部落,那是一个原始部落,根本就不需要用钱。 小姑娘一脸的失落,突然再次给封天行跪下。 “大夫,我求你想想办法,想办法救我爹娘。” 在这种情况下,封天行也想不出一点办法。 就在这时,傍边这户大户人家的后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一个家丁模样的人走了出来。 那家丁一看躺在地上的小姑娘父母,吓得立马退了回去。 “你们几个扫把星,怎么还在这!快点滚,免得将时疫传到我们身上。再不滚,我就要拿扫帚扫你们走了!” 那家丁骂骂咧咧地退回门内,一把将门关得死死的。 这一幕,深深地刺痛了封天行的一颗心。 封天行想了想,心中一咬牙,对那小姑娘说道:“小姑娘,你在这里等着,我回百草堂去把药熬好再端过来。” 说完,封天行便沿着来路要往回走。 然而,还没走出巷子口,封天行脑海里又开始回忆着小姑娘那乞求的眼神。 “我这样走了,那小姑娘会不会以为我也要弃她们一家而不顾。” 封天行又忍不住回头看了那小姑娘一眼。 这一回头,封天行的目光便对上了小姑娘那一脸乞求的表情。 从小姑娘那绝望的眼神中,封天行的确看出了小姑娘的心思。她是真的以为封天行是要弃她们一家三口于不顾了。 “小姑娘,你别担心,我很快就会回来。” 为了让小姑娘相信自己,封天行一脸坚决地对小姑娘说道。 就在这时,那大户人家的后门再次被人从里面打开。 四个家丁手里持着扫帚冲了出来,不由分说对着那小姑娘和她的父母就是一顿毒打。 “扫把星,快滚!” 扫帚一下下打在那小姑娘和她父母身上,也似乎打在了封天行的心上。 封天行心中一阵大怒,快步冲回去抢下一家丁手中的扫帚,吼道:“你们这是要做什么?你们心里还有没有一点怜悯之心?” 然而,另外三个家丁看到封天行的举动后,不由分说高举着手中的扫帚就往封天行身上招呼。 “你也是个扫把星!给我们滚远点!” 封天行拿着扫帚左支右挡,却是双拳难敌六手,交手几个回合下来,脸上便被扫帚划出了好几条血痕。 封天行一咬牙,扔掉手中的扫帚,用身体硬扛了好几扫帚后,上前将那小姑娘的母亲背在背上,另一只手搀扶着小姑娘的父亲,想要带他们离开这里。 小姑娘也醒悟过来,上前帮忙扶着父亲。 在被打了十几记扫帚之后,封天行总算是带着小姑娘和她父母走出了这处巷子。 “扫把星,滚远点!要是再敢回来,看我们不打死你们!” 身后还传来那四个家丁的叫骂声,封天行背上背着一人,并与小姑娘搀扶着一人,一瘸一拐地离开了这处让人感觉得世间冰冷无情的巷子。 (本章完) 第26章 一代神医5 第26章一代神医5 来时空手都走了近半个时辰的路,此刻封天行还要带着两个病人走回百草堂,那又谈何容易。 路上的行人开始渐渐多了起来,但当看到封天行这一行四人的时候,无不纷纷躲闪,甚至不少人还在傍边指指点点。 “又是这个小麻风,听说她父母得了时疫,快离她们远点,免得被传染。” “对对对,就是她!听说啊,她已经把这附近所有的药铺都求了个遍。” “听说她身上一文钱都没有。” “是啊是啊!弄得不好,还会被传染,谁那么傻会去救她父母。” “你们看,这不是有个傻子去救了吗?” “好啦好啦,人家已经够可怜了,你们就别说人家了。” “你心地好,那去救她父母啊!就像那个傻子一样,最好染上一身病再回来。” 人群中,也有人可怜这小姑娘这一家人的遭遇,但是,面对着周围的风言风语,始终没有一人愿意伸出援助之手。 封天行默默地忍受周围的嘲笑,一声不吭,艰难地迈着脚步。 一步,两步...... 封天行知道,自己每迈出一步,这小姑娘的父母得救的机会就会大一分。所以,不管别人怎么看待自己,他都一定不能放手,这可是两条活生生的生命。 封天行也不知自己究竟迈出了多少步,更不知自己忍受了多少嘲笑。 直到,身后传来一阵阵叫嚣。 “让开让开,统统让开!镇南将军路过此地,闲杂人等都站一边去!” 封天行听不懂契丹语,不清楚后面发生了什么事,直到被人在后面推了一把。 封天行本就累得喘不过气来了,突然间被人这样推了一下,脚下一个趔趄,不由自主地摔倒在街道傍,连带着将那小姑娘的父亲连同那小姑娘一起拉倒,摔在了街道傍边的地上。 一个辽兵恶狠狠地瞪着封天行,正要给封天行再来上一脚,却听另一道喝声传来。 “住手!” 封天行听不懂契丹语,所以他并不知道有人喝止了那辽兵。 那辽兵听到那喝声之后,不仅收回了脚,还恭敬地站在一边。 封天行抬头望去,便见慕容池面无表情地骑在一匹马的马背上。 此时的慕容池重新披上了一身战甲,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封天行心中一喜,以为碰到能帮助自己的人了。 封天行挣扎着起身,正要上去向慕容池求助,却见慕容池收回了眼神,一挥手,带着身后一队辽兵从封天行面前走了过去。 那个之前将封天行推倒在地的辽兵恶狠狠地瞪了封天行一眼,说了些封天行听不懂的话,然后也转身跟着慕容池后面走了。 一辆由八匹马拉着,被丝绸装饰的豪华马车朝着封天行面前缓缓驶来。 在经过封天行傍边的时候,马车上的丝绸被人从里面掀开了一条缝,一个头戴玉冠的小男孩探头出来,一脸好奇地打量着封天行,还有那小姑娘一家三口。 但很快,那小男孩就被身后一个头上戴满了珍珠的贵妇人给拉了回去。 虽然只是在这么短短一瞬间,但封天行也看清了马车里面坐着的三个人的面貌。 马车内,除了一个贵妇人和一个小男孩之外,还有一个满脸胡子,身穿黑色镶金边服饰,长相非常威猛的中年男子。 封天行自嘲地摇着头,在心中暗骂自己太天真了。 “慕容大侠在这种情况下又怎么可能会放低身段出手相助呢?他可是辽国镇南将军身边的副将。对了,慕容大侠是镇南将军耶律雄才身边的副将,那显然马车内坐着的就是镇南将军一家了。那贵妇人多半是将军夫人,而那小男孩多半是他们的孩子。” 想到这,封天行心中一阵“咯噔”,抬眼再次望向那辆已走过去的马车。 “不对!那小男孩是双眼皮,而那男人和那贵妇人都是单眼皮。很明显,那小男孩不会是那男人和那贵妇人的孩子!” 封天行再次甩了甩头,将脑海里突然冒出来的想法甩出去,直等眼前这一大队辽兵都走远了之后,才重新将眼前这小姑娘的母亲背在背上,与小姑娘一同搀扶着小姑娘的父亲继续往前行走。 前面的路,封天行不知道还要走多远。而这小姑娘的父母,也不知还能撑多久。 封天行只觉得内心一阵发苦,暗自感叹这世间的人情冷暖。 也不知走了多久,但封天行知道,他们其实还有一大半的路还没走。 就在封天行感到自己马上也要累趴下的时候,前面突然驶来一辆马车。 “吁!” 那辆马车在封天行身边停了下来。 封天行抬头一看,发现这驾车的人居然也是个熟悉的人。 “老柳,你......你怎么来了?” 老柳从马车上跳下来,帮忙扶着那小姑娘的父亲,说道:“是慕容老爷叫我过来接你们的。” 封天行内心一阵感动,说道:“老柳,真的是要谢谢你了!谢谢慕容大侠!” 老柳将小姑娘的父亲背上马车,然后再下来帮忙将小姑娘的母亲也抬上马车。 “谢我做什么!都是慕容老爷吩咐的!要谢,就谢慕容老爷就好了。对了,你们这是要去哪里?我先送你们回去。” 封天行让小姑娘坐进马车里面,而自己则坐在老柳身边,说道:“送回百草堂,要快点!” “好嘞!驾!” 老柳一扬马鞭,驾驶马车调了个头,沿着街道快步绝尘而去,只留下一路目瞪口呆的路人傻傻地站在路边。 “这个人,还有马车接送,究竟是个什么人呢?” 路人一阵疑惑,接着又开始交头接耳。 有了老柳的马车相送,没多久封天行等人就回到了百草堂。 “纪元,快,过来帮把手!去煮点豆鼓,加两根葱白,放水煮个三分钟即可!记得多煮点!” 封天行和老柳先抬着小姑娘的父亲走进百草堂,见纪元正站在柜台后面飞快地拨着算盘,似乎在算什么账目。 纪元抬头,有些莫名其妙。 “天行?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封天行与老柳将小姑娘的父亲放在一张竹椅上,便又匆匆跑了出去。 “人命关天,来不及和你解释。你先照我说的话去做!” 见封天行如此紧张,纪元也不再多问,匆匆放下手中的帐本,跑到里屋傍边的后院,按封天行的吩咐去煮豆鼓葱白汤去了。 不一会,封天行和老柳又抬着小姑娘母亲走了进来。 安置好一切之后,封天行才匆匆跑到柜台后面的药柜面前,一个药格一个药格地寻找所需要的药草,开始为那小姑娘的父母配置药方。 从之前所了解的病情来看,这小姑娘的父母是得了流感,一种可能传染的感冒。 这在科技发达的后世,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病,但在医疗技术落后的宋辽时期,这可是个让人棘手的麻风病,稍有不慎,便会导致一场大面积瘟疫的发生。 然而,因为此时的封天行对百草堂还不熟悉,根本就不知道所需要的药草放在哪个格子里,一时之间弄得手忙脚乱。 秋老爹来到药铺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 秋老爹正要询问封天行要找哪几味药草时,却又见纪元端了一大盆汤水出来。 “爹,你让一下。天行,你要的豆鼓葱白汤做好了!这是要喂病人喝吗?” 封天行回头说道:“不!这是我们喝的!每人都喝一碗,预防被传染。” 封天行走到纪元身边,接过一碗汤递给秋老爹。 “老爹,麻烦你帮我找找几味药材!有麻黄,桂枝,陈皮,药勺,甘草,生姜。还有这几味药草,对了,老爹,你这里有没有长白山的灵芝和龙胆草?这两味药草是不能少的。嗯,先拿点人参片,给病人吊一吊性命。来,老爹这碗汤你先喝下。” 封天行有些语无伦次,但秋老爹终究开了多年药铺,倒也将封天行说的这乱七八糟的一番话给听懂了。 秋老爹接过汤碗,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按照封天行所说一口喝了下去。 封天行自己也喝了碗豆鼓葱白汤,并且让纪元,老柳还有那小姑娘都相继喝了一碗。 秋老爹没有说话,在喝了那碗汤之后,便去药柜中找到封天行所说的那几味药材。 不一会,秋老爹便找齐了封天行所说的那几味药材,但脸上的表情,似乎不怎么高兴。 封天行接过药材之后,又让纪元去把药熬成汤汁。 老柳在喝了一碗汤之后,便要告辞了。 封天行也没有挽留,在道过谢之后,亲自送老柳走出百草堂。 封天行从外面折回来之后,才想起没看到儿子封亦的身影。 “纪元,亦儿呢?” 纪元手里拿着药走向后院,听了封天行的问话后同样愣住了。 “咦!刚刚还在,一下没盯着他,又不知跑哪疯去了!” 封天行皱了皱眉头,暗道:“亦儿这孩子,之前在长白山中也是野习惯了。可是,这燕京城中可不比长白山,可不能到处乱跑!” 然而,此时的封天行也无暇去顾及太多,毕竟当前还有两条人命等着自己去救,还是救人要紧。 在这个时代,没有化学药品,更没有打点滴这一说法,只能依靠对一些药草的了解,利用中药草的药性去治这种病,就显得有些麻烦了。 好在封天行在长白山中采药多年,也自己琢磨出了长白山中某些草药的药性,这才不至于面对时疫而束手无策。巧的是,由于辽国长期对女真族剥削,从女真人那收刮了多种药草,许多长白山特有的药草在燕京的药铺中居然也能找得到。 百草堂中,正好有长白山的灵芝和龙胆草。 (本章完) 第27章 一代神医6 第27章一代神医6 封天行在百草堂中忙着医治病人,而此时的封亦却在百草堂前边的一棵大树上荡来荡去,玩得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只见封亦两只手握着一根手腕粗的树枝,小小的身躯在树上来回荡了两三下后,又突然间放手,让自己的身躯往前飞出去。 封亦那小身板往前凌空翻了个跟斗后,准确无误地抓住六尺之外的另一根树枝,再次握着那根树枝荡过来荡过去。 封亦一个人在树上自娱自乐玩得开心,而大树下面,一人赶着一辆驴车正晃晃悠悠地经过此地。 此时已经接近午时,那赶车之人有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眼皮子不停地上下打架。 突然间,封亦手中握着的那根树枝“咔嚓”一声,从中间断裂开了。 封亦倒也不见慌乱,本能反应下在半空中自己调整好姿势。 这,或许是封亦天生的一种本领,一种自我保护的本领。 封亦的小身板掉进驴车后面的一堆布袋之中。 那布袋里面也不知装了些什么,软绵绵的。 封亦掉入那布袋之中,居然没发出什么声响,连那赶车的人都没能感觉到身后的异样。 封亦躺在一个布袋上,感觉就像躺在母亲的怀抱里一样,非常舒服,不知不觉竟然就这样睡着了。 百草堂内,经历了一个多时辰的忙碌,封天行和纪元总算是稍稍空闲了下来。 纪元这才发现封天行脸上残留着好几道血痕,那是之前被那大户人家的几个家丁用扫帚打的。 “天行,你脸上怎么了?” 纪元轻轻地抚摸着封天行脸上的伤痕,封天行这才感觉到脸上一阵阵刺痛。 “哦,一点小伤,不碍事!” 说完,封天行又转身对那小姑娘说道:“小姑娘,你放心,你爹娘已经喝过药了,不会有事的。” 那小姑娘听了封天行这话,“噗通”一下跪在封天行面前,不停地磕头。 “谢谢大夫!大夫的大恩大德,我和我爹娘都无以为报!谢谢大夫!以后我愿做牛做马,来还大夫对我们一家的救命之恩。” 封天行被吓了一跳,忙上前要将小姑娘扶起来。 “小姑娘,你别这样!快起来,你这样的报恩方式,我可受不起!” 谁知,那小姑娘也是个倔脾气,仿佛就是要朝封天行磕头磕个够才行。 一傍的纪元见状,也上前帮忙,这才将这倔强的小姑娘拉起身来。 纪元看到小姑娘一脸污垢,脸上也带着伤痕,心中母爱泛滥,说道:“小姑娘,来,阿姨带你去洗把脸,然后再给你脸上擦点药。我们店里啊,有治伤的草药,叫七叶一支花。天行,你自己脸上也有伤,你自己去找点药来擦。” 小姑娘抹去脸上的泪水,说道:“谢谢你们!你们都是好人,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 封天行一阵无语,心里泛酸地嘀咕着:“我才是你老公,怎么都不见你说要替我擦药?” 纪元可没能琢磨出此时封天行心中的醋意,伸手摸了摸小姑娘那乱蓬蓬的头发,牵着小姑娘的手往后院走去。 “你真是个傻姑娘!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阿姨,我叫丁欣竹。” “丁欣竹,你这名字真好听,是谁给你取的名?” “是我爷爷。” 两人就像一对母女一样亲昵地走向后院。 秋老爹走到封天行傍边,问道:“天行,他们是什么人?” 封天行苦笑一声,说道:“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不过,我看这小姑娘挺可怜的,她爹娘得了重病,又没钱找大夫,我就把她爹娘带回来医治了。” “没钱?”秋老爹皱了下眉头,“你呀,你这心太好了!以后,这间药铺要是真交到你手里,也不知能坚持多久。以后啊,别干这种傻事了!唉!” 封天行只感觉心中一阵发虚,忙转过身去观察两个病人的情况。他差点忘记了,这间药铺可不是自家开的,自己现在也是寄人篱下。 在喝了药之后,那小姑娘的父母已经开始全身冒汗了。 封天行知道,这是所谓的虚汗。只要把体内的虚汗排出来,病应该就会慢慢好转了。没办法,在这个年代,没有特效药,只能靠一些天然的药材激发人体内的防疫系统。 不过,这话又得说回来,这天然的药材与后世的各种化学药品相比,虽然见效慢,但没有其他方面的副作用这也是真的。 没多久,纪元又领着那个叫丁欣竹的小姑娘从后院转了回来。 “天行,你看,我是不是捡到宝了。你看这小姑娘,是不是长得水灵水灵的?我想啊,这小姑娘长大后,一定是个大美女!” 纪元像献宝一样,将丁欣竹拉到封天行面前。 封天行转身过来看了一眼,发现这小姑娘将脸洗干净之后,整个人看起来灵气十足,确实很俊俏。特别是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着,仿佛就能勾人心魂。即便是仍然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穿着一身破烂的衣服,也遮掩不住这小姑娘的一身灵气。 丁欣竹被纪元这么一阵夸,不由矜持地低下了头,不敢对视任何一个人的眼睛。 封天行没好气地瞪了纪元一眼,问道:“你问这个干嘛?” 纪元一脸笑意,说道:“我这不是想,以后让他们一家就在药铺里帮帮忙,也好过在外面居无定所,你说是不是?再说了,这小姑娘比咱们亦儿也大不了几岁,以后,咱们亦儿也有个玩伴,不至于太寂寞。” 封天行明白了纪元的想法。 在古代的时候,的确有一种收养童养媳的说法。就是将别人家的女儿带回自家养着,等长大后给自家儿子做老婆。 封开行收回那不自在的目光,对纪元说道:“你别想太多!孩子们的事,让他们以后自己决定就好。” 一傍的秋老爹却是眼睛一亮,说道:“对呀!他们这不是没有看病的钱嘛,这不刚好留下来这药铺中干活,这样可以抵扣他们这看病的钱。不错,我觉得纪元这想法可行!” 封天行想了想,没说行,也没说不行,而是先询问丁欣竹的意见。 “欣竹,以后你们一家就留在药铺中帮忙打打下手,好不好?” 丁欣竹抬起头来,眼角泛着泪光。 “谢谢大夫!不,是谢谢恩公。我一定会好好干活,以报恩公一家对我们的大恩大德。” 封天行笑了笑,说道:“你看,又来了!对了,亦儿呢?好像一上午都没看到他了。” 直到这个时候,封天行才再次想起儿子。 被封天行这么一提醒,纪元也慌了神。 “是啊!这都一上午了,都没看见亦儿,他不会是走丢了吧?不会被坏人拐走了吧!” 纪元越想心里越慌,匆匆忙忙就要跑出去寻找儿子。 封天行一把拉住纪元,说道:“你也别担心,可能他就在附近玩得忘记回家了。你呆在家里,我出去找!记着,你别到处乱跑!” 封天行心中同样焦急万分,说完便匆匆走出百草堂。 走到外面的大街上,封天行在原地转了一圈,却不知要往哪个方向去找。 这一刻,封天行内心也失去了分寸。这燕京城这么大,封亦一个小孩子,又究竟能跑到哪去呢? 封天行一阵胡思乱想的时候,有一辆驴车从这条街道另一头缓缓行来。 封天行这一转身,正好就看见封亦坐在一个正赶着驴车往这边行来的男子身边。 见儿子并没有走丢,封天行放下一颗心的同时,也冒起一股无名怒火。 于是,封天行迎着那辆驴车怒气冲冲地走了过去。 封亦并没有注意到父亲正怒气冲冲地迎面走来,对傍边赶驴的男子说道:“叔叔,前面就是百草堂了,我家就在那里!” 那赶车的男子没好气地扭头瞪了封亦一眼,说道:“你说你这孩子,你想睡觉可以回自己家里睡嘛,偏偏要跑到我这刚买的一堆药材里面睡。你知不知道,害我这样跑一个来回,耽误我两个时辰不说,我这头驴还白白累了这么一趟。以后,不要这么顽皮了,知道没有?你爹娘要是找不着你,都不知担心成什么样子了!” 那赶车的男子将封亦训了一顿,这才将目光转身前面,正好看到前方有个脸上带着一条条伤痕的男子正怒气冲冲地朝自己走来,心中没来由的一阵发慌。 封天行快步走到驴车傍边,一把将封亦从上面揪下来,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一巴掌狠狠拍在封亦屁股上。 “说,你跑哪去了!啊!我有没有教过你,叫你不能到处乱跑!” 封亦从出生到现在都没被封天行打过,所以这一巴掌下来,心中顿时觉得委屈到不行,立马张口大哭了起来。 “爹,我再也不乱跑了!” 赶车的男子这时也明白,原来是身边这小孩的父亲找来了,同时被封天行的怒火给吓了一跳,忙喝住驴车,从另一边跳下来。 “我说,这位大哥,你且先息怒!这事,也怪不得孩子。” 封天行在打了封亦一记屁股之后,心中的怒火已经发泄了一大半。听傍边有人说话,便扭头望向那男子。 然而,封天行看身边这男子的样貌之后,突然就傻住了,也忘记了心中所有的怒火,就那样傻愣愣地盯着那男子。 “你是田智?” (本章完) 第28章 一代神医7 第28章一代神医7 封天行的反常不是没有道理的,而是看到眼前这男子后,他便想起在另一个时空,自己的那个助手兼死党田智。 虽然,眼前这男子看起来有三十岁的样子,穿着一身粗布长袍,一身古代人打扮。但是,若将这男子一头长发剪短,给他披上一件白大褂,再配上一副金丝眼镜...... 封天行相信,眼前这个人简直就和印象中的田智长得一模一样。 那男子也愣了一愣,问道:“你认识我?可我好像不认识你啊!” 封天行将封亦放下,上前两步,双手重重地拍着那男子的肩膀。兴奋之余,此时的封天行,甚至都忘记自己是处在哪个时空了。 “你真的是田智?你真的是田智?哈哈!这是他乡遇故知啊!想不到,我封天行居然在这里也能碰到老朋友!” 那男子半晌没缓过神来,一阵左看右看,最后说了句:“你是谁呀?我不认识你!” 封天行已经被惊喜冲昏了头脑,猛然张开双臂,给那男子来了个兄弟间的拥抱。 “好你个田智,居然连我都不认识了。我是你的死党封天行啊!” 一傍的封亦停止了哭泣,张开双腿坐在地上,睁着一双大眼,对这个见了兄弟就忘了儿子的父亲感到很无语。 纪元在百草堂中一阵坐立不安,便再也呆不住了。 过于记挂儿子,纪元不顾秋老爹的阻拦,从百草堂中匆匆跑了出来。 纪元来到街道上,看到的正是这样的一幕。 儿子坐在地上,而封天行则搂着一个男人又哭又笑。 虽然纪元感到很疑惑,但见儿子没走丢,一颗心也放了下来。 纪元快步跑到封亦身边,一把将封亦搂进怀里,激动的心情同样是难以平复。 “亦儿,你跑哪去了!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吓死娘了!” 封亦本来很想说,我是去把爸爸的好兄弟找回来了。 但这个念头只在封亦脑海中一闪而过,然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最终,封亦只是眨了眨眼,说道:“娘,我在这个叔叔的驴车上面睡着了。娘,这个叔叔可是个好人,他又把我送了回来。” 纪元抚摸着封亦的头发,说道:“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以后,可不许再这样吓唬娘了,知不知道。” “嗯!亦儿知道了!娘,刚刚爹好凶,还打我。” 纪元一听儿子被打了,火气顿时冲上大脑,猛地站起来,冲着封天行一阵河东狮吼。 “封天行,谁让你打儿子的!你难道不知道,小孩子是不能打的吗?” 纪元的怒火惊醒了封天行,瞬间浇熄了封天行心中的兄弟情怀,忙松开被他搂得差点断气的男子,回头老老实实地面对妻子。 “我只是打了他一下屁股。” 纪元狠狠地瞪了封天行一眼,但语气却是缓和了下来。 “屁股也不能打!下次再让我知道你打儿子,我和你没完!” “是是是!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在纪元面前,此时的封天行也变得像是一个犯错的孩子,老老实实地站在一边挨训。 纪元这才将目光转向站在一傍,正大口吸气的男子,心中同样一愣。 “咦?这不是田智?田智,你是不是也穿越了?” 听了纪元这话,封天行哈哈一笑,说道:“纪元,你也觉得他就是田智?” 那男子疑惑地看了看纪元,又看了看封天行。 面对这一对夫妻的凝视,男子的脸一下子就变红了。 “我想,你们认错人了。虽然我不清楚你们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叫田智,但我确定我真的不认识你们。” 那名叫田智的男子在封天行和纪元的注视下,感觉自己就像被扒光衣服一样,浑身一阵不自在。 在这种情况下,田智只想赶紧逃离,离这两个不正常的人越远越好。 田智匆匆对一傍的封亦说道:“封亦啊,我现在也把你送回来了,那我就先走了!” 说完,田智跳上驴车,拿起放在一边的鞭子。 “驾!” 鞭子抽在毛驴身上,毛驴吃痛,扬起四肢往前跑了起来。 囧困的田智只想快点离这两个疯子远一点,连方向反了也没意识到。 “田智!” 封天行正想追上去,却又被一傍的纪元拉住。 “行啦!天行,你确定他真的是田智?” 封天行回头望着妻子。 “你不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纪元咬了咬嘴唇,沉思了片刻。 “他确实和田智长得一模一样,但是,如果他真的是田智,又怎么可能不认识你呢?” 被纪元这么一提醒,封天行也醒悟了过来。 “他不是田智,那他又是谁?对了,他刚刚不是也说,他就是叫田智嘛。” 纪元同样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 “那就奇怪了,难道世间真有这么巧合的事?九百年前的人,和九百年后的人长得一模一样不说,连名字也都一模一样。莫非,这是田智的前世?” 封天行被纪元这话给逗笑了,说道:“什么前世今生的!你也是个有文化讲科学的人,怎么会相信这些......” 封天行这话说到一半,就再也说不下去了。因为他想起,自己一家三口穿越到这个时代,难道这也能用科学解释得清楚吗? 纪元似乎也想到一块去了,只是瞥了封天行一眼,说道:“有些事,我们还真解释不清楚!好啦,现在亦儿找到了,你那好兄弟也被你吓跑了,我们是不是该回家吃饭去了?” “对对对!是该回家吃饭去了。” 封天行转向将封亦抱起来,说道:“亦儿,你肚子饿了没有?走,我们回家吃饭去了,我们回去看你外公给你做了什么好吃的。” 封亦一脸委屈地将脑袋靠在封天行肩膀上,说道:“爹,可是我现在屁股好痛。” 封天行心中一阵发虚,瞄了眼走在前面的纪元,说道:“现在是吃饭时间,不许说屁股痛。” “可是,我真的屁股好痛。” “好好好!等下回去爹给你擦药!记住了,以后不许再说屁股痛了!” 封亦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他似乎想到了一个整治他老爹的办法。 封亦决定,以后老爹要是再敢打他,他就可以说自己屁股痛。 而封天行,自然猜不透儿子那小小的心思。见儿子终于肯闭上嘴不说话了,心这才彻底地放了下来。 回到百草堂,封亦也注意到了站在一傍的丁欣竹。 “爹,娘,这个小姐姐长得真好看!” 纪元笑着回头,说道:“你喜不喜欢小姐姐?” “喜欢!” “那以后就让小姐姐陪你玩,好不好?” 封亦开心地点着头。 “好!” 这一天,封天行一家三口就这样在一场虚惊中渡过。 次日,丁欣竹的父母也醒了过来。 当得知是封天行一家救了自己夫妇一命之后,丁欣竹的父母对封天行一家自然是感激不尽,同时也表示愿意留在百草堂中帮忙,并且不收分文,只为报答封天行一家的救命之恩。 如此一来,秋老爹脸色才变得好看了许多,对丁欣竹一家的脸色也好了许多。 不管怎么说,秋老爹也只是一个小商人。商人,本就是属于逐利之人,不然又怎么能当商人呢? 对此,封天行也没有想过要去改变秋老爹。他知道,不管怎么说,自己一家能暂时在燕京落脚,还得多亏秋老爹的收留。 想通这一点之后,封天行决定先在燕京城中生活一段时间,以自己一身所学来报答秋老爹的收留之恩。 其实,封天行留在燕京百草堂还有另外一层心事,那就是关于阿秀的事。 虽然封天行出于好意隐瞒了阿秀的死讯,但他终究觉得愧对了秋老爹对自己一家的信任。 为了弥补内心这小小的不安,封天行也决定替阿秀尽一份孝道。 丁欣竹父母醒来之后,经过一番交谈,封天行得知丁欣竹一家居然是来自于北宋京城开封。 不仅如此,封天行还从丁欣竹父母口中得知,丁欣竹的爷爷还曾在开封担任过不小的官职。五年前,丁欣竹的爷爷因得罪当朝权相蔡京,被关入狱中,在狱中含冤而死。丁欣竹的爷爷入狱后,丁欣竹一家便开始家道中落,最终走投无路之下,只能离开开封,前往辽国境内,以避免招到蔡京的继续迫害。然而,在逃难的过程中,路上又遇劫匪,虽侥幸保得性命,但身上为数不多的盘缠却被劫匪给抢走了,最后落得个乞讨为生,一路跌跌撞撞来到燕京。 谁知,这才刚来到燕京,丁欣竹父母居然又染上了时疫,这才幸得封天行出手相救。 听了丁欣竹一家的遭遇之后,封天行忍不住怒从心生,同时内心愤怒地感叹:“亏我大汉民族千年基业,差点就毁在这些奸臣手上了!” 丁欣竹一家选择留在百草堂中。 就这样,百草堂在两天之内,便由原来只有秋老爹一个人又当掌柜又当伙计,变成了现在的七个人。 这人一多,百草堂也变得热闹了不少。 数日之后,也不知是谁将封天行医治好时疫的消息传了出去。 又在没几天后,燕京城内便流传着百草堂有个神医大夫的传言。 这样一来,百草堂生意便红火了起来,许多人都跑来百草堂抓药看病。 时光流逝,不知不觉,封天行一家来到燕京已经有三个多月了。 这三个多月来,封天行接触的病例越来越多,凭借着未来医学知识的辅助,封天行行医经历变得越来越丰富,医术也变得越来越高明。 许多其他大夫束手无策的病例,来到百草堂,在封天行面前便能药到病除。 封天行,就这样成为了燕京城内名符其实的一代神医,一代传奇人物。 直到许多年以后,盘古大陆上仍然流传着关于神医封天行的传说。 (本章完) 第29章 燕京风云1 第29章燕京风云1 百草堂门口,等待看病的病人在街上排着长长的队伍。 而百草堂内,封天行和纪元则是忙得满头大汗。 这三个月来,百草堂每天都是这样的忙碌着。 百草堂中,最开心的莫过于秋老爹了。 秋老爹驾着一辆马车,鞭子一扬,马车便缓缓往前移动。 秋老爹这是要驾着马车,前往东京辽阳去收购药材去了。 生意太好了,前不久才进购的一车药材,不过两天就空了,所以他得赶紧地再去收购一车回来。 百草堂中,除秋老爹外出去收购药材去了,其他六个人都在店内忙碌着。 纪元利用未来的管理学,将每个人负责做什么都安排得妥妥当当的。 封天行是主治大夫,负责看病和开单,而纪元自己负责收钱和对账,丁欣竹协助丁大嫂负责熬药与招呼病人,充当护士的角色,而丁欣竹父亲则负责抓药和配药。 尽管每天忙得不可开交,但百草堂的生意依然忙不过来。 百草堂的生意火了,连带地傍边的茶楼酒馆生意也变得火了起来。 百草堂对面,是一家名为酒香楼的酒楼。 这家酒楼,在之前便算得上是燕京城内有名的大酒楼。 正所谓,水涨船高。 随着百草堂生意变得越来越红火,这家酒香楼在燕京的名气也越来越大。 这一天,酒香楼靠向百草堂一边的三楼包厢中,两个中年男子手端酒杯,靠着窗口注视着对面的百草堂。 这个包厢,平日里是不对外开放的,据说是燕京某个权贵人物专用的包厢。至于是哪个权贵人物,那人长什么样,除了酒楼老板,从来都没人见过。甚至,外人连这酒楼的老板是谁也不清楚。 两只酒杯轻轻一碰。 留着八字须,面容俊逸的华服中年男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赞道:“这酒,是从江南绍兴运过来的花雕酒!慕容兄,你觉得这酒如何?” 另一个高高瘦瘦,但气宇不凡的黑衣男子轻轻笑道:“这酒醇而不辣,入口顺滑,堪称是酒中极品。南宫兄今日约我来这里小聚,应该不会就只是纯邀我来品酒的吧?” “当然!”华服男子将酒杯放下,看向对面的百草堂,“慕容兄,没想到你还是有一双慧眼,随随便便就能从长白山带回来一个神医。早知这样,当初我就应该请求慕容兄将人带到我南宫府的。此人,简直就是一棵摇钱树啊!” 黑衣男子自嘲地摇着头,说道:“我也确实没想到这个封天行医术居然能如此高明!但这也不能怪我,南宫兄之前不同样没想到?” 华服男子不无惋惜地说道:“这确实没能想到!不然,当日说什么也会让慕容兄将人带到我南宫府的。若是当初将此人纳入我南宫家,我南宫家与江南苏家的距离又会更加接近。” 黑衣男子哈哈一笑,说道:“看来,南宫兄年少时立誓说的要让南宫家成为天下第一富商世家的豪言壮语至今还没能忘怀。不过啊,南宫兄,你想打败江南苏家成为天下第一富商,这恐怕不那么容易啊!听说,这苏家苏横浪是个经商的奇才,最近更是将神刀门下的产业都纳入了苏家门下。” 华服男子摸着嘴角的八字须,说道:“只要慕容兄肯帮忙,我倒觉得其实也没那么难!如今长白山出来的药材一半以上都归入我南宫家,而苏家,之所以十年来能够霸占天下第一富商这个名头,依靠的也仅仅是那条通往西方世界的丝绸之路。只要慕容兄再帮个忙,调些兵马驻守在天山脚下,截断苏家的财路,这天下第一富商的名头,不早晚得落在我南宫逆的头上?” “南宫兄未免太看得起我慕容池了!这个忙,我慕容池帮不上,也不敢帮。” 原来,这酒楼包厢内饮酒的两人,一个正是当今南宫家家主的南宫逆,另一个则是辽国镇南将军身边的红人慕容池。 南宫逆帮慕容池把面前的酒杯满上,说道:“看来,我想要成为这天下第一富商这一愿望,得等慕容兄的计划成功,掌握大辽兵权之后才能实现了。” 慕容池重新端起酒杯,说道:“即便是接过耶律雄才手中的兵权,我也管不到天山那边去。除非,南宫兄能助我完成恢复大燕慕容氏的伟业。南宫兄,其实近年来,我也发现你似乎越来越消沉了。听说,最近你沉迷于炼丹,对你南宫家的产业不闻不问。可否真的此事?” 南宫逆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就不知慕容兄这又是从何处听来的消息。不错,最近我在研究一个药方。如果慕容感兴趣的话......” 慕容池摆手说道:“不不不!我对炼丹不感兴趣!我只是担心,南宫兄沉迷于炼丹,而忘记了当初我们的约定。” “怎么会?”见慕容池如此回答,南宫逆笑得很开心,“从此之后,慕容掌权,南宫掌财,这是我俩结拜时定下的誓言,我南宫逆又怎么可能忘记呢?” “那就好!”慕容池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南宫兄,其实你完全可以不依靠辽国势力,就能打败江南苏家。” 南宫逆端起酒杯,同样一饮而尽。 “慕容兄有何妙计,不妨说来听听。” 慕容池将空酒杯放回桌上,说道:“南宫兄,近年来你可有没有听说过大漠飞狼这个人。” “大漠飞狼?”南宫逆嘴角一阵抽搐,“当然听说过!传言,此人乃是近年来出现在西域大漠中的一大盗,杀人越货,心狠手辣。被他盯上的商队,无人能够幸免。不但货要被吞光,连人的性命也被吞光。从大漠飞狼出现的那一天起,见过大漠飞狼的人,已经全部死于他的刀下。” “没错!如果南宫兄能找到大漠飞狼,让大漠飞狼专找苏家的麻烦,抢苏家的货物......” 后面的话,慕容池没再说下去,因为他觉得,后面的话不用说南宫逆也能够听得明白。 南宫逆脸上的笑容渐渐收了回去,说道:“慕容兄,这玩笑不能乱开!万一我当真了,后果是会很严重的。” 慕容池摇了摇头,说道:“我并不是开玩笑!这个方法,南宫兄真可以去试试。” 南宫逆这下不但笑不出来,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 “慕容兄,这大漠飞狼长什么样,从来没人见过,只知道他刀法如神。因为,见过他的人,都是死于他的刀下。而且,每个死于他刀下的人,身上只有一处伤口。可见,那些人都是被他一刀毙命。就连名闻江湖的苏州神刀门门主,据说也是死于大漠飞狼的一刀之下。慕容兄,你觉得大漠飞狼这样的人,是我能收买得了的吗?” “南宫兄,你不去试试,又如何知道不行呢?” “可是,这大漠飞狼长得是圆是扁,天下都无人知道。而且,此人在西域大漠神出鬼没,多有可能是西域人。” “不!南宫兄,我知道他是个中原人。” 慕容池自己端过酒壶,不仅替南宫逆倒满了一杯酒,也替自己倒满了一杯酒。 “我早已看出,大漠飞狼所使的刀法,正是神刀门的刀法。至于神刀门门主死于大漠飞狼之手,只能说明神刀门门主的本门刀法造诣还远不如大漠飞狼。这神刀门门主,不仅刀法不如人,还好管闲事。明明功夫不好,还要替人家商队保镖,这也算是自己找死。” 说完这句话,慕容池突然脸色一变,隔着墙壁一掌拍向外面。 “什么人,竟敢在此偷听我们谈话!” 掌力穿过墙壁,一道人影在窗外一晃,掉了下去。 慕容池与南宫逆同时身形一闪,沿着窗户朝下望去,却见街道上只有排队等候看病的人。 南宫逆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连声音都开始颤抖。 “该死,居然有人摸到了我们身边都没能发现!” 慕容池脸色同样不怎么好看。 “南宫兄不必担心,此人中了我的穿心掌,也活不了多久。” “可是,他偷听了我们的谈话。我怕,他会在死之前将我们的谈话内容说给其他人听。” “我们刚刚可没说什么,只是说大漠飞狼的事。就算说出去又能如何?大不了,我们不去找大漠飞狼便是了。” 南宫逆一想,觉得慕容池说的这话也有点道理,这才稍稍安心一些。 “还是慕容兄想得周到!”南宫逆沉默了片刻,又说道,“我们大意不得!从刚刚那人的身手来看,对方可不是什么小人物。” “是的!此人中了我的穿心掌,还能从容逃走,此人的功夫,应该不在你我之下。” “那究竟是谁呢?当今天下,能有这份功力的人,除了你我之外,数来数去也就四个。天山一叟多年未来中原,应该不会是他。另外,通天狮子李道,是个光明磊落之人,应该不会干这种偷鸡摸狗之事。剩下的,就只有两个人了。我希望,刚刚那人是覃飞厚才好。” 慕容池握着酒杯的手明显抖了一抖,已经失去了刚才的那份自信和冷静。 “南宫兄,看来,你找个借口去一趟开封,看看能不能见上覃飞厚一面。至于耶律雄才,就由我去探探他的虚实,看看他有没有中穿心掌的迹象。如果真是这几个人之中的一个,我那一记穿心掌可能还要不了他的命。” “好!我这就去安排去开封的事。慕容兄,你也要小心。要是刚刚那人真的是耶律雄才,我想,你我都要想办法跑路了。” 慕容池没有再说话,而是阴沉着一张脸,身形一闪,从窗口跳了出去。 南宫逆也没在这包厢中多做停留,跟着慕容池从窗口跳了出去。 从慕容池和南宫逆进入这间包厢开始,一直到他们离开,都不曾惊动其他任何人,只除了刚刚那偷听之人。 (本章完) 第30章 燕京风云2 第30章燕京风云2 百草堂内依然忙得不可开交,甚至,连七岁的封亦都已经出来帮忙抓药了。 一个小姑娘,一个小男孩,两道忙碌的小身影成为了百草堂内最靓丽的身影。 掌灯时分,百草堂总算送走了最后一个看病的人。 一天忙碌下来,封天行累得几乎要虚脱,躺在一张躺椅上一动不动。 封天行是最累的一个人。 说起来,名气太大了也不是什么好事。这名气一大,什么人都来百草堂看病,一些无病之人也要跟着呻吟两声,要跑来让封天行看看心里才能安心。甚至还有上门来问怎么才能生儿子的女人,把这里当成了拜神送子的神庙。当然,像这样的人多是一些大户人家的老爷们或者是他们的妻妾,都是吃饱饭后觉得没事干,纯属来给封天行添乱的。 对付这样的人,封天行一般就是三言两语打发走,告诉那些男人要想身体好,就要平日里注意锻炼身体,也告诉那些女人这里是治病的地方,要想拜神求子应该去送子庙。 就在封天行躺在躺椅上一动也不想动的时候,封亦精神却好得很。 封亦蹲在门口,也不知是在看什么。 看了好一会,封亦转回药铺,来到封天行身边,一脸神秘兮兮地对封天行说道:“爹,外面那棵树上还有个人。” 封天行偏过脑袋瞄了儿子一眼,摸了摸儿子的脑袋,却并未将儿子的话听进脑海里。他实在是太累了,累得连脑子都不想再转动一下。 “亦儿,去看看你娘做好饭没有。如果做好饭了,就来叫我。” 纪元手里端着松油灯,正巧从后院进来。 看到封天行累得这副模样,纪元感到一阵心疼。 将松油灯放在柜台上后,纪元又转身走向后院。 “你先休息一会,等会就吃饭了。” 封亦精力还旺盛着,等纪元一走,便拉着封天行的手,强行要将封天行拉起来。 “爹,你去看看嘛!就在外面那棵树上,他已经在树上呆了一天了。” 封天行实在拗不过儿子,只能随着儿子出门去看看。 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一轮圆月挂在空中。 现在已是入冬季节,外面寒风呼呼,有一种割脸的感觉,街道上已经看不到一个人影。 封天行在门口看了眼百草堂傍边的那棵大树,瞪了封亦一眼,说道:“哪有人?” 封亦松开父亲的手,往那棵大树跑了过去。 “真的有个人!不信我爬上去给你看看。” 说完,封亦跑到树下,张开手脚,呼呼两下便爬了上去。 封天行被吓了一大跳,困意一散而光。 “亦儿,你干嘛!不是早告诉过你,不准再爬树了吗?” 当知道上次封亦遇见田智的过程是因为从树上掉下来,刚好掉进田智的驴车后面,当时可把纪元吓坏了,严厉告诫封亦不准再爬树。显然,封亦根本就没把纪元的话听进耳中。 封天行跑到那棵树下想拉下儿子时,封亦已经爬上了树,并且在茂密的树叶中拉出了一只手来。 虽然,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但封天行依然凭借月色看出,那确实是一个人的一只右手。 封亦也不知害怕为何物,对树下的封天行说道:“爹,你看,我说的没错吧!这树上面是不是有个人!我没骗你吧!” 封天行气得大吼:“你给我快点下来!” 看父亲生气了,封亦也不敢再胡闹,只得乖乖地从树上爬下来。 封天行一把揪过封亦,挥着巴掌就要在覃佑屁股上来那么两下,却见封亦扭过脑袋,一双可爱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着盯着自己看。 “爹,你又要打我屁股了吗?” 封天行只觉得一阵心虚,扬起的巴掌轻轻放了下来。 “亦儿,以后我不准你再爬树。要是再不小心从树上摔下来,就没那么好运了。记住没有,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仿佛为了应景,封天行这话音刚落,便有什么东西从树上掉了下来,重重地摔在地上。仿佛在用实际行动告诫封亦,若以后再爬树,这就是榜样。 封天行和封亦同时被吓了一跳,双双看向那从树上掉下来的黑影。 那是一个人,正是树上的那个人。 原来,因为封亦刚刚爬上树将那人手拉了出来,导致那人在树上失去平衡而摔了下来。 封天行心中“咯噔”一下,暗道:“这人从那么高的树上掉下来,连哼都没哼一声,莫非是个死人?” 想到这,封天行放开封亦,小心翼翼地走上前,伸手先探了探那人鼻息。 果真,那人没有呼吸。 封天行又伸手摸向那人胸口,同样感觉不到那人有心跳的迹象。 但是,封天行却能感受到那人的体温。 “难道是刚死不久?” 按理说,人死后心脏会停止跳动,体内血液循环停止,人的身体便会慢慢变得坚硬且冰冷,成为一具尸体。直到数天之后,尸体开始腐化,才会散发出热量,并且开始膨胀,重新变得柔软。 然而,眼前这个人并没有半点要腐化的迹象,所以封天行断定这人应该是刚刚断气没多久。 封天行一颗心“砰砰”乱跳,又伸手给那人把了把脉,却发现此人居然还有脉跳。 封天行一阵思量之下,猛然醒悟过来,暗道:“此人一定是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可能是受了伤,藏在树上闭气疗伤。嗯,多半是这样,也只有这样解释才解释的通了。” 想到这,封天行拉着那人一只手,将那人负在背上,往百草堂内赶去。 封亦提起小短腿,蹦蹦跳跳地跟着父亲身后也往百草堂赶了回去。 回到百草堂,封天行将那人放在躺椅上。 借着松油灯那飘忽的灯光,封天行蹲在那人面前,细细地打量着眼前这人。 这人年纪与封天行相仿,额头稍稍突起,一身灰色长袍下,体型不算瘦,也不算胖。 封天行对治疗内伤并没什么经验,始终看不出此人身体究竟有何问题。想了想后,便起身转去柜台,想找点人参片试试看能不能唤醒这人。 就在封天行转身离开的那一刹那,那人突然就睁开了眼,与封亦对视着,一副大眼瞪上小眼。 那人伸手在唇边对封亦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然后突然间就失去了踪影。 而封亦则回头看向门外。 虽然那人离开的速度非常快,但封亦却能捕捉到那人离去时的行动轨迹。 封亦从小就身体灵活,而且反应能力远超其他人,但因为他从来不会拿自己与他人对比,所以从来没发现自己与其他人的不同。 当封天行找到人参片,转过身来后,却发现躺椅上的那人已不见了踪影。 封天行使劲揉了揉双眼,以为自己是看花眼了。 封天行快步跑到躺椅傍边,左看右看,确定自己没看花眼,因为那人确实是不见了。 “亦儿,刚刚那人呢?” 封变偏着脑袋,看着父亲,回答道:“他走啦!” “走啦?”封天行感觉自己有点傻了,连话都听不懂了,“什么时候走的?” “就刚刚,爹你在找药的时候走的。” “爹怎么没看到。” 封亦“吃吃”地笑了起来,说道:“爹你刚刚在找药,当然没看到他走。” “那你怎么不提醒爹?” “因为他叫我不要和爹说。” “爹都没听到你们说话,你还想骗爹是不是?” “爹,他做了个这样的动作,我们没有说话。娘和我说过,这个动作是叫我别说话。” 说完,封亦学着刚刚那人的动作,伸出食指放嘴边轻轻吹了口气。 封天行被小封亦这个动作给萌翻了,忘记了之前的事,忍不住故作凶恶状,还轻轻敲了敲封亦的脑门。 这一幕,好巧不巧被从里屋出来的纪元看到眼里。 纪元不清楚前因后果,见封天行这副模样,心中气不过来。 “天行,你又在打亦儿了!” “啊!” 封天行这一抬头,正对上妻子那冷冽的目光。 “纪元,你听我解释,我没打亦儿。” 纪元可不听封天行的解释,走过来搂着封亦,心疼地问道:“亦儿,痛不痛?” 封亦先看了看父亲,然后摇着头,说道:“一点也不痛!” 然而,封亦的这个眼神,又让纪元产生了一定的误解。 “你看你,叫你不要打儿子,你偏不听!你看现在,儿子都开始怕你了。” 说完,纪元又轻轻摸着封亦的额头,安慰道:“乖,亦儿不怕,有娘在,你不用怕你爹。以后,咱们不和你爹玩了,好不好?走,我们吃饭去,今晚不准你爹吃饭。” 纪元牵着封亦的手往里屋走去。 封天行觉得自己这次真的是太冤了,简直比窦娥还冤。 “唉!” 封天行摇着头,跟着妻儿身后,走向里屋。 说不给封天行吃饭,那当然只是纪元为了安抚封亦说的。 事实上,封天行一坐上桌,纪元早已经给封天行盛了满满的一大碗饭摆放在桌上了。 由于药铺生意好,手里头也有了点钱,这些天来纪元对吃的方面一点也不吝啬。加上纪元又有一手好厨艺,煮了一大桌的好菜。 这日子,封天行倒也觉得过得是有滋有味。 封天行一顿狼吞虎咽,一碗饭很快下肚。 “纪元,老爹又不回来吃饭吗?” 纪元抬头看了眼丈夫,说道:“老爹今天上午去东京辽阳进药材去了,要三天后才回来。来,丁大哥,丁大嫂,来来来,你们也夹菜吃!不用客气!” 回答完封天行的问话,纪元开始招呼丁欣竹一家吃饭,并且替丁欣竹夹了一筷子菜。 在这个年代,人与人之间有着非常严格的等级制度。比如说,佣人是不能和主人坐一起吃饭的。 在百草堂中,丁欣竹一家三口就一直将自己当成是佣人。 封天行和纪元可不管这一套,要知道,他们都是从未来穿越过来的新兴人类。所以,吃饭的时候都是叫丁欣竹一家坐一桌吃的。然而,封天行夫妇不管这一套,就不代表丁欣竹一家能够接受和主人坐一桌吃饭。 在吃饭的时候,丁欣竹一家向来都显得很拘谨,甚至连菜都不敢多夹。 面对这种情况,封天行和纪元也是没有一点办法。 (本章完) 第31章 燕京风云3 第31章燕京风云3 一碗饭很快下肚,封天行正要起身再盛碗饭,却听药铺中传来一声轻咳。 显然,此时有人进了药铺。 在往日,这个时候药铺早就关好门了。但今日由于之前的一点小插曲,封天行却忘记把门关上了。 封天行将碗筷放回桌上,说道:“你们继续吃饭,我去看看外面有什么人。” 说完,封天行转身往门口走去。 封天行掀开门帘,看到药铺中站着的那人之后,心里却是愣了一愣。 “慕......慕容大侠!是你啊!” 原来,这来访之人,竟然是三个月前带封天行一家来燕京的慕容池。 慕容池一身黑色劲装,腰间缠着一条腰带,给人一种非常严谨的感觉。 慕容池在药铺中扫视了一圈之后,才对封天行点了点头。 “封大夫,打扰了!” 封天行一脸笑容,说道:“哪里哪里!慕容大侠,吃过饭没?我们正在吃饭,要不坐下来一起吃顿晚饭?” 对此,慕容池并没有拒绝。 “那就打扰了!” 慕容池随着封天行进入里屋,目光一一扫过饭桌上的每一个人脸庞,最后停留在丁欣竹父亲脸上。 慕容池以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丁欣竹的父亲,好一会才将目光移开。 封天行并没有注意到慕容池的异样,对纪元说道:“纪元,慕容大侠还没吃晚饭,你去加一副碗筷吧!” 纪元点了点头,起身去为慕容池拿碗筷去了。 封天行让慕容池坐自己傍边,问道:“慕容大侠,要不要喝两杯酒?我们这里有老爹准备好的人参酒,可带劲了。” 慕容池还是轻轻点了点头,仿佛他就不知道什么叫客气。 纪元背对着众人,皱了皱鼻子,为慕容池的突然出现而打扰自己一家吃饭感到有些许不悦。 纪元对慕容池说不上讨厌,毕竟人家也算是救过自己一家三口,但心里就是对慕容感激不起来,总觉得慕容池这人心计太深,让人看不懂。与这人在一起,让人不由自主地产生一种拘束感。 封天行可不明白此时纪元的心理。 “纪元,去把老爹珍藏的人参酒拿一坛出来。” 纪元给慕容池拿了一副碗筷,然后又转身去拿酒去了。虽然心中不悦,但来者是客,总不能怠慢了客人。 慕容池再次看了看丁欣竹的父亲,然后拿起筷子,一声不吭地夹菜吃。 纪元端上来酒坛,封天行拿着酒杯正要替慕容池倒酒。 谁知,慕容池直接端起碗递到封天行面前,意思大概是要直接拿碗喝。 封天行一愣,说道:“慕容大侠,这酒很烈,别喝醉了。” 慕容池笑了笑,说道:“我就喜欢大碗喝酒。” “哦!好吧!” 见慕容池这么说,封天行便直接替慕容池倒了满满一大碗酒。 而慕容池也不客气,直接一口就将整整一碗酒喝下肚。 封天行刚放下酒坛,见慕容池碗中已空,便只好再次端起酒坛,替慕容池倒酒。 一傍的封亦看到慕容池喝酒喝得这么爽快,心中一阵痒痒的,说道:“爹,我也想大碗喝酒。” 封亦一句话没说完,便遭到傍边纪元的一记死亡凝视。 可惜,封亦没感受到母亲的眼神,还一脸眼巴巴地盯着慕容池。 慕容池又笑了笑,便将手中的一碗酒递到封亦面前。 封亦哪懂得什么规矩,见慕容池将酒递过来,便开心地伸手要去接。 纪元一巴掌拍过来,直接拍在封亦手上。 封亦脖子缩了起来,扭头看向母亲,这才感受到母亲那犀利的眼神。 “我不喝我不喝!” 封亦缩着脑袋,一脸害怕地看着母亲。 纪元给封亦碗里夹了一筷子菜。 “赶紧吃饭!” 于是,封亦端起碗,将整张脸都埋进饭碗里。 慕容池收回那碗递给封亦的酒,自己一口干下,然后又自己端过酒坛,自己给自己满上。 见慕容池自己倒酒,封天行也就不再客套,不再招呼慕容池喝酒,自己起身打饭去了。 一顿饭就在这种无声无息的气氛中渡过。 丁欣竹一家三口匆匆将饭吃完,然后就起身转到后院去了。 由于慕容池的出现,丁欣竹一家三口更感到坐立难安。特别是丁欣竹的父亲,被慕容池一双探究的眼睛盯着,感觉自己就像个贼一样。 由于药铺只有这么大点地方,房间本就不够,丁欣竹一家三口只能住后院的柴房中。当然,他们对此也不会有什么不满,毕竟,柴房也是个能遮风避雨的地方,比之以前在外面睡人家屋檐下餐风露宿,好得可不是一点两点。 纪元和封亦吃完饭后,纪元便拉着封亦到前面的药铺中去了,让封天行一个人去招待慕容池。 再吃了一碗饭后,见纪元已经离开,封天行便也给自己碗中倒了碗酒,陪着慕容池喝上几口。 慕容池足足喝了十八碗酒,而封天行也喝了三碗,将整一坛子酒喝了个精光,这才作罢。 打了个酒嗝,慕容池放下碗,说道:“封大夫,我想向你打听个事。” 封天行喝了三碗酒,这已是他酒量的极限,此时只感觉整个人都要飘起来了。 封天行还在为慕容池的酒量感到不可思议,听慕容池这么一说,带着醉意,说道:“慕容大侠,什么事你请说,我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慕容池再次打了个酒嗝,说道:“刚刚,你是不是在外面救了个男人?” 封天行一怔,问道:“慕容大侠,你怎么知道的?确实,我之前看有个男子晕倒在外面,以为他是得了什么重病,所以......” “那他现在人呢?” 封天行傻傻笑着,摇了摇头,说道:“那个人也真是个怪人。我扶他进来之后,发现他没有呼吸,但脉搏却有跳动,正要拿点人参片给吊吊命,谁知一眨眼功夫他就不见了。” 慕容池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这让封天行感到有些不知所措,以为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 “慕容大侠,我没有骗你,我真的只是一转身,他就不见了踪影。莫非,慕容大侠知道那人是谁?” 慕容池没有说话,垂着头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封天行觉得气氛有些尴尬,心中想起三个月前的事,便想转移这个话题。 封天行借着酒意,说道:“上次,还多谢慕容大侠伸出援手,让老柳送我们回百草堂。” 慕容池总算是有了点反应,抬头盯着封天行。 见慕容池直盯着自己看,封天行醉意朦胧之下,又想起那天发现的一个秘密。 “对了,那天,我看到了镇南将军,还有将军夫人坐在马车上,并且无意之间看车上还有个小男孩。慕容大侠,那小男孩是什么身份?是镇南将军的儿子吗?” “你看到的那三个人,正是镇南王,镇南王后,还有他们的小王子。” 封天行提到那小男孩的时候,慕容池的脸色有一些缓和,但封天行接下来问的话,让慕容池脸色再次阴沉了下来。 “那小王子是镇南王和王后的亲生儿子吗?” “当然!封大夫为何有此一问?” 封天行并没有注意到慕容池脸色的变化,此时点了点头,说道:“慕容大侠,其实,我可以肯定的说,那小王子应该并非是镇南王和镇南王后所生的亲生儿子。” 封天行这话一出,慕容池脸色猛然大变。 封天行依然还未注意到慕容池脸色的变化,接着说道:“镇南王和镇南王妃都是单眼皮,但那小王子却是双眼皮。单眼皮的父母,是不可能生出双眼皮的孩子的。” 有一句话,叫祸从口出。 慕容池听了封天行这话之后,眼神中突然透露出一抹杀机。 “是吗,你确定没有看错?封大夫,这种话可不能乱说。” 封天行还是没注意到慕容池眼神的变化,摇了摇头,说道:“我不会看错的!我可以肯定地说,那小王子不可能是镇南王和镇南王后的儿子。” “是吗?” 不管是出于何种原因,慕容池是真的对封天行动了杀机,放在桌下面的一只手缓缓翻转过来,掌心对准了封天行。这一刻,他是真的想要杀了封天行。 慕容池手腕猛然一抖,一股无形掌力无声无息地直击向封天行胸口。 就在这一刹那,窗外传来一声暴喝。 “小心!” 一阵银光闪过,封天行面前的桌子一分为二。 同时,那道银光也冲散了那道发击向封天行的掌劲。 紧接着,一道人影破窗而入,手持一把大刀,一刀直劈向慕容池。 慕容池一脚踢飞被一分为二的桌子,猛然起身,旋转一圈,避开迎面劈来的一刀。 封天行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傻了,仍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任由两个人在周边你来我往。 一时间,刀光四射,掌劲横飞。 两道人影在封天行面前闪来闪去,令封天行一阵眼花缭乱,分不清谁是谁。 “咔嚓”一声,刀光划过,劈断了楼梯下的一根柱子,楼梯应声而塌。 药铺中的纪元和封亦听到里屋传来的动静,来到门口,掀开门帘。 这一刻,封天行体内的酒意终于被吓醒,起身便跑向门口。 “快走!” 封天行知道自己刚刚算是走运,两大高手在他身边武来武去,居然都没有误伤到他。 “轰”地一声,一道掌劲击穿进出后院的门板,接着那两道人影居然在墙壁撞出一个大洞,打到后院中去了。 封天行挡在进出药铺的门口,用身体挡在纪元和封亦前面。 见两个打斗的人打到后院去了,封天行才松了口气。 纪元问道:“天行,这是怎么回事?” 封天行摇着头,说道:“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本来我和慕容大侠正聊着天,突然窗外闯进来一个人,就和慕容大侠打了起来。” 封天行并不清楚,他刚刚其实已经是命悬一线了。若非那人突然出现,自己现在已经到鬼门关报道去了。 以慕容池刚刚那一掌的劲道,若击中封天行,封天行是必死无疑。 (本章完) 第32章 燕京风云4 第32章燕京风云4 后院中还传来两人打斗的声音,一阵“轰轰”声传来,不用想也知道后院其实已经被那两人弄得天翻地覆了。 纪元冷着脸,看着本来被自己整理得干干净净,现在却变得一片狼藉的里屋,心中的怒火是再也控制不住。 “这都是些什么人啊!无缘无故跑来这里打架,把我们家当成什么地方了!” 纪元心中的怒火直冲向脑门,竟然一把推开封天行,气冲冲地要往后院走去。 “纪元,你干什么!” 封天行被纪元的反应吓出了一身冷汗,忙一把拉住纪元。 纪元怒气冲冲地回头瞪着封天行,吼道:“我干什么?我想问那两个人想干什么!再不阻止他们,我们这个家都要被他们拆得乱七八糟了!你拉着我干嘛!” 三个月下来,纪元是真心把这百草堂当成自己的家了。 封天行苦笑着说道:“我们拿什么去阻止他们?他们一根手指头都可以要我们的命,我们有本事阻止他们吗?” 经封天行这么一提醒,纪元算是冷静下来了。 “那怎么办?眼睁睁看着他们拆我们的家吗?等老爹回来,我们怎么向他交待!” 封天行一阵沉默,因为他也不知道怎么向秋老爹交待。 这想想也是,秋老爹出门时药铺还好好的,要是回来后看到药铺被拆得七零八散的,那不得被气疯才怪。 但听轰地一声,墙壁又破了一个大洞。 那两人,居然在后院打着打着,居然又打了回来。 只见一个蒙面黑衣人手持一柄大刀正劈向慕容池,而慕容池双掌夹着那柄大刀一路后退。 这次,封天行算是可以看清打斗中两个人的身影了。 正所谓,神仙打架,殃及池鱼,大概说的就是这么一回事吧。 封天行心中是欲哭无泪,内心在呐喊:“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无缘无故被扔到九百多年前不说,好不容易生活稳定了点,又给我来上这么一点事,老天爷你这是在玩我还是怎么回事?” 封天行心中的呐喊还没结束,事情再次出现恶化。 慕容池双掌夹住蒙面人的刀身,突然大喝一声,将蒙面人手中大刀震断。 而蒙面人突然转身,以一套诡异的身法转到慕容池身后,一掌拍出。 慕容池被那一掌拍飞,落下时刚好摔在墙角床边的一张小桌子上,而此时桌子上正放着一盏松油灯。 油灯被慕容池撞翻,松油洒落出来,溅在了床上的棉被上。 瞬间功夫,那张小桌子在松油的助燃下燃起了火苗。 火苗迅速蔓延,不过眨了几下眼的功夫,封天行一家三口睡觉的那张床也被火苗点燃。 “该死!” 封天行一声咒骂,冲上前想要灭火。 慕容池虽然中了一掌,但显然并没有受多重的伤。 一个鲤鱼打挺,慕容池起身后两掌同时拍出,两股掌力袭向那蒙面人。 那蒙面人同样不甘示弱,虽然手中兵器被震断,但他同样有双掌。 只见那蒙面人扔开手中刀柄,双掌推出,与慕容池来了个硬碰硬。 “轰”地一声,两人的掌力均被对方掌力击散,四散开来。 封天行才往前冲了几步,便觉得眼前有一股无形之力推过来。 封天行不由自主地退后数步,最后摔倒在地上。 “天行!” 纪元见丈夫摔倒,感觉整颗心都要碎了,哪还顾得上其他,上前将封天行紧紧搂在胸前。 封亦此时也哭喊着扑到封天行身上,大喊道:“爹,爹!” “恩公!” 丁欣竹一家三口从后院冲进来,看到这一幕,急急忙忙跑到封天行和纪元面前,站成一排,想用血肉之躯挡在前面。 另一边,慕容池与那蒙面人四掌相对,开始拼起了内力。 一阵阵白烟从两人肩背处升起,可见两人的一身内力修为均已达到让人匪夷所思的境地。 火焰在两人周围蔓延,都快烧到两人脚下了,但两人却毫不在乎。 慕容池嘴角溢着鲜血,怒吼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那蒙面人“嘿嘿”一阵冷笑,说道:“慕容池,你也真够心狠手辣的!人家封大夫跟你说了一个秘密,你居然就要杀人灭口!我知道了!原来,耶律雄才的儿子不是耶律雄才的儿子,而是你慕容池的儿子,我猜得对吧!” “你胡说八道!” “我是不是在胡说八道,你心里最清楚!你若非心里有鬼,又为什么要杀人灭口。外面早有传闻,六年前,你儿子刚出生没多久就死了!而你儿子出生只比耶律雄才儿子早了几天。其实,你儿子根本就没死,死的其实是耶律雄才的儿子。你用你的儿子调换了耶律雄才的儿子,然后再杀死耶律雄才的儿子。你这样做,是想让你儿子在日后继承耶律雄才镇南王的王位。” “一派胡言!” 慕容池不知是不是受到了什么刺激,猛然间激发出体内的潜能,推着那蒙面人直往后退。 蒙面人显然没想到慕容池受到刺激后居然功力大增,大吃一惊,说道:“你居然练了天罚魔功!” 此时的慕容池仿佛失去了理智,疯了一般推着蒙面人撞向墙壁。 “轰”地一声,墙壁再次被那两人撞开一个大洞,两人消失在封天行等人的视线中。 两个破坏者虽然走了,但屋内的大火却越烧猛。不但墙角那张床燃起了大火,就连顶上的楼板也开始燃烧了起来。 百草堂药铺里面很多都是木质结构,这火一旦烧起来,便蔓延得很快。 不一会,连门口的那张门帘也燃烧了起来,而药铺中靠向里屋墙壁,放置药材的药柜也在高温下自己开始燃烧。 封天行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顾不上自己身受内伤,大吼道:“快,快救火!” 丁欣竹一家三口匆匆忙忙冲上前,突然一根横梁被烧断,砸了下来。 “啊!” 丁欣竹一家三口差点被那根横梁砸了个正着。 封天行猛然间清醒过来,知道这火势已经控制不住了。 “快,别救了,去药铺把药材都转到外面去,快!” 当封天行等人跑进药铺的时候,才发现药铺里也已经着火了。 浓烟滚滚,封天行一家三口和丁欣竹一家三口在拼命抢救药铺里的各种药材,想将损失降到最低。 火势蔓延太快,没几下功夫连柜台都开始起火。 见状,封天行知道这药铺也不能再呆了,否则这浓烟一旦盖过来,连人都要跑不掉。 “别管了,都出去!快走!” 封天行拉着纪元和封亦,一口气冲出门口。 然而,当封天行一家三口在街道上转过身来时,却发现丁欣竹一家并没有跟着跑出来。 这一间药铺的重要性对于丁欣竹一家来说,比在封天行一家心中的份量还要重。他们好不容易才有了一个落脚的地方,他们是情愿不要性命也要抢救这间药铺。 “这一家子傻瓜!” 封天行气得在空气中挥舞着拳头,却又不得不对纪元说道:“你在外面看好亦儿!” “天行!” 纪元猛地伸手拉住封天行,她清楚封天行想要去做什么。 封天行回头凝视着纪元,什么话也没说。 纪元终于轻轻地松开了手。 “天行,无论如何,你都要活着走出来。我和亦儿不能没有你。” 封天行点了点头。 “我一定不会丢下你和亦儿的!” 说完,封天行转身冲向药铺。 然而,此时的火势已经超出了封天行的想象。 一团火苗猛然间窜出屋顶,房子开始向一边倾斜。 封天行冲进药铺后,里面已经是浓烟滚滚,根本看不见丁欣竹一家三口的身影。 “丁大哥,丁大嫂,欣竹!咳咳!” 封天行一张口,便吸了一大口浓烟。 一阵头晕目眩,封天行知道自己必须要退出去了,否则自己这条命也都要交待在这里了。 无奈之下,封天行只能退出百草堂。 封天行刚退出去,便听身后传来“轰”地一声,整个药铺的屋顶往下一沉,塌了下来。 封天行转过身,目瞪口呆地看着身后化为火海的药铺。如果刚刚自己出来得再晚一点点,自己这条命就真的要交待在里面了。 “丁大哥,丁大嫂!” 封天行无力地对着大火狂吼一声,不由自主地跪在了地上,掩面大声哭了起来。 纪元冲过来,从身后紧紧抱住了封天行,她担心封天行会控制不住情绪,再冲进药铺。药铺没了,还可以重建,但如果封天行死了,她就不知道要怎么活下去了。 “天行!” 两夫妻紧紧抱在一起,放声大哭了起来。 这一幕,对封亦的冲击也很大。 小小年纪的封亦,站在父母身后,小小的一双手紧紧拽成小拳头。他感觉胸口的印记再次开始发烫,有人在脑海里不停地问自己,不停地责问自己。 “你明明可以救他们的,为什么不去救人!” “你知道的,我不能救,我不能解开自己的封印。” “不,你这是自私!” “我不是自私,我是真的不能救。盘古大陆上,肯定有天魁的爪牙,我甚至不知道我身边有没有魔族人的存在。当年的燕国国师车嵬,不就是天魁布在盘古大陆的眼线吗?我出生的时候,已经露过一手,我甚至都不清楚七年前有没有惊动天魁。如果我提前解开封印,那就是救一个两个人的事了,但那样我会害死整个盘古大陆上的人!” 终于,封亦感觉胸口的印记恢复了正常,然后他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当封天行夫妇哭够了之后,转过身来才看到儿子昏倒在了地上。 “亦儿!” 封天行夫妇赶紧跑过来,将封亦搂进怀里。 “亦儿,你可别吓唬娘啊!” (本章完) 第33章 燕京风云5 第33章燕京风云5 百草堂着火的事情很快惊动了左邻右舍。 “着火啦,快来救火!” 只听一阵阵敲锣打鼓的声音传来,整条街都开始轰动。 封天行和纪元抱着儿子,傻傻地跪坐在街道中间,任由傍边人来人往。这一刻,他们已经放弃了一切行动,只要一家三口平安就好,其他的他们已经都不在乎了。 天亮时分,整个百草堂已经化成了一片灰烬。 废墟上,要么还有零星的火苗在“噼里啪啦”地燃烧着,要么就是冒着一股股青烟。 街道上站满了人,他们都一脸同情地看着坐在街道中间的那一家三口。 “真是可惜啊!怎么就一把火把百草堂烧没了呢?” “是啊是啊!百草堂在这里开了十几年了,真的是可惜了!” “大家别这么恢心丧气地,人家封神医不还好好的吗!” “这样吧,我们大家一起帮封神医一家再盖一间百草堂,好不好?” “好呀!” “......” 于是,有人上来安慰封天行一家。 “封大夫啊,你们也别太着急!刚刚我们大伙都商量好了,帮你们一起重建百草堂。” 封天行迷茫地抬头,扫视着周围一双双关切的目光。 “谢谢大家!” 封天行的迷茫并非是因为百草堂被烧,而是经过一晚的思考,他想起了昨晚的事情。 百草堂之所以被烧,是因为慕容池与那蒙面人。 此时,慕容池与那蒙面人不知打到哪里去了,也不知谁胜谁负。但封天行知道,经过昨晚一事,慕容池是不会放过自己一家的,因为自己一家都在傍边听那蒙面人说出了慕容池的一个大秘密。 耶律雄才的儿子,居然是慕容池的儿子!慕容池用了一招狸猫换太子的手法,将耶律雄才的儿子换成了自己儿子。 从昨晚慕容池的反应来看,那蒙面人说的话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想到这,封天行心中不由打了个寒颤。因为,他想起了那蒙面人说过的另外一句话,说昨晚慕容池要杀了自己灭口。 封天行猛地从地上站起来,对纪元说道:“纪元,不好!我们要赶快走,要赶紧离开燕京,有人要杀我们!” 纪元同样一脸迷茫地看着封天行。 封天行顾不得解释,拉着纪元就要离开。 “封大夫?” 傍边有人呼唤封天行,然而封天行却听而不闻,拉着纪元挤开人群,朝外走去。 “这......” 周围街坊一阵面面相觑。 “封大夫不会是疯了吧!” 不管周围的人怎么议论,封天行都当作没听见,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要赶紧离开燕京城。 “唉,真的是可惜了,封大夫居然疯了!” 身后的议论声继续传来,但封天行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封天行搀扶着纪元,纪元抱着封亦,快步往街道一头走去。 这一家三口终于离开了身后街坊的视线,也听不见街坊们的议论声了。 离开百草堂前面的那条街道,封天行转了个弯,进入另一条街道,拉着纪元继续往前走。 突然,封天行眼急手快地拉着纪元闪身躲进傍边的一条小巷子里。 纪元正要询问怎么回事,却被封天行捂住了嘴唇。 “嘘!别说话!” 封天行在巷子里左右看了看,发现这居然是一条死胡同。然后,又发现这条巷子的尽头堆放着一堆草料,应该是傍边这户人家喂牲畜用的。 封天行没有犹豫,拉着纪元来到这条巷子尽头处,让纪元搂着封亦坐在草料上,他则抱起一把草料,将草料盖在纪元身上。 “天行,发生什么事了?” “你什么都别问,坐好,不要出声,也不要动!” 封天行将草料一把把撒在纪元身上,直到将纪元和封亦的身躯都盖住,这才坐在傍边,将自己也埋藏进草料堆中。 就在封天行做好这一切之后,没多久,外面街道上走过一大队辽国骑兵。 那一大队辽国骑兵经过之后,后面还跟有一大队辽国步卒。 透过草料中的缝隙,看到外面这一幕之后,封天行的心跳在猛烈的加速。他似乎,可以预测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了。 就在刚刚,转到这条街上来的时候,封天行远尖地看到远处有一队辽国骑兵正往这边赶来。 当时,封天行心中“咯噔”一跳,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于是,封天行便拉着纪元躲进了这条小巷子。 外面一队队辽兵走过,不知究竟来了多少辽兵。只知道那些辽兵走过之后,留了一小队守在街道傍边。 不一会,外面就传来一声声惨叫声。 纪元想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天行......” “嘘,别说话!” 一名街坊从巷子口跑过,突然一支利箭从身后射来,穿透了那名街坊的胸口。 又有两名街坊跑进了这条巷子里。 两辽兵紧跟着追了进来,不由分说两刀砍在那两名街坊的背部。 两名街坊发出两声惨叫,受伤倒在了地上。 两辽兵毫无恻隐之心,上来将手中弯刀直刺进那两名街坊的胸口。 巷子对面那户人家,有人开门想出来看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但却被站在街道傍边的两名辽兵赶了回去。 这一刻,封天行终于相信纪元之前的判断了。 纪元曾说过,她感觉慕容池不是什么好人。 这慕容池不愧是一代枭雄,有着宁可错杀一千,也不可放过一个的心理。 这一刻,封天行知道,外面这些辽兵正是慕容池调过来的。为了不让昨晚自己一家听到的事情传出去,他选择杀光百草堂周围整条街的人。 “真的是够心狠手辣的!” 封天行闭上双眼,不忍看外面所发生的暴行。他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他怪自己多嘴。要不是自己多嘴,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他觉得是自己害死了百草堂周围整条街的街坊。 但是,事以至此,封天行也没办法再去改变什么。 这场屠杀进行了几乎整整一天。 在百草堂前的那条街道上,辽兵见人就杀。 辽兵封锁住整条街的出入口,不许任何人进出。而在封锁圈内,已经是尸横遍地,血流成河。 傍晚时分,外面的屠杀终于进入了尾声。但是,辽兵依然没有撤走,依然守着所有出入那条街道的口子。 直到三天之后,外面的辽兵才撤走。 封天行一家三口,也在草料堆中躲藏了足足三天三夜。 ...... 燕京镇南王府。 镇南王府坐落在燕京城的中心处,占地三千亩。王府内,各种雄伟建筑林立。 金黄的琉璃瓦面上,一条条精雕细刻的金龙盘旋着。 龙,自古以来便是帝王权利的象征,谁都不敢擅自以龙自居,除了帝王之家。 通往王府中心大殿的台阶上,一队队辽兵整齐地站立在左右。 慕容池沿着台阶一步步往上走去。 “慕容将军,王爷在里面等你!” 慕容池对站在门口的侍从轻轻点了点头,然后走进殿内。 大殿中,头戴王冠,站在一盘棋前细细研究的镇南王耶律雄才回头看了眼走进来的慕容池,说道:“慕容,你来了!” 慕容池走到耶律雄才身后,单膝跪下。 “慕容池参见王爷!” “慕容将军请起!来,你看看这盘棋怎么走。” “是!” 慕容池起身,走到棋局傍边,仔细观摩。 “王爷,这盘棋,走的可是当今天下形势啊!妙!一盘棋,就将当今天下分析得透透彻彻。试问当今天下,又有谁能比得上王爷的文韬武略?王爷这盘棋,让末将佩服得是五体投地!” “哈哈哈哈!”耶律雄才仰头一阵大笑,“慕容将军,等你破了盘棋,再来拍本王这个马屁也不迟。” 慕容池惊讶地抬头,说道:“这么说,王爷还有后着!如此看来,末将若不能将这盘棋研究透,那就显得末将太无能了!” “慕容,你也别太谦虚!本王相信,以你的能耐,这盘棋难不倒你。你再仔细看看!” 慕容池垂头细看棋盘,半晌后,转为一脸严肃。 “王爷这盘棋,是想一举将南方小小宋朝归入我大辽啊!” “慕容啊慕容,本王就知道,当年本王没看错人!你,确实是个人才!” 耶律雄才大袖一挥,接着问道:“慕容,你可是看出了这盘棋的精妙所在之处了?说来听听!” 慕容池轻轻点了点头,说道:“那末将就在王爷面前献丑了!这盘棋,黑白双方各占半壁江山。粗粗一看,白子虽然占地更广,似乎占据优势,但后面的棋却不好走。而黑子虽然势弱,但却有多种选择可以冲出白子的包围。” 耶律雄才摸了摸脸上的胡渣,点头说道:“慕容,你可看出,白子该如何封锁住黑子的突围呢?” 慕容池想了想,说道:“黑子虽然有多个选择,但白子只需抓住这个突破口,长驱直入,进入黑子腹地,便可将黑子分割包围。黑子虽然选择众多,但终究后继无力,翻不起什么波浪。” “慕容果然是一代将才!那么,白方的突破口又在哪里呢?” “这里!” 慕容池指上了棋盘中间的一处周围布满黑子的空白处。 耶律雄才继续摸着脸上的胡渣,似乎在考虑这一步棋的可行之处。 “这里是......雁门关!这个地方可不好打啊!我辽国大军,当年就是在雁门关吃了大亏,最终才不得不与小小宋朝和谈,订立澶渊之盟。” (本章完) 第34章 燕京风云6 第34章燕京风云6 慕容池点了点头,说道:“王爷考虑得甚是周全。从这盘棋的局势来看,若不能攻破雁门关,我大辽军队便不能深入宋境。这宋军软弱无能,但这雁门关,就像是一颗钉子,抵在我大辽的咽喉处,令我大辽军队不能前进半步。唯有拨除这颗钉子,我大辽军队方能深入宋境,从而一举拿下整个宋境。” “嗯!不错!慕容,你说得很有道理。明日,皇上便会到达南京。到时,本王会将你这一想法启奏于皇上。若是能打动皇上,让皇上挥兵南下。等我大辽铁骑驰骋于江南之时,就是你立大功之际。” “谢王爷!” “对了,这两天听说你在燕京闹了很大的动静,究竟是为何事?” 慕容池面色不改,说道:“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查到当年杀害小儿的仇家隐藏在市井之中。为了报当年的杀子之仇,末将可能做得过火了。” “嗯!”耶律雄才只是轻轻点了点头,“限你在明日午时之前,将一切痕迹抹除掉,不能让皇上知道此事。好了,你先退下吧!” “是!” 慕容池走出大殿时,迎面遇见一侍从匆匆赶来。 “慕容将军!” 那侍从匆匆向慕容池行了一礼,打了个招呼后便走进殿内。 “启禀王爷,江南苏家苏横浪求见。” “喔?苏横浪?他来见本王所谓何事?” “小的听苏横浪说,以后想从燕京收购长白山的药材。” “好!让他进来!” “是!” “招苏横浪进见!” 身后传来侍从那拖着长长尾音的大喊,慕容池眉头微微皱起,但也并未将这事放在心上。 直到慕容池与一青衫中年男子匆匆擦肩而过。 慕容池猛然转身,盯着那人背影。 “他就是苏横浪?看这背影......是他!那晚与我在百草堂交手的那蒙面人!” 慕容池脸色猛然间大变。 “他居然就是江南苏家的苏横浪!不好,事情怕是有变!我要尽快带着争儿离开燕京!” 想到这,慕容池调整了方向,大跨步往安置王府家眷的内院走去。 慕容池轻松避开王府内巡逻的守卫,左一转右一绕来到一处精致的别院内。 “王后娘娘,这是西夏使者进贡的冬果梨汤,请王后和王子品尝。” 别院一处楼阁内,传来镇南王后与侍女的对话。 “争儿,过来尝尝这西夏的冬果梨汤。” “母后,我不吃!” 慕容池闪身来到别院墙角,轻轻戳破傍边窗上的窗棂纸,凑上前观看里面的情况。 楼阁内,一侍女正托着一托盘跪在地上,托盘上面放着两碗热气腾腾的汤水。 傍边,一贵妇正拿着勺子哄着一小男孩喝汤。 见里面只有这三个人,慕容池没有犹豫,猛地破窗而入。 “啊!什么人!” 那侍女被吓了一跳,倒在地上,而盘中的汤水溅了她一身。 慕容池上前一掌,便了决了那侍女的性命。 那贵妇人同样被惊吓住,喝道:“大胆!慕容将军,你这是要做什么?” 慕容池冷笑一声,说道:“王后娘娘,得罪了!” 慕容池上前两步,一指戳中那贵妇人颈部。 那贵妇人连哼都没哼一声,便晕了过去。 慕容池并没有选择杀掉镇南王后,毕竟他对耶律雄才还是有所顾忌。 “你,你要做什么!母后,你醒醒!” 那小男孩惊恐地摇晃着贵妇人的身躯。 慕容池上前拉着小男孩的手,说道:“争儿,跟我走。” 小男孩使劲挣扎着,却怎么也挣扎不开。 “我不走,你要带我去哪里?” “争儿,你听我说,你现在很危险,我要带你离开这里。” “我说了我不走!我父王在这里,我不会有危险。你放开我,我要去告诉父王。” “争儿,你听我说!耶律雄才并不是你父王,我才是你的亲爹。” “你胡说,我要见父王!” 无奈之下,慕容池只能狠心一记手刀劈在那小男孩颈部。 小男孩白眼一翻,失去了知觉。 慕容池将小男孩夹在腋下,身形一闪,离开这处别院。 “什么人!” 慕容刚走出别院,迎面碰上一队十六人的巡逻辽兵。 “是我。” “原来是慕容将军。咦,慕容将军这是带小王子去哪?” “你管太多了!” “小的不敢!只是,王爷有令......” 那领头的辽兵话未说完,便觉眼前人影一闪,接着便失去了知觉。 不仅是那领头的辽兵失去了知觉,其余十五名辽兵几乎在同一时间内一个个倒下。因为,只在那一瞬间,慕容池出手如电,连出十五道指劲,击穿了他们的心脏,令他们在瞬间毙命。 杀了这十六人的巡逻士兵,慕容池继续朝王府外跑去。他对王府内的一草一木都熟悉得不得了,只要不出意外,基本上就能完美避开巡逻的辽兵。 出得镇南王府,慕容池转念一想:“这事,得去通知一声南宫。不管怎么样,我和他终究兄弟一场。” 想到这,慕容转了个方向,纵身一跃,眨眼间消失在一幢楼阁的屋顶。 就在慕容池逃出镇南王府后不久,一大队辽兵从王府内出来。 “王爷有令,全城搜捕慕容池下落,如有反抗,格杀勿论!” “你,带人去南宫世家。其他人跟我来!” 整个燕京,在这一刻再次沸腾起来。 ...... 封天行一家三口躲在这个小巷子里已经整整三天三夜了。这三天三夜,他们甚至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外面街道时不时会有一两队辽兵经过。 街道上的尸体已经被清走,但地上依然还残留着血迹,那是怎么清洗都洗不去的痕迹,是向上天控诉那场暴行的证据。 直到这天傍晚,辽兵终于全部撤走了,但封天行依然还是一动也不敢动,即便他早已饿得头昏眼花。 一道人影战战兢兢从巷子口左右观察,确定周围没有了辽兵之后,这才敢走进巷子,往封天行一家三口藏身的草堆处走来。 那人一边走过来,一边在口中念念有词:“上天保佑我,上天保佑我!我这辈子也没做过什么亏心事,千万别让我碰见那群刽子手。唉,马棚里的草料都吃光了,我那匹可怜的马儿呀,都饿了两天了,我只是出来替我那马儿拿点草料而已,拿了草料我就马上进屋。上天保佑,千万别被那群刽子手看到我。” 那人来到草堆前,弯腰抱了一把草料。 “啊!” 那抱草料之人怎么也没想到,这一抱之下竟然抱住了一个人,吓得往后退了一大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封天行从草料堆中站起来,对那人做了个禁声的动作。 “嘘,别说话,我们不是坏人。” 那人惊魂未定,抬眼望去。 “咦?封大夫?” 封天行点了点头,说道:“对,是我!不好意思,吓着你了。咦,你是......老柳!” 原来,这出来抱草料之人,竟然又是老柳。 封天行心中一沉,想起老柳与慕容池的关系。 “老柳,我们要走了。” 封天行转身从草料堆中将已经饿得昏昏沉沉的纪元拉起来,就要离开这里。毕竟,他不确定老柳会不会将自己的行踪告知慕容池。 老柳看了眼似乎已经失去意识的纪元一眼,说道:“封大夫,你夫人这个样子,你们又能跑去哪里呢?外面,还有辽兵在到处抓人呢。要不,就先到我家里躲一阵子,等风头过了你们再走?” 封天行抬头正视着老柳的眼睛。 从老柳的眼神中,封天行看到了真诚。 “谢谢你,老柳。” 在这种情况下,封天行也知道,自己想要躲开辽兵的视线逃出燕京城,几乎是没有任何可能,所以他只能选择相信老柳。 此时的封天行,并不清楚外面的辽兵并不是在追捕自己,反而是在抓捕慕容池。 封天行跟着老柳进入老柳家中。 老柳所住的地方很小,也非常简陋。只有一个房间,一张床,一张桌子。那就相当于,平日里老柳吃喝睡觉都在这一个房间里。 “老柳,你就一个人住吗?” 老柳抱着一把草料,推开侧面的一条门,那里是一个马圈,里面饲养着一匹马。 老柳呵呵笑道:“是啊!我这辈子啊,没什么能耐,连个老婆都娶不上。不过,我有这个老伙计陪着,也不算孤单。对了,你快扶你夫人孩子到床上去躺着。” 老柳将手中草料扔进马圈,然后转出来把门关好。 封天行感到一阵心伤,抹了抹鼻子。 封天行这个动作让老柳误会了,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说道:“呵呵,我这里实在是太脏了点。” 封天行摇了摇头,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怎么会,我觉得你这里很干净,比那些大户人家住的地方都要干净多了。” 封天行这话中意思,是暗指老柳心灵干净,但老柳又怎么可能听得出封天行这话中隐藏的意思呢? “封大夫你可真会说笑!那些老爷们哪会住这样的地方。” 封天行扶着纪元躺上床,转身对老柳说道:“对了,老柳,你不是认识慕容大侠吗?” 这话,封天行并不否认有试探的意思。 老柳笑了笑,说道:“我和慕容老爷,只是雇主和被雇佣的关系。大概在八个多月前,慕容老爷只是雇佣我赶车去长白山。像慕容老爷这样的人,我又怎么高攀得起呢?” 听了老柳的回答,封天行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老柳,我这里有一贯铜钱,你先拿着。” 封天行从怀里掏出一大串铜钱,塞进老柳手中。 “啊!这......” 老柳盯着手里沉甸甸的一大串铜钱,一时之间目瞪口呆,不知是惊喜还是不敢置信。 (本章完) 第35章 燕京风云7 第35章燕京风云7 这三个月来,百草堂生意红火,封天行确实赚了不少钱。当封天行发现百草堂的火势要控制不住的时候,就放弃了抢救药材,而是去柜台后面将这三个月来赚的三惯铜钱取了出来。 老柳半晌才回过神来,要将那一贯铜钱交还给封天行。 “封大夫,这可使不得!” “老柳,你是不是觉得太少了?那我这里还有。” “不不不!封大夫,说实话,我老柳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多钱,我不敢要啊!” 封天行笑了,说道:“给你你就拿着!再说了,现在外面到处是辽兵,我们也不知道要在你这里躲多久。这些钱,就当做我们住你这里躲难的生活费吧。你看,我们一家三口的性命都在你手中呢,这一贯钱真不算多。” 在封天行再三劝说下,老柳只好将这一贯铜钱收下。而封天行一家三口,也在老柳这里暂时进行避难。 不知不觉,封天行一家三口在老柳家中又躲避了十天了。 这十天下来,外面倒也还算平静。 虽然时不时会有辽兵在外面匆匆走过,又或偶尔会有辽兵来敲门查问,但没再发生流血事件。 每次有辽兵敲门的时候,封天行一家三口便要躲进马圈里,让老柳一个人去应付辽兵。 辽兵见这屋子只有老柳一个人住,也不会多问什么。 这天,一天下来都没见有辽兵来敲门,甚至一天都没看见有辽兵在外面街道巡逻,似乎,这一场风波已经落下了帷幕。 这天晚上,封天行一家三口与老柳坐在一张小桌子上吃饭。 “老柳,这些天来打扰你了。我们准备明天就离开燕京。” “啊!” 老柳一口馒头还含在嘴里,抬头看着封天行。 封天行笑着点了点头,说道:“这些天来,多亏有你照顾。可以说,你救了我们一家三口的命。要不是遇见你,我们真不知道会遇见什么事。老柳,谢谢你!” 老柳匆匆将口中的馒头咽下肚,说道:“你们要走?不多住些日子了吗?那你们准备去哪里?” 面对老柳的一连三问,封天行回以一记微笑。其实,封天行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只知道自己一家三口要尽快离开燕京城。 “我们想回家乡去。我们的家乡,在美丽的江南。想来,我们也已经好久没回家去看看了。” “哦!江南啊,那可有点远啊。” 老柳没再挽留封天行,只是匆匆把手中馒头吃完,便进入马圈,去与他的马儿聊天去了。 纪元替封亦抹了抹嘴,说道:“天行,就不知老爹怎么样了?” 封天行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是啊!不知老爹怎么样了!可能,他会以为我们已经死了吧。现在,我只但愿他不要出事才好!” 封天行一家三口并不知道,秋老爹此时一点事都没有,只是在燕京的东城门口外面进不了燕京城。 早在十天前,秋老爹便赶了回来。但由于燕京城内发生一系列事情,整个燕京城被辽兵封锁,所以他进不了城,只能在城外干等着。 辽兵在燕京城中搜捕慕容池的身影,但搜查了整整十天,也没有一丝收获。 慕容池,就仿佛在人间蒸发了一般。 镇南王府在这十天中也发生了很多事情。 那日江南苏家的苏横浪朝见耶律雄才之后,假装无意间说出一个大秘密,就是慕容池狸猫换太子的一事。 耶律雄才听完后当场大怒,但一想慕容池跟在身边这么多年,他多少有些怀疑苏横浪的一番说辞。 然而,慕容池和小王子的失踪,似乎正印证了苏横浪的一番说辞。 而镇南王后醒来后,也将慕容池劫走小王子一事告知耶律雄才。 到这个时候,耶律雄才方真正看清了慕容池的真面目。 至于苏横浪为何要与慕容池过不去?这个或许也只有苏横浪自己心里最清楚。 或许,是因为苏横浪中了慕容池一记穿心掌吧。 那日,在酒香楼外偷听慕容池与南宫逆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苏横浪。 苏横浪当时被慕容池发现,还中了慕容池一记穿心掌。受伤之后,苏横浪并没有急着逃走,而是神不知鬼不觉地躲在百草堂傍边的那棵大树上暗自疗伤,却不想被小小年纪的封亦发现了。 那一刻,苏横浪似乎发现封亦有着某种特殊的能力,因为他自问以自己一身功夫,就算是像慕容池那样的高手也难以发现他躲在树上。而一个才七岁的小孩却能发现他的行踪,这不得不让他感到惊讶。 后来,苏横浪见慕容池到访百草堂,便再次躲了起来,却又无意之间听到封天行与慕容池的对话。 慕容池与封天行一番话谈下来,居然又想要杀了封天行灭口。 聪明的苏横浪立刻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在慕容池出手的一瞬间蒙面出现,救下封天行,并与慕容池大战了一场。 苏横浪因有伤在身,不敌慕容池,在一番打斗之后又悄然离开。 慕容池在打斗中虽然占了些上风,但想要取苏横浪的性命,却也不是那么容易。 慕容池担心封天行将秘密说出去,居然调动兵马,对百草堂附近的老百姓进行了惨无人道的大屠杀。 但是,慕容池终究杀不了苏横浪,这个秘密终究被苏横浪传到了耶律雄才耳中。 耶律雄才知道自己居然在多年来一直被慕容池当成猴子般戏耍,而且慕容池居然还杀了自己亲生儿子。大怒之下,誓要将慕容池大卸八块,于是派兵捉拿慕容池。 然而,慕容池也不是傻蛋,怎么会乖乖等着耶律雄才来将他大卸八块呢? 慕容池将自己亲生儿子带走,本想再去将这消息告诉好友南宫逆,让南宫逆与自己一同逃命。 结果去了南宫家,才得知南宫逆居然刚出门了,据说是准备去开封。 从这一刻开始,南宫家的覆灭便已经成为了定局。 慕容池只好将南宫逆的儿子一同带走,至于去了哪里,便无从得知了。 南宫逆也算是倒霉,交了慕容池这么一个朋友。 可怜南宫逆还未能出得燕京城,便在城门口被辽兵拦下,代替慕容池承受了耶律雄才的怒火。 从此,南宫世家在燕京城内被除了名,曾经的辉煌也只是留给后世之人偶尔在茶余饭后的一些谈资。 ...... 见封天行一家三口坚持要走,老柳也只好坚持要送封天行一家三口出城。 也不知是不是封天行一家三口的运气太好。 总之,就在封天行决定带着妻儿准备离开燕京的这一天,燕京城就解封了。 燕京城恢复了往日的生机,却也留下无数冤魂的哭泣。 几乎是同时间,封天行等人由南门走出燕京城,而秋老爹却是由东门进的燕京城。 秋老爹回到百草堂的时候,看到成为一片灰烬的百草堂,顿时傻了眼。他不敢相信,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而回来时就变成这个样子。 不仅如此,百草堂前这整条街都空荡荡的,似乎除了他之外,就再没有一个活人,想打听百草堂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都找不到人打听。 直到两天后,秋老爹才从其他街道的人口中得知发生了什么。 从此,秋老爹以为封天行一家三口就算没有葬身火海,怕是也已经被辽兵所杀。 虽然只是与封天行一家三口相处短短三个多月的时间,但秋老爹心中却着实将封天行一家当成了亲人。 秋老爹最终还是怀着伤感的心情,决定重建百草堂。 且说那天封天行一家三口坐上老柳的马车,一家人战战兢兢地坐在马车上,往城南行去。 到城门口的时候,被一行辽兵拦下。 老柳陪着笑脸,说道:“各位军爷,车上这位老爷要回娘家探亲,还望军爷们通容通容。” 那辽兵只是瞪了老柳一眼,将老柳拉下车,然后掀开马车前的帘布,一双眼睛在封天行一家三口脸上来回扫视。 封天行将妻子和儿子紧紧搂进怀里,心里是七上八下的。 好在那辽兵什么也没说,便退出去让老柳赶紧走。 老柳松了口气,重新坐上马车,手中鞭子一扬,“啪”地一声击打在车辙上。 那马儿立马懂得老柳的意思,往前迈开步子,拉着马车往城门外走去。 出得城门,封天行拉开门帘,朝老柳说道:“老柳,就送到这吧!” “封大夫,就让老柳再送你们一程吧!这里啊,离江南几千里路,多送你们一段路,你们就可以少走上一段路。” 说完,老柳再次扬起马鞭,抽在车辙上。眼前这匹马儿可是他的心头肉,他可舍不得抽在马身上。 马儿扬起四肢,开始快步奔跑起来。 封天行无奈,只好任由老柳再送一程,虽然他觉得老柳说什么送自己一程这话让自己心里有点怪怪的感觉。 城门外,一个半眯着眼睛的男子在看见老柳那辆马车只有封天行一家三口之后,突然缓缓退后隐藏在人群之中。 马车往南赶了一段路之后,进入一片树林之中。 “驾!” 马车后面,不知何时赶上来八个骑马的男子。 老柳只是往后看了一眼,并未放心上。毕竟,这条路是一条官道,并没有规定谁可以走,谁不可以走。 “驾!” 后面四个男子突然策马加速,很快从两边越过老柳的这辆马车。 突然,那四个男子同时在老柳这辆马车前一拉马缰,让四匹马开始向中间靠拢,并且突然就那样停在老柳那辆马车的前面。 “吁!” 老柳急忙拉住自家马儿,否则非得撞在一起不可。 老柳家的马很有灵性,并没有马上停住脚步,而是向傍边转了个圈,让后面的车慢慢地停下来,而不是猛然间停顿。 (本章完) 第36章 雁门山下1 第36章雁门山下1 封天行一家坐在马车里,也感觉到了外面的异样。 封天行问道:“老柳,怎么回事?” 外面的老柳回答道:“没事没事!” 说完,老柳从马车上跳下来,对前面四名男子抱拳说道:“四位大爷,你们拦下小老的马车,可是有何指教。” 那四个男子骑在马上,相互看了眼后,突然就仰头一阵大笑。 老柳不明所以,正要再次询问。 后面还有四男子此时骑马赶了上来,就停在老柳马车后面,挡住老柳马车的退路。 一人大声喝道:“你个小糟老头子,可还记得你大爷我吗?” 老柳回头望去,见那说话之人是一个眼睛眯成一条缝的男子。 “这位大爷,小老在哪见过大爷吗?小老可记不得,曾在哪见过大爷!” 封天行从马车内钻出来,一见那眯眯眼,心中却是大吃了一惊。 老柳或许已经不记得这眯眯眼了,但封天行可还记得清清楚楚。三个月前,在来燕京的途中,曾遭到四个劫匪拦路,后来被慕容池杀了三个,另还有一个被自己揍成了一个猪头。 而眼前这眯眯眼,正是被封天行揍成像个猪头的那一个。 封天行心里开始暗自叫起苦来。 “该死,怎么又遇见这班匪徒了!” 三个月前,那是有慕容池这么一个绝顶高手在傍边,才能将那四个劫匪打发。而现在,不但身边没有了高手,对方人数上还多了一倍。 那眯眯眼在看到封天行之后,眼神立刻变得恶毒起来,其中还夹杂有一丝得意。 “呵呵!真是山不转路转!你们怎么也没想到,你们也会在今天遇见大爷我吧!洪堂主,就是他们。三个月前,就是这几个人伙同一个武林中人,杀了我们天龙门的三个兄弟。还说,就算是咱门主,他们也不放在眼里!” “好大的口气!”眯眯眼傍边,另一个骑在马上,身穿黄色锦袍,背上背着一柄虎头大刀的男子一声大喝,“我们门主,武功天下第一!你们这些无知小辈,竟敢不将我们门主放眼里,当真该杀!弟兄们,先将这两个人抓起来。另外,再看看车上还有没有什么人!” “是!堂主,我这就去看看车上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宝贝。” 眯眯眼自靠奋勇,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往封天行一家三口所乘坐的这辆马车走来。 封天行心中又惊又怒,张开双手拦住那眯眯眼。 “你不准过来!” 然而,身后两匪徒突然从马背上跳下来,上来一左一右按住封天行的胳膊。 “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快放开我!” 封天行使劲地挣扎,却哪敌得过两个男子的力气。更何况,这两个男子似乎还是练过的。 一匪徒一脚踢在封天行膝盖弯处,封天行便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 这时,两匪徒顺势用力按下封天行肩膀,一把就将封天行按在了地上。 “你们这班强盗,给我住手!” 老柳想上来帮忙,却被另两匪徒从背后按住,以同样的手法将老柳也按在了地上。 眯眯眼蹲在封天行面前,拍了拍封天行脸庞,嘿嘿狞笑道:“你上次不是很凶的吗?啊,敢对你大爷动手,你吃土吧你!” 眯眯眼使劲按住封天行脑袋,将封天行脸面死死按进土里。 眯眯眼狠狠折磨了一番封天行,心情大好。 “等会再找你算账!” 最后,眯眯眼又朝封天行身上吐了口口水,转为一脸色眯眯的模样,往马车方向看过去。 “堂主,刚刚在城门口,我要是没看错,马车里还有个女人。” 眯眯眼这话一出,其他七个匪徒顿时大笑了起来。 其中一人大笑着说道:“哈哈!看来今天我们兄弟都有福了!” 封天行大怒着抬头,不顾满嘴的泥土,大骂道:“你们这群畜牲!你们会不得好死!” 这一刻,封天行真的好后悔,后悔当日为什么没有将这眯眯眼打死。 一匪徒用力一拍封天行后脑,吼道:“你给老子闭嘴!嘿嘿,倒不知道是谁不得好死!放心,等大爷们爽够了,会让你们去阎王爷那里去报道的!哈哈哈哈!” 匪徒们一阵得意的大笑,却让封天行恨得直咬牙。 马车内,纪元紧紧地搂着封亦。虽然没有看外面发生什么事,但她从封天行等人的对话中已经明白了一切。这一刻,她才明白一个道理,原来在这种混乱的世道之中,真的要会武功才行。 眯眯眼爬上马车,掀开车帘,眼睛顿时一亮。 “洪堂主,我果然没看错!这马车里,不但有个女人,还是个大美人呢!” 那骑在马上的洪堂主听了眯眯眼这话后,开心地大笑了起来。 “快快快,给我拉出来,我已经忍不住想要看看是个什么样的大美人了!” 纪元紧紧搂着封亦,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只是一脸愤怒地瞪着眯眯眼。 眯眯眼“嘿嘿”笑着钻进马车,无耻地说道:“大美人,你别怕!来,乖乖地跟着下车!不然,哥哥我可是要动粗了!” “你们这帮畜牲!” 封天行睁大着一双眼,愤怒让他眼珠都鼓了起来。 就在这时,背后突然传来两声惨叫。 接着,封天行感觉按着自己肩膀的四只手突然松开,同时再次传来两声惨叫。 封天行心系纪元和封亦,一获得自由,都没看后面发生了什么,起身便冲向马车。 马车内的眯眯眼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便被冲上马车的封天行从背后抱住,向上次那样被封天行一把甩倒,跌落车厢的一处角落。 眯眯眼脑袋撞上车厢,一阵头昏眼花,还没反应过来,脸上便重重地挨了一记拳头。 封天行扬起拳头,也不知从哪来的力气,一手揪住眯眯眼胸口,另一只手一拳锤在眯眯眼的脸上。 “你个畜牲,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愤怒中的封天行出手没有轻重,两拳下来打得眯眯眼鼻血直流,甚至连牙齿都被打掉了两颗。 眯眯眼虽然被打了两拳,但或许是吃过一次亏了,并没有像上次那样连还手都没还,反而似乎被打醒了过来,变得穷凶极恶,伸手掐住封天行脖子。 一傍的纪元一手搂着封亦,没有被眼前的血腥吓着,向前靠近到打斗中的二人,然后抬起右脚,使劲一脚狠狠蹬向眯眯眼的双腿间。 “啊!” 眯眯眼哪受得了这种痛苦,像杀猪一般嚎叫起来,掐着封天行脖子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松开了。 封天行趁机又是两拳砸向眯眯眼。 这下,眯眯眼连吭声都不吭了,因为他已经被痛晕过去了。 马车外,那洪堂主半眯着眼,打量着眼前不知何时挣脱开两手下压制,并将四个手下给打晕的老柳。 “我还真是看走眼了,你居然还是个练家子!” 老柳拾起地上的马鞭,然后拍了拍衣袖,说道:“老夫曾听闻,太行山洪家寨的当家虽然也打家劫舍,但也算是个铁血的汉子,不会干这种下流无耻的勾当。看来,江湖上的传闻不太可信啊!” 洪堂主冷哼一声,问道:“你居然认识我,看来你也不是什么简单人。抱上名来,你究竟是什么人?” 老柳抬头盯着洪堂主,说道:“老夫在江湖上无名无号,可不像洪寨主那般有名气。只是,不知洪寨主何时加入了天龙门?” 洪堂主依旧一声冷哼,说道:“老子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你不说你的来历,你以为我就看不出你来了吗?弟兄们,上去领教两招!让我看看他的武功是什么套路!” “是!” 留在洪堂主与身边两人,背后各背着一柄大刀。 此时洪堂主身边那两人虽然知道洪堂主其实是让他们先试试老柳的底,但他们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驾!” 那两匪徒抽出背后的大刀,双腿一夹,骑在马上朝老柳冲了过来。 “啪”地一声。 老柳一甩手中马鞭,迎着那两匪徒往前冲出两步。 那一眨眼间,老柳从两匹马之间穿过,弯腰闪过一左一右横扫过来的两把大刀,手中马鞭犹如一条长龙般卷上在左边马背上那人腰间,将那人硬生生从马背上拉了下来。 那人从马背上摔下来,不巧刚好摔在另一匪徒座骑的马蹄之下。 那一蹄子踩下来,那人被踩得肠穿肚烂,看样子也是活不成了。 将一人拉下来之后,老柳手腕再次一转,手中马鞭化为一条灵蛇,向后缠上另外一人座下马匹的后腿。 老柳再次使力,拉着那马后腿向后张开。 那马匹本正向前冲去,突然间失衡,一声长嘶之后趴在了地上,将马背上之人甩了出去。 马背上的匪徒脑袋撞上一棵大树,摔下来之后便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 两招之下,老柳便重创两匪徒。 洪堂主看到老柳的鞭法之后,眼神变得犀利无比。 “二十年前,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如龙鞭柳如龙突然在江湖上消失,原来是害怕仇家追杀而躲了起来,做了个赶马的马车夫。” 老柳手腕轻轻一抖,手中马鞭仿佛有灵性一般一圈圈缠绕回来,最后落进老柳手中。 “老咯!太久没与人动过手,已经生疏许多了。现在,也就只能赶赶马了。不过,话说回来,老夫行走江湖二十余年,杀的人没有一千也有七八百,但老夫从来没害怕过这些人来报仇。因为,死在老夫鞭下的人,没有一个冤魂。那些人,不是贪官污吏,就是大奸大恶之徒。老夫行得正坐得端,又何惧仇家来报仇?” (本章完) 第37章 雁门山下2 第37章雁门山下2 老柳没有否认自己昔日的身份。 这让洪堂主眼神再次一变,咬牙切齿地说道:“柳如龙,那你可还认得我?” 老柳心中一懔,再次打量着洪堂主。 “阁下不就是洪家寨的洪寨主吗?当然,现在是天龙门的洪堂主。怎么,难道阁下还有另一层身份?” “哈哈哈哈!”洪堂主先是仰天一阵大笑,突然又收回笑声,眼神忽明忽暗地瞪着老柳,仿佛恨不能用眼神将老柳大卸八块,“柳如龙,你可还记得,太原洪家堡吗?我,就是洪基的儿子。当年,我洪家堡与你无怨无仇,你却要多管闲事,杀我洪家堡满门。老天有眼,当年我刚好外出,没在洪家堡,这才没被你所杀。这二十年来,我苦练武功,为的就是找你报仇。我找了你整整二十年了!老天有眼,总算是让我找到你了!” 老柳再次一怔,说道:“原来,你竟然是洪基的儿子!苍天真的有眼吗?当年,洪基在太原欺男霸女,无恶不作。老天要真有眼,也轮不到老夫出手,老天早就应该要把他给收拾了。” “废话少说,今天我要为父报仇,取你小命!柳如龙,拿命来!” 洪堂主抽出背后的虎头大刀,从马背上一跃而起,一刀直劈向老柳。 老柳不慌不忙,脚走七星,迎着洪堂主手中大刀而上,同时手腕一抖,手中长鞭如一条灵蛇直击向那洪堂主胸口。 洪堂主竟然不顾长鞭击来,依然直劈向老柳。 老柳心中一惊,暗道:“就算我一鞭要了他的命,我也会被他这一刀所伤!” 老柳可不想与洪堂主来个两败俱伤,只能收回马鞭,同时往后连退三步。 洪堂主一刀之下,便夺得进攻的主动权,在落地之后身躯旋转一圈,将手中大刀舞得虎虎生威,一副得势不饶人的气势。 老柳只能再退后三步。 洪堂主一刀斜劈,刀锋剖开空气,锐气直逼老柳面门。 老柳只能再退。 一缕头发从老柳眼前飘落,洪堂主那一刀削下老柳一撮头发。 洪堂主一套刀法使下来,只攻不守,逼得老柳连连后退。 老柳心中越来越惊,后背贴上一棵大树。 洪堂主大吼一声:“老匹夫,拿命来!” 那一刀劈来,老柳已经是无路可退了。 危急时刻,老柳灵机一动,就地一滚,马鞭缠上身后大树,身躯沿着大树绕了一圈。 洪堂主那一刀劈下,竟将那棵大树一分为二。 然而,此时老柳从大树的另一边闪出,在空中连踢十三脚。 由于洪堂主只攻不守,前一招用力过猛,刀已经收不回来了,只能用胸口去接下老柳踢出的十三脚。 十三脚,结结实实地踢在洪堂主胸口,无一落空。 最后一脚,老柳在空中蓄足了力量,一脚将洪堂主踢飞。 洪堂主身躯落在一丈开外,一口鲜血喷出。 老柳正要乘胜追击,突然双脚被人伸手抱住。 原来,之前被老柳打晕的那四名匪徒此时已然醒了过来,其中一人正伸手抱住了老柳的双脚。 老柳大喝一双,运气于双脚,挣脱开那人双手,同时一脚踹上那人胸口。 这一脚之下,踢得那人胸骨裂开,一口鲜血喷出,眼看也是活不成了。 另外三人扑将上来,但哪是老柳的对手。 对付这些奸恶之徒,老柳是从不手软。 老柳手中马鞭一阵挥舞,卷上一人脖颈,然后一拉之下,在那人脖颈处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将那人喉骨强行撕裂。 紧接着,老柳手腕一转,长鞭变硬,直刺入一匪徒胸口。 最后一匪徒见三个同伴都倒下了,吓得转身要逃。 然而,老柳向来疾恶如仇,又怎么会放这匪徒逃命? 老柳上前两步,来到那被马蹄踩死的匪徒尸体傍边,一脚踢出,地上一柄大刀直飞向那逃跑之人背后。 那匪徒一声惨叫,倒在了地上。因为,那柄大刀从他背后刺入后,又从他胸口穿出。 虽然,老柳出手四招便打发了四个匪徒,但也失去了压制那洪堂主的机会。 那洪堂主从地上一跃而起,一刀直劈向老柳背后。 老柳仿佛背后长了眼睛,脚步错开,转身的同时也避开洪堂主的那一刀。 此时,老柳已经摸清了洪堂主那一套只攻不守的刀法,右手扬开,手中长鞭变直变硬,趁洪堂主身在半空无法躲闪,直刺入洪堂主胸口,刺穿了洪堂主的心脏。 洪堂主大吼一声,在半空中使出最后的力气将手中大刀掷出。 大刀直直射出,刺入老柳胸口,刀锋从老柳背后穿出。 老柳同样喷出一口鲜血,倒在了地上。 马车内,封天行也不知打了那眯眯眼多少记拳头,只知道自己已经累得拳头都快要提不起来了。 “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封天行那一拳一拳锤在眯眯眼胸口,其实和挠痒痒已经没什么区别了。 “天行,够了!”纪元松开一直被搂在怀里的封亦,上前拉住封天行,“你已经把他打死了!” 封天行回过神来,定睛一看。 只见眯眯眼又一次被自己揍成了猪头,而且眼鼻嘴都在不停地往外溢血,惨不忍睹,看样子也是活不成了。 封天行吓得向后跳开,后背紧靠着另一边车厢。 “我......我杀人了!纪元,我居然杀人了!怎么办,怎么办?” 纪元知道丈夫心里难以接受自己杀人的现实,上前抱着封天行,说道:“天行,你别这样!他不是人,他只是只畜牲。他该死,你没有做错。天行,你醒醒啊。” 耳中传来妻子安慰的话语,封天行这才开始变得冷静。 “对,他只是一只畜牲,我没有杀人,我只是杀了一只畜牲。亦儿,你在干嘛?快过来!离他远一点!” 原来,在纪元安抚封天行的时候,封亦居然一脸好奇地靠上前,观看着那眯眯眼的惨状,一点也没感觉到害怕的样子。 封亦扭过头,不解地盯着父亲。 纪元也皱起了眉头,说道:“亦儿,你还不快过来。” “哦!”封亦这才转身来到父母身边,“爹,娘,我在看畜牲死后是什么样。原来,畜牲死后变得那么难看。” 封亦的童言无忌让封天行和纪元都感到一阵无语,紧张的心理却也因此放松了不少。 纪元说道:“咦,外面怎么没声音了?天行,原来老柳居然是武林高手,刚刚还得多亏他出手才救了我们。走,我们下去看看吧!” “好!原来老柳居然也是武林高手,这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封天行刚刚处于愤怒之中,只顾着打人,没有注意听外面的动静,所以并不清楚外面发生的事。 “老柳!” 封天行第一个从马车里钻出来,然而一出来,就看见老柳胸口插着一把大刀,倒在了地上。 封天行心中大吃一惊,从车上跳下来,两步当成三步跑到老柳身边,跪在地上,托起老柳的头部。 “老柳,你醒醒!” 老柳虽然被刀刺穿了胸口,但似乎还有什么心事未了,迟迟不肯断气。 听到封天行的呼喊,老柳缓缓睁开双眼。 “封......封大夫,你......你虽然是当世神医.......可今天......也救不了老柳的这条命了。” 封天行悲从心生,说道:“老柳,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老柳想笑一笑,但鲜血却从嘴角溢出。 纪元和封亦从马车内钻出来,看到这一幕后,心中同样悲恸难忍。 纪元松开封亦的手,跑到封天行身边,蹲下问道:“老柳,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心事?你可以说出来,我们替你去完成。” 从这老柳中这刀的位置来看,虽然没被刺中心脏,但也肯定被刺穿了肺部,即便是在未来医学发达的年代,若不能及时送到医院,也是难以救回来了。 老柳显得有些激动,牵动了肺部的伤口,发出一阵阵激烈的咳嗽。 纪元忍不住热泪盈眶,握住老柳的右手。 “老柳,你别急,慢慢说,我们都听着呢!” 鲜血,止不住地从老柳口中溢出。 好不容易平复心情,老柳忍着胸口的剧痛,断断续续地说道:“你们......去代州......找......找李三将军......告诉他,辽国人......可能会攻打......攻打雁门关。叫他......注意......辽国大军......的动向,做好......准备。” 封天行不停地点头,说道:“好,好!我们一定会将消息送到代州李将军那里。老柳,你还有其他心愿吗?” 老柳摇了摇头,突然将目光转向纪元身后的封亦。 封天行感觉有些奇怪,回头看了看自己儿子。 “老柳,你是想和亦儿说句话吗?” 老柳没有说话,只是瞪着一双眼,看着封亦。 纪元更咽着说道:“天行,老柳他已经走了!” 封天行回过头来,发现此时老柳的确已经断气了。 “老柳!老柳!” 封天行忍不住热泪直流,紧紧地抱着老柳。 封亦这时蹲在母亲身边,摸上老柳的左手,说道:“柳爷爷,你是个好人,好人一定会有好报。你死后一定是可以上天堂当神仙的。” 说来也奇怪,听了封亦这一句话后,老柳居然慢慢地自己闭上了双眼。 封天行惊奇地扭头盯着封亦,然后又看向纪元。 “纪元,亦儿这些话是你教她说的吗?” 纪元心中同样感到不可思议,摇了摇头,说道:“我才没教过他这些。我还以为是你教他的呢!” 封天行抹去脸上的泪水,说道:“老柳走得很安详,看来他的心愿已经全部了了。来,纪元,我们让他入土为安吧。” “嗯!” 封天行放下老柳的尸体,双手握住插在老柳胸口的那把刀。 一咬牙,封天行狠心将插在老柳胸口的那把刀拨了出来。 老柳的血溅了封天行一脸,但封天行却并不在乎。 封天行提着手中的刀先到树林傍边挖了个坑,然后在纪元的帮助下将老柳背在背上,迈着沉重的脚步...... (本章完) 第38章 雁门山下3 第38章雁门山下3 安葬好老柳之后,封天行又看了看周围七个匪徒的尸体。 “唉,虽然你们是坏人,但让你们暴尸野外也不太厚道。下辈子,你们再好好做个好人,别再做坏人了。” 最后,封天行又挖了个大坑,将包括那眯眯眼和洪堂主在内的八具匪徒尸体也一同埋了。 做完一切之后,已经是下午了。 一家三口坐在一棵大树下,随意吃了点干膜。 这些干膜,是老柳亲手为封天行一家三口准备的干粮,让他们在去江南的路上吃的。 吃着手中的干膜,封天行忍不住又想起了老柳,眼泪再次迷糊的他的眼睛。 封天行忍不住更咽着说道:“这世道,好人就真的没有好报吗?” 纪元似乎感应到了丈夫的心情,说道:“其实好人也好,还是坏人也罢,都是人。是人,就离不开死亡的命运。不过,坏人让人厌恶,几年之后就让人抛在脑后。而好人却能让人永远记住。就像你一样,我就想永远记住你。就算有来世,我也会在茫茫人海一眼就认出你来。” 封天行一阵感动,紧紧将纪元搂进怀里。 “我也一样!纪元,如果真有来世,我也一定会找到你。” 纪元将脸贴在封天行胸口,感受着封天行的心跳。 “天行,接下来我们去哪?继续下江南吗?” 纪元的本意是转移封天行心中的想法。 封天行摇了摇头,说道:“你忘记老柳的遗言了吗?我们要先去一趟代州,找李三将军。对了,纪元,你说,老柳的身份会不会很特殊。或许,他并不是个平凡人。或许,他留在燕京,就是替北宋打探辽国消息的。” 纪元白了封天行一眼,说道:“事情已经这么明显了,那还用猜吗?不是或许,而是肯定。” 听到这里,封天行起身说道:“是的!纪元,我们走吧!来,我们先向老柳道个别,他是救我们的英雄。” “嗯!” 封天行一家三口在老柳坟前拜别了老柳,拾回老柳那条马鞭,然后坐上老柳的那辆马车。 虽然,匪徒留下了八匹马,但由于纪元并不会骑马,所以封天行便将那八匹马留在这了这片树林中,送给某位在此路过的路人。 封天行本来并不知道怎么驾驶马车,好在老柳养的这匹马很通人性。 封天行马鞭才刚刚扬起,那匹马便知道扬腿往前方赶去。 “纪元,知道代州怎么走吗?” 马车内,纪元沉思了片刻,说道:“代州,我不知道在哪里。不过,之前听老柳提到雁门关。我想,应该是在雁门山方向吧。雁门山,应该在西边。” 于是,在下一个路口,封天行学着老柳赶马车的样子,右手握着马缰往右轻轻一扯。 拉车的马儿明白封天行的意思,拉着马车转向右边路口,一路往西行去。 之后虽然一路翻山越岭,在崇山峻岭中穿行,让封天行一路提心吊胆,但一路行来,倒也相安无事。 这一夜在崇山峻岭中宿了一夜,第二天又接着赶路。 傍晚时分,封天行一家三口终于走出了山林,出现在一座小镇前面。 小镇口有一座凉亭,凉亭傍边竖着一块石碑,上面刻着两个大字:关镇。 “吁!” 两天下来,封天行感觉自己已经能够完好地驾驶马车了。 “纪元,今晚我们就在这小镇上休息一晚,顺便问个路,看看有没有人知道代州怎么走。” “好的!” 纪元的声音从马车里面传来,封天行再次扬起马鞭,轻轻在空中虚晃了一下。 马车缓缓进入小镇。 封天行本以为,这小镇里面总会有供路人歇脚的客栈,毕竟电视里面不都是这样演的嘛。 然而,进入小镇之后,沿着小镇中间的那条大道从镇头走到镇尾,封天行都没看见有一间像客栈的房子。 封天行穿过小镇后,见前方有个路人扛着一捆柴火迎面走来,便喝住马,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封天行并不清楚此时是在宋境还是辽境,但想到在燕京城中,大多数老百姓说的也都是汉语,便用汉语问那路人。 “这位大哥,我想问一下,这附近有没有客栈?” 那路人放下背后的柴火,上下打量着封天行。 封天行见这路人一脸警惕,只好又说道:“大哥,我们不是坏人。只是赶了一天的路,想找个落脚的客栈歇息一晚。” 那路人收回目光,说道:“我们这关镇,一年到头来也没几个外人路过,哪有什么客栈。你们要找客栈,应该去代州。” “代州?”封天行心中一阵惊喜,“你是说,代州离这里很近了?” 那路人也是个热心肠,点头说道:“你们调头,出了关镇,沿着那条马路向东走个二十里路,就是代州了。” “向东走二十里路?”封天行愣了一愣,这才明白原来自己这是走过头了,“谢谢大哥!” 封天行再次跳上马车,让马车调了个头。 见那路人重新艰难地背上柴火赶路,封天行心中想道:“人家好心为我指了路,我也得表示一下我的感谢才行。” 这样想着,封天行对那路人说道:“大哥,你家住哪里?要不,你把柴火放我马车上,我载你回去。” 那路人摇了摇头,说道:“不必了!你这马车是载人的,我这捆柴也不好摆放。我家就在前面,没多远了。” 封天行见状,也只好作罢。 “驾!” 驾驶马车沿着来路又走了回去。 不一会,封天行又重新来到进入小镇傍的那个凉亭傍边。 镇头傍边有一家叫圣人堂的药铺,刚刚进入小镇时,封天行就有注意到了这间药铺。 不过,刚刚进入小镇时,封天行并没有看到这间叫圣人堂的药铺中有人。而此时,封天行却看到圣人堂中有一道让他感到熟悉的身影。 “吁!” 封天行喝住往前跑的马儿,然后从车上跳下来,往那间叫圣人堂的药铺走去。 “田智!” 圣人堂中,那道封天行熟悉的人影正捏着鼻子,一口将手中一碗药汁灌下。 那人听到封天行的呼唤,抬眼望去,正好看到封天行跨进圣人堂。 “噗!” 那人含在嘴里的一口药汁喷出,喷在封天行身上。 封天行皱着眉头,垂头看了看被溅在胸口的药汁。 “田智,你搞什么鬼?你就是这样迎接朋友的吗?” 原来,这道封天行感到熟悉的人影,竟然是三个月前将封亦送回到封天行身边的田智。 田智放下手中的药碗,不由自主地退后一步。 “你......你想干什么?” 田智可没忘记,三个月前就是眼前这个人,将自己搂得差点断了气。 “呃!”封天行自知上次自己的情不自禁吓着了田智,“咦,你身体不舒服吗?” 封天行注意到药铺柜台上的药碗。 田智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说道:“我没事!对了,你不是在燕京吗?怎么跑到这来了?” 这时,纪元也带着封亦从马车上下来。 封亦一见田智,还在门外便大喊:“田叔叔!” 喊完之后,封亦便蹦蹦跳跳着跑了进来,一头扑上来抱住田智的大腿。 “这......” 田智垂头看着脚边的封亦,本就昏昏沉沉的脑袋感觉就更痛了。 封天行看出田智的不对劲,上前两步扶着似乎马上就要倒下的田智。 “田智,你的身体怎么这么烫?” 猛然间,封天行想起三个月前丁欣竹父母的情况。 田智此时的状况,和三个月前生病的丁欣竹父母又是何其相似。 封天行心中猛然大惊。 “田智,你这里有没长白山的灵芝和龙胆草?” 田智一脸警惕地盯着封天行,说道:“你想干嘛?” 封天行沉下脸,对纪元说道:“纪元,你去煮一锅豆鼓葱白汤。田智,你听我说,你现在情况很危险,必须要长白山的灵芝和龙胆草才能救你的命。” 纪元一听封天行这话,便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赶忙附和着说道:“田智,你可千万别大意。要是你真的被染上时疫,那可不是件小事情。” “时疫!”田智被眼前这对夫妻的一唱一和给吓了一大跳,“你们开什么玩笑?我会染上时疫?我只是......只是有一点点发烧而已,你们可别吓唬人!” 封天行先将抱着田智大腿的封亦拉开,然后又拉着田智走到一张老旧的太师椅前,让田智坐下。 “不管你有没有被染上时疫,我觉得都应该有备无患。你这里究竟有没有长白山的灵芝和龙胆草?” 田智挣扎着想从太师椅上起身,却被封天行再次牢牢地按住。 田智只能无奈地说道:“喂!你以为长白山的灵芝和龙胆草不要钱啊。特别是这灵芝,老贵老贵了!我上次也只是进了那么一点点。” 封天行一听田智这里有长白山的灵芝和龙胆草,一颗悬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说实在话,他还真担心田智染上的是时疫。 “田智,你觉得钱重要还是命重要?废话少说,药材你放哪里?你再不说,我就一个个格子去翻了!到时把你的药材翻得乱七八糟,你也不能怪我。” 在封天行的一番威胁之下,田智只能服软。 田智自己也不清楚自己,为何在此人面前没来由就感觉到心慌,仿佛感觉自己天生就要比眼前这人矮上那么一截。 “在最上面两个药格中。左边是长白山灵芝,右边是龙胆草。” 封天行这才放开田智,去取药去了。 不一会,封天行找齐了所有的药才。 “麻黄,桂枝,陈皮,药勺,甘草,生姜,灵芝,龙胆草!纪元,不是叫你去煮豆鼓葱白汤吗?怎么还站在这?” 纪元伸出双手,说道:“你以为这是我们家吗?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你倒要问问人家豆鼓在哪?葱白有吗?” “有有有!”田智从太师椅上起身,走向后院,“我给你们拿。真是的,到底谁才是这里的主人啊!我可是关镇唯一的大夫,怎么感觉我只是一个来看病的病人,而你们才是这里的大夫?熬药的话后面有专门熬药的地方,别弄脏了我的后院!” 田智摇摇晃晃着带着封天行和纪元走向后院。 (本章完) 第39章 雁门山下4 第39章雁门山下4 由于之前有医治时疫的经验,封天行和纪元很快将药熬好。 田智喝下药之后,便感到身体一阵发热,全身上下都开始流汗。 田智心中大感惊讶,知道自己遇见了治病的高手。做为一名大夫,他清楚这种情况正是喝下的药汁产生效果的表现。 “厉害呀!我喝了那么多药都没见这病好转,这才煎了不到一贴,这病就开始好转了!” 想到这,田智又忍不住问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封天行上前拍了拍田智肩膀,说道:“不早告诉你了吗?我可是你的死党,我叫封天行!” “封天行?你......”田智猛然间想起在燕京曾听说过的一个人,“上个月,我在燕京听说过百草堂的封神医,莫非你......” “哈哈!”封天行不无得意地笑了笑,“没错,指的正是区区在下我!” “啊!你,你真的是封神医?” 田智不敢置信,欣喜若狂。 “难不成这事我还能骗你?” “我真不敢相信!我在燕京,可是听说这封神医是如何妙手回春,本来还不怎么信,今日一见,我田智不得不信服啊!” “好啦好啦!药你也吃过了,先好好睡一觉吧。” 在圣人堂这么一折腾,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已到了掌灯的时间。 田智喝下药后没多久,便坐在太师椅上睡着了。 封天行夫妇只好将田智扶到后院的一个房间里,让田智躺到床上去睡。 做好这一切,两人又来到前面药铺。 “天行,现在我们怎么办?” 封天行来到门口看了看天色,说道:“现在时间不早了,晚上赶路不安全。这样吧,我们今晚就在这药铺中将就一个晚上,明天再赶去代州也不迟。” 纪元看了眼躺在太师椅上不停瞌睡的封亦,说道:“也只好这样了!亦儿,你先别睡,先吃点干粮再睡。” 就这样,封天行一家这一晚便在这圣人堂过了一夜。 次日一大早,封天行一家三口醒来,而田智还在沉睡。 随意吃了点干粮,封天行和纪元正商量着要不要来个不辞而别的时候,田智总算是醒了过来。 睡了一觉后,田智只觉得神清气爽,折磨了他两天的病一下子就好了,这让他对封天行的医术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封神医,封夫人,还有小封亦,你们起来得这么早?” 来到药铺,看到药铺地面上还铺着一堆破旧衣物,田智猛然间醒悟过来。 “啊,你们昨晚不会是就睡在这地上的吧?真是罪过,这都怪我,都怪我招呼不周啊!” 见田智一脸自责,封天行回答道:“这没什么!比起前些天我们在山中风餐露宿,睡这里可是要好得多了!” 田智想了想,问道:“对了,你们不是在燕京好好的吗?怎么会跑到这雁门山下来?这里距离燕京,可有好几百里路呢!” 封天行笑了笑,说道:“这说起来,可就一言难尽了!对了,田智,你可知道代州怎么走?” 田智皱眉问道:“你们去代州干嘛?” 封天行不经意间又想起了老柳,收回笑容后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我们要去代州找李三将军。” “找李三将军?”田智眉头皱得紧紧的,“你们可来得真不是时候。听说,上个月,负责雁门关防务的李三将军被调回开封去了,现在负责雁门关防务的是新调过来的一个将军,好像叫韩什么。这个我也是道听途说,事情究竟是怎样,我也不是很清楚。” 封天行回头看了纪元一眼,然后对田智说道:“哦,这个无所谓。我们只是有个朋友在燕京托我们带句话给负责雁门关防务的将军,至于究竟传话给谁,这倒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我们带话给负责雁门关防务的将军便可。” 田智摸了摸鼻子,说道:“那好吧!这样,吃过早饭之后,我带你们去。” 封天行笑道:“那真是太好了!说起来,我们对这里是人生地不熟,有你带路,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于是,封天行一家三口再吃了个早饭。吃了两天又冷又硬的干粮,看到有热腾腾的馒头,还是忍不住再吃了两个。 吃过早饭后,封天行让纪元和封亦坐上马车。 田智见状,忙问道:“你们这是要做什么?不就带个话过去,需要拖儿带口的一大家子人都去吗?” 封天行解释道:“是这样的,我们把话带到后,就准备下江南去了。” 田智一听封天行一家要走,好像有点急了。 “江南?你们去江南干嘛?” 封天行只能接着解释:“回家啊!我们的家乡,就在江南。” 田智挠了挠后脑勺,说道:“封大夫,你们就不能在我这里住上一阵子吗?你看,我这里这么大一间药铺,就我一个人住。我后院还有三间房呢,都是空的。” 田智的提议的确让封天行有点心动。 毕竟,虽说封天行的家乡的确是在江南,但那是九百多年后的江南。这个时候去到江南,或许封天行只能找到他的某一位祖先。 “这......” 封天行还有些犹豫不决,然而坐上马车的纪元却给他做出了选择。 只见纪元抱着封亦又从马车里面钻了出来,说道:“那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打扰了!” 田智当即满脸欢喜。 “不打扰,不打扰!那就这样说定了。那个......封夫人!不不不,大嫂,你也别这么客气。来来来,我先带你们去看看你们的房间。以后啊,你们就尽管放心地住在我这里。” 封天行回头看了纪元一眼,见纪元也在盯着自己看。 封天行只好耸了耸肩,跟着田智又往圣人堂中走去。 纪元之所以选择留在关镇,其实不为别的,只为一家人有个安定的生活。就如封天行之前所想,就算到了江南,他们也没地方呆,那还不如接受田智的提议,先在关镇住上一段时日再说。况且,田智正好又开了间药铺,封天行留在圣人堂中,那不刚好可以像在燕京城中那样给人看病为生? 这么好的事,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在安顿好纪元和封亦之后,田智便与封天行出门,两人一路往代州去了。 代州,隶属太原府,是镇守雁门关的宋军驻扎地。 北宋时期,北宋的武装力量主要由禁军,厢军,乡兵和蕃兵组成。 镇守代州的主要力量,是一支屯戍边境要地的禁军。 北宋禁军编制比较特殊,一厢辖十军,一军辖五营,一营辖五都,一都即为一百人。 代州,驻扎了一个厢的禁军,有二万五千人的兵力,再加上一些七七八八的地方兵,总共也有五六万的总兵力。 代州距离关镇并不算远,也就二十余里路的样子。但因为中间全是山路,并不算好走。 封天行和田智赶了近一个时辰的路,才赶到代州。然而,他们却并没有见着那所谓的韩将军。 在代州指挥司门口,封天行和田智被拦在了门口。 听说封天行要找新来的厢都指挥使韩将军,门口的守卫直接将两人轰了出去。 “滚!韩将军是你们这些刁民说见就能见的吗?” 封天行大急,说道:“军爷,在下有很重要的军情上报给韩将军。” 那守卫“嘿嘿”冷笑,说道:“你们这些刁民能有重要什么军情。快滚!再不滚,我就把你们统统抓起来,送进大牢!” 封天行无奈,只好对那守卫说道:“我从燕京得到一个消息,说辽国近期有可能攻打雁门关,还请你们将这消息转给韩将军。” 那守卫眼睛一瞪,上来就给了封天行一脚。 “还不滚!信不信军爷现在就以谎报军情的罪名将你们关进大牢!” 田智见状,只能拉着封天行离开。 “封大夫,我们走吧!” 坐进马车,封天行依旧不能对刚刚的事忘怀。 “田智,以前李三将军也是这样子的吗?” 田智一边赶着马车,一边说道:“李三将军才不是这样子的!李三将军镇守雁门关七年,不但经常亲自前往雁门关视察,还与老百姓亲如一家。我来代州,都见过李三将军好几次呢。经常能看到他与老百姓一起聊天,好几次还看到他与代州老百姓坐一起吃饭呢。” 田智口中所说的李三,让封天行想起老柳,暗道:“有句俗话,叫物以类聚。这李三将军和老柳应该是同一类人。不过,不会像老柳一样土才是,再怎么说人家也是个将军。” “哦!那李三将军长得怎么样?是不是很威猛?” “那当然!这李三将军,个头不算很高,长得瘦瘦的。不过,听说他很能打,一个可以打二十个。” 封天行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唉,看来我这是来晚了一步!这样的英雄人物,居然没能见上一面,当属人生一大憾事!” 田智哈哈笑道:“封大夫,你也别这么说!你要是真想见李三将军,改天我可以带你去开封李府。在那里,准能见着李三将军。” “开封李府?那是李三将军的府邸吗?” “开封李府,乃是太常少卿李纲大人的府邸。听说啊,这李三将军和李纲大人是堂兄弟。” “谁?李纲!” 封天行心中一怔,忍不住脱口而出。 田智听出封天行语气激动,问道:“封大夫,莫非你认识李纲大人?” ??李纲在真实历史上是公元1112年才官拜太常少卿,而本书写到这,才是盘古年历1107年。但毕竟这只是虚构的玄幻故事,而不是真实的历史故事,只是为了让故事更丰满,参照几位历史人物的事迹稍做了些修改,各位书友不要认为本书是在扭曲历史就是了。相信后面,会为大家带来更精彩的剧情。 ? ???? (本章完) 第40章 雁门山下5 第40章雁门山下5 封天行内心难以平复,如有万马奔腾般激动。 “李纲啊,我当然认识,他可是我生平最佩服的人之一!不过,我只是在书上认识过他。也就是说,我认识他,他可不认识我!说起来,这个时期,我封天行最佩服的两个人,就当属李纲和一代名将岳飞了!” “吁!” 田智拉停马车,将头探进车内,问道:“封大夫,你到底是认识还是不认识?还有,你说的岳飞又是谁?” 封天行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把心里所想的话给说了出来。 封天行平复好自己的心情,语气平淡地说道:“我只是区区一介郎中,又怎么可能认识李纲大人呢。好啦好啦,你快赶车吧,我们还要赶回去吃午饭呢!” “驾!” 田智再次扬起马鞭,马车沿着代州城街道往前快速行进。 正午时分,封天行和田智回到圣人堂中。 纪元正做好饭菜,见封天行垂头丧气地进来,问道:“怎么了?没见着那韩将军吗?” 封天行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连门都不给我们进!唉,算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老柳是叫我们传话给李三将军,结果李三将军又被调回京城去了。现在负责镇守雁门关的韩将军,和李三将军为人不一样。我和门口守卫说了,至于他会不会将这话传给韩将军,这也不是我们所能把握得了的事情。” 纪元也只能安慰丈夫:“好啦,话已传到就好了!来来来,吃饭!” 事实上,封天行和纪元心里是倒也并不是真担心辽国人真会来攻打雁门关。之所以大老远赶来代州,不为别的,只为老柳临死前的遗言。 历史上自杨家一门忠烈在雁门关大败辽军之后,宋军就再没有与辽军在雁门关交过手。 次日一大早,封天行刚起床,便见田智背着个竹筐要出门。 “田智,你这是要去哪?” “封大夫?这么早?”田智摸了摸鼻子,“我准备去雁门山中去逛逛,顺便看采点药草回来。” “哦!”封天行想了想,“反正我闲着也没事,要不我和你一起去雁门山中逛逛?” 田智忙摆手说道:“不用不用!封大夫,攀山越岭这种苦,你吃不消的。” 封天行笑道:“你这未免有些太瞧不起人了吧!我可告诉你,我在长白山中的时候,每天都会进山中去采一筐药草回来。这其中啊,人参,灵芝,还有龙胆草这些珍贵药草每天能采集到不少。” 田智不由咂舌,说道:“真的假的?这么说来,你肯定换到不少钱了!据我所知,在燕京,一株六年的人参便可换一百文铜钱,要是能挖到千年人参......啧啧!” 封天行笑着摇了摇头,说道:“非也非也!说起来,我在长白山呆了七年多时间,也采了七年的药草,结果可是一文钱都换到。” “啊?这怎么可能?” 封天行搂着田智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模样,一起踏出圣人堂,往雁门山中走去。 “哥们,我和你说啊,在长白山的女真族居民,都是以部落的形式群居,在那里,钱根本就用不上。而且,契丹人长期对女真压榨,我们所采的药草,基本上都要上交给契丹人。不然,你以为燕京城中为什么会有那么多长白山的药草......” 封天行一路上与田智说着长白山中的种种,不知不觉两人便进入雁门山中。 雁门山,又称勾注岭。相传每年春来之际,便有南雁北飞,口衔芦叶在山中盘旋,直到叶落方可过关,故得名雁门山。 这里群峰挺拔,地势险要。自雁门关建立之后,便有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称号。 从田智口中得知,眼前这一条大道沿着山间蜿蜒盘行,可直通雁门关。 不过,因为两人这次是进入山中采药,当然不能沿着大路走。 在沿着大道走了一小段路之后,两人便转进了一条山间小道,一路直攀向山顶。 在一处石壁上,封天行采下一株卷柏放入田智背后的筐中。 卷柏,又名九死还魂草。因其生命力极强,极为耐旱,可自行在土壤里寻找水份而得名。有止血,收敛之功效,可治疗各种出血症状,和菜油相拌,外敷还可以治疗各种伤口。 “田智,这雁门山中的九死还魂草好多。” 没走多远,封天行又见着一株九死还魂草。 “那是当然!封大夫,我和你说,每次我进山采药,采得最多的就是这种九死还魂草了。所以啊,看到这种九死还魂草你就别采了,圣人堂中还剩好多呢,采回去也是晒干后放着,用不上的!” “哦!” 两人一边往上爬行,一边采集各种药草。 这雁门山中,中草药种类繁多,除了九死还魂草之外,还有草麻黄,苍耳子,车前草,艾草,金银花,龙葵等等,甚至还有许多连封天行都叫不出名的药草。 可以说,这雁门山中的药草,与长白山相比,并不逊色多少。只不过,长白山中的多种药草在其他地方几乎没有,这才使得长白山的药草显得特别珍贵。 不一会,田智背后的竹筐便已经装满了一筐的药草。 穿出一片树林,两人眼前出现一块平整的黑色大石头。 “封大夫,我们去那块石头上休息片刻,便可以回去了,不能再往前面走了。” 封天行点了点头,在山中爬了一个多时辰,他也感觉很累了。 此时,看头顶太阳的位置,已经是半上午。若按后世的时间来算,应该是上午十点钟左右了。而按古代时辰说法,则已是巳时。 站上那块石头,封天行看了看周围。 这块石头北面,有一道一丈来宽的山谷,两边均是陡峭的石壁。东面,同样是一面悬崖,只不过站在这块大黑石上,那里不是山壁,而是万丈深渊。悬崖边上,有一条不知是人为开辟出来又或是天然形成的山道,可容一人行走。 “田智,这条山道能不能通往那边的山峰?” 封天行指向东面一座云雾环绕的山峰,转头问田智。 田智顺着封天行所指方向望去,说道:“这个嘛,我也不清楚!按这条山道的走向,应该是可以的,但我没走过。那座山峰,我们叫做云雾峰。因为啊,一年到头,即便是天气再好,那座山峰也是云雾环绕。据说啊,那座山峰是一位神仙的居住地。” 封天行忍不住笑了笑,说道:“真的假的?那你们有见过真的神仙吗?” 田智摇了摇头,说道:“神仙哪是我们这些凡人所能见得到的。那条山道下面,可是回魂谷。那可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反正我是不敢走那条山道的。” “这么说来,那云雾峰你们从来就没人上去过?” 田智在封天行傍边一屁股坐下,说道:“以前,听说有几个胆子大的人想上去看看,结果一去就没回来。从那以后啊,就再也没人敢走这条山道了。” “哦!”封天行心里对那条山道似乎产生了一丝丝好奇,“我还真想进里面看看是什么情况。” 田智被封天行说的这话给吓了一大跳。 “别啊!封大夫,我劝你最好打消这个念头,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之前是真的有人进去过,但一个都没回来。” 封天行笑了笑,说道:“我只是开个玩笑,看把你吓得。” 封天行可是个见过真神仙的人,就比如那个曾被他在心里诅咒过千百遍的渡劫老和尚。所以,当他听说云雾峰中是一个神仙的居住地之后,心里是真的产生了好奇。 “如果这云雾峰中真住着神仙,不知他能不能再将我们一家三口给送回到未来去?” 封天行为自己的这个想法感到好笑,最后摇了摇头,将脑海中的这一想法甩了出去。 田智拍了拍衣袖,从石头上站起身来,说道:“走吧,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们绕个圈,从黑风谷中穿过去,那边是条大路。我们可以沿着那大路下山就好。虽然要绕一段路,但走大路可以走快一点。” “好的!” 封天行跟在田智向后,往北面那座山谷走去。 “田智,你也别老是叫我什么封大夫了,叫我天行吧!” “那可不行,你可是燕京有名的神医,我怎么能直呼你的名字呢?要不,你收我为徒,我叫你师父吧。” “你小子!敢情你留我在圣人堂,打的就是这主意吧!” 封天行一阵哈哈大笑,接着又说道:“徒弟呢,我是不会收的。不过,看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可以拿我这些年行医的一些心得和你交流。放心吧,只要我会的,我会全部让你学会,绝不藏私。” 田智大喜过望,说道:“谢谢师父!” “我说了,别叫我师父。我和你,是兄弟,是平辈,你这一声师父,我可受不起。” “可是......” “没什么可是!你要是再叫我师父,等会一回圣人堂我可要直接走人了。” “别别别,我叫你名字还不行吗?” “这就对了嘛!对了,田智,这山谷叫黑风谷吗?怎么取个这样的名,听起来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说起来啊,是因为在冬天的时候,这山谷中经常会起风。风沿着这山谷从北面吹过来,会卷起悬崖上的黑色土沙,所以看起来这风就是黑色的,我们这才叫这里黑风谷。今天还好天气好,没有起风。要是起风,我可不敢带你来这里。” “原来如此!” 沿着黑风谷走了三四里路的样子,前面又出现一条大道。 那条大道,依山而修,一边是峭壁,一边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应该正是从山脚一直沿着雁门山绕上来,可通往雁门关的那条大道。 (本章完) 第41章 雁门山下6 第41章雁门山下6 站在山道傍边,封天行走到那条大路傍边,抬头眺望半里之外那道犹如巨龙般盘旋于山间的防御工事,心中感慨万分。 “那就是万里长城啊!” 万里长城,封天行并不是第一次来。别的不说,从长白山前往燕京,同样要经过长城的一个重要关口,那便是山海关。 不过,当日封天行是第一次坐马车,被一路颠簸得晕头转向,又哪还有心情去欣赏沿途的风景。当时在经过山海关的时候,封天行也只是和封亦提了一下这个关口。当然,封天行知道,在明朝以前,山海关并不叫山海关,而是叫溢榆关。 田智见封天行有些走神,在一傍说道:“封大夫......不,天行,怎么啦?” 封天行回过神来,说道:“没什么,走,我们回去吧!对了,田智,关镇附近有没有什么集市之类的?” “关镇就这么点大的地方,哪有什么集市!最近的集市,都要去代州。你找集市干嘛?要买什么东西吗?” 封天行笑了笑,说道:“也没什么东西要买。只是,我想起来,今天是亦儿满七周岁的生日,我想给他买点好吃的。” “原来是这样!等下回去,我去镇尾王奇山家中买只大公鸡回来。今天晚上,我们炖大公鸡吃。” “这样也好!等会我们一起去吧。” “天行,我和你说,我忍王奇山家中那只大公鸡很久了。上次,我去他家,才刚进院子,那只大公鸡不问青红皂白扑上来就朝给我小腿啄了好几口。你看,这伤口现在都还在。今天刚好趁着是亦儿生日,我们把那只大公鸡给宰了,帮我把这个仇给报了。” 田智一边说,还一边弯腰拉起裤摆,好让封天行看见他左小腿上面的伤疤。 “哈哈!”封天行忍不住大笑,“好!今天,就帮你把王奇山家的这只大公鸡给宰了,为亦儿庆生,也为你报仇!” 两人嘻嘻哈哈地沿着大道下了山,回到圣人堂时,正好赶上吃午饭的时间。 吃过午饭,封天行便和田智一起出门,走向镇尾田智口中那个王奇山的家中。 关镇,是代州治下的一个小镇,只有两百来户人家。与其说是镇,倒不如说更像一个村。 关镇周围还有十几个村庄,其中面积最大,人口最多的柳家村更是关镇人口的好几倍,有着一千多户人家。 然而,地位上来说,关镇又确实是一个镇,原因就是关镇南边一里外,那就是代州出了名的大地主陶家的府邸,陶家庄。 说起这个陶家庄,整个代州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听说就连新上任的厢都指挥使韩三堂,也得看陶家老爷的脸色行事,可谓是代州一个实打实的土皇帝。 而说起陶家庄的这个陶老爷,本是代州一小地主,然而十年前,他大女儿入宫当了宫女,不想居然被皇帝老儿给看上了。 正所谓,一人得道,全家升天。 陶老爷,就这样成为了代州的一代土皇帝。 封天行和田智出现在关镇南边镇尾处的一户农家院子门口。 田智壮胆上去敲了敲门,然后马上退后三步,仿佛这户农家家中有什么可怕之极的猛兽一般。 封天行之前听田智将这王奇山家中的大公鸡说道如此恐怖,心中难免也有些害怕。 “有什么好怕的!我就不信我两个大男人,还制不住一只公鸡!” 封天行心中虽然有些害怕,但也要给田智打打气才行。 “吱呀”一声,院子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同时身边的田智也被吓得打了个哆嗦。可见,这田智是真的被这家人所养的那只大公鸡给吓出了心理阴影。 封天行抬头一看,心中哑然失笑。 原来,这门打开后,一个看起来只有四五岁的小女孩,正四肢并用地爬过门槛,想要爬出外面,仿佛根本就没看到封天行和田智。 “小兰,你又要跑去哪里?” 小女孩向后,一个姿色还算过得去的妇人伸手提着小女孩的粗布棉衣,将小女孩给提了回去。 那妇人一手提着小女孩,抬眼望过来。 “咦,你们来做什么?田智,你不好好去山中采药,跑来我家来做什么?” 田智一脸陪笑,说道:“那个......桂花,王奇山在不在家?” 那妇人脸色猛地沉了下来,虎着一张脸,说道:“不在!” 说完,那妇人就要关门,却被田智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抵住了门板。 “桂花,我们不是来找奇山的。我们是想买下你家养的那只大公鸡。” 封天行皱起了眉头,暗道:“看眼前这样子,田智与这叫桂花的女人之间,是不是有什么感情纠缠?而且,田智之前怎么又会被这家的大公鸡啄伤腿的?莫非,这里面有什么故事?” 封天行这么想田智,也并非没有道理。在另一个时空,田智性格有些优柔寡断,曾被一个女人伤得遍体鳞伤后依然对那女人念念不忘,都快三十岁了还不愿找对象。 “田智,算了吧!这公鸡,我们不买了,回去吧!” 田智一愣,回望着封天行。 “不买了?那怎么行!不然今晚我们拿什么给亦儿庆生。” 那个叫桂花的女人将目光转向封天行,说道:“你们要买我家的那只公鸡是吧!行,看你们出多少钱。我和你们说,陶家庄的范总管昨天可是和我们家奇山说,准备出两百文钱买走我家这只大公鸡的。我告诉你们,两百文钱,少一个子我都不会卖。” “田智,算了,我们回去吧!” 封天行最看不惯桂花的这副嘴脸,正要拉着田智离开。 “我们出三百文钱。” 然而,田智一张嘴,就来了这么一句。 封天行眉头紧皱,对田智说道:“田智,你是不是傻了!” 封天行虽然对北宋时期的物价不甚了解,但也知道三百文钱买一只公鸡那肯定是贵了。再说了,人家出价两百,自己反而把价提到三百。 这田智不是傻了,就是脑子被他家那头驴给踢坏了。 田智仿佛是铁了心想要买那只大公鸡,咬着牙再次说道:“三百文钱,把那只公鸡卖给我们。” 这一次,那个叫桂花的女人显得非常爽快。 “这可是你说的!行,你们在外面等一下,我给你们把那只公鸡抓出来。” 说完,那女人便“砰”地一声关上门。 “哎哟!” 田智一声痛呼,鼻子被门板撞了个正着。 封天行一惊,上前拉开田智捂着鼻子的右手,查看田智的伤势。 “你看你,鼻子都撞红了!” 田智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没事,一点小伤。” 面对这样的田智,封天行也只能在心中叹了口气。 “田智,老实告诉我,你和这个桂花之间,是不是曾发生过什么故事?” 田智一愣,接着垂下头,说道:“你别瞎猜,我和她之间能有什么故事。” 田智这副模样,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封天行拍了拍田智的肩膀,说道:“你骗不了我的,别忘了,我也是个大夫。我不但能医病,更能看懂一个人的心思。你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你,你和这个桂花之间,肯定有一段故事。” 田智垂着头不说话。 封天行见状,知道田智不想说,也就不再多问了。 不一会,桂花提着一只被绑了双脚的老公鸡出来,递到田智面前。 “给,钱呢?” 田智哆嗦着从怀里掏出一布袋,递给桂花。 “这里面有三百三十个铜钱,都给你了吧。” 桂花一把将田智手中的钱袋扯过来,又将那只公鸡塞进田智手中。 “你可以走了!真是窝囊,就你这样子,幸亏当初我没跟着你。要是真跟着你,我这辈子都别想有一天好日子过。” 说完,桂花再次当着田智的面一把将门关上。 那只大公鸡的确凶得很,被绑了双脚依然不老实,扑扇着翅膀,扭头就给田智手背啄了一下。 “啊!” 田智再次受伤,不由自主地松开了那只公鸡。 封天行摇头叹了口气,弯腰将那只凶猛的老公鸡按在地上,最后抓住公鸡的两只翅膀,提在手里。 “田智,回家啦!走,我们回去宰了这只大公鸡,替你报仇。” 从桂花最后说的那句话中,封天行算是可以确定,这田智和桂花之前的确是有过一段感情。 田智知道瞒不住封天行,抬头对封天行一阵苦笑,说道:“让你看笑话了。” “说什么呢!”封天行一手提着大公鸡,一手搭上田智肩膀,“咱们可是死党,我怎么可能会看你的笑话。” 一路上,田智终究忍不住将隐藏在心里的一些心事对封天行说了出来。 原来,那个叫桂花的女人原是镇上一个大夫的女儿,而田智从小是个孤儿,跟着那大夫学治病,与桂花算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对桂花从小就是一往情深。 然而,郎虽有情,但妾女却无意。 原本,田智也以为自己和桂花最终会结为夫妻,却不想桂花居然最终会选择嫁给村尾的王奇山,辜负了田智的一往情深。 “唉!” 听完田智的遭遇后,封天行也不知怎么安慰田智。毕竟,对感情受伤这类事,他自己是真没办法,更不知道怎么去开导田智。想当初,自己与纪元相互间都是一见钟情,之后两人便顺顺利利地走到了一起...... 只能说,有的时候这负责牵红线的月老也挺喜欢捉弄凡人,造就出一对又一对的痴男怨女。 回到圣人堂,封天行与田智两人合力将这只凶猛的大公鸡给放了血,算是替田智报了仇。 封亦在傍边看了,知道今晚有大公鸡吃,那兴奋得是满屋子地跑。 一会,封亦蹲在封天行和田智身边看两个男人拨鸡毛,一会又跑进厨房看母亲切菜,时而又一个人跑到药铺中疯来疯去。 傍晚时分,鸡肉的香味混合着阵阵中草药的药香飘散出来,甚至连在外面过路的人闻了都忍不住咽起了口水。 不得不说,这纪元做菜的手艺那真的算是一手绝活,也难怪以前她总是埋怨封天行做出来的菜根本就不能吃。试问,以她的这一手厨艺,又还有谁敢在她面前说自己做出来的菜能叫一道菜? 就在封天行一家三口和田智沉浸在即将要享受人间美味的时候,一男子带着一男孩怒气冲冲地闯进了圣人堂。 (本章完) 第42章 雁门山下7 第42章雁门山下7 封亦当时正一个人在圣人堂中独自玩耍,见有人进来,以为是病人。 “你们是生病了来看病的吗?” 那男子瞪了封亦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牵着那小男孩的手走向后院。 而那小男孩与封亦差不多年纪,同样瞪了封亦一眼,恶声恶气地骂道:“你才生病了!” 封亦一脸莫名其妙,看着那一大一小两男子冲进了后院。 “田智,你他娘的谁让你买我家那只公鸡的!把公鸡还给我!” 封天行和田智当时正在厨房里忙前忙后给纪元打下手,听到外面的怒喝,便双双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田智一见那男子,便皱起了眉头,说道:“王奇山,你这是要干嘛?” 封天行这才明白,原来眼前这男子便是桂花的丈夫王奇山。 王奇山闻着空气中的阵阵鸡肉香味,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那只公鸡,我不卖了。快点把公鸡还给我。” 田智回头看了封天行一眼,说道:“公鸡我们已经宰了,现在都快煮熟了,你现在才来问我要公鸡,我怎么拿得出来。” 那男子一脸无赖地说道:“这个我不管!就算煮熟了,我也要整盘都端回去。” “你......” 田智被那男子一番话给气得不行,正要上前理论,却被封天行拉到了身后。 封天行上前两步,说道:“那只大公鸡,我们是花了三百三十文钱从你老婆手中买下来的。当时,也没听你们说那只公鸡不卖的。” “啥?” 厨房里的纪元一听说这只公鸡是花了三百三十文钱买下来的,立刻怒气冲冲地从厨房里冲了出来。 “三百三十文钱?你们是不是傻了!封天行,你知不知道在燕京的时候,我买一只公鸡也不过六七十文钱。” “这......” 封天行也一时傻了眼,感觉自己和田智都被人家当成冤大头给宰了。 纪元再次瞪了封天行一眼,然后对王奇山说道:“你想要回那只公鸡是吧!行!这样,你把卖公鸡的钱给我们退回来。另外,公鸡现在已经在锅里了,而且马上就煮好出锅了。我这厨艺我就不多说了,加上煮这鸡肉的一些药材什么的,加一起再收你个两百文钱不过分吧。你拿五百五十文钱过来,锅我们都不要了,你整锅都端走。怎么样?” 自纪元出来的那一刻开始,王奇山的一对眼珠子都差点看直了。 的确,纪元的样貌虽说不上国色天香,但姿色绝对上乘,与王奇山那唯钱是问的老婆桂花相比,那简直一个是天上的神女,一个是地上的土包子。 王奇山居然对纪元产生了非分之想,再加上空气中阵阵鸡肉香味的引诱,连口水从嘴角流出来了都不知道。 封天行见王奇山一双贼目在妻子身上瞄来瞄去,脸色瞬间难看到了极点。 封天行一把将纪元拉到身后,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冷声说道:“听到没有!你想要回你家那只大公鸡,也不是不行。五百五十文钱,少一个子都不行。否则,你就给我现在就滚出圣人堂!” 王奇山被封天行那张阴沉的面孔给吓得退后了一步,不敢再多看纪元一眼。 “五百五十文钱,你们干嘛不去抢!算了算了,我不和你们计较。不过,那只大公鸡怎么说我也喂两年了,我尝块鸡肉算总可以了吧!” 说完,王奇山竟然绕过封天行和田智,走进了厨房。 封天行从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正欲拿个扫帚想将王奇山扫地出门,却被田智拉住。 “天行,算了!把他打发走就好了,别多惹事端。” 王奇山从厨房里走出来时,居然一手拿了一个鸡腿。他自己啃一个,另一个给了他儿子。 “来,大崔,吃个鸡腿!” 封天行和纪元差点被王奇山的厚脸皮给气晕,若不是田智一直在拦着,估计这夫妻脸真会冲上前,像对待上次那个眯眯眼一样将王奇山给暴揍一顿。 王奇山带着儿子,一人啃着一个鸡腿从封亦面前走过。 封亦见状,知道自己心爱的鸡腿被人抢走了,忙跑去后院找母亲哭诉。 “娘,我的鸡腿!” 面对封亦那可怜巴巴的眼神,纪元的心马上软了下来,满心里只有心痛。 “亦儿,我们还有一大锅的鸡肉呢。明天娘去给你再买一只大公鸡回来,让你吃个够,好不好?” “好!” 封亦立马又转出一片笑容,又开始满院子地到处跑。 “明天还有鸡肉吃!太好了,明天我要吃两个鸡腿。” “好,明天两个鸡腿都给我们亦儿吃!” 安抚了封亦,纪元又狠狠瞪了封天行和田智一眼,说道:“你们两个,我真的差点被你们气死了!三百三十文钱买一只鸡回来,还得受这么一顿气。快点去摆碗筷,我们准备吃饭了!你们两个,我真不知道怎么说你们!就你们钱多!” 说完,纪元又转身进了厨房。 封天行和田智相对一阵苦笑。 封天行叹了口气,拍了拍田智的肩膀,安慰道:“我觉得,那个桂花真的是瞎了眼。田智,我和你说,要是这个王奇山下次来你这里抓药,你也把药价给他抬高一点,看他还敢不敢嚣张!” 田智却是转为一脸落寞地转身,不难看出他内心的遗憾。 饭菜上桌,美味的食物很快让人忘却之前的不愉快。 正当封天行一家三口和田智围坐在圣人堂一张桌子上吃饭的时候。 “哇,真香!馋得我实在受不了了!各位行行好,能不能赏我块肉吃?” 不知何时,门口出现一个衣着单薄且邋遢,满头白发,胡须及胸的白袍老者。 封天行抬头望去,见这老者一身破乱衣服,也看不出具体多大年纪,以为只是一个过路的乞丐。 “好啊,可以啊!” 那老者一听封天行这么说,立马跳进圣人堂中。 “这么说,我是可以吃块鸡肉啦?” 那老者来到桌前,不顾盘中滚烫的鸡油,伸手就要去抓盘中的鸡肉。 纪元忙伸手将那老者的手拍开。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不懂规矩?” 那老者一愣,看了看纪元,又看了看封天行。 “不是说让我吃块鸡肉的吗?” 纪元翻了翻白眼,说道:“你这手这么脏,这一手抓下去,这一盘菜我们还能吃吗?天行,人是你带进来的,你带他先去把全身上下都洗一遍,再给他找身衣服。真是的,这人站在傍边,我闻到他身上的气味就吃不下了。” 那老者一阵错愕,说道:“这......吃块鸡肉还要洗干净身子才能吃?你怎么和我家里那小女娃子的说法一模一样?” 纪元将手中碗筷往桌上一放,说道:“这说明我你家那小女娃子对你的看法是一样的!你去不去洗,不去的话你就别吃了。” 田智在一傍说道:“这样吧,你们先吃,我带这位老先生去洗澡。衣服我这里也有,我去给他找一套出来。” 说完,田智走向前拉着那老者往后面走去。 封天行抬眼看了看纪元,感觉这样子的纪元很奇怪。 “纪元,一个叫花子而已,夹块鸡肉把他打发走就行了,何必弄得这么麻烦?” 纪元笑了笑,低声说道:“你有没有感觉出,这老叫花不像是一个平凡人?” 封天行一愣,说道:“我怎么看不出来,不就一个老叫花子嘛!” 纪元伸出右手食指,摆了摆,说道:“这人看似很老,但我感觉他最多和你差不多年纪。一般来说,人到了一定的岁数,身上所散发出来气味便会不一样。然而,这个人,他身上带着一种我也说不出来的气息,和你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很像。” 纪元停顿了片刻,又说道:“还有,你看他穿着这么单薄的衣服,在这大冬天的居然都不感觉到冷。有没有想起我们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在冰天雪地中同样没感觉到冷。” “是哦!经你这么一说,我也感觉这人身上带着一股仙气。那你刚刚为什么要那样说?” “不那样说,他会乖乖地去洗澡吗?就算他身上带着仙气,他那只手一抓,这菜你还吃得下吗?” 封天行会意地笑了。 “看来,我得去替他准备一副碗筷了。” 一傍的封亦抬头,一双骨碌碌的大眼睛来回盯着父母。 “爹,娘,你们说这个老爷爷是个神仙吗?” 纪元笑着给封亦碗中夹了块鸡肉,说道:“吃你的饭,别问东问西的。” “哦!”封亦埋头吃饭,“娘做的菜真好吃!” 不一会,田智带着那老者从后院回来。 “哈哈,我现在可以吃肉了吧!” 那老者换了身灰色长袍,一屁股坐在封亦傍边。 封亦抬头,夹起自己碗中的一块鸡肉放进老者面前的碗中,说道:“老爷爷,这块鸡肉给你吃!” 老者拿起桌上的筷子,夹起那块鸡肉。 “我啊,可不是你老爷爷。说起来,我年纪和你爹差不多的年纪。这块鸡肉是你孝敬我的,那我就不客气啦!” 说完,老者便将那块鸡肉放进嘴里,开始大快朵颐。 “嗯,好吃!太好吃了!好吃得我差点把舌头都吞进去了!” 老者一边大口吃着鸡肉,一边赞不绝耳。 很快,桌上一大盘鸡肉便被吃得连汤汁都不剩。 老者夹起贴在盘中的最后一片当归,放进嘴里细细咀嚼,还不忘咂了咂嘴巴。 “哇,太爽了!我活了三十三年了,今晚这顿饭是吃得最爽的一次!可惜,现在就是少了口酒。若让我再喝上两口酒,这一餐就太完美了!” 田智在一傍吃了一惊,再结合这老者之前说的一番话,问道:“你......你说什么,你说才三十三岁?你这话骗鬼还差不多。” 老者将口中的当归咽下肚,说道:“那你以为我有多大年纪了?” 田智一阵瞠目结舌,好半晌才说道:“我认为啊,你说你现在六十六岁我还信。说你三十三岁,那你这也未免老得有点太快了吧?” (本章完) 第43章 泪洒关镇1 第43章泪洒关镇1 那自称才三十三岁的老者打了个饱嗝,说道:“你那是少见多怪!这是我们神算世家的传世特征。在我们白家,只有少年白头,才是真正的世家传人。我和你说,我今年的确只有三十三岁,如果我出家当个和尚,把头发胡子都剃了,我和别人说我今年二十三岁,绝对不会有人怀疑。” 田智似乎不想再和这个老者说这个话题,转口说道:“我信还不行吗?对了,你刚刚说你是什么神算世家白家的世家传人,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那你倒和我说说,你能在我身上算出什么来?” 那三十三岁的老者呵呵一笑,说道:“我说你啊,在半年后,会有场奔波劳碌。另外啊,我还算出,这关镇上下所有的人,除了你们坐在这的四个人,都将面临一场生死灾难。” 封天行和纪元惊讶地相互对视一眼,虽然对这老者说的话不怎么相信,但是两人终究没有说话,只是在一傍静静地听着。 田智却是完全不相信。 “那你倒说说,关镇会有什么灾难?要是你说不出来,那你就是在一派胡言。” 那三十三岁的老者不满地看了田智一眼,拍了拍衣袖,起身准备离开。 “天机不可泄漏!你信我也好,不信我也好,反正我话已带到,你们都好自为之吧。” 那三十三岁的老者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人已经走到了门口。 “请留步!” 封天行起身,追到门口,然而那三十三岁的老者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封天行心中愕然,暗道:“走得这么快!莫非,这人真的是神仙?” 此时,门外又传来那自称三十三岁的老者传过来的话。 “你们也别再找我!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不该说的我也已经说了。咱们后会有期!不对,是以后别与人说遇见过我,告辞!” 封天行忍不住对着门外大声说道:“喂,你吃了我家这么多鸡肉,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世人怨我太疯癫,我怪他人看不穿!世人说我像抽风,我笑世人太天真。我啊,叫白笑天,神算世家白家第五十六代传人。” 说完这句话后,外面再次恢复平静。若非桌上还留着那人吃剩的鸡骨头,真让人难以相信刚刚有个奇怪的老头曾坐在这桌上吃过饭。 “真是个奇怪的老头!” 封天行回过头,自言自语着说道,却一眼看到田智呆若木鸡地坐在桌边,仿佛失了魂一般。 “田智,你怎么了?” 封天行回头看了眼纪元,说道:“纪元,田智不会是中邪了吧!” 纪元开始收拾桌上的碗筷,说道:“他有没有中邪我不知道,不过现在这样子,倒有点像你那死党喝了酒的样子。要不,你扶他去休息。看一下明天他会不会好一点。” “对哦!你不说我倒忘记了!可是,今晚我们没喝酒啊?” 说完,封天行便扶着田智起身,进入后院。 封亦从凳子上爬下来,问道:“娘,田叔叔这是怎么了啦?” 纪元摸了摸封亦的脑袋,说道:“亦儿,你田叔叔没事!你田叔叔啊,只是生病了,明天就会好起来的。” 封天行扶着田智躺上床,然后伸手摸了摸田智脑门。 见田智并没有其他异样,封天行给田智盖好被子。 “田智,你好好休息,睡一觉醒来,明天就好了。” 见田智渐渐进入梦乡,封天行这才叹了口气,离开田智的睡房。 次日一早,封天行再去田智睡房,却发现田智不见了身影。 “田智!” 封天行想起昨晚田智的状态,心中一急,便冲了出去。 刚走到门口,和正准备进屋的田智撞了个满怀。 封天行忙伸手拉住被自己撞得差点摔倒在地的田智,问道:“田智,一大早你跑哪去了!吓了我一跳。” 田智一脸莫名其妙,反问道:“你怎么这一大早急匆匆从我房间里跑出来?我还被你吓了一大跳呢!” 封天行见田智已经恢复了正常,不由松了一大口气。 “好啦好啦!田智,你没事吧?” 田智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封天行,说道:“我能有什么事?看你一脸紧张兮兮的,怎么?我脸上是不是写着我有事这三个字?” 封天行无语地打量着田智,问道:“昨晚发生的事,你忘记了吗?” “没有啊,我怎么会忘记呢?”田智回忆了一下昨晚发生的事,“昨晚,我们正吃饭的时候,来了个奇怪的老头。然后,我带那老头到我房间来洗澡换衣。我在给他烧热水的时候,那老头递给我一个酒葫芦,说那是什么千年佳酿。然后,我就喝了一口,再然后......咦,我还真记不起来了。莫非,昨晚我发了酒疯?” 封天行心中一沉,但马上转出一副笑容,说道:“没有没有!你呀,只是喝醉了,后来我就扶你进来休息了。好啦,我先去看看纪元给我们准备了什么早餐。” 说完,封天行像一阵风一样匆匆从田智身边跑过,他要把这最新得到的消息告诉纪元。 这一天下来,没发生任何事,只有两个镇上的人来圣人堂抓了两副药。 对此,封天行和纪元都感到很疑惑,就不知这田智平日里究竟是怎么维持这么大一间药铺的。 于是,吃晚饭的时候,封天行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田智,看你这药铺,两天都没几个人来抓药。平日里,也是这样吗?” 田智点头,说道:“是啊!怎么了,有问题吗?” 纪元在傍边插嘴说道:“这客人这么少,我给你算了下。你这两天下来,总收入是十二文钱。十二文钱,也就买一斗米,刚好够我们四个人一天吃的。这还不包括菜钱,还有你整个药铺的开支。就这点生意,那你以后怎么维持这么大一间药铺?” 田智笑道:“这个你们就不必担心了!你们啊,只管在这里安心住下。开这间药铺,我只是为了能让镇上的人看病方便一些,并不是为了赚钱。这镇上就这么点人,我总不能祈祷镇上的人每天都生病吧。” 纪元眼睛一亮,问道:“这么说,你另外还有活计?” 田智垂下头,笑而不答。很显然,他似乎并不想将心中某些事告知封天行夫妇。 纪元给封天行使了个眼色,封天行立即会意。 封天行转身进入后院,不一会提了壶酒出来。 “刚刚我在镇上的老酒馆路过,顺便买了壶酒回来。田智,我哥俩今晚要痛饮一番。” 田智连连摆手,说道:“我酒量不行,喝一口就醉。要不,你一个人喝吧!” 封天行哈哈一笑,说道:“一个人喝多没意思!来来来,我给你满上!” 纪元眼急手快地从桌子下面拿出两个酒杯,说道:“晚上喝点小酒,对身体好。” 如果田智够聪明,一眼就能看出这是封天行夫妇俩耍的一点小计俩,可惜的是他似乎没看出来。 田智推辞不过,只好接过了酒杯。 一杯酒下肚,田智就变得面红耳赤,开始喋喋不休。 “我和你们说啊,其实第一眼看到小封亦,我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对他的感觉特别亲切。倒是你们俩,不知为何,第一眼看到你们夫妻,我就感觉心里特别慌。你们说,这是不是我们前世带来缘分啊?你们在前世,肯定喜欢欺负我,所以这一世看到你们,我就心慌......” 田智又接过一杯酒,一口干了,接着又说道:“其实,和你们两天相处下来,我是真的喜欢上了你们。所以,无论如何,以后你们都要给我在这里住下来。我说什么,也不会让你们走。” 封天行放下手中的酒杯,说道:“田智,其实我们也不想离开。不过,如果就靠你这间药铺维持生计,你养活自己都难。所以,我和纪元商量过了,明天,我们就要下江南去了。” “别!”田智一听封天行要走,忙伸手拉住,“你们根本就不知道,我可不靠这间药铺赚钱。我和你们说,上次我去燕京拉了点长白山人参送给陶老爷,你知道陶老爷给了我多少吗?这个数,足足十两白银。我在平日里,还会去陶家庄给陶家庄的人看病。陶家庄可是个大户人家,这里附近很多人都是靠去给陶家庄打长工来养活自己的。我要么不去,要是去一趟,给陶家人看一次病,至少都是一两银子。” 封天行和纪元相互看了一眼,顿时恍然大悟。 田智杯中酒再次喝完,然后举着杯子,说道:“来来来,喝酒!” 封天行摇了摇头,说道:“好啦好啦,田智,你已经醉了。来来来,吃点东西。纪元,你去给田智打碗饭来。” 纪元欣然起身,接过田智面前的饭碗。 封天行夺过田智手中的酒杯,暗道:“这田智,简直是和后世的我所熟悉的那个田智一模一样,一杯就醉的酒量!难道,这盘古大陆真有前世今生这么一说?难道,这宇宙之中,真有多层平行空间?” 最后,封天行也只能无奈地摇着头,因为他没办法去证实多层宇宙的事。 由于田智在酒后吐了真言,封天行和纪元也就安心地在圣人堂住了下来。 冬去春来,不知不觉,封天行一家三口已在关镇呆了半年时间。 这半年来,封天行一家三口在田智的关照下,倒也过得清闲。 当然,封天行也不是在圣人堂白吃白住。这半年来,封天行也教会了田智许多未来医学的理论,并且平日里也与田智相互交流对各种药草药性的理解,可说是各有收获。 (本章完) 第44章 泪洒关镇2 第44章泪洒关镇2 偶尔,封天行还会对封亦说一些未来世界的事,让封亦对未来世界越来越充满着向往。 然而,纪元对此却很不以为然,甚至让封天行少说一些未来世界的事。 为什么呢? 纪元的解释是,虽然她知道封天行说的是事实,但以当下的科学技术和大众的认知来说,无疑有揠苖助长的嫌疑。 有句话是这样说的,无法实现的真理,其实就是个谎言。 就如另一句话说的,一个人过于聪明,未必就是件好事一样的道理。 一个社会的变迁,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而是经历一个个历史进程之后,自然形成的一种结果。 封天行和纪元是一个来自未来的人,有着超前九百年的观念。但他们却是生活在九百年前的一段历史之中,他们的观念是无法让生活在当下的人接受的。 正因如此,为了能让封亦正常成长,适应当下社会,纪元反对封天行对封亦传输一些未来的观念。 虽说是妇人之见,但也并非没有一点道理。毕竟,纪元在心里只希望封亦能够快快乐乐地过一辈子,而不是成为一个改变历史的人。 清闲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封天行一家来到关镇已经半年多了。 初夏的傍晚,天空飘来一团黑压压的乌云。 不一会,乌云布满了整片天空。 天空中,乌云围着一个中心点转动,形成一处漩涡。 封天行站在圣人堂门口屋檐下,一脸凝重地盯着那个漩涡。 “这种天象,我还从来没见过。纪元,你来看看。” 纪元从柜台后转出来,走到封天行身边。 “这个,我也没见过。” 封天行一脸严肃,说道:“我心里有一种预感,接下来可能会有什么事发生。纪元,你还记得亦儿生日那天,那个自称三十三岁的白发老者说过的一席话吗?” 纪元心中一懔,说道:“你是说,他说关镇在半年内会有一场生死灾难的事?” 封天行凝重地点了点头,说道:“现在,半年时间已经快到了。这些日子来,整个关镇风平浪静,似乎并没有发生任何事。” 纪元偏着脑袋,想了想,突然笑道:“我觉得,那老头就是在危言耸听,在吓唬我们罢了。” 封天行叹了口气,说道:“但愿如此吧!” “好啦,你也别想太多。要下雨了,进去吧!” 一道闪电划过天空,接着一个霹雳,震得整个天地都一阵颤抖。 “哗啦啦哗啦啦......” 比黄豆还要大的雨点毫无预警地落了下来。 就在夫妻俩准备转回圣人堂的时候,一个人打着雨伞跟着两人身后进入了圣人堂。 “大夫,给我抓一副药。” 那人冲进圣人堂,收起雨伞一顿乱甩,溅了封天行和纪元背后一片的雨水。 纪元皱眉转身,正欲训斥那人。 然而,当看清那人相貌之后,纪元嘴角一撇,冷冷地说道:“抓什么药?我告诉你,我们这里的药可是很贵的。” 封天行同样一脸不悦地转过身来,看清那人相貌后,心中更是没来由地一阵厌恶。 原来,此人竟然是桂花的丈夫王奇山。 王奇山一双贪婪的贼眼在纪元身上上下扫视着,惹得封天行莫名其妙升起一股怒火。 自家老婆被别的男人给惦记上了,只要是个男人心里就会很不爽。 封天行上前一步,隔在纪元与王奇山中间,挡住王奇山那猥琐的目光。 “你要买什么药?” 王奇山瞪了封天行一眼,说道:“你们这什么态度?我可是来抓药的!” 这时,田智从后院进来,看到这一幕,上前说道:“你要抓什么药,我来给你抓。天行,纪元,亦儿说肚子饿了,你们进去做饭吧。” 封天行压住内心想揍王奇山一顿的想法,拉着纪元转入后院。 像王奇山这样的人,还是要眼不见为净。 不一会,田智也转入后院。 在后院走廊上,封天行转过身,问道:“王奇山走了吗?” 田智来到封天行身边,说道:“走了!听说,是桂花生病了。” 封天行无奈地摇了摇头,问道:“你不会是免费把药送给人家了吧?” 田智苦笑一声,说道:“是桂花生病了,王奇山又说身上没钱。我总不可能,不给他抓药吧。” “我就知道!” 封天行对田智这个痴情种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原本,封天行以为这只是生活中的一件小插曲。然而,三天后发生的一件事,封天行才知道,这并不是一个小插曲,而是一件差点让整个关镇的人都陪葬的大事情。 三天后,一大早,封天行一家和田智正坐在药铺中吃早餐。 “圣人堂里的两个庸医,你们给我出来!” 正用双手捧着碗喝粥的封亦被门外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吼吓得打了一个哆嗦,碗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封天行猛地起身,怒气冲冲地冲向门口。 “王奇山,一大早你在外面嚷嚷什么!” 封天行冲出圣人堂,左手揪住外面正大吼大叫的王奇山胸前衣物。 若不是见王奇山怀里还抱着个小女孩,另一只手还拉着其儿子,封天行那提起的右拳就要一拳招呼到王奇山脸上去了。 王奇山怀中的小女孩可能被封天行的怒火吓着了,一阵哇哇大哭。 小女孩的哭声拉回了封天行的理智。 封天行放开王奇山,深深的吸了口气,问道:“王奇山,你究竟想要怎么样?” 王奇山面对愤怒的封天行,有些害怕,退后两步后再次大声嚷嚷道:“大家快来看啊!圣人堂的庸医不但医死了人,还要打人啦!大家快来看啊!” 王奇山的嚷嚷声让封天行心中一沉,怒声问道:“王奇山,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王奇山转过身,一边在圣人堂门前来回走动,一边大声嚷嚷。 “大家快来看啊!圣人堂的庸医不但医死了人,还要打人啦!大家快来看啊!” 田智和纪元也感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匆匆跑出圣人堂。 纪元来到封天行身边,拉了拉封天行手臂,问道:“天行,怎么回事?” 封天行同样不明所以,说道:“我也不知道这王奇山在发什么疯。” 这半年来,王奇山虽然经常在圣人堂外面鬼鬼祟祟地偷看纪元,但终究没闹什么大动静。而今天的王奇山竟然敢来大闹圣人堂,这确实让人感到很不寻常。 不一会,圣人堂门前便挤满了人。 关镇本就没多大,王奇山在这一阵大吼大叫,声音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便传遍了全镇。 见周围人一多,王奇山似乎感觉有了底气,这才将他的目的表露出来。 “各位乡亲,你们给我评评理!这圣人堂两个庸医,三天前给我老婆桂花开了一副药。我老婆吃了那副药之后,今天早上死了。你们两个庸医,陪我老婆!不然,我和你们没完!” 王奇山说这话的时候,一对眼睛还不忘扫向纪元。 “你说什么?桂花死了?” 听了王奇山这一番话后,反应最大的就是田智了。 田智冲上前,双手掐住王奇山双臂,有些失控地大声问道:“你刚刚说什么?你给我再说一遍!你说桂花她怎么啦?” 王奇山左右甩动肩膀,挣脱开田智的双手。 “你给我听清楚了!桂花死啦,被你们两庸医给害死了!” 田智不敢相信,又蹲下身,对王奇山身边的小男孩问道:“大崔,你爹说的是真的吗?你娘她真的死了吗?” 王奇山的儿子,王大崔瞪着一双愤怒的大眼,对田智吼道:“我娘被你们害死了,你赔我一个娘,你们要赔我一个娘!” 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很明显就是大人教的。 纪元冷笑一声,对王奇山说道:“王奇山,你也真够卑鄙,连你自己的儿子都能利用。你口口声声说我丈夫和田智是庸医,证据呢?镇上的乡亲们,你们评评理。在往日,谁家有什么大病小病,还不是我丈夫和田智给你们医治的。他们什么时候又医死过人?” 关镇的乡亲们纷纷一阵点头。 有人说道:“对呀!平日里我们生病都是田大夫和封大夫给我们治好的,又怎么可能是庸医呢?” 又有人说道:“这王奇山啊,平日里就游手好闲。而且啊,似乎还对封夫人不怀好意。” 周围的议论几乎全偏向圣人堂,这让王奇山一张脸涨得通红。 “你们不信是吧!我家桂花现在还躺在家里!我家桂花,就是吃了这两个庸医开的药后才死的。你们要是不信,就去我家看看。” “这......” 不明所以的观众一阵面面相觑,他们也确实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纪元冷笑一声,说道:“你三天前来抓的药,现在才来和我们说你老婆是吃了我们的药才死的。你这信口雌黄的本领,也真够可以的啊?走,我们就去你家看看,去看看你老婆究竟是不是真的死了!” 田智蹲在地上,摇着头,自言自语道:“不可能,这不可能!桂花怎么可能会死?这一定不是真的,不会是真的!” 封天行上前拉田智起身,安慰田智:“田智,你别信这家伙胡言乱语。纪元,你扶田智回去,我跟着去看看究竟怎么一回事。” 纪元相信封天行和田智的医术,就算桂花真的死了,她也相信肯定和三天前王奇山来抓的那副药无关,所以她有恃无恐。 “好,那你快去快回。” 田智这时说道:“不,我也要去。天行,我要和你一起去。” 封天行拦住田智,说道:“我一个人去就行了。纪元,你看着田智。” 纪元知道田智此时情绪很不稳定,跟着去的话,万一桂花真的死了,他可能会一时接受不了。 “田智,你别担心,有天行去就好了。走,我们在家等消息。” “不,我一定要去看看。” 封天行突然转身,揪住田智的衣服,使劲晃了晃。 “田智,你冷静点好不好!” 封天行的一声怒吼,让田智心中一阵颤抖,慢慢地垂下了头。 “天行,我......” (本章完) 第45章 泪洒关镇3 第45章泪洒关镇3 内心的惧意让田智忍不住身躯一阵颤抖,他真的很害怕王奇山说的是真的。 封天行看到这样的田智,内心一阵不忍,语气跟着缓和了下来,说道:“田智,请你相信我。纪元,你带田智进去。” 说完,封天行放开田智,走到王奇山面前。 “走,我跟你去你家看看是什么情况!” 王奇山看也没看封天行一眼,目光紧随着纪元的背影移到,直到纪元扶着田智进入圣人堂。 进入圣人堂之后,纪元转身把门关上,阻隔开了王奇山那猥琐的目光。 王奇山这才将目光转到封天行脸上,说道:“桂花就是被你们害死的。” 封天行怒火难忍,但又不能当众暴打眼前这个卑鄙小人,只是冷冷地说道:“我告诉你!第一,我不知道桂花是不是真的死了。第二,就算桂花真的死了,也不关圣人堂什么事。第三,桂花真的死了,三天前你来抓的药,如果真的是药有问题,那她一服下药之后就会有反应,那你最晚两天前就会来找我们闹。最后,我再警告你一次,以后你再敢打我老婆的主意,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有各位乡亲在这里做证,我封天行说得出就做得到!” 王奇山被封天行的狠话给吓得退后了一步,然后又对周围关镇的老百姓说道:“你们都听到了,他在威胁我,他说要打我。” 然而,周围老百姓纷纷转过头去,都不想去看王奇山的表情。 王奇山感到事情似乎不是他所想象的那样,又说道:“乡亲们,我们都是乡亲,你们怎么能不帮我,而去帮这个外人呢?我和你们说,这个人是个扫把星,来到我们关镇,会给我们带来灾难的!” 依然没有人回应王奇山,甚至有人对王奇山投去厌恶的目光。 封天行冷着一张脸,说道:“王奇山,你说够了没有!说够了,就带我去你家看看。我会找出你老婆真正的死因!” 王奇山愤愤不平地转身,一边走一边说:“你们不信,我就带你们去看看桂花的死状。老天爷会开眼的,一定会为我主持公道的。” 封天行已经不想再多说什么了,只是冷着一张脸,跟在王奇山身后,往王奇山家中走去。 关镇一众老百姓一阵面面相觑之后,有一部分回家去了,也有一部分跟在封天行身后,想去看看热闹。 来到王奇山家中,封天行跟在王奇山父子身后走进院子。 说起来,王奇山家中看起来并不怎么样。 用黄泥土围成的院子内,一排盖瓦的泥房,三个房间,看起来有些破旧,与田智的圣人堂相比,差的可不是一个档次。 而王奇山的为人,就更不用说了。 封天行始终想不明白,不论内在或者外在,田智都比王奇山高出不止一个档次,桂花当年怎么就会放弃田智而选择跟王奇山呢?难道是真的瞎了眼? 王奇山带着封天行进入中间那间房后,院子外有几个胆子大的人跟着进入王奇山家中的院子,围在中间那间房门口往里面看。 进入屋内,封天行就闻到一股子异味,让封天行不由自主地捂住口鼻。 这股子味道封天行似乎在哪闻过,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桂花睡在角落中的一张床上,铺着厚厚的纸被,只露出脑袋在外面,脸上蒙着块毛巾。 床头一张方凳上,还摆着一个药碗。 封天行上前端起药碗,放鼻子前闻了闻,然后对王奇山问道:“这就是你在圣人堂抓的药?” 王奇山回头看了看围在门口的十几个人,壮胆说道:“没错!桂花就是喝了这碗药之后就死了。” 封天行猛然回头,冷声说道:“你还在信口雌黄!这没喝完的药汁都已经变馊了,至少是两天前熬的。如果真的是药有问题,不可能今天你才发现,另外,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桂花是喝了这碗才死的?我告诉你,这药是用黄芩,蒲公英,野菊花根,鱼腥花,生地熬制而成,根本就不可能喝死人。” 说完,封天行走到床前,轻轻掀开盖在桂花身上的棉被。 一股异味扑鼻,正是封天行进屋时所闻到的那股异味。 原来,那股异味正是从桂花身上所散发出来的。 想到这,封天行掀开桂花脸上的毛巾,然后又拉出桂花左手,替桂花把了把脉。 左手已经变得冰冷,脉象全无。 很显然,桂花的确是已经死了,而且死亡时间至少是在一个时辰之前。 突然,封天行脑海中闪过一些半年之前未曾注意过的细节。 当日,在医治丁欣竹父母的时候,丁欣竹父母身上,似乎也散发着阵阵异味。那种异味,与此时桂花身上所散发的异味又是何其相似。只不过,当时丁欣竹父母身上所散发的异味没有这么浓,所以封天行也就并没有多去记忆。 “糟糕!” 封天行只觉得心跳瞬间加速,转身对王奇山说道:“快,都出去,远离这房间!快!” 封天行又跑到门口,对外面的人说道:“大家都快回去,用豆鼓和葱白煮碗汤喝。快点!” 然而,外面围观的人一个个只是莫名其妙地看着封天行,似乎都听不懂封天行在说些什么。 封天行只好解释道:“桂花是得了时疫死的,这种时疫会传染,用豆鼓和葱白煮汤,能防疫被传染。大家听我的,不要在这里围观了。” 听到这里,老百姓算是明白了,但至于信不信封天行这话,就不好说了。 有人离开了,也有人还选择留在院子门口继续观望。 王奇山此时越过封天行,跑到院子中说道:“大家别听他的,他就是想你们离开后他好动手打我。大家千万别走!” “你......”封天行又气又急,已经忍无可忍,上前扭过王奇山,让王奇山面对自己,接着就是一拳招呼在王奇山脸上,“就算有人看着,我照样敢揍你!” 王奇山被封天行这一拳揍倒在地,怀中的小女孩又开始大哭了起来。 王奇山放下怀中的小女孩,从地上爬起来,吼道:“你还真敢打!老子跟你拼啦!” 吼完之后,王奇山不顾一切般扑上来,与封天行扭打在了一起。 两人都没练过武,既不会躲,也不会招架,只会你一拳我一拳,或偶尔又朝对方踢上一脚。 不过,王奇山终究只是一介无赖,一套王八拳组合,又岂是封天行的对手? 封天行那可是曾有过实战经验,还打死过人的。再加上长年攀山越岭,一身耐力也不是王奇山能比得了的。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王奇山便累到不行,而封天行虽然挨了王奇山好几记拳头,但每一拳出去,依然虎虎生威。 最后,封天行一脚便将王奇山踹倒。 封天行喘着粗气,对躺在地上爬不起来的王奇山说道:“王奇山,我忍你很久了!桂花是真的死于时疫,你不要再胡说八道了,那是会死人的!” 傍边的小女孩,也就是王奇山的女儿还在地上哭泣。 王奇山偏过脑袋,看了看哭泣的女儿,突然间他也开始放声嚎啕大哭起来。 “你太欺负人了!我老婆尸骨未寒,你居然就跑来我家里打人,你太欺负人了!” 封天行没想到,这王奇山还能像个女人一样躺地上撒泼,但内心终究软了下来。 封天行深深吐出一口气,将心中的那口恶气出完。 “王奇山,你最好不要再进中间这间房。还有,你自己煮碗豆鼓葱白汤喝。她的后事,等会由我和田智来处理,你自己给我安分点,这种时候别给我出来添乱!” 封天行接着又对周围的百姓说道:“大家都听到我刚刚说的话了!豆鼓葱白汤能有效预防时疫传染,大家快点按我说的去做。” 说完之后,封天行便离开了王奇山家中。 一路上,封天行都在思考回去后该怎么和田智说桂花的死讯。 想来想去,最终封天行还是决定干脆了断地对田智说这件事,毕竟后面还有很多事需要自己和田智去共同处理。 刚来关镇那天,田智当时感染上了时疫,而现在桂花更是死于时疫。 封天行猜测,关镇附近,或者说代州某个地方,极有可能已经爆发了瘟疫。只不过,这个年代没网络,连最基本的信息传播渠道都没有。在这样一个信息封闭的年代,就算几里外的某个小村庄发生点什么事情,在关镇也是听不到任何消息。 进入圣人堂,封天行只见封亦一个人在药铺中玩耍。 “亦儿,你娘呢?” 封亦抬头,说道:“爹,娘在后院呢!” 于是,封天行走向后院。 纪元见封天行回来,迎上来问道:“天行,情况怎么样?桂花她......” 封天行点了点头,说道:“桂花确实是死了,她被感染了时疫。上次王奇山来抓的药,田智应该是以为桂花只是普通发烧,只给她开了些退烧降火的药。” 纪元一愣,半晌后才说道:“时疫!怎么又是这个病!行了,你自己和田智去说这事,我去煮点豆鼓葱白汤。” 封天行点了点头,然后走向田智的房间。 田智房间,田智背靠着床头,双目无神,一个人在发呆,连封天行进入房间都不知道。 “田智。” 封天行的呼唤,让田智回过神来。 “天行,桂花她怎么了?” 封天行在心中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桂花她,已经死了。” 封天行这句话,让田智脑袋“轰”地一声响。 “不!不会的!你一定是在骗我!我要去找她,我要去看桂花。” 田智摇着头,不愿意接受这样这样的事实,从床上爬下来,连鞋都没穿就要出门。 (本章完) 第46章 泪洒关镇4 第46章泪洒关镇4 封天行一把拉住田智,说道:“田智,你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让你出门?你冷静点好不好!我和你说,桂花并不是得一般病而死的,她是得了时疫。接下来,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我们要先将桂花安葬,别让其他人再染上时疫。” 田智显然此时听不进封天行说的任何一句话,只是摇着头,说道:“你别拉着我,我要去看看桂花怎么样了。” 封天行突然一巴掌甩在田智脸上,对着田智吼道:“田智,你给我清醒点好不好?我告诉过你,桂花已经死了,但是你还活着!你知不知道!你想去见桂花是吧?我本来就是准备带你去见她的!现在,你给我穿好鞋,出去喝一碗豆鼓葱白汤!我并没有阻止你去见她,但我要你正常点!还有,我真不知道那个女人有什么好,她对你如此绝情,却能让你对她念念不忘。” 这一巴掌下来,将田智给打懵了。 好一会之后,田智突然蹲下,掩面痛哭。 “天行,你不知道,我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去世了。是一个路过的郎中收留了我,带我来到这里。那郎中有个女儿,就是桂花。从小,我们一起长大,相互间定下彼此这一生的承诺。可是,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就变了。义父去世没多久,她说跟着我只会受苦。她说不想像她的母亲那样,找个不能保护她的男人。她忘了我们之间的承诺,但我还记得啊!这些年来,为了让她看到我的成长,我开了这间药铺,想让她知道,我其实一直很努力。可是,她却......” 封天行一把将田智搂住,任由田智像个小孩子一样在自己肩膀上哭泣。 “田智,我理解你的心情。哭吧,哭出来就好了。但我还是要告诉你,你也必须要清楚一个事实,不管你有多爱桂花,桂花嫁给了王奇山,就是王奇山的妻子,而不是你田智的妻子。你现在只是一个大夫,一个治病的大夫。如果,你自己都变成了一个病人,又怎么能去治别人的病呢?你听懂我说的话了吗?” 田智在封天行肩膀上哭够了之后,这才擦干眼泪,转身穿上鞋。 “天行,你刚刚说的话,我都听进去了。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吧!” 封天行点了点头,与田智走出房间。 ...... 安顿好桂花的后事之后,本以为,桂花事件这样就结束了。 然而,第二天,封天行才知道事情远远地超出了他的想象。 这天大半夜的,圣人堂外响起了一阵阵急促的敲门声。 “田大夫,封大夫,开门啊!” 封天行闻声起床,同时也惊醒了沉睡中的纪元。 封天行对妻子说道:“这大半夜的,多半是有人得了急病。我得去看看,你接着睡就是了。” 纪元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封天行匆匆拿着一盏松油灯,赶去药铺将门打开,见一男子怀里抱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站在门外。 “孟大哥,孩子这是怎么了?” 门外那人,是关镇里的老百姓,封天行记得此人姓孟,便称他为孟大哥。 那男子面色焦急,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孩子突然全身烫得厉害。封大夫,你看看孩子得了什么病?” 封天行心中一惊,忙上前接过孩子,替孩子把了把脉。 封天行脸色开始变得严肃,凑上前闻了闻孩子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味。 “孟大哥,你们是不是没按我的吩咐喝豆鼓葱白汤?” 那男子脸色一阵不自然,说道:“我们家里都不喜欢吃豆鼓,所以......” “唉!你......孩子被染上了时疫。还好,你发现得早。我给孩子开副药,你拿回去熬给他喝。” 封天行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将孩子放在那张老旧的太师椅上,然后转到柜台后面,去配制医治时疫的药草。 “孟大哥,这药你拿回去熬制好,给孩子喝下后明天应该就好了。” “谢谢封大夫!” 男子接过药,紧绷的心放了下来,不停地朝封天行鞠躬行礼。 封天行摇着头,一阵无语。 “好啦好啦!回去记得让你家人每人喝上一碗豆鼓葱白汤,可预防被染上时疫。”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封大夫!” 那姓孟的男子抱着孩子安心地离开了圣人堂。 封天行将门重新关好,正准备去休息。 谁知,门外又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封天行心中再次“咯噔”一下,转身把门打开。 门外,是一个女人,封天行同样认出这女人也是住在关镇的老百姓。 “封大夫,快,我家男人大半夜发起了高烧。” “好!我去看看!” 封天行正要跟着那女人出门,突然间又想起了什么,跑去配好一副药之后,这才出门。 这一晚,接二连三有人来圣人堂求医,而经过封天行诊断,无一例外,全是被染上了时疫。 封天行知道,这些天来他所担心的事发生了。 关镇,爆发了一场瘟疫。 次日一早,田智起床后,便看见封天行正在给一名老者配药。 “天行,你怎么起来这么早?咦,杨大叔,你这是身体不舒服吗?” 那老者呵呵笑着,说道:“是啊!这人老了,病就多了。今天一早起床,老朽和老伴都感到全身发烫。这不,老朽一大早就赶到圣人堂,老朽还担心你们圣人堂还没开门呢。” 田智摸了摸鼻子,感到不好意思。 “天行,这三天来,真的是辛苦你了!” 桂花的死对田智打击很大,不过,在封天行的一番开导下,田智总算是已经走过来了。 封天行,那可是未来神经科的天才医生。要说在医学领域封天行哪块造诣最高,还得是治神经病这一方面。 见田智状态良好,封天行的一颗心算是放松了不少。 从昨晚被吵醒到现在,封天行一夜没睡,已经接待了不下于二十个病人,无一例外都是被感染了时疫。 给人开了二十多副药,本来就不多的长白山灵芝和龙胆草现在已经所剩无几。 现在,封天行需要田智去想办法再弄些长白山灵芝和龙胆草回来。 “田智,现在长白山灵芝和龙胆草已经快用完了,你另外还有没有库存点药材?” “啊!”田智一愣,忙上去翻看放置长白山灵芝和龙胆草的药格,“怎么会这样?现在一点都没有了吗?” 封天行苦笑着摇了摇头,将手中开好的一包药材递给那老者,说道:“最后一点已经在这里面了!从昨晚到现在,已经有二十六个镇民被染上了时疫,你之前剩下的这点药材,根本就不够用。” 田智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那我得再去趟燕京!不过,燕京路途遥远,一个来回至少得四天,再加上我要在燕京收购药材,估计得五天。” 封天行感觉喉咙有点痒,轻咳了一声,说道:“那你快去快回!染上时疫,还能等个三四天才会出现生命危险。另外,我已经安排纪元挨家挨户去让镇民煮豆鼓葱白汤去了。整个关镇也才百来户人家,我想,用人参片先吊一下命,应该可以等到你回来。不过,你要快去快回。” “那我现在就先出门了。” 封天行回头说了句:“你稍等。” 说完,封天行转身进了后院。 当封天行再次回到药铺的时候,手上拿着两贯铜钱。 “田智,你拿着。我身边就只有这点钱了,虽然不多,但我也尽一片心意,尽量多进点药材回来。还有啊,人参片也不多了,这再收购一些人参片回来。” “知道了!这些钱,你自己留着,我身上有钱!” 田智正要推脱,却被封天行强行将那两贯铜钱塞进了怀里。 封天行笑道:“你一定要安全回来,不然就辜负了我送你这两贯铜钱的用意了。” 田智推脱不过,只好收下封天行的那两贯铜钱,然后驾着封天行驾来的那辆马车,匆匆忙忙赶往燕京进药材去了。 田智离开后没多久,纪元就回来了。 一进门,纪元就气呼呼地对封天行说道:“这些人,让他们煮碗豆鼓葱白汤,简直就像要了他们的命一样!” “什么!”封天行一惊,忙迎上前,“他们不听你的?” 纪元走到柜台后面,自己倒了杯茶水。 “我先喝口水再和你说!” 纪元将杯中水一口喝下后,才接着说道:“也不是所有人都这样。就是有好几家,我好说歹说,他们就是不听。气死我了!” 封天行皱起了眉头,说道:“其实,豆鼓和葱白只是起一定的预防作用,并不能说喝了豆鼓葱白汤就一定不会染上时疫。看来,亦儿生日那天,那个自称三十三岁的老者,确实有些名堂。他说半年之内,这镇上所有的人都有一场生死灾难,说的大概就是这件事了。对了,他好像说我们一家三口除外,那又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我们一家三口不会染上时疫?” 纪元想了想,说道:“这个我也不明白。亦儿呢?” 封天行上前接过纪元手中的茶杯,说道:“还没起床呢!对了,王奇山一家怎么样,你有去吗?” 纪元嘴角一撇,说道:“别说他们一家了!他们家,我压根就没去。像王奇山那种人,我看着就想吐。” 封天行只能摇头,说道:“你呀,什么都好,就是这点不好!没去就没去,反正那天我也和他说得很清楚了。要是他不把我说的话当回事,你去了他家也就是自讨没趣。而且啊,你单独去他家,我也不放心。” (本章完) 第47章 泪洒关镇5 第47章泪洒关镇5 纪元看了看左右,问道:“怎么就一个人在忙,田智呢?” “田智刚出门,他去燕京进药材去了。” “啊!他现在这样子,你放心让他一个人去燕京?” “没办法,药铺里的长白山灵芝和龙胆草都不多了。而且,今天他的状态好多了。纪元,你说,田智这么好一个人,当年桂花怎么就看不上田智呢?按理说,田智和桂花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感情应该很深才对。” 纪元笑了笑,说道:“你呀,一点都不了解女人。这女人啊,有两种极端表现,要么,就是爱到极端,要么,就是现实到极端。我猜啊,桂花并不是看不上田智,只是不够爱田智而已。所以,桂花选择现实,嫁给她完全不爱的王奇山。” 封天行越听越迷糊。 “你这是什么跟什么?不够爱,就可以嫁给一个完全不爱的男人吗?” 纪元轻轻叹了口气,说道:“这啊,应该和桂花的成长有关!在这种年代,男女成亲一般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桂花掌控不了自己的爱情,所以她选择放弃自己的爱情。我听田智聊过他与桂花曾经的往事。在桂花嫁人以前,他一无所有。他不是关镇本地人,只能依附桂花的父亲。原本,他与桂花结成夫妻是最好的选择。桂花的父亲在这一带只是一个小小的郎中,医术也不算高明,经常被人看不起。桂花父亲去世之后,桂花经常遭到镇上无赖王奇山的骚扰,田智当时又不能保护桂花。唉,桂花最后只能屈服于现实,嫁给了王奇山。” “又是这个王奇山!” 封天行似乎想明白桂花嫁给王奇山的原因,右手忍不住狠狠一拳砸在柜台上面。 纪元被吓了一跳,忙拉过封天行的右手,看封天行右手有没有受伤。 “你这是在干什么!你看你......” 见封天行右手瞬间红肿了一大片,这让纪元心中心痛极了。 手上的胀痛,并不能盖住心中的的愤慨,但纪元的温柔,却抚平了封天行心中的不平。 “纪元,我在想,等田智回来之后,我们是不是想办法给他做个媒,看看镇上或者周围村庄里有没有哪个好女子还没成亲的。” 纪元白了封天行一眼,说道:“你以为,以现在田智的条件,他找不到对象吗?他呀,是压根就没想去找。再说了,在这种年代,女孩子十五六岁都开始嫁人了,田智都三十岁了,我们怎么给田智做媒。我们自己对周围都还很陌生,也没有认识的女孩子。除非,田智他自己有想成亲的想法,不然我们还是不要乱点鸯鸳谱才好。好了,不和你说了,我去看看亦儿起床了没有。” 封天行轻轻叹了口气,心中为田智感到不平。 纪元刚一进后院,圣人堂又来了病人。 封天行只好将田智的事先放一边。 封天行的担心并没有错,药铺中陆陆续续来了几十个看病的人,都是被染上了时疫。然而,圣人堂中却已经没有长白山的灵芝和龙胆草这两味药了。 封天行只能将就着开些药,安抚病人的情绪,让他们过个三五天之后再来圣人堂看看。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纸始终包不住火。 关镇越来越多的人被感染时疫的消息,终究还是传了出去。 一时间,关镇陷入恐慌之中,家家户户都关上门窗,不敢外出。 然而,即便这样,也不能防止时疫的传播。 镇上被染上时疫的人越来越多。 三天过去了,这一天圣人堂里里外外都挤满了病人。 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封天行现在唯一的希望,只能寄托于田智早点回来。 第四天,圣人堂外,突然传来一阵悲恸的哭声,因为有人病死在了圣人堂外。 这就仿佛在一捆干柴中点了一把火一样,场面彻底失去了控制。 在这种绝望与恐惧之下,有人变得像个疯子一样大哭大喊,甚至相互间大打出手。 老百姓的无知和愚昧,让关镇彻底陷入混乱之中,连封天行都镇不住这种场面,只能关上大门,防止药铺被毁。 这种混乱的场面一直持续到了第三天,而三天来,代州方面竟然都没有一丝的动静,仿佛根本就不知道关镇所发生的事情。就连几里开外的陶家庄,这些天来也是大门禁闭,不准任何人进出。 于是,这些无知的病人,不敢去惹陶家庄,却将一切归到圣人堂和王奇山一家身上。 恐慌之下,有病人失控地大哭,也有人大骂封天行是庸医,更甚者,有人开始打砸圣人堂。还有人,将心中的怨气发泻在了王奇山家中,认为是死去的桂花将这场瘟疫带回来的。 这一天夜里,已经是田智启程前往燕京后的第六天了。 有病人冲进了圣人堂的后院。 为了保护妻儿不受到伤害,封天行一个人守在门口,苦口婆心地结病人解释。 “大家冷静一点!你们这样子,只能让你们的病情越来越控制不住。听我的,大家回家去等候,不要到处乱跑,等待田大夫回来,他已经去燕京给你们收购药材去了。相信我好不好!” “这话你都说了六天了!如果田智会回来,早就回来了!他肯定是害怕了,他一个人逃跑了。现在关镇就是人间地狱,他怎么还可能再回来。” “对,你一直在骗我们!” “你这个庸医,你休想再骗我们!” 有人拾起地上的一块石头,朝封天行扔了过来。 石头砸破了封天行额头,鲜血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但封天行依然还在努力劝阻,想让病人安静下来。 就在这时,圣人堂外又闯进一批人。 这些人拿着扁担木棍,对着在圣人堂闹事的病人就是一阵毒打。 虽然,这批人人数不算多,也就十几人的样子,但因为对方都是病了好些天的病人,而且个个情绪很不稳定,所以这十几人就显得特别的勇猛。 这十几人很快冲到后院,对着在后院闹事的病人同样一阵毒打。 封天行愣住了,一只手捂着额头伤口,目瞪口呆地站着一动不动,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 没一会,后院中的病人便被赶了出去。 一人提着一根扁担来到封天行面前,说道:“封大夫,你没事吧?” 封天行抬眼望去,发现眼前这人也是镇上的居民。 “孟大哥,谢谢你们!” 原来,进来将闹事的病人赶出去的这些人,正是前些天被封天行医治好的一些病人,或者是被医治好的病人的家属。 眼前这人,正是第一个来圣人堂求药的孟姓男子。 孟姓男子重重地叹了口气,恨恨地说道:“这些人,真是胡闹!说起来,要不是封大夫,我那儿子......封大夫,你放心,这两天,就由我们给你守着圣人堂,直到田大夫从燕京回来。我们相信你,一定可以帮我们关镇度过这个生死难关的。” “谢谢你们!” 封天行只觉得眼眶一热,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心中不被理解的委屈,也终于得到了释放。 由于有人带头出来维持秩序,圣人堂总算是恢复了之前的安宁。 有人带头了,便有更多人站出来。那些听从封天行劝告,早早喝了豆鼓葱白汤且没被感染的人,也纷纷从家中走了出来支持封天行。 如此一来,混乱了三天的关镇也恢复了些许平静。 尽管如此,每天依然有人在病中死去,而且随着时间往后推移,每天病死的人也越来越多。 慢慢的,已经过去十天了,但封天行依然没能等到田智从燕京回来。 这天夜里,封天行一家三口吃过饭之后,封天行便躲进田智的房间里,久久不曾出来。 封天行的异样让纪元心中产生一种不安的感觉。 纪元早早安抚好封亦,让封亦一个人上床睡觉之后,便来到田智的房间门口。 田智房间,门依然紧闭。 纪元上前敲了敲门,喊道:“天行,你在里面做什么?” 封天行的声音从房间里面传出。 “纪元,我没事!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你不用管我,你先去休息吧。” 封天行这话当然骗不了纪元。 这世上,最了解封天行的人,除了是纪元之外,又还能有谁? 纪元心中那股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浓,扑在门上,使劲地拍打着门板。 “天行,你心里要是有什么事,就出来和我说好不好。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子我的心好慌。我们是夫妻,夫妻之间又还能有什么不能说的呢?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要和你一起去面对的。天行,我求你了,我求你出来和我说句话好不好!” 说着说着,纪元已经哭了起来,封天行的反常,让她似乎已经猜到了一些事情。 “纪元,你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你先去休息吧,好不好?” “天行......” “纪元,你别说了,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出去的。你别胡思乱想了,不然我会心痛的。” 纪元在门外默默地点着头,尽管她知道封天行根本看不见。 “好的,那我先去休息了,你也要早点休息。晚安!” “晚安!” 纪元默默地退后三步,然后转身离开。现在的她已经确定了心中的猜测,不需要封天行明说。 封天行,极有可能被染上了时疫。 纪元猜的没错,封天行的确是染上了时疫。 在吃饭的时候,封天行就感觉到了自己的异样。 这些天来,封天行已经清楚染上时疫后的种种症状。 所以,封天行将自己关进田智的房间,将自己隔离开来,他不希望将时疫传染给纪元和封亦。 (本章完) 第48章 泪洒关镇6 第48章泪洒关镇6 封天行这样做并不是放弃了自己,他知道自己其实还是有希望的。只要等到田智回来,那他就能医好自己。所以,现在一切希望,都放在了田智身上。 想来,如今距离田智出门已经过去十天了。从关镇去燕京,不过几百里路,两天就可以到达,四天一个来回。按理说,田智早应该回来了。 封天行坐在田智的房间里,深深地叹了口气。 “不知道,田智是不是也遇见了什么麻烦!又或者,被什么事给耽误了!” 封天行的猜测一点都没错,此时的田智,的确是被一些事情给耽误了时间。 此时的田智,正快马加鞭地赶往江南苏州。 原来,田智到达燕京之后,找遍了所有药铺,也没能收购到来自长白山的灵芝和龙胆草。 经过多方打听,才从一位姓秋的老者口中得知,曾经掌管着燕京药材生意的南宫世家已经完蛋了,如今所有从长白山出来的药材,大部分都被江南苏家给收购走了,而长白山的灵芝和龙胆草本来就不多,更是全部都被江南苏家收购走了。 当时,那姓秋的老者给了田智两个提议,说想要长白山的灵芝和龙胆草,一个选择就是前往长白山,自己去采集药材。然而,田智需要的并非一棵两棵龙胆草和一株两株长白山灵芝,加上他根本就不熟悉长白山的环境,而灵芝本身又是稀有药材,所以他选择第二个方法,那就是去江南苏家收购这两种药材。 燕京距离江南苏州,那可是足足两千多里路,再从苏州到关镇,又有两千多里路。 四千多里路程,就算日行千里的千里马,那也得四天,更何况田智根本就买不起千里马。 如此要等田智回到关镇,那最快也要再等半个月。 再等半个月之后,关镇的黄花菜怕是都要凉了。 可怜封天行此时还在等着田智收购的药材回来救命。 时间又过去了四天。 这已经是田智离开关镇后的第十四天了。从发现时疫扩散的第四天开始,镇上每天都有人病死,情况变得越来越严重。随着死亡人数的增多,甚至有不少曾喝过豆鼓葱白汤的镇民也被感染上了时疫。 数天前,就有些自认为没有被感染的镇民不敢再呆在关镇,跑去附近某位亲戚家想避开这场瘟疫。但是,有些人他们只是认为自己没被感染而已,实际上已经被感染了。 没多久后,周围一些村庄也有人被感染上了时疫。 此时的封天行对这一切已经无能为力,因为他自己都已经快不行了。 终于,这天半夜,封天行感觉到自己已经撑不下去了,走出了田智的房间。 昏昏沉沉地来到后院,封天行满脸泪水地对着纪元与封亦休息的那个房间,在心里默默地念着心中想对妻儿所说的话。 “纪元,亦儿,你们一定要好好地,幸福地活着!我,要走了!其实,我心里很舍不得你们,但是现在这种情况,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 于是,封天行来到药铺,从药铺中拿了纸笔,写了份遗言。 “纪元,真的很抱歉,我已经不能再陪着你走以后的路了!如果有来世,我一定会在来世等你,我们来世一定还会再续前缘。亦儿,以后你一定要听你娘的话,长大之后要保护好你娘,孝敬你娘。爹不能亲眼看着你长大了,这是爹心中的遗憾!我相信缘分,在来世,我们还是一家人。田智,你是我最好的兄弟。我走后,请照顾好我的妻儿。我相信,来世我们还是好兄弟!我并不是要离开你们,我只是去寻找神仙。听说,云雾峰上住着神仙,不管是真是假,我都要上去看看。纪元,田智,亦儿,如果明天我回来了,这就当我对你们开的一个玩笑。如果明天我还没回来,那就说明我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这就是我的遗言,那我们也只能来世再见了!” 写完之后,封天行将纸轻轻压在柜台上,然后离开了圣人堂。 这一夜,纪元睡得很不安稳,猛然从睡梦中惊醒。 不知为何,这一刻纪元心跳得非常厉害,感觉浑身发烫。 纪元一愣,然后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我也染上时疫了吗?天行,我可以去陪你了!这几天没有我在你身边陪伴你,你一定睡得很不安稳吧!” 纪元并没有心慌,而是替一傍的儿子盖好被子,然后起身走出了房间。 然而,当纪元走到田智那个房间的门口时,发现门已经打开了。 “天行!” 纪元心中一惊,急忙跑进房间内。 房间内,隐隐散发着一股异味,但纪元并不在乎,她只想寻找封天行的身影。 淡淡的月光沿着门口照射进来。 纪元翻遍了房间所有角落,甚至连床底都没放过。 没有,房间里面并没有封天行的身影。 “天行!” 这一刻,纪元又猜到了些什么。她清楚,只要还有一丝希望,封天行就不可能会扔下自己和封亦一个人离开的。她清楚,封天行一定是感觉到撑不住了。 纪元疯了一般跑出了圣人堂,并没有看到柜台上封天行留下的遗言。 街道傍,每走上几步,就可以看到一两具尸体,有些甚至已经开始散发出种种恶臭。 这场瘟疫,来得太突然了,短短十几天之内,关镇就死了上百人。 纪元现在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她只想找到封天行。看到这些已经发臭的尸体,她就会想到,或许等天亮之后,封天行也会这样倒在某条路上,无人问津。 不,不会的! 纪元摇着头,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她决定了,就算是死,她也要和封天行死在一起,不会让封天行一个人孤伶伶的。 “天行,你在哪里!天行!” 纪元一路呼唤着封天行的名字,泪水撒了一路。 “天行,你听到我的呼唤了吗?你回答我啊!” 纪元一路跌跌撞撞地从镇头走到镇尾,心中似乎想到了什么。 “若我是天行,以我对他的了解,若知道自己没有生存希望的情况下,会选择去哪里呢?他一定会选择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天行,你怎么这么傻呢?” 纪元似乎已经想到封天行有可能去哪了! 纪元转身沿着来路又跑了回去,跑出了关镇,直跑向雁门山。 如果,封天行想找个地方等死,最有可能的,就是在雁门山中。 纪元的感应没错,封天行的确是来到了雁门山中。 一路昏昏沉沉,跌跌撞撞,在山中爬行了近三个时辰,封天行来到了黑风崖前的那块黑色石头上。 此时的封天行,内心有说不出来的苦。 “老天爷,我封天行到底是不是欠了你们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无缘无故把我们一家人扔到这个时空来我已经不怪你们了,可是你们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拆散我们一家人!为什么!为什么!” 封天行仰天一声声长吼,声音在山谷中来回荡漾。 “只因为,是我不够自私吗?是的!如果早知道有今日,我说什么也会留下一部分药来救自己,或救自己的家人。可是,就是因为我不够自私,所以今天要承受这种苦果,不得不与心爱的人分开,不得不狠心抛下自己的儿子。这一切,我怨不了谁,只能怪自己不够自私。” “罢了!罢了!老天爷,我不怪你,也怪不了你。我其实,很想再见爱人一面,但是我知道,我不能。” 也不知是不是老天爷听到了封天行的声音。 就在这时,封天行身后传来纪元的呼唤声。 “天行!你在哪里!你听得到我在呼唤你吗?天行!你回答我啊!” 封天行心中猛然一阵惊喜,本能反应下正欲回应纪元的呼唤。然而,他立刻又想起了什么,张开嘴后,终究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纪元对雁门山并不熟悉,她也不确定封天行究竟在不在这雁门山中,她只是一路凭着直觉找来了这里。 “封天行,你还究竟是不是个男人!你曾和我说过的誓言你都忘记了吗?你说过,我们一辈子都不分开的。封天行,你给我出来!你舍得抛下我和亦儿娘俩在这个九百多年前的时空里生存吗?封天行,你是个不负责任的懦夫!如果你连见我一面的勇气都没有,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对我说过的那些山盟海誓!封天行,你给我出来啊!你不可以这样不负责任的!封天行!” 纪元的呼唤突然间变成凄厉的哭诉,这让封天行一颗心仿佛被一股无情的力量揪住般疼痛。 封天行紧紧地捂着自己的胸口,疼痛让他不由自主地跪在了地上。 “对不起!纪元,对不起!” 泪水一滴接一滴地掉落在那块大黑石之上,而封天行的一颗心却已经碎了。 正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此时的封天行,已然是伤心难受到了极点,但他依旧不敢回应纪元的呼唤。 “封天行,你给我听着,我现在也染上了时疫,我和你一样,你不用再躲我了......啊!。” 突然间,纪元一句话没说完,却发出了一声尖叫,彻底打破了封天行的心防。 “纪元,我在这!你在哪里?” 封天行猛地从石头上爬起来,沿着纪元的声音传来处疯了一般跑去。 “纪元,纪元!” 封天行跑进树林中,然而树林里漆黑一片,他什么也看不见。 “天行,我在这里!我脚被扭了一下,现在很痛,站不起来了!” 封天行顺着声音往前跑了十几步,终于看到纪元的身影摔倒在一棵树下。 “纪元!” 封天行两步冲到纪元身边,将纪元紧紧搂进怀里。 “天行,我终于找到你了!你知不知道,刚刚我真的好害怕,我好害怕再也见不着你了!天行,以后我不准你再这样抛下我一个人走。” 封天行伸手捧着纪元的脸颊,说道:“我再也不会抛下你一个人走了,就算是死,也不能将你我分开。” “天行!”纪元同样伸手搂着封天行,“我也一样,我不会抛下你一个人走,就算是死,我也要和你死在一起!” (本章完) 第49章 泪洒关镇7 第49章泪洒关镇7 两人靠着背后的一棵大树,肩并着肩,互述衷情,似乎想将这一辈子还没来得及说完的话一次给说完。 “天行,我最舍不得的,就是亦儿了。从他出生到现在,都没离开过我们。如果我们都死了,那亦儿怎么办?他还那么小。” 封天行抬头望天,长长地叹了口气。 “我出来之前,写了封信放在柜台上面,你难道没看到吗?我在信中,有嘱托田智代我照顾好你们母子。不过,现在你也跟着跑出来了,只能托田智照顾咱们的亦儿了。田智这个人,虽然做事不够干脆,但为人还是很可靠的。将亦儿托付给他,我也很放心。你知道吗,在我们穿越过来之前,田智那家伙一天到晚都对我说要做我们孩子的干爸爸。现在啊,正给他这个机会。” 封天行的话,不仅没让纪元感到安心,反而让纪元的眼泪更忍不住地往外流。 “我可怜的亦儿,爸爸妈妈并不是要丢下你,爸爸妈妈只是不得不离开你了。亦儿,你不要怪爸爸妈妈狠心好不好?爸爸妈妈其实很爱很爱你的。” 封天行抚摸着纪元的秀发,安抚着纪元,说道:“纪元,我和你说,我一个人来这里,并不是来等死的,而是抱着后一丝希望而来。如果成功了,那我们就得救了。” 纪元心中一怔,似乎看到了一丝曙光。 “天行,你是不是想到能医治时疫的新办法了?” 封天行笑了笑,将纪元搂得更紧。 “不!我没想到办法!你想想,人在没有办法的时候,心中会祈求什么?” 纪元不解,摇了摇头,问道:“会祈求什么?” “人在没办法的时候,会祈求神灵的护佑。所以,我来这里,也是来求神来的。我曾听田智说过,那边的云雾峰上,住着神仙。我知道我这想法很可笑,但我居然还真的来了。” 纪元心中顿时黯淡了下来。 “这世间,真的有神吗?就算有神,神也不见得会帮我们。求神,还不如求自己呢!” 封天行依旧只是笑了笑,嘴唇的干涩其实让他很难受,但他还是想和纪元多说说话,哪怕就是多说一句也好。 “是的!正常情况下,求神还不如求己。可是,这不是自己没有办法了嘛!其实我也清楚,我们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田智能够在明天早上之前赶回来。可是,我担心我会撑不到天亮。别忘了,我曾经是个神经科的医生,我知道,人在快死的时候,往往会产生各种幻想,有时还会出现各种幻觉看到死去的亲人。我想,我现在已经在开始幻想了。” 纪元跟着也笑了,说道:“那好吧!你想要去求神,那就去求呗。反正最坏的结果就是我们一起死,就算神不帮我们,我们也不会有损失。只要能和你死在一起,我又有什么好怕的呢?走,我们一起上去吧!到上面去求神去。站得高一点,神会更容易看到我们,也更容易听到我们的祈祷。” “好!我背你上去!” 于是,封天行将纪元背在背上,一步一个趔趄,摇摇晃晃重新来到那块黑色大石头上面。 此时的天边,已经开始泛起了黎明的曙光。 一层层云雾,缠绕着远处那座山峰,一层一层,还真有点像有神仙居住的样子。 封天行背着纪元,正要将纪元放下来的时候。 突然,眼前一黑,封天行整个人倒在了那块黑色大石上面。 “天行!你怎么了?” 纪元一声惊呼,顾不上手肘上的擦伤,也顾不上脚踝处的扭伤,扑上前将封天行搂进怀里。 “天行,你怎么样了?你说话啊!” 封天行微微地睁开双眼,虚弱地说道:“纪元,我怕是......怕是不行了。看来,我......要先走一步了。” 只说完这么一句,封天行便再次闭上了眼。 这一次,任由纪元怎么呼唤,封天行都没有再次睁开眼。 “天行,不!” 任由眼泪迷糊着双眼,纪元只觉得神情一阵恍惚。 纪元使出全身的力气,将封天行抱着起身,一步一步往前走去。 “天行,你等等我,我马上就来了。” 说完这句话,纪元感觉脚下一空,抱着封天行从那块黑色的大石头边缘掉了下去。 “纪元!” 仿佛感应到了什么,在往下掉落的过程中,封天行缓缓睁开了双眼。 “天行,你终于醒了!我说过的,要永远和你在一起。就算死,我们也要死在一起。” 封天行笑了笑,他其实很想睡觉,但他舍不得睡,因为他知道,这也许是他最后一次看见纪元。 纪元同样是如此。 两双眼睛就那样深情地对视着。 封天行记得,田智曾和他说过,山顶那块黑色大石头傍边的悬崖,叫做还魂崖。 就不知,从还魂崖上摔下去,是不是真的能还魂。 就在纪元抱着封天行掉入还魂崖后不久,那块黑色大石头上,出现一道白色的身影。 那道人影,一头白发,白须及胸,赫然就是当日在圣人堂吃鸡的那自称三十三岁的老者。 但听那老者一声长叹,自言自语着说道:“唉,世间自有你们这对痴情男女。你们倒好,这一跳了之。只是可怜了我那才刚满五岁的女儿,将来也要为你们这对痴情男女的儿子伤透心啊!真不明白渡劫那老和尚,为啥就会选中你们这对夫妻来做那人父母。正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也罢,也罢!正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就当,让我的汐儿磨练一番吧!渡劫那老和尚,现今应该也转世来到盘古大陆了吧!要不是你们俩,我还真不知道你们儿子就是那个人。嗯,还有一件事没做,我还得去一趟江南苏家,先看看人支这丫头怎么样了!” 说完,这自称是三十三岁的老者又那样凭空消失了,仿佛从不曾出现过一样。 ...... 江南苏州。 说起江南苏州,别人第一个想起的定然会是苏州的苏家。 江南苏家,天下第一富商之家,可谓是名声响彻天下。 苏家本就是当地一富商,自苏横浪掌管了苏家之后,苏家的地位和财富更是一飞冲天。 如今,苏家拥有着一只强大的商队,将江南的茶叶,瓷器等经由丝绸之路一车车运往西域等地,带回来的就是一车车的金币。 这天早上,天刚刚亮,一辆马车停靠在苏家经营的一间名为苏仁堂的药铺门前。 赶车的,是一名三十岁上下的男子。 那男子跳下马车,急匆匆跑到苏仁堂门前,用力地拍打着门板。 不一会,店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一睡眼朦胧的伙计使劲揉着双眼出现在门后。 “谁呀!这一大早就来敲门,吵死了!” 敲门的男子忙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需要买下你们药铺里所有来自的长白山的灵芝和龙胆草。” 那店伙计打了个哈欠,说道:“长白山灵芝和龙胆草是吧,这两种药材可是很贵的,而且我们这里还有不少。你确定要全部买下来?钱够吗?” “是的!快点,我还等着这两种药材救命。” 那店伙计这才将门完全打开,迎着那男子进入药铺。 “进来吧!你先坐里面等等,我去把掌柜的叫来。你要的药材有点多,这个我可做不了主。” “好的,麻烦你快点!” 这一大早来敲门的男子,不用说,正是匆匆从燕京赶来苏州的田智。 就在田智进入苏仁堂后不久,一道白色身影从保仁堂门前经过。 那道白色身影,居然就是刚刚不久前出现在雁门山上的那个自称三十三岁的老者。 老者瞥了眼田智的背影,他似乎已经认出了田智。不过,他并没有去和田智打招呼。 而田智,则因背对着那老者,也没有发现那老者。 老者沿着街道一直往前走,看似闲逛,然而移动速度却非常快,不一会就走出了这条街道,出现在一幢青砖红瓦,一看就知道是大富人家的府邸面前。 老者先是看了眼蹲在石阶下,两头威武的石狮,这才踏上石阶,来到大门前,手握门环,敲了敲门。 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一家丁模样的男子上下打量着眼前这老者。 “你是谁呀?” 老者向那家丁作了个揖,说道:“请小哥帮忙向苏老爷通报一声,就说神算世家第五十六代传人白笑天求见。” 那家丁皱着眉头再次打量着眼前这个邋里邋遢的老者,说道:“神算世家白笑天?从来没听说过!你是算命的吧!看你这穿着,混成这个样子,应该厉害不到哪里去。我们家老爷正和我家小姐在后院吃早茶,不会见任何人,你还是离开吧!” 说完,那家丁当着老者的面“哐”地一声把大门关得死死的。 那老者也不以为意,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然后直接穿门而入。 那家丁关好门之后,一转身,见那老者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身后,顿时被吓了一大跳。 “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老者呵呵笑道:“在你关门的那一刻,我就进来了。现在,可以带我去见你们苏老爷了吧!” 那家丁这才知道,眼前这个老者不是个简单人。 “那容我先去通报一声!” 说完,那家丁便匆匆往苏府内院跑去。 (本章完) 第50章 再续前缘1 第50章再续前缘1 苏府,作为首屈一指的富商之家,这苏府里的建筑看起来倒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 的确,苏府里的建筑看起来不够大气,尽显示出小家碧玉的娇柔。 那家丁匆匆跑过一座横跨于荷塘之上的石拱桥,脚步声惊动了塘中畅游的小鱼。 桥下如玉盘般的荷叶上,点点透着晶光的露水来回滚动,满眼的荷花似乎在淡淡地微笑,含苞待放的花朵宛若欲言又止,尽显如少女般的羞涩。 过了那座石桥,是一条曲折蜿蜒的长廊。长廊尽头,有一个庭院,庭院里栽满了鲜花,从远处看,红黄白绿各种颜色交错,还散发着阵阵清香。 庭院的一侧,假山重峦叠嶂,穿游在里面,给人感觉就像是在真正的大山中穿行一般。 庭院另一侧,是一片小树林,种有竹子,杏树,桃树,铁杉等等。清晨的阳光洒在带有露水的竹叶上,如同为竹子编织了一件金色的衣裳。微风阵阵,夏天在这树林中乘凉,那是再好不过了。 树林之中,一座亭子屹立其中。红黑相间的琉璃瓦檐下,雕刻着代表着喜庆的喜鹊花纹。 “依阳,来尝尝这林记做的糕点!” 凉亭中,苏家家主苏横浪一脸宠爱,手里拿着一块糕点递到一四五岁左右,如粉雕玉琢般精美的小女娃嘴边。 小女娃微微张开嘴,将糕点咬下一小块,在甜味的刺激下,本来水汪汪的大眼睛顿时笑得眯成一条缝。 “好不好吃?” 苏横浪见小女娃这副模样,顿时也变得眉开眼笑。 “真好吃!” 小女娃用带着奶音的童音回答。 就在这时,那传话的家丁赶了过来。 “老爷,外面有个自称是什么神算世家第五十六代传人的叫花子想要见老爷。” 苏横浪很不高兴与女儿吃早餐时被人打扰,一脸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说道:“不见!给他点银两,把他打发走就好了。” “是!” 那家丁一转身,再次被吓了一跳。 原来,那老者不知何时竟然又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我说你这人,怎么走起路都没一点声音的,像个鬼一样!还有,你什么时候跟进来的,谁让你跟进来的?快点出去!” 那家丁想要将老者推着出去,却不知那老者用了什么方法,竟让他摔了个狗吃屎。 那家丁从地上狼狈地爬起来,气急败坏,衣袖一撸,要上来与那老者干一架,丝毫没掂量一下是不是那老者的对手。 “你个老头,居然敢来苏府闹事!” “阿丁,你退下去!” 苏横浪突然一声轻喝,那家丁立马转为一脸恭敬。 “是,老爷!” 那家丁恨恨地瞪了那老者一眼,这才一脸不甘地退下。 苏横浪起身,走向那老者。 “我说,你这个老神仙,不好好呆在昆仑,跑来我苏家做什么?难道,现在当神仙都能这么清闲了吗?” “爹!” 一傍的小女孩似乎感到一丝不安,从石凳上跳下来,跑到苏横浪身边,紧拽住苏横浪裤脚外的长袍。 白袍老者呵呵笑道:“我啊,只是过来看看依阳。” 苏横浪眼眉一挑,说道:“看我女儿?白老神仙,我女儿有我看着,你尽管放心,不会给你出问题的。” 白笑天点了点头,说道:“我当然相信苏老爷!说起来,苏老爷应该也早发现你的女儿,身体与常人有很大不同之处。比如,受了伤之后能很快愈合。” 苏横浪脸色瞬间阴沉下来,问道:“还有呢?” 苏依阳,也就苏横浪怀中的小女孩这时说道:“爹,你不要和这位大哥说话。大哥坏得很,你和他说话你总是要吃亏。” “大哥?依阳,你叫他大哥?” 苏横浪一时傻了眼。 看表面,眼前这个老者就算苏横浪自己称一声大叔也不过分。 苏依阳认真的点了点头,奶声奶气地说道:“是啊!他是我大哥。” 白笑天哈哈一笑,说道:“三妹即使转世为人,但依然还记得我这个大哥。可见,三妹对大哥的这份情,的确是真爱了。放心吧,我不会占你爹便宜的。当年,我和你爹早约定好,让你投胎做他女儿。” “你......” 苏横浪感觉自己肚子里有一股子气发泄不出来。 白笑天仿佛看出了苏横浪心中的不平,说道:“苏老爷不必在意!依阳年纪还小,心思还非常纯洁。虽然转世让她失去了记忆,但她的潜意识里还是知道我这个大哥的。等她慢慢长大之后,这些潜意识会被她这一世的记忆所掩盖,然后就会把我这个大哥给忘记。所以,你也不用担心她会被上一世的记忆影响到这一世的记忆。” 白笑天停顿了片刻,见苏横浪没有说话,便接着说道:“说起来,我与依阳的情份,的确不是苏老爷你所能比的。依阳乃是翰天界三神之一的人支转世。许多年前,盘古开辟出来这片大陆,人支为了清洗从旧文明中带过来的魔念与怨气,牺牲了自己。否则,也不可能与苏老爷你有这段父女缘分。不过,她终究还是天界三神之一,总有一天还是要回翰天界的。我今天过来找你,就是要告诉你。在依阳回天界之前,她必须得历经三世磨难。这一世,还只是她的第二世。” 苏横浪心情逐渐平静了下来,细思之下,觉得白笑天不会无缘无故与自己说这些事情。 “我想,你不会只是想告诉我这些事情吧?如果真这么简单,那我可以告诉你。依阳这辈子在我苏家都不会出任何意外。” 白笑天又笑了笑,说道:“你很聪明,难怪能将苏家经营成天下第一商。是的,我只是来告诉你一些有关你女儿的事。你的女儿,是人支在凡间的第二世。人支,代表着生命源力,她的身体很特殊,不但能够自我愈合,还有就是她的血可以医治任何伤病。即使是已经死去之人,只要能吸口她的血,便也能复活。初来盘古大陆之时,她在盘古大陆留下了两滴血和一滴泪。那两滴血,使得盘古大陆出现两种最特殊的生命力,就是上次我和你说过的天阳花和紫火参。至于那滴泪嘛,这事你也管不了,我就让别人去管了。” 白笑天说着说着,脸色转为了严肃。 “因为人支身体的特殊性,所以她的身体绝对不能被魔族夺走,否则,魔族始祖会利用她的鲜血修复曾经受到过创伤的身躯。十八岁,是人支正式成年的年纪。十八岁之后,她的神识便会开始慢慢觉醒,躲在暗处的魔族人到时便可以根据这一特征在茫茫人海之中认出人支的身份。为了避免这种不可预测的情况发生,翰天界那般无知愚昧的家伙替人支制定了每一世不能活过十八岁的命运。也就是说,你的女儿,会在她十八岁生日那天死亡。” 苏横浪身躯猛然一颤,厉声说道:“你这是在吓唬我?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说的这些话吗?” 白笑天又笑了,仿佛他只有两种表情,一种是笑,一种就是严肃。 “不管你信不信都好,我想你以后都应该知道要怎么做。人支想要重返翰天界,就必须破解活不过十八岁的这个命运。” 苏横浪一双眼睛忽明忽暗,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白笑天接着说道:“如今,人支的守护者已经出现,并且会在人支十八岁生日那天出现在她身边守护她这一世。至于这一世人支能活多久,这个我也算不出来。因为,从守护者出现的那一天开始,这世间所有人的命运就已经开始出现了变数。” 苏横浪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问道:“那我需要做些什么?” 白笑天脸色再次转为严肃。 “你需要在人支十八岁之前,每天至少用九支九死还魂草为她熬一碗药,如果可以,一百支一千支都行。这样有助于她这一世在有限的时间里尽量多恢复一些神识。好了,我该说的,也都说了。不该说的,也已经说了。就说这么多了!苏老爷,告辞!” “等等!” 苏横浪正要上前再问些什么,然而白笑天的身影却已然凭空消失不见了。 此时,白笑天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苏州城外一片树林中的官道上。 白笑天看似悠闲地在官道上散步,却听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 白笑天身形一闪,躲进傍边的树林。 “驾!” 不一会,一辆马车匆匆从白笑天面前急驰而过。 白笑天一脸嫌弃地从树林中走出来,终于显示出了他的第三个表情。 “这家伙,怎么这么慢?以他这速度,难怪在原本命运中,关镇所有人都会死光!反正命运之轮已经开始出现了转变,那我趁现在送他一程,那帮老家伙应该也发现不了我。嗯,就这样办吧!” 说完,白笑天挥了挥衣袖。 驾着马车匆匆而过那人,正是田智。 田智知道,自己这一趟进购药材所花的时日已经超过预期太多,但他除了快马加鞭地赶路之外,又确实没有其他办法。毕竟,他只是个凡人,没有办法在眨眼间就回到关镇。 “驾!” 田智使劲地甩着马鞭,只想让马再跑快点。这一圈跑下来,实际上他已经累死七匹马了。 “驾!” 前面出现一个急弯,但田智依然还在使劲地挥动马鞭,丝毫没有让马放慢速度的意思。 那个弯有点急,虽然马匹在过那弯道时转了过去,但后面所拉的一车药材却没能转过去,被甩了出去。 马车因后面载了大量药材,在过弯道的时候惯性过大,被甩出了道路。 而道路的那一边,居然是悬崖。 到了这一刻,田智的确已经是无能为力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载满了药材的马车带着自己被甩下悬崖。 “天行,我已经尽力了!” 在摔下去的那一刻,田智闭上了双眼,等待自己被摔得粉身碎骨的那一刻到来。以至于,他没看到下方突然间出现了一个黑色的漩涡。 (本章完) 第51章 再续前缘2 第51章再续前缘2 等了许久,田智也没等到自己被摔得粉身碎骨的那一刻。 “这悬崖有这么深吗?咦,好像没有往下掉吧!” 田智试探性地将眼睛张开一条缝。 “啊!怎么会这样!” 田智不敢置信地猛然间睁开双眼,然后再使劲地用双手揉了揉眼睛。 原来,田智张开双眼后,居然发现自己已然出现在关镇的镇口,而傍边就是镇口的那座凉亭。 田智以为自己是在梦中,使劲地甩了自己一巴掌。 “啊!痛!我不是在做梦!” 田智跳下马车,跑到凉亭傍边的那块石碑前,看了又看,摸了又摸,这才确定自己确实是回到了关镇。 “我这是......太好了!” 田智不管是不是在梦中,转身再次跳上马车,赶着马车进入关镇。 一进入关镇,田智的心跳便开始加速。因为,他看到路傍倒着三具尸体。 尸体已经发出阵阵恶臭,吸引过来一群苍蝇“嗡嗡”地围绕着尸体飞来飞去。 “难道,我这是回来晚了吗?” 想到这,田智将马车停靠在圣人堂前面。 圣人堂大门敞开着,门口不远处同样倒着三具尸体。不仅如此,田智坐在马车上往前看去,一路都是尸体,足足有好几十具之多。 关镇,在这一刻静悄悄的,仿佛已经变成了人间地狱。 “有点糟糕!怎么死了这么多人了!” 田智一脸慌张地从马车上跳下来,冲进圣人堂中。 “天行,我回来了!” 田智大喊一声后,但没人回应。 “亦儿,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你爹娘呢?” 田智刚进入后院,便见封亦一个人坐在自己房间门槛上,不哭也不闹,手里拿着一张写有字的纸,好像一个人在发呆。 封亦听到田智的呼唤,回过神来,抬头看着田智。 “田叔叔,我爹娘不见了!我早上醒来后,我就找不着我爹娘了。我爹娘不要我了!” 封亦带着一阵哭音,说到最后委屈到不行,一颗颗晶莹的泪水忍不住从脸上滑落。 “小傻瓜!”田智走上前,和封亦一样坐在门槛上,“你爹娘这么爱你,又怎么会不要你呢?你爹娘啊,肯定是出去给人看病去了。你别着急,等一会你爹娘就会回来了。” 田智这不安慰还好,一开口安慰,封亦便再也止不住,扑在田智膝盖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他们不会回来了!他们不要我了!哇......爹,娘!” “亦儿,乖,别哭了!你爹娘,很快就会回来了,相信田叔叔,好不好?” 田智变得手足无措地拍着封亦那小小的肩膀。 封亦在田智膝盖上哭够之后,将手中那纸张递给田智。 “我爹他真的走了,这是我爹写的字。我爹走了,我娘肯定也跟着走了!他们是真的不要我了!” 田智一愣,从封亦手中接过那张纸。 “亦儿,这是你爹娘留下来的吗?他们说了什么?” 田智知道,封亦是认识字的,所以封亦肯定看过这纸上写了什么。 田智心中隐隐感到了一丝不安。 “不会的,不会是这样的!” 田智鼓足勇气,将纸上的字看完,顿时呆若木鸡。 好一会之后,田智一把甩开手中的纸张,将封亦抱进怀里。 “亦儿,你别怕,田叔叔这就和你去找你爹娘回来!” 田智看完纸上的封天行的留言,猜到封天行极有可能是被染上了时疫,选择独自离开。同时,他也猜到封天行去了哪里。 就在田智抱着封亦冲出圣人堂的那一刻,迎面走来一群镇上的居民。 那些镇民看见田智后,无不脸露喜色。 “田大夫,你回来啦!太好啦!” 田智认出走最前面那人,说道:“孟大哥,你们还好吧!镇上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死了多少人?” 那镇民回答道:“镇上死了好几百人了,差不多有一半人了吧!现在你回来了就好了!对了,田大夫你这是准备去哪里?” 田智来不及多做解释,吩咐道:“孟大哥,麻烦你们帮忙配一下药。嗯,这样吧,我先去把药方写下来,你们按这药方上的量把药配好,然后给镇上的镇民挨家挨户送过去。” 关于医治时疫的药方,封天行曾与田智说过,田智也记在了心里。但此时他急着带封亦去找封天行和纪元,所以这配药的事就只能先交给这些没被感染的镇民们去做了。 田智转身折回圣人堂,将药方写好后,又递给那镇民。 “孟大哥,拜托你了!” “好!田大夫,这个我会做。你这是又要出去吗?对了,已经好几天没看到封大夫了,昨天我只看到封夫人在打理圣人堂。” 田智没有时间再多做解释,也不知是安慰镇民,又或是安慰自己。 “他们都不会有事的!好了,那我就先出去了!” 说完,田智便抱着封亦又匆匆忙忙跑了出去。 田智解下马车,先将封亦抱上马背,然后自己翻身上马,骑着马直往雁门山中赶去。 封天行的留言中,有提到过去寻找神仙,所以田智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封天行极有可能是去了云雾峰。 “天行,你可千万别去云雾峰啊!” 田智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着。 沿着雁门山那条大道,半个时辰不到,田智与封亦便出现在了黑风谷中。 穿过黑风谷,田智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因为,那块黑色大石头上,并没有看见封天行或者纪元的身影,那就可以猜测,他们很有可能沿着那条栈道进云雾峰去了。 田智跳下马背,然后又将封亦抱下来,跑到那块黑色大石头上。 田智放下封亦,让封亦自己站在那块黑色大石头上。 “田叔叔,我爹娘呢?” 田智没有说话,只是将目光转向远处的云雾峰。 清风拂面吹来,这一大一小两道人影就那样站在悬崖边上,望着远处的云雾峰。 封亦随着田智的目光望去,似乎看懂了田智目光中所包含的意思。 “田叔叔,我爹娘他们在那山里面吗!” 田智没有回答。 封亦突然间就往那道看似通向云雾峰方向的栈道跑去。 “爹,娘!” “亦儿!不能去!危险!” 田智手疾眼快,追上前将封亦打横抱住。 “爹,娘!” 封亦哭着喊着,不停地蹬着小腿,挣扎着小小的身躯,往云雾峰伸着手。 田智蹲下身,尽量让自己稳一点,不然还真抱不住不停挣扎的封亦。 “亦儿,你爹娘,是生病了。那座山峰上,住着个老神仙。你爹娘啊,肯定是去找那老神仙去了。乖,我们回去。等那老神仙治好你爹娘的病,就会让你爹娘回来的。” 田智成功地安抚了封亦的情绪。 封亦停止了挣扎,回过头来,抬头看着田智,一双天真的大眼一眨一眨,捷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 “真的吗?田叔叔你可不许骗我。” 田智笑了笑,然后又点了点头。 “田叔叔什么时候骗过你呢?” “那为什么我不能去找我爹娘?” “因为啊,那老神仙不喜欢平白无故被人去打扰,特别是小孩子。他呀,最喜欢打小孩子的屁股。看到你这么可爱,一定会把你抓起来打你屁股的。你爹娘不带你去,那也是怕你被打屁股啊。” 封亦想想,还真觉得是这么回事,忙伸手捂着自己屁股,说道:“哦!那我们回去等我爹娘回来。” 就这样,田智成功地将小封亦给骗了回去。 由于田智的归来,活下来的镇民都得到了救治。 关镇,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但是,这场瘟疫之中,封天行夫妇下落不明,有三成多的镇民在这场瘟疫中失去了生命。 这其中,王奇山家中,除了引发这场疫情的桂花,王奇山和儿子王大崔也死于这场疫情,唯独剩下五岁的女儿王兰还活着。 念在曾与桂花青梅竹马一场,田智将王兰接到圣人堂中收养,也让封亦有个玩伴。 封亦每天都坐在圣人堂的门槛上,苦苦守望着,盼望父母的身影能在镇口出现。 “爹,娘,你们怎么还不回来啊!你们知不知道,亦儿好想你们,亦儿在等你们呢。” 然而,十天过去了,封亦依然没等到父母的归来。 这一天一大早,田智来到原本封天行一家三口睡觉的房间,本想叫封亦起床吃饭了。然而,床上却不见了封亦的身影。 田智找遍圣人堂各个角落,也没找到封亦的身影。 田智心中一惊,知道封亦肯定背开自己,一大早就上雁门山找他父母去了。 田智心中大急,在将王兰托付给邻居照看后,他则牵出马,直往雁门山追去。 在雁门上的那块黑色大石头上,田智并没有看到封亦的身影。 田智顾不上前面会不会有危险,好几次咬牙想走进了那条通向云雾峰的栈道,但最终还是放弃了。他不知道封亦进去多久了,更不知道现在封亦是什么情况。别的不说,一个七岁的小孩在那条那么窄的栈道上行走,一个不小心便会摔下还魂崖。如果自己冒然进去,有可能找不回封亦,反而把自己这条命也搭进去。 田智考虑到圣人堂中还有个王兰要自己照顾,并没有进入栈道里面,只是站在那块黑色大石头上等着。 在等了大半天都没见封亦从里面出来,田智只好先回圣人堂去了。 田智的猜测并没错,封亦确实是独自一人跑进了雁门山寻找封天行和纪元来了。但是由于封亦年纪尚小,从来没有独自出门的经验,在进入雁门山后不久,便迷失了方向。 当田智离开黑风谷的时候,封亦其实还没找到那块黑色大石头在哪里。 (本章完) 第52章 再续前缘3 第52章再续前缘3 封亦在雁门山中也不知摔了多少次跤,手臂和脸颊均被荆棘划出多道伤口,但他仿佛不知道痛,也不知道累一样在雁门山中来回辗转着寻找那块黑色大石头。 或许,终是功夫不负有心人。 傍晚时分,封亦居然找到了那块黑色大石头,也看到了远处云雾飘渺的云雾峰。 封亦抹去额头上的汗水,来到悬崖边上,眺望着远方的云雾峰。 “爹,娘,亦儿来看你们来了。亦儿好想你们,你们是不是也在想亦儿呢?” 封亦双手握成喇叭状,对着云雾峰大喊。 “爹,娘,田叔叔领了个小妹妹回来,她叫小兰。小兰妹妹真的是好可爱,她总是喜欢跟在我后面跑,喜欢叫我封亦哥哥......” 封亦对云雾峰大喊着诉说多日来的种种,想用这样一种方式将自己这些天来对父母的思念说给远方的父母听。 “爹,娘,你们怎么还不回来呢?我真的好想你们!” 说到最后,封亦已经是泪流满面。 “爹,娘,你们再不回来,我就要去找你们了。” 封亦说到最后,情难自制,朝通往云雾峰的那条山涧浅道走了进去。 那条山涧栈道很窄,仅能容下一人行进,而且越到里面,就越窄。 封亦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手脚并用,像爬树一样一路往里面走走爬爬。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四周一片漆黑。 封亦什么都看不见,他只是跟着自己的感觉在走。 右侧,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左侧,是陡峭的山壁,稍有不慎,便会落入万丈深渊。 封亦手脚并用,时不时还跟着感觉来个跳跃。 不知往前走了多长时间,封亦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山谷。 这确实是一个山谷。 再往前走了一段路之后,前面渐渐明朗起来。 一轮初升圆月从山谷左边悄悄地探出头来,溶溶月光照耀在山谷中,潺潺溪水沿着山谷两边石壁流下来,在封亦面前汇集成一条小溪。 “爹,娘!你们在吗?” 封亦试探性地对着里面喊了一声,迈过面前的小溪。 山谷并没有多长,只是一路往上延伸。 封亦很快走出山谷。 “爹,娘!” 突然间,山谷出口处的左侧石壁上,蹦出一长长的条形物体。 那条形物体比封亦的小手臂还粗,比封亦的身高还要长,蹦到封亦肩膀处,紧紧地缠在封亦左臂上。 封亦只觉得脖颈某处一阵冰凉,伸出右手扯住那条形物体。 封亦转头望去,大吃了一惊。 月色下,那条形物体张开大嘴,露出两颗尖尖的毒牙,正要咬向封亦脖颈。 那是一条蛇,比封亦手臂还粗的毒蛇。 封亦从小在长白山生活,也见过长白山中的蛇。但这种蛇,封亦却是从没见过。 那条蛇额头处突起一个犄角,鳞片在月光下闪发出阵阵金色光芒。 那蛇本是要咬向封亦脖颈处的,但由于被封亦右手拉扯住,腰身一转,一口咬在封亦右手虎口处。 封亦只觉右手虎口一阵刺痛,体内血液直流向右手虎口。 那条蛇,居然在吸食封亦的血液。 一阵头晕目眩,封亦倒在了地上,但那条蛇依然还紧紧咬着封亦虎口不放,仿佛要把封亦体内的血液吸干才罢休。 随着那条蛇吸食的血液越来越多,其脑袋开始膨胀,渐渐幻化成一个人头的模样。 就在这时,封亦傍边的地面石缝中,快速长出一道藤蔓,像一条长鞭一样拍在那人形脑袋上,将那初成型的人形脑袋打回了蛇形。 那条蛇被击飞,重重撞击在石壁上,落地后又是一阵抽搐,这才灰溜溜地逃走了。 那条藤蔓击退那条奇怪的蛇之后,缠上封亦右手手腕,将封亦整个手掌一圈又一圈地缠绕着。 ...... 清晨的阳光照耀在封亦那小小的身躯上。 封亦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但从他那一胀一收的腹部来看,他还在呼吸。 挂着露珠的捷毛一颤一颤,封亦慢慢睁开了双眼。 紧接着,封亦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看了看自己右手,发现右手虎口处并没有任何被咬过的痕迹。 “咦?我昨晚不是被蛇咬了吗?” 封亦偏着一颗小脑袋,怎么想也想不通这是怎么回事。 想不通就不想,封亦抬头望去。 “啊,这就是神仙住的地方吗?” 头顶,山谷右边的山峰环绕着一层一层云雾,然而左边山谷却是一片晴空。 “田叔叔和我说过,神仙住的地方有云。嗯,那应该是这边了。” 封亦自言自语着,伸手握住右边石壁上突起来的地方,沿着峭壁便开始往上爬。 峭壁很陡,但也并不是没有落脚之处。但这正常人看起来不可攀得上的峭壁,在封亦面前却显得并不算困难。 封亦从小身体就灵活,这从他爬树就可以看得出来。 没一会,封亦便爬进了云雾之中。 终于,封亦眼前一阵阳光照射,他已经爬出了云层,前面就是山峰的顶部了。 “爹,娘,我来看你们来了!” 封亦一爬上来,便兴高采烈地在山顶四处寻找父母的踪迹。 然而,封亦找遍了这山峰上的所有地方,都没看到父母的身影。 山顶上,只有各种奇形怪状的石头,还有附在石头上的一株株花草。 封亦的心,渐渐冰冷了下来,同时升起一股恐惧感。他有一种预感,他的田叔叔好像骗了自己。 “爹,娘,你们在哪里啊!” 封亦弯着腰,将内心所有的惧意嘶吼了出来。 “爹,娘,你们在哪里啊!” 回应封亦的,只有从天边传来的阵阵回音。 封亦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整个人像被抽去了灵魂,变得呆呆傻傻。 “爹,娘,你们是真的不要亦儿了吗?” 泪水从封亦眼眶流出,这一刻的他,是那么地绝望。 眼泪落在一株生长在石缝中的小草上面,在阳光照耀下泛起了阵阵晶光。 封亦将那株小草拔了出来。 这是一株九死还魂草。 封亦记得,在长白山的时候,父亲经常会采集这种药草。 父亲曾说过,这种药草可以止血。但是,现在的封亦是心在流血,虽然他现在还说不出这种是什么感受,只是觉得很难受,比割破手还要痛,还要难以忍受。 “九死还魂草,你有没有看到我爹娘?如果你看到了我爹娘,一定要记得告诉我,好不好?” 泪水一滴滴掉落在九死还魂草那细细的,长长的,往两边排列得整整齐齐的叶子上,但九死还魂草却是始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有句话,叫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封亦满怀希望地爬上云雾峰,本以为可以见着父母,却不想看到的只是各种奇形怪状的石头,再加上手中这株九死还魂草。 封亦放下手中的九死还魂草,呆呆傻傻地从地上站起来,失魂落魄地往前走去。 这一刻,封亦的心智开始成长起来,他似乎已经想到了什么。 “爹,娘,你们是不是已经死了。你们都死了,为什么不带着亦儿一起死。” 突然间,封亦脚下一空,整个人摔进云雾之中。 封亦年纪还小,可能并不清楚死亡是怎么回事,但是他从小就听周围很多人说起死亡时,都是满脸的恐惧。 封亦也看见过人的死亡,有人死后就躺在那一动不动,任由身边的亲人怎么哭喊,那人都不会再做出任何回应。 似乎,死亡是一个很可怕很可怕的东西。 曾经,封亦只要一想到如果自己叫唤自己爹娘,而爹娘也不理会自己的话,会有多么难受。 封亦并没有死,他还活着。 不管是在云雾峰上往下看,或是从远处那块黑色大石头上看云雾峰,都看不出,隐藏在云雾之中,居然另外还有一片天地。 从峰顶下来不过一丈左右,有一块突出来的大石头。 封亦摔了一跤之后,又清醒了过来。 封亦从地上爬起来,站在云雾之中。 本能反应下,封亦在摔下来的那一瞬间,调整了自己落地的姿势。虽然屁股后面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但他并没有受伤。 封亦垂头看着淹没在云雾之中的膝盖,又抬头看了看头顶的浓雾,擦去眼角的泪水。 “爹,娘,你们从小就对亦儿说过,不管爹娘在不在身边,亦儿都要活得好好的。亦儿会很乖的,亦儿知道爹娘一定舍不得离开亦儿的。爹,娘,亦儿一定会找到你们的!” 说完,封亦继续凭感觉往前走,而这一次,他只往前面走了十二步,因为他已经感觉到,如果再往前走一步,自己就会真的摔下去了。 封亦站在悬崖边上,眺望远处的那块黑色大石头,他看到了他的田叔叔。 田智同样在眺望着云雾峰,但他并没有看到封亦,因为他的眼睛没有封亦的眼睛那么明亮,他只看到远处的云雾峰只露出峰顶那一小部分,却看不到云雾之下,还有一块突出来的岩石。 封亦看到田智那一瞬间,心里也感觉到了温暖。 “爹,娘,亦儿知道田叔叔也很疼爱亦儿,所以田叔叔找不到亦儿,他也会像亦儿找不到爹娘这么难受。所以,亦儿先走了,要回去了。” 这一刻,封亦开始了真正的成长。 封亦转过身,走到石壁前面,再顺着感觉往上爬。 田智是真的很担心封亦,见封亦一晚未归,天一亮便再次骑马来到那块黑色的大石头上。 “亦儿!” 田智对着云雾峰方向大喊了一声,然后开始来回走动。他认为封亦肯定是跑进了那条山涧栈道中,所以他在开始给自己打气。 (本章完) 第53章 再续前缘4 第53章再续前缘4 “不行!无论如何,我都要进去看看!” 田智在那块黑色大石头上来回跺步,走了一上午,终于鼓足了勇气。 田智一转身,便看到封亦带着一身的伤痕从那山涧栈道中走了出来。 “亦儿!”田智又惊又喜,上前两步将封亦搂进怀里,“你跑哪去了,你差点吓死田叔叔了,你知道吗?” 封亦将脑袋靠在田智胸口,更咽着说道:“对不起,田叔叔,以后我不会再乱跑了。” “嗯!乖!”田智一把将封亦抱起来,转身将封亦放在身后不远处的马背上,“亦儿,你昨天就出来了,这一天都没吃过饭吧。走,田叔叔带你回去吃饭。” “好!可是亦儿肚子好饿!” 听到封亦肚子喊饿,田智的心也就放了下来,他就担心封亦会哭喊着不愿跟他回去。 “想吃什么,田叔叔给你做。” “田叔叔做的,都好吃。” “驾!” 一大一小两人骑在马背上,马儿扬蹄直往黑风谷中奔去。 就在田智和封亦进入黑风谷的那一刻,一条藤蔓卷着一条金色鳞片的怪蛇从那块黑色大石头下甩了上来。 封亦耳中似乎听到一道细细的女人说话的声音。 “念在你千年修行来之不易,本姑娘今日暂且饶你不死。滚!再让本姑娘看到你害人,下次就直接杀了你!” 封亦回头,却因田智身躯挡住视线,看不到后面。 “田叔叔,刚刚是谁在说话?” “啊!”田智一愣,“没有啊,哪有人说话?” “亦儿明明听到后面有人在说话的。” 田智回头看了一眼,却是什么也没能看到。 ...... 昆仑,号称是离翰天界最近的地方。 翰天界在哪?翰天界什么样? 这个没人知道,只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世间就流传着这样一个传说。 有人说,在昆仑山中,有人见过真龙,所以昆仑山中有一座山谷就叫神龙谷。 曾有人进入神龙谷之后,便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几百甚至是几千里开外的地方。 那些人都说,穿过神龙谷之后,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有一池潭水,一片竹林。 于是,便又有人说,那龙肯定是藏在潭水之下。 但不管怎么说,反正那些说神龙谷内有龙的人,自己都没见过龙。 这一天,一道白色身影出现在神龙谷之外。 “哈哈,终于回家啦!这次出门时间有点子长,希望老婆没有生气才好。” 那道白色身影一头白发,胡须垂胸,一身白袍。 这道身影,赫然就是昨天早上还出现在苏州的白笑天。 白笑天在神龙谷外犹豫了片刻,掐指一算。 “糟糕,老婆好像生气了,我还是先出去避一避,等哪天老婆心情好点再回来。” 白笑天自言自语着,转身又要离开。 “都到自家门口了,你这是还要去哪里疯?” 身后传来一道愠怒的女声,让白笑天不得不顿住身躯。 白笑天无奈地转身,脸上笑出了一朵花来。 “我这不是算出你今天心情不好,想出去先避避,等你心情好了再回来。” “是吗?那你有没有算出,为什么我心情会不好呢?” 不知何时,神龙谷口处,站着一大一小两个女人。 这两个女人,是白笑天最爱的两女人,一个是他的妻子夜凤语,一个是他的女儿夜沐汐。 当日,封天行的猜测没错,白笑天的确不是个凡人,而是个神仙。 不过,封天行并不清楚,白笑天不仅是个神仙,而且还是曾经在翰天界被称为最聪明的神。他就是曾经的天界之主,翰天界中三神之首的天心。 盘古开辟出盘古大陆之后,翰天界三神将旧文明中的魔念与怨气带到盘古大陆。为了清洗掉旧文明中人类越来越重的魔念与怨气,翰天界三神先后献出自己的元神,洗涤从旧文明中所带过来的魔念与怨气。 虽然化解了自己的元神,但终究曾是神仙。 就像人的生命一样,尽管最开始只是一个细胞,但慢慢地可以自己进化成一个婴儿,再慢慢成长为一个大人。 白笑天就是这样。 盘古大陆出现的第一抹灵魂,便是由天心的一丝记忆形成。渐渐地,历经数百亿年的进化,那一丝记忆形成一道完整的灵魂。 那道灵魂附在一粒的小得不能再小的尘埃之中,使得那粒尘埃开始有了生命。那粒尘埃开始了自我分裂,一个变成两个,两个变成四个,四个变成八个...... 这些分裂出来的灵性尘埃开始寻找带着天心记忆的灵体,最终将周围化解出来的所有有关天心的记忆收集起来,自我组合,再次形成一个整体,从而出现了盘古大陆上的第一个完整的灵魂。 到了这个时候,这具灵魂便开始铸建自己的身体。 最开始,这具灵魂的身体只是一粒大一点的尘埃。 这颗尘埃随风飘啊飘,不断聚集周围的尘埃,于是成为一粒沙土...... 历经百亿年的进化,如今的白笑天,已经收集了天心在翰天界中的绝大部分记忆,所以说他是个神仙,其实也不算错。 “我怎么知道夫人心里想什么呢?我可以看穿世间任何一个人的心思,唯独夫人你的心思我看不穿呐!” 白笑天一副嘻皮笑脸,走到夜凤语身边,张开双手弯下腰,想要抱抱女儿。 谁知,夜沐汐却捂着鼻子,说道:“爹,你又多久没换过衣服了,好臭!” 女儿不让抱,白笑天只好转身要给妻子来个拥抱。 夜凤语冷着一张脸,将白笑天两只手拍开。 夜凤语长得很美,而且是那种形容不出来的美。端庄,高贵,优雅,风华绝代,冰肌玉洁,闭月羞花......但不管怎么想,都觉得不足以来形容眼前这名女子的气质和美貌。 而夜沐汐,看上去不过四五岁,长长的捷毛下,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就像两颗水晶葡萄。一身淡紫色的衣裙随着山风左右摆动,让人忍不住就想上前抱在怀里亲一口那小脸蛋。 白笑天相信,女儿长大之后,定是一个能与自己妻子媲美的女人。 女儿不让抱,白笑天只能放弃,跟在两个女人身后走进了神龙谷。 白笑天的真实身份,并没有告诉过妻子,也没告诉过女儿。 不过,白笑天知道,妻子确实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但女儿肯定是知道的。因为,女儿夜沐汐和他有着一模一样的体质,是能够带着前世记忆转世的。 盘古大陆出现第一个生命体之后,也陆陆续续出现更多的生命体,这其中就有翰天界三神的另外两个大神,地干和人支。不过,地干和人支在翰天界的时候,功力就不如天心,所以复苏得较慢。特别是人支,因为生命源力的缘故,翰天界更是封印了人支的全部记忆。 至于三神之外的生命体,其灵魂基本上都是从旧文明中带过来的魔念与怨气。在经历过洗涤之后,这些魔念和怨气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记忆,不能自己选择,只会随风飘散,没有目的地寻找自己的归宿,然后形成普通的生命体。 再到后来,这些普通的生命体在翰天界的引导下,历经百亿年的进化,魔念和怨气重的进化成为花草树木,稍轻一点的进化成飞禽走兽,也有的进化成为人类。 花草树木,没有思想,不会再产生魔念与怨气,只会无声地付出自己的生命。贡献大的,在死亡之后便可以进化成飞禽走兽。同理,飞禽走兽中贡献大的,下一世就可能进化成人类。而人类,若是真正做到大彻大悟之后,就会送回原有的旧文明时空,在那个时空重新转世后,不犯错误,就有可能飞升,成为天界众神之一。 在人类中,那些作恶多端的灵魂,下一世则会退化成飞禽走兽。部分罪大恶极,无法洗清的,则直接打散魂魄,与从翰天界通过太阳这个通道输送过来的新的魔念与怨气再次自由组合,百亿年后再次组合成新的灵魂。 这,就是所谓的天道轮回,属于是自然进化。将好的保留,将坏的打散。 那些不好不坏,没有做过贡献,但也没有犯错误的灵魂,则会进入一处名为阴间的时空,再次转世为人。 这,就是翰天界创造新时空的规则和用意。 这些,一般人是不会知道的,但白笑天是肯定知道的,因为这一切本就是他自己一手操办的,所以他能成为盘古大陆上独一无二的存在,不但能知晓过去,看穿未来,也能看穿任何普通人的心思。 当然,这也不是绝对。白笑天也有看不穿的人,就比如他的这个老婆夜凤语,另外还有那日在关镇所见的那个小男孩。 白笑天知道这样的人,体内的灵魂其实是翰天界某位大神的元神。 遇见这样的人,白笑天肯定会隐藏自己,免得遭到这些大神的报复。毕竟,他很清楚在翰天界的时候,自己可是得罪过不少大神的。在翰天界的时候,他倒不怕,但现在自己元气未满,可没有把握打赢这些从翰天界来的大神。 “就不知,渡劫那老和尚送过去的那人是谁?” 白笑天心里这样揣摩着。 “爹,我和你说的龙飞凤舞玉佩,你有没有帮我打听?” 白笑天的沉思被打断,抬眼望着眼前这个可爱的女儿。 “当然有啦!不过啊,我没打听到就是了。” “不是吧!这世上还有爹不知道的事?” “当然有啊!你娘心里在想什么我就不知道。汐儿,你喜欢玉佩吗?那下次爹出去的时候给你买一大堆回来。” “我才不要!我不是喜欢玉佩,我是要爹你帮我打听龙飞凤舞玉佩的主人。娘,下次我能不能和爹一起出去?” “不行!汐儿,你怎么老跟你爹学?你爹那是烂泥扶不上墙,你不能跟他学。对了,汐儿,龙神剑法你练会了吗?” “早学会了!夜家所有的本事,我都学会了。娘,就让我出去一回嘛,好不好?” “不行!夜家祖先有规定,夜家传人十五岁之前都不能踏出昆仑一步。” “为什么有这样的规定?是哪个破祖先定的?” “汐儿,不许对先人无礼!我告诉你,这规矩,是夜家开山之母夜月所定下来的规矩。” “啊!不是吧!这小妮子,真会给她老娘我使拌子。” “汐儿,你说什么?” “娘,我告诉你啊,我的前世就是龙心,夜月那丫头是我女儿。” “尽说些胡言乱语!笑天,汐儿看来是发烧了,等会回去你给她熬副药吧。” “娘,我没发烧!” “汐儿,听你娘的话。谁让你胡言乱语的!来,让爹抱你进去。” “不要,爹身上太臭了!” 神龙谷内,传来这一家三口有趣的对话声。 (本章完) 第54章 再续前缘5 第54章再续前缘5 “嘀......” 一阵嘀嘀声传入耳中,封天行慢慢地睁开了双眼。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抹白色。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棉被...... “等等!棉被,天花板!”封天行脑海中,自己在跟自己对话,“宋朝有棉被吗?我这是在哪?纪元呢?” 封天行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一阵闻起来熟悉,但却似乎是从很遥远的记忆传来的气味刺激着封天行的嗅觉。 “这是酒精的味道!这是......病房!” “田医生,太好了!封医生醒了!封医生醒过来啦!” 耳中传来一阵惊喜的欢呼声,封天行寻声望去,只看见一个小护士匆匆忙忙跑出病房的背影。 封天行看看左右,确定自己是在一个病房内,而且手上还在打着点滴。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这里!纪元,纪元呢?当时她不是和我一起跳下悬崖了吗?” 封天行猛地拔掉扎在手上的针头,就要起身。 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传来,一个身穿白大褂的身影闯了进来。 “天行!你在干什么?” 封天行抬眼望去。 “田智!我在给自己拨针头。怎么了?” 田智开心地笑了起来。 “啊,没什么!天行,我真没想到你居然还能醒过来!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昏迷了整整七年了!” “什么!”封天行一愣,“我昏迷了整整七年?这是怎么回事?” 七年!确实,从封天行穿越到盘古大陆那天开始,他们一家三口的确是在盘古大陆呆了整整七年。 田智先是叹了口气,接着又兴奋得手舞足蹈地说道:“是这样的。七年前,你开车送纪元去医院,在途中遭遇了车祸。虽然经过抢救,命是保住了,但大脑却是宣布死亡了。也就是说,你成了植物人。” “植物人?” 封天行摸着下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问题。 田智点了点头,说道:“是的!这七年来,我几乎找来了世界上最顶尖的脑科医生来给你看病,他们都说没用了,救不回来了。我是真没想到,你居然能够自己醒来!这简直可以说是医学界的一个奇迹啊!不,应该说,这是医学界的一个神话!不行,我快受不了了,我得去把这个重要消息向全世界公布!” 田智兴奋得有些语无伦次,仿佛真的要向全世界宣布这个消息一样。 “等一下!”封天行整理了一下脑海中混乱的思路,“田智,你是说我出了车祸,然后成了植物人。现在,我又自己醒了过来。是这样的吗?” “是啊!”田智不停地点着头,“就是这样的!早在三年前,我就已经放弃给你治疗了,但又实在舍不得你。而且,我也知道,楼山精神病院不能少了你。就算你成了植物人,我们也不能丢弃你。所以,我们每天靠打点滴给你输送营养,就是为了保证你的生命。但后来,经过我三年来的观察,你大脑的细胞在开始自我复制。新产生的脑细胞,代替了死去的脑细胞。我当时就知道,你一定可以醒过来。” 封天行只觉得脑海里轰地一声响。 “我知道了!这就是生命的力量!” 封天行一句话,让田智收回了理智。 “生命的力量?什么意思?我们不是在说你大脑的事吗?怎么说到生命的力量来了?” 封天行摇了摇头,细细用心去感觉自己身体里每一个细胞传输给脑海里的信息,将这些信息在脑海中汇集成一部电影。 “人,本身就是由一个细胞进化而来。这个细胞,在母体里自我复制,进化成为婴儿,婴儿继续成长,慢慢长大。在这过程中,一个细胞分裂成两个细胞,这个分裂过程中会释放大量能量,就相当于物理学里的裂变反应。这,就是生命的力量。” 田智摸了摸脑袋,问道:“那这和你大脑重新复活又有什么关系呢?” 封天行想了想后,又说道:“总之,人的每个细胞都带有记忆,只不过这种细胞的记忆能力远比不上大脑的记忆能力。在平日里,这些记忆会被大脑的记忆所压制,就像遗传基因中的显性基因和隐性基因一样。在正常情况下,我大脑正常,我只能辨识到脑海中的记忆,相当于表现出显性基因状态。但是,当大脑死亡之后,没有了大脑中记忆的干扰,细胞里的记忆就显示出来了,也就是所谓的潜意识。因为我还有生命,所以在潜意识下,我的脑细胞还在进行新陈代谢,让新产生的有活力的细胞,代替那些死去的细胞。大脑,就像是一部电脑。这台电脑坏了,我们把硬盘换到另一台大脑上面,便能让另一台电脑产生这台电脑的记忆。我大脑在新陈代谢的过程中,新产生的细胞会从死去的细胞中将记忆接收过来。” 田智表示明白地点了点头,但心中依然有不少疑问。 “可是,为什么大部分的人在大脑死亡后,大脑就不能进行新陈代谢了呢?” 封天行不知道这其中具体是怎么回事。 “这个,我也不清楚!可能和遗传有关吧!” “遗传?那纪元她……” “啊!”田智一提到纪元,这让封天行心中一惊,“对了,你还没和我说纪元怎么样了呢?” “她和你一样,她的大脑同样也产生了和你的大脑一样的现象,只不过她现在还没醒。当然,既然你现在已经醒了,那就代表她应该也会醒来。” 封天行脸上绽放出了笑容,因为他想起当时两人跳下悬崖时的情景。 “我想,我知道了!这就是爱的力量!” “爱的力量?生命的力量和爱的力量又有什么关系?” “因为,是爱的力量激活了生命的力量。爱,才是生命力量的正能量。生命,有爱才有意义。否则,那就是一具行尸走肉。” 田智是越来越摸不着头脑了。 “天行,你才刚刚醒来,先休息好。我另外还有事,我要先将你醒来的事情告知全世界。” “田智,等等!” 封天行突然一声大吼,将田智吓了一跳。 田智回过头来,正视封天行。 封天行知道自己情绪过于激动,吓着了田智,忙压低声音,说道:“不好意思,吓着你了。” “天行,你还有什么想要问的吗?” “我记得,当时我们出车祸的时候,纪元怀有孩子。那孩子......” 田智叹了口气,说道:“天行,你和纪元的命都保住了,但孩子......抱歉,孩子没能保住。当时,情况很危急,纪元大量出血。当时,大人和孩子只能保一个。我想,你肯定是希望我保住纪元。” 封天行只觉鼻子一酸,突然开始抱头大哭了起来。 田智又被吓了一跳,忙上前安慰道:“天行,你别这样!” 封天行一边痛哭,一边摇着头,说道:“没事!田智,谢谢你!你帮我做了最正确的选择。现在,就让我,为我那无缘儿子哭上一场,这样我心里会好受一些。你先出去吧,我不会有事的!” 田智拍了拍封天行的肩膀表示安慰,然后转身离开了这间病房。 听到关门声传来,封天行这才抬起头来。 “原来,那一切只是一场梦!但即使那是一场梦,爹也会记得你的。亦儿,我会永远记得你是我的儿子!” 封天行陷入回忆之中,将那个做了七年的梦从头再回忆了一遍,一边回忆,一边流泪,但偶尔也会露出一抹开心的笑容。 在回忆的过程中,封天行的心其实是很痛的,但他就是不想将梦中的点点滴滴给忘记,他必须要记住梦中的一切,否则,时间一长,他真怕自己会忘记这个梦。他怕自己会忘记自己曾有个儿子,即便那只是个梦。 “爹,娘,亦儿来看你们来了。亦儿好想你们,你们是不是也在想亦儿呢?” 突然间,封天行脑海中似乎听到了封亦的声音。 封天行心中一阵惊喜,再次集中精神细想在盘古大陆中的种种。 “爹,娘,你们在哪里?你们能听到亦儿在呼唤你们吗?” 果然,封天行脑海里再次响起封亦的声音。 封天行长长叹了口气,放弃了回忆,起身下床。他知道,这些只是他自己脑海里所产生的幻觉。 封天行走到门口,然后伸手开门。 门外,正巧有个小护士经过。 封天行不认识这名小护士,猜测应该是自己昏迷后才来的。 那小护士却是认识封天行。 “封医生,你需要什么?” 封天行点了点头,对那小护士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我想去看看我的妻子,知道我妻子在哪个病房吗?” 那小护士回以微笑,说道:“就在你右手边隔壁病房。” “好!谢谢!” 封天行来到右手边的那间病房门口,伸手打开了门。 病床上,纪元静静地躺在那,双手放在胸口,手背上插着针管,就像睡着了一样。 封天行关好门后,打量了一下这间病房。 其实,病房都差不多,里面除了病床之外,床头两边摆放着两张桌子。 封天行从角落拉过来一张凳子,坐在病床床头,细细地打量着纪元,并伸手替纪元理了理盖在身上的被子。 纪元,还和梦中一样,更与封天行记忆中的七年前一样。在他心里,纪元永远都是这样,是他心中最美丽的女神。 (本章完) 第55章 再续前缘6 第55章再续前缘6 “纪元,你知道吗,我在昏迷的时候,做了个好长好长的梦。在梦里,我们穿越到了九百多年前的宋朝,出现在长白山中。你为我生了个儿子,他叫封亦......” 封天行细细地对纪元说着那梦中的种种。 突然,封天行发现纪元的捷毛似乎颤抖了一下。 封天行心中大喜,伸手摸着纪元的秀发,然后继续往下说:“后来,我们都感染上了时疫。为了避免将时疫传染给亦儿,你抱着我,跳下了悬崖。” 封天行刚将梦里的故事说完,但见纪元的捷毛再次一阵跳动,然后缓缓睁开了双眼。 “天行!” “纪元!” 封天行心中悲喜交加,无法自控,将纪元搂进怀里,再次放声痛哭。 纪元同样眼角含泪,靠着封天行胸口,陪着封天行嘤嘤哭泣。 封天行的哭声惊动了外面路过的护士,护士只能又去找田智过来。 田智推开病房的门,在看到纪元也醒过来后,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便会意地退了出去把门重新关好,并且叮嘱外面的护士不要来打扰。 终于,两人都哭够了,然后各自替对方擦去眼角的泪水。 “天行,你也做了那样一个梦吗?” 封天行身躯一怔,对视着纪元的双眼。 “纪元,你......你是说,你也做了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梦?” 纪元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我真希望,那并不是一场梦。我也不知道那是不是一场梦,但我会选择相信那不是梦。我选择相信,我们的亦儿,在另外一个时空还活得好好的。我真心希望,我们的亦儿,是真实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的。” 封天行皱着眉,一阵凝思,似乎想通了什么。 “纪元,你是不是早就醒了?你是不是听到刚刚我和你说我梦中的故事了?” “是的!”纪元摇着头,说道,“你进来的时候,我就已经醒了。其实,你还漏了好多地方没说。比如,我们刚穿越过去的那天,你赤手空拳与老虎搏斗。还有,睡觉的时候,亦儿半夜醒来,会爬到你身上尿尿。还有......” 七年所发生的点点滴滴,封天行确实不能完全记住,但经纪元这么一补充,他立刻就记了起来。这说明,纪元是真的和他做了同样的一个梦。 纪元不停地补充着梦中这七年来封天行已经忘记的种种。 封天行脸色豁然开朗。 “纪元,这么说,你是真的和我在做同样的一个梦!” “天行,我说了,我更愿意相信那不是做梦,而是我们的灵魂真的穿越到了另外一个时空。” 封天行笑了,他突然想起渡劫老和尚曾和自己说过的一席话。 “是的,那一定不是梦!不然,哪有两个人做同样一个梦的。我们的亦儿,会在那个时空成亲生子。对了,我想,咱们亦儿有可能会在那个时空中学到一身天下无敌的功夫!然后在那个时空行侠壮义,御剑伏魔,成为人人都敬仰的救世英雄。” 纪元也笑了,说道:“你呀,还没忘记你的武侠梦!做武侠梦就算了,还御剑伏魔的救世英雄。” 封天行开怀地大笑了起来。 门外的田智听到封天行那爽朗的笑声,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行了行了,没事,都散了吧!” 田智对身边一群围在门外,想听封天行夫妇谈话内容的小护士挥了挥手,示意她们不要打扰人家。 田智正要离开,却听到封天行在叫唤他。 “田智,我知道你在外面,你给我进来一下。” 田智对着身后一群围观的小护士耸了耸肩,做出一副无奈的表情。 “天行,你怎么知道我在外面?” 田智推门走进了病房。 封天行回头扫了田智一眼,说道:“我们在里面一会哭一会笑,如果连这你都不知道,那我只能说你这个神经科的医生很不负责任。” “哈哈!”田智干笑两声,“那叫我进来有什么事呢?我可不想打扰你们两夫妻秀恩爱。” 封天行假装愠怒地轻轻一拳锤在田智腹部。 “说什么呢你!对了,那天那个老和尚呢?” “老和尚?”田智似乎忘记有这么回事,“哪个老和尚?” “就是七年前,我出车祸那天。当时,我不是打电话给你,让你将一个病人......” “哦!我想起来了!”经封天行这么一提醒,田智也想起来确实有这么回事,“那老和尚,也真是个奇怪的人。那段时间你刚出车祸,生命危在旦夕,我一直忙着照顾你们,所以病人的事我也没多管。直到有一天,护士小王和我说,那个老和尚并不是我们的病人,而且通过测试,他的精神很正常,并没有任何问题,就让他出院了。” 封天行点了点头,说道:“那我知道了!对了,现在我和纪元都醒过来了,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田智哈哈大笑,说道:“这个你问我吗?别忘了,你才是这里的老大!你想什么时候出院,就什么时候出院。” 封天行笑着回答道:“现在我们可是病人,一切还得听医生的。这七年来,你是对我们病情最了解的,这事还是你来说吧。” 田智摸了摸后脑,说道:“那我建议你们最好还是留院观察一个星期,等确定没有留下任何后遗症后,再出院也不迟。而且啊,你们这七年来都没吃过东西,冒然出院,身体可能会很不适合。” 对此,封天行表示配合。 “田智,我爸妈他们都还好吧?” “唉,说起来,最关心你们的,就是你们父母了。不过,你们放心,他们也和我一样,一直相信你们总会有一天能醒来。现在,我去打电话给他们报个喜。” “田智,谢谢你!” “谢什么,咱们可是兄弟!兄弟之间,就别说什么谢不谢的话。” ...... 一个星期之后,封天行和纪元终于可以出院了,回到属于两人相爱的专属小窝。 进门后,发现双方父母均在,一家人坐在一起团团圆圆吃了个晚饭。 饭桌上,谁都没有再提孩子的事,仿佛一切又回到了从前,回到纪元怀孕以前的日子。 不过,当封天行和纪元两口子单独坐在一起的时候,难免就会互相讨论封亦的生活,用一种特别的思念,来寄托他们对儿子的爱。 这天晚上,封天行又做了梦,在梦里,他和纪元一起被一个巨大的漩涡吸了进去。 “咦,这又是哪里?” 纪元望着眼前无数飞来飞去的人,对身边的封天行问道。 封天行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或许我们可以找个人去问问。” “阿弥陀佛!欢迎两位前来翰天界做客。” 身后传来一道佛家圣语,让封天行和纪元同时转身。 不知何时,两人身后站了一个长须及脐,慈眉目善的老和尚。 封天行见着那老和尚之后,目露喜色。 “原来是渡劫禅师!” 那老和尚手握佛珠,朝封天行夫妇行了一礼。 “原来,封施主还认得老衲!” 纪元一脸奇怪地看着丈夫,问道:“天行,你们认识?” 封天行点了点头,说道:“当年,正是渡劫禅师送我们前往盘古大陆的。” “盘古大陆?” 纪元一脸的疑惑,因为她由始至终,都以为自己和封天行只是穿越到了九百多年前的宋朝。 于是,封天行只能将平行时空的事和纪元解释了一遍。 一傍的渡劫老和尚听了封天行对平行时空的理解后,说道:“封施主说得不错!其实,就两位现所生存的时空,也是曾多个平行时空中的一个。” 封天行一愣,问道:“难道还有许多个平行时空?” 渡劫老和尚点了点头,说道:“这些平行时空,都是翰天界亲手所创立出来的文明。” 封天行心中顿时对翰天界创立平行时空的事感到了莫大的兴趣。 “渡劫禅师,可以和我们说说你们创立平行时空的事吗?” 渡劫老和尚笑了笑,说道:“其实,两位所生存的时空,就是依照亿万年前的翰天界所打造,与翰天界所走过的路都是一模一样,也就是现在翰天界中所说的旧文明时空。翰天界中的所有的神,在一开始都是人类。当时,他们都生活在一颗美丽的星球上。” 封天行和纪元对视一眼,再双双望向渡劫老和尚,期待渡劫老和尚继续说下去。 渡劫老和尚接着说道:“人类在那颗星球上生存了数十亿年,建立了高度发达的星球文明。人类自身也进化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那时的人类,可以实现长生不老,他们的大脑和身体都已经开发到了极致,一个宇宙已经满足不了人类文明的进化了。到了这种程度,所有的人族都已经进化成了神族。” “然而,当前面的道路已经走到尽头的时候,神族之间出现了分裂,神与神之间的矛盾日益明显,各种魔念和怨气在神的心中产生。神族各势力之间的矛盾日益激烈,一些激进势力甚至开始大打出手。神族与神族之间的战争,一旦爆发,那将是毁灭整个文明的开始。眼看战争即将不可避免,这时有个智者就提出这样一个提议,去开发一个新的宇宙,将产生的魔念和怨气经过洗涤之后,转移到新的宇宙之中,以此来化解神族之间的矛盾。这提议一出,众神皆是拥护,便推举当时众神公认武力值最高的盘古去执行这项开天辟地的任务。” (本章完) 第56章 再续前缘7 第56章再续前缘7 “盘古不负众神所望,成功开辟出了一片新的宇宙。于是,各种魔念和怨气需要转移到新的时空中去,众神都各自有事忙了,重心被转移,矛盾渐渐消除。转移过去的魔念和怨气经过洗涤,失去了神族的记忆,在新的时空中经历数百亿年的进程后,成功进化出生命,那便是翰天界的第二个平行时空,也叫第二平行宇宙。翰天界并没有刻意安排,但那些魔念与怨气虽然经过洗涤,但在没有外界干扰的情况下,第二平行时空自然形成了翰天界的一个复制文明,与翰天界走着一模一样的道路,发生着翰天界曾经所发生的一切。见第二个平行时空能自行按翰天界的道路走来,众神是皆大欢喜。毕竟,那可自己亲手打造出来的一个时空,能自行发展,那大家也乐见其成。于是,众神便不再对第二平行时空再进行严密监督,让第二平行时空自行发展,只留下一个大神监督第二个平行时空,其他翰天界众神则转移注意力,去开辟了第三个平行时空。” 渡劫老和尚说到这,脸上出现一抹痛苦的表情。 封天行见渡劫老和尚这表情,忍不住问道:“禅师,难道后来出了什么差错?第二平行时空是不是脱离了翰天界的控制?” “差错倒没有,第二平行时空与翰天界曾经走的路简直是一模一样,这是自然形成,翰天界根本就没去掌控这一切,那也就不存在脱离翰天界掌控这一说法。但是,这确实为后来所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埋下了祸根。” “能告诉我们后来发生什么事了吗?” “封施主稍安勿躁,且听老衲细细说来。第三平行宇宙的开发同样顺利,而且在无外力干扰的自然情况下,依然和第二平行时空走着同样的路子。于是众神得出一个结论,那便是每开创一个时空,在同样条件,同样环境下,所发生的事情也是一模一样的。众神对新时空的开发乐此不疲,又开始了第四平行宇宙的开发。直到在开发到第三百一十二个平行时空的时候,众神回头一看,发现身后发生了一件怪事。” 封天行忍不住想插嘴问发生了什么事,却被身边的纪元拉了一下手,示意封天行注意听就行,不要打岔。 渡劫禅师停顿了片刻,说道:“之前开发出来的第三,第四平行时空莫名消失了。众神正在猜想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第二平行宇宙突然杀向了翰天界,众神这才知道大事不妙。” 封天行还是没能忍住问道:“怎么会这样?不是说第二平行时空一直按翰天界的道路在发展吗?” 渡劫老和尚叹了口气,说道:“是的,众神忽视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翰天界的进化其实已经到达了天花板,不能再往前进化了,这才开辟第二平行时空,为的就是将产生的魔念与怨气转到第二平行时空。却不想,第二平行时空同样也能达到进化的天花板,也同样产生了魔念与怨气。翰天界解决的办法是开辟新时空,那是当时翰天界是唯一的一个时空,开辟新时空是唯一解决问题的方法。但第二平行时空却不一样了,第二平行时空选择的是走另一条道路。第二平行时空任由魔念与怨气汇集,在魔念与怨气膨胀到一定程度的时候,选择的是对外侵略。他们并没有选择进化成神族,而是选择进化成魔族。第二平行时空穿越到第三第四两个平行时空,利用先进了五千年的文明相继吞并了第三平行时空和第四平行时空。然后,又汇集三个平行时空的力量,对翰天界发动了攻击,企图代替翰天界的地位。当时,负责监督第二平行时空的负责人是后来天界三神之一的地干。地干看第二平行时空这么多年来也没出什么乱子,便放松了监督,这让第二平行时空有了可乘之机。一场星际间的大战便由此而爆发。” “由于第二平行时空采取突然袭击,翰天界在毫无防备之下,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损失惨重。就在翰天界眼看要被自己所开创的第二时空毁灭之际,在外开辟新时空的盘古归来,集合了剩下的三百零九个时空的力量,终于将第二时空的力量消灭,但翰天界与其他三百多个平行时空也损失惨重,亿万年的文明差点毁于一旦。经此一战之后,众神开始了反思。最后,将三百多个残破的时空合而为一,建立新的翰天界。众神商议过后,觉得新时空的开创不能停止,但必须严密监督,这才又有了两位施主如今所生存的那个时空。” “然而,经过重建后的第二平行时空,是为向翰天界过度的一个时空。所以重建后的第二时空,接受翰天界的魔念与怨气,但只按翰天界原来的道路走了四千多年便开始出现失控的苗头,因为重建后的第二平行时空已经承受不下翰天界的魔念与怨气了。所以,开辟第三时空已经迫在眉前,不能再拖了。翰天界众神通过第二时空的发展道路,认为开辟出第三时空,应该可以让第二时空的文明再走五千年,实现上下五千年的梦想。” 封天行和纪元心跳越来越快,渡劫老和尚所说的这些,对于他们来说实在太过于震憾,也将他们带进了一个属于神的世界。 封天行问道:“那盘古大陆呢?又是第几个平行时空?” 渡劫老和尚回答道:“盘古大陆,是第三个时空,但不是平行时空。盘古大陆的灵魂来自于后建的第二时空,原本,在没有外力干涉的情况下,这第三时空所走的路应该是与第二时空所走的路是一样的,形成所谓的平行时空。至少,在前五千年是一样的。但后来发现,盘古大陆的情况比你们所处的第二时空更加复杂。盘古大陆,存在一种其他时空都没有的魔族。当年,旧的第二时空被消灭后,第二,第三,第四平行时空的残余魔念和怨气自行组合成了一个强大的灵体,那便是天魁。天魁其实就是就相当于当年被消灭的那个第二时空的盘古,而且武力值也并不逊色于盘古,有能力开创出新的时空。天魁自行开创出一片时空,躲在那片时空之中养精畜锐,想要打败翰天界。不过,巧的是,当年盘古去开辟重建翰天界后的第三个时空时,因为见有一个现存的时空,干脆就想节省点力气,将那现有的时空开辟了出来。这才让翰天界发现了这个天魁的秘密。盘古大陆虽然开辟成功,但盘古也在与天魁的那场战斗中消失。” 封天行夫妇心中同时一惊。 封天行问道:“大师,你是说在盘古大陆,有魔族人存在?” 渡劫禅师点了点头,说道:“封施主刚到盘古大陆的时候,不是见过魔族人吗?老衲在天魁的灭世之战中,其实已经被打散了元神。如今的老衲,其实只是用最后一丝残魂在与你们说话。” “大师,你......” 渡劫禅师叹了口气,说道:“老衲原本在出家之前,俗名覃佑,是北宋末年一个江湖门派天龙门的少门主。” “天龙门!” 封天行不由想起慕容池和老柳。 “是的!看来,封施主也听说过天龙门这个门派。” 封天行对这个天龙门一阵无语,淡然说道:“不但听说过,我们还见过天龙门的人。不过,没给我们留下什么好的印象便是了。” “阿弥陀佛!确实,因家父杀人太多,罪孽太深。虽然家父最终尝到了恶果,但老衲愧对于死在家父手下的冤魂,不得不出家为僧,最终与佛结缘,方能升天。” 纪元心中隐约感到一种不安,她对江湖之事并不感兴趣,她所关心的,依然还是有关于盘古大陆存在魔族人的这个问题。 “大师,那魔族人是不是很厉害?” 渡劫禅师叹了口气,说道:“当然厉害!他们有着比人类先进亿万年的身躯,魔祖天魁更是连翰天界都没有谁能是他的对手。” 纪元一只手紧紧揪着胸口衣物。 “那咱们亦儿,在盘古大陆会不会有危险?” 渡劫老和尚笑了,说道:“封夫人这个问题,老衲也不知如何回答。毕竟,现盘古大陆的命运之轮已经重新转动,就连翰天界众神也无法将其扳回原有轨迹。如今,翰天界已有多位大神穿越到了盘古大陆,至于盘古大陆将会走向何方,老衲也无从得知。” 纪元想了想,说道:“我可不可以请求大师帮我们夫妇一个忙?” “封夫人请说。” “我想请求大师,帮我们将我们儿子封亦带到我们身边来。或者,把我们再带过去也行。这样可以吗?” “阿弥陀佛!封夫人,正所谓世间万事万物,一切皆有因果。有因,才有果。令郎并不是无缘无故穿越到盘古大陆,实乃他肩负重任。再说,老衲如今只剩一缕残魂,即便是有这个心,也无这个力。这个忙,老衲实在无能为力。还请封夫人见谅。” 纪元咬了咬嘴唇,问道:“那请问大师,以后我们还能和他有重见之日吗?” “这个,老衲同样不知。如今,两位施主所生存的时空,也已经没能按照翰天界这个时空的轨迹发展。在老衲的记忆中,也找不到两位施主之后的命运。老衲只能说,若令郎与两位有缘,自然能与两位施主再续前缘。老衲在这里奉劝两位施主,放下盘古大陆上的一切,就当盘古大陆上的一切只是两位的一场梦。两位在盘古大陆的使命已经完成,只需安心在自己所处的那个时空生活,在不久后的翰天界,就能有两位的身影。” 封天行和纪元心中同时一惊,同声问道:“大师,此话何解?” 渡劫禅师的身躯突然开始变得透明。 “阿弥陀佛,此话无解。相信两位现在心中均已有了答案,也无需老衲亲口为两个施主解答。好啦,老衲也该去盘古大陆报道去了。两位施主,若是有缘,来日再相见!” 说完这些,渡劫禅师的身影已经完全消失。 “渡劫禅师!” 封天行和纪元话音未落,突然又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拉进一个漩涡之中。 睡梦中相拥的封天行与纪元同时惊醒。 “天行,你刚刚是不是也做梦了?” “是的!刚刚,我梦见我们去了翰天界。” “我也是!我们又做了同一个梦。” “纪元,按刚刚渡劫禅师所说,我们极有可能与亦儿还有相见之日。” “我也是这么觉得!我觉得,我们放不下亦儿,亦儿也离不开我们。” “是的!我们相信,我们与亦儿一定可以再续前缘!” 夫妻俩在这一刻终于放下盘古大陆上的所有事情,安心地闭上了眼睛睡觉。 ??关于封天行的故事,就写到这里了。接下来的内容,会是将重点放在男主的一个成长过程。 ? ???? (本章完) 第57章 神女之泪1 第57章神女之泪1 秋天的太阳依然还是那么地毒辣,将雁门山中那条通往雁门关的大道晒得火辣辣的。 此时正接近午时,道路傍边的枯草被晒得软不啦叽地伏在地上。 “站住!” 通往雁门关的那条大道上,十几个背着刀剑的大汉策马奔腾,正追赶着一名十七八岁左右的少年跑。 那少年背着一个竹筐,竹筐里装满了整整一筐的药草。 右边是悬崖,左边是峭壁,少年唯有沿着大道苦命地奔跑。 虽然少年手脚灵活,健步如飞,但却又如何跑得过马的四条腿呢? 一锦袍大汉策马追了上来,猛然将少年撞倒在地。 少年惨叫一声,身体倒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倒在悬崖边上。 “哈哈哈......” 那锦袍大汉见少年如此狼狈,忍不住哈哈大笑。 在地上一阵翻滚,少年脸上,手上全是擦伤,却瞪着一双倔强的双眼,怒视那笑得张狂的大汉。 十几个大汉赶上来将少年三面围住,只留给少年一面悬崖,让少年无处可逃。 “小子,你再这样瞪老子,老子就把你那对眼珠子给挖下来!” 那锦袍大汉停止了笑声,看着少年那双灵活的大眼,心里感觉很不舒服。 少年并没有被锦袍大汉狠话给吓着,但却垂下了头,望着地面,对着地面发泄心中的愤怒。 少年本来在山上采药,结果刚从树林中走出来,便莫名其妙被这一群大汉骑着马追。遇见这样的事,是个人就会愤怒。 少年的反应让周围一众大汉哈哈大笑。 有人说道:“韩堂主,这小子看起来挺灵活的,你看这一双眼睛,真有意思。要不,让他加入到我们青龙堂,让他每天给韩堂主牵牵马什么的?” 有人附和道:“这主意不错!韩堂主的这匹马可是从雁门关中牵出来的战马,正好找个人天天侍候着。” 那锦袍男子也跟着笑了起来,说道:“小子,听到没有!以后啊,要乖乖听本堂主的话,不然,本堂主就把你眼珠子给挖下来。” 少年再次抬起头,问道:“你要我听话,要听什么话,你都没和我说。” 少年话音刚落,一记马鞭击在他脸上,拉出一条血痕。 锦袍男子怒斥道:“你小子还敢顶嘴!” 傍边又有人说道:“韩堂主,这小子真不识相,该打。喂,小子,说,你在山上采药,有没有看到一个满脸胡子,受伤的老头?” 少年这才明白,原来这群人追着自己,是问一个受伤老人的下落。 “没看见!” “什么!没看见,你这双眼睛还有什么用!韩堂主,干脆把他眼珠子挖出来算了!” 那锦袍大汉一脸狞笑,盯着少年:“听到没有,你最好老老实实回答本大爷的问题。我们明明看到那老头躲进树林之后就不见了,只看到你从那树林里出来。那么大一个人,你居然敢说没看到?你要是没看到,你跑什么跑!” 少年用受伤的手背一抹嘴,说道:“那片树林那么大,我只看到你们一上来就要打我,没看见其他人。只会问我到底有没有看到?我不跑站在那里被你们打吗?” “这么说来,你这双眼珠子是真不想要了!来人,把他按住,我要亲手把他那双眼珠子给挖出来。” 于是,两大汉从马背上跳下来,走向那少年。 那少年也是倔脾气,宁死不屈,不等两大汉近身,竟然一个打滚,翻身摔下了悬崖。 这一幕,让一群大汉一阵愕然。 半晌,才有人说道:“这小子,还真有种!居然不怕死!” 锦袍大汉挥了挥手,说道:“算了,一个采药的药僮,死了就死了。走,继续去找李道的下落。那老头,中了右护法三剑,还中了门主一掌,居然命还能这么硬。大伙加把劲,门主可是说了,谁能取下李道那老头的人头,赏金一百两!” 一听说赏金一百两,众大汉顿时双眼冒光。一阵呼喝后,调头离开。 ...... 悬崖下,那少年被一道藤蔓缠绕着,一摇一摇的悬在半空中,就像是在荡秋千一样。 那少年抬头看了眼悬崖上面,松了口气,自言自语着说道:“真是命大啊!这么高摔下来都没点事!” 少年解开背后的药筐,往山崖下一扔,然后解开缠绕在自己腰间的藤蔓,顺着石壁敏捷地爬下了山崖。 少年将撒落在地面上的药草一一拾回筐里,重新背在背上,然后对着那条救了自己一命的藤蔓说道:“谢谢你!” 说完,少年又朝那条藤蔓挥了挥手,转身离开了,并没有注意到身后那条藤蔓突然间就缩回石壁之中。 少年应该是经常行走于这悬崖之下,左一拐右一绕,轻车熟路,没多久就出现在了关镇圣人堂前。 “封亦哥哥,你回来啦!” “嗯!小兰,田叔叔呢?” 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女喜颜欢笑着从柜台后转出来迎接封亦。 “嗯,田叔叔去陶家庄去了。” 那少年,正是封天行和纪元留在盘古大陆的儿子封亦,而这名少女,则是王奇山和桂花的女儿王兰。 十年前的那场瘟疫,死了很多人。幸得田智及时赶回来,这才挽救了一场灾难。要再晚个两天回来,整个关镇将无一活口,这是原本这个时空关镇的命运。 田智后来才知道,当年代州并不是没有得到关镇闹瘟疫的消息。为了防止瘟疫扩散,代州指挥使韩三堂竟下令严守各个路口,不许人进出,否则见一个杀一个。 至于田智究竟是如何带着一车药材回到关镇的,这十年来始终是一个谜。 封天行一家出现在关镇,改变了关镇的命运,不然在原有的命运中,在这个时期的时疫无人能治,一旦染上就只能等死。 封亦解下背上的药筐递给小兰。 “封亦哥哥,你脸上怎么这么多伤?还有手上也有!” 封亦笑着说道:“不小心摔了一跤,没事。” “怎么会没事呢?要是以后留下伤疤了,那得多难看。你等等,我拿株九死还魂草捣碎给你抹上!” 小兰从药筐里翻出两株九死还魂草,转到角落搬出一个用来碾压药草的碾槽,坐在凳子上将两株九死还魂草碾碎。 “封亦哥哥,快点过来。” 封亦走到小兰面前蹲下,一动不动地让小兰将药汁抹涂在自己脸上。 这一幕正好被刚进门的田智看到了,心中一愣,不由自主地想起年轻时的自己和桂花,心中免不了一阵感伤。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十年了!天行,纪元,桂花,如果你们有在天之灵,就回来看看吧,看看两个孩子都长大了,是不是会很开心?” 十年过去了,田智自然不会认为封天行和纪元还活着。要是还活着,他们是不可能放得下封亦的,早就回来了。 田智抹了抹湿润的眼角,轻咳一声。 封亦和小兰同时吃了一惊。 “田叔叔,你回来啦!” 封亦忙起身迎上去,并从田智手中接过一个木制的药箱。 小兰却是脸颊一阵发烫,后知后觉地感到一阵羞涩。 的确,在刚刚给封亦抹药的时候,两人之间实在过于亲昵了。 这一切被田智看在眼里,露出一抹会心的微笑,回忆起过去与桂花的种种。做为一个过来人,他清楚小兰的那抹羞涩代表着什么。 “唉!桂花,希望这两孩子像你我之间那样才好!” 田智在心中一阵长叹,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小兰匆匆从凳子上起身,说道:“快中午了,我要去做饭了。” 封亦将药箱摆放在柜台上,然后抱着那筐药草,正准备放后院去晒好。 田智注意到封亦脸上的伤痕,那道鞭伤更是明显。 “亦儿,你脸上怎么那么多伤?” 封亦并没有将山上发生的事告诉田智,只是淡然笑道:“不小心摔的,没事,过两天就好了。” 田智摇了摇头,说道:“怎么这么不小心!以后要小心点。” “知道了!” 封亦抱着那筐药草走到后院去了,田智则走到到柜台后面,开始清点每个药格里面的药材还剩多少。 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 这是自十年前开始,田智每天必做的事。 吃过午饭后,封亦又背着空药筐,准备再次上山采药。 田智放下手中碗筷,说道:“亦儿,下午就不用去采药了,后院都晒满了,这药格里的药材也是满的,你就在家休息一下午吧。” “哦!” 封亦将药筐又放了回去。 小兰则开始收拾碗筷。 这田智,封亦和小兰并不是一家人,但生活在一起,却胜似一家人。 “吁!” 门外一人骑马路过,在看到圣人堂药铺后,策马停在门口。 那人从马背上翻身下来,走进圣人堂中。 田智见状,从桌前起身,迎向那人。 “老爷这是看病还是抓药?” 那人三十来岁模样,虽只着一身灰色长袍,但布料上乘,光是这布料便不是一般人家能买得起的。 那人一脸高傲,瞄了田智一眼,说道:“大夫,听说雁门山中的九死还魂草有奇功妙效,我就来问你这话是真还是假?” 面对此人的高傲,田智不以为意,他知道大户人家的家丁通常都是这样,在真老爷面前一副奴才样,但到穷苦老百姓面前则是摆出一副老爷的姿态。 “这怎么说呢?根据我多年的经验来看,如果说只是治外伤的话其实和其他地方的九死还魂草区别并不大。但如果是熬药内服,效果就确实要好那么一点。” “很好!”那人听了田智这话,再次瞄了田智一眼,“这样,把你们药铺中现有的所有九死还魂草都卖给我,你这里有多少我就要多少。” “啊!要这么多?我这里可是有存了有好几百株的九死还魂草。” 田智一愣,不明白此人要这么多九死还魂草用来干嘛。 那人不屑地盯着田智,在他眼里,仿佛田智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 “啊什么啊!给你们算十文钱一株,不论大小都一样,全部给我拿出来。记住,晒干的不要,我要刚采下来没多久的。” 后院进来的封亦刚好听到这句话,马上又折回了后院。 (本章完) 第58章 神女之泪2 第58章神女之泪2 田智听到说要刚采下来没多久的九死还魂草,顿时便再次愣住了。 “刚采的九死还魂草,我这里就没有了。这样吧,要不你可以先等一下午,我这就上山去采。” 田智虽然并不缺钱,但十文钱一株,那可是个大价钱。要知道,把一株九死还魂草晒干后制成药材,能值个一文钱就不错了。 那人并没有理会田智,转身便要离开圣人堂。很显然,他没这个耐性等。 就在那人骑上马,正要离开时,突然听圣人堂中有人喊道:“田叔叔,这里还有三十二株还没晒干的九死还魂草。” 那人听到这话后,又从马背上翻身下来,再次走进圣人堂中。 “那就把那三十二株先给我。如果效果真有你们说的这么好,下次我再来多买就是了!” 田智连连点头,心想早知道今天早上就让封亦专采九死还魂草了,雁门山上到处都是,一天赚个几两银子绝对不成问题。 “不知老爷贵姓?府上居何处?” 那人冷眼盯着田智,一脸地防备,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田智暗道:“不好!问他这个问题,他不高兴了!可别把这财神爷给得罪了!” 于是,田智灵机一动,说道:“是这样的!贵府需要这么多九死还魂草,还不能晒干。你看,这九死还魂草要是不晒干,根本不能保存,要不了两天自己就干枯了。我是想,要是知道贵府在哪,到时我们每天采集的九死还魂草,可以亲自送去贵府,也不用有劳老爷你每天都来我这小小药铺来回跑了。” 田智说完之后,再次在心里暗骂自己:“田智啊田智,你怎么说话都不用脑袋想的?只要懂这九死还魂草的人就知道,这九死还魂草只要放在地上,就能自己生长。不要说两天,十天半个月都不会干!完了完了!” 然而,那人点了点头,似乎对田智的提议感到很满意。显然,他根本就不知道九死还魂草的这一特性。 “这个就不用你费神了!老实告诉你吧,我是江南苏家的人。你要想每天送,那也不可能。这样,到时我会每天安排一辆马车从苏州出发,来回运送你们圣人堂采集的九死还魂草。” “江南苏家!”田智只觉脑袋轰地一声响,惊讶得连嘴巴都差点合不拢了,“原来老爷居然是从天下第一富商之家来的贵人,难怪我这一大早就听有喜鹊来回叫个不停,原来是有贵客到来。” 田智刚刚在陶家庄听陶家庄丫环有说江南苏家的苏老爷酷爱喜鹊,是以干脆就拿喜鹊来说事,同时也明白为何陶家庄的丫环会无缘无故提到江南苏家了。敢情是眼前这人上午就在陶家庄啊。 果然,那人一听到田智说到喜鹊,脸上立马换上了笑容。 “行,就这样说定了。给,这是买九死还魂草的钱。把药草给我装好,我先运回去看看我家小姐满不满意。如果我家小姐吃了这九死还魂草感到满意,你们这能采多少我就要多少。” 田智从那人手中接过一块碎银,在手上掂量了一下。 “老爷,有没有铜钱。这块碎银足足有一两,我这小店可找不出那么多铜钱。” 一两银子,那可是相当于足足一贯钱,相当于是一千文铜钱。也就是说,田智还得找回那人六百八十枚铜钱。 那人大方地摆了摆手,说道:“多的就当赏给你了!” 说完,那人从封亦手中接过包扎成一捆的九死还魂草,快步跑出圣人堂,骑上马一拉马缰,双腿一夹,那马调转头之后扬腿狂奔。 等田智追到门口时,已经不见那人踪影。 “不是吧,能跑这么快!看来连马都是能日行千里的千里马啊!这苏家也太有钱了吧!奇怪,他跑这么快干嘛?” 封亦走到田智身边,说道:“田叔叔,你刚刚和人家说这九死还魂草两天就会干枯,他肯定是怕不跑快点的话,回到苏州这九死还魂草已经干枯了。” 田智一拍脑袋,恍然大悟。 “你看我,真是的。为了赚这点钱,连底线都没有了。罪过罪过!亦儿,你说这江南苏家要这么多九死还魂草做什么?” 封亦想了想,说道:“刚刚他不是说了吗?说是给他们家小姐吃的。” “就只是为了给苏家小姐吃?还骑着千里马不辞千里跑到这里来收购?难道苏家小姐得了什么怪病?必须要吃九死还魂草才能治病?而且,还有多少要多少!难道苏家小姐这是要把这九死还魂草当饭来吃?” 田智感到自己是丈二和尚,已经摸不着头脑了。 封亦也摸了摸头顶,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江南苏家钱太多花不出去了吧。管他苏家那么多干嘛,我们有钱赚就行了。田叔叔,那我先去采药去了。” “采药?”田智回头看着封亦,“不是叫你下午休息一下午吗?” “田叔叔,这么好的赚钱机会,我当然要多去采点九死还魂草回来啊!” 田智可能是一时不能接受一支九死还魂草能卖十文钱的现实,整个人感到一阵昏昏沉沉,脑袋已经转不过弯来了。 直到封亦背着药筐从田智面前经过,田智才稍稍清醒。 “对呀!这可是个赚钱的大好机会!走,田叔叔也和你一起去!田叔叔已经好久没进山采过药了。记得,你们刚来关镇的时候,田叔叔和你爹......” 田智猛然将没说完的话给咽了回去。 已经十年了,封亦还是没能从父母离开的现实中走出来。每次田智一提到封亦父母,封亦的眼泪就会止不住地流出眼眶。 田智伸手拍着封亦的肩膀,说道:“亦儿,你别哭了,你已经是个男子汉了,你看你都比田叔叔还要高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你爹娘不会忍心看到你这个样子的。” 封亦抹去脸上的泪水,说道:“没事,我只是习惯了哭。田叔叔,我一个人去就好了。要是你也上山去了,万一镇上有人生病,那不是找不到田叔叔你人了。” 说完,封亦跨出圣人堂,往雁门山方向走去。 小兰来到田智身后,说道:“田叔叔,封亦哥哥是不是又哭了?” 田智望着封亦的背影,长长叹了口气。 “你这封亦哥哥啊,我真怀疑他上辈子是不是一个女孩子,怎么动不动就喜欢流泪。你看,他比你都还爱哭。” 听田智这么一说,小兰可有些不高兴了。 “谁说的,封亦哥哥很坚强的。只是,他太想念他爹娘了。” 田智再次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是啊!不管我们对他再好,再爱他,都比不上他爹娘对他的爱。他爹娘,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好的好人了。对别人都能这么好的人,更何况是对自己的孩子。唉,只可惜,在这样坏人当道的世道里,好人没有好报啊!” ...... 封亦沿着雁门山中的那条大道走进雁门山中,走了一段路后向右转了进去。 封亦记得,从这里上去,走到山顶,一路都是九死还魂草。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冥冥之中早有天意,这条小道,正是当年封天行和田智第一次来雁门山采药时所走的那条路。后来,封天行重病之时,走的同样还是这条路。再后来,纪元出来寻找封天行,走的依然是这条路。 封亦并不知道这事,因为当时他还小。长大之后,封亦上山采药,这条路也曾走过多次。 当封亦一路走到那块黑色的大石头傍边时,背上的药筐已经装满了整整一筐的九死还魂草。 封亦站在悬崖边上,解下背上的药筐,放在脚边。 “爹,娘,你们在哪里?你们能听到亦儿在呼唤你们吗?” 曾多少次,封亦就这样站在这块黑色大石头,在同一个位置对着云雾峰大喊。他不知道父母究竟在哪里,他只能用这样的一种方式来寄托自己对父母的思念之情。 泪水模糊了封亦的视线,一滴又一滴地滴落至悬崖之下。 封亦同样不清楚,当年他的爹娘就是在这里跳下悬崖的。 大哭一场之后,封亦心情好多了。 封亦重新将药筐背上,转身往黑风谷走去。 封亦刚进入黑风谷,突然听到后面传来一阵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山谷上掉了下来,就落在他身后不远处。 “啪”地一声细响,声音并不大。似乎,并不是从很高的地方落下来的。 封亦回头一看,大吃了一惊。原来,那竟然是掉了个人下来。 那人脸面朝下,伏在地上一动不动,看不清长什么样,但可以看出那人长了一脸又粗又长的胡子,头发花白。 封亦忙解下背上的药筐,上前查看那人什么情况。 帮那人翻转身过来,看清那人长相后,封亦心中一懔。 “上午那帮追我的恶人曾问过我,有没有看到一个满脸胡子的受伤老人,说的应该就是他吧!” 封亦目光转向那老者胸口,却见三道触目惊心的伤口还在不停往外渗血。 “老伯!” 封亦轻声试探地呼喊了一声,但那老者毫无反应。 于是,封亦又伸手探了探那老者鼻息。 “还有气息,他还没死,我得救他。” 想到这,封亦从药筐里拿出三株九死还魂草,放嘴里嚼碎后敷在老者伤口处。 由于伤口过长,三株九死还魂草还不够,封亦只好又再咬了三支给老者敷上。 (本章完) 第59章 神女之泪3 第59章神女之泪3 做好一切之后,封亦将老者背在背后,准备将老者背回圣人堂医治。 别看封亦才十七岁,但由于常年爬山,一身力气还是有的。 那老者并不算重,也就一百一二十来斤左右,但作为一个老人来说,这重量还算是较重的。 封亦背在背上,感觉并不是很吃力。 封亦正要弯腰去提药筐,突然听北方黑风谷深处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 “韩堂主,我们都在这里找了大半天了,连个鬼影都没看到。你说,那老头莫非还能飞不成?” 那人说话声音有点大,就像打雷一样。再加上这是在黑风谷之中,声音沿着山谷老远就能传过来,进入封亦耳中。 “不好!又是那帮坏人。他们找这老伯,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说不定,这老伯就是被他们打伤的。我要找地方先躲起来!” 想到这,封亦连那筐药草都不要了,背着老者从南面出了黑风谷。 封亦正要沿着上来时的那条路下山,突然见树林中也有一群人往这边走来,一个个手里拿着刀,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不好,这边也有他们的人!怎么办?我该怎么办?现在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只能进云雾峰了!” 没有办法之下,封亦只能往那条通往云雾峰的栈道上跑去。 封亦的身影刚消失在进入栈道的转角处,黑风谷中便出现十几道骑着马的大汉身影。 接着,封亦上来时的那条山道上,同样走出十几道身影。 两帮人马一见面,话都没说,竟然纷纷朝对方方向的地面上吐起了口水。 “呸!” “我呸!” “......” 从树林中上来那帮人中,为首一人同样穿着一身锦袍,其身后人打扮一眼就可以看出与中午骑马撞倒封亦那伙人是一伙的,区别只在于他们没有骑马而已。 “我呸!韩堂主,看来你也没找到人啊!我早和你说了,别跟我争那一百两黄金。” 韩堂主,也就是骑在马上的那锦袍男子同样朝对方吐了口口水。 “呸!说得好像宋堂主你找到人了一样。门主可是说了,谁先找到,那一百两黄金就归谁。现在,金落谁家,还不一定呢!” “那咱走着瞧!” 这时,黑风谷出口处有人像打雷一样大声说道:“韩堂主,我找到了......”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黑风谷。这多种眼神中,有人惊喜,也有人感到震惊。 只见黑风谷口,一人提着一个药筐,里面装了满满一筐药草。 被众人一顿目光询问,那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忙小声说道:“我......我找到了一筐草药。” 韩堂主脸上的惊喜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有叫你找草药吗?还有,你说话声音能不能小一点,五里之外都能听到你的声音。就算那老头在附近,也早被你吓跑了!” “是!属下再也不敢了!” 这时,又有人站在那块黑色大石头上喊道:“宋堂主,这里......” 顿时间,惊喜的目光再次聚集在一个人身上。 站在那块黑色大石头上的那人同样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有一条栈道!” 那宋堂主同样怒不可遏,吼道:“一条栈道而已,你吼那么大声干嘛!” 黑色大石头上那人被宋堂主训得莫名其妙,小声嘀咕着说道:“我没喊多大声啊!我只是想说,那老头可能跑到里面去了。” 那人的嘀咕声虽小,只有他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但那宋堂主终究不是聋子,听到了他在说话,却不知道他说了什么。 “你说什么?大声点!” 那人再次被吓了一跳,只好大声说道:“那老头可能跑里面去了!” 宋堂主心情不怎么好,对着那人又是一声大吼:“这么大声干嘛,那还不进里面去找。你们都是一群饭桶,钻女人的石榴裙就最厉害,让你们找个半死的人,找了这么久都找不到,要你们何用?” 那人用一种惧怕的眼神看着宋堂主,弱弱地说道:“宋堂主,这条栈道,我可不敢进。要是不小心摔下去,那我这条命就玩完了。” 宋堂主听了这话,更是怒火中烧。 “有什么好怕的!滚开!” 宋堂主大步走上那块黑色大石头,来到悬崖边上,却是愣住了。 看着脚下那深不见底的深渊,宋堂主同样胆怯了。 韩堂主从马背上翻身下来,说道:“听说,白虎堂中,就属宋堂主你的轻功最厉害。如果宋堂主你都怕了,那又何必让手下们去送死呢?宋堂主要是怕了,就让我青龙堂的兄弟们上吧。” 宋堂主被韩堂主这么一激,被愤怒盖过了理智。 “谁说我怕了!一条山道而已,难不倒本堂主。” 说完,那宋堂主向后退了十步,纵身一跃,第一跳就跳了十步远。 “好轻功!” 这一手轻功,赢得那宋堂主一众手下一阵欢呼。 韩堂主不屑一顾的将头扭向一边,根本就不想去看那宋堂主露出的这一手轻功。 宋堂主听到手下的欢呼声,心情大好,足尖轻轻点在那块大石头上,再次纵身一跃,直奔向那条栈道。 就在宋堂主落在栈道上的那一瞬间。 突然间,一条形物从峭壁中一跃而出,就那样缠在宋堂主脖子上。 “啊!” 那宋堂主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一头撞在峭壁上,接着摔下深渊。 “这......” 数十个大汉共同目睹了宋堂主的惨状,不由一个个倒吸了一口冷气,只除了那韩堂主。 因为那韩堂主根本就没看到宋堂主是怎么死的。 等韩堂主回过头来的时候,哪还有那宋堂主的身影。 “怎么回事?我就说嘛,你们宋堂主的轻功不行!” 最靠近栈道那人回答道:“启禀韩堂主,宋堂主并不是自己摔下去的,刚刚是有什么东西缠上了宋堂主的脖子。” “是什么东西?” “这......属下没看清楚,好像是一条蛇,但属下并不确定。那东西,速度太快了。啊!” 那人话音刚落,突然他也发出了一声惨叫,然后面色发黑,倒地后一阵抽搐,便一动不动。 这次,包括那韩堂主在内,所有人都被吓得连连后退三步。 韩堂主定了定神,对左手边那人挥手说道:“你,上去看看!” 那人虽然胆怯,但在韩堂主的命令之下,又不得不上去查看。 那人弯着腰,小心翼翼地上前走了两步,并不敢太靠近。 “启禀韩堂主,他已经死了!” 那韩堂主只觉得肺都差点气炸了。 “我难道看不出他已经死了吗?我是让你看看他是怎么死的。” 韩堂主这话音刚落,倒地上那人身体突然开始收缩,仿佛体内血液在被什么东西迅速吸干。 “啊!” 上前两步那人被吓得又退了回去。 不一会,地上那人变得面目可憎,只留下一堆宽松的衣物盖着一层皮包骨。因为,他体内所有能流动的东西都被不知什么怪物吸干了。 就在众人一脸惊恐的时候,一个长着犄角的三角形怪物从那一具皮包骨身后探出头来,现出了其真身。 “哈,那是一条蛇!” 有人这样说道。 众人纷纷松了口气。 韩堂主却不敢放松。他清楚宋堂主的功夫,如果只是区区一条蛇,根本不可能要了宋堂主的命。 韩堂主想了想,说道:“一条蛇而已,也敢在你大爷我面前耍威风。弟兄们,我们可是天龙门的人,如果被区区一条蛇吓跑,那我们天龙门还要不要在江湖上混了?还敢叫天龙门吗?谁能上去把这条蛇干掉?” 一人上前来到韩堂主前面,自告奋勇,说道:“韩堂主,属下十七八岁的时候,在老家曾是远近闻名的捕蛇能手,让属下去把它抓过来炖汤喝。” 韩堂主点了点头,说道:“好!你去吧!” 那人一脸放松,转身后猫着腰,轻手轻脚地靠近那个蛇头。然而,未等他靠近,那具皮包骨下的那条怪蛇却先行发动了攻击。 只见那条怪蛇腾空飞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口咬住那人左手手掌根部的神门穴位置。 “啊啊!” 那人连声惨叫,前车之鉴让他清楚被这怪蛇咬后会变成什么模样。可惜的是,现在才后悔,已经晚了。 “走!快走!” 韩堂主被吓得连连后退,差点就被这条怪蛇给吓破了胆。 连韩堂主都被吓成这样了,其他人那还有谁不怕。 “啊!怪物!” “啊!妖怪!” “吸血狂魔!” 众人一呼而散,屁滚尿流地往黑风谷方向逃窜而去。 那条怪蛇并没有追赶,而是在吸干第三个人体内的所有液体之后,游走到悬崖边上。 一阵怪风从悬崖底下传上来。 风声中,有一道细细的女声。 “很好!算你识相!今天本姑娘心情好,不杀你。不过,下次,别再让本姑娘看到你杀人,不然有你好看的。对了,如果再看到这帮人,你出个面把他们吓跑就好了。” 这道声音很细很细,一般人根本听不出来这是一道说话的声音,还以为那只是一阵风吹过耳边后的呼呼声。 那条蛇似乎也能听到这道声音,仿佛得了特赦令一般,转身离开了那块黑色大石头,进入黑风谷之中。 那阵怪风在那块黑色大石头上盘旋了一阵,又落入悬崖之下。 “主人,你究竟在哪里呢?我已经在盘古大陆等了你几百亿年时间了。你能理解我这几百亿年的孤独吗?我找不到人聊天,因为他们都听不到我说话的声音。好不容易有一条蛇能听懂我说话,但它又是条魔蛇。主人,你若再不出现,我就快要撑不住了。” (本章完) 第60章 神女之泪4 第60章神女之泪4 黑风谷外发生的事,封亦并不知情。此时的他,正背着那老者在栈道上小心翼翼地行进。 道很窄,封亦不得不小心。若是只有他一个人,他倒不会害怕,但现在背后多背了一个人,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蹦蹦跳跳着行进,只能一步一步向前攀爬。 终于,在日落之前,封亦背着身后的老者,出现在那道山谷之中。 封亦将老者放在地上,自己则背靠着云雾峰的山壁。 “这下应该安全了吧,他们应该没有追过来!可是,现在我该怎么办呢?天就快要黑了,难道还要我再背着这老伯出去?那样太危险了!就算我能背着这老伯出去,万一他们还守在外面,那我岂不是自投罗网?看来,今晚还不能出去。可是,不出去的话就不知道他能不能挨到明天。” 想来想去,封亦心中也难做出一个选择。 “还是人命关天,就在这里渡过一晚吧。” 这样想着,封亦伸了个懒腰,背靠着山壁进入了梦乡。 这一晚,封亦倒也睡得安稳,只是中间有醒来过两次。 醒来后,封亦也只是查看那老者还有没有呼吸,然后又继续睡觉。 这云雾峰中,封亦自七岁那年来过一次之后,隔三差五就会跑来这里睡觉,在他的潜意识里,他一直觉得爹娘就在附近。所以,他只有在这里才能睡得安稳。 自从封天行和纪元离开后,封亦是整晚都睡不着觉的。为了不让田智担心,他每晚都要缠着田智给自己讲故事,然后听着听着就假装睡着了。然后,第二天一大早就背着药筐蹦蹦跳跳地出门,进入雁门山中采药。或许,采药只是个幌子。封亦最喜欢做的事,就是跑来云雾峰睡觉,因为只有这里他才能睡个安稳觉。 十年了,封亦一直如此,不管刮风下雨,每天都会来这里睡一觉。即便是大雪封山,也阻止不了封亦这一点坚持。 封天行和纪元的离开,对封亦的伤害太大了,以至过了十年,封亦依然不能从自己内心走出来。 曾经,封亦也怨恨过苍天,质问苍天为什么要夺走好人的性命,为什么好人就没有好报。但是,苍天并没有回应封亦的这个问题。 清晨的阳光唤醒了沉睡中的封亦。 封亦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 “糟糕,一夜未归,田叔叔和小兰妹妹怕是又要急坏了。唉,我这也是没办法,不然我整晚都会睡不着觉。” 封亦天生聪明,感觉敏锐,行动敏捷,尽管每天来这里睡上几个时辰的安稳觉,但他每天采集的药草并不少,通常他半天就能干平常人两三天干的活。 在十年成长过程中,封亦已经清楚地认识到了自己与其他人的不一样。 十年了,田智从没发现封亦其实一直在偷懒。 封亦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目光转向地上的那老者。 封亦再次伸手探了探老者的鼻息。 “嗯!比昨天稳定了不少,看来是好多了。” 封亦将老者重新背在背上,离开了这里。 封亦本意是背这老者回圣人堂医治的,然而当他沿着那条山涧栈道来到那块黑色大石头上时,吓得他立马又退了回去。原来,他看到那块黑色大石头上还有两个坏人在睡觉。 封亦并不清楚,那两具身躯,其实是被那条怪蛇吸干了体内水份的两具干尸,他只看到那两具干尸身上的衣袍后便吓得退了回去,并不敢上前查看。 “不行,他们还在外面守着。” 于是,封亦又背着那老者回到了云雾峰下的那山谷之中。 在山谷中坐了片刻,封亦还是觉得不够安心。 “这些年来,除了我之外,还从没见有人来过这里。嗯,这里应该很安全。可是,要是万一他们进来了呢?这里连个藏身之处都没有。看来,我得爬上顶峰才行。可是,万一他们也爬上来了呢?对了,我们藏身在那云雾之下,就算他们再厉害,也不敢往下跳吧!” 于是,封亦将那老者重新背在背后。 “这可不好办了!这里不比那栈道!栈道上我还可以用一只手扶住他。可这上峰顶,我得用两只手才能爬得上去。可是,我背着这老伯,最多就只能用一只手了。怎么办?” 封亦左看右看,眼睛一亮,看见石壁上有一根藤条,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封亦上前抓住那藤条,想把藤条扯下来,那样就可以将老者缚在背后,而自己两只手也就空出来了。 就在封亦握住藤条的那一瞬间,耳中似乎有个少女在说话。 “你要敢乱来,我要你好看!” “谁?” 封亦被吓了一跳,原地转了一圈,却没有发现任何人,耳边也再没听到有谁说话的声音。 “奇怪,刚刚明明有人说话的。难道,是我听错了?” 封亦见周围并没有人,就直接将那藤条一把扯了下来。 “唉哟!好小子,你还真敢动手!” 耳中再次传来那少女的声音。 封亦再次转身原地转了一圈,依然没有发现任何人。 “奇怪了!” 封亦挠了挠后脑勺,将藤条绕过背后的老伯,绕了好几圈后将藤条两端在胸口打了个结。 “这样应该好了吧!就不知背着个人我还能不能再爬得上去!嗯,先试试再说吧!” 做好一切之后,封亦开始往云雾峰的峰顶爬去。 当爬到山顶时,已经过了中午。 若不是背上背着一个人,封亦完全可以在午时之前爬上山顶的。但有些事,实在没办法。正所谓,任何事情都有正反两面。若不是为了救这老者,封亦也完全没必要上这云雾峰。大不了,看见那些坏人进来的时候再爬也不迟。 爬上峰顶,封亦并没有停留,而是背着老者直接跳进悬崖之中,落在那块突出来的大石头之上。 封亦解下身上的藤条,将藤条扔在地上,对那老者说道:“老伯,你先在这休息片刻,我先出去看看外面,等那些坏人都离开后,我再回来带你离开。” 封亦正要离开,耳边又传来刚刚那道少女的声音。 “看在你是个好心人的份上,本姑娘就不和你计较了。我告诉你,你既然把本姑娘绑在了你身上,那你可就要对本姑娘负责。用了就想跑,门都没有。” “谁?” 封亦再次被吓了一跳。 可是,不管封亦怎么看,怎么看左右前后就只有自己一个人,然后还有就是淹过膝盖的流云。 “难道,是神仙?”封亦心中突然间冒出这样一个想法,“是了,一定是神仙!” 想到这,封亦内心激动万分。 “你是神仙吗?” 然而,回应封亦的,是一片寂静。 “我知道,你一定是神仙!我听田叔叔说过,这云雾峰中住着一个神仙。神仙在上,请受封亦三拜!” 封亦双膝跪在地上,对着前面磕了三个响头。 回应封亦的,依然还是一片寂静。 封亦拜完之后,想了想,说道:“神仙,我不是想求你做什么事,我只是想让你告诉我一件事。十年前,我爹娘是不是来过你这里?如果他们来过这里,请你告诉我,现在他们又去了哪里?” 四周依然静悄悄地一片,只有流云在封亦面前飘过。 封亦的心情渐渐冷了下来,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世间,又哪来的神仙呢?唉!” 封亦叹了口气,站了起来,转身爬上了云雾峰。 封亦沿着那条山涧栈道再出去时,地上那两具干尸已经不见了踪影。 封亦并不知道那只是两具被吸干体内水份的干尸,还以为那两人在这里睡醒后就离开了。 于是,封亦松了口气,从山涧栈道中走了出来。 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太阳,封亦内心想道:“我先回圣人堂一趟,让田叔叔和小兰不要再为我担心才好。不然,我若背那老伯出来,怕是回到圣人堂天就要黑了。” 于是,封亦朝黑风谷方向走去。 封亦才刚走了两步,身后突然飘过一阵风,然后有一只手抓住他腰间,将他整个人都提了起来。 “啊!” 封亦一声惊呼,四肢不能着地,回头一看。 不知何时,身后站了一个看似四十几岁的高大男子。 那男子确实长得高大威猛,身高近六尺,比封亦至少要高出近一个脑袋,留着短须,穿着一件绣有流云图案的紫色长袍。 封亦一阵挣扎,然而那人的一只左手就宛如一只铁钳一样,毫不费力地将封亦提着。 “小子,你不用挣扎了,没用的。” 封亦只好停止挣扎,问道:“你是谁,干嘛抓我?” 那紫袍男子冷眼看着封亦,问道:“你小子什么人?鬼鬼祟祟地从里面出来。说,里面有没有看见一个受伤的老头?” 就在这时,黑风谷中又转出数十条大汉。 那数十条大汉来到紫袍男子面前,齐刷刷地朝紫袍男子单膝跪下。 “属下等参见右护法!” 那紫袍男子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扫视着眼前这数十条大汉。 那数十条大汉中,一人见紫袍男子没说话,便抬头接着说道:“我等不知右护法亲临......” “行了!”那紫袍男子终于说话了,“韩三空,你们在这雁门山中折腾了一天多,不但连个人都找不到,你怎么向本护法解释?” 那人立刻低下头,说道:“属下无能,请右护法责罚!” 覃佑看清那人长相后,心里开始暗自叫苦:“原来又是他们!又落在他们手里,今天我是逃不掉了!” 与紫袍男子说话那人,居然是昨天骑马将自己撞倒,还说要挖自己双眼的那个什么韩堂主。 紫袍男子冷哼一声,说道:“责罚你有用吗?要不是看在你哥哥是镇守这雁门关的韩三堂,本护法现在就可以废了你。对了,那两具干尸是怎么回事?” (本章完) 第61章 神女之泪5 第61章神女之泪5 韩三空,也就是那韩堂主。 一想到那宋堂主和那两具干尸的惨状,韩三空身躯不由一阵颤抖。 “启......启禀右护法,他们是被一条怪蛇所咬,被那条怪蛇吸干了血。” “怪蛇,什么怪蛇?本护法闯荡江湖这么多年,从未听说过有什么蛇会吸人血。再说了,你们这么多人,居然连一条蛇都对付不了,太让本护法失望了。” 韩三空见那紫袍男子不相信自己,心里着急,说道:“属下不敢欺骗右护法,是真的有条吸血的怪蛇。那条怪蛇不但会飞,而且行动快如闪电,我们根本不是那条蛇的对手。另外,连宋堂主也被那条怪蛇所咬,掉入悬崖之下。右护法要是不信,可以问问兄弟们。” 说到那条怪蛇,这让封亦想起十年前自己第一次进入云雾峰时所遇见的那条蛇。 于是,封亦说道:“这是真的,这山里是真的有一条吸人血的怪蛇。” 说话的时候,封亦低垂着头,就怕被韩三空认出来。 紫袍男子垂头看了眼封亦,将封亦扔在地上,摆了摆手,说道:“算了,有没有那条怪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要找到李道那老头。你起来吧,李道那老头,中了本护法三剑,还中了门主的天命收魂掌力,是不可能逃出雁门山的。你,给本护法继续找!要是找不到人,本护法就提你们的人头去见门主。” “是!” 韩三空战战兢兢地正欲起身,却与被摔在地上的封亦来了个大眼瞪小眼。 “啊!” “啊!” 两人均被对方吓了一跳。 紫袍男子皱起了眉头,冷声问道:“怎么回事?” 韩三空半晌才回过神,指着封亦说道:“他......他不是死了吗?难道这大白天的会有鬼?启......启禀右护法,这小子昨天才跳崖自杀,今天又出现在这里,他......他是个鬼啊!” 紫袍男子一声冷喝,说道:“蠢货!跳崖就一定会死吗?你给本护法看清楚点,看他究竟是人是鬼!没用的东西!” 说完,紫袍男子转身走到那块黑色大石头上,似乎不想看韩三空这副窝囊样。 韩三空手脚并用地向后爬了半尺,对身后一手下问道:“你看清楚一点,这小子是不是昨天跳崖那小子。” 韩三空身后那人似乎也被吓着了,哆嗦着说道:“是他,就......就是他!” 韩三空起身上前,壮胆推了封亦一把。 封亦刚从地上爬起来,便又被韩三空一把推倒在地上。 有人说道:“咦!他真的是人,不是鬼!你们看,地上还有影子。听说,鬼是没有影子的!” 见封亦这么弱,韩三空顿时将提高的心放了下来。如果真是鬼,哪可能被自己这么一推就倒。 “小子,昨天没摔死你是吧!好,我就看你到底有没有那么命大!” 紫袍男子看了眼那条通往云雾峰的栈道,说道:“这小子刚刚是从里面走出来的,你们进去看看。” 说完,紫袍男子便转身离开了。 紫袍男子已经离开,韩三空嚣张的本性再次暴露了出来。 韩三空上前两步,伸出右手,像刚刚紫袍男子那样将封亦提在手中,走上那块黑色大石头。 “你要干什么,你放开我!” 封亦不停地挣扎,但同样无法挣扎得开韩三空的一只手掌。 韩三空终究是江湖中人,是练过功夫的,而封亦却只有一身蛮力。 韩三空走到悬崖边上,说道:“老子今天就看看你到底摔不摔得死。这悬崖,可比昨天那悬崖高多了,是吧!” 封亦知道,这韩三空是想将自己扔下悬崖。 一阵挣扎之下,封亦伸手抱住韩三空腰间。 韩三空冷哼一声,说道:“好你个小子!你以为,这样老子就没办法了吗?” 韩三空右手松开了封亦,接着一掌拍在封亦背部。 封亦只觉一股无情的力量将自己五脏六腑震得发麻,眼前一阵发黑,不由自主地松开搂在韩三空腰间的双手。 “去死吧!” 韩三空一声怒喝,将封亦一脚踹飞至一丈开外,落入悬崖之中。 “韩堂主威武!” 身后,一众韩堂主手下之中,还有人不忘拍了拍韩三空的马屁。 韩三空转过身,对一众手下说道:“刚刚你们也听右护法怎么说的了,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把李道那老头找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白虎堂的兄弟们,你们宋堂主已经死了,接下来你们都要听我的。现在,整个山都差不多被我们翻遍了,唯一没进去搜的,就是栈道这里面了。走,给我进去搜。” 有人说道:“可是,这栈道这么窄,万一......” “怎么,你们白虎堂的人是不想听我号令,是吗?” “属下不敢!只是,万一又碰到那条怪蛇了怎么办?” “没有这个万一!都给本堂主进去。谁要是再说不敢,本堂主就提谁的人头去见右护法。” 在韩三空的一阵威逼之下,一众手下纵使心中害怕,也只能战战兢兢地踏上那条栈道,往云雾山中走去。 而此时,那块黑色大石头下的悬崖之中,封亦的身躯被一根藤蔓挂在半空中一晃一晃。 突然,那道藤蔓松开了封亦。 封亦的身躯再次往下掉落数丈之后,又被另外从悬崖石缝中迅速长出来的一道藤蔓接住。而原先缠住封亦身躯的那道藤蔓,缩回峭壁之中。那些藤蔓,仿佛都有着自己的生命一般,护着封亦一路往悬崖底部落下。 悬崖下面,到处都动物的尸骨,其中也夹杂着数具人体的尸骸。 就在封亦的身躯接近悬崖底部时,一道道藤蔓从地面钻出,掩盖住一堆堆的尸骨。 封亦的身躯就这样落在由藤蔓编织而成的一片地毯上。 接着,那一道道藤蔓以封亦身体为中心,由四周向中心卷过来,最后像个鸡蛋一样,将封亦包裹在其中。 太阳从西边落下,四周陷入一片黑暗。 封亦只觉得四周一片黑暗,一股绝望由内心升起。他感觉胸口一阵火辣辣地疼痛,呼吸困难,但全身上下却动荡不得。 绝望,是封亦此时唯一的感觉。 这种难受的感觉不知过了多久,一股清流注入进封亦胸口。 顿时间,封亦感觉全身舒畅无比。 还魂崖底,无数道藤蔓缩入地下,也带走了那一地的尸骸。 封亦慢慢地睁开双眼,刺目的天空映入眼帘。 封亦睁大眼睛,看着两边高高的山崖,心中一愣。 “咦,我这又是在哪?” 昏迷前的记忆涌入覃佑脑海。 封亦猛然间从地上一跃而起,将自己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确定自己完好无缺。 “这是还魂崖底!我居然从那么高摔下来都没一点事?难道......” 封亦心中突然间变得激动起来。 “一定是爹娘上天有灵,在保佑着我。爹娘曾经和我说过,就算爹娘没在我身边,我也要活得好好的。” 想到这,封亦鼻子一酸,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爹,娘!” 封亦悲痛地跪在地上,任由泪水一滴滴落入泥土之中。 一株不知是花还是草的小苗在封亦眼泪滴落的地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这让封亦惊讶地张大了嘴,连心中的悲痛也忘记了。 “这......这也太神奇了吧!我还从来没看见过长这么快的草!” 封亦摸着脑袋,目瞪口呆地盯着那株在刚刚还是棵小苗,但片刻之后便长成一尺来高,绽放开一朵花出来的植物。 “我长得像草吗?我明明是一朵花好不好?” 耳中又响起那道少女的声音。 “啊!” 封亦又被吓了一跳。 “你究竟是谁?” “我啊!” “究竟是谁在和我说话?” “我在和你说话啊!” 封亦左看右看,却是什么没看到。 “你究竟是谁?” “我就是我啊!” “你就是你?” “是啊!我不是我,难道我会是你吗?” “你在哪里,我怎么看不见你?” “嘻嘻!我就在你面前。我长这么大了,你难道还看不到我吗?” “我面前?我面前哪有人啊!我面前只有一朵花。啊......花!” 封亦垂头看着面前那朵花,慢慢地蹲下身来,正对着那朵花。 封亦得承认,自己在长白山中长大,经常和完颜少政在山中满山地跑,之后又在雁门山中长大,采了六年的药草,可以说是见过各种各样的植物。但是眼前这种植物,封亦是真的从来没见过。 这真的是一种很特殊的植物。 正常来说,多数植物的叶子都是绿色的,但眼前这株植物,是蓝色的叶子高举着一朵巴掌大的花朵,花的中间呈金色,仔细一看,有点像天空中的太阳。花瓣显得细长,就仿佛太阳所散发出来的阵阵光芒。 “是你在和我说话?” “对呀,就是我。” “刚刚在云雾峰上,也是你和我在说话吗?” “嗯,还是我。” “那......”封亦努力平息自己激动的内心,问道,“那,你是神仙吗?” “嘻嘻,我不是神仙,我是妖怪。” “啊!”封亦一怔,“你是妖怪?” “是啊!我是妖怪!” 封亦忍不住笑了,说道:“我才不信你是妖怪。田叔叔和我说过,妖怪喜欢吃人。” “嘻嘻,我就喜欢吃人。” 封亦觉得眼前这朵花还真是有趣,干脆一屁股坐地上,和这朵花正儿八经地聊起了天。 “你不会吃人的!不然,你早就把我吃了,还怎么可能会和我在这里聊天。” “我是准备吃你啊!不过,我不想你死得不明不白,所以就在这里等你醒来,告诉你我为什么要吃你。” “你为什么要吃我?” “因为,你杀了我很多兄弟姐妹,我要为我的兄弟姐妹们报仇。” “你兄弟姐妹是谁?嗯,我从来没杀过妖怪,我想你一定是搞错了。” “谁说我的兄弟姐妹就一定是妖怪了。” (本章完) 第62章 神女之泪6 第62章神女之泪6 封亦摸了摸后脑,说道:“要是你真的是妖怪,你的兄弟姐妹肯定也是妖怪啦。” “它们啊,没我聪明,道行也没我高,所以,它们还没修练成精。但我不一样啦,我天资聪明,道行高深,早就修练成妖了。” “难道,你的兄弟姐妹都是人?可是,我也从来没杀过人啊!” “我也没说它们是人啊!” “那你的兄弟姐妹是......” “我的兄弟姐妹可多啦!这山上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树,都是我的兄弟姐妹。这几年来,你每天都来山上采两筐的药草。你自己说,你是不是杀了我很多兄弟姐妹。” 封亦眨了眨眼,细想之下,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照你这样说,好像我还真杀了你很多兄弟姐妹。” “哼哼,现在知道怕了吧!那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吃了你,替我的兄弟姐妹们报仇?” 封亦哑然失笑,说道:“算了,我不和你说了。就你这个样,个头还没我大,怎么可能吃得下我。再说了,你根长在地下,我难道不会跑吗?你又不能动,你也追不上我?好啦,不和你说了,我要回家了。” 说完,封亦站起身来,抬头看着高耸入云的山壁。 “是吗?那你跑给我看看,看我能不能追上你。” 封亦心中一愣,暗道:“听她这么说,好像还真能追上我一样。好,我就看你怎么追我。” 这样想着,封亦正要开跑,却发现双脚好像被什么东西绑住了一样,一动也不能动。 封亦心中大吃一惊,垂头一看,见一根藤条不知何时束缚住自己的双脚。不仅如此,那根藤条还正一圈一圈绕着封亦的身体向上伸长,不一会就将封亦缠了个结结实实。 封亦双手被缠缚在腰间,双腿被紧束,一时间心中大惊,大喊道:“你......你放开我!” “嘻嘻,你不是说你能跑吗?现在你跑给我看?你跑啊,怎么不跑了?” “你......就算我不能跑,你......你也吃不了我。” “那你看好啦!看我怎么吃你!” 那话音刚落,那道藤蔓竟然能将封亦举了起来,并送到那朵奇怪的花面前。 这下,封亦是有点相信这朵花是真的有可能将自己吃掉了。然而,也不知为什么,他心中并不感到害怕,只是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好吧!那你吃吧!不过,在你吃我前,你能不能先回答我三个问题?” “本来,我想吃你就直接吃你了。不过,看你这么可怜,我就答应你。什么问题,你说?” “就算你是妖怪,我想你应该也有很大年纪了吧?” “我想想,嗯,你说得对!这就是你的第一个问题吗?” “是的!那你在这里多久了呢?” “多久?我也忘记了。我只记得,很久了。但具体多久,这个我也忘记了。我只记得,你被那条怪蛇咬到的前几天,我就已经在这里了。” 封亦心中一愣,暗道:“我被那条怪蛇咬到的前几天,那不正是......” “那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回答了我这个问题,你就可以吃我了。” “那你说。” “你有没有见过我爹娘?” “你爹娘是谁啊?我又不认识你爹娘。” 封亦脑海中回忆起父母的长相,说道:“我爹和我长得差不多高,嗯,田叔叔说,我爹长得那叫浓眉大眼,和我很像。我娘,比我爹要矮一点,长得很漂亮......” “哦,我想起来了。那时我刚来不久,确实有一对夫妇来过这里。那男的嘛,长得和你还真有点像。” 封亦内心的激动越来越难以抑制,问道:“那他们去了哪里?” “这可是第四个问题了,我可以不回答你。那,现在我要开始吃你了!” 封亦心中急了,大声喊道:“求你回答我这个问题后再吃我好不好?我真的很想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你马上就要被我吃掉了,你还想去找他们吗?” “我当然想去找他们了,他们......啊!”封亦只觉得刚刚有什么东西在他屁股上狠狠抽了一下,一阵火辣辣地疼痛感传来,“谁在打我屁股!” “我打的!怎么了,不服气?” “你又不是我爹娘,你凭什么打我屁股!” “我这是替你爹娘教训你!也不看看你多大年纪了,还像个没断奶的娃子。你说你该不该打。还有,你明明就说让我回答你三个问题,结果你又冒出了第四个问题,你说你又该不该打?” 封亦只觉得内心慢慢地冷静了下来,叹了口气,说道:“你说得对,我确实该打。好吧,现在三个问题我都问完了,你也都回答我了,我现在心甘情愿被你吃了。” 说完,封亦闭上眼睛,静静地等待那朵花来吃自己。谁知,他等了许久,也没感觉到自己身上哪里有疼痛的感觉,心中大感惊讶。 “咦?难道被吃不会痛的吗?” “嘻嘻!” 封亦听到耳边传来那朵花的轻笑声,只好又睁开了双眼。 “你怎么还不吃我?” “我看你这么可爱,突然有点舍不得吃你了!” 那条藤蔓将封亦放回地面,然后“嗖”地一下缩进了地面,消失得无影无踪。 封亦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就从地上爬将起来,对那朵花说道:“这可是你自己不吃的,那我可就要走了!” 说完,封亦拍了拍屁股,再次抬头看向那陡直的峭壁。 “你这就想走?” 封亦收回仰望的目光,问道:“那你还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我想你留在我身边陪我。” “我陪你?”封亦感到内心一阵无语,“你是一朵花,我是一个人,我怎么陪你?” “当然是陪我聊天啦!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是孤伶伶的,没有人能听到我说话。那些花草树木,它们都没思想,就算听到我说的话,它们也回应不了我。现在好不容易有个能听到我声音的人,我又怎么可能会放你走呢?” 封亦感到心中产生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觉得这朵花原来和自己一样孤单。 “原来,你也这么孤单。那我可以答应你,以后我会常来这里找你聊天。但是,我现在必须要回去了。我已经出来两天了,再不回去我田叔叔会担心我的。” “哦!那好吧!记得你答应过我的话,要常来这里陪我聊天哦?” “嗯!” 封亦使劲地点了点头,伸出双手,沿着峭壁往上爬。 这还魂崖的峭壁,比上云雾峰的峭壁还要难爬,经常都没地方落脚。 封亦爬了十丈左右,突然脚下一滑,眼看着便要滑落下来。 这时,峭壁上突然长出一条藤蔓,接住封亦的身躯,往上抛去。 “啊!” 封亦一声惊呼未落,峭壁上又长出另一条藤蔓,同样接住封亦身躯,再次往上抛去。 不一会,封亦就被抛上了悬崖。 眼看就在摔落在那块黑色大石头上的那一瞬间,那块黑色大石头又长出一条藤蔓,接住半空中落下的封亦,最后轻轻地将封亦放在那块黑色大石头上面。 那道藤蔓迅速缩回到地面之下,消失得无影无踪,就连那块黑色的大石头上也没能留下任何痕迹,仿佛那道藤蔓就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封亦从石头上爬起身,然后对着那藤蔓消失的地方说道:“谢谢你!对了,你还没告诉我,我到时怎么找你呢?” “你不用找我,你只需要来到这里叫我名字就可以了。我听到后就会来找你的。” “那,你叫什么名字?” “嗯,你可以叫我阿泪。只要你叫我的名字,我就会立刻出现在你面前。” “哦!那我先回去啦!” “嗯!快点回去吧!你田叔叔,已经来这里找了你好几回了。要不是我放那条怪蛇出来把他们都吓走,没让你田叔叔碰见那群坏人。不然,你田叔叔都要死在那些坏人刀下了。” “啊!那我得赶快回去!阿泪,谢谢你!” 封亦一听田智差点死在那群坏蛋的刀下,忙拔腿就往树林中跑去,以至于他忘记了,在云雾峰上,还有个被他丢弃的老者。 封亦刚离开,那块黑色的大石头上,刚刚还生长在还魂崖底的那朵像太阳一样的花又从这块黑色大石头上冒了出来。 “躲在那鬼鬼祟祟地干嘛?还不给本姑娘出来。” 阿泪的话音刚落,那条额头上长着犄角的怪蛇灰溜溜地从进出云雾峰的那条栈道上爬了出来。 那条怪蛇已然没有了之前的凶猛,在这朵花面前变得乖巧无比。 “这次算你识相,没有多伤人命。走吧,以后这里方圆十里之内,都是本姑娘的地盘,别在让本姑娘在这十里之内再见到你。” 那条怪蛇如释大赦,飞快地转身,逃一样地进入黑风谷中。 封亦这次回圣人堂没有选择走大路,而是选择走那条上山时走过的小路。大路虽然好走,但要走的路较远。而小路虽然荆棘从生,坡陡路滑,但终究距离关镇要近了许多。 不到一个时辰,封亦便回到圣人堂中。 “田叔叔,小兰,我回来了!” 后院,田智和小兰听到封亦的呼声,急匆匆地从后院跑出来。 “封亦哥哥,这两天你跑哪去了?你吓死我们了!” 小兰一见到封亦,便忍不住一头扑进封亦怀中一阵哭泣。 封亦只觉一阵手足无措,只能安慰道:“小兰,你别哭了好不好!你看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你看看你,都快十六岁的大姑娘了,还这么不害羞,以后找不到婆家怎么办?” 封亦一席话成功地制止了小兰的哭泣,同时也让小兰整个人石化。 (本章完) 第63章 神女之泪7 第63章神女之泪7 好半晌,小兰才从封亦怀中出来,抹去眼角的泪水。 “封亦哥哥,你又笑话人家。” 听了封亦刚刚那句话,田智心里同样沉了下来,但却没有表现在脸上。 “好啦好啦!亦儿回来了就好!你看,这都快中午了!小兰,你先去做饭吧!我和你封亦哥哥有事要说。” 小兰低垂着脑袋,应了一声后,转身走进了后院做饭去了。 田智对封亦说道:“亦儿,这两天你是不是又跑到云雾峰去了?你知不知道,我和小兰在黑风谷只捡到你采药的竹筐,我们差点就要急疯了。” 封亦只能低着头,说道:“对不起,田叔叔,让你们担心了。” “你呀!”田智摇了摇头,停顿了片刻后,又说道,“对了,亦儿,今年你也快十八了吧。这不知不觉啊,都已经过去十年多了。你爹娘当初把你托付给我照顾,我也没能照顾好你,这有愧你爹娘的托付啊!” 封亦心中一惊,忙抬头说道:“田叔叔,你千万别这么说。十年来,你对亦儿真的很好很好。要不是有田叔叔照顾,亦儿如今都不知道流落在哪,更不知道还是不是能活在这世上。” 田智轻轻笑了笑,对封亦这话感到很满意,走到封亦面前,拍了拍封亦的肩膀。 “你看,你都十八岁了,都还没给你找门亲事。要是哪天遇见了你爹娘,田叔叔都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们了。” 封亦摸了摸脑袋,感觉眼前的田智有些怪怪的,好像自己似乎落入田智的圈套里面了。 “田叔叔,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田智点了点头,说道:“你和小兰,从小青梅竹马。我在想,给你把小兰订下来。小兰从小父母双亡,她的亲事,看来也只能是由我来做主了。” 封亦感到一阵错愕,接着连连摇头。 “田叔叔,这不好吧!我,我从小就只把小兰当成妹妹,哪有哥哥娶自己妹妹的道理。这不行,这不行!” 田智似乎早已料到封亦会拒绝,脸色没有任何变化,只是接着问道:“这么说,你心里已经有喜欢的姑娘了。是谁家姑娘让我们亦儿动心了呢?说出来,让田叔叔知道,这也好找媒婆上门去提亲。” 封亦只觉得胸口的印记一阵滚烫,一阵疼痛后,摇着头说道:“田叔叔,我没有喜欢的姑娘。只是,我觉得我还年轻,才十八岁。这事,等过两年再说,好吗?” 田智也只能点了点头,然后又叹了口气,说道:“亦儿,你要是还不想成亲,那田叔叔也不会勉强你,但你也要考虑考虑小兰。小兰和你同一天出生,这或许也就是你们的姻缘。还记得十年前,你们一家刚来关镇的第三天,那天刚好是你生日。那天,你爹和田叔叔去小兰家买了只大公鸡回来。原本,小兰她娘是准备杀了那只大公鸡给小兰庆生的,结果却被我们买了回来。这说明啊,你们之间这份缘分是老天爷给你们定下来的。你要是不娶亲,小兰是嫁不出去的。你要好好考虑考虑,别辜负了老天爷的一片美意,也别辜负了小兰的一片心意。” 田智这话音刚落,后院就传来小兰的呼唤。 “田叔叔,柴火快烧完了,叫封亦哥哥来劈点柴火。” “我知道了!田叔叔,那我先去劈柴去了。” “去吧!” 封亦如释重负,逃似地跑进了后院。若让他在田智面前再多呆片刻,他都不知要怎么办了。 这是田智第一次说到封亦的亲事,但封亦感觉心口好疼。 封亦坐在后院墙角,左手捡起一段柴火,放在一段木桩上,右手握着一把柴马一刀劈下,那段柴火被一刀下去一分为二。 不知为何,封亦的胸口到现在还在疼,但他又不知为什么会疼。 封亦知道,自己胸口有一块红色的印记。多少次从睡梦中醒来,他都会感到胸口那块印记无比地疼痛。每次胸口疼的时候,他都知道自己做了一个梦,但梦见了什么,他却是一点也记不起来。他只是每次被痛醒的时候,脑海里就会像回音那样来回荡漾着一句话。 封亦依稀记得,那是一男一女共同许下的誓言,似乎是那一男一女在许下生生世世都要相爱相守的誓言。 不过,在清醒的时候,那块印记今天还是第一次感觉到疼。 封亦再次捡起一段柴火,再次一刀将那柴火一分为二。 “亦儿,你在想什么呢?” 耳边突然传来阿泪的声音,让封亦右手一阵哆嗦,手中柴刀一下掉在了地上。 阿泪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可真行啊,一边劈柴,还能一边想事情。嗯,我知道了,难怪你爬山爬树都能那么厉害,原来你的脑袋与平常人不一样啊!” 封亦无语地看了眼不知何时出现在左脚边上的一株像太阳一样的花朵,重新捡起柴刀。 见封亦不答话,阿泪继续说道:“怎么啦?不是吧,你好像生气了?小气鬼!” 封亦一刀下去,又劈开一段柴火。 “我没生气!阿泪,我说你能不能不要突然间开口说话,或者突然间一下子从地下冒出来。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吓人的!” “你胆子这么小啊!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经常这样一边干活一边想事情。所以说嘛,你的脑袋和正常人不一样。再说了,我也没有突然一下从地下冒出来啊,我都出现在你傍边好久了,是你一直没注意到我而已。另外,你看不见我,我要么就不说话,要么一说话,那你肯定会感觉到很突然啦!” 封亦嘴唇一抿,说道:“好吧,是我的错。对了,阿泪,你怎么跟着我跑到圣人堂来了?” 阿泪嘻嘻一笑,说道:“我只是一滴眼泪,在山中呆久了,跑出来玩一下不行吗?” “哦!”封亦似乎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原来你是一滴眼泪啊!你刚刚还骗我你是妖怪。阿泪,你怎么也叫我亦儿?” “我听你田叔叔是这样叫你的呀!还有,每次你在山上想你爹娘的时候,你自己不也叫自己亦儿?怎么了,你不喜欢?那我就和你小兰妹妹一样,叫你封亦哥哥好啦。” “你还是叫我封亦吧!你不是我妹妹,也不是我娘。你的声音和我娘很像,你叫我亦儿,我会以为是我娘在叫我。” “封亦哥哥,你在和谁说话呢?” 厨房里,小兰跨过门槛,往这边走来。 封亦左脚边的那株花朵见有人过来,“嗖”地一下缩入地下。 封亦心中一愣,暗道:“难道小兰妹妹听不到阿泪的声音?” “没有啊!我在自己和自己说话呢。” “封亦哥哥,你今天劈柴有点慢哦!你肯定是偷懒了!” 说完,小兰弯腰捡了几块劈好的木柴,抱在怀里,转身又走回了厨房。 小兰一走,那株太阳一样的花朵又从封亦脚边冒了出来。 封亦忍不住笑道:“你看你,就知道引我说话,让我被我小兰妹妹说我偷懒了。” 阿泪跟着嘻嘻一笑,说道:“封亦,你笑起来可挺好看的。说起来,认识你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见你笑。” 封亦一愣,说道:“我刚刚笑了吗?” 封亦记得,自从爹娘离开后,十年来自己就从来没笑过了,他似乎已经忘记笑起来是的感觉是怎么样的了。 “嗯!笑了,我刚刚真的有看到你笑了!” “好吧,你说我笑了就笑了吧!对了,阿泪,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说话为什么我能听得到,小兰妹妹却听不到?” “这个我也不知道!我在这世间这么久,你是第一个能听到我说话的人。” “哦!”听阿泪说自己居然是第一个能听到阿泪说话声音的人,封亦心中莫名一阵开心,“阿泪,你刚刚说,你认识我很久了?” “是啊!十年前你第一次进山,我就认识你了。当时,你还是个小孩子呢,才这么点点高。你田叔叔要抱着你回来,你却在那又哭又喊地,要找你爹娘。” 封亦轻轻叹了口气,捡起一块木柴,一刀劈了下去。 封亦并没有注意到,往日田智一提到自己爹娘,又或者是看到别人家的孩子与爹娘在一起后,自己就会忍不住想哭。然而,这次阿泪提到自己爹娘,他只感觉到内心一阵疼痛,却不再有那种悲伤的感觉。 阿泪见封亦这副模样,说道:“怎么了?是不是又想起你爹娘了?” 封亦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十年多了,也不知我爹娘他们现在怎么样。不过,我知道我爹娘一定还在一起。” “嗯!我想也是!封亦,你想不想你的妻子和你之间,也像你爹娘那样永不分开呢?” “当然想啦!对了,你说你十年前看到了我爹娘,后来我爹娘去了哪里?” 阿泪没有说话,似乎是在沉思着什么。 封亦见状,又想了在还魂崖底自己所说的三个问题。 “我忘记了,你已经回答过我三个问题了。” “封亦,其实我也不知道你爹娘去了哪里。十年前,我确实看到你爹娘了,但后来,来了个白头发的老头。你都不知道,那个白头发的老头有多可恨,谁在他面前都占不到半点便宜,反而是被他给卖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所以,我就躲了起来。等我再出来的时候,你爹娘就不见了。” 封亦点了点头,也陷入了沉默之中。 阿泪见封亦这副模样,就知道封亦心里一定很难受。 “封亦,照你田叔叔所说,你和你小兰妹妹的姻缘是天定良缘。天定良缘,是不可以被分开的。所以,你小兰妹妹注定就是你的妻子。” (本章完) 第64章 天龙门主1 第64章天龙门主1 封亦回过神来,偏过头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和小兰妹妹是天定良缘?” “两个人被定为天定良缘,说明世间只有这两个人是相配的,两人都是世间独一无二的存在。虽然,世间的命运是以一个人的出生时辰来定的,但同一天内同一时辰出生的人可不止一个。但如果是天定良缘,说明这两个人是从第二时空过来的人,不是普通人。这样的人,在盘古大陆是没有出生时辰的,他们的出生时辰,是在第二时空,这盘古大陆的出生时辰只是个假象,真实的出生时辰其实是在第二时空。他们过来的目的,只是引导那些快要被魔念与怨气控制住而变得迷茫的人,带领他们重新走回正轨。也就是说,每一个来自第二时空的人,那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虽然,在第二时空同样有多个相同命格的人,但翰天界是不可能会从第二时空找两个命格相同的人在同一段时间出现在盘古大陆的。” “啊!”封亦一脸迷糊,“什么第二时空?什么盘古大陆?你是说,我和小兰妹妹都是来自第二时空?” “没错!就是这样。我看不出你在盘古大陆上的命运,也看不出你小兰妹妹在盘古大陆上的命运。让我都看不出命运的人,那只有两种人,一种,就是刚刚和你说过的,来自第二时空的人。还有一种,就是来自翰天界的大神。总之,你信我的准没错。如果你想拥有和你爹娘一样的爱情,那你的妻子就必定是你的小兰妹妹。不然,你就找不到第二个更爱你的人了。” “可能小兰妹妹是来自天界的大神呢?” “这种可能性很小,因为你和你小兰妹妹既然是天定良缘,而且你们都出现于盘古大陆,那说明你们是同一种命格的人。翰天界是不可能弄两个命格相匹配的翰天界大神来盘古大陆的。如果真出现这样的事情,就会出现神仙打架的情况,让整个翰天界都会变得混乱,从而变得一发不可收拾。若出现这样的情况,翰天界会直接选择灭世,抹除掉盘古大陆上的一切。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你或者你的小兰妹妹,其中有一个是翰天界的大神。但据我所知,在第二时空的这个时候,这世间只有一个大神,那就是完颜阿骨打。除了天界三神之外,每一个大神的出现,那就意味着要变天,也就是通常所说的要改朝换代了。” 封亦这下算是听明白了,但心中又有了另外的疑问。 “也就是说,天界三神是可以随便出现在这世间的,对吗?” “那当然!这个时空,是由盘古大神所开创,但后续的生命,则是由天界三神所带来的。天界三神化解了他们的元神,只为清洗世间的魔念与怨气。所以,天界三神现在其实也都只是凡人,他们必须历经三生三世,汇集完他们所有的元神,他们才能返回翰天界。包括历代来盘古大陆改朝换代的大神也是一样。当他们改朝换代的使命完成之后,其元神必须得将前朝魔念与怨气清洗干净,这才能让他们所创的朝代能有一个新的开始。然后他们同样转世为人,历经三生三世,就能升天返回翰天界了。” “哇,阿泪,你知道的可真多。我知道了,你一定是神仙。” “不,我不是神仙,我只是神仙人支曾经的一滴眼泪。” 封亦摸了摸脑袋。 “神仙的眼泪,那就不是神仙了吗?” 封亦这话,让阿泪忍不住笑了起来。 “是是是!你要这样认为也可以。喂,你还不劈柴,等会你小兰妹妹又要说你在偷懒了。” 阿泪的话音刚落,就听厨房里传来小兰的声音。 “封亦哥哥!你劈了多少柴了!柴就快烧完了。” “哦!糟糕!光顾着和你说话了!” 封亦拿过一段木柴,正要一刀劈下去。 却听阿泪说道:“我来帮你劈柴吧!” 封亦手中柴刀定在半空,偏着头看着那株像太阳一样的花,问道:“你怎么帮我劈柴?你又没手没脚,连柴刀都握不住!” “哼哼,你太小看我了!” 阿泪话音刚落,那株太阳花中心处冒出来一滴水珠。 “封亦,这种天阳花可是盘古大陆上绝无仅有的一株了,你要替我看好它。” 说完,那滴水珠便仿佛有了自己的生命一般,在空中飞舞着,落在柴刀的刀面上,最后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已经与那把柴刀融为了一体,“封亦,你看我怎么给你劈柴!” 封亦只觉握刀的右手一阵发麻。 那把柴刀挣脱了封亦的束缚,仿佛有了自己的生命一般。 只见柴刀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冲入一堆木柴之中。那堆木柴同样仿佛有了生命一般,突然间自己飞了起来。 半空中,柴刀一阵乱舞,看得封亦眼花缭乱,目瞪口呆。 不过眨眼间功夫,那把柴刀又重新落入封亦手中。而空中飞散的木柴,此时一片片落下,在地面上叠成整整齐齐一堆,就像用木柴砌了一面墙一样,不但排列整齐,而且几乎每块木柴的大小都差不多。 小兰从厨房里出来,正好看到封亦一手拿着一把柴刀,摆着一个她觉得很好看很帅的姿势站在一堆劈好的木柴傍边。 其实,封亦这哪是摆什么姿势,他只是被惊呆了而已。劈了好几年的木柴了,他从来不知道劈柴还可以这样劈。 “哇!封亦哥哥,你好棒!” 可问题是,小兰并不知情,她只觉得封亦这个姿势太帅了。 封亦回过神来,看了眼正一边往这边走过来,一边不停拍掌叫好的小兰,这才转身把柴刀刀柄尾部的一个金属圆环挂在墙角上。 “小兰,这柴都劈好了!应该够你用好久了吧!” 小兰开心地走了过来,说道:“够用了够用了!这个月都可以不用劈柴了!封亦哥哥你太棒了!我刚刚说你偷懒,是错怪你了!” 封亦放好柴刀,转过身来的那一瞬间。 突然,一股少女清香飘进封亦的鼻中。 小兰身高不如封亦,只有封亦肩膀那么高,但不知何时站在封亦身后的小板凳上面,在封亦脸上亲了一口。 封亦当场愣住了,而小兰估计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大胆,同样愣住了。 四目相对,小兰脸颊升起一抹红晕,突然转身就跑了。 “我的天阳花!” 封亦身后,挂在墙角的柴刀中发出阿泪的一声悲呼。 听到阿泪的悲呼声,封亦一怔,朝刚刚阿泪藏身的那朵像太阳一样的花朵看去。 只见那株阿泪口中所说的天阳花被因害臊而跑回去的小兰给一脚踩了个稀巴烂,花瓣洒了一地。 封亦急忙跑上前,将被踩得稀烂的天阳花花瓣一片一片又捡了回来。 “阿泪,对不起!我想,小兰妹妹肯定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她不是故意的!”封亦耳中传来阿泪那气呼呼的声音,“她是特意去踩的!我都和你说了,她来自第二时空,和你是天赐良缘。所以,她在潜意识里已经感觉到了我对她的威胁而吃醋了,认为我会威胁到你和她的缘分,所以她就特意跑来踩烂了我的天阳花!气死我了,要不是看在她是来自第二时空,我非得去把她抓起来吊在门口狠狠打她一顿屁股,让她丢尽脸面,无脸见人不可!反正这也不会破坏你们的良缘,只是让她丢尽脸面而已。气死我了,真的是气死我了!” 封亦没有说话,只是见阿泪这么在乎这样一朵花,便弯腰将所有天阳花的残片一片片收集了起来。 想了想,封亦又拿了根木柴,掘地想将天阳花的根给挖出来。 然而,在地上掘了一个碗口大的坑后,却没有看到天阳花的根在哪里。 阿泪好不容易压下心中的愤怒,看到封亦那奇怪的举动后,问道:“封亦,你在做什么?” 封亦抬起头来,说道:“阿泪,我在找天阳花的根。” “别找了,没用的!天阳花根本就没有根。天阳花,是由我主人的一滴血所化成。除非,再去问我的主人要一滴血,不然,天阳花就要在盘古大陆上绝迹了。” 封亦听出阿泪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心中不解地问道:“阿泪,这朵天阳花对你是不是很重要?” “当然重要啦!我只是我主人的一滴眼泪,我所有的能量都来自于天阳花中。要是没有了这株天阳花,我想我要不了多久就会干涸,成为一滴普普通通的水。这朵天阳花,那就是我的命根子啊!” “啊!”封亦心中大惊,他不曾想因为自己的一个疏忽,竟然能惹出这么大的祸,“那怎么办?我替小兰妹妹向你陪罪。不,这不是小兰妹妹的错,这都是我的错!我应该,我应该要先把天阳花看好的。” “现在和我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唉,算了,不怪她,也不怪你,怪我自己好了!是我多管闲事。” 封亦心中愧疚,说道:“阿泪,那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现在,我只有先在这把柴刀上面暂时住上一阵子了。你只是个凡人,你又帮不上我什么忙。” 封亦将拾起来的天阳花残片收入怀中,他想或许某天这些天阳花的残片还用得上。然后走上前,上下打量着那把柴刀。 “这里面能住吗?” “为什么不能住?五行之中,有五行相生相克。这其中,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又生金。此外,五行相克,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我本是一滴泪水。我居住在木中,因为水生木,会消耗我的能量去生木。若居住在火中,水克火,那样同样会损耗我的能量去克火。在水中,虽然对我无害,但也无益。最好就是居住在金属里面,金能生水,多少能帮我再补充一部分能量。另外,我必须离开这五行相克,所以必须远离土,那会损伤我的元气。这样吧,你把柴刀带在身上,千万别让柴刀掉到土里。这样的话,我还能再撑个三年时间。” 封亦点了点头,这五行相生相克的道理,他曾听说过。 封亦记得,小时候在长白山中,完颜阿骨打有一次和完颜少政说这五行相生相克的道理,自己刚好在傍边听着。 “哦!我知道了!” “知道了那还不快把我带走!把柴刀挂在墙上干嘛!就算是土能生金,但也不能让它克我啊!这墙壁是石头砌的,属土。呆在这里久了,我难受。” 封亦瞬间明白了过来,忙走过去把柴刀从墙上取了下来。 这时,田智正巧从药铺中走进后院。 “亦儿,你在干嘛?” 封亦被田智的声音吓了一跳,回过头来,摇了摇头。 “我没干嘛!对了,田叔叔,这把柴刀能不能送给我?” 田智不明所以,但并没有拒绝。 “你要一把柴刀干嘛?” 封亦想了想,说道:“那天你不是叫我上山采药的时候要小心点嘛!上次,我就是不小心被一条带刺的花给刮了一下,结果就摔了那么一跤。” “你想要就拿去吧!反正,这柴刀也一直是你在用。你喜欢就好!” “谢谢田叔叔!” 封亦将柴刀紧紧搂在怀里,这个动作让田智感到了奇怪。 田智并没有多问,只是说道:“亦儿,你可以找块布把刀包好,用一条腰带绑在身上,这样就不用一直拿在手上了,别一不小心伤到你自己的手。” 封亦正要答应,却听阿泪声音传来。 “封亦,你最好随时随地把我抓在手里。腰带和布里面含有麻布,属木。只有在你手里,我才能安心。” 封亦忙改口说道:“不用了!小时候,我爹想让我习武。我爹如果看到我手里拿把刀,他会很开心的。” 田智点了点头,没再多说,转身进入厨房。 (本章完) 第65章 天龙门主2 第65章天龙门主2 封亦忙带着阿泪进入自己房间,关上门后,问道:“阿泪,我还要注意些什么吗?” “就这么多了!总之,最好别让我碰到五行之中除了属金和水之外的所有物品。” “好,我知道了!阿泪,你刚刚说你只能再坚持三年。那三年之后呢?” “三年之后的事,就三年之后再说吧!唉,要是能找到我的主人就好了!” 封亦顿时感觉看到了希望。 “你的主人在哪,我可以带你去找她。” “我哪知道她在哪!要是知道她在哪,我早就找到她了。不过,我知道她一定会来找我的,我就一直在等她来找我。因为,她是神,而且还是翰天界最厉害的大神之一。只要等她过了十八岁,她就会记起我这滴可怜的眼泪,她就会来找我了。” 封亦听阿泪这么一说,就放心多了。 “哦!那,万一在三年后,你的主人还没满十八岁呢?” “这......” 封亦这个问题,其实他也只是随口说的,可以说,都没经过大脑就说出来了。却不想,这句话居然刚好说到了点子上,因为这个问题把阿泪都给问住了。 没听见阿泪的声音,封亦心中一怔,自己给自己打了一巴掌,说道:“阿泪,我只是胡乱说的,你别放心上。” 阿泪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其实,你说的这个可能性很大。我在盘古大陆已经等我主人等了几百亿年了,都没等到她。我主人在这三年内刚好满十八岁的机率,就犹如要在大海之中找到某一滴水的机率那么小。封亦,你也别想太多了。就算我干涸了,盘古大陆这个世界依然还在转动。只不过,那样一来,我的主人就再也回不到翰天界了。” “啊!有这么严重!” “是的!因为,少了我,我的主人元神便无法俱全,那她唯有转化为魔,才能脱离世间苦海。神与魔之间,差的其实就是一滴眼泪。亿万年前,翰天界和第二平行时空之间,智慧值与武力值其实是相当的,因为第二平行时空相当于是翰天界的复制品。但最终翰天界之所以能够打败第二平行时空,就是因为翰天界的神族比第二平行时空的魔族多了一份感情。只有情到深处,才会忍不住流泪。这是第二平行时空和翰天界不一样的地方,因为第二平行时空没有感情,没有眼泪,所以他们只是魔。每当我的主人想起第二平行时空的时候,她就会忍不住流泪,因为,那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她的孩子。当年,开辟出第二平行时空之后,我的主人会用她的一滴血,放进新的时空。那滴血历经磨难,由一滴血分裂成两滴,两滴血分裂成四滴,四滴变成八滴,最后无数滴血汇聚出第二平行时空的第一个生命体。不过,后来第二平行时空覆灭之后,我的主人明白了一个道理。若是没有感情,开辟的时空只会给翰天界带来毁灭。所以,后来的第二时空,我的主人选择用她的眼泪创造生命。” 封亦并不知道什么平行时空,他只觉得内心好像被一只手揪住一样难受。 “阿泪,对不起,这一切都是我的错。难道,没有其他办法救你了吗?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封亦,你也不用感到愧疚。其实我在盘古大陆飘游了几百亿年,我早已经厌倦了这样的日子。你知道吗?干涸,对我来说其实是一种解脱。我不想这样永远都这样飘游,不知道明天去哪里,更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我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等,等过了今天等明天,等过了明天等后天。这简直就是一种煎熬,永无止尽的煎熬。” 封亦静静地闭上了眼,他能够理解阿泪的这种心情。 “阿泪,我其实也和你一样,我和你一样一直在等待,等待我爹娘回来。每一个日日夜夜,我都在盼着他们能出现在我身边。我这才等了十年就已经觉得非常痛苦了,而你却等了几百亿年。我经常会想,我爹娘是不是已经死了,可能他们再也回不到我身边了,我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们了。这种感觉,就和你说的那种感觉一样,就像是你说的在煎熬。但我知道我不会永无止尽的煎熬,因为我和你不一样。我是个凡人,某一天,我会死,那个时候,我就得到解脱了。要让我真像你一样等个几百亿年,我想我早就疯掉了。” “封亦,想不到,我们还同是天涯沦落人。难怪我第一眼看到你,就有一种想帮你一把的冲动。” “唉!” “唉!” 一道人影,两声叹息,却是同一种心情。 “亦儿,吃饭啦!” 门外传来田智的声音,打断了封亦和阿泪之间的对话。 “好,我知道了!” 封亦开门走出房间,左手提着柴刀,来到药铺中间摆好的饭桌,单手拿着一只碗去打饭。 一傍的小兰见封亦这奇怪的举动,问道:“封亦哥哥,你柴都劈好了,还拿着柴刀干嘛?” 封亦在一边打饭一边想阿泪的事情,心不在焉,似乎并没有听到小兰的说话。 封亦单手打饭确实不方便,但左手提着柴刀又不能放,只能把碗放一边,打好一碗饭之后又端起饭碗坐回桌前。 小兰坐在封亦左边,见封亦左手一直握着柴刀,便伸手过来想接过封亦手中的柴刀。 “啊!” 小兰的手还没能碰到封亦,便大声呼痛。 封亦一惊,问道:“小兰,你怎么了?” 小兰幽怨地看了封亦一眼,说道:“封亦哥哥,你干嘛打我?” 封亦莫名其妙,垂头看向小兰的手,果然见小兰的右手手背上红了一大块。 “小兰妹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小兰面颊羞红,垂着脑袋不吭声。 封亦知道,刚刚打小兰的不是别人,正是阿泪。 于是,封亦便只能把柴刀放到右手边,用左手吃饭。 这一举动,再次让小兰摸不着头脑。 小兰娇嗔道:“封亦哥哥,你就不能把刀先放下,好好把饭吃完吗?” 封亦摇了摇头,说道:“田叔叔,小兰妹妹,我知道我今天的这些举动,让你们感觉到很困惑。我也不知道怎么向你们解释。总之,我只能这样和你们说。以后,这把刀我会一直拿在手中。刀在我手则我人在,刀不在我手,则代表我人已亡。” “封亦,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阿泪听了封亦这话,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 田智和小兰则是一脸震惊地看着封亦。 小兰心中一阵酸痛,说道:“封亦哥哥,你这究竟是怎么了?两天没回家,一回家就变了个人似的。田叔叔,封亦哥哥是不是在山里面碰到了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了?” “这小妮子真会胡说八道!我会不干净?全天下的人都不干净了,我都不会不干净!气死我了!这小妮子,踩了我的天阳花我还没找她算账,她居然还敢说我不干净!” 小兰这话让阿泪感觉到很不爽,封亦甚至从阿泪的语气中,听出了咬牙切齿的感觉。 封亦皱起眉头看了小兰一眼,但终究没舍得说小兰。 田智将封亦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对小兰说道:“小兰,你千万别这么说。我也觉得,你封亦哥哥今天很不一样。但我觉得,你封亦哥哥这样子挺好的。” 然而,小兰却觉得很委屈。 “不是的,田叔叔,我觉得他很不好。以前他对我不是这个样子的,他刚刚还打我呢。” 说完,小兰眼泪直流,转身扑进田智怀里哭了起来。 这下,田智不淡定了。 “小兰,你别这样!亦儿,你来劝劝你小兰妹妹!” 封亦很淡然地吃着饭,对这事是见怪不怪。因为小兰从小就这样,除了喜欢跟在自己屁股后面跑,还有就是喜欢扑进田智怀里撒娇。只不过,随着小兰年纪地增长,心智的成熟,大家都知道男女有别,相互间会保持一定的距离,也就没有了小时候那样的亲昵。 但不管怎么说,大家终究是一家人。田智,既是父亲,又是母亲,而封亦自己是哥哥,小兰是妹妹。 至少,封亦心里面是这么认为的。 然而,阿泪却似乎嗅出了点什么不寻常的事。 封亦两口就将碗中的米饭扒完,打了个饱嗝。 “田叔叔,小兰妹妹,我吃饱了。” 田智轻轻地拍着小兰的肩膀,一边安抚小兰的情绪,一边对封亦说道:“亦儿,这两天你就好好在家休息,别到处乱跑了。” 阿泪对封亦说道:“封亦,走,我们到外面去逛逛。” 封亦一边点了点头,一边放下左手手中的筷子。 “田叔叔,我出去逛一逛!” 田智皱起了眉头,说道:“我不是叫你不要到处乱跑了吗?你这又点头又要出去是什么意思?” 封亦在门口回头说道:“田叔叔,我只是在镇上逛逛,不会走远的。” 说完,封亦便走出了圣人堂,留下田智一个人在安抚小兰的情绪。 “田叔叔,你看封亦哥哥!哇!他都不理我了!” “乖!小兰别哭!有田叔叔在,那我们不理他,晚上不给他做饭。小兰啊,其实,你的封亦哥哥长大了,你要为他高兴才是。” 小兰从田智怀中抬起头来,不解地问道:“封亦哥哥早就长大了呀?再过一个多月,他不就满十八岁了吗?” (本章完) 第66章 天龙门主3 第66章天龙门主3 走到镇头的那处凉亭前,封亦听阿泪说道:“封亦,你到里面去坐会,我有话要和你说。” 于是,封亦转身走进那座凉亭。 说起来,这座凉亭距离圣人堂不过五十步远,但封亦是这十年来第一次走进这座凉亭。因为,每次经过这处凉亭的时候,封亦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小时候,爹娘带他来这凉亭里游玩时的情景。他其实不是不想进来,而是每次他要进来时,就会感觉到有一股无形的力在推着他出去。那股力量,来自他的心中,他的心在拒绝自己进入凉亭。但是,今天他终于突破了内心的这个魔障,而且在走进来的时候心中没有任何悲伤的感觉。 封亦心中想明白了这一点,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抹笑容。 “封亦,我有没有和你说过,你应该要多笑的,你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是吗?”微风轻轻拂起封亦披在肩膀上的头发,“难道,我不笑的时候就不好看了?” “这怎么说呢?嗯,你不笑的时候,让人感觉你就是一尊没有灵魂的石像,可以任人拳打脚踢,但最后受伤的却总是别人。这让我想起翰天界的一个大神。不过,可惜你不会是他。因为,他永远都不会笑,任你怎么逗他,他都不会笑。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任何靠近他的人都会被他伤到。” 封亦眉头一挑,说道:“我有那么厉害吗?那你说的那个他又是谁?” “翰天界的事,说给你听你也不知道。而且,他在开辟出这片盘古大陆之后,就再也没有谁知道他的下落了,甚至也不知道他是生是死。唉,就不知道他现在究竟去了哪里。其实我也好想见他。算了,不说他了,一个不懂女人心的家伙。封亦,你有没有注意到,你田智叔叔和你小兰妹妹的关系有点不正常?” 封亦一愣,反问道:“有吗?我不觉得!从小,小兰妹妹就很依赖田叔叔。” “那就不对了!封亦,我和你说,我很确定你来自第二时空,你小兰妹妹也来自第二时空。至于你田叔叔,这个我看不出来。因为,他的生辰与第二时空里面的生辰是重合的,按理说应该是盘古大陆上的普通人。在第二时空,你田叔叔在十年前那场瘟疫中已经死了。但你田叔叔现在却安然无恙。这种情况,说明你田叔叔应该是翰天界的某位大神。这符合第二时空的原有命运,大金国在东北崛起,而南方宋朝凭借北宋的天命在苟延残息,建立南宋。但这也不对啊?” 封亦摸着自己脑袋,听不明白阿泪在说些什么。 “又有什么不对?” “唉!”阿泪长叹一口气,“在第二时空宋辽末期,出现在世间的大神是完颜阿骨打,并不是你的田叔叔。当然,另外还一种可能,就是盘古大陆上的完颜阿骨打是来自第二时空,换成你田叔叔是来自翰天界的大神,这样一旦变天,盘古大陆的发展轨迹就会脱离第二时空的控制。可是,接受天命来改朝换代的大神在十八岁的时候就会觉醒,感知到自己的天命。你看你田叔叔,应该有四十多了吧,到现在都还没有半点觉醒的样子,不但不为改朝换代的使命努力,反而还在和你抢老婆。” “咳咳咳......”阿泪这一席话,差点让封亦被自己的一口口水给呛死,“阿泪,你别乱说!这事要是被别人听到,田叔叔还怎么做人?” “我说的是实话啊!你难道看到你田叔叔和你小兰妹妹这么亲热,你一点都不吃醋?” “吃醋?什么叫吃醋?” “吃醋,就是一种心里面酸酸的感觉,很难受。” 封亦摇了摇头,说道:“我没这种感觉,我反而感觉他们就应该这样才对。” “不是吧?难道,你小兰妹妹是你田叔叔的亲生女儿?” “不是!小兰妹妹的父母在十年前的那场瘟疫中死了,后来,田叔叔就收留了小兰妹妹。” “这就更不应该啊!哦,我知道怎么回事了!封亦,你别担心!有我在,谁也抢不走你的妻子。” 封亦再次被自己的一口口水给呛住。 “阿泪,我求你别胡说八道了好不好?我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妻子是谁,谁会来抢我的妻子啊!” “算了,不和你说了!我和你说,明天,你带着你的小兰妹妹,和我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去哪里?” “长白山!” “去长白山干嘛?” “我带你去长白山,去找完颜阿骨打。我估计,有魔族人想破坏你和你小兰妹妹的天定良缘。我啊,最多只能再保护你们三年,三年之后,魔族人要是再找上你们,那你们麻烦就大了。不过,你也别担心,现在世间还有一个大神,那就是完颜阿骨打。只要你们呆在完颜阿骨打身边,那魔族人也不敢靠近你们。” 封亦摇了摇头,说道:“我不会去的!我的家,就在这里。我哪都不去。再说了,小兰妹妹一个女孩子,又怎么可以跟着我走那么远的路。” “这个,可由不得她!好了,该说的,我都和你说完了。对了,还有一点,千万别和任何人说起我的事,不然你会惹祸上身的。我可不想天天为了保护你和人打来打去的。我呀,要你做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哦!什么叫最幸福的男人?” “你想不想你小兰妹妹和你一起过着像你爹娘那样的生活?” “想是想,但我觉得小兰妹妹不适合我。她只是我妹妹,不是我妻子。” “哼!我就知道!总之,你听我的。好啦,回去吧。明天早上,你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就在封亦走出凉亭,准备回圣人堂的时候。 “驾!” 突然间,从雁门山中闯出一大批骑马的蒙面人。 那群蒙面人从封亦左右直奔而过,闯入关镇。 阿泪冷哼了一声,说道:“光天化日之下,蒙着脸不敢见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我猜,应该和昨天在雁门山中出现的那批人是同一伙人。” 这群蒙面人人数众多,有上百人之多。 “驾!” 蒙面人气势汹汹地闯入关镇。 “吁!” 进入关镇的蒙面人突然间策马停下,翻身下马,并且四散开来,挨家挨户闯入关镇老百姓的家中。 一时间,整个关镇哭嚎遍地,惨叫连连。 “你们要干什么!” 封亦见有三个蒙面人闯入了圣人堂,心中又惊又怒,正要上前质问,却不知左后方一骑马的蒙面人正手拿大刀直削向封亦后颈。 如若这一刀砍中封亦,封亦一颗脑袋是别想要了。 当然,那得要先问问封亦手中的柴刀会不会答应。 答案很明显,封亦手中的柴刀是不会答应的。 只见封亦手中柴刀突然脱手而出,一刀之下将那把削向封亦的大刀硬生生从中劈断。 柴刀并没有就此落地,而是一路旋转着继续向前飞行,直到将那本想砍下封亦头颅那蒙面人的头颅砍了下来,这才重新回到封亦手中。 同时,那柄被柴刀劈断的大刀,刀锋同样旋转着向右前方飞去,直到将右前方一蒙面人脑袋削下来之后方落地。 两具没有头颅的身躯从马背上掉落下来,连一声惨叫都没能发出。 前面进入关镇的蒙面人不明白后面发生了什么,后面的蒙面人也还没反应过来。 这时,阿泪的声音传来。 “封亦,右手拿好刀,我让你成为这关镇上下所有人心目中的英雄!” 封亦还没回过神来,握刀的左手不由自主地跟着柴刀的运动方向挥舞,与此同时,封亦的身体在本能反应下配合着柴刀,右手接过左手中的柴刀。 “封亦,做得好,再来,跟着感觉走!” “驾!” 前方,十几个蒙面贼人驱马朝封亦方向直冲过来。 但见封亦被手中柴刀牵引,朝着十几匹迎面奔来的马匹直冲而上。 “好样的!封亦,看不出来,你的大脑居然能跟得上我的招式!那就太好了,我来教你一套刀法!记住,用你的身体来记忆这套刀法的每一招每一式!” 封亦顺着手中柴刀带来的感觉,猛然顿住身躯,一刀挥出一道白色弧光。 那一刀挥开,弧形白光成半月状向四周散开。 白光一扫而过,还未近身,十几个蒙面人被那道白光扫中,从马上摔了下来。 “挽弓当挽强!” 接着,封亦又顺着手中的感觉,猛然转向身后,柴刀在空中虚画了一个圆圈。 白光随着刀锋画出一个圆圈,数十道白色光点自圈中飞出,犹如数十道利箭激射而出。 “用箭当用长!” 数十道白光如点点星光,瞬间穿透封亦身后冲上来的十来个蒙面人的胸膛。 “射人先射马!” 封亦顺着感觉半蹲下身,手中柴刀沿着地面向右方扫出一道半圆形弧光。 白光沿着地面横扫而过,挽起地上的沙石,十几匹马的马腿混合着马的鲜血飞洒开来,马上的蒙面人纷纷落马。 也就在这一刻,封亦发现其右侧方向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一个身负长剑的紫袍蒙面人坐在马上,似乎是这伙蒙面人的首领。虽然那人蒙着面,但那高大的身躯让封亦感到一阵莫名的熟悉。 “阿泪,我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了!我昨天见过他们,昨天就是他们把我扔下山崖的!” 阿泪也注意到了那个紫袍蒙面人,谁让那人穿着不一样的衣服呢?这让人一看就知道是这伙蒙面人的首领,想要不被阿泪注意都难。 “好,我来替你报仇!擒贼先擒王!” 封亦顺着手中感觉,觉得手中的柴刀想要带着自己往那紫袍蒙面人方向冲过去,便没做任何犹豫地朝那紫袍蒙面人快步奔跑而去,尽管他知道那紫袍蒙面人一身功夫很厉害。 (本章完) 第67章 天龙门主4 第67章天龙门主4 那紫袍蒙面人早已被阿泪使出的前三式刀法给吓呆了,他万万没想到在这一个小小关镇之中,竟然还隐藏着一个如此厉害的高手,只出手三招,他所带来的人便如秋风扫落叶般差不多损失近半。 此时见封亦朝自己冲过来,忙挥手让左右手下挡在自己前面。 “快,快!拦住他!别让他靠近本护法!” 然而,那些贼人又岂能拦得住阿泪? 封亦右手握着柴刀一阵左劈右砍,脚下丝毫不见缓慢,与阿泪配合得天衣无缝。 阿泪控制着柴刀,将砍向封亦的一柄柄大刀直接劈断,然后柴刀挣脱开封亦的手掌,绕着封亦身体转了一圈,从封亦右手转到封亦左手。 但见封亦周围五匹马各被砍下一条腿,同时断刀碎片四溅,被击中者无不纷纷落马。唯只剩一边往前冲,一边左劈右砍的封亦安然无恙。 那些断刀碎片,似乎都有自己的意识一般绕开封亦飞行,甚至有时一片断刀碎片眼看着就要击中封亦了,却不知为何会突然转向,飞向另一边的蒙面人。 很快,封亦便来到距离那紫袍蒙面人不过十丈远的地方。 “弓箭手,射箭,射箭!射死他!” 紫袍蒙面人身后,八名弓箭手赶上前,在那紫袍蒙面人前面一字排开。 阿泪冷哼一声,说道:“跟我来这一套!封亦,还记得第二式怎么用吗?你自己使用一遍看看!” “哦!” 封亦稍稍回忆了片刻,手腕一转,柴刀在空气中划了一个圈,使出了阿泪所教的那套刀法的第二式。 “用箭当用长!阿泪,我们的箭要更长!” 封亦话音刚落,八道白光从刀锋所划过的一个白色圈圈中射出。 八道白光,犹如八支利箭,与迎面飞来的八支真利箭对直碰撞。 八支真利箭与那八支光箭相遇,瞬间熔化在白光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仅如此,那八道白光还在继续快速往前飞行,直到刺透那八名弓箭手的胸膛。 八名弓箭手连惨叫都没发出一声,便被那八道光箭射穿,从马上摔落下来。 紫袍蒙面人何时见过这种功夫,吓得调整马头,双脚一夹,就要逃跑。 “封亦,第三式,射人先射马!” “好!” 封亦双脚错开,身躯向前,双膝下弯,半蹲下后手中柴刀一刀挥出。 白光唰地一下横扫地面,眨眼间便赶上那紫袍蒙面人的坐骑,将四条马腿一次全削了下来。 紫袍男子座下马儿一声悲嘶,一下伏倒地上,将马背上的紫袍蒙面人给甩飞了出去。 紫袍蒙面人身在半空,一个空翻后落地,倒也显得潇洒。 阿泪一声冷笑,说道:“这人还有两下子。封亦,冲上去与他近身搏斗,我将这套全套刀法使一遍给你看。” “挽弓当挽强,用箭当用长。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杀人亦有限,列国自有疆。苟能制侵陵,岂在多杀伤。这首诗,我娘曾教过我。原来,这首诗还是一套刀法!好!” 封亦大喝一声,直奔向那紫袍蒙面人。 这是封亦第一次与人交战,但奇怪的是他没有一丝害怕,反而感到一阵莫名兴奋,仿佛,他天生就是为在战场上驰骋而生。 那紫袍蒙面人刚转身过来,封亦手中柴刀已然劈向他左肩。 “唰”地一声,紫袍蒙面人抽出背后长剑招架住这一刀。 封亦本以为,阿泪带着自己劈出这一刀后,定然会像之前那样洒出一片白光,用那道白光将这紫袍蒙面人左肩给削下来。又或者,会直接劈断那紫袍蒙面人的长剑,直接一刀砍在那紫袍蒙面人肩膀。 至少,封亦是这样认为的,毕竟前面一路冲过来,一刀之下不是白光四射就是对方刀断人亡。 然而,事实却不是这样,因为紫袍蒙面人招架住了柴刀。 不过,封亦顺着自己的感觉,手腕一转,右手松开柴刀。他觉得,这样定能砍中那紫袍蒙面人的肩膀。 柴刀绕着长剑翻转了一圏,就如封亦之前所猜测的那般,这一刀砍在了那紫袍蒙面人肩膀上。 紫袍蒙面人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而封亦则在本能驱使下,伸出左手握住柴刀刀柄,不让柴刀掉落在地面上。 又听阿泪声音传来:“这人也太弱了!封亦,你真的好棒!” “啊!”封亦一愣,“这一刀不是你使出来的吗?” 阿泪嘻嘻笑道:“这一刀啊,是你使出来的!本来我是想控制这把刀绕开他那把剑,用生命源力攻击他腹部的,谁知却被你先控制柴刀攻击他肩膀了。嘻嘻,虽然这一招没能要了他的命,但我却觉得这一招比我想的那一招更妙。就像你说的,苟能制侵陵,岂在多杀伤。” 那一刀并没有要了紫袍蒙面人的命,他也听不见阿泪的声音。他刚想从地上爬起来,却被眼前一把柴刀横在了脖子前。 “你......” 紫袍蒙面人一动也不敢动,因为他清楚对方只需轻轻一拉,柴刀便会割破他的咽喉。 阿泪对封亦说道:“你让他叫他所有手下都住手,然后退出关镇!” 关镇内,因为之前已经闯进去不少蒙面人。 外面马蹄声将打斗的声音掩盖,闯进镇里的蒙面人并不知道镇头外发生的事。 这些蒙面人一个个凶神恶煞,此刻依然在挨家挨户闯入关镇百姓的家中,强迫老百姓出来。如有反抗或不听话的,直接就是一阵拳打脚踢,甚至还会直接刀剑相向。 一时间,关镇被这群蒙面人闹得鸡飞狗跳。 封亦回头一看,看见三个蒙面人正从圣人堂押着田智和小兰出来,其中一蒙面人还在背后踢了田智一脚,将田智踢翻在地。 看到这一幕,封亦心中大怒,对那紫袍人吼道:“快叫他们住手!” 紫袍蒙面人此时心中的震惊程度不亚于封亦心中的愤怒程度,因为他认出眼前这人正是昨天在黑风谷前那块大石头上被他提在手上的那少年。 “真想不到,昨天本护法居然看走眼了!阁下,这是在扮猪吃老虎啊!” 封亦再次大吼道:“叫你手下住手!让他们全部给我滚出关镇,滚出雁门山!这里,不欢迎你们这样的坏蛋!” 紫袍蒙面人一双眼睛闪烁不定,但在封亦大吼之下,不得不对身后一群不敢上来相救的一群手下说道:“去,把他们都叫出来,然后我们离开这里。” “是!” 两个手握彩旗的蒙面人快速翻身上马,策马往关镇跑去。 “所有人听着,右护法有令,所有人速速退出关镇!” 封亦心中怒火难消,问道:“你们是什么人,跑来关镇做什么?” 紫袍蒙面人一阵心灰意冷,垂下头,说道:“我们只是在找一个人。” “找一个人?一个受伤的老人家?” 紫袍蒙面人猛然抬头问道:“少侠莫非见过此人?” 封亦当然不可能说真话,愤怒地说道:“没有!昨天,你们这些坏蛋在雁门山中两次逼问我,我也是从你们这群坏蛋口中知道的。我告诉你们,从现在开始,给我离开关镇,不许再回来。不然,我就杀了你!” 紫袍蒙面人眼神一阵黯然,说道:“这个我也做不了主。少侠的功夫确实厉害,我远不是少侠的对手。想我欧阳列纵横江湖数十余年,却连少侠一招也接不住。我只能答应少侠,我欧阳列此生绝不会出现在关镇。但是,我们天龙门的门主是一定要找到那个老头的。还有,我们来这里,是经过代州指挥使韩将军同意之后才来的。如果少侠不想得罪朝庭中人,最好还是少管闲事。我也不为难少侠,但我们必须还要在附近搜寻那老头的下落。还望少侠不要插手朝庭之事。” 封亦吃了一惊,说道:“你们是朝庭中人?” 阿泪冷笑着说道:“封亦,别信他鬼话连篇!直接让他滚就是了!再不滚,就直接杀了他!还自号天龙门,我看他们自称天蛇门都不配。” 欧阳列,也就是那紫袍蒙面人听不见阿泪说的话,此时连连点头,说道:“是啊!在下正是朝庭中人!” 这时,进入关镇里面的蒙面人已经全部退了出来,各个骑着马,手里拿着刀,来到欧阳列身后。 欧阳列是这群蒙面人首领,见首领被擒,那些刚出来的蒙面人虽然感到惊讶,但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关镇的老百姓这时也纷纷出来,不少人手里拿着菜刀扁担之类的,显然是出来想与这些蒙面人决一死战。 封亦学着阿泪的语气,冷笑一声,说道:“呵!我会信你这鬼话?滚,再不滚我就直接杀了你!还有,你们以后别叫天龙门了,改名叫天虫门还好听一点!” 面对封亦的讽刺,欧阳列不敢多说什么,只能缓缓从地上爬起来,然后慢慢后退。 关镇百姓正要一拥而上,却被田智拦住。 “乡亲们,他们也死了这么多人了,得饶人处且饶人!让他们走吧!” “滚,听到没有!” 老百姓中,有人对着这些天龙门的门徒大吼。 这伙蒙面人骑马再次进入雁门山中,气势汹汹而来,却又是灰溜溜而走,只留下一地的尸体。 封亦刚转身过来,田智等人则围上来,一个个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封亦。 “封亦哥哥!” 这里面,最兴奋的就当属小兰了。 小兰张开双臂,一头扑进封亦怀里。 “小兰妹妹,你别这样!好多人看着呢!” 阿泪在傍边冷哼一声,对小兰就是看得不顺眼,说道:“看把她嘚瑟的!这一切,还不都是我的功劳?” 阿泪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语气显得有些酸溜溜的。而唯一能听到阿泪声音的封亦,却又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吃醋。 (本章完) 第68章 天龙门主5 第68章天龙门主5 田智显得很激动,来到封亦面前,双手拍着封亦肩膀,大声说道:“亦儿,你从哪学来了这么一身本事!好啊!太好了!你爹娘要是在天之灵看到你有这么一身本事,不知得多开心!对了,是谁教你的本事?” 这话一出,田智就又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然而,这一次封亦却没有哭,只是摇了摇头。 阿泪的声音传来:“封亦,你可别把我的事给说出来。不然,我要你好看!” 事实上,封亦本来也没想要将阿泪的事说出来。 “我不会说的!” 封亦这话本来是对阿泪说的,但在田智耳中听来,却是误会了。 “好好好,我不问就是了。” 刚好,这时有人在后面大喊:“田大夫,田大夫,快!我家男人被那些要挨千刀的强盗给砍伤了,你快来看看!” 田智忙转身,说道:“好!我马上来!” 封亦也趁机将小兰推离自己胸口,说道:“小兰,你别这样,好多人看着呢?那,你回去帮田叔叔打下手,我和各位叔叔伯伯把这些贼人埋了。” 小兰回身一看,见确实如封亦所说,顿时羞得满脸通红,转身跑回圣人堂去了,留下一众老百姓哈哈大笑。 “封亦,怎么样?成为英雄的感觉是不是很爽?” 封亦一声苦笑,压低声音说道:“没有啊,感觉自己像只猴子一样被人看着,很不好意思。” “那你还站在这里傻傻地给人当猴看?走啦!去云雾峰!那还有个老头在那等着你去救。” 封亦这才想起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各位叔叔伯伯,我另外还有事,要先走一步了!镇上的事,就先交给你们了!” 说完,封亦转身就往山里面跑。 “咦,他怎么跑了?我们还准备在晚上一起摆个酒席,多谢他救了我们全镇的老百姓呢?” “走,我们去找田大夫商量商量。” 于是,关镇的老百姓们纷纷将视线转向圣人堂中。 封亦一路跑进雁门山,回头见没人跟过来,这才松了口气。 “阿泪,你说那些强盗是些什么人?” “普通人!不过,这些人自称什么天龙门的人,我觉得,极有可能和魔族人有关。” “魔族人?”封亦一愣,“之前你有说过魔族人想破坏我和小兰妹妹的天定良缘,那魔族人究竟是些什么样的人?” “说起来,这魔族人和神族算是关系最近的一个时空的人了,是翰天界创造出来的第一个平行时空,也就是所谓的第二平行时空的人。可以说,在第二平行时空,除了开创第二平行时空的翰天界三神和盘古四个超级大神之外,每一个翰天界的神都能在第二平行时空中找到对应的自己。当然,在第二平行时空,也有三个翰天界没有的魔祖,分别是第二平行时空,第三平行时空和第四平行时空的武力值最高的三个魔主。本来,他们最终会进化成为新的盘古。特别是第二平行时空的魔主,那可是能够与盘古武力值不相上下的存在,但可惜他的路走歪了。最终,翰天界只能选择毁灭了这三个平行时空。” 封亦心中莫名其妙感到一阵难受。 “为什么要毁灭他们?” “因为,他们觉得自己长大了,翅膀硬了,就想取代翰天界的地位,想先毁灭翰天界,成为所有宇宙中的主宰。唉呀,说了你也不懂。总之,如果遇见魔族人,你最好离他们远一点。这些人,连我也看不出他们的命格。他们能够长生不老,杀不死,还拥有着不亚于神族人的力量。” “难道连你也打不过吗?” “那要看第几代魔了!如果是第二平行时空的魔主,别说是我了,就算是翰天界都没一个人能是他的对手,唯一能与他抗衡的就只有盘古。另外,第一代魔族的战力,与翰天界的大神也是不相上下。不过,好在当年魔族人的第二平行时空被神族消灭后,一代魔几乎被消灭殆尽。如果是二代魔,以我现在的力量,勉强还能应付一下。” “这魔还分一代魔和二代魔?” “没错!一代魔,指的是当年直接生存于第二,第三,第四三个平行时空的魔族人,是属于自然进化而成的魔族人。” “那二代魔呢?” “二代魔,是被一代魔的魔毒感染之后才成魔的魔族人。他们的行动迅如闪电,虽然没有一代魔厉害,但也不是平凡之人可以对付得了的。魔族人的意识只能传五代,因为他们不是自然进化而成的,所以五代魔之后的魔族人,是没有意识的,就是一群被更高级的魔族人控制的牵线木偶,让他们杀人他们就杀人,让他们死他们就得死。” “哦!”封亦似乎听懂了一点点,“那这些天龙门的人和魔族人之间又会有什么联系呢?”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有这么种预感。天龙,是翰天界的圣物。按理说,不会有人用来当一个门派的名字。除非,他们懂天龙是什么。如果是翰天界的大神,肯定不会亵渎翰天界的圣物,也不会让天龙出现在人间。既然有人能用天龙来取名,多半会与魔族人有关。好了,快点赶路吧,不然我们到天黑了还到不了云雾峰。等会,我们还要回圣人堂呢!” “哦!” 于是,封亦开始加快脚步。 当封亦再来到云雾峰上时,确实已经到了半下午了。 封亦从云雾峰上一跃而下。 突然,云雾之中一阵狂风袭来。 “小心!” 阿泪一声轻喝,控制柴刀引着封亦在半空中翻了个跟斗,然后反身一刀劈向身后。 封亦身后,一道人影一闪,险险避开封亦的反手一刀,连退七八步后,靠在山壁上不停喘息。 封亦一看,发现那道人影正是自己昨天所救下来的那名老者。 “呵呵!我还道是谁呢!你看,你救了个白眼狼吧!你好心救他,他反而想要害你。封亦,我告诉你,刚刚那一掌要是拍在你身上,就算你不死也得去半条命。” 封亦没有理会阿泪,而是将柴刀转到左手,上前想要扶着那老者,说道:“老伯,你没事吧?” 那老者听不见阿泪的声音,却是一脸防备地瞪着封亦。 “你不要过来!你们这些冒牌的天龙门,老夫就算是死,也不会告诉你们天龙诀!你给老夫退后!” 封亦只好放下想扶那老者的手,并且后退了十步。 “老伯,你误会了。我不是天龙门的人。而且,我刚刚还把天龙门的人赶跑了,相信他们再不敢来这里闹事了。” “你们这些假天龙门的人,个个阴险狡诈,你以为老夫那么容易上你的当?老夫知道,你一身功夫了得,老夫深受重伤,又身中奇毒,不是你的对手。但是,想让老夫说出天龙诀,你做梦!” 封亦不解地摸着后脑,问道:“什么真天龙门假天龙门的,难道天龙门还有两个?一个真一个假?” 老者冷哼一声,一脸不屑。 “从刚刚你那一刀来看,老夫知道你很厉害!就算老夫没受伤,也未必是你对手。但是,你不用假惺惺地了,就算你不是天龙门的人,我也不会告诉你天龙诀!” “哈哈哈哈......” 那老者话音刚落,却听头顶传来一阵大笑。 “覃飞厚!” 听到头顶传来的笑声,那老者脸色猛然大变。 “李道啊李道!真没想到,你居然躲在这云雾之下。若非你说话说得这么大声,本座还真不知道,这云雾之下居然还另有天地!” 那话音一落,一道黄色身影从云雾峰顶一跃而下,落在封亦与李道之间。 那人身材同样很高大,与那个什么右护法紫袍男子应该差不多高。不过,此人却是穿着一身黄袍,黄袍上绣的也不是流云,而是两条神龙缠绕着一轮红日。 那黄袍男子先是看了看封亦,然后将目光转向那老者。 “李道,你觉得你能逃得出本座的手掌心吗?” 李道,也就是那受伤的老者,此时呵呵冷笑,说道:“覃飞厚,你也真够阴险!为了得到天龙诀,竟然与韩三堂串通,利用李三将军引老夫来这雁门山。你不仅阴险,而且卑鄙!看你身上穿的这身长袍,可见你野心之大。可惜,假的终究是假的,就算你穿上龙袍,你也不是天子!” 覃飞厚目光冷冽,面无表情地说道:“李道,你死到临头了还是这么狂妄。只要你说出天龙诀,本座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呵呵呵......你也知道,在本座面前,你是逃不了的。你不但中了本座的天命追魂,还中了天池药王的紫血散魂。本座知道,你现在一定在想天龙诀。本座还知道,你现在一定很想将心中所有的秘密都说出来,对吗?说吧,只要说出来你心中的秘密,紫血散魂的药性就不会发作,你也就变得很开心了,所以你没必要硬撑着。” “滚!” 李道一声大吼,似乎想要将心中所有的愤怒化成这声大吼。 覃飞厚摇了摇头,然后掏了掏耳朵,说道:“李道啊李道,你真不愧是江湖人称的通天狮子。可惜,这并不是我想要听的天龙诀。” “覃飞厚,你想听天龙诀是吧?好,老夫告诉你,天龙诀就是,你,去,死,吧!四个字,够了没!” 覃飞厚目光一冷,右手一挥,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长剑。 那一剑下去,李道胸口又多了一道剑伤,紫色的鲜血喷涌而出。 (本章完) 第69章 天龙门主6 第69章天龙门主6 封亦心中一惊,忍不住上前说道:“这位先生,他只是一个受伤的老人,你何必对他如此残忍?” 覃飞厚回头瞪了封亦一眼,说道:“你是谁?” “我......我只是一个在山中采药的药僮,无意间救了这位......” “封亦,你别打岔了。我也倒想听听,这老头说的天龙诀是什么玩意。” 覃飞厚上下打量着封亦,看出封亦没有任何练过武功的迹象,也就放松了对封亦的戒备。 “你不是江湖中人?” 封亦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毕竟,阿泪告诉过自己,叫自己不要说话。 “你不是江湖中人,这里没你的事,闪一边去!”覃飞厚对封亦不感兴趣,转而对李道说道,“李道,天龙诀,你到底说还是不说!” 李道朝覃飞厚吐了口口水。 “我呸!你做梦去吧!还有你,看你年纪轻轻,说起谎来连眼睛都不眨。覃飞厚,有种你就杀了我。若是没有种,就趁早给我滚蛋!” 李道明显意识模糊,不问青红皂白,一会骂覃飞厚,一会又骂封亦。 覃飞厚似乎被激怒了,再次一剑划开李道的胸口。 “李道啊李道,你这人就是太不识实务!你看你,连血都被憋成紫色了,你居然还这么嘴硬。不说真话是吧!好,看我敢不敢杀你!反正,你也中了紫血散魂,再等一会,你的魂魄就要散了!留你也没用!本座得不到天龙诀,那天下任何人都别想得到!” 这一次,覃飞厚一剑刺向李道胸口。 眼看长剑便要没入李道胸口,却听“哐”地一声。 覃飞厚手臂一麻,手中长剑一分为二。 “谁?” 覃飞厚大惊,因为他刚刚只看到眼前似乎有什么东西划过,却不清楚具体是什么东西,以为是暗处有人施放暗器。 “谁?究竟是谁在暗器伤人?” 覃飞厚胸中懔然,暗道:“这施放暗器之人功力如此浑厚,究竟是什么人?” 覃飞厚没看清那柄长剑是被什么东西弄断的,但封亦却看清楚了。 那是一把柴刀,也正是封亦左手中的这把柴刀。就在覃飞厚要一剑刺死李道的那一瞬间,阿泪控制柴刀挣脱封亦手心,一刀将覃飞厚手中长剑给劈成了两段,然后又回到封亦手中。 只听阿泪的声音传来:“哼哼,本姑娘想要知道的天龙诀他都还没说呢!” “谁?究竟是谁?” 覃飞厚原地转了一圈,发现周围除了李道和身后的这个小伙子之外,傍边没有任何人。 于是,覃飞厚将目光转向封亦。 封亦被覃飞厚这一盯,忙摆了摆手,说道:“不是我,不是我!” 覃飞厚本来也没想过是封亦,然而封亦这一摆手,就显得有些不打自招的意思了,心中不由对封亦起了疑心。 “真的不是你?” “真的不是我。” 李道一口紫血喷出,说道:“就是他!你别看他小小年纪,但说起谎来连眼晴睛也不眨一下。啊,好舒服!覃飞厚,想不到,你行走江湖多年,今天却被一个毛头小子玩弄于股掌之间。哈哈!痛快!” 喷出一口血之后,李道顿时觉得心情舒畅。眼前这个小伙子有多大能耐,李道心中清楚的很,所以,他现在说的可是他的真心话。这真心话一出,紫血散魂的药性被化解了一部分,顿时感觉心情舒畅之极。 覃飞厚笑了,但却是皮笑肉不笑的那种。 “小伙子!我还真看不出来,你竟然还有这种能耐!” 封亦一声苦笑,说道:“你不相信我说的话?” 覃飞厚扔掉右手手中的断剑,左手一挥,一柄血红色软剑出现在他左手。 “不是本座不相信你!而是,本座从来都不相信任何人!人,能说谎,但紫血散魂却不能说谎。因为,中了紫血散魂,一个人说的谎言越多,他就越难受。每说一句谎言,他的魂魄就会被紫血侵蚀一分。直到,只留下最后一丝魂魄,那就是他魂魄中最后的一丝秘密。” 封亦只好无奈地摇头,说道:“我只能和你说,真的不是我劈断了你的剑。” 封亦这也不算说谎,因为,劈断覃飞厚手中长剑的,是他手中这把柴刀,更准确地说,是阿泪控制着这把柴刀劈断了覃飞厚手中的长剑。 “是不是你,不是你说了算,而是本座手中的剑说了算!” 封亦本还想说些什么,却听阿泪说道:“封亦,别和这人说什么废话,直接打就行了。你要注意集中精神,此人手中拿的是血月软剑。” “血月软剑?” 封亦一怔,喃喃着重复着阿泪所说的话。 这下,轮到覃飞厚一愣,说道:“不错嘛!居然能认出本座手中的这把是血月软剑!” 阿泪这时又说道:“血月软剑,是一把斩魔剑,也可以说是一把斩神剑。封亦,你手中的这把柴刀切不可以他的软剑相接触。否则,每接触一下,我的能量便会被血月软剑吸走一部分。此人功力并不算厉害,但也算是凡人之中接近顶尖高手的存在。以我的实力,要打败他不难,难的是如何避开他手中的血月软剑。所以,你一定要跟得上我的节凑,不要让我损耗太多能量。” 封亦听阿泪这么一说,顿时感到有些紧张。 “好!” “那咱们进攻!” 阿泪话音一落,封亦脚步错开,跟着阿泪传递给自己手中的感觉,全身配合着那把柴刀,一刀挥向覃飞厚。 覃飞厚冷笑一声,侧身闪避,等封亦手中柴刀从胸口前落下时,手腕一转,血月软剑像一条灵蛇一样一圈绕一圈,想要缠上封亦手中柴刀。 这时,柴刀一阵转动,挣脱开封亦的手,而封亦随即将手收回。 柴刀旋转着从血月软剑的圈中绕出来,使得血月软剑绕了个空。 另外,若非封亦反应迅速,收手若再慢上那么一瞬间,那血月软剑就要缠到封亦手上去了。 柴刀在半空中绕了一圈,重新回到封亦手中。 李道靠着山壁,喘着粗气观察着封亦与覃飞厚之间的这场交手。这一刻,他心里隐约有一种感觉,他似乎错怪眼前这个年轻人了。但有一点,他不得不承认,他看错了这个年轻人。 从封亦与覃飞厚的交手中所出来所展现的招式来看,不管是进攻或者是避让,均是进退有序,与那把柴刀配合得天衣无缝,完美至极。若说封亦之前没练过武功,打死李道都难以让他相信。但若是说与覃飞厚是一伙的,李道又觉得不像,因为这小伙子每一次避让都是惊险至极,只要稍稍慢一点,一只手便要被血月软剑削下来。可以说,这小伙子简直就是站在悬崖峭壁上边上跳舞,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 要是说,这小伙子与覃飞厚不是一伙的嘛,看起来也不像。这小伙子明明好几次便可一招至胜,但却又偏偏收手,放了覃飞厚一条生路。 李道是个高手,从李道的目光来看,封亦的实力其实远在覃飞厚之上。虽然,他看不出封亦有没有修练过内功,但他知道,一个人在打通任督二脉之后,外人是无法再从其表面看出这个人的功力深浅的。功力越深,反而更像个没有功力的人。 李道心中越来越惊疑,暗道:“这小伙子年纪轻轻,居然有如此功力!这么说,他不应该会是天龙门的人,甚至不应该是个用心险恶,处心积虑之人。否则,他完全可以取代覃飞厚的位置,做上天龙门的门主。只有心胸宽广,大智若愚之人才能做到如此。看来,这小伙子是世间真英雄!可是,俗话说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天龙门这些年来,在江湖中四处招人,短短几年时间成为势力最大的江湖门派。这林子大了,什么样的人都有。要是这小伙子真的是天龙门的人,那就真的是太可惜了!” 想到这,李道一阵咳嗽,紫色的血液从他嘴角滤出。 此时,覃飞厚一剑刺向封亦胸口。 对付这一招,从李道眼中看来,封亦只需让覃飞厚的血月软剑缠上柴刀,以之前封亦能斩断覃飞厚手中长剑的功力来看,封亦完全可以将覃飞厚的血月软剑抢过来。又或者,控制住覃飞厚的血月软剑,与覃飞厚拼内力,那覃飞厚也是必输无疑。 从获胜的角度来看,李道的分析无疑是正确的。可是,他却不知道封亦的实际情况。 若非是阿泪在引导封亦出招,封亦连覃飞厚的一招都接不了。而阿泪因为天阳花被毁,要尽量保持不能与血月软剑相接触,否则一旦元神遭到损伤,那就再也补不回来了。 覃飞厚同样是心中越来越着急。 覃飞厚同样是一代武学大师,他在一边与封亦交手的同时,也在一边分析对手。 “这小子,年纪轻轻居然能有如此修为,招式上达到人刀合一,功力更是深不可测,居然还会以气御刀。再打下去,我可赚不到半点便宜。” 想到这,覃飞厚已然心生惧意。 “可是,得不到天龙诀,我就没办法找到打开时空之门的秘密。现在李道这老头中了紫血散魂,活不了多久了。如果李道一死,又得等一千年才会出现下一个转变时空的机会。按血月老人所说,每一次时空出现转变,便会出现一个能悟透天龙诀的人。那也就是说,下一个能悟透天龙诀的人得一千年后才能出现。” (本章完) 第70章 两神相依1 第70章两神相依1 覃飞厚稍一分神,动作稍微慢了半拍。 阿泪看准机会,传给封亦一个松手的指令。 柴刀猛然间挣脱开封亦的掌控,绕过覃飞厚手中的血月软剑,一刀劈在覃飞厚肩膀。 覃飞厚一声惨叫,扔开血月软剑,双手紧紧拽住柴刀刀柄。 但见覃飞厚肩膀鲜血狂飚,溅在柴刀上, “不好!我不能碰他衣服!还有,他的血好臭!” 阿泪一声惊呼,柴刀挣脱天覃飞厚的双手,在空中盘旋一圈,回到封亦手中。 “封亦,我被他的血熏到了,他的血太臭了!你要想办法赶快离开,我现在好晕!我......我要睡一下才行。” 封亦一时间呆若木鸡。 “阿泪!你怎么了?” 然而,阿泪的声音并没有传来。 封亦并没有注意到,一滴水从柴刀里面流了出来,顺着刀柄来到封亦右手手背上,然后消失不见,就仿佛那滴水渗进了封亦的手背之中。 覃飞厚右手捂着左肩,连退三步。 “好小子,你居然练成了以气御刀的功夫!好,很好,本座自问不是你对手!告辞!咱们后会无期!” 覃飞厚转身一跃,跳上了云雾峰,吓得逃之夭夭。 见覃飞厚逃走,封亦松了一口气,回过神来。 “阿泪,你睡着了吗?” 四周一片寂静,没听到阿泪的回应。 “阿泪,阿泪!” 李道靠着山壁,看着不停大喊的封亦,心中暗道:“这小子,又开始装疯卖傻了!他究竟是想干什么?” 这样想着,李道对封亦大声喊道:“喂,小子,你在大嚷大叫些什么!没看到老夫受了重伤了?你也不过来扶老夫一把?” 封亦停止呼喊阿泪,一脸疑惑地对李道说道:“你刚刚不是不让我扶吗?” 李道捂着胸口那道新添的伤口,说道:“刚刚是刚刚,现在是现在。你要不要过来扶老夫一把?” “哦!” 封亦将柴刀从右手换到左手,走到李道身边,伸右手想扶着李道的左肩。 突然,李道一掌拍在封亦胸口。 “啊!” 封亦被李道这一掌拍飞,摔倒在一丈开外。 李道愣住了,但心思一转,暗道:“我重伤之下,使出的功力还不到两成,居然就能一掌把他拍飞!难道,他真的不会武功?呵呵,这小子,本来就一直在扮猪吃老虎!我猜,他一定会假装深受重伤,然后来博取老夫的愧疚,以此来激发紫血散魂的毒性加速发作。这小子明知老夫中了紫血散魂后,不能说违背自己内心的话,否则全身便会如万虫噬咬一般难受!你小小年纪便如此恶毒,老夫就算是魂飞魄散,也不会将天龙诀的秘密说出来给你听!” 李道心中越想越怒,忍不住开口骂道:“覃飞厚阴险恶毒,假借天龙门之名,祸害天下,但不管怎么说,他也算是条汉子,想得到天龙诀就直接抢。你呢,居然用这样下流的手段!真没想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毒中自有毒中首!你小子年纪轻轻,却比之覃飞厚更为恶毒!啊舒服!你阴险狡诈!哈哈,太爽了!你卑鄙无耻!我诅咒你,诅咒你不得好死!诅咒你爹娘心思更恶毒,生了你却不养你!哈哈哈哈,爽啊!你想得到天龙诀是吧,你做梦去吧!” 李道将内心所有恶毒的话都对着封亦说出来,然而封亦却仿佛没一点事一般,从地上爬了起来。 “我说你这老人家,你这就太过分了啊!我本一片好意救了你,你不领情就算了。刚刚你又叫我去扶你,我去扶你了你又要打我!这我都可以不怪你。但你骂我爹娘你就不对了!你见过我爹娘吗?我告诉你,我爹娘是天下最好的爹娘,你不能诅咒他们!” 封亦气呼呼地瞪着李道,不能忍受李道对自己父母的咒骂。 李道一愣,顿时感到心中更加难受。就仿佛,自己好不容易聚集了全身功力一掌打出去,本以为定可打得对方魂飞魄散,结果对方只是一挥手,便将自己竭尽全力打出去的那一掌给反弹了回来。 李道一口鲜血喷出,猛然对着天空大吼:“所谓天龙诀,便是六字神功,六个字,隐含了天地间时空之间的秘密。这六个字,分别是阴,阳,裂,变,化,元!” 吼完这六字之后,李道似乎已然用尽了全身的元气,颓然倒地。 封亦心中一怔,忘记之前的所有事情,忙上前扶着李道。 “老伯,你没事吧!” 李道连连咳嗽,每咳一次就吐出一口紫血。 “想不到......我李道纵横天下数十余载......今日却败在......败在一个毛头小子......手上!我......我不服!小子,有种......你就一刀杀了老夫,给......给老夫一个痛快!少在......少在这里惺惺作态!” “哈哈哈!”突然间,峰顶传来覃飞厚的大笑,“李道啊李道,本座还以为你嘴有多硬呢!看来,你也不过如此!天龙诀,本座就收不客气地先下了。至于你这小子,呵呵!本座就不谢了!告辞!” 封亦抬头望向峰顶,心中一阵愕然。 “他居然还没走!老伯,你别动,我先看看还能不能救你。” “救我?你......你怎么救?”这一刻,李道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小伙子,如果......你和覃飞厚真的不是一伙人,那......那你为人真的不错......就当,就当是老夫看错你了,一切,都是老夫的错!小伙子,对不起啦!” 事已至此,李道突然醒悟。正所谓,一个人不管活着的时候为人怎么样,但在临死之前,总会变得大彻大悟。 李道便是如此。 之前,李道之所以误会封亦,那是认为封亦在图谋天龙诀。然而,此时封亦可以说已经得到了天龙诀。如果眼前这小伙子和覃飞厚真是一伙的,大可一刀把自己杀了,又岂会想着要如何救自己这一条命? 封亦只觉得眼前这老伯说话有些莫名其妙的。一会对自己又打又骂,一会又说误会了自己,就像个疯子一样。 “老伯,你先别说话了,我看看还能不能救你。” “没用的!中了紫血散魂,两只脚就已经......踏进鬼门关了!小伙子,我再告诉......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天龙诀,其实......是九个字。因为,我只......领悟了其中六个字......所以,后面还有三个字没领悟。你......你能不能再帮我一个忙?” “老伯,你先别说话了好不好,让我看看你的伤?” “没用的......我说过,我只要你答应我帮我......一个忙,让我走......走得也安心。” 李道口中紫血直流,这让封亦感到于心不忍。 “那,老伯你说,要我帮什么忙?” 李道强行将喉咙里的一股气咽下去,强行让自己逼出自己最后一点潜力。 “帮我把和你说的这个天龙诀秘密,带到开封李府,告知尚书右丞李纲大人。还有,让他小心天龙门和韩三堂。” 咽下那股气之后,李道说话也顺畅多了,但他知道,这是回光返照之象,撑不了多久的。 封亦点了点头,说道:“好的,那也得先让我看看你的伤再说。” “不用了,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我还有些话还没和你说。天龙诀我悟出的六个字,对应着六种真气的应用。天龙诀,隐藏在九字神功之中。你记住了,这九个字分别是刚,柔,分,细,转,气,通,合,一。九字神功的前六个字对应天龙诀的前六个字,后三个字的天龙诀我还没悟出来,但你可以先记住。至于能不能悟出这三个字诀,就看你的造化了。” 封亦喃喃自语着,说道:“阳阴裂变化元?刚柔分细转气通合一?什么意思啊?” 李道摇了摇头,然后慢慢闭上了眼睛。 封亦伸手探了探李道的鼻息,这才发现李道已经断了气。 “老伯,你就安息吧!我一定会把这个消息给你带到开封,并将你的死讯和你所交待的事情一同告诉李纲大人的!” 因为云雾峰上全部是石山,不能将李道直接安葬在云雾峰上。 想了想,封亦只好又找了根藤条,像背着李道上山时那样将李道背下了山峰。否则若让李道曝尸云雾之中,封亦心中会感到不安。 最后,封亦将李道安葬在那块黑色大石头傍边。 当封亦做好一切,回到圣人堂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在镇口,封亦遇见镇上的某位居民。 “啊!封亦啊!你可是回来了!来来来,去刘叔家里吃晚饭呗!” 封亦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谢谢刘叔!” 封亦往前走了几步,圣人堂隔壁家的雷大婶又刚好出来。 见封亦回来,雷大婶过来拉着封亦,说道:“封亦啊,还没吃晚饭吧!来雷婶家里吃?” 封亦依然摇了摇头,说道:“谢谢雷婶!我想,我小兰妹妹已经做好饭菜了,正和田叔叔等着我回去吃饭呢!” 说完,封亦逃似的跑进圣人堂中。 “田叔叔,小兰妹妹,我回来啦!” 田智正在柜台后面教小兰算账,两人听到封亦的声音,惊喜地抬头。 “封亦哥哥!你总算回来了!” 小兰开心地从柜台后面跑出来。 封亦忙退后两步,摆手说道:“小兰妹妹,小心我手中有刀。” 小兰顿感一片热情受到挫折,一脸幽怨地盯着封亦。 “对不起,小兰妹妹,我......” 封亦本想安慰小兰两句,但一想阿泪说的什么天定良缘,心口就开始痛了起来。 “小兰,我肚子饿了,做饭没?” 小兰摇了摇头,说道:“那我先去做饭去了。” 吃过晚饭,封亦早早就跑去睡觉去了。不知为何,只要一想起小兰那幽怨的眼神,封亦心中就感觉心中好痛。 “阿泪说,我和小兰是天定良缘,如果我不娶她,她是嫁不出去的。唉,这可怎么办啊!难道,我真的要娶小兰妹妹为妻?可是,我这样一想,胸口就莫名的疼痛。现在阿泪又睡着了,没人和我聊天。” 这一刻,孤独与寂寞再次涌上封亦的心口,不过,这一次心中却少了一丝悲伤。 封亦左手拿着柴刀,慢慢地闭上了双眼。 (本章完) 第71章 两神相依2 第71章两神相依2 不知过了多久,封亦终于睡着了。 这是十年多来,封亦第一次在圣人堂能睡得这么安稳,以至于他在梦中哭泣都没有醒过来。 一滴晶莹的泪水从封亦紧闭的左眼溢出。 “好奇怪!他究竟是谁呢?他的身体明明就是一具凡人身体,但我却控制不住这具身体。那说明,他的元神比我还要强大。虽然,我只是主人的一滴眼泪,但我在这盘古大陆再怎么说也呆了几百亿年了,聚集了我主人不少的元神,不可能控制不了一具凡人身体的。那么,唯一可能,就是他的元神比我的元神还要强大,他的身体只听他的号令。这么说来,他极有可能也是来自翰天界。但他那小兰妹妹又是怎么回事?” 这是阿泪的声音,可惜封亦此时已陷入熟睡,不然封亦一定会很开心的。 “我敢肯定他的小兰妹妹来自于第二时空。也就是说,问题出现在他的田叔叔身上。嗯,我得去看看他的田叔叔是怎么回事!” 阿泪自言自语着,再次进入封亦左手中的柴刀之中,轻轻挣脱开封亦的左手,没有惊醒封亦,然后自己飞了起来。 如果封亦此时清醒着,就可以看到紧闭的窗户无风自开,然后等那把柴刀出去之后,窗户又自己关了起来。 阿泪控制着柴刀,来到封亦房间右手边的那个房间窗户前。 “没错!就是这里!” 于是,那扇窗户同样自己打开,等柴刀进去之后又自己关上。 柴刀飞到床前,似乎在静静地打量着床上正熟睡的田智。 不知过了多久。 “好奇怪,这具身体明明就是盘古大陆上普通人的身体,为何我会从他身上看到他有两种命运呢?一种,是第二时空的这个时期,他在关镇感染了时疫,然后将时疫传染给了全镇的人。然后还有一个命运,就是他千里奔波,挽救了全镇的人。” “哦,我知道了!他的田叔叔因曾受过极大的情伤,极致的痛苦导致了他自己身体出现了进化,就像亿万年前的翰天界那样。这属于自然进化!翰天界应该也早发现了这个问题,所以就从第二时空带来一具灵魂,来匹配这具进化的身体,让这次进化得以自然延续。原来如此!看来,以后这盘古大陆的发展方向,要与第二时空的发展方向产生分歧了,一段新的历史即将到来。看来,我这是白操心了,还以为他田叔叔是个来自于曾经平行时空的魔族人呢!” 再次一阵自言自语之后,阿泪又控制柴刀悄悄地退出了田智的房间,回到封亦的房间。 “咦,他怎么还在哭?难道,他又想起他的父母了?唉,真是个可怜的孩子。不过,很快他就会觉醒了。到了那个时候,他就会知道,他其实是来自翰天界的某个大神。而我,到那个时候也将要离开他,继续去寻找我的主人。可是,为什么我会不想离开他?对了,现在天阳花被毁,我在盘古大陆只剩下三年的命运。而唯一能让我继续等下去的办法,只有去寻找我主人留在盘古大陆的另一滴血了。要是我没猜错,在原本的第二时空,紫火参是出现在长白山中。只要前面的历史没有发生改变,那现在紫火参必定还在长白山中。” 柴刀重新回到封亦的左手之中。 “唉,真是个爱哭的男人!一个大男人,感情这么丰富干嘛?现在翰天界也不知在搞什么名堂,弄个多愁善感的大神来改变世界,这明显是要来这世间祸害女孩子的。也不想想,这盘古大陆又有哪个女孩子能够配得上翰天界的大神?说起来也真是的,翰天界这些大神做事也是越来越不靠谱了。不行,我不能让他祸害这世间的女孩子,我得封印住他的心。” 阿泪又从柴刀中跑了出来,来到封亦胸口,正要从那里钻进封亦身体里面。 突然,封亦胸口一阵红光透过胸口一闪一闪的。 “咦?他胸口有个封印。这么说,他自己早已封印了他自己。不行了,那人的血实在太臭了,我现在还头晕着,得先借你这具大神的身体再休息一会。” 说完,阿泪飘到封亦额头处,从封亦印堂又钻入封亦的身体。 第二天,封亦从沉睡中醒来。 封亦从床上坐起来,突然感觉自己手上好像少了些什么。 “糟糕,柴刀!” 封亦急忙探头往地面上看去,发现柴刀正掉落在地上。 封亦急忙弯腰将柴刀捡起来,握在手中。 “阿泪?阿泪?你还没醒吗?唉,都怪我,是我让你接触到地面了。” 封亦懊悔不已,但事已至此,他也没有任何办法去补救。 封亦起床后,来到药铺,正好看到田智和小兰正蹲在门口,忙着在包扎一筐九死还魂草。 “咦?田叔叔,小兰妹妹,你们这么早?你们昨天去山中采药了吗?还采了这么多?” 田智回头看了封亦一眼,说道:“这是前天你采的药草。我和小兰去山中找你的时候,在黑风谷中看到你这筐药草,所以就捡了回来。还好捡回来了!刚刚我们从陶家庄听到消息,说今天江南苏家有人过来取药草。不然,人家大老远跑来,我们拿不出药草就尴尬了!” 封亦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脑袋,上前蹲下帮忙一起包扎九死还魂草。 “不好意思啊,我差点就坏了大事了!” 小兰幽怨地看了封亦一眼,然后又垂下头。 “封亦哥哥,每一扎包十株药草,这里有六百九十九株。嗯,可以换七贯铜钱了。哎,封亦哥哥,你一只手怎么包得好。行了行了,要么你放下柴刀,要么你到一边去玩耍去,别在这里给我添乱。” 田智显然心情也比较不错,毕竟有钱赚,谁又会不开心呢? “小兰,这你就说错了。人家江南苏家才不会给我们算铜钱,人家是直接用银子算的。听说,在江南,江南苏家要做什么事,甚至连银子都不用,直接用银票。一张就是一百两银子,甚至是一千两银子。” 田智话音刚落,有人从外面匆匆闯进圣人堂。 “封亦,封亦!啊,你在家就好了!快,昨天那帮强盗又来了!” “什么!” 封亦脸色大变,猛然间站起身来,说道:“什么?他们又来了?” 封亦心中暗自叫苦:“这帮强盗!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阿泪现在又还没醒,我可没本事再次把他们赶跑了!那怎么办?怎么办才好呢?” 封亦着急地在圣人堂来回走动,但田智与小兰则是一脸平静。 “封亦哥哥,你急什么!不就一伙强盗嘛!以你一身功夫,再次把他们赶跑就好了。” 田智也说道:“对对对!还有啊,这次记得要警告他们,让他们以后永远也别来我们关镇了。” “封亦啊,快点出去吧!不然,他们就要冲进来了!” 封亦想了想,也只能咬了咬牙,说道:“刘大叔,你们像昨天那样带好家伙,要是我拦不住他们,只怕要和他们硬打一架了。你们放心,无论如何我们都要保卫我们的家园,不能让那群强盗闯进来!” 那刘大叔呵呵笑道:“我们放心得很,我们对你很有信心!走,你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无奈,封亦也只好手提柴刀硬着头皮走了出去。 当来到镇口时,封亦总算知道那刘大叔为何对自己这么有信心了。因为,镇口外只来了二十几个蒙面人。 看穿着打扮,封亦猜测应该和昨天那些人是同一伙人。 昨天来了上百个蒙面人,封亦尚能将那些人打得屁滚尿流,而今天才来了区区二十几个人,想让人对封亦没有信心都难。 不一会,镇口处就站满了镇民,男女老少都有,他们都是来看封亦如何大展神威,看封亦是如何将这些强盗再次打得落花流水的。 封亦转过身来,一看身后站了这么多人,心里开始暗自叫苦。 “这些人根本不知道,昨天之所以能将那些蒙面人打得落花流水,那是因为有阿泪帮忙。这下好了,今天没有阿泪帮忙,我怎么可能打得过这些强盗呢?不行,我得劝他们先藏起来。可是,我怎么劝他们呢?” 就在封亦心乱如麻的时候,一辆马车缓缓地从关镇的另一个方向往这边走来。 赶车的马车夫头上戴着一顶斗笠,遮住了大半个脸,只能从那尖尖地下巴看出,此人应该很瘦。一件白色长袍裹着全身上下,背后背着一支长剑。 那辆马车在圣人堂面前停了下来,两边的两串金铃铛“叮叮当当”地响个不停,紫色檀木的车身雕刻满了象征着喜庆的喜鹊,每一只喜鹊的翅膀上都贴着两片金叶。 一看到这辆马车,让人想到的就是富贵。富贵的马车,车里坐着富贵的人。 不过,此时这辆富贵的马车显然没有封亦的吸引力那么大。因为,关镇的老百姓只是偶尔有几人匆匆瞥了眼那辆马车,视线便再次转到了封亦身上。 赶车的马车夫伸手顶了一下头上的斗笠,似乎也对封亦产生了兴趣。 马车内,传出一道如银铃般好听的女子声音。 “公孙叔叔,怎么停下来了?我们到圣人堂了吗?” 那赶车的马车夫回答道:“小姐,我们已经到了!不过,小姐你在里面别出来,前面好像有人准备打架。” “啊!真的吗?那我一定要去看看!” 那赶车的马车夫不说有人打架还好,一说有人打架,那车内女子似乎便感到非常兴奋。 “小姐,你别出去啊!这里不是在苏府,你不能在外面抛头露面的。” 车内,另一道少女的声音传了出来。 “小玉,你别拉着我,我想看外面的人打架。” “不行的!小姐,求你了!老爷要是知道小玉没看好小姐,会打死小玉的。” “你不说我不说,公孙叔叔也不会说,我爹又怎么知道?” (本章完) 第72章 两神相依3 第72章两神相依3 赶车的马车夫摇着头,说道:“小姐,你想要看人打架,坐在里面看就好了,没必要一定要出来看。要是老爷怪罪下来,别说是小玉了,就是你公孙叔叔我也免不了会被责罚。小姐,你要是再这样,下次公孙叔叔就不敢再带你出门了。” “唉!好吧!小玉,别挡着我。公孙叔叔,我在这里看不到,你能不能靠近一点。对了,你把车赶到那边那个凉亭傍边去,在那里能看得更加清楚点。” “好的!前面的人,让一让,请让一让!” 赶车的马车夫一扬马鞭,策马缓缓前行。 另一边,封亦与那伙蒙面人对峙已经有一盏茶的功夫了。 封亦是不敢动,因为他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重,而那伙蒙面人也不敢动,他们似乎同样在害怕。 半晌,其中一个蒙面人对中间一个蒙面人说道:“韩堂主,就是这个家伙!昨天,连右护法都不是他对手,他还杀了我们几十个弟兄。韩堂主,怎么办?我们,还要不要再进去找那老头?” 这伙人,正是天龙门的人,而带头之人,又正是两次让封亦跳崖的老冤家韩三空。 原来,韩三空在代州听说了天龙门右护法在关镇损兵折将之后,依壮自己是代州指挥使兄弟的身份,便在一群手下面前吹嘘,只为赢得一众手下来给他拍马屁。 韩三空在代州也算是个有名的人物,毕竟他哥哥是代州指挥使,平日里依壮着这个身份,在代州城内也干过不少人怨民愤的坏事。再有,对于关镇这个地方,他也是知道的。十年前,关镇的那场瘟疫闹得这么厉害,他想装作不知道都难。 做为一个地头蛇,关镇什么情况韩三空又岂会不清楚?关镇有没有武林高手,韩三空清楚得很。他猜测,这多半是某位武林高手刚好路过关镇,从而出手教训了那个右护法一番。 在喝了几碗酒之后,加上一众手下的怂恿,韩三空壮着酒胆,带着一众手下出现在了关镇。 此时,听手下说那个高手居然还在关镇,喝下的酒已经被吓醒了一大半。然而,等看清楚封亦的长相之后,韩三空更是魂都差点吓没了。 “还好!我蒙着面,他认不出我来!不然,我就死定了!这家伙究竟是个什么玩意,两次掉落悬崖都不死,难道他真的不是个人?” 韩三空只觉得全身上下冷汗直流,心里越想越害怕,早已经在思考着要怎么跑路了。 “怎么还不打啊?” 周围关镇的老百姓已经开始等得不耐烦了,他们还期待着再次看封亦是如何大杀四方,再体会一次亲眼目睹贼人被杀得抱头鼠窜的快感,要让这些贼人以后不敢再来关镇闹事。 “封亦,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不然他们还以为我们关镇的老百姓都好欺负!” “对!这些贼人,平日里无恶不作,还自以为老天爷不会收拾他们。今天,就让他们看看老天爷是如何收拾他们的!” 这气势不如人,还没开打,韩三空坐下的马匹就受到了惊吓,开始不安地来回跺着步。 老百姓们并不知道,此时封亦的心里紧张程度不亚于韩三空。 就在这时,又有两骑马从雁门山中奔跑而来,不一会就来到天龙门一众门徒身后。 “吁!” 那两骑马在一众天龙门门徒身后停了下来。 马上的骑士是一男一女,男的约二十五六岁,虎头虎脑之中又带着一丝英气,一看就知道是那种精明的莽夫,看似鲁莽,实则精明。而那女的看起来也就二十岁上下,俊俏的瓜子脸上镶嵌着一双灵动的大眼,一身橘黄色衣裙自带仙气。 加上这两人各自身后背着一把长剑,让人一看便会猜测这两人会不会是一对柔情侠骨的江湖儿女。 那女子看了看眼前这阵势,然后与那男子对视了一眼,说道:“请问,韩三空在不在?” 韩三空一听背后有人叫自己,回头一看。 见两人这身打扮,韩三空也知道这两人绝对不是平凡之人,应该是身怀绝技的江湖中人。又见那女子一脸笑盈盈的表情,让他以为来的是自己的帮手。 韩三空像找到了救星,忙调转马头,说道:“在下便是韩三空,请问女侠打听在下所谓何事?” 那女子上下打量着韩三空,一张俊俏的脸瞬间冷了下来。 “你就是韩三空?这光天化日之下,为何要蒙着面不敢见人?是不是又想要做什么坏事?” 韩三空一听这话,感觉事情似乎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于是问道:“敢问两位是......” 这时,那男的说道:“我们师兄妹路过代州,听闻阁下平日里欺男霸女,无恶不作,被称为代州一霸。便特意来会会阁下,看看阁下究竟是不是像传说中那样。不过,看阁下在这光天化日之下都蒙着脸不敢露出真面目,想来这传闻并不是空穴来风。” 韩三空心中越来越是慌张,本以为来的是帮手,谁知却是来找自己麻烦的。 这时,关镇的老百姓也纷纷开口。 有人说:“原来他就是韩三空!” 又有人说:“听说他在代州大街上都敢抢女人,代州城内稍微长得好看点的女子都逃不出他的魔爪。” 还有人说:“这里可是关镇,不是代州城,容不得他胡来!” 那一男一女在听了关镇老百姓对韩三空的评价后,脸色也变得越来越冷。 那女子说道:“韩三空,看来今天你的死期已经到了!” 韩三空冷哼一声,说道:“今天是谁的死期还不一定呢!兄弟们,把这个男的给剁了,把这个女的带回去好好享受!” 正所谓,柿子肯定是要捡软的来捏。面对封亦这小子,韩三空确实是不敢动手,毕竟昨日连右护法都在这小子面前栽了那么大一个跟头,这一男一女虽然看起来也不怎么好惹,但终究韩三空也是在江湖上混的人。这些年来,也没听说过江湖上出现什么二十几岁的厉害人物,所以他当然是选择先对付这一男一女。 这些天龙门的门徒其实心里同样对封亦是有所畏惧,这其中还有不少在前些时日是亲眼看见封亦摔下悬崖的。此时听韩三堂这么一说,纷纷调转马头,举着大刀冲向那一男一女。 那一男一女同时从背后抽出长剑,从马背上一跃而起。 一阵刀剑交加,那两人落在天龙门众门徒中间。 两人身法灵活,相互间攻守配合得当,几乎是每出一剑,就能挑翻一个天龙门门徒。 二十几个天龙门徒,不过一盏茶功夫,便被杀得所剩无几。 韩三空是真的傻眼了!本以为来的是两个软柿子,却不想来的还是两个硬手货。要是他知道真正的软柿子正在他背后,又不知他将做何感想。 此时,封亦也紧张得只感觉手心在冒汗,一滴滴汗水顺着柴刀流在柴刀刀面上。 没一会之后,一阵交锋下来,天龙门门徒就只剩下韩三空一个人了。 韩三空眼珠子一转,自知不是眼前这两年轻男女的对手,更不认为能是封亦的对手,在看到右后方那辆马车时,不由心生一计。 只见韩三空突然从马背上一跃而起,手持大刀跳向那辆马车。 韩三空在心里是这样认为的。那辆马车单看外表便如此华贵,那马车内的人肯定非富即贵。若能挟持马车里面的人为人质,就算不能要挟到那对年轻男女,必然也能要挟到关镇里面的那小伙子,因为他看到那辆马车是从关镇里面出来的。 做为代州的地头蛇,韩三空当然知道关镇有陶家庄这尊代州的大佛,而且看这辆马车,多半也是陶家庄的。关镇,是依靠陶家庄而存在,可以说没有陶家庄,就没有关镇。虽然韩三空也知道,自己得罪陶家庄,自己也没好果子吃,但现在若不这样做,自己一条命就要玩完了。 韩三空不想死,只要不死,他就还有希望,大不了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再寻求东山再起,至于会不会连累他哥哥韩三堂,那就不是他所需要考虑的了。毕竟,如果连命都没了,那就什么都没得玩了。对于他来说,不要说是兄弟,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是他父母他也得要卖出去了。 可惜,韩三空还是失算了。 韩三空人在半空,还没靠近那辆马车,便被那马车夫一马鞭给抽了下来。 “啊!” 韩三空一声惨叫,摔落在地,扬起好大一片灰尘,倒在地上鬼哭狼嚎,可见那马车夫抽在他身上的那一鞭力道可不轻。 今天的韩三空出门应该没看黄历,不知道他这一出门就要倒大霉,否则他今天定会乖乖呆在家里不会出门。 那对青年男女见了韩三空的狼狈状,相互对视一眼后,双双上前走到韩三空面前。 那女子一脚踩在韩三空背上,说道:“韩三空,你作恶多端,今天就算老天能饶你不死,本姑娘也不会放过你。” 说完,那女子一剑便要刺向韩三空背部。 正所谓,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更何况韩三空本就像是一条鬣狗。虽然被那马车夫抽了一鞭,但他终究并没有丧失反抗的能力。 韩三空突然反身抱住那女子踩在他身上的左脚,往上一掀,将那女子掀了起来。 那女子在半空中一个凌空翻,倒置身躯一剑刺向翻了个身后依然还躺在地上的韩三空。 (本章完) 第73章 两神相依4 第73章两神相依4 韩三空滚了一圈,避开那女子凌空一剑,同时也来到他那把大刀掉落的地方。 刚刚被那马车夫一鞭子从半空中抽了下来,韩三空手中的刀掉在了三尺开外,此时在地上一个懒驴打滚,正好重新把那柄大刀拿在手上。 那女子一剑没刺中韩三空,长剑在地上一弹,整个人借着那一弹之力弹上半空。 与那女子一同来的男子似乎对那女子的剑法很有信心,并没有上前帮忙,只是站在一边观战,防止韩三空逃走。 那女子身在半空,长剑划开一道弧线,刷向韩三空。 韩三空做为地方一霸,又是天龙门青龙堂的堂主,功夫自然不算弱。 此时,韩三空一个鲤鱼打挺,手中大刀挥开那女子刺过来的长剑。 那女子身法很轻灵,借着与韩三空手中大刀碰触的那道力量,再次弹上半空。 那韩三空站稳脚后,一套刀法也使得有模有样,舞起来虎虎生威,以沉猛为主,倒也让那女子一时之间奈何不了他。 两人交手三十招之后,那女子似乎找到了韩三空这套刀法的破绽,突然招式一变,由之前的轻灵为主转为变幻莫测。 韩三空的刀法以沉猛为主,舞起来本就费力。即便是那女子采用之前那种轻灵打法,韩三空最终就算不落败,也会自己把自己累死。然而随着那女子招式突然间的变化,韩三空就显得手忙脚乱了。 此时那女子一剑刺向韩三空胸口。 为了招架这一招,韩三空只能将刀横在胸口,企图用刀面挡下女子刺来的那一剑。 谁知,此时那女子刺向韩三空的那一招不等使完,便突然剑锋一转,削向韩三空握刀的右手。 此时韩三空想再变招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扔开手中大刀,然后缩回了手。 即便是这样,女子那一剑下来,也削去了韩三空右手两根手指。 一股鲜血飚出,韩三空惨叫一声,连连后退。 而那女子乘胜追击,一柄长剑始终在韩三空胸口前不过一寸之处来回晃动。 观战的男子大喝一声,说道:“好!师妹这一招声东击西连接步步紧逼确实用得妙极了!” 男子话音刚落,韩三空再次发出了一声惨叫。 这一次,那女子已然一剑刺穿了韩三堂左侧肩膀,接着向上一挑,将韩三空挑翻在地。 “好!” 观战的男子连连拍手,为他师妹大声喝彩。 女子正欲上前一剑了结韩三空的性命,却听身后有人说道:“姑娘,你们已经杀了他们这么多人了,不必......” 然而,不等那人一句话说完,那女子一剑已然刺穿了韩三空胸膛。 韩三空一声惨叫之后,接着便断了气。因为,那女子一剑刺穿了他的心脏,了结了他的性命。 封亦本来是想让那女子放韩三空一条生路,这才出声想替韩三空求个情,却不想慢了一步。 那女子转身看着封亦,问道:“这位小兄弟,你是想说让我放他一条生路吗?” 封亦轻轻叹了口气,说道:“现在人也已经被你杀死了,我说与不说都没什么区别了。” 那女子蹲下身,扯掉韩三空脸上的遮羞布,看了看韩三空的样貌。 “看来,这位小兄弟还真是菩萨心肠。小兄弟,那你可知道这个人是谁吗?在代州城,曾经有多少人求他放过,但他有放过人家吗?如果今天我没杀他,那以后不知还会有多少人命丧他手。” 对于这女子的一席话,封亦无从反驳,因为封亦自己两次差点都死在韩三空手里。 “不是的!小姐姐,我只是说,得饶人处且饶人,没必要杀人就最好不要杀。” 那女子先是冷笑了一声,接着说道:“小兄弟,你还太年轻,不懂这世间险恶。任何事情,都有个正反两面。的确,一个人有一副好心肠的确是件好事,但是,你要明白一个道理。对一个心坏的人好心,便是对那些心好的人残忍。今天你饶过他,那就是让他继续去残害那些心好的人。” 那女子接着又转为一脸黯然,说道:“想当年,在燕京城中,有一对济世救人的神医夫妇,他们的心肠又是何等的好。但是,结果却惨遭坏人毒手,甚至连他们那还不满七岁的孩子,那些坏人都不曾放过。这世间,本就有太多不公平。坏人当道,好人受苦。我们在江湖上行侠壮义,所做也有限,但至少这样我们的心里会好受一点。” 这时,田智从人群中挤出来,问道:“姑娘,你说的当年那对神医夫妇,可是封天行夫妇?” 那女子起身,回头盯着田智,说道:“正是他们夫妇二人。十一年前,封神医夫妇在燕京济世救人,他们心地善良,他们又何错之有?可最终,不但药铺被烧,甚至连整条街的百姓都受到他们牵连,被辽国人杀了个干干净净。而那场屠杀的罪魁祸首慕容池,如今依然下落不明。这世间,如果还想要公道,就必须得将这些恶人铲除。不然,受苦的永远都是老百姓。” 田智对女子说的这些道理并不感兴趣,他看了看封亦,然后又问道:“请问姑娘与封神医夫妇有何关系?” 那女子摇了摇头,说道:“我能与封神医夫妇有什么关系。只是,在燕京城听到有老百姓在说封神医夫妇当年的事迹,我对封神医夫妇感到敬仰罢了。” 这时,那位赶车的马车夫插口说道:“两位是天山派的吧!” 那马车夫虽然是在问话,但语气却是充满了肯定。 那女子点了点头,并没有否认。 “看前辈刚刚所使的那一手鞭法,想必在江湖上也不是寂寂无名之辈。敢问前辈如何称呼?” 那马车夫抬起头来,让人能看清他的长相。 那马车夫看似四十来岁,留着短须,面容清瘦。 “不敢!在下虽然曾也算江湖中人,但名声不太响亮就是了。说是寂寂无名,也不为过。再说了,在下十几年不曾问过江湖中事,就算在下说出名号,两位也未必能认识在下。” 这时,马车内传出一道少女的声音。 “公孙叔叔,现在人家架也已经打完了,我们可不是出来看热闹的。快点去圣人堂把药草拿了,我们好赶回江南去。” “好的!小玉姑娘稍等,我这就去圣人堂拿药草。” 马车夫扬起马鞭,赶着车往圣人堂走去。 田智听到车内那少女的声音,顿时恍然大悟,忙说道:“原来江南苏家的人到了!在下就是圣人堂的掌柜,你们要的九死还魂草我们早已准备好了,请跟我来!” 田智正要回圣人堂,但在想了想之后,说道:“对了,各位乡亲,这些贼人的尸体,还望各位乡亲帮忙处理一下。毕竟,人家已经帮我们把贼人都给杀了,总不能还要人家来给我们善后,大家说是不是?” 于是,当田智带着那赶车的马车夫进入圣人堂的时候,封亦便和镇上的老百姓一起处理韩三空和那些天龙门门徒的尸体。 那对天山派的年轻男女见韩三空已死,而天龙门门徒的尸体也有人处理,便也打算离开。 “封亦啊,怎么不见你出手呢?要是你出手啊,这些贼人早就被你杀光了。” 就在那两人骑着马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正在处理贼人尸首的镇民中有人说了这么一句话。 那名女子听了这句话后,突然从马背上跳下了来,走向说话的那镇民。 “你刚刚说什么?你在和谁说话?谁是封亦?是他吗?” 那女子将目光转到封亦身上,上下来回打量着封亦,表情激动,仿佛看见了久违的亲人一般。 那被女子问话的镇民回过身来,不解地看着那年轻女子。 同时,那名年轻男子见师妹如此反常,也从马背上跳下来,对女子说道:“师妹,人家说这话并没有看不起我们天山派剑法的意思,你也不必放心上。” 那年轻女子回头说道:“关师哥,你误会了!我没有生气。只是,我刚刚好像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 年轻女子说完之后,又对那镇民说道:“你刚刚在叫谁?” 那镇民莫名其妙地看了眼那女子,说道:“我说的可是实话,你们也别不服气。虽然我承认你们的武功也很厉害,但和我们关镇的少年英雄相比,还是差得远呢。那,就是他!他就是我们关镇的少年英雄,他的名字叫封亦。” 说完,那镇民还不忘将封亦拉到前面,以此来证明他并没有说谎。 封亦感觉有点心虚,不敢说话,只是低着头。 那天山派的年轻男子听了这镇民一番话之后,却是显得很不悦。 “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天山派的功夫不过如此?还比不上这个拿着一把破柴刀的少年?” 那镇民说道:“我可没那么说,但事实就是事实。就在昨天,来了一百多个贼人。我们的少年英雄,一刀下来就扫下一大片贼人。你们有这本事吗?你们可能不知道,昨天我们处理那些贼人的尸体,都花了一整个下午的时间。” 那天山派的男子脸上现出一丝愠色,冷笑着说道:“是吗?那不妨就让我和与这位小兄弟来比试比试!来,小兄弟,让我看看你的功夫究竟如何!是不是像他说的这么厉害!” 天山派的那年轻女子不悦地拉着那年轻男子,说道:“师兄!你刚刚还说人家不是那意思呢!难道你忘了咱天山派的第一条戒律了?不可与人争强好胜。” 那年轻男子被年轻女子这么一拉,虽然心里不爽,但也没再说什么,只是一脸悻悻地将脸转向一边。 (本章完) 第74章 两神相依5 第74章两神相依5 那年轻女子对封亦说道:“这位小兄弟,你能不能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封亦在刚刚听了那女子提到神医封天行时,心里就对这名女子充满了好感,此时见这女子问自己名字,没有做任何犹豫就回答道:“我叫封亦。” “封亦?”那女子先是一愣,接着转化成一脸不可思议,其中又带着一丝期待,“小兄弟,你能告诉姐姐,你父母叫什么名字?” 封亦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心中暗道:“若我说我的父亲叫封天行,母亲叫纪元,他会不会认为我在说谎?毕竟,她刚刚有提到爹娘的名字。可是不说,那我是不是又是在隐瞒她?” 封亦心中一时难做选择,感觉怎么做都不对。 见封亦不说话,那女子又问道:“小兄弟,你告诉姐姐,你爹是不是叫封天行?” 封亦还是不说话。 “你娘是不是叫纪元?小兄弟,你告诉姐姐好不好?” 看着眼前这名女子,封亦有一丝熟悉感,脑海中闪过一个小女孩的身影,但接着他又摇了摇头,否认了自己的想法。 “不会是她!当年,那场大火中小姐姐并没有活着出来。” 尽管内心这样想,但封亦还是决定将心中的疑问给问出来。 封亦抬头:“你是......丁欣竹小姐姐?” 那女子顿时脸色大喜,说道:“你真的是小封亦?小姐姐真没想到,你居然还活着!” 封亦一愣,看这女子的表情,似乎印证了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小姐姐,真的是你吗?我也没想到,你还活着。当年那场大火,我和爹娘并没有看见你和丁伯伯丁伯母出来!我们以为,你们当年都被那场大火烧死了。” 原来,当年在燕京城中,封天行所救了一对感染时疫的夫妇,那对夫妇有个女儿,叫丁欣竹。 眼前这名女子,正是那个小女孩丁欣竹。 丁欣竹高兴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用手摸着封亦的脸颊,说道:“封亦,十年没见,你长大了!难怪我刚刚看到你,就想起你爹娘。原来,你长得和恩公真的很像。” “小姐姐,丁伯伯和丁伯母他们还好吗?” 丁欣竹叹了口气,说道:“在那场大火中,我爹娘和我眼看要出不去了,本以为要被烧死了。幸得我师父及时出现,救了我们一家三口。本来,我们是想要去找你们的,结果才知道慕容池竟然派兵将整条街的街坊都杀光了。我们以为,你和恩公夫妇也被辽兵所杀,最后只好跟着师父去了天山。后来,我和爹娘一直在天山生活,直到去年的时候,我爹娘去世了,我才和关师兄受师父之命来中原历练。来,小姐姐给你介绍一下,这位便是你小姐姐我的师兄,他叫关武,据说还是关二爷的后人呢!” 丁欣竹身后,那年轻男子看了眼封亦,说道:“师妹,说我是关二爷后人,那都是尚文那家伙平日里胡言乱语说的。我连我父母是谁都不知道,哪敢自称是什么关二爷的后人。” 封亦摸着后脑勺笑了笑,这时又听圣人堂门口传来小兰的呼唤声。 “封亦哥哥,你过来!” 小兰见封亦久久没回圣人堂,便想出来看看,谁知却见封亦与丁欣竹在开心地聊天,心中醋意顿生,一阵酸溜溜的。 封亦不知道小兰心中所想,便对丁欣竹说道:“小姐姐,要不到圣人堂去坐一下吧!田叔叔和我爹是很好的朋友,这些年来我一直跟田叔叔生活。” “田叔叔?”丁欣竹一愣,“你和你田叔叔一起生活,那你爹娘呢?” 封亦心中一阵黯然,说道:“我也不知道我爹娘他们去了哪里!走吧,我们边走边说!是这样的,十年前,关镇曾发生了一场瘟疫。我爹娘被感染了,之后他们离开了关镇,就再也没有他们的消息。我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每天,我只能告诉自己,他们还在另一个世界活着。其实,事实怎么样,我自己也不清楚。” “怎么会这样?这么说,你这十年来都没再见过你爹娘?” 封亦苦笑一声,点了点头。 “是啊,十年了,我都没再见过我爹娘!” 当封亦经过停在圣人堂前面的那辆富贵马车边上时,马车上一名少女正好掀开帘子,从马车里面钻出来。 封亦透过帘子,看到马车里面还坐着一名女子。 那匆匆一眼,封亦也没能看清那里面女子的长相,只是依稀觉得,那女子应该长得很美。 从车里出来的那名女子长相清秀,梳着丫髻,应该是里面那名女子的丫环。 封亦心里这样想着,一双目光不经意间瞄向马车内,想看清里面那女子的样貌。 那丫环感受到了封亦的心思,一脸愠色,对封亦斥道:“看什么看!我家小姐是你能看的吗?再看,我就挖了你的眼睛!” 封亦脸色一红,忙低下头,暗道:“我只是有点好奇罢了!看这样子,这里面的女子应该就是拿九死还魂草当饭吃的那个苏家小姐了。她说得也对,人家只是一个大小姐,没什么好看的。唉,就算好看又能有什么用呢?估计,就和这个丫环一样,脾气坏得很。” 封亦心中一阵失落,仿佛自己一直期待的事情并没有按自己期待的那样发展,让自己除了失望之外还是失望。 丁欣竹见那丫环如此蛮横,说道:“你家小姐又不是一朵花,谁稀罕看你家小姐。再说了,就算你家小姐是一朵花,人家就算看了也就看了,你还能挖人家眼睛不成?” “你......” 那丫环被丁欣竹这么一顶撞,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你!你不想让你家小姐被人看,那就别让你家小姐出门!真是的,江南苏家很了不起吗?就你们江南苏家的人是人,别人家的人就不是人了是吧?还是你认为你家小姐是天上的仙女,出门就必须要让人供起来才行?” 丁欣竹出生于官宦世家,自幼读书写字,文采出众,再加上后来家中遭遇巨变,在民间流落,靠磨嘴皮子生活,这嘴上功夫也算得上是一绝了,把江南苏家大小姐贬得一文不值,还不带一个脏字。一个小小丫环,又岂是她的对手? “封亦,我们别理她!” 那丫环被丁欣竹一通话顶下来,气得可不轻,她本就是一个牙尖利齿的丫环,这口气怎么能咽得下。 那丫环正要从马车上跳下来与丁欣竹在口头上较量一番,却被马车里面的那名女子喝止住。 “小玉,你给我进来!” “是,小姐!” 那叫小玉的丫环在封亦面前是只母老虎,然而在她小姐面前,立刻就成了一只听话的小白兔。 在听到马车内名女子声音的那一瞬间,封亦心中愣了一愣,因为他觉得那女子说话的声音与阿泪的声音简直一模一样。不过,与阿泪的声音比起来,马车里面的那女子则多了一份娇柔,少了一份强势。 走进圣人堂中,封亦刚好与那马车夫擦肩而过。 没一会,外面那辆马车便缓缓离开了关镇。 小兰见封亦居然把丁欣竹给带回了圣人堂,心中的醋意更浓,感觉就像自己最心爱的东西被人抢走了。 “封亦哥哥,她是谁?你怎么把她带回圣人堂来了!” 田智同样一脸不怎么开心,在他心里,自然是希望封亦与小兰能够在一起,这样才能弥补当年他与桂花之间的那份遗憾。 小兰对封亦的感情,已经表现得非常明显了,但封亦这个木头,偏偏就是不开窍。对此,田智也是没一点办法。 “亦儿,这位姑娘是什么人?” 封亦听了田智这话,说道:“田叔叔,这位丁姐姐,是我在燕京时认识的小姐姐。你可能不知道,那时候我娘天天和我说,想让丁姐姐做我媳妇呢!” 木头就是木头。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封亦这话一出,不但小兰脸色大变,就连丁欣竹身后的关虎的脸色也瞬间变得冷了下来。 丁欣竹也跟着打趣着说道:“是啊!那时你娘也和我说过,让我当你的童养媳。” 听了丁欣竹这话,小兰哪受得了,脸色突然就冷了下来,不想再看到封亦和丁欣竹,转身走进了后院。 封亦不明所以,问道:“田叔叔,小兰妹妹这是怎么了?” 田智脸色也不怎么好看,瞄了封亦一眼,说道:“这就要问你自己了。” 见到这一幕,丁欣竹心中难免产生误会,以为封亦在圣人堂不受待见。 “田叔叔是吧?是这样的,封亦的父母对我一家有过救命之恩。而且,我小的时候纪婶婶也确实和我爹娘说过,将我许配给封亦。正所谓,父母之命不可违。田叔叔,我有个请求,希望田叔叔能够答应!” 田智抬头看着丁欣竹,问道:“什么请求?看在你叫我一声田叔叔的份上,我想我应该不会拒绝。” “我想,带封亦去天山。” 丁欣竹这话一出,让在场所有人脸色同时大变,只除了丁欣竹自己。 “不行!”首先,第一个反对的就是田智了,“当年,亦儿父母离开时,是将亦儿托付给我的。就算你与亦儿之间有定过亲,也不能带着亦儿离开这里。除非,你有办法让亦儿爹娘来和我说。毕竟,这些年来,这里才是亦儿的家,就算你和亦儿成亲,那也是亦儿娶你过门,而不是你招亦儿做上门女婿。” (本章完) 第75章 两神相依6 第75章两神相依6 丁欣竹虽然牙尖嘴得,但面对田智这话,一时竟然也是不知怎么反驳。 “我又没说马上就要与封亦成亲!我只是带封亦去天山玩几天而已。封亦,你没意见吧?” 在田智那里打不开局面,丁欣竹眼珠子一转,改为问封亦的意见。 封亦本来是想拒绝的,因为他也从来没想过要离开关镇。不过,就他准备开口的时候,想起了李道临终前的请求。 封亦心中暗道:“那李老伯临终前吩咐我,让我将天龙诀带到开封李府,告诉尚书右丞李纲大人。作为一个临死之人的请求,我断然是不能失信于他的。但如果我突然要出远门,田叔叔和小兰妹妹又肯定不会答应。那我何不如趁这个机会,假装与小姐姐去天山,然后半路再与小姐姐分开去开封。对,就这么办。” 于是,封亦点了点头,说道:“田叔叔,我也想和小姐姐出去一趟。田叔叔你尽管放心,要不了多久我就会回来的。这样吧,我只出去一个月,一个月后我就会回来。” 虽然从来没去过开封,但封亦曾听田智说过,从代州到开封不过七百余里路。一个月时间,如果有辆马车的话,足够一个来回了。 谁知,一傍的丁欣竹说道:“封亦,从这里到天山,足足有六千多里路。一个月时间哪够?就算我们连夜骑马赶路,一个来回一个月都不够。这样吧,田叔叔,一年之后,我一定亲自送封亦回关镇。” 田智在心里衡量了半晌,这才点了点头,说道:“亦儿,你如今确实长大了,是应该多到外面去历练一番。天山派的名头我也听说过,据说有人曾在天山之中修练成仙。你去天山看看世面也好!亦儿,你一定要记得,一年之后一定要回来这里。这里才是你的家,就算你要成亲,你也得在关镇圣人堂成亲,要让你爹娘亲眼看到你成家。” 封亦使劲点了点头,说道:“田叔叔,我一定会回来的!” 田智长长地叹了口气,接着又无比欣慰地说道:“那就好!亦儿,你总算是长大了!好男儿,志在四方是对的。但是,也千万不能忘记自己的家乡在哪里。” “田叔叔,我知道了!” 就这样,第二天一大早,封亦一手拿着柴刀,背上背着一个包袱,与田智和小兰告别之后,骑上韩三空留下的那匹马,同丁欣竹,关虎离开了关镇。 听说封亦要离开,关镇镇民几乎都出来相送。在他们心里,封亦已经成为了他们的英雄。见英雄要出去闯荡江湖,关镇的老百姓自然觉得应该出来送封亦一程。 小兰哭得稀哩哗啦,拉着封亦的手不让封亦离开。 “封亦哥哥,你不要离开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生封亦哥哥的气了。封亦哥哥,你就留下来好不好?” 封亦对小兰这个妹妹心中不忍,但又知道自己必须要离开关镇一段时间,他不想对一个死去的老人失约。 “小兰妹妹,我是真的要离开一段时间。你放心,我很快就会回来的。你呀,要在家里好好听田叔叔的话。” 对于小兰对封亦的感情,丁欣竹也看在眼里。不过,丁欣竹并没有打算成全封亦和小兰。 在这种年代,女人的思想是很封闭,一旦认定一个男人,就算是死也不能改变那男人在女人心中的地位。 十一年来,丁欣竹虽然人在天山,但她从来没忘记过当年纪元与她说过的话,她一直把自己当成是封亦未来的妻子,就算她一直认为封亦已经死了,她也从来没忘记过自己是当年纪元替封亦订下的童养媳。更何况,她早看出封亦只是把小兰当成妹妹。 对于丁欣竹来说,小兰根本不可能对她构成威胁。 最终,封亦在关镇老百姓们关切的眼神中,离开了这个生活了近十一年的小镇,也开始了他流浪江湖的生活。 事实上,封亦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思。这两天来,封亦都是魂不守舍的,他已经两天没听见阿泪的声音,这让封亦心中隐隐感到有一些不安。 事实上,阿泪并不是没有与封亦说过话,而是这两天来,封亦睡觉睡得很安心。而每当封亦睡着之后,阿泪就会从封亦身体内飘出来,对封亦说很多很多话。 由于天阳花被毁,阿泪无处容身。但自从那天与覃飞厚交手之后,阿泪被覃飞厚的血熏着。因为当时柴刀上面还带着覃飞厚的血迹,所以阿泪连在那把柴刀里面都难以长久停留。直到,她在无意中进入封亦的身体。 在封亦体内,阿泪感觉到封亦元神的强大,知道封亦原来是来自翰天界的大神。在封亦体内,阿泪感觉自己不但不会影响封亦的元神,更能在封亦体内得到一定补给,将损耗的能量补回来,同时也能让她变得更为强大,所以,她选择继续留在封亦的身体里面。 同时,因为阿泪控制不了封亦的元神,所以在封亦清醒的时候,阿泪会被困在封亦的身体里面,唯有等封亦睡着之后,才能偷偷跑出来,并且在封亦醒来之前又回到封亦体内。 这一切的一切,封亦都毫不知情。 封亦与丁欣竹各自骑着一匹马有说有笑地走在前面,而关虎则黑着一张脸,跟在两人后面,心里就像打翻一整瓶醋一样,酸溜溜的。 封亦骑的那匹马,原本是韩三空的那匹军中战马。 昨日,韩三空带着二十几个天龙门门徒跑来关镇闹事,不但送了命,还白白送了二十几匹马给关镇的老百姓。 田智在那二十几匹马中挑了最好的一匹马送给封亦,让封亦能够少在路上奔波。 封亦虽然从小在长白山中长大,每天跟着纪元学习读书写字,但却从来没骑过马。所以,这一路上,丁欣竹只能紧紧跟在封亦傍边,担心封亦一不小心从马上摔下来。 丁欣竹的担心其实是有些多余的。 封亦自小就有一种特殊的能力,能够在任何环境中学会怎么适应环境。所以,骑在马上走了一段路,封亦便掌握住了这骑马的技巧。 在进入雁门山之后不久。 “小姐姐,我就先不和你们去天山了,我另外有事要去一趟开封。” 丁欣竹一愣,说道:“你要去开封?这可不行,你答应要和我一起去天山的。” 跟在后面无精打采的关虎听到封亦这话后,眼中却是一亮,似乎看到了新的希望,但他没有说话。 封亦点了点头,说道:“小姐姐,对不起。其实,这次我离开关镇,是因为我受一位死去老人之托,要去开封一趟。小姐姐,其实我从来就没想过要离开关镇。这次要不是受那老人的托付,我是不会离开关镇的。但我也知道,如果我一个人离开,田叔叔肯定不会答应。所以,小姐姐,对不起,我不能跟你去天山了。” 丁欣竹笑了笑,说道:“说什么对不起呢!这样吧,我和你一起去开封,然后再从开封回天山也不迟。” 跟在两人身后的关虎这下心里可有些着急了,忙说道:“师妹,昨天夜里我接到师父的千里传讯,让我们立刻快马加鞭地赶回天山。如果再去开封,怕是时间上赶不及了。” 丁欣竹并没有怀疑关虎,只是有些疑惑。 “关师哥,这事我怎么不知道?你怎么不早和我说。对了,师父的信鸽呢?” “信鸽我已经放走了,并且回信告诉师父,我们会尽快赶回天山!师妹,本来我以为,你本来也打算回天山了,这事我也就没再与你说。” 丁欣竹不曾会想到,为了分开她与封亦,关虎这也是豁出去了,竟然连假传师命都用上了。 从十一年前,第一眼看到丁欣竹那天开始,关虎的一颗心便已经遗落在了丁欣竹身上。所以十年来,丁欣竹不管走到哪里,关虎都会跟着,形影不离。本来,似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却不想半路杀出一个封亦,要让关虎十一年的心血付之东流,关虎肯定是不甘心的。 此时的丁欣竹还想不到,吃醋中的男人,往往是不可理喻的,甚至为了目的,会不择手段。 丁欣竹感到一阵左右为难。 封亦见状,说道:“小姐姐,既然是你们师父招你们回天山,那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事,那你们赶快回天山去吧。” “可是......” 封亦笑着说道:“小姐姐,我知道你舍不得我。其实,我也舍不得与小姐姐你分开。这样吧,我知道小姐姐在天山,那等我先去开封完成那位老人所托之后,便会去天山找小姐姐。” 丁欣竹听了封亦这话,也笑了,说道:“这可不行!从开封到天山,好几千里路,你一个人去小姐姐可不放心。这样吧,你到了开封,完成那老人的遗愿之后,就回关镇等小姐姐,小姐姐会来看你的。” “好的!” 就这样,封亦和丁欣竹在雁门山中的一个三岔路口依依不舍地道别。 “封亦,保重!等小姐姐回来看你!” “小姐姐,你也要保重!” “封亦,姐姐知道你田叔叔也给了你一贯铜钱,不过,你单独一个人去开封,小姐姐始终不放心。那,小姐姐这里有一锭银子,你且拿着。虽然这里到开封并不算远,但也有好几百里路。这路上,你可别饿着了自己。” “不用,小姐姐,我有......” “行了,拿着!跟小姐姐你客气什么!” 丁欣竹强行将一锭纹银塞到封亦手中,然后又怕封亦不接受那锭银子,马上调转马头,与关虎双双策马离开。 (本章完) 第76章 开封李府1 第76章开封李府1 望着丁欣竹与关虎离去的背影,封亦心中升起一股暖流,感觉到自己在世间又多了一个亲人。 封亦想起小时候,母亲的那一套童养媳说法。他知道,其实母亲那是开玩笑说的,因为父亲也曾说过,要让孩子自己选择自己的路。封亦在心里并没有把丁欣竹当成自己未来的妻子,他只是把丁欣竹看作是自己的姐姐。在很小很小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心里其实隐藏了一名女子,而那名女子,才是他的妻子。至于那名女子人在哪里,长什么样,他却并不清楚。他只是依稀记得,那名女子叫龙心,自己在上一世,曾与那名叫龙心的女子一起许下过要生生世世相爱相守的誓言。 多少次午夜梦回,封亦感到自己马上就要回忆起一切的时候,便会被胸口那印记给痛醒。似乎,冥冥之中,有一股神秘的力量要阻止他寻回那失去的记忆。 封亦骑在马背上,目送丁欣竹与关虎离去,直到两人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远方的转角处,这才调转马头朝另一个岔路口走去。 雁门山,山势险要,一边是万丈深渊,一边是陡直的峭壁。 封亦沿着一条大道一路往东行去。 封亦并没有去过开封,但曾听人说过,知道沿着这条大道一路东行,便可到达汴京开封。 虽说是大道,但封亦也不敢放松。因为,这条大道不过六尺来宽,勉强能过一辆马车。左边是悬崖,右边是峭壁。一不小心,极有可能便会摔下悬崖。 封亦沿着这条大道策马奔驰,半个时辰之后,经过一条山谷。 在山谷中,封亦见前方路中间躺着一个人,一动不动,似乎是在路中间睡觉。 “吁!” 封亦策马停了下来,然后翻身下马,想看看那人为什么大白天躺在山谷中睡觉。 就在封亦跳下马来的那一刻,那匹马似乎受到了什么惊吓,突然长嘶一声,居然转身跑了。 “诶!你给我回来!” 封亦想要唤回那匹马,然而那匹马却已经消失在了转角处。 封亦没有办法,只能长叹一声,摇着头走向躺在地上的那个人。 “这位大哥,你没事吧?” 封亦来到那人身边,见那人伏在地上,面部朝下,看不清脸,只是依稀可辨别出来应该是名男子。 见那人没有回应,封亦上前想将那人身躯翻转过来。 封亦左手握着柴刀,右手刚接触那人身躯,便感觉到很不对劲。因为,那衣袍下面,似乎只是一具骷髅。 封亦心中一惊,终究还是将那人的身躯翻转了过来。 “啊!怎么会这样!” 原来,那人身躯翻转过来之后,将封亦吓了一跳,一屁股坐在地上。 那并不是一个活人,而是一具身上所有液体不知是被什么东西吸干了一般的干尸。那具干尸只剩下一具皮囊包裹着里面的骨头,这一眼看上去,面目狰狞,就像一具骷髅,的确有点吓人。 封亦还没从惊吓中回过神来,突然从那具干尸的衣袍下面窜出一条头上长着犄角的怪蛇。 那条怪蛇迅如闪电,猛然飞到封亦肩膀上,一口咬在封亦左侧的脖子处。 这一瞬间,封亦只觉得全身血液流向脖子处。 这条怪蛇,正是那日在云雾峰之下,与封亦遭遇过一次的怪蛇。这条怪蛇,似乎与封亦有着不可化解的仇怨。十年前,封亦便被这条怪蛇给咬过一次,而如今又再次被这条怪蛇所咬。 这是一条吸人血的怪蛇,封亦的意识随着血液的流失而渐渐模糊。 封亦心里想道:“这次玩完了!” 封亦在这个时候,依然没有忘记阿泪,他想起,阿泪是不能碰土的,于是用最后的一丝意识,拉开自己胸前的衣袍,露出胸膛,然后将柴刀放在自己胸膛上。这样,就算自己死了,柴刀也没有落地。 “阿泪,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 那条怪蛇似乎意识到封亦身体与常人有不一样的地方,所以紧紧咬着封亦脖子,不停地吮吸封亦体内的鲜血,仿佛封亦体内的鲜血永远也吸不完一样。 那条怪蛇的身体开始鼓胀,渐渐地发生了变化,蛇头开始变成一个人头,蛇身也开始变成人的身躯,最后只剩下一条蛇尾还没变成人的双脚。 于是,那条怪蛇继续吮吸封亦体内的血液,它相信,再多吸点血,它就能化成一个人的模样,只要把眼前这个人的血液吸干,它就能变成和眼前这个人一模一样。 突然,那条怪蛇松开了封亦,因为它意识到了危险在靠近。它抬起头来,开始游动蛇尾,开始向后撤退。 此时,那条怪蛇,竟然长着一张与封亦一模一样的脸。除了蛇尾没变成双脚,其他地方都长得与封亦一模一样。 那条怪蛇预感到了危险,突然转向飞快地逃走了。 就在那条怪蛇消失后,一滴泪水从封亦额头处钻了出来。 “封亦,你醒醒,封亦!” 阿泪的呼唤并没有唤醒封亦,封亦倒在了地上。 “这条该死的魔蛇,下次再让我看到你,不把你御成八块,我就是你的老祖宗!” 阿泪愤愤地说道。 只见一道道藤蔓从地下生长出来,将封亦包了个严严实实,就像一个鸡蛋一样,将封亦包裹在其中。 不知过了多久,藤蔓缩回地面。 一滴泪水飘浮在封亦上方。 “唉,你真是我的冤家。不好好呆在关镇,一个人一天到晚就知道瞎跑,真不让人省心。” 说完这句话,阿泪闪身落在封亦胸口那把柴刀的刀面上,然后消失不见。 当封亦醒来时,已是午后。 “咦?我怎么还没死啊!” 封亦从地上坐了起来,胸口的柴刀顺着胸膛滑落下来。 封亦眼疾手快地伸手握住刀柄。 “还好!没有落地!” “封亦,你醒啦!” 这是阿泪的声音。 听到阿泪的声音,封亦顿时感到惊喜交加。 “阿泪!是你救了我吗?” 封亦可没忘记自己被那条吸血的怪蛇咬住脖子的事。 “嗯哼!当然是我啦!我说你这人,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你小兰妹妹呢,你不带她出来?” 封亦摸了摸后脑勺,说道:“我受人之托,要去一趟开封。阿泪,你愿意陪我去开封吗?” “当然!就算你想去天涯海角,我也陪着你去。” 阿泪的话让封亦突然变得很开心。 “好!阿泪,等我们去了开封之后,你想去哪里,我陪你去。” “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逼你。” “嗯!阿泪,你想去哪里?” “我啊,我想去长白山。你愿意带我去吗?” “我当然愿意!对了,阿泪,我忘记和你说了,我七岁之前就在长白山中长大。在长白山,我还有个好朋友,他叫完颜少政。” 封亦一边与阿泪聊着天,一边从地上起身。 然后,封亦目光转到那具干尸上面。 “阿泪,我要把他先埋了再说,不然会吓到别人的。” “这事就交给我吧!” 阿泪这话音刚落,一道藤蔓从地下生长出来,一圈一圈将那具干尸包裹起来。没多久,那道藤蔓又缩回了地下,而那具干尸则已然消失不见了。 封亦大感到惊奇,问道:“阿泪,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不见了?” 只听阿泪说道:“这有什么奇怪的!人死之后,就算埋进土里,一段时间之后也会不见。只不过,我这是用生命源力,让这具尸体加快了腐化的速度而已。人的身体本就源自于大自然,死后自然是再回归大自然。等你过了十八岁之后,自然就会明白这些道理。” “这样的吗?我十八岁之后就会明白什么道理?” “阴阳轮回,生命与命运之间的关系。好啦,你也别问那么多了,我们赶路吧!” “哦!”封亦提着柴刀,往前走出山谷,“本来我是骑马出来的,结果那匹马被那条怪蛇吓跑了!像这样走路,估计要走半个月才能走到开封。” “那也没关系!封亦,趁这段时间,我来教你一套心法,你一边赶路一边边记住我和你说的的口诀。” “哦!” “这样,你先记住你体内的十二正经。手之三阴,从胸走手。手之三阳,从手走头。足之三阳,从头走足。足之三阴,从足走腹。内侧前中后,太阴厥少阴。外侧前中后,阳明少太阳......” 半个月后,封亦的身影出现在一条官道上。 这半个月来,封亦穿山越岭,走的多是人烟稀少的山间小道,但当走到这条官道上后,路上行人明显多出了许多,以至于封亦和阿泪说话都要压低声音。 这一路走来,封亦不但记住了十二经脉的走向,也记住了体内的奇经八脉与十二经脉之间的关联和作用。 “正经经外是奇经,八脉分司各有名。任脉任前督于后,冲起会阴肾同行。阳跷跟外膀胱别,阴跷跟前随少阴。阳维维络诸阳脉,阴维维络在诸阴。带脉围腰如束带,不由常度号奇经。公孙冲脉胃心胸,内关阴维下总同。临泣胆经连带脉,阳维目锐外关逢。后溪督脉内眦颈,申脉阳跷络亦通。列缺任脉行肺系,阴跷照海膈喉咙。阿泪,我这背得对不对?” “嗯,不错!这十二经脉与奇经八脉原本相通,若有不通,则说明人体内有病变。修练之人,常所谓要打通经脉,这种说法是错误的。其实人体内的经脉天生本就相通。修练之人所说的打通经脉,其实是另外一层意思。人从出生开始,其命运就注定他是一个人,而不是其他的飞禽走兽,其体内经脉就是平常人的经脉。但是,他们体内的经脉只是一条小溪。而修练之人所谓的打通经脉,其实就是如何将那条小溪扩展成为一条河流,让人体内能容纳更多的水。对于修练之人来说,那便是能容纳更多的真气。在亿万年前,翰天界的神也是普普通通的人,但是,经过亿万年的自然进化,他们的身体已经进化到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境地,天生就拥有比普通人强大的经脉,也就是所谓的天生就已经打通了八脉。” (本章完) 第77章 开封李府2 第77章开封李府2 “哦!阿泪,你教我这些,是要教我打通八脉吗?” “当然!不过,你现在只是凡人身躯,得先将十二经脉打通,然后再去修练体内的奇经八脉。” “哦!那是不是需要很久?” “如果是正常人,一辈子能打通任督二脉都已经算很厉害了。曾经在翰天界,我的主人曾做过推算,推算出来的结果,是一个普通人想要打通奇经八脉,最快也需要一千年。” “啊,要这么久?那我还是不练了,时间太久了!” “封亦!你觉得难练,那别人就觉得更难练。虽然你现在只是一具凡人身躯,但你的天资要比普通人好很多。” “可是,练好武功后我又能做什么呢?” 阿泪只觉得一阵无语。 “随便你吧!反正要不了多久你就要觉醒了。到时,就算你来求我教你武功我也不教你了。” 封亦听出,阿泪似乎是生气了。 “阿泪,你是不是生气了?那我练还不成吗!你别生气就好。” “我生什么气!练不练本事是你自己的事,你不想学我还不想教呢!” 封亦正想再说些什么,突然听到前方一阵人声沸鼎。 封亦抬头望去,只见前方,出现了一座城门。 城门口,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阿泪这时说道:“前面就是开封了。走,进城吧!” 进开封城没有进燕京城那么麻烦,虽然开封城城门口一样的有官兵把守,但一队宋兵只是站在城门口,而不会上来搜查,即便封亦手里拿着一把柴刀从宋兵面前经过,城门口处的宋兵也只是瞥了封亦一眼,然后当作没看见,任由封亦进入城内。 不仅封亦手里拿着刀,时不时还会有背上背着长剑的江湖中人进入开封城,这些宋兵同样当作是没看见。 进入开封城内,此时已近午时。 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封亦感觉肚子有点饿,打算先找个小饭馆填饱肚子再说,顺便还可以打听一下李府怎么走。 封亦打算随便在街边找了个小饭馆,点个小菜,吃两大碗米饭再说。 开封,乃是当今大宋朝庭所定的京都,更是当今天下首屈一指的繁华之地。 街道上人来人往,有来自各地的人。 封亦吃饭的这个小饭馆,此时也坐满了人。 封亦一个人坐在一张桌上,只点了个白水豆腐,然后将包袱放在桌上,以至于店小二上菜时都虎着一张脸,好像封亦欠了他多少钱似的。 想来也是,封亦点的这点菜,最多也就几文钱的事,却要一个人占一张桌子。再看看周围吃饭的人,再不济也会来点鱼啊肉啊什么的,或许可以再加上一壶小酒。 对比之下,封亦明显就是一个没见过世面,从乡下来的乡下人一样小气,也难怪店小二不给封亦好脸色。要不是看封亦手中拿着一把柴刀,估计这店小二会直接将封亦给轰出门去。 封亦终究是第一次一个人出远门,丝毫没有觉察到有什么不对。 在来开封的路上,这半个月来,偶尔在乡间野外看到一些供路人休息的小店,封亦也只是上去买两个馒头包子之类的填下肚子。相对于今天中午这样点菜,对封亦来说已经是够奢侈了。 大概是嫌弃封亦一人占一张桌子过于碍眼,店小二很快将饭菜给封亦端了上来,只希望封亦赶紧吃完后走人。 由于肚子确实是饿了,两碗米饭没多久就下了封亦的肚子。 封亦摸了摸肚子,感觉到很满足,正准备结账,却突然间傻了眼。 “我的包袱呢?” 原来,封亦刚刚放在桌上的包袱不知什么时候不翼而飞,不见了影踪。 封亦这么一嚷,顿时这小饭馆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封亦身上。 店小二虎着一张脸,匆匆跑过来,说道:“客倌,你的包袱你自己没看好,这可不关我们这小店的事。你吃了一盘白水豆腐,再加两碗米饭,一共三文钱。你先把饭菜钱给付了吧!” 封亦摸了摸胸口,说道:“可是,我所有的铜钱都在包袱里面,现在包袱不见了,我身上也没钱啊。要不,小二哥你等等,我去把包袱找回来,再来结账,你看行不?” 封亦这话一出,那店小二的脸色就更不好看了。 “掌柜的,有人想吃饭不想给钱!” 那店小二一嚷,站在柜台后的店掌柜稍稍抬头,说道:“叫阿虎出来!阿虎!” 随着那店掌柜一声大吼,从厨房中跑出一虎腰熊背的男子。 “掌柜的,什么事?” 那叫阿虎的男子一手拿着菜刀,一手拿着铁勺,应该是这小店的掌厨。 店小二一手拉着封亦,对阿虎说道:“这小子吃饭不给钱,你看怎么办?” 阿虎大吼一声,说道:“你这小子真的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天子脚下,居然敢吃饭不给钱!” 阿虎冲上前,一手拿刀,一手拿勺,在封亦面前一阵乱舞。 封亦心中暗暗叫苦,却又自知理亏。 “大哥,你别生气!我不是不给钱,只是我的钱被人偷走了。小二哥,你也看到的,我刚刚进来的时候明明是把包袱放在桌上的,可吃完饭之后就不见了。小二哥,你说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 那店小二头一偏,连看都不想看封亦一眼,说道:“这个我没看到,我只看到你在这里吃了饭不想给钱。” 封亦这下是有口也说不清了,只能在心里暗自叫苦。 “那现在怎么办?要钱,我现在是没有了。要不,我这身衣服还能值几个钱,先脱下来放在这里,等我把钱找回来,再来把衣服赎回去。你们看行不行?” 封亦从来没遇见过这样的事情,一时之间能想到的办法也只能这样了。 就在这时,店里的吃客中,走出两个年轻人。 那两个年轻人看起来和封亦差不多大年纪,来到柜台前面。 “店掌柜,你们也别为难人家了。这样吧,他吃了多少钱,我们给他把账结了。” 封亦心中大是感激,望向那两个年轻人。 店掌柜见有人愿意替封亦结账,便示意店小二放开封亦。 “他吃了一个白水豆腐,再加两碗米饭,一共十文钱!” 那两年轻人,其中一个身穿白色长袍的男子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说道:“加上我们兄弟俩那一桌的酒钱,这块银子应该够了吧!” 见这两个年轻男子如此大方,店掌柜大喜过望,说道:“够了够了!这有多了!” 另一个身穿黑袍的年轻人说道:“有多的,就当作是打赏给你的了!” 说完,两个年轻人便帅气地走出了这间小饭馆,只留下封亦一脸感激地望着那两年轻人的背影。 见有人替封亦结了账,那店小二与那阿虎自然也就不再难为封亦。 封亦松了口气后,然后走出这间小饭馆,来到大街上,心中难免产生一种挫败感。现在,他已经一无所有了,身边也就只剩下手上这把柴刀了。 第一次出远门,就碰见这样的事,封亦心中受到很大的打击。 这时,阿泪的声音传来:“封亦,这下知道练武的好处了吧!” 封亦一愣,问道:“这和练不练武又有什么关系?要怪,就只能怪我运气不好,被小偷给盯上了。” “你真是个木脑袋!唉,我告诉你吧,如果你打通了十二经脉,那些小偷根本就不可能靠近你。你身边有点风吹草动,你都能感觉得到。这不是运气不运气的问题,而是你自己的感知有问题。别人在你面前把你的包裹都拿走了你都不知道,反过来怪自己运气不好。你说你脑袋是不是很不开窍?” 封亦一怔,似乎想到了什么。 “阿泪,你是不是知道是谁偷走了我的包袱?” “那当然!” “那你刚刚怎么不提醒我的?” “我可以提醒你一次两次,难道还能提醒你一辈子吗?你自己要是不争气,谁在你傍边提醒你都没用。” “我......” “走吧!看到前面那两个给你结账的年轻人没有,跟着他们走,你就能找到那个偷你包袱的那个小贼了。” “啊!他们知道?” 阿泪冷笑了一声,说道:“但愿,他们和那小贼不是一伙的。不然,有他们好看的!偷东西敢偷到本姑娘面前,那只能算他们自认倒霉。” “他们怎么会和偷东西的小贼是一伙的?”封亦不愿相信那两个年轻人是坏人,毕竟人家刚刚才替自己解了围,“阿泪,我想你一定是误会他们了!他们不会是坏人。” “他们是不是坏人,不是我说了算,也不是你说了算。坏人脸上不会写着坏人两个字,告诉你他们是坏人。走吧,相信我,我带你去寻找事实的真相。” 见阿泪说得这么肯定,封亦便远远地跟着那两个年轻人。 由于大街上人多,封亦一路跟着那两个年轻人,倒也没引起那两人的注意。 不一会,封亦便跟着那两人走出了开封城。 封亦心中一愣,低声说道:“阿泪,他们出城了,我们还要不要继续跟?” “那你想不想找回被偷的包袱?如果你不想要了,那我们就不跟了。” 封亦当然想找回被偷的包袱,但他心中自己也没有底,不太相信跟着那两个年轻人就能找回自己的包袱。 “可是,我的包袱又不是他们偷的,跟着他们就真的能找到我的包袱吗?” “刚刚,你的包袱被人顺走的时候,他们两个明明已经看到了,却没有出声。我就知道,那两个人肯定和那偷你包袱的人是认识的。然后,他们又替你解围,明显他们的心思还不算太坏。我就知道,他们一定会去找那个偷你包袱的人。你放心吧,就算他们找不到那偷你包袱的人,我也会帮你找到那人的。” 听阿泪这么一说,封亦便也不再多问。毕竟,阿泪可是神仙的眼泪。在封亦心里,天下就没有阿泪办不到的事情。 (本章完) 第78章 开封李府3 第78章开封李府3 在开封城五里开外的一片树林中,有一座破败的小庙。 那两年轻人走到那座小庙门前,没有任何犹豫,径直走了进去。 封亦蹑手蹑脚地靠近那座小庙,低声问道:“阿泪,我们也要跟着进去吗?” “先别急!这样,你先去那庙门前的那墙角藏好。要是我没猜错,那偷你东西的人应该就在里面。我们先去那墙角听听他们在里面说些什么。” “哦!” 封亦按照阿泪的指示,摸向那小庙的门前的那处角落。 破庙内,一群八九岁左右的小孩子正围着一个十八九岁的青年打转。 那青年从一个布袋里掏出一个个馒头包子什么的,分给这群小孩。 “杨大哥,我还要!” 小孩子有二十几个,一个个面黄肌瘦,伸着骨瘦如柴的小手,向那青年讨吃的。 “来来来!你们都不要抢,每个人都有份。今天啊,杨大哥管你们吃饱!” 那青年微笑着将馒头包子一个个分给孩子们,脸上洋溢着满足的微笑。 两个年轻人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黑袍年轻男子一进来就说道:“杨兄,看来今天你收获不小啊!” 那刚进来的两个年轻人看起来与封亦年纪差不多,十七八岁的模样,长得白白净净的,两人有几分相似,一看就知道是某位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儿。 这两个年轻人,正是封亦暗中跟踪的那两个年轻人。 那正给孩子分馒头的青年见这两个年轻人进来,将头撇向一边,似乎并不想看见这两人。 “两位大少爷,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白袍年轻男子上前两步,嬉皮笑脸着说道:“杨兄,你把人家的包袱拿走,倒是让我们兄弟俩跟在你后面给你擦屁股。” 那正给一群小孩分馒头的青年这才将目光转向那两年轻男子身上。 “我杨青云可不比两位少爷!我出身低微,不像两位李少爷这么好命。我杨青云呢,也就每天只能做点小偷小摸的事才能混口饭吃。” 那白袍年轻男子皱眉说道:“杨兄,你这话就说得太过分了!” “过分?”杨青云,也就是那给一群小孩分馒头的那青年冷笑一声,“李安,李枫,难道我说的不对?十年前,我们三人一同从燕京逃难来到开封,你们两兄弟有幸被江湖中大名鼎鼎的李道看中,被收为义子。而我呢,可没你们那么好命,只能落得个乞讨为生。” 黑袍年轻男子被杨青云一番话刺激到,大声说道:“杨青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从我们逃出燕京的那天开始,我和李枫就一直把你当成兄弟。想当年,我们一路乞讨来到开封,为的就是保住一条命,以后能替父母报仇!” “我说这些也没什么意思,只是说我的命没两位李少爷的命好罢了!以你们今天有身份,确实不应该再来找我的。我只是个小偷,李府两位少爷曾与我这小偷小摸为伍,说出去整个李府都会面上无光。” 黑袍男子走上前,来到杨青云面前,双手拍在杨青云肩膀上,说道:“青云,你不能这样看低你自己的!当年,我们三人好不容易从燕京逃出来,也共同发过誓,此生定要找到慕容池,为我们父母,也为我们整条街的街坊报仇。我李安是什么人,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难道你还不了解吗?” 那白袍年轻男子也说道:“我哥哥说得对!青云,这些年来,我和哥哥苦练武功,为的就是报仇。当年,慕容池带人杀了我们整条街的街坊。你我父母也都被辽兵所杀。我们好不容易才从慕容池的魔爪下逃出来,一路同甘共苦来到开封,难道你都忘记我们这是为什么了吗?” “报仇?”杨青云呵呵笑道,“我们拿什么去报仇?那可是慕容池!说实在话,这些年来我也想明白了,我已经放弃报仇了,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就算我们再练三十年,也未必是慕容池的对手。李安,李枫,放弃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吧!” 李安,也就是那黑袍男子摇着头,说道:“我们兄弟俩是不会放弃的!此仇若是不报,我和李枫誓不为人!” 李安这话音刚落,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哈哈大笑。 “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娃子,居然也敢在此大言不惭!哈哈哈哈!” 外面,封亦刚来到那墙角,便被身后的大笑声吓了一跳,回头望向身后的树林。 “什么人!” 李安和李枫冲出破庙后,便看到刚摸到墙角的封亦。 两人一阵面面相觑后,那黑袍年轻男子李安说道:“原来是你!” 李安这话中带着惊讶,因为他没想到封亦居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跟着他们来到这里。 封亦见被人发现,便从墙角处站起身来,摆了摆手,说道:“不是我!不是我!” 封亦这话的意思,是指刚刚在外面大笑的人不是他,但此时破庙外只有封亦一个人,李安和李枫又怎么可能会理解封亦这话的意思? 白袍年轻男子李枫看了眼封亦手中的柴刀,说道:“什么不是你?好家伙,你居然能一声不吭地一路跟踪我们兄弟俩来到这里,看来我们还真是小看了你!” 封亦一时也不知怎么解释,只是一个劲地摇头。 阿泪这时对封亦说道:“封亦,你在心虚什么?别忘了,是他们偷了你的东西,又不是你偷了他们的东西。” 封亦一愣,马上反应过来,对李安和李枫两兄弟理直气壮地说道:“我跟踪你们过来,是因为你们的朋友偷了我的东西。快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李安和李枫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 没一会,杨青云带着一群娃娃从破庙中走出来,一手提着一个包袱,另一只手提着一个布袋,说道:“偷你东西的人是我!喏,你的包袱在这里,还给你就是了。” 说完,杨青云扔给封亦一个包袱。 封亦接过包袱,认出这正是自己的那个包袱。 于是,封亦匆匆打开包袱,在里面翻了翻。 “我的钱呢?” 包袱里面,只有封亦所带的一些衣物,而田智给自己的那一贯铜钱,还有丁欣竹给的那一锭纹银却是不见了。 李枫回头看了眼杨青云,然后又回过头来看着封亦,说道:“能把你的包袱还给你都不错了,你还想把你的钱要回去吗?” “你们欺人太甚!那钱是我的,为什么我就不能要回来?” 封亦气愤地举起手中的柴刀,指着李枫。 李安对封亦笑了笑,一脸无害地说道:“呵呵,你凭什么要回你的钱?就凭你手中这把破柴刀吗?” 李枫对杨青云说道:“杨兄,现在他的钱在你那里,你觉得你要不要把钱还给他?” 杨青云上前,与李安李枫站在一条线上,说道:“你想要回你的钱,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封亦正欲理论,却听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小子,他们说得没错,你想要回你的钱,还得看你的拳头够不够硬才行。” 封亦心中一惊,回头望去,却见一个又高又胖的和尚从树林中走出来。 李安目视着那老和尚,问道:“刚刚是你在笑话我们不知天高地厚?你是什么人?” 那胖和尚再次哈哈一笑,说道:“贫僧正巧路过此地,听你们几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子在大言不惭地说要找慕容池报仇,一时没能忍住,便笑了。” 李枫问道:“你笑什么?莫非,你和慕容池有什么关系?” “呵呵呵!”那胖和尚笑起来,脸上两块肥肉不停地抖动,就像个笑弥勒一样,“贫僧哪能与慕容池有什么关系。慕容池早在二十年前,便是名动江湖的盛名人物,一身武功天下少有对手。贫僧到目前为止,依然只是一个在江湖上寂寂无名的和尚。贫僧与慕容池之间,可以说是没有任何的关系。贫僧只是笑你们不知天高地厚,也不掂量着自己有几斤几两重,居然想找慕容池报仇。难道,贫僧不应该笑吗?哈哈哈哈,可笑啊可笑!” “你......” 李枫气不过,上前两步,却见那胖和尚拂了拂衣袖,地上突然卷起一股狂风,竟然将李枫推了回去。 李安,李枫和杨青云脸色同时大变。 李安忍不住说道:“好家伙,看来我们遇见高手了!” 那胖和尚转身对封亦说道:“小兄弟,他们是不是偷了你的钱?” 封亦使劲地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大师,你说我该怎么办?” 那胖和尚将目光转到封亦手中的那把柴刀上面,说道:“要不,贫僧帮你把钱从他们手中要回来。” 杨青云扬了扬手中的布袋,对封亦说道:“钱就没有了,就只剩下这些馒头和包子。如果你想回去,就给你吧!“ 杨青云这话一落,后面的一群娃娃似乎不乐意了,一个个眼巴巴地看着杨青云,似乎在乞求杨青云不要把布袋里包子馒头还给封亦。 胖和尚笑嘻嘻地盯着封亦,说道:小兄弟,你要这些包子馒头吗?” 封亦一愣,收回手中的柴刀。从那群小孩子乞求的目光中,封亦已然看出杨青云为何要偷自己包袱了。 “不用了!” 封亦提着自己的包袱,打算离去。 就在这时,李安上前说道:“喂,你包袱里面有多少钱,我们可以还给你。” 封亦回过头,想了想后说道:“有一锭纹银,还有九百一十三枚铜钱。如果可以,那一锭纹银我可以不要了,但请把那九百一十三文铜钱还给我。” 李安和李枫对视了一眼,两人心中同时产生了同一个疑惑,都觉得眼前这个人脑子是不是有问题,放着一锭纹银不要,却想要回九百一十三文铜钱。 (本章完) 第79章 开封李府4 第79章开封李府4 封亦似乎看出这李安和李枫心中的疑惑,说道:“我身上现在一文钱都没有。我的要求不高,只要不让我一路乞讨回家就行了。” 李安点了点头,说道:“好!等一下你跟着我们去李府,你的钱我们一文不少地都给你。” 说完,李安又对那胖和尚说道:“喂,和尚,我们知道你有一身厉害的本事。不过,你刚刚嘲笑我们不知天高地厚,这口气我们咽不下。所以,我们要向你发起挑战。” 胖和尚脸上依然挂着笑容,说道:“你们要向贫僧挑战?这样不好吧!贫僧已经很久没与人交过手了。” 李枫上前说道:“你刚刚不是很嚣张吗?怎么?现在知道怕了?” 胖和尚似乎有一些犹豫,最后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们就三个一起上。如果你们三个能接下贫僧三招,那贫僧就不多管闲事了。你们想去报仇就尽管去报仇,贫僧也拦不住你。如果你们连贫僧三招都接不下,那贫僧还是劝你们放下报仇的心思,好好活着不好吗?” 李枫见这胖和尚如此目中无人,心中大怒。 “好大的口气!哥,青云,我们就一起上!我就不信,我们三个打他一个都打不过。” 杨青云却摇了摇头,说道:“他说得不错,好好活着不好吗?你们想报仇,就去和他打吧,我只想好好地活着。” 说完,杨青云对身边的一群小孩子说道:“走,我们进去吧!这种打打杀杀的事,我们不干涉。” 胖和尚笑呵呵地对李安和李枫说道:“怎么样?你们还要打吗?如果你们要打,那贫僧就放话两招之内可以擒住你们之中的一个。要是不打了,那贫僧就劝你们不要再想着报仇的事。好好活着,不好吗?何必老想着报仇呢?” 李枫冷哼一声,说道:“打!为什么不打!” 说完,李枫朝着李安使了个眼神,两人齐步上前走到那胖和尚面前。 李安朝那胖和尚伸手,说道:“请出招赐教!” 胖和尚呵呵笑道:“看来,你比你这个弟弟要懂事多了。还是你们先出招吧!要是贫僧先出手,你们就没有出手的机会了!” 李枫心中怒不可遏,吼道:“让你看不起人,今天就让你看看小爷的厉害!” 说完,李枫一拳击向那胖和尚胸口。 以此同时,李安也配合着李枫,上前一步,右手一拳击向那胖和尚腹部。 那胖和尚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但很快那抹惊讶又消失了。 只见那胖和尚后退一步,左手衣袖一挥,宽大的衣袖缠上李枫右手的手腕,一拉之下,将李枫拉到李安的拳头面前。 李安大吃一惊,身躯一转,来到那胖和尚左侧,右拳挥向胖和尚左侧手臂天府穴。 天府穴,是手太阴肺经上的一处穴位,若被李安这一拳击中,可令这胖和尚手臂酸痛而导致整只左手在瞬间失去战斗力。 那胖和尚自然是知道这个后果的。 只见那胖和尚轻抬左臂,使得李安这一拳击在那胖和尚左手手肘之上。 “啊!” 李安那一拳击打在胖和尚左手手肘上,那胖和尚一点事没有,反倒是李安痛叫出声,左手握着右拳,痛得大叫。 以此同时,那胖和尚左手衣袖依然缠着李枫的右手手腕,然后轻轻一绕,扭转李枫手臂。让李枫整只手臂吃痛,不由自主地转身将手臂绕向身后,半跪在地上。 那胖和尚的确只是出手两招,便击退李安,并且制服了李枫。 李枫开口大骂:“你这臭和尚,你使诈!” 那胖和尚不以为意地呵呵笑道:“贫僧哪使诈了?明明都是你们先动的手,贫僧既没有偷袭,也没有暗算你们,何来的使诈?” “你......你把我挡我哥哥前面,这不是使诈又是什么!” 另一边,李安左手握着右手拳头,心中对胖和尚的一手功夫却是心服口服。 “大师武功高强,我兄弟俩的确不是大师的对手!请问大师法号,在何处出家,也让我兄弟俩知道今天究竟是败在谁的手中。” 那胖和尚哈哈一笑,放开李枫,说道:“不敢不敢!贫僧只是一个闲游四海的和尚。今日路过此地,也就出来管管闲事罢了。怎么样?你们还要去找慕容池报仇吗?” 李枫愤愤地转身,说道:“当然要报!慕容池曾杀我父母,此仇不报,我李枫誓不为人!” 胖和尚脸上虽然挂着笑容,但那笑容并没有出现在眼神之中。 “你们连贫僧都打不过,又怎么去报仇?听贫僧一句劝,放下过去的恩怨,好好活着才是。正所谓,世间恩恩怨怨,你找我报仇,我又找你报仇。这样报来报去的,不知何时才是个头。这仇啊,是永远也报不完的。阿弥陀佛!” 李枫瞪着那胖和尚,说道:“那又如何?我们是打不过你,但你也未必打得过我们义父。哥,我们回去,让义父出来替我们出这口气!” 说完,李枫拉着李安就要离开。 这时,杨青云从破庙里出来,说道:“李安,李枫,我不想欠你们。这位兄弟的钱是我偷的,我还回给他就是了。” 说完,杨青云来到封亦面前,将一锭银子和一串铜钱递给封亦。 “这是你的钱!不过,我刚刚买了一袋包子馒头,共花了七十文钱。那七十文钱,明天我再想办法还你。” 封亦愣了愣,从杨青云手中接过那串铜钱,说道:“不用了!那锭银子,你留着吧,给那些小孩子买些吃的。” 说完,封亦将那串铜钱收进怀里,转身离去。 “阿弥陀佛!” 那胖和尚朝着封亦背影,双手合什,念了句阿弥陀佛后,也要转身离去。 李枫不服气地追了过去,吼道:“臭和尚,你别走!” 然而,那胖和尚身形一晃,已经不见了影踪,只留下李枫一个人站在原地直跳脚。 “臭和尚,你就是怕我义父,所以才急着逃跑!有本事,你就在在这里等我义父过来!” “阿弥陀佛!贫僧知道你们义父是挺厉害的。不过,贫僧并不想与你们义父照面。就此告辞!” 远处,传来那胖和尚的声音,却不知此时他人已经去了何方。 离开那破庙后,封亦重新进入开封城,向人打听到李府的位置。 李府,在开封也算是个名望大府。 李府的当家老爷,是朝庭尚书右丞李纲,在开封城内随便找人一问便知。 傍晚时分,封亦出现在了李府的大门前。 望着前方李府大门,封亦心里难免有些紧张。 “阿泪,你说,他们会不会不让我进去?” 在李府那铜铸的大门前,蹲着两具威猛的石狮,而石狮之间,又站在两名手握长枪的守兵,这让封亦有些踌躇。 “你怕什么!你是受人之托,又不是来问他们讨债的,你还怕他们把你赶出来?他们要是真把你赶出来,损失的是他们,又不是你。” “说得也是,但我还是有些紧张。” “要是紧张,那你就别进去了,我们一起离开开封,到长白山去。” “阿泪,等一下,我想我还是上去问问他们让不让我去见那个李大人再说吧。” 于是,封亦鼓足勇气,往李府那扇紧闭的大门走了过去。 “站住!” 果然不出封亦所料,封亦还没靠近李府大门前的台阶,便被两名守兵喝住。 其中一名守兵上前推了封亦一把,说道:“这里是尚书大人的府邸,闲杂人等不许靠近。” 封亦被推着退后了一步,说道:“两位军爷,我是有事要找尚书大人,是......。” “闭嘴!”另一名守兵打断封亦未说完的话,“尚书大人是你这说见就能见的吗?走走走!离这里远一点。” “我......” “走不走!再不走,就把你关进大牢!” 其中一名守兵拿手中的长枪顶住封亦胸口,逼着封亦不得不再退后两步。 “我......” 封亦还想说话,另一名守兵抡起枪杆,做出一副要打人的模样。 封亦只能无奈地再次退后,离李府大门远一点。 那两守兵见封亦退开了,这才重新站回李府大门前的两头石狮面前,摆出一副生人勿近的姿态。 封亦无奈地叹了口气,离开李府大门。 “阿泪,怎么办?他们不让我进去。” “走吧!他们不让你进去,那还能怎么办,你总不会想要硬闯进去吧!如果你想硬闯,这个我倒有办法。大不了,多伤几条人命而已。” “别!阿泪,我们与他们无怨无仇的,没必要伤他们性命吧!” “那就别理他们了,我们离开开封!对了,你到底答应了人家什么事?” 听阿泪这么一说,封亦才想起自己没和阿泪说过天龙诀的事。 原来,那日阿泪进入封亦体内之后,便相当于与外界断开了联系,唯有等封亦睡着之后才能感知到外面的世界。所以,阿泪还一直不知道天龙诀的事。 于是,封亦绕过李府大门,转进李府傍边的一条小巷子里面。 进入那道巷子里面,封亦见四周无人,这才慢慢将李道让自己将天龙诀带到李府一事告知阿泪。 “等等!封亦,你刚刚说什么来着?”阿泪突然出声打断了封亦的说话,“你刚刚说,天龙龙诀的前六个字,是阳,阴,裂,变,化,元?” (本章完) 第80章 开封李府5 第80章开封李府5 封亦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怎么了?” “我感觉,对这天龙诀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可是,一时间我又记不起来在哪里曾听过这天龙诀。” “哦!还有,阿泪,那李老伯临终前,还说这天龙诀有九个字,分别对应九字神功里的九个字。” “九字神功?哪九个字?” “嗯,我想想!九字神功,这九个字分别是,刚,柔,分,细,转,气,通,合,一。” “那就是说,阳对刚,阴对柔,裂对分,变对细,化对转,元对气。是这样吗?” “这个我也不清楚,当时那李老伯就是这样和我说的。” “我想想。嗯,阳刚,阴柔,裂分,变细,化转,元气。不对,应该是阳刚,阴柔,分裂,细变,转化,元气。还是不对!我再想想!封亦,这天龙诀里面,极有可能隐藏着一个大秘密。因为,我感觉,你说的这前面六个字诀,和我主人的生命源力似乎有些关联。” 封亦听着阿泪喃喃自语,问道:“生命源力?那是什么?” “生命源力,是创造这世间生命的力量。天地初开,这世间是没有生命的,有的只是一粒粒尘埃。当这一粒粒尘埃附上从第二时空带过来的被洗涤过的灵魂之后,生命便开始在这天地间出现。生命源力,其力量来自于分裂,当一颗附有灵魂的尘埃分裂成两颗的时候,便能释放出一定的能量,而这所被释放出来的能量,便是生命源力。任何生命,都是在不断分裂中形成的。生命成长的过程,其实就是一个吸收能量和释放能量的过程。” “哦!”封亦听得半懂不懂,突然眼前一亮,说道,“阿泪!你看,前面有个狗洞!” 封亦突然开口打断了阿泪的沉思。 “封亦,你干嘛!有个狗洞而已,你开心什么?” “阿泪,我想,我有办法进入这李府了!” “你有什么办法?钻狗洞进去?” 封亦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可以从这狗洞钻进去。然后,只要见着李纲大人,我把那李老伯的话传给他,我就算完成李老伯的嘱托了。” 阿泪感到不解,不能明白封亦心中的想法。 “我说封亦,你干嘛对一个死人的嘱托这么耿耿于怀?” “我爹曾教过我,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爹和我说过,对于一个将死之人的所说的话,一定要记在心里,对于将死之人的请求,一定要去完成。因为,将死之人所说的话,是一定不会害人的。” “好吧!你这样认为,我也没办法。那你干嘛非要钻狗洞呢?你连那么高的山崖都能爬上去,难道还爬不上这面墙吗?” “对哦!”封亦心中一阵恍然大悟,“你不提醒,我还真没想到我是可以翻墙进去。” 于是,封亦后退两步,然后往前一阵奔跑,在靠近墙壁的时候,双脚猛然蹬在墙面上。 就在封亦想要伸手抓住墙头的时候,突然想到自己左手还握着把柴刀,而手中的柴刀是不能碰到墙壁的。 就这么一犹豫的时间,封亦的身躯开始往下滑落。 不过,就在这时,墙壁中突然长出一道藤蔓,缠绕在封亦腰间,一把将封亦甩进了墙里面。 封亦人在半空,本能地调整好自己的姿势,最后轻巧地落地。 落地后,封亦半蹲在地上,环顾周围,发现自己正处于一片假山之中。 “阿泪,我们要往哪边走?” “我也不知道,随便走吧!” “哦!” 于是,封亦猫着腰,像个小偷一样在假山中穿行。 往前走了约五十步左右,封亦突然听到前面有人说话。 封亦心中一惊,忙蹲下身子,闪身躲进傍边的一座假山后面。 不一会,两道同样鬼鬼祟祟的身影沿着假山中间的那一条小道穿行而来。 “哥,你说大哥会不会发现我们偷偷跑出去玩去了?” “那还用说!你当大哥是傻子吗?我们出去玩了一整天,如果大哥都没发现,他还能当尚书吗?” “那怎么办?大哥昨天还说,让我们今天要把整部孙子兵法背给他听,要是背不出来,那以后我们就别想再出去玩了。” “那你现在知道害怕了!早上干嘛去了!要不是你老在我耳边唠叨着要出去玩,我也不会跟着你出去玩。” “哥,你这说的什么话!早上我说要爬墙出去玩,又没拿刀逼着让你也跟着出去。现在你倒怨起我来了!” 那两人在互相埋怨着,声音传进封亦耳中。 封亦感觉这两个说话的声音有点耳熟,便偷偷探出了头。 当看清那两人长相之后,封亦顿时心里就乐了。 原来,那两人居然正是中午的时候,封亦所遇见的那李安和李枫两兄弟。 “原来,他们居然是尚书李纲大人的兄弟!那这样就太好了!这样,我或许把天龙诀告诉他们兄弟俩,让他们把天龙诀转告给李纲大人就行了!” 想到这,封亦从假山后面一下跳了出来。 李安和李枫两兄弟被眼前突然跳出来的一道身影给吓了一跳。 “什么人?” 走前面的李安受到惊吓,一声轻喝,本能下一拳打向封亦胸口。 封亦没有反应过来,眼看那一拳就要结结实实地打地封亦胸口。 就在这一瞬间,封亦左手中的柴刀忽然横在封亦胸口前面。 李安这一拳结结实实地击打在柴刀的刀面上。 “啊!” 李安一声惨叫,收手回来一看,见拳头红肿了一大片。下午的时候,李安右手打在那胖和尚手肘上,到现在都还在痛,此刻左手又红肝了一大片,气得他一阵哇哇大叫! 封亦忙说道:“我不是故意的,是你先出手打我的!” “你!”李安狠狠地瞪着封亦,也认出了封亦,“好啊你,你一路跟着我们,到底有什么企图?” 封亦摇头说道:“我不是跟着你们进来的,我是来找李纲大人的!” 李枫上前说道:“你一个乡下小子,找我们大哥干什么?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觉得杨兄拿了你一锭银子,想问我们要回来,是不是?你小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表面上装作大方,将那锭银子送给杨兄,却又想从我们兄弟身上捞回去!说,是不是这样?” “不是这样的!我是真的有事要找李纲大人。啊,是了,你们是李纲大人的兄弟,现在找你们也是一样。” “什么人!” 就在这时,假山后面传来一道呼喝,接着便传来一阵阵脚步声。 原来,李安刚刚那一声惨叫,惊动了不远处一队巡逻的侍卫。 侍卫闻声赶来。 带队的侍卫长看到是李安和李枫两人,松了口气,说道:“原来是两位少爷!咦,他又是什么人?” 那带队的侍卫长将目光转向封亦,上下打量一通。 李枫说道:“马都头,这小子鬼鬼祟祟摸进李府想偷东西,被我兄弟俩发现。快,把他抓起来!” 李安这时也说道:“没错!这小子,多半是想摸进我们李府偷东西。你看,他手里还拿着刀呢,说不定还是刺客呢!马都头,先把他抓起来,关进大牢再说。” “是!你们听到没有,还不快点把人给我抓起来!” 那马都头在李安和李枫面前,便像孙子一样听话,一挥手,让身后侍卫上前按住封亦肩膀。 “你们干什么!不要拿我的柴刀!” 一名侍卫上前要抢封亦的柴刀,封亦一阵挣扎,却挣脱不开两名侍卫的压制。 就在这时,封亦手中柴刀脱手而出,刀柄撞上那名想抢夺柴刀的侍卫胸口,将那名侍卫撞得全身一阵发麻。 但听“啪啪”两声,柴刀在空中盘旋一圈,用刀面赏了按住封亦肩膀的那名侍卫各自一记耳光。 那两名侍卫面部吃痛,不由自主地松开封亦。 “还不快跑!难道你真想被他们当成小偷关进大牢?” 见封亦还在发愣,阿泪控制柴刀回到封亦左手手中,并且出声提醒封亦。 封亦回过神来,转身撞开那名带队的都头,沿着假山中间的那条小道逃了出去。 这突然间的变故,也让李安和李枫,还有这一众侍卫没能反应过来。等他们回过神来时,只看见封亦的背影消失在一座假山后面。 那马都头大喝一声,说道:“追!有刺客!” 随着那马都头一声大喝,这一队侍卫才缓过神来,沿着封亦逃跑的路线追了过去。 “有刺客!” “抓刺客!” 李府内有人大声喊道,不一会便传遍了整个李府。 封亦沿着假山中间的那条小道往前奔跑,突然见前面一队带刀的侍卫正往这边赶来,只好转身钻进傍边假山中的一个洞口里面。 “他在那!追!” 那队侍卫看到封亦钻进那假山山洞,跟着也进入那个山洞。 山洞并不长,不一会封亦便从另一边爬了出来。 “阿泪,现在怎么办?” “看到前面那棵树没有?爬上去!” 那山洞的另一边,是一座花园,花园中间有一棵大枣树。 (本章完) 第81章 开封李府6 第81章开封李府6 此时正值枣子成熟的季节,枣树上挂着一颗颗红彤彤的诱人枣子,让人一眼看过去忍不住口水直流。 不过,封亦此时可没心情去吃枣子。 听了阿泪的话之后,封亦没有犹豫,直奔向那棵枣树。 等后面那队侍卫从山洞中钻出来的时候,封亦已经爬上了那棵枣树。 “封亦,就在这里呆着就行,你别动了!” 封亦爬上枣树后,来到树中间的一个枝丫处,这时阿泪的声音传来。 阿泪的话音刚落,那棵枣树的树叶突然向封亦所在处靠拢过来,不一会就将封亦包裹在其中。 那队侍卫从树下匆匆而过,差点与迎面赶来的另一队侍卫撞在一起。 “怎么回事?刚刚是谁在喊有刺客?” “回指挥使的话,这个属下等也不清楚。听声音,好像是马都头的声音。” “那刺客呢?” “属下等看到那刺客从那山洞中出来,后来就不知他跑哪去了!” “继续给我搜,不能放过每一个角落。” “是!” 两队侍卫在枣树下匆匆交叉而过,却不知封亦此时就躲在他们头顶。 结果可想而知,整个李府数百名侍卫在李府搜寻了一个多时辰,却是一无所获。 这一晚,李府内闹了这么大动静,作为李府的当家人,李纲自然也得知李府闯入刺客的消息。 李纲从书房中开门走出来,便看到一队侍卫守在书房外面。 “成指挥使,怎么回事?外面怎么这吵?” 那带队的成指挥使听到李纲的问话,忙回过身来,恭敬地朝李纲作揖,说道:“回大人的话,听说府内有刺客闯入!属下等正在全力搜捕刺客。” 李纲皱起眉,说道:“就算有刺客,你们这动静也未免弄得太大了点。对了,李安和李枫那两个臭小子回来没有?” “回大人的话!两位少爷现正与马都头在一起,正在搜寻刺客的下落。” “看到他们两个,让他们来书房见我。” “是!” 李纲转身进入书房。 没多久,门外传来那成指挥使的声音。 “大人,两位少爷来了。” 李纲放下手中书本,揉了揉双眼,说道:“让他们进来!” “是!两位少爷,大人有请!” 李安和李枫推门进入书房,两人均低着头,不敢直视李纲。 “大哥,你找我们?” 李纲抬头看着李枫和李安,说道:“李安,再过三个月,你就满十八了。今天王侍郎和我说,让你早点去把王家三小姐娶过门。我在想,让你明年就去把王家三小姐接过李府。也省得你们这一天到晚不见个人影!” 李安一愣,说道:“大哥,我还不想成亲。” 李纲瞪了李安一眼,说道:“这事,可由不得你。你们义父出门前也曾交待过我这事。你们俩的事,全由我来安排。另外,李枫,你也老大不小了。莫太尉的小女儿今年也快满十六了,刚好比你小了一岁。莫太尉和我说,让你没事就多去他家串串门,不要有事没事就到外面不知搞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出来。” 李枫一脸尴尬,说道:“大哥,我年纪还小,不急!” “年纪还小?”李纲眼神一变,不怒自威,“你也马上就要满十七了。这事,我已经替你们义父做主了,就这么定。行了,下去吧!” 李安和李枫对视了一眼,两人均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对方的无奈。 李纲想了想,又说道:“今天让你们背孙子兵法,又没背吧?听说,你们一大早又偷偷跑出去了,是不是?” “这......” 李纲摇着头,挥了挥手,示意这两兄弟出去。 李安和李枫退出书房后不久,外面有下人前来通报。 “大人,大学士秦木会秦大人来访,请问大人是否接见?” 李纲只能再次放下手中书本,说道:“带他前往会客厅。” “是!” 李纲轻轻叹了口气,起身走出了书房。 在会客厅,李纲前脚刚踏进门槛,便有一人迎了上来朝李纲行了个大礼。 “下官秦木会,叩见尚书大人!” “秦大人免礼!就不知秦大人这个时候来访,是所谓何事?” 那秦木会头上戴着一顶官帽,二十七八岁的样子,面部无须,脸显得稍长,身高不算高,但也不算太矮。 “回尚书大人,下官半年前,受命前往大金国暗访。在长白山中,下官有幸见着大金国的十七王爷。那大金国十七王爷虽然年少,但文武双全,乃是当世之奇才。” “哦!那他是和你说了什么吗?” “那十七王爷说,如今大金国已相继攻下辽国东京辽阳,上京横临,并且兵临中京大定。如今,辽国皇帝只能躲至燕京。那十七王爷说,想与我大宋结盟,夹击燕京。” 李纲沉默了片刻,这才说道:“最近这几年,这金兵攻城掠池,可以说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辽军一路败退,如今只能死守溢榆关。此时提出与我大宋结盟,估计是无法从正面攻下溢榆关,想借我大宋之力,从背后牵制住部分辽军。” 那秦大人说道:“正是!如今燕京五十六万辽军有五十万兵力被调至隘榆关,燕京城中加上一些退下来的残兵败将,兵力最多不过十万。尚书大人,此时正是我大宋收回燕云十六州的大好时机。” 李纲点了点头,说道:“秦大人说得极有道理!不过,我只担心,这金国另有图谋。” 那秦大人又说道:“尚书大人多虑了。我大宋一旦与大金国联盟,我大宋与大金国便是同盟关系。正所谓,多一个盟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我想,这大金国也不会傻到破坏这层盟友关系。” “行!”李纲一阵思索之后,“那明日早朝,我便上书皇上,力主与金国结盟,趁机收回燕云十六州。” 那秦大人面露喜色,说道:“那还有劳尚书大人在皇上面前替下官美言几句。” 李纲点头说道:“秦大人这次暗访金国有功,那是肯定的。这次结盟若能成功,秦大人功不可没。燕云十六州自从被契丹人占领之后,我大宋便已经无险可守。如果能趁这次与金国结盟的机会,收回燕云十六州,那我大宋的江山则稳当了。加以时日,我大宋定能再现汉唐时之荣光。” “尚书大人能如此高瞻远瞩,才是我大宋之荣!那下官先行告退!” 那秦大人是个极会看人眼色之人,见此次拜访李纲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便告辞离去。 “秦大人,请!” 那秦大人在李纲这得到支持,心中自是兴奋不已。 “对了,尚书大人,下官来时,听侍卫大喊有刺客,这又是怎么回事?” 李纲叹了口气,说道:“这应该是前不久,我在朝廷上出言得罪了蔡京和童贯。这两人狼狈为奸,陷害忠良,也不是一朝一昔的事。我只是没想到,这两人的胆子会越来越大,居然敢直接找人来我府上行刺我。” 那秦大人跟在李纲身后,说道:“下官曾听闻,这童贯近日频繁与江湖中一个叫天龙门的门派来往,尚书大人的确需要注这些江湖中人。嗯,下官认为,以尚书大人今日之地位,并不方便与这些草莽匹夫相接触。但下官官职卑微,倒不如让下官招幕一些江湖中人,来暗中保护尚书大人的安全。” 李纲摇了摇头,说道:“这大可不必!我李纲行得正坐得端,对这些江湖中人又何惧之有。” “那下官就不打扰尚书大人了,就此告退!” 待那秦大人离开后,李纲脸上又转为一脸忧色。 “来人!” 一名武官闻声从暗处走出来,在李纲面前单膝跪下。 “大人,有何吩咐?” “有没有家叔和李三将军的消息?” “回大人!李老先生与李三将军上个月出府后便没再传回任何消息,如今也不知身在何处。” 李纲脸上忧虑更甚。 “难道,他们在外面出什么事了?” 那武官说道:“大人多虑了!李老先生一身武功高深莫测,还有李三将军在一傍相助,他们俩在一起,是不可能会出事的。” 李纲又只能长叹一口气,说道:“但愿如此吧!对了,那刺客抓到没有?” “回大人的话,还没有!” “那传我命令,不必再搜了。免得将整个李府弄得鸡飞狗跳,让外人看了笑话。” “可是,大人的安全……” “难道你们把整个李府弄得鸡飞狗跳就能保证我的安全了?好了,传我命令下去,让大伙也都歇会。” “是!” 此时,封亦还躲在那棵大枣树上面,呆了已经足足有一个多时辰了,一动也不敢动,怕被人发现。 “阿泪,我感觉肚子饿了。” “肚子饿了的话,就吃枣子。这树上这么多枣子,不吃白不吃。” “我坐在树上吃枣子,会不会被人发现?” “就算被人发现了也不怕。” “可是,他们认为我是刺客,被他们抓住的话,那可是要被杀头的。” “怕什么,有我在呢。不是我吹牛!只要有我在,整个天下就没人能杀得了你。” “哦,那我是可以吃枣子了?” “吃吧吃吧!别把自己饿坏了。” 于是,封亦坐在树干上,伸手摘下一棵枣子放嘴里,任由树下一队又一队侍卫匆匆走过。 “嗯!真甜!” 封亦很快将一颗枣子的果肉吃下肚又,然后又将枣核吐了出来。 (本章完) 第82章 天池药王1 第82章天池药王1 “尚书大人有令,刺客应该已经离开,不必再搜了。该休息的,就回去去休息!唉,累死我了,总算可以回去睡觉了!” 远处传来一声号令,正在四处搜寻刺客的侍卫们也终于松了口气。 这搜寻了一个多时辰,没有任何结果,这些侍卫早已感到一阵阵烦燥。 “终于可以休息了!” “累死我了!” “走咯!回去睡觉去咯!” 本来还正在四处搜寻刺客踪迹的侍卫听到可以去休息了,顿时一个个放松了下来,开始三三两两地散开。 那些侍卫松了口气,躲在树上的封亦同样也松了口气。 “阿泪,他们放弃寻找我了,我是不是可以下去了。” “嗯,这些侍卫应该不会再回来找你了。再等一下吧,看看情况再说。” 又等了一开盏茶左右功夫,封亦又问道:“阿泪,我可以下去了吗?” “走吧!可以了!” 于是,封亦从树上麻利地爬下来。 “阿泪,现在我们要去哪?” “封亦,你看看你脚下。” 封亦垂头看了看,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 “阿泪,怎么了?” “你看看你,你在树上吃了那么多枣子,枣核扔了一地。不过,这些侍卫也真是够粗心大意的,连这都发现不了,也难这宋军老打败战。唉!” 封亦一愣,说道:“阿泪,这不对吧!我曾听我爹说过,当年澶州一战,宋军可是打赢了。” “哼哼!”阿泪冷哼两声,说道,“是啊,是打赢了,可也只是保住了性命,却丢失了尊严。这宋军到底能不能打,不是我说了算,也不是你说了算!走吧,你不是要去找那个什么尚书大人?” “阿泪,你知道那尚书大人在哪?这李府这么大,去哪里能找到那尚书大人?” “不想找了,是吗?那好吧,那我们走吧,离开李府,我们去长白山去吧。” “那我们还是去找一下吧!不然这一趟我们就算白来了。” “那你还在磨磨蹭蹭地,还不快走?难道想呆在这里等他们来抓你?” “可是我不知道往哪边走啊!” “不是和你说了嘛!只要不是呆在原地,随便走就好!” “哦!” 封亦愣头愣脑地从那花园中出来,然后又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走了。 阿泪说道:“按正常的猜测,我想那尚书大人居住的地方应该在后院。封亦,看到前面那房子没有?我要是没猜错,那应该是会客的地方。嗯,你往那边走,我要是再没猜错,那尚书应该就住在那房子后面的那排房子。” “哦!” 在阿泪的指引下,封亦一路摸向靠近阿泪所说的那排房子。 “什么人!” 就在封亦靠近那排房子,行经到一处台阶上的时候,行踪被守在台阶上方暗处的四名侍卫发现了。 封亦正要像之前那样转身逃走,却听阿泪说道:“别跑了!我们闹点动静,把那尚书吸引出来。” “啊!这样能行吗?” “别管行不行,你听我的就行了!” 听阿泪这么一说,封亦干脆直起腰,大大方方朝那四名侍卫迎了上去。 那四名侍卫一见封亦这阵状,不由大怒。 一名侍卫说道:“我在李府当差这么多年,第一次见过这么嚣张的小偷。弟兄们,上去砍他!” “你们站住!”封亦被吓得退后两步,“在下封亦,不是小偷。我是有事要求见尚书大人。” “这大半夜的,出现在这里求见尚书大人,我看你小子不会是什么好人!弟兄们,把这小子抓起来,严刑拷问!” 那四名侍卫沿着台阶就要下来拿人。 这时,阿泪说道:“封亦,冲过去!” 封亦一愣,但此时手中柴刀已经牵引着他往前面冲去。 于是,封亦只能配合着阿泪,猛然抬腿往前一阵奔跑,冲了过去。 “站住!” 那四名侍卫同时一惊,手中长枪同时刺向封亦。 就在这时,封亦一个转身,手中柴刀随之划开一道弧线,一刀便将那四柄长枪的枪头给削了下来。 那四名侍卫愣愣地盯着手中已然没了枪头的长枪,还没缓过神来,封亦已经从四人面前一冲而过。 “抓......抓刺客!” 四名侍卫回过神来之后,开始大喊了起来。 封亦两步当作三步,不一会便冲到那李府会客厅前的时候,但被两队从会客厅两边走廊冲出来的侍卫拦下。 与此同时,封亦身后也冲出数十名侍卫,将封亦团团围住。 “看你往哪跑!” 一名领队的侍卫统领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柄佩刀,指着封亦。 封亦看了看左右,说道:“你们最好退开,我并不想伤人,我只是想求见尚书大人。” 那侍卫统领悖然大怒,喝道:“好大的口气!我在李府当差多年,在皇宫也当过差,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嚣张的刺客!来人,把他抓起来,如有反抗,格杀勿论!” 四名侍卫上前,正要拿下封亦,却见封亦左手一挥,手中柴刀横扫开来。 四名侍卫未能靠近,便被从那柴刀中挥洒出来的一股无形劲道推翻在地,倒在地上不停哀嚎。 很显然,阿泪还算是手下留情,否则这一刀下来,这四名侍卫焉有命在? 封亦顺着柴刀传来的感觉,将柴刀转到右手,然后往前冲了上去。 “拦住他!” 那侍卫长一声大喝,带着身后五名侍卫迎着封亦冲了过来。 “封亦,擒贼先擒王!” 阿泪的声音传来。 封亦右手一挥,一刀将那侍卫长手中佩刀削成两断,然后身形一闪,出现在了那侍卫长身后。 “都别过来!不然,我就杀了他!” 就那么一眨眼间的功夫,封亦手中柴刀已经横在那侍卫长脖子上,使得周围数十名侍卫投鼠忌器,不敢再冲上来。 其实,封亦这也是不想多伤人命。以阿泪的武力值,别说这几十个侍卫,就算几百个侍卫,真要取这些侍卫的性命对于阿泪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什么事?” 就在这时,封亦听到身后传来一道严肃的声音。 封亦挟持那侍卫长转了个身,只见一中年男子带着两个年轻人从会客厅左边的走廊处走来,再后面还跟着一队手持火把的侍卫。 封亦借着火光打量那中年男子,见那中年男子三十几岁的模样,面容饱满,留着一缕长须。其身后的两个年轻人封亦认识,居然是李安和李枫两兄弟。 李安和李枫也认出了封亦,双双从那中年男子两侧赶上前。 李安说道:“又是你这小子!大哥,今天傍晚闯进我们李府来行刺的刺客就是他!” 封亦眉头紧皱,大声说道:“我哪是什么刺客了!我只是有事要找尚书大人。” 李枫也跟着上前,说道:“你说你不是刺客,那你为什么一见我们就跑?你要不是做贼心虚,那你跑什么跑!” “你们都不让我进门,还说要把我抓进大牢。我这才只能翻墙进来的!是你们一见我就说我是什么刺客,我不跑那不真被你们把我关进大牢了?” 那中年男子这时说道:“好了,你们都别说了。这位小兄弟,你找我有什么事?” 封亦点了点头,虽然他早猜到这中年男子应该就是李纲,但终究不是很确定。 “你就是李纲李大人?” 李枫忍不住斥道:“难道还有人敢在李府冒称当朝尚书?你这小子,说,找我大哥有什么事?” “李枫,你退下!”李纲上前几步,来到封亦面前三丈远之处,说道,“你找我,究竟所谓何事?对了,小兄弟,能不能将我府上的人先放了再说?” 封亦看了看周围,然后放开被挟持的那侍卫长,正欲上前两步,却又被李安喝住。 “站住!不许再靠近!有什么话,就站在那说!” 封亦只好顿住脚步,说道:“是这样的!半个月前,我在雁门山中救了一位受伤的老人,他说,他叫李道......” “等等!” 李纲突然挥手阻止封亦继续说下去。 李纲看了看周围,这才接着说道:“有什么话,你跟我来书房里说!” 封亦一愣,左手指了指自己,不是很确定地问道:“是叫我吗?” 李纲点了点头,然后挥手对周围的侍卫说道:“他不会是刺客,你们都退下吧!” 说完,李纲转身沿着过来时所走的那条走廊走了回去。 李安和李枫同时上下打量着封亦。 李安说道:“还愣在那干什么?还不快跟着过来!” 封亦走上前,李枫伸手却要夺下封亦手中的柴刀。 封亦又退后一步,虎头虎脑地问道:“你要干什么?” “我要干什么?”李枫气呼呼地瞪着封亦,“难道你还想带着刀进我大哥的书房?” 封亦又退后一步,说道:“不让我带刀进书房,那我就在这里说。是那位李老伯叫我带话来给你们的,你们要是不想听,那我最多不说就是了。总之,这把柴刀我是不会放下的!刀在人在,刀不在我人亡!” “你......” “行了!”李纲这时回过身来,“如果他真是刺客,你们也拦不住他。小兄弟,跟我来吧!” “大哥!”李枫转身对李纲说道,“万一,他真的是刺客......” 李纲皱着眉头,说道:“李枫,你们两兄弟能不能长点出息!你脑子能不能想点有用的事情?如果他真是刺客,你以为他手中没有这把刀就没办法杀我了吗?看事情,不能只看事情表面,而要学会看事情的发生的原因!如果他真想要刺杀我,你们以为你们能拦得住他?好了,你们两个也别说了,跟我进书房来。” (本章完) 第83章 天池药王2 第83章天池药王2 于是,李安和李枫放弃夺下封亦手中柴刀的想法,跟着李纲身后走向书房。 在书房内,李纲让人先端来一壶茶水,然后示意封亦坐在一傍的椅子上。 可见,李纲对封亦还是极其友好的,毕竟之前连那秦大人来访,李纲都没叫人上茶。 “小兄弟,刚刚你说,家叔在雁门山受伤了,这是怎么回事?” 封亦接过李纲递过来的一杯清茶,一下就喝了一大口。 “哇,好烫!哦,是天龙门的人将李老伯打伤的!而且,李老伯还中了毒。” “什么!” 李安和李枫同时一声惊呼。 李枫问道:“你说我义父中了毒?中了什么毒?” 李安则有些不相信,说道:“怎么可能!我义父武艺高强,怎么可能会受伤?还有,李三叔和我们义父在一起,他们两个在一起,天下又还有谁能是他们的对手?” 封亦看着李安和李枫,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但是我遇见李老伯时,李老伯的确是受了重伤。而且,你们说的那个李三叔,我也没看见,只遇见了李老伯一个人。另外,李老伯他还中了一种叫紫血散魂的毒。” “紫血散魂!” 李安和李枫脸色同时大变。 李纲见状,问道:“你们知道紫血散魂?” 李纲是当朝尚书右丞,平日里对这些江湖中的事也不怎么关注,所以有此一问。 李安点了点头,说道:“义父曾和我们说起过这紫血散魂,说是天池药王研制出来的一种毒药。据说,中了这种毒之后,必须说心里话,否则体内血液会变成紫色,有如万虫噬咬般难受,就像魂魄被一丝丝抽离,所以又叫紫血散魂。” 封亦说道:“正是如此!天龙门的门主覃飞厚,想成李老伯口中问出天龙诀,李老伯宁死不说,最终......唉!” 后面的话,封亦也不知该如何往下说,只能以一声叹息结束。 李安和李枫的一颗心被封亦一番话给勾到了嗓子眼。 “我义父到底怎么了?” 封亦摇着头,说道:“李老伯不愿说出天龙诀,直到最后忍不住了,才对我说出天龙诀的秘密。并且,让我将天龙诀的秘密告诉你们。” “那我们义父呢?” “李老伯交待完我这些事之后,便断气了。” “什么!你说我们义父他已经死了?” 封亦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你们很难接受,但这的确是事实。” “你胡说!我们义父武功那么厉害,又怎么会死的!你胡说!” 李枫一时没能控制住自己,上前揪住封亦胸口衣物。 “李枫!”李纲出言喝止住李枫的冲动,“先听这位小兄弟把话说完!” 李枫放开了封亦,慢慢地后退,不敢相信封亦所说的话是真的。 “不,我不会相信你说的任何一句话的!哥,我们走,我们不听他说的任何话,他在骗我们的!” 说完,李枫转身开门跑了出去。 “李枫!” 李安本想追出去,但在门口时回头看了李纲一眼。 李纲挥了挥手,说道:“你跟着去看着他。” 李安点了点头,再次看了封亦一眼,然后退出了书房。 “李枫!” 李安退出书房后,追着李枫而去。 李纲上前,把门重新关上后,叹了口气,问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封亦!尚书大人,我说的都是真的,没有骗你们。” 李纲沉重地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封亦小兄弟,你能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地和我说一遍吗?” 于是,封亦便将自己在山上采药时,遇见天龙门在雁门山搜寻李道一事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当然,这中间隐瞒了自己遇见阿泪的事。 听完封亦的诉说之后,李纲闭上了双目。 “我知道了!有劳小兄弟将家叔的死讯送过来。” 封亦从椅子上起身,他能看出李纲在强忍心中的悲痛。 “尚书大人,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对了,李老伯让我将天龙诀带回来告诉你们。李老伯说,天龙诀其实就是隐藏在九字神功里面,而他只悟出了前六个字。前六个字,分别是阳,阴,裂,变,化,元。” 李纲伸手抚摸着额头,点了点头。 “这事我知道了!对了,小兄弟这一路奔波,想必也已经很累了!这样吧,今晚就在李府歇息一晚。有什么事,就明天再说,好吗?” 不等封亦答应,也不等封亦拒绝,李纲上前打开门,对外面喊道:“来人!” 一名李府家丁应声而来。 “大少爷,有何吩咐?” 李纲吩咐道:“你带这位小兄弟去找间客房休息。” “是!” 封亦跟在那名家丁身后离去,突然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回头说道:“尚书大人,李老伯临终前,还让我和你们说,让你们小心天龙门和韩三堂。” 李纲点了点头,说道:“好的!我已经知道了!” 等封亦离开后,李纲背对着书房门,双手按在书案上,在极力控制内心的悲痛与愤怒。 ...... 次日一早,封亦便离开了李府。 虽然李纲极力挽留封亦,想让封亦留在李府,但封亦想到阿泪曾说过要前往长白山,便向李纲告辞离去。 李安和李枫两兄弟经过李纲一番开导,也接受了李道已去世的事实。 在李府门口,李纲望着封亦离去的背影,暗自叹了口气。 李安和李枫跟在李纲身后,均是一脸悲伤。 李纲比之李安和李枫,终究成熟了许多,对世间的生死也看淡了许多,经过一晚上的调整,已经没有人能看出他心中的情绪。 待封亦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街道尽头,李纲才叹了口气,说道:“这个叫封亦的小兄弟,为人忠厚,武艺高强,可惜却不愿留在李府,真的是可惜了!你们两个,今天哪都别去,在家中好好练武。我要上早朝去了!” 李安回答道:“大哥请放心!以后,我们都不会到处乱跑了!我们决心练好武功,将来为义父报仇血恨!我李安在此发誓,此生若不能剿灭天龙门,我李安誓不为人!” 李枫也同样咬牙切齿地说道:“覃飞厚,我李枫在此发誓,若此生不能亲自取下你项上人头,我就不叫李枫!” 李纲只是回头看了李安与李枫一眼,没再多说,只是让人备轿早朝去了。 封亦从开封北门离开了开封。 几乎就在封亦离开开封的同一时间,在雁门山云雾峰上,在发生着一件奇异的事情。 在云雾峰中,一个人形蛇尾的怪物在云雾之中翻腾着。 那怪物,长着一张同封亦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孔,不过,却没有双脚,只长着一条细长的蛇尾。 那怪物在云雾之中翻滚着,痛嚎着,似乎正在经历一场劫难。 突然间,一道闪电劈下,劈在那怪物的蛇尾上。 那怪物仰天一阵凄厉地吼叫后,蛇尾开始化成人的双脚。 “经过半个月的苦修,我,终于修练成人形了!真没想到,那人的血居然有如此奇效,能让我只在短短半个月时间,便获得千年功力。主人,很快,我就可以去燕京救你出来了。一千多年了,自你被大秦圣女龙心封印的那一刻开始,已经过了整整一千两百多年了!如今,我终于修练成人形,可以去救你冲破大水封印了!这一千多年来,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主人你说过的话,你曾说过,要让这片大陆,成为魔族人的世界!” 那怪物仰天一声长吼 话音刚落,一只血红色的巨大蝙蝠从空中飞来。 那只巨大的蝙蝠落在那怪物身后,化成人形。 “很好!蛇魔,去完成你的使命吧!” 那由蛇魔转化成人形的怪物转身,一双凶光闪烁的魔眼瞪着出现在身后的那道人影。 “你是谁?” 那由蝙蝠化成的人形怒斥道:“大胆!你就是这样对前辈说话的?” “前辈?”蛇魔面无表情,“你凭什么当我前辈?” 那蝙蝠转化成的人形嘿嘿冷笑,说道:“我,是第二平行时空的血蝙蝠,我的主人,叫血爵。你和我一样,都是主人的宠物。不过,你是第三平行时空中车嵬的宠物,而我,是第二平行时空中血爵的宠物。如果当时不是我们魔界被翰天界所灭,你的主人车嵬再进化几十亿年,便是第三平行时空的血爵。难道,你不应该叫我一声前辈?” 那蛇魔顿时转为一脸恭敬,朝那血蝙蝠单膝跪下后,说道:“原来是血蝙蝠前辈!晚辈金无迪,拜见前辈!” “行了!金无迪,从现在开始,你的名字叫封亦,是关镇的一个少年。这些事,我已经替你打听清楚了,以后,你就代替那个叫封亦的人活在盘古大陆上。你吸了他的血,相貌变得与他一模一样,你代替他的身份,这样翰天界也发现不了你。你,先去开封,想办法用封亦这个身份在大宋朝庭获取一官半职,利用朝庭官员的身份,替我的主人在盘古大陆打听一个人的下落。” “前辈,晚辈另还有事情要做,只怕......” “我知道你想去救你的主人车嵬,你想解开大水印的封印。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你现在不能这样做。如果你这样冒然去救你的主人,不但会惊动天女,更会惊动整个翰天界。” “天女?天女是谁?” “天女,本应该是我们第二平行时空的人支!可是,她背叛了我们第二平行时空,将我们第二平行时空要入侵翰天界的消息透露给了翰天界的天心,从而最终导致我们毁灭翰天界的计划失败。” “这么说来,我们要小心这个天女!” (本章完) 第84章 天池药王3 第84章天池药王3 “这个你不必担心!当年,在那场大战中,天女被我们的魔祖天魁打散了元神。” “那既然她已被打散了元神,那我们又为何要害怕于她?” “这你就不知道了!当年,她的元神被打散之后,却并没有被完全消灭。翰天界的盘古归来,救下了她最后一丝元神,并且将她最后一丝元神交给了天心,依靠翰天界的镇魔白莲托盘重生。说起来,这个天女其实你也是认识的,她托盘重生之后,取名叫作龙心。盘古大陆开辟出来之后,她出现在了盘古大陆,并且化身为龙凤之女,成为盘古大陆的守护圣女。” “龙心!是她!” “没错,就是她!怎么,你害怕了?” “难道前辈不怕她?” “的确,曾经我们的确害怕于她。不过,她终究是一个女人而已!是女人,就会有弱点!她不该对一个男人动情。你放心,早在一千多年前,就在她封印你主人后不久,她便与她心爱的男人双宿双飞去了。” “这么说,她现在并不在盘古大陆。那么......既然前辈有用得着晚辈的地方,那晚辈照做就是了。就不知,前辈需要晚辈找什么人?” “翰天界为了开辟出盘古大陆,损兵折将。翰天界最厉害的天界三神化解了他们自己的元神,想在盘古大陆上聚元重生,必须历经三世凡人之苦,方能聚齐他们的元神。本来,我和我主人血爵,受魔祖之命来盘古大陆寻找天界三神之一的人支在盘古大陆的凡人之身。可惜,我和主人出现得太早,在来到盘古大陆后不久便被龙心发现,身份已经暴露,现只能隐藏在这片时空的宇宙之中,不方便再出现在盘古大陆。这次,我来盘古大陆,也是偷偷摸摸而来,不能被翰天界的那群所谓大神有所觉察。为了魔祖的复魔大业,我要你做的,就是在人支元神聚齐之前,找出她在盘古大陆上的凡人身份。” 蛇魔金无迪不解,问道:“为什么要找到人支的凡人身份?” 血蝙蝠转身背对着金无迪,说道:“当年,盘古在开辟盘古大陆的时候,与我们魔祖斗了个两败俱伤。虽然,我们魔祖最终打败了盘古,但我们魔祖的元神和身躯均受到了重创,无法再施展混元罡气重铸魔祖身躯。我们的魔祖,现在需要人支的鲜血修复受损的元神和身躯。所以,你必须要找到现在还是凡人的人支,将她抓住献给魔祖。否则,一旦等她元神俱全,你我都不是她的对手。” “是!晚辈明白了!” “很好!你可以先去开封寻找一个叫秦木会的人,有他帮助,你可以在不暴露身份的情况下,在大宋朝庭之中站稳脚跟,在不惊动翰天界的情况下,找到人支。只要你确定人支身份,我便可以率领魔族大军从天外归来。到时,只要夺得人支鲜血,让魔祖重铸魔身,就算盘古重生,我们也不再惧怕于他。” “晚辈明白了!那这个秦木会,也是我们魔族人?” “不!他只是一个凡人。不过,我在第二时空隐藏多年,知道第二时空的历史发展轨迹。盘古大陆,其发展轨迹会完全遵照第二时空的发展轨迹发展。而这个叫秦木会的凡人,见利忘义,很容易被收买。总之,你听我的就是了!另外,现在这个时候,有个翰天界的大神在盘古大陆,你要切记不要与他照面,否则他会识破你的蛇魔身份。” “那这个大神是谁?” “金国的开国皇帝,完颜阿骨打。翰天界为了避免第二平行时空的历史重演,又为了能让盘古大陆遵照第二时空的发展轨迹发展,盘古大陆每一次改朝换代的时候,翰天界就会让一个大神出现在盘古大陆来完成改朝换代的使命。每当有大神出现在盘古大陆上的时候,这盘古大陆的命运就会变得连翰天界都难以把控,而这个时候,也是我们魔族人浑水摸鱼的最佳时机。” “晚辈明白了!但晚辈还有点担心。就是关于封亦本人......我是说,到时若世间出现两个一模一样的封亦,会不会惹人怀疑?” “这个不必担心,我会找人去将这个真正的封亦给干掉,让他永无超生之日。” “是!晚辈这就立刻动身前往开封。” “去吧!” 说完,血蝙蝠再次化身为一只巨大的蝙蝠,飞上天空,转眼间便消失于天际之中。 ...... 出了开封城,没多久后封亦便出现在距开封城十里外的一片山林之中。 也不知怎么回事,原本万里无云的天空,突然之间便乌云密布,不一会便下起了瓢沷大雨,将封亦淋成了一个落汤鸡。 封亦拿包袱顶在头顶,沿着一条山道一路奔跑着。 沿着山道跑了一阵子之后,封亦看见前方有一座老旧的凉亭。 于是,封亦赶忙跑进那凉亭中避雨。 自早上睡了一觉醒来,便没听到阿泪说过什么话,这让封亦以为阿泪又已经睡着了。 其实,阿泪正是趁封亦睡着之后,才跑进了封亦的身体里去补充能量去了。而当封亦睡醒之后,阿泪便被困在封亦体内,出不来了,要等封亦再次睡着之后,才能出来。 这种事,阿泪也没和封亦说过,所以封亦一直以为阿泪还隐藏在手中的柴刀之中。 封亦在凉亭中脱下衣服,光着膀子将衣服里面的水一点点拧出来。 本来,封亦想换件衣服,但打开包袱之后,却发现包袱中的衣物同样被淋得湿了个透。 “唉,这雨是说下就下!” 封亦摇着头,将包袱里的衣物一件件拿出来拧干。 这时,一道高大肥胖的身影同样冒雨往这凉亭处奔来。 这山间就只有这么一处能避雨的地方,那人看到这处凉亭,自然也是跑来避雨的。 “唉呀呀!这什么鬼天气,刚刚明明还出着大太阳,怎么一下子就下这么大的雨了!” 那人嘴里在咒骂着老天,身形一晃便闯进这凉亭之中。 封亦寻声望去,看清那人长相,却是一愣。 “咦!大师,原来是你啊!” 那人这时也注意到了封亦的存在,笑嘻嘻地说道:“哟!原来是小兄弟啊!你这拧衣服,怎么还一手拿着柴刀的?这样多不方便!” 封亦并不知道此时阿泪已经藏进了他的身体里面,这个时候其实是可以把柴刀放下的。 封亦笑了笑,说道:“大师有所不知!这把柴刀,就相当于是我的命。总之,我必须要时刻将柴刀拿在手上,我才能感到安心。对了,大师,你这是准备去哪?” 原来,这跟在封亦后面跑进这凉亭之中避雨的人,竟然是昨天封亦才见过的那个又高又胖,笑起来像个笑弥勒的那个和尚。 那胖和尚嘻嘻笑道:“贫僧这正准备回家,想不到我和小兄弟居然这么有缘,真是阿弥陀佛!” “原来大师这是准备回去啊!对了,大师在哪座寺院修行?我没其他意思,我这只是想着,我要去长白山一趟,如果大师出家的寺院刚好在北方,那我们刚好可以结伴同行一段路。” 那胖和尚眨了眨眼,惊讶地问道:“原来小兄弟想去长白山?这路途可有点远了!不过说来也巧了!贫僧并不曾在寺院中出家,只是一时兴起,突然想当和尚了,就在长白山的天池傍边自己给自己剃了个光头。所以,贫僧的家刚巧就在那长白山中。” “啊!这么巧!”封亦脸上现出一抹惊喜,同时也感到不可思议地睁着一双大眼,说道,“大师,你这样子也可以算是出家吗?” “呵呵,又有何不可?出家嘛,不一定非得找寺院才能出家。正所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坐。只要贫僧心中有佛就行了,在哪出家不都一样。阿弥陀佛!” 那胖和尚右手放在胸前,对着天空行了一个佛礼。 “小兄弟,这么说来我们还真是同路呢!你要去长白山,我这也正要回长白山,那我们可算是一路有伴了。对了,小兄弟,你身上有没有带吃的?贫僧一天没吃过东西,肚子饿着呢。” 封亦从包袱里掏出一包面糊,说道:“本来在路上买了两个膜膜,被雨水给淋成这样了。大师如果不嫌弃,就将就点吃一些填下肚子。等雨停了,我们再到前面看看有没有小店,到时我可以请大师吃一碗热腾腾的素面。” 那胖和尚一脸嫌弃地看了眼封亦手中的那包面糊,说道:“这玩意哪能吃!还好,贫僧刚刚在开封城内化缘,化到一点吃的,不然今天中午又得饿肚子了。” 说完,那胖和尚坐在封亦面前的地面上,从腰间掏出一个布袋。 说来也奇怪,那胖和尚全身上下被雨淋得直滴水,但偏偏那个布袋却是一点雨都没淋到。 那胖和尚看了看光着膀子的封亦,问道:“小兄弟,你不冷吗?” 封亦摇了摇头,也跟着坐在地面上,说道:“不冷啊!大师,你这袋里有什么吃的?我好像闻到香味了!” “呵呵!你这鼻子可真灵!”那胖和尚打开布袋,居然从里面掏出一只烧鸡,“来来来,今天贫僧就吃点亏,让你占点便宜,把这化缘得来的这只鸡分一半给你。” 封亦一愣,盯着那只烧鸡,问道:“大师,这真的是你化缘得来的?” 那胖和尚一脸不悦,瞪了封亦一眼,说道:“不然呢?你不会认为这只烧鸡是贫僧偷来的吧?” “可是,大师你是化缘,谁会给你一只烧鸡啊!出家人能吃荤吗?” “你小子真是不懂道理!你吃不吃,你不吃贫僧就一个人吃了。对了,贫僧这里还有酒,你要不要喝一点?” (本章完) 第85章 天池药王4 第85章天池药王4 封亦摇着头,说道:“我不喝酒,我爹娘不喜欢我喝酒。” 那胖和尚摇着头,说道:“你小子这不吃那不吃,这样子活着,人生哪来的乐趣?你爹娘现在又没在你身边,你喝了他们也不会知道。” 封亦眼神瞬间黯了下来,说道:“我爹娘他们在天上看着我呢。” 听封亦这么一说,那胖和尚似乎明白了什么,不再劝封亦喝酒吃肉,自己开始大口吃着鸡肉,并且从身后掏出一酒葫芦,在瞄了封亦一眼后,喝了一大口。 封亦咽了口口水,垂头看着手中的面糊糊,然后将那面糊送到嘴边,一口一口吃了起来。 那面糊中混和着雨水,入口后粘粘的,也不知究竟是什么味道。 封亦闭着眼,将面糊吞下肚。 那胖和尚见状,撕下一只鸡腿,递到封亦面前。 “怎么样?要不要吃个鸡腿?” 闻着那鸡腿所散发出来的阵阵香味,封亦终究没能忍住,接过了鸡腿,然后一口咬下一大声鸡肉。 “嗯!好吃!” 封亦想起阿泪所说的那句话,反正不吃白不吃,两口鸡肉下来,吃得满嘴都是油。 那胖和尚再次诱导封亦,将手中的酒葫芦又递给封亦。 “有肉无酒,那是一无所有。怎么样,来一口?” 封亦不再客气,接过酒葫芦,猛然间喝下一大口。 “咳咳!” 封亦这是第一次喝酒,一口下去,被呛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这酒怎么是苦的?” 胖和尚从封亦手中接过酒葫芦,哈哈大笑着说道:“看来,你这还是第一次喝酒!” 封亦苦笑着摇了摇头,不由自主地想起七岁那年,在燕京百草堂中,自己讨酒喝的情景。也就是那天晚上,百草堂被一场大火烧成灰烬。记得那一次,自己还说想像慕容池那样大碗喝酒,却不曾知道这酒居然如此难喝。 胖和尚喝了口酒之后,看见封亦陷入了回忆之中,便再将酒葫芦递到封亦面前。 “在想什么呢?再来一口!” 封亦抬起头来,毫不犹豫地接过酒葫芦,仰头大喝了一口。 这一次,封亦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没有再被呛着,但酒依然很苦。 酒虽然苦,但也让封亦暂时抛开了心中愁绪。 那葫芦里面的酒,被胖和尚和封亦你一口我一口,很快就喝完了。 “咦?怎么没有了?” 封亦仰头使劲地摇晃着酒葫芦,最后一滴酒从葫芦中滴出来,落入他的嘴里。 “哈哈!”那胖和尚见封亦一脸的馋相,大笑着说道,“等这雨停了,贫僧再与小兄弟找个酒馆放开肚子大饮一场!来来来,再吃个鸡腿!” 那胖和尚将另一只鸡腿也撕下来递给封亦。 封亦毫不客气地接过来,大口大口地将鸡腿上的肉一块块咬下来。 吃饱喝足之后,封亦内心感到无比地满足,将柴刀放在胸口,一头倒在凉亭中便开始呼呼大睡了起来。 见封亦睡着,胖和尚收回脸上的笑容。 “这小子,长得和他爹真像!唉!这不知不觉,居然就过了十年了!” 胖和尚一声感慨,将目光转向凉亭外。 雨还在下,雨滴打在凉亭的瓦面上,一阵嘀嗒作响,雨水顺着瓦面化作一道道水帘,沿着凉亭瓦檐又流到地面,与其它雨水在凉亭前的那条山道上汇成一道小溪流。 胖和尚盘腿坐在地上,打了个哈欠,也慢慢地闭上双眼。 大雨一直在下,到傍晚时分还不见有停下的迹象。而封亦,同样睡了一下午了,也没有半点要醒来的迹象。 突然间,那胖和尚眼睛睁开,目光一炯,对着凉亭外说道:“既然已经来了,又何必藏头露尾,出来吧!” 胖和尚话音刚落,凉亭外的一棵大树上飘落下来四个穿着黑衣的蒙面人。 四个蒙面人手持弯刀,任由雨水洗涮,站在凉亭外一动不动,也不说话。 那胖和尚同样不说话,只是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好半晌之后,那四个蒙面人终于忍不住了,其中一人上前说道:“喂,和尚,这里不关你的事。识相的话,就闪一边去。” 胖和尚看了眼喝醉后倒在地上呼呼大睡的封亦,说道:“这么说来,你们是来找他的?天龙门的暗黑堂,向来是拿钱办事,谁出钱,就替谁买命。按理说,贫僧的确不应该多管闲事。只不过,这小兄弟与贫僧兴趣相投,你们想要取他的命,得先问过贫僧答不答应才行。” 那四个蒙面人见眼前这胖和尚居然一语道出了他们的身份,眼中均露出一抹惊讶。 那之前发话的蒙面人说道:“你既然知道我们是天龙门的人,那肯定也知道,得罪我们天龙门的人,会是什么下场。和尚,我们没有接到有人要买你性命的钱,不想杀你。识相的话,就给我闪一边去。” “阿弥陀佛!”胖和尚一挥衣袖,从地上站了起来,“贫僧刚刚已经将话说得很清楚了!你们想要取这位小兄弟的性命,得先问过贫僧答不答应。贫僧给你们的答案是,贫僧并不答应。” “臭和尚,这是你自己找死!你可知道,我们暗黑堂的人,向来只杀两种人。” “这个贫僧略有耳闻!知道你们暗黑堂要杀的第一种人,就是有人出钱让你们买下性命的人。还有第二种人,就是贫僧这种阻止你们买命的人。” “既然你也知道我们的规矩,那就算我们杀了你,你也算死得不冤了!弟兄们,上,先把这碍事的和尚解决了再说!” 那四个蒙面人挥舞着弯刀冲了上来。 “阿弥陀佛!” 胖和尚双脚错开,旋转一圈,衣袖一挥,平地里扫起一股狂风。 那四大杀手感到一阵无形压力袭来,目光一炯,知道这胖和尚一身功力惊人,身影相互间错开,四柄弯刀几乎是同时劈向那股狂风,居然将胖和尚扫出的那股狂风从中剖开四个缺口。 “来得好!” 胖和尚大吼一声,双掌夹住其中一柄来到面前的弯刀。 这时,另外两把弯刀一左一右劈向胖和尚双肩。 胖和尚推着面前被自己双掌夹住的弯刀往前跨了一大步,用肩膀顶住那一左一右握着弯刀劈向自己的两个蒙面人和手腕,使得那两柄弯刀的刀锋劈在胖和尚身后。 就在这时,第四个蒙面人凌空越过被胖和尚夹住弯刀的那个蒙面人头顶,一刀劈向胖和尚的光头。 胖和尚突然使劲,居然将夹在双掌之中的那柄弯刀震断,接着一掌将面前的那蒙面人拍飞,同时双肩一震,又将左右两个蒙面人震飞。 几乎只在眨眼间,那胖和尚便击飞三个蒙面人。 此时,那第四个蒙面人手中的弯刀才来到胖和尚头顶。 那胖和尚不慌不忙,右手中指轻轻一弹,弹向那凌空劈向他头顶的那柄弯刀。 那一弹之力弹在那柄凌空劈来的弯刀之上,竟然将那柄弯刀弹成两段。 被弹断的那半截弯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扎入凉亭的一根柱子上。同时,那凌空跃过来的蒙面人也感到手掌被震得发麻,手中弯刀再也拿捏不住,脱手而出。 胖和尚左手拎住那第四个蒙面人胸口衣物,将第四个蒙面人单手高高举在头顶。 这时,那原先一左一右攻击胖和尚肩膀的两个蒙面人从地上一跃而起,扑向那胖和尚,手中弯刀横扫开来,却见胖和尚身躯旋转一圈,左手食指连弹两下。 那两指正好弹在那两柄横扫过来的弯刀刀面上,将那两柄弯刀以同样的指法弹成四段。 那两蒙面人同样感到手掌虎口被震得发麻,手中弯刀脱手而出,同时双脚不受控制地连连后退,足足退了十步才稳住身躯。 弯刀的两截刀锋飞向凉亭之后,扎在两棵树上。 那两蒙面人震惊地垂头看着手中只剩下刀柄的弯刀,同声异口地惊呼道:“这是弹天劫指!” 胖和尚将高举的那蒙面人一手扔了出去,说道:“阿弥陀佛!” 那被扔出去的蒙面人轻功不错,在空中一个后空翻,双脚蹬在一棵树上,一个反弹后落在地面。 四个蒙面人并排站在凉亭之外,不敢置信地瞪着胖和尚。 其中一人眼中透露出惊骇的眼神,说道:“你......你是天池药王!” “阿弥陀佛!”那胖和尚双手合什,并没有否认自己就是那人口中所说的天池药王,“四位,你们还要杀这位小兄弟吗?” 四个蒙面人互相看了看。 其中一人说道:“天池药王,你与我们天龙门也算有些交情,为何却要坏我们天龙门的事?” 天池药王呵呵笑道:“贫僧已经说了,贫僧与这位小兄弟兴趣相投,你们要杀他,贫僧当然不能袖手傍观。这位小兄弟的性命,贫僧就暂且先保下了,但如果你们遇见你们门主,还希望你们向你们门主将这事解释清楚,免得日后贫僧与你们门主之间产生什么误会。” “好!我们知道不是你的对手,但是我们会将今天这事原原本本地告知我们门主。我们也只是受人钱财,替人买命而已。既然天池药王不顾我们天龙门的情面,执意要与我们天龙门作对,那我们也无话可说。不过,天池药王,我们奉劝你一句,要买这小子性命的那个人,可不是你能惹得起的,希望你好自为之。告辞!” 那人说完之后,一挥手,与另三个蒙面人转身跳上傍边的那棵大树,消失在天池药王的视线之中。真的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本章完) 第86章 天池药王5 第86章天池药王5 那四个蒙面人在离开山间那座凉亭后,脚不落地,从一棵树上跳到另一颗树上,没多久后便来到一处悬崖边上。 那悬崖边上,雨幕之中,站着一道白色的人影,似乎在等待这四个蒙面人的到来。 那四个蒙面人落在那道人影身后,相互看了眼后。 其中一个蒙面人上前两步,从怀中掏出一打银票,说道:“阁下,你的这笔买卖,我们打算不接了!” 雨水很快将那打银票淋得湿了个透,那道白色的人影缓缓转过身来。 那是一个英俊的年轻人,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出头的模样,剑眉星眸,一身白袍在大雨之中,竟然没有一点淋湿的迹象,仿佛雨水都会避开他,不忍心落在他的身上。 那年轻人盯着那蒙面人手中的银票,却并没有伸手去接。 “你们接手的买卖,还能退吗?” 那蒙面人回头看了眼身后的三个同伴,这才又将视线转到那白袍年轻人身上。 “以阁下的一身武功,要杀一个无名小卒,那也不过是动动手指头的事。为何阁下不亲自去杀了那人?说实在话,我们杀不了他,因为他身边有个厉害的人物,我们不是那厉害人物的对手。” 那年轻人冷笑一声,说道:“如果在下能够出手杀人,又何必找上你们?这银票,在下是不会再收回来了。如果你们杀不了那人,那你们就去找覃飞厚,并且告诉他,是血月老人想要买那人的命。总之,你们若是没有办法要了那人的命,那就让覃飞厚去想办法。钱,不是问题,重要的是那人的命。” 四个蒙面人一阵面面相觑。 那个为首的蒙面人将银票重新收入怀中。 “那我们这也只能将这事禀报给门主,让门主来决定该怎做了。告辞!” 说完,那四个蒙面人又重新跳回身后的树上,消失在那白袍年轻人的视线之中。 “哼!一群废物!若非我在盘古大陆上杀人之后会惊动翰天界,我又何必要你们来替我杀人!” 说完,那白袍年轻人眼睛瞬间转为红色,身形一晃,化成一只巨大的蝙蝠,然后飞上天际,消失在乌云之中。 那四个蒙面人离开后不久,大雨开始变小,然后慢慢地停了下来。 封亦胸口的柴刀上,一滴水珠从柴刀之中溢出,然后飘到封亦印堂上。 “早知道这胖和尚这么厉害,我就不用跑出来了!还以为你会有危险,看来是我白担心了一场。” 这是阿泪的声音,不过封亦睡得正熟,没能听到阿泪的声音。 然而,天池药王却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猛然回头,却什么也没发现。因为此时,阿泪已经消失在了封亦的印堂之中。 “是谁在说话?” 很显然,天池药王似乎也能听到阿泪的声音。 “奇怪了?这明明没有人啊?难道刚刚是我产生了幻觉?” 天池药王也像封亦第一次听到阿泪的声音时那样,以为是自己产生了幻觉。 封亦那长长的捷毛一跳一跳,似乎马上就要醒过来了。 天池药王轻轻叹了口气,在封亦面前再次盘腿坐下,假装在闭目养神。 封亦只感觉脑袋昏昏沉沉地,胸口一阵阵沉闷恶心,让他感觉到异常的难受。 封亦并不知道这是醉酒后的正常反应,睁开眼后从地上爬起来,扑到凉亭的扶栏上,弯着腰一阵干呕。 天池药王睁开双眼,将目光转到封亦身上,说道:“小兄弟,你可算是睡醒了!既然睡醒了,那我们就赶路吧!” 封亦干呕了半天,却是什么也没能呕出来,这才抬头看了看天色,说道:“大师,现在都快傍晚了,我们还要赶路?” 天池药王笑呵呵地说道:“十里外有一个小镇,我们可以到那小镇上去找家客栈好好一睡上一晚,也总比在这凉亭睡上一晚要舒服。走吧!今晚我们还可以在那小镇上痛饮一番。” “啊!还要喝酒?” 封亦一听到酒字,便感觉腹部一阵翻滚,那种想呕吐的感觉再次涌上喉咙。 封亦昏昏沉沉地跟着天池药王从凉亭中出来,一路向北行去。 当出了这片树林后,封亦果然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个小镇。 两人在小镇上找了间客栈,休息了一晚,第二天继续北上。 天池药王在镇上买了匹马,让封亦骑马而行,他则紧跟在封亦身后,一路大跨步而行。 只见天池药王一步能跨出三丈远,竟然能紧紧地跟在骑马奔驰的封亦身后,这让封亦在惊讶的同时,也充满了羡慕。 这时的封亦,已经有些后悔当初为何要拒绝阿泪说要教他武功了。 “如果我学了武功,是不是也能跑得比马还快?” 封亦心里这样想着,回头对天池药王大声喊道:“大师,你能一直跟在我后面吗?” 天池药王哈哈大笑,说道:“你这是想考验贫僧的轻功是吧!好啊,你可以快马加鞭试试,看贫僧能不能跟得上你!” “好啊!驾!” 封亦玩心大起,开始策马狂奔起来。 然而,不管封亦怎么快马加鞭,天池药王的身影却始终能跟在封亦身后。 由于有马代步,两日之后,天池药王和封亦便出现在了燕京城南外。 天池药王和封亦并没有进入燕京城内,只是在城门口路过。 此时的燕京城,里里外外全是辽兵把守,普通老百姓根本无法正常进出燕京城。 “驾!” 一大队辽兵从燕京城南门策马狂奔而出,从天池药王和封亦面前疾驰而过。 封亦和天池药王站在路边,等这队辽兵完全经过之后,这才动身往东北方向行去。 封亦牵着马往前步行,问道:“大师,这燕京城怎么守卫如此森严?是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天池药王看了封亦一眼,说道:“如今辽国东京,上京相继被金兵攻破,东边金国已经兵临溢榆关。现在,几乎所有辽国贵族都龟缩在燕京城内,这燕京城的守卫当然森严。我们绕过燕京,从蓟州过去,免得与这些辽国贵族碰面。” 封亦似乎想到什么,问道:“大师,你与这些辽国贵族相识吗?不然为何惧怕遇见辽国贵族?” 天池药王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这些辽国贵族养尊处优惯了,向来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还是少与他们打交道为好。再说了,你看这燕京城守卫如此森严,我们也进不去,只能绕道而行了。” 封亦看了看天色,说道:“大师,现在已经快到中午了,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先吃饭吧!这一路上,都是你请我吃饭,今天中午,就让我请你吃一顿吧!” 这也是一路上让封亦感到疑惑的地方,这天池药王明明就是一个出家人,但身上带着的钱似乎怎么也花不完一样。 从开封一路走到燕京,吃饭住宿什么的,封亦都没花一个铜钱。而且,这天池药王花钱也是大手大脚的,还给封亦买了匹马。这一路过来,少说也花了好几十两银子了,但丝毫不见天池药王有半点心痛的样子。 天池药王瞥了封亦一眼,说道:“就你身上那点钱,还不够贫僧吃一餐。就那点钱,你还是留着吧。” “大师,你身上怎么有这么多钱?看你这样子,一点也不像个出家人。” 天池药王呵呵笑道:“如果出家后这也不能干那也不能干,那贫僧还出什么家!好啦!小兄弟,上马吧!我们最好赶在中午之前到达蓟州,去哪里吃午饭去吧!” 于是,封亦翻身上马,而天池药王则大跨步紧跟在封亦身后,两人一马转向往东一路疾驰。 刚到午时,天池药王和封亦便出现在了蓟州城内。 蓟州城内,虽然守卫不如燕京那么森严,但大街上依然可见不少辽兵。 金兵已经兵临城下,这辽国上下都已经慌了神。 “让开让开!” 一队辽国骑兵吆喝着从前面直奔而来,大街上的老百姓纷纷避让,稍有迟疑,便会被辽骑兵的坐骑撞翻。 老百姓们面对蛮横的辽兵只能哀声怨道,却又无可奈何。 封亦和天池药王闪到一边避让这一队骑兵,顺便走进傍边的一家酒楼,打算吃了饭后再接着赶路。 此时正值吃午饭的时候,这家酒楼生意不错,几乎坐无虚席。 “客倌!里面前!” 守在店外的店小二终究是见过世面之人,虽然见天池药王是一个出家人,封亦这身打扮又不像是能在这种高档酒楼吃得起饭的样子,但终究还是迎了上来。毕竟,这店小二认为,能够有马代步的人,应该不会穷到哪里去。 在酒楼外,封亦交待那店小二照料马匹之后,便与天池药王一同走进酒楼。 由于酒楼内没有空桌,店小二只能安排让天池药王与封亦坐在一桌本来已经坐了有人的桌上。 那一张桌上坐了两个三十几岁的男子,他们对此并没有什么意见,反倒是因为傍边有了听客,聊起天来聊得更为起劲。 坐封亦对面那男子说道:“听说没有,昨夜城东的那口古井发生了一件怪事!” “城东那口古井不是一口枯井吗?能有什么怪事?” “你也知道那是口枯井,平日里就算下大雨,那口枯井里面也不见得有一滴水。不过,就在昨晚,那口枯井突然冒起了大水,水都从井口冒出来了。” “还有这样的事?” 天池药王对店小二说道:“给我们来一盘红烧猪手,一盘爆炒牛肉,一盘青笋猪腰,再加一坛纯粮二锅头。” 那店小二一愣,说道:“这位大师,你点的都是荤菜?还有,本店一坛酒,最少也有十斤,你们喝得完吗?” “你这店小二,怎么这么多废话!让你上酒菜你尽管上便是,你还担心我们给不了钱是不是?那,这一块银子够不够?” (本章完) 第87章 天池药王6 第87章天池药王6 天池药王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往桌上一拍。 那店小二一看到这块银子,顿时两眼发光。 “这块银子,足有一两!够了够了!这都有多的了!” “有多的就当作赏给你了!快点给我们上酒菜!” 天池药王大手一挥,非常豪爽地将店小二给打发走了。 天池药王这一身出家人打扮,而又点的全是荤菜,这难免就引人注目了。 “看来,这世道真的是要变了!你们看,连和尚都能吃肉喝酒了!” 隔壁桌,有人如此说道。 天池药王回头瞪了隔壁桌的客人一眼,说道:“和尚就不能吃肉喝酒了?你们这是太少见多怪了。” 同桌的那两个男子见天池药王一脸凶狠模样,相互看了眼,突然闭口不再说话。 反倒是隔壁桌那被天池药王瞪了一眼的男子并没被天池药王的一脸横肉给吓着,而是笑着对封亦对面的两个男子说道:“连和尚都能吃肉喝酒了,那口枯井冒水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吧!大家说是不是?” 于是,又有人说道:“兄台,这话你就错了!如今,金兵都快打过来了,人家当和尚肯定也想享受一番嘛!听说啊,这金兵个个凶神恶煞,见人就杀,可不会管你是不是和尚。” 还有人说道:“这你们别说,城东那口古井昨晚还真是冒水出来了!我家就住那附近,这可是我亲眼所见。说来你们可能不信,那水冒出来的同时啊,还能听到那口枯井中传出一阵阵凄厉的吼叫声,好像,那古井中被困着一个人。” 这时,坐在封亦对面的那男子又说道:“这你们就有所不知了!那口枯井,里面镇压了一个妖怪。听说,每当世道不稳的时候,那妖怪便会想出来掀风作浪。” 还有人问道:“是不是真的!” 坐封亦对面那男子回答道:“是不是真的我不清楚,不过我们祖上一千多年来就一直住在蓟州。这件事,我们祖祖辈辈都有流传。我也是从我祖父口中听说了这事。我祖父和我说,要是哪天那口枯井冒水了,那就是这世道要变了。” “莫非,还真有这么回事?兄台,你还听说过什么事,说来让我们也听听?” 听那男子这么一说,周围吃饭的众食客纷纷朝这一桌围了过来。 坐封亦对面那男子一脸神秘,压低声音说道:“相传,在很久很久以前,世间出现了一个妖怪。那妖怪,长得是青面獠牙,以吸人血为食。每当月圆之月,他都要出来抓一个童女,然后将那童女的血液吸干。后来,出现了一位圣女,那圣女法力高强,强行将那妖怪镇压于一口古井之中。而那口古井啊,就是城东的那口枯井。” 天池药王这时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这件事,贫僧也曾听说过。不过,贫僧所听说的,是那口枯井里面镇压的不是妖怪,而是一千多年前的燕国国师车嵬。” 周围众食客听天池药王这么一说,又纷纷将目光集中在天池药王身上。 “这位大师,这话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天池药王呵呵笑道:“这只是一个骗人的故事,贫僧曾在上说,一千多年前,秦灭六国,在攻入燕京的时候,燕国国师拼死抵抗。那书上说啊,这燕国国师确实拥有法力,刀枪不入,力大无穷,平日里就喜好吸食人血,并且,被他吸过血的人,也会变得与他一样,成为一个以吸食人血为生的怪物。当秦国大军攻打燕京时,车嵬吸食了三千燕军士兵的鲜血,让那三千燕京士兵成为魔兵,以此来抵抗秦国大军。” “那后来呢?” “后来,秦国圣女龙心,用一种叫大水印的封印将车嵬封在一口古井之中。据说,圣女龙心的大水印,将万滴水集为一滴水,这才将车嵬封印住。当然,这只是一个迷惑众生的故事而已,大家切勿当真就是了。” 坐封亦对面的那男子听了天池药王这话,顿时便不乐意了。 “喂,和尚,这事可是真的,可不只是一个故事。” 封亦一直没有说话,因为当天池药王说起那个故事的时候,他的脑海里莫名其妙地出现了一些断断续续的画面,他在努力地想将脑海里那些画面连接在一起。 然而,就在封亦脑海中的那些画面快要连接上的时候,他胸口的印记又开始一阵灼痛,似乎在阻止封亦将脑海中的那些画面连接在一起。 就在这时,天池药王所点的酒菜被端了上来。 “是不是真的,贫僧也不知道。你们信也好,不信也罢,于贫僧都没任何影响,反正贫僧不会信的。来来来,小兄弟,我们喝酒!” 天池药王似乎并不想与对面那男子争论,便转开了话题。 这时,酒楼外走进来三个辽兵。 那三个辽兵一进来便用契丹语大喊一通,然后将中间一张桌子的食客赶走,他们三个一屁股坐在那张桌子上,对着店小二一阵呦喝。 店小二不敢怠慢这些辽兵,只能赶上来招呼这三位大爷。而本来围在封亦这桌的食客见有辽兵进来吃饭,便也纷纷散去,坐回自己原本吃饭所坐的那一桌,不敢再多问有关那口枯井的事。 那三个辽兵的酒菜很快被店小二端了上来。 店小二一边收拾桌面,一边点头哈腰,又对三个辽兵大献殷情。 这店小二终究只是个老百姓,对这些辽兵心里是心存畏惧的。虽然如今金兵大军压境,但不管怎么说,蓟州城现今依然还是契丹人的地盘。 封亦和天池药王也在这时开始动起了筷子。 这时,封亦发现天池药王有些异样。 封亦这些天与天池药王同行,每次吃饭时天池药王便是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然后大声说话。然而自那三个辽兵进来后,天池药王却只是埋头吃饭,话也不说了,甚至对放在桌上的那坛酒都视若无睹。 这事情发生在天池药王身上,确实让封亦有些难以理解。 不过,封亦什么也没说,只是跟着天池药王一样,开始埋头吃饭。 就在封亦和天池药王各吃了一碗饭之后,门外有一名辽国将领带着一队十六人的辽兵闯进了这座酒楼。 那三名本在大吃大喝的辽兵见着那名将领,顿时脸色大变,低垂着脑袋,恭敬地站了起来。 那辽国将领阴沉着一张脸,用契丹语对着那三名辽兵一阵喝骂,上前给那三名辽兵每人赏了一记耳光。 虽然封亦听不懂契丹语,但从表情上来看,也猜得出那名将领是在训斥那三名辽兵偷偷跑来喝酒之类的。 这时,天池药王轻声问封亦:“小兄弟,你吃饱了没有?吃饱了我们就赶紧地离开。” 其实,封亦才吃了一碗饭而已,可以说是半饱都还不到,但从天池药王的神情来看,封亦觉得天池药王可能在躲避什么人。 于是,封亦轻轻点了点头。 这时,那名辽国将领开始打量着这酒楼中的每一个人。 天池药王和封亦起身,一声不吭地想离开这座酒楼。 天池药王和封亦的举动并没有惊动那些辽兵,但却让这酒楼里吃饭喝酒的食客们感到很奇怪。毕竟,这两个人点了那么一大桌菜,结果却只是匆匆吃了两口就离开了,甚至还有一大坛酒都没喝上一口,这种举动想不让人觉得奇怪都难。 就在天池药王与封亦双双要步出这酒楼的时候,却听身后那辽兵将领用汉语喝道:“那两人,给本将军站住!” 然而,天池药王却拉着封亦,加快脚步走出了酒楼。 那辽兵将领也并没有追上去,但一双目光却阴沉了下来。 “难道,真的是他?来人,你,马上快马加鞭回燕京禀报王爷。就说,在蓟州看到慕容池的下落!其他人,随本将军去调集人马,抓捕要犯慕容池!” “啊!将军,你说刚刚那人就是慕容池?可看起来不像啊?” “看背影,很像!本将军曾跟在他身边多年,是不会看错的!虽然此人样貌不像,但这背影,实在是太像了!” 天池药王和封亦匆匆离开那酒楼。 封亦从这座酒楼一侧解下自己马匹,回头问道:“大师,发生什么事了?” 天池药王一脸严肃,说道:“上马!你什么都别问。总之,我们要尽快离开这蓟州城!不对,我们要尽快出溢榆关,回到女真人控制的地盘。今晚,我们要连夜赶路了。” 见天池药王这种表情,封亦也不敢再多问,只是按天池药王所说,翻身骑上马背,双腿一夹,让马扬腿开始奔跑。 “驾!” 天池药王同样跨开脚步,紧跟在封亦身后。 两人沿着街道一阵疾驰,很快便消失在这条街道上。 这时,那辽国将领带着身后的一队辽兵走出那座酒楼。 只见那辽国将领双手往前一挥,身后那的那队辽兵纷纷散开,开始各行其事。很显然,这些辽兵每个人都接到了那辽国将领的一道命令。 封亦和天池药王向东狂奔了两三里路的样子,前方出现一段残破的城墙。 这段城墙其实还是在蓟州城内,并非是如今蓟州城的城墙。 这段城墙,应该是曾经蓟州城的城墙,只不过曾经的蓟州城占地没有如今的蓟州城这么广,所以蓟州城在占地变广之后,便重新修建了新的城墙。而这段残破的城墙,也不知是哪个朝代残存下来的,因年久失修,只残留下来这么一小段还没倒塌。 (本章完) 第88章 蓟州古井1 第88章蓟州古井1 那残破的城墙下,有一口古井。 那口古井上面,打着一个遮阳的凉棚。那凉棚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搭的,和那段破旧的城墙一样,上面缠着一条条野生藤蔓。 天池药王和封亦忙着赶路,并未曾去多注意那口古井。 然而,就在两人快要经过那段残破的城墙处时,一道人影从那城墙后跃出,挡在了封亦和天池药王的前面。 见前面突然出现一个人,封亦大吃了一惊,忙拉住马缰,避免将那人撞倒。 “吁!” 封亦座下的马匹同样受惊,前腿高高扬起,直立着身躯,差点将封亦从马背上掀下来。 天池药王面色沉了下来,对着那突然出现在路中间的人影说道:“覃门主,你这是何意?” 封亦骑在马背上,随着马儿在原地转了一圈,抬眼朝那人看去。 封亦心中一凛,因为他已经认出,那拦路之人竟然是天龙门的门主覃飞厚。 覃飞厚目光从天池药王身上转到覃佑身上,同样认出了封亦。 覃飞厚心中的惊讶并不低于封亦,心下暗道:“该死!血月老人让我杀的人,居然会是这个小子!这可不好办了!以这小子的一身武功,想要杀他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不过,覃飞厚终究是个老江湖,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将目光又转回到天池药王身上,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数日前天池兄不辞千里来访,本座招呼不周,多有得罪,今日特地赶来向天池兄赔个不是。” 天池药王脸上同样挂着假笑,说道:“覃门主客气了!贫僧本次前往开封,只是听闻覃门主悟出天龙诀的秘密,特意上门道贺罢了。不曾想覃门主事务繁忙,便没再多加打扰。” 天池药王这话音刚落,又见从那残破的城墙后面,步出四个腰间佩着四柄弯刀的黑衣大汉。 一见那四个黑衣大汉,天池药王便已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没想到,覃门主居然会亲自插手暗黑堂的事!” 覃飞厚心中对封亦有所顾忌,他并不认为暗黑堂的人能杀得了封亦,但嘴上却说道:“天池兄,你误会了!本座不会插手暗黑堂的事。不过,既然暗黑堂接了这笔买卖,也总不能将这笔买卖给退回去,你说是不是?” “那覃门主意欲如何?” “很简单,天池兄与本座都不多管闲事。至于暗黑堂能不能拿下这笔买卖,就看他们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天池药王回头看了封亦一眼,心中暗道:“这可就有点难办了!若真动起手来,我与覃飞厚之间是难分胜负的。他完全可以缠住我,让我无法分身去救这小子。可是,这小子却未必是这四个杀手的对手。” 此时。覃飞厚心中同样在暗自说道:“这小子一身武功深不可测,最重要的是这小子一身装疯卖傻的本事,让人看不出他其实是一个武林高手。也罢,就让暗黑堂的人去对付这小子,就算杀不了这小子,但我至少也算是给了血月老人一个交待。” 于是,天池药王和覃飞厚两人之间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就那样站着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动不动。 覃飞厚身后,那四个黑衣人见状,纷纷抽出弯刀,朝封亦走了过来。 封亦手里握着柴刀,从马上翻身下来,紧张地说道:“你们要干什么?” 四个黑衣大汉目露狰狞,其中一人说道:“小子,你认命吧!” 四个黑衣大汉突然便举着弯刀冲向封亦。 另一边,天池药王终究没能忍住,正要上前相救。然而,傍边一柄长剑刺过来,封住了天池药王的去路。 覃飞厚“唰唰”两剑刺出,逼得天池药王退后两步。 “天池兄,如果你一定要插手,那本座也只能得罪了!” 天池药王挥动衣袖,甩开覃飞厚手中长剑。 “覃门主,他只是一个不会武功的小子,你们何必定要与他为难。” “天池兄,你和这小子又有何关系?” 天池药王被覃飞厚缠住,一时之间无法分身前去解救封亦,只能在心里干着急。 而封亦这边,见四个衣大汉挥刀赶来,心中大惊。 眼见那四个大汉手中弯刀劈来,封亦在无意之中一刀挥出。 封亦确实没有练过武功,但却曾在阿泪的引导下与天龙门一众门徒有过撕杀的经验。 挥出这一刀,封亦并没有刻意为之,而是在潜意识下,使出当日在关镇与天龙门众门徒撕杀时,在阿泪指引下所使出的那套刀法。 对于这套刀法,封亦从没去练过,但他记得那首诗。 “挽弓当挽强!” 封亦从小身手就特别敏捷,当这句诗句在封亦脑海中冒出来的那一瞬间,封亦便相应地使出了与之对应的那一招刀法。 这一招刀法,其实与那句诗句没有半点关联,封亦只是在脑海中想起那句诗句时,这一招就那样自然而然地使了出来。而且,这一招还使得非常的精妙。 这一刀挥开,不但将四个黑衣大汉的四把弯刀同时荡开,还逼迫这四个黑衣大汉不得不各自退后了一步。 四个黑衣大汉心中惊讶,他们确实没想到封亦居然能一招封住他们四个人的刀路。 于是,四个黑衣大汉相互间使了个眼神,突然同时攻向封亦。 不过,这次四个黑衣大汉没有像之前那样同时劈向封亦,而是一人攻击封亦正面,两人攻击封亦双肩,还有一人就地一滚,攻击封亦下盘双腿间。 四个黑衣大汉同时攻击封亦四个不同位置,这让封亦有些不知所措。毕竟,当日阿泪可没教过他如何破解这种情况。 封亦只能后退避让。 四个黑衣大汉各自挥出一刀之后,身影相互错开,那本来从正面攻击封亦的黑衣大汉转到左边攻击封亦左肩,攻击封亦右肩那黑衣大汉转而攻击封亦正面,攻击封亦下盘那人在一滚后,顺势起身攻击封亦右肩,而那原本攻击封亦左肩的黑衣大汉,则就地一滚,攻击封亦下盘。 如此一来,封亦又只能再次后退一步。 这四个黑衣大汉显然平日里并没有少练习这一套刀阵,相互间配合得非常巧妙,一招之后立马变换身位,四个人就仿佛是一个人一般。 封亦没有办法,只能再次后退,否则能就算招架住一柄弯刀,却难以招架得住第二柄弯刀,就算能闪过第二柄弯刀,也闪不过第三柄弯刀,更何况对方有四柄弯刀在同时进攻。 封亦一退再退,突然一个转身,沿着街道往另一个方向跑了起来。 这一招,可是超出了那四个黑衣大汉的意料之外了。 不仅那四个黑衣大汉感到意外,就连在一傍观战的覃飞厚和天池药王也感到有些不可理解。 覃飞厚和天池药王都算是一代武学大师,从封亦挥出的那第一刀来看,两人均看出那一刀的精妙之处。他们自问即便是自己在面对那四个黑衣大汉的这种阵法攻击时,也只能依靠内力将四个黑衣大汉震开,却没有办法从招式上去破解。 特别是覃飞厚,因为这套刀阵本就是由他亲自所创,他心里很清楚这种攻击阵法的微妙之处。 于是,本来同样在交手的天池药王和覃飞厚干脆各自住手在一傍观看,想看看封亦后面是不是还有什么精妙招数。 就在两个武学大师内心充满期待的时候,不曾想封亦居然会使出逃跑的招式,直接转身就跑。 如此一来,若这四个黑衣大汉想要取封亦的性命,就必须得追上去,而这一追的话,势必就不能保持那种攻击阵型。 见封亦转身逃跑,四个黑衣大汉也确实只能如此,只能拔腿追了上去。 就在这时,封亦脑海里突然冒出一句:“用箭当用长!” 那一瞬间,封亦双膝猛然间弯曲,以半蹲的姿势突然回身,手中柴刀向身后划出一道圆弧。 四个黑衣大汉没防备封亦会突然转身并且一刀挥来,依然还在往前快步急冲,等于是将自己送上封亦手中那把柴刀的刀口。 也就在这一刹那,封亦脑海中又冒出一句:“杀人亦有限!” 封亦手腕一转,柴刀由横划改为在半空中画了一个圆圈。 “啊!” 四声惨叫声传来,那四个黑衣大汉手中的四把弯刀纷纷落地。 原来,柴刀所画出的那个圆圈,其刀锋运行的轨迹正好避开那四个黑衣大汉的周身要害,但也一刀划伤了他们握刀的右手手腕。 “你......” 四个黑衣大汉同时退后,各自用左手按着不断流血的右手,用八只愤怒的眼眸狠狠地瞪着封亦。他们丝毫没觉察到,若非封亦刚刚刀下留情,此时的他们已经步入黄泉了。 天池药王这时哈哈大笑道:“好!小兄弟,好漂亮的一记回马刀!哈哈......小兄弟,小心后面!” 天池药王笑声未落,突然间又有四道人影从封亦身后的两幢屋舍中破窗而出,四柄长剑同时刺向封亦背后。 封亦听到天池药王的提醒,也听到后面传来的异响,心中大吃一惊,就地一滚。 封亦这一招懒驴打滚虽然看似狼狈,却也着着实实避开了身后的那四柄长剑。 从那两幢屋舍中破窗而出四个黑衣蒙面人。 那四个蒙面黑衣人见偷袭失败,身影错开后,四柄长剑再次刺向封亦身上的四处要害。 封亦只能再次狼狈地就地翻滚。 这四个突然出现的黑衣蒙面人与那四个黑衣大汉不一样,他们出招凶狠,招招致命,攻击看似杂乱无章,但相互间的配合却是天衣无缝,从不会有两柄长剑刺向同一个地方,更不会有两柄长剑在攻击时相互碰撞或者相互干扰,一旦抢攻得手,便不再给人任何还手的机会。 (本章完) 第89章 蓟州古井2 第89章蓟州古井2 这,才是真正的杀手之剑。 封亦在四柄长剑的缝隙之中左翻右滚,每一次都是惊险地避开,但想还手却是再无机会。 天池药王想要出手相救,却又被一傍的覃飞厚牵制住。 “天池兄,本座劝你最好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天池药王一指弹开覃飞厚刺来的一剑,怒声吼道:“覃飞厚,以前我还曾敬你是条汉子,却不想你竟然如此卑鄙!” 覃飞厚不语,手中长剑紧追着天池药王的身影,不让天池药王靠近封亦。 情急之下,天池药王只能凌空一掌拍向正在追杀封亦的四名杀手。 一股掌力自天池药王掌中击出,却被覃飞厚的长剑从中截断。 不得不说,天池药王那一掌掌劲雄厚。 只听“哐啷”一声,覃飞厚手中长剑被天池药王那一掌之力震断。 覃飞厚只觉得手掌一阵发麻,心中大骇,不敢置信地说道:“这是穿心掌!你和慕容池有什么关系?” 天池药王没有理会覃飞厚,趁覃飞厚这愣神的空隙,飞身扑向那四名黑衣蒙面杀手。 不知不觉间,封亦已经避开那四名杀手刺出的上百剑,而身躯也滚到那口古井傍边。 这时,封亦猛然想起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在翻滚的时候,手中柴刀与地面是有接触的。 封亦心中一惊,叫了一声“阿泪!” 就这么一分神间,一柄长剑从封亦右胸刺入,剑尖从背后穿了出来。 封亦一声痛呼,却被那柄长剑一挑,长剑划断封亦背在背后的包袱,同时也划开了封亦胸口的三根肋骨。 装在包袱里面的衣物和铜钱洒落了一地,而封亦也被那柄长剑这一挑之力挑离地面,身躯落入身后的那口古井之中。 虽然天池药王摆脱了覃飞厚的纠缠,但却依然慢了一步。 天池药王亲眼看到封亦被一个蒙面杀手挑进古井之中,大怒之下凌空一掌拍向那刺中封亦的蒙面人。 那蒙面人转身一剑刺向天池药王。 那是一把杀手之剑,旨在取人性命。 那四个蒙面杀手的招式亦是如此,只求杀人,不求自保。 那一剑刺向天池药王,天池药王身在半空,没有转向的可能,即便是天池药王这一掌能拍死那蒙面杀手,但那把剑同样能刺穿天池药王的胸膛。 只见天池药王身在半空,突然收掌,衣袖一挥,缠住那柄长剑。 那长袖之中,隐含着天池药王的一身真气,以柔克刚,竟将长剑硬生生拧断。 天池药王借力在半空中旋身一脚踢中那蒙面杀手脸部,将那蒙面杀手脸上蒙面的黑布踢得脱落下来。 那蒙面杀手被天池药王这一脚踢得颈骨断裂,倒地后便一动不动,显然已经断了气。 天池药王脸色阴沉地落在那蒙面杀手身边,冷冷地盯着那蒙面杀手的尸体。 这个人,天池药王刚刚才见过面,正是在酒楼吃饭时,曾与天池药王和封亦坐一桌有两名男子之一。 天池药王将目光转向另外三个蒙面杀手,要是他没估计错,这三个蒙面杀手刚刚应该也在那酒楼中。 “原来,我们早就被你们盯上了!” 另三个蒙面杀手没有说话,正要围攻天池药王,却被覃飞厚出言阻止。 “行了!任务完成,你们可以撤了!” 覃飞厚对这四名蒙面杀手杀人的技巧很有信心,知道只要被这四名蒙面杀手手中长剑刺中,就没有人能活下来。 剩下的三名蒙面杀手得到覃飞厚的命令,悄然撤退。 覃飞厚似乎想到了什么,这时一脸惋惜地对天池药王说道:“传闻,十年前辽国镇南王耶律雄才麾下大将慕容池,在劫走镇南小王子后,下落不明。让人想不到的是,当年的慕容池居然摇身一变成了天池药王。不得不说,天池兄可真是隐藏得够深!与天池兄相交多年,本座居然都没看出天池兄的真正身份。若非天池兄刚刚使出一记穿心掌,本座还真想不到天池兄就是慕容池。听说,辽国镇南王曾出黄金一万两,只为找到慕容池。唉,真是可惜了!要是早知道天池兄的真实身份,那一万两黄金还真的是非本座莫属了。” 天池药王猛然间转身,盯着覃飞厚,冷声说道:“现在也不迟啊!耶律雄才的亲生儿子的确是死在我的手中,你将我送到耶律雄才面前,想必他一定不会食言,这一万两黄金少不了你的那一份。” 覃飞厚摇着头,说道:“已经迟了!如今的耶律雄才,已经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都难保了。算了,看来本座与那一万两黄金是彻底无缘了!” 说完,覃飞厚转身跃上那段残垣断壁,消失在天池药王的视线之中。 天池药王轻轻叹了气,来到那口古井傍边,对着古井里面大喊了一声:“小兄弟?” 这口古井很深,从上面往下看,是漆黑一片,。天池药王站在井口,甚至都看不到井底。 天池药王正要从井口跳下去,突然背后传来一阵利器的破风声。 天池药王听到身后的异响,猛然转身,接住一支利箭。 一阵阵马蹄声传来。 天池药王回头望去,看见街角处,一大队辽国骑兵正往这边赶来。 “慕容池,看你往哪跑!” 那队骑兵中,最前面那人手持双长弓,正是刚刚在酒楼中出现的那名辽兵将领。 天池药王目光沉了下来,顾不上再去管封亦,转身一跃,跳上那段残垣断壁。 “他要逃走,给我放箭,射死他!” 那辽军将领一声令下,其身后数十名骑在马背上的辽兵纷纷从背后解下长弓,然后利箭上弦。 数十支利箭射向城墙上的天池药王。 天池药王长袖一挥,挥开能射中他的数支利箭,在看了眼下方的那古井后,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跳下城墙,消失在那队辽兵的视线之中。 不是天池药王不想管封亦的生死,而是刚刚封亦中剑的情景,天池药王都看在眼里,知道中了那一剑之后,封亦能活命的可能几乎为不可能。 那一剑,从封亦右胸第三根肋骨与第四根肋骨之间刺穿胸口。 或许,天池药王并不知道那两根肋骨的后面是人体的肺部,但他清楚那一剑刺穿的是人体的一处要害,被刺穿后会让人在短时间内无法呼吸,便是神医封天行在世,也救不了封亦的性命。 这天池药王,正是十一年前曾带着封天行一家三口从长白山来到燕京的慕容池。当年的慕容池野心勃勃,企图用一招狸猫换太子,将自己儿子与镇南王耶律雄才的儿子对换,并且亲手杀死了耶律雄才的儿子。却不想,被拥有未来医学技术的封天行看破。 为了不让自己的阴谋败露,慕容池选择杀人灭口,不但使得百草堂毁灭于一场大火之中,更是调遣辽兵,心狠手辣地想将百草堂周围整条街的百姓都杀光。 然而,善恶终有报。 慕容池所做的一切,除了增加他的杀孽之外,却并没能阻止一切。 最终,慕容池只能隐姓埋名,并且用药物改变自己的容貌,化名为天池药王,以此来躲避耶律雄才的报复。却不想,容貌虽然改变了,但身材却没能改变,被曾经熟悉他的部下认出了他的背影。 这十年来,慕容池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便从梦中被曾经所犯的杀孽惊醒,最后只能自我赎罪,自己剃了个光头,内心才得以平静。 “追!不能让他跑了!” 那辽军将领见天池药王逃走,带队追赶。 等那辽兵将领骑马来到那段残破城墙后面时,却哪还有天池药王的身影。 “给我搜!传令下去,关闭城门,绝对不能让慕容池逃出蓟州城!” 虽然辽兵兵多势众,但那辽兵将领也明白,想要在蓟州城内抓捕慕容池,却还是很困难的。就像十年前在燕京城一样,同样全城抓捕慕容池,但慕容池依然在神不知鬼不觉之下,逃出了燕京城。 不过,既然在蓟州城中发现发慕容池的踪迹,那辽兵将领也自认为是大功一件。 如此一来,天池药王也只能尽快离开蓟州城,再也无暇去顾及封亦的生死。 封亦在被一剑挑下那口古井的时候,便已经失去了意识。但尽管如此,封亦依然不忘将柴刀紧紧握在手心。 “唉!真是个傻瓜!” 一滴水珠从封亦脑门溢出,然后紧追着封亦的身躯往井底掉落。 这本是一口枯井。 封亦的身躯在落入井底的那一瞬间,古井底部突然生长出无数条藤蔓。 那一条条藤蔓接住封亦的身躯,很快又一圈一圈地将封亦紧紧地缠绕住,将封亦身躯包裹在其中。 也就在这时,井底不知哪里冒出了一滴水。 那滴水就像阿泪一样,从井底冒出来之后,便飘浮在半空中,一滴水化成两份滴水,而两滴水化成四滴水,四滴水化成八滴水...... 不一会,这井底便被那滴水分裂水灌满,并且,水还在一直往上涨。 那像鸡蛋一样包裹着封亦的藤蔓被在强大的水压下开始向中间凹陷下去。 “该死!谁在这井底布下的大水印!这是要把我最后一点灵力都要榨干吗?这样下去不行,这大水封印要是被冲破的话,会在瞬间释放出大量的能量,这些能量足可以毁灭这周围的一切。封亦,你真是我的冤家。从跟在你身边的那一天开始,我就开始倒霉透了。” 阿泪那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可惜封亦却没能听到。 阿泪话虽然这么说,但可以看出,那包裹着封亦的藤条开始一条条变硬,以此来抵抗那强大的水压。 (本章完) 第90章 蓟州古井3 第90章蓟州古井3 封亦陷入昏迷之后,感觉在黑暗之中有一股吸力,将他吸入进一个无底的旋涡之中。 “亦儿!” “亦儿,你醒醒!” 突然间,封亦仿佛听见父母从远方传来的呼唤声。 “爹,娘!” 封亦猛然间睁开双眼,却发现自己正处身于一片黑暗之中。眼前黑呼呼一片,他什么都看不见。 就在封亦不知自己身在何方时,头顶的天空划过一道金色的光芒。 金光闪烁之后,两张封亦无比熟悉的面孔出现在那金色的光芒之中。 “爹,娘!” 封亦张开双手,想要像小时候那样抱住父母,却无奈身躯还在一直往下掉落。 “亦儿!” 父母的身影越来越清晰,声音也越来越近。 封亦感觉自己开心的笑了。他有一种预感,自己离父母的距离正在渐渐地接近。 突然,一阵冰冷袭来,封亦感觉自己似乎掉入一片深水之中。 水,就那样将封亦与父母隔开。 “爹,娘!” 封亦刚要张口呼唤,却被灌进了一鼻子的水。 “封亦,你屏住呼吸,不要说话。” 这是阿泪的声音。 “爹,娘,你们不要丢下亦儿!” 封亦心中大急,顾不上阿泪的劝告,张开嘴大声呼唤,想要留住父母的身影。 “封亦,你还不能死!你是翰天界的神,你来盘古大陆肯定带着使命而来,你还有你的使命没完成!” 阿泪的声音从另一个方向传来。 随着阿泪的声音响起,封天行和纪元的身影开始变得模糊。 “爹,娘,你们不要亦儿了吗?” “亦儿,爹娘没有不要你。那位姑娘说得没错,你还有你的使命等你去完成。当你完成你的使命的时候,就是我们一家团聚的时候。亦儿,爹娘会在另一个时空等着你。” 这是封天行的声音。 “亦儿,你不要害怕,你永远都是爹娘的好孩子。” 这是纪元的声音。 随着封天行和纪元声音的远去,封天行和纪元的身影也随着那道金光消失了。 “爹,娘!” 封亦一声大吼,猛然间睁开双眼。 封亦睁开双眼后,发现自己正置身于一片水中。周围,全都是水,而他的身上则长满了水草。 “这......” 封亦刚想问一问这是哪里,自己这是怎么回事,然而一开口便被灌了满满的一口水。 “封亦,你别说话,我正在给你疗伤。” 这时,阿泪的声音传入封亦脑海。 封亦一愣,昏迷前的记忆涌入脑海之中。 封亦记得,自己被一个黑衣蒙面人一剑刺穿了胸口,然后掉下一口古井之中。 这时,又听阿泪的声音传来。 “封亦,这口古井中有点古怪。刚刚你掉下来的时候,这里面是没有井水的。但后来我在给你疗伤的时候,也不知从哪里冒出这么多水来。不管怎么样,我要先帮你把伤治好,我们才能离开这里。你现在终究是凡人之躯,那一剑刺穿了你的右侧肺部。若不是我的生命源力,你现可是真的要转世投胎去了。” 封亦心里有很多话想要问阿泪,但苦于不能开口,只能屏息凝神。 一根根藤蔓在封亦身体周围穿行,封亦感觉到一股股热量自那藤蔓中传入体内,然后在自己身体里运行。 那一股股热量沿着封亦体内经脉运行,所经之处,封亦能感觉到自己身体在发生着某些变化。 猛然间,封亦脑海中没来由地冒出这九个字。 “阳,阴,裂,变,转,气,通,合,一。” 封亦虽然不能开口说话,但是脑海中却仿佛突然间跳出无数只虫子。 这些虫子在封亦脑海里开始互相打架,一只虫子撞向另一只虫子,另一只虫子被撞成两只虫子。而这被撞出来的两只虫子又开始撞击另外两只虫子,使得那另外两只虫子变成四只虫子。这被撞出来的四只虫子又开始撞击另外四只虫子,使得那四只虫子变成八只虫子...... 这一系列撞击下来,封亦感觉脑海里的虫子越来越多,多到他的脑海已经无法容下这么多只虫子,他开始出现幻觉。 幻觉之中,那些虫子开始溢出封亦的脑海,游向封亦的全身各处。 封亦只感觉眼前冒着星星,他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住如此强烈的撞击了。他仿佛看见,看的身体开始一分为二,一只手变两只手,两只手又开始变成四只手。一个脑袋开始变成两个脑袋,两个脑袋开始变成四个脑袋。 封亦的身体在进行着煎熬,而包裹着封亦的藤蔓外面,周围的水,同样在开始发生着变化。 一滴水,在变成两滴水,两滴水,在变成四滴水。 如果说,封亦体内所发生的变化,只是封亦所产生的幻觉,但他周围的水,那就是真的在发生着变化,是真的由一滴水在变成两滴水,而两滴水在变成四滴水。 此时的古井里,有的又岂止是千万滴水。 一千万滴水,在瞬间变成两千万滴水。 水压在不断加强,若非有那些藤蔓护着封亦的身躯,封亦的身躯是承受不住这种压力的。 猛然间,蓟州城的那处古井,喷射出一道巨大的水柱,直冲上半空之中。 那水柱越喷越高,似乎在半空中依然还在分裂,并且在不断分裂的同时,还产生一股巨大的力量。 那股能量冲击开来,使得周围的空气都开始出现扭曲。 能量迅速扩散,周围的房屋瞬间被那股能量推倒。 同时,有水珠落在了地面,卷起地面上的灰尘。 落地后,那一滴滴水珠同样开始出现分裂,一滴水变两份滴水,两滴水变四滴水。 那些水珠眨眼间便分裂出成千上万滴水,并且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开始冲向更远处的屋舍。 水珠落在那段残垣断壁之上,那残垣断壁也承受不住,很快那城墙上面便千疮百孔,被水滴击穿。 五行之中,土能克水,但在此时,这种说法显然并不成立。 那段残垣断壁在水滴的攻击下,很快便承受不住了,“轰”地一声下开始倒塌。 如此大的动静,自然也惊动了附近的百姓。 老百姓从自己家中跑出,看到这副情景,哪还敢再多有停留。 有人惊慌失措地大喊道:“快跑啊!妖怪出来了!” 然而,那水流动速度太快,所经之处,万物皆毁。 水流卷过地面,推倒房屋,拔起树木。人,在那水流面前,是那样的毫无抵抗之力。 跑得慢的人被水流赶上,双腿被分裂出来的水珠挤压,腿骨瞬间碎裂,然后整个人便消失在那水流之中。 这是直接消失,并不是被水流淹没。 只要一接触那从古井中喷射出来的水,便会被无情的水挤压成泥。那水中,隐含着一股无情之力,哪怕只是一滴水,也不是凡身肉体所能承受得了的。 一滴水落在一幢屋舍之上,那滴水瞬间便成为一股洪流,将那幢屋舍冲塌。 水流汹涌而来,卷起一道道滔天巨浪。 巨浪卷起一道足足高达数丈的水墙,直盖向地面。 地面上的人,就这样瞬间消失在巨浪之中。 更远处的老百姓冲出自己家中,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他们双脚已经不再听他们的使唤,眼睁睁地看着那一道道巨浪如猛兽一般朝他们卷过来。事实上,他们自己也明白,就算他们开始跑,也跑不过这水卷过来的速度。 “老天爷啊!这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快来解救我们吧!” 老百姓们开始跪在地上,询问着上天。此时的他们,唯一的希望,便是祈求上天能够保佑他们。 “嗷!” 就在人们绝望的时候,突然一阵龙吟从天际传来。 “龙神剑法,群龙无首!” 一道轻脆的女声传来,十六条火红色长龙就那样从天而降,挡在那道波浪前面。 “嗷......” 那十六条火红色长龙发出阵阵长吼,在那道波浪前遨游。 那道波浪仿佛遇见了克星,突然间开始向后退去。 就在跪在地上的人们不知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一道白色人影从天而降。 那道白色人影形似幻影,手持长剑。 “车嵬,有我在这世间的一天,你就休想冲破大水印!” 这是一道轻脆的女声。 长龙翱翔,巨浪一步步后退,但又不甘心就此退回去,依然想与那十六条长龙做最后的反抗。 “给我滚回去!” 那道白色身影一声娇喝,身影一化为十六。 十六条长龙咆哮着冲向前,逼着那水往回倒流。 那白色身影再次一声娇喝:“元神聚变!天龙合一!” 随着那道白色身影一声叱喝,那十六道白色身影再次合而为一。而那在空中遨游的十六条长龙,同样合而为一,合成为一条金色的巨龙。 巨龙一声长啸,在水中一阵翻腾,水流再次开始发生变化。 八滴水聚为四滴水,四滴水又聚为两滴水,然后那两滴水再次聚为一滴水,瞬间使得那滔天波浪的高度矮了一大截下来。 此时,那道白色身影也变得更为清晰起来。 那只是一名头戴白纱帷帽,身穿白色纱裙的女子。 众人看不见那女子容貌,只能看到那女子纤细的背影,还有那从白纱之中飘舞的一头青丝。 白衣如雪,无风自飘,就如那女子那双白皙灵巧的手腕一般。 (本章完) 第91章 蓟州古井4 第91章蓟州古井4 尽管这只是一道背影,但周围蓟州老百姓却也可感受得到,这女子周身所散发出来的一股子灵气。 这女子,仿佛就是集天地灵气而成,化万物精华而生的天女下凡。 白衣女子手中长剑挥洒开来,双足轻踩地面,白色身影平地而起。 在水中翻腾的巨龙仿佛受那白衣女子手中长剑控制,随着那女子一剑挥出,巨龙一阵长吟,翻出十六道水柱。 那十六道水柱从水流中分离出来,在空中形成十六条水龙。 “龙髓之气,大水封印!” 那十六条水龙在空中围绕着白衣女子一阵盘旋后,随着那女子再次一剑挥出,同样合而为一,形成一条巨大的银白色水龙。 银白色的巨龙一头扎进水中,又掀起十六道水柱。 那十六道柱同样化身为十六条长龙,在白衣女子长剑挥舞之下,又再次聚合为一条巨大的银白色水龙。 水流聚合成无数条水龙,然后水龙又合而为一,如此这般使得地面上的水在快速退去。 地面上,正观看到这一幕的蓟州城百姓中,不知谁喊了一句。 “这是龙女下凡!是龙女下凡来拯救我们来了!” 于是乎,蓟州百姓纷纷朝那白衣女子跪拜。 “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这是观世音菩萨身边的龙女!观世间菩萨身边的龙女下凡救我们来了!” 就在众凡人认为这龙女下凡来拯救他们的时候,又有两道少女声音从背后传来。 “小姐,我们来助你一臂之力!” 众人回头望去,只见一青一紫两道手持长剑的身影从他们身后凌空踏步而来。 那一青一紫两道身影落在那白衣女子身后,正要挥舞长剑冲上前,却被那白衣女子喝止。 “青阳,紫阳,你们给我回来!” 那一青一紫两道身影停下冲向前的脚步,回首望向那白衣女子。 来的同样是两名少女,一名少女身穿青色长裙,而另一名少女身穿紫色罗衣。 众老百姓无缘一见那白衣女子面容,但这一青一紫两名女子的容貌却已然能让众人感到无比地惊艳。 那青衣女子十七八岁年纪,一张圆圆的鹅蛋脸,眼睛乌黑发亮,肤白如雪,着实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而那紫衣女子,年纪约为十五六岁模样,双目犹如一泓清水,眉宇间隐藏着一股清新之气,一看就是个顽皮的小姑娘。 “龙女在上,请受我们众凡人一拜!” 众人纷纷朝那三名女子磕头跪拜。 在凡人的内心里,在绝望的时候,也只能祈求神来保佑他们,而这三名女子正巧在他们绝望的时候出现。此情此景之下,跪在地上的老百姓又还有谁会对那名白衣女子的身份有所怀疑? 那青衣女子眉目微微皱起,对这种被人跪拜的感觉感到有些难为情。 “胡说八道!我家小姐不是龙女,你们也都别拜了,你们就不怕会折损我家小姐的福寿吗?” 而紫衣女子则一脸新奇,似乎很享受这种受万人朝拜的感觉。 那白衣女子倒是用一副无所谓的语气说道:“青阳,紫阳,你们让这些老百姓退后一点。车嵬随时有可能冲破封印,到时我可不敢保证所有人的安全。” “是!” 那青衣女子和紫衣女子同声应下,然后走向还在朝她们跪拜的众人。 “我说你们能不能别跪在地上了!快点退后一点,别妨碍我家小姐重新封印车嵬。” “两位仙子,能不能告诉我们,你们家小姐是不是观音菩萨傍边的龙女?” “不是不是。快点退后一点。不然,等会我家小姐把你们都一起封进水中。” 古井外的一切,在井底的封亦并不知情,他只知道现在自己是一动不能动,连呼吸都不能。 让封亦感到奇怪的是,尽管他不能呼吸,但并没有那种窒息的难受感觉。 封亦睁开一双大眼,看着周围像个鸡蛋壳一样将自己包裹严严实实的藤蔓,感觉有趣极了。 望着眼前在水中飘来飘去的水草,封亦心中不由想道:“好像,这些水草在替我呼吸。难怪我不能呼吸也不感觉难受。那这些水草会一直长在我身上吗?那这样我还能见人吗?人身上都能长草,那别人会不会把我当成一个怪物。” 封亦脑海中在天马行空地一通乱想,却听阿泪的声音传来。 “封亦,你给我凝神静气,不要胡思乱想。你脑海里的想法,会干扰到我替你疗伤。另外,你静心感受你体内经脉的走向,或许,通过这次我给你疗伤,我可以教会你打通体内的十二道经脉的方法。” 于是,封亦收回飘远的思绪,按阿泪所说,静心感受自己身体的变化。 这时,阿泪又说道:“封亦,我教你一套心法,你用心记着。这套心法,叫生命之源,或者又可以称为生命源力。虽然你只是凡人之躯,未必能像我这样控制万物生长。但是,你练了这套心法之后,控制自身细胞分裂所产生的能量还是可以的。人,身上有多达数十万亿个细胞,每个细胞都是一个生命体。每个细胞,每时每刻都在产生着变化,它们可以自我分裂,由一变二,并且在分裂的时候,能产生足以毁灭自己,毁灭他人的强大能量。若你能将这些能量收集起来,听你使唤,那便是生命源力。” “一个细胞分裂时所产生的能量,看似微不足道。但是,如果你能将体内数十万亿细胞分裂所产生的能量都储存于经脉之中,并且加以利用,这些能量是非常巨大的。这些能量,你也可以看成是你的真气。这些真气,可以储存于体内的经脉之中。若是你能打通奇经八脉,便可与天地人相通,到这种境地,你便可以利用体内的能量,去影响周围的事物。例如,你可以像我这样控制周边所有拥有生命的事物。” “当然,这一切都取决于你自身能容纳多少能量。你体内打通的经脉越多,能储存的能量也就越多,不至于让这些能量浪费。所以,你首先要学会如何凝聚体内真气,利用真气来让你体内的经脉扩张。这,也就是凡人所说的修练内功。生命源力这套心法,便是教你如何将你体内细胞分裂时所产生的能量存在于你体内的经脉之中,达到力由心生。生命源力,与龙髓经,天地罡气共称为翰天界的三大灵力。生命源力与龙髓经和天地罡气都所不同,龙髓经的力量来自于同化其他力量,天地罡气的力量来自于吸取外界力量,而生命源力是一种散发于生命体本身的力量。只要你还有生命,你便可以不断地增强你的功力。” “接下来,我教你这生命源力的修练心法。每个人体内,有十二条经脉。即手三阳经,手三阴经,足三阳经,足三阴经。手三阳经,即为手阳明大肠经,手太阳小肠经,手少阳三焦经。手三阴经,为手太阴肺经,手少阴心经,手厥阴心包经。足三阳经,为足阳明胃经,足太阳膀胱经,足少阳胆经。足三阴经,为足太阴脾经,足少阴肾经,足厥阴肝经。” “那,现在我先教你练手阳明大肠经,你用心记住这条经脉的走向。” 阿泪话音刚落,封亦便感觉一股清流自双手食指尖端流向手腕,接着流向双肩。 “封亦,这手阳明大肠经起于食指少商穴,经合谷进入两筋之间,沿双手外侧前缘,上行至肩前,经肩孟穴,过肩后至项后督脉的大椎穴,前行内人足阳明经的缺盆穴,其分支从缺盆上行,经颈旁的天鼎,扶突至面颊,入下齿龈中,通过足阳明胃经地仓穴,绕至上唇鼻中央督脉的人中穴,左脉右行,右脉左行,分别至鼻孔两傍,与足阳明胃经相连接。你记住没有?” 封亦想了想,刚想开口说已经记住了,却又被灌了一口的水。 阿泪也不管封亦到底有没有记住,接着往下说道:“手太阳小肠经,起于小指侧端少泽穴,在手指外侧向上,经手小海,绕行肩胛,在大椎穴与督脉相会,向前进入缺盆穴。其分支有两条,一条从锁骨上窝沿颈上颊到外眼角,折回来进听宫,另一条从面颊处分出,经眶下到达鼻根部内眼角,然后斜行到颧髎,脉气由此与足太阳膀胱经相接。” “手少阳三焦经,自无名指侧端关冲穴起始......” 阿泪一条条经脉说起,一边解说还一边用一道清流在封亦体内沿着每一条经脉运行,引导着封亦认识自己体内的每一条经脉。 这十二条经脉,阿泪足足解说了半个时辰,而封亦体内那股清流,也行遍全身上下。 “另外,还有奇经八脉。分别是督脉,任脉,冲脉,带脉,阳维脉,阴维脉,阳跷脉,阴跷脉。奇经八脉与十二经脉不同,别道奇行,故称奇经。督脉行经背部正中,其脉多次与手足三阳经及阳维交会,能总督一身之阳经,行于脊里,上行入脑。任脉等于腹正中线,能总任一身之阴经,起于胞中穴。任督二脉,乃人体内阴阳脉之海,是练气之人最为重要之关卡,打通任督二脉,相当于阴阳相融,体内真气可自行裂变,也可自行中和,能让你体内储存的真气永无止尽。在应用时,又可一分为二,相当于施展真气时能让力量翻倍。” (本章完) 第92章 蓟州古井5 第92章蓟州古井5 “冲脉,上至于头,下至于足,贯穿全身,为气血要冲,称之为血海。带脉,起于季胁,斜下行至带脉穴,绕身一周,约束纵行诸脉。打通带脉,可达到天人合一,感知未来。若又打通阴阳跷脉,便可达到天地合一,心里想什么,人的身体便会本能地去做什么。一个人,最大的敌人不是别人,而是自己。一个人的贪念,恶念,即为魔念,一个人的愤怒,怨恨,即为怨气。人能力越大,便越难控制心中的这些魔念与怨气,而这些魔念与怨气,正是引导人类走向灭亡的根源。唯有在这基础上,再打通阴阳维脉,便真正实现天地人合一,方能真正地能控制住自己。” “封亦,你一定要记住我和你说的这些。不管未来如何,你一定要相信你自己。未来的路,我已经不能再陪你走下去了。” 说到这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阿泪的声音开始变得越来越小。 封亦心中突然没来由地升起一抹慌乱。 “阿泪!” 顾不得被井水灌了一口,封亦张嘴大声呼喊着阿泪。 “封亦,你不要说话。其实我也知道,我早晚有一天会离开你。因为,我和你并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虽然,我的主人是和你一样,来自翰天界,但我终究只是一滴眼泪。在失去天阳花之后,本来我还可以在这世间再存活三年的。可是,你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我只能用尽我最后的一点灵气来救你。” “阿泪,不要!你不要这样!” 封亦心中那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即便是在这水中,他也想要清楚地向阿泪表达出他的意思。然而,在水中,他一开口说话,水就会灌进他的口鼻。即使是这样,封亦依然想要开口说话,但说出来的话,却是连他自己也听不明白。 “封亦,其实我好想和你一样,拥有一具凡人之躯,这样,我们或许可以一辈子相依相守。你知道吗?当我第一眼看见你时,我就看到你在哭泣。当时,我还在嘲笑你,我笑你和我一样,也是泪水做的。但是,事实上不是,你,并不是一滴泪水,而我才是。那一天,第一眼看到你之后,我就一直在注意着你。我看着你从一个七岁的小孩童一天天长大,看着你背着药筐上山采药,看着你一个人躲在云雾峰上哭泣。” “也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我萌发了一种想要让你笑的想法。封亦,你知道吗,现在我突然很想做你的一滴泪水。这样,我就能永远依傍在你身边。当你想哭的时候,我就会从你的身体里面流出来。封亦,其实我真不应该和你说这些的。我知道,我已经快不行了,有些话,若再不和你说,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封亦,我好想和你说一句,如果可以,我愿意守护你这一生一世!如果可以,我愿意看着你这一生一世都在欢笑。” 说到最后,阿泪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弱。 “阿泪!” 封亦张嘴大声呼喊阿泪,但阿泪却再也没有回复。 一股强大的冲击力冲过来,包裹着封亦的那一道道藤条突然间被外面强大的井水挤压,变得支离破碎。水流如猛兽般张开血盆大口,将封亦一口给吞噬进去。 封亦只觉得眼前一阵黑暗,再次陷入昏迷之中。 封亦再次陷入昏迷的时候,古井之外,溢出古井的水流已经被那白衣女子给逼退至了井口,只留下从井口喷射而出的那道水柱。 一道人影在水柱中若隐若现。 那道人影一开始很小,就像是个初生的婴儿,但他却在拼命地往前奔跑着。 随着那道人影不停地奔跑,那道人影变得越来越大,不一会便长得如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般。 “车嵬,你给我下去!” 这时,那白衣女子站在一条金色的巨龙头顶,盘旋在那道水柱上方。 白衣女子一声怒斥,从巨龙头顶一跃而下,随之一剑刺向那道水柱。 “龙神剑法,龙之天下!” 随着那白衣女子一剑刺出,那条金色巨龙化成十六条火红色长龙,从天而降,一头扎入那道水柱之中,直压向水柱中那道正在奔跑的人影头顶。 那道人影被十六条长龙镇压了下去,变得越来越小,而冲上半空的水柱开始被降了下去,不一会便没入井口。 “龙心!千年之后,我会再次冲破大水印!你休想能够永远封印得住我!” 一道男人的怒吼声从井口传出。 白衣女子身影如一片落叶一般缓缓飘落在地面,最后在地上旋转一圈之后,手中长剑消失。 “车嵬,千年之后你能够冲破大水印,那我也同样可以再封印你一次!” 说完,那白衣女子伸出左掌,一道金黄色的气流出现在她手心。 “大水封印,封!” 白衣女子一掌拍向井口,那道金黄色的气流从她掌心击出,最后消失于那口古井的井口。 做完这一切之后,白衣女子优雅转身,迈着轻巧的脚步,走向远处依然还在朝她跪拜的蓟州城百姓。 此时,那口古井周围,方圆数十丈内已经成为一片废墟,房屋树木倒了一地,就连那段不知何时残存下来的城墙也已经消失不见,只在地面上留下片片碎石,以示着这里曾经有那么过一段城墙。 清风扬起那一袭白色长裙,白衣女子就宛如天女一般,仙气顠飘地沿着没被毁掉的街道一路走来。 凡人跪拜在地,迎接天女的归来。 那白衣女子不但戴着轻纱帷帽,脸上同样蒙着一层薄纱,精致的五官只能隐约可见,却又不是那么清晰。 白衣女子目光扫过地上膜拜的众人,说道:“我不是什么龙女,我和你们一样,是这世间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 白衣女子的声音并不算大,但却随着一道轻风飘到很远的地方。 没有人会相信白衣女子这番话。试问,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又怎么可能招换出神龙? 众人依旧跪在地上不愿起身。 白衣女子身后,那紫衣女子说道:“小姐,他们想拜,就让他们拜呗。反正,又不是我们让他们拜的。” 那青衣女子不悦地瞪了紫衣女子一眼,说道:“紫阳,不许胡说八道。再胡说八道,看回到昆仑后我会怎么收拾你!” 紫衣女子朝着青衣女子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小姐,你看青阳,她就知道欺负我。” 白衣女子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好啦!你们两姐妹,从小吵到大,也没见你们吵出个什么结果。现在车嵬已经被重新封印,我们也该走了!” 紫衣女子不舍地看了看周围正在朝她们膜拜的众人,说道:“可是,他们还在拜我们呢!” 青衣女子右手绕过白衣女子背后,轻轻地敲了一下紫衣女子的头顶。 “你想让他们拜你,那你留在这里好了!小姐,我们走。” 白衣女子左右看了看这两姐妹,张开双手,双脚离开地面,就那样飞上半空,越过傍边一幢房屋屋顶,消失在那幢房屋后面。 青衣女子偏着脑袋,对紫衣女子说道:“紫阳,你要是真喜欢接受他们的膜拜,那你就一个人留在这里受他们膜拜好了!我们就先走了!” 说完,青衣女子左脚轻轻一蹬地面,跟着越过那幢房屋的屋顶。 “哎,你们等等我!小姐,你们要去哪里?回昆仑吗?” “我要去寻找一个人。青阳,紫阳,你们要是不想跟着我,就先行回昆仑去。” “不!我要一直跟着小姐。小姐去哪里,我就跟着去哪里。” “紫阳,我要是想跟着我,那就别再给我到处乱。青阳,我们走。” “小姐,青阳,你们等等我啊!” 紫衣女子这下着急了,哪还顾得上众人是不是在膜拜她,往前一阵奔跑后,也跟着腾空而起,同样越过那幢屋顶。 见那三名女子都走了,蓟州城的老百姓这才一个个从地上爬了起来,望着三名女子消失的方向。 有胆大的人跑步上前,来到井口往里面观看。 “大家来看,那井水都不见了!” 不一会,那口古井周围便围满了人。 “你们刚刚有没有听到,她们说她们并不是龙女。” “就算她们不是龙女,那也是神仙啊。” “对对对,她们一定都是神仙。你们没看到吗?她们可以控制神龙呢!” “可是,她们不愿意接受我们的祭拜。” “这事倒是容易办!我们可以在这里修一座庙宇,用来拜祭她们。” “对对对!就这样办!” “可是,她们说她们不是龙女。那我们要修个什么庙呢?” “就叫,天女庙吧!” 于是,不久后,这口古井周围,便修建了一座庙宇,叫做天女庙。 ...... 封亦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封亦用呆滞的目光看着井口正上方的一轮圆月,喃喃着说道:“我刚刚是在做梦吗?阿泪!” 封亦呼喊着阿泪,但却只能听到自己的回音。 “阿泪一定还没睡醒!对了,大师呢?之前有四个蒙面人要杀我,然后我被一个蒙面人一剑刺中。再然后,我好像就摔了下来。那大师他人呢?” 昏迷前的记忆涌入脑海,封亦猛然间从井底坐直身体。 “啊!柴刀,我的柴刀呢?” 这时,封亦才发现,自己从不离手的柴刀居然没在自己手中。 “柴刀!” 封亦借着月光,在井底一阵摸索,终于,他摸到了柴刀的刀柄。 “还好!只是,这柴刀接触了地面,就不知会不会克到阿泪。阿泪,对不起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以后,我一定会很小心很小心地,不会再让你接触到地面的。” 封亦喃喃自语着将柴刀刀柄握在手心,但却感觉这柴刀的重量似乎不太对。 “不会的,那只是一个梦,那不会是真的!” 封亦脑海里,回忆起在梦中,阿泪似乎和他说过一段话。想起那段话的内容,封亦心中没来由地感到一阵慌乱。 (本章完) 第93章 蓟州古井6 第93章蓟州古井6 封亦哆嗦着将柴刀举到眼前。 在月光的照射下,封亦看清了手中的柴刀。 封亦只听得脑海中“轰”地一声巨响,颤抖着说道:“不!这一切都不会是真的!阿泪,阿泪,你在哪里!” 封亦在井底一阵大吼,因为他看到,手中的柴刀,居然只剩下了一个刀柄,刀锋那一截已经不见了踪影。 “阿泪......”封亦心里彻底的乱了了,“不对!就算柴刀断了,那应该也在这井底才是!” 一通大吼之后,封亦感觉清醒了许多,忙趴在地上寻找柴刀刀锋那一截。 井底只有那么点大的地方,封亦摸遍井底的地面,也没能找那半截柴刀。 “不可能的,柴刀不可能会突然不见的。一定是我刚刚摔下来的时候,把柴刀给摔断了!那只是一个梦,阿泪一定还在柴刀里面,我要找到那断掉的半截柴刀。” 封亦不愿相信那梦中的一切都是真的,一直在井底找寻那半截已经消失不见的柴刀。 天空又已经转亮了,封亦依然还在井底寻找那半截柴刀。 那半截柴刀,仿佛就那样凭空消失了。 已经三天了,任由封亦在这井底如何寻找,都没有那半截柴刀的踪迹。 “阿泪!你在哪里?” 三天来,封亦不停地呼唤着阿泪,但阿泪始终没有给封亦半点回复。仿佛,阿泪已经随着那半截柴刀离开了。 封亦感觉一阵头昏眼花,他已经三天没吃过半点东西了。但封亦感觉不到饿,他只是觉得头晕而已。 最后,封亦一屁股坐在地上,抬头望天。 “阿泪,那一切,只是一个梦,对吗?可是,现在你又在哪里呢?” 封亦喃喃自语着,心中升起一股绝望。 封亦现在的心情,只能用绝望来形容。这井底就这么大一块地方,可是他已经翻了个遍,依然没能找到那半截柴刀。 在封亦的固定思维里,他认为阿泪一直都藏身于那柴刀之中,可是现在他的手中,就只剩下这一个刀柄了。 “阿泪和我说,她想做我的一滴眼泪。是的,她和我说过这话。我不能哭,阿泪现在一定在我心中。如果我一哭,阿泪就出来了。阿泪,你会一直在我心中的!” 就在封亦感到绝望到想哭的时时候,井口外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 “快点快点!我们就在这里建天女庙!这样吧,我们把庙宇建在这口枯井之上。这样,天女才能一直镇压住这井底的妖怪。” “好,就这么办!” 封亦听到从井口传下来的说话声,从井底站了起来。 “阿泪,我相信你,你一定不会有事的。你是天上的神仙,神仙又怎么会有事呢?你在梦中和我说过,我不是泪水化成,你想成为我的一滴眼泪。不管,那是不是梦,以后我都不会再哭,我要你,永远都在我心里的最深处。” 这样想着,封亦感觉心情顿时好了许多,仿佛在绝望深处,看到一丝曙光。 “可是,这井里这么深,我要怎么样才能爬得上去吧?这可不比山崖,这井壁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还光溜溜的。我必须想办法上去才行,我答应过阿泪,要带阿泪到长白山去的!” 封亦试着爬了一下,最后只能放弃。 “对了,现在上面不是有人吗?我在这里喊他们,让他们给我扔条绳子下来,这样我就能上去了。” 这样想着,封亦一手拿着柴刀刀柄,一手放在嘴边,握成喇叭状,对着井口大喊道:“喂,上面有人吗?你们能不能放条绳子下来,拉我上去。” 谁知,封亦这么一喊,上面顿时一片混乱。 “啊!那妖怪还在下面,我们快跑!” “不!我们要尽快将庙宇建好,这样才能永远镇住这妖怪!” “不行啊,那可是妖怪,会吸人血的。” “正是因为他是妖怪,我们更应该要将这庙宇修好。不然,这妖怪一旦出来,会到处害人的。到时,我们又能躲到哪里去?” 封亦听到上面传来一阵莫名其妙的说话声,只能再次喊话道:“我被困在这井底了,你们能不能拉我上去?” 封亦这再次一喊,井上面终于有人回话了。 “你这该死的妖怪,你休想出来。快,大家连夜赶工,尽快要将这庙修好,镇住这个妖怪!” 于是乎,封亦在井底等了半天,也没能等到有人来救自己,只听上面传来一阵敲打声,也不知上面那些人在敲什么。 封亦一声苦笑,重新坐在地上。 想了想后,封亦又朝井口说道:“就算你们不想救我出去,那能不能扔点吃的东西下来给我。我已经三天没吃过饭了,肚子好饿啊!” “啊!这妖怪想吃东西了!那怎么办?要不,我们扔个人下去,让他吸血。他吸了血,应该就不会这么快出来了。” “对啊!可是,扔谁下去呢?要不扔你下去?” “这......” 封亦听到上面传来的说话声,只觉得一阵无语。 “我不要吸人血,你们给我扔几个馒头下来就好了。” “馒头?妖怪要吃馒头!快,快去准备馒头!” 听到这里,封亦便不再说话了,只是在内心想道:“原来,他们把我当成了妖怪!对了,我和大师在酒楼吃饭的时候,听那同桌的客人说,这蓟州城中有一口古井,里面镇压着一个妖怪。他们说的,不会就是这口井吧!” 封亦将头靠在井壁上,一阵摇头苦笑:“我怎么这么倒霉!这蓟州城那么多井,哪口井不掉,怎么偏偏就掉在这口井里!” 就在封亦心里一阵胡思乱想的时候,从井口被人扔下来几十个包子和馒头。 “喂,你在下面慢慢吃,别再想着出来害人了!” 听到从井口传来的声音,封亦也懒得再说什么,伸手从地上捡起来一个包子,放嘴里吃了起来。 “我当然要出去!不过,我要等吃饱了之后再出去。不出去,难道我还能一辈子呆在这井底吗?” 就在封亦吃了两个包子之后,又听井口上方传来一阵喝骂声。 “李二牛,你来干什么?” 又听一道憨憨的声音传来。 “我娘说,妖怪想吃馒头,刚好我家里早上蒸了一笼的馒头,我就全都拿来了。” “你滚开一点!你娘是个湿婆,你是个傻子,你来凑什么热闹!” “可是......” “可什么是!让你滚你就滚!” 封亦听到这里,抬头说道:“李二牛是吧!给我扔两个馒头下来,让我尝尝你家的馒头什么味。要是不好吃,那我可就要上去了。” 上面的人一听封亦这么说,顿时便又有人说道:“快快快,快点扔几个馒头下去。” 不一会,又有人从井口扔下几个馒头。 只听那憨憨的声音又传来:“妖怪妖怪,你吃了我家的馒头,以后就不会害我和我娘了,对不对?” 封亦随手接住一个馒头,放嘴里一咬,说道:“嗯!不错!好吧,那我就先不上去了。你们都回去吧,别在这里打扰我吃馒头的兴趣。不然,我就真的要上去了。你们放心吧,我不会害人的。” 只听井口上的人说道:“快快快,李二牛你快走,别打扰妖怪吃馒头的兴趣!” 不一会,上面便再无动静。 封亦在井底吃着馒头,心里在想着究竟要怎么样才能爬出这井口。 “我不可能一直被困在这井底吧!可是,我又怎么样才能出去呢?唉,要是我会武功就好了。像大师那样,随随便便就能一步跳几丈远,那样我就可以自己爬出这口枯井。” 封亦又吃了几口馒头,猛然间又想到:“对了,阿泪不是在梦中教过我什么生命源力,什么十二经脉,还有什么奇经八脉什么的。嗯,我想想。好像是什么......手阳明大肠经起于食指少商穴,经合谷进入两筋之间,沿双手外侧前缘,上行至肩前,经肩孟穴,过肩后至项后督脉的大椎穴,前行内人足阳明经的缺盆穴,其分支从缺盆上行,经颈旁的天鼎,扶突至面颊,入下齿龈中,通过足阳明胃经地仓穴,绕至上唇鼻中央督脉的人中穴,左脉右行,右脉左行,分别至鼻孔两傍,与足阳明胃经相接。” 这样想着,封亦感觉一股热气从两手食指处升起,然后沿着手腕一路往肩膀处行走。 封亦被自己身体内的异样给吓了一跳,连手中吃到一半的馒头掉在地上也毫无知觉。 “这什么玩意?难道,这就是在修练武功?不对,阿泪说,这是真气。那这样说来,我是不是照阿泪所说的那样修练,就可以打通体内十二经脉呢?还有,阿泪说,打通十二经脉之后,再打通奇经八脉,就可以天地人相通。嗯,阿泪说的是不会错的!” 封亦深吸了一口气,盘腿坐好,然后按照梦中阿泪所说的那样,双目紧闭,将注意力放在食指上。 果然,那股热气再次从食指升起,然后沿着手臂一路上升,一直走到鼻孔两边,然后封亦感觉到鼻孔两边一阵酸痛感传来。 (本章完) 第94章 完颜少政1 第94章完颜少政1 泪水想夺眶而出,封亦强行忍住。 “阿泪,我答应你,我以后不会哭了。我和你一样,都很孤独。你和我说过,你已经孤独了几十亿年了,我不想我的泪水也和你一样。阿泪,我想让你永远留在我的心中。阿泪,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孤独。” 封亦深深地将胸中的一股浑浊之气呼出,顿时感觉到全身一阵轻松。 “咦?我这是将那什么手阳明大肠经打通了吗?其实我也不知道。那我再试试下一条经脉,下一条经脉是什么?该怎么走?阿泪说,好像叫什么手太阳小肠经。手太阳小肠经,起于小指侧端少泽穴......” 封亦将注意力集中在小指。 不知不觉间,封亦按照阿泪在梦中所引导的那般,将全身十二经脉全走了一个便,这才睁开双眼。 封亦只感觉全身舒畅,不由双手张开,伸了个懒腰。 “咦,我不是在做梦吧!这里怎么有根绳子?” 封亦揉了揉眼睛,伸手拉了拉眼前从井口放下来的一条绳子 “我这不是在做梦,绳子是真的!” 封亦再次拉了拉绳子,感觉那条绳子很紧。 “难道,他们不认为我是妖怪,想救我出去了?” 封亦抬头望向井口,发现此时已然是晚上。 封亦没有犹豫,一拉绳子,整个人突然间就腾空而起,只那么轻轻一跃便跃出了井口。 封亦不可置信地垂头望着自己的双脚,不相信自己居然只是这么轻轻一用力,便能跳这么高。 “难道,我这是打通了体内十二经脉?有这么快吗?这么说来,好像练武也不是什么难事嘛!” 封亦心里这样想着,一抬头便看见前面有个人影。 封亦与那人面对面站着,一副大眼瞪小眼,谁都没有动。 半晌,封亦终于忍不住问道:“你是谁?” 那人跟着问道:“你是谁?” 封亦伸出右手摸了摸那人脸庞,感觉到眼前这人是真实存在的,并不是自己的幻觉。 而那人,同样学着封亦的动作,伸出右手摸了摸封亦的脸庞。 封亦用右手摸了摸自己后脑勺,而那人也跟着封亦用右手摸了摸自己后脑勺。 最后,封亦用左手的柴刀刀柄顶了顶那人的胸口。 这时,那人伸左手推了封亦一把,开口说道:“我手中没有你手中的这根铁棍,这个我学不了。” 封亦眨了眨眼,感觉眼前这个人应该是个傻子。 “你是不是傻子?” 那人也跟着问道:“你是不是傻子?” 这下,封亦已经可以确定,眼前这个人的确是个傻子。 “呃......我叫封亦,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说道:“我叫李二牛,你叫什么名字?” 封亦笑了,说道:“原来你就是李二牛。” 那人也跟着笑了,说道:“原来你就是封亦。” 封亦拍了拍那人肩膀,说道:“兄弟,谢了!” 那人也拍着封亦的肩膀,说道:“兄弟,谢了!” 封亦想起白天的种种,突然心里升起一抹悲哀。 “李二牛,你为什么要救我上来?” 那道黑影同样拍了拍封亦肩膀,说道:“你为什么要......咦,你可没救我啊!” 封亦顿时哈哈大笑,说道:“这下你学不来了吧!李二牛,我问的是真心话,你为什么要救我上来。” 那道黑影摸着后脑勺,说道:“我娘说,我从小就是个傻子,他们都喜欢欺负我和我娘。所以,他们都骂我娘是湿婆,就知道搞破坏。我娘每天都和我说,如果她真是湿婆,她就诅咒那些骂她是湿婆的人都被妖怪吃了,让他们都下九层妖塔,让他们下辈子都做牛做马。我娘和我说,他们都说这井底有个吸血的妖怪,让我把你救上来,让你去把他们一个个都吃掉。” 封亦心中好笑地摇了摇头,说道:“你娘不是湿婆,我也不是什么妖怪。你娘,应该只是被心里的怨气缠身,所以就将怨气发泄到别人身上。而我只是被坏人打下了井底,所以被困在了井底。李二牛,谢谢你今天给我送了那么多馒头,还把我从井底救上来。不过,我要告诉你,我也只是个凡人,不是妖怪。所以,我不会吃人的。李二牛,你以后要好好陪在你娘身边,告诉你娘,让她心中不要有那么多的怨恨。告诉她,对人微笑,别人会回给你们微笑。你咒骂别人,只会让别人越来越讨厌你们。” 李二牛傻憨憨地点着头,说道:“哦,我知道了!你真的不是妖怪吗?” 封亦转过身去,说道:“我真的不是妖怪!李二牛,你要答应我,你只要珍惜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下辈子,我相信你一定会是一个很聪明的好人。” “封亦,谢谢你!” 李二牛也不知有没有听懂封亦说的这些话,只是站在那傻傻地不停点头。 封亦突然有一种想哭的感觉,但是他努力控制自己,让自己不要哭出来。 “李二牛,我要走了。如果有缘,我相信我们一定还会再见面的。” 说完,封亦双腿一蹬,整个人瞬间就消失在了李二牛的面前。 李二牛还傻傻的站在原地,大声说道:“你怎么能说走就走呢?封亦,你还没和我结拜成兄弟呢!我娘说,让我救你上来之后,要和你结拜成兄弟的!” 李二牛对着封亦离开的方向大声喊道。 此时,封亦已经跑得老远了,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原来自己居然可以跑这么快,就像骑着马一样。 封亦一路狂奔,也没选择方向,只是顺着三天前天池药王带着他前往的那个方向一阵奔跑。因为这个时候,他感觉心里特别难受,他必须要让自己全速奔跑,才能让自己心里能够好受一些。 “阿泪,你在哪里!” 封亦一路狂奔着,一路高声呼喊着,以此来将心中的难受释放出心底的难受。 天亮的时候,封亦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跑了多远。 前方出现一道城墙,城墙连接着一个四四方方的城楼,城楼上的垛口处,飘着一面面黑色镶金边的三角彩旗,隐约可见有重兵守在城楼上。 城墙依山而建,如一条巨龙在山间蜿蜒起伏,气势磅礴。 奔跑了一夜,封亦已然将心中的绝望抛到了脑后。 封亦这才停下脚步,抬眼望向那座四四方方的城楼,心中暗道:“前面有一个关口。那里应该就是溢榆关了。听大师说,出了溢榆关,那就金国人的地方了。就不知,那些辽国人会不会让我出去?如果他们不让我出去,那我又该怎么办?阿泪想要去长白山,要去长白山就必须要经过这个关口。” 对于这个关口,封亦似乎有些许印象。当年,从长白山来燕京,好像有经过这个关口。不过,当年这关口城门是打开的,也没有这么多辽兵把守这处关口。 封亦心中带着犹豫,走向那处关口,但还未靠近便被一队辽兵拦了下来。 那带队的辽兵小将冲着封亦说了些什么,但封亦听不懂契丹语,所以一句也没听懂。 那辽兵将领也不管封亦听不听得懂,最后大手一挥。 那辽兵小将身后那队辽兵涌了上前来,夺走封亦手中那截柴刀刀柄,并且押着封亦走向那处关口。 “你们要干什么?把柴刀还给我!” 封亦挣扎着想要夺回那把柴刀的刀柄。 那辽兵小将上来就给了封亦一个耳光,并且从辽兵手中接过那把柴刀刀柄,转身扔到一傍。 “不!你们放开我!” 见那辽兵小将居然将柴刀的刀柄扔在地上,封亦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居然将押着他的两个辽兵一把就甩倒在地上。 封亦冲上前,将柴刀刀柄从地上捡了起来。 “臭小子,这是你自己找打!给我打!” 那辽兵小将和周围这群辽兵显然能够听懂汉语。 不仅听得懂,还懂得说汉语。 随着那辽兵小将一声令下,五个辽兵围了过来,冲着封亦一阵拳打脚踢。 封亦不管不顾,任由那四个辽兵的拳头打在他的背上,然后蹲下来,任由那四个辽兵的靴子踹在他背上。他只知道,他的阿泪不能碰土,他必须要时刻将柴刀握在手中,就算柴刀不见了,他也要将这刀柄握在手上。 那五个辽兵打了一阵之后,感觉打累了,这才气喘吁吁地收回手脚,然后拉着封亦强行起身,将封亦带到那辽兵小将面前。 那辽兵小将上下打量着封亦,最后目光落在封亦手中的刀柄上,突然笑了笑,没有再夺走封亦手中的刀柄,而是一挥手,让手下押着封亦走向那座四四方方的城楼。 虽然被人踢打了一顿,但封亦感觉并没有受伤,就连刚刚那五个辽兵打他的时候,他也只感觉那五个辽兵只是在给他挠痒。 此时的封亦并不清楚,他在蓟州那口古井之中,仅用不到一天的时间,便打通了体内十二条经脉。 在雁门山中,封亦曾两次被一条怪蛇所咬,而阿泪也曾再次用生命源力替封亦解毒。而在蓟州那古井之中,为了替封亦疗伤,阿泪更是几乎用尽所有的灵力替封亦疗伤,还手把手地教封亦用生命源力打通体内十二条经脉和奇经八脉的修练心法。 随着封亦体内的十二经脉被打通,此时的封亦体内已经储存了一定的生命源力。 这些辽兵虽然身强力壮,但打在封亦身上的力道很快便被封亦体内的生命源力化解。 (本章完) 第95章 完颜少政2 第95章完颜少政2 那辽兵小将带着手下辽兵,一路推着封亦,将封亦押解到那座四四方方的城楼之上。 在那城堡的上面的一个垛口前,封亦看见了另一个辽国贵族。 那辽国贵族身材高大,一身黑色镶金的长袍下,上下散发着一股贵族独有的气息。 那将封亦带上来的辽兵小将在那个辽国贵族身后单膝下跪,然后又说了一些封亦听不懂的契丹语。 那站在垛口前的辽国贵族转过身,用一双虎目上下打量着封亦。 那辽国贵族身材高大,脸上胡须连腮,像一根根钢针扎在脸上一般,看似非常威猛。 在那辽国贵族眼中看来,封亦不过是个毫不起眼的小人物。所以他只是挥了挥手,让那辽兵小将把封亦带下去,连话都没说半句。 那辽兵小将又将封亦交给两个辽兵,让那两个辽兵将封亦带走。 没多久,封亦被那两个辽兵带到这道城墙的最南端,由另一个辽兵小将领接手。 那辽兵小将领扔了一件辽兵穿的盔甲给封亦,说道:“这是给你的,穿在身上,关键时刻或许可以保你一条性命。” 封亦接过那件盔甲,一愣之后,说道:“我......我不是来当兵的。” 那小将领对封亦这话嗤之以鼻:“叫你穿上你就穿上!在我面前,你就是一个小兵。” 说完,那小将领便离开了。 这时,站在垛口处的一个辽兵回过头来,说道:“兄弟,你就认命吧!像我们这种被抓来当兵的,可由不得你说了算。” 封亦一手拿着那柴刀刀柄,一手抱着盔甲,来到那辽兵身边,问道:“你也是被抓来当兵的?” 那辽兵苦笑着说道:“不然呢?谁会想给这些契丹人卖命。但为了活命,也只能这样了。要是敢反抗,会被直接杀头的。我和你说,昨天有几个被抓来的兄弟想逃走,结果被那些契丹人当成练箭的靶子给活生生射死。唉,这就是我们这些穷苦人的命啊!” 站在另一个垛口处的另一个辽兵回过头来,说道:“喂,老兄,你也别说那么多。要是被那些契丹人听到,你的下场也不会比昨天逃跑的那几个人好到哪去。” 被人一提醒,那个主动找封亦说话的人被吓得马上闭口不言。 封亦长长地叹了口气,走到一个没人的垛口前,眺望远方。 站在这处垛口,封亦可以看到城墙下的大海。 封亦记得有一次,父亲和自己说起雁门关的时候,也提到过溢榆关。父亲说,溢榆关在后世又被称为山海关,是长城东面第一个关口,又有着天下第一关的称号。 封亦也不清楚父亲为什么会知道未来的事,但此时他可以清楚地感受到,这天下第一关绝对不是浪得虚名。 海面上白浪滔天,烟波浩渺。北望长城,蜿蜒起伏,崇山峻岭中,苍苍莽莽,厚重的城墙顺着山脊昂首直上。 面对这巍巍青山,碧波大海,封亦胸中猛然升起一抹豪情。仿佛,这一切都是他的杰作。 就在封亦沉浸于山海所给他带来的震憾情怀之中时,那个给封亦盔甲的辽兵小将领又走了过来,递给封亦一枝长枪和一个辽兵的头盔。 “小子,看在你也是个汉人的份上,我也就提醒提醒你。在这里,眼睛要学会看事。听说,这次连镇南王爷都亲自来溢榆关了,要是被镇南王看到你在偷懒,那可是重则杀头,轻则要挨军棍。” 封亦沉下眼眸,将心中的情怀放下,转身用右手接过长枪和头盔。 那辽兵小将领注意到封亦左手的那把刀柄,脸色立刻变得不怎么好看了。 “你手里拿着什么东西?还不快扔掉!” 封亦摇了摇头,一脸坚定,说道:“将军,这把刀柄和我的身体是连在一起的,谁也不能将我和它分开。” “是吗?”那辽兵小将一挥手,招呼两个辽兵过来,“给我将他手中那个玩意给下了。” 那两辽兵走上前,一人拉过封亦左手,另一人想强行掰干封亦手指,却无奈封亦就像一座山一样屹立不动。 最后,封亦身躯一抖,竟然还将两个辽兵给震倒在地。 那辽兵小将颇有一丝惊讶,说道:“看不出来啊,你小子还有点门道。好,我就看你骨头有多硬。若是你能挨二十军棍而不吭一声,我就准许你一直握着这把刀柄。来人,把他给我拉下去,打二十军棍!” 封亦咬着嘴唇,一脸的倔强,任由身后两个辽兵将他拉走。 封亦被按在城墙上,咬着牙挨了二十军棍,硬是没有吭一声。 那辽兵小将领挥手让部下退开,说道:“好小子,有骨气!好吧,我就不为难你了。不过,你自己要学会看事点,别让契丹人注意到你。” 那辽兵小将领正要离开。 “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又有一个辽军将领带着一队辽兵往这边走来。 那辽兵小将见那辽军将领,忙挤出一脸谄媚的笑,迎了上去。 “启禀萧将军,只是有个刚来的小兵不长眼,我就教训教训一下他。” 那萧将军什么话也没说,只是上下打量着封亦。 突然,那萧将军脸色一沉,挥手让身后一队辽兵上前将封亦带走。 那辽兵小将领不知怎么回事,但他确实有些佩服封亦的骨气,上前替封亦求情道:“萧将军,我已经教训过他了......” 那萧将军一声怒喝:“闭嘴!这不关你的事!” 那辽兵小将顿时不敢再出声,只能任由那萧将军将封亦带走。 封亦再次被带到那个四四方方的城楼之中。 那身材高大的辽国贵族依然还站在原地,似乎不曾移动过一般。 那将封亦带过来的萧将军应该是那辽军大将的亲信,并没有对那辽国贵族行礼,而是直接走到那辽国贵族身边,附耳对那辽国贵族耳边说了些什么话。 那辽国贵族猛然间转身过来,再次用那双虎目打量着封亦。 “小子,你认识慕容池?” “慕容池?”封亦一愣,然后点了点头,“我很小的时候见过他。” “你小时候见过他?”那辽国贵族双眼微微眯起来,透露出一种让人感觉到危险的眼神,“三天前你们不是在一起吗?” “三天前?没有啊,三天前我是和......” 封亦突然住口,因为他想起三天前,与他在一起的是天池药王。 封亦心中暗道:“难道,天池药王就是慕容池?” 那辽国贵族将封亦的反应看在眼里,冷笑一声,说道:“小子,你想活命的话,你最好实话实说,本王的耐性是有限的。” 封亦轻轻抬头,目光与那辽国贵族对视着。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慕容池。不过,他是我朋友。我是不会出卖朋友的。” 那辽国贵族突然间身形一闪,出现在封亦面前,一只手掐住封亦咽喉,竟将封亦单手举了起来。 “小子,你这是自己找死!” 封亦喉咙被掐住,无法呼吸,一张脸胀得发紫。 那辽国贵族手指逐渐收拢,眼看着就要将封亦的喉咙捏碎。 就在这时,远处阵阵号角声响起。 那站在辽国贵族身后的萧将军回头一看,说道:“王爷,这些女真蛮子又来攻城了!” 那辽国贵族这才将封亦放开,转身走到城墙边缘处,冷哼一声,说道:“让范将军的汉军出战!还有,把这小子也给带上。” “是!” 当辽军出城迎战的命令传下去后不久,一个年过五旬的辽军将军匆匆赶来。 “王爷,这不可迎战啊!” 那辽国贵族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范将军,为何不可迎战?” 范将军来到那辽国贵族面前,单膝跪下,低着脑袋说道:“王爷,敌方主将乃是完颜阿骨打的第十七子完颜少政......” “完颜少政又是谁?”那辽国贵族一声厉喝,打断范将军未说完的话,“范将军,你镇守溢榆关多日,可曾有与他交战过?” 那范将军一阵哆嗦,不敢抬头。 “不曾。” “那你能不能告诉本王,你手中有多少人马?” “三万。” “敌方多少人马?” “三千。” “你手中有三万兵马,为何惧怕这区区三千敌人?” “这......” “范将军,若非念在你父亲是先皇倚重的朝中重臣,本王今日就取下你项上人头。现在本王命令你,立刻出战,否则军法处置!” “王爷,请先听末将说完。” “好,你说!” “之前,在辽阳一战中,曾将军便是中了这完颜少政的奸计,出城迎战。结果,被完颜阿骨打从后方杀出,退路被截......” “难道你也想像曾将军那样在战场上投敌?” “末将不敢!” 那辽国贵族一声冷哼,说道:“既然不敢,那你为何还不出战?” “这......” “我大辽国的威风何在?” “是!末将这就出城迎战。” 那范将军颤颤巍巍地起身。 那辽国贵族这时又将目光转到封亦身上。 “小子,本王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如果,你能在战场上活下来,本王不仅饶你一命,还给你加官进爵,让你做汉军的指挥使。范将军,把他带下去,补充进你的汉军之中。” “是!” 那范将军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带着封亦战战兢兢地退了下去。 于是,封亦就这样被送上战场,被卷入辽国与金国之间的这场战争之中。 (本章完) 第96章 完颜少政3 第96章完颜少政3 城门一开,封亦被身后的辽兵推着走出城门。 “杀!” 冲出城门的辽汉军大吼着冲向关外,尽管他们眼前看不见一个金国的士兵。 城楼上,那辽国贵族盯着被人海推着往前奔跑的封亦,面无表情。 其身后,那萧将军不解地问道:“王爷,这小子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汉人,倔强而不识实务。为何王爷不从这小子口中追问出慕容池的下落,反而将他编入汉军之中?” 那辽国贵族双手撑在垛口上,说道:“当年慕容池在任东北观察使的时候,这些女真人一个个都不敢闹事。这慕容池虽然与本王之间有杀子之恨,但不得不说,他的确是个人才。这小子居然能入慕容池的双眼,你觉得他真的只会是个倔强不识实务的小子?” “王爷的意思,是想让这小子......” “你可别小看了这小子。这小子身上,有着一股子狠劲,而且,体内有一股奇怪的力量。若是一个普通人,刚刚已经死在本王手中了。可是,他居然一点事都没有。如果此人能够为我所用,那当然最好。如果他没有本事,能够战死沙场,那于本王也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王爷高瞻远瞩,此乃我大辽之福!” 那辽国贵族再次将目光放在封亦身上,面无表情。 封亦身上披着辽国士兵的战甲,右手握着一柄长枪,左手依然握着那把柴刀的刀柄,被夹在人群中推着只能往前奔跑,不然就会被身后的人海推倒。 那范将军骑在一匹战马上,右手高举着一把铁剑,回头看了眼城楼,然后大吼道:“快点,后面的跟上。杀!” 然而,辽军往前冲了两三里路了,却只闻前方金兵号角声,依然不见半个金兵的身影。 城墙上,那辽国贵族皱起了眉头,说道:“我们可能中计了!” 那萧将军问道:“那要不要召范将军回来?” “不用!本王倒要看看,那完颜少政究竟有多大本事,只有三千兵马便敢前来叫阵。萧将军,让骑兵做好准备,等待本王命令。” “是!” 由于不见敌人踪影,那范将军也开始变得迷茫起来。 就在这时,金兵后方鼓声大震。 终于,在东,南,北三个方向各冲出三队骑兵。 但见那三队骑兵身披铁甲,就连马匹都被一层铁甲包裹着,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那范将军见那三队金骑兵冲出来,但数量不是很多,每一队骑兵数量最多不过五六百而已,心中倒也没有慌乱。 那范将军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而且骑在马上,视野比普通辽兵要广。但是,普通辽兵就不一样了。 由于人数太多,又全挤在一块,中间的辽兵左右前后只能看到自己人的身影,哪知道外面什么情况。 即使是外围的辽兵,也只能看到一个方向的金兵。 那范将军挥舞着手中铁剑,下令道:“弓箭手准备!放箭!” 然而,辽军这一路走来,大半的弓箭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在什么位置,此时又被自己人所阻挡,只有少数弓箭手冲到前方。 零零散散的弓箭射出,最后却因为金兵在射程之外,连一个金兵都没被辽兵的弓箭射中。 范将军气得大吼:“蠢货!等他们靠近一点再射!” 辽兵这边的弓箭手射不中金兵,但那三队金骑兵却在这时解下背后的长弓,骑在马背上将一支支利箭射出。 也不知是金兵的弓要好一点,又或是金兵的拉弓的力气更大,又或者是金兵借着马的奔跑进行助攻。总之,辽兵的弓箭射不到金兵,但金兵的弓箭却能射中辽兵。 这些金兵骁勇善战,骑马射箭精准,几乎箭无虚发。 一阵箭雨落下,辽兵阵营中一阵人仰马翻。还未照面,辽军这边便已经被利箭收刮走了数百人的性命。 此时,听得周围战鼓轰轰,中间的辽兵不知周围究竟有多少金兵,均以为自己被金兵包围,顿时慌了神,开始相互间推来推去。 “杀!” 金兵人数虽少,但气势却不弱。 “放箭!弓箭手!” 那范将军骑在马上,撕破喉咙般大吼,但他的声音却淹没在那震彻天际的战鼓声和喊杀声中。 因为不知道周围究竟有多少金兵,只能看见外围的辽兵一个个中箭倒下,辽兵阵营瞬间乱成了一团。 辽军这边乱成一团,不少人被傍边的人推搡着倒地,然后被自己人无情地踩踏。 封亦极力稳住自己身躯,将傍边一个被推倒在地的辽兵拉着起身,大声喊道:“大家不要乱,不要自己人踩自己人!” 然而,封亦的话没人听进耳中,混乱还在持续。 外围的辽兵被一支支利箭夺走性命,面对死亡威胁,辽兵早已自乱了阵脚。 辽军这边,数千弓箭手在一阵慌乱之后,总算找回了自己,冲到外围,开始放箭。 这时,金兵后方,战鼓声一变,由激烈转为缓慢。 金骑兵突然间调转马头,向后撤退。 范将军只会大声吼道:“放箭,快放箭啊!你们这些蠢货!” 辽军这边数千支利箭齐发,可是却依然落了空。 似乎,金兵早已算准了辽兵弓箭手的射程,此时的金骑兵已经撤远了,到达辽弓箭兵的射程之外。 辽兵这边以为金兵撤走了,正要调整阵型,突然金兵的鼓声再次转为激烈。 那正往回撤的金兵突然再次调转马头,往辽军方向冲过来。 又一波箭雨射来,前方数千辽兵弓箭手再次倒下了一大片。 本以为金兵又会像之前那样冲一阵之后又会后退,利用弓箭的射程优势与自己周旋,那范将军忙指挥一队手持盾牌的辽兵到最外围,以此来挡住金兵的弓箭。 谁知,这次金兵却没有退后,一阵骑射压得辽兵只能缩在盾牌之后。 直到在冲到辽兵阵前五十丈远的距离时,金兵突然收回长弓,抽出腰间弯刀。 范将军瞬间慌了神,再次大喊道:“射箭!快射箭啊!” 然而,因为之前一波冲锋中,辽兵这边的弓箭手已经损失了近半,再加上范将军临时让手持盾牌的辽兵上前,此时辽兵弓箭手再次被阻隔开来。 金兵不过转眼间便冲到了辽兵阵营前。 “挡住,给我挡住!” 那范将军越来越慌,座下的战马一阵乱转,将身边几名辽兵撞倒在地。 辽兵手中的长枪穿过前排盾牌间的间隙,刺向金兵的战马。然而,却因为金兵的战马披着厚厚的战甲,长枪竟然刺不穿那层铁甲,反倒是因为战马的冲击力过大,将长枪冲撞回去,长枪柄撞向辽兵自己胸口。 战马一声声长嘶,扬起长腿踏上前排辽兵的盾牌,将前排辽国盾牌兵踩在马蹄之下。 战马冲进辽兵队列之中,横冲直撞,战马上的金兵伸出手中的弯刀,借战马的冲击力,开始收割辽兵的性命。 城楼上的辽国贵族目光变得越来越阴沉,对身后的副将说道:“萧将军,令骑兵出击,绕到金兵后方,活捉完颜少政。” “是!” 就在辽国骑兵准备出击的时候,一辽国信使正快马加鞭地赶向溢榆关城楼。 在城楼下,那信使策马停下,不停地原地转圈。 那辽国信使好不容易让座下马匹稳住,朝城楼上大声说道:“报镇南将军,圣上下旨,请镇南将军速速回防燕京城!” 城楼上,那辽国贵族眉头紧紧皱了起来,突然身形一闪,从溢榆关内侧跃下城楼,出现在那信使面前。 “怎么回事?” 那信使慌忙从马背上翻身下来,单膝跪在那辽国贵族面前,说道:“回镇南将军的话!金兵攻破中京,现正兵分两路准备夹击燕京。圣上有令,让镇南将军回防燕京。” 那辽国贵族脸色大变,顾不上太多,一声大吼:“撤!回防燕京!” 那萧将军急匆匆地从城楼上跑下来,对着那辽国贵族说道:“王爷,那这里怎么办?” 那辽国贵族背对着那萧将军,说道:“燕京不能再丢!萧将军,就里就交给你了!本王带回去十万精兵,这里给你留一万兵马,其他人跟本王回防燕京。” 就这样,本来防守在溢榆关上的十万辽军开始从城墙上撤了下来,将关外的三万辽国汉军抛弃在了关外。 在同一时间,溢榆关外东面的一处山坡上,一年轻的金兵将领看着远处城墙上辽兵战旗从城墙上撤走,笑着说道:“看来,父皇与二皇兄已经拿下辽国中京,现在已经挥师南下,准备进攻燕京了。术虎将军,传我命令下去,所有将士出击,将溢榆关外了股辽军尽快吃下,然后强攻溢榆关!” “是,末将得令!” 那年轻金国将领身后,一名虎腰熊背的副将大手一挥,喊话道:“战鼓准备,全军出击!” 金兵这边鼓声再次大震,又有三队金骑兵分三个方向冲向关外的那支三万人的辽军。 这时,那范将军在混乱中被一支呼啸而来的利箭射中胸膛,从马背上摔下来。 本来,那范将军还至于就此丢了性命,然而,因为周围辽兵过于混乱,那范将军落马之后,居然被周围一众辽兵和自己的坐骑在慌乱中踩得肠穿肚烂。 至死,那范将军都还没能想明白,为何自己三万大军会被区区一两千的金兵打败。 随着范将军被一箭射下马,本就慌乱的辽兵变得更加不知所措,再加上又有三队金兵杀过来,剩下的辽军变得更为混乱。 (本章完) 第97章 完颜少政4 第97章完颜少政4 那范将军没能想明白这道理,反倒是被周围辽兵挤得透不过气来的封亦心里却是有所感触。 “大家不要乱,保持阵型,都散开一点,不要全挤在一块!我们人比他们多,不要怕他们!只要散开,才能发挥出我们人数上的优势。另外,他们的马披着铁甲,要砍他们的马腿!” 可是,没有人会听从封亦的号令,反而在金骑兵的连番冲击下,大部分的辽兵开始扔掉手中的长枪,一个个丢盔弃甲想要逃命。 随着范将军被自己人踩死,没有人发号施令,阵脚变得越来越乱。 金骑兵在这支人数比自己多十几倍的辽军之中七进七出,将辽军队伍冲击得人仰马翻。 此时,随着又有三队金兵从远方杀将过来,辽兵即使人数上占据绝对优势,但面对金兵铁甲的冲击,却是毫无抵抗之力。 金兵的弯刀随着铁骑横削而过,所经之处,鲜血飞溅。 有辽兵扔掉手中的武器,抱头大喊,想要离开队列,向外围逃命,却发现根本无得可逃。 外围的辽兵被三千金兵围在中间,想要逃命就得冲破金兵的包围。即使能侥幸出金兵的包围,但也逃不过那金兵铁骑的四条铁蹄和划破空气的利箭。 那些冲出去的辽兵,多数被金兵一个个射杀,甚至不少人被金兵的弯刀砍下脑袋。 有人被吓得双腿发软,跪在地上想求金兵饶命,却不想不跪还好,这一下跪,便被身后的人挤翻,接着便是接受无情的踩踏。 中午时分,在这不到两个时辰的交战中,这队从溢榆关出来,多达三万人的辽汉军几乎被三千金兵全部歼灭,只有数百人侥幸冲出了金兵的包围,逃得一条性命。三万辽兵,死在自己人脚下的便超过一万,被金兵杀死的也有近万人,剩下的全部成为了金兵的俘虏,这其中就包括封亦。 封亦凭借着敏捷的身手,数次惊险地避开金兵的弯刀,甚至还用手中长枪挑下三个金兵。 封亦并不想杀人,但在这种情况下,却由不得他。 两军交战,不杀敌人,那就只能等待被敌人所杀。 至少,以目前的情况来说,这些金兵便是想要封亦性命的敌人。 溢榆关城楼上,随着镇南王带着十万精兵离开,只留下一万守军。 或许,辽国镇南王认为,这一万守军已经足够了,毕竟金兵只有三千。但是,他却忽视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士气。 那些守军中大部分本就是和封亦一样,是被辽兵强行拉过来当兵的老百姓。如果一开始不出城迎战,这些老百姓还不见得慌乱,但此时一看金兵如此骁勇,三万辽军被三千金兵杀得屁滚尿流,此时哪还敢继续守在城楼上。 此时见金兵开始攻城,城墙上的守兵胡乱射出几箭后便开始往关内逃窜。 镇南将军走后,负责留守溢榆关的那副将萧将军眼看自己镇不住这种场面,带着一队亲信部下开始截杀逃跑的守兵。 “都给我回去!谁敢擅自逃跑,格杀勿论!” 那萧将军话音刚落,突然一支利箭呼啸而来,萧将军被射穿咽喉,当场毙命。 溢榆关外,那名金兵年轻将领放下手中长弓,笑着对身后那虎腰熊背的副将说道:“术虎将军,我这箭术如何?” 那副将同样一脸轻松地笑道:“那辽军将领脑子是不是有问题,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敢站在城楼边上。不过,十七王爷这一箭,的确射得漂亮,已有末将年轻时的火候了。” “哈哈哈!”那年轻的金兵将领并没有因为那副将一席话而有所不满,反而开怀大笑了起来,“这么说来,我的箭术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那当然!” 城楼之上,随着萧将军一死,便再也没有人能阻挡辽军的溃败了。 那队萧将军的心腹没一会同样被一心想着当逃兵的辽兵用长枪刺死,一个个倒在城楼上。 此时,没有受到任何攻击的金兵已经开始撞溢榆关的城门。 金兵强行撞开溢榆关的关口城门,攻入了关内。 那金兵年轻将领来到溢榆关的城楼上,站在那萧将军的尸体傍边,俯看被押着走入关内的俘虏。 “术虎将军,传令下去,我们在溢榆关做调整,让将士们先休息三天。” 那年轻将领身后,虎腰熊背的副将一愣,上前说道:“十七王爷,这样不好吧!太祖曾说,谁能率先攻入燕京,便封谁为三军统帅。十七王爷,末将认为,我们应该尽快启程。不然,让二王爷率先攻入燕京,会对我们大为不利。” 那十七王爷笑着转身,说道:“父皇虽然下过此令,但术虎将军也别忘了,有父皇在,就算二皇兄率先攻入燕京,那也只是名誉上的三军统帅。父皇才是真正的三军统帅!” “可是,就算二王爷成为名誉上的三军统帅,对我们来说也是相当不利!二王爷向来忌妒十七王爷深得太祖器重,一直对十七王爷你怀恨在心。” “无妨!他本来就是我的二皇兄。” “十七王爷,你把二王爷当成是皇兄,可他却未必将十七王爷你当成皇弟。” “够了!”那十七王爷收回脸上的笑容,转为一脸严肃。年纪轻轻的他,在此时散发出一种让人说不出,却能感觉得到的威严,“术虎真鉴,如果你再胡说八道,那我可要将挑起皇室内乱的罪名安在你头上了!” “末将不敢!” 那十七王爷脸上重新挂上笑容,说道:“术虎将军,你的担心我能理解。可是,那又能如何?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我的二皇兄。他能对我不仁,但我不能对他不义。我完颜少政,从血统上来说,身上流着一半汉人的血。汉人的文化中,就有长兄如父这么一种说法。” “是!属下知错了!” 原来,这年轻的金兵将领不是别人,正是当年被封天行从娘胎里救下来的完颜少政,也是封亦小时候在长白山时的玩伴,是完颜阿骨打的第十七个儿子。 在原本的命运之中,是没有完颜少政这个人的,因为他在还未出世时,便死在娘胎之中。但是,封天行一家三口的出现,改变了一切。 至于完颜少政身边的这个副将,则是当年术虎部落酋长之子术虎真鉴,也是完颜阿骨打第二子完颜宗望的死对头,从小完颜宗望与术虎真鉴两人便开始打架,直到如今两人都快三十岁了,依然一见面就是互相看不顺眼。 自完颜阿骨打自立为国,脱离辽国统治之后,完颜宗望和术虎真鉴便成为完颜阿骨打下面的两员虎将,一路攻城掠池,无往不胜。 不过,完颜宗望终究是完颜阿骨打的儿子,在身份地位上术虎真鉴是不能与完颜宗望相提并论的。 或许,是对于完颜少政的母亲阿秀有一种愧疚,又或许完颜阿骨打当年的确是深爱着阿秀,完颜阿骨打对完颜少政这个儿子打小就比较钟爱,而这又引起了完颜宗望的忌妒,处处打压完颜少政。 于是,术虎真鉴便选择站在完颜少政这一边,并且将从术虎部落招募过来的兵交给完颜少政,与此来对抗完颜宗望的打压。 完颜少政转回身,继续在城楼上观看城楼下被押解进关的辽军俘虏。 “对了,无双那边有回信没有?” 术虎真鉴也跟着笑了,说道:“怎么,你还担心我这个妹妹会飞了不成?放心吧,无双回信了。不仅如此,无双还说,打算三个月后就从天山回来,在十七王爷满十八岁那天与十七王爷成亲。” 完颜少政轻轻点了点头,说道:“说起来,无双也快满十六岁了。自从六年前,她拜入天山派门下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她。说真的,我都不知道我与无双之间的这门亲事还能不能算数。毕竟,听说天山派这十年来,在中原收了不少青年弟子。无双与师兄弟们一起习武,一起长大,我还有些担心她会忘记与我之间的这门亲事。” “十七王爷这是多虑了!无双自幼就很懂事,知道与十七王爷之间有这门亲事,又怎么会与师兄弟之间产生感情?而且,听说天山派门规极严。当年,秋处应收无双为门下弟子时,也是知道无双与十七王爷之间的这门亲事的。” 完颜少政笑了笑,没有再说话,但目光却被城下一个人所吸引住。 那人是一个辽军的俘虏,年纪与完颜少政相仿,长得浓眉大眼,但脸上的倔强让他在一群垂头丧气的俘虏中宛如鹤立鸡群。 “术虎将军,这些辽军俘虏,我们又该如何处置?” 术虎真鉴疑惑地看了完颜少政一眼,回答道:“这些辽兵,人数有点多多。或许,我觉得,我们可以将他们发配到辽阳去,让他们替我们养马种地。” 完颜少政依旧只是笑了笑,说道:“我想,把他们编入我们军队之中。” 术虎真鉴脸色一变,说道:“十七王爷,你别开玩笑了!就他们,打战能行吗?十七王爷,把他们编入我们军队,只会拖我们后腿,还请十七王爷三思。” 完颜少政沉思了片刻,说道:“术虎将军,你这话,我居然无法不认同。不过,我要说的是,没有人从一出生就会打仗。这样吧,我们将这些人先发配到辽阳,然后从中挑选部分人出来,加以训练。假以时候,总会有派得上用场的时候。” (本章完) 第98章 完颜少政5 第98章完颜少政5 术虎真鉴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但又不好直接否认完颜少政的想法。 “十七王爷,这样一来,我们必须得留下人训练他们。我们现在只有三千兵马,会严重拖住我们出兵燕京。” 完颜少政轻笑着说道:“术虎将军,你就不能将进攻燕京这事先放一放吗?就算我们率先攻入燕京,那又怎么样?这次,就听我的,留下两千兵马留守在溢榆关,另外一千兵马押送这些俘虏去辽阳。” 术虎真鉴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十七王爷决意如此,那末将也只能听令!只是,我真的不相信,这些废物能有什么用。” 完颜少政拍着术虎真鉴的肩膀,说道:“术虎将军,说起来,打小,我就把你当成是我的哥哥。我还记得,那一年我才七岁,我和封亦在树林中差点被辽国使臣用箭射杀,是你和二皇兄出现救了我和封亦的命。虽然,现在二皇兄为了他的目的,处处与我做对,但是,当年的救命之恩,我完颜少政永世不忘。二皇兄现在这么做,是因为认为父皇以后会把皇位传给我。其实,我根本无心争那皇位。” 术虎真鉴偏着头,看着完颜少政,说道:“可是,如果一旦让二王爷成为三军统帅,十七王爷你的处境会很危险。二王爷的为人,我很清楚,他心胸狭窄,有仇必报。现他已经认为你会威胁到他,以后他依然会如此认为。若他真有一日夺得皇位,是不会放过我们术虎部落的。” 完颜少政笑着说道:“那又如何?只要你们术虎部落支持我,我就相信,不管他做什么,他都奈何不了我。如果他敢对术虎部落下手,那我就敢对他下手。” 术虎真鉴一愣,问道:“十七王爷,你......” 完颜少政点了点头,双手负在背后。 “术虎将军,你可还记得,从小和我一玩的封亦吗?” “封亦?”术虎真鉴再次一愣,“他们一家在十年前就已经离开了长白山,为何十七王爷会突然提到这个人?” 完颜少政传递给术虎真鉴一记莫名深意的眼神,说道:“术虎将军,你相信天上有神吗?” 术虎真鉴不明白完颜少政这话中之意,问道:“十七王爷,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其实,我也听说过神,但我从来没见过。” “这十一年来,我每天晚上都会做一个梦。在梦中,我曾是大秦帝国至高无上的始皇帝。我接受天命,下凡改造这片世界。我曾灭六国,一统天下。” 术虎真鉴越听越感到糊涂。 “那这和封亦又有什么关系?” “就在封亦他们一家离开长白山的那天晚上,我就已经开始每晚都一个梦。那天晚上,我的梦告诉我,我本是不该存在于这世间的,但上天给了我一次重生的机会,让我去弥补我曾经犯下的错误。在梦中,有人告诉我,这世间每一次需要改朝换代的时候,翰天界就会让一个大神来到世间完成改朝换代的使命。在梦中,我的梦告诉我自己,因为我在建立大秦帝国之后,并没有清除这世间魔念与怨气,所以我被滞留在人间,一直不能够返回天界。这些年来,我已经感觉到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在控制着这世间的一切。虽然这些年来,我没并能想明白,为何封亦他们一家离开长白山后,我就开始做那个梦。但是,我觉得只有找到他们,我就能够找到我心中的答案。” 术虎真鉴想了想,说道:“当年,封亦他们一家三口被慕容池带到了燕京。如今,他们是死是活,我们都不知道。” “术虎将军,你看那人,长得是不是和当年的封天行有点像?” 术虎真鉴感觉跟不上完颜少政的节凑,顺着完颜少政的目光望去。 “末将与封天行最后一次见面,那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封天行长什么样,末将早已忘记。十七王爷,要不这样,由末将率领两千精兵前去攻打燕京。末将愿在十七王爷面前立下军令状,若不能在二王爷之前攻入燕京城,末将愿提项上人头来见。” 完颜少政笑了笑,说道:“术虎将军,这完全没必要。我不是说你带兵打仗不行,我只是说,就算我们率先攻入燕京,二皇兄也会想尽办法与我们争抢功劳。我们现在是斗不过他的!如果我们与他争抢,反倒会落下一个我们不对。毕竟,他始终是我的皇兄。” “那我们怎么办?” “坐山观虎斗,让他们去抢。别忘了,在我上面,除了他之外,还有十五个皇兄。我们只管去做我们的事,让他们去争个头破血流好了。” 术虎真鉴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末将明白了!那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完颜少政将目光转向天际,说道:“现今耶律雄才已经带着十万精兵回到燕京了,我父皇与二皇兄想要攻下燕京,也不是那么容易。术虎将军,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是我们的,谁也抢不走,不是我们的,我们怎么也抢不来。走吧,我们先回辽阳。” “听十七王爷这话,末将怎么觉得,十七王爷好像对一切都已经了如指掌了?” “我说过了,是我们的,谁也抢不走。走吧!” ...... “刺!劈!削!挡!” 在曾经的辽国东京辽阳城中,曾经辽阳都事府,如今已然成为了金军练兵的一处校场。 校场中,八百金国新兵手握弯刀,随着教头一个喝声一个动作。 术虎真鉴沿着校场边缘处来回走动着,他的目光曾多次瞄向校场中间的一个十八九岁左右的青年。 此时已是入冬时节,天空中开始飘着鹅毛大雪。 那青年光着膀子,脖子上有一条细铁链牵着一段铁管挂在胸前。 那青年正是封亦,而挂在胸前的那段铁管,则是曾经他一直握在手心的那把柴刀的刀柄。 “李二牛,你给我出来!” 术虎真鉴一声厉喝,指着封亦一通大吼。 封亦心中暗叹了一口气,就不明白这术虎将军为什么就是看自己不顺眼,总喜欢找自己麻烦。 李二牛,是封亦的化名。 在莫名其妙地被天龙门的人刺杀过一次,封亦差点丢掉一条小命,更是连累阿泪替自己疗伤而失去所有灵力。 为了避免再次遭到天龙门的人追杀,那日在来辽阳的路上,当被问及名字的时候,封亦想也没想就说自己叫李二牛。 李二牛是谁?封亦当时并没有去想这个问题。但是,在后来,封亦回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脑海中出现在蓟州城中,那个拉自己上枯井的那个李二牛。 封亦从队列中走出来,来到术虎真鉴面前。 “术虎将军,我又犯什么错了?” 术虎真鉴瞪着眼前一脸倔强的封亦,恨自己不能一把撕开封亦脸上的倔强。 “你犯什么错你不知道?你看看你,这胸口挂着的是什么玩意?把它拿下来,扔掉!” 术虎真鉴伸手扯了扯封亦胸口的那半截柴刀刀柄。 封亦一把将那半截柴刀刀柄抢回来,说道:“术虎将军,这是我的命,我不能扔。” “什么?这是你的命?”术虎真鉴被气得差点就要笑了起来,“你的命就只是这么一截烂铁?我告诉你,这不是你的命,反而随时有可能会要了你的命。你看看这截铁管,对着的是你什么位置。要是你自己不小心摔上一跤,这截铁管会首先就会插入你的咽喉,夺走你的命!” 封亦低着头,没有说话。他知道,术虎将军说得不错。这都过去一个多月了,阿泪都未曾与封亦说过一句话。事实上,封亦自己心里也清楚,阿泪并没有在这刀柄之中。 封亦也清楚,阿泪可能永远地离开了自己,但他自己不愿承认这个现实。而这截柴刀的刀柄,是封亦对阿泪最后的思念,所以他宁愿舍弃自己的性命,也不会舍得扔掉这截刀柄。 见封亦不说话,术虎真鉴只能再下狠话。 “现在,本将军命令你,扔掉它!否则,本将军现在就砍下你项上人头!” 封亦抬头,面无表情地说道:“那你干脆把我的头砍下来算了!” “你不会以为,我真的不敢砍你的头是吗?” 术虎真鉴是真的被封亦的倔强给打败了,一怒之下,抽出腰间的弯刀,架在封亦的脖子上。 封亦笑着看了看架在脖颈上的弯刀,说道:“生亦何欢,死亦何苦?术虎将军,如果你真想让我死,那你就动手吧!” “你......” 术虎真鉴这时是真的被封亦气得笑了起来,心中升起一股狠劲,差点就没控制住自己。 “术虎将军,究竟什么事能把你都气成这样,都想杀人了?” 这时,术虎真鉴身后,传来一道戏谑的笑声。 术虎真鉴瞬间收回理智,将手中弯刀收回,转身低着头,对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那人行礼说道:“末将参见十七王爷!” 术虎真鉴身后出现的那人,正是完颜少政。 封亦抬头看了眼完颜少政,然后又垂下了头。 封亦其实已经认出眼前这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人正是小时候的玩伴完颜少政,但他并没有与完颜少政相认。 这十年来,封亦可以说是家逢巨变,自己也变化了太多,已经不再是十年前那个无忧无虑,整天开心快乐的孩童了。他的心中,有着太多无法对人诉说的伤痛,甚至连他自己都不想去面对。但完颜少政,却依然还是当年的完颜少政。 相对于封亦来说,完颜少政的成长可算是顺风顺水,如今已经是堂堂大金国的王爷,更是将曾经强大的辽国打得落花流水的大金国将领。 (本章完) 第99章 完颜少政6 第99章完颜少政6 完颜少政双手负在背后,将目光转向封亦,用一种让人猜不透的眼神将封亦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那一日,当完颜少政得知,眼前这个年轻人名叫李二牛,而不是叫封亦的时候,他心中多少是有些失落的。 封天行的样貌,十年来在完颜少政的印象中其实也已经变得有些模糊,但自第一眼看到眼前这个叫李二牛的年轻人时,完颜少政的确是觉得这年轻人有当年封天行的影子,只不过他心中不能完全确定。 在之后一段时间的秘密观察中,完颜少政发现这个李二牛的性格与当年封亦的性格完全不一样,他心中便隐隐产生了一种错觉,感觉眼前这个李二牛,应该并不是自己小时候的玩伴封亦,而这一切都是他自己想多了而已。 孩童时的封亦,平日里沉稳内敛,会给完颜少政一种信服的安全感。而眼前这个李二牛,简直就和李二牛的这个名字一模一样,那就是一头牛,倔强得像个石头,油盐不进,又冷又硬。 这和完颜少政心目中的封亦,那完全就是两个人。 完颜少政转为一脸严肃,对封亦说道:“李二牛,看来我只能调你去养马了。” 封亦抬头看了完颜少政一眼,又垂下头,说道:“我本来就不想当兵,养马就养马。” 完颜少政深吸了一口气,差点被这块又臭又硬的石头给气到吐血。 “很好!我完颜少政就不信,还整治不了你!来人,把他带到马棚。李二牛,我告诉你,要是连马你都照料不好,那你也就别再吃饭了!” 两个金兵上前,押着封亦走出校场。 术虎真鉴望着封亦离去的背影,说道:“十七王爷,这小子脾气虽然臭,但末将倒觉得,这小子应该是个当兵的料子。你看他,在这种下雪天光着个膀子都不怕冷。我们需要的,不正就是这种人吗?” 完颜少政看了术虎真鉴一眼,说道:“只要你不怕你自己被他气死,那就随便你。对了,宋朝那边这两天来信说,想再派遣使者来商量结盟的事。术虎将军,你觉得还有没有这个必要?” 术虎真鉴沉思片刻,说道:“十七王爷,末将觉得,完全没这个必要。十七王爷,你看我们这些年来,哪场战不是我们自己打的?我们完全没必要去与南方宋朝结盟。” 完颜少政不置可否,只是在沉默了片刻之后,说道:“术虎将军,我倒是觉得,这里面隐藏着一个契机。” 术虎真鉴一愣,问道:“什么契机?” “攻入燕京城的契机。” 术虎真鉴再次一愣,似乎想明白了完颜少政这话中的意思。 “有道理!辽军这些年来虽然连吃败战,但我们想要一口气将辽国彻底地打败,其实并不容易。契丹人雄居中原北面两百多年,拥兵百万。而我们大金国虽然骁勇善战,但想凭不到一万的精锐士兵就吃下辽国的土地,末将都觉得不太可能。现在,太祖与二王爷在燕京受阻,一个多月了依然没能拿下燕京城,可见这燕京城并不那么好拿下。不过,如果有宋军北上就不一样了。宋军北上燕京,这中间无关可守,辽军必须得派遣大军方有可能抵挡住宋军北上。” “术虎将军,我们可以在结盟中说明将燕云十六州归还给大宋,辽国其他地方归我大金。这样一来,燕京归还给大宋。即使我做不了这个三军主帅,但二皇兄同样做不了这三军主帅。” “十七王爷,到时,我们又可以借道燕云十六州继续进攻辽国。而辽国失去燕云十六州这道屏障,那又拿什么来阻挡我大金国的铁骑?” “术虎将军,你觉得上次那个叫秦木会的宋朝大学士怎么样?要不,这次我们再指名让他来当这使者?” “末将觉得可以!十七王爷,我们甚至可以这样,与宋朝使者约定好同时进攻辽国,来个南北夹击。到时,让宋朝军队将辽国精锐吸引到莫州和瀛州一代,然后我们趁虚而入,猛攻燕京。到时,纵使那耶律雄才有三头六臂,也难挡得住我大金国的铁骑。” 完颜少政以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盯着术虎真鉴,却不说话。 术虎真鉴只觉得一阵心虚,他知道完颜少政每次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其实是在释放一种危险的信号。 “十七王爷,这是有何不妥之处吗?” 完颜少政收回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说道:“那到时,不就是我们破坏盟约了吗?术虎将军,你是想让我成为一个言而无信的小人吗?” “这......末将不敢!” 术虎真鉴一时语塞,但接着脑子一转,说道:“或许,我们可以这样。到时,我们可以在打下燕京之后,再将燕京送回给宋朝。这样,我们既能率先攻入了燕京城,又可算是遵守了盟约。” 完颜少政笑着点了点头,说道:“而进攻燕京的时间,我们要瞒着二皇兄,但可以透露给父皇。到时......术虎将军,你这一招果然高啊!好,就这么办!” 见完颜少政认同自己,术虎真鉴可算是在心里松了口气。这完颜少政年纪虽轻,但术虎真鉴在面对完颜少政的时候,却是一点也不敢掉以轻心,因为他永远猜不透这完颜少政心里在想些什么。 “末将不敢当!这一切,都是十七王爷足智多谋想出来的。” 完颜少政哈哈大笑着转身离去。 “术虎将军,你这话就说得太虚假了!论足智多谋,你可不在我之下!” 另一边,封亦被两个金兵带去了马棚。 一路上,封亦心里都在以为,这看管马匹应该不会有人来管自己了,那自己到时也就可以把刀柄拿在手上,而不用挂在胸口,那样自己也可以穿件衣服了。 原来,封亦之所发在这下雪的天气里光着膀子训练,不是因为别的,而是他记得阿泪说过的她不能碰触木属性的东西,否则水生木,那会消耗阿泪的能量,而衣物之中一般都含有木属性的麻。在练兵的时候,术虎真鉴又不准封亦上手上拿着那截刀柄。无奈之下,封亦就只好找来一根铁链,将那截柴刀刀柄挂在胸口,然后光着膀子进行练兵。 不过,说来也奇怪。在这下雪天,封亦虽然光着个膀子,但他居然丝毫不觉得寒冷,反而觉得体内热呼呼地不断往外冒着热气。 当封亦来到马棚外时,心中又开始大失所望了。 封亦在心中一阵苦笑,暗道:“原来,这看马也得有人管着。” 骑兵,是金军的精锐,溢榆关一战中,两千金国骑兵利用战马的速度对三万辽兵进行围剿,可看出金骑兵的勇猛与善战。 精锐的骑兵,自然离不开精良的战马。金骑兵的战马,都是经过精心挑选的,在平日里也需要精心地照料。 在这马棚里,光是看马的马监就有好几百,至于照料战马的马厮,更是多达好几千,简直比战马的数量还多。两三个人照料一匹马,也难怪这金骑兵能在战场上横冲直撞。 “喂,以后你就留在这里了。这位是负责看管战马的赵马监,以后,你就跟着赵马监照顾我们的战马。十七王爷说了,要是你连马都照顾不好,到时就不给你饭吃。” 那两个金兵对封亦倒也算客气,说话没有给人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些金兵就听到一个传言,说十七王爷对一个总是一只手握着一根烂铁管的俘虏另眼相看。 这并非没有道理的空穴来风。 今天校场上的这一幕众人都看在眼里。 如果换作另外一个人,要敢惹怒术虎将军,不用想早就已经已人头落地了。然而,这个叫李二牛的人,居然屡次将术虎将军气得直跳脚,却安然无恙地活到了今天,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因为,每次术虎将军气得想要杀人的时候,十七王爷就会出现替这个李二牛解围。 这不得不让人浮想连翩,认为十七王爷对这个叫李二牛的人另眼相看。 封亦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径直走到那赵马监的身后。 两个金兵或许并没有注意到,他们在对封亦说话的时候说的是女真语,而封亦却能听懂他们说的女真语。 两个金兵没注意到这细节,但那赵马监却是注意到了。 等那两个金兵离开之后,赵马监小声地问道:“小兄弟,你是女真人啊?” 封亦摇了摇头,说道:“不是啊,我是汉人,怎么了?” 这一听说封亦不是女真人,那赵马监心里顿时就松了口气,说话也不再那么小心翼翼,和封亦说话的语气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变。 “小子,你给我听好了,这养马可是很讲究的,要是出了差错,我可不会对你客气。俗话说,草膘,水精神。每次喂马之后,都要让马喝水。还有,这马刚吃饱那会,不能让它立刻运动......” 这赵马监对养马之道,倒是显得非常精通,虽然对封亦说话的语气来了个大转变,但却又不得不将这养马之中的道道教给封亦。 于是,接下来那赵马监开始滔滔不绝地对封亦说了一大通话,将他对养马的理解一丝不苟地传授给封亦。 而封亦为了有口饭吃,将赵马监说的话一一记在心里。 (本章完) 第100章 海上盟约1 第100章海上盟约1 不知不觉间,封亦来到辽阳已经两个多月了。 在赵马监的一番调教下,封亦一个月来养马倒也养出了一些自己的心得。 这一个月下来,封亦在养马棚中混得如鱼得水,还真没出过半点差错。 赵马监对封亦没有什么话说,很多事也就任由封亦自己去处理,他反倒落得个轻松。 在刚来辽阳的第一个月,俘虏是不能随意走出都事府的,但两个月后,见这些俘虏都挺安分的,这些金兵便也就放松了对这些俘虏的管制。 事实上,完颜少政是完全不担心这些俘虏会逃走,而且就算逃走了对他来说也没什么影响。 完颜少政对这些俘虏的心理抓得很准,知道这些俘虏,都是来自于溢榆关西边的燕云十六州,其亲人也都在燕云十六州,这些俘虏若想要回家,那就必须得经过溢榆关。而此时的溢榆关,已经在完颜少政的控制之下了。 更何况,辽阳府距离溢榆关足足六七百里路,这些被抓来的俘虏只要不是傻子,就知道应该乖乖地呆在都事府中,每个月还有十文钱的兵饷可拿。 这也正是完颜少政手腕的厉害之处,轻轻松松就将这些俘虏的辽兵转化成为了金国的士兵。 这些俘虏,其实都是汉人,在还是辽兵的时候,不但拿不到军饷,还时常被那些辽国贵族欺压,打仗的时候还得冲到最前面,但来到辽阳之后,有着这么好的待遇,只要这些俘虏脑子没进水,就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这一天,正是封亦的生日,而这个时间也是一年之中最为寒冷的一段时间。 要是在往年,封亦人在关镇的时候,每年的这一天,田智受当年封天行和纪元的影响,每年的这一天都会给封亦和小兰过生日,小小地庆祝一番。想来,今年田智依然还会为小兰过这个生日,但封亦只能一个人过这个生日了。 想到这,封亦心中升起一股思乡之情,内心开始想念那个千里之外的小山镇了。 这一天,封亦在喂完马之后就想着是不是该出门去逛逛了。 于是,封亦怀里揣着两个月来拿到的二十文钱兵饷,准备去外面找个酒馆喝点小酒什么的犒劳犒劳自己。 封亦走出都事府,守卫在门口的两个金兵只是看了封亦一眼,并没有阻拦。 对于这个叫李二牛的人,这些金兵也都不算陌生。毕竟,这个叫李二牛的人是唯一一个敢和术虎真鉴叫板的人,而他们只是两个守门的小兵。 封亦到外面逛了一圈,在一间小酒馆面前顿住了脚步,伸手掂量了一下怀中的那二十枚铜钱,心里估摸着或许能让店家炒个荤菜,还能来两斤水酒。 说起来,封亦喜欢上喝酒这事,那也得都怪天池药王。 本来,封亦是不喝酒的,但跟在天池药王身边一段时间后,封亦倒喜欢上了醉酒后那种晕乎乎的感觉。 封亦穿着一件破旧的大衣,右手伸进怀里摸了摸那二十文铜钱,然后握住挂在胸口的那半截柴刀刀柄走进这家小酒馆。 此时的那把柴刀刀柄,被封亦拿一块兽皮包裹着,这样一来就可以将刀柄与布料隔开。不然,封亦就得光着膀子,又或者一直将刀柄握在手心里。 封亦平日里除了要照料战马,空闲之余还会被术虎真鉴拉着到校场进行练兵。最终,封亦想到这样一个办法,既不让术虎真鉴再来找自己麻烦,也让自己能够穿上衣服。 两个月下来,对于战场上的各种杀人技巧,封亦倒也是学得有模有样,使得术虎真鉴不得不对封亦另眼相看。 封亦在小酒馆中喝得醉眼朦胧,一步一趔趄地跨出小酒馆,往都事府走去。 两个月的兵饷,被封亦一次就吃喝下肚了。 封亦咂了咂嘴,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自言自语着说道:“唉,真是可惜了!那些天龙门的人真可恶,害得我那一贯铜钱在蓟州城里弄丢了。要是那一贯铜钱没弄丢,放在今天用来换酒喝,那该多好!” 封亦歪歪扭扭地行走在雪地上,任由鹅毛大雪飘落在大衣上,没注意到后方正快速奔来一匹骏马。 “喂,前面那人,给我让开!” 听到身后传来的喝声,封亦浑浑噩噩地转身,浑然不觉危险正在靠近。 “起!” 眼看着那马就要撞上封亦了,马背上的骑士突然猛然间往上一提马缰,喝使那匹马纵身一跃,竟然从封亦头顶跃了过去。 骏马落地之时,马前腿猛然间向后弯曲,一下跪趴在地上。 马背上的骑士身躯从马背上飘起,落地后还不忘往前奔跑了十几步之后才停下脚步。 那骑士是名俊俏女子,一袭黄色衣裙随着雪花在风中翩翩起舞。 黄衣女子很快又折身回来,半蹲下身子,看着爱马倒在雪地上痛苦地哀嚎着,心中顿时怒火中烧,抬头瞪着封亦。 因为那匹马在跃过封亦头顶之后,落地时冲击力过大,使得那匹马的前腿膝盖脱臼了。 黄衣女子朝封亦走来,老远就已经闻到封亦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酒气。 “你个酒鬼,害本姑娘的马受伤了,你说要怎么办?” 封亦醉醺醺地上前两步,打着酒嗝,大手一挥,豪爽地说道:“姑娘别急,我那里多的是马,嗝......” 黄衣女子冷笑一声,双手环胸,说道:“醉鬼,你可知道本姑娘这匹马值多少钱?还有,看你这样子,也不像是家里能养得起马的样子。” 封亦烈酒上头,摇摇晃晃地上前两步,说道:“你不相信是吧!你不相信的话,就尽管跟我去看看。我告诉你,我平日里可是养着几千匹马呢。到时你看中那匹马,尽管牵走就好了!” “你给我站住!”黄衣女子右手一挥,不知何时手中长了一把长剑,直指着封亦咽喉,“你要是敢再往前一步,我就一剑把你给杀了!” 封亦一愣,伸出右手,用食指弹了弹剑身。 封亦这只是在醉酒状态下一个无意识的动作,然而那黄衣女子却被封亦那一弹之力震得整只握剑的一手一阵发麻,不由自主地放开长剑。 长剑掉在雪地上,溅起一片雪花。 “你......”那黄衣女子目光一阵冷冽,“看不出来啊,你这酒鬼居然还是个武林高手!” “什么武林高手?” 封亦以为是那黄衣女子没把剑抓稳才导致长剑掉地,丝毫没意识到是因为自己那一弹之力才让那女子手中长剑脱手的。 两个月前,在蓟州古井之中,封亦的确是打通发全身十二经脉,只不过他自己并不自知而已。 阿泪的离去,让封亦一直不愿去回忆在那口古井之中所发生的事,甚至一直以为那一切只是在做一个梦,而且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居然能在一天之内就打通十二条经脉。毕竟,封亦记得阿泪曾说过,一个普通人若要打通奇经八脉需要一千年的时候,一辈子能够打通任督二脉就已经很不错了。照这样推算,封亦猜测一个普通人要打通十二经脉那至少也得几十年的时间吧。 封亦的猜测其实也不算离谱,但离谱的是,封亦是真的只用了一天时间就打通了全身的十二条经脉,再加上阿泪教封亦的是生命源力,一种本就产生于生命体内部的力量,一种不需要修练便能将体内生命力量储存于经脉之中的神奇功法。 生命源力的奇特之处就于这种力量来自于生命体本身,只要有生命存在,生命源力就会像一颗种子一样生根发芽,然后源源不断。 封亦这看似不经意地随手一弹指,其实却已经是不知轻重,里面隐含着不低于三十年的功力。 那黄衣女子年纪最多不过十五六岁,虽然看似轻功不错,但终究功力不强,自然握不住手中长剑。 一个普通人,要打通十二经脉,一般需要三十余年,即使是天资超群之人,那至少也得十几年,但封亦居然在一天之内就打通了十二道经脉,这是连阿泪都不曾想到的。 封亦随着体内功力运行,酒瞬间醒了一大半,忙弯下腰,拾起那柄长剑。 “姑娘,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要挡你的路的。” 那黄衣姑娘接过封亦递过来长剑,说道:“看你这人,也还不至于太醉。那现在怎么办,我的马受伤了。你是不是真的可以赔我一匹千里马?” 封亦一愣,抬眼望向那匹受伤倒地的骏马,说道:“啊!这是一匹千里马啊?” “不然呢?”那黄衣女子盯着手中长剑,“我从天山一路赶来,七千里路只用了十天时间,一般的马哪受得了。怎么,你赔不起了吧?” 封亦转身去看那匹倒在地上的马,苦笑着说道:“这个......我还真赔不起。姑娘,那我怎么办?” 黄衣姑娘笑了,说道:“你家里不是养了几千匹马吗?我想,那几千匹马,应该能换一匹千里马吧。” 封亦将胸前大衣拢了拢,勾着身子,说道:“姑娘,其实,我只是一个养马的。那些马,都不是我自己的。” 黄衣姑娘将长剑收回剑鞘,封亦这才发现那姑娘背后背着一个行囊,而那柄长剑背在背上,只露出剑柄,这也难怪封亦一开始并没注意到那黄衣姑娘的剑藏在哪里。 “我也早猜到你赔不起!这样吧,若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那这马也就不要你赔了。” “姑娘想问什么?” “我问你,这辽阳府都事府在哪?” “啊?都事府?”封亦再次愣住,“姑娘要去都事府做什么?” (本章完) 第101章 海上之盟2 第101章海上之盟2 黄衣姑娘双眼一瞪,说道:“你就说你知不知道,问这么多做什么!” 封亦垂头看了眼躺在雪地上挣扎的那匹千里马,说道:“这辽阳都事府我当然知道在哪。不过,这匹千里马怎么办?我们能把它抬去都事府吗?” 黄衣姑娘眉毛一挑,说道:“你要是一个人能背得动,那你可以试试看能不能一个人把它背回都事府。让本姑娘与你抬着一匹马,那成什么样子。” 封亦伸手摸了摸那匹千里马的前腿,说道:“这么大一匹马,我肯定背不动。嗯,要不这样,我试试看能不能将它的腿给接回去。” 封亦一边说着话,一边上下摸着那匹千里马一只受伤的马腿。 一股热气自封亦手心溢出,渗入进那匹马的那条马腿之中。 有那么一瞬间,封亦的双手似乎能够感受到马腿之中的一切。他能感觉到,那马腿膝盖处的两根骨头已经错开了。 于是,封亦没有犹豫,在马腿膝盖处用力一扭。 但听“咔嚓”一声,那匹千里马一阵吃痛,在一阵嘶喊的同时,被封亦握在手中的马腿同样一阵乱蹬,然后一蹄子踢在封亦胸口。 封亦被那一蹄子踢倒在雪地上。 傍边的黄衣姑娘感到一阵惊喜,说道:“酒鬼,你还真有点本事。你看,它的这只腿已经能动了!这么说,还真给你接上了!” 封亦摸着胸口从雪地上爬了起来,说道:“你也先别太高兴,还有一只腿没接呢。唉哟,痛死我了!” 黄衣姑娘瞪了封亦一眼,说道:“不就蹬了你一脚而已!以你的一身功夫,这一脚又蹬不死你。快点,将另外一条腿也接好。” “我哪会什么功夫了!” 封亦一边嘀咕着,一边凑近那匹马另一条受伤的前腿,依样画葫芦,去接另一条马腿。 而这一次,那匹千里马似乎也已经明白封亦是在给它治伤,没有再乱蹬,非常配合地让封亦帮它接好另一条腿。 两条腿都接好之后,封亦和那黄衣姑娘两人又合力将那匹千里马从雪地上扶了起来。 “真的被你医好了!”黄衣姑娘很开心地摸着爱马,“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封亦笑着往前走去,说道:“我叫李二牛!姑娘,你不是要去都事府吗?跟我走吧!” 黄衣姑娘见受伤的爱马被医好,心里自然高兴,牵着马跟在封亦身后,说道:“我叫术虎无双,是天山派第六十三代弟子。” 封亦一愣,顿住身躯,转身后上下打量着那黄衣姑娘。 术虎无双终究是个女孩子,被一个男人如此打量着,顿时感到又羞又气,冲着封亦大声喝道:“你看什么看!还不快赶路!” 封亦感觉到自己的失态,忙转身快步往前赶路。 这时,那术虎无双又从后面大声喊道:“你走那么快干嘛!我的马受伤刚好,你走那么快它哪跟得上。” 封亦不懂女孩子的心思,只好又放慢脚步,却是再也不敢回头看那黄衣姑娘了。 封亦记得,术虎真鉴有个很小的妹妹,名字好像就是叫术虎无双。不过,自己一家离开长白山的时候,术虎无双才只有五岁。 事隔多年,封亦其实很难将这位黄衣姑娘与当年那个小女孩联系在一起,但他终究没有再问什么。 之后两人一路无话。 一柱香左右的功夫后,封亦带着术虎无双出现在了辽阳都事府的大门外。 紧闭的都事府大门外,两个守门的金兵突然伸手拦住两人。 封亦左右看了看两个金兵,说道:“大哥,为何不让我们进去?” 一个金兵打量了一下术虎无双,说道:“李二牛,你当然可以进去,但她不是我们都事府的人,不能入内!” 术虎无双同样在打量着那两个金兵,突然笑着说道:“我是来找人的!我来找完颜少政和术虎真鉴。” 两个金兵同时一惊,一阵面面相觑后,那先前说话的金兵又问道:“你找我们十七王爷和术虎将军?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直呼十七王爷和术虎将军名字?你究竟是什么人?” 封亦心中同样一愣,暗道:“莫非,真的是她?” 术虎无双正待自报名号,却见都事府大门从里面被人打开。 只见完颜少政与一个二十七八岁左右,脸稍显有些长的男子并肩从门内走出来,而术虎真鉴则跟在两人身后。 那脸长男子朝完颜少政作揖说道:“十七王爷,那下官就此告辞!” 完颜少政看了眼门外的封亦一眼,然后又看了看术虎无双,这才对那脸长男子说道:“秦大人,请!” 术虎真鉴同样在看了封亦一眼之后,说道:“秦大人千里迢迢从开封而来,一路奔波劳累,又何必如此着急回去?” 那秦大人脸上稍显兴奋,说道:“十七王爷,术虎将军,为了这次金宋联盟,下官受点劳累是应该的。唉,只是下官坐船有些坐不习惯。不过,为了将这次结盟之事能尽快上报回朝庭,这点苦对下官来说,也就显得不足为道了。” 完颜少政笑着说道:“那还真是辛苦秦大人了!现今辽国还相隔在金宋之间,我们也只能经由海上往返联络。不过,相信这种情况不会太久,只等我们攻下燕云十六州,秦大人也就不必坐船如此辛苦了!” “那是那是!”秦大人再次朝完颜少政和术虎真鉴作揖,“下官就此告退!” “请!” 那秦大人刚转身离开,完颜少政身后的术虎真鉴立马拉下脸,对封亦说道:“你小子跑哪去了?半天找不到你人,给我进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封亦眨了眨眼,对术虎真鉴说道:“术虎将军,你先别生气,这位姑娘说要找王爷和术虎将军,你们也不先问问这位姑娘找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要紧事?” 术虎无双这时一脸很不开心的模样,对封亦说道:“我千里迢迢从天山赶来,这连进门都不让我进,我看我还是回天山算了。李二牛,你要不要也跟着我去天山?” 说完,术虎无双转身牵着马就要走。 完颜少政和术虎真鉴一听眼前这黄衣姑娘从天山来,似乎想到了什么,心中同时一惊。 “你是无双?” 两人几乎是同声异口,一左一右冲上前拉住术虎无双。 “你真的是无双?” 术虎无双沉着一张脸,没好气地说道:“我不是术虎无双,我只是一个路人,我又不认识你们,你们别拉着我!” 术虎真鉴一脸尴尬,说道:“无双,你别生气了,大哥错了还不行吗?你看这是谁?你可以不认识我这个大哥,但十七王爷你总不能说不认识吧。” 完颜少政这时也赔着笑脸说道:“无双,你不会真不认识少政哥哥了吧!” 在完颜少政和术虎真鉴说尽好话之后,术虎无双这才转为一脸笑颜,说道:“和你们开玩笑的呢,看把你们急的!你们以为我会和你们一样,才几年不见就不认识你们了吗?” 术虎真鉴拍了拍胸口,说道:“原来是和大哥开玩笑,差点吓死大哥了!” 不远处,那秦大人将辽阳都事府的这一幕看在眼里,心中暗道:“看完颜少政和术虎真鉴对这女子的态度,这女子应该是金国很重要的一个人物。嗯,下次出使金国,看来要多带些能讨女孩欢心的东西了。” 那秦大人在打量着术虎无双的同时,也多看了看一直站在傍边的封亦。 “就不知,这小子又是什么来头。看他刚刚在完颜少政和术虎真鉴面前居然敢肆无忌惮地说话,看来此人也不简单啊!” 那秦大人在心中一番思量后,转身离开,但心里却依旧还在不停地思考着某些问题。 术虎无双的出现,让封亦过了一段舒心的日子。因为,术虎真鉴的注意力这些天来都转移到了术虎无双身上,不再像前两个月那样有事没事就跑来整治封亦。 然而,这舒服日子没过几天,封亦的麻烦事又来了。 术虎真鉴是不再来跑来找封亦麻烦,但术虎无双在安分了几天之后,不知是哪根筋不对,居然有事没事就跑来马棚找封亦,这让封亦感到很头疼。 原来,这术虎无双与完颜少政是从小就订过亲的。本来这事封亦还不知道,但后来不知是谁将这事传了出来。 这事一经传开之后,封亦就开始感到头疼了。术虎无双和完颜少政订过亲,那就是未来金国的王妃。而这未来王妃居然和一个养马的小厮混在一起,这难免又再让人开始浮想边翩。 “我说,王妃娘娘,你这身份高贵,这马棚是我们这种下人呆的地方。你这有事没事就跑来马棚,这成何体统。” 术虎无双走到她那匹千里马面前,伸手抚摸着马背,说道:“李二牛,你急什么。我又不是来看你的,我是来看我这匹旋风的。李二牛,这两天你没让我的旋风饿着吧?” 旋风,是术虎无双替她这匹马新取的名字。听术虎无双说,这匹马是她师父在大草原上带回来送给她的,必须要懂马的人饲养她才放心,并且说李二牛懂马,指名要让李二牛亲自照料。 (本章完) 第102章 海上之盟3 第102章海上之盟3 封亦苦笑着说道:“我敢让它饿着吗?我就是自己不吃不喝,我也不能让它饿着,是不是?王妃娘娘,你就放心吧,有我照看着,它不会饿着的,无需王妃娘娘每天都跑来看它。” 术虎无双回过头看着正抱着一把草料走过来的封亦,说道:“那可不行!我的旋风跟在我身边已经一年多了,它这一天不看到我,就会很不开心。喂,李二牛,你为什么这么怕我来看旋风。莫非,你是别有居心吧?” “我别有居心?”封亦只觉心中冷汗直流,“我哪敢有什么居心!” “真的没有?要是旋风每天被你照顾着,我觉得要不了多久,它就会忘记我这个主人,改认你为主人了。” “真的没有,也不敢有!姑奶奶,我求求你了,你以后别有事没事就往这跑了好不好?” 封亦之所以感觉得头疼,不是因为别的,正是因为这术虎无双。 原来,因为术虎无双的身影常出现在封亦身边,这使得封亦最近常听到一些流言,一些关于他与未来王妃之间的流言。 当然,像这种下人之间的流言也只会在下人之间流传,没有人敢传到完颜少政和术虎真鉴耳中去,而且就算被某些金兵听到这些流言,也不敢到完颜少政和术虎真鉴面前去说,甚至就连术虎无双自己也都不知道这些流言。毕竟,那可是关于未来十七王妃的流言,一个弄得不好,那可就是要掉脑袋的事。 但封亦却不一样,因为封亦的日常本就是与这些下人打交道。 由于流言的出现,现在就连赵马监看到封亦都会绕路走,免得被惹上麻烦。 术虎无双见封亦一副烦恼的模样,不知为何心里没来由地就一阵开心,仿佛能让像个木头一样的封亦露出这种烦恼的表情,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 “李二牛,我心里有些事情,一直想不明白。” 封亦将草料放在喂马的食槽之中,问道:“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术虎无双转身坐在马棚边的一根横木上,双手托着腮,说道:“比如说,你这人明明很聪明能干,但为什么会取个李二牛这么老土的一个名字。” 封亦一愣,说道:“取名这事,不是我自己能够决定的。” “还有啊,我说你这人,明明有一身好本事,为什么偏偏来做这种养马的事情。” 封亦没好气地瞪了术虎无双一眼,然后又转身去打水。 “这一切都是十七王爷安排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问题,你不应该问我,而应该去问他。” 术虎无双点了点头,说道:“我听说,三天后你们就要准备启程去攻打燕京了,我觉得这是你一个立功的好机会。” 封亦打了一桶水过来,问道:“立什么功?我并没有想过要立什么功。我觉得,我在这里养马挺好的。” 术虎无双从木料上一跃而起,气呼呼地说道:“我说你这人能不能有点志气!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驰骋沙场,建功立业。我和你说,你是个汉人,在这里没有尊贵的身份,唯一的出路就是在战场上立功。你放心,我会和少政哥哥说,只要你一立功,马上就可以提拔你做谋克。” 封亦不明所以,将水倒在水槽中,问道:“谋克?什么是谋克?” “谋克,就相当于百夫长。总之,以你的一身本事,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在攻打燕京的时候建立功劳的。好,那就这样说定了!我这就和我大哥去商量,让你随军出征。” 说完,术虎无双像一阵风一样从封亦身边跑过,很快就消失在封亦的视线中。 封亦耸了耸肩,自言自语着说道:“什么谋克,我又没想做什么谋克。” 然而,第二天,封亦便被术虎真鉴调离马棚,被征召随军出征燕京。 不仅如此,在出征前,术虎真鉴居然还在练兵时特意召封亦一个人离开,说是要和封亦商议如何进攻燕京。 如此一来,正好印证了之前的流言。 随着术虎真鉴将封亦带走,校场上的一众士兵开始一个个交头接耳。 “果然不出所料!这小子靠着王妃的关系,被王爷看中了。” 在校场上被操练的,都是之前在溢榆关一战中被俘虏过来的新兵。 “唉,别看了,这小子命好,被王妃看中了,我们是没这种命!” “听说,你是燕京人?” “你不也是燕京人吗?” “那如果我们这次回燕京打跑了契丹人,我们算不算是衣锦还乡?” “那还用说!你们刚刚没听王爷说吗?如果这次我们攻入燕京,每人赏金五两。五两黄金,我以前可是想都不敢想!” “衣锦还乡其实也说不上,除非我们也能被十七王爷看中。” “说起来,我们这些人之中,还是李二牛的命好。” “行啦,都说了你没那种命。我们还是想想怎么拿到那五两黄金再说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以后,我们不如就跟着这李二牛。说不定啊,哪天这李二牛飞黄腾达了,那我们也能跟着沾点光。到时,说不定还真能够衣锦还乡呢!” “老兄,你好像说得挺有道理的!” 校场边上,三个负责练兵的教头在等这些新兵交头接耳差不多的时候,这才相互使了个眼神。 “继续操练!劈,削,挡,刺......” 而另一边,封亦低着头跟在术虎真鉴身后,说道:“术虎将军,我先和你说,你叫我养马我还行,你叫我带兵打仗,我那是一窍不通。” 术虎真鉴回头看了封亦一眼,说道:“这么说,你七窍中已经通了六窍,就只有一窍不通。这已经算是不错了!” 封亦只觉得一阵无语,说道:“术虎将军,我真不知道你这汉语是跟谁学的!一窍不通的意思,其实就是......” “我知道一窍不通是什么意思!用不着你来解释。”术虎真鉴转身拉着封亦走进一个房间,“你应该要很庆幸你是做了十七王爷的俘虏!要是你是被二王爷所俘虏,你已经活不到今天了。在二王爷面前,从来就没有俘虏,只有死人。”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的二皇兄会杀光所有的俘虏。”房间内,完颜少政代替术虎真鉴解答了这个问题,“李二牛,虽然你是蓟州人,但我想你也不会希望由我二皇兄率先攻入燕京城的,对吧?” “如果,让二王爷攻入燕京城,会怎么样?” 完颜少政笑了笑,然后又收回笑容。 “就拿两个月前辽国中京被破来说,我那二皇兄在辽国中京屠城三日。被杀之人,不仅有辽兵俘虏,还有辽国贵族,但更多的,还是老百姓。你觉得,若燕京被我二皇兄攻破,会怎么样?” 术虎真鉴接着说道:“在辽国中京的汉人相对是比较少的,但在燕京,汉人占绝大多数。想当年,慕容池曾在燕京屠街。二王爷听说此事后,便对慕容池非常崇拜,并且说下这么一句话,汉人人数众多,多达万万数,若要杀一敬百,得杀百万方能征服汉人。” 封亦垂着头沉思片刻,说道:“我并不认为你们能攻入燕京城中,也不认为有谁能攻入燕京城。” “是吗?”术虎真鉴目光猛然沉了下来,“李二牛,你可知道,战前说这种动摇军心的话,可是要被杀头的!” 完颜少政摆了摆手,示意术虎真鉴稍安勿躁。 “李二牛,我想听听你的解释。我大金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你凭什么说我们无法攻入燕京?” 封亦叹了口气,说道:“十七王爷,溢榆关一战,如果辽军只守不攻,又或者说耶律雄才不是临阵抽走了那十万守军,你们觉得你们能攻下溢榆关吗?” 术虎真鉴冷哼一声,说道:“李二牛,你这话什么意思?要知道,当年辽国皇帝亲自带领的七十万大军,在我们面前照样不堪一击。有人说,溢榆关乃天下第一关,现在不是已经照样被我们攻下来了!别忘了,我们在攻溢榆关的时候,溢榆关上还有着一万辽国守军。” 封亦将头扭向一边,感觉术虎真鉴说这话有些不要脸。 “溢榆关是你们攻下来的吗?那是人家送给你们的好不好。我后来想了很多,如果那一万守兵不是自乱了阵脚,你们根本不可能攻克溢榆关。我知道,你们的骑兵确实很厉害,但当时如果辽兵死守关口,你们的骑兵根本就发挥不了任何作用。还是术虎将军认为,你们的战马能跃上城楼?” “你......” 术虎真鉴气得当场就要抽刀砍人了,却又被完颜少政给拉住。 “术虎将军,你还是先退下吧。” “哼!” 在完颜少政面前,术虎真鉴一肚子气撒不出来,只能在冷哼一声之后,气呼呼地走出了房间。 等术虎真鉴离开后,完颜少政示意封亦在一傍的椅子上坐下。 “李二牛,你真认为我们无法攻克燕京吗?” 封亦抬头看了眼完颜少政,说道:“我的确是这样认为,如果你们不喜欢听,那我不说就是了。我还是养我的马去吧!” 说完,封亦起身就要离开。 “李二牛,你给我坐下!” 完颜少政脸上突然间露出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 (本章完) 第103章 海上之盟4 第103章海上之盟4 若是术虎真鉴在傍边,就知道完颜少政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自己就要开始收敛点,不能再放肆了,因为那是完颜少政不认同自己的时候。可是,封亦却不是术虎真鉴,他完全不懂完颜少政露出这种表情代表了什么。。 “十七王爷,你不会真以为你们仅凭三千骑兵就能攻入燕京城吧?” 完颜少政嘴角往左边一撇,说道:“事情,是死的,但人是活的。李二牛,我这样和你说吧。当年我父皇起兵反辽时,只有我完颜部落的两千五百勇士跟着我父皇。但是,辽国却号称是拥兵百万。单单一个燕京,据说就囤兵五十六万。当年,我们凭着那二千五百勇士,首战便攻克宁江州。辽国皇帝知道后,派遣十万大军想来镇压我们,结果在河店被我们大败。次年,辽国皇帝率七十万大军亲征,这其中就有从燕京调出来的三十万精兵,却又被我大金国两万勇士打败。之后,我们便一路攻下沈州,辽阳,春州,泰州,壕州等地。” 封亦抬头盯着完颜少政双目,说道:“十七王爷,你似乎对攻下燕京有十足的把握?要知道,以往那都是辽国人在主动进攻,你们可以依靠骑兵的速度,对辽兵进行各个击破。要是我是辽国皇帝,吃了这么多次亏,这次绝对不会主动进攻,而是会选择死守燕京。” “李二牛,现辽国虽然同样号称拥兵百万,但事实上怎样,相信你也很清楚。这所谓的百万大军,大多是辽国贵族强行拉来凑数的老百姓。据我推测,如今辽国最精锐的一支军队就在燕京,而这支精锐,兵力最多也就十万左右。” “可是,就那支十万的军队守在燕京就足够了,难道不是吗?” “我说过的,事情是死的,但人是活的!”完颜少政收回脸上那种诡异的表情,因为他发现这种表情只对术虎真鉴有用,封亦没有半点威慑,“半个月前,我们与宋朝签定了一个海上盟约,而这盟约中有一条约定,那就是在彻底打败辽国之后,燕云十六州归大宋朝庭。” 封亦心中一愣,以为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十七王爷,你是说,将燕云十六州归还给宋朝?我没听错吧!” “你没听错,这条约定,是我自己承诺给宋朝的。” 关于燕云十六州的事,封亦从小就没少听父亲说过。特别是在燕京的那段时间,父亲每次看到有辽兵在百草堂前经过,就会不由自主地发出一阵阵感慨。 于是,封亦轻轻点了点头,说道:“这么一来,宋朝将会挥师北上,将这十万辽军精锐吸引至燕云十六州南面的瀛州和莫州一带,然后......好!十七王爷,我想随你们出征!” 完颜少政的笑容出现在了眼中,心中暗道:“这小子,原来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家伙。” “李二牛,你也别高兴得太早了!我再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后,我会给你准备三道难关。如果你过不了这三关,到时你就还是留在辽阳养马吧。至少,我觉得你养马还是养得不错,如果死在战场上,那就浪费你养马的天份了。” 封亦又是一愣,问道:“还有三个难关?哪三个难关?” 完颜少政转过身去,背对着封亦。 “第一关,骑射。第二关,搏斗。第三关,保命。这三天里,我会让术虎将军单独训练你这三个项目,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封亦深吸一口气,从椅子上起身。 “十七王爷,你会尽力的。” “那好!现在,你就去找术虎将军。” ...... 三天后。 “李二牛,今天,就让我看看你这三天的训练练得怎么样了。” 在辽阳城外的一片树林之中,完颜少政骑在马上,对傍边同样骑在马上的封亦说道。 这是树林中的一片空旷的雪地前,此刻有四个人,四匹马。 封亦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然后策马上前。 术虎无双冲着封亦大声说道:“李二牛,加油!你一定行的!” 完颜少政笑了笑,对另一边的术虎真鉴说道:“术虎将军,准备吧!” “是!” 术虎真鉴同样点了点头,策马跟在封亦身后。 “李二牛,我先和你说说这第一关的规则。首先,你必须骑马在这片雪地上快马奔跑,中间不能停顿。然后,我这里有三十六块圆形木块,你背后的箭筒里同样有三十六支利箭。等会,在你策马奔跑的过程中,我会将这三十六块木块一一扔向空中,而你,则必须要在木块落地前一一射中这三十六块木块。” 封亦没说什么,但一傍的术虎无双听到后却是一愣,冲着术虎真鉴的背影大声说道:“大哥,你这不是在为难李二牛嘛!你以为他是你啊!你都练了二十年的箭术了,李二牛才练了几天啊!” 完颜少政偏过头,说道:“无双,你在一傍看着就好!你大哥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哼!他心里想什么我哪不知道!”术虎无双皱着眉头,瞪着术虎真鉴背后,“他就是在故意为难李二牛!少政哥哥,那木块才那么一点大,李二牛能射得中吗?而且还要在策马快速奔跑的时候射箭,我觉得这根本不可能。就算换我大哥,他自己也办不到吧!” 完颜少政依然只是笑了笑,说道:“有没有可能,都要试过才知道。术虎将军,开始吧!” 术虎真鉴回头,同样瞪了术虎无双一眼,然后点了点头,从挂在马背一侧的一个布袋中掏出一个碗口大小的圆形木块。 “李二牛,你准备好没有?” 封亦依然没有说话,只是在点了点头之后,然后从背上解下长弓,策马开始奔跑。 “驾!” 随着封亦双腿一夹,他座下的那匹马开始撒开蹄子跑了起来,卷起一片片雪花。 封亦策马沿着雪地不停地绕圈,在跑了两圈后,术虎真鉴将手中的圆木块抛向空中。 木块被抛至封亦前方半空两丈高的地方后开始下落。 封亦眼疾手快,迅速从背后抽出一支利箭,然后搭在弦上。 “咻”地一声,利箭划破飘舞的雪花,正中那块圆木块中心处。 “好!”这一幕让术虎无双忍不住拍手叫好,“李二牛,你是最棒的!” 术虎真鉴听了术虎无双对封亦的赞叹后,无奈地摇了摇头,又掏出一块圆木块。 这次,术虎真鉴选择给封亦增加点难度,故意将木块抛至封亦身后。 封亦再次迅速从背后抽出一支箭,连看也没看,便将双手绕到背后拉弓,只凭感觉射出第二箭。 木块在离地面不到三尺的地方被利箭射中。 看到这,连完颜少政都不得不暗自点头,同时也暗自心惊。 “这李二牛,短短三天时间,居然就能将箭法练得如此精准。这简直太难以让人相信了!” 接下来,术虎真鉴抛掷木块的速度越来越快,将布袋里的木块一块接一块地掷出。 然而,不管术虎真鉴抛掷木块的速度有多快,但半空中的木块毫无例外都被正策马快速奔跑的封亦用一支支利箭射中。 到最后,术虎真鉴将布袋里最后三块圆木块同时抛出,而封亦也几乎是同时从背后抽出最后的三支利箭。 三支利箭同时射出,并且几乎又是同时在半空中射中那三块圆木。 “哇!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术虎无双的表情已经不能再用惊讶来形容了,只能目瞪口呆地看着落在地上那一块块插着利箭的圆木块。 完颜少政也忍不住使劲拍掌,赞道:“好!李二牛,你这箭术,简直都快赶上后羿射日了!” 术虎真鉴心中也不得不服,点着头,说道:“老实说,我从五岁就开始练习射箭,练了二十多年的箭术。但我不得不说,你这小子就是个射箭的天才,连我都自愧不如!” 说完,术虎真鉴又从马背上跳下来,将雪地上的木块和利箭一个个捡起收好。 完颜少政在沉默了片刻之后,说道:“那接下来的,是第二关,近身搏斗!术虎将军,还是你亲自上吧!” 术虎真鉴一愣,说道:“如果是我亲自上的话,那就不用测了,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这小子,也不知从小是吃什么长大的,学什么都快。除了第一天被我打中几拳,后面两天我都被他压制得还不了手。要不这样吧,我找人来试试他的身手。” 说完,术虎真鉴伸手放嘴边吹了记口哨。 哨声一落,十八个彪形大汉策马从树林中狂奔而出。 那十八个彪形大汉来到完颜少政面前后一字排开,然后又同时翻身下马,朝完颜少政单膝下跪行礼。 “参见十七王爷!” 完颜少政瞬间明白了术虎真鉴的意思,说道:“不必多礼,你们都起来吧!这样,你们与李二牛比试一场肉搏战,以十八对一,看看你们能不能制服得了他。” 十八条大汉从地上起身,均感觉到一阵莫名其妙。 其中一人说道:“我们十八个人打他一个?十七王爷,这还用得着比吗?” 完颜少政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如果你们赢了,每人赏你们十两黄金。如何?” 十八条大汉一阵面面相觑,然后同时点了点头。 “是!” (本章完) 第104章 海上之盟5 第104章海上之盟5 完颜少政一脸微笑地将目光转向封亦,又说道:“李二牛,你可要小心了!这可是我们术虎部落中的十八大金刚,三人合力便可擒虎。要是你赢了他们,那一百八十两黄金就是你的了。” 封亦一怔,暗道:“一百八十两黄金,用来买酒的话,那我这辈子都不缺酒钱了。可是,他们有十八个人,我能将他们十八个人打败吗?好像,没可能吧!” 这样想着,封亦猛地脱下上身衣物,光着膀子站在雪地上,又拍了拍胸口,说道:“来吧!” “咦?”术虎无双被封亦胸口那个奇怪的印记所吸引,“少政哥哥,你看他胸口!” 封亦胸口有个印记,这个完颜少政和术虎真鉴都知道。 完颜少政不解地问道:“无双,怎么了?” 术虎真鉴则说道:“那只是个胎记,没什么奇怪的。” 术虎无双摇了摇头,说道:“我只是觉得,那个胎记好像有些眼熟,我好像在哪见过。” 完颜少政和术虎真鉴并没有将术虎无双的这句话放心上。 术虎真鉴对封亦说道:“现在,是你的第二关,开始吧!” 随着术虎真鉴一声开始,十八条彪形大汉快步冲向封亦。为了拿到那十两黄金,他们这是要拼命了。 封亦同样如此,为了用那一百八十两黄金买酒喝,他也是无论如何都要搏一把了。 十八条大汉同时围上封亦,其中一人上前就伸手抓住封亦双肩,转身一甩给封亦来了个过肩摔,想一招就制服封亦。 其他十七条大汉均在一傍看着,各自觉得只需一人便可搞定封亦,均以为可以看到封亦被狠狠摔在雪地上的狼狈样。然而,封亦却让他们失望了。 就在封亦身体翻过那大汉肩膀后,眼看就要摔在雪地上的那一瞬间,那大汉突然一个趔趄。而就在这一瞬间,封亦反手搂住了那大汉的脖子。 只见封亦双脚先着地,接着顺势将那大汉从自己肩膀上甩过去。 那大汉的身体反被封亦狠狠地摔在雪地上。 封亦这一手功夫让另外十七个大汉看傻了眼,好一会之后才回过神来,然后十七人一拥而上。 以此同时,那被封亦反摔的大汉嘴里咒骂着,似乎在说什么有古怪之类的话,接着他也从地上爬了起来,跟在那十七人身后涌向封亦。刚刚他感觉到莫名其妙地,这眼看着就要将这个李二牛摔翻在雪地上了,但突然间一种莫名其妙的震动从与李二牛身体接触的部位传过来,然后那种震动又迅速扩散到他全身,就仿佛有无数个看不见的小球在他的身体内快速撞击着,令他身体莫名其妙地一阵发麻,使得他的身体不再受他的控制。 封亦快步后退,避免被这十八个大汉围住。此时的他又想起了阿泪曾和他说过的一句话,要一切顺着感觉走。 一个大汉伸手抓住了封亦的右手手腕,而封亦手腕一甩,将那大汉的手甩开。 不仅如此,那大汉在抓住封亦手腕的那一刻,身躯一震,就如之前那大汉一样莫名其妙感到全身一阵发麻,然后一头栽倒在雪地上。 两个大汉一左一右冲上前,分别按住封亦双肩,然而,封亦只是双肩轻轻一抖,两个大汉同样莫名其妙地一头栽倒在雪地里。 与封亦搏斗的大汉一个个莫名其妙地倒下,在一边观看的完颜少政也是看得一阵莫名其妙。 “这是怎么回事?术虎将军,十八金刚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经打了?” 术虎真鉴一阵苦笑,说道:“这李二牛身体内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末将在第一天训练他时那股力量还不明显。可是,他在被末将揍了一顿之后,第二天那股力量就出现了。不是末将不行,而是那股力量实在太强大了。” “还有这样的事?” 术虎无双在傍边笑道:“这你们就不懂了吧!那叫真气!我刚认识李二牛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他体内真气浑厚,至少已经打通了体内十二条经脉。我估计,他的一身功力,已经不在我师父之下了。” 完颜少政等人在谈话间,封亦已然连摔了七个大汉。 这不得不说,封亦的学习能力超强,只见他学着其中一个大汉的姿势,猛然间握住那大汉手腕,一拉一推之下,那大汉便身不由己地连退后七八步,将身后三个大汉撞翻在雪地上。 接着,封亦一个箭步上前,双手按住一个大汉双肩,右腿勾向那大汉小腿,而那大汉没有任何反抗之力便栽倒在雪地中。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号称三人合力便能擒虎的术虎部落十八金刚便一个个全部被封亦放倒在地上,半晌都回不过神来。在被那种奇怪的感觉撞击之后,十八金刚均已经感觉他们的身体已经不属于他们自己的了,此刻一个个躺在雪地上,好半晌还是动弹不得。 “停!”完颜少政笑着终止了这场搏斗,“李二牛,你已经成功通过了前面两关。不过。接下来还有第三关,就看看你能不能在战场上保住一条性命了。” 说完,完颜少政如之前术虎真鉴那般吹了一记响哨。 但见数十条大汉背负长弓长箭骑马而来。 那数十条大汉分成两排停在完颜少政身后,一排十八人,两排共三十六人。 十八金刚好不容易才缓过神来,一个个从雪地上爬起来,骂骂咧咧着,一个个说有古怪,然后又脚步不稳地走向术虎真鉴,站在术虎真鉴身后。 完颜少政这时说道:“李二牛,在战场上,你的敌人很少会与你进行摔跤肉搏,因为他们都手握兵器,而弓箭也是战场上最常见的兵器之一。我身后的三十六人是我从完颜部落中挑选出来的三十六个神箭手,而这第三关,就是看你能不能闪避过他们射出的箭了。” 术虎无双脸色大惊,说道:“少政哥哥,万一他躲不开,那岂不是会射成刺猬?” 完颜少政笑道:“无双,这只是测验,他们箭筒里的箭都是拔掉箭头的,是射不死人。” 接着,完颜少政又对封亦说道:“李二牛,虽然这箭是没有箭头,但若你被射中,这滋味也不会好受,特别是如果被箭射中咽喉的话,照样有可能要了你的性命。总之,你可要注意了!那么,现在考验你的第三关开始了!” 完颜少政双手往前一挥,其身后的三十六名神箭手便策马缓步上前,形成一排后以一道弧形走到封亦十步开外。 三十六名神箭手同时从背后解下长弓,并且抽出一支没有箭头的箭,然后搭在弦上。 “咻!” 首先一支箭射向封亦头部,从这声音来听,封亦知道即使这箭没有箭头,但被射中后会是什么后果也难猜得出。 封亦头一偏,轻松避过射过来的一支箭。 “咻咻咻!” 紧接着,是五支箭连续射过来。 封亦不慌不忙地伸手接住第一只箭,然后用那只箭将后面三支箭一一打落,同时侧身闪过另外两只箭。 看到这一幕后,三十六名神箭手纷纷甩开臂膀,拉弓将手中没有箭头的箭一支支射向封亦。 一支支箭如雨点般朝封亦射来,而封亦的身影则是在箭雨中左闪右避,又或时而挥动手中那只长箭,将射过来的箭打落在地。 等那三十六名神箭手将身后箭筒中的箭射完,依然没有一支箭能碰到封亦身体。 “好!非常好!李二牛,你过关了!” 完颜少政不停地拍着手掌,大声赞叹。 不仅是完颜少政被封亦的身手折服,就连术虎真鉴,还有十八金刚以及那三十六名神箭手也不得不对封亦的身手佩服得五体投地。 “封亦,我就知道你一定行的!” 术虎无双更是直接从马背上跳下来,张开双手直奔向封亦,丝毫没注意到这种行为有何不妥。 这让完颜少政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对术虎无双的这种行径感到很不悦,同时也将目光转向封亦,想看看封亦是什么表情。 术虎真鉴脸色大变,大声喝道:“无双,你这是成何体统?” 术虎无双一愣,这才感到一阵后知后觉,目光与光着膀子的封亦对上后,脸上不觉间升起一抹红晕。 完颜少政面无表情,策马调转马头,并且对术虎真鉴说道:“术虎将军,传令下去,今晚让将士们好好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就开始启程,出征燕京。” “末将得令!”术虎真鉴跟在完颜少政身后离开,并且回头对术虎无双喝道,“无双,你还愣在那干嘛?走啦!” 术虎无双低垂着头,对封亦说道:“这么冷的天,你还光着膀子站在那做什么!还不快穿上衣服,走啦!” 说完,术虎无双转身逃一样地跑到她的旋风身边,然后翻身上马。 这一刻,术虎无双的心还在一阵“砰砰”乱跳,她自己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心中好像正在发生着某些奇怪的变化。 术虎无双内心的想法,封亦自然无法猜到,他一直就觉得术虎无双完全不像个女孩子,总是那么大大咧咧的。 封亦转身从雪地上拾回自己的上衣,穿上后也来到自己的坐骑傍边。 在回去的路上,术虎无双忘记之前的尴尬,策马放缓脚步,与后面的封亦并排而行。 “李二牛,你胸口那个胎记是怎么回事?” “胎记?”封亦垂头看了看自己胸口,“这胎记在我出生之后就出现在我胸口了!胎记嘛,肯定是从娘胎里一出来就有的。” “可是,我觉得你这胎记的形状好像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什么时候见过。” 封亦一愣,心中暗道:“难道小的时候她见我胸口的这个胎记?不可能,除了我爹娘之外,以前就连田叔叔和小兰都不知道我胸口这胎记。” 见封亦不说话,术虎无双也没再多问,而是低垂着头,试图回忆起在哪见过封亦胸口的那个胎记。但想着想着,便又不由自主地想起封亦光着膀子时的模样,令她情不自禁地抬头看了眼封亦,那抹红晕再次从她脸上升起。 (本章完) 第105章 海上之盟6 第105章海上之盟6 第二天,天亮时分。 一阵阵号角声在辽阳都事府中响起,完颜少政率领着近三千金兵,还有七千多匹战马从都事府前徐徐往西行去。 封亦策马与术虎真鉴并行,紧紧尾随于完颜少政身后。 “少政哥哥!你们等等我!” 就在大军步出辽阳城西门时,封亦听到术虎无双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完颜少政策马停下,回头望去。 只见术虎无双骑着旋风正快速赶来。 术虎真鉴皱起了眉头,问道:“无双,大军出征,你来做什么?” 术虎无双眉毛一挑,说道:“我要和你们一起出征!” 术虎真鉴只觉得嘴角一阵抽搐,说道:“胡闹!你一个女孩子,给我在都事府好好呆着,别出来给我们添乱!” “我怎么就填乱了!可别忘了,我可是会武功的,可以在战场上和你们一起杀敌!” 完颜少政这时策马走了回来,说道:“无双,这打仗是我们男人的事,你就乖乖的在辽阳等我们回来。” “少政哥哥,你就让我随你们出征嘛!你们都去打仗去了,就留我一个人在辽阳府,这也太无聊了!” 术虎真鉴斥道:“军队里面怎么能有女人出现?听话,给我回去!” 术虎无双眼睛一瞪,说道:“大哥,你这是看不起女人?” 完颜少政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军队之中确实不能有女人!无双,这军队里都是一些男人,你一个女孩子夹在一群大男人之间,多不方便?再说了,军队中若有女出现人,这会扰乱士兵的心神,这还让他们怎打仗。乖,听话!” 术虎无双本还想说什么,但在看了眼一言不发的封亦后,眼珠子一转,说道:“好吧!那我就在辽阳等你们得胜归来。喂,李二牛,记住我和你说过的话,要是你不能在战场上立功,那我到时可饶不了你。” 封亦点了点头,说道:“王妃娘娘,我会尽力的。” 术虎无双目送着完颜少政等人率军离去,直到所有金兵都消失在术虎无双的视线中之后,术虎无双才策马往西行去,远远地跟在后面。 “哼哼!不让本姑娘跟着去,那本姑娘难道不会偷偷跟着你们去吗?” 一路行军,到第三天上午,大军行至溢榆关。 溢榆关上,完颜少政曾留了一千兵马守在城墙上。 由于完颜阿骨打和完颜宗望正在率军攻打燕京城,这种时候辽国也无暇来将溢榆关抢回去。 随着完颜少政率军到来,守在溢榆关上的一千金兵随大军往西,不再守这道关口。 由于一路上都没遇见辽兵阻拦,第四天中午大军便出现在蓟州城外。 守在蓟州城的辽兵同样大多数是被辽兵强行从蓟州城强拉过来的老百姓,看到外面的金兵攻城,只是稍微做了一番抵抗,便弃城而逃,而金兵几乎无一人伤亡,便轻松拿下蓟州城。 看到这一幕,封亦心里也不知做何感想。 确实,辽兵几乎不做抵抗,交战双方几乎无人伤亡,这确实是件好事。然而,想到曾经强大的辽国居然连点像样的抵抗都没有,就将偌大一个城池拱手相送,封亦心中又难免升起一抹悲凉。 拿下蓟州之后,金兵在蓟州稍做整顿,第五天便再次向西行进,第六天夜里,大军就出现在了燕京城东面十余里外的一个山坡上。 在一片树林之中,完颜少政示意大军就地扎营。 安排下去之后,完颜少政一个人走向树林边缘处。 封亦想了想,也跟了过去。 来到完颜少政身后,封亦问道:“十七王爷,我们什么时候进攻燕京?” 完颜少政叹了口气,说道:“这个我现在也没确定!与宋朝庭的约定,他们在昨天早上便会挥师北上,进攻瀛州城。到时,辽军将定要派遣大军南下支援。现在,耶律雄才应该已经接到宋朝大军从南边进攻的情报了。只等辽兵的精锐大军南下增援,那就是我们进攻燕京的时候。” “可是,我们已经攻下蓟州城,相信耶律雄才同样也得到了消息,他真的会派军南下增援吗?或许,我们昨天应该要绕过蓟州城,而不是攻下蓟州城打草惊蛇。” “就算我们不攻下蓟州,耶律雄才同样会知道我们来了。昨天我们攻入蓟州城后,有一队辽军逃了出去。就算我们绕路行军,没可能完全避开他们的视线。” 封亦走上前,与完颜少政肩并肩站在树林边缘处。 一阵沉默之后,封亦开口说道:“十七王爷,前面有人过来了。” 完颜少政偏过头,问道:“你怎么知道?” 封亦笑了笑,说道:“我听到远处传来马蹄声,现在应该还在三里之外。” 完颜少政一愣,问道:“这么远你能听得到?你确定?” 封亦点了点头,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或许也没这么远。不过,我确定前面的确有人正骑马往我们这边赶过来。” 封亦话音刚落,突然从前方传来一阵尖锐的哨声。 听到那哨声,术虎真鉴快步赶上来。 “十七王爷,是末将数日前派出去打探消息的探马。” 完颜少政问道:“术虎将军,能否判断出他现在距离我们还有多远?” “从这哨声听来,末将估测,应该在离我们三里远外的地方。” 说完,术虎真鉴也回应了一道哨声。 没多久后,夜色中一道骑马的身影踏雪而来,在三人前方停下,这才翻身下马,来到完颜少政等人面前单膝跪下。 “启禀十七王爷,属下打探到消息,宋朝庭于今日早上才派宰相童贯亲率二十万宋军北上伐辽。” 完颜少政眉头紧皱,说道:“这宋军在搞什么鬼?居然比约定时间足足晚了一天!” 那探马回道:“据说,因为这次伐辽的乃是宋军西路军,宋朝庭宰相童贯为了打压尚书李纲争夺指挥权,所以导致晚了一天。此外,属下得知,宋军行军缓慢,半天才行了六里路。” “什么!”完颜少政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这种速度,什么时候才能打到燕京。” 术虎真鉴问道:“十七王爷,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继续等吗?” 完颜少政叹了口气,说道:“不等那还能怎么办?你继续去打探消息,看看有没有辽军南下支援。只等辽军派援军出了燕京城,我们就开始攻打燕京。” “是!” 那探马转身离去,不一会便又再消失在夜色之中。 封亦沉思片刻,说道:“十七王爷,这燕京城城墙紧固,想要强攻,我觉得并不可取。” 完颜少政点了点头,说道:“这个我也知道,否则父皇与二皇兄也不可能三个月都攻不下来。照这情况看,或许我们只能等宋军的二十万大军到来后,一起合围住燕京中的辽国守军了。” “围城?”术虎真鉴抚摸着额头,“那又要围多久?” 完颜少政苦笑着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可能半年,也可能三年五年都难说。” 术虎真鉴想了想,说道:“要是我们的人能潜入燕京城中,在里面打开城门,放我们的骑兵攻入城内,那一切就好办了。” 完颜少政眼睛一亮,将目光转向封亦。 “或许,我们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李二牛,你能不能想办法潜入燕京城中?” 封亦一愣,然后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我想不出办法。上次我经过燕京的时候,就发现燕京城已经禁止任何老百姓进出城门了。” 完颜少政笑了笑,说道:“要进入燕京城,未必就一定要从城门口进入。据我所知,燕京城的西边,有一座峭壁,燕京城墙连接着那段峭壁而建。只不过,我们的战马没办法从那峭壁下去,不然我们也不用这么麻烦了。” 术虎真鉴接过话题,说道:“十七王爷的意思,是让我们的人攀崖下去,潜入燕京城,然后从里面打开城门。” “没错!” “可是,那段峭壁就是一道悬崖,高上百丈。除非,那人长了翅膀,否则没有谁可以从那峭壁上攀崖下去。” “别人或许不行,但我想李二牛肯定可以。” “我?”封亦指了指自己,在想了想之后,“或许,我可以去试试。这样吧,天亮之后,我先去看看燕京西面的那处峭壁。” 完颜少政点了点头,说道:“那就这样吧!李二牛,你明天就去踩踩那里的地形。如果可以,到时我们就来个里应外合,一举攻攻破燕京城的城门。” 术虎真鉴摸着下巴,说道:“十七王爷,就李二牛一个人潜入燕京城,这样能行吗?” 完颜少政笑着说道:“人多了,反而更容易暴露。李二牛,能不能攻破燕京城的城门,就看你的了。” 封亦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我只能说,我一定会尽力的。” 就这样,次日天刚蒙蒙亮,封亦便独自一人离开这片树林,由燕京城南绕过,按完颜少政所说,去寻找那处悬崖峭壁。 在经过燕京城南城门前面时,封亦顺便远远地观望了一番,发现燕京城南城门紧闭,而城墙上站满了守城的辽兵。 封亦并没有在此停留多久,只是稍微观察了一番之后,便又策马继续向西行去。 就在封亦往前赶了一段路之后,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 封亦忍不住回头望去,见后方正有人骑着一匹马赶来。 封亦心中暗道:“如今这种时候,还有人在燕京城外经过,想来这来者不会是什么普通人。大战在即,一般人哪敢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就不知,会不会是辽兵的探马?” (本章完) 第106章 燕云战火1 第106章燕云战火1 封亦看了来者一眼,眉头突然皱了起来。因为,他发现那来人所骑的那匹有些眼熟。 “这匹马?是旋风吗!难道......” 封亦将目光转向马上的骑士,发现骑士是一个年龄十六七岁,长相俊美的白衣少年。 那人在经过封亦身边时,对封亦怒喝道:“看什么看!” 封亦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王妃娘娘,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来了,还打扮成这个样子?” 那人从前面调了个头,又跑了回来。 “不是吧!李二牛,我穿成这样你还能认得出是我?” 原来,那年轻骑士不是别人,居然是一副男装打扮的术虎无双。 封亦一阵无语,叹了口气,说道:“就算我认不出你,但我也能认出旋风吧。” 术虎无双回过头来后,再次与封亦并排而行,问道:“李二牛,你这是准备去哪里?” 封亦策马奔跑,说道:“我去只是去探路,你别跟着我。” “那可不行,你要是不让我跟着你,那我就自己去探路。驾!” 术虎无双紧跟在封亦身后,这让封亦很无奈,也只能随着她了。而且,术虎无双的旋风比自己这匹马跑得快多了,想甩也甩不掉。 “王妃娘娘,跟着我会很危险,我劝你最好还是回辽阳府去吧。” “那可不行!李二牛,想让我不跟着你,那你得有本事甩开我才行!” ...... 燕京城内,镇南王府。 在一间金光闪烁的大殿中,一个身材高大,虬髯满面的男子立在大殿中央。 “启禀王爷,江南苏家苏横浪求见!” 一名侍卫走进大殿,朝那男子跪下后说道。 男子转身过来,沉默了片刻,说道:“让他进来!” “是!” 那侍卫退下后没一会,一名四旬左右的男子走进殿内,正准备朝那高大男子下跪行礼。 “苏横浪拜见镇南王爷!” 高大男子挥了挥手,说道:“你就不必多礼!苏横浪,本王知道你一定会在这个时候来找本王的。不过,你可能要失望了,本王并不想西进。所以,东西本王是不会交给你的。” 这大殿中身材高大的男子,正是目前辽国权侵朝野的镇南王耶律雄才。 苏横浪直起身子,说道:“如今,大辽国气数已尽,师兄你这又是何必呢?” 耶律雄才冷哼一声,说道:“不!我还有办法的。苏横浪,你知道的,只要开启黄帝译经,我们就能知道未来的命运。” 苏横浪的笑容僵在脸上,说道:“师兄,做为师弟,我想劝你,不要走三师弟的老路。” 耶律雄才冷笑一声,说道:“苏横浪,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三师弟是怎么死的。” “江湖中人皆知,三师弟是死于大漠飞狼之手。” 耶律雄才缓步走到苏横浪面前,说道:“那大漠飞狼又是谁呢?” 苏横浪直视着耶律雄才的目光,说道:“师兄,你不会认为,师弟我就是大漠飞狼吧?” 耶律雄才笑了,但目光依然就如两支利箭,就那样射入苏横浪的双目之中。 “二师弟,我估且这么称呼你。你是不是大漠飞狼,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管你是不是大漠飞狼,我都可以告诉你,黄帝译经,我不会交给你。除非,你能像杀三师弟那样,把我这个师兄也杀了。否则,没有人能够阻止我!” 苏横浪突然叹了口气,将目光从耶律雄才脸上移开。 “师兄,别浪费力气了。开不开启黄帝译经,都没有任何意义。当年师父说了,不管我们的武功再高,我们都不是神,我们违抗不了神的旨意。” “那是你的想法,而不是我的想法!想当年,我们第五平行时空又何错之有?可是,最终却因翰天界和第二平行时空的战争而遭到毁灭。我们不是魔,我们只是想潜心修练,可是他们给过我们机会没有?这些年,我也想了很多,我不想我的命运也像第五平行时空的命运那样任天摆布,我的命运,应该在我自己手上。” “可是,师兄,你也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是辽国的镇南王,你的命运,是和辽国的命运联系在一起的。” “哼!什么命运?我根本就不相信什么命运。二师弟,你我虽然同样来自第五平行时空,但你别忘了,你的修为一直在我之下,所以,黄帝译经在我手上才是最好的。虽然,我们失去了第五平行时空的记忆,但只要开启黄帝译经,我们就能知道我们未来的命运,这样我们才有可能去改变我们的命运。” “师兄,黄帝译经里面的力量,你是掌控不了的。那是神的力量,即使你身为辽国的镇南王,但你终究不是神。” “苏横浪,你给我闭嘴!”耶律雄才被苏横浪一句话给刺激到,瞬间悖然大怒,身形一闪,左手掐住了苏横浪的脖子,“你这个叛徒,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背叛第五平行时空,但你背叛师门,这是无可否认的事实。今天,我就要替师父清理你这个师门败类!” 苏横浪脸上毫无惧色,淡然笑道:“师兄,我只是实话实说。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但事实就是事实。大辽国,终究不可能入主中原。” “苏横浪,这是你自找的!” 耶律雄才左手越来越用力。 苏横浪一张脸渐渐变成酱紫色,但脸上依然挂着微笑。 突然间,一阵金光闪烁,一张不知是什么制成的兽皮从耶律雄才胸口飘了出来。 那张兽皮闪烁着金光,悬浮在两人之间。 “耶律雄才,你收手吧!再挣扎下去,你只会伤害更多的人,让你此生的罪孽再也无法洗清,还会连累你身边的人。你,终究只是个凡人,违抗不了天命!” 金光之中,闪现出一道女人的身影。 那道身影在金光中忽隐忽现,一头长发在金光中飘舞。 耶律雄才缓缓地松开苏横浪,对金光中的那个女人说道:“你是谁?” 那女人回答道:“我,叫秋之秀,你们可以叫我阿秀。我和你们一样,来自第五平行时空。亿万年前,我们第五平行时空遭受无妄之灾,被第二平行时空的魔族人毁灭,我和你们一样感到痛心。但是,你们要知道,我们之所以能够重生,是因为翰天界给了我们一次重生的机会,让我们能够重生于盘古大陆。这样的机会,我们更要懂得珍惜。耶律雄才,虽然我和你一样,不甘心受命运摆布,但你要明白一个道理,盘古大陆的命运,其实就是我们第五平行时空的生命。盘古大陆上的灵魂,有不少都来自第五平行时空,那是因为翰天界的大神们也都知道,当年我们第五平行时空的生命都是无辜的。那本来是一场翰天界与第二平行时空之间的战争,但只是因为我们第五平行时空站在了最前线,所以我们第五平行时空遭到第二平行时空的打击也是最严重的。我们应该要觉得庆幸,我们没有像第三,第四平行时空那样成为第二平行时空的傀儡,所以今天我们才有机会重新站在盘古大陆这片土地上。” 耶律雄才垂下了头,但不一会之后又抬起了头。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耶律雄才越说越激动,就差没有再次动手了。 金光中的女人摇了摇头,说道:“不是这样的!耶律雄才,你还记得南宫逆吗?别让你这一世所犯的罪孽去影响到你的下一世。如果你不想成魔,最好还是顺从天命,带着你的族人西进,这才是你的使命。东方这片大地,以后是没有你容身之处的。因为,战神已经来到了这个世上,你,永远都不是他的对手。” 耶律雄才身躯开始忍不住颤抖,问道:“那......如果我带着我的族人西进,那我的命运又是怎样?” “你,以后依然还会是一方侯爵。不过,你的下一世就很难说了。毕竟,随着战神的出现,盘古大陆的命运已经出现了转变,即使是当年的神算之家,也再难捕捉到盘古大陆的命运了。” 耶律雄才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不过,我想知道,盘古大陆的战神是谁?” “这个我也不清楚!” “那你又怎么会出现在黄帝译经之中?” “因为,我的儿子,会是下一个真命天子。你们契丹人完成不了的使命,将由我的儿子来完成。” “如果,我不将黄帝译经交出来,你就会杀死我,对吗?” “耶律雄才,我不会杀你,我也杀不了你。不过,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那样去做。因为,战神已经得到天龙诀了,他会慢慢地苏醒。如果你违抗天命,不需要我出手,你最终会死在他的手中。” 耶律雄才一声惨笑,说道:“就算他再厉害,我也要以他一战。不战而逃,不是我耶律雄才做事的风格。” “那我就只能对你说,请你好自为之!” 那女人说完这一句之后,金光消失,那块兽皮随之飘落在地面上。 耶律雄才蹲下身,将那块兽皮捡起来,交到苏横浪手中。 “二师弟,黄帝译经,我就交给你了。如果哪天,黄帝译经告诉你谁是战神,那你也要记得前来告知我一声。” 苏横浪苦笑一声,说道:“师兄,你这又是何必呢?” 耶律雄才仰头大笑三声,说道:“我说过了,虽然我不会违背天命,但我也不会不战而逃!想要把战神这个称号从我手中抢走,那就让他凭真本事来拿!我耶律雄才做不了天下英雄,那也要做个一世枭雄!” 苏横浪无奈地摇着头,将黄帝译经收入怀中。 “既然这样,那我也只能劝说你一句话!师兄,请你好自为之!” (本章完) 第107章 燕云战火2 第107章燕云战火2 耶律雄才面色土灰,闭上眼,仅仅一刻钟他仿佛老了十岁。 “你走吧!” 苏横浪转身离去。 等苏横浪一走,耶律雄才招来侍卫。 “末将参见王爷!” “传令下去,让大军整顿,明日午时,随本王出征。” 那侍卫一怔,抬头问道:“王爷,燕京不守了吗?” 耶律雄才只是挥了挥手。 “传呼延将军!还有,这消息暂时不要传出去,一切暗中准备。” “是!” 不一会,一名五十左右的辽军老将走了进来。 “老将呼延传,参见王爷!” “呼延将军,你跟在本王身边多久了?” “回王爷的话,十一年了。” “看来,呼延将军的记性还很好!” “不知王爷招老将前来,是有何吩咐?” “呼延将军,燕京城,就交给你了。” 呼延传心中一惊,问了与之前那侍卫同样的一个话题。 “燕京城不守了吗?” “当然要守!本王将汉六军两万兵马交给你,助你守卫燕京。” 呼延传再次垂下头。 “老将领命!” ...... 在傍晚的时候,大雪终于是停了下来。 燕京城西,一道陡直的峭壁之上。 术虎无双看了看脚下那几乎看不见底,且结满了冰块的悬崖,说道:“不是吧!李二牛,这你能爬下去吗?” 封亦摇着头,回答道:“这个我不知道。也许能,也许不能。要是天气好,我相信我应该是可以的。不过,现在这峭壁上结满了冰块,这个我自己也说不准。” 术虎无双将双手环在胸口,问道:“李二牛,你会不会轻功?” 封亦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会。 “什么叫轻功?” 术虎无双抬头望着夜空,一副无语问苍天的表情。 “不是吧!你这一身内力是怎么来的?居然连轻功都不知道?轻功,就是那种可以飞檐走壁的功夫,来来来,我教你!我和你说,我们天山派的轻功主要分两种,一种叫天仙飞渡,一种叫错影步法。那这样,我来教你天仙飞渡的轻功身法。” “天仙飞渡?”封亦摸了摸鼻子,“听起来,这好像是给一种女孩子练的。要不,你教我错影步法吧!” 术虎无双想了想,说道:“你这样说好像也有点道理!在我们天山派,男的好像练的都是错影步。不过,错影步法我不会啊!我师父没教过我错影步,只教过我天仙飞渡!唉,别想那么多,应该问题不是很大。我听我师父说过,其实天仙渡和错影步的步法都是一样的,只不过在施展过程中,由于男人和女人的身形有区别,在走这套步法时,会根据身体的不同而展现出不同的身法。” “哦!”封亦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那好吧!” 术虎无双又想了想,说道:“李二牛,我们天山有个门规,那就是天山武学,从不外传。这天仙渡我是可以教你,但是你必须得拜我为师,成为我天山派的弟子。不然,我就是破坏门规了。这要是被我师父知道,不但会废了我武功,还会把我逐出师门的。” “啊!还要拜你为师啊!那......我还是不学了。” 封亦一听说要拜术虎无双为师,忙摆了摆手,表示不学了。 “你......”术虎无双气呼呼地双手插腰,正想开口教训封亦一顿,但突然念头一转,说道,“你不想学是吗?那这峭壁你攀得下去吗?你看,这里这么高,要是一不小心摔下去,那可是会摔得粉身碎骨,尸骨无存的。” 封亦笑了笑,然后走到悬崖边上坐下。 “我相信我会有办法的。” 术虎无双鼻子一皱,说道:“那我就看你能想出什么办法来!我大哥说你这人就像一头牛一样,不懂变通!看来,我大哥是真的一点都没说把你说错!你不仅是头牛,还是根不开窍的木头!不就是让你叫我一声师父嘛,有这么让你为难吗?” 封亦回头望着术虎无双,见术虎无双这种表情,心里感到一阵好笑。 “在我心里,你一直就是个小妹妹。突然要让我叫你做师父,我感觉真的很为难。” 术虎无双走到封亦身边坐下,一脸惊讶地说道:“原来你这么在乎辈分啊!那你知不知道,我在天山派的辈分可是很高的。我的师父是现天山派掌门天山一叟的师弟,而掌门师伯又只收了七个弟子。而我师父,就只收了我这么一个弟子。你可是要知道,在整个天山派,除掌门师伯,我师父,和我七个师兄外,整个天山派里就属我的辈分是最高的了。你听我的,拜我为师,那你在天山派的辈分一点都不低。” 封亦笑了笑,没有说话。其实,他心里并不是在乎什么辈分,而是想起小时候的一些事情。 封亦小时候在长白山中生活七年,其实和术虎无双之间也没什么交集。只是依稀记得,术虎无双小时候很调皮,满周岁那年居然还抓着自己头发不放。母亲纪元当时就曾说,要是按汉人抓周的习俗,术虎无双就是选中封亦了。 封亦知道,其实母亲那也只是开玩笑的随便说说,但确实让他心里留下了阴影。之后,每次一看到术虎真鉴抱着术虎无双来自家串门,封亦都会躲得远远的,就怕术虎无双再次抓自己的头发。 术虎无双见封亦无动于衷,便又说道:“说起这套天仙飞渡的身法,那可是大有来头!据说,当年昆仑夜家一位祖先路过天山,看见峭壁上长有一株雪莲,而山下有一位大月支国的药僧在看着山壁上的雪莲,想采下来却又无技可施。当时,那位夜家祖先便和那药僧打赌,说如果她能采下那株雪莲送给那药僧,就让那药僧还俗跟她回夜家做她夜家的夫婿。那药僧当然不肯,转身就要离开。那位夜家祖先就问药僧,究竟要怎样才肯做她的夫婿。那药僧说,他本就不是僧人,只不过他知道他未来的夫人是位仙女,而他又饱受世间感情困扰,所以才剃发为僧,为的就是避免凡尘俗世的感情纷争,让他能安心等待他的夫人出现。那位夜家先人就说,她就是一位仙女。药僧不信,于是那位夜家先人就用这一套天仙飞渡采下那株雪莲,彻底地征服了那名药僧。怎么样,有没有被感动?你只要叫我一声师父,我就把天仙飞渡的身法教给你。” 封亦依然摇了摇头,他感觉自己真突破不了心中的那道坎。想起往事,留给封亦的是一阵酸甜苦辣,说不出来的滋味。所以,如今让他叫术虎无双作师父,他实在叫不出口。 封亦在回忆着往事,但术虎无双却是猜不透封亦心中所想。 于是,术虎无双说道:“好吧好吧!你不想拜师就算了。李二牛,为了我术虎部落的族人,这天仙渡今天我就无偿教你。听我师父说,这天仙渡的步法,出自于昆仑夜家的一叶随缘身法,而创出这套身法的那人,正是夜家第一位祖先。据说,这套身法练到最高境界,可以像一片树叶一样随风飘扬,就算是从再高的天上跳下来,也不会受伤,甚至还可以乘风飞扬,踏波而行。” 封亦依然没有说话,这让术虎无双心中很生气。 于是,术虎无双也不管封亦想不想学,起身从身后拨出长剑,在封亦身后舞了一套剑法。 封亦听闻身后传来的阵阵长剑划开的声音,忍不住回头望去,只见术虎无双手中长剑飞舞,配合脚下的一套步法,一头青丝飘扬,还真宛若仙女起舞般好看。 这一刻,封亦确实被术虎无双的这套身法所惊艳住了,但他并没有表现在脸上,只是那样痴痴地看着。 舞完一套剑法之后,术虎无双心中依然不解气,又冲着封亦做了个鬼脸。 “木头人!” 说完,术虎无双便气呼呼地转身,离开了这处山崖,独自一人下山生闷气去了。 封亦轻轻叹了口气,目光落在术虎无双留在雪地上的一个个脚印上面。 “我想,如果阿泪也能舞剑,这套剑法她舞出来一定也会很好看。因为,阿泪才是真正的仙女!” 封亦这样想着,闭上眼陷入沉思。因为,此刻在他的脑海里,出现了一道身影,那道身影同样踏着一套步法,在挥舞着长剑,踏出来的脚印,正与术虎无双所留在雪地上的脚印是一模一样。 当封亦再次睁开双眼时,已经是半夜时分。 天空不知什么时候又飘起了鹅毛般的大雪,而雪地上的脚印早已不见了踪影。 封亦叹了口气,他知道他刚刚又做梦了,因为他胸口的印记现在还在散发着阵阵灼痛。每次做梦,他都看不清梦中的女孩长什么样,他只是知道,他的心里有那么一个人。 封亦从雪地上站起身,拍掉落在肩上的雪花,然后再次闭上眼,顺着脑海给自己的感觉,顺着术虎无双所踩过的每一步,将脚印再一次印在雪地上。 当天空的东方开始泛白的时候,封亦已经将脑海中的每一步都熟记于心。这一套步法,他似乎很熟悉,只不过之前似乎一直被什么东西掩盖住,直到,他走出了第一步,被尘封的某些事情便这样呼之而出,而他也只是在忘我的状态下,将这一整套步法走完。 封亦睁开双眼,看着自己所留下的一个个脚印,突然身形一晃,左脚踏上第一个脚印,然后右脚踏上第三个脚印,接着左脚踏上第四个脚印,右脚踏上第六个脚印...... (本章完) 第108章 燕云战火3 第108章燕云战火3 如果此时,术虎无双还在一傍看着,她一定会大吃一惊,因为她会看到,随着封亦的每一步踏出,都会在身后留下一串长长的幻影。 这,正是天山派的错影步法。 此时封亦的右脚已经踏在了第九十九个脚印上了,但在他身后,他所留下的第一个脚印上,依然还有着一个身影,那个身影正像封亦刚刚踏上第一个脚印时的那样,左脚踏上第一个脚印,然后右脚踏上第三个脚印。 封亦将留在雪地上的脚印错开走了一遍之后,回过身来,身后的一道道幻影这才一个个又回到封亦身体之中,与封亦的身体再次合而为一。 封亦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再次来到悬崖边上,突然间纵身一跃,就这样跳下了悬崖。 一个晚上又过去了,此时天才刚蒙蒙亮,而山脚下的术虎无双却是一夜未眠,此时正依靠在旋风身上取暖。 术虎无双显得有些心神不宁。 “这个木头人,在上面都过了一个晚上了,怎么还不见他下来。他不会出什么事了吧?他会不会想不开,就这样跳下山崖?” 想到这,术虎无双心中大惊,忙站起身来,拔腿便再次往山上奔去。 在山上,已然不见了封亦的身影,这让术虎无双心中再次大惊。 “李二牛!” 术虎无双跑到悬崖边上,朝着悬崖大声呼唤。 突然间,术虎无双见悬崖下有道人影正沿着山壁往上快速攀爬着上来,而其身后,拖拽出一道道的人影。 “这是......” 术虎无双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目,却见封亦正手脚并用着,沿着悬崖一路往上攀爬。 虽然,封亦的这身法姿势在术虎无双眼中看来显得非常笨拙,但却不得不说在攀崖的时候非常实用。 在几乎没有落脚点,且结满冰块的山壁上,封亦双手在石壁上一划,然后左脚在峭壁上一踏,整个人瞬间上升数丈,接着右脚再次踏上峭壁,身躯又往上窜出数丈高。 术虎无双目瞪口呆地看着封亦身后所拖拽出来的一道道身影,直到封亦一个空翻落在她身后,她依然站在悬崖边一动不敢动,就仿佛被大雪冰封住了一样。 封亦转身,看了看一动不动的术虎无双,然后走到术虎无双身边。 “王妃娘娘,你在看什么?” 术虎无双回过神来,咬了咬嘴唇,问道:“李二牛,你刚刚这套身法,叫什么身法?” 封亦一愣,回答道:“这不就是你昨天教我的天仙飞渡吗?怎么,不像?” 术虎无双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将内心的惊喜隐藏,故意虎着一张脸瞥了封亦一眼,说道:“你那叫什么天仙飞渡,姿势那么难看!还天仙飞渡,我看叫猴子爬树还差不多。” 封亦想了想,感觉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因为,刚刚在上来时,悬崖上几乎没地方落脚,不知不觉间他竟用出也小时候爬树的功夫,然后配合着自己根据天仙飞渡领悟出来的那套步法。 这种怪异身法一使出来,封亦便惊喜地发现,自己居然还真能沿着峭壁往上爬,而且速度更是出奇地快。 封亦被术虎无双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在摸了摸后脑勺之后,便将话题给岔开了。 “王妃娘娘,我看你一个人在外面游荡也不是回事,要不还是先回辽阳府去吧。” “哼!”术虎无双嘴角一撇,说道,“我知道,你们就是看不起女人,认为女人就不能打仗!” 封亦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那既然这样,我就只能带你回去见你大哥了。至于要不要让你回辽阳府,就让十七王爷和你大哥来决定吧!” 术虎无双偏着脑袋,对着封亦眨了眨眼,说道:“好啊!你要是有本事,那你就来追我!如果你能追上我,那我就跟你回去。” 说完,术虎无双身形一闪,像一只灵巧的燕子,很快消失在山峰后面。 “唉,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调皮!” 封亦将双手负在背后,一副小老头的语气,并且无奈地再次叹了口气。 术虎无双快步跑下山来,回头看了一眼,并未见封亦追来。 这一刻,术虎无双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感受。仿佛,像是松了一口气,但又似乎感到无比地失落。 “这个李二牛,就说他是个木头人了!唉!” 术虎无双叹着气回过头来,却看见封亦不知何时站在了她前面,正牵着她的旋风站在山脚下等着她。 “你......李二牛,你什么时候下山的?” 封亦笑着说道:“就在刚刚,你说我是个木头人的时候!王妃娘娘,请上马吧!” 术虎无双双手拳头紧握,感觉生了一肚子的气,却又不知自己为什么要生气。 最后,术虎无双来到封亦面前,一把将封亦手中的缰绳抢过来,然后翻身上马。 “驾!” 术虎无双策马奔腾,还不望回头喊道:“李二牛,你有本事再追上我!” 封亦感觉一阵头痛,但也只能翻身上马,沿着术虎无双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却不想,封亦座下的这匹马虽然是匹战马,但与术虎无双那旋风相比,差的却不是一点半点。 封亦往前追了一段路之后,却哪还能看到术虎无双的身影。 最后,封亦也只好回到燕京城东面的那片树林中,与完颜少政所率的金军会合。 “怎么样?” 一见封亦回来,完颜少政便快步迎了上来。 封亦从马背上翻身下来,说道:“回十七王爷的话,那处悬崖我已经去看过了,我可以从那下去,而且还能从那爬上来。那悬崖下面是一处养马的马棚,那里没见有辽兵把守。” 完颜少政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笑容。 “你说的一点都没错!李二牛,看来你是真的能从那山壁上下去,那就好办!这样的话......李二牛,从燕京城西城门到东城门有足足二十三里路,所以今天夜里你就要潜入燕京城中,并且在天亮之前抵达东城门。明天天亮时分,以号角为讯。你只要听到外面号角声一响,你就杀光燕京东城门守兵,打开城门迎接我们进城。” 封亦一愣,说道:“啊!我们明天就攻城?而且,我还要杀光城门口的守兵?” 术虎真鉴这时走过来。 “没错!辽守兵营房在距离城门口三百步之外,在没受到攻击的时候,城门口只有一队十几人的守兵,加上城墙上的守兵,也不过几百人。我和十七王爷商量过了,我们会在攻城之前,先借着夜色摸到城墙外三百步之内,只等号角声一响,我们便冲向城门。李二牛,这个时候,替我们打开城门是刚刚好的。我们有绝对的把握,能在辽兵反应过来之前进入燕京城内。不过,你要打开城门,就必须一口气杀光城门后的十几个守兵。否则,若我们冲到城门下时,你还没打开城门,那我们都会成为城墙上辽兵的箭靶。” 封亦垂头想了想,说道:“可是,燕京城内不是有十万精锐辽兵吗?那我们要不要等宋军抵达燕京城下时,再一起进攻呢?” 完颜少政看了看封亦的脸色,似乎在揣摩封亦的心思。 “李二牛,这个你无需担心了。刚刚我们得到最新情报,宋军中有一小支一千人的骑兵正一路北上,并且在一日之内就拿下瀛州,将留守瀛州的三千辽兵赶向了莫州。就在昨天下午,耶律雄才也不知是不是脑子抽筋,居然亲率八万兵力出城,前往莫州去拦截这只宋军骑兵去了。我们明天白天会让五百士兵带着一批战马绕至南面,吸引城内辽军将注意力转向南门,其他士兵就在这树林中养精畜锐,只等最后一击。另外,我父皇到时会配合我们绕到了燕京城西面,会与我们在同一时间进攻燕京城的西城门。” 术虎真鉴这时又接过完颜少政的话题,说道:“这样一来,留守燕京城的那两万精锐辽兵,还得分守四道城门。但是,我们真正主攻的,却是东门。” 封亦轻轻点了点头,呼了口气。 “好的,我知道了!” 完颜少政拍了拍封亦的肩膀。 “我们能不能一举拿下燕京,就看你的了。” 封亦再次点了点头,正想要将术虎无双的事说出来,但一想这大战在即,说出来难免会让完颜少政和术虎真鉴分心,便突然将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十七王爷请放心,我会尽力而为。” “那好!李二牛,我相信你有这能耐!” 于是,就在这天夜里亥时许,封亦便一人出现在从燕京城西的那道悬崖上,并且一跃而下,就如早上那般,沿着山壁外下一路狂奔,在身后拖出数十道幻影。 在将近到达悬崖底的那一瞬间,封亦猛然间一个深呼吸,凝神静气。 但见封亦身影突然间停止下坠,直到将身后一道道幻影收回来之后,双脚这才蹬在峭壁之上,最后一个凌空翻,安然落在燕京城内。 峭壁之下,是辽军西城门守军的兵营,这里封亦在今天早上其实已经来探过路了,知道这里没有守兵。 或许,辽军是真的没想过有人居然能从如此陡峭的山壁上从天而降,认为真没必要在这里分兵把守。 封亦弓着腰往前行走两步。 “咦?这马棚里怎么一匹马都没有?我记得,早上的时候还有很多战马在这的!” 紧接着,封亦又想道:“是了!辽大军昨天南下拦截一支宋军,看来这些战马都被拉出去了!” 想到这,封亦心里不禁有些替那支只有一千人的宋朝军队感到担忧。 “就不知,是哪位将军如此勇猛!希望他们都安然无事吧!毕竟,这可是耶律雄才亲率的八万辽军精锐。” (本章完) 第109章 燕云战火4 第109章燕云战火4 封亦甩了甩头,将脑海中的种种杂念甩开。 封亦小心翼翼地摸出城西辽军兵营,这一过程发现,整个燕京城西城门居然只有寥寥数十个辽兵在把守。 封亦在内心苦笑道:“如果这个时候强攻西城门,那可就简单多了。” 不过,因为进攻燕京东城门这事早已定了下来,封亦也不能再中途改变计划,只能按照完颜少政定下的策略,趁着夜色保护,离开了燕京城西,沿着街道往燕京城东赶去。 或许,是因为夜色已深,又或者是因为城外金兵大军压境,此时街道上几乎空无一人。 偶尔,会有一小队辽兵在街道上行走,但都被封亦轻松避开。 在经过一条街道时,封亦莫名感到一阵熟悉。 封亦猛然顿住双脚,回头望去。 “那是......” 封亦内心澎湃,转身走向街道傍边的一间药铺。 来到那间药铺的大门前,封亦只觉得热泪盈眶。 封亦抬头望着药铺上挂着的那块扁牌,上面写着百草堂三个大字。 这一瞬间,儿时记忆如潮水般涌入封亦脑海。 封亦在此驻足了有一柱香的功夫,最终强忍着眼泪,压下内心想上前敲门的冲动,转身离去。 时间一点点过去,当封亦赶到东面城门口时,时间其实尚早。 封亦先是隐藏在距离城门不远的一个小巷子里观望了一番,发现东城门的防守比西城门严多了。 城门内,十六个手持火把的辽兵分左右立在城门边,而城墙上同样站满了辽兵,还时不时有手持火把的辽兵来回穿插。 “虽然我真的不想杀人,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了!唉!” 封亦暗自叹了口气,然后翻身进入傍边的一座院子。 这是一大户人家的府邸,院子中种了几棵大树。 封亦藏身在院子中的一棵大树上,闭上了双眼,在树上静静地等待天亮的到来。 临近天亮的时候,封亦睁开了双眼。 封亦是被一阵说话的声音吵醒的。 两个丫环从树下走过。 “老爷和夫人们都走了,我看他们是不会再回来了。” “唉,这金兵都在城外了,他们当然不会回来了。听说,他们都跟着镇南王到西京去了。” “就我们这些苦命的下人没地方可去。要是金兵攻进来,那我们又该怎么办呢?那些金兵会不会杀了我们?” “我也不知道,一切听天由命吧!我也听说,金兵在中京杀了好多人。” 封亦在树上一阵沉默,心中暗自对那两个经过的丫环说道:“你们不必担心,金国的十七王爷是不会杀你们的。” 由此,封亦更是下了决心,无论如何也要助完颜少政指挥的军队进城。若是真让完颜宗望这杀人魔头进城,燕京城不知又要死多少人。 等那两个丫环走远,封亦从树上无声无息在跳下来。仅仅一天时间,他已经完全掌握了天仙飞渡这套身法的精妙。 封亦看了看天色,没有犹豫,离开了这处院子,往城门口南面的城墙摸去。 雪还在下,在外面呆了一个晚上的封亦,身上同样披着一层雪花,这让封亦的身形能够很好地融入大雪之中。 封亦背靠城墙,一步步靠近城门,最终在距离城门口一百步左右的地方伏低身躯。因为若再往前走,便很容易会被辽兵发现了。 封亦趴在雪地上一动不动,大雪很快将他的身体盖住。 一队手持火把的辽兵在封亦十步远的地方经过,但他们并没有发现封亦。 一个辽兵嘴里哈着热气,对前面另一个辽兵说道:“你们说,金兵会不会在今晚攻城?” “这个谁知道呢?都两天了,我们连一个金兵的鬼影也没看到。” “谁在说话?” 城门处传来一声厉喝。 “兄弟,是我们。” “哦,原来是你们啊,吓了我一跳!” “别这么紧张!我们戒备这么森严,金兵怎么可能进得来呢?除非,他们长了翅膀,能从天而降。” “去去去!你以为这些金兵个个都是天兵天将啊?还能从天而降!” 接着,是传来辽兵的一阵阵笑声。 在雪地里守了一夜,这眼看就要天亮了,那队巡逻的辽兵与守城门的辽兵心情有些放松,相互间开始说笑起来。 然而,辽兵的笑声还未落下,城外突然间号角声大震。 “不好!金兵开始攻城了!” 那队巡逻的辽兵还未反应过来,一道黑影拖拽着数十道身影从他们身边一闪而过。接着,他们一个个只觉得喉咙处一痛,便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封亦双手各握一把匕首,只在一瞬间便划开了九个巡逻辽兵的咽喉。 看着九个巡逻辽兵咽喉处喷着鲜血,然后一个个倒下,封亦却是愣了一下。 这种杀人技巧,是术虎真鉴私下教封亦的,而封亦也曾练过无数次,所以才能如此干净利索,在瞬间便杀了九人。 但是,训练是训练,而当在真正地杀人之后,封亦依然有些心惊的,毕竟,那是一条条活生生的生命。 这是封亦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杀人,但他却是别无选择。 “有人......” 守城的十六个辽兵在封亦愣神的这一瞬间,也反应了过来,同时也惊醒的封亦。 封亦没有犹豫,闭着眼往前一阵奔跑,手中匕首随着双臂向两边挥开,然后便出现在了城门边。 十六个辽兵一个个像木头人一样站在封亦身后,在一动不动地站了三个眨眼间的时间之后,开始一个个倒下。 封亦心跳得很快,很猛烈。 “各位,对不起了!我并不想杀你们,可是若不杀你们,那就会死更多的人!” 城门外面,喊杀声震天,封亦已经听到外面马蹄扬起雪花的声音了。 封亦呼出一口气之后,迅速地打开了城门。 “杀!” 一个个金兵骑着战马,在封亦身边一呼而过,进入了燕京城中。 城墙上的辽兵正沿着城门傍边的快步跑下来,却被马背上的金兵一个个射杀。 “李二牛,上马!跟着我们往前冲!” 术虎真鉴朝还愣在城门边的封亦大吼,其身边一匹无人的战马朝封亦奔来。 封亦回过神来,快步往前奔跑,猛然间一个翻身便骑上了马背。 辽兵从不远处的兵营的房屋之中冲出来,但此时已经有一队金兵骑马冲入了兵营重地。 在一支支利箭之下,辽兵刚一出兵营房门,便被无情地射杀。 一支箭头处燃烧着火苗的利箭划开黎明前的夜空,钉在一扇营房的门上,接着是数十支同样燃烧着火苗的火箭射过来。 没一会,大火融化了空中飘落的雪花,整个辽兵的兵营燃起了熊熊大火。 封亦跟在术虎真鉴身后,沿着街道一路往燕京城内攻去,他不知道最终会攻到燕京城的哪里,但他只是随着这支金兵大军往前奔跑。 封亦的坐骑左侧挂着一副长弓,右侧挂着一个箭筒,里面装放着数十支利箭,但封亦没有动它们,他觉得今天自己杀的人已经够多了。 不知往前冲了多久,只听术虎真鉴大声说道:“勇士们,前面就是辽国的镇南王府了!攻入镇南王府,我们就算是拿下燕京城了!杀!” 术虎真鉴这话是用女真语说的,但封亦能听懂。 “杀!” 身后的金兵无比兴奋,跟着大吼。 就在金兵大军临近辽国镇南王府的时候,突然间从前方杀过来一队辽国骑兵。 “杀!射死他们!” 金兵纷纷在马背上拉开长弓,一支支利箭射出,扎入前方辽兵的身体之中。 同时,辽兵那边也有弓箭射过来,但由于骑射术不及金兵,弓箭明显没有金兵这边的数量多,但依然还是有数名金兵被射中,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在这大军的战马狂奔之下,士兵摔下马背意味着什么,不用去想也知道他们的命运如何。 “射马!” 术虎真鉴一声大吼之下,金兵这边又是一波箭雨射出。 前方辽兵坐骑被一支支利箭射中,倒了下来。然而,后面的辽骑兵还在策马往前奔跑,一时间被前面倒下的战马绊倒,瞬间又倒下一大片。 术虎真鉴大声吼道:“射得好!继续射!” 术虎真鉴话音刚落,这时从左侧的镇南王府内,突然间密密麻麻地射出数千支利箭。 封亦听到一阵利箭划破空气的呼啸声,大叫一声:“不好!王府之中有埋伏!” 封亦右手从箭筒中抽出一支利箭,从马背上一跃而起,将身边射过的一支支利箭拨开。 “李二牛,打开王府大门!术虎将军,外面的辽国骑兵交给你了,其他人跟我冲进王府!” 封亦身后不远处,传来完颜少政的大吼声。 封亦身躯落在镇南王府大门上方的瓦面上,将一支支利箭拨下来,然后又一个纵身跃下,进入镇南王府之内。 在镇南王府的正门后,有一队十余人的辽兵守着,但在封亦面前,这十余人不过瞬间便被封亦手中的匕首划破了咽喉。 在这种情况下,封亦已然顾不得杀多少人了,他只知道,要是自己再不杀这些辽兵,那死的就是外面上千的金兵。 镇南王府的大门被封亦从里面打开,完颜少政一马当先,直接率军骑马冲进王府。 数十支利箭射向完颜少政,却被封亦冲到最前面将迎面射过来的利箭一支支击打下来。 “李二牛,干得好!” 完颜少政从箭筒中抽出一支长箭,一箭射出后将前方一个辽兵弓箭手射倒在地。 (本章完) 第110章 燕云战火5 第110章燕云战火5 有封亦在前方将利箭一支支拨开,完颜少政轻松带着身后的金兵冲到王府大院内一排排列着长队的弓箭兵之中。 弓箭兵面对骑兵,那便是一面倒的被屠杀的命运,即使他们的人数是金兵的数倍。 数百名金骑兵手持弯刀,冲入弓箭兵的队列之中,马蹄踏在辽弓箭兵的肚子上,手中弯刀劈砍上辽弓箭兵的肩膀上。 上千名辽弓箭兵在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内,便死伤好几百,只能不断向后撤退。 在经过一处练兵的校场时,突然间从两侧冲杀出无数手持长矛的辽兵。 封亦将手中两把匕首刺入一名辽国弓箭兵胸口,并且将其中一名弓箭兵的长弓夺过来,抽出三支利箭,搭在弦上。 “咻咻咻!” 三支利箭在空气中发出刺耳的声音,扎入三个辽兵的胸口。 “十七王爷,我们被他们包围了,他们人太多了,怎么杀也杀不光!怎么办?” 完颜少政看着周围如潮水般涌过来的辽兵,心中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 “我们中埋伏了!退出去,退出王府! 即便如此,完颜少政和封亦等人没多久便被越来越多的辽兵团团围住。 完颜少政手持弯刀,一阵左劈右砍,却无奈辽兵手中长矛兵手中兵器比弯刀长太多,无法砍到辽兵身上。 虽然全是辽国步卒,但人数太多了,就算是铁骑也无法再进行冲刺,骑兵的优势在这种情况下荡然无存。 封亦身形一闪而过,将三个正将长矛刺向完颜少政的辽兵用一支利箭挑翻,最后前手中利箭掷出,再刺翻一个辽兵,同时还夺过来一支长矛。 金兵且战且退,到最后只剩下封亦和五名金兵护在完颜少政左右,而其他金兵要么被杀,要么被辽兵分割开来。 “十七王爷,往这边走!” 封亦在完颜少政身后杀开了一条血路,但无奈完颜少政的坐骑却因无法转身,并且似乎受到惊吓,一直在原地踏着不安的脚步。 而此时,护在完颜少政周围的五个金兵又已经被长矛挑下了三个,剩下的两个与完颜少政一样,处在一种尴尬的境地。 这一刻,完颜少政和封亦都知道什么叫做辽国精锐了。这些辽兵与之前他们所见的那些一打就逃跑的辽兵完全不一样,这些辽兵个个不畏惧死亡,杀了一个补上两个,杀两个补上四个,凭借不怕死的精神,将金骑兵的强悍硬生生给压了下去。 眼见完颜少政身陷险境,周围一支支长矛正刺向完颜少政的身体,随时有可能辽兵被挑下马背。 封亦一脚蹬开前面一个辽兵,纵身一跃,手中长矛在半空中挥开。 长矛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封亦将手中长矛当成昔日的那把柴刀,使出了当日阿泪所授的那套刀法。 “挽弓当挽强,用箭当用长!” 封亦手中长矛击在五个辽兵手中的长矛上,那五个辽兵但觉手腕一阵阵发麻,握不住长矛,只能松手。 封亦身后拖拽着一串幻影,这让辽兵感到惊愕的同时,也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该刺向哪个身影。 封亦一脚踩在一支刺向完颜少政的长矛枪杆上,然后从完颜少政身后一掠而过,同时左手抱住完颜少政,挟着完颜少政离开马背。 “咻!” 一支利箭直射向完颜少政的后背。 这交战到现在,辽兵也发现完颜少政身边总有金兵挺身保护,已然清楚完颜少政的身份不太一般。 封亦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一般,右手长矛向身后挥开,挥打在那支利箭的箭杆上。 那支利箭比之封亦之前击落的利箭劲道要大许多,一击之下居然没能将那支利箭拍落,只是让那只利箭稍稍改变了方向。 利箭改变方向后,没射中完颜少政,却射入封亦左侧肩背,并且刺穿封亦肩膀,从胸前锁骨间透出。 此时封亦左肩吃痛,但依然搂着完颜少政,脚踩着一众辽兵头顶奔跑着,借着脚下无数辽兵的脑袋一闪而过,最后落在镇南王府大门的瓦檐上。 “李二牛,你受伤了!” 鲜血从封亦肩膀处流下来,滴落在完颜少政脸上,一阵热乎乎的。 “我没事!十七王爷,我们中计了,辽兵早在这里设好了埋伏,就等着我们自己送上门来。十七王爷,你们快想办法冲出辽兵包围,退出燕京城,我来替你们阻挡后面的辽兵!” “不行!如果我们现在退出城外,我父皇从西门攻入城中,同样会陷入辽兵的包围之中。” “那你们就向西撤离,要快,否则被辽兵团团围住,那我们谁也跑不了!” “嗯,这样也好!” 镇南王府外,术虎真鉴的处境其实也好不到哪去,不但没能完全冲散前方西面的辽国骑兵,而身后的东面也在此时杀过来无数的辽国骑兵。 虽然金骑兵确实凶悍,但在这街道中,却不比在空旷的野外。不算宽的街道上,使得骑兵阵型完全施展不开。即便辽国骑兵的阵型同样施展不开,但无奈辽兵在人数上接近是金兵的十倍,就算用两三个辽兵的性命换一个金兵受伤,那对金兵来说也是很不划算。 封亦强忍着肩膀处传来的激烈疼痛,搂着完颜少政从瓦檐上跳下来。 “十七王爷,上马,跟紧我!” 封亦在半空中掷出手中长矛,将一个自东向西,正沿着下方街道疾驰而来的辽骑兵刺下马,然后在掠过那匹马上方时,松手让完颜少政落下马背上,自己则落在地面上,往西一阵狂奔。 “术虎将军,十七王爷的安危就交给你了!” 封亦护送着完颜少政赶上还在前方冲杀的金军,一声大吼后猛然间停下脚步,一个转身,独自面对从东面杀将过来的无数辽国骑兵。 “杀!” 从东面冲杀过来的辽国骑兵丝毫没有在意封亦的出现,毕竟在骑兵大军面前,一个人想挡住整个大军,那无疑就是螳臂挡车。 完颜少政骑在马背上,回过头来所看到的,正是这一幕。 “李二牛,你给我活着回来!你别忘了,我答应赏赐给你的那一百八十两黄金还没给你,别让我做一个言而无信的小人!” 封亦也不知有没有将完颜少政的话听进耳中,此时的他正踏着错影步法,在辽骑兵之间左突右窜。 在闪避开辽国战马,避免被战马冲倒的同时,封亦将一个辽国骑兵掀下马背,并且抽出那辽国骑兵腰间的佩刀,猛然间弯腰,手中佩刀挥洒开来,削断傍边疾驰而过的四匹战马的四条腿。 四匹战马发出阵阵辈嘶,将马背上的骑兵抛了出去后,它们也倒在了雪地上。 后面的战马一时之间停不下来,被那四匹战马绊倒,瞬间又倒下一大片。 封亦心中一阵醒悟,想到了如何阻挡这些辽国骑兵的方法。 “射人先射马!” 封亦大吼一声,身形向左边闪去,同时将正从左边疾驰而过的两匹战马的两条腿砍伤。 两匹战马倒在地上,将背上的辽兵抛了出去的同时,将紧跟在其身后的数匹战马也绊倒。 而这时,封亦又往右边闪去,以同样的方法让右边经过的数匹战马倒在了雪地上辈嘶。 一时间,辽骑兵中一阵阵人仰马翻。 就在这时,又一支利箭呼啸而来,直射向封亦左侧颈部。 封亦手中佩刀直劈向那支利箭。 一刀之下,那支利箭被劈成两段,但箭头依然只是稍稍偏了点方向,一头扎入封亦左侧手臂,差点就刺穿封亦手臂处的骨头。 左侧肩膀处的利箭箭羽还在随着封亦的每一个动作而颤抖,此时左臂再次被利箭所伤。封亦知道,自己遇见了一个高手。 镇南王府的大门处,涌出无数辽兵,不一会便将封亦团团围住,但也阻拦住了辽骑兵的去路。 辽兵此时也明白,不除了眼前这个拦路虎,他们也就无法去围击前面的金兵。 由于受伤后持续地撕杀,封亦体内的鲜血留了一地。 两支长矛从背后刺过来,封亦一个转身将长矛一刀劈断,但依然还是有一支长矛刺进了封亦的右侧大腿。 本就失血过多的封亦只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一个趔趄之后用佩刀撑着地面,这才勉强让自己能够站立。 从镇南王府涌出来的辽兵之中,一名年过五旬的辽国老将将手中的长弓递给身后的辽兵,走到封亦面前。 “年轻人,你的身手很好,更重要的是,你还能不顾自己生死,忠心护主,这着实让人感到敬佩。这样,若你能归顺我大辽,我呼延传可保证你能留住一条性命。” 封亦喘着粗气,缓缓抬头。 “老将军箭法如神,我对老将军也是敬佩之极。不过,老将军刚刚也说过了,我能忠心护主。如果我为了保住一条性命而归顺你们辽国,那我又还有什么可值得老将军敬佩的?来吧,我还没死呢!” 数十支长矛“嗖嗖”数声直指着封亦,但封亦脸色毫无惧色,猛然间挥舞手中佩刀,一圈下来将数十只长矛的枪头劈了下来,但也因此站立不稳,一屁股坐在雪地上。 呼延传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年轻人终究是年轻人!来人,把他抓起来!” “你们别过来!”封亦虽然坐在地上,但却举起手中佩刀指着围上来的辽兵,“我不想杀人,但也不想被你们俘虏。所以你们不要逼我!” 呼延传皱起了眉头,上前说道:“年轻人,那你究竟想要怎么样?” 封亦惨笑一声,回道:“我还没死,我还能一战!来吧!” 说完,封亦摇摇晃晃着从地上又站了起来。 呼延传深深地叹了口气,伸出右手,大声说道:“好一个铁骨男儿!好,那老夫就成全你,亲自取下你的首级!拿刀来!” (本章完) 第111章 燕云战火6 第111章燕云战火6 “呼延将军!”呼延传身后,一个副将犹豫着说道,“让末将出手将此人的首级取下来便可,老将军无需亲自出手!” 呼延传摇了摇头,说道:“不!如此男儿,老夫要亲手杀他,方能体现出老夫对他的敬佩之心。拿刀来,你们继续向西追击残余金兵,就算不能杀光所有金兵,也要务必将这些金兵赶出燕京城!” “是!”那辽兵副将只好将自己的佩刀递给呼延传,“控鹤军留下,羽林,龙虎,神武,神策,神威五军将士随我追击残余金兵!” 呼延传从那副将手中接过佩刀,对封亦说道:“小伙子,老夫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已经尽力了,这种时候投降并不可耻。” 封亦强行将插在肩膀处的长箭拨出,任由肩膀处的鲜血狂飚而出。 “只要我还在战斗,那就说明十七王爷还有一个兵在燕京城内战斗。老将军,如果我投降于你们,而现在完颜宗望率军攻入燕京城,完颜宗望那杀人魔头就会成为金国的三军主帅。所以,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就必须要战到最后一刻!” 呼延传手腕抖了一下,似乎明白了什么。 “有句老话,叫后生可畏。好,那老夫就与你最后一战。如果老夫输了,那老夫带着所有辽军撤出燕京城!年轻人,你出手吧!” 听呼延传这么一说,封亦不再客气,身形一闪,一刀挥向呼延传。 呼延传举刀挡住,却在两刀相碰的那一瞬间,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沿着刀身传到他手臂,让他感觉到手臂一阵发麻,就仿佛有无数颗看不见的小球在他手臂之内撞击着他的手臂。不仅如此,那种让人发麻的感觉还沿着手臂传入胳膊,并在体内经脉向全身扩散。 呼延传大吃一惊,忙向后跃开,暗道:“此人年纪轻轻,一身功力竟然如此浑厚!不对,他有伤在身,如若真有这么浑厚的功力,此时必然体内是真气膨湃,使体内的血加速流失。难道,他还未用全力?这也不对,这种情况下,除非他不想活命,否则怎么可能不出全力!看来,是他所修练的真气有怪异!” 的确,封亦那一刀已经是拼尽全力才挥出的那一刀了,只不过他所练的生命源力却是让呼延传理解不了的一种真气。 生命源力,只要生命存在,这种力量便会源源不断。不过,封亦此时算是才初练生命源力,这股生命源力不算太强,但这股力量也不是呼延传所能承受得住的。 封亦那一刀挥出之后,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站立不住,又一屁股坐在了雪地上。 呼延传能够跟在耶律雄才身边,当然是有着自己的本事,很快运气将体内还在来回震荡的那股力量压下。 “小兄弟,你练的是什么功夫?” 封亦摇着头,勉强地从雪地上重新站起来,说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所练的是什么功夫。呼延老将军,我们再来,我还没败!” 呼延传叹了口气,说道:“你已经败了,只是你不愿承认而已。你现在已经是连站都站不稳了,还怎么和老夫打?只要老夫与你这样对峙,很快你身上的血就会流干。你不必再坚持了,否则只能冤送一条性命。” “多谢老将军提醒!不过,我也说过了,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就还能战斗。” “其实,老夫和你又是何尝的相似?唉!老夫其实也知道,燕京城难以再守多久,失守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但老夫和你一样,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要守在燕京城中。” 封亦嘴角流出一道鲜血。 “既然如此,老将军,那你又还在等什么?” 呼延传再次叹了口气之后,猛然间跃身,一刀劈向封亦左肩。 封亦举刀相迎,但呼延传已然知道封亦有一身怪异真气,自然不再与封亦手中的刀相撞击,而是在半空中刀路一变,由竖劈转为横削。 封亦脚步错开,化出一道道幻影,使得呼延传那一刀落空,只削中封亦的一道幻影。 虽然,大腿受伤让封亦行动不再那么敏捷,但在本能之下施展的错影步依然精妙绝伦。 这让呼延传大赞道:“好身法!” 呼延传虽然大赞封亦身手了得,但一套刀法如行云流水,一刀接一刀劈出,逼得封亦连连后退。 在连退了十数步之后,封亦突然手腕一转,找到呼延传刀法中的一处破绽,手中佩刀画了一个圈,将呼延传手中直刺过来的佩刀圈住。 呼延传大吃一惊,心知不妙,忙收手想将佩刀从封亦画出那个圆圈中收回来,却已经晚了。 封亦使出的这一招,正是当日阿泪教封亦的那一套“前出塞刀法”中的用箭当用长这一招。 见呼延传想收手,封亦手腕一甩,佩刀向左下划开。 呼延传脸色大变,只能松开佩刀,右手急速缩回。 饶是如此,呼延传的右手手背依然被封亦划开了一道口子。当然,若非呼延传收手收得快,这一刀下来必然会将呼延传整只右手手掌都削下来。 呼延传连退七步,左手握住右手,鲜血从指缝间流出。 “呼延将军!” 一众辽兵见呼延传受了伤,纷纷手持长矛向封亦攻来。 封亦本就失血过多,与呼延传一番交手之后,早已经精疲力尽,面对数十支刺过来的长矛,他已无力再躲闪,更无力再招架。 封亦同样退后了两步,最后用刀撑着地面,才勉强让自己站稳。 面对刺过来的数十支长矛,封亦无力再躲,也不想再躲,干脆闭上双目等死。 “住手!”这时,呼延传一声大吼,“放他走!” 众辽兵一愣,一个个回头望着呼延传。 有人说道:“呼延将军,此人如此难缠,将来必是我大辽国的心腹大患,不可放虎归山啊!” 呼延传长叹了口气,目光转到连站都站不稳的封亦身上。 “老夫已经输了!放他走!” “可是......” “怎么?镇南将军离开时令老夫做你们汉六军的主帅,老夫的话就是军令。你们这是想违抗军令吗?” 众辽兵这才一个个收回手中长矛,然后退开。 封亦睁开双眼,说道:“你们不杀我,那我可就要走了!” 呼延传缓步走到封亦面前,对封亦说道:“小兄弟,你走吧!” 封亦喘着粗气,问道:“你为什么要放我走?” 呼延传笑了笑,回道:“老夫已经败在了你手下,按照之前的约定,应该是老夫率军离开燕京才是。不过,你应该也能理解老夫。老夫虽然不能遵守自己的承诺就这样退出燕京城,但也不能太过分而取你性命。再说了,老夫也是个明事理的人,知道若是让完颜宗望攻入燕京城,成为金国三军统帅,那是置燕京城的老百姓于水火之中。老夫向你承诺,只要老夫这条老命还在,就不会让完颜宗望踏入燕京城一步。你走吧!” 封亦点了点头,艰难地转身,往东面离去。 “你们今日放我一条性命,那我封亦也承诺你们,不会再做金兵与你们为敌。说句心里话,我本就不想当兵。像你们这样当兵,代表着杀戮,而我,讨厌杀戮。” 呼延传听了封亦这话,一愣之后,问道:“你叫封亦?你是汉人?” 封亦没有再回话,只是拖着受伤的右腿,一步步往东面行去。 东面的辽兵纷纷注视着封亦,给封亦让出一条离开的道路。 封亦的身影越行越远,最终消失在呼延传与众辽兵的视线之中。 此时天色已然大亮,但四周却是一片沉寂。 不知过了多久,辽兵中有人说道:“原来,我们汉人之中也有如此勇猛的血性之人!” 呼延转扫了周围一眼,却找不到这说话之人。 “你们只是被契丹人奴役得久了,已经失去了汉人的血性。不过,此人终究太年轻了,凭匹夫之勇,难成大器!若此战他的对手不是老夫,而是镇南将军,纵使他有天将之才,也难逃一死。” 四周再次变得沉寂,众辽兵纷纷垂下了头。 就在这时,之前追击完颜少政等金兵的羽林,龙虎,神武,神策,神威五军将士从西面退了回来。 “呼延将军,不好了,金兵攻破了西门,正往这边攻过来了!” “什么!”呼延传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可知道这支金兵的主帅是谁?” “是金国皇帝完颜阿骨打亲率的金兵!” 呼延传似乎稍稍松了口气,下令道:“所有将士听令,快速赶往北门,务必守住北门,就算拼尽一兵一卒,也不能让完颜宗望攻破北门!” “是!” 此时,封亦已经走到了这条街道的尽头。 街道上,满是战马和辽兵的尸体,偶尔会夹杂着数具金兵的尸体。 封亦迈着蹒跚的脚步,换了条街道。 这条街道干净多了,地上没有尸体,也没有鲜血,但却很冷清。 行走在这条冷清的街道上,封亦不知现在要去哪里,他只是遵照着自己最后的一丝意识,在往一个方向走去。 在步过数条街道之后,封亦似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再也支撑不住了,一头栽倒在雪地上,失去了意识。 这时,一滴泪水从封亦脑门处溢出。 “唉,真不知我是不是欠了你什么,好不容易在你身体里补充到一点点的生命源力,又要出来给替这个冤家忙前顾后。唉!” 一声长叹之后,那滴泪水再次进入封亦身体。 不一会,封亦的身体动了动,然后站了起来。 只见封亦虽然双目紧闭,但却开始往前快步奔跑了起来,只是一眨眼间就消失在这条街道的尽头处,仿佛从来未受过伤一般。 (本章完) 第112章 天生名将1 第112章天生名将1 不一会,封亦的身影出现在那间叫百草堂的药铺面前。 “封亦,我不知道在你的潜意识里为什么会想找这间药铺,但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空气中似乎还回荡着阿泪的声音,但封亦却是毫无意识地倒了下去。 在倒下去的过程中,封亦的身体在百草堂那紧闭的大门上撞击了一下,这才倒在百草堂的门槛边上。 或许,是听到外面撞门的声音。 不一会,百草堂的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一名六旬老者从门口战战兢兢地探出了头。 “这战已经打完了吗?唉,这冰天雪地,战火又起,我们这些老百姓还要怎么活啊!” 那老者正想关门,突然又被门前倒在地上的一道身影给吓了一跳。 “啊!这人是金兵!” 老者吓得赶紧再将大门紧闭。 但过了一会之后,老者再次开门。 在看了看左右,确定整个街道都没人之后,老者这才又上前将封亦身躯翻了过来。 “老朽听说金兵在中京滥杀老百姓,但这也终究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老朽也不能当作看不见。阿弥陀佛,上天保佑,保佑老朽救的不是个杀人魔头才好!” 老者将封亦拉进百草堂内,重新将药铺大门关好,口中还不忘念念有词。 随着百草堂大门重新关好,整条街道暂时又陷入了平静,仿佛这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 镇南王府,昔日镇南王耶律雄才的王宫内。 完颜少政光着一边膀子坐在火炉傍边,右侧肩膀处缠着一圈绷带。 七日前,在进攻燕京城的那一战中,他右侧肩膀中了一箭。若非完颜阿骨打率军从西门攻入,完颜少政所率的金军在这次燕京之战中不但可能要全军覆灭,而完颜少政这条性命怕是也要保不住了。 事后,完颜阿骨打也没责备完颜少政,只是说了句完颜少政还太年轻。 完颜少政目光呆滞地盯着火炉中窜起的一簇簇火苗,直到术虎真鉴踏进王宫。 “十七王爷,末将搜遍全城,也没找到李二牛的下落。” 完颜少政抬头看着术虎真鉴,问道:“呼延传呢?他肯定知道李二牛的下落。” 术虎真鉴摇了摇头,回道:“呼延传那老家伙,听说我们问他李二牛的下落,他居然咬舌自尽了。在临死之前,他还耻笑我们不懂得珍惜将才,让一个天命将才冲锋陷阵,白白浪费了一代名将。” 完颜少政目光一沉,又问道:“我要问的是李二牛的下落,而不是李二牛是不是一代天将的问题。” 术虎真鉴苦笑一声,接着又叹了口气。 “他没说!不过,有辽兵说,有个年轻人在最后击败了呼延传,而呼延传放他离开了。不过,当时那年轻人受伤极重,在这种冰天雪地中,估计活不了多久。” “可是,我们并没见到李二牛的尸体。也就是说,他极有可能被人救走了。” 术虎真鉴点了点头,说道:“的确极有可能!按那些被俘的辽兵所说,李二牛受伤极重,不可能自己走太远。那唯一的可能,就是他被人救走了。不过,我们搜寻了这周围所有街道,也问过了住这附近的所有老百姓,但都没有李二牛的消息。” “那就继续找!如果真像呼延传说的,此人是天任将才的话,他不会那么容易死的。无论如何,我们也要找到他。” “是!” 术虎真鉴退出去的时候,与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大汉差点迎面撞在了一起。 “二王爷!” 术虎真鉴退后一步,朝那大汉垂头行礼。 原来,来的那大汉不是其他人,正是大金国的二皇子完颜宗望。 完颜宗望瞥了术虎真鉴一眼,说道:“术虎真鉴,走路长点眼睛!” 说完,完颜宗望跨步走入王宫之中。 术虎真鉴瞥了完颜宗望背部一眼,这才转身离去。 “十七皇弟,听说你受了伤,我这个做二皇兄的,来看你来了!” 完颜少政从火炉边起身,迎了上来。 “二皇兄怎么来了?小弟这只是一点小伤,不碍事,怎敢有劳二皇兄亲自来访!” 完颜宗望走到火炉边,坐下后伸出双手覆在火炉上烤火。 “这次我大金国能一举攻下燕京,十七皇弟可是立了大功啊!只可惜,十七皇弟的三千将士,在这一战中几乎损失殆尽,难免太让人可惜了。十七皇弟,要知道,父皇在起兵时,才两千五百将士。而燕京一战,十七皇弟就相当于送了父皇当年的全部兵力。” 完颜少政垂下了头,说道:“二皇兄教训得是,小弟日后不会再如此冲动了。” 完颜宗望看了眼完颜少政,又说道:“听说,十七皇弟还打算将辛辛苦苦打下的燕京送给宋朝庭,就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完颜少政没有否认,目光紧盯着火炉里的那串火苗。 “在与宋朝庭协商签定的盟约里面,小弟确实是如此说的。” “哼!”完颜宗望一声冷哼,猛然间起身,“这就是十七皇弟的不是了!燕京城,是我大金国用数千将士换来的,十七皇弟你就凭一句话就将燕京送回去,未免太不将我大金国族人的性命当成一回事了吧!” 完颜少政在心中叹了口气,就知道完颜宗望这次来根本就不是真心来探望自己的。 “二皇兄,此事我已经向父皇报备过,父皇也已经答应了。” “哼!你自小仗着父皇对你的宠爱,一直为所欲为!你这样做,对得起我女真族人吗?” 完颜少政的目光也冷了下来,说道:“二皇兄,你此话怎么讲?燕京城,是我的将士们用鲜血换来的,难道我连讲一句话的资格都没有了吗?燕京城,自古以来就是一处兵家必争之地,自大秦帝国以来,每一个大一统的王朝都知道这一点,因为这里是对抗蛮夷的最前线。但是,我要说的是,并非掌握了燕京城,就能占领中原。二皇兄,我大金国在汉人眼里就是蛮夷。而我大金国想要在中原立稳脚,最重要的是我们自己不能把自己当成蛮夷。我大金国勇士虽多,但终究只是一滴水,而想要水滴永不干涸,唯一的办法就是将这滴水融入江海之中。” “哼!” 完颜宗望从火炉傍边起身,用一种让人无法看懂的眼神盯着完颜少政,好一会之后一言不发地走向门口。 不过,在门口的时候,完颜宗望又停下了脚步。 “十七皇弟,希望你做的这一切都是对的。否则,不单单是我饶不了你,完颜部落的所有族人都不会放过你。” 说完,完颜宗望头也不回地离开。 完颜宗望走后不久,完颜阿骨打也出现在了王宫之中。 “父皇!” 完颜少政见完颜阿骨打到来,再次起身迎接。 完颜阿骨打伸手示意完颜少政坐下。 “你二哥刚刚来看你来了?” 完颜少政点了点头,说道:“二皇兄对于儿臣将燕京归还宋朝庭一事心中耿耿于怀。” 完颜阿骨打叹了口气,说道:“你二哥这人一直就是这样。少政,老实回答父皇,你是不是一个能自我改命的人。” “改命?”完颜少政一愣,“父皇,此话何解?” 完颜阿骨打双手负在背后,说道:“少政,有些事,父皇不知道你是不是早已知道,但今天也是时候和你明说了。一直以来,在你们十七个兄弟之间,父皇最疼的就是你。” “儿臣知道!” 完颜阿骨打又叹了口气,说道:“父皇最希望的,就是日后你能继承父皇的大业,还有父皇的特殊能力。” 完颜少政再次一愣,问道:“父皇说的,是父皇所拥有的能够预测未来的特殊能力?” “父皇一直希望,你们几个兄弟之间有个人能继承父皇的这种能力。但很显然,你的十六个哥哥都没有这种能力,而你,是你们十七兄弟中,父皇唯一一个无法感知到你灵魂的人。” “父皇,儿臣不太明白。” 完颜阿骨打笑了笑,说道:“父皇在很小的时候,遇见过一位奇人。那位奇人告诉父皇,有一天父皇将会成为一个皇帝。也就从那一天开始,父皇就拥有了一种特殊的能力,通过与人接触,然后能获得那人灵魂深处的记忆。但是,这种通灵能力却对三种人没有作用。” “哪三种人?” “第一种是女人,第二种是七岁之前的小孩,第三种,就是灵魂比父皇还要强大的人。” 完颜少政低下了头,问道:“父皇刚刚说,无法感知到儿臣灵魂处的记忆,这怎么理解?” 完颜阿骨打走到完颜少政身边坐下。 “这说明,你的灵魂比父皇还要强大!说起来,父皇能够预测到未来,还得感谢一个人。要是父皇没有猜错,这人来自于未来,他能够知道未来数百年所发生的事。而且,他还是你的救命恩人。要不是他,你在还未出世的时候,在你娘肚子里就已经夭折了。” 完颜少政马上想到完颜阿骨打说的那人是谁了。 “父皇说的那人,是封天行叔叔吗?” “是的!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寻找他们一家三口的踪迹。直到前些天,我才知道,他们一家三口在十一年前,死于慕容池之手。” “啊!”完颜少政猛然抬头,“父皇,你是说,他们一家三口在十一年前就已经死了?” (本章完) 第113章 天生名将2 第113章天生名将2 完颜阿骨打一脸惋惜地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在十一年前,慕容池在燕京做了一件震惊整个燕京的血案,下令让辽兵屠杀了燕京城一整条街的老百姓。” “当年,封叔叔一家不是被慕容池带走的吗?慕容池为什么要杀他们?” “因为你封叔叔知道了慕容池的一个秘密。幸好,当年慕容池不知道你父皇的这种能力,否则以慕容池的为人,若知道父皇这种能力,当日在长白山中,他肯定会杀了父皇。” 完颜少政深深吸了口气,问道:“那慕容池现在人在哪里?儿臣去杀了他,以除后患!” 完颜阿骨打摇了摇头,说道:“这个不必担心!整个天下,除了你之外,还没有人知道父皇的这个能力。父皇现在担忧的,是我整个大金国今后的命运。在你封叔叔的记忆里,父皇还剩四年的时间,而我们大金国只有一百一十九年的命运。” “什么?”完颜少政一脸震惊,“父皇,这一切不会是真的!” 完颜阿骨打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这些都是真的!这些年来,父皇一直按照你封叔叔留给父皇的记忆去做每一件事,结果发现所有的事情果然按照你封叔叔的记忆在发展。这一切,都是真的!这让父皇相信,你封叔叔的记忆其实就是天命,就是世间的命运。你父皇即使身为一国之君,也无法改变的天命。你封叔叔一家来自未来,他知晓未来所发生的事情。只是,还有一点是让父皇想不明白的。” “父皇还有什么想不明白?” “在你封叔叔的记忆里,是没有你存在的。另外,在你封叔叔的记忆里,我们与宋朝廷签定盟约的事提早了两年,而攻入燕京的时间,足足早了八年。” “父皇,那这能说明什么?也就是说,如果封叔叔他没出现,那我就不会存在于这世间。或许,因为我的出现,会改变这世间的命运。” “你说的没错!或许,命运之轮,已经因为你的出现而发生了改变。其实,父皇并不能预测到未来的命运,而是父皇曾遇见了一个真正知晓未来的人。” “父皇,或许儿臣已经明白了。” “明白了什么?” 完颜少政笑了笑,说道:“儿臣明白了,儿臣就是是真命天子!而且,因为儿臣的出现,我大金国必会永存。父皇,你是大金国的天,而我是大金国的天子。父皇大可不必担心,父皇必会与大金国一样永存不倒。” 完颜阿骨打抬头一阵哈哈大笑,说道:“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少政,在你封叔叔的记忆中,在未来是没有真命天子这么一说的。或许,我们大金国以后可以像九百年之后那样治理大金国。” “父皇,能和儿臣说说,未来是如何治理天下的吗?” “治理天下?好,说得好!少政,有你这句话,父皇就相信,我大金国终有一天,能够一统天下!少政,如果有朝一日,我大金国真能一统天下,你一定要记住,要想办法废除帝制。因为,在未来,是没有皇帝的。” 完颜少政心中一惊,说道:“父皇,这怎么可能?没有皇帝,那儿臣又该如何治理天下?” “这个父皇也不清楚,但父皇相信你一定可以办得到。” ...... 燕京战火已然落下帷幕,但在燕京南边的莫州,此时还在进行着一场大战。 耶律雄才静静地坐在营帐内,眼睛眨也不曾眨一下。 “难道,我耶律雄才真的没有办法改变这一切吗?五天了,我大辽国八万精兵,整整五天都攻不下一个只有一千宋军防守的莫州。战神,究竟谁才是战神?难道我耶律雄才真的没办法赢你吗?” “报!” 营帐外,有战报传来。 耶律雄才抬头,问道:“莫州战况如何?说!” “启禀王爷,我一万大军现已攻入莫州城内,但宋军反抗激烈。” 耶律雄才猛然间起身,走出帐外。 “那二十万宋朝大军现已在何处?” “据前方斥候昨天传来的消息,二十万宋军还在瀛州城内。按宋军之前的行军速度,要十天之后方能抵达莫州。” “传令下去,分兵五万南下瀛州!另外,让萧将军领兵五千,埋伏在莫州城南十里处,阻断莫州城内这小股宋军的退路,绝对不能让他们逃回宋境!” “是!” 耶律雄才双拳紧握,抬头望着天空。 “战神究竟是谁?看来答案已然揭晓了!能用一千宋军便阻拦我大辽国八万大军五天,除了战神外,应该不会再有谁了吧!来人,将本王的战甲拿来,本王要亲自杀入莫州城,看看这一千宋军的主帅究竟是何方神圣!” “是!” 半个时辰之后,耶律雄才亲自率领一万辽军进入莫州城中。 但见城门处一片狼藉,城内无数房屋被毁,尸首成堆,其中不少是莫州城的老百姓。 活着的百姓因无家可归,只能蹲坐在残垣断壁之下,在风雪中瑟瑟发抖,用一双双恐惧的目光望着马背上的耶律雄才。 原来,因辽军八万精兵久久攻不下只有一千宋军防守的莫州,又听到燕京城被金兵攻陷。耶律雄才恼羞成怒之下,下令制造了十架投石机,这才强行攻下莫州城。 面对百姓恐惧的目光,耶律雄才心无波澜,将目光转身前方。 数十个辽兵用麻绳绑着一串战俘朝耶律雄才走来。 一名辽将上前向耶律雄才汇报情况。 “启禀王爷,抓获宋军俘虏一百三十七人,另有约三百人逃出莫州城,往瀛州方向逃走。” “我辽军将士死伤多少?” “一千三百人战死,伤者三千。” 耶律雄才深深吸了口气,似乎在强忍着心中的怒气,问道:“他们主将是谁?” “回王爷,他们没有主将。” “没有主将?”耶律雄才目光冷冽,“居然没有主将?那他们又是听从谁的调令?” 跪在耶律雄才战马前的辽将身躯一阵颤抖,感觉耶律雄才的目光比之风雪寒风更让人感到寒冷。 “末将从俘虏口中得知,他们并非西路军,只是一批散兵,由四个年轻人统领,自称什么北伐军。” 耶律雄才冷哼一声,说道:“好大的口气,北伐军!现在那四个年轻人呢?” “逃走了!听说,其中有两个是宋朝当今尚书右丞李纲的弟弟,一个叫李安,一个叫李枫。另外两个,一个叫岳鹏飞,是宋军西路军的一个小兵,还有一个只是个平民,叫杨青云。” “这支只有一千人的宋军就主要听从这四人指挥?” “是的!准确来说,是听从李安和李枫的指挥。不过,听说李安和李枫在交战时都会听从岳鹏飞提的建议,而且这支一千人的宋军曾在开封城外私下练兵两个月,都是由这个岳鹏飞负责练兵。” “岳鹏飞!”耶律雄才一阵冷笑,“本王倒很想亲自会会这个叫岳鹏飞的年轻人!传令下去,追击这支逃走的溃军,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逃出燕云十六州。” “是!” 耶律雄才继续往前走,然而没走几步,身后又有一传讯兵快马奔来。 “报!” 耶律雄才皱着眉头,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什么事?” “启禀王爷,我们囤放粮草的营地被一股宋军骑兵闯入,放火烧着了!” “什么!”耶律雄才在这一瞬间气得脸色发青,“走,回去看看!” 于是,才刚进入莫州城不久的耶律雄才又带着身后的一万辽军往北出了莫州城。 才刚出莫州城,便可见十里开外的地方一阵浓烟滚滚,直升天空,可想这火势之猛烈。 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这是行军打仗一千多年来都不曾变过的道理。如若交战双方有一方粮草被烧,那便是已经立于必败之地。毕竟,士兵也是人,也要吃饭,再加上战马所需的草料,还有各种打仗所需的军需物品。若这些物质被毁,那这仗便已经是打不下去了。 耶律雄才率军赶到囤放粮草的营地,看着燃起的熊熊大火,气得头顶都开始冒烟了。 原本,耶律雄才还打算将南面的宋军赶回去之后,马上就调头将燕京夺回来的。然而,此时所有的粮草居然被人一把火烧了,那这后面的战还要怎么打? 八万辽军加上战马所需的粮草还有军需品加在一起,那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要再次囤集这么多的物质,那可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准备好的,至少也得大半年的时间。 “押运官呢?给本王将他拉出来!” 耶律雄才一声大吼,身后的副将吓得一阵瑟瑟发抖。上一次看到耶律雄才这个样子,那还是十一年前下令抓捕慕容池的时候。 没一会,两个辽兵强拉着腿脚发软的押运官来到耶律雄才面前。 两个辽兵一松手,那押运官便瘫坐在了地上。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 耶律雄才没有说话,但其身后的一个副将策马上前喝问道:“说,这是怎么回事?” 那押运官忙用双手撑着地面,不停地磕头。 “小的也不知怎么回事,就是有一股骑兵突然杀了过来,直接就放火烧了我们的粮草。” “一小股骑兵?你们负责押运粮草的有三千人,居然能让一小股骑兵靠近我们的粮草?你们该担何罪!” “那一小股骑兵为首一人非常勇猛,武艺高强,突然就出现在了我们面前,我们......我们拦不住啊!” 耶律雄才终于发话了:“那人长什么模样?” “那人,十六七岁模样,身穿宋军兵服,手持一杆长枪。对了,小的听他身后有人称呼他为岳将军。小的该死,小的该死,求王爷恕罪!” (本章完) 第114章 天生名将3 第114章天生名将3 “岳鹏飞!”耶律雄才强行吸了一口气,心中怒火极盛,“他们往哪个方向跑了?” “他们......他们向北去了。” “跑了多久了?” “大概,快有小半个时辰了!” “没用的东西!来人,拉下去斩了!把负责押运粮草的人统统给斩了!粮草都没了,要你们又有何用!岳鹏飞,本王若不能与你亲手较量一番,必是此生憾事!” 耶律雄才一声怒喝,策马朝北而去。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 耶律雄才身后的辽兵紧跟在耶律雄才身后向北追去,对那押运官的求饶听而不闻。 “王爷,现我们粮草被烧,不可冒然追击!以末将之见,应当先在莫州收刮一批粮草,以防守瀛州方面的宋军。” “闭嘴!”盛怒中的耶律雄才哪还听得进副将的提议,“传令给萧将军,让他率莫州城南的五万大军继续南下,让他三天之内拿下瀛州。要是拿不下,让他提人头来见本王!” ...... 封亦行走于一片黑暗之中,他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该要走向何方,但他知道自己正处于梦中。因为,这种梦他做多了,也就习惯了,即使没有醒来,他也知道自己正处于梦中。 封亦不停地往前走啊走,终于走出了黑暗。 一阵刺目的阳光照射过来,封亦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处悬崖傍边。 封亦抬头望向天空中的那轮太阳。 但听阵阵龙吟声传来,一条金色巨龙从太阳之中蜿蜒而来。 巨龙来到封亦面前,张开大口,对着封亦一阵咆哮。 要问此时封亦心里害不害怕,其实封亦也不知道。说不怕可能是假的,但因为封亦知道自己现在是在梦中,所以他能在那条巨龙的血盆大口面前面不改色。 巨龙冲着封亦一阵咆哮之后,身上一片片鳞片开始脱落,脱落出来的鳞片在空中自行结合成一副战甲。 巨龙游走于天地间,绕着封亦转了两圈,战甲慢慢地从空中落下,加附在封亦身上。 “嗷!” 巨龙转身离去,飞向太阳。 一阵金光闪烁,刺得封亦睁不开眼。 而当封亦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 “孩子,你醒啦!” 封亦挣扎着想从床上坐起来,却感觉到左肩和左臂传来一阵阵剧烈的疼痛。 “孩子,你别乱动!你受了箭伤,大腿处还有一处伤口,现在伤口还没愈合。” 封亦偏过头,望向与自己说话的那人。 那是一个年过六旬,白发苍苍的老人。 老人手里端着一碗药汁,正一脸慈祥地看着封亦。岁月在老人的额头上刻画出一道道沧桑的皱纹,却没能抹灭他那颗充满阳光的善良之心。 “外公!” 封亦的一声轻唤让老者一愣,接着将手中的那碗药汁放在床头的小桌子上,并且伸手摸了摸封亦的额头。 “孩子,你还在发烧呢,先别乱动。来,先把这碗药喝了,然后再好好睡一觉。等这烧一退,你这伤也应该好了!” 老人重新端起药汁,递到封亦嘴边。 封亦点了点头,用右臂撑起身体,仰头一口将那碗药汁喝下。 老人伸手用衣袖擦去封亦嘴角残留的药汁,将空碗放一边。 “孩子,你已经昏迷了七天七夜,老朽还以为你救不回来了呢!看来,是老天爷在保佑!孩子,快点躺好,睡一觉就好了。” 封亦躺好后,老人替封亦盖好被子。 封亦重新闭上眼睛,口中喃喃着似梦呓。 “外公,你真的是我外公。外公,我是亦儿啊!” 老者一愣,认真地端详着封亦的面貌,然后右手紧捂着胸口,以此来抑制激动的内心。 “亦儿?你是封亦?” 原来,这老者正是十一年前在燕京收留了封亦一家三口的秋老爹。 当年,百草堂被烧后,秋老爹以为封亦一家三口要么已经死在大火之中,要么就被辽兵杀死了。 秋老爹在悲伤中度过两个月之后,又重建了百草堂。 十年生死两茫茫。 秋老爹一直以为封亦一家三口已经死了,却不想在十一年之后,居然又再次遇见了封亦。 秋老爹年纪大了,记性也没那么好了,这些天来他也觉得封亦看着有些眼熟,却不知在哪里见过封亦。 直到,刚刚封亦的那一声外公,让秋老爹回想起了一些事情。 封亦长相酷似封天行,秋老爹一阵端详之后,终于认出了封亦。 “孩子,你爹娘他们还好吗?” 封亦听到秋老爹的问话,知道秋老爹也认出了自己。 “他们都很好!” 封亦始终相信,自己的父母在另一个世界过得很好。 听了封亦这话,积压秋老爹心中十一年的心病顿时好了一大半,感觉心中舒服了许多。 自十一年前封天行和纪元带着封亦离开燕京后,秋老爹一直是郁郁寡欢的,感觉上天对他很不公平,这生活好不容易有了点起色,以为可以安心地过完这辈子了,却不想又发生那样的事情,不但将经营多年的药铺付之一场大火,连好不容易认下的义女一家三口也从此不知是死是活。 说起来,秋老爹与封亦之间并没有血缘关系。当年,封亦的母亲纪元拜秋老爹为义父,而秋老爹又因唯一的女儿阿秀生死不明,心中将对阿秀的情感转移到了纪元身上,其实已然将纪元当成了亲生女儿,也将封亦当成了亲外孙。 当然,秋老爹并不知道,阿秀其实留了个儿子,那就是完颜少政,完颜少政其实就是与秋老爹有着直接血缘关系的亲外孙。但是,造化弄人。原本,这世间知道这件事情的,就只有封天行一个人,连完颜阿骨打和完颜少政自己都不知道。如今,封天行也已不在盘古大陆,那知道这件事情真像的,或许就只有天和地了。 封亦喝了药之后便再次睡着了。 三天之后,封亦的伤已经完全好了,甚至都没有在身上留下一道伤疤,这让秋老爹都感到不可思议。 因为,在救回封亦的那天,看到封亦手臂上的箭头直刺入骨中。当时秋老爹就以为,就算将封亦这条命救回来,一条手臂也已经废了,却不曾想封亦居然练了生命源力,一种只要生命存在,就能发挥出不可思议力量的奇功。 生命源力在封亦体内发挥了奇妙的作用,在短短三天内就让封亦的身体完成了自我修复。 “亦儿,你确定你的身体真的没事了?伤全好了?” 封亦在秋老爹面前一阵蹦蹦跳跳,说道:“外公,我真的没事,伤全好了!” 秋老爹笑了,说道:“你这孩子,还和小的时候一样,简直就是个猴子。” 听秋老爹这么一说,封亦也笑了。 “外公,我记得,小的时候我特别喜欢爬外面那棵树。对了,那棵树怎么不见了?” 秋老爹叹了口气,说道:“唉!别说了,那棵树在那场大火中被烧了,后来变成了一堆枯木。外公一看到那棵树,就会想起你。最后,外公就把那棵树砍了。” 封亦也跟着叹了口气,在他心里,那棵树也算是他的一个玩伴了。 秋老爹沉默了片刻,又问道:“亦儿,你怎么去当了个金兵?” 封亦苦笑一声,只能将自己在溢榆关被辽军强拉着去守关,然后又被金军俘虏,最后成了一个金兵这事大致说了一遍。 听了封亦的诉说,秋老爹也忍不住一阵感叹。 “原来是这样!还好老天爷保佑,让我们爷孙再次相遇。对了,亦儿,你打算以后怎么办?还要去当兵吗?” 封亦摇了摇头,说道:“不去了!外公,我想回关镇去,你老人家也和我一起去关镇去吧!” 秋老爹叹了口气,说道:“你外公在这里生活了一辈子,哪都不去了。” “外公,那我也留在这里陪你。” “亦儿啊,这怎么行呢?你爹娘还在关镇等你呢。外公只要知道,你和你爹娘都还好好地活着,就已经很开心了。你们的心意啊,外公记在心里就好。” 封亦一阵沉默,他并没有将父母的实情告诉秋老爹,但见秋老爹如此开心,封亦自然也就不会再将当年在关镇发生的事再告诉秋老爹了。而秋老爹则认为,封亦说要回关镇,那封天行和纪元必然也在关镇。 秋老爹见状,忙岔开话题。 “你看,外公这一高兴,不知不觉都快到中午了。外公这就去做饭去!” “外公,那我和你一起去做饭,我会劈柴!” “柴还不用劈!在入冬之前,外公就已经劈好了这一个冬天需要的柴火了。要不,你帮忙烧火吧!” “好!” 爷孙俩一边说笑一边来到百草堂后院。 新建的百草堂,几乎与之前被烧毁的百草堂建得一模一样,就连厨房都在同一个位置,这又让封亦脑海中来了一波回忆。 此时大雪已经停了,但地面上依然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积雪。 “对了,亦儿,你胸口挂着个铁管是什么意思?还有,你胸口怎么有个印记?” 在封亦昏迷的这段时间,封亦胸口的那截柴刀刀柄和印记自然也吸引了秋老爹的注意。 封亦愣了一愣,这才回答道:“我胸口那个印记,我娘说是个胎记,从一出生就有了。而挂在我胸口的这截铁管,是一柄柴刀的刀柄,是一位姑娘留给我的。” 秋老爹一愣,接着面露喜色,问道:“一位姑娘送给你的?亦儿,连一个柴刀的刀柄都能让你如此宝贝,外公猜,那姑娘一定是你的心上人吧!” “心上人?” 封亦脑袋感觉被雷劈了一下,整个人突然就这样呆住了。 (本章完) 第115章 天生名将4 第115章天生名将4 这是一个封亦从来没去想过的问题,经秋老爹这么一提醒,让封亦顿时茅塞顿开。 见封亦这模样,秋老爹心中了然。 “是哪家的姑娘?有机会就带到燕京来让外公也瞧瞧。” 封亦内心一阵苦笑,他不知怎么和秋老爹说这个话题,总不能告诉秋老爹,那只是一滴眼泪吧!而且,阿泪现在究竟在哪里,封亦也是不知道。 秋老爹见封亦沉默不语,心中有所误会,以为是人家姑娘看不上封亦。 “亦儿,你也别恢心!这天下,好姑娘多的是。要是外公没记错,你今年已经满十八岁了吧!那过段时间,外公给你物色一个好姑娘。” 封亦只是笑了笑,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没有点头,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心中其实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即使那只是一滴眼泪。没有摇头,那是他不知怎么拒绝。 此时的封亦,并没有忘记在他的梦中,还隐藏着一道身影。只不过,他认为那只是一个梦罢了。 第二天,封亦听得外面传来一阵阵吆喝声。 由于金辽大战,多日来燕京城内的老百姓都是自关家门,各自呆在自己家中不敢外出,整个燕京城都是冷冷清清的。外面冷清了多日之后,见金兵并没有什么动作,终有胆大之人想出门看看外面是什么样一副情况。 有了第一个人走出家门,街道上很快便会出现第二个人,第三个人...... 于是,又过了数日之后,燕京城便恢复了大战前的繁忙,各种商铺陆陆续续地打开门,开始做起了生意。 “亦儿,家里快没米面了,你去这条街道西头的大米铺去买一石大米回来。这是一贯铜钱,你拿去。” “好的!” 这天半上午,封亦从秋老爹手中接过一个麻袋和一袋铜钱,便出门买米去了。 “要是我没有记错,完颜少政那家伙好像还欠我一百八十两黄金没给我。就不知他有没有逃出燕京城!” 封亦在心里念叨着,但这念头也只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毕竟,想要去把那一百八十两黄金要回来,估计又得继续留在金军之中当兵。而且,封亦现在还并不清楚现在的燕京究竟是在辽国人手里还是在金国人手里。 不过,不管燕京现在是在辽国人手里还是在金国人手里,对于封亦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他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 封亦很快找到秋老爹所说的那家米铺。 “店掌柜,给我买一石大米!” “好嘞!大米一石!阿锋啊,快点去给这位街坊装一石大米!” “爹,我知道了!” 不一会,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掀开里屋挂在门口的帘子走了出来。 “咦?李二牛!” 封亦一愣,打量着那个叫阿锋的青年,脑海中对这青年有些印象,依稀记得是一个当日一同在溢榆关被金兵俘虏,后来又与自己被一起带到辽阳都事府加入金军的年轻人。 “是你啊?这是你家开的米铺吗?” 那叫阿锋的青年突然脸上现出一抹惊慌,低声对封亦说道:“李二牛,你可千万别和术虎将军说我偷偷逃了回来,不然被抓回去会被砍头的。李二牛,求求你了!” 封亦笑了笑,知道原来这个叫阿锋的青年与自己一样,也是个逃兵。 “阿锋,你也不用担心。其实我和你一样,也是从里面逃出来的。” 那阿锋听封亦这么一说,顿时松了口气。 “原来你也怕死啊!我和你说,不单单是我一个逃了出来,当时好多人都逃了!想想都可怕,我们被那么多辽兵围住,当时要是再不逃就死定了。不过,现在想来也挺可惜的,我们谁都没想到,金国人居然在那样的情况下都能打赢,真是不可思议!” “啊?你是说,十七王爷打赢了?辽国人被打跑了?” “当然打赢了!你还不知道吧,现在的燕京城,那可是金国人的天下!你要是早来一步,就可以看到刚刚有三个金兵闯进了隔壁的王员外家去了。唉,早知道当时就不逃了,十七王爷当时承诺过,要是打下燕京城,每人赏赐五两黄金。五两黄金啊,真的是太可惜了!” “你还说!”柜台后,那店掌柜,也就是阿锋他爹瞪着阿锋,“如果命都没了,黄金又能有什么用!” 阿锋他爹接着又转为一副笑脸,对封亦说道:“我们家阿锋啊,早两年被辽国人抓去当兵,后来又被金国人抓去当兵。不过,他还真不是个当兵的料。当了两年兵,什么也没带回来,好在一条命是保住了。” 封亦再次笑了笑,从阿锋肩膀上接过那袋大米,说道:“在这种乱世之中,能保住一条命已经很不错了!大叔,这是买米的钱!我先走了!” 封亦将那袋铜钱放在柜台上面,转身离开。 “李二牛,你等一下!”封亦刚走出米铺,阿锋从后面追了上来,将半袋铜钱又塞回到封亦手中。“一石大米,要不了这么多钱。这是多出来的钱!” 封亦感到一阵疑惑,他记得在代州买一石大米就是一贯铜钱,怎么在燕京买一石大米就只要五百文钱? “买一石大米不是一贯铜钱的吗?” 阿锋凑近封亦耳边,悄悄说道:“是啊,以后你来我家买一石米,我只收你五百文钱。拜托啦,我当逃兵这事,你可千万别说出去。” 封亦笑道:“我当然不会说出去的!别忘了,我也是个逃兵,说出去那不就是自投罗网吗?” 阿锋不好意思地摸着脑袋,也跟着笑了起来。 “对了,李二牛,你家不是在蓟州吗?” “哦,我现在住在我外公那里。就在前面不远,百草堂。” “啊,原来你外公就是百草堂的秋掌柜啊!” “是啊!好啦,我外公还在家等着我买米回去做饭呢。不过,你们开米铺也不容易。该多少钱就多少钱!先走啦!” 封亦将剩下的那半袋铜钱塞回阿锋怀中,正要往百草堂方向走去。 突然,米铺傍边的一户人家之中传出一阵混乱的哭喊声。 这是一户大户人家,至少相较于阿锋家的这间米铺来说,那是一户有钱的人家,一个院子就有几个阿锋家的铺面那么大。 “三位军爷,我们家就这么点东西了,你们不能抢走啊!” 封亦转身望去,只见三个金兵在傍边的那户人家门口中拉扯着。其中,一个金兵提着一布袋,一老妇扯着布袋,看样子那布袋里的物品是这金兵从这户人家中抢来的钱财。 那提袋子的金兵一脚将那老妇踢翻在地,并且用一口女真语骂道:“滚一边去!老东西!” 还有两个金兵强拉着一名少女,想将那少女强行从那户人家中拖出来。 那少女绝望地抓着门框,惊恐的双目中泪如泉涌。 “爹,娘,救我!” 那少女与封亦年纪相仿,长得颇有些姿色,这也使得这三个金兵见色起意,对那少女起了非分之心。 一老者冲出门外,跪在雪地上,抱住一个金兵大腿。 “三位军爷,求求你们了,放过我家翠莲吧!” 被老者抱住大腿的金兵放开那少女,抽出腰间弯刀。 “这是你自己找死!” 看到这一幕,那老妇和少女即便是听不懂女真语,也知道这金兵想要做什么。 “爹!” “老头子!” 那老妇与少女一时间被金兵手中的弯刀给吓得呆住了。 就在那金兵手中弯刀劈向老者的瞬间,突然感到手腕一麻,手中弯刀不翼而飞。 那金兵心中不明所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抬头看了看左右,这才发现十步开外的街道上站着一个青年。那青年左肩上扛着一袋大米,但右手上却握着一把弯刀。 那金兵心中一惊,不清楚自己手中的弯刀是如何被对方夺走的。 “你是什么人?” 封亦一言不发,只是瞪着那三个金兵。 另一个金兵松开那少女,说道:“哪来的臭小子?真是不知死活,敢阻挡大爷们办事!” 封亦并非听不懂女真语,不仅听得懂,而且他还会说。不过,此时的他依旧不发一言,眼中的怒火让人不寒而栗 “如果我是你们,就知道这种时候会乖乖地将东西还给人家,然后自己消失。” 封亦身后,传来术虎无双的声音。 一身男装打扮的术虎无双牵着旋风,沿着街道正往这边走来。 三个金兵不知为何会被封亦的眼神吓住,但此时见着术虎无双出现,互相对视了眼,均觉得这个少年会比较好欺负。 “你又是谁?” 见术虎无双会说女真语,三个金兵并没有轻举妄动。 术虎无双眨了眨眼,松开手中的缰绳,来到封亦身边。 “你们不用管我是谁,总之立刻给我消失绝对是最好的选择!” 听了术虎无双这话,三个金兵虽然有些畏惧封亦的眼神,但也压不住心中的野性。 “不管你们是什么人,敢阻挡大爷办事,那就是你们自己找死。” 另外两个金兵也抽出了弯刀,一个放下手中布袋,一个放开那少女,冲向术虎无双。 封亦正欲上前拦在术虎无双面前,但术虎无双却先一步迎了上去。 只见术虎无双身躯侧开,从两个金兵劈过来的两把弯刀中间闪身而过。 但听两记轻脆的巴掌声响起,在经过两个金兵身边时,术虎无双扬手就给两金兵各自扇了一巴掌。 两个金兵当场愣住了,因为他们根本没看清术虎无双是如何出手的。 “你......” 两个金兵一愣之后,接着恼羞成怒,同时转身,两把弯刀再次劈向出现在他们身后的术虎无双。 (本章完) 第116章 天生名将5 第116章天生名将5 术虎无双轻轻一跃,人在半空中左右脚分别踢出,踢在两金兵脸上,两脚将两个金兵踢翻在地。 术虎无双师承天山,虽然年纪轻轻,但俨然已得天山武学真传。天山派的武学,以轻灵敏捷为主。 第三个金兵正欲持刀冲过来,但只听“唰”地一声,接着寒光一闪,一柄长剑直指着他的咽喉,吓得他瞬间停下脚步,站在雪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术虎无双在落地的同时,已然抽出背后的长剑,而此时剑尖正紧贴着那第三个金兵的喉咙处。 “算你识相,要是你刚刚你再往前走一步,现在你一条命已经被你自己送出去了。” 那金兵知道遇见了高手,哪还敢多逗留,突然间转身就跑了。 “你们有本事就在这里等着!” 那个金兵在离开的时候,还不忘回头叫嚣着。不过,他的叫嚣也只有封亦和术虎无双能听得懂。 两个被术虎无双踢翻在地的金兵见状,哪还有不跑的理由,从地上爬起来后,紧跟在那个逃走的金兵身后一溜烟跑了。 见三个金兵逃走,那大户人家中一家三口在门口愣了一愣,这才回过神不,上前感谢术虎无双。 “多谢少侠出手相救!有请少侠进寒舍喝口热茶!” 术虎无双本来就长得俊俏,虽然只有十六岁,但相较于南方人来说,身高并不比男子矮太多。此时女扮男装,乍一看之下,无疑是一个俊美少年。 那叫翠莲的少女与术虎无双四目相对,顿时脸上升起一抹红晕,低垂着头,跟在父母身后上前向术虎无双道谢。 封亦见三个金兵已经逃走了,便转身离去。 “喂,李二牛,你等一下!” 术虎无双一回头,见封亦已经走远,对翠莲一家三口的道谢视而不见,翻身上马就朝封亦追了上来,留下翠莲一家三口显得尴尬地站在雪地之中。 “李二牛,你要去哪里?” 术虎无双骑马赶上封亦,拦在封亦前面。 封亦肩上扛着一袋大米,抬头看着术虎无双。 “我还能去哪,当然是回家了。王妃娘娘,你拦着我,是还有什么事吗?” 术虎无双从马背上跳下来,问道:“回家?李二牛,听说你是蓟州人,怎么在燕京还有一个家?你这是不打算回少政哥哥和我大哥身边了吗?” 封亦笑着摇了摇头,绕过术虎无双,继续往前走去。 “王妃娘娘,说句实在话,我根本就不适合当兵。在战场上,每当看到有人死在我手中,我心中就会产生一种愧疚。可是你也知道,在战场上,我若是不杀敌人,敌人就会杀我。想来想去,我觉得我还是做个老百姓心里会好过点。” 术虎无双牵马从后面又追了上来。 “可是,有些事情并不是能由你决定的,难道不是吗?” “我知道!但是,我可以决定自己做什么和不做什么。如果是在战场上,那就没得选择,要么就是杀人,要么就是被杀。” “李二牛,你刚刚也看到了。刚刚那三个士兵不用想也知道是完颜宗望军中的士兵,如果让完颜宗望掌握军中大权,那会遭殃的可是老百姓啊?” “这个我真管不了!我只是一介平民,管不了天下太多事。” “你可以的!在我们女真部落,身份地位只能靠打胜战来获取,就算少政哥哥是皇上最疼爱的儿子,但如果不能打赢每一场战,就会有人从中挑机会反对少政哥哥。只要你相助少政哥哥打赢每一场战,让少政哥哥威望越来越高,那完颜宗望就别想能掌握军中的大权。” “王妃娘娘,你找错人了。其实我根本就不会打战,又怎么可能有把握打赢每一声战呢?就拿这次攻打燕京来说吧,要不是呼延老将军放我一条生路,我已经战死在燕京城中了。好了,不和你说了,我到家了!” 封亦扛着那袋大米,一转身走进百草堂之中。 “外公,我回来了!” 秋老爹听到封亦的声音,从里屋转出来。 “亦儿,你回来啦。咦,这位是......” 秋老爹将目光放在正在门外栓马的术虎无双身上。 封亦将大米扛进里屋放好,说道:“外公,她是金国的十七王妃。” “十七王妃?” 秋老爹一愣之后,反应过来,看破了术虎无双是女扮男装。 术虎无双拴好马后走进百草堂,说道:“外公,你别听他胡说。我和少政哥哥,八字都还没一撇呢。” 术虎无双的一声外公,让秋老爹有些手足无措。 “十七王妃,小老可不敢当!” 封亦从里屋转出来,一脸的疑惑。 “你和十七王爷不是早就定过亲了吗?” “那是我爹娘定的,我还没答应呢。” 秋老爹将封亦拉到一边,小声说道:“亦儿,这可是大金国的十七王妃啊,你怎么把她带到百草堂来了?要是被大金国的十七王爷知道,那这还了得?亦儿,你可不能在外面乱来,像这些鞑官贵族,我们可惹不起。对了,你爹娘都是江南人氏,外公正好有个老朋友也是江南人,在江南苏家当长工,常来燕京收购药材。哪天,我让老徐给你介绍门亲事。” 封亦知道秋老爹误会了自己与术虎无双之间的关系,一阵哭笑不得,说道:“外公,你想到哪去了,不是你想的那回事。” 术虎无双见封亦与秋老爹在一傍窃窃私语,走过来,问道:“李二牛,你们在说什么?” “李二牛?”秋老爹又是一脸疑惑,目光在封亦与术虎无双之间来回扫视,“亦儿,能不能告诉外公这又是怎么回事?” “亦儿?”这下,轮到术虎无双一脸迷糊,“李二牛,你叫亦儿?我就一直觉得奇了怪了,你这人明明看起来一点都不土,怎么会取个这么老土的名字。李二牛,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真名叫什么?” 封亦一阵无奈,只好说道:“我的名字叫封亦,之所以和你大哥说我叫李二牛,那是因为我本来就不想当兵。那天刚好有个叫李二牛的人将我从一口枯井里救了上来,所以当你大哥问我叫什么名字,那我就说我叫李二牛了。” 术虎无双瞪了封亦一眼,双手叉腰间,说道:“李二牛,我觉得你这人说话没一句实话。” 封亦垂着头一阵苦笑,说道:“我也这样觉得!不过,我这也是没办法。要不是你大哥非要拉着我去当兵,我也不至于要骗你,是吧?” “这么说来,倒是我大哥的不是了?” 封亦听出术虎无双话中的怒意,摆了摆手,说道:“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当时真的是没有想过当兵的,一切都是被你大哥逼的。” 术虎无双一声冷哼,心中升起一股怒火的同时,也感到一阵委屈。 “李二牛,我知道,其实你打心里看不起我们女真人。行,我们不逼你!不过,既然你看不起我们女真人,不想和我们女真人来往,那我们女真人同样也看不起你们汉人。李二牛,告辞!” 说完,术虎无双一个转身,捂着脸就跑了出去。 “呃......王妃娘娘......” 封亦本想追出去,但想了想后还是觉得算了。 封亦不急,但这可把秋老爹给急坏了。 “亦儿啊,你可闯大祸了!” 封亦不解地回头看着秋老爹,问道:“外公,我闯什么大祸了?” “唉!”秋老爹长叹了口气,“亦儿啊,你别忘了,现在的燕京是女真人的天下。我们汉人,在燕京是没地位的!得罪了女真人,我们以后在燕京还呆得下去吗?” 封亦心情瞬间沉了下来,问道:“那我现在怎么办?要不我去把她追回来,然后向她下跪求饶?” “这......”秋老爹愣了会之后,苦笑着摇了摇头,“算了!看来,燕京我们是呆不下去了!罢了,外公和你一起去关镇吧!” 封亦见秋老爹一脸落寞,知道秋老爹心里其实并不舍得离开燕京,心里一阵愧疚。 “外公,对不起!不过,我想十七王妃不会是那么小气的人。” 秋老爹还是一声长叹,说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万一,她真是那种小气的人,那我们就惨了。亦儿,我们还是准备一下吧,免得到时大祸临头时再想着离开,那就晚了。” 秋老爹转身走到药铺的柜台后面,拿出一袋铜钱。 “亦儿,你先拿这十贯钱去马市买匹马回来,然后......唉,算了,还是外公亲自去吧,你也不知要去哪里买。” “外公,我和你一起去吧!” “不用不用!”秋老爹也不知是在生封亦的气,又或是其他原因,摆手让封亦呆在百草堂中,走出百草堂,“你先去做午饭,吃完饭后我们再收拾一下,明天一早就离开燕京。” “外公!”封亦追到门口,“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秋老爹身影停顿了片刻,回过头来缓声说道:“外公怎么会生你的气呢?亦儿,外公想清楚了。你和你爹娘,是外公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明天,外公就和你一起去关镇,找你爹娘去。你这孩子,从小到大就是这样,老爱闯祸。外公还记得,你七岁那年还跟着一个陌生人跑了,差点都走丢了,是吧?没事的,外公买好马后很快就回来了。” 说完,秋老爹就走了。 见秋老爹如此说,封亦长长地叹了口气,只好转身到厨房做饭去了。 然而,当封亦做好饭之后,许久也不见秋老爹回来。 眼见着饭菜都要凉了,封亦显得有些坐立不安。 “外公怎么还不回来?别不是在外面出什么事了吧!” 封亦又想起之前在米铺傍边所发生的事情,脸色猛然间大变,转身冲出了百草堂。 走到外面的大街上,封亦猛然间又想起,自己根本就不知道马市在哪里。 “对了,街道西头米铺的阿锋肯定知道马市在哪里,我去米铺打听打听。” 想到这,封亦身形一转,没一会就出现在了上午买过米的那间米铺门口处。 “阿锋!” 在米铺门口,封亦遇见了阿锋。 “李二牛,你又要来买米吗?” 阿锋见到封亦后,以为封亦又是要来买米来了。 (本章完) 第117章 天生名将6 第117章天生名将6 封亦摇了摇头,心急地问道:“阿锋,你知不知道马市在哪里?” “马市?燕京城有好几个马市呢,就不知你问的是哪个马市?” 封亦想了想,说道:“离这里最近的马市在哪里?” “离这里最近的马市离这里也有两里路呢!这样吧,我带你去。” “好!阿锋,谢谢你!” 阿锋笑着说道:“别客气!爹,我出去一下就回来!” 米铺内,阿锋父亲从柜台后探头出来,说道:“那你要小心点,看到金兵就躲远点。” “知道啦!李二牛,你跟我来,往这边走!” 得到父亲的许可,阿锋带着封亦往南边一条街道走去。 阿锋带着封亦转了两条街。 “前面就是离我们家最近的一个马市了!李二牛,你找马市干嘛,要买马吗?” 封亦摇了摇头,一脸地担忧。 “我外公说出来买匹马,都快一个时辰了还不见回来。我有些担心他老人家。” “啊!还有这样的事?”阿锋心中也急了,不由加快了脚步,“那个马市就在前面,我和你一起......咦?前面好像有人在打架!不好,是金兵!李二牛,我不陪你过去了,我要先回去了!还有啊,你最好也避开点,这些金兵和十七王爷手下的金兵不一样,可凶啦!” 阿锋倒是谨记他父亲的叮嘱,一见前面有金兵,立刻躲得远远的,溜得比兔子还快。 封亦顾不上许多,忙跑步向马市赶去。 整个马市之中此时空无一人,只除了六个金兵和一匹马。 阿锋没有看错,前面确实有人在打架。准确的说,是五个金兵在打人。 封亦靠近那六个金兵,看见雪地上躺着两个人,均一动不动,似乎已经被打晕了。 可以看出,倒在地上的两人均被打成了重伤,从两人身上流出的鲜血将白色的雪染成了红色,但五个金兵依然还围在那两人身边,不停地提脚踹那两个人。 在傍边不远处,还有一个金兵手里牵着一匹马,冷眼观看那五个金兵打人。 “这匹马一看就知道是从辽国兵营里圈养的战马,你这个老东西竟然敢买战马!还有你,居然敢卖战马,看来多半都是契丹人!给我打,往死里打!” 封亦冲上前,大声喝道:“你们都给我住手!” 六个金兵均是一愣,散开后同时将目光转向封亦。 牵马那金兵本以为封亦是个女真人,因为封亦那句话是用女真语说的。然而看到封亦一身汉人打扮之后,说道:“哪来的臭小子?去,拉他过来一起打!” 封亦目光沉了下来,说道:“在大街上打人,你们眼中还有王法吗?” “王法?什么叫王法?”牵马的那金兵应该是个小将领,“现在燕京是我们大金国说了算,我们说的话就是王法!给我打!” 随着那金兵小将领一声令下,五个金兵冲上来对着封亦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封亦强咽下一口气,没有还手,任由那五个金兵的的拳头落在他身上,反正他觉得这些拳头打在他身上和挠痒痒也没什么区别。 一个金兵奋力一脚踢在封亦肚子上,封亦没喊痛,反倒是那金兵被一股力量反弹,摔倒在地上,抱着脚大喊了起来,仿佛是封亦踢了他一脚一样。 其余金兵一愣,纷纷后退了一步,因为他们数十拳打在眼前这人身上,结果挨打的好像没事,他们这些打人的反倒觉得拳头一阵阵胀痛。 封亦目光转到倒在地上的两人身上,心猛然间沉了下来。因为,他看到其中一个人身上所穿的那件被鲜血染红的长袍,似乎与秋老爹出门时所穿的那件长袍是一模一样。 封亦一个箭步冲上前,将那人身体翻转过来。 那是一个年过六旬的老者,一头苍苍白发下,是被鲜血染红的脸庞。 “外公!” 封亦一声悲呼,胸口仿佛被锤了一记闷锤般的难受。 那老者虽然被打得脸都肿了,口鼻都还在冒血,但封亦已经认出,这人正是秋老爹。 封亦浑身一阵颤抖,两只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封亦身后,包括那个摔倒后又重新爬起来的五个金兵相互看了眼,突然间从腰间抽出弯刀,同时砍向封亦。 封亦仿佛背后长了眼睛,右手猛然伸向背后,抓住一个金兵的手腕一扭,在将那个金兵的手腕扭断的同时,也用那金兵手中的弯刀架住了其余的四把刀。 那被封亦扭断手腕的金兵还未感觉到痛,封亦已然放开秋老爹的身躯,手腕一转,松开那把弯刀的同时,手掌拍在夺过来的那柄弯刀刀柄处。 那把弯刀仿佛有了灵魂一般,突然间绕着封亦身体转了半圈,然后落在了封亦的左手之中。 而那五个金兵之中,只有被封亦扭断手腕的那人发出了一声惨叫,但接着他就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因为,那柄弯刀在绕封亦旋转半圈的同时,也划开了那五个金兵的喉咙。 五个金兵同时向后倒下,而封亦左手握着弯刀,缓缓的站了起来。 那牵马的金兵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但见眼前银光一闪。 那金兵看着不知何时来到眼前的封亦,想要惊叫出声,却发现他无论怎么努力,也只能听到喉咙处传来一声“咕噜”声。这时,他才伸手捂住喉咙。 鲜血从他咽喉处喷涌而出,溅了封亦一身的血,但是封亦毫不在乎。 此时的封亦,已然将不想杀人的念头抛之了脑后。如果现在还有个金兵在他身边,他会毫不犹豫地一刀取下那金兵的性命。 那金兵还想挣扎,不想就这么死去,可是这种情况却由不得他了。终究,他还是得死。 那金兵倒了下去,而被他牵着的马也受到了惊吓,双腿一扬想要转身离开,却被封亦一把抓住缰绳。 那匹马挣扎了一会,似乎也发现无法挣开,便又安静了下来。 封亦转身,将秋老爹抱起来,放在马背上。 秋老爹的身体早已冰冷,就如同封亦此时的心一样冰冷。 刚刚封亦在第一次抱着秋老爹的时候,就知道秋老爹已经断气了,所以这一刻的封亦才这么愤怒,愤怒到要杀人,恨不能杀光所有的金兵。此刻的他已经忘记,就在半个月前,自己也是一个金兵。 封亦牵着马,驼着秋老爹往百草堂方向走了回去。 当封亦走到阿锋家开的那间米铺前面时,看到阿锋家米铺傍边的那户大户人家门前,此时站着一队十几人的金兵,而傍边的家家户户,都是门窗紧闭。 封亦看到了那队金兵,那队金兵也同样看到了封亦。 见封亦一手握着一把弯刀,弯刀上沾满了血迹,而封亦身上的长袍同样被鲜血染红,那队金兵不由分说就朝封亦冲过来。 封亦冷着一张脸,一步步迎着金兵走了过去。 突然间,封亦身形一闪而过,身后拖拽出无数道身影。 那无数道身影在冲过来的金兵之间穿插而过,绕了一圈后又回到那匹马前,仿佛他一直都未曾动过一般。 然后,封亦继续牵着马往前走去,但那队金兵却仿佛被定住身一样,呆立在雪地上,直到封亦牵着马经过他们身边之后,那一队十几人的金兵才一个个倒下。他们的咽喉,已经被封亦手中弯刀划开,鲜血流了一地。 就在封亦从那户人家门口经过之后,又有十几个金兵提着大包小包从那户大户人家门口出来,而那个名叫翠莲的少女,正伤心欲绝地被两个金兵强行架着肩膀从院子中被架出来。 那十几个金兵一看街道上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尸体,纷纷抬头看向封亦的背影。 “杀!” 那十几个金兵扔掉手中的大包小包,也放开了那个叫翠莲的少女,同时拨出弯刀,冲向封亦。 封亦仰天一声长啸,突然间转身,就如同之前那样,化出无数道身影,在十几个金兵之间穿插而过,最后又绕了回来,依然还是牵着那匹马继续往前走。 而那十几个金兵,同样在雪地上仿佛被定了身一样站立了片刻,才一个接一个倒下。 那名叫翠莲的少女趴在雪地上,仿佛被吓坏了,愣愣地看着封亦的背影渐行渐远,好一会之后才从地上爬起来,往家中跑去。 “爹,娘!” 封亦牵着马走到百草堂前面,转身将秋老爹抱下马。 “外公,我们回到家了!亦儿已经给你做好了饭菜,就等你回家吃饭了!” 封亦一脸麻木,他并没有哭,仿佛他的泪水在过去的那十一年里已经流干了。 整整一个下午,封亦就坐在百草堂的药铺中,傍边摆放着秋老爹的尸体。 “快走啊!这条街死了这么多金兵,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早就说过不搬到这条街来的,你这老不死的偏要说不怕。现在好了吧,十一年前辽国人在这里屠了一次街,这次金国人怕是又要再次屠街了!” “我也不想的嘛,谁知道事隔十一年,还会发生这样的事呢?” 傍晚时分,百草堂外面,住在这条街上的老百姓一个个拖家带口的,想要离开这条街道。 封亦坐在秋老爹傍边的地面上,对外面的骚乱听而不闻,但他知道,自己怕是连累了这条街道的老百姓了,可他当时是真的忍不住想要杀光所有的金兵。 一道人影闪身进入百草堂中。 “李二牛,你怎么还在这里?快走吧,也不知怎么回事,这条街道上死了三十几个金兵,他们一定会报复的。趁他们皇帝现在还不知道这事,快点走啊,再不走就要来不及了!” 封亦缓缓抬头,看向来人,见是阿锋。 “阿锋,你们走吧!那些金兵,都是我杀的,我在这里等他们来找我!” “什么!”阿锋一脸震惊,“你杀的?你为什么要杀他们?” “因为他们杀了我外公!” “你怎么......” “阿锋,你还不快走!金兵已经杀过来了!” 阿锋的父亲在外面朝着阿锋大吼。 “他们从前面杀过来了!” 只见原本正往东面跑的老百姓突然纷纷调头往西面跑去。 (本章完) 第118章 天生名将7 第118章天生名将7 阿锋此时顾不上封亦,转身跑出百草堂。 “啊!还真的杀过来了!” 阿锋头也不回地跑了,封亦却抬起头,目露杀机,并从地上拾起弯刀,缓缓起身,走到百草堂外。 但见东面的确有一大队骑兵冲过来,但却并非金兵,而是一队宋兵。 “吁!” 那队宋兵不一会就来到封亦面前,一名手持长枪,年纪约为十六七岁的俊朗青年策马停在封亦面前。 “这位兄弟,这里发生什么事了?那些老百姓为什么看见我们就跑?” 封亦一脸麻木地抬头,问道:“你是什么人?” “在下岳鹏飞,只是宋朝一个小兵!” “岳鹏飞?我不认识你!” 封亦见来的并不是金兵,正要转身回百草堂。 岳鹏飞身后,一个与岳鹏飞年纪相仿的年轻人问道:“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人好像是封亦?” 岳鹏飞回头看了那年轻人一眼,说道:“是不是你们说的那个看不起你们李府,转而去投靠秦大人的那个封亦?” 另一个年轻人冷笑一声,说道:“李枫,你想多了!封亦现在人正在开封紧抱着秦木会的大腿呢,怎么可能会出现在燕京这地方?” “哥,你不觉得他长得真的很像封亦?杨兄,你也见过封亦的,你觉得他像不像?” “我不知道!我只是那天在那破庙中见过他一面,他长什么样我早已经忘记了。” “四位小将军,你走错方向了!” 突然,岳鹏飞身后,三骑马追了上来,而这三人,却是一副金兵装扮。 封亦对四个年轻人的议论置之未闻,但见有三个金兵过来,心中杀机再起,怒视那三个金兵。 “李二牛,你果然没死!” 为首那人是一个金兵将领,而且封亦还认识,竟然是术虎真鉴。 封亦右手紧紧地握住弯刀,心中有那么一刹那间犹豫。 “完颜少政也是金人,术虎真鉴也是金人,外公的死其实和他们无关,打死外公的那几个金兵多半是完颜宗望的手下。” 封亦握刀的右手松了松,不发一言,转身走回了百草堂之中。 术虎真鉴见封亦居然对自己这个将领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忍不住悖然大怒。 “李二牛,你给我站住!” 然而,封亦依然听而不闻,再次坐回到秋老爹身边的地面上。 术虎真鉴正欲下马,却听身后有人传报。 “报!术虎将军,南门外耶律雄才带着辽国大军杀回来了!” 术虎真鉴强压下心中怒火,喝道:“杀过来就杀过来,有什么好怕的!难道还怕他们攻进燕京城!传令下去,守住南门。只要他敢攻城,我们只需守个三天,本将军就让他有来无回!” “是!” 岳鹏飞听不懂女真语,在傍边问道:“术虎将军,怎么回事?” 术虎真鉴回过头来,说道:“岳将军,耶律雄才在这个时候还敢来攻城,本将军就让部下守他个三天,然后趁辽军攻城精疲力尽的时候杀出去,让他们有来无回!” 岳鹏飞笑道:“术虎将军,无需再等三天!耶律雄才追着我们在燕云十六州绕了一个大圈,和我们一样,早已疲惫不堪。我觉得,术虎将军现在杀出去定能大败耶律雄才。不然的话,耶律雄才要是见攻不进来,不会等三天,可能一天都等不了就会撤军了。” 术虎真鉴先是愣了一愣,接着大喜过望,问道:“岳将军,此话当真?” 岳鹏飞身后,一个和岳鹏飞年纪相仿的年轻人说道:“术虎将军这是不相信我们?” 术虎真鉴赶紧摆手,说道:“哪的话!四位小将军孤军深入,仅凭借一千兵马就牵住八万辽军。四位小将军胆识过人,用兵如神,我又怎么会不相信四位!来人,四位小将军已经和辽军周旋了近半个月,你带四位小将军去见十七王爷。” 一个金兵上来,对岳鹏飞等人说道:“四位小将军,这边走,请跟我来!” 岳鹏飞等一队宋兵随着那金兵调了个头,往刚刚来时的方向离开。 术虎真鉴从马背上翻身下来,进入百草堂中。 “李二牛,刚刚我们说什么你也听到了!现在我们马上又要与辽军开战了,我命令你,立刻随我出征!” “我不会再跟着你们出征了!”封亦抬头看了眼术虎真鉴,然后又一脸麻木地看着地上的秋老爹,“这是我外公,他刚刚在马市被人活生生打死了。” 术虎真鉴一愣,目光转向地上的秋老爹,面色缓和了下来。 “李二牛,你节哀顺便!你外公的后事,我让人来替你安排。现在耶律雄才的大军就在城外,我们马上要出征讨伐耶律雄才。” “真是好笑!你知道我外公是被谁打死的吗?”封亦一阵冷笑,突然间脸色一变,一双眼睛因为愤怒而变成血红色,“是你们!你知道吗?我外公是被你们金国人打死的!另外,就在外面,这条街道的西头,那些金兵都是我杀的,我一个人杀的!” 术虎真鉴脸色猛然大变。 “你说什么?” 封亦垂下了头,说道:“术虎将军,我真的不想杀人的,我不想变成一个手染鲜血的杀人魔头。可是,当时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其实,这些杀人技巧,都是你这两个多月来教我的,我也不想和你为敌。但是,让我再随你出征,那却是万万不能了。” “李二牛,你这什么意思?我术虎真鉴也杀了不少人,但我只在战场上杀人!李二牛,对于你外公的死,我很抱歉。但我可以告诉你,可以向你保证,杀你外公的人,那绝对不会是十七王爷和我术虎真鉴的部下!” 术虎真鉴的一番话,也让封亦冷静了许多。 “术虎将军,我知道,那些金兵都是完颜宗望的手下!你走吧,我不会再跟你回去了!我以后不会去招惹你们,但也请你们以后别再来招惹我。” 术虎真鉴一双手紧握成拳,但又慢慢地松开,最后叹了口气,心中似乎有所惋惜,但没再说什么,只是转身向门口走去。 “李二牛,你尽快离开燕京吧!你杀了二王爷的人,这事若是让他知道,他铁定不会放过你的。虽然你武艺高强,或许你能杀十个一百个人,但能杀得了一千一万个吗?你马上离开燕京,往东面离开。东城门守卫都是我的亲信部下,我会去和他们打好招呼,让他们放你离开。” 封亦抬头望着术虎真鉴的背影,说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为什么,只因为你是我术虎真鉴练出来的兵。李二牛,我也不忍心看你死在二王爷手中。唯一的办法,就是趁他不知道的时候,偷偷地放你离开。” “术虎将军,谢谢你了!” 术虎真鉴没再说什么,只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百草堂。 术虎真鉴走后没多久,封亦便背着秋老爹离开了百草堂,也离开了燕京。 封亦离开燕京后不到一天,金兵在燕京城外再次打败辽军。 在之前攻打燕京的那一战中,完颜少政所率金兵几乎损失殆尽,但在岳鹏飞的建议下,完颜少政向完颜阿骨打借调了三千骑兵。术虎真鉴率领这支三千人的骑兵出城迎战,只是一个冲锋便将耶律雄才亲率的一万疲惫之师击溃。 以此同时,完颜阿骨打和完颜宗望各率领五千金兵由东门和西门绕出,凭借骑兵的速度绕到辽军两边侧翼,与术虎真鉴三面夹击辽军。 耶律雄才虽有心迎战,却着实无力回天,最后仅带着五百亲兵冲破金军的三面合围,逃往莫州。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耶律雄才在燕京城外吃了个大败战,但南下的五万辽军却击溃了从瀛州北上的二十万宋军。 童贯率领的二十万宋军在距离瀛州城北面四十里外的一座山谷中遭遇到辽军的埋伏,被迎头一阵箭雨给射懵了。 在山谷中损兵折将,童贯本想退回瀛州城防守。无奈辽兵紧追不舍,最后童贯连瀛州城都没敢进,仅用了一天的时间,童贯便率领逃出来的十二万宋兵退出了燕云十六州。 金军在击溃耶律雄才所率辽军之后,并没有停下脚步,一路南下,将辽军彻底赶出了燕云十六州,辽军残余只能退守至西京大同。 这一战,让完颜宗望看出了宋军的孱弱,曾提议完颜阿骨打撕毁海上盟约,将燕云十六州纳入金国的版图,甚至建议趁机攻打宋朝,说只要给他一万骑兵,他便可直打到开封活捉宋朝皇帝。 不过,完颜阿骨打并没有采纳完颜宗望的这一个建议,按照盟约将燕云十六州归还给了宋朝。不过,由于在这一次夹击辽国的几场交战中,宋军总体来说表现不佳。 最终金军并没有完全撤出燕云十六州,只是说需要借道燕云十六州向西追击辽国溃军,等彻底击败辽国后再将燕云十六州归还给宋朝。 宋朝皇帝宋徽宗见金军如此勇猛,不敢说半个不字,只能继续派遣大学士秦木会与金军周旋。 童贯回到开封,将这次宋军的失败的原因甩锅给了岳鹏飞,李安,李枫和杨青云等几个年轻人。认为是这几个年轻人私自出兵燕云十六州,让辽军得知宋朝庭会攻打燕云十六州的计划,在宋朝大军到来前就做好了防守才导致这次宋军打了败战。 岳鹏飞,李安,李枫和杨青云四个年轻人因私自带兵北上被关入狱中,但最终又在李纲的一番周旋之下,四个年轻人被释放了出来。 这事还牵连到了宋朝庭尚书右丞李纲。 蔡京与童贯一个鼻孔出气,指责四个年轻之所以如此胆大妄为,皆因李纲纵容。最终,李纲被撤去官职。 秦木会则因与金国结盟有功,受到宋徽宗的重视,在朝中地位水涨船高,被封为御史中丞。 燕云十六州之战,最终以辽国大败而结束。 宋军在这一战中总体上虽然并不起眼,但没人敢说童贯的不是。 不过,在金国人眼中看来,却有四个年轻人在这一战中却显露出了他们的才能。特别是岳鹏飞,更是被金国人称之为天生将才。 (本章完) 第119章 不死药典1 第119章不死药典1 “外公,没想到相隔十一年,我们好不容易相聚,但却要面临着阴阳永隔。虽然你不是我的亲外公,但从感情上来说,你却胜过我的亲外公。因为,我都不知道我亲外公长什么样。从小到大,我爹娘从来没和我说过我家乡的事。我只知道,我爹娘都是江南人,但家里还有什么人,他们都没和我说过。外公,我要走了,我还要去长白山。你老人家好好休息,过段时间我再来看你老人家!” 封亦在燕京城外安葬好了秋老爹,然后独自一人前往长白山。 这一日,封亦进入长白山中。 对于长白山的印象,封亦还留在十一年前。 只见眼前茫茫一片白雪,封亦弯腰在地上揉起一个雪团,一边啃着雪团一边往山上走去。 行至半山腰中的一个小山坡,封亦突听前方树林中传来一阵兵器交战的声音。 封亦顿住脚步,沉思道:“前方怎么有人在打斗?我想,我还是绕开一点好。” 这样想着,封亦转身向南行去,想绕路而行。 这时,封亦听闻前方传来一声怒吼。 “覃飞厚,你这个卑鄙小人!” “哈哈!天池兄,你已经中了你自己研制出来的毒药,还是省省吧!这样,只要你告诉本座,这紫血散魂之毒该如何化解,本座便饶你一条性命。” “覃飞厚,你休想!” 那声音很细,并不像很远,但似乎又不像在附近。 封亦再次顿住脚步,心中暗道:“这好像是天池药王和覃飞厚的声音!听他们的对话,天池药王好像被覃飞厚给暗算了!不行,我得去看看!” 想到这,封亦再次转身,往发出打斗声的方向快步赶去。 在封亦前方约一里外的树林前方,山坡下有五个手持长剑的黑衣人正在围攻一个和尚。 那和尚武功了得,一把长剑挥舞,剑影层层,雪地上已经倒着四个黑衣人,但那剩下的五个黑衣人身手同样也都不弱。特别是中间那黑衣人,手中一把长剑总是能穿过那和尚剑影中的空隙,逼得那和尚连连后退。 那和尚向后一跃,后退一丈有多,五个黑衣人紧随而上。 就在这时,那和尚突然间双脚蹬在身后一棵树的树干上,身躯忽然间往前窜出。 五个黑衣人措不及之下,被那和尚一剑挑翻两人。但是,中间那黑衣一跃而起,越过那和尚头顶,一柄长剑向后挥开,在那和尚背后划开了一道剑伤。 那和尚一声怒吼,忍痛一剑又挑翻一个黑衣人后,接着手中长剑掷出,再次刺穿了另一个黑衣人的胸膛。 虽然解决了四个黑衣人,但那和尚显然也已经支撑不住了,半跪在雪地上,靠双手支撑着地面才没倒下。 仅剩下的一个黑衣人狞笑一声,说道:“天池兄,你已经中了紫血散魂,这可是你自己研制出来的,不可能你自己都没解药吧?” 山坡下的那和尚,正是天池药王,而那黑衣人则是覃飞厚。 天池药王双手苦撑着地面,喘气说道:“覃飞厚,紫血散魂的确没有解药。你想依靠紫血散魂来解开天龙诀,唯一的办法就是用你的命来换。或者,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天龙诀。在我领悟出天龙诀之后,你在傍边能听出天龙诀的秘密。” “嘿嘿!”覃飞厚狞笑着说道,“天池兄,你当我傻吗?另一个知道天龙诀的那小子已经死了,当今天下就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天龙诀。若我现在告诉你天龙诀,而你又有紫血散魂的解药,那岂不是便宜了你?你放心,我会将天龙诀告诉你,但得等到你毒性发作的时候再告诉你。” “你......” 天池药王突然喷出一口鲜血,转身扑向覃飞厚。 覃飞厚虽没想到天池药王在这种情况下还敢以命相搏,但也不见慌乱,一剑刺出,封住天池药王的进攻。 谁知,天池药王似乎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右掌迎向覃飞厚刺出来的剑尖,不想要那只手掌了一般。 天池药王的右掌还未接触剑尖,但覃飞厚手中的长剑却是先行变得弯曲。 覃飞厚脸色一变,说道:“天罚魔功!” 覃飞厚话音刚落,其手中长剑“哐”地一声被折成两段。 封亦神功初成,并不知道自己能够听到一里外的动静。此时在树林中只闻天池药王和覃飞厚的声音,却看不见他们的身影,心里万分焦急。好不容易穿出树林,封亦看到的正是天池药王施展天罚魔功的这一幕。 天池药王呵呵一笑,说道:“覃飞厚,今天就算是死,我也要拉着你来给我垫背!” 覃飞厚连退十步,冷笑道:“你想死就去死!虽然天罚魔功能激发出你的潜力,让你在瞬间功力倍增,但想拉我给你垫背,没门!” 说完,覃飞厚扔掉手中断剑,转身跳进身后的树林之中,不见了踪影。 天池药王没去追赶覃飞厚,而是一个趔趄后盘腿坐在了雪地之中,开始闭目养神。 “大师!”封亦从山坡上狂奔而下,瞬间就来到天池药王傍边,“大师,你这是怎么了?” 天池药王心中一惊,以为覃飞厚去而复返,睁开双眼,一掌拍向封亦。 封亦但觉一阵凌厉的掌风袭来,自知其中厉害,脚步错开,施展错影步闪过。 “大师,是我啊!封亦!” 天池药王认出封亦,顿时松了口气。 “小兄弟,原来是你啊!真没想到,你居然还活着!” 封亦使劲地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还活着!大师,你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被覃飞厚打伤了?” 天池药王笑着摇头。 “这点伤并不碍事,贫僧只是中了毒。” “中了毒?”封亦想起刚刚天池药王和覃飞厚之间的对话,“大师,你中了紫血散魂之毒?” “正是!” “大师,刚刚听覃飞厚说,这种毒是你研制的,难道你都不能化解这紫血散魂之毒的毒性吗?” “没有!贫僧自号天池药王,其实这只是自封的,可并非名副其实的药王。小兄弟,你能不能帮贫僧一个忙?” “大师要我帮什么忙,请说!” “能不能背贫僧上天池?贫僧不但中了紫血散魂,在与覃飞厚在打斗中还不得已之下施展了天罚魔功,这是一种能在瞬间将功力增大数倍的魔功。天罚魔功每次施展之后,就会变得精疲力尽,没个三五天都恢复不了元气。” “好!大师,我来背你!” 说完,封亦转身蹲在天池药王面前,将天池药王背在背后。 “大师,去天池要往哪边走?” “你沿着东面上山就可以了。” 封亦点了点头,背着天池药王往东面快步跑了起来。 见封亦背着自己还能在上山的时候健步如飞,连大气都不喘,这让天池药王心中小小的惊讶了一番。 “小兄弟,你这内力不错啊!上次见你的时候,可没见你有这么深厚的内力。莫非,你遇见了什么高人指点?” 封亦一边往前奔跑,一边回答道:“我也不清楚。在那蓟州那口古井之中,我好像做了一个梦。在梦中,那口古井里面到处都是水,而且那水中有一种力量在挤压我的身体。大师,说起来你可能不信,在梦中我身上还能长草呢!不过,梦醒来之后,才发现那只是一口枯井,连一滴水都没有,我身上也没有长草。对了,大师,你现在中了紫血散魂的毒,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化解?” 天池药王苦笑一声,说道:“这个目前无药可解!除非,能捕获到那株紫火参,让贫僧了解紫火参的属性,然后才有可能找出与它相克的药草,那样或许贫僧还能研制出解药。” “紫火参?那是什么?” “紫火参,那是一株紫色的人参,也是研制紫血散魂的三十六种药草之一!说起来,贫僧选择隐居长白山,就是为了捕获那株紫火参。” “捕获?”封亦终于觉察到天池药王这句话中似乎有语病,“人参需要捕获吗?我记得,我爹以前在长白山采药,看到人参直接挖出来就好了。人参又不会跑。” “哈哈!”天池药王忍不住发出一阵大笑,“这紫火参可不是普通的人参,它还真会自己跑路。” “啊?人参还会自己跑路?那还是人参吗?” “小兄弟,那你是不知道这株紫火参的来历,不然,你就不会说这样的话了。” “大师,你知道那株紫火参的来历?” 天池药王轻笑道:“贫僧也不知道贫僧所知道的是对是错,贫僧只是在一本药书上见过对紫火参的描述。那本药书上说,紫火参是翰天界大神人支的一滴鲜血化成,与天阳花共存于世间。” “天阳花!” 封亦猛然顿住脚步,因为他想起了阿泪。 天池药王见状,问道:“怎么?小兄弟,莫非你见过天阳花?” 封亦从震惊中醒悟过来,继续往前走。 “没有!我只是曾听人说过。大师,这长白山中真的有紫火参吗?” “是的,那是贫僧亲眼所见。小兄弟,这紫血散魂是由三十六种大补药所制而成,其中不仅有人参,雪莲,灵芝等,其中最特殊的一种药材,就是紫火参的四片紫色参叶。” “这么说,大师你已经捕获了紫火参?” “没有!如果贫僧已经捕获到紫火参,又怎么可能解不了这紫血散魂四片参叶的药性?在八年前,贫僧有幸见过紫火参,但被它跑了,只是摘下了四片叶子。其实,这紫血散魂并不能算是一种毒药。相反,紫血散魂其实算是一种大补药。” “补药?补药能使人中毒?” “小兄弟,你有没有听说过物极必反?” (本章完) 第120章 不死药典2 第120章不死药典2 封亦一愣,心中似乎有所领悟。 “大师的意思是说,正是因为紫血散魂这种药大补,从而使得人的身体承受不住这种药性。大概,就相当于是大补过头了,是吗?” “没错,正是这样!”天池药王顿了顿,接着说道,“就好比,水是生命之源,我们每天都要喝水。但是,你也知道,水喝多了,那可就变得淹死人了。这紫血散魂的药性,正是如此。中了紫血散魂之后,人体内的经脉在瞬间扩张,使人体变得空虚。这个时候,体内的鲜血会变成紫色,人变得控制不住自己,唯有将隐藏在心里最深处的话说出来,才能将药性暂时散发出去。但是,这只是暂时散发出去,却并没有化解药性。不需要片刻,这种空虚感会再度而来,直到这个人心中没有了秘密可说的时候,毒性便再不可控制,就像魂魄被一丝丝抽离。” 封亦倒吸了一口冷气,说道:“那这个过程是不是很痛苦?” “何止是痛苦,那简直就是生不如死,若不将心中所有秘密说出来,想死都死不了,可以说是世间最残忍的一种折磨了。曾经,有人中了紫血散魂之后,痛苦得只想杀死自己,在自己身上连刺了三十几刀,又跳进大火之中将自己烧得体无完肤,但他依然还没死。直到他将他所做的那些不为人知的事全部说出来的时候才断了气。你说,那种滋味有多难受。” 天池药王这话,让封亦想起自己在云雾峰上曾救下的那老者李道。 “大师,我曾救过一个中了紫血散魂的老人,但他最后还是死了。” “那是因为,他已经将他心中所有的秘密都已经对人说出来了。中了紫血散魂之人,只要心中还有秘密,紫血散魂就会拉住那人的魂魄为他吊命,而他的魂魄还没散完,那无论如何他是死不了的。就算身上被刺了几十个窟窿,伤口都能在一柱香的功夫内自己愈合。但那种痛苦,是一种难以承受的痛苦,简直就是生不如死。” 封亦沉默了片刻,李道临死前的模样浮现在他脑海中,只感觉头皮一阵发麻。 “大师,那你现在中了紫血散魂,接下来该怎么办?” “贫僧也不知该要怎么办!你先背我到天池傍边,大不了,贫僧将心中所有秘密告诉你,那样贫僧也就能脱离苦海了!” 封亦再次沉默,但却在不觉间加快了奔跑的速度。 这天下午,封亦背着天池药王来到了长白山山顶。 在天池药王的指引之下,封亦绕过一座山峰。 寒风似刀,苍松挺拔。银装素裹的山峰之下,是一片云雾朦胧的冰原。 “到了!前面就是天池!” 云雾缥缈,只见不远处,在冰雪的覆盖下,隐约可见有一座篱笆围成的院子,还有院子中的三座房屋。 “大师,怎么没看到天池?” 天池药王笑了笑,说道:“天池就在你脚下。” “我脚下?” 封亦垂头,却只看到一层冰雪。不过,仔细一看,封亦发现脚下的冰层确实有独到之处,依稀可分辨得出,下面应该是一片水原。 天池药王说道:“天池一年四季都不见全貌,而现在更是冬天,整个天池都被冰封,你当然看不到天池。你先背贫僧去中间那间竹屋里去。” “哦!” 封亦点了点头,背着天池药王进入那座篱笆圈成的院子之中,然后进入中间那座房子。 因长白山上烟雾朦胧,近看之下,才能看出这三座屋子其实是由竹子搭建而成。 中间的这座屋子又分开有三个房间,屋内摆设简洁,桌椅也多由竹子自制而成。 “小兄弟,背我进左边那个房间去。” 封亦依言背着天池药王走到左边的房间。 房间内摆放着一张竹床,床上面铺着一张兽皮。 封亦将天池药王放在竹床上。 在山中奔跑了半天,封亦不但没有觉得累,反而全身上下一阵热乎乎的,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一般。 “大师,接下来怎么办?要不,你先休息一会?” “小兄弟,那边柜子里共有三十五个罐子,你去从每个罐子里给我取一颗药丸出来。” 反观天池药王,却是显得有气无力。或许是与封亦之间的距离更亲近了,又或许是再懒得装模作样,干脆将自称为贫僧改为只说一个我字。 封亦按照天池药王的吩咐,走到角落一个竹子搭成的柜子傍边,从那个竹柜中取出三十五颗药丸。 那些药丸很小,大如绿豆,颜色也是五颜六色的各不相同,还散发出阵阵恶臭。 “大师,你确定这些药丸能吃?” 封亦将三十五颗药丸摆放在手心,来到天池药王面前,伸手递给天池药王。 天池药王勉强露出一丝微笑,没有回答封亦的问话,似乎在集中全身所有力量在控制着自己的身体。 接过药丸,天池药王没有任何犹豫,一口气将那三十五颗药丸全部吞下肚。 天池药王吃下药丸之后,没一会额头上便冒出一颗颗如黄豆般大小的汗珠。 “大师,你怎么了?” 天池药王表情非常痛苦,但还是摇了摇头,摆手示意封亦不用理会他。 然而,一柱香的时间之后,天池药王突然仰头一声长吼,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开始痛得在床上打滚。 “啊!” 封亦大吃一惊,想上前安抚天池药王。 “大师,你这是怎么了?” 天池药王一把将封亦推开,然后一拳锤在竹床上。 一阵“哗啦”声响,竹床被天池药王一拳锤得裂开,天池药王难受得从床上滚到了地上。 “大师!” 封亦还想靠近天池药王,却被天池药王一掌逼退,退出了这个房间。 就在封亦不知所措之际,门外闯入两个年纪与封亦差不多的年轻人。 “师父!” 一个年轻人见天池药王在地上痛苦地打滚,与封亦一样想冲上前。 “不要靠近大师!” 封亦上前两步,拉住那年轻人。 天池药王大吼一声,从房间之中冲了出来,一掌劈向那年轻人。 封亦脚步错开,一个转身挡在那年轻人前面,然后双掌推出,硬接下了天池药王这一掌。 封亦只觉天池药王的掌力无比雄厚,身躯不由自主地向后飞出,将身后那年轻人撞翻之后,再撞上身后的一面竹子墙面,这才又摔倒在了地上。 天池药王此时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一掌接一掌地拍出,掌力所到之处,竹片被击得碎屑横飞。 一丝鲜血从封亦嘴角溢出。 眼见天池药王像疯了一样开始在拆房子,封亦对那闯进来的两个年轻人喊道:“快,大师已经失去了理智,快出去!” 门口处,另一个年轻人傻了一般呆站着一动不动,眼神中透露出他种种复杂的情绪,有心痛,有怜悯,但更多的是一种不知所措的恐惧。 被封亦撞倒在地的那个年轻人听了封亦说的话后,也醒悟过来,从地上爬起,冲到门口将那变傻的年轻人拉了出去。 这时,天池药王又一掌拍向封亦。 说时迟,那时快。 封亦知道天池药王掌力的厉害,在地上一个打滚,双掌一拍地面,整个人从地上弹跳起来,然后撞开竹屋的一面窗户,从窗口中跳了出去。 “哗啦”一声,封亦刚从窗口跳出,窗户便被一股掌力击得粉碎。 两个年轻人这时上来将封亦从雪地上拉起身来。 “喂,你告诉我,我师父这是怎么回事?” 问封亦话的,正是刚刚想靠近天池药王的那个年轻人,而另一个年轻人依然保持沉默,将封亦拉起来之后便站在一边不发一言。 封亦拍了拍肩膀上的雪水,回答道:“大师这是中了紫血散魂的毒。” “什么?你胡说八道!紫血散魂是我师父亲自研制出来的,他怎么可能中自己毒?” “我不知道天龙门怎么会有紫血散魂这种毒药,但我遇见大师的时候,大师正在与天龙门的门主覃飞厚交手。那时,大师已经中了紫血散魂之毒了。” 那一直保持沉默的年轻人终于开口说话了,问道:“你又是谁?怎么会和他在一起?” 封亦将目光落在那一脸冷峻的年轻人身上,说道:“我叫封亦,是大师的朋友。” “我怎么不知道他有你这么个朋友?” 封亦满脑子的问号,他只知道这两个年轻人中,有一个是天池药王的徒弟,却弄不清楚这个冷峻的年轻人与天池药王又是什么关系。 天池药王的徒弟似乎看出封亦心中的疑惑,说道:“他叫慕容无争,是我师父的亲生儿子。至于我嘛,我叫南宫天明。” “哦!” 封亦心中依然有着疑惑,按南宫天明所说,慕容无争是天池药王的儿子,但却不明白这个叫慕容无争的年轻人为何会对天池药王的态度如此冷淡。 就在这时,身后一声巨响。 那座竹屋受不住天池药王的一番折腾,竟然就这样垮了下来。 “师父!” 南宫天明心急如焚,却被慕容无争一把扯住。 “天明,你不用担心他。他武功那么高,不会有事的。” 南宫天明回过头来,说道:“我知道师父武功很高,可是师父现在中了毒啊!无争,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担心师父吗?那可是你爹啊!” 慕容无争再次保持了沉默,而南宫天明也挣脱开慕容无争,跑到那塌下的竹屋面前,大声喊道:“师父!” 封亦见状,同样跑上前,将一根根竹子抽出来,开始在那堆竹子下寻找天池药王的身影。 (本章完) 第121章 不死药典3 第121章不死药典3 “师父,你在哪里?” 南宫天明急得都快要哭了。 封亦回头对南宫天明说道:“别喊了,大师现在根本就听不进你的喊叫声,快过来帮忙找人!” 南宫天明顿时醒悟过来,急忙上来帮忙翻找天池药王的身影。 不一会,慕容无争也走过来翻开一根根竹子。 突然间,一道身影从竹堆下面破竹而出,将三人从一堆竹子上给掀了下来。 天池药王突然破竹而出,在半空中挥舞着双手,落地后就地一跃,快如流星般扑向慕容无争。 “师父!”南宫天明被那天池药王掀倒在雪地上,抬头不知所措地盯着那道在半空中如一只大鸟般扑向慕容无争的身影,“那是无争!” 天池药王人在半空,双掌凌空拍向慕容无争。 两道掌力呼啸而过,空中飘落的雪花被两道掌力拖出两道明显的轨迹,直击向慕容无争。 封亦在落地的同时,双手一拍地面,整个人从地上弹跳而起,在半空中化出无数道幻影,这速度并不见得就比天池药王慢,就这样出现在了天池药王和慕容无争之间的半空中,伸出双掌想挡下那击向慕容无争的两道掌力。 封亦已经打通了体内十二道经脉,一身真气其实有一定的火候了。然而,他除了会一套由天仙飞渡演化而来的错影步法外,却不知如何应用体内的这一身真气。而天池药王在数十年前便已是名震天下的高手慕容池,此时失去理智,一切行动只依靠本能,这两掌几乎是竭尽全力,封亦又如何能接得下这两掌? 两道掌力猛然间从封亦双掌中灌入,直通手臂。 一阵“咔嚓”声,封亦只觉双臂一阵疼痛,能感觉到自己手臂骨骼在强大的冲击力的撞击下脱臼。但紧接着双臂一阵热乎乎的,仿佛手臂内有无数颗小球瞬间变成两颗,同时释放出大量的热量,将那种疼痛的感觉瞬间掩盖,也消去了天池药王的那两道掌力。 让封亦没想到的是,体内产生的那股热呼呼的能量竟然瞬间又让他手臂的骨骼归位。 虽然,封亦并不懂得如何应用体内真气,但却懂得如何刺杀和防身,那是术虎真鉴曾经教过他的战场防身术。 天池药王身影已经来到封亦面前,封亦猛然间伸手抓住天池药王的双手手腕。 然而,天池药王双手一绕,灵巧地挣脱开,两掌拍在封亦胸口。 封亦一口鲜血喷出,被掌力震飞,撞翻身后刚爬起来的慕容无争。 天池药王身形一闪,紧跟着出现在封亦面前,化掌为拳,一拳击向封亦咽喉。 “爹!” 慕容无争突然开口大喊了一声,天池药王身躯一怔,拳头在距离封亦咽喉不足一寸处停了下来。 天池药王一张脸变得乌黑,一看就知道这是中了剧毒。 天池药王向身后倒下,南宫天明和慕容无争一左一右冲上来扶住天池药王。 “无争,师父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慕容无争呆呆地看着天池药王,说道:“他中了紫血散魂,看样子又吃了那三十五种药丸,现在身体被毒药控制,所以失去理智,见人就杀。” “无争,那我们要怎样才能救师父?” 南宫天明一脸无助地看着慕容无争。 慕容无争的目光呆呆地落在天池药王那一张乌黑的面孔上。 “我也不知道怎么才能救他。这样,先让他休息一会,看看他能不能清醒过来。” 封亦感觉胸口一阵发热,在吐出一口鲜血之后,身体很快变得好受多了。 封亦上前说道:“大师和我说过,如果能捕获到紫火参,弄清楚紫火参的药性,或许他就能研制出化解紫血散魂的解药。” 南宫天明问道:“紫火参?那是什么?” “一种紫色的,能自己跑路的人参。我听大师说过,紫血散魂是由三十六种大补药制成,而里面有一味药材,是紫火参的叶子。” 慕容无争上下打量着封亦,问道:“你刚刚胸口中了他两掌,你没事吗?” 封亦垂头看了看胸口,抬头说道:“我没事啊!怎么了?” 慕容无争和南宫天明像看什么稀奇古怪一样看了封亦半晌。 “没什么!” 最后,慕容无争和南宫天明抬着晕过去的天池药王进入竹屋。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屋外寒风啸啸。 封亦,慕容无争,南宫天明三人围坐在屋内一堆篝火傍边,一边烤火,一边烤鱼,篝火上挂着一口铁锅,锅里还煮着一锅鱼汤。 鱼,是慕容无争和南宫天明傍晚的时候砸开冰块,从冰块下捕上来的。 虽然大雪封山,但慕容无争与南宫天明在天池之畔生活多年,早已习惯了这种环境。 由于中间竹屋被天池药王的掌力摧毁,此刻三个年轻人将天池药王转移到左边的竹屋之中。 天池药王是被烤鱼的香味给馋醒的。 “无争,天明,你们在弄什么吃?怎么这么香?” “师父!” 听闻天池药王的声音,最开心的莫过于南宫天明。 “师父,你醒啦!”南宫天明起身迎向天池药王,“封亦在给我们做烤鱼!师父,你醒来的刚刚好,马上就有晚饭吃了!” 天池药王点了点头,在南宫天明的搀扶下来到篝火傍边坐下。 封亦和慕容无争相互看了一眼,很默契地没有说下午发生的事。 “小兄弟,你这烤鱼的手艺看起来还不错,闻起来真香。” 封亦笑着说道:“我这也是第一次烤鱼。大师,这条鱼给你!” 天池药王从封亦手中接过一条烤熟的鱼,闻了闻,赞道:“不错!这闻起来,就让人食欲大开。天明,去给我到我房间拿坛酒过来,我今晚要和小兄弟痛饮一番。” 南宫天明看了看慕容无争,又看了看封亦,这才说道:“师父,中间屋子今天下午已经被你用掌力震翻了,你放里面的酒,怕是没有了。” “啊?有这样的事?”很显然,天池药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下午干过了些什么事,“那真的是太可惜了!小兄弟,都怪我招呼不周!你远道而来,连酒都没能让你喝一碗。” 封亦又拿了两串烤熟的鱼分别递给慕容无争和南宫天明。 “大师何必这么客气?想当日,大师与我一路从开封到蓟州,一路上都是大师招呼我,哪有什么招呼不周啊!” “哈哈哈......”天池药王忍不住开怀大笑了起来,“是啊,想起那一路走来,贫僧与小兄弟大碗喝酒,当真是爽快之极!如有机会,真还想与小兄弟痛饮一场!” 慕容无争将烤鱼放在一边,起身走到封亦背后的角落,在一个用竹子支起的架子上拿了四副碗筷。 “你现在都这个样子了,还想着喝酒!以后,你还是少喝点酒吧!” 天池药王脸上的笑容隐去,突然感到一阵心伤。 “是啊!老了,不能像年轻时那样喝酒了!” 封亦笑道:“大师,喝酒有的是时间。等大师体内的毒解了,我再陪大师喝个痛快!” 南宫天明轻声说道:“师父,你看无争好像哭了。” 封亦回头望去,果然见慕容无争正背对着自己等人在抹眼泪。 下午封亦曾听南宫天明说,天池药王是慕容无争的亲生父亲,但天池药王在昏迷的时候,慕容无争却显得无动于衷,仿佛天池药王于他来说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这让封亦有些奇怪,不明白为何慕容无争会对他的父亲这么冷淡。 天池药王一声长叹,说道:“说起来,你爹我这辈子也没做过什么好事!今天这样的后果,都是你爹我咎由自取。无争,如果我死了,你也别伤心。” “师父,你不会死的!” 南宫天明拉扯着天池药王的长袍,一脸乞求地盯着天池药王。 慕容无争抹了抹眼睛,转身走过来将碗筷分给每个人,并且舀了碗鱼汤递给天池药王。 “我才不会伤心!不过,你要是能死,早在十一年前就已经死了。放心吧,你命大得很,死不了的!” 封亦在一傍看着,心中若有所思。 南宫天明端着碗,一边舀汤一边说道:“师父,明天我就和无争去找紫火参。师父,你放心,就算把整个长白山翻过来,我们也会把紫火参找回来的。” 天池药王只是笑了笑,然后喝了口鱼汤。 “小兄弟,真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手艺!这烤鱼香,鱼汤也鲜!我也算是个吃遍天下的人,但我敢说,你做的这烤鱼和鱼汤,绝对算得上天下一绝。” 封亦跟着笑了笑,说道:“这烧菜的功夫,我这都是跟着我小兰妹妹学的。有这么好吃吗?我怎么不觉得!对了,无争,天明,明天我和你们一起去寻找紫火参。我也想看看,这紫火参究竟有多神奇。” 天池药王两口将一碗鱼汤喝完,然后将碗放在一边。 “你们别浪费心思了,要是能捕获到紫火参,我早就把它捉回来了。据不死药典里记载,能捕获紫火参的,只能是紫火参的主人。不要说我们只是凡人,就算我们是神仙,也抓不到它。” “紫火参的主人?”封亦一愣,“大师,你曾和我说过,紫火参是由一位神仙的鲜血所化。照大师这么说,只能是那位神仙才能捉到它?” “不死药典上有记载,为了创造出这片大陆上的人类,人支化解了她的元神,让她的元神附在眼泪之中,清洗从另一个时空带过来的怨气和魔念。那些魔念和怨气经过人支元神的清洗,重新组合成为新的灵魂。不过,人支为了在完成使命之后能找回曾经的记忆,在世间留下了一滴眼泪。” (本章完) 第122章 不死药典4 第122章不死药典4 南宫天明左右看了看,问道:“师父,一滴眼泪能有什么用?” 天池药王仰头一阵大笑,说道:“当然,如果是你的眼泪,那当然没什么用。不过,神女人支的眼泪可不简单。药典上说,人支的泪水中附着她的元神,在清洗了世间的怨气和魔念之后,让世间的怨气和魔气相互中和,形成了新的灵魂。也就是说,这世间所有人的灵魂,包括你们和我的灵魂,都是被人支泪水清洗过的怨气和魔念重新打散后再形成的。” 慕容无争问道:“为什么要将那怨气和魔念打散呢?” 天池药王收回了笑声。 “因为,那些怨气和魔念,来自另外一个时空。无争,何为神,何为魔,又何为人?你知道吗?” 慕容无争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现在身中剧毒,若没有紫火参,你就会死。” 天池药王摇了摇头,望着不停跃跳的篝火。 “无争,你出生的时候,我给你取名叫慕容争,但知道为什么后来我给你改名叫慕容无争吗?” 慕容无争再次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天池药王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我年轻的时候,和你一样,什么都想争。想我大燕慕容氏曾经是何等的威风,想我们的祖先是何等地威武。所以,我小的时候有个梦想,就是让我慕容氏再恢复曾经的荣耀。为了这个梦想,我无所不用其极。为此,我做错了事。” “那你想说什么?” “在这片大陆出现生命之前,人支不但在这世间还留下了一滴泪,还留下了两滴鲜血。” 封亦静静地垂着头,他什么也没说,但似乎已经猜到了些什么。 南宫天明问道:“师父,人支为什么要留下一滴眼泪和两滴鲜血?” 天池药王闭上了双眼,缓缓说道:“那滴眼泪,是人支的精元所在。当她完成创造人类的使命之后,会收回那滴眼泪。而那两滴鲜血,是她的精髓所在,能够收集日月精华,采集天地间的能量。两滴鲜血以两株奇珍异草的形式存在于世间收集能量供给人支的那滴眼泪,其中一株,叫天阳花,还有一株,就是紫火参了。” 封亦心中震惊,暗道:“难道,大师说的那滴眼泪就是阿泪?天阳花,紫火参!是的,如果大师说的是真的,那阿泪肯定就是人支的眼泪。阿泪曾说过,她的主人是神仙,原来她说的都是真的!” 南宫天明又问道:“师父,那紫火参的主人究竟是谁啊?” “紫火参的主人,就是神女人支的那滴泪水。天明,一切随缘吧,切不可强求!不属于我们的,终究不属于我们,我们也强求不来的!再说了,就算你们捕获到紫火参,师父也没十足的把握能制出解药。” 慕容无争抬头看了看天池药王,说道:“如果你年轻的时候能这么想,也不至于落得如此的结果。你一直想研制长生不老药,结果呢,长生不老药没炼出来,炼出来的,只是紫血散魂这种害人害己的毒药。” 天池药王苦笑一声,接着又摇了摇头,拿起边上的碗,打算再舀碗鱼汤。 “无争,我知道你很恨我,因为我年轻时犯的错,不但伤到了我自己,也伤到了你和天明。” 南宫天明眼明快,忙从天池药王手中接过碗。 “师父,让我来!” 慕容无争将头撇向一边,说道:“你并没有伤到我,我只是不想看你一错再错。这十一年来你所做的事情我都看在眼里,也记在心里,但我从来没和你说过我心里的话。这些年来,我看着你为了炼长生不老药,多次以身试药,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我害怕你吃下那些药之后就再也醒不过来。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我只希望你能好好地活着。” 说着说着,慕容无争的眼泪再次掉了下来。 天池药王也垂下了头,说道:“无争,你说得没错!这长生不老药且不说能不能研制得出来,那根本就是一种不应该出现在人世间的药。可是,我现在才明白这个道理,却已经晚了。” 南宫天明将一碗鱼汤递给天池药王,问道:“师父,难道长生不老不好吗?” 天池药王接过碗,说道:“天明,一个人如果不老不死,那还是个人吗?世人都很想追求长生不老,那是他们想活。但是,一旦一个人真的变得长生不老,那哪天他想死的时候又会怎么样呢?想死都死不了,就是这世间最大的痛苦。人生,就如一塘池水,有水流进来,又必须要有水流出去,这塘池水才能称得上是一塘活水。如果有进无出,这世间那不早就成了一片汪洋大海了?不死药典上面说,死,是一个人最终的归宿,有生有死,才是人生。” “师父,如果真有人长生不老,那又会怎么样?” “灵魂达不到一定高度,但若身体已经长生不老,灵魂会控制不住身体,留给他们的,只会是无穷无尽的痛苦。还有,药典上还说,其实翰天界的大神都是像我们一样由普通人进化而成,只不过,他们的灵魂已经达到了长生不老的高度,所以他们的身体为了适应他们的灵魂,最终进化成为不老不死而获得永生。但对现在的我们来说,那样的身体就是怪物。” 南宫天明听得有些莫名其妙,忍不住问道:“我们说的是紫火参,这和长生不老又有什么关系?” “无争,天明,你们有所不知。其实,紫血散魂,便是不完整的长生不老药。十一年前,我离开燕京时,在南宫世家拿走一本并不完整的药书,那本药书就是不死药典。天明,你们南宫世家是如何得到不死药典,这个我也无法得知,只知道这本药书上记载着一个炼制长生不老药的药方,而写这本药典的人,是秦末汉初一个叫李长存的人。那李长存说,他本是跟在一个名叫夜书丹的人身边炼长生不老药,但后来在阴差阳错之下,他得知了这个天地间的大秘密。最终,他没能忍住,为了不让这个秘密在他死后随着他埋藏于地下,便将这个秘密记录下来。” 封亦猛然抬头,问道:“大师,难道这世间真的有长生不老药?” 天池药王点了点头。 “药典上是这么说的。药典上说,这个世间最初是没有生命的,有的只是盘古开天辟地后飘散于世间的各种混沌之物。但是,后来翰天界三位大神从另一个时空带来了怨气与魔念,经过清洗打散后,这些怨气和魔念以一种能量的形式飘浮于这世间的每一个角落。在经过自由组合后,这些怨气和魔念形成具有一定思想和记忆的初级灵体。而这些初级灵体慢慢附在一颗颗尘埃之上,与尘埃合而为一,形成最初级的生命体。” 天池药王顿了顿,接着说道:“这些具有生命的尘埃历经十亿年的沉淀,自己发展成一种新的生命模式。这种生命模式,能够自己进行分裂,由一颗尘埃变成两颗,两颗变成四颗。当某一天,这种尘埃达到一定的浓度后,它们再次进行自由组合,进化成一个更高级的生命体。如此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无数这种生命体又一次进行自由组合,进化出了一种叫细胞的生命体。这种细胞能够自我复制,变出另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这些细胞在不断自我复制的同时,还在自我进化,进化成一种能将自我分裂出来的细胞紧紧吸附成团的细胞。在这种情况下,又历经十亿年,各种细胞进化成了如今的各种花草树木。” 封亦低垂着头,静静地听着天池药王诉说着这天地间的秘密。他心中有一种预感,他觉得天池药王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天池药王垂头喝了口鱼汤,说道:“当然,不管是哪种生命体,都面临着一个必然的结果,那就是死亡。不过,这些生命体虽然都被清洗过,但其仍有一丝记忆存在,这种记忆被称为潜在意识。但由于这些生命体是经过打散后再重新结合而成的,所以生命体本来的记忆相当薄弱,而随着周围环境的变化,潜在意识会被新环境带给他们新记忆覆盖,让它们忘记它们自己。” “药典上还说,为了避免亿万年前的悲剧重演,任何生命体在死亡之后,都会被重新打散。不论是何种细胞,都有一个寿命期限。一旦到了那个期限,生命体就会消亡,重新变成最初级的生命体,而附在上面的潜意识会被重新打散,然后再重新结合,进入轮回,再次经过清洗,重新依附在细胞上,形成一个新的生命体。” 慕容无争和南宫天明默默垂头倾听,对他们来说,这是一个全新的认知。生老病死,生死轮回,他们都听说过,但什么生命体,细胞什么的,这却是他们第一次听说。 至于封亦,则是闭着眼,陷入了自己的思绪当中。 封亦等三个年轻人并没有注意到,此时的天池药王自己也已经沉浸在了其中,双眼时不时会因为充血而变成紫色。 (本章完) 第123章 不死药典5 第123章不死药典5 “生命还在继续,进化就不会停止。”天池药王双目紫光闪烁,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诡异,“某一天,其中的一种细胞发生了变化,它们出现了强大的自我意识,进化成为一种全新的细胞。按正常来说,细胞存活一两天就会死亡,在死亡的之后就会被重新打散,进入轮回。但这种新型细胞,因为有强大的记忆和自我复制的本领,不但能复制出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更能将自己的记忆也复制给分裂出来的新细胞,让下一代细胞能够完美地继承上一代细胞的记忆。于是,各种飞禽走兽就这样出现了。构成各种飞禽走兽体的细胞中,还有一种新型细胞。因为这种新型细胞的记忆功能尤其强大,它们不但能将记忆复制给下一代,更能收集到周围细胞的记忆,而这种细胞,不死药典里将其叫做脑细胞。脑细胞同样也在进化,当进化到一定程度后,人类就出现了,一种将大脑进化得非常完美的动物。” 封亦垂头说道:“可是每个人终究还是会死亡,他们无法将自己的记忆复制给下一代,所以就希望自己能够长生不老,让自己的记忆永不消失。是这样的吗?” “你说的没错!不过,在不死药典之前,有一篇黄帝译经。传闻,黄帝译经之中,同样隐含着一个大秘密。具体是什么秘密,药典并没有明说。只是说,如果能够解开黄帝译经之中的秘密,便能掌控世间未来的命运。一千多年前,大秦帝国始皇帝通过黄帝译经得知,人其实也是可以长生不老的。于是,始皇招集天下各种奇人异士开始研制长生不老药。其中,那个叫夜书丹的炼丹师就找到了炼制长生不老的诀窍,并且采集三十六种大补药,炼出七颗长生不老药。不过,因始皇帝与大秦圣女龙心闹翻脸。龙心一怒之下,不但销毁还在炼制中的丹药,并且带走了那七颗长生不老药,那七颗长生不老药最终下落不明。” “龙心!”封亦心中大震,因为他记得,他梦中的妻子就叫龙心,“大师,这世间真有龙心这么个人?” “不死药典上是这么记载的,说龙心是龙凤之女,伴随着天地而生。始皇得到黄帝译经之后,从黄帝译经之中得知龙心的存在,并找到龙心,让龙心成为大秦帝国的圣女。小兄弟,你问这个做什么?” 封亦心中感到一阵纠结,内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揪着,但他又不知道怎么和天池药王说他梦中的事。 想了想后,封亦摸了摸后脑,说道:“大师,我们现在说的不是紫火参吗?那这龙心和紫火参有什么关系吗?” “没有!龙心是龙心,紫火参是紫火参。” 慕容无争和南宫天明对视了一眼,他们和封亦不一样,他们对龙心的事并不敢兴趣。 南宫天明说道:“师父,关于龙心的故事,你能不能以后再和我们说好吗。我们现在,最紧要的还是要先找到紫火参。” 天池药王笑着摆了摆手,说道:“我和你们说这么多,其实就是想告诉你们,让你们打消去找紫火参的念头。就算你们找到紫火参,你们也捉不住它的。” 慕容无争将一碗汤喝下,站了起来。 “你又怎么知道,我们就捉不住它?正所谓,一切随缘,或许我们之中就有个人与紫火参有缘也说不定。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努力一把,才能知道结果究竟如何。天明,你说是不是?” 天池药王又摇了摇头,示意慕容无争先坐下。 “你们先听我说完!不死药典有说,天干地支,世间万物皆受天地的影响。有些事,不是你们努力就会有结果的。” 慕容无争并没有听话坐下,而是开始收拾碗筷。 “你什么都不用和我说了,我已经决定好了,我明天就去找紫火参!好了,我已经吃饱了。天明,今晚我们去那边竹屋睡,这间竹屋留给他们两个。我们走!” 南宫天明从天池药王身边站起来,说道:“师父,那我去睡觉了啊!” 天池药王没再对慕容无争和南宫天明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然后对封亦说道:“小兄弟,让你见笑了!无争这孩子,从小就是这样,我说什么他都不听。” 门口,慕容无争脚步顿了顿,似乎想和天池药王说些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开门和南宫天明走了出去。 封亦将碗中最后一口鱼汤喝完,然后擦了擦嘴。 “大师,这个我也看出来了。不过,我同样也看出了,无争心里其实是很爱你的。可能,是你们相处的方式就是这样的吧!” 天池药王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不说他了!他跟在我身边十一年了!这十一年来,他连叫我一声爹都没叫过。就不知道,我死后他会不会认我这个爹!” 封亦一愣,在心里叹了口气。 封亦并没有告诉天池药王,在天池药王失去理智的时候,慕容无争其实是唤过天池药王一声爹的。 “大师,你真的认为我们没可能捕获到紫火参吗?” “我也不知道。我在长白山中寻找紫火参的踪迹十一年了,只遇见过它一次,但还是让它跑掉了。” “我倒觉得,无争刚刚有句话说得对。无论如何,我们都应该努力一把才知道结果。都没努力过,又怎么知道行不行得通?大师,我也决定了,明天和他们一起去寻找紫火参。” “唉!看来,我的确是已经老了!年轻的时候,我的想法和你们一样,可是努力了大半辈子,却什么也没得到。现在啊,我早已经想开了。行了,你们既然想去找紫火参,那随便你们吧!不过,如果你们找不到,也别太失望就是了。因为,我觉得你们找不到紫火参是正常的。若让你们找到了,我还会觉得不正常。” “大师,我也知道,这长白山这么大,想要找到紫火参并不容易,但总要试过之后才知道。” “我说的并不是这个意思!小兄弟,我觉得,有些事,是早就注定好的。其实,就算紫火参出现在你们面前,你们也发现不了它。你们总不可能将整个长白山的人参都挖出来吧!更何况,紫火参在你们还没开始挖的时候,就已经跑掉了!” “大师,此话何解?那紫火参不是紫色的人参吗?样子应该很好认才对!” “没错,紫火参现形的时候确实是紫色的。但在平时,它就是一株普通的人参,你根本无法分辨出它和普通人参有什么区别。” “那大师上次又是如何找到紫火参的?我想,就算不能捕获到紫火参,能弄两片参叶回来,或许对我们也是有所帮助的。” 天池药王笑了笑,说道:“你见过女真人是怎么挖参的吗?” 封亦点了点头,说道:“他们找到人参,会先在上面绑一条红绳,然后离开,由后面的人来决定挖不挖那株人参。” “这就是了!八年前,我也正是用这样一种方法。其实,绑红绳是为了做个标记,好让人能看到。如果人参太小,后面的挖参人就会先放弃那株人参,等它长大后再挖。紫火参在不动的时候,就和一株普通人参一模一样。” “那是不是给它绑上红绳它就不会跑了?还是绑上红绳它就会现形?” “都不是!给它绑红绳,是在为了麻痹它,让它不确定你们究竟会不会动手挖它!你们绑好红绳后,先向那株人参磕三个头。如果真是紫火参,它就会现出紫色。” “啊?给它磕三个头它就会现形?” “不死药典上说,紫火参很顽皮,也很骄傲。当见有人给它跪拜磕头时,它会很得意,这就会现出原形了。通常,你给它绑上红绳它不会跑,它会确定你会动手挖它的那个瞬间,它才会忽然一下缩入地下跑路。” 封亦点了点头,说道:“也就是说,挖参的时候手脚一定要快,不能让它反应过来,对吗?” “是的!对了,不死药典上还说,因为世间只有这么一株紫火参,如果有幸捕获了紫火参,只须取它一根参须,然后就将它放了,别让紫火参在世间绝迹。” “我知道了!” 天池药王接着又苦笑了一声,说道:“其实,就算你们捕获到紫火参,也未必能救得了我这条命。我最多还能再坚持十天左右,十天之后,紫血散魂的毒性便会再次发作,到那时,就是真的无药可解了。” 封亦心头一震,想起天池药王下午所吃的那三十五颗药丸。 “大师,你之前吃的那三十颗药丸难道不是解药吗?” 天池药王笑着摇了摇头,说道:“那不但不是解药,还是三十五种毒药。紫血散魂,是由三十六种大补药制成。自紫血散魂研制出来之后,我就一直在寻找解药做不备之需。不过,与其它三十五种补药相克的毒药我都找到了,唯有紫火参的那几片叶子,我不知哪种毒能与之相克。再加上八年前我就得到四片叶子,而我又已经将那四片叶子全部制成了紫血散魂,无法研究其属性。唉,当时,我想制的是长生不老药,根本不曾想到研制出来的居然是一种毒药。” (本章完) 第124章 不死药典6 第124章不死药典6 封亦也跟着天池药王一阵苦笑,说道:“是啊,要不是大师你告诉我,我也不会想到物极必反这么个道理,大补的结果居然会是剧毒!这么说,大师吃那三十五种药丸可以解除一定的毒性?” “解不了!紫血散魂中起作用的,只是那四片紫火参的叶子。其它三十五种药材,只起辅助作用。虽然我化解了其它三十五种补药的药性,但那也只是延迟了毒性发作的时间,紫火参的药性却始终无法化解。毒性再次发作,那也是迟早问题。” “看来,我们必须得尽快找到那株紫火参才行。” 天池药王沉默了片刻,然后深深地叹了口气。 “或许,就算你们找到紫火参,也解不了这紫血散魂的毒性。” “为什么?大师你不是说过,找到紫火参你才能研制出化解紫血散魂的解药吗?” “我有这样说过吗?” “你有说过!” 见封亦语气如此肯定,天池药王摸了摸光溜溜的头顶。 “那我只能说是有可能!毕竟,这紫火参不是人间之物,而是一株仙草,又岂是我们这些凡人能研究得透的?” 封亦垂头沉思了片刻,问道:“对了,大师,紫血散魂既然是你研制出来的,那覃飞厚又怎么会有紫血散魂这种毒药?” “唉!”天池药王一声长叹,“说起来,这都怪我想得到天龙诀。在近一年前,有一天覃飞厚来访,和我说起了天龙诀一事。当时我听了之后,心中好不容易才压下的贪念又被勾了起来,鬼使神差之下,我居然相信了覃飞厚这个卑鄙小人,将本就不多的紫血散魂拿了一些给他。岂知,覃飞厚这小人晚上竟然将所有的紫血散魂都偷走了!三个月前我去开封,就是找他要说法的。” “那我猜,覃飞厚肯定不会将天龙诀与大师共享,对吗?” “是的!你猜得一点都没错!” “对了,大师,这天龙诀究竟为何物,为什么你们都想得到天龙诀?” “天龙诀究竟为何物,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只是相传,天龙诀中,隐含着天地间的秘密。据说,只要谁能够领悟天龙诀,便能寻找到那飘散在世间之中属于自己的记忆,在轮回之后还能找回上一世的记忆。” 封亦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然后开始收拾碗筷。 “大师,你不觉得,一个人承载两世记忆,那样会很累吗?” 天池药王一愣,接着似乎有所感悟。 “你说得不错!其实我们只是平凡人,需要的只是平凡的开心。就像我之前说的,人的灵魂还没升华到长生不老的高度,若身躯却已经长生不老,那只会留下无尽的痛苦。” 封亦收拾好碗筷,回头说道:“大师,时间也不早了,明天一早我们就去寻找紫火参的下落。我们早点休息吧!” “去吧!那两间房是无争和天明的房间,你随便挑一个。如果觉得冷的话,里面有火盆,在火盆里烧堆火再睡。” “好的,我知道了!” 于是,封亦随意挑了个房间,进去后就和衣躺在竹墙边的一张铺着兽皮的竹床上。 封亦并没有生火,因为他并没感觉冷,只是掀起那块兽皮卷在身上,就这样睡了过去。 或许,是赶了一天的路,然后又背着天池药王上山的缘故,这一晚,封亦睡得很沉,以至于眼角滑出一滴泪水他也没有醒过来。 就在封亦沉睡的时候,床前的地面上突然快速长出一株长有椭圆形叶子的神草。 那正是一株人参,与普通人参不一样的是,这株人参是紫色的。 紫色的叶子,紫色的茎。 从封亦眼角流出的泪水在半空中悬浮片刻,最后落在那株紫色的人参上面,然后又与那株紫色的人参一同消失在地面。 第二天一大早,封亦醒来。 不知为何,此时的封亦感觉内心无比的空虚,总感觉体内好像少了些什么。但具体少了什么?封亦自己也说不上来。 封亦叹了口气,起床走出竹屋,便见天池药王正在昨日被他毁掉的那竹屋上面寻找些什么。 “大师,你在找什么?我来帮你找!” 天池药王翻出一块块竹片,从下面掏出一本被雪水浸得湿透的书。 “不用了,我已经找到了。” 封亦走到天池药王身后,指着那本书问道:“大师,你就是在找这个?” 天池药王点了点头,说道:“是的。这就是那本不死药典。本来,这不死药典是刻在一副竹简上面的,但那副竹简也已经被毁了。这本其实只是后来经人抄写下来的一本并不完整的药书。唉,看来这唯一记载着炼制长生不老药的书还是毁在了我的手上!不过这样也好,长生不老药本就不该出现。正所谓,尘归尘,土归土。这本药书忽悠了我十一年,以后就让它一同随我而去吧!” 那本不死药典在雪地里埋了一夜,此时被雪水浸湿,已成了一片片纸糊,上面的字迹已经看不清楚了。 天池药王忍不住悲从心来,扬手将已经成纸糊的药书抛上空中,让其化成一片片碎片,混着一片片雪花从空中飘落。 “大师,或许这就是天意吧!” “天意!确实是天意!小兄弟,你觉得,这本惊世药典就这样被毁了,是不是太可惜了些?” 封亦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如果世间真有长生不老药,定然会天下大乱。” “为何?” “大师,你想想,如果你真的炼出长生不老药,这消息传出去的话,是不是会吸引多人来抢?我想,首先,第一个想来抢长生不老药的那人就是当皇帝的,不管是辽国皇帝,或是金国皇帝,甚至是宋国皇帝,他们都会想得到长生不老药。还有,像覃飞厚那样的魔头,他也肯定会来抢这长生不老药的,你觉得是不是这样?” “你说得不错!而且,像这些人若知道我能炼制长生不老,在得到长生不老药之后,还有可能会毫不留情地杀了我。” “啊?他们为什么会要杀大师?若是把大师杀了,那天下岂不是就再也没人能制出长生不老药了吗?这对他们来说,又有什么好处?” 天池药王笑着回答道:“别人我不敢说,但我敢肯定覃飞厚绝对会这样做。如果世间只有他吃了长生不老药,那他就绝对不会允许世间还有第二个人吃长生不老药,那样他就可以永远独霸天下。若是让更多人都长生不老,岂不是让别人与他争夺天下?” 封亦一愣,仔细想想后还确实觉得就是这么一个道理。 “所以,好的事物未必会给世间带来好的结果。” “那要看好的事物在谁的手里。就像独步天下的武学,若是让好人练成,那自然能惩奸除恶,造福天下。但若让心术不正的人练成,那便是世间的灾难。” 封亦点了点头,说道:“大师说的好有道理!我真的很难将现在的大师你和当年的慕容池联系在一起。” 天池药王脸色突然间沉了下来。 “小兄弟,你知道我就是慕容池?你是不是早就认出我来了?” 封亦走到天池药王身边,伸手接住数片飘落下来的雪花。 “我是听耶律雄才说的。那天在溢榆关,我被辽兵抓住,他们曾让我说出你的下落。” “可是你没说,是吗?小兄弟,难道你就没恨过我吗?当年,我可是差点杀了你们一家人。” 封亦一愣,抬头问道:“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大师,原来你也早已经认出我来了!” 天池药王笑了笑,但很快又收回了笑容。 “你和你爹长得那么像,我又怎么可能会不认识你。我这一生中,犯下最大的错误,就在燕京城中,一条街的老百姓都因我的自私和贪婪丢掉了性命。可能,这就是报应,才让我在今天身中紫血散魂。这十一年来,每到深夜,我就会被恶梦惊醒,梦见那些被我杀死的无辜老百姓在向我讨命。其实,在那之前我也杀过很多人,但我从来没有愧疚过,因为那些都是些该死的人。而那一次,是我第一次杀无辜的百姓。” 封亦垂下头,不知该说什么。 天池药王接着说道:“本来,这些话都是我埋藏在心里的话,要是在往日,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说出来。不过,现在我中了紫血散魂,我得趁在毒性发作之前,将心里的话说出来。这样,到时毒性发作的时候,或许心里没那么多秘密,我就会好受一点。” “大师,你也可以想开一点。或许,我们真能找到紫火参研制出化解紫血散魂的解药也不一定呢?好啦,大师,我不和你说了,我要去找紫火参去了。对了,无争和天明......” “他们一大早就出去了。” 封亦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天池药王望着封亦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着说道:“在我心里,还有什么秘密吗?应该没有了吧!该说的,好像都已经说过了,那剩下的,就是等死了!” 之后一连数日,封亦等三个年轻人每天早出晚归,翻山越岭在长白山中寻找紫火参的踪迹。然而,普通人参倒是采集了不少,但都不是他们想找的紫火参。 (本章完) 第125章 天池论武1 第125章天池论武1 这天傍晚,三个年轻人垂头丧气地回到天池傍边。 “无争,怎么办?我们都找了五天了,连紫火参的影子都没看到。我们到底要怎么办嘛?” 面对南宫天明的问话,慕容无争低垂着头,没有说话,只是有气无力地推开院门进入院子。 封亦也看得出慕容无争心里的沮丧,说道:“天明,你也别心急!这大雪封山,人参本就不好找。而且,这紫火参还会自己跑路。除非,它能自己出现在我们面前来,不然我们真的很难找到它的踪迹。但我相信,如果有缘,它一定会出现在我们面前的。” 事实上,封亦自己也知道,自己说的这话根本没有半点说服力,只能算是自己在骗自己罢了。多日寻找紫火参的踪迹都没有结果,三个年轻人倍受打击,早已没了最初的积极性。 南宫天明拍了拍封亦的肩膀,说道:“封亦,你真乐观!” “唉,不乐观点不行啊!” 封亦长长地叹了口气,跟着慕容无争进入院子。 “等等!”封亦猛然顿住身躯,“无争,天明,你们有没有觉得和前两天相比,这院子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慕容无争一愣,左右看了看,接着反应过来。 “没错!往日我们回来的时候,他都会出来接我们。” 南宫天明猛地扔掉背后的药筐,快步跑进左边的竹屋。 “师父,我们回来了!” 封亦与慕容无争对视一眼,同时升起一抹不安。 慕容无争摇着头,喃喃自语着:“不会的!他不会有事的!” 南宫天明从左边竹屋中又跑了出来,接着进入右边的竹屋,最后又从右边竹屋出来。 “无争,师父不见了!” 封亦垂头一阵沉思,说道:“以这些天来大师和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刻他都会很珍惜,我想他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离开这里的。” 慕容无争看着封亦,问道:“那你觉得,我们每天都是这个时候回来,那他今天为什么不在家?” 封亦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他不在家里,这至少说明他应该没事。这样吧,我们分头在附近找找,我猜大师应该不会走太远的。” 慕容无争和南宫同时点了点头,认同封亦这个说法。 于是,三人又走出院子,分开去寻找天池药王。 “师父!” “大师!” 然而,三人分头在天池周围寻了个遍,也没找到天池药王的踪迹。 “大师究竟去哪了呢?” 寻找无果,封亦只能返回天池傍边的竹屋。 在院子前,封亦刚巧又遇见慕容无争和南宫天明回来。 “无争,天明,有没有找到大师?” 一见面,封亦便急匆匆地上前问道。 慕容无争和南宫天明同时摇了摇头。 “我们在周围都找遍了!封亦,你说我师父究竟会去哪里了呢?他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啊?” 要是在平时,慕容无争和南宫天明也不会去担心天池药王会去哪里。但现在的情况与平时不同,如今天池药王身中紫血散魂,毒性随时有可能发作,而这个时候偏偏人又不知去了哪里,这让三个年轻人心中那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封亦一阵凝神静听,突然说道:“天明,你刚刚进屋的时候没看见大师吗?” 南宫天明摇了摇头,回答道:“没有!所有房间我都看过,没人。封亦,怎么了?” “现在屋里好像有人在里面!” 封亦已经打通了体内的十二条经脉,一身功力完全可以挤身进入一流高手的境界。凝神静听之下,封亦听到院子里面似乎有人的呼吸声。 “一定是师父回来了!”南宫天明一阵惊喜,推开院门便冲了进去,“师父,是你回来了吗?” 慕容无争那向来看不出心情的脸上,此刻也明显放松了许多。 “你是谁?来我们家做什么?” 南宫天明突然的惊叫,让封亦和慕容无争同时心中一懔。 封亦一闪身,率先进入院中,而慕容无争则紧随其后。 南宫天明正一步一步从左边竹屋退出来。 封亦上前,一把将南宫天明拉到身后。 慕容无争跟上来,问道:“天明,怎么回事?” 天明手指着屋内,说道:“无争,里面确实有个人,但那人不是师父,是一个我们不认识的人。” 南宫天明话音刚落,一道身材高大的人影出现在竹屋的门口。 “慕容池躲到哪去了?让他出来!” 那人声音低沉,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就如他那高大的身材一样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封亦听到这道声音,心中一惊,脱口说道:“是你!你是辽国镇南王耶律雄才!” 那人从竹屋中缓步走出来,目光落在封亦身上。 “原来是你这小子!没想到,你命还挺大的,居然没有战死在溢榆关外,还让你活着来到这里。看来,本王的确是小看了你!” 那人一脸胡须,高大威猛,正是当日在溢榆关城楼上掐住封亦脖子,差点将封亦掐死的那个辽国贵族。 慕容无争看到这个人之后,心中波涛汹涌,久久不能平静,一些被尘封的久远记忆从脑海中被翻了出来。 那一年,慕容无争记得自己还只有七岁,也就是那一年,他的人生发生了颠覆。 七岁的慕容无争,已经有了许多记忆。在那之前,他一直以为自己是镇南小王子,自己的父亲就是高高在上的镇南王。却不想,老天竟然和他开了个大玩笑,他并不是真正的王子,他只是一只狸猫,被他亲生父亲换成王子的狸猫。 封亦心中慢慢冷静下来,暗道:“听耶律雄才这话,他似乎并没有找到大师。我知道了,大师一定是知道耶律雄才寻来,所以才躲了起来。看来,大师暂时应该没有危险才是。” 想到这,封亦上前两步,说道:“镇南王爷,这里现在可不再是你们辽国人的地方了,现在这里是金国,你就不怕被金国人抓住吗?” 耶律雄才冷笑两声,说道:“哼,什么金国,只是一群蛮子罢了!本王早晚有一天,会亲率大军将这些女真蛮子杀个干干净净,将这里重新收入辽国。不过,今天本王来这里,不是来灭金国的,而是来找慕容池了决往日一段恩怨的。小子,上次让你跑了,这次你可就没那么走运了!你要是能告诉本王慕容池的下落,本王还可以考虑饶你一命!” 南宫天明心思较为单纯,问道:“你和我师父有什么恩怨?看在我师父现在身中剧毒的份上,和你之前的各种恩恩怨怨,应该也可以化解了吧!” “你说什么?慕容池身中剧毒?”耶律雄才犀利的眼神转向南宫天明,“那本王来的还真是时候!若再晚来一步,他要是死了,那可就太便宜他了!慕容池,必须死在本王手上,方能消除本王的心头之恨!说,慕容池究竟在什么地方!” 耶律雄才话音一落,身形一晃,突然就出现在封亦和南宫天明面前。 南宫天明大吃一惊,他怎么也没想到耶律雄才速度居然可以这么快,连忙后退两步,但又怎么快得过耶律雄才的速度? 耶律雄才出手如电,右手越过封亦肩膀抓向南宫天明咽喉,却见眼前一道人影晃动,右手手腕被傍边一人抓住。 “镇南王,你住手!” 耶律雄才心中暗自吃惊,没想到这天池之上,除了慕容池之外居然还有人能抓住他的手腕。 抓住耶律雄才的,正是封亦。 封亦知道耶律雄才力大无穷,若南宫天明咽喉被耶律雄才抓住,只需稍一用力便可捏碎南宫天明喉骨,于是侧身抓住了耶律雄才右手手腕。 耶律雄才右手绕了个圈,挣脱开后收回右手,说道:“看不出来,你居然还有点本事,难怪上次在溢榆关你能保下一条命。很好!本王将你们三个都拿下,看慕容池到底还现不现身!” 封亦,慕容无争和南宫天明三人同时向后一跃,站成一排。封亦站中间,慕容无争和南宫天明站在封亦左右两边。 封亦说道:“小心,他武功很厉害的样子!” 在溢榆关的城楼上,耶律雄才曾掐住封亦的脖子,让封亦喘不过气来。从当时耶律雄才手掌的力度和出手的速度来看,封亦知道这耶律雄才绝对不是个可以小视的人。 南宫天明问道:“难道比师父还厉害?” 慕容无争目光就没有从耶律雄才脸上移开过,听了南宫天明这话后,说道:“他们两个究竟谁厉害,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他被称为是辽国第一高手,他武功究竟有多高,你们也可想而知!” “管他是不是什么辽国第一高手,敢来找师父的麻烦,我南宫天明就第一个和他拼命!” 耶律雄才正缓步走向三个年轻人,从气势上来说,以一对三,却丝毫不落下风,竟然让三个年轻人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三步。直到耶律雄才听了南宫天明这话之后,才停下脚步,盯着南宫天明。 “你刚刚说你叫什么名字?你说你叫南宫天明?你姓南宫?” 南宫天明虽然在气势上不如人,但嘴皮子上可不曾认输。 “你这不废话吗?我名字叫南宫天明,我当然姓南宫啦!” “天下姓南宫的人本来就少,要是本王没有猜错,你应该是南宫逆的儿子。对吗?” 耶律雄才说这话的意思听起来像是在询问,但语气中却是充满着肯定。 (本章完) 第126章 天池论武2 第126章天池论武2 南宫天明一阵疑惑,反问道:“是啊,我爹正是南宫逆。莫非,你认识我爹?” “这么说来,慕容池从来没和你说过你爹的事?那你知道你爹是怎么死的吗?” 南宫天明看慕容无争一眼,然后对耶律雄才问道:“我当然知道!那一年,我才六岁。我师父和我说,我爹在外面染了重病,是病死的。” “哈......”耶律雄才突然仰天大笑,“好一个病死的!慕容池这奸贼,还真会撒谎!” 南宫天明一阵莫名其妙,说道:“喂,不准你骂我师父!还有,你笑什么?难道我爹不是病死的吗?” 耶律雄才停止大笑,说道:“没错,你爹根本就不是病死的,是被人杀死的!小子,本王来告诉你,你爹是怎么死的吧!你爹和你师父狼狈为奸,企图谋我大辽国兵权,但事情败露之后,你爹被你师父慕容池出卖,最后落了个身首异处。你爹,是被你师父慕容池害死的!” “你胡说!”南宫天明根本不相信耶律雄才所说的这些话,“我当时虽然年纪还小,但我也知道我爹和我师父是最好的朋友,你少在那里骗人了,我不会相信你的!” “本王有没有骗你,你去问问你师父便知。对了,你信不信都无所谓了!你可能也没机会再见你师父了。因为,你师父要是再不现身,你们三个马上就都得死在这里了!” 说完,耶律雄才突然发难,一拳击向封亦。 刚刚在与南宫天明说话的时候,耶律雄才其实也在心中评估眼前这三个年轻人的实力。从刚刚封亦所露出来的那一手来看,无疑封亦是三个年轻人中武功最高的一个。所以,他并不打算讲什么武德,而是打算先出奇不意将封亦打死或打伤,然后剩下的另两个就容易对付了。 耶律雄才猜得并没有错,三个年轻人中,的确封亦是武功最高的一个,但他却依旧低估了封亦的实力。 耶律雄才本以为,就算眼前这个年轻人再厉害,他出奇不意地偷袭,一招之内必然能够拿下这个年轻人。毕竟,耶律雄才对自己的身手还是非常有自信的。放眼天下,能够接得住他一招的人本来就没几个,更何况是出奇不意的偷袭了。然而,当他那一拳击向站在中间的这个年轻人时,他眼前忽然幻化出数道人影,竟然让他这一拳落了个空。 耶律雄才心中一懔,忍不住说道:“错影步!小子,你是天山派的!” 封亦没有回答,在闪过耶律雄才一拳之后,反身一个跃跳,竟然伸手抓向耶律雄才面部。 耶律雄才头一偏,避开封亦这么一抓,但此时傍边的南宫天明却也动手了。 南宫天明身手不错,提腿率先一脚蹬向耶律雄才的腹间。 耶律雄才一个转身,避开南宫天明那一脚,反手一掌拍向南宫天明肩膀。 封亦此时绕到耶律雄才背后,攻击耶律雄才背部。 耶律雄才冷笑一声,收回拍向南宫天明的那一掌,又一个转身,往前两步反而绕到南宫天明的背后,不但拉开与封亦的距离,更是将南宫天明挡在封亦面前,轻松化解封亦想攻击他背部的意图。 南宫天明向后一个扫腿,却又被耶律雄才先一步伸腿顶住膝盖弯处。 封亦就地一跃,凌空踢来,越过南宫天明头顶,踢向耶律雄才面部。 只见数道幻影跟在封亦身后,同样踢向耶律雄才面部。 耶律雄才此时不敢再小看封亦,连退三步。 封亦紧追不舍,混合着几道幻影,连踢出十三脚。 耶律雄才一时之间也分不清究竟哪个是封亦的真身,而哪个是幻影,只能连连后退。 封亦踢出十三脚,耶律雄才便退了十三步,直到封亦那一跃的劲道使完,耶律雄才突然伸手抓向封亦的一只脚。 这一抓之下,耶律雄才心中却是大惊。原来,他这一抓之下,竟然抓到的是实物,并非幻影。 耶律雄才本来也只是碰运气地这么伸手一抓,没想到竟然便抓到了封亦的一只脚。但让他心惊的是,在他抓到那只脚之后,那道身影却消失了,而封亦竟然能借他这一抓之力再次腾空跃起,在半空中旋转着再次踢出六脚,每一脚都踢向他的头部。 耶律雄才被封亦一连数十脚逼得连连后退,最后身形一闪,撞破篱笆围成的院子,来到院外。 “臭小子,你这好像并不是天山派的错影步!你这练的究竟是什么功夫!” 封亦从被耶律雄才撞破的篱笆缺口处跳出来,说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功夫,我只是乱使出来的。” 耶律雄才当然不相信封亦这话。 “好小子,几个月不见,想不到你会变得这么厉害!”耶律雄才身形左右一摆,双掌在胸口画了个圈,“那就让你尝尝本王的烈焰无极功的厉害!” 耶律雄才大吼一声,左一掌右一掌,各拍出一股掌力。 数日前被失去理智的天池药王两掌拍飞,封亦已然见识过上等高手的厉害。此时见耶律雄才两掌拍出,虽然不知道耶律雄才这两掌有什么特别之处,但他知道这个时候和耶律雄才硬刚正面绝对是错误的选择。 于是,在耶律雄才两掌刚拍出的那一瞬间,刚冲出院子的封亦忙顿住脚步,双脚在冰雪上一阵滑行,等身躯停下后,调转一个方向,转身拔腿就跑。 但听一阵破风声,耶律雄才两股掌力在封亦身后的半空中相撞,突然间“砰”地一声炸翻天,平空中燃烧起一团烈火。 那团烈火随着一声爆炸形成一道火柱,直烧向封亦背后。 封亦回头一看,心中直冒冷汗,一把扑倒在雪地上,暗道:“好厉害!幸好我跑得快,不然就被烧成烤猪了!” 封亦心中念头刚落,见耶律雄才手腕一翻,再次向他拍来两掌。 “还来!” 封亦双手一拍地面,一个空翻越过篱笆,再次跳进院子。 只见一道火柱喷射而来,瞬间融化了篱笆上的积雪,甚至连篱笆都开始燃烧起来。 耶律雄才一挥手,跟着一跃进入院中,在半空中又出两掌,大声喝道:“看你往哪跑!” 封亦就地一滚,惊险地避开又一道火柱。 此时的封亦,已经被耶律雄才打得没有任何脾气,只能不停地闪避。 耶律雄才数十掌打下来,周围的篱笆和那两座竹屋开始燃起了大火。 慕容无争和南宫天明数次想上前帮忙,但无奈他们轻功和封亦不在同一个级别,根本就没可能靠近耶律雄才身边。 眼见两座竹屋都开始着火,两人冲上前想救火。 然而,耶律雄才双是两掌拍来。 封亦正要闪身避开,但见慕容无争和南宫天明在自己前面跑过。如果自己避开,耶律雄才这两掌必然会击在慕容无争和南宫天明身上。 “快闪开!” 封亦来不及多想,一声大吼,只能转身双掌迎向耶律雄才的两股掌力,与之硬拼。 “砰”地一声,封亦两股掌力与耶律雄才两股掌力相撞。 一团火焰在封亦面前炸开,封亦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十几步。 封亦身后,慕容无争和南宫天明双双扶住封亦。 “封亦,你没事吧?” 封亦一张脸被火焰熏得乌黑,嘴里还在冒烟。 “我没事!他这什么武功,居然能冒火,太厉害了!你们快点离开这里,我去缠住他!” 说完,封亦又迎着耶律雄才冲了上去。 南宫天明回头望着燃烧着大火的竹屋,不知所措地问道:“无争,我们要不要去救火?” 慕容无争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如果连命都没有了,还要这两屋子做什么!” “封亦一个人不是那人对手,我们要不要上前帮忙?” “你觉得我们上去能帮得了忙吗?” “说的也是!换作是我的话,我可能早被烧成烤猪了!” 另一边,封亦在耶律雄才掌力的夹缝中左闪右避,身上还时不时会冒起一簇火苗,看这样子也支撑不了多久。 耶律雄才仿佛一身真气用之不竭,出掌是越来越快,一道接一道火柱紧随着封亦的身影喷射而出。若非封亦的错影步法确实精妙,拖拽出数十道幻影,让耶律雄才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封亦怕是早已支撑不住了。 一道火柱从一道道幻影中穿过。 突然间,幻影之中,其中一道人影被一道火柱正面击中。所有的幻影在瞬间消失,而封亦也被一股强大的掌力震飞后摔在雪地上,身上燃起了熊熊大火。 显然,那道混合着火柱的掌力从正面击中了封亦的真身。 “封亦!” 慕容无争和南宫天明同时大喊一声,冲向耶律雄才。 封亦身上燃起了大火,此时正倒在雪地上翻滚,想用雪水扑灭身上的火焰。 耶律雄才正欲再补上两掌,但听得身后传来两阵破风声,只能先转身两掌拍出。 正冲向耶律雄才的慕容无争和南宫天明知道这烈焰无极功的厉害,哪敢硬接,慌忙一左一右扑倒在雪地上。 慕容无争和南宫天明反应不能说不迅速,两人一左一右扑倒在地的那一瞬间,一道火柱喷射而过,越过两人背后,但两人身后的衣袍依然被引燃了。 南宫天明就地一滚,滚灭了身上的火苗,但还没来得及起身,又有一道火柱朝他喷来。 “唉呀,不好!” 南宫天明惊叫一声,吓得连滚了三圈,惊险地避开那道火柱。 耶律雄才突然转身,身形一晃,放弃攻击南宫天明,转而出现在慕容无争面前,伸手抓向慕容无争。 慕容无争侧身闪过耶律雄才伸手一抓,接着仰面向后,再次避开耶律雄才横扫过来的一拳。 在闪过几招之后,慕容无争终究还是被耶律雄才一拳击中胸口,喷出一口鲜血。 (本章完) 第127章 天池论武3 第127章天池论武3 耶律雄才并没有就此放过慕容无争,伸手抓住了慕容无争胸前衣物,将慕容无争又给抓了回来。 南宫天明见慕容无争被耶律雄才抓住,在地上几个翻滚,靠近到耶律雄才脚边,双脚交叉踢向耶律雄才小腿。 耶律雄才一手抓着慕容无争,左脚抬起左右各踢一脚,轻松踢开南宫天明踢来的两脚,接着又将慕容无争甩向南宫天明。 南宫天明闪避不及,与慕容无争撞在一起,两人在雪地上抱在一起翻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慕容无争和南宫天明虽然都不是耶律雄才对手,但却成功地缠住了耶律雄才。 另一边,封亦扑灭身上的大火,从地上爬起来,转身跃向耶律雄才。 耶律雄才心中一惊,转过身来。 耶律雄才本以为,那个年轻人在中了他一掌烈焰无极功之后,就算不死也会半残,但万万没想到对方居然还能如此敏捷,似乎未曾受伤一般。 封亦中了那一掌之后,的确是受了重伤。但是,体内那股莫名其妙的热气再次莫名其妙地升起,在沿着体内经脉游走一圈之后,不仅伤势全好,还感觉全身上下有一股说不出来的舒畅,一时间精神大好,更感觉力气大增。 生命源力终究是生命源力,即便封亦还没练到家,但生命源力的特殊使得封亦所受的内伤在瞬间愈合。 只要生命存在,这种力量就会源源不断。 封亦靠近耶律雄才,一拳击出。 拳未到,但一股劲风已然直逼向耶律雄才面部。 “好小子!看拳!” 耶律雄才大吼一声,同样一拳击出,与封亦拳拳相撞。 封亦一口鲜血喷出,摔落到燃烧着熊熊大火的竹屋之中。 “封亦!” 慕容无争和南宫天明倒在地上,只能无助地看着封亦掉进火海之中。 “本王就看你还死不死!”耶律雄才往雪地上吐了口唾沫,转身面向慕容无争和南宫天明,“接下来,轮到你们两个了!”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从燃烧的竹屋之中破竹而出。 “耶律雄才,我还没死呢!” 慕容无争和南宫天明双双望向那道人影,不由又惊又喜。 “封亦!” 那道从竹屋中破竹而出的人影身上还燃烧着火苗,全身上下被烟火熏得漆黑,但从声音听来,正是封亦的声音。 耶律雄才则是感到难以置信,他不相信世间居然还有他打不死的人。 封亦在半空中一掌拍向耶律雄才,掌风袭来,功力似乎比之刚刚更强劲了不少。 耶律雄才同样拍出一掌,再次强势地与封亦对了一掌。 封亦再次被震飞,但耶律雄才竟然也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三步。 耶律雄才心中大震,暗道:“这小子有古怪!刚刚他明明没这么强,最多只是打通了十二经脉。但他中了我一掌一拳之后,怎么感觉他功力在瞬间大增,至少已达到一脉级别!莫非,我那一拳一掌间接替他打通了任脉或者督脉?” 封亦被震飞之后,落在燃烧着熊熊大火的竹屋面前。 封亦再次艰难地从雪地上爬起来,大声吼道:“耶律雄才,我不怕你,我们再来!” 封亦话音刚落,另一道人影从燃烧的竹屋后面一跃而出,半空踏步而来,落在封亦前面。 “小兄弟,你还不是他对手,让我来!” 慕容无争和南宫天明听出此人的声音,心中更是惊喜交加。 南宫天明从雪地中爬起来,奔向那人。 南宫天明来到那人身边,像小孩子一样扑进那人怀里。 “师父,你回来啦!那人刚刚说我爹是你害死的,我才不相信他说的鬼话!师父,他欺负我们,你帮我们打他!” 天池药王像安抚小孩子一样伸手摸了摸南宫天明的头发,说道:“天明,他说的其实也不算错。你爹虽然不是为师亲手杀死的,但也确实可以算是因受为师连累而死。若非为师让你爹去开封找覃飞厚,你爹当年是可以和为师逃出燕京城的。” “师父!” 南宫天明愣愣地看着天池药王,不太明白天池药王所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天池药王将目光转向耶律雄才。 “王爷,这十一年来,我一直在躲着你,想不到你还是找到了这里。也罢,今天就在这天池之上让这一切恩怨都了决吧!” 耶律雄才目光冷冽,拉着一张脸,转而问道:“慕容池,你自己扪心自问,当年本王对你如何?” “王爷对我可以说是信任有加,委以重任。本来,我只是王府中一个小小护卫,是王爷一路提拨,让我成为王爷面前的心腹爱将。” “原来这一切你都还记得!”耶律雄才冷笑一声,“那你又是怎么回报本王的?” 天池药王双目中闪过一抹紫光。 “是我对不起王爷的信任!当年小王子刚出生,王爷心疼王后刚生王子,要亲自照看王后,将小王子交给我照顾,甚至还让我给小王子取名。我记得,我给小王子取名叫耶律争。王爷听后,说这个名字取得好,日后小王子必可争得天下。可我却鬼迷心窍,背着王爷亲手杀了小王子,将自己的儿子替换了小王子的身份。” “慕容池,看来你的记性还不错!本王当年也是怎么也没想到,你竟然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王爷骂得对,是我辜负了王爷的一番信任。一切是非过错,我慕容池今天一律承担下来。这事是我与王爷两人之间的恩怨,和这三个年轻人无关。” 慕容无争低垂着头,走到天池药王前面。 “你话不能这么说!不管怎么样,你终究是我爹。虽然当年你确实做错了,但他要想杀你,那除非先把我杀了!” 耶律雄才一愣,凝神着慕容无争的背影。 “你是......争儿!” 慕容无争转过身来,对视着耶律雄才。 “是的,我就是当年的耶律争,但现在我是慕容无争。我现在也不知怎么称呼你!但你要杀我爹,那还是先杀了我吧!” “哈哈哈!”耶律雄才仰头大笑三声,双手紧握,更加难以抑制心中的愤怒,“你以为本王不会杀你吗?好!本王就先取下你这小杂种的狗命!” 一声大吼之后,耶律雄才两掌拍向慕容无争。 天池药王身形一闪,猛然将慕容无争拉到身后,并且上前劈出一掌。 随着耶律雄才两掌拍出,半空中燃起一团火焰,但在天池药王劈出的那一掌之下,火焰被一分为二,往两边散开。 天池药王从火焰中间一穿而过,一掌直取耶律雄才胸口。 天池药王跟在耶律雄才身边多年,自然是知道耶律雄才烈焰无极功的厉害,所以一交手便趋近耶律雄才身边,与耶律雄才近身搏斗,让耶律雄才无法施展烈焰无极功,除非耶律雄才想把自己也烧成烤猪。 耶律雄才同样了解天池药王一套穿心学法非比寻常,心中不敢大意,开始见招拆招。 两人相互间都了解对方的武功,一番打斗下来,交手数百招,一时之间竟也难分胜负。 只见两人出招越来越快,时而分开数丈远,时而又近身缠斗在一起,不一会便打到了院外。 三个年轻人从还在燃烧着大火的院门中间追出去,目光紧随着正在半空中激烈交手的两人。 慕容无争和南宫天明已经看得眼花缭乱,唯有封亦还能勉强看清两人的招式。 天色慢慢地暗了下来,耶律雄才和天池药王也不知究竟交手了多少回合,始终难分高下。 最后,直到两人在半空中双双对了一掌,然后两道身影猛然间分开,从半空中飘落下。 两人一落地,便各自盘腿坐下,开始运气调息。 显然,两人都不同程度地受了一定的内伤。 “师父!”南宫天明大喊着冲上前,跑到天池药王身边,“师父,你没事吧?” 天池药王没有说话,但在火光下可看出一丝鲜血从他嘴角溢出。 见状,南宫天明又将目光转向耶律雄才,见耶律雄才同样一动不动地盘腿坐在冰原上。 “师父,你受伤了!我......我替你去杀了他!” 南宫天明正要奔向耶律雄才,却被天池药王喝住。 “天明,你回来!” 天池药王这一分心,顿时感觉体内气血澎湃,一口紫血喷出。 “师父!” 南宫天明愣在原处,回头望着天池药王。 封亦和慕容无争此时也赶到天池药王身边。 “大师,你受伤了,不能过于激动。” 天池药王再次闭目调息,但仍然开口说道:“天明,你还叫我一声师父,就给为师过来。无争,天明,你们两个给我听好了!这是我与辽国镇南王之间的个人恩怨,与你们无关,你们都不应该插手进来。如果我死在他手上,这也是我和他了决了这段个人恩怨,你们不能替我报仇。” “师父!” 南宫天明垂下了头,眼中闪烁着泪光,而慕容无争却是面无表情,闪身挡在天池药王前面。 “你少说两句,现在安心调伤就好。我还是那句话,你是我亲爹,他要想杀你,除非先杀了我!” 听慕容无争这么一说,南宫天明也走了回来。 “无争说得不错!师父,我也和无争一样。他想杀你,就必须先杀了我和无争!” “这话说得好!” 南宫天明话音刚落,又有一道人影从已经快要熄灭的竹火之后飞身跃出,落在耶律雄才身边。 封亦心中大吃了一惊,暗道:“此人身法竟如此之快,一身轻功不在耶律雄才之下,又是个高手。如果他是来相助耶律雄才的,那就算我和无争天明三个联手只怕也非此人对手。” (本章完) 第128章 天池论武4 第128章天池论武4 那人在耶律雄才身边缓缓转身,面向封亦等人。 此时天色早已经暗了下来,但在白雪的映射之下,封亦借着一身生命源力,依然可看出此人留着短须,年约四十多岁,但一件长袍在夜色中却不好分辨是什么颜色。 那人看了看慕容无争和南宫天明,又开口说道:“慕容池,没想到你和南宫逆这对狐朋狗友,居然还各自有一个有骨气的儿子。看来,你隐居在长白的这些年,倒还算是教徒有方。这一点,我苏横浪还是不得不佩服你!” 听到那人开口说话,天池药王再次睁开了双眼。 “原来是江南首富苏老爷!你这一声佩服,我可担不起!” 苏横浪哈哈一笑,说道:“没想到,你居然还记得我!唉,十一年了,我以为你早已把我忘记了。” 天池药王长叹一声,说道:“我怎么敢把苏老爷给忘记!” “当年的慕容池已经不再是当年的慕容池,成了天池药王。而我苏横浪,依然还是当年的苏横浪。” 这时,耶律雄才调息完,从雪地上站了起来。 “有的人,就是这么善变。不管你是慕容池也好,天池药王也罢,你与本王之间的恩怨始终未曾了决!你与本王的这场决斗,刚刚胜负未分,现在接着再来大战三百回合!” 天池药王深吸了口气,抬头说道:“好!我知道,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王爷就不会罢手的!来吧!” 苏横浪看了看天池药王,然后又回头看了看耶律雄才。 “哈哈,这可是十年难得一见的高手对决啊!看来我今天来得可算是时候!” 天池药王嘴角还有流血,起身后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师父!你别打了!” 看到天池药王这样子,慕容无争和南宫天明一左一右搀扶着天池药王。 天池药王甩手挣脱开,说道:“无争,天明,你们忘记我刚刚说的话了吗?” “可是......” 封亦心中暗道:“这苏横浪也不知是敌是友。” 于是,封亦闪身挡在天池药王面前,说道:“大师,我可不是你徒弟。所以,我不需要听你的。镇南王,你先打败我再和大师交手吧!” 耶律雄才冷哼一声,说道:“小子,本王劝你最好别多管闲事,免得冤送了性命。再说了,你刚刚已经败在了本王手下。” “我承认我打不过你!可是,你没能打死我。我和大师是好朋友,只有我还有一口气在,那我就会阻止你伤害大师。” 说完,封亦又回头对慕容无争和南宫天明说道:“无争,天明,你们两个照顾好大师。这场决斗,就由我来代替大师来和他打。”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被烟火熏得黑不溜秋,已经看不出原本长相的封亦身上。 耶律雄才冷笑一声,说道:“好你个小子,这是你自己找死,看来今天不把你送进地府,你小子还不知什么叫天高地厚!” 耶律雄才正要上前,却被苏横浪拦住。 “师兄,这样吧,让师弟我来和这个小朋友先玩玩,你刚刚才大战一场,就先在一边歇息一会。” 听到苏横浪居然叫耶律雄才为师兄,封亦等人心中皆是一凉。 封亦心中暗自叫苦:“一个耶律雄才就难以对付了,现在又来个武功似乎并不在耶律雄才之下的苏横浪,看来今晚是难已安然脱身了!” “你?” 耶律雄才目光在苏横浪身上来回扫视。 苏横浪笑着说道:“怎么,师兄这是连我也不相信了?” 耶律雄才退后两步,说道:“好,你喜欢出头,就让你出这个头好了!” 苏横点了点头,然后走到封亦面前,左手朝封亦伸出,做了个请出招的手势。 封亦上前两步,说道:“前辈,得罪了!” 说完,封亦也不客气,猛然间冲上前当胸便是一掌击出。 “咦?”苏横浪手腕一挥,拍开封亦拍出的一掌,同时也看到封亦身后的数道幻影,和刚刚的耶律雄才一样感到一阵惊讶,“你是天山派的?” “不是!” 封亦手腕一转,化掌为拳,一个旋身,一拳击向苏横浪胸口。 苏横浪不慌不忙,轻松接下封亦这一拳。 “你不是天山派的,那你怎么会使天山派的身法?”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就是乱走出来的。” 封亦一边与苏横浪交手,一边说道。 苏横浪也不还手攻击,只是防守式地见招拆招,看似随意挥洒,但每一招都能将封亦的进攻给封死。 耶律雄才冷笑一声,举步走向天池药王。 “师弟,虽然我这个做师兄的不知道你究竟想做什么。但我和慕容池之间的恩怨,我必须亲自解决!慕容池,拿命来!” 说完,耶律雄才突然快步冲奔向天池药王。 “你不要过来!” “休想伤害我师父!” 慕容无争和南宫天明双双挡身在慕容池面前。 “找死!” 耶律雄才大吼一声,双掌推出。 “退后!” 天池药王同样大吼一声,将慕容无争和南宫天明拉到身后。 一道烈焰喷射而来,天池药王又是一掌劈下,将那道烈焰一劈为二,向左右分开。 虽然烈焰被分开,但耶律雄才双掌已来到面前。 天池药王只能举掌相迎,否则身后的慕容无争和南宫天明便暴露在耶律雄才的双掌之下。 “砰”地一声,四掌相接。 天池药王和耶律雄才都算得上是当今天下顶尖的高手了,两人真气对碰之下,激得周围的雪花一阵乱舞。 此时,两人都是站在天池之上,虽然池水上面结了一层厚厚的冰,但这么一层冰块又如何承受得住两大高手全身真气的对撞? 这一对掌,两人脚下冰块仿佛被一记铁锤无情锤打一般裂开一道道缝隙,并且迅速向周围延伸。 慕容无争和南宫天明看着朝自己延伸而来的裂缝,只能不停地后退。 当冰块裂开到一定程度的时候,那层冰块开始变得支离破碎。 慕容无争和南宫天明两人同时就地一跃,离开池水上方,而天池药王和耶律雄才则落入池水之中。 “爹!” “师父!” 慕容无争和南宫天明眼睁睁看着天池药王的身影消失在湖面上,却是无能为力。 另一边,苏横浪和封亦也停止了交手,双双望着天池药王和耶律雄才身影消失的湖面。 “苏前辈,他们两个掉进湖里了,他们会不会有事啊?” 封亦眼神中不无担忧。 苏横浪笑着说道:“这个你不用担心,以他们两个的武学修为,这天池之水还要不了他们的命。” “可是,天池药王身中剧毒啊!” “喔?慕容池中毒了?” “是啊!” “那真是可惜了!我千里迢迢从江南跑来长白山,还以为今晚可以看到一场惊天动地的顶尖高手之间的生死对决呢!要是慕容池中了毒,这场对决可就大打折扣了!” “苏前辈,你怎么能这么说?他们是生死对决,那是会死人的!” “就是这样才好看嘛!那种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打闹,我才不会大老远跑来看。喂,小子,你这什么眼神!这场对决,可是难得一见,你不想看?” 封亦内心一阵无语,被熏得黑不溜秋的脸上,心里所有的想法都由一双明亮的眼睛传达。 “苏前辈,你武功这么好,要不你去劝劝他们?” “我才不去劝他们!为了看这场对决,我已经等了十一年了。好不容易他们两个打了起来,我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去劝架?喂,小子,你别这样看着我,说什么我也不会去劝架的。咦?他们怎么还不出来,难道想一直在水里打吗?不好,快闪!” 苏横浪突然间脸色一变,拉着封亦从冰块上一跃而起。 又是“砰”的一声。 苏横浪和封亦刚刚一跃离开,两人适才所站立的冰面上,突然被破开一个大洞,两道人影从冰块下面破冰而出。 天池药王和耶律雄才各自使出浑身本领,在半空中各自出手十余招之后,又落在冰面上滑行而过,所经之处,拳影层层,掌劲横飞,冰川破裂,时不时还会冒起一团火焰。 或许,是刚刚天池药王没出全力,又或许是此时的天池药王被激发出了潜力。这场对决,两人斗了足足一个多时辰,但依然是难分高下。 就在两人打得难舍难分之际,山峰上有一道人影一跃而下。 “难得今晚这天池之上如此热闹,我也来凑凑兴!” 那道人影猛然间冲向正打得难舍难分的两人。 苏横浪见状,大声说道:“龙再兴,你不好好呆在天山,跑来这里凑什么热闹!你快给我闪开,别来添乱!” 说完,苏横浪一个闪身挡在那道人影面前。 那人哈哈大笑,伸手抓向苏横浪左肩。 “我龙再兴喜欢去哪就去哪,你管得着吗?你苏横浪不好好呆在江南做你的首富,跑到这冰天雪地中来受罪,我龙再兴为什么就不能来!” 苏横浪左手搁开那人的一抓,右手手背拍向那人胸口。 “这里可不是天山,难道我还不能来长白山挖参?怎么,你天山的雪莲不让我采,难道这长白山的人参你还不许我来挖?你天山派这管得也太远了吧!” 两人嘴上你一言我一语,手脚上也同样是各不相让,出手越来越快,打得不五开交。 封亦心中暗自说道:“这人武功也高得很啊!刚刚听这个姓苏的前辈说,这人叫龙再兴,是天山派的。我见过几个天山派的人,为人好像都还不错。那这个龙再兴应该也是个好人吧!” (本章完) 第129章 天池论武5 第129章天池论武5 封亦心中在纳闷,但一双眼睛却是在两对交手的高手之间来回扫视。 虽然是在黑夜之中,但一来有白雪辉映,二来封亦功力加深,此时竟然也能将数十丈外的两场打斗看得清清楚楚,同时心里也开始在琢磨这这四大高手的招式。 “果然都是高手啊!要是换作是我,早就败了!”南宫天明嘴里嘀咕着,扶着慕容无争走到封亦身边,“封亦,今天究竟是什么日子啊!怎么这么多人跑到这长白山来打架?而且还个个都是高手?” 慕容无争之前中了耶律雄才一拳,受了很重的内伤,此时感觉体内经脉大乱,胸口气血翻涌。 “天明,换作是你我,能接三招都不错了。对了,封亦,你觉不觉得,这么多高手同时出现在这里,会不会太巧合了点?” “巧合?”南宫天明一脸不解,“什么巧合?” “天明,你想想,我们在这里隐居了十一年。这十一年来,我们甚至都很少看到有其他人来这里。但他中毒才几天,这些高手就一个接一个找来。” “无争,你是说,他们不约而同来这里,是因为师父中了毒,所以他们都是来找师父麻烦的?” “我只是觉得有这可能!毕竟,他中毒这事,并不是没人知道。” 和慕容无争几天接触下来,封亦也知道慕容无争口中所说的这个他指的是谁。 封亦经慕容无争这么一提醒,顿时想到了一种可能。 “难道是覃飞厚?” “覃飞厚!”南宫天明似乎也想起了一些事,牙齿咬得一阵咯咯作响,“这个卑鄙小人,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慕容无争同样双拳紧握,问道:“据我所知,这个覃飞厚好像和他并没有什么恩怨。” “难道是因为天龙诀?” “天龙诀?” 慕容无争与南宫天明听到封亦的这话,同时看着封亦。 封亦又想了想,自言自语地说道:“那天,我遇见大师的时候,他正与覃飞厚在交手,而且我好像听到他们有说什么天龙诀。莫非,大师也知道天龙诀?不对!知道天龙诀的是覃飞厚啊!如果他们想要天龙诀,应该去找覃飞厚才对啊!” 慕容无争一阵沉思,说道:“紫血散魂虽然是一种毒药,但是......我曾听他说过,中了紫血散魂之后,只能说心里话,不能说违背自己心意的话。否则,就会全身经脉堵塞,让人生不如死。除非,覃飞厚想借助紫血散魂的功效,让他说出他所知道的一些事情。” “原来如此!”封亦心中一懔,“无争,如果你想得没错,那我想那覃飞厚定然是算好了时间,认为这两天正是紫血散魂发作的时候,便将大师隐居在此的消息散播出去,引耶律雄才前来找大师报仇。但他没想到,大师以毒攻毒,吃三十五种毒药,延缓了毒性发作的时间,到现在紫血散魂都还没发作。” 南宫天明说道:“那这覃飞厚真的是太可恶了!” “无争,天明,要真是这样的话,我想那覃飞厚现在肯定也在附近。他想等大师和耶律雄才斗得两败俱伤的时候,再出来收渔翁之利。” “哼!覃飞厚他要是敢出现,我南宫天明一定要找他拼命。” 慕容无争瞥了南宫天明一眼,说道:“天明,不是我打击你,你千万别冲动!覃飞厚敢向他动手,武功定然不在他之下。我们三个都不是覃飞厚的对手!封亦,耶律雄才来寻仇还可以理解,那个姓苏的和姓龙的他们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正所谓,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想,这位姓苏的前辈和天山派那位姓龙的前辈他们可能也听到些什么消息,所以他们都不约而同出现在这里。” “极有可能是这样了!”慕容无争做了个深呼吸,“但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难道他以前得罪了有这么多厉害的仇人?好像天下所有武功高强的人都出现在了这里!” “来这里的人,不一定就是来寻仇的。” “封亦,你是说他们都是为天龙诀而来?” “除了这样解释,我想不出其他原因。就不知,覃飞厚到底在外面传播了一些什么谣言,引这些高手一个个寻来。” 南宫天明说道:“封亦,要不我们上去缠住那个什么辽国镇南王,让师父脱身。只要那覃飞厚找不到师父,那他的奸计就无法得逞。” 封亦想了想,说道:“天明这个提议似乎还不错。这样,由我上去缠住耶律雄才,你们带大师先走,找个地方躲起来。耶律雄才虽然武功高强,但长白山这么大,而他对长白山地形又不熟,只要你们带着大师脱离他的视线,他要想找到你们是很难的。” “那怎么行?留你一个人对付他,太危险了。” “没事!反正就算我们三个联手,也不是他对手。与其用三个人的力量去缠住他,那还不如我一个人去。我知道我打不过他,但我至少有把握逃走。再说了,如果你们都留在这,大师不会一个人走的。否则,他就不会现身了。” 慕容无争和南宫天明对视了一眼,即使他们心里不太愿意,但却也不得不承认封亦这个提议是正确的。 “那......封亦你自己要小心。” 封亦点了点头,说道:“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说完,封亦率先冲上前去。 若说苏横浪和龙再兴只是单纯的切磋武艺,各自留有余地,天池药王和耶律雄才那就是在真的以命相搏。 天池药王与耶律雄才已经斗了近两个时辰了,交手上千招,两人均是越战越猛。 耶律雄才此时正身在半空,从天而降,一掌击向天池药王头顶。 这一掌威猛至极,甚至耶律雄才掌上都燃起了火焰。天池药王自知不能硬接,脚步一错,一个转身避开其锋芒,接着一记穿心掌击出。 耶律雄才大吼一声,左手手掌挥过正燃烧着火焰的右手掌上方,击出一团火焰。 耶律雄才这烈焰无极功着实厉害,能同时使出一刚一柔两种不同的掌力,而这两股掌力一旦接触,便会燃烧,形成一团烈焰。而天池药王的穿心掌掌力同样有着其独特之处,像一只利箭一样直穿过火焰,可强行将火焰从中间分开。 两人各出两掌,再次斗了个半斤八两。 耶律雄才在半空中手腕一绕,借助天池药王这记穿心掌的掌力一个空翻飞腾上半空,而天池药王则在分开那一团烈焰之后,从烈焰之中快步穿过。虽然看似惊险,但却是谁也没能奈何谁。 在天池药王的心里,他并非没有办法打败耶律雄才,因为他还有一招杀手锏。此时的天池药王清楚,今晚若不使天罚魔功,自己是无法全身而退了。可是,他也清楚,天罚魔功之所以称之为魔功,那是每用一次这种功夫,便是对自己身体的一次伤害,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使天罚魔功的。 天池药王心里在犹豫之间,封亦赶到,跃身在两人之间横穿而过。 “大师,你先退开,由我来挡住他!” “你?”天池药王摇了摇头,“你还不是他对手!小兄弟,你先带无争和天明离开,这里由我撑着。” 天池药王话音刚落,慕容无争和南宫天明一左一右来到天池药王身边。 南宫天明说道:“师父,我们先走吧。” 耶律雄才身影落在三丈开外,听了南宫天明这话,冷笑着说道:“慕容池,你觉得这样你就能走得了吗?本王知道你曾偷练过天罚魔功,这天罚魔功,你还是使出来吧!” 天池药王心中一懔,暗道:“莫非他有把握胜过天罚魔功?” 这样想着,天池药王上前对封亦说道:“小兄弟,我刚刚说过了,这是我和他两个人之间的恩怨,你不应该插足进来的。这事,你管不了就别管,你还是退下吧!” “大师......” 天池药王不等封亦一句话说完,突然一把将封亦拉到身后,然后一掌拍向耶律雄才。 耶律雄才退开一步,双掌同时挥开,挥出一道长长的火焰。 在这种情况下,天池药王不再犹豫,大吼一声,使出了他的杀手锏天罚魔功。 耶律雄才脸上露出一丝不易觉察奸笑。 “慕容池,这是你自己找死!” 两道掌力呼啸而来,耶律雄才身形一闪,后退了五步。 紫血散魂的药性使得天池药王的双目发出阵阵紫光,在夜色下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 在施展了天罚魔功之后,天池药王瞬间功力大增,两股掌力拍出,将耶律雄才适才所站之处的冰面拍出了两个大洞。 耶律雄才知道这天罚魔功的厉害,并不硬接,而是连连躲闪。 另一边,苏横浪与龙再兴也停下来,站在一边观战。 龙再兴看到天池药王拍出的掌力四处横飞,在一傍咂舌说道:“这就是天罚魔功?果然名不虚传!” 苏横浪则双手环胸,说道:“天罚魔功厉害是厉害,可惜终究是魔功,成不了气候!龙再兴,你敢不敢和我赌一把。我打赌,这一次,慕容池输定了!” 龙再兴看了苏横浪一眼,说道:“你是知道的,我龙再兴是从来不和人打赌的。如果我和你苏横浪一样敢赌,这江南首富也轮不到你苏横浪了。别的不说,就单是我天山的雪莲,就能买下你在江南的所有药铺。” 苏横浪同样瞥了龙再兴一眼,说道:“我更知道,你们天山派只要截断丝绸之路,那我在江南的丝绸瓷器,还有茶叶这些都到不了西域,到时只能变得像你们天山派吃雪莲一样,呆在自己家里吃自家的茶叶了。” (本章完) 第130章 天池论武6 第130章天池论武6 另一边,耶律雄才一个闪身避开天池药王拍来的一掌掌力,旋转着身躯,纵身一跃,沿着傍边陡峭的山壁一路奔跑。 天池药王大吼一声,双掌乱舞,像个疯子一样一掌接一掌地拍出。 天池药王施展了天罚魔功之后,每一掌击出,似乎都可开山裂石,掌力击打在山壁上,顿时碎石横飞,冰雪四溅,却没有一掌能打在耶律雄才身上。 看到这一幕,南宫天明忍不住大吼道:“师父,打得好!” 然而,封亦心中却是一沉,似乎明白了耶律雄才的想法。 “不好!大师好像中计了!” 南宫天明不解地看着封亦,问道:“我师父哪中计了?那辽国镇南王不是已经被我师父打得一路逃窜了吗?” 封亦深深吸了口气,说道:“无争,天明,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大师连续拍出五十多掌了,但没一掌能击中耶律雄才。” “是吗?我看不清师父到底打出了多少掌。不过,我觉得师父现在占了上风,那耶律雄才现在是连还手都还不了。照这样下去,耶律雄才被我师父打败,那也是迟早的问题。封亦,你不会认为,耶律雄才能挨得住我师父如此威猛的一掌吧?” 封亦苦笑一声,说道:“天明,难道大师没教过你们天罚魔功?” “天罚魔功?”南宫天明一脸莫名其妙地摇了摇头,“我听都没听说过。” 慕容无争听封亦这么一说,忍不住问道:“封亦,这天罚魔功是不是有什么特殊之处?” 封亦没来得及回答,但慕容无争身后传来了苏横浪的声音。 “天罚魔功,逆天而行。施展天罚魔功时,必须倒置全身经脉,以此来激发体内的所有潜力,使得功力能够瞬间大增。但是,不足之处,在于经脉倒置之后,会使施展者陷入疯狂之中。天罚魔功的这个爆发的过程相当于是将后面的潜在功力拿出来用,全只靠一口气吊着,最多维持一柱香的功夫。等那口气一过,功力便会越来越弱。每次施展过天罚魔功之后,经脉受损,三两天内功力全失。” 慕容无争和南宫天明转身回头,看见苏横浪和龙再兴不知何时站在了身后。 慕容无争问道:“这么说,他要是在一柱香内不能打死耶律雄才,那死的就是他?” 苏横浪点了点头,说道:“你要这样理解也没错,毕竟,我师兄是不可能放过你父亲的。” 慕容无争一怔之后,猛然间朝苏横浪跪下。 “前辈,我求你救救他!耶律雄才既然知道他练过天罚魔功,那肯定已经想好了应付天罚魔功的办法。前辈,他其实并没有错,错的是我。如果我没来到这世上,他就不会和耶律雄才结仇。前辈,我愿用我的命去换取他活着。” 苏横浪摇了摇头,说道:“你有这片孝心,我也很想帮你。可是,我救不了他。你应该知道,阎王要一个人三更死,就不会留他到五更。慕容池作恶多端,他注定活不过今晚。”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前辈,以你的武功,你一定可以救他!” “可你别忘了,我和你父亲无亲无故,甚至在十一年之前,和你父亲还素未谋面。可是,他却在十一年前无缘无故地打了我一掌,还想取我的性命。另外,耶律雄才是我的同门师兄。我今天能站在中间,谁都没帮,这已经是对得起你父亲了。你觉得,我应该要帮你这个忙吗?” “我......” 慕容无争哑口无言,然后慢慢垂下了头。 封亦上前将慕容无争拉起身,说道:“无争,我们为什么要求别人?一切,我们靠自己。苏前辈,多谢你出言提醒。我希望,苏前辈能说到做到,两边都不帮。” 南宫天明这时也上前拉着慕容无争的手,说道:“对,我们靠自己!无争,我们不求人。” “这......”苏横浪一脸为难,感觉自己似乎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但又感觉话已出口,再收回来似乎有些不太合适,“我苏横浪向来一言九鼎,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 一傍的龙再兴先看了看苏横浪,然后又看了看慕容无争。 “他要是真能一言九鼎,又怎么可能成为江南首富?他可是个生意人,说的话你们可千万别信。年轻人,你怎么不求我呢?我和耶律雄才可没半点交情,而且和你父亲也没半点仇怨。” 面对龙再兴的讽刺,苏横浪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扭头看向另一边,只当作没听到。 慕容无争目光冷冽,双手紧握,说道:“封亦说得对,我们一切都靠自己。我不会求你们了!” 苏横浪挑了挑眉,说道:“小伙子,你父亲施展天罚魔功,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别说我们谁也帮不了他,就算想帮,现在的他陷入疯狂之中,已经是六亲不认。你想去救他,但只要他那口气还在,你一旦靠近他,他反而会要杀你。不信,你可以上去试试。” 慕容无争一把甩开南宫天明,说道:“去就去!反正,我又不怕死!” 说完,慕容无争转身冲向耶律雄才和天池药王。 “无争,你冷静点!”封亦一个闪身,拉住慕容无争,“你现在过去无补于事,别忘了,暗中有可能还有一头豺狼在盯着我们。” 慕容无争一愣,回头看着封亦。 “可是,我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他一步步陷入别人的陷阱之中而我自己什么都不能做。封亦,我知道我现在上去只是白送一条命,可我真做不到什么都不做!” 封亦没有说话,只是瞪大一双眼,与慕容无争对视着。 慕容无争使劲想甩开封亦,却发现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挣脱不开封亦的那只手。 “封亦,你放开我!” 封亦紧抿着唇,就那样一声不吭地瞪着慕容无争。 慕容无争最终放弃了挣扎,因为在封亦眼中,让他感受到了一种别样的情感。 见慕容无争不再挣扎,封亦终于松开了手。 “无争,不管怎么样,我希望你现在能够冷静。虽然,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救下大师,但至少我不会放弃努力,更不会白白去送死。你听着,一切,按我们之前商量好的去做。” 慕容无争在这一刻冷静了下来。 “可是我真的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他死在我面前!” 封亦轻轻叹了口气,他能明白慕容无争这种心情。 “无争,我能理解你这种心情。但现在大师还没事,我们先静观其变。” “这位小兄弟,要是你能打败耶律雄才,那你就能救下慕容池一条性命。” 封亦一愣,转身望着说这句话的龙再兴,然后苦笑着说道:“前辈,我打不过耶律雄才。” 龙再兴笑了笑,然后又看了看傍边的苏横浪。 “传闻,耶律雄才是辽国第一高手,与人单打独斗,目前为止都还未曾败过。但是,那只是他没遇见对手,并不代表他真的就天下无敌。小兄弟,以你之前与耶律雄才的那一次交手,我看你至少打通了体内的十二条经脉,而耶律雄才是妥妥的任督二脉级别高手。虽然,他那套阴阳烧火掌法看起来......” “那是烈焰无极功,是当年神刀门的两大镇门武功之一。” 一傍的苏横浪一听龙再兴居然把耶律雄才的烈焰无极功说成是阴阳烧火掌法,忍不住插嘴打断龙再兴未说完的话。 “苏横浪,你一边去,别在这里打岔!”龙再兴瞪了苏横浪一眼,“你也别不服气,不管什么掌法,反正那就是一套能烧火的掌法就是了。难道我说错了?” 苏横浪气得笑了起来,说道:“行行行,随你怎么说!在我眼里看来,你天山派的那个什么鬼影步法,逃命也真称得上是天下第一!” “喂,苏横浪,我天山派和你有仇是吧?” “没仇!不过,是你先侮辱我神刀门的镇门功夫。” “神刀门早就被你苏横浪亲手给灭了,你还能算是神刀门的人吗?” “你......” 苏横浪居然被龙再兴一句话给堵住了口,气得说不出话来。 看这两人打起了嘴仗,封亦也懒得去理会,将目光转向正追着耶律雄才一顿拳脚输出的天池药王身上。 不知不觉间,天池药王已经追着耶律雄才跑了一柱香的功夫,此时的耶律雄才似乎早算准了一般,突然间反手一掌击向天池药王。 天池药王双掌相迎,但却被耶律雄才的那一掌震飞,落在雪地上。 只见天池药王在半空中狂喷出一口紫血,落在冰面上后,滑行了好远一段距离才停下来。 “爹!” “师父!” 慕容无争和南宫天明一路呼喊着追赶而上。 耶律雄才一掌在震飞天池药王后,并没有打算就此收手,在半空跨步而过,直扑向天池药王。 封亦这时展开错影步法,突然间窜出,拦在耶律雄才面前。 耶律雄才只见眼前数道人影闪过,想也没想便是一掌拍出。 封亦身形一转,绕开到耶律雄才左侧,一拳击向耶律雄才右侧肋下。 不远处,龙再兴大喊道:“傻瓜,是哪个蠢材教你的错影步!这个时候打他腹部才是!你这样打他,他反手一掌,你就势必要和他对掌。你功力不如他,你怎么能主动找他对掌呢?你应该要利用错影步的灵活性和迷惑性,让他跟着你节凑打,而不是你自己主动送上门去让他打!” 龙再兴这话传到封亦耳中时,却是已经晚了。 耶律雄才反手一掌,击在封亦拳头上,将封亦击飞。而等龙再兴那句话说完的时候,封亦已经被耶律雄才震飞到了三丈远的地方。 (本章完) 第131章 紫血散魂1 第131章紫血散魂1 封亦摇摇晃晃着从雪地上爬起,这让苏横浪和龙再兴都感到一阵惊讶。 龙再兴看着身边的苏横浪,说道:“苏横浪,你师兄是不是手下留情了?以你师兄的功力,刚刚那一掌,就算是换成你我,硬接下来都不会好受,而这小子居然还能站起来!莫非,这小子是在扮猪吃老虎?” 苏横浪摇着头,说道:“我这个师兄,他要就不下手,一下手就不会留情。看来,是这小子有点门道。” 另一边,封亦受了耶律雄才一掌,回头对搀扶着天池药王的慕容无争和南宫天明说道:“你们带大师先离开。” 慕容无争和南宫天明点了点头,由南宫天明背着天池药王,往东北方向离去。 “想走?问过本王没有?” 耶律雄才大吼一声,纵身一跃想要追上去。 封亦从一傍横穿出来,拦在耶律雄才前面。 “耶律雄才,你给我站住!” 耶律雄才并没有忽视封亦的存在,见封亦突然闪身出来,抬起右腿就是一脚踹向封亦胸口。 “臭小子,你烦不烦!” 封亦双手交叉挡在胸口,想要挡下耶律雄才踢出的这一脚,却不料耶律雄才突然收回踢出一半的右腿,转而抬起左脚踢向封亦腹部。 封亦没能防住耶律雄才的这一脚,被踢了个正着。 耶律雄才一脚将封亦踢飞摔至一丈远开外,然后闪身而过,往已经跑到十丈开外的慕容无争和南宫天明追去。或许,他认为封亦被他踢中一脚之后没可能在短时间内恢复,又或许他认为去追天池药王更为重要,所以他无暇去理会封亦的死活。 封亦在落地的那一瞬间,双手在雪地上一撑,整个人弹跳而起,一把抱住耶律雄才腰间。 耶律雄才心中怒火难忍,抬起手掌拍在封亦背上,一掌将封亦拍得直吐血。 龙再兴双手捂眼,已经没眼看了。 “这小子,明明可以用错影步和耶律雄才周旋,却偏偏要用自己的身体去纠缠,我已经看不下去了!他不会以为他有金刚不坏之身吧?” 苏横浪却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你还别说,我觉得这小子可能真的打不死!你看他,之前硬接了我师兄一掌,之后又中了一脚,现在又受一掌。龙再兴,你我都是二脉级别的高手,我师兄这两掌一脚直接打身上,就算是你我都受不了。而这小子却只是吐了一口血,你不觉得这其中有什么蹊跷吗?” “你的意思是,这小子有什么特别的功夫?” “我正是这样想的。” 龙再兴想了想,又抬眼望去,见封亦虽然被耶律雄才打得直吐血,但依然死死地抱住耶律雄才不放。 “我觉得这小子只是凭着一股气在坚持。” “可我不这么觉得!” “那我们等着瞧!我觉得,你师兄两掌下来,再硬的骨头也都碎了。” 苏横浪双手环胸,脸上看不出表情。 “我真希望他只是凭一股气在坚持。我有一种预感,我师兄可能奈何不了这小子。” 此时,耶律雄才正一掌又一掌在封亦背后。 “臭小子,你给本王放手!” 封亦咬紧牙关,没有说话,但却用行动来证明自己的选择,反正就是死不松手。 耶律雄才足足拍了十三掌在封亦背后。 每一掌耶律雄才都可谓是用尽全力,即便是一块石碑也可以一掌拍裂了,换作是另一个人,早已骨骼碎裂,全身经脉尽断而死。然而,他拍了十三掌在封亦背部,他依然感觉得到眼下这小子不但还活着,反而紧抱在他腰间的双手越来越有劲,甚至都勒得他快无法呼吸了。 耶律雄才拍出第十三掌的时候,更是感到一种反弹之力从封亦背部传上来,震得他双手发麻,仿佛有无数颗小球在撞击他的手臂。 耶律雄才的内心已经不能再用震惊来形容,大吼道:“这臭小子,你这练的究竟是什么邪门功夫?你都打不死的吗?” 封亦没有回话,因为此时的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他只知道紧紧抱着耶律雄才,不能让耶律雄才脱身。 慕容无争和南宫天明早已背着天池药王跑得不见了踪影,但此时封亦双眼发黑,只凭一口气支撑着自己紧抱着耶律雄才,并不知道天池药王已经脱身。 耶律雄才并没有再拍击封亦,此时的他已经彻底折服于封亦的这种精神。 “臭小子,你还不放手?慕容池已经跑远了!” 封亦一脸迷茫地抬头,左右看了看。 “他们走了吗?” “那你还不松手?” 封亦确实没见到天池药王的身影,这才松开手。然而,心里猛然间一阵放松,封亦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突然一下倒在雪地上,就这样晕了过去。 当封亦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天亮了。 “小伙子,醒了?” 傍边传来一个人说话的声音,封亦睁开双眼,左右看了看,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堆篝火傍边。 和封亦说话那人,正是苏横浪。 苏横浪手里拿着一根木棍,正挑着火芯。 火苗一跳一跳,火光在苏横浪脸上一明一暗。 “苏前辈,是你救了我?” 封亦想起昏迷之前所发生的事,知道自己曾被耶律雄才打得吐血而深受重伤。 苏横浪笑了笑,转头盯着封亦。 “小伙子,这人看起来长得虎头虎脑的,但就是脑袋不怎么灵光。我师兄打了你十三掌,你居然都不放手,我真不知道该说你傻,还是该说你毅力惊人。小伙子,其实我也没有救你,只是没有趁你昏迷不醒的时候而要你的命而已。” 封亦从地上爬起来,环顾四周一圈,发现自己现在所在位置正是之前天池药王等人所建的三座竹屋所在的位置,而傍边现在只留下苏横浪一人,耶律雄才和龙再兴已经不知去向。 “苏前辈真会说笑!我和苏前辈无怨无仇,苏前辈又怎么会要我的命。对了,苏前辈,耶律雄才……我说的是你那位师兄和那位龙前辈他们去哪了?” 苏横浪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封亦。 “我师兄去追踪慕容池的下落去了,至于那姓龙的,当然是唯恐天下不乱,跟着去看热闹去了。对了,小子,你练的是什么功夫?” 封亦一阵踌躇,说道:“我,我没练过什么功夫啊?” 封亦这说的当然是心里话,但却不能算是实话。毕竟,他心里其实清楚自己在蓟州的那口古井之中曾按阿泪所教的生命源力的心法修练过一阵子,而且他也知道,在修练了生命源力之后,自己不仅力气大增,反应也变得快了很多,不过他终究不太敢相信自己这么快就能打通体内的十二道经脉。 阿泪曾说过,一个普通人打通体内奇经八脉,最快也需要一千年的时间,那照这样推算,打通十二经脉,那至少也得十几年,而封亦自己修练生命源力,只练了不过两三个时辰。何况,封亦本身并无意去练武,所以他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真的打通了体内的十二道经脉。 苏横浪是个老江湖,将封亦的种种表情看在眼里,心里却是另有一番计较。 “小伙子,你现在还能不能运气一周?” “运气一周?怎么运气一周?” 苏横浪目光盯着封亦好一会,说道:“来,你伸出手来。” 封亦并不清楚苏横浪想要做什么,但还是依言伸出了右手。 苏横浪伸手握住封亦的右手,将自己的一股真气输入到封亦体内。 外来真气突然间进入体内,封亦的身体本能地进行抵抗。 苏横浪感觉自己的那股真气在封亦体内沿着经脉畅行无阻,但却又仿佛有无数颗小球从四面八方撞击过来,震得苏横浪全身一阵发麻。 苏横浪心中震惊难已,暗道:“这小子居然一点受伤的迹象都没有!难道,他的身体和依阳的身体是一样的!依阳从小未练过功夫,但每次我向她输入真气的时候,都会有一种奇怪地力量在阻挠。是的,这种力量就和依阳体内的那种力量一模一样。按白笑天所说,每一次人世间需要改朝换代的时候,都会出现一个翰天界的大神出现。难道,这小子和依阳一样,灵魂是来自翰天界?依阳因为是天界三神之一的人支转世,她的灵魂是开天辟地时留在世间的,所以依阳出现在世间,只是为了凝聚元神,而非是来改朝换代的。那如此说来,这小子多半就是来改朝换代的那个翰天界大神了。” 苏横浪心里千回万转,但表面上却不露声色,将输入进封亦体内的那道真气收回。 “小伙子,你今年多大了?” 封亦很奇怪苏横浪为什么会无缘无故问自己年龄。 “刚满十八岁。” “十八岁了啊!小伙子,你对以后有没有什么打算?” “打算?什么打算?呃,天池药王是我的朋友,我现在只想怎么去救他。” 苏横浪从雪地上拾起地上的一根棍子,继续挑弄着那堆篝火。 “年轻人,目光要放长远一点。我和你说,那慕容池并不是什么好人,而我师兄也不是无缘无故地就一定要杀他。” “我知道。”封亦望着越来越旺的篝火,说道,“可是,不管怎么说,过去的恩恩怨怨都已经过去了,我觉得天池药王现在也已经醒悟。他和我说过,他很后悔当年所做的一切。” 苏横浪又看了封亦一眼,说道:“好吧,不说这个了!小伙子,我看你一身真气已经有一定的火候了,可你似乎并不知道怎么应用自己的这一身真气。” (本章完) 第132章 紫血散魂2 第132章紫血散魂2 封亦一愣,问道:“苏前辈,你是说我曾练过功夫?” “何止是练过,以你体内现在所蕴含的这股真气,足可以傲视天下群雄,放眼天下,少人能敌。” “我......这个我不知道。”封亦摇着头,“苏前辈,其实我并没有想过什么傲视天下!我刚刚在想,准备过两天就回关镇去。” “关镇?雁门山下?” 苏横浪脸上的表情终于隐藏不住,明显愣了一愣。 封亦点了点头,说道:“原来苏前辈也知道关镇这个地方。” 苏横浪笑了笑,说道:“以前不知道,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这个地方。这么说,小伙子,你的家乡在关镇。” 封亦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我很小的时候,听我爹娘说,我的家乡在江南。不过,我从来没去过江南。我出生在这长白山中,七岁那年本来说要回江南的,但后来又去了燕京。在燕京住了半年,这才去了关镇。” “这么说,七岁之后你就一直留在关镇。” “是的!” “那你应该知道关镇的圣人堂。” 封亦一愣,一张漆黑的脸上,一双骨碌碌的大眼显得特别明亮。 “苏前辈,你也知道圣人堂?” “听说过!那你应该认识圣人堂的田掌柜?” “田叔叔是我爹娘的朋友,我当然认识。” “哦,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封亦。” “封亦,你刚刚说你的家乡在江南,那你想不想去江南看看。” 封亦苦笑一声,说道:“我不知道,我对江南没一点印象。或许,我小的时候有想过,毕竟那是我的家乡。但我爹娘走后,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个想法了。我在关镇十年,每天就是上山采药,没想过那么多事情。” “你爹娘......”苏横浪本来想问封亦爹娘的事,但看到封亦一脸忧伤,便又将话题转移了,“你每天都上山采药?那你应该知道九死还魂草。” 一说到采药这事,封亦顿时精神一震。 “我当然知道!苏前辈,你可能不知道,在雁门山上,最多的就是九死还魂草。可能因为九死还魂草太多,所以平时我都很少采这种药草。不过,就在去年,江南有个苏家,也不知怎么回事,需要大量的九死还魂草。好像听说,是给那江南苏家的大小姐吃的。苏老前辈,你说这事奇怪不奇怪,那苏家的大小姐莫非是拿九死还魂草当饭来吃?还有,那江南苏家估计真的是钱多得没地方花,在关镇,九死还魂草一文不值,但江南苏家居然花十文钱买一株九死还魂草。咦,苏老前辈,你眼神好奇怪?是不是你不相信我说的话?” 封亦只顾着说自己的,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苏横浪的脸色似乎有什么不对。 苏横浪收回那种奇怪的眼神,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照你这么说,那江南苏家也真是个冤大头。” “我没这么说!其实,这药草嘛,本来就是用来治病的。估计,可能江南苏家的那大小姐有病吧!” “啊?你说什么?” 封亦见苏横浪突然变得一脸的不高兴。 “苏前辈,我难道说错了吗?我是说,那苏小姐可能从小得了什么病,必须要用九死还魂草来治病。所以,在别人眼里一文不值的九死还魂草,在那苏大小姐眼中看来,就是治病的良药了。” 此时的封亦并不清楚,眼前这个苏横浪便是他口所说的那个江南苏家的当家老爷。之前,龙再兴虽然与苏横浪的对话中有透露这一点,但当时的封亦所有注意力都放在耶律雄才和天池药王身上,并没有去注意听龙再兴与苏横浪说了些什么话。 听封亦这么一说,苏横浪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点,但已经失去了和封亦聊天的兴趣。 “应该是这样的吧!对了,小伙子,你不是还要去找天池药王吗?怎么还不去?” “哦!那我这就去找他!”封亦也感觉到苏横浪心情有些不爽,便从地上站了起来,“苏前辈,那我先走啦!” “去吧!” 苏横浪摆了摆手,示意封亦自己走就行了。 于是,封亦转向往东北方向走去,因为他记得慕容无争和南宫天明背着天池药王正是往东北方向离开的。 封亦说是说要去寻找天池药王,然而长白山这么大,现在又是大雪封山,想在这长白山中找到三个人,那又谈何容易。 封亦在长白山中足足找了三天三夜,但却是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在长白山中折腾了三天,这天上午,封亦又折回到了天池边。 “也不知道大师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封亦这样想着,伸手抹了把脸。 封亦一张脸本来被耶律雄才的烈焰无极功熏得乌黑,三天下来,封亦也没刻意去洗脸什么的,此时一张脸像个大花猫一样,黑一块白一块的,甚是滑稽。 封亦正不知去哪找天池药王,突然听到前方传来一声大吼。 这声吼叫震得周围山谷一阵颤抖,积雪从树上纷纷落下。 “这吼声......好像是大师发出来的!” 想到这,封亦忙加快脚步,往前一阵奔跑。 在绕过一个山峰之后,封亦果然看见天池药王正与一人在冰原上交手。 “难道,大师又被耶律雄才找到了?不对,那人不是耶律雄才,是......覃飞厚!” 封亦见与天池药王交手那人身材高大,本以为是耶律雄才,但走近一看,才发现竟然是覃飞厚。接着,封亦又看到了慕容无争和南宫天明。 慕容无争与南宫天明坐在不远处的雪地上,两人都是鼻青脸肿,似乎受了伤。 “无争,天明,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受伤了?” 慕容无争和南宫天明回头望去,见是封亦,顿时松了口气,同时脸上也露出各种惊喜。 “封亦!” 经历了三天前的事情,对于慕容无争和南宫天明来说,最能让他们有一种安全感的,除了天池药王之外,就当属封亦了。 南宫天明从地上起身,对封亦说道:“封亦,师父的毒性开始发作了,怎么办?” “啊?大师的毒性发作了?”封亦看向正与天池药王交手的覃飞厚。“这个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对了,你们是怎么遇见覃飞厚的?” 慕容无争一愣,随着覃佑的目光望去,问道:“你是说,他就是覃飞厚?” 封亦点了点头,说道:“是的!他就是覃飞厚。” “在这之前,我们并不知道他就是覃飞厚!我们在一座山谷中躲了两天,估计耶律雄才应该不会守在这里。当时,是他让我们回来这里,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我们在昨晚就回来了这里。” 南宫天明抢过慕容无争的话头,说道:“今天早上,我和无争见师父整个人都不对劲,一双眼睛时不时变成紫色。我师父说,他......他时日不多,毒性要发作了,让我和无争各自离开,不要再管他。我和无争不愿意走,我师父就大发雷霆,要赶我们走。” 说到这,南宫天明眼泪止不住地流出眼眶。 “我师父打我们,我们就是不走。后来......后来这个人就出现了,说我师父疯了。然后,我师父就和他打了起来。” 封亦看了看两人脸上的伤,说道:“这么说来,你们是被大师打伤的。” 慕容无争和南宫天明同时垂下了头。 南宫天明又说道:“其实我们并不怪师父,他也是为了我们好。” 慕容无争将目光转向天池药王。 “他说,紫血散魂发作的时候,他会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所以才让我和天明离开他。” 封亦紧抿唇,未再言语,只是愣愣地看着天池药王和覃飞厚。 就如慕容无争所说,天池药王已然陷入疯狂,双掌狂舞,只攻不守,逼得覃飞厚连连后退。反观覃飞厚,虽然攻守兼备,然掌力打在天池药王身上,天池药王却毫无反应,仿佛根本就不会痛。 封亦心中一怔,暗道:“大师的掌力好猛!是了,大师毒性刚发作,定然是无意识下施展了天罚魔功,所以功力大增。” “无争,天明,大师和覃飞厚斗多久了?” “已经有近半个时辰了!” 封亦心中一惊,说道:“这覃飞厚好像功力进展了不少啊!我记得,上次大师与覃飞厚交手,刚施展天罚魔功,覃飞厚没接两招就被打跑了!而这次,他居然能在大师的天罚魔功之下能坚持这么久还不露败象!” 的确,虽然覃飞厚在天池药王的抢攻之下连连后退,但天池药王想要彻底打败覃飞厚,似乎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南宫天明看不清楚两人交战的情况,只能看到两道人影上下纷飞。 “照我说,师父的天罚魔功施展这么久了,也不见师父疲惫,这才更让人感到惊讶!” 经南宫天明这么一提醒,封亦心中又冒出一个想法。 “莫非,是因为紫血散魂的原因?” 封亦正迷惑间,傍边的山崖上出现两道同样在打斗的身影。 “耶律雄才,你我已经打了三天三夜了,不打了!” “哼!龙再兴,你说打就打,说不打就不打,你当本王是这么好差遣的吗?” 听到这两道声音,封亦等三个年轻人心中猛然一惊,抬头望去,各自在心中大叫一声不好。 原来,这两道在山崖上打斗的两人,居然是耶律雄才与天山派的龙再兴。 (本章完) 第133章 紫血散魂3 第133章紫血散魂3 耶律雄才和龙再兴两人都是当今天下一等一的上乘顶尖高手,从山崖上一直打到山崖下,所经之处掌劲和拳劲交错,拍打在崖壁上,使得冰雪混着碎石在两人周围横穿而过。 看到耶律雄才突然出现,慕容无争和南宫天明一时间六神无主,不约而同地看着封亦。 “封亦,又是耶律雄才,我们怎么办?” 封亦也不知怎么办,只好说道:“无争,天明,你们别急,我们先看看再说。” 慕容无争一脸地担忧,将目光转向天池药王和覃飞厚,即使他根本就看不清两人是如何出手的。 慕容无争和南宫天明看不清天池药王和覃飞厚之间的交手,但封亦是能看清楚的。 但见天池药王一掌击出,覃飞厚左掌与之对了一掌,但右掌紧接着扫过左掌掌背,并且沿着手臂扫到左肩,似乎在分解天池药王那一掌的掌劲。 果不其然,覃飞厚右掌扫到左臂之后向右挥开,将天池药王那一掌刚猛掌劲甩至一傍的雪地上。 “轰”地一声,冰雪飞扬,天池药王的那一掌掌劲被覃飞厚分化,其中一道分化出来的掌劲击在冰面上,将冰面砸开一个大洞。数十条池鱼遭到无妄之灾,被那一掌的余劲震晕甚至是震死,被溅到冰面上来,只有数条鱼还有生命,但也只能地在冰面上无力地扫动尾巴,苟延残息。 封亦看到覃飞厚使出的这一招,脑海中闪过一道亮光,暗道:“这一招,看似平常,但却是隐含了一种非常巧妙的手法。对了,覃飞厚知道天龙诀。这一掌分化掌力的功夫,其精妙之处在一个分字。分字!啊,当日在雁门山中,那李老伯在临终之际说过,天龙诀隐藏在九字神功之中。九字神功,是九个字,分别为刚,柔,分,细,转,气,通,合,一。他使的是其中的分字诀!九字神功,原来如此!” 封亦本就天资聪慧,很快就将覃飞厚这一招与九字神功联系在了一起。 片刻之后,封亦转而又想道:“李老伯说过,他当时只领悟出了天龙诀里的六个字,所以他只对覃飞厚说出了前六个字,后三个字是他临终前才和我说的。” 封亦开始将注意力集中在了覃飞厚的身上。 覃飞厚所使出来的,正是九字神功里的功夫。或者说,是六字神功。 抛开人品不说,覃飞厚终究也算得上是一个武学大师,武学修为并不在天池药王,耶律雄才等人之下。覃飞厚在得到得六字神功之后,半年来居然领悟了部分字诀的秘密,在短时间内居然武功大进。只见他时而一掌刚猛,时而一掌轻柔。时而一招进攻,时而一招防守,利用招式上的精妙弥补功力上的不足,硬是挡住了天池药王的一阵如暴风雨般地猛攻。 封亦细看之下,心神不由自主地被覃飞厚的招式所吸引,竟然也学着覃飞厚那般挥舞着双掌。 封亦不但天生聪慧,身体之间的协调从小同样优于常人。 这一刻,封亦只觉体内那无数颗小球相互间撞击,撞击后产生一种说不出来的力量。那股力量在封亦体内汇集,就像无数小溪汇集成一条大江,然后沿着经脉开始运转,最后汇集任督二脉,然后消失,仿佛注入进了无边无际的大海之中。 突然间,封亦只觉体内一震,一股力量经由掌心呼啸而出,击在地面上。 “轰”地一声巨响,封亦前方不远处,冰原被一股刚猛之力破开一个大洞,冰原下的鱼儿被封亦这一掌刚猛之劲击晕,混着一道水柱冲上水面。 封亦自己都自己这一掌的威力吓呆,整个人傻了一样一动不能动,不敢相信那一掌竟然是自己发出来的。 那声巨响惊动了慕容无争和南宫天明,也惊动了耶律雄才和龙再兴,唯独没能影响天池药王和覃飞厚。天池药王和覃飞厚之间,各自都已经是进入了忘我的状态。 封亦收回双掌,也收回心神,再观察天池药王与覃飞厚之间的死斗。 龙再兴和耶律雄才两人被封亦那一掌惊醒,各自罢手,也站在一傍开始观战。 “耶律雄才,这覃飞厚什么时候变这么厉害了?” 原来,龙再兴和耶律雄才刚刚各自的注意力均放在对方身上,想着如何化解对方的进攻,不但没注意到封亦这边的情况,也没注意到天池药王与覃飞厚。此时被惊醒,这才各自收回心神,并没有注意到,那声巨响并非是从天池药王和覃飞厚那边传来的。此时再细看天池药王与覃飞厚之间的交手,两人心中均是暗自吃惊。 耶律雄才面色严峻,没人能看出他心中在想什么。 龙再兴见耶律雄才不说话,便又说道:“还有,慕容池施展天罚魔功也有一段时间了吧,怎么还不见他功力消失?” 耶律雄才依然不说话,但他身后却传来另一道声音。 “那是因为他中了紫血散魂之毒,此刻毒性发作。照我看,这紫血散魂之毒可能与天罚魔功之间,能相辅相承。” 龙再兴回头看去,见苏横浪正缓步走来。 “苏横浪,你怎么也来了?” 苏横浪先是看了看远处的封亦,然后笑着说道:“你们都可以来,为什么我就不能来?其实,各位不约而同来到这长白山,为的是什么,相信各位心里都很清楚。大家何不都打开天窗说亮话,没必要都藏着掖着。想必,你们也都是听说了天龙诀一事,这才来到这长白山天池之上的,对吧?” 耶律雄才冷哼了一声,说道:“你说这话可别把本王算进去!本王的目的只是替本王的儿子报仇,和你们心里所想的可不一样!” 苏横浪走到耶律雄才身边,说道:“是吗?做师弟的可不是这样认为。毕竟,相对于天龙诀来说,报仇这事在师兄的心里应该根本不值一提。” “随你怎么想!总之,无论慕容池是不是真的得到了天龙诀,本王都必须要亲手取了他的性命。谁敢阻拦,那就是与本王做对,与整个大辽国做对。” 封亦本无意去听苏横浪等人说什么,但这些话就是能够清晰地传进他的耳中。 “天龙诀?大师并不知道天龙诀,反而是覃飞厚知道天龙诀的前六个字诀。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覃飞厚将天龙诀告诉了大师?” 封亦正这样想着,耳中又听龙再兴说道:“我觉得,我们好像都中计了。江湖传闻,李道曾领悟出天龙诀,但李道死于紫血散魂,而紫血散魂是慕容池亲手研制。所以,我们都先入为主,认为慕容池得到了天龙诀。可是,这些都只是传说,真实情况什么样,我们谁也不知道,都只是道听途说。” “哼哼,无风不起浪。慕容池这卑鄙小人,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本王倒觉得,这江湖传闻应该不会错。” “耶律雄才,紫血散魂一事,也都只是江湖传闻。我还曾听说,雁门山下有个小镇在十一年前爆发了一场瘟疫,在一夜之间全镇人都死光了,可那个小镇在哪里,叫什么镇,我们谁都不曾亲眼所见。大家说,是不是这么一个道理?” 又听苏横浪说道:“都说那个镇上的人都死光了,若让你龙再兴看到,那你还能活到今天吗?” “苏横浪,你什么意思?” “我没有其他意思,我的意思只是说,我是个商人,一个真正成功的商人经商成功的法则就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一个商人,可以成功一百次,却不能失败一次。只要经历一次失败,前面所成功的一百次就都会化为乌有。” “苏横浪,那你的意思是说,你做生意就从来没失败过?” “不,我失败过很多次。但那所有的失败,都是在成功之前。江南苏家,在三十年前只是一方土豪,而我十二岁那年,因打伤苏州知府家二公子,被苏家赶出了家门,从此一个人在外流浪。最困难的时候,我乞讨过,也捡过别人的剩饭剩菜。直到我遇见了师兄,师兄把我带进的神刀门中。初入神刀门的时候,我也是一个打杂的,在神刀门曾受尽屈辱。但是,正是我积累了无数失败的经验,才造就了后来的成功。” 苏横浪话音刚落,便又听耶律雄才说道:“所以,这就是你杀三师弟的理由?因为,你在神刀门中曾受尽屈辱?” “师兄,如果我告诉你,三师弟非死在我的手里,你相信吗?” “你这话很难让人相信!因为,师父在世的时候,就你和三师弟之间的间隙最大,所以师父一直不愿将神刀绝技传授于你,而你也因此越来越怨恨师父。这一切,师父都看在眼里,师父曾说过,你与三师弟的命运相克,你们两人,总有一天会刀剑相见。” “是的,师父的预测一点都没错。师兄,若我告诉你,三师弟是死在他自己手里,因为他要杀我,你也不会相信。但我还是要告诉你,最终我并没有杀他。杀他的,是大漠飞狼。” “好一个大漠飞狼!哼!好了,现在师父和三师弟已经死了十几年了,而本王也不是一定要为他们报仇。总之,以后,你做你的江南首富,没什么事不要来找本王!本王和你之间的同门情谊,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一刀两断了!” “师兄,不管你怎么说都好,我都会记得若非当年你将我引入神刀门,我苏横浪早就已经饿死街头。这份恩情,我永远铭记于心。” “你也别说这种话!以你的本事,就算没有神刀门,你自己也会创立什么神剑门,神枪门。” “师兄......” “行了,你什么都不用说了。以后,你安心做你的苏家老爷,我做我的镇南王。我与你之间,不会再有任何瓜葛。” (本章完) 第134章 紫血散魂4 第134章紫血散魂4 听到这里,封亦心中一愣,暗道:“这......苏老前辈就是江南苏家的老爷!难怪那天我说江南苏家的大小姐有病,他会露出那种奇怪的表情。原来,我当时说的,居然是他女儿。” 想到这,封亦觉得心里很是尴尬,偷偷地看了苏横浪一眼。 这一眼看过去,封亦又觉得苏横浪似乎有些眼熟,但究竟在哪见过苏横浪,封亦又想不起来。 天池药王和覃飞厚交手已经一个多时辰了,覃飞厚眼看就要支撑不住了。就在这时,天池药王突然全身一阵抽搐,右手紧紧捂着胸口,整个人不停地后退。 “你......” 覃飞厚一声冷笑,并没有乘机反攻,而是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慕容池,今天不是本座要收你,而是老天要收你!你还是认命吧!” “爹!” “师父!” 慕容无争和南宫天明脸色同时大变,双双赶上前,搀扶着天池药王,却被天池药王一把推开。 天池药王突然仰天一阵大笑,整个人看似疯疯癫癫的。 覃飞厚继续冷笑着说道:“慕容池,你下毒害死李道,独霸天龙诀。本座问你,天龙诀是什么?” 天池药王双手紧紧地拽着胸口,似乎在努力控制自己闭口,但从表情上可看出,他控制得非常痛苦。 封亦心中却是非常纳闷,因为害死李道得到天龙诀的明明是覃飞厚,但覃飞厚却倒打一耙反过来质问天池药王。 “大师明明就不知道天龙诀,这覃飞厚怎么反问大师?这覃飞厚究竟是何用意?” 慕容无争和南宫天明从雪地上爬起来,再次奔向天池药王,却见一道人影闪过。 覃飞厚拦在慕容无争和南宫天明前面,冷声说道:“你们两个最好退开,否则本座对你们不客气。” “覃飞厚,你伤我师父,我和你拼了!” 南宫天明大吼一声,直扑向覃飞厚。 覃飞厚只是轻轻伸出左手一抓,便将南宫天明抓住,单手提在手中。 “不知死活的小崽子!既然你想死,那本座就成全你!” 说完,覃飞厚提掌便要拍向南宫天明头顶。 南宫天明被覃飞厚抓住要穴,想要挣扎,却无奈全身使不出半点力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覃飞厚提掌拍来。 “住手!” 眼看南宫天明就要丧身覃飞厚掌下,慕容无争不顾性命,虽然自知不是覃飞厚对手,但也义无反顾地扑向覃飞厚。 覃飞厚一手提着南宫天明,转身一脚就将慕容无争踹倒在地。 就在这时,覃飞厚又觉眼前闪过数道人影,接着左手手掌一紧,被他抓在手中的南宫天明居然挣脱开他的束缚。 覃飞厚心中一阵大惊,抬眼望去,这才发现南宫天明被一个脸上黑一块白一块,看不出具体模样的年轻人抢走。 “你又是什么人?” 封亦将南宫天明放下,面对覃飞厚那冷嗖嗖的目光,心中居然有些发虚,说道:“我......我只是一个路过的人。” 覃飞厚跨开脚步,一步一步走向封亦,他当然不相信眼前这个年轻人说的这话。 覃飞厚心里清楚,这年轻人居然能从他手上把人抢走,单从这一手功夫来看,就定然不会是个简单的人物。 另一边,耶律雄才趁覃飞厚注意力在封亦身上,突然间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晃眼出现在天池药王面前,当胸一掌拍向天池药王胸口。 天池药王本与覃飞厚大战一场,加上身中剧毒,无力闪避,被耶律雄才一掌击飞。 天池药王喷出一口紫血,在半空中又被紧追而上的耶律雄才单手擒住。 只见耶律雄才抓住天池药王胸前衣物,转身跃向一傍的山壁。 覃飞厚猛然间顿住脚步,大吼一声,转身追向耶律雄才。 “他还没说出天龙诀,你还不能杀他!” 耶律雄才提着天池药王,很快消失在峭壁之上。而覃飞厚一跃追上山顶,跟着也消失不见。 “师父!” 南宫天明大叫一声,和慕容无争同时追去,却因轻功相差太远,又哪里追得上。 慕容无争顿住脚步,转身跑到封亦面前,请求道:“封亦,求你去救他回来!他落在耶律雄才手中,耶律雄才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面对慕容无争的请求,封亦心中不忍,即使他也知道自己不是耶律雄才和覃飞厚的对手。 “无争,天明,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救大师的。你们在这里等我!” 说完,封亦闪身往耶律雄才等人消失的方向追去。 苏横浪与龙再兴两人在对视了一眼之后,同样追了过去。 不过眨眼间的功夫,这天池之上只留下慕容无争和南宫天明二人。 封亦施展错影步攀上那座山崖时,耶律雄才和覃飞厚已经走远,只能远远地看到两个小黑点在远处飞速奔驰。 封亦一愣神之间,身后的苏横浪和龙再兴已然跑到了他前面。 只听苏横浪在越过封亦身边时,留下一句话:“你还愣在这做什么,还不快追!” 封亦回过神来,紧跟在苏横浪和龙再兴身后。 “两位前辈,你们能告诉我,你们为什么来长白山吗?” 龙再兴似乎想到了什么,回头看了封亦一眼,说道:“小伙子,你告诉我,你这错影步是谁教你的,那我就告诉你,我来长白山做什么。” 封亦在心里叹了口气,加快脚步,紧跟在两人身后,说道:“是这样的,我是看金国十七王妃留在雪地上的脚印学会的。” 龙再兴猛然间顿住脚步,回头一把揪住封亦。 “金国十七王妃?术虎无双?” 封亦点了点头,说道:“是啊!” 龙再兴上下打量着封亦,好一会才说道:“小子,我和你说,我天山派的武学是从不外传。天山派有门规,一旦发现有外人偷学了天山派的绝技,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吗?” “什么后果?” “天山派将集整个天山派的力量找到那人,轻则废其武功,重则取其性命。” 封亦被吓了一跳,问道:“这么严重?你是不是在吓唬我?” “我吓唬你干嘛?这是我天山派立派来的规矩,江湖中人都知道我天山派的这规矩。你要是不相信可以问问这位苏老爷。” 封亦抬眼看了看四周,说道:“哪位苏老爷?我不和你说了,我还要去救人。” 说完,封亦身形一闪,化出无数道幻影,居然挣脱开龙再兴的单手,并且在一眨眼间绕过龙再兴,继续往前追去。 原来,当龙再兴与封亦说话的这么一瞬间,眼前早已不见了耶律雄才和覃飞厚的身影,就连苏横浪也已经追远了。封亦心中一急之下,竟然展露出了一手连龙再兴都看不懂的功夫。 “这......这好像不是错影步啊!”龙再兴猛然间回过神来,一边追着封亦的身影,一边大声说道,“喂,小子,你先给我站住!” “你当我傻呀!照你天山派的这规矩,我练了你们天山派的功夫,你要么会废我武功,要么就会杀我。这个时候我还不跑,难道要我像个傻瓜一样站着不动,好让你杀我或者废我武功吗?” “好小子,有我在,你休想跑!” 龙再兴一开始还对封亦不以为意,认为一个年轻人,功力再高也不会高到哪去,赶上那年轻人不过迟早的事。 龙再兴终究是老江湖,知道轻功是极其考验功力的。 正所谓,技巧再好,功力不深厚,那也只是爆发力强,却是跑不了多远的。真正顶尖的高手,在施展轻功时讲究三个字,即快,轻,恒。前两个字还可以找技巧,就如这错影步,那就是施展轻功的一种技巧。但恒字,得考验一个基本功了。 然而,追着封亦跑了一段路,龙再兴才惊奇地发现,自己使出了浑身解数,居然还是无法追赶上封亦。 “小伙子,有话好说!喂,你先别急着跑啊!你也可以拜我为师啊,这样你就是我天山派的弟子了,那我不但不会废你武功或者杀你,还会教你更多的功夫,还可以让你成为天下第一!” 封亦头也不回,对龙再兴的呼喊声不听不闻,只顾着紧紧追着已经跑远的苏横浪。 此时已不见耶律雄才和覃飞厚的身影,封亦唯有紧追着苏横浪才不至于跟丢,因为他相信凭苏横浪的一身本事,应该不置于会跟丢耶律雄才和覃飞厚。 在长白山中施展错影步,足足追了近半个时辰,跑了不下于百里路。终于,在越过一个山头之后,封亦见远处的苏横浪如流星般突然落入一处山谷之中。 封亦没有多想,在经过那山谷的时候,也直接跳了下去,而龙再兴又紧随其后。 在这座山谷之中,封亦终于看见了耶律雄才和覃飞厚的身影。 耶律雄才与覃飞厚对恃而立,而两人中间的雪地上躺着一个人,这人正是天池药王。 此时的天池药王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神采,整个人显得极为痛苦,身躯抱成一团,在雪地上不停地抽搐着。 耶律雄才抬眼看了看追过来的苏横浪等三人,冷笑一声,说道:“很好,很好!你们居然都追过来了!本王记得三十年前,江湖中就传言,说神刀门主,天山一叟,血月教主乃是天下武功最高的三人。不过,神刀门在中原,天山在西域,血月教在南疆,三大门派各自称霸一方,所以三人从未见过面,也不知这三人究竟谁的武功才是天下第一。看来,今天的一切都是天意。本王和苏横浪都算是神刀门的传人,龙再兴乃是天山一叟的师弟,自然也能代表天山一派,而覃门主,江湖传闻覃门主从小跟在血月教主身边,也算得上是血月教主的传人了。当年三位前辈未曾见面,但如今他们的传人却都聚集在这长白山中,这一切只能说是天意了!” (本章完) 第135章 紫血散魂5 第135章紫血散魂5 覃飞厚呵呵一笑,说道:“非也!若真要说血月老人的传人,还得是这位慕容兄!” “此话何解?” “各位,你们也都只知道慕容池会天罚魔功,但他的天罚魔功出自何处,想必你们是怎么也猜不到吧!” “覃门主这话中之意,可是意指这天罚魔功乃是由血月教主所创?” “正是!本座虽然不知慕容池从何处习得这天罚魔功,但这天罚魔功,的确为血月老人所创。在南疆,有一种魔花,凡人沾上一点,便可在短时间内精神大震,力气内大增,而且全身麻痹,更不知疼痛为何物。血月老人在仙游之前,根据这种魔花的魔性,悟出一套能使人经脉倒置,在短时间内功力大增的心法。因这套心法过于邪恶,一旦使出就犹如食过魔花,便取名天罚魔功,意指若练此功,必遭天罚。” 覃飞厚话音刚落,便听本在地上抽搐的慕容池突然间一阵大笑。 覃飞厚大怒,喝道:“慕容池,你已经死到临头了,亏你还笑得出来!” 封亦突然间眉头一皱,感觉到覃飞厚这情绪变化有些快,就宛若平静的湖水中被投入了一颗石子。 封亦心中产生了疑惑。 “大师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一阵笑声,为什么他发如此大怒?” 天池药王挣扎着想要从地上起身,但双手才刚撑起上半身,身躯便又是一阵抽搐,整个人再次扑倒在雪地上。 “大师!” 见天池药王如此模样,封亦心中一阵不忍,正要上前扶住天池药王。 “站住!” 却听耶律雄才与覃飞厚同声大喝。 封亦先是被吓了一跳,脚步一顿,但接着再次上前两步,将天池药王从雪地上搀扶起身,并且怒目瞪了覃飞厚一眼,又回头看了耶律雄才一眼。 “你们到底想要怎么样?你们都没看到,他人都已经这个样子了吗?你们还有没有一点怜悯之心?” 耶律雄才冷哼一声,说道:“怜悯之心?你怎么不问问那些死在他手上的人?怎么不问问他在杀人的时候,有没有怜悯之心?小子,这里没你的事,你闪开点!否则,连你一起杀!” 见封亦没说话,耶律雄才顿了一顿,接着又说道:“小子,你不要以为你会点功夫就在这里强出头。你,还不是本王的对手!” 封亦收回目光,说道:“王爷,这话你不能这样说。大师是我的朋友,不论对错,就从交情上来说,我当然也不会想看到他被你们欺负。他以前和你们之间的恩怨我管不着,但就今天来说,就算大师是个我不认识的陌生人,这种情况我也会站出来。你们都是闻名天下的高手,杀人不过抬手间,但这种事被我看到,就算我不是你们的对手,我也要管一管!” 耶律雄才冷着一张脸,没再说话,因为他自己也知道,虽然眼前这个年轻人的确不是他的对手,但他想打败这个年轻人,也不会是件轻松的事。三天前他就已经领教过这年轻人的功夫了,真和这年轻人动起手来,倒会让覃飞厚等人捡个大便宜。 覃飞厚在一傍阴声笑道:“嘿嘿!哪来的野小子,莫非也想一个人独霸天龙诀?” 三天前,被耶律雄才的烈焰无极功熏黑的痕迹还留在封亦脸上,此时的覃飞厚居然没能认出封亦。 封亦将目光转向覃飞厚,说道:“我没有这样想!我只是觉得,大师是我朋友,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你们欺负。” “你和他是朋友?你认识他很久了?” “没多久,也就半年而已。” “你真的不想得到天龙诀?江湖上传言,慕容池毒害通天狮王李道,得到了天龙秘诀。如今慕容池得到报应,他自己中了他自己的毒。你小子是想救他,然后好在他死之前从他口中得到天龙诀。小子,你难道不知道,你这是在引火烧身?” “你胡说八道!”封亦被覃飞厚一番颠倒黑白的话给气得不清,“大师根本就不知道天龙诀,知道天龙诀的人是你!” “你说错了!我知道天龙诀!” 突然间,被封亦搀扶的天池药王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这让封亦给愣住了。 “大师,你......你可不能乱说话啊!” “不,我没乱说话!我现在身中紫血散魂,是不能乱说话的。我确实知道天龙诀!不仅如此,就连李道的死,也都是我一手设计的。我让雁门关守将韩三堂引李道离开开封并往雁门山,并在雁门山中截杀了他。” 封亦不可置信地盯着天池药王,见天池药王双目闪着紫光,一脸的迷茫地仰头望着天窗。 “大师,你别说了!你现在连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知道我在说什么!”天池药王一声大吼,一把将封亦推开,“我中了紫血散魂,我必须要把我心里的话说出来,我才能死!所以,我说的都是我心里的话!是我杀了李道!只有这样说我才能好受一点!” 苏横浪和龙再兴此时也走上前来,与耶律雄才,覃飞厚各站在四个方向。 封亦被推倒在地上,已经开始怀疑紫血散魂是不是真的能让人说心里话。 封亦曾亲耳听李道说过,当日在雁门山,是覃飞厚打伤了他,而且当时的李道也中了紫血散魂。然而,当天李道所说的和今日天池药王所说的却是完全不对口。如果说,中了紫血散魂必须说心里话,那就意味着李道和天池药王两人之中必然有一人说的是假话。 封亦脑海中一片混乱,心中非常不能理解,暗道:“难道大师之前在骗我?难道大师并不知道实情,所以说的是假话。中了紫血散魂必须说心里话,但心里话却未必是实话。可这又不对啊?大师不可能连自己有没有做过什么都不知道啊!” 只听覃飞厚这时说道:“很好!慕容池,你有今天,也算是罪有应得!好不容易有人悟出了天龙诀,你却因为你一己之私,将悟出天龙诀之人杀害,想将天龙诀占为己有。为了弥补你犯下的罪孽,在你死之前,你还必须得将天龙诀说出来,让我们大家也都知道!” 覃飞厚这一席话倒是说得大义凛然,不明真相的人听了,难免会被其误导。 果然,覃飞厚这话一出,没有一个人说话,每一双眼睛都紧盯着天池药王。 天池药王紧紧揪着胸口,喘着粗气,半晌没有说话。 封亦见状,说道:“事情不会是这样子的!” 覃飞厚目光一转,两道冷冽的目光直射向封亦。 “中了紫血散魂,难道还能说假话不成?” “我......” 苏横浪这时打断了封亦的话,说道:“好了,小伙子,你就先别打岔了,在一傍听着就好。这位覃门主如果说的是假话,慕容池自然说不出真正的天龙诀。” 封亦轻轻叹了口气,将目光停留在天池药王的脸上。的确,其他人或许分不出天龙诀的真假,但封亦却是能分得出真假的,因为,他知道真正的天龙诀。 一时间,四周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天池药王的脸上。 “天龙诀,其实只有六个字,这六个字分别是刚,柔,分,细,转,气。” 在隐忍了许久之后,天池药王终于说出了这么一段话。 封亦脸色一变,因为这六个字正是九字神功里的前六个字。 “怎么可能?大师怎么知道这六个字诀的?难道大师之前一直在骗我?” 封亦感觉头都要裂开了一般,怎么也想不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七岁之前,封亦都是在父母的关爱下长大,七岁之后又一直停留在关镇,受田智照顾,从未单独出过远门,心中的想法向来都是直来直去,非常的单纯,心里一时之间难以想得通这么复杂的事情。 不要说封亦,就连苏横浪等人也是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 天池药王在吼出这六字神功之后,仰天一阵狂啸,喷出一大口紫血,然后整个人向后倒了下去。 “大师!” 封亦一个闪身扶住倒下的天池药王。而这一次,没人再阻拦封亦。 “大师......” 封亦伸手探了探天池药王鼻息,发现天池药王已经停止了呼吸。 “大师他......已经停止呼吸了!” “什么?他死了?” 耶律雄才似乎不信,要上前查看。 封亦抬头说道:“是的,大师已经断气了,不信你可以自己看。” 耶律雄才蹲在封亦身边,同样伸手探了探天池药王的鼻息,突然提起双掌,手臂交叉,正要拍出。 封亦心中一惊,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伸出左手手架住耶律雄才双手手腕处。 “镇南王爷,大师都已经死了,你还要怎么样?” 耶律雄才冷哼一声,说道:“哼,就这样让他死了,未免太便宜他了!本王要让他灰飞烟灭!” 苏横浪见状,上前说道:“师兄,人死如灯灭。过往一切的恩恩怨怨,都已随风而去,你又何必如此想不开呢?” 耶律雄才回头望去。 “什么意思?” 苏横浪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佛语有云,人生在世,不论恩怨如何,到了下一世,能不能相见还得看缘。慕容池已经死了,过去的仇恨你也应该要放下了,” “哼!你倒开始对本王说教了!苏横浪,杀三师弟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心慈手软?” “这......”苏横浪一时语塞,半晌才继续说道,“三师弟不是我杀的,是大漠飞狼杀的。” “你少在那口胡言瞒!大漠飞狼是谁,你最清楚!” 苏横浪闭口不再言语,只是摇了摇头退开。 (本章完) 第136章 紫血散魂6 第136章紫血散魂6 封亦将天池药王放下,起身说道:“我觉得苏前辈这话说得有理!人死如灯灭!大师人已走了,过去和你的所有恩怨都可以化解。你也应该放要下自己心中对他的仇恨,不然,那只会困住你自己。大师并不是你亲手所杀,他的死也并非是你因你之故,这些都是上天的旨意,他和你之间的恩怨已经被上天收回,你又何必如此执着!” “你知道个屁!”耶律雄才冲着封亦一声大吼,“我和慕容池之间的恩怨,谁也化解不了!你根本不知道,他曾是我最信任的人,可是他却骗我!如果换作是你,你能放得下?如果不是他,这段仇怨也不会困住本王这么多年。若非本王无心朝政,大辽国也不会落到今日如此境地!” 耶律雄才话音刚落,众人却见苏横浪胸口一阵金光闪烁,一张兽皮从苏横浪怀中飞出来,浮在半空之中。 “好大的怨气!” 一道白色身影在金光之中若隐若现。 那是一个女人的身影,脸上蒙着纱帽,头上戴着帷帽,看不清样貌。 “你们辽国被灭,这一切都是天意,不是哪个人能改变得了的!辽国被金国所灭,这是天命!当然,在原本的命运之中,辽国本来还可再多存在几年的,但因为魔族人的出现,只能让辽国提前灭亡了。” 那道白色身影的突然出现,让所有人大吃了一惊。 这其中,最震惊的,莫过于封亦。 “这声音,好熟悉,好像我梦中的那道声音!” 封亦心中刚冒出这个想法,便觉得胸口一阵炙热,那种在梦中痛得死去活来的心疼第一次如此在他清醒的时候袭来。 封亦紧紧地捂着胸口,但此时周围其他人都被那道白色身影所吸引,没有人注意到封亦的异样。 耶律雄才大喝一声,问道:“你是什么人?” 那道白色身影轻轻一笑,轻脆的声音仿佛是一道清流,让听到这道声音的人心中感到一阵放松,仿佛这道轻脆的笑声能在瞬间清洗掉他们心中所有的魔念。 不过,封亦却是个例外,他只感觉自己心中有把无形的枷锁,压在他心里沉甸甸的。他的心里非常矛盾,一边想要逃离这道声音,一边又渴望听到这段声音。 封亦矛盾的内心并不能改变什么,那道清脆的声音依然还是能清晰地传入他的耳中。 “我并不是人!准确来说,我是一个来自遥远天外的魔,一个跨越时空,寻找自己爱人的魔女。我和你们一样,灵魂来自平行时空,而非是诞生于盘古大陆。” 龙再兴上前问道:“平行时空?什么是平行时空?” “平行时空,是翰天界在开创时空之时,按照翰天界的发展路线发展出来的时空,所有平行时空发展的轨迹,都按照翰天界曾走过的路那般发展。在平行时空,辽国和北宋先后被金国所灭,但金国也在一百年后被崛起的蒙古人所灭,所有的平行时空都曾按照这个世间的命运发展,直到最后所有人类的意识形态达成一致,废除贵族制度,天下一统,人类思想统一,从此人类转向太空发展。又过了几千年后,人类在太空之中找到了时间和空间的联系,而这时的人类自身也已经进化到一定高度,掌握了精神转移的技术,人族开始向神族过度。” “精神转移?什么叫精神转移?” 白衣女子的话明显勾起了龙再兴等人的注意力,但除了封亦。 此时的封亦,魂魄仿佛已经被那白衣女子的声音给勾走,整个人变得痴痴傻傻的。 金光之中,那白衣女子的身影并不算太清晰,脸上蒙着纱巾,无法看清其样貌,但封亦却是连眼都不曾眨一下,就那样直勾勾地盯着那道白色身影看,整个人的魂魄都被那道白色身影给勾走了一般。 “精神转移,又叫移魂大法。那时的人类,身体虽然已经进化到了一定程度,但却并不能长生不老。人类掌握的科技已经达到巅峰,科技的进步让人类的寿命变得更长,不出意外,几乎每个人都可以活到八九百岁,但还是无法让人类的生命永久存活。于是,人类开始将注意力转移向灵魂学,由物质转向精神。又经过几千年的努力,人类掌握了让灵魂进行裂变的技术。” “什么是裂变?” “裂变,是人类发展史上的一次重大突破,灵魂裂变又称为阴阳裂变。灵魂裂变,让人类的灵魂得到进一步升华。在盘古大陆,人的身体死亡后,灵魂进入阴间,靠忘魂水抹除记忆后转世投胎。但在翰天界和各平行时空的发展历程中,那时是没有阴间这么一说的,身体一旦死亡,灵魂便回归到自然,在阳光中进行分解后再重新组合,人类的发展完全依靠身体的自我进化和科技,用文字记载让后人继承前人的努力和智慧。而掌握灵魂裂变的这一项技术,让人类的灵魂可以脱离肉身,也可以随时附在另一具身体上,实现了人死魂不灭。而当人类掌握了元神聚变的技术之后,人类才算是完全进入了神族世界。” “元神聚变?那又是什么?” 龙再兴想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但却被耶律雄才打断了。 “本王对什么裂变聚变不感兴趣,本王只想知道你究竟是谁?” 那白衣女子轻笑道:“我叫龙心,原是个魔女,但现在是天女!所有出自于平行时空的人,其本质不是神就是魔。我来自第二平行时空,但第二平行时空已经被毁灭。不仅如此,后面所有平行时空都已经被毁灭了。在这之前,我必须先说清楚一点,魔,可以是神,同样,神也可以是魔。神与魔,在能力上来说,并没有多大区别。他们都有毁天灭地的力量,神与魔的区别,只是在一念之间。正所谓,一念之间,可以成神,也可以成魔。所有平行时空的人,都可以是神,也都可以是魔,关键是你心存善念,还是心存恶念。翰天界的人之所以是神,是因为他们创造了一切,而第二平行时空的人之所以被称为是魔,是因为他们选择毁灭,所以最终他们也毁灭了自己,只留下少数几个最厉害的魔侥幸存活了下来。” “这么说,你就是那少数几个活下来的魔之一。” “正是!” “那你能有多厉害?” “我不知道我有多厉害,但如果我要杀你,不过是动一动手指就可以了。” “哼!本王可不是被人吓大的。” 白衣女子对耶律雄才的挑衅并不放在心上,只是轻笑一声后继续说道:“不管在哪个时空,都有着邪不胜正的力量。那是因为,创造才是进化的开始,而毁灭,只是道路的尽头。翰天界是创造第二平行时空的先驱者,翰天界创造出了一切,第二平行时空是翰天界创造的第一个时空。第二平行时空曾一路平坦,猛追翰天界,但当第二平行时空沿着翰天界铺下的道路赶上翰天界的时候,第二平行时空不仅没有对翰天界怀敬畏之心,甚至还认为是翰天界阻碍了第二平行时空的发展,开始想着取代翰天界的地位。最终,第二平行时空与翰天界一场大战,第二平行时空被打败了。第二平行时空并没有败在武力上,他们只是败给了他们自己。因为,他们发动了一场不应该发生的战争。最终,所有的平行时空消失,随之出现的,是一个不属于平行时空的时空,称之为第二时空。” “你说你来自第二平行时空,现在又口口声声称第二平行时空为他们,难道你不是他们中的一员?” “我虽然同样出自第二平行时空,但我和他们确实是不一样的。因为,我比他们幸运,我遇见了翰天界的大神盘古,他让我明白,爱才是世间最伟大的力量。所以,当第二平行时空开启那场毁灭之战的时候,我选择了用爱来控制自己,所以我站在翰天界的那一边。” “说来说去,原来你只是第二平行时空的叛徒。” “随便你怎么想!事实证明,我的选择是明智而且是正确的。” 白衣女子这简单的一句话,彻底地封住了耶律雄才的口,让耶律雄才无话可说。 苏横浪这时说道:“你刚刚还说平行时空消失后,出现了第二时空。第二时空就是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时空吗?” “不是!简单来说,第二时空只是平行时空的牢笼,是关押翰天界和曾经所有平生时空罪孽的产物,是平行时空的地狱。而你们所处的盘古大陆,则是第二时空的产物,平行时空消失后的第三时空。好了,不和你们说了。我来这里,只是在寻找一个人。今天,我只是恰巧路过这里,感应到这里有一股不太正常的能量波动,这才用千里传影来这里来看看情况。原来,是上古神经在你们身上,我的千里传影无意间触发了上古神经中的力量,所以我干脆就借用上古神经的力量,现身和你们聊了会天。现在我已经将事情弄清楚了,那我也要走了。你们请记住,我不认识你们,你们也不认识我。” “你等等......” 然而,那白衣女子仿佛并未曾听到苏横浪的声音一般,身影消失在金光之中。 (本章完) 第137章 九字神功1 第137章九字神功1 白衣女子的身影消失后,金光随之消失,黄帝译经也失去了灵魂一般从空中飘落在了雪地上。 与此同时,相隔仅一个山头的另一座山峰上,一棵大树下,一名白衣女子从雪地上起身。 “小姐,怎么样?山头那边又是什么情况?” 一直相伴在白衣女子傍边的一名紫衣女子伸手扶着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伸手拂去肩膀上点点雪花,笑着说道:“没什么事,只是几个江湖中人在自相残杀罢了。紫阳,我们回去吧!” “小姐,我们这就回去啦?” “不然呢?” “小姐要找的人还没找到呢!小姐不打算继续找下去了?对了,青阳不是去江南了,要不我们也去江南瞧瞧?” 这名白衣女子,赫然就像是刚刚出现在黄帝译经所散发出来的那片金光之中的那道白色幻影,头戴帷帽,脸上蒙着一层纱巾。 “唉!茫茫人海,想要找到一个人,那得有多难。他和我不一样,他只是个凡人,在转世之后,必然会忘记前尘往事,也会忘记我。若我找不到他,我和他之间唯一的联系,就只有那块玉佩了。奇怪了,为什么我就是感应不到龙飞凤舞玉佩的存在?莫非,翰天界那个叫渡劫的老和尚动了什么手脚?” 白衣女子一声轻叹,这其中似乎隐藏着丝丝幽怨,就不知她是在怨她要找的那个人,还是在怨这世间的无奈。 “小姐,你也不用担心。可能,是小姐要找的那人还没投胎也说不定。” “不可能的!我和他约定好要一起转世的,他不可能会不守约定。” “小姐,既然你们是约定好的,而且在阴间的时候也是成双成对,最后又怎么可能分开?” 白衣女子苦笑一声,说道:“一定是翰天界插手了这件事,否则我也不会和他分开!就在当我们准备一起转世的时候,翰天界有个叫渡劫的老和尚找到了我们,说什么如果这辈子要做夫妻,就得分开投胎,否则我和他会投胎到同一户人家,成为兄妹。所以,我也只能暂时放手,让他跟着渡劫那老和尚走了。” “小姐,他会不会跟着渡劫那老和尚出家了?” “极有可能!哼,如果真是这样,就算他出家当了和尚,我也要他还俗!” “小姐,我们不等青阳一起回去?听说,江南那边也有不少寺庙,说不定,小姐要找的那人就在江南。” “你想去江南可以直说。” “这么说,小姐是答应去江南了?” “我可没答应去江南。当然,如果你想去江南找青阳,你可以一个人去,我可是要回昆仑去了。” “我才不会一个人去!小姐不去江南,那我也不去了,我和小姐一起回昆仑。” 一白一紫两道身影正要离开。 白衣女子似乎想到什么,朝紫衣女子伸手说道:“等等,紫阳,借你头上的发簪一用。” “哦!” 紫衣女子从头上解下发簪,递给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接过发簪之后,随手往身后一抛,发簪直刺入身后一棵大树的树干之中。 “好了,我们可以走了!” “小姐,你这是要做什么?我的发簪不要了吗?” “等路过市集,我给你买支新的!刚刚有人不相信我说的话,我说我动一动手指头就可以取他性命,他还认为我在吓唬他。那我就让他知道,我其实连手指头都不用动,就可以取他性命。” “啊?这样就可以取他性命?他会来这里吗?” “我说可以就肯定可以。” “对啊!老爷可是千年神算世家白家的传人!这么说,小姐你也继承了白家的推算神术?可是,就算他会来这里,这支发簪又怎么取他性命?” “紫阳,平时我每天都叫你练功,你不是偷懒就是找借口,跟在我身边这么久了,连移魂大法也只学了个一知半解。学功夫这一点,你真应该向你姐姐青阳好好学习。我只需要用移魂大法取走了那人一丝魂魄,这一切就自然而成。现在,他体内少了一丝魂魄,他的潜意识必然会引他来这里收回他的那一丝魂魄。” “啊!我知道了!小姐用移魂大法将他的那丝魂魄附在我的发簪之中。只要他出现在附近,他的整个魂魄必然会被丢失的那一丝魂魄吸引而来到这里,到时他的魂魄自然归位,就会牵引这只附有他一丝魂魄的发簪刺入他的体内。哇,小姐,原来你的移魂大法已经可以通过千里传影施展,那岂不是可以杀人于千里之外了?试问天下,还有谁能是小姐的对手?” 说到兴奋之处,紫衣女子忍不住又拍手笑道:“好啊!那人敢说小姐是在吓唬他,那就给他点厉害瞧瞧,取下他的性命,让他知道小姐的厉害!” “你这臭丫头,可别到处给我乱说话。我只是给他点教训,可没想过要取他性命。还有,这盘古大陆可是藏龙卧虎,时不时会有翰天界的大神路过。要是让那些翰天界的老古董听到这话来找我麻烦,到时我就要让你给我顶前面。” “小姐,难道这世间还有谁是你的对手?” “我不知道,总之以后你别到处乱说话就是了!我们夜家有祖训,不可与外人过多来往。别的不说,就夜家开山始祖夜月,就不是个简单人物,居然可以把她老娘我都耍得团团转。这辈子她别投胎到我这,不然我要她屁股开花!” “呃......”紫衣女子感受到白衣女子的怨气,心中一阵哆嗦,“小姐,这次我们回昆仑,以后还会出来吗?” “当然,一天没找到他,我就一直找,千年万年,直到他出现在我面前为止!” 一白一紫两道身影很快消失在一座山峰之后,四周再次陷入一片沉寂。 在相隔一个山头的那山谷之中,自那道白色幻影消失之后,封亦胸口的疼痛便开始消退,整个人也回过神来。 封亦不知道自己心里面在想什么,但他上前将天池药王背在背上准备离开这座山谷。 “站住!” 封亦刚走两步,却被耶律雄才伸手拦下。 封亦缓缓抬头,问道:“镇南王,你还要想怎么样?” 耶律雄才一双虎目瞪着封亦,缓声说道:“你可以走,慕容池必须留下。” 封亦平静地将天池药王放下。 就在耶律雄才以为封亦妥协的时候,却又听封亦说道:“看来,你我不再打上一架,你是不会放我离开了。耶律雄才,我告诉你,我的选择有两个,要么我和大师一起走,要么我们两个人都一起留下。” “臭小子,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耶律雄才一声怒喝,反手一掌拍向封亦面部。 封亦被耶律雄才的胡搅蛮缠激怒,不闪也不避,以同样的手势一掌拍向耶律雄才面部。 耶律雄心中一惊,只好收手,挡下封亦这一掌。 耶律雄才终究是堂堂辽国镇南王,固然这一掌可先一步拍在封亦脸上,但他也势必会被封亦这一巴掌拍中,就算他一掌可将封亦拍死,那封亦这一巴掌拍在他脸上,也会让他堂堂镇南王面上无光,以后无脸见人。 封亦与耶律雄才这一交手就缠斗在一起,你一拳我一掌,打得有来有回,身影交错,不一会便沿着山谷一边的山壁打到了山顶。 苏横浪和龙再兴之前有见识过封亦的功夫,倒不怎么意外,但覃飞厚却是感到了惊奇。 覃飞厚细看之下,心中暗道:“这小子什么来头?怎么我从来不知道江湖中居然还有这么一号人物?看他的招式,有点像我训练出来的杀手,招招攻人要害,欲在取对手性命,但其中又参杂着其他招式,甚至有几招还是耶律雄才的招式。难道,这小子是个奇才,什么招式一学就会?耶律雄才号称是大辽第一高手,乃是天下一等一的上乘高手。而这小子居然能和耶律雄才交手近百招还不落下风,可见他一身功力已经不在耶律雄才之下了。血月老人想借我之力一统盘古大陆,日后这小子极有可能成为我的一个劲敌。不行,我不能让他威胁到我的大计,得想法除掉他才行!” 覃飞厚越看越感到心惊,心中暗下杀机,欲取封亦性命。眼见见封亦和耶律雄才的身影消失在山峰之后,便纵身一跃,紧跟着追了上去。 苏横浪与龙再兴对视了一眼,同样双双跟了过去。 就在苏横浪与龙再兴消失之后不久,原本躺在山谷雪地上一动不动的天池药王身躯突然间一阵抽搐。 让人不敢相信的是,刚刚明明已经断了气的天池药王在抽搐了一阵之后,居然从雪地上摇摇晃晃地爬了起来,然后扶着山壁,一步一趔趄地走出了这道山谷。 封亦与耶律雄才一路打斗,翻过一座山头,出现在一处山峰之上。 那山峰上有着数棵大树,封亦和耶律雄才在半空中对了一掌之后,双双落在一棵大树的树枝上。 封亦一脚踩下,数道幻影合而为一,一脚将一段树枝踩断,落在地面上,而耶律雄才则施展轻身功夫,踩在树枝上。 刚刚对的那一掌,耶律雄才略占上风,但于封亦而言,却也还承受得住,并没受伤。 封亦弯腰单手撑地,一手放在背后,抬头瞪着正随着树枝一上一下的耶律雄才。耶律雄才表面看似波澜不惊,内心实则犹如波涛浪涌。 “这小子,究竟什么来头?和他一番交手,他不仅越战越勇,功力飞速提升,更能将本王的招式学了个有模有样?难道,他是个练武天才,只需在傍边看上两眼,便能将他人的一身功夫学到手?” 耶律雄才内心的想法几乎和覃飞厚一模一样,但这种猜忌并非没有道理。原因就是刚刚耶律雄才与封亦交手的时候,封亦偶然间竟然将耶律雄才前一刻施展出来的一套擒拿手法给施展了出来。 (本章完) 第138章 九字神功2 第138章九字神功2 事实上,封亦在半年前,其实还是一个对武学一窍不通的,只会在山中采药的药僮。但是,由于他天生骨骼精奇,于练武之道又有着极强的天赋,虽然不懂耶律雄才那套擒拿手之中的奥妙,但就形式上来说倒也学了个有模有样。再加上身怀奇妙玄功,在与耶律雄才交手时,其体内的生命源力得以充分施展,在不知不觉间竟然就打通了任督二脉。 此时的封亦,在功力上可以说完全不在耶律雄才之下,只是在招式和对战经验上来说不足以和耶律雄才等一众武林高手一决雌雄。若有高人在傍指点一二,此时的封亦完全可以与耶律雄才战成平手。 耶律雄才也是一个练武的奇才,所以不到五十岁的他,一身武学也已是天下少有,放眼天下能与他平肩而论的也不过就这么区区数人而已。但就天赋而言,和封亦相比,耶律雄才却差得不是一点半点。而且,他并不清楚生命源力的特殊。若他知道眼前这个小伙子仅用半年时间便打通任督二脉,走完他数十年才走完的武学之路,估计得气得吐血,会大骂老天爷的不公。 正所谓,英雄所见略同,枭雄谋略无二。 就此时而言,耶律雄才的想法与覃飞厚的想法不谋而合,认为封亦的存在必会形成他日后的威胁,心中杀机顿起,从树上一跃而下,双掌拍出,想要用一招阴阳无极功将封亦烧成灰烬。 封亦自是知道耶律雄才阴阳无极功的厉害,正要闪避,却不料傍边一阵罡风袭来,正中封亦胸口。 封亦胸口被一记无情之力击中,体内骨骼仿佛裂开一般。 被那阵罡风击中,封亦被击飞一丈有余,落在雪地上之后方听覃飞厚的声音从一侧传来。 “耶律兄,本座助你一臂之力!” 封亦虽被覃飞厚一掌击飞,但无形之中也避开了耶律雄才的一记阴阳无极功。 耶律雄才心中不爽,瞪了覃飞厚一眼,怒声说道:“谁让你多管闲事的?难道,你认为没有你本王就杀不了这小子?” 原来,这耶律雄才虽是辽国贵族,但也是嗜武成痴,自视甚高,自号为辽国第一高手,更有问鼎天第一高手的野心和决心。然而,这几日在这长白山中,数次与眼前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小子交手数百招还不能将人拿下,本就已经让他感到颜面受损了,而此时还要靠他人相助才能打败眼前这个年轻人,这让他还有什么脸面号称辽国第一高手。 在那山谷之中,耶律雄才不顾身份非要拦下封亦,对天池药王的恨是其中一个原因,而想要从封亦身上找回面子又是另外一个原因。 耶律雄才怪覃飞厚管闲事,矛盾转移到了覃飞厚身上,怒不可遏之下,又一掌拍向覃飞厚。 覃飞厚没想到会激怒耶律雄才,眼见耶律雄才一掌击来,不甘示弱,跟着拍出一道刚猛之力。 两股掌力在半空中撞击,激发出一股热浪,震得周围树上积雪纷纷落下。 突然间,一道金光破风而来,从耶律雄才身后刺入背部。 耶律雄才正欲拍出第二掌,突然背部传来的刺痛让他这第二掌未能出得全力,只出了一半的力。然而覃飞厚的那一掌刚猛之力却是全力而发,迎面扑向耶律雄才。 耶律雄才和覃飞厚功力相差并不太远,而此时一个全力而发,一个却只是用了五成力,那结果如何便可想而知。 覃飞厚的掌力推回了耶律雄才的掌力,余劲撞击在耶律雄才胸口。 耶律雄才一口鲜血喷出,不由自主地退后十余步后,一屁股坐在雪地上。 覃飞厚倒也没想到第二掌便能击伤耶律雄才,但此时见耶律雄才被击伤,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出手毫不保留,第三掌掌力紧随而出。 “师兄!” 正赶过来的苏横浪见状,一个闪身拦在耶律雄才与覃飞厚之间,替耶律雄才挡下了这第三掌。 两掌相对,覃飞厚与苏横浪均感到胸口气血翻涌,各自退后三步。 覃飞厚心中震惊,暗道:“这些人功力均不在我之下,缠斗下去毫无意义。反正,如今天下已无人知道天龙诀在我身上,让慕容池背黑锅的目的已经达到,我何不趁机闪人,等多领悟一些天龙诀的秘密,我便是天下无敌了。到时,再来一个一个收拾这些人也不迟。” 于是,覃飞厚朝苏横浪一抱拳,说道:“神刀门的武学果然名不虚传!不过,今日本座尚有其他要事,改日再登门领教。告辞了!” 说完,覃飞厚转向一跃,凌空踏步而去。 苏横浪没有去追覃飞厚,而是转身来到正盘腿坐在雪地上疗伤的耶律雄才面前。 “师兄,你没事吧?” 只见耶律雄才脸色惨白,双目紧闭,嘴角鲜血不停地溢出,已经受了重伤,说不出话来了。 苏横浪见状,心中暗自觉得奇怪:“以师兄的一身功力,断不可能接不下覃飞厚的那一掌。对了,刚刚他们对第一掌的时候,好像闪过一道金光,难道是有人在师兄背后用暗器偷袭?” 如此想着,苏横浪转身来到耶律雄才背后,果然见耶律雄才背部有什么物件刺入,只剩下一截柄尾还在肤骨外面。 “果然是有人施加暗算!” 苏横浪伸掌附在耶律雄才背部,运气一吸,将那物件吸出。 “这......这只是一支发簪!师兄一身功力深厚,普通人即使是用刀剑也难砍伤师兄,而这区区一支易碎的发簪便能刺入师兄体内,看来,这暗算师兄之人功力之高,让人匪夷所思。咦,这不是我曾替依阳量身打造的发簪吗?” 当看清楚手中那物件之后,苏横浪心中大惊。 苏横浪抬头看了看周围,内心波涛汹涌,但脸上却是波澜无惊。 “是的!我没有看错,这支发簪做工独特,尾部镶着一粒特殊玄铁,正是三年前我特意为依阳打造的三支发簪之一。这种发簪做工极为不易,所以三年前我也只让人做了三支,世间也只有这三支。这种做工,也只有我苏家才有可能做得出如此精细的发簪。我还曾特意吩咐,做好这三支发簪之后便不再做同一种发簪,以示天下只有这三支。我也吩咐过,让依阳妥善保管,所以这种发簪天下绝对不可能有第四支。可是,这其中一支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这周围没有其他人,又是谁施放的这支发簪?此人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施放这支发簪,连我和师兄都未曾觉察,轻功之高,当属世间少有!” 苏横浪思来想去也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心中却是莫名感到一种骇怕。 另一边,封亦见耶律雄才已经受伤,想来也无力再阻拦自己,便上前对苏横浪说道:“苏前辈,我先走了。” 苏横浪正陷入自己的思绪之中,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封亦转身正要离开,却又见眼前人影一闪,另一个人拦在了他前面。 “小伙子,你先别走,我还有事要和你好好商量。” 封亦眉头紧皱,问道:“龙前辈,你是想要废我的武功还是想杀了我吗?” 拦下封亦那人,正是龙再兴。 “不不不!小伙子,我既不会废你武功,也不会杀你。我只是想收你为徒。我天山派的武学博大精深,只要你成为我天山派弟子,我保证知无不教,将一身绝学尽数教你,让你的武功成为真正的天下第一!” 对其他人来说,或许这是一个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但封亦听后,表情却是非常平静,只是回头看了眼正运功疗伤的耶律雄才。 “龙前辈,我没想过要当什么天下第一。” “小伙子,你知道什么叫天下第一吗?只要你成为天下第一,天下群雄就会以你为首,而我天山武学,也会因此流传于中原,这又是何等的荣耀啊!” 封亦转回头来,眨眼说道:“成为了天下第一,那会不会又想成为天上第一呢?龙前辈,我爹娘小的时候教过我,人活在这世上,不过短短几十年的光阴。在漫漫的历史长河中,每个人都会被历史所淹没,唯有心中的爱是永不能磨灭的。刚刚我也听那位白衣姑娘说了,爱才是这世间最伟大的力量。对我来说,天下第一不过是一个虚名。我来到这世间已经十八年了!这十八年来,我受人之恩,方能活到今天。我觉得,以其花心血去争什么天下第一,还不如用这剩下的几十年时间,去好好回报那些对自己有恩的人。龙前辈,我不会去争什么天下第一的,日后也没打算行走江湖。我本是一个在山中采药的药僮,我想等这事一了,我就回到关镇,过我以前在山中采药的生活。这样一来,我这些天来所学的武功,所学的杀人技巧都用不上。时间一长,自然也就会将这武功和杀人技巧给忘记。龙前辈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要我去你们天山派继续学武,却是万万不能。” 说完,封亦绕过龙再兴,往山的另一边闪身而去。 “喂,小伙子......” 龙再兴没想到,一个小伙子居然能对他说出这么一番语重心长的话来,这让他始料未及,令他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等他回过神来时,封亦已经施展错影步走远了。 龙再兴本还想追着封亦而去,却听身后苏横浪说道:“喂,别追了!人家都把话说得明明白白了,他无意于江湖,你又何必强求于人呢?” “谁又强求于他了?” 苏横浪笑了笑,说道:“你没强求于他,行了吧!你只是想强行收人家为你们天山派的弟子而已。” “哼!他学了我天山派的错影步,本就已经算是我天山派的弟子了。” “可是人家并没有承认这一点!龙再兴,你的心情我能理解,这小伙子是个练武天才,被你收入天山派,对你们天山派来说,那当然是件大好事。不过,你们天山派的门规太迂腐了,也难怪你们天山派的武学一千多年来都无法发扬光大。” “哼,你知道个屁!我天山派的弟子和你苏大老爷不一样,我们不是唯利是图的商人。算了,和你这种奸商没办法说道理。” 龙再兴话虽如此说,但终究没再去追封亦,而是走到崖边,似乎在思索着一些什么。 (本章完) 第139章 九字神功3 第139章九字神功3 封亦来到之前天池药王的那座山谷之中,然而却没看见天池药王的尸身。 封亦心中一惊,暗道:“怎么会这样?难道大师被大虫拖走了?” 封亦在山谷之中一番寻找,始终没能找到天池药王的尸身。 长白山中常有老虎出没,封亦是清楚的,只是之前那种情况,耶律雄才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自己离开,无奈之下只好与耶律雄才打上一架,一时之间竟没考虑到这长白山中大白天也会有猛虎出现。此时方想到这一点,使得封亦心中大感愧疚。 “大师啊大师,我与你朋友一场,最后却连你的尸身都护不住。是我太对不起你了,更对不起无争和天明的嘱托。罢了,我还是去向无争和天明请罪去吧!” 封亦心中虽然惭愧,但又想无论如何也要去向无争和天明说明这里所发生的事情。于是,封亦硬着头皮,沿着来时方向,赶回了天池傍边。 “无争,天明!” 当封亦回到天池傍边的时候,才发现无争和天明也不见了影踪。 “奇怪,他们两个又跑到哪去了?还有,大师在毒性发作的时候,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那位李老伯明明是覃飞厚杀死的,大师为什么会说是他杀的呢?” 封亦一个人呆立在天池之上一动不动,心中却是如万马奔腾般不能平静,然而却始终想不明白天池药王为什么会说出那样一番话。 封亦呆立了半个下午,直到夜色降临的时候才回过神来。 只听肚子一阵“咕咕”叫唤,封亦这才想起自己这一天都没吃过东西。可是,此时的他却毫无吃东西的欲望。 “唉!”封亦一声轻叹,自言自语着说道,“人活在这世上,为什么要吃东西呢?” 封亦暗自想起那日慕容无争和南宫天明凿冰捕鱼,忽闻远方传来一阵“砰砰”声,似乎远方正有人正在凿冰。 封亦心情一阵波动,暗道:“这个时候有人在凿冰,那会不会就是无争和天明。” 这样想着,封亦快步朝发出声响处奔去。 往前一阵奔跑,绕过一座山峰,果然见夜色下有一道人影正在拿着一把镐子在天池上面用一把镐子在凿冰块。 “天明!” 夜色下,封亦依然可看清数十丈外那人,奔上前去,朝那人大喊。 “封亦!”那人听到封亦的呼喊,同样感到一阵惊喜。原来,那人正是南宫天明,“封亦,见到你真的是太好了!” 见南宫天明看到自己后如此开心,封亦心中却是一阵黯然,心中惭愧升起,不由垂下了头。 “天明,对不起,我要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你听后一定不要伤心。” 南宫天明一愣,紧盯着封亦,问道:“对我来说,只要师父没事,就不会有什么不好的消息?封亦,你就直说吧,我不会伤心的。” “大师他......” 封亦话才刚说出口,便开始变得吞吞吐吐,因为,他要说的正是天池药王的死讯。 封亦不知该如何将天池药王的死讯告知南宫天明,但南宫天明见封亦这模样,忍不住心情大好。 “你是说我师父?对了,我师父在昏迷前,也一直在念叨着你呢。” “啊?”这下换成封亦愣住了,“你是说大师他......大师他还活着?” 南宫天明不明所以地盯着封亦,说道:“我师父活着啊,他下午回来了!对了,师父说,是你救了他。” “我......”封亦上前按住南宫天明的双肩,激动难忍,“真的吗?快......快带我去看看大师。我......我有好多话想要问他呢!” 封亦听说天池药王居然还活着,显得有语无伦次。 南宫天明弯腰从冰面上提起两条之前捕好的鱼,往北面行去。 “封亦,就算你不说,我也要带你去见师父。不过,师父现在还在昏迷之中,你要问他话,得等师父醒来后才能问。来,跟我走。” 封亦赶紧跟在南宫天明身后,往大山深处走去。 在一处悬崖之下,南宫天明用手中镐子敲击山壁,这让封亦感到大为奇怪。 “天明,你这是在做什么?” 南宫天明回头说道:“这面山壁之中有一条峡谷,必须要把冰块掉才能进入。” 不一会,南宫天明将外面的一层冰块掉后,敲出一个可容一人进出的洞口。 南宫天明率先从敲出来的那个洞口爬了进去。 “封亦,要快点,不然一会之后洞口就会被再次冰封。” 封亦心中惊奇,跟着从洞口爬了进去。 从那洞口爬进去之后,封亦发现这里面果然是别有洞天。 的确,这里是一道峡谷,仅能容下一人通行的峡谷。然而,此时这段峡谷却是被冰封住的。 两边山壁皆结满冰块,往上望去,头顶同样是一片冰原,上下左右却全被冰封,却又在中间留下一条通道。 “天明,这里面安全吗?要是冰雪融化,那我们岂不是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 南宫天明回头笑道:“封亦,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们发现这处地方六年多了,从来没见这冰雪融化过。” 封亦一愣,问道:“你是说,这里的雪从来不融化?” “是的,六年了,一年四季这里都是被冰封的。” 封亦再次打量着四周,虽然是在夜间,但经过冰雪反复折射,居然将外面的光线集中在这峡谷之中,里面却是晶光闪闪,宛若白昼。 当然,此时的封亦并不知道什么叫折射。总之,这座峡谷就是大自然的一个奇迹,一切都是浑然天成,没有任何人为建造的痕迹。 沿着峡谷行进数十步,南宫天明再次用手中镐子敲碎山壁一侧的冰块,又现出一个山洞。 “封亦,你要跟紧我。这山洞之中,是洞中有洞,你第一次来这里,不认识路,要是一不留神跟丢了,想要走出去可就有点难了。” 说完,南宫天明又爬进了这个山洞。 封亦没有犹豫,跟着进入山洞,但他心里却由衷地发出阵阵感叹,感叹这世界的奇妙。 “天明,真没想到你们居然能发现这样一个地方!要是没有你带路,我怎么也不会想到这长白山中居然还有这样一个让人惊叹的地方。” 南宫天明笑了笑,从笑声中不难听出他心中的得意。 “这山洞是我师父在采药的时候无意间发现的,平日里我师父也在这洞中炼药。封亦,不是我吓唬你,这山洞之中,有一种神秘的力量,万一走错一条路,那是非常危险的。” 对南宫天明这话,封亦并没有不相信,小时候父亲教他的一些知识在脑海中回旋。 往前走了数十步,前面变成漆黑一片。 南宫天明从傍边石壁之中取下一支松木,又从脚边拾起一把枯叶,最后从怀中取出火石点燃枯叶,借用燃烧的枯叶引燃松木。 “天明,你们为啥之前不藏进这山洞之中?要是你们早藏进这洞中,想来那耶律雄才也找不到你们。” 封亦见南宫天明进入洞中之后,即使目不能见,却能轻松找到存放在一傍的枯叶和松木,可见他对这洞中的一切都非常熟悉。 南宫天明苦笑道:“三天前耶律雄才寻来时,我师父就藏身于这里。要不是见我们出去寻找紫火参迟迟未归,师父也不会担心我们而出去找我们。就如师父所说,这一切看似阴差阳错,其实却是老天早已注定。当时我们采药归来,并不知道师父仇家寻来,只道是师父毒性发作。等师父回头出来找我们的时候,我们已经遇见耶律雄才了。” “那今天早上的时候,你们又为何不躲进这里?” “师父当时毒性发作之前,本就是想让我和无争躲进这山洞之中,可是师父说他毒性一旦发作,有可能会控制不住自己而对我和无争下杀手。如果进入这山洞之中,万一他毒性发作,我和无争连逃走的机会都没有。后来在来这里的路上正好撞上了覃飞厚了,师父与覃飞厚打了起来,而我和无争远不是覃飞厚对手,又不能弃师父不顾而逃。唉,说来说去,都是我和无争的武功太差了。如果我和无争都有你这样的身手,我们也无需怕那耶律雄才。或许,这真的就是老天注定好一切的吧!注定我们会有此一劫。” 封亦笑着摇了摇头,不再言语,跟着南宫天明往山洞深处行去。 往前行走数十步,封亦发现这山洞之中果真如南宫天明所说,是洞中有洞,每往前走上数十步,便会出现两个洞口。 碰见这样的岔道,南宫天明几乎不见有任何犹豫就会带着封亦走向一个洞口,似乎对里面的一切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至于另一个洞口通往哪里,这个封亦也不得而知。 “天明,我小时候听我爹说,如果山洞太深,必须持火把,一旦看到火把灭了,就要赶紧退出来。是这样的吗?” “是的,我师父也这样教过我们。我师父说,像这种很深的山洞,里面有一种奇怪的力量,走进去后人会感到呼吸困难,并且会出现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吸着人往里面走。不过,在这里你尽管放心,你只要跟着我走,就不会有事。” “这其他山洞又是通往何方,你们有进去看过吗?” 南宫天明笑道:“这山洞中是洞中有洞,共有一百三十九个山洞。这一百三十九个山洞相互交错,在里面无法辨识方向。外人若是进来,只能凭运气,只要走错一个洞口,便会被那股神秘的力量吸住,被拖进洞中。” (本章完) 第140章 九字神功4 第140章九字神功4 “真的假的?这其它洞口你们有进去过?” “我没有进去过,这些都是我师父告诉我们的。可能,我师父曾进里面看过,所以才这般告诫我们。总之,你在这里面一定不能乱跑。” 封亦也忍不住笑了,转开话题说道:“你们能发现这么一处地方,想来也是凭运气才能发现得了的吧。” “那是!我师父发现这山洞,已经有六七年时间了。这六七年里,天池上偶尔会有女真人出现,但他们从来都没发现这里。” 封亦不由想起小时候的一些事情,觉得以女真人做事的风格,不至于发现不了这个山洞。 “现在外面被冰封,自然不会有人能发现峡谷之中有这么一个山洞。若是在夏天,只要进入那道峡谷,要发现这个山洞应该不会太难吧。” 南宫天明笑道:“封亦,那你是有所不知。外面那道峡谷,常年被冰封。若非我师父有一次偶然敲碎了冰块,想来连我师父也发现不了这处地方。” “原来如此!” 由于得知天池药王还活着,封亦心中愧疚散去,一时间心情大好,和南宫天明有说有笑地往前走去。 也不知究竟往前走了多久,封亦见前面传出一阵火光。 “天明,前面有亮光,那是什么地方?” 南宫天明回答道:“到了,就在前面。那里是这山洞中最宽敞的地方,像是一个石室。不过,那是一个天然形成的石室。” 再往前行走五十步的样子,南宫天明带着封亦转入一处宽敞之地。 封亦打量四周,发现这里还真像是一个石室。 在石室内,封亦看到了慕容无争,也看到了躺在一块平整大石上不醒人事的天池药王。 这座石室墙壁光滑,似乎有经过人为的修整,两边墙壁上各插了一支火把。 “天明,你确定这里真的是天然形成的?” “当然!不过,我师父在发现这里之后,有稍做修整。无争,你看我把谁带回来了?” 慕容无争回头一看,看到封亦,同样很开心,起身走向封亦。 “封亦,你没事就太好了!还有谢谢你!” 封亦淡然一笑,说道:“无争,你谢我做什么?” “他回来时都和我们说了,是你缠住耶律雄才救了他,不然他逃不回来的。” 封亦将目光转到躺在石床上一动不动的天池药王身上,问道:“你别这么说!我和大师是朋友,在那种情况下,我也没能做什么。对了,大师身上的毒没再发作了吗?” 慕容无争脸色顿时黯了下来。 “不知道!下午他晕过去之后,一直到现在都没醒,我们也不知道他的身体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 南宫天明提着手中的两条鱼,安慰慕容无争说道:“无争,你不用担心,师父不会有事的!来,我们先做晚饭。说不定啊,等会师父闻到烤鱼香味,就醒过来了。” 南宫天明一席话,让封亦和慕容无争顿时笑了起来。 慕容无争这一笑,突然便喷出了一口鲜血。 “无争,你没事吧!” 南宫天明忙放下手中的两条鱼,上前扶着无争。 封亦早就发现慕容无争走路时脚步不稳,便问道:“无争,你这是怎么回事?” 南宫天明叹了口气,说道:“无争中了耶律雄才一掌,受了很重的内伤。” 慕容无争抹去嘴角的血迹,苦笑一声,说道:“以前,他认为我是他的儿子,一直很爱护我。当时的我,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有一天他会想要我的命。不过,话说回来,他打那一掌的时候,其实他有那么片刻犹豫。不然,以他的武功,那一掌完全可以要了我的命。” 慕容无争此时说的那个他,封亦和南宫天明都知道指的是耶律雄才。 南宫天明愤愤说道:“无争,你怎么还在替耶律雄才说话!要知道,耶律雄才现在是我们的敌人,他想杀死师父。” 慕容无争也不知想什么,只是摇了摇头,说道:“无争,有些事情我也不知道怎么和你说。不过,你放心,我并没有抱着什么幻想,我只是就事论事。好了,不说他了,我肚子饿了,快去烤鱼!” 封亦笑着弯腰提起地上的那两条鱼,说道:“这个就交给我吧,我来给你们做香喷喷的烤鱼!” 天池药王是在三天后才醒过来的。 这一天,三个年轻人见天池药王醒来,心情顿时变得好了起来,一起到外面捕了十几条鱼回来,说是要给天池药王补补身体。 然而,当鱼做好之后,天池药王却是端着手中的一碗鱼汤发起了呆。 “师父,快吃啊!这是封亦亲手做的鱼汤呢!” 天池药王突然将手中的鱼汤放在了地面上,这让三个年轻人大感到迷惑。 封亦看了看傍边的慕容无争和南宫天明一眼,问道:“大师,是不是我做的鱼汤不好喝?” 南宫天明从地上端起那碗鱼汤,送嘴边喝了一口。 “很好喝啊!很鲜美呢!” “可是大师为什么不吃?” 就在三个年轻人都感到不解的时候,却见天池药王双手合什,念了句“阿弥陀佛”。 “这......” 封亦一时间愣住了,感觉到天池药王这次醒来,似乎很不正常。 南宫天明则上前扶住天池药王,问道:“师父,你这是怎么了?” 慕容无争也是一脸担心,但却没有说话。 天池药王轻轻叹了口气,然后说道:“你们不用担心,我没事。” 慕容无争从南宫天明手中接过那碗鱼汤,递到天池药王面前。 “既然没事,那就把这碗鱼汤喝了。喝了鱼汤,身体才会恢复。” 却见天池药王摇了摇头,接过鱼汤后再次将鱼汤放回地上,缓声说道:“无争,天明,没用的。你们先坐下,我有些话要和你们说。” 南宫天明问道:“师父,你要和我们说什么?你说吧,师父的话,徒儿一定会谨记于心。” “好,好!”天池药王轻轻地点了点头,“天明,看到你这样子,我就会想起年轻时候的我自己。” “师父,你年轻的时候,也和我一样吗?” “也不能说一样,只是那时的我,心境和你现在一样!” “师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徒儿我听不明白。” 天池药王笑了笑,说道:“我年轻的时候,要是能和你现在一样,我也不至于到后来做那么多的错事,杀那么多的人。” “师父......” 天池药王轻叹一声,打断了南宫天明的话。 “所以,我只能说心里的境界和你们一样,但想法却有很大的不一样。” “师父,当时你心里的想法是什么?” “几百年前,中原大地战火纷烧,慕容氏的祖先曾先后建立了前燕,后燕,西燕和南燕四大燕国,那是慕容家族最为辉煌的时候。而这种辉煌,又影响了慕容氏数十代后人的思想。” “师父,慕容家族几百年前的辉煌也影响到你了吗?” 天池药王点了点头,说道:“何止是影响到了我,可以说是已经左右了我的思想。” “师父,这话又怎么说?” “自南燕被灭亡之后,慕容氏后人还曾建立了一个吐谷浑汗国,但最终被吐蕃所灭。之后,慕容氏不得不向大唐低头。但是,当时慕容氏只是为了生存而用了一招缓兵之计,但恢复大燕的宏图却是流传了下来。多年以后,我的曾祖父迁徙到江南,在江南定居,而我也出生在江南。从我记事开始,就被灌输慕容氏的这一宏图,想要恢复大燕。于是,我自幼苦练武功,一心只想重振慕容世家百年前的霸业。然而,在我十二岁那年,却家逢巨变,我从此被迫流浪街头,也因此在三年后邂逅了一位来自天竺的高僧。那位高僧见我心怀愤慨,不甘命运,便说我与佛有缘,让我跟在他身边研习佛法,随他去了天竺。不过,当年的我一心只想着恢复大燕慕容氏,在二十岁那一年又回到了中原。” 天池药王顿了顿,接着说道:“我回到中原后不久,一次偶然机会,在华山遇见了辽国皇族耶律雄才。那时的耶律雄才和我,都还是热血沸腾的年轻人。我们在华山之巅以武会友,打了七天七夜,最后我输给了耶律雄才半招。耶律雄才见我武功不错,便邀请我随他去燕京。当时,我就想,或许我的机会来了,我或许可以借助辽国的势力来恢复燕国的辉煌,于是就答应了耶律雄才的邀请。到了燕京,不过三年时间,在耶律雄才的特意提拔之下,我就由一个带刀侍卫变成了耶律雄才的贴身副将,手中掌握了一定的兵权。在燕京镇南王府,我与一个丫环成了亲,一年后无争就出生了。” “原本,我还想一步一步的实现自己的目标,毕竟有耶律雄才撑腰,再凭借自身的本事,总有一天我定能独揽大权。然而,无争的出生,让我决定行一步险棋。耶律雄才的儿子与和无争在同年同月同日甚至是同一时辰出生,这让我想到了一个光耀慕容家族的捷径。于是,我对外隐瞒了无争的出生,将耶律雄才的亲生儿子杀掉,将无争替换了耶律雄才的儿子。” 虽然之前封亦已经大概知道了一些耶律雄才与天池药王之间的恩怨,但此时听天才药王亲口说出来,心中依然还是震惊。 “大师,难道连无争的娘亲也不知道这件事吗?” “无争的母亲在生无争的时候,难产而死,我当时将照顾无争母亲的丫环还有替无争接生的产婆都杀了。唉,不知不觉,这事已经过了近十八年了,而这件事也足足折磨了我十八年,成为了我的一个心魔。” (本章完) 第141章 九字神功5 第141章九字神功5 封亦见天池药王满脸悔恨,目光再现紫色,忙说道:“记得小时候我爹曾给我说过一个故事,叫浪子回头金不换。大师,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最重要的是你现在已经有了悔悟。事情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别再去想了。” “唉,小兄弟,你不会懂的。伤,可以愈合,但却也会留下疤痕。我在昏迷的时候,我又见到了小时候教我佛法的那位高僧。” 南宫天明一愣,问道:“师父,难道你现是想进入佛门,做个真正的出家人吗?” 天池池药王笑了笑,说道:“现在,师父就算是不想出家也不行了。” “为什么?师父,那只是一个梦而已。” 天池药王摇了摇头,说道:“那并非只是一个梦,而是为师的身体在为自己指明一条道路。为师通过那个梦,想明白了许多道理。为师身中紫血散魂,唯有无欲无念,无贪无嗔,无怒无喜方能保持心境平稳。否则,紫血散魂之毒必会再次发作。这些不正就是要为师遁入空门,做个真正的出家人吗?” “师父,难道这样就可以避免紫血散魂再次发作吗?” “为师也不敢肯定,但为师这样想,确实能压制体内紫血散魂之毒,让为师心中好受一点,值得一试。引起紫血散魂毒性发作的根源,在于心中的秘密。如若为师心中没有了秘密,可以保持心中一片空明,或许真能抑制住紫血散魂的毒性也难说。人的身体,是非常奇妙的,只要给身体时间,人的身体便会慢慢的适应当前的状态,然后就会自己为自己找到一条出路。” 封亦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 “大师,我想这便是那白衣女子所说的自我进化。” “白衣女子?什么白衣女子?” “大师,是这样的。在那山谷之中,你昏迷之后,山谷中出现过一个白衣女子的幻影......” 封亦于是将后来那山谷中发生的事情大致又说了一遍,最后又想起天池药王昏迷前所说的那一番话,想起自己有些话要想向天池药王问个清楚。 “大师,你身上的紫血散魂发作之时,说什么是你杀害了李道,夺取了天龙诀。这些话,都不是真的吧?” 天池药王面带微笑,继续摇了摇头。 “那当然不是真的,但也是我当时的心中话。” “大师,此话何解?难道你连你自己有没有杀害李道都不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我没有杀害李道,我所说的那些,是我当时所产生的幻觉。我现在已经明白,这一切都是覃飞厚所设下的一个计。我所中的紫血散魂,其实并非是纯粹的紫血散魂之毒,里面还有一种能致人产生幻觉的药物。” “啊?大师,你是说当时你产生了幻觉?你在幻觉中,看到你自己杀害了李道,是这样的吗?” “正是!因为紫血散魂让我必须说心里话,而另一种药物让我产生幻觉,所以虽然当时我说的是谎话,但我所说的话却全是心里话,是我在产生幻觉时所看到的,想到的一些话。这覃飞厚夺取了天龙诀,又怕被人知道他得到了天龙诀,便想嫁祸于我,在江湖上广布谣言的同时,还引苏横浪等人来这天池之上寻找我的踪迹。当然,他也清楚一件事,我定然不会替他背这个黑锅,所以他事先准备好了这种致幻毒药,将这种毒药与紫血散魂混合在一起。” “世间居然还有这样的毒药?这紫血散魂这种必须让人说心里话的毒药就已经够让人感到不可思议了,更让我想不到的是,世间居然还有能让人说谎的毒药。” “这种使人产生幻觉的药物对你们来说觉得很不可思议,但对于覃飞厚来说却并不困难,因为覃飞厚是血月老人的传人。” “血月老人?”封亦猛然间想起,在山谷之中,耶律雄才也曾提及过这个血月老人,“大师,这血月老人又是个什么人?,而且,覃飞厚自己也说过,大师所练的天罚魔功也是这血月老人所创,这是真的吗?” 天池药王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点了点头。 “是真的!至于这血月老人究竟是什么人,这个我也不清楚,只是曾与他有过一次偶然相遇,他就传了我天罚魔功。” “血月老人与大师你既然之前并无情份,他又为何会传授天罚魔功于大师你,而不传授于覃飞厚?大师,我只是好奇,并没有别的意思。如果大师不想回答,就当我没问。” 天池药王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我并非不想回答,而是这事连我自己也很奇怪。当年的我年轻,听到血月老人说要传我一门功夫,自然没有拒绝之理。至于覃飞厚究竟有没有学天罚魔功,这个我也不知道。或许,他只是没有施展过这门武功而已。如今想来,这天罚魔功对学武之人来说,还不如不学的好。” “为何?” “唉!这天罚魔功是门名副其实的魔功。我练了之后,虽然施展起来威力惊人,但也使得体内经脉颠倒,每逢月圆之夜,便会气血翻涌,产生一种要对月跪拜的冲动,甚至,好几次我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几乎出手杀害了无争和天明。” 慕容无争和南宫天明闻言各自一惊。 南宫天明问道:“师父,这事我们怎么都不知道?” “好几个月圆之夜,我曾在你们睡熟之时潜身到你们傍边。” “你真的曾有过要杀害我和无争之心?” “是的,但却绝非为师有此本意,而是每当月圆之夜,便会有一种想要吸人血的冲动。而这一切,都拜天罚魔功所赐。” 三个年轻人再次为天池药王这话感到震惊。 “师父,你是说练过天罚魔功让你想吸我们的血?” “是的!所以,每次月圆之时,为师都会离你们远远的,甚至不敢靠近任何一个人。” “师父,你有曾吸过人血吗?” “当然没有!因为每当月圆之时,为师都会找个无人之处一个人渡过,避免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 封亦轻轻点了点头,说道:“我曾听覃飞厚说过,这天罚魔功出自南疆一种魔花。” “正是。天罚魔功,可激发人的潜能。要是我没猜错,覃飞厚在紫血散魂之中,掺杂使人致幻的毒药,便是从那种魔花之中所提炼出来的。所以,当我体内紫血散魂之毒发作的时候,便身不由己地施展了天罚魔功,并且一发不可收拾。” “难怪那日大师施展天罚魔功那么久也不见功力消退!” “一切都是天意啊。” “天意?”封亦对天池药王这突发之言感到一种不解,“大师,什么天意?” “紫血散魂,是我研制出来的,而我也一直在寻求化解紫血散魂的解药。我怎么也没想到的是,天罚魔功竟然能缓解紫血散魂的药性。” 天池药王这话让慕容无争和南宫天明心中一阵惊喜。 “你说的是......真的?” 慕容无争心情一激动,再次触动了内伤,引发一阵激烈的咳嗽,并且咳出一口淤血,但他自己却是毫不在乎。 天池药王朝慕容无争伸手,说道:“无争,让我看看你的伤势如何。” “嗯!”慕容无争眼眶盈泪,紧紧地盯着天池药王,将手伸到天池药王面前,“爹,你说天罚魔功真的能化解紫血散魂?” 天池药王身躯一震,伸向慕容无争的右手就那样停顿在了半空。 “紫血散魂,是一种大补之药,正因为大补,所以正常人的身体承受不住紫血散魂的能量。说来也巧,施展天罚魔功,竟然能将紫血散魂的药性发挥出去。也正是因为覃飞厚在紫血散魂之中掺入了致幻药物,再加上我施展了天罚魔功,所以我才能暂时保住一条命。不过,说是化解毒性倒是言过其实了,只是能缓解毒性。” 说完,天池药王脸色先是变得一片祥和,这才替慕容无争把了把脉。 替慕容无争把过脉之后,天池药王的面色突然间又变得凝重起来。 南宫天明见天池药王这模样,心中一急,问道:“师父,无争他伤得很重吗?” 天池药王沉默片刻,这才说道:“无争体内心脉被一股极阴之力扰乱,若不及时医治,这股阴柔之力就算要不了无争的命,也会困扰无争这一辈子,有可能会落下终生残废。唉!” 南宫天明急问道:“师父,你可有办法医治无争这内伤?” 天池药王摇了摇头,说道:“耶律雄才的烈焰无极功,又为阴阳无极功,乃一刚一柔两种掌力相结合方能练成。若他使用阳掌,当时便可一掌要了无争的命。但是他偏偏用了阴掌,可见当时他也算是手下留情。唉!” “师父,连你也没办法吗?” 封亦却从天池药王的语气中听出有另外一层意思。 “大师,听你这言中之意,似乎还带有遗憾。” 天池药王苦笑着说道:“遗憾倒不至于,惭愧却是有的。说来说去,其实一切都是我的错。说起来,耶律雄才在这种时候居然还对无争手下留情,足见耶律雄才其实对无争还存有余情。” “大师,耶律雄才当时有没有向无争手下留情暂且不说,当务之急,是怎样替无争疗伤才是。” “这虽然是一股阴柔之力,却紧紧缠附于无争全身经脉之上。至于如何解除这股阴柔之力,这个我倒要好好想想。无争,你不要担心,爹一定有办法解除你体内这股阴柔之劲的。” (本章完) 第142章 九字神功6 第142章九字神功6 于是,接下来的数日里,天池药王和封亦暂时将紫血散魂和天罚魔功之事抛至脑后,在讨论如何替慕容无争疗伤。 慕容无争是被耶律雄才的烈焰无极功所伤,要治好慕容无争的内伤,那免不了就要了解这烈焰无极功。好在,天池药王曾跟在耶律雄才身边多年,对烈焰无极功自是有一定的了解。 数日下来,慕容无争的内伤越来越严重。因为体内经脉被那股阴柔之劲缠绕,导致慕容无争陷入昏迷之中,身体出现气血不通,全身开始出现肿胀。 第七天,慕容无争的伤势已经不能再拖,但两人依然没能讨论出一个所以然来,对无争的伤势依旧一筹莫展。 “小兄弟,正所谓,天下武学,殊途同归。武能伤人,亦能救人。唯一的办法,只能用内力将无争体内的那股阴柔内劲吸出来。可惜我身中紫血散魂之毒,不能再用功力,否则必会引起紫血散魂的毒性发作。现在,想要将那股阴柔功力吸出来,然后才能替无争将体内经脉导正。小兄弟,你的一身功力不在我之下,这一切都要靠你了。” “大师,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要不我们再想想其他办法。或许,我们可以看看能不能找到一种能化解这种阴柔内劲的药物。” “唉,这种阴毒内伤,并非损伤无争身体,而是缠绕着无争体内经脉,让无争身体不能发挥正常功能,无法用药物驱除,唯有以功力为引吸出,方可治愈。” “可是,强行吸出,无争体内的经脉会不会受损?”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无争这伤已经不能再拖了。若再不及时医治,就再也治不好了。到时,就算无争能保下一条性命,以后这一生也会被病痛折磨,只能成为一废人。” “那有没有其他办法?” 天池药王又叹了口气,将目光转身躺在石板一张兽皮上陷入昏迷之中,已经不像人样的慕容无争。 “我想不出其他的办法!就算无争经脉受损,那大不了一辈子不习武,不干粗活,做个普通人过普通日子还是可以的,这也总比成为一个废人要上强上太多。” 封亦想了想,说道:“大师,我那日曾见你用一套掌法将耶律雄才的掌力分开,那是什么掌法?” “那套掌法叫穿心掌!这套穿心掌,其实也没什么技巧,是将掌力集中在一处,形成一道无形的刀锋。小兄弟,你问这个做什么?” 封亦心中一震,想到李道曾和他说过的九个字诀。 “大师,那日你毒性发作的时候,曾说过六个字诀。这六个字诀,分别为刚,柔,分,细,转,气。” 天池药王想了想,说道:“那只是我产生幻觉时的胡言乱语。小兄弟,有什么问题吗?” 封亦垂头沉思片刻,说道:“是这样的,那李老伯在临死之前,告诉过我九个字诀,说是什么九字神功。这其中,大师所说的六个字,正是九字神功的前六个字。另外还有三个字诀,分别是通,合,一。” “还有这样的事?小兄弟,这说明什么问题?” “那李老伯说,天龙诀正是由这九字神功转化而来。但是,大师你若不知道天龙诀,又怎么会知道这六个字诀?” 天池药王也陷入了沉思之中,但半晌之后又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小兄弟,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我的这套穿心掌,其应用的技巧倒有点像是那六个字中的细字?” “正是!若是强行将无争体内的那股阴柔之劲吸出,无争体内的五脏六腑必会受到重创。我刚刚在想,要是能将无争体内的阴柔之气分解成几个部分,然后再分多次吸出,那是不是可以让无争所受的创伤降低到最小。” “有道理。但关键是,我们怎么分解掉无争体内的阴柔之气?” “对武学之道,我的理解可远不及大师你。论武学修为,大师才是宗师。” 天池药王摆了摆手,说道:“你能看出我那套穿心掌中的精要,可见你的武学修为已经不低了。” 封亦抬眼看了看天池药王,见天池药王也正盯着自己,心中闪过一个念头。 “九字神功之中,不正是有一个分字诀吗?或许,我们可以从这个分字里面想办法。” 天池药王闭目想了半晌,点了点头,说道:“小兄弟,我体内紫血散魂发作的时候,曾进入过一个幻境。虽然我不知道我在幻境之中所看到所想到的是不是真实的。” “大师,在幻境之中,你看到了什么,想到了什么?” “我在幻境之中,看到了耶律雄才,也看到了苏横浪,还有龙再兴,李道和覃飞厚。我们五个坐在一起参悟天龙诀,说什么天龙诀乃是神创造世间生命的口诀,而武学之道,是引导生命进化的理论。” “然后呢,你们参悟出什么了没有?” 天池药王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因为覃飞厚突然发难,暗算了我们其他四人,然后我看到天空中无数流星朝我们撞击而来,再然后我就清醒了过来。不过,我记得我们曾说过九句口诀。” “九句口诀?大师,哪九句口诀。” “太阴生太阳,太阳滋太阴,阴阳分裂始,刚柔细分工,天地出变化,三魂化元气,七魄转精神,三魂合七魄,聚一是神变。” “大师,这九句口诀是什么意思?” “这九句口诀是什么意思我们先不去管,但你想想,刚,柔,分,细,转,气,通,合,一这九个字,是不是都能从这九句口诀之中找出来?” “大师的意思是说,这九句口诀和九字神功相关联?” 天池药王点了点头,说道:“我在天竺的时候,也听说过一个流传于天竺的神话故事。我觉得,这个神话故事说的似乎正是这九句口诀。” “愿闻大师诉说其详。” “相传,这世间原本是没有生命的,所有生命的起源,都是从阴阳分裂的时候开始的。那故事说,在很早很早以前,这世间原本一片混浊,没有天,没有地,没有白天,也无黑夜。直到有一天,一位远古大神出现,将这片混浊的天地分开。天地分开之后,天地间并未就此出现生命,混浊之物仍然时不时会从天而降。直到有一天从天外来了一名女子,那名女子用她的泪水清洗这些天外飞来的混浊之物,并将混浊之物集中在一起,开创了一个隐藏于天地之后的另一片天地。于是,原有的这片天地称为阳间,隐藏的那片天地称为阴间。在阴阳两片天地相互作用下,第一个生命体开始出现了。” 封亦一愣,问道:“这和那九句字诀又有何关联?” 天池药王笑了笑,说道:“我们都知道,人,分男人和女人。男人性属阳,女人性属阴。由于阴阳两界是由一个女人创造,故是太阴生太阳,而新的生命是阴阳相互作用下才出现的,所以又是太阳滋太阴。” 封亦挠了挠后脑勺,点着头说道:“听大师这么一解释,似乎还有点道理。” 天池药王接着又说道:“第一个生命出现后,在阴阳作用下产生自我分裂,形成两个生命,一个表现为阴,一个表现为阳,是为阴阳分裂始。虽然那两个生命出自于同一个生命,但它们的命运在阴阳两极的影响下,向两个完全不一样的方向发展,一个表现为刚猛,一个表现为阴柔,虽然性不同,但各自间相互配合,此为刚柔细分工。刚柔相辅相承,从而改变了天地之间的一切,推动生命继续向前发展,为了引导生命往正确的方向发展,世间出现魂和魄,所以是天地出变化。” 封亦继续点头,说道:“原来魂魄这一说法是这样来的。” “魂与魄虽然看不见摸不着的,但却在引导着生命往前发展,是生命中不可缺少的元气与精神。魂与魄最佳表现为三魂与七魄,所以三魂化成元气,七魄转为精神,此为三魂化元气,七魄转精神。而元气与精神合而为一,形成人的三魂七魄,便为三魂七魄合。三魂七魄形成人的灵魂,便是聚一是神变。” 听到这里,封亦抬头说道:“这九句口诀,里面包含了刚,柔,分,细,转,气,通,合,一这九字神功里的九个字诀,也有那李老伯之前领悟出来的阳,阴,裂,变,化,元六个天龙诀中的字诀。那李老伯曾说过,天龙诀隐藏在九字神功之中。莫非,真正的天龙诀,便是这九句口诀?” 天池药王身躯一震,似乎和封亦想到一块去了。 “据说,大约每相隔一千年左右,便会出现一个能领悟天龙诀的人。小兄弟,相传,这世间第一个领悟出天龙诀的人,是一千多年前的燕国国师车嵬。这个车嵬,不但武功盖世,几乎天下无敌,还活了好几百岁。但后来,在大秦帝国统一天下的过程中,车嵬被大秦帝国圣女龙心击败,从此不知去向,而他领悟出来的天龙诀也就没有流传下来。从大秦帝国统一天下开始算起,距今约为一千二百年。” “龙心......”封亦感觉心里一阵揪紧,“大师推测极有道理!而相距一千二百年后,会再次出现一个能领悟出天龙诀的人。” (本章完) 第143章 九字神功7 第143章九字神功7 天池药王笑了笑,说道:“这个人,极有可能就是李道!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当下最重要的......小兄弟,你我要尽快拿出一个医治无争内伤的方案出来。” “大师,那这分字诀......我是说,要如何才能将缠绕在无争体内的那股阴柔之气分成几个部分?” 天池药王想了想后,反问道:“小兄弟,你可知道体内的十二经脉和奇经八脉?” 封亦点了点头,回答道:“知道!” “那你可知道,人的经脉,同样也分为阴脉和阳脉?” “这个我不太清楚!” “十二经脉,有手三阴经,手三阳经,足三阴经,足三阳经。此外,奇经八脉中的任督二脉,任脉主阴,督脉主阳。我们修武之人,修炼的真气主要有两种,一种是以阳刚为主,一种是以阴柔为主。还有一种,乃刚柔并济的真气。不过,修练这第三种真气的人相当少,可以说几乎是没有,即使是像耶律雄才所修练的阴阳无极功是一种刚柔并济的内功,但他修练也主要以修练阳刚之气为主。” “大师,修练刚柔并济的真气不好吗?不然为什么没有人修练?” “看来,小兄弟你虽然有一身不错的功力,但对这内功的修练之法却不甚了解。”天池药王无奈地摇了摇头,“修练刚柔并济的内力,对于主修一种,那从表面来看,就知道这意味着要用两倍的时间去修练。而事实上,却要多用数倍的精力和时间,修练难度更是大大增加。另外,男女身体有别,男人经脉表现为阳,天生就适合修练阳刚之气。而女人经脉表现为阴,天生适合修练阴柔之气。这同时修炼两种截然相反的真气,会使两者相互冲突,修练极为不易。当然,若真能两者兼修,练出一身刚柔并济的真气,使其合而为一,此乃是最高武学之正道。正所谓,阴盛阳衰则体弱,阳盛阴衰则神无,阴阳交错则智弱,阴阳合一则神通。所以,单练一种真气,打通任督二脉之后,想要再往前一步便是几乎不可能了。” 封亦似乎有所感悟,问道:“阴盛阳衰则体弱,阳盛阴衰则神无,阴阳交错则智弱,阴阳合一则神通。大师,现在无争身中阴柔之力,身体属于阴盛阳衰,对吗。” “这只是其一,另外还有个原因,是因为这股阴柔之力还在扰乱无争的体内经脉。你刚刚那个分开无争体内这股阴柔内劲的提议确实很好,但要做到这一点,你体内必须要有一股刚柔兼并的真气,这才能将无争体内的阴柔真气分开,并且不与之产生冲突。小兄弟,我们还有一天时间,要不我们赌一把,我来教你一种凝聚刚柔并济真气的方法。” “大师,一天时间,会不会太匆忙了。” “小兄弟,我们可以等,但无争等不了。我们最多......只有一天的时间。否则,一旦那股阴柔之气侵入无争体内任脉,与他体内阴柔之气相汇,那我们就只有乞求神仙来挽救无争了。如果你一天之内不能在体内凝聚出一股刚柔并济的真气,那你就只能强行用一股阳刚之气将无争体内那股阴柔之气驱除,又或者用一股阴柔之气将其吸出。这样一来,不管是用哪种真气,无争体内经脉必会受损。” 封亦咬了咬牙,点头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唯有拼力一试,看看能不能凝聚一股刚柔并济的真气。” “想要凝聚阳刚之气,需将阳脉之气存于督脉,而凝聚阴柔之气,则需将阴脉之气储于任脉。任督二脉,均起于下丹田。你已打通任督二脉,要凝聚阴阳二气并不难,难的是如何让两股截然不同的真气合而为一,而不是互相冲突。” “等等!”封亦突然出口打断天池药王,“大师,我打通任督二脉了吗?” “小兄弟,难道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打通任督二脉?” “我......我确实不知。” 天池药王迟疑了片刻,又摇了摇头,说道:“还是算了吧!小兄弟,你连自己有没有打通任督二脉都不知,冒然修练阴阳合一的真气,太冒险了。我看,还是用单一一种真气替无争疗伤吧。” 封亦深深吸了口气,说道:“大师,我想一试。如果不行,我们再用其他方法。” 天池药王凝神着封亦,半晌才移开目光,说道:“可是,小兄弟,这阴阳合一的凝气方法过于凶险。我相信我的眼光,你确实已经打通了任督二脉。但是,如若你体内一阴一阳两股真气不能合而为一,而是互相抗拒的话,你体内经脉根本承受不住,会瞬间走火入魔,全身经脉尽断而死。所以......还是算了吧!” “大师,你先教我这种阴阳合一的凝气方法。若是不行,我会适可而止。” “小兄弟,你且先听我说完。这种阴阳双修的方法,虽然之前确实有前人练过,但因过于凶险,所以这种修练方法并没有流传下来,反而是失传了。因为,走这条路的人,到最后不是死了,就是变成了终身残废。我和你说,我的这种凝气方法,也只是多年来我的一个想法,我自己都没这样练过。” 封亦稍有些迟疑,将目光再次转向慕容无争,想了想后,方下定决心,说道:“大师,我会适可而止。为了救无争,我们总可以去试试。放心吧,若真的走火入魔丢掉性命或者变得终身残废,我也不会怪大师的。” “若真变成那样,我会内疚。毕竟,无争是我的儿子,而你是为了救他。” “试试吧,真不行我们想再其他方法。” “这......” 天池药王心中也很感到纠结,毕竟,慕容无争是他的儿子,他当然想让慕容无争以后做一个正常的人,而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可是,他也明白这种阴阳合一的凝气方法其实是逆天而行,这个过程凶险万分。 两人相互凝神,久久未再说话。 直到封亦再次打开沉默。 “大师,请你相信我。” 天池药王终于点了点头,说道:“那你一定要记住,一旦感觉身体有什么异常,便要及时停止。” “我会的!” “小兄弟,你记住,让两股不同的真气相交于下丹田,尽量让其缓慢结合,切不可操之过急,两股真气相汇之时,你一定要万分小心,不能出一点差错。来,你先盘膝坐下,双手掌心朝上,放于大腿之上,让身体保持放松状态。” 封亦轻轻点了点头,没再说话,依照天池药王所说,盘膝坐下,双手掌心朝上,放于大腿之上。 天池药王接着说道:“很好,就是这样。然后,你将注意力集中于你身体所有经脉之上,用心感受你体内每条经脉走向。你只需要去感受你的身体,不要去控制你的身体,尽量让你的身体溶入于天地之中。怎么样,你是不是已经感受到有股寒气游走于你体内的六条阴脉,又有股热气游走于你体内的六条阳脉之中。” 封亦点了点头,说道:“正是!” 然而,封亦这一开口说话,便觉体内一冷一热两股真气开始沿着经脉一阵乱撞。 “小兄弟,稳住心神,别开口说话。” 封亦做了个深呼吸,稳住心神,很快将体内两股真气导入正轨。 “好,你按我的口诀去做。让两股气息运行一周,再将阴寒之气导入任脉,阳刚之气导入督脉,靠近丹田......” 在天池药王的指引下,封亦体内两道真气开始相汇于下丹田。 封亦谨记天池药王的告诫,让两股真气慢慢相汇。 一开始,封亦并未感觉身体有什么异样。然而随着相汇于下丹田的真气越来越多,封亦只觉腹部一阵胀痛难忍。 “啊!” 封亦控制不住,忍不住一声痛呼,心神再难集中,体内真气瞬间失去控制。 “小兄弟,快打住!” 天池药王早先见封亦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便想叫封亦停下来,但却又怀侥幸,一时之间也难下决定。直到封亦痛呼出声,天池药王才知道自己再次犯了个错误。 天池药王心中大惊,想要出手补救,将双掌相交于胸前,汇集真气,然后双手按在封亦肩膀,将真气输入进封亦体内,想要用自身的真气压下封亦体内开始乱窜的两股真气。 天池药王在情急之下,再次犯下了一个大错,他忘记了他身中紫血散魂之毒,不能动用真气。此时一动用真气,便觉头脑一阵发热,双目猛然间变成紫色。 只听天池药王一声狂吼,全身真气集于双掌,源源不断地输入进封亦的体内。 紫血散魂毒性发作,使得天池药王不受控制的使出了天罚魔功,功力猛然间增长了一倍又余。 封亦体内真气本来就失去了控制,变得一片混乱,此时天池药王的真气又宛若狂风暴雨般涌入封亦体内,导致封亦的体内更是混乱。 本来,封亦还可发及时停止运功的,毕竟那两股真气都是封亦自己体内产生的两股真气,但天池药王一道阳刚真气的加入,就让一切都失去了控制。 一时之间,这三股真气在封亦体内交战,搅乱了封亦身体,使得封亦动弹不得。若是收回那两股真气,天池药王那道真气瞬间便可要了封亦的性命,若是不收回,那就是持续目前这种情况。 (本章完) 第144章 生命源力1 第144章生命源力1 “大师,快......快住手!” 封亦朝着天池药王一声大吼,但天池药王却毫无反应。 此时的天池药王已经失去了理智,紫血散魂的发作,让他在本能下使出天罚魔功来散发紫血散魂的药性。 “啊......” 天池药王的真气有如滔滔江水般涌入封亦体内,令封亦痛苦难忍,让封亦仰头发出一阵嘶吼。 “啊!” 天池药王难以自控,也发出一声狂暴的吼叫。 两声吼叫混合在一起,震得整个山洞一阵颤抖。 就在此时,南宫天明提着两条鱼和一捆野菜冲了过来,他在很远的地方便听到天池药王和封亦的嘶吼声,于是加快脚步赶了回来。 “封亦,师父,你们这是在干嘛?” 南宫天明不明所以,但见天池药王双手按在封亦肩膀上,以为天池药王药性发作,想要杀死封亦。 南宫天明忙扔开手中的两条鱼和一捆野菜,冲上前想拉开天池药王。 “师父,你不要伤害封亦!” 南宫天明刚一碰触天池药王手腕,便觉一股无形之力从天池药王手臂传来,将南宫天明整个人震飞。 天池药王早已打通任督二脉,一身功力本就深厚,再加上此时施展了天罚魔功,南宫天明又如何受得了天池药王的功力反弹? 南宫天明被天池药王震飞,身躯撞上石壁,瞬间晕了过去。 封亦此时虽然还有一丝理智,但苦于三股真气在他体内交战,使得他动弹不得。 “这样下去,我和大师会同归于尽的!呵呵,封亦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就你这身功力,又岂能抵抗大师的这一身真气?罢了,罢了,就让大师一掌打死我算了!” 封亦心里这样想着,放弃了挣扎,身体猛然间放松。 在封亦体内交战的三股真气,原本还算势均力敌,但其中有两股真气突然后撤,让天池药王的刚猛掌力猛然间窜入封亦体内经脉之中。 天池药王的真气侵入进封亦体内,在封亦体内经脉之中一阵乱窜,横行无忌。 “看来,我马上就要死了!” 封亦正这样想着,身体突然一震,体内仿佛有无数颗小球在相互撞击。 那些小球在撞击的同时,还释放出来一股强大的力量。这股力量与封亦之前体内产生的那两道真气并不一样,是一种新的力量。与此同时,封亦体内那两股之前互不相容的真气在此刻仿佛达成了某种共识般,突然间就这样相互溶合在了一起,开始一致对外。 天池药王输入进封亦体内的真气瞬间被封亦体内新产生的一股强大力量给吸收,成为封亦体内的一道真气。 若此时天池药王是清醒的,必然会撤回掌力。因为若他再不撤掌,必会被封亦体内这股新产生的力量吸收,成为封亦体内的一道力量。 然而,事实是,此时的天池药王却偏偏是不清醒的。 在天罚魔功与紫血散魂的双层作用下,天池药王不但没有撤回掌力,反而加大力度,让真气更加猛烈地灌入封亦体内。 封亦虽然全身动弹不得,但意识却是清醒的。他努力地张嘴想叫天池药王收掌,但却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感觉到全身上下,那无数颗小球的碰撞越来越激烈,同时也能感觉到,两颗小球相互撞击之后,就会变成四颗小球,而四颗小球再次相互撞击,就会变出八颗小球。每一次撞击,都会迸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无数股力量汇集于封亦体内十二经脉之中,然后流入任督二脉。而天池药王的真气进入封亦体内后,在那股神秘的力量面前,就如一股小溪流入大海之中一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甚至都没能掀起半点波浪。 那股力量迅速汇集于封亦下丹田,让封亦腹部胀痛难忍的同时,又开始流向冲脉和带脉。势不可挡,所经之处,沿途各个穴位均是一阵激烈跳动。 “莫非,我这是走火入魔了?看来,就算大师没杀死我,我也马上就要死了!” 就在封亦以为性命难保,要一命呜呼之际,天池药王的手臂突然垂了下来,离开了封亦的肩膀。 天池药王全身力气仿佛被吸干了一般,整个人瘫倒了下去。 “大师......” 封亦想要伸手去扶天池药王,却发现自己同样使不出一点力气,也像天池药王那般倒了下去。 “阴阳可以无极,学海可以无涯,但人间却必须有情。人高一寸,道高一尺。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魔高一丈,神高一里。神高一里,情高千丈。天地岁月,情感所系。若无真情,天地必亡。时光之源,在于情缘。玄铁无情,腐朽之始。精钢无义,无命之初。时间所聚,命运之源。若无生命,时间永逝。茫茫人间,天时人定。惊涛地府,阴魂黎明。无情无义,天地难容。唯有悔泪,清洗冤孽。命运枷锁,世人为之。天外之天,乃是神造。人外之人,依情而定。” 一阵黑暗袭来,就在封亦陷入黑暗之中,但脑海里却传来这么一席话。 封亦虽然陷入黑暗,但人却是清醒。 “这是哪里?” 封亦自言自语着从地上爬起身来。 “爹......” 黑暗之中,封亦突然听到远方传来一道稚嫩的童声。 “我这是又进入梦中了!”封亦心中暗暗想道,“不过,这小孩的声音好像有些耳熟,我是不是在哪听过?” “爹......”此时,那道童声再度传来,“爹,你不要我了吗?” 封亦只觉心中一阵疼痛,在原地绕了一圈,但却什么也看不见。 “你是谁?” “爹,是我啊,我是月儿,是你的女儿。” “月儿!”封亦脑海中似乎闪过一些片段,那是很小的时候做过的一个梦,“月儿,你是我女儿,我是你爹!月儿,你在哪里?” “爹,我还没出生呢?爹,你为什么想要抛弃月儿?” “没有,爹没有想要抛弃你。” “爹若没想抛弃月儿,为什么要听那老和尚的话,去修练什么阴阳合一。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杀死月儿了。” “什么?这是怎么回事?” “爹,你是个男人,怎么可以修练极阴之气,那样就算你修练成功,也会让你变得不男不女。我是你的女儿,若你真变成不男不女,那我还怎么出生啊?” “这......”封亦心中一怔,说道,“对不起,月儿,是爹错了!” “还好,爹练过生命源力,不然我就遭殃了。爹,你要答应月儿,这辈子别再抛弃我了,好不好?” “月儿,爹怎么会抛弃你呢?月儿,你在哪里?” “爹,其实月儿也知道,这辈子爹还是会抛弃月儿的,爹和娘还会像上辈子那样,让月儿一个人孤伶伶地活在这世上的。爹,你知不知道,月儿其实也很想爹和娘,可是你们为什么不要月儿,为什么抛弃月儿!” “不会的,月儿,爹不会抛弃你的!” “月儿已经不相信爹说的话,月儿不会相信爹了。上一世,你和月儿也是这样说的,你说你会看着月儿慢慢长大,然后看着月儿幸福快乐地生活一辈子,月儿永远都是爹女儿。可是你和娘最后都抛下了月儿,让月儿一个人孤伶伶的活在世上。爹,我不会再相信你说的话了,我不相信你了。” “月儿!” 黑暗中的声音慢慢退去,封亦一声大吼,猛然间清醒过来,睁开双眼。 “原来我又做梦了!”封亦轻轻地叹了口气,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便看到倒在一傍的天池药王,“大师,你醒醒!” 封亦想要唤醒天池药王,但却见天池药王一动不动。 封亦不由想起了梦中的那道童声,心中一愣,但接着又摇了摇头。 “大师也曾提醒过我,修练阴阳合一非常凶险,是我自己坚持要试着练那种功夫的。不管在梦中所听到的是真是假,我相信大师对我都并无恶意。” 如此想着,封亦将天池药王扶起身来,让天池药王盘膝坐好,然后伸出左掌,按在天池药王后背,输入一股真气。 这数日里来,封亦与天池药王一直在讨论如何替无争疗伤,并非只是在消磨度日。 封亦虽然已经打通了任督二脉,有着一身浑厚的功力,但却并不知道怎么应用自己一身功力。而天池药王对此却有着数十年的经验,对武学的理解并非封亦所能相比。经过与天池药王的一番探讨,封亦不仅对人体内十二经脉有了深刻的认识,也对武学之道有了进一步的理解,使封亦明白了,武功其实也是一把双刃剑,可以害人,也可以救人,主要还是看领悟武功之人如何应用武功。 只见那股真气输入进天池药王体内之后,不一会天池药王便清醒了过来。 “小兄弟,你没事吧?” 天池药王一清醒,回头看了眼封亦,关切地问道。 封亦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大师,你醒来了就好了。天明晕过去了,我先去救天明醒来。” 封亦并没有忘记,南宫天明被天池药王的内劲震飞,到现在还没醒,于是便起身来到石室的入口处,将倒在地上的昏迷不醒的南宫天明扶起来,同样输入一股真气给南宫天明。 “咳咳!” 南宫天明被封亦输入的那道真气救醒,吐出了一大口鲜血,将封亦吓了一跳。 “这......天明,你受伤很重吗?” 南宫天明缓缓抬头,盯着封亦看了半晌。 “我没事!封亦,我师父他怎么样了?” “天明,你别担心,大师他没事!来,让我看看你的伤。” 说完,封亦牵起南宫天明左手,然后伸出两根手指搭在南宫天明左手的手腕之上。 “啊,怎么会这样?” 封亦替南宫天明把过脉之后,猛然间抬头看着南宫天明。 南宫天明见封亦这神情,脸色沉了下来,问道:“封亦,我受伤很重吗?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本章完) 第145章 生命源力2 第145章生命源力2 “傻瓜!”封亦拍了拍南宫天明的肩膀,“天明,如果你当我是朋友的话,你就一定要相信我,你啊,会一点事都没有。” 南宫天明听封亦这么一说,笑颜渐开。 “封亦,我相信你。” 天池药王挣扎着起身,也走了过来。 “小兄弟,天明他是怎么回事?” 封亦叹了口气,说道:“大师,你紫血散魂的毒性发作,施展了天罚魔功。天明回来时,被你的内力震伤。现在,他体内经脉和无争体内的经脉没什么区别,唯一不同之处,无争是因为体内经脉是被一股阴柔之力缠绕,而天明是因为体内经脉被一股阳刚之力给震乱而受的伤。” 天池药王很显然忘记之前的事,不由一怔,问道:“你是说,天明是因为我而受的伤?” “大师,你也不必自责。我们都知道,当时你是因为毒性发作而误伤了天明,连你自己都不知道。” 南宫天明看了看封亦,又看了看天池药王,然后笑了笑,反而安慰天池药王,说道:“师父,我没事!你看,我和无争是兄弟,无争受了伤,我当然也得和他一样。这就叫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你们啊!唉!”天池药王将目光转到封亦身上,“小兄弟,你真的没一点事?我在失去意识之前,看你好像走火入魔了,这才动用真气,想要压下你体内失控的真气,却不想引起了毒性发作。” 封亦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笑道:“大师,你看我像是有事的样子吗?放心吧,我没事。大师,你放心,无争和天明的伤,我现在都有把握能治好。你现在不能动用真气,等会就在一傍看着就好。” 天池药王苦笑一声,说道:“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小兄弟,全靠你了。你爹是一代神医,希望你也能成为一代神医。” 封亦听了天池药王这话,却是低下了头,说道:“大师,我是有把握治好无争和天明的内伤,可是......大师,我突然间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小兄弟但说无妨。” “治伤如治人,治人如治家,治家如治国。无争和天明的伤都很好治,但大师你的伤,想要治好却是一件难事。” 天池药王一怔,似乎有所感悟。 “小兄弟,你说得对。治不了伤,就治不了人。治不了人,就治不了家。治不了家,那就更别谈治国了。” “大师,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爹就和我和说过一句话。” “你爹和你说过一句什么话?” “我爹说,他可以治一个人的心病,却治不了天下人的通病。” “唉,是啊,天下人心难测,就如我这个心病。无争,天明和我,他们两个都是我一手带大的,那些曾被我所杀的人如果知道了他们的身份,想来也不会放过他们。天明,如果我死了,你一定要忘记师父,忘记师父所做的一切,好吗?” “不会的!”南宫天明知上前抱住天池药王,扑进天池药王的怀中,“师父,我会永远记得你的!因为,我永远也忘不了你!” 天池药王伸手摸了摸南宫天明的脑袋,说道:“天明,你还是太年轻了,你还不懂得这世间的许多道理。人,有一个劣根,他们只敢正视对自己有利的事,不敢正视对自己有害的事,更会漠视对自己无益也无害的事。他们会记得自己的功勋,却会选择忘记自己所犯的错误。天明,你我都是凡人,不是圣人。有些事,该忘就忘,该扔的就要扔。以后,你会成家,会生子,你要走的路还有很长,切莫让为师影响了你的一生。天明,你要明白一个道理,有些事情,有些感情是不能让它延续下去的。为师一身做过错事太多了,就让这些错事随着为师一起消失吧。” “不,师父,你别这么说。如果有一天,我有儿子了,我一定会从小就教他一定要敬重你,记住你。并且,我还会告诉他,一定会让他的儿子也记住你。我要让他们都明白一件事,如果没有师父,就没有我南宫天明,没有我南宫天明,就没有他们。” “错了!错了!”天池药王摇了摇头,“无争,你这话就真的是说错了!” “师父,天明哪里说错了,请师父告诉天明。” “天明,很多道理你以后会明白的。师父要你答应师父一件事,你可以答应吗?” “师父,天明当然会答应师父。别说是一件事,就算是一百件事,一千件事,天明都会答应师父。” “好!那你要答应师父,你和无争这辈子都要如亲兄弟一般,不管遇见什么困难,就算是面临生离死别,你们也要相亲相爱,不离不弃,做一辈子的好兄弟,可以吗?” “师父!当然可以!”南宫天明仰望着天池药王,“无争本来就是我的亲兄弟!不但我和无争是亲兄弟,我的儿子和无争的儿子,也会是亲兄弟。” 天池药王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天明,为师只需要你有这份心就够了!你是你,无争是无争。你有你的路要走,无争也有无争的路要走。天明,为师现在觉得,如果你爹没有交过我这个朋友,你现在可能还是世家子弟,燕京第一富商的公子。是为师,害了你爹,也害了你啊!” “师父,你不要和天明说这些好不好!”南宫天明双膝一沉,跪了下去,“师父,你为什么要和天明说这些话?难道,你要抛弃天明了吗?你不要天明了吗?师父,天明好怕,好怕师父不要天明了!” “傻孩子!为师怎么会不要你呢?” 两行泪水从天池药王眼中滑落,但天池药王转了个身,没让南宫天明看到,却也让封亦看了个明白。 封亦又拍了拍南宫天明的肩膀,说道:“天明,你别想太多了。来,你现在受了内伤,要多休息,你先躺一下。” 说完,封亦扶着南宫天明来到那块平整的大石面前,让南宫天明躺在慕容无争傍边。 “天明,你先休息一会,我去烤鱼。等会吃晚饭的时候,我再叫你。” 南宫天明躺下,眨了眨眼睛,说道:“封亦,你一定要想办法治好无争的内伤。你知不知道,我看到无争这个样子,我心里真的好难受。” “放心吧,无争不会有事的。” 天池药王这时走上来,对南宫天明说道:“天明,师父误伤了你,是师父的不对。你好好休息一会,师父和封亦小兄弟一定能治好你和无争的内伤,你不要担心。” “嗯,天明不担心!只要有师父在身边,天明什么都不会担心的。师父你是天下最好,最有本事的师父!” “傻孩子!”天池药王摸了摸南宫天明的头发,又对封亦说道,“小兄弟,就让他们两个在这里休息,我们到外面谈,免得打扰到他们。” 封亦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师父!”南宫天明心中升起一抹不安,“你和封亦可以在这里谈啊,让天明也听听你们谈些什么。” 天池药王笑了,将一张虎皮盖在南宫天明身上。 “你呀,现在要好好休息。为师命令你,马上睡一觉。等你睡醒,师父和封亦就找到替你和无争疗伤的办法了。” “哦!”南宫天明将兽皮紧紧地裹在身上,“那天明就先睡一会。” “嗯!” 天池药王点了点头,然后走了出去。 封亦走出山洞,也走出那道峡谷,来到天池之上。 这一刻,封亦心里是矛盾的。经过这些天的相处,他不愿去相信,天池药王有心想害他。然而,天池药王曾经所做的事,让他心里不得不怀疑天池药王的居心。毕竟,天池药王,是曾经的慕容池,一个为了一己私利,能够屠杀一整条街的刽子手。 感觉到天池药王来到身后,封亦轻轻叹了口气。 “大师,那个阴阳合一的修练方法,真的是你想出来的吗?” 天池药王缓步上前,说道:“是的,是我自己想出来的。武学修练,练到任督二脉,想再进一步,几乎不再可能。一千多年来,据我所知,也只有一千两百年前的魔头车嵬在打通任督二脉之后,还曾继续有所突破。至于车嵬究竟打通了几条经脉,这个我也无从得知。只知道,自魔头车嵬失踪之后,天下武学至今无任何进步,练到任督二脉,便无人再有突破。我们只是凡人,不是神仙,能打通任督二脉者,已经算是走到了武学的巅峰。这一千多年来,无数习武之人想要将阴阳合一,打通冲脉,最终都以失败而告终。” 封亦点了点头,转身说道:“我听我爹说过,冲脉乃人之气血要冲,是调节人体阴阳平衡的经脉。这么说来,要打通冲脉,就必须要阴阳合一方可。” “正是如此!冲脉可调节一个人体内阴阳平衡,想要打通冲脉,不可用阳刚之气,也不可用阴柔之气。否则,不管是阳刚之气还是阴柔之气进入冲脉,都会使一个人身体阴阳失去平衡。而我教你这套阴阳合一的修练方法,是我多年来努力想出来的打通冲脉的一个方法,唯有用一种阴阳合一的真气,方有可能打通冲脉。现在看来,我这么多年的心血还是白费了。” (本章完) 第146章 生命源力3 第146章生命源力3 封亦想了想后,说道:“大师,你所想出来的这套阴阳合一的修练之法,或许确实不失为是一个能打通冲脉的方法。只不过,就如你之前所说,这个修练过程中非常凶险。要产生这股阴阳合一的真气,就必须汇集任督二脉中的阴阳之气,且不说这个汇集真气的过程有多凶险,单单就说一个凡人之躯,又能不能承受得了这两股真气合而为一都是一个难题。稍有不慎,便会走火入魔,全身经脉尽断而死。还有,就算按这方法修练成功,也会使任督二脉变得混乱,阴阳失衡,让修练之人因此变得不阴不阳,不男不女。” 天池药王心中一颤,紧紧地盯着封亦。 “你怎么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封亦当然不会说是自己未来的女儿在梦中告诉自己的,毕竟这种事连他自己都不会相信。 “这个......其实我并不清楚。只是,在刚刚将两股真气合而为一的过程中,我自己想到的。虽然,这只是我的猜测,但并非没有这种可能。” 天池药王收回目光,整个人瞬间变得颓废不堪。 “小兄弟,看来我差点就害了你。” 封亦见天池药王这副模样,忍不住又说道:“大师你也无需自责,因为我现在已经打通了冲脉。” “什么,你......” 天池药王精神一振,不可置信地盯着封亦,惊讶得连嘴都合不拢。 封亦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我并没有骗大师你,我确实打通了冲脉,但却并非是依照大师所说的那样用阴阳合一的方法打通冲脉的。” “小兄弟,你说的是真的吗?” 封亦没有说话,而是伸左手,猛然间一掌拍在身后的山壁之上。 “砰”地一声,天池药王感觉天地一阵颤抖。 只见封亦那一掌击在山壁上之后,碎石横飞,冰雪四溅,山壁瞬间出现了一个手掌印。 天池药王猛吸了口冷气,说道:“好一道刚猛的掌力!这种阳刚之力,就算我使出天罚魔功,也未必能有小兄弟这股掌力威猛!看来,小兄弟你确实是打通了冲脉。我早听说过,冲脉可调节体内阴阳,打通冲脉后体内的阴柔之气和阳刚之气可相互转换。虽然打通冲脉后体内总的内力并未增强,但不管是使出阴柔之力或者阳刚之力,这两种功力均可相互转换,相当于让使出的招式威力翻了一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小兄弟,祝贺你神功大成!放眼天下,目前应该只有小兄弟打通三脉,就内功修为而言,小兄弟可算是目前天下第一人了!” 封亦苦笑一声,说道:“大师谬赞了!正所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说起来,我并不想当什么天下第一人!若非这次是为了替无争疗伤,我定然也不会去打通冲脉。现在,我既然已经打通了冲脉,要凝聚出一股阴阳合一的真气自然也不是什么难事了。不过,要替无争和天明疗伤,关键还在于九字神功里面的这个分字诀。接下来,还有劳大师指教,如何利用这个分字诀来替无争和天明疗伤。” 天池药王闭目沉思片刻,说道:“小兄弟,这九字神功,传闻乃是由九转魔功转换而来。九转魔功早已失传千年,这分字诀究竟如何应用,我一时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要不这样,我教你穿心掌,看看你能不能从这套穿心掌中悟出什么来。” 封亦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也只好先这样了。” 于是,天池药王将整套穿心掌法的口诀口诉教给了封亦。 “穿心掌,力集一处,其锋如细针,其力可透心,其锐不可挡,杀人于无形......” 封亦本就聪明,再加上此时打通了任督冲三条奇脉,内力基础牢固,不过半个时辰,封亦便将一整套穿心掌口诀了然于心。 “大师,我觉得,这套穿心掌最关键在于将力集中在一处,或许用这套掌法,可悟出九字神功的细字诀,可是我们现在需要领悟的是分字诀。” “小兄弟,天下各派武学虽然在应用上各自有所区别,但实际上却是殊途同归。各种武功,其目的都是为了致人于死地。小兄弟,你天资聪明,我想通过这套穿心掌,小兄弟应该会有所感悟才是。” 封亦一怔,想起这些日子来与天池药王年探讨的一些话题,然后沉下心细思片刻,心中似乎在所领悟,于是笑道:“武功也可以是为了救人。大师说的不错,我想我已经知道怎么应用这个分字诀了。走,我们进去看看无争和天明。” “好!相信小兄弟已经找到方法了。” 封亦笑了笑,没有说话。 其实,封亦自己也不确定自己所想到的那个方法能不能算九字神功里面的分字诀,但他确实已经想到了一个可以将内力分开的方法。 事实上,此时的封亦并不清楚,这九字神功其实是一门集天下九种武学于大成的内力应用方法。九字神功,并非只是一门武功,而可以算是九门武功。 进入山洞之后,封亦走到那块平整的石头前,打量着躺在石头上的慕容无争和南宫天明。 慕容无争依然昏迷不醒,而南宫天明也还在沉睡之中。 “大师,事不宜迟,我们马上替无争疗伤。” 天池药王转身从石壁上抽出一支火把,说道:“好!你背上无争,跟我来!” 封亦虽然不明白天池药王要带自己去哪里,但还是依照天池药王的指示,背着无争随天池药王而去。 在这山洞之中,错综复杂,洞中有洞,一个不留神,就会迷路。 封亦已经在这山洞中生活有七八天了,但他并没有忘记进来时南宫天明的告诫。这七八天来,封亦没敢到处走动,只是曾偶尔出去透透气。他只识得进出到那间石室的路,对于其它山洞通往何方,他也没有兴趣。 不过,这次天池药王领路,带着封亦进入一个之前封亦从未进入的山洞之中。 那个洞口其实就在离那石室不远的地方,封亦记得从那石室出来后,只经过了两个洞口。 封亦跟在天池药王身后行走,也不知走了多远,他只依稀感觉似乎自己一直在往上走。 前方出现了一道亮光,这让封亦忍不住问道:“大师,前面是不是还有个出口?” 天池药王点了点头,说道:“那是在悬崖上的一个出口。这里面,有些洞口里面是死路,没有出口,像那样的洞口是不能进去的。只有这个山洞,因为有个出口连接外面,所以才可进来。” “进来时,天明也和我说过这山洞里面的一些情况。大师,你可知道为什么这山洞必须要有出口连接外面才可以进来吗?” “那是因为,如果不通风的山洞,会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具体是不是这样,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那些没有出口连接外面的山洞,往里面走一段路之后,火把就会熄灭,而且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会拉着你往里面走。” “是这样的吗?” 天池药王笑了笑,说道:“确实如此!小兄弟,在武林之中,曾经出现一门功夫,叫做噬元大法。据说,这门功夫邪得很,不但可吸取他人内力,还可吸取他人的灵魂。” 封亦心中一怔,问道:“还有这样的功夫?大师,为何你会无缘无故说起这门功夫?” “因为,这门功夫的法门,就与那些没有出口的山洞里那股神秘力量的原理应该是一样的。” “大师练过这噬元大法吗?” “没有!”天池药王叹了口气,接着又说道,“我只是听说过。听说,噬元大法的修练法门与正常修练内力的方法背道而驰。正常来说,一个人修练内力,是让真气汇集于经脉之中,汇集的真气越多,内功就越为深厚。但这噬元大法,却是要让体内经脉之中毫无真气,这样就能将他人的真气吸入自己体内。我在想,或许这门噬元大法,就如那些山洞一样。因为洞中无气,所以洞外之气便会压向洞中,人一旦进入,由于洞内之气的浓度和洞外之气的浓度不一样,所以就会推着人往里面走,故而让人感觉是洞内产生一股吸力。噬元大法,应该也是这般,让体内毫无真气,这样便可强行将他人的真气吸入自己体内。” 封亦轻轻点了点头,说道:“照大师这么说,那这噬元大法也确实邪恶得紧。” 天池药王脚步一顿,但接着又往前走去。 “小兄弟,其实你现在打通了冲脉,完全也可以吸取他人内力。你只需将任督二脉中的真气合而为一,存于冲脉,这样便可将任督二脉的空间空出来。” “啊!”封亦心中一愣,但接着摇头说道,“这么邪恶的功夫,我才不会去练。” 天池药王苦笑一声,说道:“小兄弟,你已经练成了。你可能不知道,我的一身内力,已经被你吸干了。” “什么!”封亦心中大惊,不敢置信,“大师,你别开玩笑了,我怎么可能会吸取大师的内力?” “这是事实!本来刚刚我还不确定,但现在我已经确定了,我体内现在已经没有一丝内力了。” 封亦一阵沉默之后,还是不太相信天池药王所说的话。 “大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不记得我有曾吸取大师你的内力啊!” (本章完) 第147章 生命源力4 第147章生命源力4 “可能,是在我毒性发作的时候吧,我自己也不清楚!总之,我醒来之后,就发现自己一身内力已经没有了。本来,我还以为是施展了天罚魔功的缘故。不过,施展天罚魔功之后,虽然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内力,但终归那是可以恢复的,体内的真气会慢慢再次聚集。而我现在已经醒来有一个多时辰了,到现在为止,我体内依然没有半点真气。可见,我的一身内力,已经是回不来了。” “这......大师,我并不是故意的!” 封亦一阵沉默,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天池药王摇了摇头,说道:“小兄弟,你不必内疚,这事并不能怪你。说起来,我一身功力尽失,对我来说,或许未尝不是件好事!” “此话何解?” “你虽然吸走了我的内力,但也帮我化解了体内紫血散魂之毒。要是我没猜错,我体内的紫血散魂之毒,应该也已经一并被小兄弟你给吸走了。” “啊!”封亦一声惊呼,整个人都懵了,“如此说来,现在是我中了紫血散魂?” 接下来,是一阵沉默,两人都没再说话。 封亦心中的震惊,让他脑海里一片空白,他需要时间来接受这样的事情。 不一会,封亦失魂落魄地背着慕容无争,跟随天池药王的脚步来到这条山洞的出口处。 就如天池药王之前所说,这洞口外是一处万丈悬崖。虽然这个洞口没像天池边那个洞口一样被冰封,但由于处于悬崖之上,若非是从山洞内部发现这个洞口,任由天池药王轻功盖世,也绝对难以发现,在悬崖峭壁上有这么一个山洞。 洞口处比之山洞内,要宽敞许多,同样像一间石室。 在距离洞口不远处,有一个青铜药鼎,而临近洞口处,摆放着数十个瓦罐,也不知里面装了些什么。 “小兄弟,把无争放下吧!” 封亦将慕容无争放在地上,这才开口问道:“大师,你刚刚说我中毒了,是在骗我的,对吧?” 天池药王转过身来,摇了摇头。 “我应该不是骗你的。刚刚在外面,你拍出那一掌的时候,我见你的眼睛曾变成了紫色,但却在瞬间之后又恢复了正常。” “这么说,那我是真的已经中毒了?” 天池药王苦笑一声,说道:“照我的估计,应该是的。不过,小兄弟,你既然已经打通冲脉,或许这紫血散魂之毒于小兄弟你根本无害。” 封亦再次一愣,问道:“此话何解?难道打通冲脉之后,人还可以变得百毒不侵?” “照不死药典上所述,这极有可能!”天池药王顿了顿,接着又说道,“冲脉,是奇经八脉之中调节气血的一条经脉。一个健康的人,一旦身体之中有异样,这就需要这条经脉来调节。剧毒之所以是剧毒,那正是因为剧毒侵入人体后,会破坏人体内的经脉,血液等。当然,这只是相对于常人而言。小兄弟你已经打通冲脉,可以使冲脉的作用能够最完美的体现。也就是说,即使小兄弟你身中剧毒,可通过冲脉进行解毒。按这样推理,你或许可以将你体内的紫血散魂之毒尽数驱除,更或者,你完全可以利用冲脉的作用,将紫血散魂之毒转化为你体内的一道真气。” “我的身体,有这么神奇吗?” 天池药王盘腿在洞口坐下,仰望天空。 “不死药典里面是这样说的,说人也是大自然的产物。药典里记载天,地,人之间,在无形之中形成一种平衡。世间曾有天干地支这么一种说法,天道退,地支难,人则退。天道进,地支顺,人则强。但不死药典里说的,却是天心,地干,人支。一个人,就是一片完整的天地。魂魄为天,身躯为干,气血为支。这三者,共同构建成一个完整的人。” 封亦心中一震,喃喃念道:“天心,地干,人支?大师,你说的这话好深奥!” 天池药王笑了笑,又说道:“不死药典上说,人还能自我进化,最终人都会进化成神。当然,这个过程是漫长的,也不知要经历多少风雨。其实,那药典里面的好多事情我也不明白,其意思只能靠猜。小兄弟,你要想知道你有没有中毒,可以现在再运功试试?” 封亦点了点头,盘膝坐在天池药王傍边,运气一周。 半晌,封亦抬头问道:“大师,怎么样?我有没有中紫血散魂之毒?” 天池药王点了点头,说道:“现在我已经可以确定你中毒了。你的眼睛变成紫色,这是中毒的迹象。” “那......那我该怎么办?” 天池药王继续笑道:“小兄弟,你无需担心。中了紫血散魂之毒,一旦运功,便会引发毒性发作,会变得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我觉得,你完全可以控制住紫血散魂之毒。好啦,小兄弟,无争的伤就交给你了。这里,是以前我炼制长生不老药的地方。我早观察过这洞口的朝向和位置,这洞口处乃是集天地日月精华的一处好地方,你就在这里替无争疗伤吧。” 听天池药王这么一说,封亦也彻底将心放了下来。 “好的!” 封亦回过身来,将慕容无争从地面上扶起,让他盘腿而坐,自己也盘腿而坐,然后双掌按在慕容无争背后。 就在这时,封亦心中突然又想起一个问题。 “大师,我还有一事要向大师请教。” “说什么请教!”天池药王笑道,“有什么事你直说无妨。” “如果我成功将无争体内的那股阴柔内劲分隔开来,可有什么方法才能将那股阴柔内劲吸出来?” 天池药王想了想,说道:“你可还记得,你是怎么把我一身内力给吸走的?” 封亦一怔,回想当时的情景。 “这个......这个我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回事,只是感觉身体内有无数颗小球在相互撞击,就好像那次与耶律雄才交手时一样,他一掌打在我身上,我身体里好像就自然而然地出现这种情况。” “难道你自己也不能控制这种情况?” 封亦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天池药王起身,绕着封亦和慕容无争走了一圈。 “难道,你的身体里面还隐藏着一股力量?这不可能!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我知道了,一定是小兄弟你修练的内功与众不同。小兄弟,虽然我不知道你这一身功力究竟是如何练出来的,但我知道有一种功夫一定可以让你将那股阴柔之气从无争体内吸出来。” “什么功夫,请大师明说。” “噬元大法。” 封亦心中猛然一惊,吓得他从地上呼地一下站起身来。 “大师,这种邪恶的功夫,我可不练!” 天池药王笑了笑,然后闭目陷入了沉思。 半晌,天池药王睁开双眼,说道:“小兄弟,任何事情,都有一个正反两面。被人视为邪恶的功夫,在正人君子的手中,也可成为救人的正派功夫。正派功夫在邪恶人的手里,那也可以是杀人的邪功。武功,不分正邪。分正邪的,其实只是人心。” 封亦垂下头,心里思量着天池药王这话。 半晌,当封亦重新抬起头来的时候,心中已是豁然开朗 “我知道了!大师一席话,胜过千言万语。练什么武功不重要,重要的是练这门武功后去做什么!大师,是这个意思吗?” “正是!” “多谢大师指点!” 天池药王笑了笑,说道:“不用客气,救无争的性命要紧。” “可是,我根本就不会噬元大法啊!大师,你会吗?” “不会。” “那,那我怎么替无争疗伤?” “虽然我们不会噬元大法,但我们可以自创出一门与噬元大法相似的武功。小兄弟,还记得这山洞之中那些没有出口的山洞吗?” “大师是说......我想我明白了。可是,就算是自创一门武功,那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吧!” “对别人来说,那确实是不可能的。可是,对小兄弟你来说,却不是一回事。因为,在你的潜意识里,你本来就会这门武功。别忘了,我的一身功力,现在已经全被你吸走了。” “我......” 封亦还在犹豫,却听天池药王说道:“小兄弟无需多想,按照我的口诀做便可。” 封亦点了点头,没再犹豫,将双掌按在慕容无争背后。 只见天池药王再次闭上双目,口中念道:“气沉丹田,凝神聚气,刚柔并济,人神合一!阴用阳来隔,阳需阴相阻。阴阳合为一,两气不相冲。昼夜交替时,黎明曙光现。丹田似山谷,气隐清风至。阳盛是阴缺,阴缺吸阳气。阴盛乃阳缺,阳缺吸阴气。阴阳相守恒,身心自然平......” 听了天池药王这段口诀,封亦心中了然,知道天池药王其实应该早已想到了要如何医治慕容无争的内伤。 封亦跟着天池药王默念口诀,凝神聚气,将一道阴阳合一的真气输入慕容无争体内。 这道阴阳合一的真气先是进入慕容无争体内的手三阳经,让慕容无争手三阳经暂时与体内其他经脉隔开。这正是天池药王所念的,昼夜交替时,黎明曙光现。接着,封亦让自己体内任脉中的真气经由丹田进入冲脉,这便是丹田似山谷,气隐清风至。由于慕容无争是被一股阴柔之气所伤,相当于是阴盛阳衰,这便是阴盛乃阳缺,所以封亦清空自己体内任脉,这便是阳缺吸阴气,以此来吸走慕容无争体内的阴柔之气。 果然,封亦任脉一空,缠绕在慕容无争手三阳经上的阴柔之气便如一条溪流一般,自然而然地流入封亦体内,成为了封亦体内的一道真气。 (本章完) 第148章 生命源力5 第148章生命源力5 不到瞬间功夫,慕容无争头顶便冒起了一股白烟。 封亦此时听天池药王又念道:“阳盛白气出,阴盛黑气入。小兄弟,可以了,再不收功的话,无争的一条性命就要没了。” 封亦心中一惊,连忙收功,然后将胸中的一口浊气呼出。 “大师,这样就可以了吗?” 天池药王笑道:“哪能这么容易!小兄弟你刚刚吸走的,只是缠绕在无争手三阳经上的阴柔之气。你这一撤功,缠绕在无争体内其他经脉上的阴柔之气便会在冲脉的调节下重新进入手三阳经之中,这样自然也就减缓了其他经脉的阴柔之气。不过,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饭要一口一口的吃。不然,就算小兄弟你受得了,无争也未必吃得消。见你确实可以将无争体内的阴柔之气吸出,我的这颗心总算也是可以放下来了。无争的这条命,算是保住了。小兄弟,谢谢你了!” 封亦心中同样感到万分欣慰,此时的他似乎体会到了当年父亲救世济医的那种心情。 “大师客气了!若非有大师在一傍指点,我也治不了无争体内这伤。说起来,一却都是大师的功劳。对了,我们再去看看天明的伤吧。” “小兄弟,你先休息一天,明天再替天明疗伤也不迟。” “大师,我不累!” 天池药王抬头打量着封亦,见封亦在吸了无争体内一股阴柔之气之后,整个人显得神采奕奕,一对眼睛紫光闪烁。 “天明的伤要如何医治,我们还得再商量一下。毕竟,虽然都是内伤,但伤势却大不一样。” “哦,那好吧!” 于是,封亦又背着慕容无争重新返回石室之中,然后将南宫天明唤醒。 由于南宫天明只是被天池药王一股刚猛之力震伤,并且受伤不久,伤势也没有慕容无争那般重,体内的那股阳刚之气只是伤及一条手太阴肺经,未曾进入五脏六腑,也未曾进入其他经脉,所以医治起来更为简单。 第二天,封亦采用差不多是同一个方法,一次便将南宫天明体内那股阳刚之气吸了个干净。 虽然被吸走一股阳气使得南宫天明一时间感到身体虚弱,但只需休养个三五天,便可恢复如初。而反观慕容无争,按天池药王推测,想要彻底吸走缠绕其体内的阴柔之气,至少都得五至七天。而要想恢复到受伤前的状态,那就得休养个一年半载方有可能将身体调养好。不管怎么说,慕容无争体内的内伤,是能被封亦治好了。 冬去春来,不知不觉间,封亦已经在长白山天池之上呆了有半年多了。 封亦来到长白山上的时候,是十一月份,而此时已是五月中旬初夏时节了。 这五个月来,封亦与天池药王朝夕相处,从天池药王身上学到了不少有用的东西。比如说,对于体内真气的应用,经由天池药王将数十年的经验倾囊相授,此时的封亦的一身武功可谓是精进不少。又比如说,那悬崖洞口处摆放的那数十个瓦罐,经由天池药王口诉,封亦知道那瓦罐之中所存放的黑色粉末叫火药,是天池药王在炼长生不老药的时候练出来的一种奇特东西。通过天池药王之口,封亦知道这种叫火药的东西遇火便能激烈燃烧,甚至还会发生爆炸。 可以说,这五个月的时间,天池药王将封亦带入了一个新的世界之中。 于天池药王来说,这五个月的时间里同样受益非浅。 这一天,天池药王与封亦两人站在那处悬崖洞口处,仰望天空,举杯相饮。 “来,小兄弟,我们干了这杯酒,庆祝小兄弟彻底清除体内紫血散魂之毒!” 封亦举杯与天池药王双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大师在半年前的猜测是正确的,原来打通冲脉之后,确实可以百毒不侵。” “哈......”天池药王大笑着替封亦倒满一杯酒,“这还得多亏是小兄弟有神功护体啊!说起来,小兄弟你的这一身玄功着实奇妙,居然能将紫血散魂之毒转化成你自己体内的一股真气。看来,要不了多久,小兄弟就有望再突破一道难关,可打通奇经八脉中的带脉了。” 封亦同样笑道:“这一切都是有大师的指点。” “我倒是真的很期待,想知道一个人打通带脉之后,是不是真的可以长命百岁。” “大师,你是说,打通带脉可以使人长命百岁?” 天池药王点了点头,说道:“带脉,是束缚体内其他经脉运行的一条经脉。传闻,当年人文始祖黄帝,便是因打通带脉,在世间活了足足五百年。” 封亦摇了摇头,说道:“一个人活那么久干嘛,活得不累吗?” “看小兄弟这神情,似乎对长生不老之道不屑一顾。要知道,从古至今,多少帝王都追求长生不老而得不到。” “我只是觉得,一个人真的长生不老的时候,就不会想要长生不老了。” “为何?” 封亦笑了笑,仰望天空,说道:“就好比,一个人在肚饿的时候,吃东西的确是一种享受。但是,当一个人太饱的时候,吃东西那就是一种折磨了。追求长生不老而不得,这不正是人生的一种乐趣?如果我哪天长生不老,我身边的亲人,朋友都已经离我远去的时候,而我却是想死都死不了,这就不再是乐趣,而是一种折磨了。那种感觉就好比是我明明已经吃得很饱了,但还硬要我不停地吃东西。” “小兄弟,此言差矣!长生不老怎么可以和吃东西相比呢?吃饱了可以选择不吃啊!” “肚子饱的时候可以不吃东西,但如果活够了,不想活的时候呢?” “这......”天池药王被封亦这一句话给噎住,“难道世间还真有人会觉得活够了的时候?” “这个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这样觉得。大师,一个人真正长生不老的时候,会产生一些什么样的想法,我们都无从得知。或许,他会觉得自己与世间所有的人都不一样,是个怪物。好啦,大师,不说这些了,反正你我也都是凡人,没有可能会长生不老的。” 天池药王笑了笑,转移了话题,说道:“自打通任督二脉这十余年来,我一直都在寻求在武学上的突破。只可惜,如今我内力全失,多年的努力化为乌有。说真的,我很期待能看到小兄弟你能打通所有的经脉,想看看一个人打通奇经八脉之后,会变成一个什么样的人。要是真能如此,我慕容池也不枉来这世间走上这一遭了。” 封亦摇了摇头,自嘲道:“只怕会让大师失望了,我想打通所有经脉之后,那便不再是人了,而是一个怪物!再说了,打通所有经脉,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我听说,一个人要打通所有经脉,至少都要一千年的时间。我能在这世间活一千年吗?” “喔?”天池药王略感惊讶,“小兄弟这话又是听谁说的?” 封亦一愣,这才想起,这话是阿泪和他说的。 “只是有一个朋友和我说过这样的话。” 这段时间,封亦要么替慕容无争和南宫天明疗伤,要么就和天池药王饮酒论武,已经有一段时日没有去想阿泪了。然而此时一经想起,封亦心中难免又是一阵悲伤。 天池药王见封亦这神情,心知封亦所说的这个朋友应该并不像封亦口中所说的那么无关要紧。 “莫非,小兄弟一身功力和这个朋友有关?就不知,小兄弟能否替我引见引见?” 封亦垂头苦笑,说道:“大师可能又要失望了,这个朋友,如今我也不知她去了哪里。大师,你可还曾记得,在我小的时候,我爹曾有过让我拜你为师的想法?” 阿泪曾对封亦说过,让封亦不向任何人提起她的事,所以这是封亦心中的一个秘密,封亦便找机会岔开话题。 天池药王一愣,脑海中也回忆起当年好像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哈哈哈......”天池大笑着举杯一饮而尽,“没想到小兄弟这么久的事情还曾记得!说起来,你小的时候长得是虎头虎脑的,我第一眼看到你就打心里喜欢。当年,我确实没有看走眼啊,要是你爹求我一下,我想我会答应的。只可惜,你娘好像没答应。说真的,小兄弟你可真是一个武学天才,你娘居然只想让你做一个平凡人,当真是妇人之见。” 天池药王这句话封亦可就不爱听了,说道:“大师,你可不能这样说我娘。平凡人,自有平凡人的快乐。我娘只是希望我不要踏入江湖中的恩怨纷争,平平安安地过一辈子。你不也给无争取名叫无争吗?” 天池药王一愣,接着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看来,我今天是喝多了,说的全是醉话,小兄弟可千万别见怪!是啊,无争刚出生的时候,我给他取名一个争字,希望他能够在日后争得天下。后来,我给他改名叫无争,是希望他不要步我的后尘。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啊!” 封亦笑着摇了摇头,弯腰提起地上的酒坛,替天池药王满上一杯酒。 “大师,与你共饮完这杯酒,我也该告辞了。” “什么?”天池药王端着酒杯,整个人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小兄弟你这是要走?莫非是怪我方才对令堂出言不逊?” “哪里的话!”封亦笑道,“我知道大师是个心直口快之人,我又岂能见怪于大师。只是,我去年九月离家之时与抚养我长大的世叔交待,一年之后必会回家。想来现在回去,时候应该也差不多。” (本章完) 第149章 生命源力6 第149章生命源力6 天池药王并没有就此将杯中酒饮下,而是沉默了片刻,这才笑着说道:“小兄弟原来这是想回家了,我也不便挽留。只是,这九字神功小兄弟也只是领悟了其中的五个字,还有气,通,合,一这四个字是如何应用,我们这些时日一直也没能研究个明白。我别无他意,只是希望小兄弟能在此与我再小聚一段时日,或许我们还能领悟出不少东西。正所谓,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原来,自封亦打通冲脉之后,一身真气可在刚柔之间互相转化,可谓是领悟了九字神功中的刚和柔两个字诀。而为了替无争疗伤,在封亦与天池药王一番探讨之下,也领悟出了分字诀的奥义。之后,又习得天池药王的穿心掌法,从中对细字诀也有了一定领悟。再后来,又与天池药王共创出一套可吸取他人体内真气的武功,并且可将吸取的真气转为自己的功力,得出转字诀的奥义。 经过半年的苦心专研,封亦对这五个字诀已经可熟练应用,算是将这五个字诀了然于心,是以天池药王有此一说。 封亦摇了摇头,说道:“大师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并无心于武学之道。当日若非是为了替无争和天明疗伤,想来我也不会修习这九字神功,也早就回关镇去了。” “小兄弟......” “大师,什么都不用说了,小弟我心意已决。来,我们干了这一杯酒,他日有缘,定还会再聚!” 天池药王长长地叹了口气,点头说道:“那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再多留。来,小兄弟,干杯!” “干杯!”封亦与天池药王饮完这杯酒后,放下酒杯,朝天池药王抱拳道别,“大师,小弟我就告辞了,请保重!” 说完,封亦转身离去。 此时虽进入初夏时节,但天池之上仍见冰雪。从那条峡谷中出来,但见四周群山环抱,天池水清澈碧透,像湾明镜,将冰峰,蓝天,白云倒映水中,使得封亦一阵心旷神怡。 “封亦,你等等!” 身后突然传来南宫天明的呼唤声,封亦转身回头,但见南宫天明从峡谷中追了出来。 “天明,你还有什么事吗?” 南宫天明跑到封亦身边,说道:“听师父说,你要走了,所以让我出来送送你。对了,师父还让我把这个转送给你。” 封亦从南宫天明手中接过由针线粗略缝制在一起的一本书还有一封信,便问道:“这是本什么书?” 南宫天明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师父没说。” 封亦将只好将书信收入怀中,然后拍了拍南宫天明的肩膀,说道:“那我先走了!天明,保重。” 南宫天明恋恋不舍地抬眼看着封亦,问道:“封亦,你就不能留下来吗?” 封亦心中一愣,他从南宫天明眼中看出,南宫天明确实是舍不得自己离开。 南宫天明虽然已经十六七岁了,但自五岁那年被天池药王带到这长白山天池傍边之后,便一直留在这里,未曾走出过长白山,一颗心就像一张白纸一样单纯,像这长白山上的山水一样纯朴。如今在与封亦一起生活了半年之后,南宫天明心里自然是舍不得封亦就这样离开的。 封亦能够理解南宫天明的这种心情,但封亦自与父母分别之后,这十一年来已经练就了一颗强大的心,也已经看破了世间的生离与死别。 “天明,我要回家了。我的亲人也和你的心情一样,还在家里盼望着我回去呢。” “那,那以后你还会来看我们吗?” “会的!只要有空,我就会来长白山看你们的。我家就在雁门山山脚下,如果你和无争有空,也可以去雁门山下的关镇看我。” “嗯!”南宫天明用力地点了点头,说道,“好,我一定会去雁门山下的关镇去看你的。” 封亦再次拍了拍南宫天明的肩膀,然后转身离去。 直到封亦的身影消失不见,南宫天明这才一脸惆怅地折回到那峡谷之中。 封亦离开天池后,赶了一段路,然后找了一棵大树,在树下背靠树干就地而坐,并且从怀中取出天池药王给他的那封信和那本书,在树下看起信来。 “小兄弟,多日与君探讨,吾受益非浅,只无奈全身功力尽失,不能再修练武功。然而,吾对武学之道依然痴迷不改,每日与小兄弟探讨过后,便会将所悟到的一些心得记下。这本书,正是吾多日来与小兄弟探讨后所记下来的九字神功秘籍。这九个字,经过吾的多日思考,发现其奥义极深,堪称是集天下九种武功于大成。吾知小兄弟急于离开,心中甚是不舍,但也知相聚终有时,离别终有日。这本记载了吾对九字神功心得的书,就赠送给小兄弟你了。望小兄弟能通过吾对九字神功的理解,练就绝世武功。务请尊重!慕容池字。” 封亦将天池药王送给自己的信看完之后,方知这本书原来是天池药王这半年来所记下来的对九字神功的理解,心中大是感慨。 “看来,大师对武学之道的理解,远非我所能比。这本书,可算是九字神功的秘籍了!” 封亦笑着摇了摇头,将那本天池药王所写下来的九字神功秘籍和信一起再次收入怀中,然后起身赶路。 就在封亦刚离开不久,那棵大树下,冒出一株紫色的人参。 轻风拂过,仿佛有名女子在风中细语。 “喂,我让你去追他,你怎么停在这里不走了!什么,你舍不得离开这里?那我也舍不得离开他啊!快走,你给我追上去。什么,不去?我告诉你,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喂,不准跑,你给我站住!” 只见那株紫色人参突然间缩入地下,不知所踪,只留下风中那女子的声音在随风飘散,也不知那株紫色人参有没有听话追随封亦而去。 封亦在崇山峻岭中一路施展错影步法,只留下一串串身影,如闪电般绝尘而去。 数日之后,封亦在进入溢榆关关口后,又绕过蓟州城,出现在燕京城东面那个埋葬秋老爹的山头上。 在秋老爹坟前祭拜了一番之后,封亦便离开了这个山头 封亦并没打算进燕京城,只是像路过蓟州城那般在城门口经过,然后再绕过燕京城。 如今的燕京城,和蓟州城一样,已是属于宋国的城池了,因为封亦有看到城门口的守卫换成了宋兵。 封亦心里感叹道:“我路过溢榆关的时候,见那关口守卫依然还是金兵。但这燕京城和蓟州城的守卫,却都换成了宋兵。看来,完颜少政还是挺守信约的,居然真的把燕云十六州还给了大宋。” 封亦路过燕京城东城门口的时候,正是半上午时分,城门口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不少老百姓正排着长长的队伍准备进城,也有不少小商贩在城门口摆摊吆喝。 燕京城,似乎已经摆脱了战争的阴影,一切都恢复到了正常。 封亦正感叹间,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阵震惊大地的马蹄声。 于是,封亦忙站到路边去,将道路让了出来。 “驾!” 一大队骑兵从封亦身边疾驰而过,赶向燕京城,足足有好几百人。 封亦看清楚这队骑兵的装束之后,心中却是一愣,暗道:“这是金国的骑兵!他们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进入燕京城内吗?” 排队入城的百姓自然也听到如此声势的马蹄声,纷纷往两边让路。 只见那队金国骑兵直接策马狂奔着进入燕京城中,而守城的宋兵却是对这队金国骑兵点头哈腰,没有半点要阻拦的意思。 封亦心中大感奇怪,暗道:“这燕京城,现在究竟是大宋的,还是金国的?怎么守卫是宋兵,但金兵却能如此大摇大摆地进城?” 封亦百思不得其解,最后也只能摇了摇头,准备绕过燕京城,往南而去。 就在封亦从城门口经过的时候,突然一名女子从人群中跑出,直奔向封亦。 那女子靠近封亦之后,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然直扑向封亦怀中。 封亦眼疾手快,伸手按住那名女子肩膀。 “姑娘,小心别摔跤了!” 那名女子长得很美,一张秀气的鹅蛋脸上,情绪万分激动,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却是泪眼婆娑地盯着封亦,仿佛有千言万语想要对封亦诉说,一副我见犹怜的之态。 封亦见状,问道:“姑娘,你这是怎么了?你是不是认识我?” 那女子好半晌不能说话,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但始终说不出一个字来。 封亦与那女子之间的异常,自然也吸引了傍边不少人的目光。 傍边有男子被那女子容貌吸引,见状忍不住酸溜溜地说道:“哟,这小娘子怕是见着自家男人了,怎么激动成这个样子。” 封亦心中一惊,这才发现自己与这名女子现在这个样子着实显得过于亲昵,忙收回按在那女子肩膀上的双手。然而,封亦这一收手,那女子却是一头扑进封亦怀里,双手紧紧搂在封亦腰间,不顾周围众多人看着,突然就这样放声大哭了起来。 “这......”封亦在众多双讶异的目光下,顿时变得手足无措,“姑娘,你别哭啊!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有话好好说,你先放开我行不行?” 然而,那女子只是在封亦怀中哭泣,却并不撒手,也不说话。 封亦实在受不了被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却又不知怎么办才好。 这时,一名宋兵分开人群,走了过来。 “喂,你们怎么回事?怎么在城门口哭哭啼啼的,成什么样子?” (本章完) 第150章 真假封亦1 第150章真假封亦1 封亦也不知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正要对那宋兵解释些什么,却见另一名宋兵赶来,将原先那名宋兵拉到身后。 后面赶来的那名宋兵看清封亦的样貌后,突然变得一脸谄媚,居然对着封亦弯腰行礼,说道:“这不就是封大人嘛!封大人,你半个月前不是已随着秦大人回开封去了吗?” “你叫我封大人?”封亦再次一愣,感觉自己就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封大人?” 封亦那一脸迷惑的神态让那宋兵心中大惊,又见封亦怀里抱着一妙龄女子,仿佛想到了什么,忙又说道:“是小的该死,一定是秦大人有什么重要事情让封大人留在燕京,小人不该多问的。” 先过来的那名宋兵心中一阵颤抖,先是低声问身边的同伴:“你是说,他就是秦大人身边的大红人封大人?”接着又是大呼一声,对封亦弯腰说道:“啊,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封大人,请封大人降罪!” 说完,那宋兵双脚一软,居然跪在了地上。 面对这种情况,封亦是越来越感到迷糊,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这位军爷,你这是做什么?我不是什么封大人,你也不要跪我,快快起来!” 封亦这话不说还好,这话一出口,让两名宋兵都一阵瑟瑟发抖,似乎被吓着了一般,另一名宋兵也双膝一软跪了下来,仿佛封亦就是一个会吃人的猛兽,随时可能将他两人一口吞下。 “封大人饶命,封大人饶命啊!” 两名宋兵不停地跪在地上磕头,这让封亦心中的疑问是越来越大:“奇怪,他们为何如此害怕我?还有,这位女子又是怎么回事?” 这时,封亦怀中的那名女子情绪稳定了不少,在封亦怀中轻声说道:“大人,你要是不想杀他们,我们走就是了,何必理会他们?” 经那女子一提醒,封亦觉得也是这么一个道理,但心中的疑问他又想弄个清楚。 封亦垂头,对那女子轻声说道:“姑娘,请你先放开我,有话我们可以好好说。男女授受不亲,大庭广众之下,你我这般实在不妥。” 这次,那名女子听话地放开封亦,然后垂头站在一边。 封亦又轻声问道:“姑娘,他们如此害怕于我,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奴家不是很清楚,但猜测可能与大人三个月前的那场轰动整个燕京城的比武有关。” “什么比武?” 那女子抬头盯着封亦,从那双灵动的大眼深处,不难看出她对封亦的崇拜与爱慕。然而,封亦虽然身手灵敏,但偏偏对男女之情木讷,以至那女子的感情表现得如此明显,他却视而不见,只为心中的种种疑虑而感到困惑。 “大人,三个月前的那场比武,你不会忘了吧?” “我......”封亦抬眼看了看四周,见周围每个人都在盯着自己,而且从这些人的眼神中,不难看出他们心中的害怕。 封亦只觉心中感到一阵尴尬,于是对那女子说道:“姑娘,请随我来。” 那女子顺从地点了点头,跟在封亦身后而去。 那两宋兵见封亦离开后,总算是松了口气。 周围众人有人不明所以,问出封亦心中的疑问:“怎么回事?这两位军爷为何如此惧怕此人?此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傍边一人说道:“兄台,看来你不是燕京本地人吧!” “是的,我是蓟州人,跟着家叔来燕京做生意的。” “那就是了!难怪你没听说三个月前在燕京发生的一件大事。” “兄台,三个月前燕京发生了什么事?” “在三个月前,一位说是来自开封的秦大人带着一名侍卫来燕京。听说,那侍卫武艺高强,在原辽国镇南王府门前大设擂台,以一人之力挑战数百名被俘辽兵。听说,这事是大金国的二王爷想知道那秦大人身边的侍卫是不是真的有传言中那么厉害,便安排了一些被俘的辽兵与那侍卫进行一场撕杀。唉,你是有所不知,那真是惨烈,数百名被俘辽兵竟然无一人活下来,死得相当惨。这事,传遍了整个燕京,整个燕京城的老百姓都知道这件事,和金兵屠街并称为这半年来燕京城最震憾的两件事。” “这事和刚刚那人有什么关系?” “那位秦大人带来的那名侍卫,听说就姓封,叫什么封亦。看这两位军爷都如此害怕于他,还叫他封大人,我看此人多半就是那个封亦。” “对对对,我也听说了这事。听说,那封亦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一出手就取人性命。” “我还听说,这个封亦每天都要杀人,一天不杀人手就不舒服。我还听说,有人亲眼看到他生饮人血呢。” “真的假的?哪有人生饮人血的,那他莫不是个妖怪?” “好啦,你们别说了,小心让他听到。” “......” 封亦带着那名女子远离城门口,加上众人只敢小声议论,而封亦心中又疑惑层层,所以他并未用心去听众人的一番议论。 走了百步远,见周围附近再无其他人,封亦停下脚步,转身看着那女子。 “姑娘,你说三个月前那场比武,这是怎么一回事?” 那女子抬头紧盯着封亦,毫不掩饰目光中的崇拜之情。 “大人,三个月前的事,你都忘了吗?你在镇南王府大门前以一敌百,大杀四方,连金国的二王爷都大赞你武功盖世呢。” 封亦紧皱眉头,实在想不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半年来,他都未曾离开过长白山一步,又怎么可能在三个月前跑来燕京与人比武? “姑娘,这事你听谁说的?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这事整个燕京城内的老百姓都知道。”那女子脸颊突然间升起一抹红晕,“大人,奴家就算认错谁都不可能认错大人你的。” 这名女子确实长得俊俏,若换成另外一个男人,见这女子如此娇羞之态,怕是难以自持,但封亦明显意不在此。 “姑娘,你确实是认错人了,我根本不认识你。” 封亦这话让那女子身躯一震,似乎深受打击。 “奴家自知身份卑微,配不上大人你。可是,奴家一条性命是大人救下来的。奴家不求其他,只求能终身跟在大人身边服侍大人,以报大人的两次救命之恩。” 封亦一愣,问道:“你是说,我两次救过你的命?我怎么不记得了?” 那女子黯然落泪,说道:“大人可能不记得奴家了,但奴家却是不敢忘却大人的两次救命之恩。半年前,金兵闯入我家中,抢我家财物,杀害了我爹娘,还想掳走奴家,是大人你出现,将那些金兵全部杀死,这才让奴家保全了清白,也保住了性命。后来,又过了两个月,有一天,奴家再一闪遇险,在大街上被几个恶贼拦下,他们想对奴家......那一夜,又是大人你出现救了奴家。大人,难道你忘记了,在那一夜,奴家已经是你的人了。” 那女子说到最后,似乎回忆起了什么,说话越来越小声,脸上的红晕却是越来越摄人心魂。 封亦一愣,细细打量眼前这名女子,脑海中升起一段回忆。 “哦,我记起来了,我好像确实见过你,你是那位......” 封亦猛然间想起来,大概在半年前,也就是秋老爹被金兵打死的那天,他带着秋老爹的尸体在回百草堂的路上,见有金兵在一大户人家的家中行凶抢人,当时的他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出手杀了数十个金兵。 “奴家名叫王翠莲,奴家的爹娘在燕京城曾经也算小有点名气。却不曾想,当女真人赶跑了契丹人后,奴家一家人居然会遭遇如此横祸。那些女真人不但杀了奴家的爹娘,还毁了奴家的家园......” 说到这里,那女子已经说不下去了,两行泪水从脸颊滑落,半晌之后才转移话题,说道:“大人,翠莲已经是你的人了,生是大人你的人,死也是大人你的鬼。求大人不要抛弃翠莲,让翠莲跟在大人身边服侍大人,以报大人的两次救命之恩。翠莲已经无亲无故了,若大人不要翠莲,那翠莲活着也没有意思了,唯有以死相报。” 说着说着,那名叫王翠莲的女子双膝一弯,就朝封亦跪了下来。 “王姑娘,你别这样!”封亦一阵手足无措,想要扶王翠莲起来,却又不知如何去扶,“姑娘,我没救你两次,第一次救你的,是金国的十七王妃,第二次我也不是为了救你,只是金兵打死了我外公,我当时一怒之下,见着金兵就杀了。你快起来啊!” 王翠莲跪在地上不愿起身,说道:“大人两次救了奴家,这是不争的事实。大人若不让奴家报恩,那就让奴家去死好了。” 封亦在心里暗自叹了口气,说道:“王姑娘,我确实不是什么大人。这样吧,你先起来,有话我们好好说。” 王翠莲摇着头,说道:“大人,你赶走恶贼的那一夜,你与奴家......大人,就算你看不上奴家,但奴家现已经怀了大人你的骨肉了。看在孩子的份上,大人就让奴家跟在大人身边吧。” “什么?”封亦一脸懵,“你是说,你怀了我的孩子?这怎么可能呢!姑娘,我想你肯定是认错人了。” 虽然封亦对男女之情不甚了解,但终究在圣人堂耳濡目染,多少也知道一些男女之间的事。 王翠莲见封亦居然不愿承诺她肚子里的孩子,脸上的神情变成了绝望。 “大人若是不相信孩子是你的,那奴家唯有以死铭志,以示奴家清白。” 封亦感觉头脑很乱,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姑娘,你别这样了。要不,先这样吧,我现在送你回去,好不好?” (本章完) 第151章 真假封亦2 第151章真假封亦2 王翠莲却是摇了摇头,说道:“大人不是早就知道,奴家的家早已经没有了。奴家原本的家,早被金兵一把火给烧了。那日大人在奴家的家门口杀了那么多金兵,奴家从此不敢再回那个家,就去投奔了奴家的舅舅。之后没过两天,奴家就听说,那整条街的人都被金兵给杀光了。” “什么!”封亦大吃了一惊,“这一定是完颜宗望这家伙干的!” “奴家听说,是大金国二王爷......” 随着王翠莲一番诉说下来,封亦头脑冷静了许多,也了解了一些事情。 原来,当日封亦在燕京城中杀了那许多金兵,而那些金兵都是金国二王爷完颜宗望的手下。当日由于有术虎真鉴帮忙,封亦得以安然离开了燕京。但事情却并未就此结束,那条街的老百姓因此而遭了殃。之后没多久,完颜宗望就听说了有部下被杀之事,却又不知那些金兵是被谁所杀。于是,一怒之下便下令将那条街的老百姓屠了个遍,事后还一把火将那整条街的房屋都给烧了。 “这么说来,你们都是受我牵连了。唉!” 封亦双手紧握成拳,心中怒火直烧,恨不能现在就去将那完颜宗望的人头给拧下来。 王翠莲摇了摇头,说道:“大人不必自责,这事怪不得大人。大人是有所不知,十一年前,那条街同样也被辽兵屠了个干净。要怪,就只能怪那条街是一条不祥之街。” 封亦强压下心中的怒火,说道:“王姑娘,我不妨和你直说吧,我并不是什么大人,我只是一个......一个在山中采药的药僮,你不要跟着我。要不,我送你回你舅舅家?” 王翠莲一脸幽怨地看着封亦,摇了摇头,说道:“大人,奴家的舅舅前不久刚过世,而舅母看奴家一直不顺眼。要是让舅妈知道奴家怀上了大人的孩子,不知又会怎么看待奴家。奴家知道你是当世英雄,在燕京那场比武中又一战成名,连金国皇族都对大人另眼相看。奴家自知身份卑微,配不上大人,所以奴家并不敢奢望能够成为大人的妻妾。只要大人不嫌弃奴家,奴家愿意只做大人身边的一个贴身丫环,能够照顾大人的饮食起居,这样奴家就已经很满足了。” 封亦见这王翠莲似乎根本就不相信自己说的话,只好再次解释道:“王姑娘,在燕京比武的那人根本就不是我。自半年前我离开燕京之后,至今再没踏进过燕京城中半步,更别说什么在燕京城与人比武了。所以,你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是我的。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认为那人就是我,但我只能告诉你,你真的认错人了。” 王翠莲咬着嘴唇,低下头,说道:“奴家已经是大人的人了,如果大人真的觉得奴家不配跟在大人身边,那奴家只好以死来谢大人的相救之恩。” “你......” 封亦见王翠莲铁了心要跟着自己,自己说什么也没用,只好摇了摇头,心中暗道:“既然和你说不通,那我走总行了吧!我就不信你真的会去寻死!” 这样想着,封亦一个闪身,绕过王翠莲,一溜烟跑了。等王翠莲反应过来的时候,已不见封亦的身影。 “大人,你不要走啊!” 王翠莲一脸悲恸地呼喊着,一脸绝望地转了一圈,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封亦是往哪个方向离开的。 王翠莲呆呆地站在原地,等了好一阵子,这才离开。 王翠莲离开之后,封亦的身影从不远处的一棵树上跳了下来。原来,封亦根本就没走远,只是一个闪身之后躲到了傍边的一棵大树之上。以封亦如今的身手,别说王翠莲根本就没练过武,就算是江湖中的一流高手,也未必能看清封亦是如何躲到那棵树去的。 封亦轻轻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着说道:“真是一个傻女人,连人都能认错!难道,世间真的有人和我长得那么像?又或者,她根本就是在撒谎。可是,我和她只见过两次面,她为什么要对我撒谎呢?还有,那两个宋兵,他们不可能也会认错人吧?还有,这女人看起来也不像是在撒谎,那......她不会真的会去寻短见吧!不行,我得先偷偷看着她,但千万不能让她发现我。等确定她不会寻短见了,我再离开。” 这样想着,封亦又闪身沿着王翠莲离开的方向追去。 那王翠莲并没有就此折回到燕京城,而是一个人失魂落魄地沿着一条官道一直往西南方向走着,也不知她究竟要走去哪里。 一个美丽的女人,如此模样在路上行走,难免会惹人注目。 官道上,时不时有行人经过,而王翠莲却一直低着头,也不在乎路人投来的各种目光,在往前又走了一段路之后,转身走进一片树林之中。 王翠莲似乎对这片树林非常熟悉,沿着一条小道走上一个山坡,又在一处悬崖边上一块大石上坐了下来,然后痴痴傻傻地抬头望着天空。 封亦心中有些担心王翠莲会不会就这样从悬崖上跳下去,但又不敢太过于靠近,只能远远地看着。 封亦远远地听王翠莲似乎喃喃地对着天空说了些什么,又见她突然站起身,纵身一跃往悬崖中跳了下去。 “不好!” 在王翠莲起身的那一刻,封亦心中便感到不妙,大吼一声,一个闪身冲了上去。 纵然封亦速度奇快,但终究距离太远。当封亦冲到悬崖边的时候,却差了一步,并没能拉住王翠莲。 封亦没有犹豫,脚步一错,施展错影步也跟着跳了下去。 由于封亦施展错影步,下落的速度要比王翠莲快许多,所以他在半空中拦腰接住了王翠莲。 这处悬崖相对于燕京城西的那处悬崖来说,其实并不算高,距离崖底也就五六丈的样子,但这个高度对王翠莲来说,摔下去就算是不死,那也得断手断脚。 封亦接住王翠莲之后,在半空中深吸一口气,身后的幻影化成一股力量拉扯住封亦,使得封亦身躯在半空中有那么一瞬间的停顿,然后才见他托着王翠莲的身躯从空中飘然落下。而这个过程中,王翠莲则是一直睁大着一双眼睛,就那样痴痴地看着封亦,仿佛不敢相信封亦会又一次突然出现而救下她。 落在崖底地面上,封亦将王翠莲轻轻放下,说道:“王姑娘,你这又是何苦呢?” 王翠莲宛若大梦初醒,垂眸黯然而泣。 “大人,你既然不要翠莲跟你,又何必来救翠莲?大人不要翠莲了,那翠莲还不如就这样死了,一了百了。” “唉!”封亦也不知怎么劝说王翠莲,只感到一阵头疼,最后又长长叹了口气,说道,“王姑娘,你若执意要跟着我,那就跟我去雁门山吧。不过,我有话要说在前头,我并不是你所说的什么大人。所以,以后不管怎样,你都不能后悔。” 王翠莲听封亦这么一说,顿时大喜过望,说道:“不管大人是什么人,我都跟定大人了。” “你不怕跟着我受苦?” 王翠莲摇了摇头,说道:“不怕!只要大人不赶奴家走,奴家就算是吃再多的苦也愿意。” “那就跟我走吧!”封亦无奈地摇着头,转身走了,“不过,以后你也别叫我什么大人了,我的名字叫封亦,你叫我名字就好了。还有,你也别自称是什么奴家。我不是什么大人,也不需要什么人伺候,所以你不是我的奴仆。” 王翠莲紧跟着封亦,似乎怕封亦会又像之前那样突然间就不见了踪影。 “要不,我叫你官人吧。” 封亦回头看了王翠莲一眼,没再说话,就当是默许了这个称呼。毕竟,官人这个称谓,相对于大人这个称呼,在民间也较为普遍。一些有权势的年轻人,同样会被人称之为官人,而不一定就是指在朝庭当官的官员。当然,封亦并不清楚,一些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也会称自己的丈夫为官人。 原本,若只是封亦一个人赶路,风餐露宿倒也无所谓,而且在崇山峻岭或者无人的荒野中,封亦大可施展轻功赶路,最多两三天就能回到关镇。但带着王翠莲,赶路就没那么方便了。 从那山中转了一个多时辰,两人才转到一条大道上,看到不远处的山脚下有一处供路人歇脚吃饭的脚店。 封亦抬头看了看天色,说道:“王姑娘,现在已经是过了中午了,你肚子饿不饿?要不,我们到前面那处脚店歇歇脚,然后我去给你找点东西吃。” 王翠莲点了点头,说道:“翠莲一切都听从官人的安排。官人,你也别叫我什么姑娘了,就叫我翠莲吧。” “好!翠莲,我们过去吧。” 那脚店比较简陋,只是在一间木屋外又搭了个既可遮风挡雨,又可遮挡阳光的棚子。棚子下摆了四张桌子,可供路人暂时歇脚吃点东西。由于此时早已经过了中午吃饭的时间了,这脚店暂时没见到其他客人。 店主是一对有些年纪的老夫妇,见封亦两人走过来,那老妇人忙出来热情招待。 “两位客倌,快请坐。你们要吃点什么?” 封亦心中尴尬,因为他现在是囊中羞涩,连一文钱都拿不出来。原本,封亦也就是想让王翠莲在这里歇会,自己则去树林中找点野果什么的充充饥。 “大婶,我们只是在这里歇歇脚,不吃东西。” 正忙着擦桌子的店家老妇人并没能看出封亦内心的尴尬,却以为是封亦看不上这种小店,忙又说道:“我们店里除了有包子,馒头,面条,两位要是想要吃饭喝酒的话,也可以炒两个小菜。别的不说,我家那老头子炒菜还是有一手的。” 说起来,这也不能怪这店家老妇人看人看不准,毕竟单看封亦和王翠莲这一身穿着,怎么看都不像没钱的人。由于封亦出来时所带的衣物在蓟州那口古井傍遭遇天龙门的杀手刺杀而弄丢了,现封亦身上所穿的,其实是在长白山中时,南宫天明拿给他的。这南宫天明也不知是从哪弄来的衣服,总之这衣服从布料上来看就是上等布料。至于王翠莲,怎么说也曾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身上自带一种大家闺秀独有的气质,而且身上所穿的衣物也不算差,俨然一看便给人感觉是某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 封亦正要摇头婉拒,却听王翠莲开口说道:“大婶,给我们将你们店里最好的酒菜都端上来吧。官人,翠莲就在这里陪你小酌两杯,你看如何?” (本章完) 第152章 真假封亦3 第152章真假封亦3 店家老妇人一听这话,顿时变得眉开眼笑,不等封亦回话便说道:“好嘞!那就给两位客倌炒个猪腰,再来碟下酒的花生。你们看如何?” “好的,劳烦大婶了!” “哪里,两位客倌请稍等!” 那店家老妇人转身兴高采烈地进店内张罗酒菜去了,封亦却是在心中暗暗叫苦。 王翠莲见封亦苦着一张脸,问道:“官人,你这是怎么了?” 封亦抬头一声苦笑,说道:“翠莲,我......我身上连一文钱都没有,等会怎么结账?” 王翠莲一愣,但接着笑道:“官人不必担心,翠莲身上还有些银子。上次官人留给翠莲的那些金银,翠莲都还一直带在身边呢。官人,那这些金银以后就交由你保管吧!” 王翠莲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递给封亦。 封亦并没有接,说道:“我什么时候给过你金银了?这些还是你自己保管吧。” 王翠莲双目紧紧地盯着封亦,将荷包收回,问道:“难道,那天晚上的事,官人真的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封亦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翠莲,我和那个人,难道长得真有这么像吗?连你都分不出来?” 王翠莲疑惑地眨了眨眼,问道:“你说的那个人是谁?” “就是......你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我是不是和他长得很像?” 王翠莲突然间就笑了起来,说道:“是啊,长得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因为啊,你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人,你长什么样,他就长什么样。” 封亦见王翠莲的笑意只在脸上,而未出现在眼中,顿时又感到一阵头疼,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反正,按目前来看,他知道王翠莲心里认定了自己就是那个人了,任他怎么解释都是徒劳无功,反而会让王翠莲伤心。 从刚刚王翠莲与店家老妇人的谈话来看,这王翠莲倒也知书达理,说话做事都恰到好处,封亦难免对王翠莲心中升起一种好感。封亦本就不是个善于言语之人,于是干脆不再做解释,从桌上提起茶壶,倒了杯茶放在王翠莲面前。 “先喝杯水吧,等会还要赶路。” 那店家老妇人此时正一手端着一盘炒好的菜,一手提着个酒壶走了过来,刚好听到封亦这话,便随口问道:“两位客倌,你们这是准备要去哪里?” 王翠莲得到封亦关心,又从封亦眼中看出封亦对自己的认可,笑着回答道:“大婶,我们这是准备回家。” 那店家老妇人显然也是个热情好客之人,将酒菜摆放在桌上后,又问道:“看两位客倌都没带行囊,应该家就住在附近吧。” 王翠莲此时心情很好,见有人与自己聊天,心中更是开心。 “大婶,这你就猜错了。我们的家,离这可远着呢,在雁门山呢。” “雁门山!”那店家老妇人一愣,“那可有好几百里路呢!” 王翠莲虽然听说过雁门山,却也不知雁门山究竟在何方,便又问道:“大婶,你知道雁门山在哪?” “我当然知道了!小娘子,不瞒你说,我老妇人的娘家就是雁门山下的代州人。” “是吗?”王翠莲抬头看了眼一直没有说话,此时正端起酒壶倒酒的封亦,“官人,代州离你家里远不远?” 封亦笑了笑,说道:“我的家,也在代州。大婶,你可听说过关镇?” “关镇!我当然知道!” 那店家老妇人或许是离开娘家已久,一听封亦居然也是从代州来的,顿时高兴得不得了,便与封亦聊了起了家常。 直到封亦和王翠莲酒足饭饱,店家老妇人还在不停地找话来聊,似乎不想封亦两人就此离开。 封亦看了看天色,估计此时已是半下午了,便对王翠莲说道:“翠莲,时候不早了,我们赶路吧!” 那店家老妇人见封亦提出要走了,当然也不便强留,却在见王翠莲起身的时候护着腹部,心中似乎想到了什么。 “小兄弟啊,你家娘子是不是有了?” “我家娘子?”封亦一愣,但很快便想到店家老妇人所指之人是王翠莲,“她不是我......” 封亦话未说道,却被王翠莲开口打断。 “是啊,已经有三个多月了。” “唉哟!”那店家大婶发出一声惊叹,对封亦说道,“小兄弟啊,这大婶就不得不说说你了。你说你娘子都怀有三个月的身孕了,你怎么还能让她跟着你一路长途奔波呢?这样可不行,会累坏你娘子身子的。” 封亦心中一阵无语,却又想不出如何辩解,便抬头盯着王翠莲,希望王翠莲来替自己解围。 王翠莲见状,倒是开口替封亦说话:“大婶,这不能怪他,是我一定要跟着他的。” 那店家老妇人像个长辈一样,对两个年轻人开始了一番说教。 “你也真是不懂事!明明知道自己怀有身孕,还要跟着到处乱跑。身体是你自己的,弄垮了到时可别后悔莫及!这样吧,你们两口子今晚就在我这里住一晚,明天我让我家老头子去给你们弄辆马车,免得一路劳累。” 结果又不等封亦回绝,王翠莲再次一口应了下来。 “那就有劳大叔和大婶了!” 于是,这一夜封亦和王翠莲就在这家小店中留宿了一夜。 小店终究只是小店,店中除了厨房之外,也只有两间房,而那店主夫妇又认定封亦和王翠莲是一对小夫妻,自然也就将两人安排住在了一起。王翠莲欣喜答应,但封亦却感到有些为难,又要顾及到王翠莲的心情,担心刺激到王翠莲而不知如何说明情况,最终什么也没说。 入夜之后,封亦躺在王翠莲身边,闻着王翠莲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女人芳香,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于是,封亦干脆就不睡了,睁开双眼回想起今天所遇见的种种事情。 封亦心中,对今天所遇见的事情还有着很多的疑问,但又不知如何问起。毕竟,王翠莲认定自己就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从王翠莲口中他也问不出什么来。但这一切,的确又太过于奇怪了。 “难道,这世间真有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不仅长得和我一模一样,连名字也一样?这会不会太巧合了!” 封亦左思右想都想不出什么头绪,突闻远方传来一阵阵马蹄声。 封亦从床上一坐而起,暗道:“这么晚了,怎么还有人赶路?而且,听这马蹄声,应该有三四骑马!” 封亦的举动惊动了一傍的王翠莲。 “官人,你这是睡不着吗?” 黑暗中传来王翠莲的声音。 封亦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是不是我把你吵醒了?” 王翠莲笑道:“官人这一晚上翻来覆去地,翠莲又怎么睡得着?怎么了,官人心里莫非有什么事?” 封亦心中无语,暗道:“还不是因为你的事?” 不过,封亦可没有将心中的话给说出来,只是说道:“没事!我是被外面的马蹄声给弄得睡不着。” “马蹄声?哪有马蹄声?我怎么没听到?” 原来,封亦一身功力深厚,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不仅能听到数里外的马蹄声,还能从马蹄声中听出大概有几匹马。 封亦沉默了片刻,只好说道:“离这里还远着呢。没事,你先睡吧。” 王翠莲突然伸手搂在封亦腰间,说道:“官人不睡,那我也不睡。” 封亦虽从未经历男女之事,但终究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哪能经受得住此番引诱。 一时间,封亦感觉一股热气自小腹升起,身躯一颤,一把将王翠莲推到一边,然后翻身下床。 “翠莲,我出去看看,你先睡吧。” “官人!” 封亦对身后王翠莲的呼声置若未闻,开门走了出去。 来到外面,封亦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然后抬头望着夜空。 天空中,挂着一轮圆月,将地面照得雪亮,也难怪有人会在这样的夜晚赶路。 “看来,又快到十五了!” 远处的马蹄声越来越近,没多久后就来到这小店不远处。 “岳兄弟,这么晚了,燕京城城门估计早就关闭了。你看前面是不是有处小店?我们这也赶了一天的路,肚子饿得慌。要不,我们在此歇一歇脚,顺便让店家给我们弄些吃的。等明天天一亮,我们再进燕京城?” 封亦抬眼望去,只见月色下有四人骑马踏着月光赶来。 “李二哥,你自己也说时候都这么晚了,小店估计也都已经打烊了。算了吧,我们还是到前面的树林里歇息就好,到时再打点野味。有杨大哥在,饿不着你的。杨大哥,你说小弟我说的可对?” 又听另一人说道:“岳兄弟说的不错,我一个人在荒山野岭住习惯了,打猎这事我最拿手。有我在,饿不着你们。” 四人四马很快来到店外,而这时那四人也看到了站在店外的封亦。 “等等,你们看,那小店外还站着个人,莫非这店家这么晚还没睡?” “还真有个人!虽然那小店没有点灯,但门却是开着的。走,我们就过去问问。” 于是,那四人策马放慢了脚步,朝封亦走来。 封亦之前听这四人聊天,感觉其中有几道声音似乎有些耳熟,心中暗道:“这几人的声音我肯定听过,但会是谁呢?” 封亦正疑惑间,那四人已经来到封亦面前。 只见四人从马背上翻身下马,其中一人上前说道:“店家,还有没有吃的?” 封亦正要回答说自己并非店家,却听其中一人惊呼一声,说道:“咦,你们看,这人像不像封亦?” 那人这么一说,其他三人顿时都将目光集中在封亦身上。 (本章完) 第153章 真假封亦4 第153章真假封亦4 “好像真的是他!” 听了那四人的对话后,封亦愣了一愣,细看之下,也将这眼前这四人给认了出来。 原来,这四人中的三人,其中一人是封亦当日在开封府外的一片树林中曾见过一面的杨青云,另外两人则是开封李府的李安和李枫。至于还有一个年轻人,看似与李枫年纪差不多,约摸十五六岁的模样。封亦记得自己曾在燕京城中见过此人一面,但却不知他叫什么名字。 封亦朝四人抱拳说道:“杨兄,李兄,原来是你们啊!真是幸会!” 只听李枫冷哼一声,说道:“封指挥使的这一句幸会,我们可担当不起。哥,杨大哥,岳兄弟,看到这个人我就来气,我们还是走吧!” 说完,李枫转身又重新翻身上马。 “等等!”只听那名封亦叫不出名字的年轻人沉声说道,“三位兄弟,你们不觉得奇怪吗?这封指挥使不是在开封秦大人府上好好呆着,怎么会在这半夜三更的时候出现在这山郊野外,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李安心中一怔,说道:“没错!听说,这封指挥使心狠手辣,以杀人为乐。莫非......这店家已遭此人毒手?” 封亦心中一阵错愕,不知自己是不是什么时候得罪过这几个人,不然他们怎么会如此误会自己,于是说道:“我怎么会乱杀人呢?我想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也只是赶了一天的路,在这里借宿一晚。” 马背上的李枫冷笑道:“误会?封指挥使,你不会乱杀人?你敢说,一个月前开封府外的那宗命案与你无关?那些死在你手上的老百姓和你又有何仇怨?你不要以为有童贯和秦木会给你撑腰你就可以为所欲为!若非我大哥被罢去了官职,你觉得你今天还能逍遥法外吗?我告诉你,总有一天,我会亲自把你的人头给剁下来!” 封亦被李枫这话弄得摸不着头脑,问道:“什么命案?” “封指挥使,你又何必在这里惺惺作态?” 这时,李安从马背上“唰”地一声抽出一把长剑,直指着封亦。 “李枫,你何必和他说这么多废话。干脆,今天我们四人就在这里将这恶贼杀了,为世间除掉这个祸害!” 一直没说话的杨青云忙上前按住李安的手臂,说道:“李安,别冲动!我们四人联手也未必是这人的对手。” 李安冷哼一声,说道:“怕个屁!男子汉大丈夫,大不了就是一条命。我李安就是看不惯这个人的所作所为,恨不能饮他的血!他明明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冷血魔头,还要摆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看着就让人恶心。” 外面的动静,惊动了在里面休息的店家夫妇和王翠莲。 三人从店内出来时,正看见封亦被一人用长剑指着咽喉,均被吓了一跳。店家夫妇以为来了强盗,心中大惊的同时,还回屋内一人拿着一把菜刀,一人拿着扫帚就要冲上前与李安李枫等人拼命。 王翠莲一惊之后,方想起封亦身怀武功,立马镇定了下来,伸手拦下店家夫妇,说道:“大叔,大婶,你们不必惊慌。有我官人在,你们无需害怕于这些贼人。” 李安一听有人把自己等人叫成贼人,气得头顶差点就要冒烟,怒目一睁,瞪向王翠莲,说道:“什么?我们是贼人?我告诉你们,此人才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我们今晚杀他,是在替天行道!” 王翠莲提手摸着垂在胸前的长发,说道:“那你们也要有本事能打赢我家官人才行。” 封亦回头说道:“翠莲,不要乱说话。我和这四位兄弟之间可能有些误会,大家不妨先坐下来再慢慢把误会解开。” 李安冷声说道:“没什么误会,今天我李安就是要取下你这条狗命!” 封亦无奈地摇了摇头,突然出手捏住剑锋,手腕轻轻一抖。 李安没想到封亦出手如此之快,还未做出反应,便觉一股无形之力从剑柄传来,震得他整只手臂发麻,不由自主地松开剑柄。 “你......” 封亦笑道:“李兄,请冷静。你想想,如果我真的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要取你的性命也是易如反掌。” 封亦这话说的是大实话,但有的时候,大实话是不能这样说的。 李安听了封亦这话,哪受得了这个气,大吼道:“封亦,你太看不起人了!今天就算我李安不是你对手,我也要和你拼了!” 吼完之后,李安提掌奋不顾身地扑向封亦。 “哥!” “李安!” “李大哥!” 另三个年轻人同时出声,想要唤住李安,但盛怒中的李安却又哪听得进。 要是半年前在开封的时候,面对李安这招狮子搏兔,封亦只会选择狼狈闪避。但此时的封亦已然今非昔比,他只是本能伸出右手,便轻松按住李安胸前要穴,令李安动弹不得,而且还顺势揪住李安胸口衣襟,将李安整个人单手举过了头顶。 “李兄,有话就请慢慢说,何必一定要动手呢?” 封亦这话依然是发自内心的话,无任何嘲讽之意,但在李安和李枫等人耳中听来,却是嘲讽之意十足了。 “封亦,我跟你拼了!” 李枫大吼一声,同样抽出一柄长剑,从马背上一跃而起,在半空中直刺向封亦。 封亦想也没想,左手食指轻轻一弹,一股指劲击在李枫手中长剑的剑锋之上。 这一指法,出自天池药王自创的通天玄指,威力巨大,可轻松弹开上乘高手的兵刃,而封亦的一身功力如今犹在天池药王之上,这一弹指间,竟将李枫的长剑弹成两截。 李枫身在半空,长剑被弹断,但却无法再转变方向,身不由己地扑向封亦。 封亦脚步一错,身躯一转,再次伸手又将李枫擒拿在手中。 就在封亦擒拿住李枫的下一瞬间,一股锐风袭来,月光之下,封亦眼前闪过一道银光。 封亦抬起腿,一脚将那道银光踢开,但那道银光在半空中灵活地画了个圈,再次刺向封亦小腿。 封亦大赞道:“好功夫!” 一语落下,封亦提着李安和李枫两兄弟的身躯,轻轻一跃,闪过那道银光,在落下时又正好将那道银光踩在脚下。 那是一柄银头长枪,枪杆此时正握在那个封亦叫不出名来的年轻人手中。 那年轻人见枪头被封亦踩住,用力一抽,想将长枪抽出,却发现长枪犹如被千斤巨石压住一般纹丝不动。于是,那年轻人放开枪杆,上前一步提腿踢向封亦小腹。 若封亦实战经验充足,大可移动李安或者李枫的身躯来挡下这一脚,但封亦虽然已然练就绝世武功,却着实没什么实战经验,而且还担心那年轻人万一收不住脚而踢伤李安和李枫两兄弟,所以不仅没有拿李安或者李枫当挡箭牌,更是将两人身躯移至一边,只是提起右腿迎向那年轻人踢过来的那一脚。 谁知,那年轻人踢出的这一脚只是虚招,见封亦右脚离地,那年轻人突然收招,再次握住枪杆就地一滚,将长枪从封亦脚下抽了出来。 那年轻人夺回长枪之后,似乎也知道单凭自己一人远非封亦对手,所以并未再出手,而是长枪一立,站直身躯。 “封指挥使武功果然是名不虚传,难怪当日能在开封一举击败朝中的十位大内高手,更能在燕京以一敌百,大杀四方,一战而威震天下。我们四人皆不是封指挥使的对手,在下甘拜下风。不过,只是可惜了封指挥使的这一身好武艺!” 封亦双手抓住李安和李枫两兄弟身上要穴,不敢放手,就怕一放手,他们又再与自己拼命。 听罢那年轻人这话后,封亦忍不住问道:“有何可惜?” 那年轻人看了看李安和李枫两兄弟,见封亦并无害两人性命之意,便说道:“我虽然武艺低微,甚至身无官职,但也知道要精忠报国,学这一身武艺以报效朝庭。而封指挥使你呢?明明有着一身天下无敌的功夫,甚至还得当今皇上亲封武状元,身居要职,被任命为厢都指挥使,还是二十万禁军教头,却自甘堕落,与秦木会那等奸侫小人同流合污,出卖我大宋江山,难道不觉得可惜了这一身好武艺吗?” 封亦被那年轻人一番正义凛然的话说道莫名其妙。 “我......我哪有出卖大宋江山?” 被封亦提在手上的李安和李枫虽然身不能动,但一张嘴却是可以说话。 只听李枫愤然说道:“秦木会与金国订下海上之盟,明明说好联手赶跑契丹人之后便将燕云十六州归还给大宋的。可是,契丹人这匹狼是被赶跑了,可女真人这头虎却来了。” 另一边的李安也说道:“你和秦木会私自答应女真人提出的条件,允许女真人借道燕云十六州,这不正是出卖我大宋江山又是什么?今天女真人可在燕云十六州来去自如,还不都是你和秦木会干下的好事!” 杨青云也接过话题说道:“我早先就听李纲大人说过,说女真人从小就是在马背上长大,被训练如何在战场上进行杀戮,简直比契丹人更可怕。让他们借道燕云十六州,我大宋江山危矣!封亦,当日在开封城外,我还以为你是个老实人,谁又曾想到,你居然是个这样的人!” 这三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封亦是哑口无言,想要辩解这一切不是自己做的,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这时,身后的王翠莲看封亦这囧态,壮胆上前两步,说道:“这一切能怪我家官人吗?是你们打不过契丹人,结果女真人将契丹人赶跑了,若不答应女真人提出的条件,女真人会将燕云十六州拱手送给你们大宋吗?现在女真人呆在燕京不肯走了,你们倒怪起了我家官人来了。” (本章完) 第154章 真假封亦5 第154章真假封亦5 杨青云瞪了王翠莲一眼,心中虽然不服气,但苦于对王翠莲一番话无法反驳,只能说道:“你一个女人知道什么!” 王翠莲也不与杨青云争辩,只是轻哼了一声,闭口不再言语。 那店家夫妇听了封亦与这几个年轻人的一番对话后,心中被吓得不轻,均暗自思道:“听他们这么说话,这几个年轻人来头看来都不小啊!” 那店家老妇人上前两步,轻声问一傍的王翠莲:“小娘子,你家官人是做什么的?” 原本,王翠莲也不清楚封亦的具体身份,但刚刚听了那手持长枪的年轻人一番话之后,听说封亦居然是大宋皇帝亲封的武状元,心中正欢喜得紧。此时被问及封亦是做什么的,王翠莲没有任何犹豫地回答道:“我家官人,乃是大宋武官,镇守一方的将军。” 听王翠莲这么一说,那店家夫妇顿时大惊。 店家老妇人忙说道:“原来是将军和将军夫人啊!这......今日里小妇人不知将军身份,说话不知轻重,还请将军和将军夫人不要怪罪!” 封亦这时回头说道:“我不是什么将军,大叔和大婶不必惊慌。说起来,这两位李兄才是大宋朝庭尚书右丞李大人的兄弟。” 说完,封亦将李安和李枫两兄弟放开,然后退后两步,对两人抱拳说道:“两位李兄,多有得罪,敬请见谅!” 李安和李枫一得自由,又要扑向封亦,却被那年轻人上前拉住。 “李二哥,李三哥,不要冲动,我们不是他的对手。” 封亦心中对这年轻人心生好感,又抱拳说道:“还是这位兄弟明理,不知该如何称呼?” 那年轻人与封亦交过手之后,心中似乎对封亦的偏见有所缓解,感觉封亦并不像是传说中那个心狠手辣之人,否则李安和李枫此时又哪有命在?此时又见封亦放开李安和李枫,那年轻人心中同样对封亦的好感也增添了几分。 那年轻人左手握枪,右手抱住左手,说道:“在下岳鹏飞!” 封亦说道:“原来是岳兄弟!半年前,我们曾在燕京城中见过一面的,今日又见岳兄弟使出一手好枪法,可谓是让在下深感敬佩。对了,岳兄弟这套枪法是什么枪法?” “不敢!”岳鹏飞面无表情,“在封指挥使面前,在下自创的这套岳家枪法可谓是班门弄斧了!好了,今夜里是我们四人冒昧打扰了,多谢封指挥使手下留情,就此告辞!” 说完,岳鹏飞拉着李安和李枫走到他们的坐骑傍边,又说道:“李二哥,李三哥,我们走吧!” 李安和李枫各自只出一招便被封亦擒拿住,心中大不服气。 李枫说道:“岳兄弟,今天我们就这样放过这个小人?” 岳鹏飞苦笑一声,说道:“今天不是我们要不要放过他的问题,而是他放不放过我们的问题。我们就算四人联手齐上,也未必能在他手下走过十招。我们还是走吧!” 封亦一片好心想挽留岳鹏飞等人在这小店中住上一宿,也避免让他们在荒山野岭中过夜,便上前说道:“四位兄弟,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李安翻身上马,对封亦毫不客气,冷声说道:“我们要去哪里关你屁事!怎么?封指挥使这是想要留我们的性命在这里了?好啊,我们四人的性命就在这里,封指挥使要是有本事,就上来取吧!” 封亦听李安这么一说,感觉若自己再出口挽留,反倒会再增误会,伸出去的手伸到一半又收了回去,只好说道:“不敢!” 李枫翻身上马后,朝封亦方向吐了口唾沫,然后调转马头,策马疾驰。 岳鹏飞上马后,却是客气地朝封亦再次抱拳,说道:“封指挥使,告辞了!” 一傍的李安说道:“岳兄弟,跟他客气什么。我们走!驾!” 三人紧追李枫而去,不一会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望着疾驰而去的四人,封亦心中暗自叹了口气,思道:“看来,他们对我的误会颇深啊!难道这天下间真有个人不但长得与我一模一样,居然还与我同名同姓?这世间是不是真有这么巧的事?” 封亦摇了摇头,转过身来。 那店家夫妇慌忙要向封亦跪拜行礼,说道:“之前不知是将军大驾,我夫妇二人招待不周,望将军恕罪!” 封亦忙上前扶着两人,说道:“大叔,大婶,你们这可折煞我了!你们这是做什么,快快请起。” 封亦双手一托,店家夫妇哪还跪得下去,感觉封亦双手就犹如有千斤之力般。 这燕云十六州百多年来一直在辽国人管辖之下,这店家夫妇在辽国人的等级制度压迫下,自知见到当官的就要下跪。此时见封亦不让他们跪,一时之间竟然不知如何是好。 王翠莲同样清楚辽国人的等级制度,但与封亦一天相处下来,也知封亦虽然怀有盖世武功,但为人却非常和蔼谦虚,不似那些辽国贵族般喜欢高高在上,仗势欺人,便也上前扶着两人,说道:“大叔,大婶,我家官人并不是你们所想象中那样的人。” 店家夫妇见跪不下去,也只能惶惶站着。 封亦见状,说道:“大叔,大婶,天色已晚,你们先去休息吧!” 那店家大叔心中忐忑不安,问道:“将军,那明天你们还要小老去替你们准备马车吗?” 封亦笑着回答道:“当然!还要有劳大叔了!”接着,封亦又想起一个一直沉在心中的问题,又说道:“哦,对了,翠莲,你身上所带银两够不够买辆马车?” 王翠莲回道:“足够了!” 说完,王翠莲又从怀中掏出荷包,从中取出一片金叶,递给那店家大叔。 “大叔,我先把买马车的钱给你。” 那店家夫妇一看王翠莲一出手就是一片金叶,顿时感到受宠若惊。 “这......这太多了点,要不了这么多!” 王翠莲笑道:“这多下来的就当是送给大叔和大婶了。” 店家夫妇哪敢接这片金叶,双双摆手后退。 “这不行!我们不敢收啊!” 封亦这时说道:“大叔和大婶年纪都这么大了,还为了给过路人方便开这么个小店也不容易,你们就别推脱,收下吧。” 店家夫妇听到封亦开口,这才敢收下那片金叶。 那店家老妇人哆嗦着伸手接下金叶,说道:“多谢将军赏赐!” 封亦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好了,现在时候也不早了,大叔和大婶也先去休息,明天还要有劳大叔和大婶为我们准备好马车。” “一定,一定!” 店家夫妇对着封亦连连点头弯腰,这让封亦感到心里一阵说不出来的难受。 人与人之间,很多时候就是这么奇妙。当店家夫妇认为封亦和王翠莲只是某个有钱人家的子女时,心里倒也还放得开,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但他们认为封亦和王翠莲是什么高官贵族出身的时候,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感就在那一瞬间拉开了。 封亦从小到大,经历其实说不上坎坷。七岁之前在父母关爱下长大,七岁之后田智对封亦也是爱护有加,并没让封亦吃过什么苦头,受过什么欺负,算是个没经过什么大风大浪的人。直到遇见天龙门的人,才让封亦感受到这世间的残酷和无情,也开始知道世间有的人真的是用心险恶。而这次独自一人出了一次远门,算是第一次独自在肩膀上扛事情。从人生成长经历来说,封亦其实就是个平平凡凡的人,所以对店家夫妇这种突然间的态度改变感到很难适应。 次日一早,当封亦走出这小店的大门时,便看见门外停了一辆车厢上雕刻着花纹的三马大马车。 “咦,这是谁家的马车?” 三匹马拉的马车,封亦以前也见过,关镇陶家庄陶老爷出行的时候,乘坐的就是一辆由三匹大马来拉车的马车。还记得有一次,封亦随田智去代州城,一大队宋兵骑马驰过,中间同样也有辆三马大马车夹在中间。听人说,那辆马车正是代州厢都指挥使韩将军乘坐的马车。从那时开始,给封亦的一个印象就是,这由三匹马拉的马车,必须是某位高官贵族出行时乘坐的马车。 紧跟在封亦身后走出来的王翠莲也被眼前这辆马车给吓了一跳,问道:“咦,这是谁的马车?” 王翠莲这话才刚落,就见店家夫妇从马车的另一边转了出来。 “将军,将军夫人,你们看这辆马车怎么样?” 王翠莲一阵目瞪口呆,半晌才说道:“这辆马车,莫非就是大叔和大婶替我们准备的?” 那店家大叔笑着说道:“是啊!将军夫人给了我们一片金叶,那片金叶可值五十多两银子呢!我们夫妇一夜没敢睡觉,不知去哪买辆值五十两银子的马车,这才一大早就跑去燕京城中,逛了好多地方,才买到这辆马车。听说,这辆马车的主人,就是以前的辽国大将军呼延传,后来被金国人夺走了。不过,听说金国人人都会骑马,就连金国皇帝都不肯坐马车,我们这才捡了个便宜,只花了四十三两纹银就将这辆马车给买了下来。将军,你看这马,膘肥马壮,到市面上,这单匹马都能值个十几两。” 那店家老妇人又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递给王翠莲,说道:“将军夫人,这是买马车后剩下来的银两。” 王翠莲并没有接那锭银子,而是看着封亦,想看封亦怎么说。 封亦闭上双目,做了个深呼吸,这才睁眼说道:“有一个问题,以前我怎么都想不通,但我想现在我已经想明白了。” (本章完) 第155章 真假封亦6 第155章真假封亦6 封亦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王翠莲也感到一阵莫名其妙。 “官人想通了什么?” 封亦摇了摇头,并未说话,而是上前解开那拉马车的三匹马中的两匹马,又转身对那店家夫妇说道:“大叔,大婶,我们赶路只需要一匹马就够了,这剩下的两匹马,你们拿去卖了,然后离开这块是非之地,另找一个安稳之处重新开个店吧。” 封亦这话让店家夫妇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双双又要向封亦下跪。不过,封亦眼疾手快,伸手再次托住店家夫妇。 “大叔,大婶,你们这又是做什么?” 那店家大叔惊惶地说道:“将军,小老夫妇不知哪里做错了,请将军明说。小老夫妇在这里开店已经有十几年了,将军为何要赶我们夫妇离开呢?” “大叔,大婶,你们误会了!我并没有要赶你们走,我只是猜测,这燕云十六州可能安稳不了几年,就会再次成为一处战场。” “将军,这话可是当真?” 封亦转而握住店家老妇人的双手,让店家老妇人将那锭银子握在手心里。 “大叔,大婶,这锭银子你们就收好了。其实,我并不是什么将军,我和你们一样,只是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虽然,我刚刚和你们说的这些,只是我的猜测。但为了以防万一,你们还是另外找个地方生活吧。这锭银子,你们就收好了,就当这个店,是我和翠莲买下来了。” “这......” 店家夫妇一阵面面相觑,不知如何言语。 “大叔,大婶,我们就此先别!” 封亦见话已至此,也不再多说,拉着翠莲,扶翠莲上了马车。 “大叔,大婶,我们就告辞了。谢谢你们收留了我们一晚!保重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封亦轻轻一跃,坐上马车,拿起放傍边的马鞭,扬空一甩。 仅剩的那匹马一声长嘶,扬腿往前跑去,只留下店家夫妇和两匹马站在原地,看着封亦驾车远去。 马车沿着大道一路疾驰,很快就远离了那处脚店。 王翠莲掀起车厢的帘布,问道:“官人,你刚刚说,这里又会再起战争,这是真的吗?” 封亦一边驾车,一边回道:“这些都是我的猜测,但非常有可能。” 王翠莲心中疑惑,又问道:“官人为何会有此猜测?” “我也是从昨天晚上,通过那四个年轻人所说的话猜的。他们说,燕云十六州虽然现在已然归还大宋,但金兵却能肆无忌惮地进出燕云十六州,这就为金国日后入侵大宋埋下了可能。” “可是,我听说金国和宋国是盟友关系,怎么可能会打仗呢?” 封亦笑着摇头,说道:“国与国之间会不会发生战争,是不会考虑是不是盟友的。两国之间会不会起战争,主要有三种原因,一种是国仇家恨,一种是利益争夺,另外还有一种,是不得不打。我觉得,金国现在这种情况,就是不得不打仗的情况。金国打败辽国之后,很有可能会攻打大宋。” 王翠莲表示有些不理解,又问道:“大宋与金国之间又无仇怨,官人为何会觉得金国会攻打大宋?” “我小的时候,是在女真部落中长大的。在那个时候,女真人一直被契丹人压迫,契丹人把女真人当成奴隶,所以女真人一直仇恨契丹人。我记得,女真各个部落的人都以反抗契丹人的压迫为荣。所以,女真部落的小孩子从小就被训练如何狩猎和打仗,这就为如今女真人反抗契丹的统治而打下了基础。如今,女真人的努力得到了回报,他们的确打败了契丹人,也建立了金国。但接下来,他们要面临着一个问题,如何让金国长久稳定。金国,是由多个女真部落联合而成,要想让金国稳定,这多个部落必须继续联合。但是,为了打败辽国,女真各部落像我这般年纪的年轻男人从小所学的就是狩猎和打战,可以说,他们就是在战马上长大的。而辽国被打败后,他们又该何去何从?他们会的就是狩猎和打仗,难道让他们重新回到长白山以狩猎为生?如果是这样,由完颜部落建立的大金国马上就会面临瓦解,然后继续变成以前那样。” 王翠莲是个聪明的女人,听封亦这么一说,立刻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因果关系。 “所以,他们一旦打败辽国,为了让这些女真人继续发挥他们的本领,他们就会选择继续打仗。然而,以前压迫他们的辽国已经被他们打败了,一旦他们没有了对手,就必然会选择新的对手,然后调转方向,和宋国开战。官人,我说的对吗?” 封亦依然只是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这些也只是我的猜测。至于金国打败辽国之后,是选择继续往西还是转而往南,这个谁也不知道。我之所以和大叔大婶说那些话,主要还是为了以防万一。他们夫妇都是热心肠的好人,不适合在两国之间的夹缝中生存。若金国打败辽国之后,真的选择南下,那遭殃的首先肯定是他们这样的善良老百姓。我们能做的有限,唯有让他们提前做好准备,最好是离开这是非之地。” “官人,你身为大宋将领,到时是不是会带兵与金国交战,征战沙场?” “翠莲,以后你会知道的,我根本就不是什么大宋将领。好啦,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那就以后再说吧!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先回关镇!翠莲,你坐稳了,驾!” 那店家夫妇所买的这辆马车确实是辆好马车,马也是匹好马,脚程比一般的马要快。第二天午时,封亦便驾车回到了关镇。 在圣人堂门前停好马车,封亦扶着翠莲从马车上下来,然后进入圣人堂中。 “田叔叔,小兰妹妹,我回来了!咦?陶三少爷,你怎么在这?你是来抓药的吗?” 封亦进入圣人堂,所见到的第一个人并不是田智或者小兰,而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这青年封亦认识,但并不算熟,乃是陶家庄的三少爷陶浩峰。 陶家庄陶老爷共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大女儿是当朝皇帝宠爱的贵妃娘娘,而二女儿也嫁入开封某位高官贵族的府中,所以这陶家庄可算得上是满门富贵。做为陶家庄最为受宠的三少爷,这陶浩峰可谓是从小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封亦想不明白这陶家三公子怎么会跑来圣人堂,心中正一阵纳闷。 陶浩峰看到封亦回来,本并没有给封亦好脸色,但当看到封亦身后的王翠莲时,心情却突然莫名变得大好。 “啊!封亦,你可算是回来了!小兰,是你封亦哥哥回来了!” 陶浩峰话音则落,但见一道娇小的人影像一阵风似的从后院跑了进来,一头便扑进封亦怀中。 “封亦哥哥,你总算是回来了!” 封亦笑着摸了摸小兰的秀发,说道:“小兰,你看你,都已经是个十五岁的大姑娘了,怎么还像个长不大的小丫头一样。” 小兰将整张脸都埋进封亦怀里,似乎也感到害羞,不好意思见人,同时也闷声闷气地说道:“谁让你那么久都不回来的!” 一傍的陶浩峰见封亦与小兰如此亲密,心中似乎感到一阵不爽,在一傍酸溜溜地说道:“小兰,我每天都来看你,也不见你对我笑一个。你封亦哥哥这一回来,你就这么开心,我说你能不能别这么偏心。” 封亦听了陶浩峰这话,心中一愣,然后想到了什么。 封亦轻轻推开小兰,然后将小兰上下打量了一番,看得小兰是满脸通红。小兰被封亦看得不好意思了,也眨着一双水湾湾的大眼睛,朝着封亦看。 十五岁的小兰,的确不再是十年前那个喜欢在地上爬来爬去的小丫头了,而是成为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莫非这陶三少爷喜欢上了小兰?” 封亦这样想着,将目光转向一傍的陶浩峰。 “三少爷,你......” 陶浩峰不等封亦将话说完,头一扬,说道:“你猜的没错,我就是喜欢上了小兰,我要娶她为妻。” 说完,陶浩峰又对小兰说道:“小兰,你也要注意一点。男女授受不亲!就算你把封亦当成哥哥,也不能和他这么亲近,知道没有?” 小兰一张脸瞬间沉了下来,并没给陶浩峰好脸色看。 “我就喜欢和封亦哥哥这么亲近,你管得着吗?” “你......” 陶浩峰是一个从小被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儿,什么时候受过别人这种脸色。在瞪了小兰一眼之后,陶浩峰怒不可遏,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衣袖一挥,上前提手,扬起右手居然一巴掌拍向小兰。 这一幕刚好被从后院进来的田智看到。 “三少爷,不可......” 陶浩峰那一巴掌还未扇到小兰脸上,就被封亦伸手给拦了下来。 封亦冷着一张脸,沉声说道:“三少爷,你这是做什么?” 陶浩峰一只手被封亦抓住,感觉颜面无存,恶声恶气地吼道:“你快给我放手!” 说完,陶浩峰抽回右手,转身走出了圣人堂。 封亦心中一沉,说道:“三少爷......” 然而陶浩峰却已经离开了圣人堂,夺门而去。 封亦暗自叹了口气,转而问田智:“田叔叔,这是怎么回事?这陶三少爷什么时候看上小兰了?” 田智也是一脸无奈的表情,便将封亦离开关镇后所发生的一些事一一说给封亦听。 (本章完) 第156章 真假封亦7 第156章真假封亦7 原来,在封亦离开关镇后不久,陶家庄便广招家丁,成立了一支五百人的私人护院。原因正是再早些时日关镇出现蒙面人一事。关镇的老百姓和陶家庄都不知道那伙蒙面人是天龙门的人,出现在关镇是搜寻李道的踪迹,以为是从哪里跑来的一伙强盗。总之,这事传到陶老爷耳中,便觉得既然关镇有强盗出没,陶家庄和附近一带的老百姓的生命受到了威胁。特别是陶家庄家大业大,万一被强盗给盯上了,那就大事不妙。于是,这支属于陶家庄的私人护院就这样出现了。 这陶老爷也算是个有点能耐的人,就连代州指挥使韩三堂都不得不给陶老爷几分面子。一听说陶家庄成立了私人护院这事,立马表示必须鼎力支持。韩三堂可不是表面上说说,而是真的鼎力支持。于是,陶家庄这支护院武装队伍在韩三堂的一番周旋之下,被封为朝庭军队里的一个乡兵营,人数达到五百人,明面上归代州指挥司,但实际上却只是陶家庄的一支私人护院。陶老爷高兴之余,给这支乡兵营取名号为陶家军,而陶家三少爷陶浩峰也摇身一变,成为陶家军的营都指挥使。这样一来,本来无所事事的陶浩峰也成为了朝庭中一个不大不小的武官。 这陶浩峰平日里游手好闲,虽是一个执胯子弟,但终究比之一般老百姓来说,见识要宽广一些。他也有自知之明,清楚自己不是个当指挥使的料,让他在一傍指手划脚还行,真让他带兵练兵,那只会带出一群不学无术的流氓兵。在听说关镇圣人堂有个小伙子身怀绝世武功一事之后,他就亲自来圣人堂,想请这个会武功的小伙子去当陶家军的教头。 陶浩峰所听说的这个小伙子,不是别人,正是封亦。 不巧的是,当时封亦刚刚离开关镇不久,陶浩峰并没有见着封亦,但却在圣人堂见着了小兰。也不知陶浩峰是怎么想的,可能是山珍海味吃多了,就想尝尝青菜萝卜的滋味,从小在女人关爱下长大的陶浩峰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被长相清纯的小兰给吸引住了。 然而,小兰与封亦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一颗心早就挂在了封亦身上,自然对陶浩峰所表现出来的爱意是视而不见。但是,陶浩峰并没有因此死心,认为从来就没有他陶浩峰得不到的东西,之后隔三差五就跑来圣人堂找小兰,这也就出现了刚刚圣人堂里的这一幕。 听了田智的述说之后,封亦心中顿感无奈之极,说道:“这陶家三少爷看上了小兰,这事可不好办。田叔叔,我不答应小兰和陶三少爷在一起。你看刚刚他对小兰的态度,这大庭广众之下就想要动手打小兰,要是小兰真的嫁进了陶家,料不准这陶家三少爷会怎么样对待小兰。” 田智点了点头,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圣人堂虽然在关镇小有名气,但与陶家庄那样的大富大贵之家终究是门不当户不对的,而且,这事只是三少爷一厢情愿,陶老爷多半也不会答应这样的亲事。亦儿啊,唯今之际,也只有赶紧地让你和小兰成亲,这样才能免得三少爷整日里记挂着小兰。” 封亦心中一惊,抬头说道:“田叔叔,小兰是我妹妹,哪有哥哥娶妹妹为妻的。这事万万不可!” 田智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亦儿,田叔叔也知道你与天山派的丁姑娘自小就有婚约,可是小兰她......” 小兰脸色一黯,说道:“田叔叔,你也别勉强封亦哥哥了!放心吧,你刚刚也说了,三少爷和我这门不当户不对的,陶老爷不会准许三少爷胡来的。封亦哥哥,我知道你一直把我当成妹妹,但我们终究不是亲兄妹,我也没有把你当成哥哥看待。不管怎么样都好,只要你一天没娶,那我就一天不嫁。如果哪天你娶了别人,那我再嫁别人也不迟。好啦,封亦哥哥应该还没吃午饭吧,那刚好......咦,这位姑娘是谁?” 因为封亦回来,小兰的注意力一直都放在封亦身上,这时才注意到一直被冷落,站在封亦身后,没有吭过声的王翠莲。 封亦也差点就将王翠莲给忘记了,被小兰这一问,立马想了起来自己还带了个人回来。 “哦,这位是从燕京来的王姑娘,名叫翠莲。是这样的,翠莲双亲被金兵所害,家也被金兵烧了,现在是无家可归,我就把她带回了关镇。翠莲,这位就是在路上我和你说过的,从小将我和小兰妹妹抚养长大的世叔田叔叔。这位就是小兰妹妹。田叔叔,小兰妹妹她父母不是还留下一套院子吗?我想,反正那套院子也一直是空在那里,就让翠莲暂时在那住一段时间,你们看怎么样?” 田智上下打量了王翠莲一番,若有所思,说道:“如果王姑娘不介意那院子老旧,我当然也没意见。不过,那房子终究是小兰父母留给小兰的,我们还是要先问一问小兰有没有意见。” 小兰心里其实是有意见的,因为女人的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个漂亮的女人是来和她抢封亦的,但她本性善良,在听封亦说了王翠莲的可怜遭遇之后,也狠不起心来将王翠莲赶走。与其让王翠莲住在圣人堂与封亦朝夕相处,那还不如让王翠莲去住她父母留下来的那套老房子。 “我当然没意见!说起来,我也姓王,我和王姑娘也算是一家人。王姑娘,你说是吧?” 王翠莲笑着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多谢田叔叔和小兰妹妹愿意收留翠莲。小兰妹妹要是不嫌弃,可以叫翠莲一声姐姐的。” 正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王翠莲其实是想跟在封亦身边的,但她同样也是一个女人,她也能从小兰这话中感受到小兰其实对自己并不算是太友好。不过,如今的她确实无家可归,如果封亦不收留她,她也不知究竟能去哪里,所以只能尽量表现出自己对小兰的友好。 王翠莲的表现让田智也感到满意,与封亦一样,认为王翠莲是一个知书达理的女人,于是说道:“那就这样说好了!王姑娘,你和亦儿应该也都没吃饭吧!那就先在圣人堂吃过午饭后,再让亦儿带你去小兰父母留下的那院子去看看。顺便,也让亦儿帮你将那房子收拾一下。” 一顿饭下来,田智免不了问起封亦的这次天山之行,结果却得知封亦并没有去天山,而是去了开封,之后还去了燕京和长白山。当然,封亦并没有将自己这一路上数次遇险,还差点丢了小命之事说给田智听,只是说在开封遇见了父母曾经的一位故知,跟着那位故知去的长白山。至于在长白山上所发生的一些事,封亦自然也不会一一去细说,也只是说在长白山跟着那位故知在山中采药,避重就轻地述说了一遍,免得田智过于担心。 田智听说封亦曾去过燕京,心中难免担心。 “亦儿,听说燕京那边正在打仗,你怎么跑到燕京去了?” 封亦安抚道:“田叔叔,我这不是安然回来了嘛!好啦,是亦儿不对,以后亦儿不会再到处乱跑了。” 听封亦这么一说,田智也不再多问,开始安心吃饭。说起来,这大半年来,田智对封亦也是挺挂心的,但如今见封亦已经回来了,他的一颗心自然也就放了下来。 “你去了趟长白山,怎么没带些长白山的药草回来。” “啊?”封亦一愣,接着苦笑道,“这个我当时没想起来。对了,田叔叔,我们圣人堂中不是有从燕京进购长白山的药材吗?” “唉!那是以前,以后可能买不到了。自燕京被金兵占领之后,来自长白山的药材贵得可以,而且有钱都不一定买得到。听说,连江南苏家都进购不到长白山的药材了。” 接下来,封亦也感到无话可说了,毕竟,金兵当日能轻易攻破燕京,和自己也脱不了干系。 吃过午饭后,封亦就带着翠莲去了小兰父母留下来的那套老房子,让翠莲暂时在关镇有个住处。 由于小兰父母留下来的那个院子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里面到处都是灰尘蛛丝,封亦和王翠莲一起打扫了大半个下午,才将老房子整理出来,之后封亦便告辞,准备回圣人堂。 封亦离开之时,吩咐翠莲晚上到圣人堂吃饭,并没有注意到翠莲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 就在封亦将要走出院子的时候,王翠莲唤住了封亦。 “官人,你真的不是镇守一方的大宋将领吗?” 封亦回过头来,说道:“我早就和你说过,我只是一个普通老百姓,我七岁之后就在这里长大。我想,这世间可能有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他的名字也叫封亦。你是真的认错人了。” 说完,封亦转身离开,留下王翠莲一个人在院子里沉思。 “难道,这世间真有人长得一模一样?而且还同名同姓?不,世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一定是你在撒谎骗翠莲。你只是不想承认你是翠莲肚子里孩子的父亲罢了。官人,其实你就算看不上翠莲,也没必要如此来敷衍翠莲。翠莲根本就不介意你个娶三妻四妾的,只要你愿意,你也可以将你小兰妹妹娶了当正妻,只要能让翠莲留在你身边做你的小妾,翠莲就心满意足了!” 封亦并没有听到王翠莲的喃喃自语,他回到圣人堂的时候,看到圣人堂中正站了十几个人。 “田大夫,我们没有骗你,我孟大叔他真的是被你们家封亦一脚给踢伤的!” 封亦站在人群后面,听见一个三十左右的灰衣中年男子正朝着田智大声地说着话。 (本章完) 第157章 天山怪影1 第157章天山怪影1 “田叔叔,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刘大叔,张大哥,你们怎么都在这?” 封亦认得,圣人堂中的这十几人都是住在关镇的乡亲。 田智见封亦回来,说道:“亦儿,你回来得正好!他们说,是你打伤了你孟大伯,有这回事吗?” 封亦一愣,转而看向一傍躺在一张躺椅上,已经陷入昏迷中的一位五旬老者。 “啊?孟大伯受伤了?怎么回事?” 刚刚与田智大声说话的那中年男子见封亦回来,怒道:“你还有脸问这话?我孟大叔就是被你一脚踢伤的!” “啊?我踢伤了孟大伯?”封亦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孟大哥,我怎么可能会打伤孟大伯呢?” “封亦,我看得清清楚楚!不是你还能有谁?” 封亦蹲在受伤的孟大伯身边,正要替孟大伯把脉。 “你做什么?我孟大叔已经被你打伤了,你还想要他的命吗?” “我......孟大哥,你误会了,我只是想看看孟大伯的伤势。” 田智看了看那中年男子,又看了看封亦,说道:“我相信亦儿。亦儿由我一手带大,我相信亦儿不会出手伤害孟大哥的。亦儿,刚刚我已经把过脉了,你孟大伯伤得很重,体内经脉已经错乱,极有可能......” 田智后面的话没再说下去,但众人并不难猜测出他那没说出来的话是什么。 封亦还是伸手替那位孟大伯把了把脉,然后点了点头,说道:“田叔叔说得没错,孟大伯体内经脉已经被震乱,伤他的是个高手。要是不及时替他将经脉导正,孟大伯活不过十二个时辰。不过,你们别担心,我可以治好孟大伯的伤。” 田智一愣,喝道:“亦儿,这治伤可非儿戏,不可乱说。” 的确,田智行医数十年都治不好的伤,他又怎么会认为封亦可以治得好这伤呢? 封亦笑了笑,说道:“田叔叔,你放心,我确实有把握治好孟大伯的伤我才这样说的。孟大伯是被人打伤的,体内经脉被震乱,这非药草所能医治。不过,我可以用真气将孟大伯体内经脉重新导正,然后田叔叔再开几贴调养身体的药,半个月后便可让孟大伯恢复如初。” 眼前这位孟大伯的伤与慕容无争在长白山时所受的伤相比,那可是轻得多,而且受伤不久,封亦自然有十足把握能够将这伤治好。 一傍那姓孟的中年男子此时没有再开口骂封亦,因为他也知道,连田智都说过没得救了,那不妨就让封亦医治一番又能如何? “好!封亦,要是你能医治好我孟大叔,你打伤我孟大叔的事我也就不怪你了。” 封亦见这孟大哥口口声声说是自己打伤了这孟大伯,心中大概已经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难道,他也来了代州?” 封亦深吸了口气,将心中的杂念暂时抛开,然后将那孟大伯扶起,一只手掌按在那孟大伯胸口。 一股真气缓缓流入孟大伯体内,沿着经脉运行,所经之处,经脉很快复位。 不到半柱香功夫,只见那孟大伯突然喷出一口黑血。 “孟大叔!” 那孟大哥心中一惊,以为孟大伯再次受伤,正要发怒,却见那孟大伯缓缓睁开了双眼。 “醒了!他醒了!” 周围众人有人惊喜地说道。 那孟大伯睁眼看见封亦,艰难地说道:“封亦......你......你为何要打我?” 封亦收回手掌,让孟大伯重新躺下。 “孟大伯,你要相信我,打伤你的人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孟大伯你别激动,先好好养伤。田叔叔,你去开几贴调养身体的药。最多半个月,孟大伯的伤便可治愈。” “好!好!我马上去开药!”田智见封亦真的能将受伤如此之重的孟大伯救醒,开心得语无伦次,“亦儿,你是从哪里学来了这么高明的医术?我知道了,一定是你爹娘显灵,教你的医术!这真的是太好了!” 说完,田智兴匆匆跑去开药去了。 封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起身问那孟大哥:“孟大哥,你能不能和我说说,当时是怎么回事?孟大伯是怎么受的伤?” “这......” 那孟大哥一阵犹豫,他也开始变得有些迷糊了。 “孟大哥,有什么话你就尽管直说。” “那,那我就说了啊!” “说吧!” “事情是这样的。今天早上,我和孟大叔去代州城,在街上遇见一队官兵经过。当时,我和孟大叔见这阵势,以为是代州的指挥使韩将军。你们也都知道,韩将军出行都是这样的排场。但是,后来我们惊奇地发现,那骑在马上带队的将军,居然是封亦你。孟大叔见到你,自然非常高兴,他说没想到你居然当将军了,一定要上去和你打个招呼。谁知,你见到孟大叔和我之后,却对我们爱理不理的。我孟大叔一时气不过,就说了你两句。然后......你就突然从马背上一跃而起,一脚就踢在我孟大叔胸口,将我孟大叔踢伤了。” “啊?还有这样的事?” “你和孟大哥会不会是认错人了?封亦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是啊!我们从小看着封亦长大,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们还不清楚吗?” “你和孟大哥一定是认错人了!” 周围众人议论纷纷,但那孟大哥在看了眼封亦之后,急道:“我们没有认错人......好吧,可能真的是我们认错人了。但是,那人长得真的和封亦一模一样。你们是没见过那人,如果你们亲眼见到那人的模样,一定也会和我一样认错的。” 封亦听了众人的议论,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好啦!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大家也就别再说了。孟大哥,你们拿好药后就抬孟大伯回去休养,还要麻烦你们悉心照料,孟大伯的伤才能好得更快。” “好好好!” 于是,众人抬着孟大伯离去。 待众人散去后,小兰从后院进来,对封亦说道:“封亦哥哥,你真的治好孟大伯的伤了!” 小兰人虽然在后院,但药铺里所发生的事情,她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封亦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治好了!对了,我晚饭不在家里吃了,我现在有事要出去一趟。还有,等会,翠莲会过来吃饭。” 田智从柜台后抬头,皱着眉头问道:“亦儿,你这又要去哪里?中午的时候你才说,以后不会到处乱跑的,你怎么这么快就把自己说的话给忘记了?” 封亦叹了口气,说道:“田叔叔,这些天来,一直有些事在困扰着我。在燕京城外,我同样也被人误认为是什么指挥使。还有翠莲,翠莲怀有了身孕,她也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当时我就想,难道这天下有人和我长得一模一样?连名字也都一样?今天孟大伯受伤这事,让我确定这世间可能还真有个人长得和我一模一样。所以,我现在要赶去代州城看看。” 小兰一怔,问道:“封亦哥哥,这是真的吗?” “应该是真的!所以,我必须要亲自去将事情弄个清楚。要不然,以后他再做出什么坏事,那岂不全算在我的头上了,还要让我来替他承担所有的罪孽?” 田智心中担忧,说道:“亦儿,听你孟大伯说,那人武功很高,而且,似乎身份也很不一般。” 封亦笑了笑,说道:“田叔叔,我有分寸。这事,田叔叔和小兰妹妹你们知道就好,在我查明真相之前,你们谁都别说。好了,那我就先走了。” 说完,封亦一个闪身,瞬间消失在田智和小兰的面前,惊得两人又是一阵目瞪口呆。 “田叔叔,封亦哥哥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莫非,他是神仙转世?” 田智的惊讶程度不亚于小兰,但他终究是个见过世面的人。他猛然间想起,十一年前关镇发生瘟疫的那一年,他也曾莫名其妙地从苏州城外突然间就回到了关镇,直到到今天他也不清楚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小兰,这世间有些事是我们无法解释的。这些事,我们可不要和任何人说,免得惹祸上身,知道没有?” “哦,我知道了!我不会和别人说的,但我真的好想知道,封亦哥哥是不是神仙转世。” “好了,别问了。不管你封亦哥哥是不是神仙转世,他都是你的封亦哥哥。小兰,去做晚饭吧。唉,这孩子,才刚一回来就又跑出去了!” ...... 在天色暗下来之前,封亦的身影就出现在了代州城中。 夜色下的代州城和关镇并不一样,此时的代州城是一片繁忙的情景,各种小商贩正忙着收摊,而街边的各种青红酒楼依旧灯火通明。 代州城虽然只是一个县城,但因为有重兵驻守,相较于其他地方的县城要热闹许多。 此外,代州城本地的老百姓都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代州最大的官并不是县令,而是一个武官。这事封亦也曾有所耳闻,听说,这韩三堂之前,负责雁门关防务的是一位李将军。不过,韩三堂来到代州担任指挥使之后,借着手中握有兵权,各种威胁加利诱,让代州的林县令从此对他是唯唯诺诺。封亦还曾听说,这韩三堂与当今宰相蔡京关系密切,所以那林县令虽然对韩三堂的所做所为感到愤愤不平,却是敢怒不敢言,也不敢向上将代州的事报给朝庭。 当然,对于这些官府中的事,封亦乃一介百姓,自然不会去搭理,今日他来代州城,只是为了找到那个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以解开心中疑惑。 因为下午在关镇之时,封亦听那名姓孟的中年男子说过,那个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似乎是个将军,所以封亦一进入代州城,就直接跑向代州指挥司,他认为那人应该就在那里。 (本章完) 第158章 天山怪影2 第158章天山怪影2 代州指挥司,是整个雁门关防务的关键所在,镇守雁门关上的宋兵所听从的所有命令,都是由这里传出,所以这里有着重兵把守。 以封亦如今的轻功,潜入重兵把守的代州指挥司,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难的是要在不被人觉察的情况下,从代州指挥司内数百个房间,数千个人之中找出那个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结果可想而知,封亦在代州指挥司内瞎逛了大半个晚上,也没找到那个想要找的人。 就在封亦打算放弃的时候,在指挥司门口却冷不防听到两个偷懒的宋兵缩在墙角边聊天。 “你说,大家同样都是当兵的,为什么我们的命就这么苦呢?他们在韩将军府上吃香的喝辣的,我们却要整晚地在这里巡逻。” “我们怎么能和那些人相比呢?他们可都是从开封带来的禁卫军,而我们就是属于地方杂兵。你也别在这里报怨了,以前李将军负责雁门关防务的时候,那才叫苦,每天天还没亮就要去校场练兵!” “那为什么现在不练了?” “谁知道呢?这些事情都是他们说了算,我们只能听命。你呀,就知足吧!有吃的就吃,有喝的就喝。万一哪天辽国人想不开了攻打雁门关,你我这条小命能不能保住都是个问题。” “辽国人不会这么想不开吧?” “这可说不准!听说,现在辽国人被东北边的金国打得丢盔弃甲,只能龟缩在大同府。有句老话,叫狗急跳墙,把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这契丹人被女真人逼上绝路,临死前保不准会不会蹦跶那么一下。毕竟,大宋好欺负啊!” “听说,韩将军要被上调到太原府去了,到时会不会带我们去太原府?这辽国人如果真要攻打大宋,应该也打不到太原府吧!” “不知道!” 听到这里,封亦一愣,心中暗道:“原来,他在韩三堂的将军府上。” 这样想着,封亦身形一转,无声无息地从那两宋兵头上一跃而过,而那两宋兵对此毫无觉察。 从代州指挥司中转出来,封亦重新来到大街上,在大街上停留了片刻,然后开始寻找那韩三堂设在代州的将军府。 封亦并不知道韩三堂的将军府在哪里,但要找到其实也并不算难。封亦并没有去找人问路,一来觉得麻烦,二来冒然问人韩三堂的将军府在哪里,难免会惹人注目。 封亦趁着夜色跃上傍边的屋顶,从这座屋顶又跃上那座屋顶,没多久,封亦便看到前方有一处门口挂着两个灯笼的府邸。 封亦之所以注意到那座府邸,并非因为别的,而是看到那府邸大门前有八名手持长枪的宋兵在守着。 只见那府邸门口立着两头石狮,红砖碧瓦,气势非凡。 封亦落在对面的屋顶上,心中暗道:“这座府邸,多半就是那韩三堂的将军府了。” 封亦想起当日在开封拜访李府时的情景,又见这将军府门前同样有兵把守,便知道自己要想从大门光明正大地进入这将军府是不可能的,这正要绕过大门,从侧面墙角翻进去时,却又见另一头先来五道人影。 那五人来到将军府门前,其中人一对守卫说道:“在下天龙门门主覃飞厚,受韩将军之邀前来赴宴,还有劳几位通报一声。” 一名守卫说道:“原来是天龙门的覃门主!韩将军早有交待,覃门主是韩将军贵客,无需通报,里面前。” “多谢!” 那五人直接进入将军府,却让不远处躲在角落里的封亦皱起了眉头。 “这覃飞厚怎么也来了?这人可不好对付,而且他也认识我。是了,上次天龙门追杀李老伯的时候,听李老伯说,似乎那事也和这韩三堂有关。看来,这韩三堂与覃飞厚之间也有些瓜葛。” 想到这,封亦转而跳进将军府侧面一条小巷,见左右无人,一个翻身便进入了这将军府中。 将军府内同样守卫森严,时不时有巡逻的士兵经过。 封亦要避开这些巡逻的士兵,不能被他们发现,否则指不定又要多动一番手脚。 穿过一处假山,绕过一处花园,封亦见前方一座大厅之中灯火通明,外面有宋兵把守,大厅内又时不时传来一阵阵大笑。 封亦没有犹豫,往那大厅摸了过去。 在靠近那大厅时,封亦又见大厅前有一棵大树,于是身形一闪,隐身藏于那棵大树之上。 只听大厅内有人说道:“覃某人早有耳闻封指挥使武功盖世,乃是天生神将,今日一见,果然觉得此言不虚。来,封指挥使,覃某先干为敬,敬封指挥使一杯。” 封亦听出,这正是覃飞厚的声音。 又听另一人说道:“覃门主客气了!在下也听闻覃门主乃天下豪杰之首,早已倾慕不已。今日方能相见,实感相见恨晚!” 听到这道声音,封亦又是一愣,暗道:“此人声音与我倒有几分相像。莫非,他便是那封指挥使?” 又听一人说道:“封指挥使和覃门主都乃是当今豪杰,今日能相聚于本将军的府上,实属本将军之荣幸!” 从此人的话中,不难听出,此人应该便是韩三堂。 只听大厅内一群人一番客套,说的都是一些恭维之话。 封亦听得一阵昏昏欲睡,突然听那声音与自己极为相似之人说道:“你们都先退下,我有要事要与韩将军和覃门主商谈。” “是!” 不一会,封亦便见数十名宋军兵将从那大厅中退出。 只听那人又说道:“韩将军,覃门主,在下此次来代州,其实并非是为了朝庭之事,而是为了一件传闻中的天下大事。” “封指挥使真乃是后生可畏!不仅能替皇上分忧解难,还能心系天下大事。不像本将军能力有限,只能守在这小小代州,也想替皇上分忧,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究竟是件什么大事能让封指挥使如此上心,且不妨先说来听听。” “韩将军,覃门主,你们可曾听说过天龙诀?” 那封指挥使话音一落,韩三堂和覃飞厚却突然沉默无声,就连躲在树上的封亦都能感觉到空气似乎在瞬间凝固。 半晌之后,才又听那封指挥使开口说道:“怎么了?韩将军和覃门主这是对天龙诀不感兴趣?” 只听覃飞厚说道:“封指挥使,覃某曾听闻这天龙诀乃是上古大神创世时所留下来的秘诀,我等区区凡人不敢对此抱有奢望。” 覃飞厚这话说完后不久,封亦又见一留着短须,年约四旬左右的华服中年男子从大厅中走了出来。 “来人!” 只见那华服那华服男子一声令下,守在大厅外的宋兵之中,一人走出来,朝那华服男子单膝跪下。 “韩将军,有何吩咐?” “本将军和封指挥使有要事要谈,你们去周围巡视,不许让任何人靠近大厅。” “是!” 封亦见那华服男子下了一通命令后又折进大厅,心中暗道:“此人多半便是韩三堂了。他一听那封指挥使说起天龙诀就下令不许人靠近这里,显然是想说天龙诀的事了。本来,我不该偷听别人的秘密,但事关天龙诀,就算知道偷听不是什么光明正大之举,那我也得听上一听。” 由于藏身于这棵树上并不能看到大厅里面的情景,只能凭借一身内力勉强听清楚大厅里面三人之间的对话。封亦迟疑了一会之后,从树上一跃而起,像一只大鸟一样飞身落在大厅的瓦面上。接着,封亦又闪身藏于屋檐之下,双脚勾住屋檐下的一根横梁,整个人倒转在屋檐下。虽然这样依然不能看到大厅里面的情景,但封亦可透过一个窗户上方之间的缝隙,更为清晰地听到里面三人的谈话。 只听韩三堂说道:“两位,大家都是自己人,我韩某也不说暗话。对于天龙诀,韩某并不感兴趣。封指挥使,你乃当今秦大人眼中的红人,听说就连当今皇上也对你另眼相看,大赞你是当今天下第一武举。天龙诀的事,只要韩某能够帮得上忙,韩某自当义不容辞。不过,封指挥使也得在皇上面前说替韩某上几好句。就说韩某负责代州防务时日已久,这太原观察使一职,还是另选他人。” 那封指挥使说道:“看来,韩将军这是舍不得离开代州了。有句俗话说得好,宁为鸡头,不为凤尾。韩将军,这代州防务主要负责雁门关防守。雁门关向来是我大宋抵御辽国最为重要的一处关口。这雁门关,就像是一把匕首抵在辽国人的咽喉处,只要雁门关不失,辽国人就不敢南下。历来,这防守雁门关的武官都能独掌兵权,这山高皇帝远的,难怪韩将军不想去太原。不过,韩将军,当今天下形式大变,辽国人在金国的铁骑面前不堪一击。这金国的老家远在东北长白山。这辽国人一败,江山易主,北方霸主变成了金国人。韩将军,你的这把匕首可伸不了那么长,更威胁不到金国人的咽喉。” “封指挥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韩将军你还是去太原担任你的观察使。这雁门关的防务,以后就交给区区在下了。” “你......” “韩将军别生气!这也是宰相蔡大人和童大人的意思。” 那韩三堂一听什么蔡大人和童大人,顿时间便不再吭声了。 大厅里的气氛有些凝固,好一会才听覃飞厚说道:“韩将军,封指挥使,大家都是自己人,就别为这点小事而伤了和气。封指挥使刚刚说到天龙诀......” 覃飞厚说到一半便不再说下去了,但就连封亦也听出覃飞厚此话其实是对天龙诀有兴趣。连封亦都能听出来这话中之意,显然那封指挥使应该也能听得出其中的意思。 (本章完) 第159章 天山怪影3 第159章天山怪影3 那封指挥使没有直接回覃飞厚说的话,封亦却听韩三堂冷声问道:“封指挥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韩某人和这天龙诀又有什么关系?” “韩将军对天龙诀不感兴趣,那在下也不便多说。如果覃门主感兴趣,不妨我们择日再找个地方好好商量商量。既然韩将军对天龙诀不感兴趣,那在下也不勉强韩将军了,就此告辞!” “站住!”只听韩三堂突然一声暴喝,“封指挥使,你真当我韩某人这府上大门是这么好踏进来的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那韩将军意欲何为?莫非,想将区区在下强留下来?” “不敢!韩某人不才,今天想领教一番封指挥使的功夫!看看封指挥使的武功,是不是真有传说中的那么厉害!” 在外偷听的封亦心中一怔,暗道:“这韩将军怎么这么沉不住气?这封指挥使明显就是欲言又止,他如此冲动想留那封指挥使下来,怕是正中那封指挥使的心意。” 此时的封亦并没有忘记来此的目的,但却也不得不佩服那封指挥使的心计。至于封亦为何会能如此清楚那封指挥使的心思,此时的封亦也没去多想,他只是仅凭那封指挥使与韩三堂之间的一段对话,心中便可料定这封指挥使定然还有后招。其口中所说的要走,其实只是在一种欲擒故纵的手法。 果然,封亦又听那封指挥使说道:“既然韩将军有这雅兴,那在下也就只好奉陪。” “且慢!”从声音听来,感觉两人就要动手的时候,封亦又听覃飞厚说道,“韩将军与封指挥使都是朝廷重臣,不可伤了和气。要是封指挥使有雅兴,覃某人倒乐意代替韩将军与封指挥使切磋两招。这样一来,就算覃某人输了,那覃某人也不过一个江湖草莽,没什么大不了的。” “覃门主在江湖中盛名已久,乃是大名鼎鼎的人物,区区在下有自知之明,不敢与覃门主交手。不过,覃门主说得这话也在理!韩将军,你我终究是朝中重臣,要是为这点小事就动手,传出去确实不太好听。” “那你想怎样?” “韩将军,听说你有个兄弟死于天山派弟子之手,可有此事?” “是又如何?” “韩将军可有想过要替你那兄弟报仇?” “封指挥使此话何意?” “如果韩将军有想过替你兄弟韩三空报仇,那不妨与在下合作,共同灭了天山派。” “说得倒轻巧!”只听韩三堂一声冷哼,“天山派远在西域天山,并不归大宋朝庭管辖,而且门下弟子众多。就算封指挥使如今深受当今皇上器重,也奈何不了这千里之外的天山派吧!” “在下有多大能耐,在下当然清楚。如果区区在下一人就能灭掉整个天山派,又何须来找韩将军呢?” “这么说,你来找本将军还真是别有用意!好,我倒想听听封指挥使有何能耐敢说出这种狂言。” “能耐不敢说!只是,在下听闻,韩将军为了抢下江南苏家的生意,早在十几年前就收买了众多亡命之徒迁徙至大漠戈壁,明里暗里抢夺江南苏家的货物。韩将军,我说的没错吧?” 一阵沉默之后,听那韩将军的声音传来。 “这些事你又是从何处听来的?封指挥使,十几年前,你还是个小孩子吧!” “在下从何处听来的这些事,韩将军无需理会。当年大漠飞狼在西域横行的时候,见谁抢谁,但唯独不抢江南苏家的商队。韩将军,你可能并不知道吧!这大漠飞狼,就是苏横浪本人。你想用同样的一个方法抢下江南苏家的生意......呵呵!这条道苏横浪自己都走过,难道还不会提防着别人用这一招吗?” “封指挥使,你知道的还真不少!你说的不错,这些年来,江南苏家的生意一直都是本将军在打压!他苏横浪当年只是一个乞丐,凭什么能成为江南第一富商!我洛阳韩家,就是被他苏横浪断了财路!我们洛阳韩家上下一百三十三口人,都被他逼得走投无路,最后分道扬镳!这个仇,我一定要报,总有一天,我会让他江南苏家也步上我洛阳韩家的后尘!” “韩将军,现在机会来了。我们,一起灭掉天山派!” “难道灭掉天山派,就能断了苏家的生意?” “这么多年来,要是没有天山派替江南苏家护航,江南苏家的商队这十几年来能这么安稳吗?韩将军,只要拿下丝绸之路,到时就不再有江南苏家,取而代之的,就是你洛阳韩家了。” 韩三堂似乎有所心动,沉默了片刻,问道:“封指挥使为何一定要灭了天山?” “因为一个隐秘家族。在下最终目的,并非只是为了灭天山派,而天山派只不过是这中间的一个绊脚石而已。” 覃飞厚说道:“封指挥使说的那个隐秘家族,可是昆仑夜家?” “没想到覃门主居然也知道昆仑夜家!没错,正是昆仑夜家。” “覃某人曾听过一个古老的传言,在昆仑山中,有一个夜家。没想到,在昆仑山中还真有这么一个神秘的家族。” 只听韩三堂又问道:“这天山派和昆仑夜家又究竟有着什么关系?” “这个说起来,话就有点长了。当然,韩将军要是感兴趣,在下倒是愿说其详。” “本将军对夜家并不感兴趣,但对丝绸之路感兴趣。封指挥使,请坐。” “韩将军,封指挥使,这就对了!有什么事,可以好好商量,没必要动手脚就别动手脚。来,覃某人再敬两位一杯。” 任谁也没想到,刚刚火药味十足,差点就要动手打起来的两人在片刻之后又重归于好,再次举杯欢饮。 “说到这天山派......韩将军,覃门主,你们可知道,天山派的创始人是谁吗?天山派的武学,明明是中原武学,又为何会流传到西域一带的吗?” “这事,覃某人曾听血月老人说过。天山派的创始人,是一个名叫渡劫的和尚。” “看来,覃门主所知道的事也不少!” “不敢当!和封指挥使相比,我覃某人可不敢夸大。那渡劫和尚与昆仑夜家究竟又有何相干?” “相传,秦末汉初,中原楚汉争霸,有个小和尚从中原穿过大漠,出现在天山。他终日足不下天山,以采药为乐。直到某一天,一位女子找上门,要那小和尚做他的丈夫。那小和尚一开始誓死不从,那女子便与那和尚约定比武为誓。若小和尚输了,便答应女子的要求,与那女子回昆仑做那女子的丈夫。若是小和尚赢了,那女子便从此不再来打扰。结果三场比试下来,那小和尚连输了三场。小和尚输得心服口服,只能随着那女子去了昆仑。相传,那女子姓夜,正是大秦圣女龙心的女儿。那覃门主可知,那小和尚又是谁?” 听到这里,封亦胸口又是一阵莫名的疼痛,但他强行忍住,继续听这三个人又会说些什么。 “听封指挥使这么一说,莫非,那小和尚便是后来天山派的创始人天山渡劫?” 顿了片刻,只听那封指挥使说道:“数十年之后,中原大地出现了一个神秘人物。那神秘人身份成谜,一身武功却是高深莫测,整个中原大地无人是他对手。那人在中原呆了三年,留下了一部九字神功,然后就去了天山,并且在天山递发为僧,取法号为天山渡劫,从此创立了天山派。覃门主猜得没错,天山渡劫不是别人,正是当年的那个小和尚。” “封指挥使,看你年纪轻轻的,这些事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覃门主无需关心在下怎么知道这么多事,只需知道,在天山派,有覃门主梦寐以求的东西。” “什么东西?” “那天山渡劫在离开昆仑时,曾带走了一块骨头。” “一块骨头有什么稀奇?” “若是一块平常的骨头,那自然不稀奇。但是,渡劫所带走的那块骨头,是一块龙骨。” “龙骨?” 那韩三堂一直没再发话,倒是变成那封指挥使和覃飞厚两人一问一答。 “覃门主,如今李道已死,天龙诀的下落就此断了联系。如今天下唯一知道全部天龙诀的,便只有那块龙骨了。” “封指挥使,你是说天龙诀还会选人?难道世间就唯有李道此人能悟出天龙诀?” “覃门主,明人不说暗话。第五平行时空的事,想必你比在下还要清楚。不瞒覃门主,在下来自第三平行时空,所知道的事,比覃门主知道的还要多。” “你......” “覃门主先别急,听在下先把话说完!我们都知道,千年前,燕国国师车嵬参悟出了天龙诀的秘密,并且根据天龙诀创造出一门绝世武功九转神功。可惜,大秦帝国的大军杀到,车嵬国师败于大秦帝国圣女龙心之手,九转神功的秘籍也被龙心那妖妇夺去,占为己有,以至于后来没能流传于世。天山渡劫因比武输给了龙心的女儿夜月,被迫成为了夜家的女婿。为了摆脱夜家妖女的迫害,天山渡劫偷练了九转神功,并将九转神功改名为九字神功。不过,天山渡劫隐居天山之后,九字神功的秘籍很长一段时间不知流落在了谁的手里。在下只知道,天龙诀的秘密,被天山渡劫分成两部分。一部分隐藏在九字神功之中,另一部分隐藏在那块龙骨之中。” “照封指挥使这么说,只要练成九转神功,便可参悟出天龙诀的秘密?” “没错!九转神功出自天龙诀,只要练成九转魔功,极大程度上可以逆转乾坤,领悟出天龙诀。而李道在阴阳巧合之下,得到九字神功的秘籍,也因此领悟了部分天龙诀。不过,可惜却在这雁门山中死于覃门主之手。当然,过去的事在下就不多说了。覃门主虽然将李道之死甩给了天池药王,但这事终究是瞒得了一时,却瞒不了一世。苏横浪和耶律雄才也不是傻子,他们是不会那么容易受这个骗的。” (本章完) 第160章 天山怪影4 第160章天山怪影4 覃飞厚沉默了片刻,说道:“李道之死,这事连慕容池自己也都承认了。听封指挥这么个说法,倒像是我覃某人杀了李道。” “李道难道不是死在覃门主手上吗?”封指挥使的语气中有种调侃的味道,“那日在燕京城,在下本想一路跟踪覃门主进入长白山的。不过......”说到这里,那封指挥使停顿了片刻,才又接着说道,“总之,半个月后江湖上便盛传,李道是死于天池药王之手。虽然在下不知覃门主究竟是用了什么手法,但在下确信,李道并不是天池药王所杀。” 覃飞厚似乎有些恼火,语气冷了不少,说道:“封指挥使,其实你无需来揭覃某人的底,你我本就是同一条船上的人。” “覃门主此话何解?” “大半年前,覃某人曾接了笔买卖。一名白衣男子让覃某人去杀一个人,那人,长得与封指挥使长得可真的像。” “喔?”那封指挥使的语气透露出惊讶,“原来是覃门主帮在下杀了那个人。那人,他死了吗?” “封指挥使大可放心,覃某人亲手接下的单子,岂有失手的道理!那人长得与封指挥使一模一样,简直可以以假乱真!要是世间出现两个封指挥使,那岂不乱了套?还好,是覃某人帮封指挥使解决了这个麻烦。” “如此说来,在下还真得好好感谢覃门主!行,等灭了天山派,在下定当摆酒设宴,好好感谢覃门主的仗义出手。” “好说!好说!” 话落,两似乎达成某种默契,突然间哈哈大笑了起来。 那封指挥使与覃飞厚究竟在笑什么,韩三堂听不明白,封亦也听不明白。 不过,躲在外面偷听的封亦心中却因此明白了一件事,心中暗道:“原来,天龙门的人要杀我,竟是因为我和此人长得很像!这些人简直太可恶了,长得和你一样你就要杀人,没有一点道理!你以为我想和你长得一样吗?我天生就长成这样,你要是能耐,你倒给我长出另外一副模样出来!真是岂有此理!” 封亦心里愤愤不平,又听覃飞厚的声音传来。 “传言,领悟天龙诀,不但可以使人练成天下无敌的武功,更能长生不老。此事不知是真是假?” “是真是假,这个在下也不清楚。不过,一千多年前,燕国国师车嵬,确实在世间活了近三百年。” “这么说,是真的了!” 半晌没说话的韩三堂此时突然插口说道:“好了,这些话封指挥使和覃门主以后有时间再说。既然封指挥使将话说得如此明白了,那本将军就陪你们去一趟天山!不过,这天山派可不是小门小派,门下弟子数百,其中不泛高手,而且天山距离这里路途遥远。我们远赴千里去攻打天山,得提前计划好一切。” “这个韩将军倒无需考虑!这天山虽然路途遥远,但在下早已做好了周密计划,保证能够万无一失。在西域,我们还有个厉害的帮手。” “喔?是谁?” “韩将军到时就知道了!既然韩将军对灭天山一事再无异议,那我们就定个日子,半个月后出发,怎么样?” “行吧,一切,都交由封指挥使来安排!” “那就这样决定了!咦?什么人?” 就在这时,那封指挥使突然一声暴喝。 封亦心中暗叫一声:“不好,被发现了!” 原来,封亦由于倒挂在屋檐下为时已久,感到双腿有些发麻,忍不住稍稍活动了一下,换了个姿势,却不小心发出一丝轻微的声响。 虽然,只是轻微的一声响,但却也惊动了里面的三人。 封亦本想既然被发现了,那干脆就现身,与那个长得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当面评评理,最好是能劝说他以后别再做坏事了。封亦这念头未落,身边的窗户突然间变得四分五裂。 原来,那封指挥使一声暴喝之后,接着朝窗户凌空拍出一掌。 一股掌力如排山倒海般涌来,将那窗户打得稀乱后,余劲不减,直撞向封亦胸口。 封亦心中大吃一惊,忙向后一个闪身要避开。 封亦的反应不所谓不够快,一个空翻从屋檐下跃下来,险险地避开了那道掌力。 这不得不说,封亦行走江湖的经验依旧还是太少了,否则也不至于这么狼狈。 正所谓江湖险恶,无论武功有多高,警觉性都不能低,否则一个不留神都有可能丢掉小命。 此时的封亦,由于经验问题,认为自己避开了封指挥使的那一掌,落地后心中愤愤不平,觉得那封指挥使欺人太甚,一出手就是如此凌厉的一掌,简直不把别人的命当成是命,正要上前质问,却不想那道在半空的掌力突然又折了回来。 天池药王曾说过,天下武功,殊途同归,但天下武术派别众多,各有各的特点。封亦曾见识过天池药王的穿心掌,也见识过耶律雄才的烈焰无极功,但在这之前,这种奇怪的功夫确实未曾见识过。 以封亦的武功,本来是可以避开这一道掌力的,可是他并未想到,世间居然还有人所发出的掌力是可以在半空中转弯的。 封亦一时大意,被那股掌力击中背后,并且穿透胸口。 一口鲜血喷出,封亦心中大喊了一声不妙,再也顾不上许多,转身一跃跳进之前藏身的那棵大树之上。 这一切的发生,说来话长,但事实上就那么眨了一下眼的功夫。当大厅内的三人闪身而出,来到门口的时候,已经没能见到封亦的身影。 覃飞厚看了眼留在墙面上的斑斑血迹,说道:“跑得好快!此人在重伤之下,居然还能转眼消逝,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 韩三堂看了看周围,说道:“此人居然能在本将军府上来去自如......封指挥使,此人偷听了我们的说话,会不会跑去天山派通风报信?” 那封指挥使一开始并没有说话,而是凝神一阵静听。不过,此时封亦伏在树上,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尽管体内热血翻滚,但在受伤后那股神秘的力量再次开始运行于封亦体内。 纵使是那封指挥使和覃飞厚这等高手,也没能觉察到封亦其实就藏身在距离他们不过三丈远的那棵大树之上。因为,此时的封亦,体内那股神秘的力量仿佛已经将封亦与那棵大树融为了一体。 一阵夜风拂过,吹得树枝“哗哗”作响。 那封指挥使没能听出什么异常,冷哼了一声,说道:“算他跑得快!韩将军不必担心,此人中了在下的追魂掌力,没有当场毙命,已经算是他命大了。相信在下,就算他是神仙转世,中了在下的追魂掌,也活不过三个时辰。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还是得将计划提前。三天后,我们就出发,动身前往天山。” “好,一切听你的!”此时的韩三堂已经变得没有任何脾气,温顺得像一条狗,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封指挥使,事成之后,别忘了你刚刚所说过的话。” “怎么?韩将军这是不相信在下?” “韩某怎么会不相信封指挥使?不过,话说回来,与封指挥使这样的人打交道,韩某还是得小心一点,万一被封指挥使咬上一口,那韩某可真的是万劫不复了。” “韩将军可真会开玩笑。” “哈哈!没错,韩某只是开个玩笑罢了!” 三人边说边笑的离开,丝毫未曾觉察到封亦一直就躲在那棵大树上。 直到三人走远,封亦才松了一口气,此时的他已经放弃找那封指挥使说教一番的天真想法了,他隐隐感觉到,像这种本质上已经坏透的人,是没办法和他说道理的。你想和他说道理,但他却是想杀你,道理没讲完,一条命怕是已被他取走了。 封亦这一松懈下来,顿时感觉全身疼痛难忍,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将他体内的魂魄一丝丝给抽走一般。 “这追魂掌可真厉害,不愧是追魂掌!” 封亦顾不上太多,坐直身躯,背靠着树干开始自行运功疗伤。 运气一周下来,那种感觉魂魄要被抽走的感觉缓和了下来,封亦再次深吸了口气。 “看来,这追魂掌也不过如此嘛!居然还说我活不过三个时辰!” 此时的封亦并不清楚,并非是追魂掌不厉害,而是他所修练的生命源力过于厉害。只要封亦还有一口气在,那他的魂魄就是任谁都追不走。 封亦感觉身体好受多了,心中暗道:“听他们刚刚所说,他们要对付天山派。丁姐姐是天山派的弟子,还有十七也是天山派弟子,还有那龙前辈为人也算不错。嗯,看来,我得赶紧地去一趟天山,将这个消息告诉天山派,让天山派做好准备才行。” 打定主意后,封亦从树上跳下来,然后又看到大厅内摆了八张桌子,桌上摆满了酒菜,甚至许多菜连动都未曾动过。 封亦听得肚子一阵“咕咕”作响,这才想起自己连晚饭都没吃,又见左右无人,便大大方方走进大厅,来到一张桌子面前,伸手抓了一只鸡腿啃了起来。 或许是真的太饿了,封亦几口便将一个鸡腿吃下肚,然后又抓起一大块牛肉塞进嘴里,另一只手则抓起了一整只鸡。最后,封亦还将一整壶酒又倒进了肚里。 封亦打了个酒嗝,暗道:“不能再喝了,再喝就醉了。” 酒足饭饱,封亦抹了抹嘴,这才恋恋不舍地将目光从各种好酒好菜上移开,离开将军府,也离开代州城,往西而去。 为了早点赶到天山,封亦并没有先回关镇将自己的行踪告知田智。 封亦此时并未想到,正因为自己一时疏忽,没有回去告知田智自己的行踪,结果差点就让田智和小兰命丧黄泉。 (本章完) 第161章 天山怪影5 第161章天山怪影5 出得代州城,封亦一路施展轻功西行,感觉足下生风,加上一身真气浑厚,不知疲倦,日夜不停赶路,居然一日下来能行个上千里路。 第二天中午,封亦便步出了大宋边境,进入西夏国土。第四天傍晚,封亦又出了玉门关,进入了大漠之中。 自出了玉门关之后,一路都是大漠戈壁,人烟稀少之地,这看起来也更方便封亦施展轻功赶路。 封亦虽然从来没去过天山,但曾有听丁欣竹说过去天山该怎么走,在进入漠之前倒也还不至于迷失方向。然而,当进入大漠之后,封亦就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大漠中白天热得要命,晚上又冷得要死。 当封亦在大沙漠中奔跑了七天之后,他感觉有些不太对劲了。 这放眼看去,除了沙漠还是沙漠,哪里有半点大山的影子。 封亦只知道去天山要往西偏北行走,但数日下来,封亦发现一个怪现象。每天早上,封亦明明是背对着太阳升起的方向一直往前走的,按理说他没有改变过方向,等太阳落下的时候太阳应该是在前方,就算有所偏差也不会相差太远才是。但每天当到了傍晚太阳落下的时候,封亦就会发现太阳落山的地方要么在自己左边,要么在自己右边。一眼望去,全都是沙子,看起来到处都是路,但走着走着,就发现根本无路可走,感觉怎么走都是错的。 此外,封亦之前并不知道沙漠中的可怕,进入大漠之前也没有做任何准备,甚至连水都没带。七天七夜下来,封亦没吃过一口东西,也没喝过一口水,能活到第七天,已经是个奇迹中的奇迹了。 这天傍晚,封亦摇摇晃晃地一边走一边望着一望无际的沙漠,再也支撑不住,一个趔趄后,一头倒在了被晒得滚烫的沙粒上,晕了过去。 如果是换成其他任何一个人,这一倒下去应该就再也起不来了,但封亦不是其他人,他的体内一股神奇的力量,那就是生命源力。 就在封亦倒下之后,他的身体里开始长出一条条藤蔓。那一条条藤蔓缠绕着封亦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不一会便将封亦整个身躯包裹起来,像一个鸡蛋一样将封亦护住。 太阳落下,月亮升起。 沙漠上的月亮,显得特别的大,也特别的圆。 不知过了多久。 只见月光之下,一处沙丘上,仅露在沙面上的一小簇藤蔓退去,接着一个人从沙堆中爬了出来。 “奇怪?我怎么会被沙子埋在下面了!” 封亦口吐着沙子,从沙堆中又爬了起来。他并不知道他昏迷之后所发生的事,他甚至都不知道曾经昏迷了过去,还以为只是自己太渴,太饿又太累而睡着了。他还记得,他睡着之后做了个梦。在梦中,他手持巨斧,在一片混浊之中挣扎。那种让人窒息的绝望感觉,现在他还记得清清楚楚。所以,在梦中,他扬起巨斧,一斧劈下,硬生生在面前开辟出来一条光明之路。然后,他就醒了过来。 醒过来之后,封亦感觉之前的疲劳,饥饿和干渴都一扫而光,他的身体内又再次充满了力量。 于是,封亦脚踏月光,走上这处沙丘的最顶端,望着在月光下散发着阵阵白光的沙漠,他的心中开始怀疑自己这样冒然的闯入沙漠的做法是不是做错了。可是,就算是错也已经错了,事情已经至此,他想回头也回不了了。自己已经身陷大漠之中,他已经没有了选择。就算是现在回头往回走,他也未必能够找到来时的方向。 封亦仰天一声长啸,开始沿着沙丘往前奔跑。 月光下,一道黑影印在沙丘上,随着封亦往前奔跑。 一开始,封亦并没有注意这个现象,直到...... “黑影!” 封亦突然顿住脚步,一股凉气从心中升起,头顶一阵发麻。 就在封亦停下脚步的那一瞬间,眼前的那道黑影消失不见了,仿佛就那样沉入到了沙子底下。 封亦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心中越想越感到不对劲。 “月亮在前面的天上,就算刚刚那道黑影是我自己的影子,那也应该是在我后面,而不应该在我前面。” 封亦心中思量着,然后慢慢转身,果然见自己的影子在自己的身后。 “那刚刚那道黑影......” 封亦不由想起了流传于民间的一些鬼怪之说。 但紧接着,封亦又自感到好笑地摇了摇头,自我安慰着说道:“记得娘在我小的时候就曾和我说过,这世间根本就没有鬼,你这是在自己吓自己罢了。” 接着,封亦转念又一想:“可爹说,这世间有许多事,是无法解释得清楚的。爹还说,世间确实是没有鬼,因为鬼只存在人的心中。只要我们做事问心无愧,就算这世间有鬼怪什么的又何惧之有?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好怕的。只要我问心无愧,就算有鬼怪又能如何?” 这样想着,封亦仰天一声大笑,再次开始往前奔跑。 随着封亦这一奔跑,那道黑影再次出现,就在封亦前方一步之远的地方奔跑。 这一次,封亦不再感到害怕,反而对那道黑影大声说道:“兄弟,你是想和我比试轻功吗?好,今天我就和你来比比看,到底是你跑得快还是我跑得快。” 封亦凝神静气,将真气运于双脚,猛然间加快了脚步。 只见月光下,封亦身后拖拽出无数道身影,然后在大漠上一闪而逝,很快就消失在天际的另一头。 然而,尽管如此,封亦前面的那道黑影始终在封亦前方一步之远的地方,不管封亦跑得多快,那道黑影始终都能够快封亦一步。 “好家伙,我就不信跑不过你!” 封亦兴致上来,心中不服输地想着,脚下生风,奔跑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往前不知跑了多久,月亮在远处的沙丘后面落了下去,四周变得一片漆黑。 随着月亮落下,那道黑影也消失不见了。 “喂,兄弟,你别走啊!我好不容易在这茫茫大漠中找到你这个同伴,你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呢?” 封亦停下脚步,为那道黑影消失不见而感到一阵落寞。 然而,四周静悄悄一片,没有人回答封亦这个问题。 跑了一个晚上,封亦现在也不知自己跑了多远,前方又是哪里。因为那道黑影的出现,封亦只顾着与那道黑影比试脚力,根本就没有注意是往哪个方向跑的。 封亦叹了口气,躺在沙丘上,静静地仰望着夜空。 没多久后,天际开始泛起了乳白色。 封亦知道,寒冷的一夜即将过去,炎热的一天又即将到来。 随着天色越来越亮,封亦从沙丘上起身。 突然间,封亦身躯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远方天际那高高耸起,一座连接着一座的山峰。 “难道,那就是天山?莫非,那道黑影知道我在寻找天山,所以他就特意带我找到天山。” 想到这,封亦脸上不由露出了微笑,迈开脚步朝远方的群山走去。 当来到山脚下时,封亦方能感受到这天山的雄伟。 天山与长白山不同。长白山是被群山环抱,不论站在何处,所能看到的只是长白山的一角,因为人就站在山中。然而天山却不一样,天山是耸立于沙漠之中。 当封亦站在很远处的时候,便可看到天际那连绵不绝的山峰,本以为看到了天山的全貌,以为天山就只有那么一点大。然而来到山脚下,这才发现自己想错了,自己在天山面前,就如一粒毫不起眼的尘埃。 封亦自嘲地摇着头,沿着两座山峰之间的一条山谷进入山中。 进入群山,又让封亦有一种从一个世界走进另一个世界的感觉。一边,是炎热且不着边际的沙漠,另一边则是气候宜人,空气清新的森林。 再往里走,封亦又被远处的雪峰吸引。若非亲眼所见,封亦绝对不敢相信,在茫茫大漠之中,居然还有如此的美景。 蓝天映衬着远处的雪峰,白云在雪峰之间流淌,融化的雪水从山涧之中飞泻直下,在山脚汇集成浪花激涌的水潭。 如此美景之下,封亦忍不住一声欢呼,纵身一跃,飞向远处山涧的瀑布,不一会就来到那水潭之边。 轻风夹杂着水雾迎面扑来,封亦蹲下身,伸手捧起了一弯潭水。 潭水入口,冰凉清爽。 封亦连喝了几口潭水,猛一回头,又见山涧之中长有一棵果树,树上一颗颗圆形果实浅黄晶透,诱得封亦直流口水。 虽然自昨夜睡了一觉醒来之后,封亦肚中已再无饥饿的感觉,但终究是好些天没吃过东西了。见这山间居然还有野果,封亦又哪还受得了这种诱惑,转身一跃,飞身坐上果树的一根树枝,伸手就摘下一颗野果放嘴里嚼了起来。 在一阵缠绵的清甜感带着丝丝酸味的刺激下,封亦忍不住发出一声满足的感叹,两口将手中野果吃下,又伸手摘下另一颗。 坐在树上,封亦一口气吃了十几颗这种野果,这才无比满足的摸了摸肚子。 “不是吧!这天山这么大,那天山派又在哪座山上呢?唉,我都还不知道这里是不是天山,想这么多做什么,找就是了!” 封亦吃饱之后,这才想起自己来天山不是来吃东西的,而是来给天山派报信的。 封亦依依不舍地从果树上下来,离开这处山涧,开始寻找天山派的所在。 然而,封亦在山中寻找了三天,却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就在封亦认为自己没可能找到天山派在哪里的时候,那道神秘的黑影再次出现了。 这天夜里,封亦决定在一棵树上休息一晚。 就在封亦半睡半醒之间,突然感觉一阵冷嗖嗖的山风拂过。 封亦感觉到了周围的异样,心中莫名一惊,猛然间睁开双眼,然后从树上一跃而下。 只见月光从两边陡峭的山壁上斜照下来,将封亦对面的山壁照得雪白。而石壁上,一道黑影正迈着脚步,从封亦面前走过。 (本章完) 第162章 天山怪影6 第162章天山怪影6 “你究竟是什么人?你又能不能听到我说话?” 封亦问这话并没有敌意,只是在这种情况下本能地应心而问。 那道黑影没有答话,而是停下来,好似回头看了一眼,然后才顺着石壁走出这道山谷。 封亦想起三天前的事,暗道:“莫非,他这是要带我去找到天山派的人?” 想到这,封亦没有犹豫,紧跟着那道黑影出了山谷,一路穿崖走壁,继续往大山深处走去。 与三天前在大漠中的情形一样,不管封亦行走有多快,那道黑影始终行走在封亦的前面。封亦走得快,他也走得快,封亦走得慢,他也走得慢。 月落时分,那道黑影带着封亦来到一座高耸入云的石峰峭壁之下。 那道黑影在山峰的峭壁上停留了片刻,似乎是询问封亦能不能跟得上。 封亦似乎也看懂了那道黑影的意思,抬头看了眼没入云端的峰顶,然后点了点头。 于是,那道黑影沿着峭壁向上升起,而封亦也猛吸一口气,纵身一跃,脚踩在峭壁往上奔跑了十几步之后,猛然施展错影步法。 只见一道身影瞬间化出数十道幻影,然后数十道幻影又合而为一道身影,看起来就像是后面的幻影在推着那第一道身影一路上升一般,紧跟着映在峭壁上的一道黑影身后,直升云霄。 因为山顶直入云霄,就像雁门山的云雾峰一样。当封亦双脚落在山顶时,月光照射不进云层,那道黑影也已经消失不见了。 封亦站在山顶,并没有随意移动脚步,因为他不清楚这周围有没有危险。 好一会之后...... 山顶结着一层厚厚的冰川,一阵阵冰冷的山风拂面而过,吹散了云雾。但由于此时的月亮也已经落下,那道黑影没有再现身。 封亦沿地转了一圈,打量这山顶周围。 山顶之上是一块平地,方圆不过十来丈而已,只一眼便能将整个山顶看完。 “这......他带我来这山顶做什么?这上面什么都没有啊?” 封亦双手环胸,虽然有真气护体,他并不觉得冷,但在此情此景之下,心中难免有些发凉。 “我想,他不会无缘无故地带我上来的,可是他什么都没说,我不明白他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就在封亦准备离开山顶的时候,突然眉头紧皱,凝神静听。 “咦?那边有喧闹声,莫非那边的崖下有人居住?” 细细的山风之中,似乎有隐藏着阵阵细微的嘻笑打闹之声,从声音来听,有男有女。 封亦心中顿时一阵惊喜,往西面奔去。这山顶之上,居然能听到有人嬉戏的声音,那说明附近肯定有人居住。不管是不是天山派的人,这都够让封亦感到兴奋的。 这座山峰是一座孤峰,东面崖底距离山顶足足有上千丈。封亦是从东面上来的,此时奔到西面,见西面依然是一处悬崖。而他所听到的喧闹声,正是从西面的悬崖下传上来的。 封亦垂头望去,见崖下隐约有火光。 封亦抬头看了看天色,估计离天亮还有一个多时辰,暗道:“从火光看来,这里到崖底估计也有上百丈高。如果我冒然从这悬崖上跳下去,突然出现在别人面前,难免会吓着下面的那些人。反正现在时间也还早,那我就慢慢爬下去吧,算起来爬下去刚好赶上天亮。嗯,与其在这上面干等到天亮,还不如活动活动筋骨。” 于是,封亦没有施展错影步从西面悬崖直接跃下去,而是沿着山壁慢慢地往下爬。 封亦估计得没错,当他快爬下这处悬崖的时候,正好是天亮时分。 这座山峰的西面与东面截然不一样,下方并非山谷,而是一个四面环山的盆地。一条由青石板铺成,可供两人并肩行走的山道从悬崖下边穿过,山道过去又有一条深沟。 封亦见离崖底不高了,天也已经亮了,便一跃而下,落在青石板铺成的山道上。 这山道上的青石板大小形状看起来都差不多,并且路面平整,很明显是人为铺设而成。 自从进入大漠之后,近十天封亦都没见过一个人。此时确定这深山之中有人居住,心中自是欢喜不已。 就在封亦沉浸在再见人烟的喜悦中时,忽闻不远处传来一声暴喝。 “什么人?竟敢擅闯我天山派禁地!来人啊,有人闯入龙崖禁地,随我上前将此人拿下!” 封亦抬眼望去,见前方的山道上不知何时出现三名身穿白袍,手持长剑的年轻人正沿着山道朝自己跑来。 封亦听闻这话,心中更是感到惊喜,大声问道:“三位兄台,你们说这是你们天山派的禁地?这么说,你们都是天山派的人?太好了,我总算是找到你们了!你们天山派的人原来都藏在这里,让我真不好找!” 那三名白衣人来到封亦前方不远处停了下来,相互看了一眼,脸色同时变得冷峻。 其中一人手举长剑,直指封亦,冷声说道:“好大的胆子!闯入我天山禁地,还大言不惭,受死吧!” 话落,那白衣人纵身一跃,身似轻燕,落在封亦面前,一剑直刺向封亦咽喉。 “喂,你这是做什么?小心别摔下去了!” 封亦侧身闪开那白衣人手中长剑的同时,还好心提醒那白衣人小心。毕竟这山道并不算太宽,一侧是峭壁,一侧是一丈见高的一条深沟,一个不小心还真的很容易摔进沟里。 然而,这话听在那白衣人耳中,却又是另外一番意思了。 “大胆小贼,有什么本事就尽管使出来,休得张狂,看剑!” 那白衣人以为封亦看不起他的剑法,大怒之下,连刺出三剑。 封亦左一侧身右一侧身,下盘都没动一下就轻松避开那三剑。 那白衣人见状,略一弯腰,再次三剑刺向封亦双腿。 封亦心中恼怒,轻轻一跃,然后一脚踢在剑身中间处,喝道:“你这人好生无礼,我一见面便好端端地称呼你一声兄台。你倒好,一上来就刺我六剑!” 封亦这一脚踢在剑身上,那白衣人长剑哪还拿捏得住,脱手落入深沟之中。 封亦踢飞那白衣人长剑,落地上时依然还站在原位。 那白衣人此时若能稍微冷静一点,便可清楚地知道他远非面前这人的对手。然而因长剑被踢飞,那白衣人又似乎感觉在两个师弟面前丢了脸,颜面上挂不住,哪还冷静得下来。于是大吼一声,右掌拍向封亦胸口。 封亦无奈地伸手捏住那白衣人手腕,轻轻一绕,便将那白衣人的手腕扭转了过来。 那白衣人手腕吃痛,身不由己地转身半蹲,大声惨叫了起来。 “张师兄!” 另两个白衣人见状,双双持剑冲上来,刺向封亦。 封亦不想再与这三个白衣人纠缠,暗道:“和这等不讲理之人没办法说事情,看来我还是去找小姐姐,将有人要来攻打天山一事告诉小姐姐就好了。” 于是,封亦放开手中那白衣人,纵身跃上一傍峭壁,踩着一傍峭壁从另两个白衣人头顶奔过,然后再一个空翻又落在山道上。 等那两个白衣人回过头来的时候,却已经不见了封亦的身影。 封亦沿着山道一阵奔跑,没一会便来到一片杉树林中。 穿过那片杉树林,眼前豁然开朗,前方出现一块宽大的练剑场,而数百名身穿白衣的天山派弟子此时正在场上练剑。 有人注意到封亦从杉树林中出来。 一名二十几岁的白衣男子手握剑诀,将剑身贴在身后,走上来询问。 “喂,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从里面出来?” 封亦见此人虽然语气并不算友好,但终究没像刚刚那三人一样,一见面就拨剑刺来,便双手抱拳行礼,说道:“我叫封亦,我是来......” 封亦话未说完,一同样身穿天山派白色衣袍的女子从练剑场上冲出来,惊喜地呼喊道:“小封亦!真的是你啊!我刚刚还以为我看花眼了呢!” 封亦抬眼望去,同样满脸惊喜地迎了上去。 “小姐姐!” 原来,从练剑场上跑出来的那女子,正是丁欣竹。 丁欣竹与封亦再度重逢,惊喜不已,感觉有许多话要对封亦诉说。 “你怎么来了?是来看我来了吗?” 封亦顿感心中惭愧,因为他这次来天山还真不是跑来看丁欣竹的。 “这......是......是啊!我......” 就在封亦不知如何回答这话时,刚刚上前询问封亦的那白衣男子摸着后脑勺,走过来说道:“丁师妹,他就是......关师兄说的那个谁?” 丁欣竹笑道:“是啊!他叫封亦。你看他傻傻的,是不是很可爱。尚师兄,你是不知道,他小的时候更可爱,整天像个猴子一样,老喜欢在树上爬上爬下的。封亦,这位也是我师兄,叫尚文。” 封亦点了点头,然后对尚文再次抱拳,说道:“尚大哥!” 那白衣男子并没有回应封亦,只是用一种奇怪表情上下打量着封亦。 “对了,封亦,你还记得我关师兄吗?就是上次在关镇你见过面的那个关师兄。”又见丁欣竹朝着身后一众天山派弟子方向招手,喊道,“关师兄,你过来看看这是谁来了?” 在丁欣竹的招呼下,关虎黑着一张脸从一众天山派弟子中走出。 “封兄弟,我们又见面了。” 从关虎这语气中,封亦心中感觉到关虎似乎并不想见到自己,但不管怎么样,封亦觉得自己总也要打个招呼。 “关大哥!” 封亦不知,关虎不想见到自己并非没有原因。 原来,天山派上下除了丁欣竹本人之外,所有人都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关虎一直喜欢着师妹丁欣竹。然而,此时丁欣竹对一个突然出现的男子表现出如此热情,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丁欣竹对封亦的感情不一般。在见到封亦之后,丁欣竹脸上的喜悦之情毫不掩饰,完全就不像平日里那个庄重的丁师妹,这让关虎又情何以堪? (本章完) 第163章 艺冠天山1 第163章艺冠天山1 由于天山派门下弟子众多,平日除了一起习武练剑,还一同生活,时间一久难免会有些磕磕碰碰的,加上关虎平日里为人本就一丝不苟,向来说一是一,说二是二,更不知道隐藏自己,这也难免会得罪某一些师兄弟。 此时,天山派上百名弟子都停止了练剑,反而围了上来,其中有不少人似乎就在等着看关虎的笑话。 “怎么回事?你们都在做什么?现在是什么时候?每天早上练剑一个时辰,这是掌门亲自定下的规矩。你们这是把掌门的话都当成耳边风了吗?” 就在这时,练剑场另一端一声厉喝传来。 众天山派弟子听到这声厉喝,忙一散而开,再次站好阵型,又开始练起剑来。 “是郝师兄来了,快点练剑!” 封亦寻声望去,只见一个头戴玉冠,面容还算英俊的年轻男子带着身后四个白衣男子正穿过练剑场,往自己这边走来。 封亦见众天山派弟子一个个如此惧怕这个年轻男子,低声问一傍的丁欣竹:“小姐姐,他是什么人?” 丁欣竹没有说话,一傍的尚文倒是抢先开了口,说道:“他呀,是我们郝师叔的儿子郝不通。我们师祖共收了七个弟子,我们郝师叔是我们师祖的第四个弟子。哼哼,我们这个郝师兄啊,可不好对付。兄弟,我们天山派门规有规定,不是天山弟子不得练天山武功。所以,本门弟子在练剑的时候,是不允许外人观看的。你就自求多福吧!” 说完,尚文一溜烟跑了,跑去装腔作势地练剑去了。 关虎这时对丁欣竹说道:“师妹,郝师兄来了,我们也去练剑。不然,他去四师叔那里乱说一通,到时师父又要责怪我们了。” 丁欣竹摇了摇头,说道:“我才不怕他,就算到师祖那去说道理,我也不怕。关师哥,你去练剑吧,不用管我。” 关虎回头看了眼正往这边走来的五个白衣男子,依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那好吧!我和你一起,就算受罚,师兄也陪着你一起受罚。” 听关虎和尚文这一么一说,封亦心中感到一阵担忧,暗道:“听他们这么说,我好像会给小姐姐带来麻烦。” 那五个白衣男子直走到丁欣竹和封亦等三人面前,为首那头顶玉冠的英俊男子率先说道:“关师弟,丁师妹,这个时候你们不去练剑这又是在做什么?还有,此人又是谁?” 丁欣竹转身面对那五个白衣男子,说道:“郝师兄,他是我的亲人。” “亲人?丁师妹还有亲人吗?”那为首的郝师兄身后,另一个白衣男子一脸的阴阳怪气,“丁师妹的父母,不是在早几年前就已经死了吗?你哪还有什么亲人?” 一傍的关虎受不了此人的阴阳怪气,厉声说道:“赵师弟,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不就是话面上的意思?怎么,关师哥是听不懂人话了吗?” “你......” 丁欣竹忙扯了扯关虎衣袍,说道:“关师哥,你别动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赵师兄说话一直都是这样子。” 那赵师弟没有理会关虎,而是对丁欣竹说道:“丁师妹,这里可是我天山派的练剑场,非天山派弟子,不得入内,这条规矩,你们难道不知道吗?” 丁欣竹低着头,说道:“师妹知道错了!” “下不为例!”那郝师兄冷眼看了看封亦,“看在丁师妹的面子上,我也不为难你。你不是我们天山派弟子,现在请你出去。赵师弟说的不错,这里是我们天山派的练剑场,不是天山派弟子不得入内。你走吧!” 那郝师兄这话,让丁欣竹心中顿时松了口气。 “谢谢郝师兄!封亦,你先到外面等我,我练完剑之后就出去找你。” 封亦点了点头,正要离开这练剑场。 “郝师兄,不好了!” 就在这时,杉树林中突然跑出三个天山派弟子。那三个天山派弟子一见那郝师兄,一边大喊着一边往这边跑来。 那郝师兄眉头紧皱,不悦地看向那三个天山派弟子。 “什么事不好了?慌慌张张地,成什么样子?还有,现在正是早上练剑的时候,你们三个不在这里练剑,跑哪去了?” “我们......郝......郝师兄,有人......有人闯.....闯入龙崖禁地!” 那三个天山弟子正是封亦适才在崖下所见的那三个天山派弟子。其中,被封亦踢飞长剑的那男子来到众人面前之后,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却并未在第一时间里注意到封亦此时正傻傻地站在傍边。 “张师弟,你说什么?”那郝师兄一听这话,脸色大变,“你们有没有看清那人是谁?” “这......我们不认识他,不是我们天山派的,武功高得很,我们......我们三人都不是......不是他的对手!” “现在他人呢?” “不......不知道!” 那郝师兄转身,对正在练剑场上练剑的百多名天山弟子说道:“所有天山派弟子听令!现有不明人物闯入我天山派禁地,你们......” “啊!” 那郝师兄话未说完,那张师弟突然一声惊呼。 “张师弟,你又怎么了!” 那张师弟伸手指着封亦,他在此时才认出,眼前这个人,居然就是闯入天山派禁地的那人。 “他......就是他!” 周围众天山派弟子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 丁欣竹此时脸色猛然间变得惨白,做为天山派弟子,她清楚闯入天山派禁地会有什么后果。 “张师兄,你可要看清楚了。天山派禁地龙崖,除了掌门之外,任何人不得进入,违者当即处死。这人命关天,可不是开玩笑的事!” “丁师妹。”那张师弟很肯定地说道,“就是他!我不会看错!我和黄师弟,还有林师弟都亲眼看到他从龙崖上爬下来。” 那郝师兄听到这里,双手一挥,说道:“来人,把擅自闯入龙崖禁地的这人抓起来!” 丁欣竹心中着急,挺身拦在封亦面前。 “郝师兄,能不能先把事情弄清楚再说?” 那郝师兄冷笑一声,说道:“丁师妹,你也知道,擅入禁地者死。还是,你认为你张师兄他们在撒谎?” 那张师弟听了这话,心中也急了,急忙说道:“我敢对天发誓,我说的没有半句假话。” 封亦显得很冷静,伸手将丁欣竹拉到身后,说道:“小姐姐,你别担心我,我不会有事的。这样吧,我刚好有要事要见你们掌门。正好,你们可以带我去见你们掌门,咱们一并把事情说清楚。” 那郝师兄依然只是一声冷笑,说道:“我们掌门,是你想见就见的吗?来人,拿下他再说!他若敢反抗,格杀勿论!” 练剑场上,有上百名天山弟子,虽然大部分天山弟子都只是在一傍观望,但依然有二十几名天山派弟子手持长剑冲了上来。其中,跟着那郝师兄身后的四人更是直接挺剑刺向封亦胸膛。 封亦并不想与天山派的弟子动手,但这种情况下又哪能由他? 眼见四柄长剑直刺封亦,丁欣竹一个闪身上前,一剑挥开那四柄长剑。 “住手!” 那郝师兄冷着一张脸,说道:“丁师妹,你这是打算违反门规了,是吗?” “不敢!”丁欣竹本就是牙尖嘴利的女子,在口头上又怎么甘心落人下风,“郝师兄,你刚刚也看到了,他们这哪是拿人,他们四个一上来就举剑刺向我兄弟的胸口,这分明就是想要取人性命的吧!” “就算是取他性命又如何?他闯入我天山派的禁地,就已经注定他的这条性命保不住。丁师妹,你让开。否则,连你也一并拿下。” 丁欣竹本还想开口,却再次被封亦拉到身后。 “小姐姐,一人做事一人担。我之前并不知道那悬崖是你们天山派的禁地。不过,他们也没说谎,我确实是从那悬崖上下来的。” 那张师弟听罢这话,大声喊道:“你们听到没有?这可是他亲口承认下来的,我没有在骗你们吧!” 那郝师兄再次一挥手,下令道:“那还在等什么?还不快点上去将他拿下!” 随着那郝师兄再一次下令,数十名天山弟子围了上来。 由于刚刚丁欣竹的一番话,这次并没有哪个人再举剑刺向封亦,只是将封亦围住后,其中有七人拿长剑指着封亦。 封亦没有反抗,任由那七柄长剑指着自己。 封亦这也是艺高人胆大。他清楚以他的一身武功,这里没有谁能奈何得了自己。就算自己不想杀人,也完全可以一走了之。但是,这样一来,就会连累丁欣竹。所以,封亦干脆就不反抗也不逃走,说不定还能借此见到天山派的掌门。 封亦的想法很单纯,认为自己对天山派来说,是友非敌。 这时,那张师弟又说道:“大家不可大意,他武功高得很,小心他会使诈。快,快去拿根绳子把他绑起来!” 丁欣竹咬着嘴唇,眼睁睁地看着封亦被一众师兄弟用绳子给绑了个结结实实,然后推着往练剑场的另一边走去。 “师妹!” 关虎看到丁欣竹一脸悲悽,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心中感到一阵难受。 丁欣竹收回脸上的表情,回过身来,对关虎说道:“师兄,我一定要救他。你知道的,他是我唯一的亲人。” “师妹,你要做什么?”关虎心中一惊,似乎知道丁欣竹想做什么,“你可不能犯傻,那样你会被逐出天山派的。” “就算是被逐出天山派,我也一定要救他。” 关虎垂眸想了想,说道:“师妹,要不这样,我和你一起去见师祖。现在这种情况,只有师祖出面才能救得了他。” 丁欣竹摇头苦笑,说道:“没用的!擅入禁地者死,这是天山历代掌门传下来的规矩。师祖身为掌门,更不可能放过封亦。” “这可未必!” 丁欣竹身后,尚文走了过来。 此时,其余天山派的弟子都已经离开了练剑场,偌大的一个练剑场,只留下丁欣竹,关虎和尚文三人。 (本章完) 第164章 艺冠天山2 第164章艺冠天山2 丁欣竹听了尚文这话,一脸期待。 “尚师兄,你是不是有什么好的办法?” 尚文嘻嘻一笑,说道:“我可没什么好办法,这办法是你想出来的。” 丁欣竹一愣,不明白尚文这话是什么意思。 “尚师兄,我们几个人就属你最聪明了,你就别卖关子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尚文收回脸上那玩世不恭的表情,正色说道:“我觉得,丁师妹刚刚说的去找师祖出面的这个办法可以一试。” “尚师兄,你是说师祖有可能会出面救封亦?” “我只是觉得有这可能。你们还记得三年前七师叔偷偷攀上龙崖禁地一事吗?师祖最终也没杀七师叔,只是废了七师叔的武功,然后逐出天山。” 关虎在傍打岔说道:“那是七师叔,是师祖最钟爱的弟子。可是这封兄弟不一样,封兄弟甚至都不是我们天山派的弟子,又怎么能与七师叔相提并论?” 尚文摇了摇头,说道:“关师兄,那你们还真是不了解师祖。师祖是什么人?上通天文,下通地理,被喻为是自开山祖师渡劫禅师之后天山派中最接近神的人。另外,我和你们说一件事。在三十年前,我们其实还有一位师叔祖。听说,那位师叔祖与师祖从小感情就特别好,但在三十年前,那位师叔祖触犯门规,在外滥杀无辜,最终师祖是亲自追到中原,亲自收回了那位师叔祖的性命。可见,对于龙崖禁地的这条门规,在师祖的心里,还比不上不准滥杀无辜这条门规。” “三十年前,你自己都还没出生呢,这事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是龙师叔祖和我说的。” 丁欣竹沉思了片刻,说道:“尚师兄这话的意思,是师祖有可能出面救封亦?” “你们忘了,师祖自己都说过,规矩是死的,但人是活的。规矩只是用来束缚人的,而不是用来杀人的。龙崖禁地这事,是数百年来天山派传下来的规矩,这可不是师祖定下来的。也就是说,如果那位封亦兄弟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进入了龙崖禁地,师祖是不是有可能会网开一面呢?总之,我们可以先去请师祖出面,至于师祖会怎么做,这就不是我们所能决定的了。至少,我们可以先去试一试看行不行。” 丁欣竹点头说道:“尚师兄说得有道理,我这就去找师祖。” 说完,丁欣竹转身跑出练剑场,很快消失在不远处的转角处。 天山派的建筑,大都是依山而建,说不上有多华丽,但一眼看过去,各种建筑与各山峰相依相傍,却也另显一番风味。 丁欣竹沿着半山腰间的千层石阶快步而上,然后又穿过由一座石头砌成,高三丈有余的大型拱门。 “丁师妹,你慢点,等等我们!” 关虎和尚文被丁欣竹远远地甩在身后。 丁欣竹刚穿过那座拱门,迎面走来一名年过五旬,满面红光,长须及胸的白袍老者。 “欣竹,你这么匆匆忙忙地是要去哪里?” 丁欣竹一见那老者,忙停下脚步,恭敬地站在一边,说道:“徒儿丁欣竹,拜见师父!” “诶,和你说过多少次了,没傍人的时候就别讲这么多规矩。” 丁欣竹的师父叫孟长松,是当今天山派掌门天山一叟的大弟子,为人随和,对谁都是笑着一张脸,没一点脾气。 这时,关虎与尚文也赶了上来,一见孟长松,同样恭敬地站在一边。 “徒儿拜见师父。” 孟长松无奈地摆了摆手,说道:“行了行了!我说你们三个,这么匆匆忙忙地是想要去做什么?” “我们......” 关虎和尚文双双将目光转向丁欣竹,意思很明显,就是看丁欣竹怎么说。 丁欣竹收到两位师兄的目光,说道:“师父,我们是有要事来找师祖的。” 孟长松眨了眨眼,以他对这三个徒弟的了解,他知道他们口中说的要事那肯定就是要事,不会是闲事。 “你们师祖不在,有什么事你们和我说也是一样。” “这事......” 丁欣竹心中犹豫,她清楚,如果自己师父能救封亦,那求自己师父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可是,她同样也清楚,想救封亦,必须得掌门出面才行,毕竟,封亦进入天山派禁地,犯的可是天山派历代掌门定下来的死罪。 孟长松见丁欣竹这模样,心中纳闷,问道:“到底是什么事?你倒是直说啊!怎么,不能让师父知道?是不是你们早上睡懒觉没去练剑?如果只是这事,那好吧,我再去找你们四师叔说说情,让你们四师叔对你们手下留点情面,处罚别那么重就行了。” “不是,师父,是这样的......” 丁欣竹想了想,觉得这件事师父早晚也会知道,便干脆一股脑将封亦从龙崖禁地出来一事原原本本说给了孟长松听。 孟长松听后,脸色也变得严肃了起来。 “什么?还有这样的事?等等,你说你以前有个娃娃亲?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丁欣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这是我进天山派之前的事了。当年在燕京,师父从大火中救下徒儿一家人之后,徒儿以为他们一家都遭到辽国人的毒手,也就没将这事说给师父听了。后来得知,他们一家三口从辽国人的魔爪下逃了出来。这事,我一时也不知怎么和师父说。师父,你有没有办法去救救他?” 孟长松摇了摇头,说道:“这事,师父可能也帮不上忙!闯入龙崖禁地,这可是死罪。再说了,现在掌管派内门规的可是你们四师叔。你们也知道你们四师叔的为人,如果只是你们犯了点小错,我去求情他还会卖我个面子。但这擅闯禁地之罪......唉,欣竹啊,我看你还是算了吧。天下大树多的是,何必心系一根草呢?你们三个,都是我最得意的弟子。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你学谁不好,偏要去学你那个无双师姑。你看,关虎和尚文多好,你也可以在他们两个之中随便挑一个嘛,干嘛要老记得小时候定的那个娃娃亲呢?” “师父!”丁欣竹被孟长松一席话气得直跺脚,“我和你说正经的,你怎么......” 孟长松将目光瞄向在一傍低着头,将身躯站得笔直的关虎和尚文,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别看他表面上将话说得很轻松,但其实他是故意这么说的。对于眼前这两个男弟子心里在想什么,孟长松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毕竟,他也曾年轻过。 “你们师祖现在没空,你们也不用去找了。要不这样吧,我先随你们去天刑台看看是什么情况。” “这......” “怎么,看不起你们师父?” “不是......是!多谢师父!” 丁欣竹心中很无奈,但却又没有其他办法,也就只能先这样了。 天山派的天刑台,座落在一处雪峰的半山腰,是天山派用来处决门下犯了大罪的弟子的一座行刑台。 此时,通往天刑台的石阶上,每相隔三阶台阶,两边都各站着一名天山派弟子。 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天山弟子在山脚经过,一看这阵势就知道天刑台上面要处置哪个倒霉蛋了。 “不知道哪个弟子又犯了门规!唉!” 有天山派的弟子在山脚下经过,无奈地叹着气。 “师父,快点,不然就来不及了!” 丁欣竹此时沿着台阶一路往上奔跑,还时不时回头催促身后看似跑都跑不动的孟长松。 “急什么!你四师叔又不会乱来!就算要行刑,也得通知你师父我和你其他四位师叔都到齐了,等决定一致之后才会开始行刑。” 孟长松其实不是跑不动,而是他心里其实一点都不急,所以不急不缓地一步一步踩着台阶往上走。 站在傍边的一名天山弟子听了孟长松这话,忍不住插嘴说道:“大师伯,我师父说,因为今天被行刑的不是我们天山派弟子,所以就没必要去通知大师伯和其他几位师叔伯了。” “啊?还有这事?” 孟长松一听,愣了一愣,但还是一点都不着急。而丁欣竹听了这话之后,心中却是急到不行,也不去管孟长松有没有跟上,双足在台阶上轻轻一点,整个人像一只轻巧的燕子一样,掠过一层层台阶向山上飞身而去。 孟长松看到丁欣竹这身法,开心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对身后的关虎和尚文说道:“你们丁师妹入门比你们晚,但进步可比你们快多了。你看她这天仙飞渡的身法,比一年前又进步了不少,都快赶上为师的错影步法了。在你们这一辈弟子之中,你们丁师妹最为聪明伶俐,是其中不可多得的佼佼者。当年我带你们丁师妹回来,你们师祖就曾对我说过,此女面容清秀,骨骼清奇,是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 尚文侧头看了关虎一眼,说道:“是啊!我们这些当师兄的,都被她这个师妹给比下去了。” “只是,可惜了......唉!” 孟长松突然又长叹了口气,似乎有所惋惜。 尚文问道:“师父,怎么了?” “你们师祖曾说,你们丁师妹身为女儿身,太可惜了!” “啊?”尚文不明所以,“如果丁师妹是男儿身,那又会怎么样?” “从你们丁师妹的出生时辰来看,如果你们师妹是男儿身,那便是天虎转世,将来必是一代驰骋沙场的名将。真的是太可惜了!” 关虎忍不住问道:“那,难道女儿身就不能当将军了吗?” 孟长松又是长叹了口气,说道:“这是男女有别啊!她的这个出生时辰,做为一个女孩子,命并不能算有多好,只能算是个平凡人。你们师祖说,她的一身才能极有可能会被世间埋没。就不知,你们师祖口中说的那个人,他究竟会不会出现。” (本章完) 第165章 艺冠天山3 第165章艺冠天山3 关虎心中一愣,问道:“师父,师祖说的是哪个人?” “为师也不知道。你们师祖,早在十八年前的某一天,在夜观天象之后,曾说过这么一段话。他说,这世间所有人的命运,都会因一个人的出现而改变。如果那个人真的出现了,你们丁师妹的命运,自然也会出现改变。” 尚文一脸不敢置信,问道:“师父,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能耐?一个人就能改变天下所有人的命运?” 孟长松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好了,我们也要走快点了,不然你们丁师妹会遇见大麻烦。” 说完,孟长松一个闪身,沿着石阶大跨步而上,并在身后留下足足五六道幻影。 关虎和尚文对视一眼,也紧跟着施展错影步,只不过,他们两人身后只能变幻出两道身影。 ...... 方圆十丈有余的天刑台上,周围站立着十几名天山弟子,而封亦被绑在中间的一根石柱上。 石柱对面,摆放着一张木椅,此时木椅上正坐着一名四十好几的中年男子。 也不知天山派是不是对白色情有独钟,每个天山派弟子均是穿着一袭白袍。那中年男子脸上留着一撮胡须,同样也是一身白袍。 此时,那中年男子一脸阴沉,冷声质问封亦:“小子,你到底是说还是不说?你,究竟是怎么摸进天山派的,又是怎么偷偷爬上我们天山派的禁地龙崖的?” 封亦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我不是早和你们说过了吗?我是跟着一道怪影,从山峰的另一边翻过来的,你们怎么就不相信我呢?我根本就不知道那是你们天山派的禁地来着,不然我也不会翻过那座雪峰。” “哼!简直一派胡言!你当我们都是三岁小孩一样好胡弄?我们天山龙崖的另一边,是高达千丈的悬崖峭壁。除非你是神仙,否则任谁也不可能从龙崖的东面攀爬上峰顶。是不是有我们天山派弟子将你带进来的?” 中年男子身边,那天山派的郝师兄,也就是郝不通手指着封亦一阵破口大骂后,又对那中年男子说道:“爹,他把我们当成傻瓜,干脆让孩儿亲自出手,把他杀了算了!” 中年男子抬头看了眼天上的太阳,说道:“不通,你不必心急,他今天是插翅难飞了!喂,臭小子,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老实说你究竟是怎么摸进天山派的?那样我还能让你死得痛快点!否则的话,你会死得很难看!” 封亦干脆将脸撇向一边,说道:“本来我还以为,你们天山派的人多少会讲点道理。但如今看来,是我想太多了!你们,和那些恶人没什么区别,只会滥杀无辜!” “臭小子,你这是自己找死!” 那郝不通被封亦这么一激,怒不可遏,猛然间拨出长剑,一剑当着封亦胸口刺了过去。 封亦不屑地笑了笑,根本就没将郝不通刺来的那一剑当回事。因为就在刚刚,封亦稍稍运气,便可听到绑在身上的绳子发出一阵“噼噼”的脆响,所以他很有把握能在运气的一瞬间将身上的绳子崩成四五段。 然而,不待封亦将身上的绳子崩开,却有另一道人影从上天刑台的台阶处凌空快步而来。 “剑下留情!” 那道身影身似轻燕,速度很快,突然间就出现在郝不通和封亦之间,并且一剑挥出,在半空中架开郝不通手中那柄长剑。 郝不通只觉握剑的右手虎口处一阵发麻,手中长剑竟然拿捏不住,掉落在了地上。 郝无极心中暗惊,抬眼望去,脸上显得尴尬,嘴上却对那道突然出现的人影说道:“丁师妹,你这是做什么?” “郝师兄,得罪了!” 那道突然出现的身影,正是丁欣竹。 此时的丁欣竹并不清楚封亦其实身怀武功,刚一上到天刑台,便看到郝不通正一剑刺向封亦,大惊之下也顾不上什么,冲上来便替封亦招架开郝不通刺向封亦的那一剑 “丁欣竹,你这是想造反吗!” 那中年男子一怒之下,右手一掌拍在木椅的扶手上,将扶手拍裂成一块块碎木。 丁欣竹被中年男子拍碎扶手的声音吓了一跳,忙上前两步,双手握着剑柄,剑尖指着地面,朝那中年男子单膝下跪道:“弟子无礼,请四师叔恕罪!” 那中年男子,正是天山一叟七个弟子中的第四弟子,名叫郝无极,是郝不通的父亲。 郝无极从刚刚丁欣竹挥开郝不通的那一剑已然看出,丁欣竹的那一剑劲道极猛,也知道只一招之下,郝不通便算是败下阵来,心中感到惊讶的同时,也挺不是滋味的。 因为担心封亦,丁欣竹出手不知轻重,使得郝无极觉得儿子郝不通的武功太弱了。而郝不通如此之弱,这也让他这个当老子的感觉到面目无光,在众多天山派弟子面前失了脸面。 郝无极从碎掉一边的木椅上起身,盯着丁欣竹,冷声说道:“丁欣竹,你的胆子真的是越来越大了!看来,今天我得替你师父好好管教你一番不可!举起你的剑来!” 丁欣竹心中一惊,说道:“四师叔......弟子不敢与四师叔交手!” “站起来,我叫你举起你的剑!” “弟子......” 郝无极突然间上前一步,一掌拍向丁欣竹头顶。 丁欣竹身躯猛然间向后一窜,避开郝无极这一掌。 “四师叔,你听我解释!” 郝无极一击不中,根本就不听丁欣竹的解释,一个闪身,化出五道幻影,突然间就出现在了丁欣竹身后。 丁欣竹眼前不见郝无极的身影,心中大吃一惊,双足轻点,同样一个转身避开郝无极从身后拍来的一掌。 于是,天刑台上上演了一场一场天仙飞渡与错影步法之间的教练,这让周围众天山派的弟子一个个变得精神抖擞。 术虎无双曾对封亦说过,天山派的错影步法本就出自于天仙飞渡的这一身法。数百年来,历代天山高手在分析了男女体形上的差异之后,有稍做改动,将天仙飞渡身法改成适合男人体型的一种步法。 不管是男人也好,女人也好,其实都是人。而天仙飞渡与错影步法也是一样的道理,若真要说天山派的这两种轻身功夫哪种更高一筹,那倒也说不上,只能说都是同宗同源,各有千秋。 做为丁欣竹的四师叔,郝无极的一身武功自然是要远高于丁欣竹的。加上丁欣竹忌于辈分,并不敢还手,只能是一味躲闪。郝无极出手十几招下来,丁欣竹每次都是惊险地闪过。 郝无极的性格极为暴躁,与孟长松完全不一样。一开始他只是想替儿子郝不通找回点面子,给丁欣竹一点教训便收手。他本以为几招下来便可将丁欣竹击败,出招有所保留。然而,当他一连出手十几招都被丁欣竹闪过后,这已经让他感觉到难以下台了。 于是,郝无极开始变得异常的暴躁,出手更是毫无保留,其中竟然还隐含了数招致命的杀招。 丁欣竹惊险地再次避开了十几招之后,突然眼前人影再次一晃,郝无极再度失去了踪影。 丁欣竹其实并不知道郝无极闪身去了自己的哪个方位,之前那一次之所以能避开郝无极从身后拍来的那一掌,那完全就是因为靠运气瞎蒙给蒙对了。 这一次,丁欣竹依然还是靠瞎蒙。 丁欣竹正要往左侧移动,却不知此时的郝无极就在她的左后方。 “四师弟......” 孟长松上到天刑台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一幕。郝无极那一掌拍出,丁欣竹几乎可以说是迎着郝无极的那一掌,自己将自己送到郝无极掌下。 孟长松知道郝无极这一招的厉害,若丁欣竹被这一掌拍中,怕是小命难保。 孟长松心中大急,身形往前一窜,想要上前去救下丁欣竹,却无奈距离太远而来不及了。 当丁欣竹感到一股猛烈的掌力从左后方涌过来时,心中大惊,脚尖在地上再次一点,改为向右移动,却为时已晚。 郝无极眼见丁欣竹已经避不开了,心中猛然惊醒,想要收掌却已经来不及了。掌力已经发出,想要收回却已是不再可能。 就在这时,数十道幻影在丁欣竹身边一闪而过,郝无极眼前瞬间失去了丁欣竹的身影。 “什么?怎么回事?” 郝无极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却又见眼前人影再次一闪,他被一只手揪住胸口一阵摇晃。 “四师弟,你对我的弟子下如此重手,你这是疯了吗?” 郝无极这一抬头,便正好对上大师兄孟长松那双愤怒的眼睛。 郝无极这辈子就没见过孟长松发过火,而这是第一次,不由感到一阵心虚。 “大师兄,你......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你说我怎么来了?如果我不来,我最钟爱的徒儿是不是就要死在你手上了!” 向来好脾气的孟长松再也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冲着郝无极就是一通大吼。 “我......” 郝无极自知理亏,想要辩解却又不知如何替自己辩解。于是,郝无极目光左右一扫,然后就看到三丈开外的丁欣竹,还有站在一傍的封亦。 原来,就在丁欣竹出现危急的那一个瞬间,封亦崩断了绑在身上的绳子,并且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一闪而至,然后又拉着丁欣竹闪开,从而使得郝无极那一掌落了个空。 由于封亦的速度太快,郝无极居然都没看清楚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郝无极在看到封亦的那一瞬间,整个人再次感到懵了,脑子就像一团浆糊一样乱成了一团。 “你......臭小子,你不是被绑在柱子上吗?” 封亦摸了摸自己的后脑,显得不好意思地说道:“可能,是你们的绳子老化了,所以我只是轻轻一用力它就断了。” “绳子老化了?”郝无极被封亦一副风傻傻的模样刺激到,感觉自己的脑筋是再也转不过弯来了,“让我想想是怎么回事?” 一时间,郝无极感觉事情不应该是样子的,但又不知道不这样子又该是哪个样子。 其实,这一刻别说郝无极脑筋转不过弯来,丁欣竹同样也感到一阵云里雾里的。 丁欣竹偏着头,一双大眼看着站在一傍的封亦,说道:“封亦,你......” “到底哪里不对劲呢?”郝无极突然一声大吼,猛然间醒悟了过来,“好啊,你这个臭小子一直在扮猪吃老虎!原来,你会武功!” (本章完) 第166章 艺冠天山4 第166章艺冠天山4 郝无极的一声大吼,让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封亦的身上。 丁欣竹目光发亮,问道:“封亦,这是真的吗?你学过武功?” 封亦不好意思地笑道:“小姐姐,这事我一时也不知怎么和你解释。这样吧,我等会再跟你说这事。” 郝无极仿佛瞬间开窍了一样,盯着封亦,说道:“没错!你这臭小子不但会武功,而且还是个高手!说,是谁派你来的?你是不是拜月魔教的人!” 一听到拜月魔教,周围众多天山派弟子无不变得紧张起来,更有数人抽出长剑,剑尖直指着封亦。 丁欣竹再次张开双手挡在封亦前面,说道:“各位师兄弟,你们别紧张!师父,四师叔,他不可能是拜月魔教的人!” 郝无极冷哼了一声,对孟长松说道:“大师兄,此事我们不得不小心啊!此人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我们天山派腹地,极有可能是拜月魔教派来的人。” 孟长松此时冷静了不少,看了郝无极一眼,但没有说话。 封亦见天山派众弟子一听到什么拜月魔教后反应这么大,难免好奇,轻声问一傍的丁欣竹:“小姐姐,我看你们对这什么拜月魔教很紧张,这拜月魔教中的人很可怕吗?” 丁欣竹回答道:“这拜月魔教,是近两年在西域快速崛起的一个神秘教派,本来叫做是拜月教。也不知这拜月教的教主是不是曾经与我们天山派有什么过节,近一年来总喜欢找我们天山派的麻烦。我们天山派不少弟子,都死在拜月教人的手中。由于他们行事诡秘,心狠手辣,所以我们就叫他们魔教。不过,他们自己倒是称自己是拜月神教的人。” 郝无极听了丁欣竹一番话之后,对丁欣竹说道:“欣竹,你说他不可能是拜月魔教的人,拿什么来证明?” 丁欣竹上前一步,说道:“四师叔,我的这位兄弟是宋人,之前生活在宋境,怎么可能和西域的拜月魔教有关系?” “他是宋人?”郝无极愣了一愣,“真的?” “如果四师叔不相信弟子所说,也可以问关师哥。我和我这位兄弟失散多年,直到去年我与关师哥去了一趟中原,才在雁门山下与他再次相遇。” 关虎和尚文这时也来到天刑台上,听了丁欣竹这话,关虎点了点头,说道:“四师叔,弟子确实可以证明,这位封兄弟是从宋境而来,不可能是拜月魔教中人。” 郝无极冷哼了一声,又说道:“就算他不是拜月魔教中人,但他私自闯入我天山派的禁地,依旧难逃一死!” 一傍的孟长松这时说道:“四师弟,能不能卖师兄个面子,这事就这样算了。这样,由师兄我亲自去向师父说明这事,以此来说明这并非是四师弟不管。到时,就算是受罚,也是师兄代为受罚。” “大师兄,你这话就言重了!”郝无极不敢不卖孟长松的面子,但心里却又不想就这样放过封亦,“这小子就算不是拜月魔教中人,但其身份不明,行踪诡异。一个宋人,为何会千里迢迢来到我们天山?还有,你刚刚也亲眼看到了,他明明身怀武功,但之前却装出一副不会武功的模样,这岂不很可疑?” 郝无极这话让孟长松心中一怔,回想刚刚上到天刑台时所看到的那一幕。郝无极当时或许因为距离太近没看清楚,但孟长松却是看得一愣,觉得这小伙子在相救丁欣竹时所施展的,似乎有点像天山派的错影步,但又似是而非,因此他心中又不是很肯定。毕竟,天山武学从不外传,而这小伙子并非天山派的弟子。 想到这,孟长松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对封亦说道:“小伙子,能不能告诉我们,你的一身功夫是跟谁学的?你师父又是谁?” 封亦一愣,心中暗道:“我这身功夫跟谁学的?这连我自己都有点说不清楚!阿泪是教过我功夫,但她并不是我师父,而且她也叫我不要和任何人说起她的事。天池大师也教过我功夫,但大师如今武功尽失,我自是不能将他还没死的事说出来。否则,这事万一传了出去,让耶律雄才知道大师还没死的消息,怕是又要去长白山找大师的麻烦了。” “这......” 封亦这一迟疑,顿时让孟长松心中也产生了怀疑。 “怎么了?这事不能说吗?” 封亦叹了口气,说道:“两位前辈,这事我确实不能和你们说。我这次来天山,是因为......” 封亦正要将自己来天山的目的说出来,却被郝无极一声厉喝打断。 “我看,你不是不能说,而是不敢说!因为,你心中有鬼!” 孟长松想了想,说道:“你不说也没关系!这样,小伙子,我来和你打个赌,怎么样?” 封亦不明白孟长松为何无缘无故地要与自己打赌,便说道:“我从来没和人打过赌,也从来都不会打赌。” 孟长松呵呵一笑,露出了他一惯的真实面目。 “小伙子,我和你打的这个赌很简单。我出十招,你闪十招。要是十招之内,我能从你的招式之中看出你师父是谁,那就是你输了。要是我在十招之内抓住了你,那同样也是你输了。当然,如果十招之后,我既看不出你师父是谁,也没能抓住你,那就算是我输了。怎么样?你敢不敢赌?” “这么简单?”封亦实在是猜不出眼前这个老者葫芦里在卖什么药,但觉得自己闪过十招应该是件很容易的事,便一口答应了下来,“好,赌就赌。要是我输了怎么办?我赢了又怎么办?” “要是你输了,那你告诉我你师父是谁。要是我输了,那我保证我天山派的弟子不为难你。当然,如果十招之内我看出你师父是谁了,就算没抓住你,也算是你输了。到时,你不能说谎。我猜对了你不能说我猜错了,怎么样?” 封亦心中一盘算,觉得眼前这老者说的话还挺靠谱的,至少要比他那个动不动就要杀要剐的四师弟靠谱多了。 “好,一言为定!” “那,小伙子,你可要小心了!” “等一下!” 就在这时,有人喊话。 封亦寻声望去,只见四人从台阶上走了过来。 孟长松同样回头看去,见那四人后,说道:“你们四个怎么也都来了?” 这四人穿着与孟长松和郝无极两人都差不多,均是一身白袍,年龄看起来也都在四十到五十岁之间。 只听其中显得最为年轻,估约四十上下的一名中年男子说道:“大师兄今天这么好雅兴与人打赌,我们几个做师弟的怎么也要来凑凑热闹。二师哥,你说是不是?” 四人中,那看似五旬左右,留着一缕长须的男子笑了笑,说道:“大师兄,你不要听六师弟乱说!是这样的,我们听闻四师弟抓到一个擅闯龙崖禁地的小子,便一起过来看看是谁。没想到,还是大师兄消息灵通,早一步赶过来了。” 封亦此时清楚了这四人的身份,原来是天山派掌门七个弟子中的四个弟子。 封亦心中暗道:“之前听这位尚大哥说,天山派掌门共收了七个弟子,这么说现在只有一个还没来。” 一名与郝无极年纪差不多的男子说道:“我们一来,就刚好听到大师兄与这小伙子打赌,我这个做三师弟当然要来给大师兄呐喊助威了。五师妹,你说是不是?” “没错!”那四人中唯一的一名女子大约四十出头,手持一把拂尘,面带笑容,说道,“大师兄已经很久没和人打过赌了,今天好不容易与人赌上一局,我这个做师妹的又岂能不来?” “我看,你们是来看大师兄怎么输的!”孟长松一脸笑呵呵地,“好吧,你们要看大师兄与人打赌,那就在一边看着。小伙子,我可要出手了!” 封亦点了点头,说道:“前辈,请!” 丁欣竹回头对封亦说道:“封亦,你可要小心了,我师父很厉害的,别被我师父伤着。” “我知道了!小姐姐,你先站一边。” 丁欣竹缓步退开,而另一边的孟长松突然一个闪身,眨眼间就出现在封亦面前。 只见孟长松右手猛然伸出,直抓向封亦左臂。 孟长松出手极快,但封亦闪得也快。 封亦稍稍侧身,便使得孟长松这一抓落空。 孟长松心中不由大赞,转而左手抓向封亦右肩。 封亦肩膀向后缩去,又轻松避开孟长松这一招。 孟长松见封亦连脚步都未曾移动,便避开自己的两招,心中不由对封亦大感赞叹,暗道:“这小子的确有两手,但很明显这只是他随意使出的闪身功夫。我要看他到底是不是学过我天山派的错影步,这样下去可不行。好,我就攻他下盘,看他到底要不要使出看家本领来。” 这样想着,孟长松突然加快出招速度,同时使出两招。右手一掌拍向封亦胸口,同时左脚踢向封亦右脚膝弯处。 谁知,封亦依然脚步不动,只是右膝顺着孟长松踢出的那一脚弯曲,而上半身向后仰,也避开了孟长松的那一掌。 在一傍观战的其他人,各弟子均觉得封亦险象环身,认为这小伙子在孟长松面前难以再支撑两招,唯有孟长松的五个师弟妹看出,孟长松即使是再出五十招,这小伙子也未必会落败。更何况,他们也看出这小伙子几次闪避下来,似乎只是随心所欲地摆动了两下身躯而已,根本就没使出看家本领。 (本章完) 第167章 艺冠天山5 第167章艺冠天山5 的确,封亦的那几下闪身,只是随心所欲的摆动了两下,这还要得益于他本就较常人灵活的身手和敏锐的感官,才能恰到好处地避开孟长松的数次攻击。 很快,孟长松已经出了九招,而封亦也避过了他的九招。 事实上,孟长松自己其实很清楚,他不只是出了九招,而是出了二十六招。因为,除了前面两招外,后面他所出的七招,都是将两招甚至是三招合在一起同时使出来的。 孟长松作为天山派掌门首席大弟子,在武功修为上来说,确实有着他的独到之处。对正常的习武之人来说,一招就是一招,而他却能在一招之中融合其他招式,使得每一招之中隐含着两招甚至三招。 这也是孟长松敢于提出与封亦打赌的信心所在。因为他清楚,他所说的十招,实际上至少是二十招,所以他很有信心能在十招之内逼眼前这个小伙子使出自身的本门功夫。而以他的见识,他若不能在二十招之内看出眼前这小伙子的武功路数,那他这大半辈子都算白混了。 然而,让孟长松没想到的是,他所谓的九招之后,他依然没能看出封亦的武功路数,这小伙子的闪身功夫,简直就像是在自家后院里面散步一样不紧不慢,犹如闲庭信步。 其实,别说是孟长松了,就连封亦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所学的功夫是哪门子的功夫。因为,封亦根本就没有系统的学过任何一套功夫招式。论他所学过的武功招数,封亦也只会一套不算完整前的出塞刀法,就连孟长松所认为的错影步法,也只是当日在燕京城西的山峰上,封亦根据术虎无双留在雪地上的脚印自己领悟出来的一套步法。 到了这个时候,孟长松心里已经不再淡定,心中暗道:“如果最后一招还是不能逼这小伙子使出他的本门功夫,那这场打赌我就输了。其实输不输无所谓,我只是想知道他究竟是不是会我天山派的错影步。” 孟长松心思转动的同时,手脚上可不见缓慢,而最后一招他使出了绝招。 “影若幻象!” 孟长松一声长喝,双掌交叉于胸口,然后整个人开始绕着封亦快速转圈。 只见孟长松瞬间化出六道人影,乍一看之下,就仿佛有六个人在围着封亦转圈。 封亦一怔,分不清这六道人影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一傍的丁欣竹见孟长松居然使出绝招,吓得脸色苍白,喊道:“师父,手下留情!” “千手拍门!” 孟长松仿佛并未听到丁欣竹的呼喊声,一声长喝之下,六道人影同时伸出双掌拍向封亦。 六道人影,十二道掌影,重重叠叠,封住封亦所有能够闪避的方位。 就在这时,封亦突然间原地快速旋转,他也不管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只管见招拆招,出手如电,双手一阵乱舞。 在傍观看的众人只觉封亦双手同样幻化出数十只手来,比孟长松幻化出来的掌影还要多。 孟长松大吃了一惊,还来不及收回双掌,突然间感觉到双掌被封亦抓住,然后...... 所有的幻影在那瞬间消失,众人定睛一看。 只见不知什么时候,封亦依然站在原地不动,右手却抓住了孟长松胸前白袍,将孟长松单手举过了头顶。 “这......” 一众天山弟子目瞪口呆地看着封亦,也看着同样目瞪口呆,被高举在半空中的孟长松。 封亦感受到周围气氛的凝固,原地转了一圈,见周围人人都以一副不敢置信的目光盯着自己看,感觉到一阵尴尬。 封亦以为周围众人用这种眼神盯着自己是因为自己举着孟长松的缘故,不好意思地将孟长松放下,然后又尴尬地笑了笑。 “前辈,冒犯了!” 孟长松被放下后,依然还没能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直到又听封亦说道:“前辈,十招已过,你应该看不出我师父是谁吧?其实不瞒前辈,我根本就没有师父,所以这场打赌,从一开始就注定前辈已经输了!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师父是谁,前辈又怎么看得出来我师父是谁呢?” 天山派众人之中,最先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的,是掌门座下的七弟子中的郝无极。 只见郝无极突然伸手从傍边一天山派弟子手中的长剑抢过来,指着封亦,喝道:“你这个小贼,你怎么会我天山派的影若幻象?你什么时候偷学的?” 郝无极的一声厉喝,让众天山弟子瞬间清醒过来。 “对呀!他怎么会我们天山派的功夫?” “影若幻象?”封亦一愣,“我没偷学过什么影若幻象啊!” “没有?”郝无极冷哼一声,“各位师兄弟妹们,你们刚刚也都看清楚了!你们说,这臭小子刚刚所使的,是不是我天山派从不外传的绝技影若幻象?” 天山派掌门座下七弟子中,排名第五的那名女子将手中拂尘一挥,说道:“四师兄说的不错,这小子刚刚化解大师兄千手拍门所使的那一招,的确和千手拍门一样,是影若幻象中的功夫。” 周围众天山弟子均同时点头,并且议论纷纷。 “没错,他刚刚使出来的,的确是影若幻象中的功夫!” “能同时化出那么多道幻影......只怕就连师祖也达不到这境界吧?” “......” 就连丁欣竹,此时也不能再替封亦辩解什么,因为事实摆在眼前,她也无从去辩解。 “这......”封亦见每个人都说自己刚刚使出的那一招是什么影若幻象,急忙说道,“你们一定是看错了,我根本就不会什么影若幻象的功夫!” 封亦哪里知道,天山派的绝学之一影若幻象,正是以错影步为基础创建出来的一门掌法,其施展技巧与错影步差不多,就是将身影转化为掌影而已。而封亦学会了错影步法,能使出影若幻象的效果,其实并不奇怪。 就在众天山派弟子都说封亦所使出的是影若幻象的时候,孟长松开口说话了。 “不,他使出来的,并不是影若幻象。” 孟长松这话一出,众人瞬间再次呆了。 郝无极大声说道:“大师兄,我们没有看错!他所使的,的的确确就是我天山绝技影若幻象!如果说我一个人看错了还有可能,难道,你能说我们每个人都看错了吗?” 孟长松摇了摇头,说道:“你们也都知道,影若幻象这门功夫,施展出来的时候,只是一道道幻影,影子是不能伤人的。但是,我要告诉你们,这位小兄弟刚刚所施展出来的每一道影子,都是实的。若非这位小兄弟手下留情,你们大师兄我已经没命了。” “啊!” “什么!” “不可能!” “怎么可能?” “这事没可能!” 郝无极与其他四名天山掌门弟子几乎同时惊呼,虽然每人说出的话都不一样,但意思却都差不多,就是不相信孟长松所说的这话。 孟长松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就知道你们不信。欣竹,尚文,关虎,把你们手中的剑给我!” 丁欣竹,关虎和尚文虽然不清楚孟长松要他们手中长剑做什么,但都依言上前来将手中长剑递给孟长松。 孟长松左手拿着一把剑,右手拿着两把剑,对封亦说道:“小兄弟,我没能从你的招式中看出你师父是谁。所以,这场打赌,是我输了。” 封亦同样看不懂孟长松想做什么,便回答道:“那你们可要说话算话,你们天山派不能再为难我了,更不能再把我绑在柱子上了。” “呵呵呵!”孟长松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当然!以小兄弟的身手,我们就算想绑小兄弟也绑不住。不过,小兄弟,虽然我知道我输了,但其他人并不相信。这样吧,为了向他们证实我确实输了,接下来还要麻烦小兄弟你来证明一件事。” “证明一件什么事?” “影若幻象,乃是我天山派绝技,从不外传,就连我也只学到一点皮毛而已。但以刚刚我们打赌的结局来看,他们都认为你使的是我天山派的武功。所以,我现在猜测你是我天山派的弟子。只要你能证明你刚刚接下我最后一招时所使出来的并非是我天山派的绝技影若幻象,那就能说明我确实是输了。如若你不能证明你所使的不是我天山绝技,那也就不能说你赢了,那这个结果很难服众。” “这......”封亦感到一阵无语,“那要怎么样证明?” “很简单!我手中这三把长剑,我等会将它们放在三个方位。只要你再使出刚刚那一招,将三柄长剑同时收集在你手中,就能证明你所使出来的,并非我天山派绝技。” “这样就可以证明我使出的功夫不是影若幻象?” “没错!影若幻象这门掌法,出自错影步,而错影步,是在天仙飞渡的基础上变幻而来。错影步与天仙飞渡一样,只是一门身法,但不同之处是能幻化出一道道幻影。那些幻影,都是虚的,只是给人的一种错觉,所以才叫错影步。如果,你幻化出来的身影能够将这三把剑收回来,那就能证明你所幻化出来的身影,并不单单只是影子那么简单。这样,不就可以证明你所使出来的武功并非影若幻象?” “你说的,好像挺有道理的。”封亦点了点头,“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同时将三柄剑同时收回来,但我可以试试。” 孟长松没有再多说,点了点头之后,便将手中三柄长剑同时抛出。 三柄长剑在孟长松内力灌注之下,在空中划出三道弧线后,向三个方向分散而落。只听“锵锵锵”地三声,三柄长剑同时剑尖朝下落地,剑尖刺入地面,倒着插入在天刑台的地面上。 “好功夫!”封亦忍不住一声赞叹,“前辈这随手一抛,居然就能将长剑刺入石板铺成的地面,着实让人佩服!” 孟长松微笑着说道:“小兄弟过奖了!这点微末功夫,在小兄弟眼中看来,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小兄弟,请!” 天山派掌门座下其余五弟子听孟长松这么说,脸上皆是不解,同时心中也都感到一阵不是什么滋味。 其中,那六师弟年纪最小,忍不住说道:“大师兄,你这话说得未免太长他人志气了!这天女散花的功夫,虽然是我天山派女弟子所练剑法,但也不是什么雕虫小技!大师兄,我们都知道你为人谦虚,但也没必要如此来贬低我们天山派的武功吧!” (本章完) 第168章 艺冠天山6 第168章艺冠天山6 孟长松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六师弟,你不会懂的。如果你和这位小兄弟交过手,就知道大师兄说的这些话并不是谦虚。天女散花,在我们眼中看来,是天山派的绝技,但在这小兄弟眼中看来,和雕虫小技没什么区别。小兄弟,还是让我们看看你的绝技吧!” 封亦被孟长松如此一顿夸奖,感觉若是不能用自己的影子将三柄长剑同时收回来,那就太不好意思了。 “前辈,那我就献丑了!” 于是,封亦看了看那三柄剑的位置,感觉三把剑距离自己所在位置大约都为一丈左右,心中对孟长松的这一手天女散花的功夫再次佩服了一番,心中暗道:“这位前辈确实是太谦虚了!他应该是特意以我为中心,让三柄长剑落下的位置都距离我现在所站位置差不多远。看他刚刚只是随手一抛,但三柄长剑在他内力的灌注下,不但能刺穿地面的石板,更是连落下的位置都非常精准。这一手天女散花的功夫,我可学不会。” 孟长松向后退了十几步,与封亦拉好一个距离,以方便观看封亦是如何将那三柄插在不同方位的剑同时收到手中。 封亦深吸了口气,突然间张开双手,用以往施展错影步的方式,同时向三个方向奔去。 在孟长松等人眼中,只见封亦突然幻化出数十道身影,那数十道身影同时向三个方向分别奔出,形成一个丫字形。接着,所有的身影又在瞬间收缩了回去。 这一切,说来话长,事实上就只是发生在一眨眼间的功夫。 又听“锵锵”地两声。 等众人回眼看向封亦的时候,封亦依然站在原处,仿佛动也不曾动弹过,但那三柄长剑却已经不在原先的位置,而那“锵锵”的两声脆响,是三柄长剑在封亦身影缩回去的瞬间相互碰撞而发出来的声音,此时三柄长剑的剑身已经因为碰撞,断出数截掉在封亦脚边,只留下三支剑柄还在封亦手上。 “这......” 封亦目瞪口呆地垂头看着脚边的数截断剑,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 突然间,封亦听闻头顶传来一道喝声:“好功夫!老夫来领教少侠几招!” 一道白色身影从天而降,一掌拍向封亦肩膀。 封亦猛然间回过神来,脚步一错,身形一转,避开那从天而降的一掌。 那一掌威力极大,封亦刚闪避开来,他刚刚所站的位置,石板被那一掌的掌力击得裂开数十道裂缝。 封亦心中暗算吃惊,暗道:“这一掌要是打在我身上,那我岂不被拍得经脉俱断?” 接着,封亦眼前又闪过十几道白影,同时十几道掌影重叠,直拍向封亦。 这正是天山派的影若幻象掌法,刚刚封亦已经见识过了,心中不敢大意,故技重施,使出浑身解数,也不管眼前哪里是幻影,哪里不是幻影,只管见招拆招。 瞬间功夫,封亦便使出了十几招,其中大部分的招式都是落空的,只有其中一道身影是真实的,但其所拍出的掌法被封亦所化解。 最后,那道白色实影与封亦手掌一接触,立马向后飘去,十几道身影瞬间合而为一。紧接着,那道白色身影不待封亦松口气,再度幻化出十几道身影,又再次扑向封亦。 封亦无奈,也只好再次见招拆招,又将那道白影给逼了回去。 如此几个回合下来,周围众天山弟子看得几乎是都忘记了呼吸,他们只觉得眼前各种身影重叠,看得是眼花缭乱。明明只是两个人交手,却打出数十名顶尖高手对决的效果,大多数人根本看不清那数十道身影究竟是如何交锋的,也只有掌门座下的几名弟子能勉强看清楚两人之间的交手。 终于,在交手十几个回合之后,那道白色身影再次一闪而退开,但这次他退开后没有再扑向封亦,而是侧身站在一边。 封亦心里终于可以松了口气,感觉那道白色身影若是再出个十几招,自己怕是也难以招架得住了。 封亦抬眼望向那道白色身影,本以为那人出手如此之快,力道如此之大,定然最多也就是个四五十岁的人。然而,当封亦看清楚那人的长相之后,却是愣了一愣。因为,那是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也看不出具体有多老了。因为,光看外表,就给人一种很老的感觉,但看气势,却又感觉此人应该很年轻。加上那人站得笔挺,且满面红光,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七老八十的老人。 这一刻,封亦已经猜到眼前这人是谁了,但心中并不是很确定,便上前两步,朝那老者抱拳作揖。 “晚辈封亦,拜见老前辈!” 那白发老者哈哈大笑道:“果然是后生可畏啊!长松,这年轻人是哪来的?” 天山派掌门座下七弟子中的六大弟子此时正走向这白发老者。 此时孟长松听那白发老者如此一问,说道:“师父,这位小兄弟,是欣竹打小定了亲的未婚夫婿,好像叫......对了,他叫封亦。” “喔!”那白发老者点了点头,对封亦说道,“原来,你叫封亦!” 封亦点头回答道:“是的!想必,老前辈就是天山派掌门,天山一叟老前辈了!” “哈哈哈!”那白发老者又是一阵开怀大笑,“八十年前,别人都叫老夫天山小鬼,四十年前,别人又叫老夫天山小老,三十年前,还有人叫老夫天山老儿,二十年前,老夫又得了一个天山老鬼的称号。直到十几年前,才被人称之为天山一叟。没错,目前被中原人称天山一叟的天山老鬼,就是老夫了。” “老前辈真会说笑!” 天山一叟将目光转身丁欣竹,说道:“欣竹,你这个未来夫婿的功夫,可是好得很啊,连你师祖都打不过他了!” 丁欣竹感到一阵羞涩,不好意思的垂下头来,但又悄悄地用余光偷看着封亦。 封亦本想说与丁欣竹的关系不是那样的,但想了想后又觉得直接这样说不妥,转口说道:“前辈过奖了!其实,我和小姐姐之间的这门亲事,只是小时候我娘开玩笑地说了一句,不能当真的。” 封亦已经十八岁了,对男女之间的感情还处于懵懵懂懂,不懂非懂之间。若非从小就做的那个梦,或许封亦早就在关镇已经与小兰成了亲。 天山一叟的笑容有些僵硬,双目紧紧地盯着封亦,似乎想从封亦脸上看出点什么。 “是吗?” 封亦愣了一愣,不想再说这个话题,转口说道:“前辈,你这样看着我,是我脸上有什么吗?喔,对了,我差点忘了。这次我从雁门山赶来天山,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和各位说。” 于是,封亦便将那日在代州将军府偷听到的一切说了出来。 听了封亦所说,天山一叟长长叹了口气,说道:“这事,老夫知道了!看来,有些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的,想避也避不掉。” “啊?”封亦感到很惊讶,“听前辈这话中之意,似乎早已经知道有人要攻打天山?” 天山一叟呵呵笑道:“我天山派,可不单单只是武学,另外对周易八卦,推算命理,星象占卜等也都略有研究。” 孟长松这时上前说道:“师父,听封亦这么说,那我们天山派现在要做开始好准备。师父......” “长松,有些事,冥冥之中早已注定。我天山派自祖师爷创立那天开始,就已经注定会有这个劫数。” “啊?师父,这话徒儿有些听不明白。” 天山一叟看了孟长松一眼,说道:“长松,有些事你没必要去明白。不过,师父现在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交给你们六师兄弟去做。” “师父请说!” “为师要你们六师兄弟带着天山派门下三千弟子,去长白山找你们龙师叔。” “啊?” 天山派掌门座下的六大弟子同时一声惊呼。 郝无极说道:“师父,当下强敌来袭,我们应该上下一心,共同抵抗外敌入侵才是,怎么师父叫我们先撤走?” “你们不要问这么多,按为师所说的去做就对了。” “师父!”孟长松上前两步,走到天山一叟面前,“我们要是都走了,那天山派怎么办?” 天山一叟轻轻叹了口气,黯然说道:“以后,就没有天山派了。早在一千多年前,天山派创派师祖渡劫禅师之所以创立天山派,为的就是等这个劫难的到来。既然这个劫难已经到来了,那天山派以后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天山一叟这话,让周围众天山弟子脸色大变。 “师父!” “师祖!” 天山一叟摆手说道:“你们什么都不用说了!这是一个天劫,是来自天外的劫难,我们避不了,也斗不过。为了不让你们白白牺牲,为师才做出这样的决定。你们走吧,越快越好!” 孟长松想了想,大声说道:“师父说得有道理!那这样,我们就先行避一避,等这个劫难过去之后再回来,再重建我们天山派!” “你们去吧!”天山一叟点了点头,然后对封亦说道,“小兄弟,请随老夫过来。有些事,老夫想请教小兄弟。” “哦!” 封亦点了点头,正要随天山一叟离开,却又被丁欣竹拉住。 “封亦!” 封亦停下脚步,目视丁欣竹。 “小姐姐,你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说吧!” 丁欣竹咬了咬嘴唇,说道:“当年......我想问你,你认为当年你娘说的那些话,只是在开玩笑的吗?” 封亦还没回答这个问题,天山一叟却回过身来,对丁欣竹说道:“欣竹,有些事你不必勉强,也不必在意。你和封亦之间,要讲缘分。封亦小兄弟,我们走吧!” 丁欣竹再次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 孟长松走过来拉住丁欣竹,说道:“欣竹,你师祖想必已经知道了一些事情。有些事,是勉强不来的!你可还记得师父教过你的,万事不可强求,应当顺应天势。” (本章完) 第169章 天山渡劫1 第169章天山渡劫1 丁欣竹一阵犹豫,终究放开了封亦。 封亦见丁欣竹一脸幽怨,于心不忍,说道:“小姐姐,我曾听人说过,姻缘天注定,上天是不会拆散有缘人的。” 天山一叟听了封亦这话,笑道:“封亦小兄弟说得不错!欣竹,这样吧,师祖给你们算算,看看你们俩到底有没有姻缘。这样,你们把你们俩的生辰说给师祖听,你们之间有没有姻缘,师祖一算便知。” 然而,丁欣竹似乎想通了什么,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师祖,我相信封亦说的话。如果我和封亦之间有姻缘,那自然是谁也拆不散我们。如果我和他之间没有姻缘,就算师祖推算出来,那也只能徒增伤感。那还不如,让欣竹心中保留一丝念想。” 天山一叟点了点头,说道:“你能这样想就最好了!封亦小兄弟,你跟我去一个地方。” 说完,天山一叟转身走下了天刑台。 封亦也朝丁欣竹点了点头,跟随天山一叟走下天刑台,而丁欣竹则是目送封亦离开,也不知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 从天刑台上下来,天山一叟带着封亦穿过一座石拱门,又沿着一条长长的石阶小道,来到一座山峰的半山腰中。 那半山腰中,有一块平地,一座石屋傍山而建。 天山一叟直到那石屋前,转身对封亦说道:“小兄弟,请!” 封亦点了点头,走进石屋之内。 走进石屋,封亦才发现,这石屋内有一大半其实是那过在那山峰底下,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山洞一样。石屋内很宽敞,但摆设很简陋,只有一张石桌,四张石凳,还有最里面的石壁上挂着一幅画,画中画的是一对相互依偎的青年男女。 “前辈叫我来这里,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天山一叟并没有问封亦任何问题,而是让封亦坐在一张石桌傍边的一张石凳上,然后又端起石桌上的茶壶,替封亦倒了一杯茶水。 “小兄弟,能否让老夫看看你的胸口?” 封亦一愣,虽然不明白天山一叟为何要看自己胸口,但没有犹豫,点了点头后,便拉开胸前衣袍。 天山一叟走到封亦前面,见封亦胸口挂着一段铁棍,颇感到好奇。 “小兄弟,这是......” 封亦看到胸口那半截柴刀刀柄,轻轻叹了口气,说道:“这是一截柴刀的刀柄!” “喔?想必,这截刀柄对小兄弟有着特别的意义,所以小兄弟才随身带在身边。” “是的!每当我看到这截刀柄,我就会想起我的一个朋友。” “那小兄弟的朋友是......” “这个我不能和前辈说,因为她让我不要和任何说起她的事,还请前辈见谅。” 天山一叟点了点头,没再问封亦有关那个朋友的事,而后将目光锁定在封亦胸前的那个红色印记上面。 “果然是你!我天山派等了一千多年,总算是等到你来了。” 封亦见天山一叟难忍激动,不解地垂头看了看自己胸口的那个印记,说道:“我娘说,这是一个胎记,我一出生就有了。前辈,你说你们天山派一直在等我?” 天山一叟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我们天山派一直在等小兄弟你的出现。还有,你胸口这个并不是胎记,而是一个封印。” “封印?” 天山一叟又点了点头,转身来到石壁里面的那幅画面前,说道:“小兄弟,你过来看看这幅画。” 封亦将衣袍重新整理好,然后走到天山一叟身后。 走到画前,封亦细看之下,忍不住赞叹道:“好标致的一对壁人!前辈,这幅画上的两人是什么人?” 那幅画中的两人,男子高大威猛,一身白袍,腰背直挺,虎目圆瞪,即使是在画中,依然给人一种气势如虹的压迫感。而女子一身紫色长裙,腰间彩带飘逸,风姿绰约,两片薄唇浅笑,简直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好一个画中仙子。 天山一叟说道:“他们两人,男子名叫秦佑,也是后来我们天山派的创派祖师天山渡劫。这女子则是他的妻子,也就是昆仑夜家的创始人夜月。小兄弟,你看夜月师祖腰间的那块红色玉佩,是不是和你胸口的印记一模一样?” 经天山一叟提醒,封亦这才注意到画中女子腰间挂着的那一块红色玉佩。 “咦?还真是一模一样!” 天山一叟接着解释道:“那块玉佩,叫龙飞凤舞玉佩。据说,这块玉佩原本应该是不应该出现在世间的。” “原本应该不应该?”封亦一愣,“前辈为何要这么说?” “这块龙飞凤舞玉佩,是夜月师祖父母的定情信物。原本,这块玉佩在夜月师祖父母炼制龙神的过程中,随着夜月师祖的父亲夜书丹一起熔化在龙神战鼎之中。后来,是秦佑师祖和夜月师祖从龙神战鼎之中重新将玉佩提取了出来,所以世间才又有了这块玉佩。” “哦!这玉佩一看就不是凡物,如果就那样消失了,那就太可惜了!对了,那块玉佩现在还在吗?” “在!就是你胸口的那个封印。” “啊!”封亦心中一惊,“前辈,你是说那块玉佩就是......” “小兄弟,老夫先给你说个故事,关于我们天山派师祖秦佑夫妇的故事。” “哦!前辈请说。”封亦一听说有故事可听,顿时精神一振,“我已经好久没听人说故事了。小时候,我最喜欢的就是听我爹娘讲故事,所以就经常拉着我爹娘给我讲故事。唉......我爹娘知道的故事可多了,什么后羿射日,孙悟空大闹天宫的故事我都喜欢听,不过,我最喜欢听的一个故事,还是盘古开天辟地的故事。” 天山一叟笑了笑,说道:“是吗?盘古开天辟地和后羿射日的故事老夫也曾听说过,不过孙悟空大闹天宫的故事,老夫就没听说过了。” 封亦跟着笑道:“那前辈先和我说说你们师祖的故事,然后我再给老前辈说孙悟空大闹天宫的故事。不过,我爹娘说,这孙悟空大闹天宫的故事只是个神话故事,不是真的。” “哈哈!”天山一叟一阵大笑,“真似假时假亦真,假似真时真是假。这世间,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又有谁说得清楚呢?来,我们坐下来说这个故事。” 于是,天山一叟和封亦再次走到石桌傍边坐下。 天山一叟替自己也倒了一杯茶水,这才开始徐徐说道:“我们天山创派祖师和夜家祖先夜月,都是一千多年前的人,生于秦朝。他们十几岁时,秦朝灭亡,当时中原混战,楚汉争霸。有一天,一个年轻人来到天山,他的名字叫做秦佑,是秦朝大将秦飞厚的儿子。因为秦朝灭亡,秦姓之人受到牵连,遭西楚霸王部下屠杀,所以他只能隐姓埋名,来到大月支国。由于当时大月支国有佛教中人在此传教,为了隐瞒其秦人身份,秦佑便在大月支国出家为僧。秦佑来自中原,长相俊美,气势天成,吸引了大月支众多年轻女子的目光。不过,秦佑自幼就有个梦想,他的梦想是取一名仙女为妻,所以众多年轻女子的爱慕对他来说反而成了一种困扰。于是,他独自一人来到天山隐居,以采药为生。直到,他遇见昆仑夜家的创始人夜月。” 听到这里,封亦胸口犹如波涛翻涌,仿佛有什么东西就要从他胸口翻滚出来一般。 “夜月,是秦帝国圣女龙心和练丹师夜书丹的女儿。相传,夜月母亲龙心,乃是天龙之女,能化身为龙。虽然,夜月是龙心与凡人生下的女儿,但其身上有一半的血是龙的血脉。据说,秦朝灭亡之后,世间出现一个血魔,那血魔以人血为食,刀枪不入,并且被他吸过血的人会变得和他一样,也会变得以血为食,为害人间。为了消灭血魔,就在夜月七岁那年,夜月父母在昆仑山中溶化身躯,炼制出龙神,并且留下一部龙神剑法。” “龙神剑法?” 封亦喃喃自语着,似乎在哪听过这套剑法。 “小兄弟,你知道龙神剑法?” 封亦回过神来,因为心中并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听过这套剑法,便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 天山一叟接着说道:“世间有部龙神剑法的消息不知怎么被传出来之后,掀起了世间一道滔天大波。因为,有人说,练成龙神剑法,不但可天下无敌,更能摆脱命运束缚,跳出三界之外。这,可是多少修练之人梦寐以求的剑法。于是,无数修练之人前往昆仑山寻找夜月,以求能够练成那部龙神剑法。他们几乎翻遍了昆仑山,最后在一处山谷之中找到夜月。当他们看到,拥有龙神剑法的夜月居然只不过是个七岁的小女孩时,更有人心生歹念,想独吞龙神剑法,将龙神剑法强抢过来,占为己有。这种念头一经产生,便一发不可收拾。于是,一场争夺龙神剑法的腥风血雨在昆仑山中掀起。” 听到这里,封亦双手握成拳头,仿佛这样才能控制住内心的激动与不安。 “那,后来呢,那部龙神剑法被人抢走了吗?” 天山一叟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当然没有!那些为了争抢龙神剑法杀来杀去的人,又哪曾知道,就算他们抢到龙神剑法,他们也不可能练成功。” “为什么?” “因为,龙神乃是龙心与夜书丹的身躯化成,唯有体流着他们夫妇二人身上血脉之人,才有可能练成龙神剑法,而夜月,是他们夫妇唯一的血脉。那也就是说,当时除了夜月,任何一个人都没可能练成龙神剑法。” 听到这里,封亦方松了口气,但接着又想到一个问题。 “可是,当时的世人并不知道啊。他们为了得到龙神剑法,必然会对夜月下毒手。当时的夜月,才只是一个七岁的小女孩啊,怎么可能是那些强盗的对手?” (本章完) 第170章 天山渡劫2 第170章天山渡劫2 “龙心生前,有两个贴身侍女,一个名叫青阳,一个名叫紫阳。青阳和紫阳从小就跟随在龙心身边,自是练就了一身好武功。在她们二人拼死保护下,夜月和龙神剑法得以保存。但她们终究只是两个女人,而前往昆仑争抢龙神剑法的人有好几万人。为了保护夜月,两名侍女只能以身殉主。或许,是上天护佑夜家,那些为争夺龙神剑法的人谁都想自己得到龙神剑法,自然不想被其他人夺得,那些想独吞龙神剑法的人,开始你杀我,我杀你,争得头破血流。” “那夜月她......她没事吧?” 听到这里,封亦最担心的就是还只有七岁夜月,虽然他已经猜到夜月应该没死,否则又怎么能成为昆仑夜家的创始人,但他的一颗心就是仿佛被一只手无情地揪住般的难受。 “因为龙神剑法的剑谱只存在于夜月师祖的脑海之中,那些人在自相残杀的同时,并没有敢伤害夜月师祖。但当夜月师祖亲眼看到世间最后的两位亲人青阳和紫阳惨死于世人刀剑之下,心中悲愤难担,激发出了体内的龙脉的潜力,使出了龙神剑法中的第一式,只一招之下,成百上千争夺龙神剑法的人被龙神吞噬,当场毙命。龙神剑法的威力惊慑住了那些想独吞龙神剑法的世人,让他们从此不敢再对龙神剑法再有遐想,纷纷逃出了昆仑山。那场龙神剑法争夺战,发生在昆仑山一道山谷之中,经历了七天七夜,数万人命丧在那里,使得那道山谷血流成河。自此之后,那道山谷也被世人称之为死亡谷。听说,即使是到今天,那山谷依然冤魂难散,各种难以解释的奇怪现象频频发生。前往昆仑争抢龙神剑法的有数万人之多,但最后活着走出来的人只有八十七人。至此之后,就再也没人敢觊觎龙神剑法,甚至那八十七人回到中原后,连说都不敢说,一听到龙神剑法四个字,便会像疯子一样大喊大叫。一夜之间,原本在中原大地传得沸沸扬扬的龙神剑法,就那样消失于世间,似乎从来就没有出现过龙神剑法。” “前辈,那夜月后来她怎么样了?” “夜月师祖是个坚强的女孩,她没有忘记她父母留给她的使命,所以她要练好龙神剑法,消灭血魔。但在那之前,支撑她成长下去的,还有另外一件事,那就是报仇。她一个人在昆仑山中慢慢成长,终于在十八岁那年,练成了六式龙神剑法。也就是那一年,她走出了昆仑山。而她走出昆仑山的目的,是要替她的青姨和紫姨报仇。她七岁那年,亲眼目睹着她最后的两个亲人为了保护她而被世人杀死,所以她还要亲手杀死当年逃出死亡谷的那八十七人。” 封亦叹了口气,说道:“她被仇恨所蒙蔽,必会在世间再次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天下之大,她又如何找到那八十七人?唉,这样一来,难免会滥杀无辜。” “对于常人来说,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一件事,但对夜家来说,却不是什么难事。夜家有一门法术,叫什么千鹤追魂术,只要知道一个人的出生时辰,不管那人在天边还是海角,她都可以找到那人的踪迹。” 封亦一愣,说道:“还有这样的事?那她又从何得知那八十七人的出生时辰?” “阴间阎王殿!” “啊!”封亦大吃一惊,“前辈,你是说她可以......” “是的,夜月师祖可以行走于阴阳两界。别忘了,夜月的母亲可不是凡人。” “这......好吧!”封亦依然有些难以接受天山一叟这一席话,这简直就是在颠覆他以往的认知,“那后来呢,她报仇了吗?” “夜月师祖当时武功大成,天下无人再是她对手。而通过生死薄,夜月师祖得知当年逃出死亡谷的那八十七人,其中有三十四人已经死了,而另外五十四人则遍布在五湖四海。她为了杀其余的五十四人,走遍天涯海角。当她杀了其中的十三人之后,有一次追杀其中一人来到天山,遇见了在山中采药的秦佑师祖,两人因此而结缘。秦佑师祖当时发现夜月师祖心中魔念缠绕,一番苦心相劝之下,终于让夜月师祖放下心中的仇恨。而两人也因此相爱,从此归隐昆仑,不再过问世事。” 封亦以为这个故事至此结束,终于松了口气,纠结的内心也可以释然,于是说道:“这对他们来说,应该是最好的结局了。” “原本应该如此,但世事却是无常。” 听天山一叟这么一说,封亦的一颗心再度揪紧。 “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 天山一叟呷了一口茶,说道:“如果他们两人都是凡人,那自然什么事都不会再发生,两人幸福地过一辈子也就了事。可是,夜月师祖是龙心的女儿,她的肩膀上,还承载着消灭血魔的重任。在昆仑山中,两人相亲相爱,与世无争地生活着。他们女儿的出生,更是让他们忘记了世间的一切烦恼,过着神仙般的生活。然而,一块头骨的出土,改变了一切。那块头骨,后世有人说,那是一块龙骨,也正是那块头骨,让夜月师祖记起了她的使命。血魔依然还在为害世间,每隔十年便会出现一次,而每一次出现,都会为世间带来巨大的灾难。血魔神出鬼没,他出现在哪里,那里的山河都会被鲜血染成一片红色。为了消灭血魔,夜月开始日夜练功,而秦佑师祖不忍看妻子肩负重担而自己却什么都不做,便也想助妻子一臂之力。于是,他暗中修练了九转魔功。” “九转魔功!”封亦想起在代州偷听那封指挥使说过的一段话,“九字神功!” 天山一叟点了点头,说道:“九字神功,其实是后来才由秦佑师祖所创。夜月师祖曾与秦佑师祖说过,说九转魔功万万不能修练,一旦修练了九转魔功,会使修练之人散失人性,从而进入魔道。为了替夜月师祖分担夜家使命,秦佑师祖终究没能忍住,趁夜月师祖潜心修练龙神剑法的空档,修练了九转魔功。而在修练九转魔功的时候,秦佑师祖发现修练九转魔功会使人戾气大增,变得不能自控。不过,秦佑师祖心中怀有一股天地正气,这才没被那心中戾气控制。在多年苦思之后,他从九转魔功之中取之精华,弃之糟粕,最终创造出一门绝世武功,那便是九字神功。对了,小兄弟,这九字神功已经失传数百年之久了,你又是怎么知道九字神功?” 于是,封亦将覃飞厚在雁门山抢夺天龙秘诀一事大致说给了天山一叟听。 天山一叟听说之后,一阵苦笑,说道:“这个覃飞厚,还真是死性不改,唯恐天下不乱。上一世他也是这样,身为大秦帝国的将军,却与匈奴人暗中勾结,残害中原百姓。这一世,他还是这样。像他这样的人,真不明白上天为何会一而再再而三地给他重新做人的机会?” 封亦一愣,终究还是决定将心中的疑问给问个明白。 “等等!前辈,你是说,覃飞厚就是......不对啊,覃飞厚并非姓秦,此覃非彼秦,是......” “这个老夫知道!当年我们师祖秦佑,后来也改了姓氏,改名唤作了覃佑。当然,这世间阴阳轮回,姓名不过是一个人的称谓罢了,叫什么都不重要。不过,如今天龙门的这个覃飞厚,上一世还真的就是那个秦飞厚。上辈子他做了许多坏事,连他的后人都不愿跟着他姓秦,我们师祖秦佑也是后来才改姓为覃。按理来说,这一世这个覃飞厚就算没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沦为草木,也会被打入畜牲道,却不知为何原因,这一世他居然还能转世为人,当真是件奇怪的事。” 封亦好笑地摇了摇头,感觉按天山一叟这么说,这世间轮回之说似乎还真有点道理。 “如果世间真有阴阳轮回,那可能是有他的后人有在替他赎罪吧!前辈,听你刚刚这么个说法,难道这世间真有转世轮回?” 天山一叟点了点头,说道:“小兄弟,你刚刚说,覃飞厚抢夺天龙秘诀,那你又可否知道这天龙秘诀究竟是什么?而其中又隐藏了什么样的秘密?” 封亦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我还真不清楚。我只知道,天龙秘诀和九字神功一样,同样是九个字。” “不!天龙秘诀可不单单是九个字!只不过,当年我们天山派的覃佑师祖从九转魔功之中悟出天龙诀之后,才将天龙诀隐藏在九个字之中,成而创出一门九字神功。天龙秘诀的上半部,是上天创建世间生命的秘诀,而下半部,则是进修成神的秘诀。” 封亦一愣,感到不可思议地问道:“不是吧!前辈,如果真是这样,那天山派的创派师祖覃佑后来又有没有修练成神?” “我们覃佑师祖曾在世三百年,最后有人亲眼见他乘龙升天。这可是我天山派流传至今的一段千古佳话啊!” “这......”封亦还是不敢相信,“这世间真的有神啊!那,那他的妻子夜月......” “昆仑夜家的创始人夜月,早在覃佑师祖离开昆仑时,便已经去世了。” “什么!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是......” “是为了消灭血魔!”天山一叟长长地叹了口气,感到惋惜,“原本,他们夫妇二人可以同时升天成神的,但为了消灭血魔,最后还是不得不分离。” “前辈,能和我说说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在天山一叟所说的这个故事中,封亦最为关心的就是夜月,因为这和他从小所做的那个梦有关。此时的封亦感觉到,如果这世间真有轮回转世,那自己的前世极有可能就是那夜书丹,而夜月便是他的女儿。 (本章完) 第171章 天山渡劫3 第171章天山渡劫3 “当年,夜月师祖肩负起消灭血魔的重担,闭关苦练龙神剑法,他们夫妇二人一年下来都难得能见上几回面。正因如此,覃佑师祖才能偷练九转魔功。他们夫妇二人各自苦修十年之久,夜月师祖练成了十式龙神剑法,而覃佑师祖同样从九转魔功之中领悟出天龙秘诀,并且创造出九字神功,一身功力达到巅峰。夜月师祖得知事情后,虽有埋怨覃佑师祖不该修习九转魔功,但也知覃佑师祖这是在心疼她。好在,覃佑师祖有上天护佑,不仅没有进入魔道,还练成绝世武功。有了覃佑师祖的相助,夜月师祖对消灭血魔也是信心十足。于是,他们夫妇二人引血魔出现在昆仑山中,与之进行决战,并最终将血魔封印于黑冰之下。” “难道,他们并没有消灭血魔,而只是将血魔封印?” “是的!当时他们夫妇本是可以消灭血魔的,但不知为何却只是将血魔封印。这其中原因,覃佑师祖没有对任何人说。后人只是从覃佑师祖口中得知,在封印血魔后不久,夜月师祖就一病不起,香消玉殒了。” “啊!这又是怎么回事?她得了什么病?” “不清楚!夜月师祖离世之后,覃佑师祖独自离开了昆仑,一个人来到天山剃发出家,取法号天山渡劫,从此创立了天山派。” 封亦轻轻叹了口气,心中感到一阵莫名的心疼。 见封亦没有说话,天山一叟又说道:“覃佑师祖创立天山派之后,就住在这间石室之中,几乎整日都不出门,大部分的时间里,只对着这幅画发呆。直到很多年后的某一天,他走出这间石室,对门下弟子说,他推算出这世间会在近两千年后遭到毁灭,为了替世间渡过两千多年后的那场灭世浩劫,他必须要走了。他在临走之前,曾告诉天山派弟子,说一千年后,会有一个胸口带着封印的年轻人来天山,他说的那个年轻人,指的就是小兄弟你了。他还说,那个年轻人到来之日,就是天山派解散之日。” 封亦感到很不解,问道:“为什么要解散?” “因为,天山派的成立,就是为了渡过那个劫难。要渡过那个劫难,关键就在于那个年轻人。既然,天山派已经等到了那年轻人的出现,自然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覃佑师祖还说,要是那年轻人出现后还不解散天山派,天山派所有弟子都将会葬身于龙崖之下。” “啊?这......这个我不是很明白!前辈,你们说的那个劫难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劫难,需要在两千年前就开始......” 封亦正欲问个清楚,却听外面传来孟长松的声音。 “师父!一切已收拾妥当,天山派三千弟子都已经准备就绪。只等师父一声令下,弟子们就可以离开天山了。” 只见孟长松从门外走了进来,向天山一叟报备外面的情况。 天山一叟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好!长松,你马上带他们离开天山。” “是!”孟长松想了想,似乎听出天山一叟这话中还有其他意思,“师父,那你老人家呢?难道,你不走吗?” 天山一叟笑道:“天山派弟子可以解散,难道我这个掌门还能解散吗?” “师父......” “好了,你是掌门还是我是掌门?你听我的还是我听你的?” “这......是,弟子领命。” 孟长松虽然很想说服天山一叟,却又不敢违抗天山一叟说的话,只好退了出去。 封亦再次感到不解,问道:“前辈,既然你也已经决定解散天山派了,为何你又不一起走呢?这次前来攻打天山派的人之中,有个很厉害的人,另外还有覃飞厚这样的高手助阵。至于那韩三堂武功如何,这个我倒不怎么清楚,但想来应该不会太差。更何况,我听他们说,他们早就在这一带部置好了人手。” “小兄弟,你不会懂的。老夫解散天山派,是不想天山派的弟子受天山派牵连。既然以后不再有天山派了,留他们在这里也只不过是增加一番恶斗,徒增几条性命罢了。但老夫不一样,从老夫当上天山掌门的那一天开始,就注定与天山派脱不了干系。天山派所有人都可以走,唯有老夫不能走。当天下不再有天山派,那世间自然也就不再有天山一叟。” 此时,外面又传来一阵脚步声,只见掌门座下六弟子同时从门外进来。 封亦曾听闻,天山派掌门共有七个弟子,但封亦目前也只见到六个,还有一个弟子封亦始终没有见到,心中也颇有些奇怪。不过,这终究是天山派的事,封亦也没打算问那么多。 天山派掌门座下的六大弟子此时同时来到天山一叟面前,齐膝跪下。 天山一叟眉头皱起,问道:“你们这又是做什么?” 六弟子同声异口说道:“弟子请师父一同离开天山,如果师父不走,弟子们也不会走。” “你们......唉!” 天山一叟无奈地摇着头。 这时,孟长松说道:“师父,弟子们从小就蒙师父收养,早已把天山派当成了自己的家。弟子们自知没有师父,就没有天山派。而没有了天山派,那弟子们也就没有了家。师父心中有何想法,弟子大概也都清楚。所以,如果师父不走,那弟子也不会走的。” 其余五弟子这时又同声异口地说道:“师父不走,弟子也不会走。” 封亦想了想,上前说道:“前辈,晚辈觉得孟前辈说的不无道理。虽然,我不是天山派弟子,但这次来天山派做客,承蒙天山派的各位热心招待。所以,晚辈早已把天山派的各位都当成了自己的朋友。前辈如果不走的话,那我也不打算走了。” 郝无极感激地抬头看了封亦一眼,说道:“师父,要不我们就都不走了!虽然听这位封亦小兄弟说,有强敌来袭,但是,我们天山派也不是好惹的。不管来犯者是谁,我们一起和他们拼了就是了。” “你们不懂!”天山一叟摇着头,摆出一副严师的姿态,“我们天山派的使命即将完成,没必要多伤性命。还有,封亦小兄弟,老夫可没打算让你走。老夫还有最后一件事情没做,而这件事必须要有小兄弟在一傍陪同着。” “哦!”封亦看了看那六弟子,说道,“既然这样,那好吧!六位前辈,要不这样,你们可以先去长白山找你们师叔龙前辈。我可以答应你们,到时一定会和老前辈一起去长白山找你们的。你们可能不知道,我和你们师叔龙前辈其实也是相识的。” 六弟子没有说话,同时望着天山一叟。但从他们的表情来看,似乎对封亦这个提议并不反对,只是等着看天山一叟同意或者不同意。 好一会之后,天山一叟叹了口气,说道:“怎么,封亦小兄弟都已经将话说得如此明白了,你们还是不打算先行离开吗?” 六弟子这才同声异口地回答道:“是!弟子们就先前往长白山等候师父了!” 说完,六弟子这才同时从地上起来。 孟长松转而又对封亦说道:“封亦小兄弟,那我们师父就拜托你照顾了。” 封亦笑道:“孟前辈客气了!老前辈一身武功连晚辈都佩服至极,哪需要晚辈照顾。当然,孟前辈既然如此嘱托晚辈,晚辈定当不敢辱命就是了。” “多谢小兄弟!” 天山六弟子同时朝封亦一抱拳,这才转身离去。 六弟子离开后,天山一叟对封亦说道:“原来,小兄弟与老夫那龙师弟也曾相识。” 封亦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晚辈不但与龙前辈认识,和十七王妃......哦,是术虎无双姑娘也认识。对了,前辈还有什么要事要做?不如,我们现在先去把事情做了,然后好一起离开这里。” “老夫想,让小兄弟陪老夫去一个地方。” “好的,请老前辈带路!” 天山一叟转身走到石室里面挂着的那幅画面前,将那幅画从石壁上取下来,卷好后放进袖口。 “小兄弟,我们走吧!” 封亦并不清楚天山一叟要带自己去哪里,但既然天山一叟没说,那他也没问,反正跟着走就是了。 封亦跟在天山一叟身后,走出这间石屋,然后又沿着上来时的那条石阶小道缓步走下山。 天山一叟走得并不快,一边走还一边欣赏沿途风景。 “老实说,让老夫离开天山,心中还真有不舍。本来,老夫并没打算离开天山的,只不过现在啊,如果不离开,那倒会让小兄弟食言了。” 封亦笑着说道:“老前辈要是不走,六位前辈也是不会走的。其实,晚辈觉得,就算天山派的使命已经完成,那没必要非要解散吧。大不了,过段时间再回来就是了。” “小兄弟,有些事,可能要不了多久你就会明白。我天山派要是不解散,会飞来横祸。到时,所有天山派弟子都会替天山派陪葬。” “啊!这么严重?” “是的!小兄弟,你现在还不知道,我们的敌人有多么的强大。就算是现在的昆仑夜家,也不是我们这个敌人的对手。除非,是当年的覃佑师祖和夜月师祖能再次降临人间,或许还可与这个敌人一战。” “老前辈,没这么严重吧!虽然,我也知道那封指挥使确实很厉害,我与他也算交过一次手。我觉得,如果我与老前辈联手,未必就会输给他。当然,老前辈的顾虑也是有道理的,毕竟,他们还有覃飞厚这么个高手。” 天山一叟摇了摇头,说道:“老夫说的那个敌人,可比小兄弟你说的那个封指挥使强多了。要是老夫没有猜错,那个封指挥使极有可能只是他们派来探路的一个前头小兵。当然,也有可能是老夫想多了。不管怎么说,老夫现在对那封指挥使倒也不怎么忌惮,老夫现在真正忌惮的,是这两年来在西域突然出现的拜月魔教。” 封亦一愣,说道:“拜月魔教?这个拜月魔教很厉害吗?” (本章完) 第172章 天山渡劫4 第172章天山渡劫4 天山一叟依然还是摇了摇头,说道:“老夫也不清楚,正是因为不清楚,心里才没有底。也正是因为心里没有底,老夫才觉得忌惮。小兄弟,你以前有没有听说过血月老人这个人。” 封亦一愣,点了点头,回答道:“听说过!我听说,天龙门门主覃飞厚的一身武功,便是传自血月老人。不过,我听说他已经死了。” “是的,江湖传闻他确实是已经死了,但这也只是江湖传闻。” “难道,他还没死?” “这个老夫也不清楚!” 封亦知道天山一叟不会无缘无故提起血月老人,便又问道:“难道,拜月魔教与血月老人有关?” “老夫不敢肯定!老夫只是知道,这覃飞厚的一身武功,是血月老人传授给他的。而这拜月魔教的教徒,每当在月圆之夜,都会朝着月亮膜拜。” “这和血月老人有什么关系?” “血月老人也有这个习惯,听说每到月圆之月,他都会情不自禁地对月跪拜。” “还有这样的事?” “当然,这些老夫也只是听说。老夫在天山,而血月老人在南疆,我们并未曾见过面。” 两人边走边聊,但所聊的话题都是些连他们自己都没有底的话题。 当两人快走到山脚时,只见丁欣竹从前面飞奔而来。 “师祖!” 天山一叟见丁欣竹匆匆赶来,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欣竹,你怎么还在这里,你难道没有随你师父他们一起离开?” 丁欣竹来到天山一叟和封亦面前,气喘吁吁地说道:“师祖,有人拦在望月谷口,不让我们走。” “什么!”天山一叟脸色一变,沉声问道,“他们是什么人?” “是一伙黑衣蒙面人,不清楚他们是什么来头。他们手持弓箭守在谷口外,说要是谁敢踏出谷口,便要射箭。” 封亦心中一懔,说道:“有可能是覃飞厚他们到了!” 天山一叟很快又冷静下来,想了想后,说道:“欣竹,你现在带封亦去龙崖下的那片杉树林中等我们。如果,天黑之前我们没有出现,你就带封亦去寻找龙崖绝壁中的一个山洞。” “师祖,那你呢?” “老夫先去望月谷看看是什么情况。” “等等!”封亦伸手拦在天山一叟前面,“前辈,这种时候我怎么可能躲起来。这样吧,我和你们一起去那望月谷看看。” 天山一叟拍了拍封亦的肩膀,说道:“你不是我们天山派的弟子,没必要来趟这趟混水。再说了,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你去做。” 说完,天山一叟先行一个人离开了。 “封亦!” 望着天山一叟离开的背影,丁欣竹抬眼望着封亦。 封亦回过头来,盯着丁欣竹双眼,说道:“小姐姐,你不用劝我。要不这样,你带我去望月谷看看情况。” 丁欣竹摇了摇头,说道:“可是,师祖有交待,让我带你去杉树林。师祖说得对,你不是我们天山派的弟子,没必要趟这趟混水。跟我走吧,你对这里不熟悉,我要先带你去杉树林。” 封亦从丁欣竹最后一句话中听出丁欣竹的心思,忙一把拉住丁欣竹,说道:“小姐姐,你是不是想带我过去后一个人再回来?” 丁欣竹被封亦看穿心思,轻轻叹了口气。 “我是天山派弟子,我不可能看到天山派有难而一个人站在傍边冷眼傍观。” “那你去给我找一套你们天山派弟子的衣服,我和你一起去望月谷。你知道的,我也会武功,我能保护好我自己。” “这......”丁欣竹被封亦这话打动,“我知道你会武功,可是师祖有交待下来的,我不能不听。” 封亦笑了笑,说道:“那你还想一个人去望月谷?那不照样违抗了前辈交待你做的事?没事的,你们天山派那么多弟子,我换上你们天山派的衣服夹在里面,你师祖未必就能认出我。” 丁欣竹犹豫了片刻之后,点了点头。 “好吧,封亦,你跟我来!” 丁欣竹带着封亦转过两道弯,来到一排石头砌成的屋舍面前,然后带封亦进入其中一间屋子。 屋子内是一排木床,不用猜也知道这是一处天山弟子的住处。 丁欣竹来到石屋最里面的一个木柜面前,打开柜门。 “封亦,你自己过来挑一件合身的衣服。” 封亦依言从里面挑了一件白色长袍,换上后又随着丁欣竹又走了出去。 从石屋内出来,路过一口井边的时候,封亦蹲下身,伸手在井边沾了些湿泥涂在脸上。 丁欣竹见状,问道:“封亦,你这是做什么?” 封亦脸上沾满了泥土,看不到表情,咧嘴一笑,只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小姐姐,你看这样子就没有人认得出我来了吧!” 丁欣竹明白了封亦的用意,也忍不住笑了,说道:“你呀,还像小的时候一样调皮!好啦,我们快去望月谷看看。” 于是,两人施展轻功,没多久后就进入一道山谷之中。 刚进入山谷,两人便听到前方传来一阵阵刀剑相撞的声音。 “不好,他们肯定打起来了!小姐姐,我先过去了!” 封亦一个晃身赶到丁欣竹前面,留下一串幻影,不一会便与丁欣竹拉开了距离,再一晃眼,封亦便消失在了丁欣竹的视线之中。 丁欣竹心中是又惊又喜,暗道:“这个小封亦,也不知从哪里学来了这么好的一身功夫!” ...... 望月谷,是天山山脉之中的一道弯弯曲曲的山谷,主要呈南北走向,长达十余里。 望月谷这个名,是天山派众弟子给这道山谷取的名。 相传,天山派的创始人天山渡劫,每到月圆之夜,都会在这山谷中望着天上的月亮发呆,直到天亮才离开。又相传,天山派的创始人天山渡劫曾经在这望月谷中,为天山武学奠定了基础。 因此,每当月圆之夜,天山众弟子都会来这道山谷之中赏月练剑。因为每到月圆之夜,雪白的月光顺着望月谷两边的山壁倾泻而下,剑光在月光中闪烁,能幻化出一道道剑影。 无独有偶,近年来西域崛起了一个教派,叫做拜月教。拜月教的教徒同样对月亮有着一种莫名的崇拜。据说,每当月圆之月,拜月教的教徒都会对着月亮跪拜。 这些,都是封亦在路上听丁欣竹所说。 此时是白天,在望月谷中自然没有月光,有的只是一场血花四溅的撕杀。 封亦在望月谷中再次见到天山众弟子的时候,所看到的正是天山派众弟子与一众身穿红色长袍的异教教徒在交战。 为何封亦只看一眼就认为那伙正与天山弟子交手之人是异教教徒?那是因为那伙人样貌与中原人大不一样,一个个金发碧眼,打扮怪异。封亦不仅觉得那伙人不是中原人,更在心中猜测这伙人应该就是拜月教的教徒。 封亦其实猜得没错,这些身穿红色长袍的异教教徒,正是拜月魔教中人。 原来,天山派所在之处周围都是崇山峻岭,悬崖峭壁。除非轻功绝顶之人,否则进出天山派,这望月谷就是唯一的通道。 天山派三千弟子奉命暂时离开天山,就得经过望月谷。 就当天山派众弟子要走出望月谷的时候,却在谷口被一伙手持弓箭的黑衣蒙面人拦住。 谷口狭窄,而那伙蒙面人占据着有利地形,孟长松等人自知强行冲出去必然会死伤无数,只好令天山派众弟子再退回望月谷中,然后让丁欣竹去请示掌门。 就在丁欣竹离开后不久,一伙拜月魔教的教众突然杀进望月谷。与天山派弟子一见面,拜月魔教的教众不由分说便举着弯刀冲杀进来,一场血拼就此展开。 由于望月谷地势狭窄,双方多达数千人在这望月谷中均展不开阵型,只能一阵混战。 封亦到来时,山谷的地面上已经倒下了数百人,有天山派的弟子,也有身穿红袍的拜月教众,可见这场混战之惨烈。 封亦见一个接一个的天山派弟子倒下,没有犹豫,很快加入混战之中。 由于封亦身穿天山派弟子的白色长袍,拜月教众自然认为封亦是天山派的弟子。 此时,一名拜月教众手持弯刀冲向封亦,而封亦一个箭步上前,一记手刀劈向那名教众咽喉。 这一招,是封亦在辽阳时,术虎真鉴曾教他的一招空手杀人技。而此时封亦因为功力大增,力量,速度和反应比之那时均不可同日而语,那名拜月教众又如何避得了这一招,一见面便被封亦劈了个正着,喉骨瞬间碎裂。 又有三名拜月教众冲向封亦,封亦脚步一错,幻化出数十道人影。 三名拜月教众何时见过这等功夫,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便感觉到咽喉一痛,再也难以呼吸,跟着步上了之前那一名拜月教众的后尘。 又解决了这三名拜月教众,封亦再次冲向前方,所经之处,周围的拜月教众无不人仰马翻,没有谁能接得了封亦的一招半式。 一阵冲杀之后,已经有二十几名拜月教众命丧封亦之手。 封亦表现得如此勇猛,自然很快就吸引了敌人的注意。 一名拜月教徒此时大吼一声,突然间从人群中一跃而起,直扑向封亦。 从这名拜月教徒的这一跃之中,可看出此人的武功比封亦之前所杀的那二十几名拜月教众高出不少,但在封亦面前,却依然是不堪一击。 封亦不等那人靠近,便主动迎了上去,在半空中一脚便将那人给踹回了地面。 另一边,孟长松等六大弟子同样在与拜月魔教中人撕杀,他们也注意到了封亦这边的情况,心中均大感到惊讶。 其中,那五师妹忍不住说道:“大师兄,我们天山派的后辈弟子之中,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身手如此了得的人物?” (本章完) 第173章 天山渡劫5 第173章天山渡劫5 孟长松一掌将一名拜月教徒击飞,然后又侧身闪过傍边劈来的一柄弯刀,再一拳将那手持弯刀的拜月教徒打倒在地。 “五师妹,难道你还不能从他的身法中看出他是谁吗?他就是和欣竹定下娃娃亲的那个小兄弟。” 那五师妹恍然大悟,说道:“哦,原来是他!” 那五师妹在说话间,不远处的郝无极突然一剑掷出,长剑从那五师妹身边激射而过,将一名想要从身后偷袭那五师妹的拜月教徒刺翻在地。 那五师妹一愣,这才明白郝无极刚刚救了自己一命。 “多谢四师兄出手相救!” 郝无极一个错步,避开从右侧劈来的一柄弯刀,然后顺势一脚将那手持弯刀劈过来的拜月教徒踢翻,说道:“五师妹,大敌当前,岂可分心!” 那五师妹感到惭愧,说道:“四师兄说的是!还多亏有四师兄,不然小妹这条命就要断送在这里了!” 说完,那五师妹一个转身,手中长剑划开一道弧线,一剑划破身后三名拜月教徒的胸膛。 “四师弟,接住!” 那天山六弟子中的二师兄见郝无极手中没了长剑,便将手中的长剑抛给郝无极,然后一掌拍出,凌空将一丈开外的两名拜月教众拍飞。 郝无极双脚一蹬地面,在半空中接住长剑,一剑挥洒开来,将下方的一名拜月教徒咽喉划开。 “多谢二师兄!” 虽然天山派的六大弟子武艺超群,一时之间将周围一众拜月教众打得落花流水,但他们也清楚,这样打下去也不是办法,好汉架不住对方人多,这场与拜月魔教的撕杀打到现在,天山派弟子已经死伤上百人了,拜月魔教那边死伤的教更是有多无少。但所不同的是,天山派三千弟子都在这里了,而拜月魔教那边却源源不断的有援兵涌上来。若非这望月谷地形狭窄,天山派众弟子早被拜月魔教中人给层层围住了。 望月谷内双方撕杀到现在,已经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数以千计的人已经命丧望月谷中。天山派的弟子感觉,这拜月魔教的教众仿佛永远都杀不完一样,越杀反而越多。 又一批骑在马上的拜月教众从南边沿着山谷杀了进来。 这时,两道白色身影从天山派众弟子之中一跃而起,跃过众天山派弟子的头顶,落在那批骑马的拜月教众前面。 只见人影重叠,掌劲横飞,那两道人影幻化出数十道身影,在那批拜月教众之中穿插而过。顿时间,那批拜月教众一阵人仰马翻,数十人从马背上翻下来,又被其后的教众骑马一阵乱踩,不少人当场被马蹄踩得肠穿肚烂而死。一时间,马辈嘶,人惨叫,血肉横飞,惨不忍睹。 后面的拜月教众还在如潮水般向前涌来,却被前面的教众堵住,前进不得。 在这狭小的山谷中,骑兵似乎并不能发挥出太大的作用。 那两道拦截了这批拜月教众的白色身影,正是封亦与天山一叟,两人一左一右一阵冲杀,瞬间冲乱了拜月教骑兵的阵型。 封亦曾跟随金国十七王爷完颜少政攻下燕京城,对于这种场面倒也不再感到恐惧,与天山一叟一阵冲杀,却是吓得那些拜月教众纷纷调转马头,向南逃窜。 天山派弟子见拜月教众逃走,顿时精神大振,跟在两人身后往南冲杀了过去。 天山派众弟子一口气往南冲了数里路,一直追到望月谷南边谷口,将望月谷内的拜月教众给赶出了望月谷。但就在这时,数百名手持弓箭的黑衣蒙面人从望月谷外的一片树林中出来,拉开手中弓箭,射出一波箭雨。 封亦大吃一惊,吼道:“小心!” 封亦一跃而起,一手接住一支利箭,人在半空一阵挥舞,将身边射过的一支支利箭击落。饶是如此,依然有不少利箭射向其身后。 天山派众弟子没想到谷口外居然还有埋伏,措不及防之下,有数十名天山派弟子躲闪不及,被利箭射中,受伤倒地。 “快都退回去!” 天山一叟与封亦一同挡在前面,挥舞着袖袍,将买过身边的利箭一一卷入袖袍之中。 一阵箭雨过后,无数拜月教众突然从东,南,西三个方向的树林中涌了出来。 望月谷南边虽然是一片树林,但由于没有山崖峭壁的阻挡,拜月教众在人数上的优势瞬间就体现了出来。 天山派众弟子三面受敌,还得提防从树林中时不时射出来的一波箭雨,只能再次退回到谷内。 拜月魔教那边,因为之前在望月谷中吃了亏,追到谷口,便不敢再追进来。 退回望月谷中后,众天山弟子一个个垂头丧气地背靠着石壁,显得情绪低落,萎蘼不振。 天山一叟和封亦退进山谷中后,看到的正是这么一幅场景。 虽然此时封亦脸上覆盖着一层泥土,让人看不清他的相貌,但天山一叟依然从封亦的武功路数之中认出了封亦。 天山一叟走到封亦身边,轻轻叹了口气,问道:“小兄弟,早叫你不要插手进来了,你怎么还是来了?” 封亦淡淡一笑,说道:“也许,这一切都是天意吧!从我无意中偷听到韩三堂等人要攻打你们天山派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被卷进来了。前辈现在才叫我不要卷进来,已经迟了。” 听封亦这么一说,天山一叟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转而去安抚身边几名受伤的天山派弟子。 封亦见丁欣竹此时与一众天山派弟子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一身白色衣袍被血染成了红色,以为丁欣竹受了伤。 于是,封亦走到丁欣竹身边,关切地问道:“小姐姐,你受伤了?” 丁欣竹摇了摇头,说道:“这是敌人的血,我没有受伤。” 封亦这才稍稍放心,也在傍边坐了下来。 与拜月魔教一场撕杀下来,众天山派弟子死伤数百人,没受伤的此时也都感到非常之疲累。 “各位天山派弟子,拜月魔教这次有备而来,是想要将我们天山派赶尽杀绝。我们没有退路,唯有与他们拼死一战。虽然我们现在打退了他们的第一次进攻,但相信他们一定不会就此善罢干休。大家养好精神,先吃点东西,准备迎接他们的下一轮进攻。我们相信,我们一定可以将这些魔教妖人赶出天山!” 不远处,郝无极站在一块大石头上,正在给天山派的弟子们打气。 关虎和尚文从不远处走过来,递给封亦和丁欣竹一些干粮后,也坐在傍边。 尚文一边吃着干粮,一边说道:“他们人太多了,有我们好几倍。对了,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在望月谷外面射箭的那些人,似乎并不是拜月魔教中的妖人。” 关虎垂着头,说道:“这有什么奇怪,他们定然是找了帮手,不然,他们哪来的底气进攻我们天山派。” 封亦将手中那已经变得硬邦邦的烧饼送到嘴边咬了一口,说道:“要是我没猜错,外面那些黑衣蒙面人应该是代州指挥使韩三堂一早就安排在大漠中的人。我听到他们要攻打天山的消息后,就连夜赶路,相信韩三堂他们还没那么快赶到天山。当时我就听那封指挥使说,他们另外有帮手,看来他口中所说的帮手应该就是拜月魔教。” 孟长松也坐在不远处,听封亦这么一说,心中升起一个疑问,问道:“封亦小兄弟,我们天山派与那代州指挥使无怨无仇,你说那代州指挥使为何要与我们天山派过不去?” 封亦将口中的干粮咽下去之后,说道:“我听他们说,那代州指挥使韩三堂原本是什么洛阳韩家的人,他想抢夺江南苏家的生意,所以很早以前就安排了不少亡命之徒隐藏在大漠之中,本想要抢劫江南苏家的货物。要是我没猜错,外面那些蒙面人就是韩三堂一早安排在大漠中的那批亡命之徒。另外,去年小姐姐和关大哥在雁门山下的关镇杀了韩三堂的兄弟韩三空,所以他这次对付你们天山派,也是为了替他兄弟报仇。” “原来如此!”孟长松瞬间想通了这其中的缘由,“这么说,这两年拜月魔教突然间在西域崛起,多半也和他们有系了!难怪他们会突然联手起来对付我们天山派。” 丁欣竹听了这话之后,心中不由一阵愧疚。 “师父,那韩三空是我杀的!看来,是我给天山派带来麻烦了。” 孟长松摇了摇头,说道:“欣竹,你不必自责,这事不能怪你!照封亦小兄弟所说,其实不管你有没有杀韩三空,那韩三堂也会迟早对我们天山派下手的。” “啊?为什么?”丁欣竹并不能理解孟长松这话,“我们天山派远在天山,离代州有万儿八千里的,难道我们天山派还能碍着他韩三堂了不成?” 孟长松叹了口气,说道:“我们天山派的确是碍着他韩三堂了。” “师父,我们哪碍着他了?” “因为江南苏家!如果韩三堂是三十年前曾名震洛阳的韩三刀的兄弟,那我就能理解他为何要与我们天山派过不去了。” “韩三刀?” “是的,韩三刀是曾经富甲一方的洛阳韩门世家的家主,也是神刀门门主的第三个徒弟。说起来,这洛阳韩三刀和江南苏家的苏横浪其实还是师兄弟。” 封亦一愣,不解地问道:“既然他们是师兄弟,那也算是自家人了,那为何洛阳韩家反而要和江南苏家过不去呢?” “唉!这里面的恩恩怨怨,是谁也说不清楚的。”孟长松叹了口气后,又摇了摇头,“一百多年前,宋辽于澶州一场大战之后,是谁也没占到便宜,最后宋朝庭干脆就装孙子,以每年向辽国进贡大批金银来换取两国签定停战协议。大宋有着富饶的江南,江南地区又盛产茶叶,瓷器,丝绸等。这些,正是西域各国贵族们梦寐以求的奢侈品。宋辽两国和谈之后,辽国朝庭为了每年都能够从宋朝庭中拿到金银,便允许大宋境内的商队通过丝绸之路将江南的茶叶等商品运到西域各国贩卖,以此让大宋朝庭能换到大批金银来上贡给辽国。不仅如此,辽国还开放宋辽边境,这样又能够利用从宋朝庭处得到的金银来换取宋朝的商品。而当时洛阳的韩家便利用这一点,组建了一支庞大的商队,从江南低价收购茶叶,瓷器和丝绸,然后将商品运到西域转手一卖,换取大量的金币银币。” (本章完) 第174章 天山渡劫6 第174章天山渡劫6 封亦点了点头,说道:“这样不是很好吗?难道还有什么问题?” “对那些王公贵族来说,这当然没有任何问题。大宋朝庭每年把金银上贡给了辽国而不用再担心契丹人南下,大宋江山可以坐稳。辽国贵族静坐在家中便可得到大宋朝庭每年献上来的金银,然后他们又用这些金银换取我们大宋百姓用血汗做出来的粮食和各种商品。西域各国也能买到来自中原的商品,让他们能够对外炫耀他们的财富和地位。可大宋的百姓却在辛苦劳作之后,甚至连饭都还吃不饱。我有没有和你们说过,我的家乡就在苏州,我也是个江南人,我的祖上都是以烧窑做瓷器为生。我还记得,那一年,朝庭官吏来我家催促上贡的瓷器,可我爹娘因交不出来而被官吏活活打死......” 回忆起往事,孟长松眼角已经泛起了泪花。 “那一年的事,我到现在都还记得清清楚楚。要不是当年我的师父刚好路过苏州,我这条命也活不到今天。” 封亦和丁欣竹等人静静地听着孟长松说起一段往事,心中无不感到一阵愤怒。 孟长松顿了顿,接着又说道:“在苏州,有个苏家,那苏家正是我们的老东家。以往,每年我们家烧出来的瓷器瓦罐什么的,都是要上缴给苏家,然后再由苏家从中挑选出最上等的瓷器拿去上贡给朝庭,或者被洛阳韩家低价收走,只剩下那些比较差的就在当地卖给苏州本地的财主。当时的苏家有十三个少爷,而那十三少爷名叫苏无波。那一年,苏家没能如数将瓷器上贡给朝庭,遇见了大麻烦。当年的苏家老爷也是个狠人,他掏出大半家产送给洛阳韩家,请韩家出面替苏家摆平这事。最终,在洛阳韩家的一番周旋下,江南苏家得以渡过那一年。不过,为了避免事后落人口舌,江南苏家的苏老爷将苏无波的母亲推出去当了替罪羊,而苏无波也从此被赶出了苏家。从那之后,苏无波恨透了江南苏家,也恨透了洛阳韩家。于是,他改名叫做苏横浪,流浪街头,却也因此遇见了身为辽国皇族的耶律雄才。” 封亦一脸惊讶,说道:“莫非,那个苏无波就是如今的江南首富苏横浪?” “是的!耶律雄才当时是神刀门门主座下的大弟子。在耶律雄才的引荐下,苏横浪进入了神刀门,并且成为了神刀门主的第二个徒弟。当年的神刀门主,是武林中被称为三大高手之一的裴烈,他生平有两大绝技,一是神刀刀法,二是无极神功。裴烈武功盖世,但也有个缺点,就是贪财,并且爱财如命。想要拜裴烈为师,那就得要很多的金银珠宝才能拜师。不过,因为有耶律雄才引荐,裴烈并未收到苏横浪分文,因此很不待见苏横浪,从未教过苏横浪一招半式。但是,苏横浪天生聪明,居然暗中偷学了裴烈的神刀绝技,而他偷学武功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灭掉洛阳韩家和江南苏家,替他母亲报仇。有句老话,叫作冤家路窄。就在苏横浪暗中偷学神刀门绝技的时候,洛阳韩家的大少爷韩三刀也加入了神刀门,被裴烈收做了第三个徒弟,成为了苏横浪的三师弟。” 封亦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那日我曾听耶律雄才和苏横浪前辈说起了一件事,说他们三师弟韩三刀是死于苏横浪前辈刀下,这是真的吗?” 孟长松摇了摇头,说道:“江湖传言,韩三刀是死于大漠飞狼的刀下。但事实如何,却无人得知其真相。原本,苏横浪的确有杀韩三刀之心,但最终他被一位奇人感化,放弃了心中的仇恨,反而回到苏州,继承了江南苏家的产业。” “这又是怎么回事?他不是被赶出苏家了吗?” “这事说起来也奇怪。那一年,自江南苏家将苏无波赶出家门之后,苏家就连连出现不幸的事,家中的男丁一个个莫名其妙地患病死去,苏家的运势也越来越差。民间有传言,说那是苏无波的母亲阴魂不散,跑回苏家索命去了。但事实如何,却无人得知。江南苏家的老爷却是相信了这一传言,四处找道士和尚驱邪无果之后,只能找到了苏横浪,请他回去继承苏家产业。当时的苏家,其实已经家道中落,不复曾经的辉煌。但又让人感到奇怪的是,自苏横浪执掌苏家之后,苏家却又再次成为了赢家。江南苏家的家业在苏横浪的手中短短几年就恢复了昔日的规模,而苏横浪也一跃而成为了江南首富。而以此同时,洛阳韩家却开始迅速衰败。韩三刀一次亲自护送韩家商队前往西域,在大漠中遇见了传说中的大漠飞狼。洛阳韩家的货物不但被劫走,韩三刀也命丧大漠飞狼刀下。之后仅仅几年时间,曾经风云天下的洛阳韩家便消声灭迹,不知所踪。而洛阳韩家的产业,大部分都被苏横浪夺走。” 封亦在这瞬间有所领悟,说道:“莫非,大漠飞狼就是苏横浪?” 孟长松摇了摇头,说道:“大漠飞狼是苏横浪后来才假扮的,但杀害韩三刀的那人,却和苏横浪没半点关系。” “这又是怎么回事?” “苏横浪早就听说过了大漠飞狼这个在大漠中神出鬼没的大盗,但他也不知道是谁。韩三刀死后的数年里,大漠飞狼又多次出现在大漠,所有遇见他的人,没一个活着回来。于是,便再也没有人敢走这条丝绸之路了。别的商队都怕了,不敢走丝绸之路,但苏横浪却是艺高人胆大,开始组建苏家的商队。时至今日,这条丝绸之路,也唯有江南苏家的商队才敢走。” 封亦垂头想了想,心中感到奇怪,问道:“前辈,那大漠飞狼之后又有没有再没出现过?” “有出现过,但都是假的。后来出现在大漠中的那个大漠飞狼,都是苏横浪自己假扮的。” 听到这里,一直没说话的尚文说道:“师父,我觉得,那大漠飞狼就是苏横浪本人无疑。否则,为何就偏偏他江南苏家的商队敢走丝绸之路?因为,他清楚大漠飞狼就是他自己。” 孟长松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苏横浪是不是大漠飞狼,这个为师也不清楚。但为师清楚,抢劫韩家商队,杀害韩三刀那人,肯定不是苏横浪。” 封亦心中其实也觉得苏横浪可疑,问道:“前辈为何如此肯定?” “因为,洛阳韩家的商队出事的时候,苏横浪正和我在一起。也正是我俩从苏州来天山的路上,在穿过大漠的途中,发现了被洗劫一空的韩家商队和死于神刀绝技下的韩三刀。” 封亦一愣,说道:“这么说来,前辈与苏前辈是朋友。” “我小的时候,我们家承蒙苏横浪母亲关照,我和他其实从小也就认识。” 丁欣竹此时说道:“师父,你说韩三刀是死于神刀门的神刀绝技之下,那天下除了苏横浪之外,又还有谁会神刀门的神刀绝技?莫非,是耶律雄才?” 孟长松依旧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苏横浪和为师说过,耶律雄才并没有练神刀绝技,他练的是无极神功。” “难道,是裴烈?” “也不是!当时的裴烈,已经离世好几年了。” “那又会是谁呢?” “没人知道是谁!事情都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真正的大漠飞狼也早已绝迹大漠。” 封亦想了想后,说道:“如果韩三刀不是苏横浪前辈所杀,那这么说,江南苏家和洛阳韩家之间的仇恨只是个误会?” 孟长松笑了笑,说道:“也不能说是误会。毕竟,苏横浪的母亲之死,与洛阳韩家确实脱不了关系。而且,洛阳韩家的生意,也确实是被江南苏家抢走的。” 丁欣竹在一傍又说道:“师父,就算不是误会,那也是江南苏家和洛阳韩家之间的恩怨,和我们天山派又有何关系?他韩三堂干嘛不去找江南苏家的麻烦,反而来找我们天山派的麻烦。” “或许那是因为,韩三堂以为,消灭了我们天山派,他就可以重新抢回丝绸之路吧。说起来,这事真要怪谁的话,也只能怪你们师父我了。当年,为了报答苏横浪母亲对为师一家的恩情,为师曾答应替苏家商队守护这条丝绸之路。当年大漠飞狼在大漠闹出不少动静,而我们都不知道那一切都是苏横浪冒称大漠飞狼而捣出来的鬼。所以,我们天山派为了维护这一带的安宁,当时整个天山派的人也都支持替江南苏家的商队护航。这样一来,苏家商队这二十多年来从没出过事,而一旦别家商队走这条路,苏横浪就会跳出来捣鬼,将别人吓走。久而久之,这条丝绸之路也就成为了江南苏家的专用之路。直到现在为止,除了江南苏家的商队,其他商队都还不敢走这条丝绸之路。” 封亦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所以,外面不知内情的人就认为,是因为有天山派在替江南苏家的商队护航,所以大漠飞狼才不敢对江南苏家的商队下手。而韩三堂想要从江南苏家手中夺回丝绸之路,就要消灭你们天山派。” 孟长松这次终于是点了点头,说道:“应该是这样的吧!” 就在这时,孟长松身后有人说道:“长松,虽然你说的这些可能也是其中原因之一,但却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孟长松回头望去,见天山一叟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 “那师父认为,这里面最主要的原因是什么?” “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天山一叟停顿了片刻,“那是因为,我们是天山派。” 天山一叟这话让周围众天山派弟子同时一愣,不懂是什么意思,唯有封亦似乎能听明白其中的意思。 (本章完) 第175章 龙崖禁地1 第175章龙崖禁地1 封亦心中暗道:“看来,天山一叟前辈是不希望天山派的弟子日后再为今天这事大动干戈。照他之前所说,天山派的存在只是为让这世间渡过日后那一场来自天外的劫难,而这是非人的力量所能抗衡。还有,那天,我也曾听那封指挥使说,他之所以想消灭天山派,为的是对付昆仑夜家。如果前辈说的是真的,那天山派与昆仑夜家之间的这种关系确实奇妙。不管天山一叟老前辈之前和我说的那些话是真是假,从他现在所说的话中,其实不难听出他的心思,他是认为天山派已经完成了使命,以后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为了不让天山派弟子白白牺牲,所以他才想着要解散天山派。” 想到这,封亦轻轻叹了口气,忍不住说道:“前辈的意思,是说在韩三堂和拜月魔教的背后,还有一股势力想要消灭天山派。韩三堂之所以和拜月魔教联合起来与天山派为敌,原因并不是因为哪个人,或者哪件事,而是他们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却被那股势力当成了傀儡,他们所做的一切只是照着那股背后势力的吩咐去做。前辈,我所说的这些对吗?” 天山一叟点了点头,对众天山派弟子说道:“小兄弟说得不算错。你们要明白一个道理,就算今天没有韩三堂和拜月魔教与我们天山派为敌,明天也会出现什么张三堂,李四堂,拜日魔教什么的与我们天山派为敌。正所谓,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这股在暗中的势力想要灭掉我们天山派,一计不成,就会出第二计,第三计。就算我们天山派今天躲过了这一劫,也难躲日后第二劫和第三劫。以其日后我们天山派每天都在提心吊胆地过日子,还不如来个干脆点的,一劳永逸。各位天山派弟子听令,我以天山派第五十代掌门的身份发令,从今天开始,天山派所有弟子全部解散,从今以后,你们都不再是天山派的弟子,天山派与你们也从此再无瓜葛。往后,世间也就再无天山派。” “师父!” “师父!” “师祖!” “......” 天山派六大弟子与周围一众天山弟子听了这话之后,全围了过来。 天山一叟摆了摆手,语重心长地说道:“众天山派弟子听令,我希望你们以后都不要再为天山派拼命,保住好你们的一条性命,然后好好地过好你们的这一辈子。这,就是你们所要做的。” 天山一叟这话,让天山派弟子难以接受。 郝无极率先说道:“师父,如果没有了天山派,那我们还怎么能安心地过这一辈子?” 孟长松也说道:“师父,四师弟说得不错。弟子十五岁那年就被师父你带到天山派,这大半辈子都在天山派渡过。弟子父母双亡,早已没有了家,也早就无牵无挂,而如今天山派才是弟子唯一的家,唯一的牵挂了。在这个时候,你叫弟子怎么可以为了保命而弃天山派于不顾?” 说完,孟长松突然间在天山一叟面前跪了下来。 “师父,弟子愿以命力保天山,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有了孟长松带头,其余天山派弟子纷纷跟着跪下。 “师父!” “师祖!” “弟子愿以命保护天山派!” “弟子愿与敌人同归于尽!” “弟子想以一死换取天山派的永存,请师祖成全!” “......” 天山派众弟子你一言我一语,无不想让天山一叟改变主意。 然而,天山一叟就如铁石心肠一般,转过身去。 “你们不用求我,这本就是天山派历代祖先传下来的命令。天山派历代掌门有令,一旦天山派完成了天山派的使命,要迅速解散天山派,让天山派弟子得以退回中原。今天,我天山派死了数百名弟子,这已经让我没有颜面去面对天山派的历代祖先了。如果天山派所有弟子在我的带领下而全军覆没,那我还要怎么去面对我们的祖师爷!你们听好了,在我们天山派的龙崖绝壁之上,有一条秘道可通往北方的山林,你们可从那离开天山,回到中原。天山派列位掌门有规定,凡是我天山派弟子,除掌门之外,任何人不可入内。不过,你们现在已经不再是我天山派的弟子了,你们是可以从那条秘道中离开。” “师父!” “师祖!” “......” 天山一叟仿佛没有听到天山弟子的悲呼声,厉声说道:“你们要知道,我才是如今天山派的掌门!如果你们还认为自己是天山派的弟子,就听我的命令。如果你们认为你们已经不是天山派弟子了,那天山派也不会收留你们。所以,现在,在你们的面前就只有一条路,就是速速从龙崖秘道中离开这里。” 孟长松首先第一个不答应,说道:“请师父恕弟子不能从命!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孟长松曾经是天山派的人,以后也做天山派的鬼!” “我们一天是天山派的人,永远都是天山派的鬼!” 紧跟着孟长松一声长吼的,是天山派所有弟子的心声。 “你们......” 天山一叟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但封亦却看见天山一叟眼中泛起了一层泪花。 封亦心中一颤,走到天山一叟身边,说道:“前辈,事情还没恶化到那一步。这样,我们可以先退出望月谷,守在北面谷口。拜月魔教虽然人数众多,但想要一时半会突破这道山谷,还是很难的。我相信,只要我们大家同心协力,至少守半个月是没问题。” 天山一叟已经稳定住了情绪,缓声说道:“那半个月之后呢?” 封亦笑了笑,他也不知道半个月之后怎么办,只是说道:“半个月之后的事,现在又有谁知道呢?但我坚信,有天山派在的一天,拜月魔教就休想踏过望月谷。而我封亦也在此发誓,只要天山派还有一人在,我封亦就会和他并肩作战。各位天山派的师伯师叔,还有各位师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 “是!” 回应封亦的,是天山派众弟子那同声异口的嘶吼。 这一刻,封亦看到,每个天山派的弟子眼中,都泛起了晶莹的泪花。 “哈哈哈......” 突然间,望月谷中响起一道长笑声。 “什么人!” 天山派众弟猛然间从感动中惊醒,听到这笑声,无不警惕起来。 “天山老鬼,想不到你这天山派中,还真有不怕死的!” 天山一叟抹去眼角的泪花,缓缓抬头,望向南边山谷。 “成万里,你就出来吧!” 天山一叟此话一出,孟长松等人脸色同时大变。 “谁,是七师弟?” 天山派六大弟子一声惊呼才刚落,便见一道红色身影从望月谷南边一闪而至,瞬间来到眼前,落在天山一叟前方三丈开外的地方。 封亦心中同样大惊,因为他从此人这现身的一身轻功来看,便可以看出此人的一身功夫已入化境,一身功力不会在自己和天山一叟之下。 孟长松看清那人长相之后,惊呼道:“七师弟,真的是你!七师弟,你的武功不是已经被师父废掉了吗?你又从哪里学来这么一身好功夫?” 此时从人才看清,眼前那是一个身穿红袍,背后披着一道红色披风,但却又看不出其具体年纪的中年男子。 那红袍男子冷哼一声,说道:“什么七师弟?孟长松,你可别乱叫!你看清楚点,我是你的七师弟吗?你觉得你配当我的大师兄吗?” 红袍男子一句话,成功地激怒了天山派的六大弟子。 “成万里,你个欺师灭祖的东西!” 郝无极首先压不住心中的怒火,一声怒喝之下,拨出长剑冲上前就要一剑刺向那红袍男子,却又被天山一叟给拦下。 “无极,你退下!” “师父!” “我让你退下!” 郝无极恨得咬牙切齿,却又不能不听天山一叟的话,只能恨恨地退下,站在了一边,恨恨说道:“成万里,要不是师父不让我杀你,我今天一定要把你碎尸万段!” 那被称为成万里的红袍男子仰天一阵肆无忌惮的大笑,待笑声落下后才开口说道:“郝无极,就凭你?你以为你是谁啊?想将我碎尸万段,你还没那本事!天山老鬼,看来你教出来的徒弟,好像也不怎么样嘛!没一点本事不说,还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几斤几两,还想将本座碎尸万段呢!他有那个本事吗?他知道现在本座是谁吗?哈......天山老鬼,你应该知道本座是谁吧?那你来告诉他,本座究竟是谁?” 天山一叟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当年老夫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万里,你怎么就变成今天这副模样了呢?” “你给我闭嘴!”红袍男子一声怒吼,手指着天山一叟,“天山老鬼,你知道你现在是在和谁说话吗?” 天山一叟表情不变,只是淡淡地说道:“你是拜月教的教主,对吗?” 那红袍男子脸上肌肉一阵抽搐,然后得意地说道:“没错!本座正是拜月神教的教主!天山老鬼,念在你与先父同门一场,只要你现在跪下求饶,本座可饶你一死。只要你肯带着你天山派弟子归顺我拜月神教,本教主也可以考虑考虑,让你成为我拜月神教的一大护法!” 此时,封亦也算是清楚眼前这红袍男子究竟是什么来头了,原来这红袍男子就是曾经天山派七大弟子中的成万里。难怪之前说听天山一叟曾收了七个弟子,而他之前却只见着了其中六个。原来其中一个脱离了天山派,转而现在去做了这个拜月教的教主。 天山一叟又是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万里,当日老夫不忍心杀你,只是希望你能消除内心的魔念,这才废去你的武功,希望你能够好好做人。怎么也没想到的是,这样一来,反而是让你真正的进入魔道。说吧,是谁让你当这个教主的?” (本章完) 第176章 龙崖禁地2 第176章龙崖禁地2 “哈......”成万里又是仰天一阵张狂大笑之后,突然间又收回大笑,冷声说道,“天山老鬼,你也太看不起你自己了吧?你可知道,为了消灭你们天山派,本座这才一手创办了这拜月神教!要说是谁让本座当这个教主......嘿嘿,那只能说是你天山老鬼让本座当的!” 成万里这话再次成功地激怒了众天山派弟子。 “成万里,你个混账东西,我今天要是不杀了你,就对不起天山派的历代师祖!” 天山派六大弟子中,排名第三的三师兄一声怒喝,像之前的郝无极一样怒不可忍,拨剑就要冲上前,却又再次被天山一叟拦下。 天山一叟拉住那三师兄,转而对封亦说道:“小兄弟,你觉得你有没有把握杀死老夫这个曾经的逆徒?” 封亦瞬间明白天山一叟这话中之意,便如实说道:“没有把握!照他之前一闪而至的轻功来看,他至少已经打通了三脉。” 封亦这话一出,所有天山派弟子无不脸色大变,因为他们都知道,就算是天山一叟,如今也才打通任督二脉。 天山六弟子之中的六师弟说道:“这怎么可能!天下间这一千多年来都还没有听说有人能打通过冲脉,他怎么可能打通三脉!” 天山一叟却是摇了摇头,沉声说道:“他的确没有打通三脉,因为他现在体内是根本就没有经脉!” “什么!” 不仅天山派众弟子对天山一叟这话感到不可思议,就连封亦心中也是一怔。 封亦问道:“前辈,如果他体内没有经脉,那他还是个人吗?” 天山一叟沉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小兄弟,你说的没错,他现在已经不能算是人了,他现只是一个魔!” “魔?” “是的!万里,你自己老实说,你现在还能不能算是个人?” 成万里冷笑着说道:“是魔又如何?做魔不但天下无敌,还能长生不老。做魔,又有什么不好?也就只有你这个迂腐的天山老鬼,才整天说什么除魔卫道。好啊,本座就是个魔,你又能如何?你能杀得本座吗?哈......” 成万里的猖狂,让众天山弟子气得牙齿咬得咯噔响。 孟长松这时说道:“师父,管他是魔是人,我只知道现在他是拜月魔教的教主。师父,只要杀了他,拜月教群魔无首,自会自乱了阵脚。” 成万里听了孟长松这话,阴笑道:“想杀本座?好啊,本座就站在这里让你杀。孟长松,你来杀我啊!” 天山一叟对孟长松说道:“长松,成万里可不是个莽夫。他既然敢孤身一人来这里,肯定是做了充分的准备。” 谁知,那成万里听了天山一叟这话之后,毫不在意地说道:“不不不!天山老鬼,本座就不妨和你直说了。本座还真的是只有一个人!” 那二师兄大吼道:“太嚣张了!大家一起上,我就不信他一个人就能对付我们整个天山派!” 天山派的众多弟子哪吞得下这口气,极气之下听那二师兄一声令下,想都没想就同时冲向了成万里。 “不可!” 最了解成万里的,自然还是天山一叟,知道成万里既然敢单独前来,又岂会没点手段?然而众天山弟子早被成万里给气昏了头脑,一股脑冲向成万里,天山一叟一时也拦不住那么多人了。 “来吧,就让你们瞧瞧本座的厉害!哈哈哈!” 那成万里仰头大笑三声,双目散发出阵阵绿色光芒,突然间从背后展开一对翅膀,猛然间飞上了半空,并且悬停在望月谷上方。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呆了所有人,这其中也包括封亦。谁又能想到,一个人居然能长出一对翅膀出来。 “不好!”天山一叟同样大吃了一惊,“他是天魔之后!快退后!” 然而,天山一叟的这声提醒已经晚了。 成万里突然间扇动翅膀,俯冲直下,像只大鸟一样掠过众天山派弟子头顶。 只是那么眨眼间的功夫,众天山弟子只觉眼前人影一闪,冲在最前面的六大弟子中,除了孟长松和郝无极之外,其他四大弟子同时被成万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撞飞,口喷鲜血飞了两三丈远才摔落在地上。而成万里在撞飞人之后,又猛然间飞上空中,眨眼间便已不见了踪影,不知他飞去了哪里。 “二师弟!” “三师兄!” “师父!” “......” 一时之间,众天山派弟子乱成了一团。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他们不敢相信有人能够长出翅膀飞上空中,更不敢相信世间居然有人能有如此快的速度。 “好......好快......” 天山派六弟子中的二师兄被孟长松搂进怀里,他的胸口出现五个指洞,鲜血汩汩地从那五个指洞流出来,任由孟长松怎么捂都捂不住。 “二师弟,你别说话了,让大师兄救你!” “大......大师兄,你.......你看清楚......了吗?” 问完这句话,那二师兄并没有得到孟长松的答复就已经断了气。 天山一叟同样搂着已经断气的三弟子,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封亦蹲下身,一一查看了四人那致命的伤口,心中也是震惊。 “前辈,他们都是被成万里的手指杀死的!这成万里练的是什么阴毒功夫?这手段也太残忍了!” 丁欣竹等几名女弟子在傍边听封亦说的话之后,有人已经忍不住靠着山壁开始呕吐。用剑杀人她们并不感到害怕和恶心,但一想到用手指刺入人的胸膛,怎么想她们都觉得内心难以接受。 “哈哈......” 望月谷上空再次响起成万里那肆无忌惮的狂笑声,令众天山派弟子忍不住一个个打了个寒颤。 孟长松仰头对着天空怒吼道:“成万里,你给我出来!” 那狂笑声渐行渐远,仿佛成万里已经离开。 天山一叟轻轻叹了口气,对周围众天山派弟子说道:“不要去管他。现在,大家都先退到望月谷北面去!这里,就由我和封亦小兄弟先守在这里,以防他突然杀回来。” 孟长松将他二师弟放回地上,说道:“师父......” 天山一叟摆了摆手,说道:“长松,你什么都不用说了!你既然还叫为师一声师父,就听为师的话,照为师的话去做。” 孟长松终于点了点头,弯腰抱着他二师弟的尸体,带着一众天山派弟子沿着山谷往北走去。 不一会,山谷中就只剩下封亦和天山一叟二人。 封亦问道:“前辈,你刚刚说,那个成万里是个魔,这是怎么回事?” 天山一叟再次叹了口气,脸上浮现出一抹凄凉。 “小兄弟,来,我们坐下来再说。” 封亦回头看了眼南面空荡荡的山谷,问道:“前辈,他是不是已经走了?” “老夫也不知道!小兄弟,老夫问你,如果你施展你那套看起来和错影步差不多的身法全速奔跑,最快一个时辰能跑多远?” 封亦坐在天山一叟傍边,想了想后说道:“应该,可以跑四五百里路吧!前辈,你问这个做什么?” “那如果是成万里,以刚刚他杀我那四名弟子的速度,你觉得他能有多快?” “这......”封亦一愣,然后开始苦笑,“不清楚!他的速度太快了,我根本就没看清他究竟是怎么杀人的。如果他刚刚是对我下手,我想我根本就反应不过来就会被他杀死。” “是的!如果他刚刚是对老夫下手,老夫和小兄弟你一样,同样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他的速度,怎么可以那么快?” 天山一叟沉默了片刻后,说道:“奇经八脉之中,有条阴跷脉,有条阳跷脉。打通阴跷脉后,人的反应速度才能够达到人的极限,而打通阳跷脉,人的移动速度同样也能达到人的极限。” 封亦一怔,说道:“前辈的意思,是说成万里已经打通了阴阳跷脉?” 天山一叟摇了摇头,说道:“他并没有打通阴阳跷脉,而是他体内所有经脉都被魔毒所控制。也就是说,他并没有真正地打通阴阳跷脉,而是他体内根本就没有经脉。” “没有经脉,就能达到这么快的速度?” “没有了阴阳跷脉的限制,这和打通阴阳跷脉又还有什么区别呢?老夫的师父在将天山掌门传给老夫时,曾和老夫说过,让老夫小心魔族人。他还说,人类在千万年之后,每个人一出生就能打通全身经脉。” “那......那他们还是人吗?” “到了那个时候,人已经不再是人了,他们都是神!” 封亦心中震惊,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好。 天山一叟仿佛看穿了封亦的心思,说道:“小兄弟,你现在一定是很好奇,这神和魔之间又有什么区别,对吗?” 封亦点了点头,说道:“差不多吧!照前辈所说,神是天生就打通了所有经脉,而魔却是没有经脉。这就是他们的区别吗?” 听了封亦的回答,天山一叟笑了起来,说道:“这只是我天山派在口头上强行给神和魔区分开来的罢了,本质上他们的躯体是没有区别的,唯一的区别在于他们的内心。我们祖师爷曾说过,神与魔的区别就在于,在神的世界里,神想的是如何用自己的双手创造世界和造福人类,而魔则是想着如何用双手去毁灭世界和掠夺人类。其实,不管是神也好,魔也罢,他们的祖先都是人,他们都是人类的后代。只不过,在历经千万年的进化之后,人进化出了强大的灵魂和身躯,他们的能力远超他们的祖先。不过,人类发展到那一步的时候,人类的内心也出现了两个极端。那些心胸宽广的人,能自行驱除内心的魔念与怨气,所以他们进化成了神。而那些内心狭隘的人,则被内心的魔念控制,魔念转化成魔毒,控制着他们的行为和思想,沦为了魔族。” (本章完) 第177章 龙崖禁地3 第177章龙崖禁地3 封亦沉默了片刻,说道:“这么说来,成万里现在已经是个魔族人了!” 天山一叟点了点头,说道:“成万里的父亲,是老夫的师弟。当年老夫的师弟练功走火入魔,不能控制自己,见人就杀。不得已之下,老夫一直追杀他到了中原。没想到的是,万里居然也走上了他父亲的那条老路。” “或许,成万里因此对前辈怀恨在心?” “或许是吧!唉!他的父亲,其实并非是死在老夫手下,而是自杀的。” “啊?”封亦一愣,“老前辈为何不将实情告诉他?” “告诉他又能有什么用?说来说去,我那师弟,虽不是我亲手所杀,但终究还是被老夫逼死的。” “老前辈,你这是......前辈所想并非不无道理。对了,莫非,成万里也和他父亲一样,是练了某种武功才变成这个样子?” “应该不是!”天山一叟沉思片刻,又说道,“你刚刚也看到了,成万里其实是能控制他的躯体。他不但能长出了一对翅膀,行动更是快如闪电。这已经不是魔念在控制他的内心,而是魔毒在控制着他的身躯。要是老夫没有看错,现在的成万里,就算是万箭穿心也死不了。而现在的人类,身躯还远没有进化到那种程度。” “前辈的意思,是说很多年之后,人能进化到杀不死?” “你相信吗?” “我不知道!”封亦一脸的不敢置信,“难道,他的身躯已经进化到了那种程度?” 天山一叟摇了摇头,说道:“老夫要是没有猜错,他是被感染了魔毒。你有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睛会变成绿色。” 封亦回想了一下刚刚的情景,确如天山一叟所说,在成万里背后长出那对翅膀的同时,眼睛的确是绿色的。 “这能说明什么问题吗?” “眼睛,是一个人与外界交流最直接的窗口。如果,是自然进化出来的身躯,眼睛是红色的。只有被红色魔毒所感染的魔族,眼睛才会是绿色。也就是说,他是被魔族人吸了血,受到魔毒感染才会变成这样。” 封亦一愣,问道:“被魔族人吸过血,就能变成魔族人?” “是的!魔族人的灵魂和身躯要比我们正常人类强大得多。所以,不管是吸过魔族人的血,又或是被魔族人吸过血,都会被魔毒感染,受到灵魂和血脉上的压制,成而变成一个傀儡。” “照前辈之前所说,魔族人的身躯和神没什么区别,那被神吸过血或者吸过神的血的人又会怎么样?” “照我们天山派历代掌门口授相传的描述,神族因为不受魔毒控制,所以一来他们不会吸人血,二来,若被凡人吸过神族人之血,那人的身躯可以得到升华,但他的灵魂却不受影响。当然,结果其实是一样的。” “怎么会这样?就算神族人不吸人血,但如果吸食神族之血灵魂不受影响,为何还会成为魔族?” 天山一叟苦笑着说道:“这就是世间所说的,成魔容易成神难啊!一个人想要学坏容易,但想要变好却很难。一个人的身躯得到升华,但灵魂却没有进化,能力得到提升,但思想却没有提高,那就会出现灵魂控制不住身体的情况。人和禽兽有何区别?就是人能受灵魂控制,而不像禽兽那样被身体的欲望所控制。” “说得有道理!”封亦半懂不懂之间,心中依然有不少疑问,忍不住又问道,“前辈,你刚刚说,人进化成神,又或者沦为魔,这都是千万年后的事,你们都是怎么知道?难道,你们真的能推算出千万年之后的事?” 天山一叟笑了笑,说道:“其实,我们天山派之所以能够知道这么多,那是因为在现在我们生存的这片时空之前,在另外的一个时空,已经有人走过这条路,当然知道人类往前发展会变成什么样。这个说来话就长了,而且老夫所知其实也有限。总之,如今由神族主宰的翰天界,在不知多少年前,他们的祖先也和我们今天做过一样的事。今天所发生的事,在翰天界的当年也发生过。在翰天界,在许多年前,有一个和老夫我长得一模一样,被人称为天山一叟的人,在做老夫今天所做的事,同样有个和小兄弟长得一模一样,也叫封亦的人,在做小兄弟今天所做的事。正因为曾经在翰天界发生过同样的事,所以他们才知道我们的明天会发生什么,明年会发生什么事。而这,就是所谓的世间命运。” 封亦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说道:“哦!我差点忘记了,你们天山派的祖师爷就是一个神,也就是说,他是知道一切的。对了,这些事情对我们来说,太过于遥远,我们也没能力去改变。前辈,现在我们当务之急,是要想出个办法对付成万里。如果成万里真的成了魔,我们根本就杀不死他。还有,前辈,你们天山派祖师爷,有没有传下来什么对付魔族人的方法?” “对付魔族人的办法当然有,只是老夫没有那个能力。但是,对付成万里,老夫还是有一定的......” 天山一叟这话没说完,脸色突然间变得严肃起来,没再说下去,而是抬眼望去。 封亦见天山一叟脸色有异,跟着望过去,就见一大批拜月教的教徒正沿着望月谷由南向北行来,而领头那骑在一匹马背上之人,正是之前去而复返的成万里。 封亦脸色变得和天山一叟一样的严肃,两人同时站了起来。 成万里带领身后一众拜月教徒在距离封亦和天山一叟面前三丈开外之处策马停了下来。 “天山老鬼,你还真不怕死,居然还没走!” 天山一叟冷静地说道:“没有亲手消灭你这个天山派的逆徒,老夫又能走到哪去?” “呵呵!”成万里冷笑两声,“本来,本座还想念点昔日旧情饶你一命。你自己想找死,本座今天要是不杀你,那就说不过去了!唉!” 成万里一声叹息之后,突然从马背上一跃而起,凌空一爪抓向天山一叟头顶百会穴。 天山一叟早知道成万里速度快得惊人,身形一闪,化出十数道身影,避开了成万里的那一抓。 成万里一招落空,并没有急着追击,反而是凌空一个空翻又向后退了回去,重新落在马背上。 成万里身后,一众拜月教徒放开喉咙大声吼叫了数声。虽然封亦听不懂那些拜月教众吼叫了些什么,但从他们表情来看,可以猜测他们是在替成万里刚刚所施展出来的那一招凌空退回去的身法而喝彩。 拜月教众并没能看清成万里退回去的那一瞬间身后曾展开了一对翅膀,但封亦却在一傍看清楚了。 那只是在短短的一瞬间,成万里身后张开了一对翅膀,在一扇之后,整个人一个后空翻就退了回去。而这一切在拜月教众的眼中看来,就是成万里在脚不着地,无从借力的情况下,居然能够在半空中改变方向,就仿佛是凌空飞行一般。 封亦心中暗道:“这成万里刚刚袭击前辈时的速度,可远没之前那么快!这又是为什么?难道他还在想隐藏实力?哦,我知道了,他并不想在拜月教众面前暴露出他是魔的身份,他是想让拜月教众一个个都将他当成神一样来膜拜。既然如此,那我何不在他攻击的时候......” 封亦没有犹豫,眼见成万里再次从马背上凌空扑向天山一叟,一个闪身在半空中截下成万里。 成万里见眼前突然冒出一道人影,冷笑一身,一掌拍向封亦。 然而,封亦突然间幻化出数道人影,同样在半空中借着身影缩回去的那一瞬间突然转向,使得成万里那一掌拍空的同时,闪身出现在了成万里的背后。 这让成万里心中同样小小地吃了一惊,他没想到天山一叟身边这个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天山弟子居然有这样的身手。 此时的封亦,已经出现在了成万里身后,并且一掌印在成万里背后。 封亦已经打通了体内三脉,真气浑厚,而且由于不知成万里功力的深浅,所以封亦这一掌是出了全力。 成万里被封亦这一掌拍在背上,身躯不由自主地向前飞去,狠狠地撞在一边的山壁上。 这一切大出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就连封亦自己也愣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成万里居然连自己一招都接不住。 成万里身躯撞上山壁之后,将山壁撞得碎石横飞,接着又被反弹回来,摔在了地面。 拜月教众一阵面面相觑,脸上均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他们也不敢相信他们的教主如此地不堪一击。 封亦一掌拍飞成万里之后,双足在另一边山壁上轻轻一点,然后落在天山一叟身边,用眼神询问天山一叟这是怎么回事。 天山一叟心中同样不明白怎么回事,但他并不敢放松,依然警惕地盯着伏在地面一动不动的成万里。 以刚刚封亦那一掌的威力,天山一叟自问便是自己也难以硬接,若是以凡人之躯硬接这一掌,非得被这一掌的掌力震得五脏俱碎,经脉全断而死。 拜月教众见到这一幕之后,已经开始一个个移动脚步向后退去。 就在这时,成万里的身躯抖动了两下。 只见成万里双手撑着地面,又慢慢地爬了起来。 一众拜月教徒见成万里没死,顿时又发出一阵莫名其妙的欢呼声。 天山一叟似乎想到了什么,轻声对封亦说道:“老夫知道了!成万里刚刚并没有动用体内的魔毒之力。他早年被老夫废去武功,体内并没有真气。别说是你了,就算是一个稍有点内力的人,也能轻松将他震飞。以你刚刚那一掌的威力,就算是老夫硬接下来,也必会深受重伤。可是,你看他居然能爬起来,可见你那一掌并没有伤害到他丝毫。” (本章完) 第178章 龙崖禁地4 第178章龙崖禁地4 成万里从地上爬起来之后,居然还拍了拍胸口,似乎未曾受半点伤的样子。 封亦心中大震,暗道:“看来前辈说的没错,这成万里是真的已经成魔!我根本就杀不死他,那又该如何是好?” 此时,成万里用一种阴寒的目光盯着封亦,又阴笑着说道:“臭小子,真没看出来,看你年纪似乎不大,居然还有这等功力,本座倒是小看了你。天山老鬼,看来你这天山派掌门是后继有人了。可惜啊可惜,你们遇见了本座。有本座在,你们所有人都得死!臭小子,再来接本座一掌!” 成万里话音一落,双目间绿光大盛,身形一晃,瞬间出现在了封亦和天山一叟眼前。 封亦和天山一叟心中大骇,同时出掌拍向成万里。 封亦和天山一叟各自拍出去的那一掌不可谓不快,但成万里闪得更快。 成万里身形再一晃,封亦和天山一叟眼前已经失去了成万里的身影,使得两人各自拍出去的那一掌落了个空。 封亦和天山一叟都知成万里移动速度快得惊人,早猜到不会这样中掌。眼前不见成万里的身影,两人仿佛心有灵犀一般,猛然间撤回掌力,然后同时转身,一掌拍向身后。 不知何时,成万里的身影出现在了两人身后,而封亦和天山一叟转身后各自所迅如闪电般再次拍出去的那一掌,却因被成万里的双手抓住手腕而没能发出去。 成万里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快得让人无法反应。 只见成万里一阵狞笑后,双手一挥,将封亦和天山一叟甩翻在地。 拜月教众见到这一幕,一个个挥舞着双手,兴奋地呐喊着。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瞬间又让他们的心情由此时的兴奋转为恐惧。 此时的成万里已经不再隐藏是魔族的身份,仰天张嘴一阵怪啸,两颗长长的虎牙开始变长,就如同两道万年不化的冰柱一般。 天山一叟惊呼道:“不好,他想吸我们的血!” 天山一叟话音刚落,成万里已然张开了双翅扑向天山一叟。 天山一叟就地一滚,避开成万里的那一扑,接着再次一个翻滚后整个身躯弹跳上半空,并且幻化出十几道身影。 成万里速度虽然极快,但由于天山一叟的的错影步幻化出十几道身影,让成万里真假难辨,一时之间竟然也无法抓住天山一叟,好几次都是因为抓向一道幻影而落空。 封亦站在地面,心里着急却一筹莫展,只能看着天山一叟被成万里一路追着只能不停闪避。 看到这,封亦心中一怔,暗道:“这错影步不失为是闪避魔族人的这种快速攻击的一种步法,否则以成万里这种速度,凡人是真的难以闪避其一招半式!” 封亦这样想着,突然见成万里变得异常暴躁,悬停在半空中仰天一声长啸。 众拜月教众此时也变得一个个呆若木鸡,他们看着在半空中张牙舞爪,面目狰狞的成万里,脸上无不露出惊恐的目光。此时的他们似乎清楚了一件事,他们的教主是个魔鬼。 成万里一阵长啸之后,扇动着翅膀,激起一股旋风,再次扑向天山一叟。 山谷中,一众拜月教徒已经开始向南面退去,他们都被成万里此时的模样给吓破了胆。他们惊叫连连,有的人已经被吓得腿脚发软,只能一路爬着走,似乎害怕成万里杀了天山一叟和另一个天山弟子之后,会扑过来吸他们的血。 就连成万里的那匹坐骑也受到了惊吓,前腿高高扬起,朝着天空发出一阵怪叫,然后调头往南跑去,还将十几个吓得爬都爬不起来的拜月教徒的背脊给踩断。 在西方,有一个古老的传说,传说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只巨大的蝙蝠出现在人间。那只蝙蝠每到月圆之夜,就会飞出来四处作恶,吸食人血。据说,一旦被那只蝙蝠吸过血的人,都会眼睛发绿,化身成为吸血的魔鬼。而眼前的成万里,不但长着一副獠牙,更有一对翅膀,而且眼睛还是绿色的,就和教堂壁画上所画的魔鬼一模一样。 成万里在空中久久不能抓住天山一叟,暴躁使得他失去了耐性。而地面上拜月教众逃离时的骚动,瞬间又吸引了成万里的目光,使得本就暴躁的他变得更是毫无理智。 成万里突然转身,放弃攻击天山一叟,转而开始攻击山谷中正在逃跑的拜月教众。 只见成万里就仿佛是一只巨大的蝙蝠一样张开翅膀扑入拜月教众人群之中。 一时之间,哀嚎四起,惨叫连连。 在成万里面前,这些怕死的拜月教众毫无反抗之力,只能四处逃散。 不过眨眼间功夫,便有数十人死伤在成万里的魔爪之下。 此时的成万里,已经成了真正的杀人魔头,左手按住一个从身边逃窜的拜月教徒头顶,轻轻一扭便半那拜月教徒的头颅给拧转过来,同时右手五指还刺入了另一个拜月教徒的胸膛。 这种血腥的场面,让封亦都看不下去了,一咬牙冲了过去。 封亦冲上前后,就地一滚,从地上拾起一柄被拜月教众丢弃的弯刀,然后扑身向前,将弯刀刺向成万里背后。 毫无理智的成万里也不知躲闪,又或许是根本就不知道,又或者是根本就不在意,任由封亦手中弯刀刺入他背后,然后又从胸口透出。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 封亦握着只剩下刀柄的弯刀,而成万里却直直地站着,一动也不动,既没有倒下,也有没有像正常人一样发出痛苦的叫唤。 那些拜月教众趁着成万里发愣的这一瞬间,抓紧时间逃命。 不知过了多久,封亦松开刀柄,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十余步。他心里其实很紧张,一双手不受控制地在颤抖。 “小兄弟!” 就在这时,天山一叟身影落在封亦身边,与封亦并肩而立,盯着眼前成万里那一动不动的背影。 拜月教众还在连滚带爬地朝南逃命,不一会这山谷中只剩下封亦,天山一叟和成万里三道人影,还有地上数十具拜月教徒的尸体。 终于,成万里缓缓地转过身来,用一对还在闪烁着绿色光芒的双眼盯着封亦看。 只见成万里身躯一震,那柄穿透他胸口的弯刀向后弹出,撞上山壁后断成数截,而他体内的鲜血更是像喷泉一般从他胸口和背部的窟窿处喷射而出,但他却毫不在乎。 封亦被成万里那诡异的绿色双眼看得全身一阵发冷,忍不住说道:“还真的是杀不死他!” 成万里一阵狞笑,满脸的鲜血让他更显狰狞。 “想杀死我?你们还没那本事!” 说完,成万里踏着诡异的步伐,一步一步,缓慢却又不失节奏地走向封亦和天山一叟。 天山一叟这时轻轻叹了口气,说道:“看来,只有请祖师爷出面来消灭这个魔头了!” 说完,天山一叟猛然间向前冲去。 封亦本能反应之下想要拉住天山一叟,却伸手抓了个空。 只见天山一叟冲出两三步之后,左手一挥,一幅卷好的画卷自他袖口射出。 那幅画卷正是之前挂在那石屋墙壁上,画着天山派祖师爷天山渡劫和昆仑夜家创始人夜月的那幅画卷。 成万里此时也正一爪抓向天山一叟,见那画卷向他射来,一挥手便将画卷给挥开,另一只手掌却印在了天山一叟胸口处。 画卷在空中展开,现出画中两人的身影,而天山一叟却在中了成万里那一掌之后连连后退。 “前辈!” 封亦忙上扶住天山一叟。 就在这时,晴空中突然劈下一道闪电,正击中成万里头顶。 一声霹雳巨响,震得整个山谷都在颤抖,而成万里在那道闪电之下,连惨叫一声都没来得及,身躯瞬间便烟消云散,成为了一股青烟。 封亦被吓了一大跳,看着眼前那一股似乎并不想散开的青烟,一时之间也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封亦目光一转,然后就看到那幅同样不肯落地,依然还在空中飘忽不定的画已经燃起一了道紫色的火焰。 “前辈,那幅画着火了!” 封亦一声惊呼,正欲要上前将那幅正在空中燃烧的画卷抢救下来,却被天山一叟拦住。 “小兄弟,别去碰那幅画!那幅画,是我们祖师爷特意留在世间来替天山派渡过最后一劫的,此刻它已经完成了它的使命,就让它去吧!那紫色火焰是燃烧魔毒的火焰,万万不能触摸,否则会那道紫焰连你也给吞噬。” 封亦一听,吓了一跳,忙收回了手。 接着,天山一叟让封亦放开他,然后朝那幅还在燃烧着紫焰的画双膝跪下,又拜了三拜。 “多谢祖师爷显灵!天山派最后一任掌门天山一叟在此拜过祖师爷!” 那幅画似乎听到了天山一叟这话,在天山一叟面前飘然落下,而在落地的那一瞬间,又正好烧完。 紫火消去,一切似乎都已经落下了帷幕。 “前辈!画已经烧完了,你起来吧!” 好一会之后,封亦见天山一叟仍然伏在地上,便上前扶着天山一叟起身。 天山一叟抬起头来时,封亦见他却是面色苍白,气若游丝。 封亦又是大吃了一惊,扶住天山一叟双肩,急切地问道:“前辈,你受伤了?前辈你坐好别动,我来替前辈疗伤!” 说完,封亦扶着天山一叟盘腿坐下,然后双手按在天山一叟胸口,运功开始替天山一叟疗伤。 然而,封亦一股真气输入进天山一叟体内,发现天山一叟体内空荡荡的,毫无经脉存在的迹象。 “怎么会变成这样?” (本章完) 第179章 龙崖禁地5 第179章龙崖禁地5 天山一叟摇了摇头,伸手按住封亦手背,说道:“没用了!小兄弟,你也不必再浪费功力来救老夫!为了消灭那个逆徒,老夫的一身精元已经随着那幅画一同烧成了灰烬。老夫的时限已到,现在就算是神仙下凡也救不了老夫的这条命。来,小兄弟,你先坐下,老夫还有些事要交待小兄弟代老夫去做。” “前辈,你体内经脉......” 天山一叟轻轻点了点头,说道:“你没看错!其实,老夫现在全身经脉俱断,已经是个死人了!不过,因为还有些事还没交待完,所以现在只能凭着一口气将话说完。好了,老夫时间不多了。你记住了,老夫死后,你也不用管老夫。你速速回到我天山派弟子的身边,交待他们,让他们从龙崖绝壁上的山洞秘道中离开天山。然后......然后叫他们去长白山找......找我师弟龙......龙再兴。我师弟......他会替......替我安顿好他们......的!不得耽误,一定要......要快,而且越快越......好!” 说完最后一个好字,天山一叟身躯一震,缓缓地垂下了头。 “前辈!”封亦见天山一叟已经断气,只好收回了双掌,轻轻叹了口气,“前辈,虽然与你相识相交不到一天,但你的大义让晚辈佩服得五体投地。你放心,我一定会将你的这些话传给他们的。你就尽管安息吧!” 说完,封亦跪在天山一叟面前,给天山一叟磕了三个响头。 “晚辈代所有天山弟子向前辈叩头!” 本来,封亦还想背着天山一叟的尸体离开望月谷,但转念一想:“是了!前辈叫我去传话让天山派的弟子们尽快离开天山。如果让天山派弟子知道前辈已经死了,那他们肯定是不会听我的劝告而离开的。那怎么办?前辈,看来要先委屈一下你在这里等我回来了。” 想到这,封亦扶着天山一叟靠着山壁坐下,但在离去之前又觉得不太放心,心中暗道:“万一拜月魔教的人再进来,看到前辈......唉,我还是背着前辈离开吧!” 最终,封亦还是将天山一叟的尸体背在背后,然后沿着山谷向北方奔跑而去。 当快走到望月谷北面谷口的时候,封亦这才又将天山一叟放下。 “前辈,你先在这里休息片刻,等你的弟子们都从那秘道中离开之后,我再来将前辈你妥善安葬。” 封亦长长叹了口气,心中感到一阵难受。 “唉,前辈,你的那些弟子,一个个都是铁骨铮铮的英雄儿女。如果他们肯离开天山派,早就已经离开了,又怎么会等到现在呢?这可如何是好,你叫我怎么和他们开口说让他们离开呢?你还真给我出了个难题!唉!” 封亦才刚走出望月谷,就看见孟长松和郝无极带着一众天山弟子站在谷口外等候着。 看见封亦从望月谷出来,孟长松等人纷纷围了上来。 “小兄弟,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我师父他人呢?” 郝长松心中产生一种不好的感觉,来到封亦面前,说道:“难道师父他老人家已经......” 郝长松这话说到一半已经说不下去了,但意思其实是什么,大家都很清楚,每个人心中都是一阵“咯噔”。 其儿子郝不通说道:“不可能的!爹,你也别胡思乱想了。师祖武功盖世,天下无敌,又怎么可能......” 这些天山派弟子之中,最了解封亦为人的莫过于丁欣竹了。 丁欣竹见封亦一直没有说话,心中其实已经猜到了点什么,但她并没有将心中的猜测说出来,而是走到封亦面前,握住封亦的左手。 “封亦,你心里面想说什么就尽管说,我们都会相信师祖没事的!” 封亦并不善于说谎,但此时此刻,他又清楚自己必须说谎。 封亦点了点头,想了一会后说道:“前辈他......事情是这样的,你们祖师爷留了件对付魔族人的法宝。刚刚,前辈已经用那件法宝打败了成万里。为了不让成万里再祸害人间,现在,他老人家已经去追成万里去了。” 封亦这些话,其实并不算说谎。因为,天山一叟确实打败了成无忧,而且成无忧已经被消灭,可以算是死了,天山一叟虽然也死了,但也确实可以理解为去追成万里去了,反正两个人现在都已经死了。 众天山派弟子并没有听明白封亦这话中的意思,顿时一个个松了口气。 “我就知道,师祖不但武功盖世,而且法力无边!七师叔......不,成万里那叛徒又怎么可能是师父的对手。” “是啊!那既然师祖已经打败了成万里,我们是不是就可以不用离开天山派了?” 孟长松虽然也松了口气,但他的心里依然还是很沉重,毕竟他的四个师弟已经死在了成万里的魔爪之下。 “小兄弟,那我们师父可是有什么话让你传给我们?” 封亦点了点头,说道:“虽然拜月魔教暂时不会再来进攻天山派,但另外还有一股敌人还隐藏在后面。而且,天山一叟前辈临......” 封亦差点说漏了嘴,但好在他反应很快,马上将到嘴边的那个“终”字给吞了回去。 “他临走前还说,拜月魔教背后还有一股强大的势力,否则拜月魔教又何来的胆子敢来犯天山派。所以,他老人家打算先独身一人去把这背后的那股势力查个清楚。他老人家让我转告你们,让你们先从龙崖禁地中的那个山洞秘道中离开天山,去长白山找你们师叔龙前辈,还说后面的事龙前辈会安排好。” 孟长松点了点头,说道:“师父他老人家一个人去查那股势力,会不会有危险?” 封亦拍了拍孟长松的手臂,安慰着说道:“孟前辈无需担心,天山一叟前辈武功盖世,不会有危险的。” “好吧!既然师父交待让我们去找龙师叔,那我们就先去长白山好了。不过,这龙崖禁地嘛......天山派弟子不得进入,这是天山派千年来的规矩。既然现在成万里已经被打败,想来拜月魔教的教众也都已经退走了,那不如我们就从望月谷出去吧!” 封亦忙说道:“孟前辈,天山一叟老前辈既然吩咐让你们走秘道,那定然有他的用意。再说了,现在望月谷外面还有一伙蒙面人守在那里,为了避免再与人交手,你们还是听从老前辈的吩咐,从龙崖禁地离开吧。” “这可不行!天山派的规矩,可不能败在我们的手里。” 封亦急了,只好说道:“难道,你们连天山一叟前辈的话也不听了吗?” “这......” 孟长松一阵哑口无言。 郝无极这时上前说道:“大师兄,既然这是师父传下来的命令,那我们就还是听师父的安排吧。” 孟长松想了想后,也只好点头。 “那好吧!众位天山派弟子,刚刚你们也都听到了!我们先去长白山找你们龙师叔祖。” “是!” 众天山派弟子齐声应道。 丁欣竹这时抬头看着封亦,问道:“封亦,那你也我们一起走吗?” 封亦摇了摇头,撒谎说道:“我还要去找你们师祖。这样,你们先走,如果有机会,我会去长白山看望你们的。” 丁欣竹双目紧盯着封亦,好一会之后转身对孟长松说道:“师父,我想和封亦一起去找师祖。” 孟长松一愣,将目光转向封亦。 封亦说道:“这不好吧!小姐姐,你还是和你师父他们一起离开吧。” 丁欣竹本还想说些什么,却听孟长松说道:“欣竹,你的武功修为还是太低了点,跟在你师祖和封亦兄弟身边,一旦有什么事反而还会他们分心照顾你。你还是和我们一起走吧!” “师父!” “好啦,听师父的话。” 孟长松摆出了做师父的威严,丁欣竹也只好作罢。 “封亦,那你可要小心点。” 封亦摆出一张笑脸,点了点头:“你放心吧,小姐姐,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 孟长松对封亦说道:“小兄弟,有你陪在我师父身边,那我们也就安心多了。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先走了。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封亦朝众天山弟子抱拳道别,众天山派弟子也一一抱拳回礼。 于是,封亦目送着众天山派弟子往东北方离去。 没多久后,整个天山派就只剩下了封亦一个人。 封亦见众天山派弟子都已经离开了,这才折回望月谷中,重新来到天山一叟的尸体傍边。 “前辈,他们都已经按照你的吩咐离开了!我并没有和他们一起走,我还要回来安葬你老人家的。等安葬了你老人家之后,我也要走了。前辈,你曾说,你舍不得离开天山派,那我就按照你老人家生前的意愿,将你老人家葬在那幢石屋前面,这样可好?” 说完,封亦又将天山一叟背在背上,重新回到之前那曾挂着天山派祖师爷和昆仑夜家创始人画像的那幢石屋前面,并且将天山一叟安葬在那石屋前面的一块平地上。 “前辈,我们虽然认识还不到一天,但在晚辈的心里,你是一位值得尊敬的老前辈。说起来,我的年岁小你太多,但我们之间的友情,却已经跨越了年纪的代沟。在认识前辈的这一天之中,晚辈也明白了很多东西。可惜,你还是走得太快了,不然你一定还会告诉我更多东西的。” 封亦坐在天山一叟的坟前自言自语着,直到夜幕降临,封亦才站起身来,准备离开天山回关镇。 “出来这么多天,田叔叔不见我回家,想来也早急坏了。” 封亦摇了摇头,离开了这里。 然而,当封亦走到山脚下时,突然见前方有人提着火把从望月谷中走了进来。 封亦心中一怔,暗道:“不好,又有人来了!难道,是覃飞厚他们到了?如果真是他们,那他们来的未免也太快了点!” (本章完) 第180章 龙崖禁地6 第180章龙崖禁地6 此时进来的那批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封指挥使,覃飞厚和韩三堂等一伙人。 原来,覃飞厚等人在封亦离开代州的第二天也踏上了来天山的路,并没有像他们之前商量的那样再等三天再出发。只不过,虽然他们一路快马加鞭赶来,但终究因为带着一大批人马,赶起路来,依然没有封亦孤身一人轻便。加上封亦一路施展轻功,速度本就比骑马还要快,所以理论上说,封亦是要比覃飞厚等人至少早个三天到达天山的。但由于封亦曾在大漠中迷失了方向,又不知道天山派究竟在天山哪里,所以才耽误了点时间。这样一来,封亦和覃飞厚等人都是在今天来到天山派的,只是相互之间还没有见着面而已。 成万里死后,那一众拜月教众从望月谷中退出,本来是要向西离开的,因为他们已经被吓破了胆,不敢再留下来。但无奈因为语言不通,望月谷中发生的事他们对那批黑衣人解释不清楚。于是,守在望月谷外面的那批黑衣人并没有放这些拜月教的教徒离开,而是将人强行留了下来。 直到覃飞厚等人的到来。 让人没想到的是,覃飞厚居然能与这些西域人交流。 覃飞厚听说望月谷中的事之后,不但没有被吓跑,反而用武力强逼着这些拜月教众给他们带路,就这样走进了望月谷。 封亦心知那封指挥使和覃飞厚都是世间少有的高手,加上天山派众弟子均已经离开,所以封亦也不想与覃飞厚等人见面。此时见有人朝这边走来,封亦便闪身躲在一块巨石后面避开他们,想着等这些人离开后自己再离开。 封亦的想法很简单,他认为只要覃飞厚等人在这天山派中找不到天山派弟子,要不了多久自然就会自己离开了。谁知,这些人在这里翻找了三天三夜,依然没有离开的意思。不仅如此,为了防止拜月教徒私自离开,在望月谷的谷口处,始终有一队上百人的黑衣人手持弓箭守在那里,这让封亦三天之后依然没能离开,只能不停地与这覃飞厚等人和一众拜月教徒玩起了捉迷藏的游戏。 这一天下午,躲着躲着,封亦便来到了那天刚来天山派时见着丁欣竹等天山派弟子的那练剑场中。 由于练剑场过于空旷,没有地方可以藏身,而身后数百名拜月教徒此时正往这边搜索而来。无奈之下,封亦只好将目光看向那片杉树林。 可是,此时封亦所站的位置,要到那片杉树林就要穿过中间那块练剑场。这中间,足足有近百丈远的距离。 眼见身后拜月教众越来越近,封亦只能一咬牙,冲过中间的练剑场。 虽然封亦施展错影身法一闪而过,但在一定距离之外的拜月教徒中依然有人看到了封亦的身影。那些拜月教徒本就是一群惊弓之鸟,此时突见一道人影在练剑场上一闪而过,顿时吓得哇哇大叫,很快便将覃飞厚,韩三堂和那封指挥使等人吸引了过来。 覃飞厚与那些拜月教徒一阵叽喱咕噜对话之后,转身对那封指挥使和韩三堂说道:“他们说,他们看到有个人以非常快的速度跑进了那片杉树林中。” 封指挥使点了点头,说道:“我们在这里搜了三天三夜,从那山谷一路寻来,却是连一个人影都没见到。传闻这天山派有三千弟子,他们可没有飞天遁地之能,这么多人不可能突然之间就不见了踪影。看来,他们都躲了起来。整个天山派我们几乎都搜过了,本来我也准备明天就搜索这一带。很好,要是我没猜错,他们应该都躲在了这里。覃门主,叫他们进那片树林里面去搜!” 于是,覃飞厚又对着那些拜月教徒说了一阵叽喱咕噜的话,而那些拜月教徒在听了覃飞厚说的话之后,一个个目露惊恐,连连摆手后退。 虽然听不懂这些西域人说了些什么,但从表情和肢体动作上来看,不难猜出他们的意思。 于是...... 封指挥使冷笑一声,突然身形一闪,伸手捏住其中一个拜月教徒的喉咙,稍一用力便将那拜月教徒的咽喉捏碎。 “覃门主,你就告诉他们,谁要是不听话,这人就是他们的下场。” 说完,封指挥使一把将手中已经断气的拜月教徒扔在了一边。 覃飞厚面无表情地对那些拜月教徒将封指挥使的话用西域语言说了一遍。 在那封指挥使的这种狠辣手段之下,这些拜月教徒又哪里还敢再说半个不字,只能乖乖地进入那杉树林中搜寻天山派弟子的下落。 结果,这些拜月教徒搜寻了近一个时辰,也没能在那片杉树林中找到半个天山派弟子的身影。 正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在拜月教众搜索这片杉树林的这个过程中,自然有拜月教徒发现了那条通往龙崖禁地的山道,但他们鉴于这三天来的经验,知道一旦说出杉树林中还有条山道,那必然又会被逼着去那条山道搜寻。于是,这些拜月教徒出来后,并没有将杉树林后面有条山道的事说给覃飞厚听。 覃飞厚听了这些拜月教徒所传回来的消息后,也陷入了沉思。 “奇怪了,这些天山派的弟子莫非真的能飞天遁地?韩将军,我猜测,这天山派中极有可能有通往外面的秘道。” 经覃飞厚这么一提醒,封指挥使也点了点头。 “覃门主说得不错!可是,这天山派这么大,想要从中找到秘道,可就不那么容易了。可惜,成万里那家伙太不识趣,居然这么快就被干掉了。再怎么说,他曾经也是天山派的弟子,应该知道秘道在哪里。” 韩三堂冷着脸,说道:“无论如何,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秘道找出来!” 那封指挥使说道:“韩将军怎么突然间对天山派的秘道这么感兴趣了?莫非,韩将军这是也对天龙秘诀产生了兴趣?” 韩三堂瞥了封指挥使一眼,说道:“封指挥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封指挥使笑了笑,说道:“韩将军,在来天山之前,我们三人之中最不积极的就是韩将军你了。现在韩将军突然间变得这么积极,这不得不让人感到不解。” 韩三堂干咳一声,说道:“我们如此兴师动众,千里迢迢来到天山派,要是什么都没得到,那岂不是太扫兴了。本将军只想将天山派连根拨起,对那块龙骨可没兴趣。” 那封指挥使看了眼覃飞厚,问道:“覃门主,你怎么看这事?照我们之前的约定,如果找到那块龙骨,那块龙骨是归你的。” 覃飞厚看了眼韩三堂,说道:“如果韩将军感兴趣,覃某人倒也无所谓。只要韩将军想要,覃某人是可以将龙骨让给韩将军的。” “真的?”韩三堂脸上一阵惊喜,但想了想后似乎又发现有些不妥,转口说道,“覃门主可真会说笑!总之,这次我们攻打天山派,各自都有目的。本将军想要的是丝绸之路的路权,覃门主要的是那块龙骨,而封指挥使要的,是消灭一个能威胁到封指挥使的敌人。那块龙骨是覃门主看中之物,本将军又怎么可能会夺人所好?封指挥使,你说是不是?” 覃飞厚对韩三堂说的这话不置可否,问道:“封指挥使,我这三天来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我在想,这天山派究竟是有什么法宝可以杀死成万里。” 那封指挥使似乎愣了一愣,然后才说道:“覃门主,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成万里的身份?” 覃飞厚突然笑了笑,说道:“封指挥使不必紧张!其实,我们都是一条道上的人。我这也是在替封指挥使担心呐!” “喔?是吗?替我担心什么?” “如果天山派真有什么秘密法宝......你知道的,他们能杀死成万里,自然也就能杀死封指挥使。” 那封指挥使脸色同样一变,但接着又展现出一副新的笑容。 “覃门主可真会说笑!韩将军,在来天山之前,我们可都是商量好的。虽然,我们用的都是你手下的人,但做人不能无情无义。你说是也不是?” 韩三堂虽然听不明白覃飞厚与封指挥使之间在说些什么,但封指挥使最后这番话他是听懂了。 “封指挥使,覃门主,你们都误会了,本将军对那块龙骨不感兴趣。” “那就最好了!大家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那不就万事大吉了。是不是?” 三人哈哈大笑着离开练武场,而一众拜月教众见这三人离开,自然也跟着离开了。 没一会之后周围再次静了下来。 当所有人都离开了之后,封亦这才从杉树林中现身走了出来。 封亦其实就藏身在距离覃飞厚等三人不过十丈远的一棵树上,所以他不但将三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三人谈话时的表情他也看得清清楚楚。 封亦摸了摸后脑勺,心中暗道:“为何刚刚覃飞厚说天山派能杀死成万里的时候,那封指挥使脸色有点不对?难道......” 封亦脑海中猛然间闪过一道亮光。 “难道,这封指挥使也不是人?难道,他和成万里一样,也是个魔?” 封亦越想越觉得可疑。 “这封指挥使长得与我一模一样,天下怎么可能会有如此相似之人?又或者,他是个妖怪?他变成我的模样,用我的身份到处做恶?” 封亦正沉思间,突然间一阵山风刮起,让封亦瞬间回过神来。 “在下早说过,这片杉树林中肯定有古怪。覃门主,这下你应该相信在下说的话了吧!” 封亦心中一惊,向右侧望去,便见那封指挥使,覃飞厚和韩三堂带着一批手持弓箭的黑衣人往自己这边走来。 封亦心中暗骂道:“该死,我太大意了,居然被他们发现了!” 覃飞厚此时“嘿嘿”笑道:“喂,年轻人,原来你们天山派的人都躲在这里!那天山一叟,怎么说也是曾经天下三大高手之一,什么时候带着你们天山派的人做起了缩头乌龟。” 封亦一怔,好一会这才想起,自己此时身上所穿的是天山派弟子所穿的白色衣袍,这也难怪覃飞厚会认为自己是天山派弟子。 于是,封亦灵机一动,干脆学着之前天山派弟子的那种语气说道:“你们这些恶人,想灭我天山派,是注定会失败的!我们师祖武功盖世,连成万里都不是我们师祖的对手。我劝你们,还是快快离开我们天山派,这样还可以饶你们不死!” (本章完) 第181章 龙崖禁地7 第181章龙崖禁地7 覃飞厚又是一阵“嘿嘿”冷笑,对那封指挥使说道:“这小子既然不怕死,那就让人先把他抓起来再说。来人,上去把这小子抓起来!” 覃飞厚的身后,两个黑衣人正要上前拿人。 “等等!” 那封指挥使突然右手伸过肩膀,制止了那两个黑衣人。 覃飞厚不解地问道:“封指挥使,难道封指挥使想放他走?” “当然不是!”那封指挥使摇着头,“好不容易看到一个天山派的弟子,在下又怎么可能放过他?覃门主,在这之前,我们一离开这小子就跑了出来,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封指挥使的意思,是这小子一直跟在我们身边,在暗中监视着我们?” “这两天来,在下一直感觉暗中似乎有双眼睛在看着我们,看来那并非是在下的错觉。” 覃飞厚点了点头,说道:“照这么说,这小子可是个高手!” 覃飞厚这话音刚落,突然间与那封指挥使同时而动,两人身形一闪便出现在封亦身边,一左一右同时伸手按向封亦肩膀。 封亦深知覃飞厚和这封指挥使武功厉害,一直保持着警惕,不敢有丝毫放松。所以,就在覃飞厚和那封指挥使闪身而动的同时,他已经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覃飞厚与那封指挥使本想一左一右夹攻封亦,以二打一,他们很有自信,认为两个打一个,应该轻松就能将眼前这个天山派的弟子拿下。然而,事实却大出两人意料之外,只见眼前这个天山派弟子摇身一晃,居然化出两道身影,一左一右背靠着背,轻松化解了两人的进攻,并且形成以二对二的局面。 覃飞厚大吼一声,说道:“好一个错影步!” 覃飞厚在长白山中虽然曾见识过封亦使出这种实影的错影步,但却没有与封亦交过手,加上龙再兴当时也在场,覃飞厚自然也就将封亦当成了天山派的弟子,认为当时所使出来的也不过是天山派的错影步。 而事实上,封亦所施展的这套错影步,或许并不应该叫错影步,而应该叫实影步才对,毕竟他这错影步所幻化出来的影子其实是实影,是可以伤人的。但只要是见识过天山派错影步的人,在见到封亦使出的这套步法之后,都会将其认为是天山派的错影步。 然而,与封亦这一交手,覃飞厚见眼前的两道身影都是实的,这倒是让他大吃了一惊,暗道:“这小子使出的是什么功夫?” 反倒是那封指挥使并不觉得奇怪,或许是他根本就没见识过天山派的错影步,又或许是他见识多广,曾经见识过这种功夫。 如此一来,封亦虽然以一敌二,力战两大高手,但却也并不见他落下风。 三人各自出招近百招之后,一傍的韩三堂也加入了进来,变成以三敌一,而其他黑衣人则围了上来,将四人围在中间,为的就是以防被眼前这个天山派弟子跑掉。 那韩三堂身手也算是不错,至少比他那兄弟韩三空不知高出了多少。 这时,封亦摇身再次一晃,居然化出了三道人影,变成以三对三。 如此一来,就连那封指挥使也大吃了一惊,暗道:“这小子着实古怪!这种身法,好像是......” 那封指挥使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间向后跳开。 覃飞厚与韩三堂见状,也各自退开。毕竟,他们也清楚,三人联手都奈何不了眼前这个天山派弟子,两个人就更不可能打得赢了。 韩三堂忍不住说道:“这小子的功夫当真古怪得紧!” 覃飞厚没有说话,而是看着那封指挥使。 那封指挥正皱着眉头来回跺着步,好一会之后才突然间停下脚步,对封亦说道:“小子,你和昆仑夜家有什么关系?” 封亦与那长得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封指挥使四相对,心中产生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好像就在看着自己的影子一样。 封亦并没有回答那封指挥使的问话在,反问道:“封指挥使是吧!在下倒也想问问封指挥使,封指挥使与雁门山下一个名叫封亦的年轻人又有什么关系?” 那封指挥使目光在封亦脸上停留了片刻,但却因封亦脸上满是灰尘泥土而露出一脸恶心的表情,只看了一眼之后就将目光移开了。 “臭小子,你问这个做什么?他是你朋友?” “朋友?”封亦一愣,但很快就顺着那封指挥使说的话点了点头,“是的,我和他是朋友。你还没说你与他是什么关系呢,为何你们俩长得这么像?” “哼!难道你看不出来,我就是封亦。还有,我可从来不知道我还有你这么个朋友。” 封亦冷哼了一声,说道:“我也不是你的朋友!我告诉你,封亦是天山派的朋友,不可能带人来攻打天山派的!所以,你根本就不是封亦!” 那封指挥使“呵呵”冷笑两声,说道:“难道你不知道,人是会变的?以前是朋友,但今天为何就不能是敌人?小子,你太天真了!” 那封指挥使与封亦长得一模一样,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的模样,却一口一个小子,好像他是个非常老的老人一样。 覃飞厚这时问道:“封指挥使,和这小子说这么多废话做什么?你怎么会认为这小子与昆仑夜家有关系?” “哼哼!”封指挥使哼也两声,“要是我没有看错,这小子刚刚所使的那套身法,便是当年龙心那妖妇自创的乾坤裂变身法。” “乾坤裂变身法?”封亦自己也是第一次听说这套身法还有另外一个名字,“不,你错了!这只是天山派的错影步法!” 韩三堂冷哼一声,说道:“管你什么错影步也好,乾坤步也好!你小子今天遇见本将军,只能算你是自认倒霉了!今天,本将军就让你这小子死无葬身之地!来人,烈火神鹰准备,本将军要将这小子炸得粉身碎骨!” 随着韩三堂一声令下,其身后数十个黑衣人举起了手中的弓箭,而封亦身后的黑衣人则是迅速的散开,似乎很怕那些黑衣人手中的弓箭。 封亦抬眼望去,发现这数十个黑衣人手中的弓箭确实有些奇怪,每支弓箭的箭身上都绑着一个近一尺长的圆筒,而圆筒后面还连有一根引线。 只见那些黑衣人拉开长弓,而每个黑衣人身边还有另一个黑衣人则掏出火折子,似乎想要点燃弓箭上的引线。 封亦见那一枝枝弓箭如此奇怪,觉得这其中定有古怪,暗道:“等会要是他们射箭的话,我可万万不可用手去接!说不定,那圆筒里面藏有什么毒药什么的。” 就在封亦等着那些黑衣人射箭的时候,那封指挥使却率先一步阻止了他们。 “都给我住手!这个人,我们要抓活的!我们还要从他口中掏出天山派其他人躲在哪里去了!” 韩三堂看了看那封指挥使,皱眉说道:“这小子武功厉害得紧,我们三人联手也抓不住他。本将军看,还是直接将他干掉算了,免得他又玩出点什么新花样出来。” 此时,那封指挥使倒是对自己显得信心十足,说道:“这次,就由在下一个人出手就好!你们,就在傍边看着吧!” 韩三堂脸上肌肉一阵抽搐。 “封指挥使,我们三人联手都奈何不了他,你一个人就能擒下他来?听你这话的意思,好像本将军和覃门主反而是你的累赘了?好啊,本将军倒想看看,封指挥使究竟有多厉害!” 那封指挥使不置可否,转身看向封亦,然而此时却已不见了封亦的身影。 原来,因为之前那韩将军说要准备什么烈火神鹰来攻击封亦,导致拦在封亦身后去路的那批黑衣人散开了。于是,封亦趁那封指挥使与韩三堂说话的空档,居然转身逃进了那片杉树林中。 “想跑!” 那封指挥使大吼一声,追进了杉树林中。 然而,进入杉树林中之后,因为有杉树阻挡着视线,那封指挥使已经看不见封亦的身影,只能在杉树林中一阵胡乱搜索,却又哪能那么容易找到封亦。 此时的封亦,同样在杉树林中一阵乱窜。不知不觉中...... 傍晚时分,封亦的身影穿出了那片杉树林,出现在那条通往龙崖禁地的山道上。 封亦想了想,暗道:“现在想要从望月谷出去是比较麻烦了!嗯,好,我就去龙崖禁地找那秘道去。如果能找到那条秘道,那我自然也就能从秘道出去了。” 如此想着,封亦闪身沿着那山道往龙崖绝壁飞奔而去。 本来,封亦还以为这天山派的秘道必然也会像长白山天池傍边的那山洞那样处于非常隐秘的地方,不然又怎么能叫秘道呢?封亦一开始并不认为自己能找到龙崖禁地上的秘道,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随便找找看。然而,当他沿着那条山道一直走,走了大约十余里路的样子,便看到山道的尽头出现了一个山洞。 “啊?莫非那就是天山派的秘道?这也太容易找了吧!” 封亦没有多想,扬腿便朝那山洞口跑了过去。 就在封亦靠近那山洞口的时候,空中一道身影越过封亦头顶,落在那山洞口,挡在了封亦前面。 “封指挥使,你怎么也找到这里来了?” 封亦看清楚眼前那人之后,很无奈地说道。 那封指挥使冷笑一声,说道:“这一路走来,就只有这么一条路,在下想找不到这里都很难。臭小子,你是跑不掉的!我看,你还是乖乖地带我去找到你们天山派的人去了哪里了吧,那样你会少受点苦。” 封亦摸了摸后脑勺,说道:“你们来晚了,他们在三天前就已经离开了。” “不可能!我们的人一直守在外面,根本就没看到你们天山派的人离开。”那封指挥使又转头看了眼身后的山洞,说道,“莫非,他们都是从这里离开的?这是你们天山派的秘道?” 封亦笑了笑,说道:“你别问我,问我我也不会说的。” “那我就打到你说为止!” 只见那封指挥使大手一挥,一跃之后扑向封亦。 (本章完) 第182章 龙神现首1 第182章龙神现首1 那封指挥使人在半空,一掌拍向封亦胸口。 封亦不慌不忙,脚步一错,侧身避开,但他并没有忘记那封指挥使会一套能使掌力转向的追魂掌。 果不其然,那封指挥使此时正是使出了他的那一套独门绝技追魂掌。 封亦在侧身避开那道掌力后,那道掌力在封亦身后绕了个圈,然后又袭向封亦背后。 封亦向前跨出一步,再次侧身避过那道掌力,而这时那封指挥使的第二掌又已经发出,接着又是第三掌,第四掌...... 没多久,封亦周围被七道追魂掌力缠绕住。 追魂掌力,掌力就如其名,是名符其实的追魂掌力,七道掌力紧追着封亦,仿佛不把封亦的魂魄给追到手就不会罢休一般。 那封指挥使之前说的不错,他与其他人联手,其他人对他来说确实就是累赘。毕竟,这掌力可不认人,假如这时依然有覃飞厚和韩三堂与他联手,只怕他这追魂掌力还没把封亦的魂追走,倒是先把覃飞厚和韩三堂的魂给追走了。正因如此,之前三人联手与封亦交手时,这封指挥使没有使出这套追魂掌,才与封亦打了个平手。 此时,这封指挥使以一人之力与封亦交手,反而将封亦给压制住了。 封亦此时被七道追魂掌力紧追不舍,完全还不了手,只能一味地躲闪。 只见封亦身影朝着山壁奔过去,然后借着冲劲,沿着山壁直奔而上。后面七道追魂掌力却因为转向过慢而击在山壁上,将山壁击得碎石横飞,但却没能伤到封亦分毫。 “看你往哪跑!” 那封指挥使此时精神大震,再次连发出六掌,六股新的追魂掌力又再次紧追着封亦的身影而去。 这时,韩三堂与覃飞厚带着一批黑衣人赶到,看到这副场景,也不得不感叹这封指挥使的追魂掌确实厉害。于是,他们并没有上前帮忙,而是站在一边观战。 一名黑衣人抬起手中弓箭,将箭头朝向封亦,却被韩三堂给拦了下来。 “别急!我们先坐山观虎斗,等他们两人斗个两败俱伤,我们再上去捡现成。” 一傍的覃飞厚听了这话后,脸上突然现出一抹让人看不明白的笑容。 此时,封亦沿着山壁一阵奔跑之后,突然感觉前方一阵劲风袭来,心知不妙,忙施展出错影步,突然一个转向避开前面袭来的一股掌力。 由于封亦施展错影步而拖拽出了数十道身影,七道追魂掌力分别追着七道身影而去。最终,虽然那七道追魂掌力击在了封亦幻化出来的七道身影身上,但却并没有能伤到封亦。 封亦落在山道上,心中一阵恍然大悟,立马想到了破解这封指挥使这套追魂掌的方法。 只见封亦左一突右一闪,一道道幻影随之出现在他身后。由于目标过多,那追魂掌力都不知追向哪道身影,只能一阵乱窜,就算击中了其中的数道身影,但却并没能击中封亦的真身。 在一阵身影重叠的幻影和掌影之中,封亦突然一个闪身出现在了那封指挥使面前。 那封指挥使没想到封亦居然能从他层层掌力中出来,大吃了一惊。 “好小子,这是你自己找死!” 那封指挥使突然间身躯一颤,两颗獠牙破唇而出,并且双掌拍出。 四掌相对,封亦只觉两股掌力如浪涌般覆盖而来,瞬间全身动弹不得。 只见那封指挥使目露红光,双手一晃,又抓住封亦双手。 “小子,让你尝尝噬元大法的厉害!” 这一刻,四目相对,封亦只觉得一阵头疼欲裂,感觉自己的意识在被一道吸力给吸走。 那封指挥使地吸取了封亦一段意识之后,似乎明白了什么,一阵“嘿嘿”冷笑,说道:“原来是你!原来你还没死!小子,我吸过你的血,这滋味我永远都忘不了!哈哈。天助我也!原来你还没死,而且还自己出现在我面前,这就怪不得我了!哈哈!” 在那一刹那间,封亦看到有一个黑色的旋涡出现在自己头顶。 “天龙秘诀!阴阳裂变化元神聚全!” 那封指挥使一声大吼,那黑色旋涡之中,一股无形的力量开始撕扯着封亦的身体。 那封指挥使继续吼道:“只要把你的灵魂吞噬,那我就变成了你!小子,你就认命吧!” 就在封亦感到痛不欲生之时,突然听到一阵龙吟声传来。 这一刻,封亦仿佛看到一只巨大的龙头从那黑色旋涡中现出,张开巨口,反过来一口将那黑色旋涡给吞了下去。 那封指挥使突然脸色大变,一口鲜血喷出,仿佛被一道无形之力给打了回去。 “不可能!这不可能!” 那封指挥使口中鲜血狂喷,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击中,落在地上后不停地口喷鲜血,狂吼不止。 封亦同样也倒在了地上,口角流血。 覃飞厚和韩三堂见状,双双冲上前来,一左一右站在那封指挥使傍边。 韩三堂看了眼倒在地上挣扎着想要起身的封指挥使一眼,阴笑着说道:“你们斗了个两败俱伤,真是天助我也!” 封亦从地上艰难地爬了起来,想起刚刚那封指挥使双目发着红光,嘴角露出獠牙,心中猛然大悟,说道:“原来,你也不是人!你也是魔!而且还是个红眼魔!” 那封指挥使一阵挣扎着之后,同样也从地上爬了起来,抹去嘴角的鲜血,说道:“你说得没错,只要你没死,那我就是魔。但如果你已经死了,那我就真正的成为了你,代替你而成为神!所以,我和你之间,只能是有一个人活着。所以,你也别怪我。今天,我是无论如何也要杀死你!韩将军,叫你的烈火神鹰,把他给我炸得粉身碎骨!现在,他和我一样受了重伤,这是杀死他的最好机会!快动手!” 最后,那封指挥使对着韩三堂一阵撕心裂肺般地大吼,喷了韩三堂一脸的鲜血。 韩三堂在沉思片刻后,抹去脸上的鲜血,对那封指挥使说道:“你这是在命令本将军吗?” “你......”那封指挥使感觉韩三堂这话似乎有些不对,抬头盯着韩三堂,“我们不是商量好的吗?灭了天山派,我们就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你还不快动手!” 韩三堂呵呵冷笑,说道:“是的!可是,现在天山派被我们灭了吗?还是,杀了这个人,天山派就被灭了?封亦,你少在那逗我了!你看清楚点,你现在已经受了重伤,不再是那个天下无敌的封亦了,你还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你别忘了,这里是天山,不是开封。在开封,你是那狗皇帝面前的红人,我不敢动你。但现在天高皇帝远,这里是由我说了了算。来人,先把这个姓封的给我灭了!” 那韩三堂一声令下,其身后的黑衣人立刻将箭头对准了封指挥使。 “你......”那封指挥使目光似火,紧瞪着韩三堂,“韩将军,你这是做什么?你知道他是谁吗?如果你现在不杀死他,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呵呵!”韩三堂冷笑两声,说道,“你问我这是做什么?我还想问你想做什么?封亦啊封亦,你也不想想,我们从代州一路走来,你把我当成了什么?我是你的仆人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都是在利用我,你以为我真的有那么傻,什么都不知道吗?要不是忌惮你武功着实厉害,我在半路上就已经把你干掉了,哪能容你活到现在?现在,你已经身受重伤,我若不趁现在这个机会将你干掉,那我才总有一天会后悔。难道我还能奢望要将我韩家未来的希望都建在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头上?” “你......”那封指挥使双目发出像毒蛇一般的寒光,点着头说道,“很好!韩三堂,你够狠!” 韩三堂不再与那封指挥使废话,一步一步向后退去。 直到退了十几步之后,韩三堂才挥了挥手,说道:“这叫无毒不丈夫!射箭!” 韩三堂一身令下,其身后有数名黑衣人点燃了绑在箭身上那圆筒的引线,紧接着,五支燃烧着火花的长箭拽着长长的黑烟直射向封指挥使。 那封指挥使想要躲避,但刚一动便喷出一口鲜血,双脚一软坐在了地上。 就在这时,一傍的覃飞厚突然上前拉起那封指挥使,拖着那封指挥使快步踏上傍边的悬崖。 “轰轰.....” 伴随数声巨响,一阵地动山摇,那封指挥使刚刚所站的山道上,窜起一道道激烈的火光。 火光之中,一片片碎石飞了出来。 封亦目瞪口呆地望着突然间塌了下去的山道,一阵咂舌,心中暗道:“好大的威力!这烈火神鹰要真的射在了人身上,那还不被炸得粉身碎骨?” “给我射!”韩三堂见覃飞厚居然拉着封指挥使跑了,一阵气败急坏,大吼道,“射死他们!给我射死他们!不能让他们跑了!一个都不能放过!” 于是,数十个黑衣人点燃了弓箭上的圆筒,然后就是数十支拖拽着长烟的长箭射向正踏着山壁一路往山峰上逃去的两道身影。 覃飞厚回头一看,看到那数十支射来的长箭,大叫一声不好,双脚在山壁上一蹬,瞬间转移了方向。 那数十支利箭射在山壁上,山壁上腾起一片火海。 激烈的爆炸下,一块块大石头从山崖上掉落下来。 “不好!” 封亦抬头看着数块大石当头砸来,像覃飞厚那样大叫了一声,奋力扑向一边。 “啊!” 虽然封亦躲得及时,但却因之前受了伤,身手远没有之前那么灵活,被一块巨石给砸中了左小腿。 封亦可以听到自己腿骨被石头砸碎的声音,但此时他顾不了那么多,双手在地上奋力一撑,忍着左腿传来的钻心疼痛,整个人向那山洞中窜了过去。 (本章完) 第183章 龙神现首2 第183章龙神现首2 刹那间,无数冰雪混合着石块从龙崖峰顶倾汇直下。 原来,这龙崖绝壁本就是一道非常陡直的山壁,加上山顶气温长年低下,因此才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块。此时,随着半山腰一阵激烈的爆炸,山顶的冰雪便开始滑落,引发了一场雪崩。 “不......” 韩三堂绝望地抬头,眼睁睁地看着倾汇而下的冰雪将自己淹没。他不是不想逃命,而是在这种情况下,他发现他无处可逃,就算他的轻功再厉害一倍,也逃不出去。 就在这时,韩三堂看到封亦爬进了那个山洞之中。于是,他想也没想,也跟着往那个山洞跑了过去。 一阵阵地动山摇,大地跟着一阵颤抖,雪崩的同时,龙崖绝壁上也出现一道道裂缝。“轰隆”声许久不绝于耳,如果仔细听,还能成中听出一阵阵类似龙吟般的“嗷嗷”声。 直到夜幕降临,华月升空,龙崖绝壁周围才安静了下来。然而,此时的龙崖绝壁却已经塌下一大半了。封亦与韩三堂,还有韩三堂带来的足足有上百个黑衣人几乎全部被埋在了龙崖之下,只有留在那杉树林中没跟上来的黑衣人和一众血月教众幸免于难,没有被埋进龙崖之下。 那杉树林中,一大群黑衣人和拜月教众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座原本高耸入云的石崖就这样不见了一半,一个个都被吓得说不出话。 直到许久,才听其中有人说道:“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龙翻身?” “是地震啦,笨蛋!” “那......那韩将军他们......” “不用想,已经被埋在山下了!唉呀,真是可惜,我们的佣金他还没有给我们呢!” “能保住一条命就已经不错了,你还想要佣金。要不,你去山底问他要吧。” 那群黑衣人一个个在一阵摇头叹息之后,转身走了。至于那些拜月教众……由于这些黑衣人没拿到佣金,自然也没有心思再去为难人家。 于是,没多久后,这些在天山派折腾了好些天的黑衣人和拜月教众终于都离开了,一个都没有留下。 ...... “现在糟糕了!洞口好像被封死了,我怎么出得去啊?” 那坍塌了一半的龙崖绝壁下,封亦伸出双手,眼前漆黑一片,一丝光线都没有,他什么也看不到。 封亦使劲地眨了眨眼,感觉慢慢地适应了这种黑暗的环境。 “对了,如果这是天山派的那条秘道,那是不是另一边还有一个出口?可是,我现在什么也看不到啊,就不知道能不能找到那个出口。” 封亦这样想的时候,眼前突然闪起一片亮光。 好不容易适应了眼前的黑暗,这突如其来的一阵亮光刺得封亦一时间睁不开眼。 封亦使劲地揉了揉双眼,这才望向那亮光发出来的地方。 “韩三堂!你......你怎么也在这里?” 只见韩三堂正手持火折点燃了手中的一件衣服,然后看着封亦。 “小子,你还没死?” 封亦刚想从地上爬起来,但左小腿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这让他想起他的小腿骨好像被石头砸断了。 “是啊,我还没死。韩将军,你说我们还能不能活着出去?” “你问我?那我问谁去?” 韩三堂拿着手中燃烧的衣服在周围走动了一圈。 这山洞并不大,韩三堂手中的衣服还没烧完,他已经走完了一圈。 “真该死,唯一的出口被一块大石头给封死了。喂,小子,你武功这么厉害,快用掌力把这出口给打开。” 封亦看了看自己的小腿,说道:“我不知道我打不打得开。不过我现在腿已经断了,等我腿好了之后再试试看吧。” 韩三堂回头看了封亦一眼,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白痴一样。 “这里什么都没有,不敷药你这腿伤能好得了?等你这腿伤好了,我们就算没饿死,也闷死在这里面了。我扶你过来,你用尽全力看能不能把这出口打开。” “哦!” 封亦想了想,觉得韩三堂说得这话虽然不讲道理,但却并非不无道理,也只好点头答应。 韩三堂放下手中的那件衣服,任其在地上燃烧,然后走过来扶封亦起身。 封亦强忍着左小腿处传来的钻心疼痛,在韩三堂的搀扶下单脚着地,一跳一跳地走到那山洞原来的入口处,然后运气丹田,竭尽全力一掌击出。 那一掌之下,一阵碎石横飞。封亦整个人也被打出去的掌力给反弹回来后又摔倒在地,伴随着封亦摔这一跤的,还有整个山洞的一阵颤抖。然而,尽管如此,那出口依然没被打开。 韩三堂被吓了一跳,忙说道:“别打了别打了!再打整个山洞都会塌下来!” 封亦坐在地上,感觉左小腿处的疼痛是越来越厉害,但也只能强忍着疼痛,问道:“那......那我们怎么出去?” 这种情况下,韩三堂也想不出任何的办法。 韩三堂只觉得一阵烦躁,不停地来回走动。 “你问我我问谁去?” 就在这时,地上还在燃烧的衣物开始熄灭,火苗越来越小。 以此同时,韩三堂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 “不......不......” 只见韩三堂双手掐着自己脖子,嘴巴大张,舌头伸出来老长,想努力地吸气,却是怎么也吸不进一口气。 “你怎么了?” 封亦被韩三堂的模样给吓了一跳。 韩三堂指着自己嘴巴,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封亦看向那马上就要熄灭的火苗,猛然间想起父亲小时候教过自己的一些知识。 “是了!现在这洞口被封死了,这里不透气,所以洞里面现在没有了氧气,所以......可是,为什么我没事?” 封亦还没想出为什么自己没事,那火苗却已经完全熄灭了,四周再次变得暗黑一片,而韩三堂也一头倒了下去,在地上不停地挣扎翻滚。 “喂,韩三堂!韩将军!” 不管封亦怎么叫唤,韩三堂始终不曾回应,到最后连动都不动了。 “这......”封亦心中一惊,“他不会死了吧!” 封亦用手撑地,忍着疼痛爬向韩三堂。 就在这时,突然一阵亮光从头顶传来,瞬间将这整个山洞照得宛如白昼。 “这......这又是怎么回事?” 封亦抬头望去,只见不知何时,山洞的顶端出现了一个亮晶晶的,像个圆盘一样的东西。 亮光正是从那圆盘中所散发出来的,乍一眼看过去,还以为是个太阳。 封亦惊讶得嘴都合不拢了,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更是让他惊讶不能再惊讶,他敢发誓,他这辈子从来就没见过这么奇怪的事。 只见一道道藤蔓从封亦受伤的左小腿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生长出来,然后一圈又一圈地缠绕住封亦整个左小腿。再然后,再然后封亦就看见韩三堂腹部一上一下,重新开始了呼吸。 封亦睁大一双眼睛,看着被藤蔓紧紧缠绕住的小腿,能感觉小腿处的骨头在快速自我复原。 没一会,那藤蔓又开始退去,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这也太奇怪了吧!原来,原来我身上真的可以长草啊!” 封亦记得,那日在蓟州那口古井之中,自己身上好像也有长草,但他却一直以为那只是个梦。 封亦还没能从惊讶中醒过来,但韩三堂却猛然间坐直了身躯。 “我是谁?我在哪里?我这是死了吗?” 韩三堂傻愣愣地抬头看着那悬空在洞顶,像太阳一样发出阵阵刺目光芒的圆盘,可见其惊讶程度并不低于封亦。 封亦将目光从那发光的圆盘上面收回,然后转向韩三堂。 “你还没死!是那个小太阳救了你。” “太阳?地府里面也有太阳?”韩三堂依然还没能弄清楚当前是什么情况,一脸迷糊地看向封亦,“啊?是你?你是不是也已经死了?” 封亦一阵无语,只能再次说道:“我们都还活着!韩将军,我们还是想想办法怎么出去吧!你之前也说了,如果想不到办法出去,就算我们现在没闷死,要不了多久也都会饿死在这里面。” “你是说......” 韩三堂总算是记起自己是谁了,但却依然惊讶得合不拢嘴,只会用手指着头顶那个“太阳”,半天嘣不出一个字来。 封亦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你也别问我那是什么,你问我我也不知道,我和你一样地惊讶!我只知道,要不是这个太阳,你现在已经被活活给闷死了。” 说完,封亦起身再次沿着山洞走了一圈,确实没发现里面还有其他出口,最后只好再次来到被封死的出口面前,竭尽全力又打出了一掌。 整个山洞又是一阵颤抖之后,洞顶还有石块被震落下来,吓得封亦再也不敢强行打开这个出口了,就怕这山洞承受不住真的会坍塌下来,到时将他们活埋,那就真的玩完了。 “该死,怎么有块这么大的石头堵在这里,我也没办法移动它!” 封亦还不知道,此时外面是半座山都塌了下来,就算强行打碎眼前这块石头,他们依旧还是出不去。 封亦无奈地回头,便与韩三堂那双惊讶的目光再次对上。 “怎么了?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 “你......”韩三堂总算是能开口说话了,指着封亦的左腿,“你腿不是断了吗?怎么......怎么好得这么快?” 封亦耸了耸肩,两手一摊,说道:“你别问我,我也不知道。反正,它自己要好得这么快,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对了,韩将军,你不是还有许多手下在外面吗?我们一起来喊两声试试,看看他们能不能在外面听见我们的声音。” 韩三堂觉得这办法可行,于是两人对着那被封死的出口处大声呐喊了起来。 结果,两人声音都喊哑了,也不见外面有任何回应。 (本章完) 第184章 龙神现首3 第184章龙神现首3 两人此时并不知道,这出口之所以被封得如此严实,是因为外面整座山峰差不多塌了一半下来。此时的他们,说是被困在山腹之中也不为过。别说现在外面根本就没人,就算有人也未必听得见。而且,事实上,韩三堂所带来的那些黑衣人虽然表面上听从韩三堂的命令,但却并非是韩三堂的死忠,他们只是一批常年在刀口上过日子的亡命之徒罢了。这些亡命之徒只是为了能捞好处才跟着韩三堂的,在这种情况下又哪还会去管韩三堂是死是活。 韩三堂彻底的感到绝望了,而一个人在绝望的时候,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 于是,在呼救无果之后,韩三堂凶相毕露,恶狠狠地瞪着封亦。 封亦被韩三堂看得心里一阵发毛,问道:“喂!韩将军,你想干嘛?” 韩三堂一步步逼近封亦,并且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凶狠地说道:“我要干嘛?我要杀了你!在我死之前,我要拉着你给我垫背!” 封亦被韩三堂这话给吓得退后了两步,说道:“你可别乱来!你是打不过我的!” 韩三堂瞬间被封亦这话给点醒,说道:“是啊,我打不过你!那怎么办?要不,你把我杀了吧!” 封亦再次退后两步,说道:“别!我和你无怨无仇,我干嘛要杀你?” “你不杀我,那我就杀了你!” 韩三堂突然间大吼着扑向封亦,却被封亦轻松避过。 “韩将军,你能不能冷静点!” “冷静?都这个时候了,你叫我怎么冷静!命都快没了,冷静还有个屁用!” 韩三堂像个疯子一样,一边挥舞着拳头,一边拿着匕首往封亦身上招呼过去。 最后,封亦实在没办法了,只好一脚将韩三堂给踢翻在地。 “我说韩将军,你就能不能省点力气,这样还能再多活几天。就算最后大家都要死,那何不到最后一起安安乐乐地死。” “还能有几天可活?”韩三堂傻愣愣地坐在地上,“多活几天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要死?” 封亦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你想开点不好吗?人不总要死的,何必在意那么多呢?能活一天是一天,重要的是活着的每一天都要开心。你说是不是?” 韩三堂一脸麻木地点了点头,也不知有没有将封亦的话给听进去。 封亦轻轻叹了口气,不再理会韩三堂,而是再次将目光转向头顶的那个“太阳”。 不知看了多久,封亦也没能从那“太阳”里面看出点什么名堂来,只好收回目光。 或许是盯着那“太阳”看久了,收回目光后封亦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对韩三堂说道:“好啦!我要睡觉了!你如果想杀我,就尽管来杀吧!我不死呢,还有个人可以陪你聊聊天。如果你杀了我,那这里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你在杀我之前,可要想清楚了。” 韩三堂听了封亦这话后,连连摆手,说道:“我不杀,我不杀你了!” 封亦耸了耸肩,也不管韩三堂说的是不是真心话,直接躺在地上便睡了过去。 封亦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但当睡得正熟的时候,突然被韩三堂惊恐的阵阵尖叫声给惊醒了过来。 “啊!啊!啊!” 封亦猛然从地上坐起身来,然后就看到韩三堂一脸的恐惧,指着自己身后“啊啊”大叫。 封亦回过头去,却是什么也没看到。 “喂,韩将军,你叫这么大声干嘛?” “有......有......有鬼啊!” 好不容易,韩三堂才将想要说的话给说了出来。 “哪里有鬼了?”封亦嘴里嘀咕着,又倒了下去,“你安静点行不行,别打扰我睡觉!” 韩三堂见封亦又要睡过去了,赶忙扑上前,使劲地摇晃着封亦的身体。 “你别睡了好不好!是......是真的有鬼啊!我刚刚看到了!” 封亦见韩三堂哭闹得像个小孩子一样,脸上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心中感觉到一阵不忍,便又坐了起来,说道:“好好好,我不睡了行了吧!你说你,这么大一个人了,怎么还怕鬼。这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 说到这里,封亦猛然间一怔,他想起那日他找不到天山派的时候,那个把他带到这来的黑影。 “难道?是他?” 封亦心中如此想着,对韩三堂说道:“你看到那个鬼是什么样子的?是不是只有一个影子?” 韩三堂见封亦终于相信他看到鬼了,使劲地点着头,然后张开双手,一副夸张的模样,说道:“是的!就是一个影子!这么大,黑乎乎的,还张牙舞爪。你知不知道,他刚刚想过来抓我。他一定是想吃了我!” 说完,韩三堂更是像个小孩子一样扑进封亦怀里,看来他是真的被吓傻了。 封亦拍着韩三堂背部,像哄小孩子一样说道:“好啦好啦!你别怕!放心吧,就算他真的是鬼,也是只没有恶意的鬼。来,先睡一下,睡着了就不怕了!” 在封亦的一阵安抚下,韩三堂总算是安静地睡着了。 封亦摇头一阵苦笑,然后将韩三堂放在地上,让他躺平后自己再重新躺下。 然而,封亦没睡多久,便再次被韩三堂的惊叫声给惊醒。 封亦只好再次坐起身来,再次安抚韩三堂的情绪,哄着韩三堂入睡。 如此一而再再而三,封亦感觉这样下去自己早晚有一天会疯掉。 这样的日子也不知过了多久,毕竟这里没有白天黑夜之分,那轮“太阳”始终都挂在洞口顶端不曾落下。封亦有一种感觉,如果那轮“太阳”一旦落下,韩三堂又会出现之前那种没办法呼吸的情况。 后来,封亦没被韩三堂磨疯,但韩三堂却是自己先疯了。 也不知怎么回事,这天韩三堂睡醒来之后,对着封亦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封亦无奈,只好抓住韩三堂的双手,大声吼道:“韩将军,你又怎么了?” 韩三堂喘着气,说道:“我饿,我好饿!我要吃东西!” 封亦感觉更加无奈。 “这里哪有东西吃?你别无理取闹了好不好?” 韩三堂咽了口口水,盯着封亦说道:“我已经饿得受不了了,要不你割块肉下来给我吃!” 封亦已经忍无可忍,一把就将韩三堂推倒在地,吼道:“你疯了吗?好啊,那我就站在这里,有本事你就来吃我。” 这些天来,封亦也确实受够了,感觉这样下去,还不如早一点死了算了。反正,早晚也都会死,还不如让韩三堂用他那把匕首将自己给捅死算了。 就在这时,韩三堂再次大声尖叫了起来,并且用手指着封亦背后。 “鬼!那个鬼又出来了!” 封亦猛然回头,但还是什么也没看见。 封亦在想了想之后,对韩三堂说道:“你还想不想吃我的肉?” “不,我不吃了!我不吃了!我要是吃了你的肉,你会变厉鬼向我索命的。” 韩三堂看着封亦一步步靠近,反而被吓得不停后退。 封亦冷哼一声,上前揪住韩三堂的衣领,吼道:“你都敢杀我了,你还怕我向你索命?你一个将军都不敢杀人,还有谁敢杀人?” “不,你饶了我吧!” 韩三堂凄惨地大叫,但目光却始终盯着封亦身后。 “饭桶一个!” 封亦一拳就将韩三堂打晕,然后转身。 “朋友,既然已经来了,又何必鬼鬼祟祟的?现身吧!” 封亦话音刚落,石壁上一阵阴影晃动,无数个黑点集中在一块,最后形成一个人形黑影。 那道黑影什么话也没说,而是沿着石壁移动,最后出现在洞顶那“太阳”傍边,接着便消失不见。 封亦看了眼被他打晕的韩三堂,然后坐了下来,回想着这些天来所发生的一切事情。 “一开始,就是他引我来这里找天山派的,他究竟是谁?莫非,这次他又想带我去哪里?好,我就看看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反正,在这里也出不去,大不了一死。我连死都不怕了,还会怕你个鬼?” 这样想着,封亦干脆盘腿坐下,抬头盯着头顶那个“太阳”看。 封亦盯着那“太阳”看了好一会,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这玩意还真是有点古怪!” 在多看了几眼之后,封亦的眼睛就再有移不开了,好像他的意识在慢慢地向着那个“太阳”靠近,又或者说,那个“太阳”正在将他的魂魄给吸了进去。 没多久,封亦只觉眼前突然一黑,所有的意识好像被那“太阳”给吸走了。 ...... 在望月谷一路往西数千里之外,有一座建筑风格与中原完全不一样的城池。这里的建筑,不像中原的建筑那样大多为四四方方的,这里的建筑大多都是弯来弯去的,看不到一幢有棱角的建筑。而在这座城池郊外一座山的半山腰上,同样有着一座没有棱角的古老城堡。 这座城堡的主人,是一个看起来年纪非常非常老的老人,附近的人都称之为布劳得木公爵。 附近的人都知道,这偌大的一个城堡中,其实只住着两个人。除了那布劳得木公爵之外,另外还有一个年轻的仆人。 这一天近午时分,太阳正高高地挂在天上,有一支庞大的商队在经过这座古老城堡下的山脚,然后又徐徐进入城中。 附近的人也都知道,这是一支来自中原王朝的商队。 这支商队一进入城中,立刻便被一大群城内贵族侯爵的佣人奴仆们给包围住...... 就在此时,一辆车厢上刻有喜鹊的马车似乎是故意要避开这支商队一样,趁着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商品上的这空档,偷偷绕到这支商队的后面出了城。 而在半山腰上,那古老城堡最外围的城墙上,一个须发皆白,脸上布满了皱纹的灰袍老人正注视着城内正在发生的事情。 (本章完) 第185章 龙神现首4 第185章龙神现首4 “屋大维,客人来了,你去接他们上来。” 那老人身后,年轻的仆人看向那辆从城门口出来的马车,立刻会意地点头退了下去。 “好的,公爵!” 那老人,正是这座古堡的主人,也就是布劳得木公爵。让人感到意外的是,在这遥远的西方,这布劳得木公爵与那年轻的仆人屋大维之间,交流时所讲的语言,居然是东方人所说的汉语。 老公爵由于年纪太大,满脸的皱纹,从外表上其实看不出他究竟是个东方人还是西方人,但那被唤作屋大维的年轻仆人,却是个有着一头金发的英俊男子,明显就是个西方人的模样。 于是,没多久后,那名被唤作屋大维的仆人就出现在了山脚下,并且拦住了那辆车厢上刻着大大小小多只喜鹊的马车。 “三位尊敬的东方客人,我们公爵在城堡中已经为你们准备好了美味的食物,想邀请你们到我们城堡中用过午餐后再赶路。” 赶车的马车夫戴着一顶遮阳笠,此时正抬起头来看着眼前这个金发男子。 “你们公爵是谁?我们不认识!请你让开!” 马车夫清瘦的脸上,虽然现出一抹惊讶,但他只是惊讶在这遥远的西方,居然有人能说出一口流利的中原话。 屋大维笑了笑,说道:“请三位尊贵的客人务必赏脸,不然我不好向公爵交待。” 马车夫收回脸上的惊讶,冷淡地说道:“你怎么向你公爵交待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滚开一点,不然我对你不客气了!” 然而,屋大维笑而不让,依旧站在路中间一动不动。 就在那马车夫扬起手中马鞭,想要将拦路的屋大维赶到一边去的时候,马车内传出一道如银铃般清脆动听的声音。 “独孤叔叔,你赶了一上午的马车,应该也累了。既然有人这么好客邀请我们吃饭,我们也没必要冷了人家的心。你说是吗?” “我的小姐啊,你不要出去行不行?你可是大家闺秀,不能随便见外人。” 马车内,除了那道动听声音的传出来外,还有另一道声音。 “小玉,你别拉着我行不行!我想出去透透气,我都快闷死了!独孤叔叔,来的时候我就想去那古堡中看看了,你当时就说等回去的时候再去。你看现在我们要回去了,你又不让去了!” 那赶车的马车夫听到马车内两人之间的对话后,收回手中马鞭,无奈地对屋大维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请带路吧!” 屋大维依然保持着一脸的笑容,侧身说道:“请跟我来!” 在屋大维的一侧,还有一条通向山上城堡的大路。 马车跟在屋大维身后,徐徐向山上行去,没一会便进入了那座古老的城堡内。 那屋大维引着马车穿过一片操场,最后停在一块由大理石铺设而成的弧形台阶下面。 “三位贵客,公爵已经在里面备好了酒菜,正在等你们。” 那马车夫一脸的疑重,从马车上一翻而下,打量着周围。 这座古堡,几乎都是由名贵的大理石建成,大理石筑的台阶,大理石铺成的地板,就连古堡的墙面和支撑古堡的柱子,都是由大理石做成。只不过,或许是建筑的年代过于久远,又或者是平日里无人打理,此时不论是柱子还是墙面,都爬满了爬山虎和苔藓,就连那台阶和地面,也随处都可见一层厚厚的青苔。很难想象,这样的古堡居然还会有人住。毕竟,只要是个正常点的人都知道,一个人常年住在这样的环境中,就算那人不死,其身体也会留下一身的怪病。 这时,马车内那道好听的声音的主人又问道:“独孤叔叔,我可以下来了吗?” 马车夫回过神来,原地转了一圈,说道:“小姐,这古堡中处处透露着古怪,我看我们还是走吧!” 然而这时,马车的车帘已经被一只纤纤玉手掀开,接着,是一名穿着黄色衣裙的少女从车厢内探出身来。 “小姐......” 黄衣少女身后,是一名绿衣少女,年纪与黄衣少女相仿,应该都是十六七岁年纪。 绿衣少女本来想拉住那黄衣少女,却终究慢了半拍而没能拉住。 “既然都已经来了,那何不看看这古堡有什么古怪。” 那黄衣少女也不知是天真还是无所畏惧,提起裙摆,从马车上就这样跳了下来,这让她身后的绿衣少女忍不住翻起了白眼。 “我的小姐,你能不能矜持一些!要是不小心摔一跤,那就是小玉的罪过了。” “小玉,这里又不是苏州,也没人认识我,就算摔一跤我也不丢脸。你好,我们是不是可以进去了?” 那黄衣少女此时走到屋大维面前,朝正陷入失神的屋大维说道。 此时的屋大维,一双目光正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这名黄衣少女,他真不敢相信,世间竟然还有如此好看的女子,就像是被上天遗忘在人间的仙女,令他只是看了一眼就终身难忘,目光就再也移不开了。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用这一句来形容这名黄衣少女的容貌,是再合适不过。 屋大维是一名西方男子,而且是那种极易吸引女人目光的俊美男子。每次他下山进城,都会有万千少女为他尖叫。然而,他看惯了西方女子那毫不掩饰的粗犷之美,内心早已经因为疲劳而麻木,但却是第一次见着如此精细的东方女子,这对他来说,简直就像是经过上天精雕细琢后才创造出来的艺术品,也难怪他会表现得如此失态。 “这简直就是上帝最完美的绝作!” 屋大维情不自禁地喃喃自语着,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了些什么。 赶车的马车夫这时已经将马栓好,而那名绿衣少女则是一个箭步冲上去,将黄衣少女拉到她的身后,隔开屋大维那痴迷的目光。 就在这时,古堡客厅之中,传出一道苍老的声音。 “屋大维,不要在我们尊贵的客人面前失态!你先下去吧!” 那道苍老的声音拉回了屋大维的神魂。 屋大维一阵手足无措,慌忙转身逃离。 那马车夫脸色变得更加疑重,那金发男子的表现,让他不得不对这古堡的主人怀有戒心。于是,独孤望转身面向那客厅大门,大声说道:“想必阁下就是这古堡的主人了!我们只是路经此地,不知阁下请我们来到此处,究竟是为何意?” 厅中那苍老的声音回答道:“久闻武痴独孤望好武成痴,我也是在中原的时候听多了武痴大侠的名号,也一直想会会这位好武成痴的大侠。刚好,前些日正好听说独孤大侠带着苏家大小姐路过此地,这才一直让人留意着你们的动向。本以为,独孤大侠来这西方大地是有什么要事,所以也不敢惊扰。不过,注意了你们好些天,结果才发现你们居然只是一路游山玩水才来到这里。当时就想,既然三位有如此好的雅兴,那我何不请三位来我这古堡中小聚片刻?所以,才如此冒昧邀请三位来我这古堡之中小聚片刻。” “是吗?你觉得,我独孤望会相信你的这套说辞?” “对我这套说辞,不管独孤大侠相信与否,三位现在终究还是来了我的这古堡之中。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按你们中原人的话说,这就是缘分。你们尽管放心,我对你们并没有恶意。请进来吧,外面风大。” 独孤望,也就是那马车夫虽然依旧觉得这古堡之中透露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但此时那苏家大小姐却已经踏上了进入古堡客厅的台阶。 “小姐......” 苏家大小姐回头望向独孤望,浅笑道:“独孤叔叔,这里的主人说的不错,如果他对我们有恶意,现在我们要走也已经晚了。要是他对我们没有恶意,那就是我们的不对了。既然都已经到这里了,进去看看又有何妨?” “看来,还是苏家大小姐比较爽快!”那道苍老的声音停顿了片刻,又说道,“苏家大小姐,请进来吧!” 那苏家大小姐不再理会身后的两人,沿着台阶走进了古堡的客厅。 独孤望和那名唤作小玉的少女只能无奈地跟着苏家大小姐踏上台阶。 大厅里面倒还干净,像个常有人居住的地方。 一张长长的餐桌上,铺放着一张由丝绸制成的餐布,餐桌的两边,各摆放着十几张木椅。此时,餐桌上已经摆满了各种食物,有水果,面包,还有各式各样的糕点和各种烤肉。 餐桌的正上方,吊着三座圆形灯架,数十支蜡烛在同时燃烧着。跳跃的烛光中,将餐桌尽头的一道人影印在大厅最里面那面墙上的一幅壁话上。 餐桌的尽头,坐着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乍一眼看过去,给人一种感觉,这个老人已经非常非常老了,因为他不但须发皆白,而且满脸都是深深的皱纹。 此时,那老者正端着一个半透明的琉璃杯,杯中那红色的液体,就像是血一样红。 “三位尊贵的客人,请过来坐!” 苏家大小姐朝那老人微微弯了一下腰,算是打了招呼,然后选择那老人左手边的椅子坐下,又看了看摆放在眼前的各式糕点,浅笑盈盈,说道:“老先生,你准备了这么多好吃好喝的,我们怎么吃得完。你其实不用这么客气的。” “哪里哪里!三位尊贵的客人来自东方,我是怕三位吃不惯西方的食物,就多准备了一些。不过,我听说苏家大小姐喜欢吃糕点,而这些糕点,都是我自己亲手做的,苏大小姐不妨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那苏大小姐毫不客气,伸手就拿了一块糕点往嘴里送。 “小姐!”一傍的小玉忙伸手抢过苏大小姐手中的糕点,说道,“还是让小玉先尝尝吧!” (本章完) 第186章 龙神现首5 第186章龙神现首5 小玉不由分说,直接将那块糕点放进了她自己嘴里。 老人呵呵笑道:“小玉姑娘这是担心我在这糕点里面下毒吗?” 小玉嘴里被糕点塞得满满的,没办法说话,只能是使劲地点着头,丝毫不怕若这老人生气。 没想到是,老人毫不在意地拿起一块糕点。 “没事,我可以替你们试吃。” 说完,老人将那块糕点放进嘴里,然后又从另一盘中拿起另外一块糕点。 摆在餐桌上糕点有十几种,老人每一种糕点都试吃了一块,然后又开始吃水果。 苏大小姐这时说道:“老先生不要见怪,是他们还不懂事。” 说完,苏大小姐拿起一块糕点吃了起来。 吃完一块糕点之后,苏家大小姐没再吃第二块,而是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问题。 老人见状,问道:“怎么了?不好吃?” 苏家大小姐摇了摇头,回答道:“是太好吃了!只是,这糕点......老先生,你说你曾去过中原,那你是不是去过苏州?” “能得到苏大小姐的一句赞美,我这做糕点的本事,也算是没有白学。的确,做这糕点的方法,我是在苏州的时候跟着林记的糕点师父学的。” 苏家大小姐笑得很开心,说道:“难怪我吃这糕点的时候,心里有一种亲切感。从小,我就是吃着林记的糕点长大的。” 老人这时将目光转向傍边一直没有说话,正在一脸警惕盯着老人身后那幅壁画的独孤望,说道:“独孤大侠,你也不用客气。这里还有最上等的葡萄酒,相信独孤大侠一定会喜欢的。” 独孤望将目光从老人身后那幅壁画上收回,说道:“不,我不会喜欢。我虽然好喝酒,但喝酒是要讲心情的。” “这么说来,独孤大侠现在是没有心情喝酒了。”老人从椅子上起身,“莫非,独孤大侠是对这我这幅壁画产生了兴趣?” 独孤望冷笑了一声,说道:“在这种情况下,我如果还有喝酒的心情,那就不是个正常人了。小姐,你吃饱没有?如果吃饱了,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要吃林记的糕点,我们回到苏州后再吃。” 苏家大小姐摇了摇头,说道:“独孤叔叔,我心里有一种预感,我只需听这位老先生的话再多呆一会,我的命运将会发生很大的变化。你们也知道的,算命先生说我活不过十八岁。” “小姐!”一傍的小玉脸色大变,“你不能胡说八道。” “我今年已经十六岁了,还有不到两年我就满十八了,我只是想再多活两年而已。这世界这么大,还有好多地方我都没去过。” “小姐!你怎么......”小玉急得都快哭了,“老爷说过,有些话是不能对外人说的!” “小玉,你不用担心的,这位老先生是神仙,有些事,他早就知道了,不然他也不会特意在这里等着我们。如果他想害我们,我们就算是有十条命,现在也已经没了。这位老先生,我在七岁那年遇见过一位高人,他告诉我,我十六岁之后,上天会派两位天神来守护我。” 老人点了点头,说道:“苏家大小姐,看来,你已经认出我是谁了。没错,当年,告诉你这件事情的那个人,就是我。” “老先生,你能告诉我,他们现在人在哪里?我已经十六岁了,为什么他们还没出现?” “他们已经出现了,只是你不知道他们是谁而已。” 独孤望冷冷地盯着老人,说道:“小姐,别听他在这里一派胡言!这世间,怎么会有神仙呢?” 老人不以为意,说道:“独孤大侠不相信有神仙,为何还要一直盯着这幅壁画?” 老人的这句话,让苏家大小姐和小玉也开始注意到了老人身后的那幅壁画。 由于壁画年代已久,历经了岁月的侵蚀,壁画已经模糊不清,只能隐约看出,那壁画上画的,应该是两个人。 苏家大小姐对着那幅壁画看了好一会,说道:“不可能是他们。” 小玉一愣,问道:“小姐,你在说什么?难道你真的相信......” 苏家大小姐对小玉说道:“小玉,这壁画上画的这两个人,他们一个叫伏羲,一个叫女娲。当然,在这个世间,他们是存在于神话中的人物,是不存在的。” “小姐,既然你都说他们不存在,那你还相信这世间有神仙。” “小玉,人,总要有个信仰,才能有期待。有期待,人才会快乐地活着。老先生,你说是不是?” 老人点了点头,说道:“苏大小姐说得不错,他们是不存在的。好啦,时间到了,三位请上路吧!” 苏家大小姐一怔,然后似乎想通了什么。 “那我们就告辞了!老先生,以后我们还会有再相见的一天吗?” “如果有缘,我们定还会相见的。走吧,现在这个时间点走,你刚好可以遇见他。” 苏家大小姐没有再犹豫,说道:“那多谢老先生成全!独孤叔叔,小玉,我们走吧。” 独孤望和小玉听了苏家大小姐这话,自然是求之不得,有多快就走多快。因为他们从进入这古堡中开始,就感觉到浑身一阵不自在,恨不能早点离开。 等三人都离开后,老人突然一拂衣袖,大厅内平白无故刮起了一阵怪风。那道怪风过后,那幅壁画开始变得清晰起来。 那幅壁画中,画的其实并不是两个人,而是两个人首蛇身的怪物。 “公爵,他们已经走了。” 屋大维不知何时来到老人身后。 老人点了点头,说道:“那我也该走了!屋大维,这古堡就送给你了。以后,你就是这古堡的主人。” “送给我?”屋大维一愣,“那公爵你......” 老人没有再多说,只是一挥手,那幅壁画便开始出现了扭曲,化成一个不断旋转的黑色大漩涡。 接着,老人的身影便消失在了那漩涡之中。再接着,黑色漩涡开始反转,开始消失。 等一切恢复了正常之后,那幅壁画上那两个人首蛇身的怪物已经消失不见了。 屋大维呆呆地站在那壁画面前,不知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而此时,那老人的身影出现在了另外一个时空之中。 那是一片没有边际的浩翰宇宙,老人背后正展开一对翅膀在这片宇宙中飞行。 老人身躯一侧,灵活地避开一块飞速撞过来的陨石,但在避过这块陨石之后,他的眼前又出现了更多的陨石。 突然间,无数陨石开始相互间碰撞,每两颗陨石合而为一,最后形成一片混沌的空间。 混沌之中,一道白光闪过,老人身边出现了无数个同他一样,背后长着翅膀的人。这些人,有的眼中散发着绿光,有的眼中发出的是黄光,又或者有闪烁蓝光的,而地面上,还有无数眼中散发着白光的人。 有个双目散发绿光的人突然间张开大嘴,一对獠牙伸出唇外,他想要扑过来撕咬老人,却被老人眼中的红光给吓退,转而扑向另一个人,和另一个人扭打在了一起。 气氛瞬间被感染,周围所有人都开始变得躁动不安,像疯了一样找身边的人扭打撕咬。 这片混沌之中,是一片属于魔族人的天地,这里所有的人,他们都是魔。他们隐藏在这片天地间等待着,他们在伺机而动,他们都在等一个机会,等一个将所有天地都变成他们魔族人领地的机会。 老人穿过一片片扭打成一团的魔族人,最后落在一道石拱门面前,在石拱门后面,有一个闪烁着金光的石像。 突然间,一只巨大的血红色蝙蝠从那石像后面张开翅膀飞出来,张开獠牙,凶狠地扑老人。 老人只是伸出手臂,那只凶狠的蝙蝠瞬间戾气全无,在绕着老人飞了一圈之后,化成了一个人的模样。 “主人,原来是你回来了!” 那是一个穿着白衣的年轻人。 老人点了点头,对那道石像说道:“天尊这么着急召我回来,有什么事?” 就在这时,那闪烁着金光的石像开始说话了。 “血爵,你在盘古大陆隐藏了这么久,本尊让你寻找的人支,你找到没有?” “回天尊的话!那人支隐藏在人群中,和凡人没有任何区别。唯有等她过了十八岁之后,才会变得与凡人不同。不过,翰天界已经发现了我们在寻找人支。他们不会让我们找到人支的,所以转世后的人支,每一世都活不过十八岁。” “哼!血爵,你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在告诉本尊,你能力不行,所以还没找到。很好,你果然太让本尊失望了。至于你,血爵,以后你就留在这里了,哪里都不能去。” 血爵,也就是那个老人面无波澜,似乎早料到了会是这个结果。 “血爵谨听天尊之命!” “血蝙蝠,寻找人支的这件事,以后就交给你了。你记住,务必将人支给本尊找出来,本尊要用她的血来清洗本尊受创的身躯!” 血爵身后,那被唤作血蝙蝠的白衣年轻人朝那尊石像弯下了腰。 “血蝙蝠谨听天尊之命!只是,翰天界那边......” 血爵这时说道:“只要你不要在盘古大陆胡乱杀人,翰天界是不会发现有异常的。不过,成万里一事已经惊动了翰天界。” “啊!”血蝙蝠被吓得脸色苍白,突然向那座石像跪了下去,“天尊,我错了!” “这是怎么回事?” “是......是这样的!一次我去盘古大陆,与一个叫成万里的凡人做了个交易,所以......” “还有这样的事?血爵,那你可有替血蝙蝠处理好这事?” “天尊请放心,我已经替血蝙蝠将成万里的后事办妥当了。虽然惊动了翰天界,但他们也不会继续追查这件事。毕竟,相对于我们第二平行时空的人在盘古大陆闹事,翰天界更不担心的是让天心重回到翰天界。而我也正是利用了这一点,才让翰天界的人对成万里一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就好!血爵,这件事情你还是办得很不错。血蝙蝠,本尊再给你一次机会,以后你要引以为戒。切记,在找到人支下落之前,不可再犯这样的错误。只要找出人支,修复好本尊的身躯,到时你想杀人,本尊会让你杀个够!” “是!” (本章完) 第187章 龙神现首6 第187章龙神现首6 封亦一睁开双眼,就看到了满天的星辰。 “我这是在哪里啊?咦,我不是被困在龙崖的那个山洞里了吗?我是怎么出来的?我又怎么会在这里?” 封亦猛地从地上爬起来,发现自己正在一座高山的山顶上,头上是满天的星辰,脚下是各种奇形怪状的石头。 这山顶,和龙崖绝顶差不多,地方并不大,四四方方的。 封亦转了一圈回来,发现四周都是深不见底的悬崖深渊。 “有没有人?谁能告诉我现在我在什么地方!” 封亦站在山顶,沿地转了一圈后朝着天空大声吼道。 封亦记得,就在刚刚,他看到那道黑影消失在那个“小太阳”之中,他就一直盯着那个“小太阳”看,但看着看着突然就感觉时间停止了一般,然后他就晕了过去,等再醒来之后,他就发现自己换了个地方。这里只有他一个人,连韩三堂也不知去了哪里。 就在这时,天空中划过数道流星。接着一阵龙吟声传来,一条金黄色的巨龙从天而降。 封亦被吓了一跳,使劲地揉了揉双眼,他已经开始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感觉自己的眼睛有时也会欺骗自己。 然而,当封亦揉完了自己的眼睛,发现那条龙已然来到了他的跟前,此时正盘着长长的身躯,将他围在中间。 龙,封亦曾见过,但那是在梦中,而这次他很确定,他现在是清醒的,并不是在做梦。 “你是一条神龙,你是我的朋友,对吗?” 封亦感觉那条龙并没伤自己的意思,壮胆伸手去摸那条龙身上的鳞片。 那条龙似乎听懂了封亦的话,在绕着封亦盘旋了一圈之后,突然朝着天空发出一声长吟。 “等了你这么久,你终于出现了!” 随着那条龙的一声长吟,封亦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封亦吃了一惊,回头望去。 不知何时,那条龙的背后,站了个人,一个全身上下被一件黑色长袍包裹,只露出两只眼睛的黑袍人。 “你是谁?” 封亦对那黑袍人说道。 “你不要问我是谁,就像我没问你是谁一样。” “你......”封亦一愣,“你都不知道我是谁,那你又怎么说你一直在等我出现?你又怎么确定我就会是你要等的那个人?” “因为,你出现在了这里,我就知道你是我一直在等的那个人。当然,你一定要问我是谁的话,我也会告诉你。就算我告诉你我是谁,你也不认识我,就像你告诉我你是谁,我也不认识你一样。你会告诉我你是谁吗?” 封亦想了想,说道:“我叫封亦。” “我叫地魁。” “地魁?很高兴认识你。” “我觉得,你还是不要高兴得太早了!” “为什么?” “别问我为什么。你看不知道。你现在是在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我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因为我还没给这里取名。但我可告诉你,你现在是在一块骨头里面。” “一块骨头里面?”封亦心中一震,想起覃飞厚等人说的那块龙骨,“你是说,我们现在是在一块骨头里面?是不是在一块龙骨里面?” “龙骨?或许是吧!”那叫地魁的黑袍男子顿了顿,接着说道,“我们现在是在盘古留下来的一块头骨之中,你要认为这块头骨是块龙的头骨,那也就随便你。” “盘古?开天辟地的盘古?你是说,我们在盘古的一块头骨里面?这是怎么回事?” “你很想知道怎么回事,是吗?” “我当然想知道!盘古是我最喜欢的一个人。不不不,应该说,盘古是我最喜欢的一个神。我从小就听我爹说过盘古开天辟地的故事,所以我就特别喜欢他。因为有他,才有了开天辟地的这个故事。” 地魁身形轻轻一闪,瞬间出现在封亦面前。 “你只知道盘古开天辟地的故事?那你还想知道他另外的故事吗?” “盘古另外还有故事?”封亦精神一震,“你会说给我听吗?” 地魁在盯着封亦看了好一会之后,说道:“你想听,我就会说给你听。” “我想听!” “我可以说给你听,但故事不能白听。这样,听了这个故事之后,你就必须要替我去做一件事情。这故事要不要听,你可要想清楚了。” “你要我去做什么事?” “你先不要问我什么事,你答应我之后,我自然会告诉你。” “这......”封亦犹豫了,“我真的很想听这个故事,但我觉得......还是算了吧,我不知道你叫我做什么事。我和你素不相识,不知道你是好人还是坏人。万一,你叫我去做什么天地不容,违背自己良心的事,或者叫我去出卖自己的灵魂,这些事我可做不了。” “哈......好一个天地不容,违背良心!”地魁一阵仰天大笑,“放心,我不会叫你做天地不容的事,更不是什么违背良心的事。” “也不是要我出卖自己的灵魂?” “不是,我只是要让你去守护一个人而已。你说,这会让你违背良心吗?” “那就好!”封亦脸上露出了笑容,“那我就可以答应你。来吧,先和我说故事。” “你现在还没有那个能力去守护那个人。所以,你想要听盘古的故事,那就要提升你的本事。这样,我给你二十年的时间,你要在这里苦练二十年的本领,如果二十年后,你能够接下我一招半式,我就将盘古另外一个故事说给你听。” “啥?二十年!”封亦一怔,“你是说,我要在这里呆上二十年才能听这个故事?” “怎么?不愿意?” “当然不愿意了!我是脑子有病才会愿意用二十年的时间去听你讲一个故事。” 地魁也不勉强封亦,于是说道:“既然你不愿意听,那好吧,我就先走了。” “等等?”封亦上前拉住地魁左手手腕,“你能不能送我回去?” “我既然能把你带到这里来,那我当然也可以送你回去。” 封亦心里顿时松了口气,说道:“原来,你就是带我来这里的那道黑影啊!那真的是太好了!” “是啊!好了,我要先走了。” “等一下!你要去哪里?” “既然你不愿意听我说故事,那我不走,难道还陪着你在这里大眼瞪小眼吗?” “可是,你不是说要送我回去的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送你回去?” “刚刚啊!你刚刚才说过,你说你可以送我回去的。” “哦!我想你是误会我的意思了。我说的我可以送你回去,指的是我有那个能力送你回去。但是,我可并没有说过要送你回去。” “啊!”封亦顿时间傻了眼,“那我怎么才能回去?” “你问我?那我问谁去!你能不能回去,你得问你自己。” 地魁这话音刚落,封亦便只觉右手一空,地魁不知怎么就挣脱开来,等封亦抬头望去的时候,发现地魁已经重新站回到那条神龙的背后。 “喂,你别走啊!” 然而,不等封亦一句话说完,那条神龙已经载着地魁飞上了夜空,眨眼间便消失不见。 “喂,你......” 封亦好一会才回过神来,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想,我一定还在梦中。好吧,我就先睡一觉,等梦醒了,我应该也已经回去了。” 最后,封亦只能在心里这样期盼着。 封亦睡了一觉醒来,发现天已经大亮,但他依然还在那座四四方方的石山山顶。 “不是吧,我怎么还在这里?难道,这一切都不是梦?” 封亦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山顶上,屁股下的石头被太阳晒得滚烫,似乎正在告诉封亦,此时的他并没有在梦中,这一切的感觉都是真实的。 阳光刺得封亦睁不开眼,而这个太阳并非是之前在那山洞之中的那个小太阳,而是真实地,高高地挂在天天上的一个太阳。 封亦思来想去,也想不明白现在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一天,封亦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去,很快又到了晚上...... 一天,两天...... 日复一日,夜复一夜。不知不觉,封亦在这山顶上已经呆了整整三个多月的时间了,但这个梦却依然还没有醒过来。 这一天,太阳下山的时候,封亦用一颗尖锐的小石子在一块大石头上再添加一横,将石头上所刻的第二十个正字写完整。 “看来,我来到这里已经整整一百天了!” 封亦将手中的小石子扔在脚边,然后躺在地上,看着天空,等待着满天的星辰出现。 这一百天来,封亦试过攀下这座石山,但奇怪的是,不管封亦怎么爬,都爬不到这座山的山底。反而是爬着爬着,他就会发现,自己又重新回到这座山的山顶。于是,封亦又试着从山顶直接跳下去,反正他会错影步,他也不怕自己会摔死。可是,更奇怪的是,当封亦跳下去之后,周围便会闪现出一片白光,然后封亦就会再次摔落在这座山的山顶上。 于是,封亦干脆便不再做这种没有意义的傻事,大不了饿死渴死在这里也就一了百了。 然而,让封亦感到奇怪的是,他在这山上呆了一百天了,他也没感到肚饿,更没有被渴死。封亦每天做的事情就是白天等黑夜,等黑夜到来之后就数星星,数着数着就睡着了,然后睡醒之后又是新的一天。 每天晚上躺在地上数星星,这是封亦在这里唯一期待的一件事情。因为,在这里没有月亮,唯一能陪伴他的,也就只有太阳和星星了。太阳很刺目,看久了封亦也受不了,所以他也只能对着星星看,然后一颗,两颗地数下去。 黑夜终于到来,天上的星星终于出现,一闪一闪的,让封亦感到一阵心旷神怡。 突然间,有一颗流星划过天空。 “就不知,我是不是会老死在这里。” 看着那颗流星划过的轨迹,封亦躺在地上,心里这样想道。 这个念头刚落,突然间,封亦感觉到腹部有什么东西划过一样。那种感觉非常奇怪,就像是有一个圆形的轮子沿着腹部滚了过去,滚动了一圈之后就消失了。 “很好!看来你已经打通带脉了。” 头顶突然间传来的一道声音,让封亦猛然间从地上坐直了身躯,然后回头望去。 “是你!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不知何时,那个消失了一百天,叫地魁的黑袍人再次出现在这山顶上。 (本章完) 第188章 神渡幻境1 第188章神渡幻境1 地魁缓步走到封亦面前,然后说道:“我就知道,渡劫那老和尚把你找来,你肯定不可能是什么泛泛之辈。厉害啊,你居然只用了一百天就打通带脉,走完正常人一百年都走不完的路。” 封亦不解,问道:“你是说,我刚刚已经打通了带脉?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你刚刚是不是感觉腹部有什么东西走了一圈?” “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难道,那就是打通带脉的迹象?” “带脉,是一个人的生命线,它能与冲脉相辅相成,来调节人体内各个器官之间的配合,让人的身体能够最充分地调配体内的资源和力量。冲脉,能够让人在最短的时间内发挥出最强大的力量,而带脉,则能让冲脉发挥出最大力量的同时,尽量保持人的身体不受损害,以达到持之永恒的效果。总的一句话,就是冲脉能让你的身体机能瞬间发挥到最大,而带脉则能将冲脉散发出来的多余力量储存,不至于浪费。” 封亦垂头一阵凝思,似乎有点明白地魁这话中之意。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没有打通带脉,每一次施展武功,都会对人体造成一定的伤害。我这样理解对吗?” 地魁笑了笑,说道:“你这样理解,也不能算是错。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在没有打通带脉之前,就算你不施展武功,你的身体也未必会比施展武功好到哪里去。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铁不磨,会生锈。人不磨,要落后。” “铁不磨,会生锈。人不磨,要落后。这句话我之前没听说过,但现在我听说了。” 地魁点了点头,左手往前伸出,掌心向上。 只见一阵白光闪烁,地魁的左手中突然就这样凭空出现了一把长剑。 “就像这把剑一样。你经常使用它,它当然也会出现磨损。但是,如果你一直把它放在那不使用它,它反而会坏得更快。因为,它自己会生锈,这比不用它损坏得更厉害。一个正常人的体内,所蕴含的力量,都是现在的你无法想象的。如果将一个正常出生的婴儿比作是一个没有缺陷的人,那他从出生那天开始,直到他死的那天,他在他的一生中所发挥出他体内的力量总量,也不到他体内蕴含力量的一成。但就是这不到一成的力量,就已经让人类成为了这天下的主宰,让天下其它所有种类生物都望之莫及。” 封亦一阵沉默,他有一种预感,地魁所说的话是正确的,并没有夸大。 地魁见封亦没有说话,左手一挥,那柄长剑又凭空消失了。 “没有打通冲脉的人,能活一百多岁已经是极限。他们死后,他们体内没有发挥出来的力量绝大部分会被自然界吸收,供其它生物吸食,又或者会将这股力量埋藏于地下,直到千万年之后,以另外一种形式散发出来。” “地魁,一个人如果体内力量没有散发出来就死了,那千万年之后,会以什么样的形式散发出来?” “你知不知道石油是怎么形成的?” “石油?”封亦一愣,“我听我爹说过。我爹说,几百年后,当人类科技发展到一定程度之后,石油的作用会越来越重要。但石油是如何形成的,这个我爹没和我说过。” 地魁又笑了笑,说道:“看来,你爹也不是个正常的人,居然能知道几百年后的事!你爹说的一点都不错,几百年后,石油会成为一种非常重要的物质。而你爹没告诉你的是,今天埋藏在地下的石油,就是千万年前的生物留下来的。它们的尸体被化解,但蕴含在它们体内的能量却保存了下来,隐藏在石油之中。” “也就是说,一个人打通带脉之后,这些没发挥出来的力量就会储存于带脉之中?” “不单单是存在于带脉之中,也会储存于你身体内的各个细胞之中。而带脉的作用,就是如何调配这些力量。你之前不是想听盘古的故事吗,你知道盘古又是怎么来的吗?” “你愿意和我说盘古的故事了?你之前不是说,要等二十年之后再和我说?” 听了封亦这话,天魁笑了。 “你呀,还是太年轻了。盘古的故事,你如果可以用二十年的时间去理解消化,那还得是因为你的前世是翰天界的大神才行。否则,别说二十年,就算是两千年,你都未必能理解这人体内的奥秘。我不提前和你说他的故事,那是担心你理解不了。不然......” “如果理解不了,又会怎样?” “理解不了不会怎样,最担心的就是你半知不解。所以,我不会冒险在你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将故事说给你听。你是个非常聪明的人,但越是聪明的人,往往也是越难控制自己的人。从古至今,那些为害生灵的大魔头,又有哪个不是聪明绝顶之人?” 封亦默默地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就像习武之人,不懂武功的人,只是平民,他们不会去杀人。但是,如果是一个武林高手,那就不一样了。他的武功越高,杀人就越是件简单的事。当然,心性好的人,自然会用武功去帮助人,去救人。但如果是个心性残暴,视他人性命为草芥的人,那他的存在,就是世间的不幸。” “你能够理解这点道理就是最好的!你能在一百天内就打通带脉,这真的是太让我感到意外了。不过,你要知道,打通带脉之后,你所面临的,将会是无穷无尽的孤独与寂寞。现在,你才刚打通带脉,自然还不觉得孤独与寂寞。但你要知道,人,其实是会变的,在不同的环境下,人会变得不一样。一个曾经胸怀抱负的人,在历经挫折之后,也会放弃心中曾经的抱负,变成一个他曾经鄙视的人。若你没有打通带脉,最多活个几十年就会老会死,一了百了。但你现在已经打通了带脉,活个几百岁都不是问题。当你打通带脉的这一刻开始。你就已经和其他人不一样了。未来,如果给你两个选择,为了不让自己成为别人眼中的怪物,其中一个选择是让别人变得和你一样,还有一个选择就是你隐藏自己,让自己变得和别人一样。你觉得,你会挑哪个选择?” 封亦想了想,说道:“我会挑第二个选择。” “你今天能保持一颗纯良之心,但是,你能保证几百年后你还能有今天这样的心性吗?这一百天来,你所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我曾以为,你会很快忍受不了这种孤独的折磨而心烦意乱,甚至还会选择自杀。看来,我当时想错了。你只跳了一次崖,就已经理解了生死之间的意义,然后能用自己的方式排解内心的寂寞。也正因如此,你才能自行打通带脉。若非你能保持这种平稳的心态,就算是你在这里呆上两千年,你也未必能够打通你体内的带脉。这下,你应该能明白为何打通带脉之后,你所面临的孤独与寂寞了吧?” 封亦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正所谓,吃得苦中苦,方能人上人。听你这么一说,我有一种预感。我可能是真的要在这里呆上二十年才能离开了。对吗?” “不然呢?就算我现在送你回去,你的身体也被困于龙崖之下。你和那个叫韩三堂的人,最终的结果也只是被困死在那里。你还好,你有神仙体质,可以不吃不喝,但那韩三堂可不行。他最多,还能再熬个七天,七天之后,就算他没被饿死,也会被渴死。” “等等!你说什么?我有神仙体质?” “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韩三堂在没有氧气的情况下,差点被闷死,而你却一点事都没有?为什么韩三堂他肚子会饿,而你不会?” “所以,这就是神仙体质?” “没错!其实,所谓的神仙体质,不过是人类进化的结果,说起来,有神仙体质的人,其实也还是人。只不过,他能更大地发挥出体内的力量,而正常人却是不能。我在大漠中将你带来这里的时候,就已经看出你的这具身体,至少要比正常人先进一万年,否则,你当时根本就不可能看得见我的元神。” “原来如此!”封亦猛然间又想到一个问题,“可是,韩三堂不也能看见你?” “那是因为,当时他已经快死了。在求生欲望之下,他激发了他体内的潜力,这才能看见我。但你不一样,你在身体正常的情况下居然也能看到我。” “那......这就能说明我的身体比韩三堂先进一万年?” “在你的潜意识里,其实是知道另外时空的一些事情。所以,在你第一眼看到我时,你并不害怕我,你的潜意识在告诉你,这是一种正常的现象。好了,我不和你说太多。正所谓,师父领进门,修行靠各人。有些事情,需要的不是别人告诉你怎么去做,而是要靠你自己领悟出来后,才会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总之,如果你想离开这里,你至少得打通阴阳跷脉,否则,你就做好被压在龙崖下一辈子的觉悟吧。” “你认为,我能在二十年内打通阴阳跷脉?” “这个,得问你自己。行就行,不行我也没办法帮你。你自己看着办吧!你记住一句话,阴阳跷脉和阴阳维脉不可强行去练,靠的是你的意境。你多去想想你是怎么打通任,督,冲,带这四条经脉的,或许你可以从中找到方法。话我就和你说这么多,至于你能不能打通阴阳跷脉,这个我也帮不上忙。我走了,二十年后我会再来看你。” 说完,地魁身形一晃,突然间就不见了踪影。 “喂!”封亦一怔之后,又摇了摇头,“跑得这么快!我还有好多话要问你呢!唉!你都是神仙了,难道也不能带我们离开那个山洞吗?” “不是不能,而是不愿。帮你们离开,那我又有什么好处?小伙子,人还是要靠自己。” 天空中,传来地魁的声音,也不知他是怎么将他的声音传过来的。 封亦内心感到无奈,只能一屁股坐回地面,抬头再次开始数起星星来。 (本章完) 第189章 神渡幻境2 第189章神渡幻境2 封亦已经做好了在这莫名其妙的地方呆上二十年的觉悟。不是他不想马上离开这里,而是他知道,这事由不得他,他根本就没办法离开。就像地魁所说的那样,就算他现在离开了这里,那他也只是被困在龙崖山底,相当于只是换个监狱,甚至在那个监狱里,他是连星星都没得数。 封亦在心里小小地替韩三堂可怜了一把,然后闭上双眼,准备睡一觉再说。 在睡着之前,封亦心中难免一阵胡思乱想:“对了,现在都已经过去一百天了,韩三堂怕是早已经被饿死了。二十年啊!到时恐怕韩三堂只剩下一把骨头了。还有,我就这样不见了,田叔叔和小兰妹妹一定会很伤心很难过,就像当年我见不着爹娘那样难过。不过,慢慢地他们就会不难过了,然后在心里记住我,就像我会永远记住爹娘那样。二十年后,我若是能重新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估计也认不出我来了。” 想到这,封亦心中似乎想到了什么,猛然间坐直身躯。 封亦望着那浩翰的夜空,盯着天上那一闪一闪的星星。 “莫非,我爹娘他们也和我一样,是在另一个时空生活着。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一定要像地魁说的那样,练好武功。或许,终有一天,我和爹娘还会有相见之日。” 这一刻,浩翰的宇宙仿佛给了封亦某种提示,让封亦在这一刻中想了很多很多。 “地魁说,我现在正在盘古留下来的一块头骨里面。头骨,头骨......我的身体里面不同样也有骨头?那是不是,我的身体里面,也有一片时空。又或者说,只要我打通八脉,我的身体也可以创造出一片新的时空?我想想,盘古曾经又会是如何开天辟地的?爹和我说的盘古开天辟地的故事中......” 封亦越想越兴奋,觉得如果用二十年的时间能换来与爹娘重见,那就真的是太好了。 于是,第二天,封亦开始根据前一晚所观察夜空星象时所产生的一些想法来修练自己。 一天,两天...... 修练的时间,是枯燥且乏味的,要持之以恒地做一件事情,更是对人性的一种磨练。 封亦凭借着对未来的憧憬,每天都在坚持不懈,日复一日地做着同一件事情。 在这里,没有春夏秋冬,只有白天黑夜,没有刮风下雨,每天都是晴天。白天,封亦勤奋苦练,他发现,只要自己不停地运动,时间就会相对过得更快一些。于是,白天他要做的事,就是不停地运动。有时,他施展错影步不停地在这山峰上来回奔跑,有时练练一套拳法,有时又练练一套掌法。晚上,他就会对着浩翰的夜空思考,尽量让自己能够在疲惫的同时,又能保持着一个清醒的头脑。 由于没有人指点,封亦自己也根本就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打通阴阳跷脉。而他每天做这些,也并非是为了什么让自己变得更强,他只是纯粹觉得这样能让时间过得更快一些。 二十年时间而已罢了。 二十年的时间,是漫长的,但对于专注做一件事的人来说,又仿佛并不是那么的久远。 不知不觉,这山峰的地面上刻满了字。 因为每过一天,封亦就会在地面上刻下一横或者一竖,日积月累之下,这座山峰上就留满了封亦的痕迹。 这一天,太阳落山后,封亦再次在上面记下了一笔。此时的封亦,都已经懒得去数自己留在这里有多少天了。 就在这时,封亦身后传来了地魁的声音。 “很好!小伙子,你终于忍受了这二十年的孤独与寂寞。” 原来,不知不觉间,封亦居然已经在这里度过了二十年的时间。 二十年后,地魁如约而至。 封亦目光有些呆滞,转身盯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的地魁。 “二十年,这么快就过了吗?” 地魁走到封亦面前,看着地上刻满的字迹,说道:“是的,已经过了二十年了。现在,你只要能够接下我一招,那你就可以走了。” “我接下你一招就可以走了?” 二十年的时间,足以让一个人忘记了自己是谁,忘记自己在做什么。这二十年的时间里,封亦只知道如痴如狂地练武,他不去想自己为什么要练武,他也不去想自己为什么会在这,在这里做什么,以后要去哪里。这些,他不能去想。 在这里的第一年,封亦曾经因为想了一个问题,但接下来他面对的就是由这一个问题而延伸出来的另外一个问题,再然后就会出现无数个问题。这些问题无穷无尽,想完一个又一个,而且都是封亦无法解决的问题。于是,封亦也清楚一件事情,不能去想这些问题,想了也解决不了,只会给自己增加烦恼。 地魁看着眼前像变成傻子一样的封亦,说道:“没错,只要你接下我一招,你就可以走了。” 封亦点了点头,说道:“那好,你出招吧。” 地魁笑了笑,突然间一挥手。 一阵罡风平地而起,接着是一片白色的光芒随着那道罡风袭向封亦。 这一瞬间,封亦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 封亦没有动,因为他知道,无论他怎么动,都没有可能避得开眼前这道白光。 见封亦一动不动,地魁再次一挥衣袖,那道白光消失。 “很好!看来,你已经打通了阴跷脉。” “我已经打通了阴跷脉?” 封亦喃喃自语着。 “没错!你已经打通了阴跷脉。在我出手的那一瞬间,你就已经知道,我这一招你是没办法避开。” “那我现在算是接下你一招了吗?” “没有,因为我还没出手。刚刚虽然我出了一招,但这一招你我都知道,你是避不开,也接不了的。” “是的,我是避不开!所以,我唯一的选择,就是出掌与你对抗。不过,我更清楚,与其硬接你那一招,那我还不如干脆不动。我知道,你不会杀死我,但如果我出手硬接,你可能会认为我能接下这一招,到时你就不会收手。那样的话,就是我自己找死了。” “很好!所以说,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出最正确的选择,证明你已经打通了阴跷脉。” “你又如何肯定,不是我根本就反应不过来。” “你觉得你是那样吗?” “我不知道。” “我也想知道,你究竟是不是来不及反应。所以,这一招我不会再收招。看招!” 地魁这话音刚落,封亦却是随之侧身。 就在那一瞬间,一道白光从封亦脸颊擦过,削下封亦一缕头发。若非封亦这一侧身,他半边脸已然被那道白光给削了下来。 地魁点了点头,说道:“很好!从你这个动作来看,你不但打通了阴跷脉,也打通了阳跷脉。否则,你是不可能躲得过这一招的。” 封亦沉默了片刻,问道:“你这是什么功夫?” “天地罡气。” “天地罡气?” “怎么,你想学?” “我能学吗?” “学当然可以学,但至于学不学得会,那还是要靠你自己。其实,你所练的生命源力并不比我的天地罡气差。” “是吗?” “是的!好了,你已经通过考验,所以你必须得走了。你要是再不走,那韩三堂就真的要疯了。” “等等!”封亦心中一怔,“你说谁?韩三堂?” 二十年的岁月,封亦连自己是谁都已经忘记,又怎么可能还会记得韩三堂是谁? 地魁笑了笑,说道:“你应该已经将他给忘记了,你可能连自己是谁都已经忘记了,对吗?” “是啊!我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知道你要去做什么。” “我要去做什么呢?” “还记得,我曾和你说过,你要是能接下我一招,我就给你说盘古的故事。虽然你并没有硬接下我这一招,但我对你的表现还是很满意的。这样吧,我曾出了两招,那我就给你说两个故事。相信你听完我说的这两个故事之后,你就知道你是谁,也会知道你要去做什么。” “好,你说,我听。” “这第一个故事,是发生在第二平行时空的故事。第二平行时空,是盘古用他自己的身躯化成的一个时空。第二平行时空被开辟出来后,翰天界将在翰天界产生的魔念与怨气转移到第二平行时空,组建了新的灵魂,并在那里进化出了人类。一开始,第二平行时空的人类凭借着智慧,创造出了无数个神话,但他们最终还是毁灭了自己。因为,人类都有一个致命的弱点,这个弱点就是自私。随着人类的力量越来越强,这个弱点表现得也越来越明显。第二平行时空的人类统治了整个第二平行时空,由于没有对手,第二平行时空的人类开始了自相残杀,最终人类之间爆发了一场战争,一场毁灭他们自己的战争。” “他们为什么要那样做?大家和和气气的共同发展,不是很好吗?” “因为人类的自私!要知道,第二平行时空的人类,本就是由翰天界的魔念与怨气形成。随着第二平行时空人类文明的发展,人类的自私心态重新产生了魔念和怨气。随着人类掌握的知识越来越多,他们用知识惊变了整个世界的同时,也在进行自我进化。几千万年后的人类,一出生就已经打通了带脉,每个人都能活个好几百岁。但是,他们并没有因此满足,因为他们还想要长生不老。正所谓,贪心不足蛇吞象。第二平行时空的人类开始研究长生不老的方法,这是一项违背自然发展的研究,所以,他们的研究注定要经历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但是,一个女孩的出现改变了所有的一切。” (本章完) 第190章 神渡幻境3 第190章神渡幻境3 “那个女孩,叫夜依阳,是第二平行时空曾经最顶尖的研究学家之一。当时,因为人类所掌握的其他各种技术都很成熟,而这时人类技术在发展上遇到了前所未有的瓶颈,很难再继续往前发展,而在研究人类长生不老的方向上,他们之前都是在研究人类的身体。而夜依阳却反其道而行,另寻蹊跷,她研究的是人类的情感和意念,也就是所谓的精神力量。她在研究中发现,每个人身上都会自带着一个磁场,每个人所带的磁场都不一样,会随着人的心情和感情变化而变化。基于这一点,她认为,人的生命,是以一种特殊的能量形式存在,只要能控制住这种能量,或许就能让人长生不老。” “那个......”封亦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先打断一下,“我想知道什么是磁场,不然我听不明白。” 地魁双目如电,看了封亦一眼之后,反问道:“你满十八岁没有?” 封亦一怔,又问道:“我在这里都呆了二十年了,你应该问我满三十八岁没有。我来这里的时候,就已经十八岁了。也就是说,我已经三十八岁了。” 地魁笑了,但很快就收回笑容。 “看来,你已经满十八岁了。和盘古大陆相比,你现在所处的这片时空是一片被稀释了一千倍的时空。也就是说,你在这里度过一千个日日夜夜,在你原本生存的盘古大陆,不过才过了一天一夜罢了。你在这里渡过二十年,七千多个日日夜夜,在盘古大陆,不过才过了七天七夜而已。” “啊!”封亦一惊,“怎么会这样?” 地魁又笑了笑,说道:“这里只是我开创出来的一片幻境,一片神渡幻境。我只是把你的意识给吸收了进来,你的身体现在依然还在龙崖底下的那片山洞之中。也就是说,你的身体才渡过七天七夜,而渡过了七千三百个日日夜夜的,是你的意识。意识,只是一种感觉,一只蜜蜂,它的一生就只有三天,对它来说,三天就已经是很漫长的一段路了。好啦,你也别问这么多。关于磁场是什么,以后你会明白的。你如果一定要问我什么是磁场,那我只能告诉你,那一种能量波动,就像光一样,因为能量波动,使得光所照射到的地方会与没有光照射到的地方不一样。磁场就是这么一种效果。” “哦,那好吧!那夜依阳后来怎么样了?她又是怎么改变第二平行时空的?” “她根据每个人身上的磁场变化,找到了一种可以让人的记忆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的方法,而那个方法就是后来的移魂大法。” “移魂大法!” 听到这里,封亦的心情又有了一丝波动。 “没错,移魂大法,又叫精神转移法,可以将一个人的思想和记忆转移到另外一个人身上,甚至可以控制一个人的行为。夜依阳在发现原来人的思想和记忆可以转移之后,她自己也是被吓住了。不仅如此,她还想到了这件事情的可怕之处,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借尸还魂吗?夜依阳清楚人性自私的可怕,她知道一旦让人知道她掌握了这种移魂大法,必会引起整个世界大变。为了争抢移魂大法,人类的自私可能会让整个世界陷入一场规模空前绝后的战争。于是,她并没有将她所掌握的这项技术公开,反而将所有的资料都销毁,然后回到乡下隐姓埋名,从此不问世事。” “这......我不觉得有什么可怕啊!” “那是你而已!你心性纯良,自然不觉得可怕。但是,如果这项技术掌控在心性不正的人手中,那对第二平行时空来说,是毁灭性的灾难。你想想,一个人能够用自己的精神力量去控制别人,然后死后还能再次重生到另一个人身上,利用另一个人去完成他所未完成的事,那不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如果那人是做好事还好,但如果是做坏事,根本就没有人能制裁他,唯一能制裁他的,就只有制造第二平行时空的翰天界。如果这项技术真的掌握在一个坏人的手上,翰天界唯一的办法,就是灭世,将整个第二平行时空的生命全部消灭,才能让他无处可躲。” 封亦点了点头,说道:“说得也是!” 地魁苦笑一声,说道:“但是,有的时候,你越怕什么,事情就越会向你害怕的方向发展。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纸始终也包不住火。在第二平行时空,有个叫天的男人。这个叫天的男人,原本对夜依阳存在着爱慕之心,一直在暗中关注着她。而夜依阳隐姓埋名之后,突然就从那个叫天的男人视线中消失了。于是,那个叫天的男人开始寻找夜依阳的下落。他在寻找几年之后,没找到夜依阳,却找到了一些夜依阳没有销毁完全的资料。那个叫天的男人从残余资料中发现了些许端倪,并且发现了夜依阳的这个秘密。这个时候的天,开始了魔化,成为后来的天魔。终于有一天,天魔找到了夜依阳,并且提出与夜依阳一起利用移魂大法来控制整个世界的提议,不过被夜依阳严词拒绝了。天魔因此由爱生恨,他得不到的东西,他就要毁灭,他决定杀了夜依阳而独享移魂大法的秘密。而夜依阳也预感到了危险,提前利用移魂大法将她的灵魂重生在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体内。说来也巧,就连夜依阳自己也没想到,她选择重生的那个婴儿,居然就是盘古的化身。盘古在开辟出第二平行时空之后,曾化解了元神,并且用他的身体当成第二平行时空的大地。但他终究是神,拥有着不灭的元神。他之所以在第二平行时空重生,只是为了收集他散落在第二平行时空的记忆碎片,一旦他收集完所有的记忆碎片之后,他就要重返翰天界。而夜依阳的出现,却改变了盘古所有的计划。” 地魁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天魔以为夜依阳已死,便认为整个天下从此就只有他一人掌握移魂大法,于是他开始执行他心中的计划,不择手段地往权利的高峰攀爬,凭借移魂大法,很快就掌握了第二平行时空的最高权利。虽然人心难测,但世界要发展才是真理。天魔在控制了整个第二平行时空之后,为了独享长生不老的秘密,他禁止任何人研究灵魂,并且故意误导人类往错误的方向发展。在这种情况下,天魔统治的第二平行时空在几百年间不但没能继续往前发展,反而出现大倒退。于是,开始有人怀疑他,反对他。只是,掌握移魂大法的天魔根据移魂大法,创建了一门可吸食他人灵魂的邪功,叫做噬元大法。此时的天魔太强大了,谁反抗他,他就灭谁,各种反抗都被他强行镇压。终有一日,第二平行时空的人类受不了他的统治,爆发了一场反抗他的战争。在战争中,第二平行时空的人类使用了当时最厉害的武器,选择与天魔同归于尽。最终,第二平行时空所有的生命几乎都在那场战争被杀死,唯一活下来的,就只有盘古,另外还有一条蛇和一只喜鹊。” “因为第二平行时空的人类使用了终极武器,使得第二平行时空受到极为严重的破坏,不但土地受到污染,甚至连天空都出现了漏洞。恶劣的环境下,大雨不绝,狂风不止,各种辐射污染着整个时空。第二平行时空恶劣的环境,迫使那条蛇和那只喜鹊都发生了变异。那条蛇慢慢长出犄角,也长出了四肢,化身成为了龙,而那只喜鹊也开始变大,长出五彩缤纷的羽毛,化身成为凤。唯一没受到影响的,就只有盘古。盘古本身就是神,所以他的身躯早就打通了八脉,能够不死不灭,在那场毁天灭地的大战中存活下来,而夜依阳的灵魂则依托盘古身躯的保护,没受到损害。看到曾经生活过的家园被毁灭,本该回翰天界的盘古选择暂时留下来,与夜依阳一起重建第二平行时空。但是,家园可以重建,生命却难再继续。” “那场毁天灭地的大战,使得第二平行时空中只剩下盘古一个人的身躯。而盘古是一个男人,他没办法自己繁衍后代。而这个时候,夜依阳又想到了一个办法。夜依阳本身就是第二平行时空顶尖的研究学家,她曾掌握着第二平行时空人类最顶尖的技术,这其中有项技术,就叫做克隆。所谓克隆,就是相当于复制,能将一个细胞克隆出一个整体。如果只用盘古的细胞克隆,那克隆出来的就是一个与盘古一模一样的人,那不是盘古和夜依阳想要的。于是,夜依阳告诉盘古,用龙和凤的基因结合盘古身上的基因,或许可以创建出一种新的生命体。盘古听从她的话,用自己体内决定男人性别的基因与龙凤相结合,造出了一个男人,取名叫伏羲,又再用他体内的决定女人性别的基因与龙凤结合,造出了一个女人,取名叫作女娲。” 封亦一愣,眼中终于现出一抹灵气,而不再像之前那样呆板。 “伏羲和女娲,这不是神话故事中的神吗?” “这是曾经在第二平行时空所发生的真实的事。伏羲和女娲诞生之后,此时的盘古已经收集全他曾经的记忆,也收到来自翰天界的召唤,让他马上返回回翰天界。可是这时,盘古已经对夜依阳产生了感情,也放不下一对儿女。他与夜依阳在同一具身体中相濡以沫,共渡患难,相辅相承。盘古控制着这具大脑的左边思想,夜依阳控制着这具身体的右边思想,他们之间的感情早已不能割舍。虽然夜依阳一直都不知道盘古其实是神,但她知道若没有盘古这具身体,她不可能在那场毁天灭地的战争中存活下来。而盘古,也不知道怎么和夜依阳解释翰天界的事情。” (本章完) 第191章 神渡幻境4 第191章神渡幻境4 “那盘古最后离开了吗?” “是的,他离开了。”地魁盯着封亦,注意着封亦脸上的表情,“在一番纠结之下,盘古终究还是选择了离开。为了让夜依阳从此对他死心而忘记他,他找了个极为荒唐,却又无懈可击的谎言为借口。他说,他接受不了自己的儿女是一对人首蛇身的怪物,借此和夜依阳发生了争吵,就止离去。他这样做,就是为了让夜依阳从此对他死心,能够好好的带着一对儿女活下来。回到了翰天界后的盘古,他为了忘记夜依阳和一对儿女,从此不再接触任何与第二平行时空有关的事情,并且在不久后就离开翰天界,去开辟了第三平行时空。” 说到这里,地魁便不再接着往下说了,但封亦从他那眼中,看到一抹愧疚。 “地魁前辈,后来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事?” 地魁点了点头,说道:“那就是接下来我要和你说的第二个故事,一个关于神与魔之间的故事。而这个故事,发生在翰天界和所有平行时空之间。” 封亦想了想,问道:“我还不知道什么叫平行时空,你能告诉我平行时空是什么吗?” “平行时空,就是沿着同一个方向,同样的轨迹发展的多个时空。翰天界的人原本都不知道翰天界是怎么来的,也不知道在翰天界之前,翰天界所在的那片时空曾经发生过什么事。因为,翰天界在进入神族时代之前,翰天界中没有留下任何有关前人的记载。然而,当第二平行时空同样进入神族时代之后,翰天界的人猜测,极有可能,第二平行时空的今天,就是翰天界的昨天。因为,第二平行时空进入神族时代之后,在第二平行时空所发生的事,与翰天界曾经所发生的事几乎一模一样。这也是后来第二平行时空这个名称的由来,因为,翰天界的人猜测,翰天界极有可能就是第一时空。当然,这些也都是猜测,毕竟翰天界在亿万年间,从没发现有比翰天界更高一层的文明。” 封亦默默地听着,没有说话,但他的心情却变得越来越沉重,胸口那种熟悉的炙热疼痛再次袭来。 地魁见封亦没有说话,接着往下说道:“盘古离开后,夜依阳伤心欲绝,因为她并不知道盘古是神,她只是认为盘古从来没爱过她。她有想过去找盘古,但却不知去哪里找。为了忘记过去,忘记盘古,夜依阳化解了她自己的灵魂。夜依阳一走,伏羲和女娲就成了两个没爹没娘的孩子。但他们是两个懂事的孩子,他们虽然并不知道他们父母的故事,但却没忘记父母曾和他们说过,让他们重建人间的使命。于是,伏羲找来七色采石,女娲则用七色彩石补好曾经因为人类大战而捅破的天空,将之前人类所遗留下来的记忆碎片封印在第二时空。补好天空之后,伏羲和女娲便开始了造人。由于第二平行时空只剩下伏羲和女娲两兄妹,他们清楚由他们繁衍的后代定然也是像他们那样,是人首蛇身的怪物。于是,女娲就用泥土捏出一个个男人和一个个女人,并用移魂大法将那些遗留在第二平行时空的人类记忆碎片移接在那一个个泥人身上,从而让那些泥人有了生命。当做完这一切之后,伏羲和女娲算是完成了重建人间的使命。这时的他们,便想去寻找盘古,于是带着那对龙凤飞天而去,从此离开了第二平行时空。” “伏羲和女娲离开第二平行时空之后,女娲造出来的人继承了前面人类的思想,让第二平行时空的生命重新开始,并且在千万年后来出现了三个圣人。三圣人先后打通了体内的奇经八脉,将第二平行时空带进了神族时代。这三个圣人,一个叫天心,一个叫地干,一个叫人支。不过,他们三人在第二平行时空,则自称是天魁,血爵和龙心。当然,那只是一个称呼而已,叫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的本质。” 说到这里,地魁眼中的愧疚感更盛,抬眼望着天空。 “其实,他们三人之所以被第二平行时空称之为三圣人,自然有着他们的独到之处。三圣人领导第二平行时空进入神族时代之后,发展之路与翰天界一模一样,而这时的翰天界认为对第二平行时空已经完全了解,并且通过观察第二平行时空的发展轨道,翰天界也开始了解到自己曾经的历史。既然认为第二平行时空的一切都已经在掌控之中,翰天界对第二平行时空的监管也就放松了,任其自由发展,而这时翰天界也在忙着第三平行时空的事情。悲剧,就这样发生了。” “我觉得这样挺好的呀,后来又发生了什么悲剧?” “翰天界忽视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盘古。我们翰天界是知道盘古的存在的,并且在翰天界,三神之中的人支还对盘古有着仰慕之心。然而,在第二平行时空的人,其中包括第二平行时空的三圣都是不知道盘古的存在。既然这样,在那时就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第二平行时空的龙心应该是不可能爱上盘古的,他们从来都没相遇过,又怎么可能会相爱?那时的盘古,已经离开了第二平行时空,如果第二平行时空真的与翰天界是平行时空,那她与盘古的人生轨迹就是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永远都不可能相遇,这就和翰天界中人支与盘古之前的人生轨迹出现了矛盾。但是,翰天界当时并没有发现这一点细节,导致了千亿年后,第二平行时空与翰天界两个时空撞击在了一起。当时负责监督第二平行时空的人,是翰天天界三神之一的地干,而地干因为忽视了这些细节问题,导致第二平行时空出现差错的时候,他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等地干发现不对劲的时候,第二平行时空已经发展成为了一个庞然大物,其实力足以对抗翰天界了。” 封亦心中一惊,忍不住猜测道:“莫非,这个时候第二平行时空袭击了翰天界?” “是的,你猜对了!在第二平行时空袭击翰天界之前,翰天界随后又开辟了第三,第四平行时空,但这两个平行时空首先遭到了第二平行时空的吞并,而这么大的事翰天界都没发现异样,不得不说这是地干的失职。” 封亦轻轻叹了口气,说道:“照你这么说,这也不能完全怪地干。虽然,地干确实有失职,但我觉得,这件事整个翰天界都有责任。毕竟,发生这么大的事,作为第二平行时空的上一级文明居然都不知道,这又岂能将所有的错都归根于地干身上。就我说,首先第一个不负责任的人就是盘古。他开辟了第二平行时空,却将责任扔给翰天界。要是他不开辟第二平行时空,那所有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地魁皱起了眉头,对封亦说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可不能这样乱批评人。盘古之所以去开辟第二平行时空,完全是因为翰天界的问题。当时,正是因为翰天界魔念四起,怨气横生,各种矛盾已经不可调和,盘古才不得已去开辟了第二平行时空。若非盘古去开辟了第二平行时空,翰天界早就自我毁灭了。” “哦!那我不说他就是了。”封亦摸着后脑勺,“那后来呢?翰天界究竟是怎么发现第二平行时空的异常的?” “翰天界发现第二平行时空的异常,还是因为天地罡气。在一次偶然的情况下,地干发现第二平行时空的血爵居然不会天地罡气。天地罡气,是翰天界天地人三神之中地干的独门绝技,如果第二平行时空与翰天界是两个平行世界,那血爵所对应的人就是地干,那血爵必然是会修练天地罡气的。不仅如此,地干还发现,在第二平行时空,会天地罡气的,居然是天魁。要知道,在翰天界,天魁所对应的人是天心,而天心所修练的,是龙髓之气。” “天地罡气?龙髓之气?那是什么?我好像听谁说过。” “龙髓之气,天地罡气和生命源力,被称为是翰天界的三大神学。地干随后还发现,在第二平行时空,修练龙髓之气的,是对应翰天界人支的龙心,按理说,她修练的,应该是生命源力才对。” “那也就是说,第二平行时空出现了错乱,是这样吗?” “你这样理解也对。总之,这个时候翰天界才发现,第二平行时空与翰天界并不平行。两个不平行且都在无限扩张的时空,总有一天会相互撞击在一起。地干发现这个问题,马上将这个问题告诉给天心和人支,但这个时候,已经晚了。两虎相争,必有一伤。翰天界和第二平行时空的那场大战,已经不可避免。当时翰天界面临四个选择,要么吞并第二平行时空,要么毁灭第二平行时空。又或者,被第二平行时空吞并,还或者,被第二平行时空毁灭。但不管是哪种结果,都不是翰天界想要的结果。” “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翰天界还在犹豫到底怎么处理这事,第二平行时空却帮助翰天界做出了选择。第二平行时空,率先对翰天界发动了攻击。” “那结果怎么样?翰天界打赢了?” “是的!要是翰天界没打赢,就不会有今天的盘古大陆,也不会有今天的你我存在了。” (本章完) 第192章 神渡幻境5 第192章神渡幻境5 封亦抬头望着天上的星星,用心去感受这片时空带给他的感受。 “如果这片时空也无限扩大,是不是也会有一天会与盘古大陆撞击。” “这是肯定的。翰天界与第二平行时空的那一场大战,不但使得第二,第三,第四这三个平行时空直接消失,第五平行时空遭受毁灭性打击,另外还有三百零九个平行时空也遭到不同程度的破坏,就连翰天界本身也遭到了重创。翰天界痛定思痛,决定不再创造平行时空,这才开辟了第二时空。” “第二时空?这和第二平行时空又有什么区别?” “区别在于,翰天界会干涉第二时空,而不会像第二平行时空那样,任其自由发展。而创造第二时空生命的方式,也与第二平行时空不一样。第二平行时空的生命,是人支的一滴血化成,因为人支的血是直接承载生命源力的载体,创建生命最为简单。” “那第二时空的生命又是怎么创造的?” “第二时空的生命,是用人支的泪水所创。” “泪水也能创造出生命?” 地魁笑了笑,说道:“你可能不知道,人的每滴泪水,里面都有那人的基因。只不过,普通人的生命源力远远不及人支,泪水自然不能与人支的泪水相比。当然,泪水里面的生命源力与血液相比,那又要弱上不少。于是,翰天界三神采用阴阳裂变和元神聚变的方式,在提升泪水中的能量同时,也让第二时空的生命在进化到一定程度之后,就能返回翰天界,再将翰天界中新的魔念与怨气创建出新的生命,再将这新的生命投放到第二时空。” “等一下!”封亦一愣,忍不住打断地魁的话,“元神聚变?阴阳裂变?我怎么感觉这么耳熟?” “阴阳裂变,这是后来天地人创建世间生命的秘诀,你的前世是翰天界的神,自然会觉得耳熟。我之前就问过你,你有没有满十八岁。因为,做为翰天界的神,你来盘古大陆自然带着你的使命。在你满十八岁之后,你的潜意识就会开始苏醒。” 封亦摸着脑袋,问道:“我有什么使命?为什么我不知道?” “你现在为什么还不知道你的使命是什么,你别问我,因为我也不知道。” “那元神聚变又是什么?” “元神聚变,是让从翰天界过来的人重返翰天界的秘诀。阴阳裂变,其实是生命源力的精髓,而元神聚变,则是天地罡气的精髓。这中间,有一个转字,指的就是龙髓心经。你现在的生命源力已经有一定火候了,如果你要想回翰天界,只要找到你命中注定的那个人,你就能领悟到元神聚变的精髓,然后与那个人一起回到翰天界。” “啊?为什么要这样?” “翰天界与第二平行时空一场大战,使得翰天界亿万年的努力毁于一旦。为了不再重蹈覆辙,每当第二时空出现偏差的时候,翰天界就会派一个翰天界的人前往第二时空,修正第二时空的方向发展。但是,翰天界的人比第二时空的人,不管是灵魂还是身体,都要先进亿万年,在第二时空之中,是没有人能与之相匹配的。为了不让翰天界的人破坏第二时空的正常进化,翰天界往往会同时派一男一女两个人到第二时空,阴阳相辅的同时,也能相互制约。而盘古大陆是第二平行时空毁灭后的第三时空,其情况更为复杂。不仅偶尔会有来自翰天界的人,还经常会有来自第二时空的灵魂重生在盘古大陆。不管是来自翰天界的人也好,或是来自第二时空的人也罢,都会是一男一女成双成对地出现在盘古大陆。” 封亦表示理解地点了点头,说道:“也就是说,他们都是注定要在一起的,对吗?” “你这样理解也并不算错!是的,理论上是这样。如果两个人的灵魂都是来自第二时空,那就是所谓的天定良缘,两人注定会互相吸引而结为夫妻。但如果是来自翰天界,那就难说了。” “啊?都来自翰天界,那他们俩不更应该在一起吗?” “那是因为,在翰天界的人都是神,神与神之间,就算是互有爱慕的男女,最终也不会走到一起。” “为什么会这样呢?两个相爱的人为什么不能走到一起?我觉得,就算是神,也可以走到一起啊!” “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叫做只慕鸳鸯不羡仙。在翰天界,男女之间的爱情,是个禁忌。” 对此,封亦表示不能理解。 “难道,男女之间的爱情不好吗?” “翰天界每个人都能长生不老,谁也不敢保证,两个人能够永远相爱。爱情终究是一种欲望,虽然是一种美好的欲望,但一旦控制不好,内心的爱就会成为产生恨的根源,正所谓,没有爱就不会有恨,没有恨,内心就不会再有魔念和怨气。在翰天界如果两个人相互怨恨,那后果是非常严重的。为了能控制住内心的魔念与怨气,所以在翰天界,每个人都会选择把那份爱恋存放于心底。就算来到盘古大陆,翰天界的人在潜意识中,也会选择将心中的爱封印。” “哦!难怪曾我听人说,神是不需要爱的。原来是这么回事!” 地魁拍了拍封亦的肩膀,说道:“好了,故事我已经说完了,你现在可以走了。” “哦!”封亦点了点头,猛然间又想起一件事,“等等,你说了两个故事,可是我还是不知道我是谁,我要去做什么啊!” 封亦这话,让地魁一愣,问道:“难道,你还没开窍?” 封亦听得一阵云里雾里,反问道:“我要怎么才能开窍?” “从翰天界来的人,一到十八岁就会觉醒。你既然已经满十八岁了,那为何......”地魁突然伸手拉开封亦衣袖,在看到封亦胸口那个印记之后,猛然间呆住了,“这是......盘古封印!莫非你是.....” 地魁仿佛在瞬间被石化,不可置信地盯着封亦。 封亦从地魁的眼神中看出地魁此时的心理,问道:“怎么了?” 地魁放开封亦,又苦笑着摇了摇头。 “没什么!我只是没想到,我居然看到了盘古封印。” 封亦不解地看了看自己胸口的那个印记,问道:“盘古封印,那又是什么?” “那是盘古亲自下的封印!看来,盘古大陆有大麻烦了。” 封亦感到莫名其妙,问道:“会有什么大麻烦?” “你别问这么多,我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大麻烦。总之,你从这里出去以后,一定要小心一个人,千万不能让他发现你胸口的印记。否则,你会有天大的麻烦。” “哦,我要小心谁?” “我不知道他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出现在盘古大陆。好几个身份都有可能,比如,血月老人,又或者是大漠飞狼裴烈,还有可能,又叫什么布劳得木公爵。总之,你要知道,如果有一天你遇见这三个人之中的任何一个人,他们可能都是同一个人,他可能就是第二平行时空中的血爵。” “血爵!”封亦重复着地魁说的这个人,“咦?他们是同一个人?血月老人,裴烈我好像都有听说过,但我不记得我是不是见过他们。” “最好你没见过他!想当年,我就在他手上栽了个跟头,导致我的元神与肉身分离,不得不寄居在盘古留下的这块头骨之中。” 地魁想了想,又说道:“看来,我还得再和你说一个故事,一个发生在盘古大陆上的故事。” “哦,那好吧,你说,我听着。” “盘古在开辟第三时空的时候,遇见了一个大麻烦。他在开辟第三时空的时候,遇见了他最大的敌人天魁。” “啊!第二平行时空不是已经消失了吗?那天魁怎么还没死?” “第二平行时空的确已经消失了,但是,第二平行时空曾经的三个统治者都没死。这其中,第二平行时空的头号魔头天魁,早就收集了曾经天魔的记忆碎片,将元神修练到不死不灭的境界。第二平行时空遭到翰天界和所有平行时空围攻的时候,天魁与盘古曾大战了一场,被盘古打伤后却逃走了,隐藏在一处阴暗的角落疗伤。在翰天界,只要元神不灭,就能够依靠镇魔白莲重铸身躯,然后将元神附在新铸的身躯上。而天魁的元神,更是已强大到能够自建身躯,他能将曾经被毁灭的宇宙中的混浊之物吸收过来,先形成一片混沌,再用这些混浊之物建造他的身躯。或许,正是应了那句老话,不是冤家不聚头。盘古在开辟第三时空的时候,偏偏选择了天魁铸建了一半的身躯。盘古每次开天辟地,都会选择一片未被开发的混沌之地,刚好他遇见了正在建造新身躯的天魁。盘古见到那一片混沌之地,便选择在那里开辟第三时空。” 封亦咽了口口水,紧张地问道:“这么说,他们又再次打了一架。对吗?” “是的!可是,这一架,他们斗了个两败俱伤。” “啊?那天魁变得这么厉害了?” “打架这事,并不单单以实力而论。当然,我们谁都不能否认,天魁确实是一个强大的敌人,但就实力而言,两人摆开架式单打独斗,天魁未必斗得过盘古。可是,当时的盘古并未料到那片混沌是天魁铸建一半的身躯。所以,他先被天魁偷袭,中了天魁的两记天地罡气。那两记天地罡气,打散了盘古的元神。” (本章完) 第193章 神渡幻境6 第193章神渡幻境6 “啊?那后来呢?盘古他......死了吗?” 地魁目光在封亦脸上停留了好一会,眼神中似乎隐藏着一丝无法言喻的情绪,缓声说道:“是的!曾经的盘古已经死了!盘古在倒下的最后时刻,扔出了开天斧,也重创了天魁。虽然,天魁元神不死不灭,但开天斧是翰天界的开天神器,一旦被开天斧所伤,那将是永久性的,唯有用人支鲜血中的生命源力清洗,才能除去开天斧留下的伤害。至于盘古,元神虽被打散,但他的精神不灭,终有一天会重聚其记忆,完成重生。” 封亦松了口气,说道:“原来盘古还可以重生,那就好!” 地魁的双目中散发一阵笑意,盯着封亦说道:“是啊!本来,翰天界也并非没有其他人可与天魁一战。比如,翰天界三神中,天心,地干,还有人支,他们都有对抗天魁的实力。但是,天界三神开始并不知道天魁的元神也在这片时空之中。直到天界三神中的天心与人支随后来到第三时空,化解了自己的元神用来清洗了从翰天界和第二时空带过来的魔念与怨气,创建了新生命之后,翰天界才发现盘古大陆居然有魔族人存在。” 听到这里,封亦又变得紧张起来。 “那怎么办?啊,对了,还有地干。” “没错!还有地干。地干在得知天魁的元神也在第三时空,知道事情不妙,便也亲自来到了第三时空。一开始地干还不清楚天魁遭到了重创,他出现在第三时空,一方面相助天心与人支清洗魔念和怨气,让天心和人支能够尽快地完成使命后重聚元神,另一方面也在守护着这片大陆,等候天魁现身。地干出现在第三时空这事,很快就被天魁所知道。所以,他隐藏得更深。有一件事,天魁知道,地干也知道,那就是重聚元神的过程,是必须历经三生三世才能完成。天心和人支化解了元神,想要重聚元神,同样得在第三时空经历三生三世才能收集完全自己的记忆,而这个过程是很危险的,一旦让天魁得知天心和人支的下落,他又岂会坐视天心和人支收集记忆重新变得强大?更何况,他更想夺得人支的鲜血来替他疗伤,修复他的身躯。一旦让他得到人支的鲜血修复好身躯,唯一能对他构成威胁的,就只有地干了。而且,人支若是落入天魁手中,就算得到了人支的鲜血,天魁也是不会放过人支的。” 封亦一脸紧张地问道:“那......那后来怎么办?” “天心的元神基础,是一股龙髓之气,他能够完美地隐藏在空气之中。人支的元神基础,是一滴泪水。天心和人支想要重聚元神,就必须要收回他们的元神基础。而一旦被天魁先找到他们的元神基础,天魁必会想尽一切办法将他们的元神彻底地消灭。当然,天魁的主要目标其实还是人支,因为他需要用人支的鲜血修复他的身躯。于是,他让曾经第二平行时空的血爵潜伏在盘古大陆,一方面是寻找人支留在盘古大陆中的那滴泪水,另一方面也在寻找人支的转世。人支的第一世,是出现在战国末年,她转世为药王谷药王的徒弟。而当时的地干,同样隐藏着自己的身份,化身为大秦帝国的始皇帝。地干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他发现有一个可怕的魔女也在盘古大陆。” “魔女?她是谁?” “就是曾经与天魁,血爵共被称为是第二平行时空三圣人之一的圣女龙心。” “是她!” “对于龙心这个魔女,地干也不清楚她究竟是敌是友。曾经翰天界与第二平行时空交战的时候,龙心并没有站在第二平行时空那一边与翰天界交战,不仅如此,在第二平行时空袭击翰天界的前夕,她还偷偷送信给翰天界,将第二平行时空即将攻打翰天界的消息传送给翰天界。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地干终究不能冒险,不得不防着龙心。而正因为地干的注意力被龙心吸引走,却被敌人从身后偷袭得逞。” “究竟是怎么回事?” “唉!”地魁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地干在认出龙心的魔女身份之后,龙心同样也认出地干是神的身份。地干为了不让龙心脱离他的视线,封龙心为大秦帝国的圣女,以便能时刻监视着她。龙心不知怎么想的,对此并不在意,欣然接受。而她越是这样,地干就越觉得可疑,结果一时不慎,被血爵从背后偷袭成功,中了血爵的魔毒。第二平行时空的血爵,并没有修练天地罡气,但他却从一只血蝙蝠体内提取魔毒,并且还修习了噬元大法。血爵的修为,并不能用噬元大法吞噬地干的元神,但却可以用噬元大法将那种魔毒注入进地干的身体之中,分离地干的元神,并且控制地干的身躯,让地干成为一个只会吸血的怪物。为了化解体内魔毒,地干只能寻找天阳花和紫火参炼制长生不老药,否则一旦压制不住魔毒,地干会变成一个吸血狂魔。而这时的地干也终于清楚血爵让自己身中魔毒的目的,为的其实就是让地干找出天阳花和紫火参。天阳花和紫火参正是由当年人支留在盘古大陆上的两滴血化成。找到天阳花和紫火参,也就相当于找到人支的鲜血。” “天阳花和紫火参?”封亦感觉自己好像在哪听过天阳花和紫火参,但又想不起在哪听过,又是听谁说的,毕竟,在这里呆了二十年,他连自己是谁都已经忘记了,“那地干有去找天阳花和紫火参吗?” “地干既然已经清楚了血爵的阴谋,又怎么可能会中计?但是,他将寻找天阳花和紫火参的任务交给龙心,让龙心去帮忙找。” “啊!这......难道地干就不担心龙心是个坏人?哦,我知道了!地干是觉得,此时的他身中魔毒,已经不能再守护盘古大陆了。所以,他这么做是在孤赌一掷,赌龙心究竟是神还是魔。” “你打通阴跷脉之后,果然思维活络了许多。”地魁笑道,“你猜的没错,地干当时确实是在孤赌一掷。如果龙心是神,她必然是站在翰天界那一边的,就算找到天阳花和紫火参,也不会交给天魁。如果她是魔,那地干也已经阻止不了天魁的计划。所以,他干脆就赌一把。如果龙心是神,那以后就可以将盘古大陆交给龙心来守护,地干也就可以安心地毁灭自己的身躯了。” “那结果呢?龙心究竟是神还是魔?” “不知道!因为,龙心并没有将天阳花和紫火参带回来,她只带回了一个男人。” “啥?她带回一个男人是什么意思?” “一开始,地干也不知道那丫头片子在打什么主意。她说,那个男人能够炼制出长生不老药。于是,地干就放任那丫头片子,看她能玩出什么名堂。结果......”说到这,地魁忍不住一阵苦笑,“结果,那男人变成了她的丈夫,而炼出来的长生不老药也被她带走了。” “那后来怎么办?地干他......” “龙心走后,地干准备毁灭身躯,但这时血爵出现。为了避免元神被血爵的噬元大法收走,地干只能用元神出窍的方式逃走。最终,地干的身躯被血爵所获,而地干的元神附在一名刚出生的婴儿身上,就像第二平行时空的夜依阳那样。那名婴儿,是秦国大将秦飞厚的儿子,叫秦佑。随着秦佑的年纪渐长,他也发现自己的身体与别人不同。秦佑天资聪明,从地干的元神之中获得地干的记忆,在地干的指示下前往昆仑寻找龙心,让龙心出面消灭地干的身躯。龙心看出地干的元神在秦佑的身体之内,就用遗落在昆仑的一块盘古的头骨收留地干的元神,但却并不想去消灭地干身躯。她说,地干的身躯已经成为血魔,她没办法消灭。她只想和她所爱的男人在一起,不想再理会世间之事。唉!” 封亦没有说话,他似乎在哪听说过血魔的消息,但又着实想不起来在哪听说过,听谁说过。 地魁见封亦不吭声,说道:“这第三个故事,到这也已经说完了。” 封亦叹了口气,说道:“你和我说这个故事,莫非是想让我帮忙消灭血魔?” “如果你有这个实力,我也希望你能消灭血魔。” 封亦转出一脸苦笑,说道:“我也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你别当真了。血魔是大神地干的身躯,连龙心都说没办法消灭,我又哪有那个实力去消灭血魔。” “确实!但如果你学会天地罡气,却未必不能消灭血魔。” “地魁前辈,你别开玩笑了。天地罡气,又岂是这么容易学的。” “你别叫我前辈,我可受不起。天地罡气对别人来说,或许很难,甚至可以说是不可能。但你......不管怎么样,不试试又怎么知道你学不会呢?来,你先坐下,在这里再多呆一个晚上吧。” “一个晚上就可以学会了吗?” 封亦眨着一双天真的大眼,不可思议地看着地魁。 “你觉得可能吗?” 虽然,封亦看不见地魁的表情,但从那仅露在外面的双眼中,封亦看到地魁的眼中满是笑意。 “我也觉得不太可能。” “我只是用一个晚上的时间先告诉你,什么叫天地罡气。” “哦!” “所谓天地罡气,乃是天地间的正气。自古以来,人们都会把太阳当成是神,因为是太阳用它散发出来的光芒在为世间一切生命提供了能量。而太阳的光芒,就是天地罡气。太阳,是连接上一层文明的通道,如果有一天太阳消失了,人类就会发现,太阳所在的地方其实就是一个巨大的黑洞。那么太阳光又是如何来的?这其中就在于两个字,聚变。你要修练天地罡气,那你就要知道聚变是怎么回事。那么何为聚变?聚变又是怎么发生的?你又怎么样才能控制聚变?这,就是我要教你的天地罡气......” (本章完) 第194章 神渡幻境7 第194章神渡幻境7 一个晚上的时间很快过去,而这一个晚上,地魁对封亦说了许多的东西。 “地魁前辈......” “我说了,你不要叫我前辈,你的这一声前辈我也受不起。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直接提问就是了。” “哦,好吧。依照前辈所说,在发生聚变的时候,会发出毁天灭地的能量,但我只是区区一个凡人,又怎么可能在我的身体里发生聚变反应?那岂不是会将我自己给先灭了?” “凡人之躯当然承受不了聚变的能量,否则先毁灭的,就是凡人自己的身躯。但是,如果你打通了体内奇经八脉,与天地相通,跳出命运轮回,就能拥有不死不灭的身躯。到那个时候,你体内的一切物质都可以在你的控制下发生聚变,包括你喝进去的水,吸进体内的空气。练到更高境界,甚至于是周边的空气都能在你的控制下发生聚变,然后在瞬间释放出巨大的能量。当然,这所有的一切都取决于一个先决条件,那就是你的身躯得能够承受得住这股聚变的能量。” “哦!” 封亦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地魁从地上起身,抬头望着天空。 “天马上就要亮了,你可以走了。” 封亦看了看周围,问道:“那我要怎么才可以出去这里?” “你怎么进来的,就怎么出去。” “啊?”封亦摸着脑袋,怎么想也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那,我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呢?” “那你慢慢想,总会想起来的。这个也我没办法帮你?若是你不能想起来就离开这里,那你在这里的所有记忆你也带不出去,那我这一晚和你说了这么多话都算是白说了。” “这.......” “你好好想吧,我先走了。你以后要做的事还有很多,你可要保重好你自己,可别什么事都没做就把一条小命给送了。” “我会小心的!”这一刻,封亦心中突然产生了一种强烈的不舍,“以后,我还可以来这里看你吗?” 地魁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没必要!你记住,你出去这里之后,不可与任何人说起这里的事。我并没有盘古那样开天辟地的功力,所以不能像盘古那样真正的开创出一片时空。所以,我也只能将你的意识带进来,却不能将你的身躯带进来。你在这神渡幻境所渡过的二十年,其实都是你脑海中的幻觉。在这里,你所感受到的一切,也都是你的假象。” 封亦心中一阵难受。 “好的,我知道了。那,我们以后还能见面吗?” 不知为何,虽然与地魁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封亦却感觉自己与地魁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般。在这神渡幻境之中,封亦渡过了整整二十年的时光,此时的他,对地魁产生了一种亦师亦友的感情。 “我也不知道。也许能,又或许我们今日这一别就会是永别。”说到这里,地魁心中也升起一抹不舍,“对了,最后,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打通阴阳维脉的关键,是爱的力量。一旦打通阴阳维脉,你会记起很多事情。有些事情,或许是你不愿面对的。曾经在其他平行时空,很多人都败在这一刻,他们在打通阴阳维脉的最后那一刻变成疯癫,那是因为他们心中没有真爱。人体内的阴阳维脉,是翰天界创建生命之初加在人体内,维系人体生命的两条经脉,同时也是封印人类力量的两道枷锁。唯有打通阴阳维脉,人类最强大的力量方能展现出来。你并非是天生就打通八脉之人,唯有历经极苦,方能打通阴阳维脉。也唯有心中怀有真爱的人,才能渡过最艰难的那段时间。有句老话,叫做邪不胜正,指的就是八脉全通的那一刻,心中无爱的邪恶之人,是承受不住那种痛苦的。” “原来是这样!可是,天魁不也是个邪恶的人,他又是如何打通全部经脉的?” “那是因为,天魁在最初的时候,并不是邪恶之人。他之所以变得邪恶,是后来吸收了天魔的记忆之后才被魔化的。好了,我就说这么多,天应该就要亮了,而我也要走了!” “地魁前辈......” 封亦还想问些什么,可这时却见地魁的身躯突然散发出万丈光芒。 光芒将封亦全身笼罩住,刺得封亦睁不开眼来。 “记住,天地罡气,是以光的形式传播能量。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的身体可以发光的时候,就证明你已经领会到了天地罡气的真谛。看,这就是天地罡气的力量!” 地魁的声音从天空中传来,封亦看着全身发光的地魁升上了空中,然后成为天空中的那轮太阳。 “难道,这二十年来我每天看到的那轮太阳就是......是了,太阳!我进来的时候,就是通过一个小太阳才来到这里的!” 封亦脑海中才刚浮现出这个念头,便感觉身后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拉着他进入一个看不见的通道之中。 ...... “头好痛!” 封亦双手抱头,从地上猛然间坐了起来,将身边一道人影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啊,你......你醒啦!” 封亦睁开双眼,寻声望去,盯着身边这个人。 封亦一时不知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半晌没点反应,只是睁大双眼,像傻了一样。 “喂,你怎么了?” 那人见封亦双眼发直,一动不动,伸手在封亦眼前来回晃动着。 “你是......韩三堂!”仿佛来自很久很久以前的记忆在这一刻涌入封亦脑海,“你......你还没死啊!” 封亦这话引起韩三堂一脸的不悦。 韩三堂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说道:“你这说的什么话!就算你死了我都还活着。” 封亦使劲甩了甩头,然后看了看周围,发现自己依旧还被困在龙崖绝壁下的那个山洞之中。 “难道,之前那些事都是我在做梦?这么说,我是做了一个长达二十年的梦啊。现在梦醒了,我就又回来了!” 封亦心里这样想着,心中突然间对那个神渡幻境升起一抹难舍之情。 封亦抬头望向依然悬空在洞顶的那个“小太阳”,发现那小太阳中间浮现出一片黑色阴影。 “咦?韩将军,你觉不觉得,这太阳好像没有之前那么明亮了?” 经封亦这么一提醒,韩三堂也将目光望向洞顶。 “啊!还真是!好像随时都会暗下去一样!那......那怎么办?要是这个太阳不再发光,你身上就不会再长那种藤条了。那我......那我岂不是要被活活饿死在这里?” 封亦疑惑地将目光转到韩三堂身上,问道:“我身上长藤条?什么意思?” 韩三堂苦着一张脸,说道:“你昏迷的这段时间里,身上长满了一种奇怪的藤条。你知道的,这里没有吃的,我就只能吃你身上长出来的那种藤条。不过,话说回来,你身上长的那种藤条,味道还不错,有点酸,但又有点甜。可是,如果这里没有阳光,你身上肯定就长不出那种藤条了。那我又该怎么办呢?” 封亦只感到一阵无语。 这时,韩三堂又说道:“你一定有办法出去的,对不对?” 封亦从地上站起来,说道:“你为什么认为我一定有办法出去?” “因为......”韩三堂迟疑了片刻,“因为你是神仙啊!只有神仙,才可以不用吃饭。而且,凡人身上又怎么可能会长植物。所以我想,你一定是神仙。” 封亦轻轻叹了口气,走到被封死的出口处,伸手摸着堵住洞口的那块大石头。 “我也不知道我有没有办法出去。不过......” 说到这里,封亦突然收口不语。 “不过什么?”韩三堂眼中燃起了希望,“你是不是想到办法出去了。” 封亦回过身来,说道:“或许,我可以强行将这块石头打碎,但是你也清楚,这个过程中这个山洞也极可能会坍塌下来。你敢不敢冒险,赌上一把?” 韩三堂一愣,说道:“赌?赌什么?” 封亦笑了笑,说道:“赌命!赌这山洞塌下来将我们活埋之前,我们能逃出这里。” “这......”韩三堂犹豫了,“如果不能在山洞塌下来之前逃离这里,那我们岂不是会被活活埋在这里?” “所以我才说,我们是在赌命。赢了我们就能出去,输了就会没命了。” “这......那我还是想想吧!” 韩三堂是一个怕死的人,一想有可能被活埋在这山底,忍不住一阵头皮发麻,全身上下不受控制地打起了冷颤。 封亦见韩三堂这表情,笑着说道:“既然你怕了,那就算了。我还是再想想其他办法吧!” 然而,封亦还没想出其他办法,洞顶的那个“小太阳”却不再给他们时间了。 没一会,那“小太阳”就开始暗淡下去,再没一会这山洞中再次变成漆黑一片。 没有了阳光,韩三堂之前害怕的事情就不可避免地发生了,而且比他想象的还要更可怕。在没有了阳光之后,里面的氧气没一会就消耗光了。没有了氧气,韩三堂就无法呼吸,会被活活闷死。 “啊......救......救我......” 韩三堂突然间掐住自己的脖子,倒在地上一阵抽搐。 事已至此,封亦别无选择,猛然间一个箭步冲上前,单手提着韩三堂,然后身形一闪,来到出口处,然后用尽全力一掌拍在封住洞口的那块石头上。 这是一股极为刚猛之力,封亦在情急之下,使出曾经在长白山中,与天池药王一同参悟的一个字诀,九字神功中的刚字诀。 这一掌之下,整个山洞都在颤抖。 封亦之前的猜测没错,他的这一掌打碎了堵在洞口的那块石头,也引起山洞的坍塌。 (本章完) 第195章 大漠情缘1 第195章大漠情缘1 “轰”地一声巨响,本就塌了一半的龙崖绝壁仿佛在内部发生了激烈爆炸,猛然间被冲破开一个出口。 两道人影从龙崖绝壁内部冲出来,夹杂在无数碎石块之中,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在半空中掠过。 尘土飞扬,大大小小的石块散落而下,又或在半空中相互撞击。封亦左手提着韩三堂,右手一挥,将一块砸向他的巨石挥开,然后如一片树叶般从半空中飘落下来。 温暖的阳光撒落在身上,落地后,封亦突然有一种宛如隔世的感觉。他没想到,自己真的在那山洞塌下来之前在山腹之中打开了一个缺口,并且冲了出来,没有被活埋地山腹之中。 封亦落地后,头顶依然不断有石块向他砸来。于是,封亦只好一路狂奔躲闪,没一会就来到那片杉树林傍边。 封亦这时才将韩三堂放在地面上,回头望向坍塌了一半的龙崖绝壁。 “我的功力好像又精进了不少,难道,我真的打通了阴阳跷脉?唉,我现在自己也分不清楚,在神渡幻境里渡过的那二十年究竟是梦还是真实的。” 想到这,封亦只觉体内一股热气升起,一时手痒,没忍住朝着十余丈开外的一处石壁击出两掌。 只见数十道掌影突然激射而出,击在山壁上。 只听“砰砰”又是两声巨响,一阵碎石横飞之后,再次扬起一片片灰尘。待灰尘散开后,山壁上赫然出现两个巨大的掌印。 “这......”封亦不可思议地垂头盯着自己的两只手掌,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只是随意拍出的两掌就能隔空在十余丈外的山壁上留下两个掌印,“如果在神渡幻境渡过的那二十年是真实的,那地魁前辈和我说的话岂不是......他曾和我说过,阴阳裂变,元神聚变,中间还有一个转字。对了,九字神功不正是刚,柔,分,细,转,气,通,合,一九个字?那如果九字神功中的九个字是对应天龙诀,那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刚对应阳,柔对阴,分对裂,细对变,转对转,通对应神,合对应聚,一再对应变。刚阳,柔阴,分裂,细变,转转,通神,合聚,一变?” 封亦摇了摇头,感觉这样念得有些拗口,又暗道:“对了,或许九字神功本就是通过天龙诀演变而来。那就是阳刚,阴柔,裂分,变细,转转,神通,聚合,变一。” 这样反过来念,似乎顺口多了。 封亦自嘲地笑了笑,突然间脑海中又想起一件事。 “对了,那日我和那封指挥使在龙崖绝壁下交手,他似乎说出过什么天龙秘诀。但他说的和我现在想的有些出入。他当时好像说的是......对了阴阳裂变化元神聚全。哈,这里有两个字不一样,但意思似乎也差不多。阳刚,阴柔,裂分,变细,转化,神通,聚合,全一。对了,我刚刚发出的那两掌的掌力,是由一股阳刚之气发出,所以威力才能如此巨大,这不正如九字神功中的刚字诀。那若是用阴柔之气......” 想到这,封亦伸出右掌,轻轻拍在傍边的一棵杉树树干上。 那棵杉树在封亦一股阴柔掌力之下,动也没动一下。 这时,因为呼吸到了新鲜空气,韩三堂在经过短暂的昏迷之后清醒了过来,正巧看到封亦朝那棵杉树扬手拍出的那一掌。 “喂......咳咳!你在做什么?” 封亦回头看了眼正从地上爬起来的韩三堂,说道:“没什么,我在练功。” “练功?你这也能叫练功?” 韩三堂从地上爬起来后,走到另一棵杉树傍边对着另一棵杉树也拍出一掌。 当日,韩三堂与覃飞厚还有封指挥使曾三人联手围攻封亦,他的武功虽然不如那封指挥使和覃飞厚,但也算得上是个一流高手。 只听“咔嚓”一声,韩三堂一掌就将那棵树干有碗口大的杉树拍断,使之应声而倒。 韩三堂不无得意地说道:“你那样也能叫练功吗?你看到没,这才叫练功!” 封亦嘴角一抽,只是淡淡瞥了韩三堂一眼,懒得回应韩三堂这话,转身往杉树林中走去。 韩三堂也看出封亦似乎不想理他,但想了想后,又觉得有些不对劲。毕竟,这年轻人的武功韩三堂可是见识过的,他并不认为这年轻人会连一棵树都拍不倒。 这样想着,韩三堂走到封亦刚刚拍过的那棵杉树傍边,伸手摸了摸那棵杉树。 韩三堂双手才刚刚碰到那棵杉树,那棵杉树突然就那样倒了下去,将韩三堂给吓了一大跳。 “哇!我也没用力推啊,它怎么就倒下了呢?” 接下来韩三堂看到的景象,让他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原来,那棵杉树倒下后,与地面接触的那一瞬间,整棵树竟然被摔成粉末,而通过那棵树的断口处,韩三堂更看见那棵杉树的树皮里面,全都变成了木屑。 “这......”韩三堂一时间傻了眼,“难怪我轻轻一推就倒了!原来他刚刚那一掌将这棵树里面的实木震成粉末,而外表却毫发无伤!这一掌要是拍在人身上,那岂不是......” 韩三堂忍不住全身一阵哆嗦,似乎是在想象着那一掌拍在他身上的情景。 封亦此时已经走出了杉树林,出现在杉树林外的那片练剑场上。 “等等!你等等!” 韩三堂此时呼喊着追了出来,没一会就来到封亦身后。 封亦回过身,盯着韩三堂,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封亦的目光并不凌厉,但不知怎的,那目光落在韩三堂身上时,韩三堂的身躯就是忍不住又是一阵颤抖。 “我......呃......没事!没事!” 封亦目光在只穿着一件里衣的韩三堂身上扫视了一圈之后才收回,然后又垂头看了眼自己身上所穿的这件天山派弟子的白袍。 这件天山派弟子穿的白袍此时已经变成了褐色,封亦暗道:“这件衣服也不知究竟穿了有多少天了,居然变得这么脏了。嗯,也是该换了!对了,那天小姐姐带我去找这件衣袍的那石屋里,好像还有很多件衣袍。还有这韩三堂的外衣被他自己给烧了,也给他去找件衣服换上吧!你看他都冷得直哆嗦了!奇怪,现在并不冷啊,他怎么会冷得直发抖呢?难道受寒了?” 这样想着,封亦对韩三堂说道:“跟我来吧,我去给你找套衣服。” 封亦的目光从韩三堂身上离开后,韩三堂才感觉身上那种凉嗖嗖的感觉退去。 韩三堂跟在封亦身后,壮胆问道:“你能不能告诉我......那个......” 封亦突然间又回头看了眼韩三堂,让韩三堂又是一阵颤抖,将后面的话又给吞回了肚子里头。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这样吞吞吐吐的,哪还像个男人!” “没话说,我没话说!” 韩三堂不敢直视封亦的眼睛,忙垂下脑袋。其实,韩三堂想问的是封亦刚刚拍在树上的那一掌是什么掌法,怎么那么厉害。然而,一接触到封亦的目光,韩三堂脑海里就会浮现出那棵杉树变成木屑的样子,还会想象着若那一掌是拍在他身上后,他又会变成什么一副模样。然后,他就什么话都问不出来了。 韩三堂跟着封亦来到一排石屋面前,然后进入其中一间石屋。 在石屋内,封亦找了件天山派弟子穿的白色长袍扔给韩三堂。 韩三堂接过长袍后,问道:“这里有没有水,我想洗个澡。” 听韩三堂这么一说,封亦也感到自己全身上下一阵沾乎乎的难受。 “外面有口井水,你自己去打水。对了,你多打桶水,我也要洗个澡。” 韩三堂目光在屋内扫视了一圈,在角落中看到有两个木桶,顿时屁颠屁颠地提着木桶打水去了。 封亦洗干净了身体,又换了身干净衣服,顿时感觉神清气爽。 在那口井水边,封亦看到韩三堂还光着屁股在慢悠悠地擦洗身体,说道:“你也洗快点,我在前面等你。” 韩三堂不敢再慢悠悠地洗,将一大桶水直接从头顶淋下,然后用他那套脏衣服匆匆擦拭掉身上的水珠,这才换上那件天山派弟子的长袍,跟着封亦身后离开了这里。 此时的封亦,因为洗去了脸上的污垢,已经展现出了本来面目。 韩三堂一开始并没有留意封亦的样貌,但当两人走进望月谷的时候,封亦回头看了眼韩三堂,此时的韩三堂才看清楚封亦的长相。 “你......你......是你!” 韩三堂顿时脸色大变,手指着封亦,半晌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封亦见韩三堂这等表情,猛然想起,另外还有个封指挥使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而韩三堂刚好又是认识那封指挥使的。 “怎么,是不是觉得我和那个封指挥使长得很像?” 韩三堂一开始以为封亦就是那封指挥使,但想了想后又觉得不可能。 “你,是不是有个双胞胎兄弟?” 封亦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我爹娘就生了我一个儿子。” “那......”韩三堂突然一阵恍然大悟,“啊,我知道了,你是神仙,所以你能变成那封亦的样子。” 封亦只觉得头顶好像飞过一群乌鸦。 “我就是封亦!好啦,我可不是什么神仙。走吧!” 韩三堂紧跟在封亦身后,问道:“我们去哪?” “回代州。” “回代州?莫非,你也是......” “没错,我家也在代州!” “唉呀!”韩三堂猛地一拍手掌,“只可惜上次让封亦那小奸贼跑了,不然我就还是代州的指挥使。如果我还是代州指挥使,我可以让你在代州指挥司谋个差事。那个,小神仙,要不你随我去太原可好?我马上就要调到太原上任观察使一职了。太原知府和我是老朋友了,到时我可以让你在官府中谋个官差的职位。” (本章完) 第196章 大漠情缘2 第196章大漠情缘2 封亦听韩三堂叫什么封亦小奸贼,虽然也清楚那小奸贼骂的并不是自己,但心里还是感到一丝丝别扭。 “我从来没想过要当什么官差。还有,我真的不是什么神仙,我的名字就叫封亦,以后,别再小神仙小神仙地叫我了。” “哦!” 见封亦不答应跟着他,韩三堂一脸失落,接着便不再说话。不知为何,在与封亦相处一段时间后,韩三堂好像有些舍不得离开封亦了。 从望月谷出来,穿过一片树林,眼前便是无边无际的沙漠。 “唉呀,我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记了!” 韩三堂突然大喊一声,让封亦停下脚步,转身回望韩三堂。 “你怎么了?” 韩三堂站在原地,说道:“我们回代州是要穿过沙漠的,不带水岂不要渴死在沙漠中?” 封亦一愣,觉得韩三堂说的这话有道理。 “看来,你还有点在沙漠中生存的经验。对了,你能在沙漠中辨识方向吗?” 韩三堂回答道:“当然可以!只要根据太阳升起的方向,就能辨别出东南西北四个方向。” 封亦想了想,说道:“可是,我来的时候,也是根据太阳来辨别方向,但不知为何,走着走着,方向就不对了。” “那是因为,在沙漠中,沙子是流动的。人在沙漠中行走,在流沙的影响下,每走一步都会出现一些偏差。虽然偏差很小,但一天走下来,积少成多,偏差得就有点大了。所以,在沙漠中每走上一段路,就要修正一次方向。” 封亦皱起眉头,说道:“那我们又怎么知道方向是往哪边偏移的?” “这......”封亦的这个问题难住了韩三堂,“这些我也只是听人说的!咦,你不是天山派弟子吗?天山派弟子不都懂这些?” 封亦本想告诉韩三堂自己并不是天山派弟子,但想了想,觉得自己所学的一身武功和天山派多少也算有些渊源,便改口说道:“我入天山派的时日并不长,我师父还没教过我这些。既然你也不知道,那我们也就只能碰运气了。这样,我们先回去带点水再进入沙漠!” 说完,封亦又转身走回了树林。 韩三堂加快脚步,紧跟在封亦身后。 两人重回到那石屋内,翻出十几个皮制的水袋,然后装满水后挂在腰间,这才离开这里。 如此一来,两人又折腾了好半天,穿出那片树林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于是,两人干脆又折了回去,在那树林中休息一晚,并且还趁这一个晚上采摘了不少野果,用来在路上充饥。 第二天一大早,天才刚刚亮,两人踏进了沙漠。 “要是有匹骆驼就好了。” 正午时分,热辣辣的太阳挂在空中,将脚下的沙子晒得滚烫。韩三堂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又喝了口水,最后掏出一个野果啃了起来。 “骆驼能在沙漠中识别方向?” 封亦在天山的路上有见过骆驼这种动物,但却不知道骆驼的奇特之处。 “当然!骆驼天生就是为克服沙漠而生存的,不但不容易在沙漠中迷失方向,更重要的是十天半个月都不用喝水,还可以抵挡沙漠中的风沙。特别是遇见沙漠风暴的时候,骆驼还能救命呢!” 关于沙漠风暴的可怕,封亦也曾听人说过。当时来找天山派的时候,封亦并没想这么多,此时经韩三堂这一提醒,才想起在沙漠中可能还会遭遇到沙尘风暴的袭击。 “沙漠风暴?”封亦苦笑着摇了摇头,“只希望我们不要遇见沙漠风暴才好!” 封亦不希望遇见沙漠风暴,但有句老话,叫越怕什么就越会来什么。 封亦和韩三堂在沙漠中行走了两天,因为有韩三堂这么个拖油瓶,两人走的并不算快,两天下来也就走了百多里路的样子。 这天傍晚,封亦看见身后的天空一片黑漆漆的,好像有好大一块乌云往这边盖了过来。 “那个谁?韩将军,你看后面,这是不是要下大雨了?” “这个你别担心,沙漠中很少会下......”韩三堂一边回答一边回头望去,一句话没说完,便改口了,“咦,还真可能会下雨。不对,那不是要下雨,那是沙尘暴!” 一时间,韩三堂脸色苍白,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封亦闻言,不由分说伸手提着韩三堂,身形猛然间往前窜了出去,瞬间就出现在远方一个沙丘之上,速度之快,简直就像是瞬间移动过去的一般。 封亦左手提着韩三堂,跑得飞快,不一会就将沙尘暴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持续奔跑了约一柱香的功夫,封亦这才放下韩三堂。这一顿奔跑,两人仅仅在这一柱香内所跑的路,比前两天所走的路加起来还要长,足足跑了有近千里路。 封亦放下韩三堂时,韩三堂已经是面如金纸。 从那神渡幻境中出来后,封亦不但功力大增,移动速度更是快得离谱。被封亦提在手中的韩三堂感觉就像是在飞一样,或者说感觉比在天上飞还快。 韩三堂又什么时候感受过如此刺激的速度,只觉得自己的魂魄都被甩出了身体,一路跟在后面追赶着自己的身躯。所以,当韩三堂被封亦放回地上的时候,韩三堂的魂魄似乎还没能回到他的身体里面,只能像摊烂泥一样瘫倒在地上。 “韩将军,你没事吧?” 封亦看出韩三堂的异样,蹲下身来,拍了拍韩三堂的脸颊,韩三堂这才在一阵疼痛下清醒过来。 清醒过来的韩三堂只觉得胸口一阵沉闷,一股酸味涌上喉咙,一阵天旋地转之下,竟然趴在地上开始呕吐,仿佛要把昨天吃进去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好一会,韩三堂才一脸恐惧地从地上爬起来,双腿还在不停地打颤。 “你......你究竟是人是鬼!怎么......怎么可以跑这么快!” 然而,封亦却并不觉得自己跑得有多快。 “我跑得很快吗?我怎么不觉得?” 原来,封亦在那神渡幻境之中,不但打通了带脉,也打通了阴阳跷脉。打通阳跷脉之后,移动速度大增,而打通阴跷脉之后,其反应速度同样大增。移动速度和反应速度两者都在增加,相互对比之下,使得封亦在感觉上并没有什么区别。 “你......”这下轮到韩三堂感到一阵无语,“算了,不和你说了!你就不是个正常的人!我腿软,走不动了,我要休息。” 说完,韩三堂仰面倒在沙丘上,连动都不想再动一下。 封亦回头看了看身后,早已经看不见那团乌云,暗道:“看来,这沙尘暴是追不上我了。这天也马上要黑了,那就在这休息一晚再走吧!” 于是,封亦也躺在沙丘上,吃了个野果后,就闭上了双眼。 封亦本来也想睡一觉再说,然而耳边却传来韩三堂的阵阵呼噜声,扰得封亦是怎么也睡不着。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天空中亮起了点点繁星,这让封亦不由自主地又回想起在那神渡幻境中的一切,于是又开始数天上的星星。 就在封亦躺在沙丘上一颗一颗地数星星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阵清脆的铃声传来。 封亦一骨碌从沙丘上爬了起来,抬眼望向铃声传来的方向。 借着点点星光,封亦似乎看到远方有数团黑影正徐徐往这边走来。 “韩将军,你醒醒,好像有人过来了。” 然而,此时的韩三堂睡得正香,任凭封亦怎么叫都叫不醒。 那数团黑影越来越近,封亦渐渐能看清楚那数团黑影是什么玩意了,竟然是三匹骆驼拉着一辆车。 “咦?原来这沙漠中还有其他人。那真是太好了,我们有伴了。韩将军,你快醒醒!” 见唤不醒韩三堂,封亦最后在韩三堂大腿处踢了两脚。 韩三堂大腿吃痛,猛然间坐了起来。 “谁!是谁不要命了,竟敢踢本将军!” 韩三堂睡得正香的时候被踢醒,火气大得很,一时间忘记此时是什么状况。 封亦好笑地说道:“是我踢的!” 当韩三堂看清楚是封亦踢了他两脚之后,瞬间清醒过来,然后变得没有了一点脾气。 “啊?这个时候叫醒我,是有什么事吗?” “有人过来了!看他们行进方向,应该是去中原的。或许,我们可以跟着他们走。看,他们有骆驼。” 韩三堂只好从地上爬起来,顺着封亦所指的方向望去,然而他却什么也看不到。 今晚的天空并没有月亮,只有一闪一闪的星光,以韩三堂的眼力,最多只能看到前方十丈远的事物,而耳力也远不如封亦。此时,那三匹骆驼距离封亦和韩三堂至少还有半里路远,韩三堂当然是什么都看不见,也什么都听不见。 “哪有骆驼?你不是在骗我吧?” “骗没骗你,等会你就知道了。” 韩三堂精神一振,想了想后说道:“我们干嘛要跟着他们走?他们要是真的骆驼,那我们可以去把骆驼抢过来。有了骆驼带路,我们走出沙漠就轻松多了。” 韩三堂这话让封亦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好啊,你去抢。” 韩三堂在夜色下看不见封亦的表情,不知封亦此时说的是反话。 “你放心,一切交给我!你在傍边看着就好!” 说完,韩三堂便伏在了沙堆上,因为这时他也听到风中传来的那阵阵驼铃声。 封亦本想给韩三堂踢一脚过去,但想了想却将踢出一半的脚给收了回来,心中暗道:“这韩三堂,虽然曾是镇守一方的将军,但行事却与他那个兄弟韩三空相差无几,简直就是个强盗。虽然我可以制止他,但以后我不在他身边的时候,他这老毛病难免还会再犯。好,那我就在暗中惩罚他,给他来一个难忘的教训。韩三堂,你最好别乱来,否则,等会有你难看的!” (本章完) 第197章 大漠情缘3 第197章大漠情缘3 于是,封亦躺在韩三堂身后三丈开外的地方,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而韩三堂则就地伏在沙堆上,准备等那骆驼经过沙丘下时,给那骆驼的主人来个突然偷袭。 沙丘下,三匹骆驼拉着一辆车缓缓行进,伏在沙堆上的韩三堂已经可以看到骆驼的身影了。 突然,赶骆驼的车夫似乎预感到了些什么,喝停了骆驼,然后对身后的车厢内说道:“小姐,小玉,你们呆在车内不要出来。” 车厢内,传出一道如银铃般好听的声音。 “独孤叔叔,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 那道银铃般的声音借着夜风进入封亦耳中,这让封亦心中一阵荡漾,又一阵伤感,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已经消失许久的阿泪。因为,封亦感觉,这道如银铃般的声音简直和阿泪说话时的声音是一模一样。 只听那车夫说道:“没什么事,只是有个拦路的小毛贼埋伏在这里,等我去打发他走就好了。” “哦!那独孤叔叔可要小心点。” “小姐请放心,一个小毛贼而已。” 说完,那车夫突然从车厢前的驾车位上一跃而起,手中长鞭如一道灵蛇般展开,直卷向正趴在沙丘上的韩三堂。 埋伏在沙丘上的韩三堂在听到那车夫与车内之人对话时心中已经暗暗吃惊,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此时又见那车夫的身手,心中更是大吃了一惊,他万万没想到这赶车的车夫不但是个高手,更是个顶尖的武林高手,忙就地一滚,惊险地避开车夫甩出的那一鞭。 长鞭虽是柔软之物,更是长达一丈有余,但此时在那车夫一身内力的灌注之下,就如一条又直又硬的木棍般重重地拍击在沙面上,激起一层沙浪。 韩三堂被吓得不轻,心中暗道:“真没想到,这区区一个赶车的车夫都这么厉害,那车中坐着的又究竟是何方神圣!” 三丈外的封亦看到这一幕,心中同样感到惊讶:“此人一身内力之高,应该不在当日在长白山中所见的耶律雄才等人之下。看这样子,韩三堂根本不是这人对手。这样也好,不用我出手,也有人会教训这韩三堂了。” 于是,封亦干脆躺着不动,静观其变。 韩三堂在那车夫一连十几招急攻之下,只能连连闪身,毫无还手之力。 那车夫打得兴起,大喝一声,说道:“想不到这沙漠之中,竟然也有如此高手,打得痛快!” 说完,那车夫招式一变,不再急攻,反而是放慢了打法,这让韩三堂有了喘息之机。 只见韩三堂借此机会一个鲤鱼打挺,起身的同时手中扬出一把沙子。 那车夫不紧不慢,手中长鞭舞出一道旋风,将韩三堂挥过来的沙子挡下,接着跃上半空,反身一鞭抽向韩三堂肩膀。 韩三堂侧身避开,却不料那长鞭方向突然一转,改为攻向韩三堂双腿。 于是,韩三堂纵身一跃,在半空中突然一个空翻,跳得比那车夫更高。在趋近那车夫身边的同时,一爪抓向那车夫头顶。 封亦皱起眉头,看出韩三堂这一招之阴险,那车夫要是稍有不慎,便有可能伤在韩三堂这一抓之下。于是,一道阳刚之气在封亦右手手心处凝聚,只要一看到那车夫一旦招架不住,便会将手心这道阳刚之气甩向韩三堂。 韩三堂与那车夫之间的交手,看在封亦眼中,那动作简直慢得可以。韩三堂在纵身跃上半空的那一瞬间,封亦已然看出韩三堂的后一招,所以心中替那车夫担心了那一小会,但紧接着,封亦又放下了右手,因为他已经看出,那车夫完全能够应对韩三堂这一招险招。 韩三堂这一招确实有点出奇难料的意思,若非那车夫与人交手经验丰富,必然会被韩三堂这一爪抓住。韩三堂此时身在半空,无法再转变方向。而那车夫却在此时看到了韩三堂这一招的破绽,身躯猛然间下沉,同时手中长鞭挥将出去,缠住韩三堂左小腿。 这一招,大大出乎了韩三堂意料之外,被那车夫长鞭缠住脚后,又被一把甩在沙丘上。而这一次,那车夫不再给韩三堂任何喘息的机会,一股真气灌入长鞭之中,使得那条长鞭猛然间变得又直又硬,直刺向韩三堂胸口。 韩三堂来不及起身,只能在沙丘上一个翻滚,惊险地避开。 车夫手中长鞭直刺入沙丘之中,接着身躯一转,挥动长鞭。 雄厚的内劲震飞沙丘上的细沙,再次卷起一层沙浪直盖向韩三堂。 这正是阎王债,还得快。之前韩三堂挥出一把沙子想迷住那车夫的双眼却没有成功,但这次那车夫用长鞭卷起的一层沙浪却让韩三堂一时间找不着北。 有细沙进入韩三堂眼中,韩三堂一时之间连眼睛都睁不开,只能双手一阵瞎舞。 那车夫再次一个旋身,趁韩三堂看不见的这一瞬间挥动手中长鞭,使得那手中长鞭宛如有生命一般缠住韩三堂右臂。 韩三堂感觉到右臂被缠住,大惊之下只想着用左手抓住长鞭,想将长鞭解开。 那车夫又哪会给韩三堂挣脱的机会,大喝一声后,又是一个旋身,将韩三堂甩上半空,然后握着长鞭的右手一抖,长鞭松开韩三堂,然后狠狠一鞭抽在韩三堂身上。 “唉呀!” 韩三堂惨叫一声,重重地摔在沙丘上,还来不及起身,长鞭又卷上了韩三堂的腰间,再次又将韩三堂甩上空中,然后又是一鞭狠狠地抽在韩三堂身上。 封亦见韩三堂被那车夫一顿暴揍,也不急着出手帮忙,想着就让那车夫给韩三堂多留点教训,也好教教韩三堂怎么做人。 直到韩三堂被一连抽了六鞭之后,封亦这才出手,因为再不出手他怕韩三堂一条小命就要没了。 于是...... 当韩三堂再一次被卷上半空的时候,腰间有三个水袋散落。就在这瞬间,一道人影如流星般一闪而至,将空中散落的三个水袋一一接住的同时,也将韩三堂拉到了一边,致使那车夫抽向韩三堂的那一鞭落了个空。 那车夫心中一惊,手腕一抖,手中长鞭一圈圈往回绕,最后卷成一卷被那车夫抓回手中。 封亦左手提着韩三堂,右手抓着三个水袋,从空中飘落下来,站在沙丘上。 那车夫目光一转,紧盯着封亦,沉声说道:“原来还有高手!很好,我已经好久没这么痛快地与人打上一场架了,那今天就让我打个痛快吧!” 封亦放下韩三堂,任由韩三堂倒在地上,对那车夫说道:“前辈你别误会,我不是来和前辈打架的。” 那车夫冷哼一声,指着地上哼哼不停的韩三堂,说道:“难道,你和这个小贼不是一伙的?” 封亦笑了笑,说道:“前辈,你怕是有所误会。他并不是什么小贼,他是代州指挥使韩将军。” “什么?是他!”那车夫小小地惊讶了一下,但接着说道,“那我今天更要非杀了他不可,以除后患!” 说完,那车夫手中长鞭再次像条灵蛇一般展开,直抽向此时只能躺在沙地上,已经不能动弹的韩三堂身上。 封亦伸出左手,轻松握住那直甩过来的长鞭鞭梢,这让那车夫一阵大惊。 那车夫没想到,他全力挥出的一鞭竟然被对方如此轻松接住,大喝一声:“好功夫!” 那车夫大喝一声后,手腕一抖,使得长鞭一阵上下波动,传至封亦左手处。那车夫本以为这么一抖之下,以他一身内力,就算不能像甩韩三堂那样将眼前这个年轻人甩上空中,也必然能让那年轻人松手而夺回长鞭。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他那一股内力传至那年轻人手上时,就犹如泥沉大海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甚至都没能激起半点波浪。因为,那年轻人连动都没动一下,左手依然紧紧地拽着长鞭尾端。 “你......”那车夫脸色一变,“好强的内功!阁下究竟是什么人?以阁下的一身武功,想来也不会是无名之辈。” “我......我叫封亦。” “封亦!”那车夫感觉握着长鞭的手已经开始冒汗,“原来是你!” “前辈认识我?”封亦心中讶异,但见那车夫使劲想抽回长鞭,便松开了手,“其实我就是个无名小子。刚刚晚辈冒犯独孤前辈,请前辈切勿见怪。” “原来你也认识我!哼!要是名扬开封,威震燕京的封亦封指挥使都算是无名小辈的话,那我独孤望岂不更是连无名小辈都算不上。没想到的是,我独孤望这小小的名号,居然也能让封指挥使记挂在心。” 封亦心中一愣,接着是一阵苦笑,知道独孤望此时同样将自己误认为是那封指挥使了。 “前辈,其实你误会了!我不是封......” “封指挥使这一声前辈,我独孤望可受不起!”独孤望并不想听封亦的解释,“误会也好,没误会也罢!我独孤望只是江湖上一介草莽匹夫,不敢与封指挥使有所交集。如果封指挥使没其他什么事,那独孤望就此告辞。” 说完,独孤望回身一跃,落回到那由三匹骆驼所拉的车上,一扬长鞭,三匹骆驼便拉着车从沙丘下行过。 “前辈......” 封亦本想向独孤望说明自己没有歹意,只是想找人结伴一同回中原罢了,但见独孤望似乎并不想搭理自己,便将想说的话又收了回去,无奈地摇了摇头,提着已经被独孤望打得失去意识而昏迷过去的韩三堂,跟在那车后面慢慢地行走。 (本章完) 第198章 大漠情缘4 第198章大漠情缘4 封亦跟在车厢后面数十丈远的地方走了整整一个晚上。封亦这所以跟在后面,一个原因当然是因为有骆驼,跟在骆驼后面可以回到中原。此时的封亦,已经记起独孤望这个人来,他曾与独孤望在关镇见过一面的,也记起这独孤望是江南苏家的人。而车内那道好听声音的主人,封亦也记起她就是那个曾把九死还魂草当饭吃的苏家大小姐。封亦还记得,那苏家大小姐身边还有个牙尖嘴利的丫环,好像叫什么小玉。另外,封亦之所以选择远远跟着,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想再听听那苏家大小姐说话的声音。虽然,封亦知道阿泪只是一滴眼泪,但那滴眼泪却已经在他的心中生根发芽,他很久没听过阿泪的声音了。刚刚一听到那苏家大小姐说话的声音,让封亦情不自禁地想起了阿泪。 封亦也知道苏家大小姐并不是阿泪,他只是想再听听阿泪的声音,谁让那苏家大小姐的声音和阿泪这么像呢? 以封亦的一身轻身功夫,跟在马车后面行走了一晚上,独孤望等人均并未发现后面有人跟着。 直到天亮后...... “独孤叔叔,后面有人一直在跟着我们。” 虽然相隔数十丈,但以封亦的耳力,那车厢内女孩的声音却是清清楚楚地传进封亦的耳中。不仅如此,封亦还听出这道声音的主人,正是苏家大小姐身边的那个丫环小玉。 独孤望此时也发现了跟在马车后面步行的封亦,心中暗自开始担心起来:“这小子,跟了我们整整一夜我居然都没发现,其轻功之高,当世罕见。这小子可不是什么好人,不但心狠手辣,而且听说此人好色,开封府不少女孩子都遭到他的魔爪。要是他真对我们有不轨之心,我又不是他对手,这可怎么办是好!” 独孤望心里虽然暗自担忧,但嘴上却不得不安慰车内的两个女孩:“小姐,小玉,你们别担心,有我在呢。” 话音一落,独孤望手中长鞭击在骆驼背上,驱赶骆驼加快了脚步。 只听车内那苏家大小姐说道:“小玉,你担心什么。这条路又不是我们家的,难道就只能我们走,还不准别人走了。” “不是啊,小姐,你昨晚没听独孤叔叔说吗?那人可是韩三堂,韩三堂是当年洛阳韩家的人。你可能不知道,洛阳韩家和我们江南苏家之间,有着许多恩怨。” 小玉是个女孩子,并未听说开封有个叫封亦的色魔,但因从小在江南苏家长大,却是曾听说过不少有关洛阳韩家的事迹。 那苏家大小姐说道:“我怎么会不知道洛阳韩家?我的意思是说,让你们别担心。人家走人家的路,我们走我们的路,难道你们还能管人家怎么赶路不成?” “这......” 由于改用骆驼拉车,骆驼的奔跑速度与马相比是要慢上许多。虽然独孤望手中长鞭不停地抽打在骆驼背上,但其速度依然快不了多少。 封亦跟着车厢后行走了一晚上,好不容易听到那苏家大小姐说话,心里正荡漾着,忙加快脚步,与那车厢的距离不仅没有增大,反而变得越来越近了。 “不好,他追上来了!” 小玉拉开车后的帘布,从车后那四四方方的小窗口看到封亦离马车越来越近,说的话不无担忧。 这时,独孤望突然喝停骆驼,从车上翻身下来,然后轻轻一跃落在封亦面前,拦下封亦。 “小子,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封亦一愣,说道,“我只是想跟着你们回中原。我怕我会在沙漠中迷路。” 独孤望看了看被封亦提在手心的韩三堂一眼,说道:“真的只是这样?” 封亦心中发虚,看了看那车厢,说道:“是......是的,就只是这样。” 独孤望是个老江湖,封亦的这点小眼神又岂能逃得过独孤望的一双眼睛。 “最好只是这样!” 独孤望话虽如此,但心中却更是担心。从封亦这心虚的小表情来看,很容易会让人误以为封亦是盯上了车厢内的人。独孤望知道自己并不是封亦对手,出声警告了封亦后,只能坐回车上,忐忑不安地赶着车。 “小姐,小玉,你们呆在车内,千万别出来。” “那怎么行!”那苏家大小姐没有发话,小玉首先提出了抗议,“独孤叔叔,人有三急。这里距离玉门关至少还有三天路程呢,你总不能让小姐和我吃喝拉撒都在这车厢内吧!” “这......”小玉这话让独孤望无言以对,“小玉姑娘,你听我的就好!还有,这一路上少喝点水。” 独孤望话虽如此说,但他也知道小玉说的不错,只能在心里暗自叹了口气。 独孤望和小玉怎么也没想到,他们之间的对话正一字不漏地被封亦听进了耳中。 封亦脸面微微发热,垂下头假装没听到小玉说的话。 如此行至午时,车厢内的两个女人终究是没能憋住。 “独孤叔叔,你停一下!” 独孤望并没有喝停骆驼,而是问道:“小玉,怎么了?” “独孤叔叔,你必须停一下。我......我快憋不住了!” 独孤望探头望向车后,发现封亦依然不紧不慢地跟在车后约十余丈之处。 “不行!小玉,你再忍一忍。” “我已经忍不住了!” 这时,只听那苏家大小姐也说道:“独孤叔叔,你就停下来吧,我也快忍不住了。” “唉......好吧!”独孤望无奈,只好喝停奔跑的骆驼,“你们去那边沙丘后面解决,我在这里看着他。” 说完,独孤望再次从车上跳下来,走到封亦面前。 封亦见前面的车停下,也跟着停下,然后看着一脸警惕的独孤望。 封亦之前听那小玉提起过韩三堂,而且他也曾听孟长松说过洛阳韩家和江南苏家之间的各种恩怨,所以猜测独孤望对自己如此警惕的原因是被他提在手中,到现在都还没醒过来的韩三堂。 韩三堂昨夜里被独孤望抽打了六鞭,痛得晕了过去,但终究也是练武之人,并无性命之忧。所以,一路上封亦只是简单地替韩三堂清理了一下伤口,并且输了一道真气给韩三堂。此时的韩三堂虽然依旧没醒,但呼吸已经均匀。 此时,封亦正想向独孤望解释清楚,让独孤望对自己放心,却见前面车厢上跳下两名女子。 封亦的目光瞬间被其中那名身穿黄色衣裙的女子吸引住。 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那名女子的容貌却是那样深深地刻在了封亦的脑海中。给封亦一种感觉,此女只能天上有,奈何花落至人间。 苏家大小姐的样貌确实是很美,而且是那种美得不可形容。虽在干燥的风沙之中,但一双俏目却犹如一泓清水,只是看了那么一眼,便让封亦心中宛如流过一道清泉。她只是一个转身,留给封亦一个背影,却是秀雅绝俗,自有一股轻灵之气。露在空气中的手腕,肌肤胜雪,给这单调的大漠中增添了一笔美丽的色彩。 封亦那痴呆的眼神,让独孤望心中一沉,不由暗道:“不好!这小子果然是对小姐动了歪心思!” 独孤望皱眉不语,手中紧握长鞭,心中在打算着,只要是眼前这人敢有不轨的举动,他就算是拼了命也要护住苏家小姐的周全。 然而,封亦只是那样站着,没有做出任何动作,一直等那苏家小姐重新回到车厢,封亦才收回显得呆滞的目光,看向独孤望。 见独孤望正用一种警惕的目光盯着自己看,封亦心中一惊,暗道:“啊!我怎么能这么失态!” “那个......”封亦感受到独孤望眼神中的锐利,想要解释一下,却又不知该如何解释,“我其实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 “小子,我家小姐不是你这种人能消想的,所以请你离我们远一点!” “没有,我......” 独孤望此时知道苏家大小姐和小玉都回到了车厢内,没再搭理封亦,转身走回车厢前的赶车位上。 在独孤望长鞭驱使下,骆驼再次踏开脚步,拉动着那辆刻着喜鹊的车厢继续前行。 封亦松了口气,然后垂头跟在车后面,继续赶路。 “原来,苏家大小姐长得这么美!封亦,你在想什么呢?独孤前辈说得对,人家可是江南苏家的大小姐!” 想到这,封亦摸着自己脑袋,脚步却慢了下来。 骆驼拉着车越走越远,最后消失在了封亦的视线里。 封亦内心莫名感到一阵惆怅,全身上下似乎都很不舒服。 在沙漠中提着韩三堂又走了一下午,封亦感到脑袋一阵昏昏沉沉,胸口那道印记一阵火辣辣的痛,脚步也越来越重,最后一个趔趄,整个人就那样倒了下去。 “我这是生病了吗?应该是生病了吧,不然为何感觉心里空荡荡的。” 在陷入昏迷前,封亦心中这样想道。 当封亦醒来的时候,已是深夜。 “你醒啦!” 韩三堂坐在封亦身边,见封亦醒来,似乎松了口气。 封亦万万没想到,在自己陷入昏迷后,居然是韩三堂一直在身边守着。 “我昏迷多久了?” 韩三堂移动屁股,坐在封亦身边,说道:“我也不知道。我醒来的时候,就看见你昏倒在地上。对了,你武功这么厉害,怎么会昏倒呢?” 封亦从地上爬起来,说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太累了吧。” “累?不会吧!以你的一身功力,我觉得你就算十天十夜不睡觉也不会觉得累。” “是吗?”封亦苦笑一声,按着胸口,他觉得胸口很空,急切需要想些什么来将心中的那块空缺填补,“对了,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本章完) 第199章 大漠情缘5 第199章大漠情缘5 韩三堂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没事!这次我也是真的没想到,居然偷鸡不着反被蚀了把米。” “呵呵!”封亦突然感到一阵好笑,“其实,本来我可以早点出手救你的,只是后来想了想,觉得应该要给你留点教训。所以......不管怎么说,我感到有些抱歉。我想,你不会怪我吧?” “怪你?”韩三堂拍了拍封亦的肩膀,“我当然要怪你了!不过,要不是有你,我这条命早就已经没了。” “韩将军,其实我只是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事了。你要明白一个道理,有句老话,叫作恶人自有恶人磨。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只能吸引什么样的人,那围在你身边的人就会是什么样的人。” 韩三堂一愣,然后似乎想明白了什么。 “你说的不错!所以,我才会遇见封亦那样的小人。” 封亦心中一阵无语,说道:“韩将军,我就是封亦。” “那......那他又是谁?” 封亦明白韩三堂说的那个他并不是自己。 “我也不知道他是谁!我也很奇怪,这世间竟然会有个人长得和我一模一样,并且连名字都一样。” 韩三堂沉思片刻之后,说道:“那个,封亦,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封亦看了看韩三堂,说道:“喔?是吗?有什么想法?” 韩三堂沉默了一阵,这才说道:“既然你与他长得这么像......那不如,我们联手将他做了,然后由你代替他做雁门关的指挥使。你这样看着我干嘛?不好吗?” 封亦没有说话,只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韩三堂。 韩三堂见封亦不说话,接着说道:“其实,朝庭之前就下令,让封亦那个卑鄙小人......呃,我说的是另一个封亦,不是你。朝庭让他来负责雁门关的防务,接替我的位置,说真的我很不服气。但如果换作是你来接替我的位置,我是心服口服。以你的武功,杀他也是绰绰有余。以后,我是太原府观察使,而你则是雁门关的指挥使......” 封亦摇了摇头,打断韩三堂的话,说道:“韩将军,我只是一个平民老百姓,我并没想过要当什么指挥使。” “啊!我......” 韩三堂没想到封亦居然会拒绝他这么诱人的提议。 封亦拍了拍韩三堂肩膀,说道:“好啦,别想那么多。休息一晚吧,明天还要赶路。” 见封亦这么说,韩三堂感到很无奈,但又不好再说什么。 次日一早,封亦和韩三堂再次赶路。 这天中午,两人又再次遇见了独孤望。 当时,两人走上一个沙丘后,眼前变得空旷。 封亦神情一阵严肃,因为他看见远方有一辆由三匹骆驼牵引的马车被一伙黑衣蒙面人给团团围住。那伙蒙面人有六七十人之多,其中有近一小半的人手持弓箭,但更多的蒙面人则是手持刀剑等兵器。 韩三堂看见那伙黑衣蒙面人,忍不住面露喜色,对封亦说道:“哈哈,太好了,他们都是我的人!” 封亦看了眼那辆马车,认出那辆马车正是独孤望所驾的那辆马车,而此时独孤望正被六个手持刀剑的黑衣蒙面人围攻。 听韩三堂这么一说,封亦明白了这批黑衣人的身份,正是之前韩三堂安排在大漠中想打劫苏家商队,但后来却被韩三堂派去攻打天山派的那伙亡命之徒。 那围攻独孤望的六个黑衣人武功都不错,均算得上是一流高手。虽然独孤望鞭法如神,一条长鞭在他手中施展得异常灵活,但终究是以一敌六,被那六个黑衣人逼得连连后退。 眼看着独孤望渐渐不支,封亦对韩三堂说道:“韩将军,快叫他们住手吧!” 韩三堂不以为意地说道:“那可不行!那人是江南苏家的独孤望,那天夜里他抽了我六鞭,今天刚好让我把仇给报了。” 突然间,韩三堂感到全身一阵凉意,抬眼望去,正接触到封亦的一记死亡凝视。 “啊!他们离我们现在至少还有两里路,就算我现在下令他们也听不到。” 封亦看了看韩三堂后,不再说话,而是身形一闪,不一会就出现在那围攻独孤望的六个蒙面人身边。 那六个蒙面人眼看着就可以击败独孤望,却见眼前突然间闪过无数道身影,接着各自均觉得手腕一麻,手中的兵器不翼而飞。 那六个蒙面人心中大惊,同时向后跃开,然后定睛一看,发现他们手中的兵器被一个年轻人不知用了什么手法夺走,此时被那年轻人抱成一团搂在怀里。 其中,有人认出封亦。 “是你!” 封亦将夺过来的两把长剑和四柄大刀扔在地上,环视一圈,说道:“没错,正是我!” 又有一个蒙面人说道:“弟兄们,就是这小子杀死了韩三堂,害得我们这几年都白忙一场。大家一起上,将这小子砍成肉酱,以解我们心头之恨!” 那蒙面人一声招呼,周边三十几名手持大刀长剑的蒙面人便冲向封亦,很显然,他们都将封亦误认成是那封指挥使了。 独孤望之前虽然不怎么待见封亦,但封亦终究在此刻替他解了围。此时见这伙蒙面人开始围攻封亦,正要挥动长鞭帮封亦一把。然而,独孤望刚扬起长鞭,却见眼前一阵人影晃动,晃得他眼花缭乱。 只见封亦突然间幻化出三十几道身影,本是数十人在围攻一人,却在瞬间变成了以一敌一的单挑。 独孤望何时见过这种功夫,一时间愣在原地,忘记了出手。 那伙蒙面人同样被封亦这一手功夫给惊艳住。 只见在一阵刀光剑影,封亦虽然是是赤手空拳,但相对于这三十几名手持兵器的蒙面人,封亦所幻化出来的各道身影显得更为敏捷。交手不过区区数招,几乎在同一时间里,那些蒙面人手中刀剑纷纷脱手,接着被封亦幻化出来的三十几道身影放倒在地。 满天的身影突然间消失,封亦站在中间,周围都是倒在地上哀嚎的蒙面人。 这时,一直在傍边观战的二十几名手持弓箭的蒙面人将利箭搭在弦上,对准封亦。 这伙蒙面人一个个都是亡命之徒,利箭一上弦便射出,丝毫没考虑会不会伤及到同伴。 封亦侧身闪过一支利箭,一脚踢飞一支利箭,同时两手还各自接住一支利箭。这一整套动作如行云流水,就连在傍边观战的独孤望都被惊艳到了,在心里赞叹不已的同时也是自叹远远不如。 封亦双手一阵挥舞,身边利箭被一一拔开。 “独孤前辈,小心!” 此时,也有数支利箭射向独孤望。 在封亦一声提醒下,独孤望回过神来,扬起手中长鞭,将那数支利箭拔开。 突然间,有数支拖拽着黑烟的利箭射来。 封亦猛然间想起了什么,扔掉手中两支利箭,一个闪身来到独孤望身侧,拉着独孤望跃上半空。 “这是烈火神鹰,小心!” 封亦刚拉着独孤望跃上空中,几支拖拽着浓烟的利箭猛然间发生了激烈爆炸,发出阵阵震天巨响。 一团团火焰凭空腾起,吞噬了那三十几名还在地上哀嚎的蒙面人。 爆炸声退去,封亦耳中突然传来阵阵女子的惊叫声。 原来,激烈的爆炸声让不远处的三匹骆驼受到惊吓,它们扬腿换了个方向,拉着马车往北方跑去。 “小姐!” 身在半空的独孤望大呼一惊,但无奈身在半空。 这时,封亦抛开独孤望,喊道:“独孤前辈,你自己小心,我去救人!” 有一个蒙面人此时将手中弓箭一转,对准了那辆马车射了出去。 一只长箭拖拽着长长的浓烟直射向那辆马车。 “不好!” 封亦心中一急,以最快的速度奔向那辆马车,速度并不比那支利箭慢。 几乎只是一眨眼间功夫,封亦便已靠近那辆车。以此同时,那支利箭距离那辆马车也不到一丈。 这一刻,封亦没有犹豫,转身直接一掌隔空劈向那支利箭。 “轰”地一声巨响,在封亦那道掌力下,利箭在距离马车后面不过三尺远之处发生了爆炸。 一股热浪袭来,封亦从车尾撞破马车,窜进那辆马车内。 车内两名少女早已被吓得花容失色,此时正相互拥抱在一起。 封亦身影一窜而过,一手提着一名少女,从马车前方窜出。 封亦拉着两名少女刚离开马车,又有一支拖着浓烟的利箭射中了马车。 “轰”的一声巨响,火光之中,那辆马车被炸得四分五裂,拉车的三匹骆驼也被爆炸时所产生的热浪掀翻在地,发出阵阵哀嚎,身上刺满了碎木,只剩下最后一口气。 封亦一手提着一名女子,飘然落地。 “两位姑娘,你们没事吧?” 此时,两名女子依然惊魂未定,各自睁大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盯着封亦,没能回应封亦这话。 封亦将两名女子放下,转身望向另一边。 另一边,独孤望怒火中烧,扔掉手中长鞭,从地上捡起一把长剑,冲入那手持弓箭的黑衣蒙面人之中,开始大开杀戒。 那二十余名手持弓箭的蒙面人虽然射箭厉害,但身手明显不如那些手持刀剑的蒙面人,在独孤望的怒火之下,只能抱头鼠窜。而独孤望的剑法明显比鞭法更高,长剑挥洒开来,拉出一道道剑气,剑气所到之处,这些蒙面人不是断手就是断剑,又或是直接毙命。 “住手!都给我住手!” 韩三堂姗姗来迟,他轻功远不如封亦,所以直到这个时候才赶来。等他赶到这里的时候,这场战局也已经进入了尾声。 (本章完) 第200章 大漠情缘6 第200章大漠情缘6 那二十余名手持弓箭的蒙面人在独孤望的长剑之下毫无还手之力,没一会便一个个倒在了血泊之中。 “这......” 韩三堂目瞪口呆地看着昔日的属下一个个倒在沙地上。 “喂,独孤望,你这人出手也太他妈的狠了,居然连一个活口都不留!” 独孤望右手一挥,手中长剑对准韩三堂的咽喉。 “我狠?我再狠有他们狠吗?要是我不狠,那现在倒在地上的就是我了!这些人一个个都是曾经的江洋大盗,一个个杀人不眨眼。他们手上,哪个没有欠下十几条人命?韩三堂,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些人的底!我倒还想问你,这些人当年本来是被朝庭抓起来的死囚,他们又究竟是怎么从牢里面出来的?韩三堂,你可别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 韩三堂被独孤望一番话问得哑口无言,不知如何应对。 独孤望冷笑一声,又说道:“韩三堂,这些年来你所做的事你别以为别人什么都不知道。有句话,叫做人在做,天在看。你这些年来作恶多端,你难道以为你做了这么多坏事不会遭到报应?如果你真那样认为,好!那我独孤望今天就替天行道,除掉你这个人间败类!” 独孤望一番话说完,手中长剑往前送出,刺向韩三堂咽喉。 韩三堂侧身避过,向后一跃跳开。 独孤望本还想追杀过去,却听身后传来封亦的声音。 “独孤前辈,手下留情!” 独孤望收回长剑,转身看着封亦。 “小伙子,虽然你刚刚也算替我解了围,但我不会感激你。” 封亦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二十几具弓箭手的尸体,说道:“我哪能替前辈解围!以前辈的剑法,我想这些人根本就不是前辈对手。” 独孤望这时又将目光转向十余丈外正相拥坐在沙地上的苏家大小姐和小玉,说道:“不敢!若非你出手相救,我家小姐怕是已经遭到这伙歹徒的毒手了。我虽然不会感激你,但我要替我家小姐感谢你的仗义相救。” 这时,那苏家大小姐也从惊吓之中回过神来,在小玉的搀扶下来到独孤望身侧。 “小女子苏依阳,多谢封少侠以命相救。” 说完,那苏家小姐朝封亦微微欠身行礼。 “不敢!”封亦只觉脸上一阵发烫,“苏小姐无需多礼!那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是......这是我习武......习武之人的原则。那个......我这是......是我应该做的。” 不知为何,在这苏家小姐面前,封亦只感到心跳越来越快,连自己说了些什么都不知道。 一傍的小玉见封亦手足无措的模样十分之滑稽,忍不住掩嘴笑了起来。 苏依阳,也就是苏家大小姐不满地瞪了小玉一眼,说道:“小玉,封少侠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你不能在封少侠面前失礼。” 小玉强忍着笑,做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 “是!小玉知道错了!只是,你看他这样子,傻傻的样子,真的好好笑,我忍不住嘛!” “你呀!” 苏依阳假装训斥小玉,但事实上她也在强忍着心中的笑意。 封亦脸红耳赤,低着头不敢正视苏依阳的双眼,但胸口的印记却是一阵火辣辣的痛。 独孤望这时说道:“好了!小姐,这里距离玉门关应该还有两三百里路。现在马车被毁,骆驼也都被炸死了。接下来的一段路,看来只能委屈小姐随我步行。等进了玉门关后,我们才能再买辆新的马车代步。” 苏依阳点了点头,说道:“一切有劳独孤叔叔安排!封少侠,你们这也是要回中原,对吗?” “嗯!” 封亦依然低垂着头,不敢看苏依阳。 苏依阳看到封亦这模样,差点就没能忍住笑出声来,但她终究是堂堂江南苏家的大小姐,又岂能失态?于是,苏依阳只能强忍着笑意,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也算是同路。这样吧,我们就一路相伴,你看可好?” “好!” 封亦发现自己根本就拒绝不了苏依阳的提议,尽管他知道自己在苏依阳面前,胸口会痛得厉害。 苏依阳见封亦答应下来,心中莫名升起一抹欢喜,转身对独孤望说道:“独孤叔叔,那我们走吧!” 独孤望点了点头,对韩三堂说道:“今天我就看在封少侠的面子上,放过你。以后,要是让我知道你韩三堂还有什么针对苏家的举动,我绝对饶不了你!” 韩三堂冷笑一声,说道:“难道我还怕你不成!” 封亦这时抬头,对韩三堂说道:“韩将军,接下来两天我们还要一同赶路,你也少说两句,免得伤了和气。” 面对苏依阳,封亦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但对韩三堂,却是说话说得很流利,还能展现出他做为一个男人的威严气势。 韩三堂同样不敢在封亦面前放肆,说道:“那好吧!独孤望,我可要告诉你,我韩三堂可不是怕了你。我也是看在封亦小兄弟的面子上,才不与你计较。” 独孤望不再理会韩三堂,率先往前赶路。 ...... 昆仑,神龙谷谷口处。 神龙谷另外还有一个别号,又叫做死亡谷。 神龙谷这一称号的来由,是因为传说这里曾经有龙出现,所以叫做神龙谷。另外,相传从这里走进去的人,没有一个能再从这里走出来,所以这座山谷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做死亡谷。 神龙谷谷口常年云雾环绕,颇有一丝进入仙境的味道。 这天,神龙谷外走来了两名男子。 “龙先生,这里就是神龙谷?” 一名年约十七八岁,一身黄色锦袍的年轻人问身后一名身穿白色长袍,年过四旬的中年男子。 白袍中年男子回答道:“是的!十七王爷,这里就是神龙谷。” 原来,这两人中,那年轻人是如今大金国的十七王爷完颜少政。 “龙先生,昆仑夜家的人,是不是真的有你说的那那么神?” “十七王爷,相信我,只要能得到夜家人出手相助,由你一统天下那是迟早的事。” “龙先生,我相信你!” 完颜少政点了点头,然后对谷内大声说道:“金国完颜少政求见神龙谷内各位神仙,望各位神仙能出来与完颜少政见上一面。” 完颜少政话音刚落,一青一紫两道苗条身影从云雾中飞身而出。 “什么人在此大呼小叫,扰人清静!” 两道身影轻飘飘地落下,身姿优美,宛如仙女下凡。 完颜少政忙对那两道身影作揖弯腰,说道:“在下完颜少政,拜见两位仙子。今日冒昧登门拜访,乃是有要事求见神龙谷主人,还请两位仙子不要见怪。” 那一青一紫两道身影,是两名少女,青衣女子年纪与完颜少政相仿,约摸十七八岁的模样,而紫衣女子看起来要稍小一点,估约着最多不过十六七岁。 两少女样貌有那么一丝相似,似乎是一对姐妹。 青衣女子没有发话,只是冷冷地盯着完颜少政。 那紫衣女子见青衣女子不说话,上前一步说道:“你们要见我们家夫人?对不起,我们家夫人从不见外人,你们还是请回吧!” 这时,那白袍中年男子上前,走到完颜少政身侧。 “两位仙子,麻烦通报一声,就说,是大金国十七王爷与天山派弟子龙再兴共同求见。” 听说那白袍中年男子是天山派的,青衣女子和紫衣女子相互对视了一眼。 那青衣女子说道:“原来你是天山派的朋友!那好,紫阳,你进去和夫人通报一声,至于见或不见,就由夫人来决定了。” 那被唤作紫阳的紫衣女子眉毛一挑,说道:“为什么是我去?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你......” 青衣女子本想发怒,但想了想还是强压下怒火,转身就往神龙谷内走去。 青衣女子进去后不久,一名脸上蒙着纱巾,头戴帷帽的白衣女子从神龙谷中缓缓走了出来。 “紫阳,和我出去一趟。” 紫阳听到身后这道声音,面露喜色,转身问道:“好啊好啊!小姐,我们这次去哪?” “这次我们去大漠!我突然有一种预感,这次我能在大漠中遇见他。” “啊?大漠啊!” “怎么,你不想去?那好吧,我一个人去。” “没有没有!我和小姐一起去!” 那白衣女子的身影与云雾浓为了一体,烟烟袅袅,似幻似真。若非她开口说话,完颜少政和龙再兴都没能觉察到她是何时出现的。 龙再兴抬眼望去,心中一怔,忍不住开口说道:“是你!” 白衣女子目光透过垂在帷帽周边的纱帽,看了看龙再兴。 “你认识我?” 一傍的完颜少政在看到这名白衣女子的时候,胸口仿佛被锤了一记闷锤,而此时那女子如夜莺般声音传入其耳中,又让他感到全身一阵发麻,心中无缘无故升起一抹恐惧感。 那白衣女子的容貌被两层纱巾阻隔,让人看得隐隐约约,但无论从身形和气质上来看,都可以肯定这名白衣女子应该是名美丽的女子,而给线人一种柔弱的感觉。 完颜少政无法形容内心这种感觉,他是真对这名白衣女子莫名其妙地产生一种害怕,他也不清楚这种害怕的感觉从何而来,因为他从来没见过这名白衣女子,仿佛这种害怕的感觉就是从前世带过来的一样。 龙再兴则完全没有完颜少政这种心悸的感觉。 “不敢说认识,只是半年前在长白山中有缘见姑娘施展千里传影之术。” “哦!我想起来了!”白衣女子似乎也记起了龙再兴,“原来是你!” 说完,那白衣女子的目光转到了完颜少政身上。 “这位,想必就是金国的十七王爷了。” 完颜少政身躯一颤,垂下头不敢正对白衣女子的目光。 “正是!” 白衣女子笑了笑,这本该让人觉得悦耳的笑声,不知为何就是让完颜少政心脏忍不住一阵紧缩。 (本章完) 第201章 紫色魔瞳1 第201章紫色魔瞳1 一阵山风拂过,掀开白衣女子帷帽上的纱巾,一袭白色衣裙更是随风飘扬。白衣女子身段优美,气质迷人。本身就给人一种仙气飘飘的感觉,而此时在山间烟云轻拂之下,更显得仙气迷人。 龙再兴此时心中一震,因为在被山风拂开的纱巾下,他看到白衣女子的一双眼眸闪过一抹紫色的光芒。作为一名天山派弟子,龙再兴虽然从未与魔族人打过交道,但对魔族人却是多少有一些了解。他想起师兄天山一叟曾在一次和他聊天时说过,第二平行时空中的魔族人之中,有一种非常厉害的变异魔族人。这种变异的魔族人,眼睛通常都有着一双紫色魔瞳。接着,龙再兴又想起那日在长白山中,眼前这名白衣女子曾用千里传影之术与自己对过话,当时这白衣女子自己也说过自己是一名魔女。 “莫非,此人是一名变异的魔族人?如果是这样,那这昆仑夜家......” 龙再兴心中震惊,不敢再多想。 白衣女子似乎不想多与龙再兴和完颜少政多说什么,缓步从两人身侧走过。 一阵让人心旷神怡的清甜气息传来,完颜少政忍不住抬眼看了眼这名白衣女子,然后目光被白衣女子的背影所吸引住,再也移不开了,一直目视着这名白衣女子离去。 就在白衣女子与紫阳的身影即将消失在不远的转角处时,神龙谷中又传来一道优美的女声。 “汐儿,你这是又打算要去哪里?” 白衣女子突然间转身,吓得完颜少政赶紧垂下脑袋。 白衣女子早就觉察到了背后完颜少政那道注视着她的目光,所以她一转身,也多看了完颜少政一眼。 “娘,我只是想到处随便去逛逛,怎么了?” “这几天给我乖乖地呆在家里,哪都不准去!” 一名头戴凤衩,身穿浅蓝色罗裙的气质美貌妇人在那名青衣女子的搀扶下脚踏云烟,从神龙谷内缓步走出。 龙再兴见到这名美妇人,脸上现出一阵迷茫,盯着那名美妇人,问道:“这位夫人,我们以前是不是曾在哪里见过面?” 美妇人将目光停留在龙再兴脸上,似乎回忆了片刻,问道:“你是天山派的龙再兴?” “正是!” 美妇人突然笑了起来,脸上浮现出两个好看的小酒窝。 “你还记得,当年亲自送你去天山拜师的那一对母女吗?” 龙再兴顿时恍然大悟。 “你是......你是凤语妹妹!真没想到,你都已经......你看,女儿都这么大了!” 被母亲勒令留在家里的白衣女子心情很不爽,此时走了回来,听了龙再兴这话后,说道:“什么凤语妹妹,喊得这么亲热!我们和你无亲无故,别乱拉关系。” “我......” 龙再兴被白衣女子这话给说得面红耳赤,垂下了头。 夜凤语,也就是那美妇人喝道:“汐儿,不可对你龙伯伯无礼!龙大哥,这是我女儿夜沐汐。唉,这孩子从小就被他给爹惯坏了,没大没小的,还望龙大哥别要见怪才好。” 龙再兴低着头,不知为何感到心跳加速,一阵手足无措,哪还有半点昔日镇定的模样。 “不怪,不怪!” 夜沐汐走到母亲身边,挽着她母亲的左臂,说道:“娘,为什么又不让我出去!我马上就十六岁了,早过了十五岁了。” 夜凤语瞪了女儿一眼,说道:“一天到晚就想着出去,你看看你哪有半点女孩子的模样。回来还没呆了几天,就又想着要出去,就不能在家里好好地呆上一段日子?” “娘,你不是说过,只要我满十五岁,就可想去哪就去哪了。你说话不算话!” “我可没说话不算话!这次,是你爹不让你出去。你想知道你爹为什么不让你出去,那你去问你爹好了!” “那我去问我爹!” 夜沐汐不再说什么,转身走回了神龙谷。 夜凤语对龙再兴和完颜少政微微一笑,说道:“女儿已经长大了,我这个做娘的也管不了她太多。对了,两位远道而来,定是有要事。要不这样,我让人略备些薄酒替两位洗尘,两位里面请!” “多谢夜夫人!” 夜沐汐一走,完颜少政心里的压抑感顿时消失,同时也松了一大口气。 神龙谷内,一片竹林之中,有一片寒气飘渺的水潭。此时水潭上方,悬空着一座楼阁。 “爹!” 夜沐汐身影从竹林中飘出,落在楼阁外围的走廊上。 楼阁中一扇雕满花纹的木门从里面打开,一白发白胡子的老者从里面踏出来。 “汐儿,你找我有事?” 这名白发白须的老者,正是十一年前,封亦七岁生日那天出现在关镇那自称是只有三十三岁的老者白笑天。当然,岁月匆匆,如今又过了十一年了,也就是说,他应该今年已经有四十四岁了。 十一年的岁月,并没有在白笑天脸上留下什么痕迹,他依然还是和十一年前一个模样。 “爹,为什么不让我出去?” “进来说吧!”白笑天才刚踏出房门,便又转身进入屋内,“你呀,一天到晚就想着往外跑!唉,真的是女大不中留啊!” “爹!女儿和你说正经的,你能不能别老取笑女儿。” “好吧!爹这次不让你出去呢,是知道你这次出去肯定会做坏事。” “爹,我会做什么坏事?我什么时候做过坏事?” “总之,听爹的话就行了。对了,今天是不是有两位客人到访?” “是啊!一个是什么大金国的十七王爷,一个是天山派的,叫龙什么。” “龙再兴,是吧。” “爹你又知道了!这世间就有没有什么事是爹不知道的。” “当然有!就比如,这大金国的十七王爷究竟是什么来头?这个你爹我就不知道了。” 夜沐汐解下蒙在面上的纱巾,见白笑天正用一种探究的目光盯着自己。 “爹,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你有什么想要问女儿,就直接问吧!女儿定然会知不无答。” 当夜沐汐又解下帷帽之后,一张清逸脱俗的面孔就这样展现在白笑天的目光之中。 沉鱼落雁鸟惊喧,闭月羞花花愁颤。 若要说白笑天此生最为得意的两件事,一是娶了个貌美如花的老婆,二是生了个容貌不输老婆的女儿。 丝丝轻云在脚边流淌,夜沐汐在白笑天身边坐下。 白笑天收回目光,问道:“我想知道,这十七王爷究竟是谁?他的生辰与他的命运并不对。也就是说,他的出生被人做了手脚。还有,他明明是个凡人的命运,为何却有着天子的面相?你别告诉爹你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夜沐汐干笑两声,说道:“看来,还是逃不过爹你的眼睛。对了,你什么时候见过完颜少政?不然,你不会认为这十七王爷会与女儿有所关联。” “就在前不久。好啦,别转移话题,老实告诉你爹,这是怎么回事吧!” “唉!”夜沐汐轻叹了口气,“说起来,这事倒和血魔有关。当年,始皇身中魔毒。你知道的,始皇的前身就是翰天界三神之一的地干。为了保住元神,始皇只能放弃身躯。不过,他在元神出窍的之前,另外找了个凡人的灵魂安放在他的身体里面。那虽然是个凡人的灵魂,但那凡人的命却很硬,可以镇住他体内魔毒发作。” “这事和你有没有关系?” “没有任何关系,都是地干自己做的,我只是帮他找来了这个人。另外,在我离开的时候,我还把炼制了一半的长生不老药给毁了,并没有破坏这世间生老病死的规律。当然,在那之前,已经有炼好的七颗长生不老药了。” “是吗?那夜家为什么只传下了五颗?还有两颗呢?被你吃了?” “爹,我有必要吃长生不老药吗?那两颗长生不老药去了哪里,女儿也不清楚!当时女儿只找到五颗,另外两颗不知被谁偷走了。” “你呀!唉,这事要是让翰天界那般老顽固知道,非得来找你麻烦不可。” “他们凭什么来找我的麻烦!有本事让他们去找地干,是他要我们炼那长生不老药的。就算是真的破坏了世间阴阳平衡,那第一主犯也是他。哼,我守护这世间千百万年,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们敢来找我的麻烦,那好啊,消灭血魔的任务就让他们自己搞定。” 夜沐汐这话刚巧让走进来的夜凤语听进耳中。 “你们又在唠叨些什么?消灭血魔是我夜家千年传下来的使命,你还想把这责任推给谁?” 夜沐汐不怕她老爹,但在她老娘面前顿时乖巧得像只小绵羊。 “没有的事,我只是和爹随便说说而已。对了,娘,那十七王爷来这里做什么?” “他呀,想让娘去做什么大金国的圣女。” 夜沐汐眼睛一亮,闪过一抹紫色光芒。 “啊!真的?那娘你有没有答应他?” 夜凤语瞥了夜沐汐一眼,说道:“你老娘我女儿都这么大了,还当什么圣女,岂不让人笑掉大牙。怎么,你希望我去做这个什么大金国圣女?” 夜沐汐一个闪身窜到她娘身边,挽着她娘手臂,说道:“为什么不当?圣女啊,那多威风。” “是吗?你想要威风啊,要不你去当。” “啊?我去啊!”夜沐汐似乎很认真的在考虑这个问题,“我去也不是不可以!好啊,那就由我去做这个大金国的圣女。” 说完,夜沐汐一个闪身又窜了出去。 “这丫头!”液凤语无奈地摇了摇头,“一点都不知道什么叫矜持。” 白笑天也只是无奈苦笑,说道:“她啊,是想借助大金国的势力替她找人。唉,真是女大不中留啊!也罢,只要她这两天别去大漠,以后她想做什么就随她去吧。” (本章完) 第202章 紫色魔瞳2 第202章紫色魔瞳2 说完,白笑天又是长长地叹了口气,似乎在这一刻又想到了什么。 夜凤语将目光放在白笑天身上,沉思了片刻,说道:“你说得对,女儿已经长大了,她的事让她自己做主就好。想当年,我娘也没管我,但我依然在茫茫人海中一眼就相中了你。对于未来的女婿,我没有其他要求。我只有一个要求,不管汐儿看上谁都好,他们生下的女儿必须得跟着我姓夜,可不能跟着你姓白,又或者跟着那个男人姓。” 白笑天摇了摇头,说道:“凤语,世间新的命运已经出现,盘古大陆守护者夜家的命运也已经被改变。我倒是希望,他们给我生个白白胖胖的孙子。” 夜凤语瞥了白笑天一眼,说道:“这没可能!这是我们夜家的命运,每一代都只会生女儿。这个命运,你改变不了,我也改变不了。” 白笑天笑了笑,说道:“那可未必!虽然夜家的龙髓心经确实厉害,但龙髓心经却是出自龙髓元气。只要汐儿能将龙髓心经之气转成龙髓元气,那她就能生个男娃娃。” “这个我可不答应!夜家传女不传男的规矩传了已经一千多年了,这规矩绝对不能败在我手上。” “我有一种预感,这次汐儿能完成夜家千年使命。你啊,就别操这个心了。” “我不操心夜家的事,难道还能指望你?”夜凤语目光一沉,问道,“你是不是又算出什么?” “没有!新的命运之轮在十一年前就已经启动,现在的盘古大陆,正在朝一个新的方向发展。未来的命运,谁也算不出来了。” “那你为什么这两天要阻止汐儿去大漠?” “预感!我已经预感到,如果汐儿这次去大漠,定能遇见他一直在找的那个人。” “那不好吗?汐儿一直在找她前世的爱人,这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就是知道才不能让他们相遇,否则事情就不妙了。” “有什么不妙?” “天机不可泄露!现在时机未到,所以我不能告诉你。以后,你自然会知道的。” 夜凤语瞪了白笑天一眼,说道:“又在我面前故弄玄虚!汐儿这丫头虽然打小脾气好又听话,那是我们都没碰触她的底线。要是让她知道你这么做,她可不会顾念你与她之间的父女之情。所以,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说完,夜凤语转身走了出去,留下白笑天一人在房间内静坐沉思。 “汐儿,希望你不要怪爹才好!你要知道,爹肯定也希望你幸福。但是,爹不可能为了你一个人的幸福而弃天下苍生于不顾。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爹的一片苦心。” ...... 在大漠中步行了三天,封亦等人终于进入了玉门关内。 此时的玉门关掌控在由党项族建立的西夏国手中。 这西夏国,别看这西夏国的国土不大,但近百年来却相继打退比西夏强大的辽国和宋国的进攻,也可谓是风光一时。 距离玉门关十里之外,有一个小镇。 进入玉门关后,独孤望领着封亦,韩三堂,苏依阳和小玉走入这小镇上最好的一家酒馆。 在大漠中步行了足足三天,封亦等三个男人因都是习武之人倒没觉得累,但苏依阳和小玉却是累得够呛。不过,这两个女孩子虽然终究还是咬紧牙关,不喊哭也不喊累,居然一路走了过来。 这玉门关地处大漠边缘,人烟稀少,但因经常有苏家商队来回经过这里,所以这小镇上有不少的酒馆家客栈。可以说,是江南苏家的商队养活了这个小镇。 这小镇上的酒馆都比较简陋,所谓最好的一家酒馆,也就只是地儿稍显大一点,能多摆下几只桌子而已。 酒楼并没有什么遮拦,在外经过的等人可一眼看见酒楼里面吃饭喝酒的客人。 封亦等人进入酒楼,独孤望点了些酒菜之后便先行离开去买马和马车去了。 经过三天相处,独孤望对封亦的认知有所改变,至少此时的他觉得封亦是个老实可靠的人。而且,他知道封亦武功之高超乎他的意料之外,如果封亦对苏依阳心有歹意,他其实也阻止不了。所以,现在的他倒是可以放心地让封亦和苏依阳。 独孤望刚离开不久,有一队十六人的西夏士兵正好经过。 一名西夏将军骑在一匹高头大马背上,威风凛凛而来。 此时,酒馆内没有其他客人,就只有封亦等人。 苏依阳和小玉正一脸倦意,相互依偎着坐在一起,只等着酒馆里的店小二上菜。在大漠中步行三天,每天都吃着风沙,啃些干粮,两个女孩子什么时候又吃过这种苦头?别说是苏依阳了,就算是做为丫环的小玉,从小到大都没吃过这种苦。 在经过酒楼时,那西夏将军扫了封亦等人一眼。 此时的苏依阳侧脸对着外面,那西夏将军目光扫过时,眼睛不由一亮,立刻策马停了下来。 “吁!” 那队西夏士兵见状,也跟着停下脚步。 那西夏将军被苏依阳的美貌所吸引,从马背上一翻而下,走进酒馆,来到封亦所坐的这桌傍边。 这西夏将军或许是以前做多了这种事,什么话也没说,突然伸手就摸向苏依阳脸蛋。 “你要做什么!” 一傍的封亦见状,伸手一挥,将那西夏将军那只狼爪一把给挥开。 这时,门外的西夏士兵见状,一涌而入,手中长枪纷纷指着封亦。 “大胆,敢对我们将军无礼!” “小子你找死!” 那西夏将军表情凶狠,大吼一声,伸手抓向封亦的头发,却被封亦先行一步抓住手腕。 封亦冷着一张脸,抓着那西夏将军的手腕扭转过来。 那西夏将军手腕吃痛,整个人不由自主转过身,反被封亦按在桌面上。 此时,那正端着一碗香喷喷的牛肉准备上菜的店小二正准备上菜,出来看到这情景,吓得双手一张,整个盘牛肉摔在地上都不知道。 “唉呀!这......这不是李将军吗?唉呀呀,完蛋了!” 店小二双腿直打颤,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十六名西夏士兵见他们的将军被按在桌面上,脸色同样大变,正欲上前拿长枪刺向封亦。 封亦左手按住那西夏将军的脑袋,大喝道:“你们都不许动!谁敢过来,我就先拧下他的脑袋!” 那十六名西夏士兵忙停住脚步,投鼠忌器而不敢再上来,就怕封亦真的杀了那个李将军,到时他们只能是吃不了的兜着走。 这时,韩三堂一个冷笑,突然闪身出来,双掌拍出,一下就拍飞了两名西夏士兵。拉着,韩三堂又是反身一脚,再将另一名西夏士兵踢飞出酒馆。 韩三堂在独孤望面前是只有挨打的份,但对付这十六名西夏士兵却只是小菜一碟。 一阵拳打脚踢,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十六名西夏士兵被韩三堂一个人全部放倒在地,不是被扭断手就是摔断腿,又或者被踢断肋骨,没一个能爬得起来,只能不停地在地上哀嚎着。 韩三堂得意地拍了拍手,说道:“你们这些虾兵蟹将,也敢在本将军面前张牙舞爪。哼!不让你们见识见识你们韩爷的手段,你们就不知道你们都是些孙子!” 封亦这时放开那西夏将军,说道:“我也不伤你,你走吧!” 那西夏将军重获自由,但并没有感激封亦的手下留情,反而瞪了封亦一眼,冷声说道:“你们都给我等着瞧!这个仇我李宗兆若是不报,下辈子都誓不为人!” 说完,那西夏将军转身离开,连倒在地下的一众手下也不管不顾了。 “驾!滚开!” 那西夏将军恼羞成怒,翻身上马后调转马头便策马狂奔,在转角处与独孤望擦肩而过。 独孤望此时正牵着一辆由三匹马拉的马车赶向酒馆,看到那西夏将军怒气冲冲而过,脸色不由一沉。 回到那酒馆,独孤望又看到一片狼藉,还有那十六名倒在地上不停哀嚎的西夏士兵,心中已然猜到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于是,独孤望走到柜台,从怀里掏出三锭银子放柜台上,对到那被吓得脸色苍白,全身发抖的店小二说道:“是我们连累了你们。这样,你和你们掌柜的说一声,就说这酒馆我买下了。我认识那个西夏李将军,他是西夏国李中书的亲弟弟,在西夏国向来横冲直撞惯了。我猜他现在肯定是回去搬救兵去了,你们趁他回来之前,赶紧去收拾好行礼,然后赶快逃命去吧!” 说完,独孤望又走回到封亦等人面前,说道:“小姐,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走吧!” 苏依阳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在小玉的搀扶下走了出去。 独孤望这时又对封亦说道:“封指挥使,如今我们已经进入了玉门关,相信你也不会再迷失路。所以,以后各走各的。告辞!” 封亦一愣,一脸无措,目光依依不舍地看向已经走出酒馆的苏依阳。 正准备上马车的苏依阳听到这话,同样一愣,回头望向封亦。 两对目光在空气中接触,虽然谁都没有说话,但两人均从对方眼中看出对方的不舍。 独孤望走到苏依阳身后,说道:“小姐,我们要回去了。不然,老爷会担心的。” 苏依阳咬了咬嘴唇,似乎有好多话想要和封亦说,但最终却什么都没能说出口。 这两天在大漠中结伴而行,苏依阳只和封亦说过两句话,但只要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封亦对苏依阳动了心。毕竟,封亦在苏依阳面前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口。 苏依阳点了点头,收回目光,在小玉的搀扶下进入了马车。 独孤望也坐上马车,正要扬起马鞭赶路。 “等等!独孤前辈,我有话想要和......” 封亦突然间跑出酒楼,但一句话没说完,便被独孤望给瞪了回去。 独孤望说道:“封指挥使,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但是,我奉劝你一句,你最好什么都不要说。” “我......” “独孤叔叔,你让他说吧,我也想听他会和我说些什么!” 马车内,苏依阳的声音传来。 于是,独孤望放下手中的马鞭。 “有什么话就快说吧!虽然我知道你武功很高,但这终究是西夏国的地方。你们只有两个人,再厉害也不可能与千军万马相抗。所以,你们也要尽快离开这里。 封亦胸口的印记很痛,但他强忍着痛,伸手将一直挂在胸口的那半截柴刀的刀柄取了下来。 “苏小姐,我想把这个送给你。” 或许是分别在即,此时的封亦总算是能在苏依阳面前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 ??本人在这里和各位书友说句抱歉。因为一位对本人从小就关爱的长辈仙逝,这两天不能维持稳定更新,还望各位书友见谅。 ? ???? (本章完) 第203章 紫色魔瞳3 第203章紫色魔瞳3 苏依阳从马车内重新出来,从封亦手中接过那半截柴刀的刀柄,却是一脸的疑惑。 “封少侠,这是什么?” 封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这是一截柴刀的刀柄,是一个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的朋友留给我的。对我来说,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 苏依阳目光落在那半截柴刀的刀柄上面,久久不能回神。 半晌,苏依阳才说道:“既然是封少侠如此重要的东西,那封少侠你还是收回去吧。” 封亦脸上一阵黯然,但并没有将那半截柴刀的刀柄收回。 苏依阳看着封亦脸上的表情,突然间莞尔一笑,说道:“其实,只要是你喜欢的,我都会喜欢!只是,我并不想抢走封少侠这么重要的东西。” 封亦抬头,正视着苏依阳。 “苏小姐喜欢,那就收下吧!我将它送给你,是因为我觉得你和我那个朋友很像。” 苏依阳目光在封亦脸上停留了许久,终于点了点头,说道:“好!我一定会好好地替封少侠保管好。将来,与封少侠再次相遇,我再将它还给封少侠。” 说完,苏依阳回到了车内。 “驾!” 独孤望扬起马鞭,策马拉着马车离去。 封亦目光紧随马车,目送苏依阳离开,久久不能将目光收回来。 马车内,小玉看着苏依阳用双手紧握着那半截柴刀,也不知她心里在想什么。 “小姐,这么一个破烂玩意,扔掉它算了吧!” 苏依阳回过神来,然后瞪了小玉一眼,说道:“小玉,不许胡说八道!这是封少侠很重要的东西,我们怎么可以扔掉。我呀,要替封少侠好好保管。” 小玉掩嘴笑道:“小姐,我看你并不是想保管好封少侠的东西,你是想保管好封少侠的一颗心才对。” “小玉!” “嘻嘻,小姐脸红了!这么说,我猜对了!” “小玉,你要是再胡说八道,以后我就不带你出来玩了。” “是是是!以后,小姐只想让封和少侠陪着出来玩,不要小玉陪了。” “小玉!” “好好好!我不说话了,我现在就闭嘴!” 在外赶车的独孤望听着马车内传出来的嘻笑打闹声,脸上也浮现出一抹微笑。此时的他心中产生一个想法,他刚刚似乎是当了回坏人在棒打鸳鸯。 好一会,车内的打闹声平息下来,接着传出苏依阳的声音。 “小玉,说真的,封少侠送我的这截刀柄虽然不值钱,但我觉得这截刀柄上面传出来一阵阵让我感到熟悉的气息。仿佛,它就是在为了等我才来到这世间的,它在等我来带它离开这个世界。” “小姐,小玉可以胡说八道,但小姐可不能乱说话。小姐,以后封少侠要是每送你一件礼物你都有这样的想法,那封少侠哪还敢再送礼物给小姐你。” “小玉!” “我从现在开始闭嘴,我什么都不说了!” 马车早已不见了影踪,所以封亦并没有听到苏依阳与小玉之间的对话,他只是那样痴痴地望着马车离去的方向,仿佛一颗心已经随着那半截柴刀刀柄离开了。 “呃!那个......该回神了,她已经走远了!” 韩三堂的声音将封亦的神志给拉了回来。 瞥了韩三堂一眼,封亦说道:“我知道她已经走远了!韩将军,那我们也该走了!” 封亦收回目光,和韩三堂一起离开这处小镇。 韩三堂一边走一边问道:“封亦,你是不是喜欢上了那个小妞?” “哪个小妞?” “就是苏家那个小妞。” “什么大妞小妞的?你会不会说话,她是苏家的大小姐。” 韩三堂一脸笑嘻嘻的表情,右手搭在封亦左肩。 “我知道那是苏家的大小姐!我只是在问你,你是不是喜欢上那她了!” 封亦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喜欢又能怎么样?我和她,注定是不可能走到一起的。” “诶!话可不能这么说。我看得出,那小妞其实对你并非无动于衷。她呀,也看上你了!” 封亦垂着头,此时他的心很乱,不想再搭理韩三堂。 “喂,我说的是真的!我也曾年轻过,也遇见过心怡的女孩,所以你这点心思我还是看得出来。这样吧,看在我们曾差点一同被困山洞的份上,我来帮你这个忙。只要你听我的,我保证能让你将那小妞娶回家当老婆。” 封亦没好气地瞪了韩三堂一眼,说道:“我劝你最好别想什么歪点子。我这人,相信缘分。如果我和她有缘,有没有你帮忙我和她都有缘。如果无缘,就算你想帮忙你也帮不上。好了,别说这么多了。快点赶路要紧!对了,韩将军,你是准备回代州还是去太原?” “我先去太原!我还在代州的时候,封亦那小子就已经暗中开始收买我的手下了。当日,在天山我没有弄死他,被覃飞厚救走了,只能算他命大。如今,我这么多天没有回代州,我猜测现在的代州已经是封亦那小子的地盘了。我若是现在去代州,那岂不是自己送上门。哼哼,封亦那小子,你就等着瞧,我饶不了你。” 韩三堂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一开口就是一个封亦那小子,说得封亦是一脸的无语。 封亦和韩三堂日夜不停赶路,终于在十天之后出现在雁门山中。 去天山的时候,封亦只用四天时间便赶到了玉门关,但回来时因为带了韩三堂这么个拖油瓶,所以足足赶了十天的路。所幸一路上都没遇见什么麻烦事,他们在西夏境内也曾遇见过西夏士兵,但大家脸上也都没写字,互不相识的,谁也没有主动去找麻烦。 “那个......封亦啊,我韩三堂虽然从来不算是个什么好人,但也绝对不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我知道,被困在那山洞里的时候,若非有你,我韩三堂也没可能重见天日。所以......日后你要是有什么困难,尽管到太原府找我。我韩三堂在此对天发誓,就算你让我韩三堂上刀山下火海,我韩三堂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今日一别,望他日再相见,告辞了!” 或许是冥冥之中早已注定,韩三空种的因要由韩三堂这个做兄长的来做个了决。这天中午,在一年前封亦被韩三空逼得跳崖的那处悬崖边上,韩三堂居然对着封亦说了如此一番情深义重的肉麻话。 封亦伸手拍了拍韩三堂的肩膀,说道:“其实,我从小就听人说过你很多坏话。说实在话,在认识你之前我一直认为你是个大坏蛋。不过,这段时间与你相处下来,觉得你这个人本性并不算坏。韩将军,我不会要你上刀山,也不会要你下火海。我只希望你,以后好好做人。你身为大宋朝庭镇守边疆的将军,你的职责是保护家园,而不是欺负百姓。希望你能够从今天开始就洗心革面,尽好你的职责。” 韩三堂被封亦一番话说得面红耳赤。 “是!我一定会谨记封亦小兄弟你今天说的这些话,那我们就后会有期了!” “后会有期!” 两人相互抱拳,然后一南一北分道离去。 没一会,封亦的身影就出现在关镇圣人堂门前。 “咦?这大中午的,圣人堂怎么都没开门?就算田叔叔有事出去了,那小兰妹妹应该也留在家里看守药铺才是。” 封亦喃喃自语着走上前,却发现有铁将军守门,大门被一把大锁紧锁着。接着,封亦又看了看左右,发现左邻右舍一户户都是门窗紧闭。 “奇怪?我刚刚在很远的时候,明明看见有人影在这里晃动的。难道,他们都是看到我回来了,才一个个都躲了起来?” 封亦百思不得其解,但人家都关紧大门,他也不好去问。 一把铁将军当然拦不住封亦,但封亦并没有选择破门而入,只是坐在门槛上等着田智和王兰回来。毕竟,这可是自家的大门。 没一会,封亦远远看见有人往这边走来。 封亦认出那人,忙起身迎了上去。 “孟大哥,你知不知道我田叔叔和小兰妹妹去哪里了?” 那孟大哥一看到是封亦,脸色突然大变,突然转身就跑。 “孟大哥!”封亦感到莫名其妙,忙追了上去,“孟大哥,是我啊!” 那孟大哥见封亦追来,居然跑得更快,仿佛封亦就是一个会吃人的魔鬼一样。 当然,那孟大哥又怎么能跑得过封亦? 封亦心中一急,一个闪身拦在那孟大哥面前。 “孟大哥,你这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一见我就跑?” 那孟大哥见跑不过封亦,突然双膝一软就给封亦跪下,还不停地给封亦磕头。 “封将军,我和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求求你放过我吧!” 封亦被那孟大哥的举动给吓了一跳,忙上前将其扶住,不让他磕头。 “孟大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何会这么怕我?” 然而,不管封亦怎么问,那孟大哥就是什么都不说,只想着一个劲要给封亦磕头求饶。 最后,封亦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大吼一声,喝道:“你要是再不说,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封亦这一声大吼,震得周围房屋顶的瓦块都掉落下来,那孟大哥更是被震得全身一抖。 “我说,我说还不行吗?求你了,别杀我!” 封亦见那孟大哥被自己吓成这样,心中不忍,出口安慰道:“孟大哥,我刚刚只是胡说八道的而已,你也别害怕。我只是想知道,关镇究竟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没事!一点事都没有!” 封亦看那孟大哥使劲地摇头,心中的惊疑越来越深,他一点都不相信那孟大哥说的话。 “孟大哥,你再不说实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封亦也是没有办法,不得已伸手掐住那孟大哥的咽喉,“你再不说实话,我现在就捏碎你的喉咙!” “我说,我说!你不要杀我!” 那孟大哥被封亦这一威胁,心中最后一道防线被彻底击垮。 (本章完) 第204章 紫色魔瞳4 第204章紫色魔瞳4 “那就快点说,你自己站好了说,不然你就死定了!” 为了获知自己不在关镇的这些天究竟又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封亦只能硬着心肠说着狠心的话,但掐住那孟大哥咽喉处的手却是收了回来。 那孟大哥咽了口口水,颤颤巍巍着站了起来。 “大概是在一个月左右前,田大夫和......和小兰姑娘见你好些天都没回来,就......就去代州找你。当时,陪他们一起去的,还有我和镇上的好些人。我们......我们去了代州,找了好些天,问了好多人也打听到你。可是,就在五天前,你突然带着一大队官兵回来,将田大夫和小兰姑娘给抓走了。还说要杀光镇上所有的人。封将军,我们也都不知道哪里对不住人。那天要不是有翠莲姑娘出来劝住了你,我......我都不知道还会发生些什么事。” 听到这里,封亦心中一阵咯噔,他已经猜到关镇发生了什么事。 “后来呢?他将我田叔叔和小兰妹妹抓去了哪里?” “这个......我也不知道。大概,抓到将军府去了!”那孟大哥抬头看了眼封亦,虽然不清楚封亦口中说的那个他是谁,但他不敢问,只能不停地点头,“还有翠莲姑娘,也跟着一起走了。” 封亦脸色阴沉得可怕。 “好,我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了。孟大哥,谢谢你告诉我这一切。” 说完,封亦转身就往雁门山方向走去,他知道这一切都是那个封指挥使干的,他要去代州找那个封指挥使。 那孟大哥看着封亦离去的背影,心中却是一阵纳闷:“奇怪,明明就是同一个人,才几天功夫怎么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没多久,封亦的身影就出现在韩三堂曾经的将军府斜对面的一个巷子口。 封亦抬头看了看挂在大门上那黑底金字的牌匾,见上面的大字由之前的“韩府”改成了“封府”,心中已经了然。 “看来,韩三堂之前的猜测并没有错,那封指挥使确实已经取代了他在代州的地位。” 封亦只在门口站了一小会,因为他觉察到周围投来了几束异样的目光。 封亦转身走进身后的巷子深处,然后见周围无人,这才一个闪身跃上屋顶。 此时正是半下午时分,太阳还高高地挂在天空。、 封亦此行只是想救人,但他也知道想要在这么大的一座府邸中找人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他决定先隐藏在暗处,看看能不能从某个下人口中打听到一点有用的消息。 封府内时不时有家丁和丫环来来回回走动,偶尔还会有一两队宋兵巡逻。 就在封亦打算找个下人来问话的时候,突然间见有两个丫环往自己隐藏的这棵大树方向行来,在经过这棵大树下方后,又转向走进不远处的一幢青砖红瓦的屋内。 于是,封亦纵身一跃,像一只大鸟一样飞身落在那幢房屋的瓦面。 炎热的阳光烘烤着瓦面,封亦整个人一动不动地趴在一幢房屋的瓦面上,倾听下方的动静。 这幢房屋之中,那两个封府的丫头在聊着天。 “阿香,你看人家,出身也并不见得就比我们好,长得也没有我们漂亮,为什么将军偏偏就能对她看入眼呢?这世间,真的是同名不同命啊!我也叫王兰,但要是我能有那个贱丫头一半的好命,也不至于现在还只是个小小的丫环。” 封亦听到下面有个丫环提到王兰,心中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暗自一阵揪心。松了口气是因为总算是打听到了小兰的消息,而感到揪心,则是因为不知道王兰在封府的这两天有没有被那封指挥使欺负。 接着,封亦耳中又听到另一个丫环说道:“行了,你也别抱怨这么多,要是被人听见就不好了。命好还是命苦,这是老天爷早已经注定好的,我们也没办法去改变。走吧,我们还要把这些新衣裳给那姑奶奶赶紧送过去,不然等会怕是又要挨骂了。” “她凭什么骂我们?我们这两天像伺候姑奶奶一样伺候她,她还不乐意了!” “说得也是!但这又有什么办法呢?谁让将军偏偏就是被她迷住了呢?阿兰,我们生来就是下人的命,我们还是认命吧!” “哇,阿香,你看这衣裳真漂亮,我这辈子都还没穿过这么漂亮的衣裳!那个贱女人,她凭什么穿这么漂亮的衣裳!” 这时,封亦又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 “你们两个又在说什么呢?是不是欠打!” 突然插进来的一道声音,让封亦心中一愣,暗道:“这声音,好像是王翠莲王姑娘的声音!奇怪,听王姑娘这语气,倒像是这里的主人一样?” 紧接着,封亦就想通了其中的原由。但来不及再细想,便又听之前谈话的那两个丫环的其中的一个惊恐地说道:“奴婢该死,求王姑娘饶过我们这一次!” “哼!”只听王翠莲冷哼一声,“这次我就放过你们,要是下次再让我听到你们在背后说人坏话,我就割掉你们的舌头!我告诉你们,那王姑娘是未来的将军夫人,你们可要伺候好她。” “是!我们一定会伺候好她的!” “那还不快将衣裳给人送过去!” 封亦此时心中暗道:“听她们这话中之意,这两个丫环似乎是给小兰妹妹送衣裳过去的。刚好,就让她们给我带路,我且先别惊动她们,跟着过去看看什么情况!” 以封亦如今的轻功,跟在那两个丫环后面而不被发现,并不是难事。 封亦跟在那两个丫环身后,左一转右一绕,穿过一座花园,进入一座独立的小别院。 别院门口,有两名穿着家丁模样的男子左右守着。 那两家丁见有两个丫环过来,立刻一脸讨好地迎上来。 “阿香!” “阿兰!” 面对两名家丁的一脸讨好,两名丫环却并没有给他们好脸色,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 两名家丁最后只能一脸无趣地看着两名丫环进入别院之中。 封亦在花园中远远地看着,然后一个闪身猛然间冲向别院的围墙,再轻轻一跃,一个空翻轻松翻进别院之中。 这个过程对封亦来说感觉有点长,毕竟他担心那两名家丁若是突然间转身便会发现他的身影。然而,这个过程这对那两名家丁来说,却只是一眨眼的事。 封亦的担心有些多余,因为此时的他已经打通了阴阳跷脉,他的感知和速度已然超出常人的想象之外。别说只是这两个稍懂些手脚功夫的家丁,即便是当今天下一等一的高手也难以在这么短的瞬间捕捉到封亦的身影。 封亦身后拖拽着数十道身影,但直到所有的身影都消失在别院的围墙之后,两名家丁依然还只是各自一脸悻悻地盯着两名丫环的背影。 两名丫环各自捧着两件衣裳,来到别院内一座精致小巧的两层楼阁门前。 “王姑娘,我们奉将军之命,给王姑娘送来了几套衣服。” “滚!” 楼阁内,传出王兰的一声怒吼。 两名丫环似乎早猜到王兰会是这种态度,相互看了一眼。 “王姑娘,我们也都只是下人,请你不要为难我们。如果王姑娘你不收下这些衣服,我们会被骂的。” “是啊,王姑娘,你就收下这些衣服吧,请不要为难我们。” 楼阁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小兰怒气冲冲地冲到两名丫环面前,从她们手中夺过衣服,然后一把扔在地上。 “我叫你们滚啊!快滚啊!” 面对小兰的怒火,两名丫环只能悻悻地退开。 等两名丫环离开后,小兰整个人瘫倒在地上。 “封亦哥哥,你现在究竟去了哪里呢?你一定会来救我们的,对吗?” 小兰坐在地上,像个失去了灵魂的娃娃一般喃喃自语着。 躲在暗处的封亦感到一阵阵心疼,一个闪身从小兰身后窜进了楼阁之内。 外面有人看守,封亦不想惊动任何人,所以他没有立刻上前去与小兰相见。他心里很清楚,今天他是来救人的,若是惊动整个封府,他救人的过程的难度会成倍增加。 此外,封亦也清楚,这封指挥使一身功夫了得。 封亦本来并非武林中人,但却与数位武林中目前公认为是最顶尖的高手交过手,这其中包括天池药王,耶律雄才和天山一叟。与这几位高手相比,封亦觉得那封指挥使的武功还要更厉害,尤其是那封指挥使极有可能还知道天龙秘诀的秘密。 虽然如今封亦同样实力大增,但经过在天山龙崖之下的那次交手,现在的封亦也没有把握就一定能够打得过那封指挥使。因此,封亦只是想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将田智和小兰救出。至于把人救出来之后又该怎么办,封亦暂时也没有细想那么多。 这座楼阁的内部布置得非常精致。 房间并不算大,角落里摆放着一只小茶几,由丝绸挂制而成的门帘后,是通向二楼的楼梯,整个房间里面凝聚着阵阵丝绸散发出来的淡淡清香。 封亦进入楼阁内,便藏身在一张帘布后面。 小兰在门口坐了一小会,然后又失魂落魄地转身走进了楼阁。 “唉!” 小兰幽幽地叹了口气,转身将门关好。 “小兰妹妹,你还好吗?” 封亦突然从门帘后面窜了出来,吓了王兰一大跳。 “你......” 小兰愣愣地看了封亦好一会之后,突然沉下脸来。很显然,她将封亦认成为是那封指挥使。 “小兰妹妹,是我啊!” 封亦正要靠近小兰。 “你不要过来!你要是敢再往前一步,我就杀死我自己!” 小兰突然间像一只受惊的小鸟般身后退去,大吼着从怀里掏出一把剪刀对准她自己的咽喉。 封亦脸色大变。 “小兰妹妹,你这是要做什么?” 小兰背靠着门,因为她已经退到无路可退了。 “我叫你不要过来啊!” 封亦心中大惊,忙顿住脚步,不敢再靠近小兰一步。 “小兰妹妹,你别激动!快,放下剪刀,千万不能伤害你自己。小兰妹妹,你不认得我了吗?我是你封亦哥哥啊!” (本章完) 第205章 紫色魔瞳5 第205章紫色魔瞳5 小兰冷笑着说道:“我知道你不是我封亦哥哥!我和封亦哥哥从小一起长大,我又怎么可能认不出他来?我早和你说过了,就算你得到了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我的心,永远都只属于封亦哥哥。” 听了小兰这一番话,封亦内心很感动,他没想到小兰对自己的爱有这么深。 封亦深深地吸了口气,突然一个闪身就将小兰手中的剪刀夺了下来扔到一边,并且紧紧地抓住小兰的双手,让小兰动弹不得。 “真是个傻妹妹!我真的是你的封亦哥哥!” 两行绝望的泪水从小兰眼中流下。 小兰没有挣扎,只是淡然地说道:“如果你敢逼我,那你得到的只会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你今天可以不让我死,但你看得住我一时,看不住一世。” “好好好!我不逼你!”封亦放开小兰,退后两步,“小兰妹妹,田叔叔还好吗?他现在在哪里?” 小兰目光一亮,上下打量着封亦。 此时的封亦身上穿着一件脏乱的白袍,身上还散发着阵阵臭味,也不知有多少天没换过衣服了,看起来就像个乞丐一样。 小兰心中开始有些怀疑,但她依然不敢放下戒心。因为她知道,那个与她封亦哥哥长得一模一样的坏蛋诡计多端,她的内心不敢保证眼前的这人是不是又想到了什么坏点子。 “你少在我面前惺惺作态!我田叔叔在哪里,难道你自己还不清楚?” 听小兰这么一说,封亦心里非常的着急,以为田智出了什么事情。 “小兰妹妹,你告诉我一切好不好?我知道你把我认作是他,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救田叔叔和你尽快离开这里。” “人是你抓走的,你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见小兰认不出自己,封亦心中很无奈。 “好吧!小兰妹妹,那我自己去找田叔叔。你在这里暂时是安全的,那你乖乖地在这里等我。等我找到田叔叔的下落,我再来救你和田叔叔离开这里。” 说完,封亦准备越过小兰到别处去寻找田智的下落。不过,小兰背靠着大门,似乎并不想让封亦离开。 小兰目光在封亦脸上停留片刻,说道:“等等!你站着别动,看着我。” 封亦摸不着小兰做什么,便照她说的去做,盯着小兰那一双灵动的大眼睛。 “小兰妹妹,你想做什么?” 小兰垂下头凝思片刻,然后抬头盯着封亦的一双眼睛。 “别说话,就这样看着我。” 四目相对,好一会之后,小兰突然一头扑进封亦怀里,也不管封亦身上那件白袍有多脏多臭,她扑在封亦怀里大声地哭了起来。 “小兰妹妹,你......” “封亦哥哥,真的是你啊!呜呜......” 封亦心中一怔,但接着思绪一转,清楚小兰是认出了自己。 “小兰妹妹,你小声点,外面有人守着,别惊动了他们。” 小兰只是“呜呜”哭着,一把鼻涕一把泪,却是怎么也不能将哭声放低,只是尽情地将眼泪和鼻涕抹在封亦那件本来就已经脏兮兮的白袍上。此时的小兰,情绪已经崩溃,她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那激动的心情。 这幢楼阁距离别院门口有数十丈远,加上楼阁门帘紧闭,守在外面的两个家丁其实根本就听不见这楼阁里面的哭声,所以封亦的担心是多余的。不过,封亦之所以担心外面的两个家丁听到小兰的哭声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此刻的他耳中除了小兰的哭声,还有门口两个家丁传来的一阵谈话声。 “阿福,你说将军的眼睛是不是有问题。我觉得,那王大姑娘可比这王小姑娘漂亮多了,但不知为何将军没将那王大姑娘放在眼里,却对这个像只小野猫一样的王小姑娘情有独钟。”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和你说,这男人啊,大鱼大肉吃多了,就会想吃些青菜萝卜。” “这事我就挺纳闷的。按理说,男人都喜欢长得漂亮的姑娘。你看那王大姑娘,不但人长得漂亮,前突后跷的,性格还温柔......啧啧!想想我就忍不住留口水。你再看这王小姑娘,虽说长得也挺可爱的,但和那王大姑娘相比,差的可不是一点两点。” 接下来,那两人又是说了一番让人脸红耳赤的下流脏话。 封亦并不清楚自己的功力已经达到一个让人匪夷所思的地步,其感应能力比常人强大了不知多少。原本,封亦的感知能力和行动的敏捷性就要比正常人强上不少,加上打通阴阳跷脉之后,其感应能力更是翻了数倍,所以他能听到外面两个人的声音不大的谈话,但外面两人却听不到这楼阁内小兰的嚎啕大哭。 封亦拍了拍小兰肩膀,安慰道:“小兰妹妹,我知道这些天你受委屈了。你放心,以后我再也不离开你了,我以后永远都和你在一起,跟在你身边保护你。” 封亦这话让小兰身躯一颤,哭声瞬间消失。 小兰在封亦怀中抬起头来,一对还挂着泪花的睫毛随着眼睛一眨一眨而扑扇着。 “封亦哥哥,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封亦替小兰擦去因为被泪水浸湿而沾在脸上的污垢,“你看你,都这么大一个女孩子了,还哭得脏兮兮的。” “那是因为封亦哥哥身上的衣服太脏了!对了,封亦哥哥,这些天你都跑去哪里去了,我和田叔叔到处找不着你,把我们都给急坏了。结果我们没找到你,反被那个冒称是你的坏蛋知道了我和田叔叔在找你的消息,把我们都抓到这里来了。” “对不起,让你们受苦了!” “封亦哥哥,我不要你说对不起。我要听你说刚刚你说过的那句话,说你永远都不开我和田叔叔。” “是,我答应你。以后,你喜欢听什么话,我就说什么话。对了,小兰妹妹,你真的不知道田叔叔在哪里吗?” 小兰脸色突然间黯了下来,说道:“我真的不知道。那天,那坏蛋把我和田叔叔抓来这里,就把我关在这里,不让我出去。我是真的不知道田叔叔被他关在哪里去了,也不知道田叔叔现在还......” 后面的话,小兰因为内心恐惧而说不出口,但封亦明白小兰的意思。 封亦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小兰妹妹,你别担心。既然他抓你们来这里的时候没有伤害你和田叔叔,那之后应该也不会伤害田叔叔。这样吧,你先留在这里等我,我去找田叔叔的下落。” “啊!”小兰惊呼一声,紧紧地拽住封亦的衣袍,“封亦哥哥,你刚刚才说永远也不离开我的,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不行,我要和你一起去找田叔叔。” “我......” 封亦顿时感到一阵为难,他刚刚说那句话本来只是安抚小兰情绪而说的话,不想小兰却当了真。 “好啦!”小兰看到封亦一脸为难,转出一脸的笑容,“封亦哥哥,我刚刚只是和你开了个玩笑,我不会当真的!我知道,我不会武功,跟在你身边只会拖累了你。你去吧,我不想成为你的累赘。但你一定要记得,在找到田叔叔之后,要回来接我。” “嗯!”封亦使劲地点了点头,“我一定会找到田叔叔,然后就回来接你。以后,我和你,还有田叔叔就离开关镇远走高飞,让那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坏蛋永远也找不着我们。我想,带你们去江南。我听我爹娘说过,江南是我的家乡。” “好!我都听你的!”小兰转身替封亦打开房门,“封亦哥哥,你要快去快回!” 封亦正要离开,但很快又想到一个问题。 封亦重新将门关好,问道:“小兰妹妹,如果我去找田叔叔的时候,那坏蛋来找你了那怎么办?可是,我又不能先救你出去。如果那坏蛋发现你不见了,那坏蛋定然会有所警惕,到时想要救出田叔叔就会变得更加的困难了。” 小兰笑道:“这个你就别担心了!就像你刚刚说的,那坏蛋要是会伤害我,也不会等到今天了。” 封亦摸了摸小兰的秀发,说道:“我担心的不是这个问题,我担心的是你分不清我和他。万一他来找你,你却把他认成是我,那怎么办?” 小兰的这一刻心情变得很好,脸上绽放着让人着迷的笑容。 “封亦哥哥,你放心吧!我现在,有办法认出你和他。你是你,他是他,我不会认错的。” “真的?”封亦心中一阵惊喜,最近这段时间,总是被人误认成是那封指挥使,这也对封亦造成了很大的困扰,“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我和他又有什么不同?” “眼睛!他的眼睛,会发出淡淡的紫色,但你的眼睛却很明亮,很真诚。在他的眼睛里,我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但在你的眼睛里,我能看出你的心思。” 封亦顿时恍然大悟,说道:“难怪你刚刚叫我盯着你看,原来你早就发现了我和他的不同。” 小兰伸出右手拉过封亦的左手,说道:“封亦哥哥,你就放心地去救田叔叔,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如果你一天没回来,我就等你一天,你一年没回来,我就等你一年,要是你一辈子都不回来,那我就在这里等你一辈子。” “小兰妹妹!”封亦紧了紧小兰的右手,“我一定会回来的!” 说完这句话,封亦才松开小兰的右手,然后开门走了出去。 这一刻,封亦仿佛又回到了十一年前,回到那个他独身闯入云雾峰的那个晚上。那天晚上,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找到父母。而如今的他,也同样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保护自己的田叔叔和小兰妹妹,让他们一辈子都能够幸福安康。 封亦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小兰的视线之中,这又让小兰感到无比地惊喜。虽然她知道她的封亦哥哥武功很厉害,但她从来不知道她的封亦哥哥武功有这么厉害,一瞬间就不见了身影。 “封亦哥哥,你一定能救出田叔叔的,我相信你!” 小兰依着门框,怔怔地望着封亦消失的方向,然后一个人喃喃自语着。 (本章完) 第206章 紫色魔瞳6 第206章紫色魔瞳6 封亦在封府里面来来回回搜寻了半个下午,直到晚上依然没得到有关田智的半点消息。 封亦的内心开始焦虑,他只能不断地在内心告诉自己,让自己别着急,要相信只要不放弃就一定能找到田智的下落。 夜色下,有一队八人的宋兵各举着一支火把沿着一条走廊经过。 封亦身躯倒挂在那条走廊的瓦檐下,目光落在其中一个宋兵手中所提着的一个竹篮上。 竹篮上盖着一张白布,隐约可见有热腾腾的蒸气透过那张白布冒出来,可以猜测那竹篮中装的是食物。 “他们这是给谁送吃的去?” 封亦不想放过任何一个有可能找到田智下落的细节。虽然,他不清楚这队宋兵是给谁送晚饭,但他依然悄悄地跟在了这队宋兵的身后。 这队宋兵沿着这条走廊一直往前走,最后又经过一座花园,转入一座座假山后面。 封亦下午有搜寻过这座假山群,只不过他在里面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只见这队宋兵在一座假山的一面石壁前停了下来。 一名宋兵将手中火把插在一傍,然后上前使劲推着石壁。 在那名宋兵双手的推动下,那面石壁被推开一扇门,然后出现了一个洞口。 封亦此时藏身于对面一座假山后面,探头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由暗自惊叹:“真没想到,这假山之中还有这么一个洞口。这洞口设在如此隐秘之处,里面定然有玄机。” 有七名宋兵左右分开后站在洞口,然后那提着竹篮宋兵钻进了洞口。 显然,这山洞之中肯定有人,而这队宋兵正是给里面的人送晚饭过来的。 封亦见那队宋兵中留下七人守在外面,眉头不由皱了起来,暗道:“这洞口如此狭小,他们又有人守在这里,我要进入这洞口唯有将这队宋兵全部打晕,不然很难不被他们发现。可是,若是打晕他们,万一田叔叔不在里面,那岂不是打草惊蛇了?咦,有了!” 封亦突然间想到曾经在长白山中与耶律雄才交手时,耶律雄才曾使出过的一门武功,于是他想到了一个方法。 封亦从地上捡起一块鸡蛋大小的石块,只伸手轻轻一捏,便将其捏碎成七块小石块,然后猛然间扬手将小石块掷出。 此时的封亦并没想到,他这一种发射暗器的手法,成为了日后武林的一门绝技,叫做满天花雨。此时的他,其实想的并没有那么多,他只是为了让守在洞口处的那七名宋兵手中的火把更亮而已。 七块小石块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准确无误地击在那六名宋兵手中的火把的火苗上,还有一块击在那支插在石壁上的火把火苗上。 那七块小石块上各附着封亦体内的一股阳刚之气与阴柔之气,两道真气在在经过那火苗中的时候,使得火苗突然间燃烧得更旺,将周围照耀得更亮。 封亦想到这个办法,灵感正是来自于烈焰无极功。 在长白山的时候,封亦与耶律雄才交手,见识过这烈焰无极功的厉害。后来,又与天池药王一番长谈,知道这烈焰无极功又叫阴阳无极功。这烈焰无极功,乃是一阴一阳两道真气瞬间中和产生激烈反应而在瞬间散发出巨大的热量,然后凭空燃烧的一套功夫。 封亦并不会烈焰无极功,不能像耶律雄才那样让火焰凭空燃烧,只能借助石块将一阴一阳两道真气送出。 由于八支火把的火苗突然间增大,周围瞬间一阵明亮。那七名守在洞口的士兵一时间不能适应突然增强的光线,感到一阵刺目,纷纷伸手挡在眼前遮挡光线。 就在这一瞬间,封亦身影从假山后一闪而出,迅速地在七名宋兵面前穿过,然后钻进假山的那处山洞之中。等那七名宋兵放下遮挡在眼前的手掌时,封亦的身影已然消失在山洞内,他们什么也没有觉察到。 进入山洞,有一条向下的石阶。 封亦沿着石阶快速奔跑,不一会就追上了那名手中提着竹篮的宋兵。 就在封亦追上那名宋兵的时候,那名宋兵似乎感应到了什么,转身看向身后,却是什么也没看到。 等那名宋兵转回身继续往前走之后,封亦的身影从洞顶飘落而下。原来,就在那宋兵转身的那一刻,封亦已然跃上洞顶,用五指硬生生抓进石壁之中,让身躯紧紧地附在洞顶石壁上。 这山洞不知究竟有多深,沿着石阶一路往下走了足足有一柱香的功夫,那名宋兵总算是来到了这山洞的最里面。 “喂,吃饭了!” 山洞尽头的空间稍大一点,石壁上插着两支火把,地面上铺着一层枯草。 山洞的最里面,有个人呆呆地坐在一层枯草上面,背靠着石壁,一动不动。 一阵阵腐臭气息从枯草中散发出来,那宋兵将竹篮放在那人面前,然后捂着鼻子转身走了出去。 由于那人披头散发,封亦一时间并不能看清此人长什么模样。 直到那宋兵离开后,那人才抬起头来,麻木地伸手揭开竹篮上的白布,从里面端出一碗米饭,拿起一双竹筷,开始大口大口地吃饭。 扒了几口饭之后,或许是因为视线受阻,那人撩开垂在脸前的长发。 这一刻,躲在洞顶阴暗处的封亦总算是看清了那人的样貌。 虽然那人瘦了不少,但封亦又怎么可能认不出一手将自己抚养长大的田叔叔呢? 封亦心中一酸,从洞顶飘然落下。 “田叔叔!” 正在吃饭的田智心中一震,抬头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这个人。 田智目光呆滞,并没有显得很开心,只是盯着封亦看了又看,但最后还是垂下头,继续吃饭。 封亦知道,田智同样不确定自己究竟是谁。 封亦走到田智面前,蹲下身,说道:“田叔叔,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然而,田智依然不搭理封亦,直到将一整碗饭都吃完。 “我不认识你,你走吧!” 封亦点了点头,起身想扶田智起来,说道:“好!我们一起走。” 田智突然伸手将封亦一把推开。 “我只让你一个人走!你不用管我,我在这里好得很!” “田叔叔......” “我让你走啊!” 田智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但语气却很重,似乎不容封亦拒绝。 就在这时,封亦身后传来一阵拍掌声。 封亦心中一惊,暗道:“此人居然能在我毫无知觉的情况下出现在我身后,能有这份功力之人,难道是他?” 这样想着,但封亦面色却显得很平静,缓缓地转身望去。 只见一道人影一边拍手,一边沿着石阶往下走。 “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容易死的。我也知道,当你发现把你一手抚养长大的田叔叔不见的时候,你一定会来这里找我的。” 火光在那人脸上忽明忽暗地扑闪着,那是一张与封亦一模一样的面孔。 封亦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所以,你将我田叔叔关在这里,就是为了引我来这里?” “没错!”封指挥使点了点头,“我要亲手杀了你!只要你活着,我的身份就有可能暴露。毕竟,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同时出来在盘古大陆,是很容易会引起翰天界的注意的。” “你要杀我可以,但能不能放过我田叔叔和小兰妹妹。如果你放了他们,我这条命任由你处置。” 田智这时在封亦身后说道:“亦儿,你不要管我,你一个人走吧。” “哈哈哈!”那封指挥使仰头大笑三声,“你居然还敢和我谈条件!你觉得,你现在的处境,有那资格和我谈条件吗?” “那你想怎么样?” “现在,你们的命都被我捏在手里,我随时都可以要了你们的命。对了,还有你那小兰妹妹,她对你可真是死心塌地,宁愿死也不愿跟我交好。唉,可惜......不过,我相信只要你死了,她就会将对你的感情转移到我的身上来。到时候,呵呵,我让她做什么她就会乖乖地做什么。” 田智脸色大变,吼道:“你这个魔鬼,你把小兰怎么样了!” 封指挥使呵呵笑道:“现在我还没把她怎么样,但要不了多久,我就会把她怎么样。封亦,你也已经见过你的小兰妹妹了,你说我说的是不是?” 封亦想起小兰之前说过的上番话,目光注视着那封指挥使的双眼。这一细看之下,他果然发现那封指挥使的眼睛里时不时会闪过一抹紫色的光芒。 “那你究竟要怎么样才会放过我田叔叔和小兰妹妹。” “我怎么样都不会放过你田叔叔和你小兰妹妹的。你田叔叔和你小兰妹妹都知道我的存在,所以我不会容许他们活下来的。当然,你田叔叔和你小兰妹妹对我来说,只是一个玩物。我想要他们生,他们就可以生,我想要他们死,他们就必须得死。所以,你也不必心急,等我玩够了,我会亲自送你田叔叔和你小兰妹妹下地府去见你的。” “你这个禽兽!”封亦心中怒火中烧,“看来,今天我是要和你在这里决一死战了!” “没错,这个山洞是我特意为你安排好的。我们在这里面决斗,外面谁也不知道。到时,你死在我手里,就再也没有人知道这世间曾有两个封亦,以后,封亦就是我,我就是封亦。这世间,只能有一个封亦。” “你说得没错,这世间只能有一个封亦!”封亦上前一步,右手指着那封指挥使,“不过,你想杀我却也没那么容易!为了保护田叔叔和小兰妹妹,我今天一定会出全力的!” “哈哈哈!你有多大本事,我早已见识过了。就你那点微末功夫,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战胜我的。你可能还不知道吧,上次我和你交手,也只用了不过五成的功力而已。要不是我一时大意,上次你就已经死了。” “是吗?那就看看今天究竟鹿死谁手!” 封亦猛吸一口气,一股真气在开始在丹田凝聚,而那封指挥使双目中的所闪烁的紫光也在这一刻开始变得越来越盛。 (本章完) 第207章 封指挥使1 第207章封指挥使1 “你就准备受死吧!” 一阵沉默之后,那封指挥使突然间大吼一声打破寂静,身形一晃冲向封亦,眨眼间就出现在封亦面前,然后右手一拳击向封亦胸口。 那封指挥使这一招并没有什么高明之处,只是普普通通的一招,只要是个练武之人都知道这一招叫黑虎掏心。这招式虽然很普通,但那也要看由什么人使出来。 此时,由这封指挥使将这招黑虎掏心使出来,其特点就是快,快得迅猛绝伦。 正所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如果封亦没有打通阴跷脉,其反应能力和感应能力面对这一招是很难反应过来的。若非封亦已经打通了阳跷脉,就算他能反应过来,但也是很难避得开的,就算能避开那也将会是非常狼狈,让自己处于被动状态。 当面,世间没有如果这么一个说法。 那封指挥使这一拳来得很快,但封亦反应也很快,而且闪避得也够快。 封亦只是稍一侧身,然后脚步相互错开,便使得那封指挥使这一拳落空,同时他的左手手肘还撞向那封指挥使咽喉。 那封指挥使也没想到封亦居然反应和移动速度居然都可以这么快,不但闪过了他那一招黑虎掏心,更离谱的上还还可以抓住机会进行反击,这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不过,他并未显得慌乱。 面对封亦的反击,那封指挥使收回拳头的同时,右手弯曲,使用手肘与封亦左手手肘相撞击。 封亦左手手肘一击不中,便挥出右手一拳击向那封指挥使左侧胳膊,而那封指挥使同样左手一拳击,两拳再次相相撞击在一起。 一阵地动山摇,在两人各自一肘一拳的撞击之下,周围的空气都在颤动,洞顶也出现裂缝,不断有碎石块从上面震落下来。而插在墙壁上的两支火把在空气的震荡之中,火苗左右舞摆着,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四目相对,那封指挥使眼中紫光越来越盛,由一开始只是闪发着淡淡的紫光,到此时变成深深的紫色。 封亦面容冷峻,嘴唇紧抿,一脸严肃。而那封指挥使嘴角一勾,露出一抹邪笑。 两人同时收手,接着又同时出手,又各出一拳一掌。 拳掌相交,大地在摇晃,两人各退三步,然后不等脚步站稳,双双一个旋转之后将身上的力道化解,然后又冲向对方。 在一阵阵空气的震荡之中,插在墙上的火把终于受不住这种折腾,在一阵扑烁之后熄灭,山洞内变得漆黑一片。但这并不能影响打斗中的两人,该出手的时候,两人照样出手,该闪避的时候,两人依然照样能闪避。 就这样不知交手了多少回合。 突然,黑暗中有一道掌力从绕过封亦腰际,袭向封亦身后的田智。 “不好!” 封亦心中大惊,闪身一跃想挡在田智面前,要替田智挡下这一道掌力。 就在这时,那道掌力突然转向,直袭向封亦胸口。 封亦并没有忘记这封指挥使那一套追魂掌的厉害,但由于此时仓卒变招,被那封指挥使弄得是措不及防。 这一掌追魂掌的掌力结结实实地击在封亦胸口。 封亦一口鲜血喷出,身躯向后飞去,撞击在石壁上之后又重重地落在地面上。 “好小子,没想到你居然能将凡人的功夫练到这种程度,看来已经打通了六脉,这也算是难能可贵了。若非你必须得死,我还真有些不忍心杀你了!呵呵!” 黑暗中,传来那封指挥使的阵阵得意的冷笑声。 那封指挥使的一番话让田智心中大惊。 “亦儿,你是不是受伤了?你快走吧,你别再管我了。” 因周围漆黑一片,田智什么都看不见,只能伸手在地上摸来摸去,想摸到封亦的身体。 此时的封亦体内气血翻滚,一阵阵热气从身体每一处地方散发出来,令他仿佛转身于一片火海之中。 封亦中了一道追魂掌力,这道掌力正在他体内横冲直撞,所经之处会形成一条条细线,像一道道绳索一样束缚着他的身躯,似乎想要网走他的魂魄。 封亦此时能听到那封指挥使和田智的说话声,但却无法开口回应。 那封指挥使此时有些得意忘形,又说道:“你也不必再做垂死挣扎了!中了我的追魂掌力,就算你武功再高也没有用。你有没有听说过天龙秘诀?呵呵,想来你应该是知道。你不仅知道天龙秘诀,你还练过。因为上次我本想用天龙秘诀分化你的灵魂,却不想被你的天龙护甲反噬。不得不说,你也是个练武的奇才,可惜的是,你却遇见了我。所以,我注定是你生命中的克星!哦,对了,我想起来了一件事情!” 那封指挥使又是两声呵呵冷笑,说道:“你应该并不是凡人!我不知道你满十八岁没有,如果你已经满十八岁了,那你或许已经隐约感觉到你和其他人很不一样,对不对?没错,我不妨告诉你,你确实不是个凡人。因为你有天龙护体,这说明你的灵魂来自翰天界。那你又知不知道,每一个从翰天界的人出现在盘古大陆,是带着翰天界的使命而来的?可惜,你马上就要死了,那使命你也是不可能去完成了。当然,这些你也不用担心了,因为你的使命,将会由我代你去完成。和你说了这么多,你可能还不知道我是谁吧?你想不想知道我又是谁呢?为什么我会长得和你一模一样呢?你应该很想知道吧!” 封亦双手紧握成拳,他在与体内那道追魂掌力做顽强的抗争。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烫,意识开始变得越来越模糊。 那封指挥使似乎早就知道封亦不可能回答他的问题,便自说自话道:“说起来,我能长得和你一模一样,那是因为我吸了你的血。你的身体确实强大,我咬过你两次,要是个正常人,只要被我咬上一口那就是必死了,但我咬了你两次,你居然都没死。那是因为,你的灵魂来自翰天界,在你灵魂的影响下,你的身体构造和变得正常人很不一样。当然,这种不一样,凡人是无法识别的,也只要像我这样曾经在神族世界里成长的人才能体会得到。你体内的血让我的身体出现惊变,所以我受你体内基因的影响发生了变异,就能变成你的样子。这样说起来,是你创造了我。没有你,就不会有今天的我。我是不是该对你说声谢谢呢?哈哈......” 封亦虽然意识渐渐模糊,但在听了那封指挥使这一番话之后,心头一震,脑海中浮现出两个画面。一个是自己七岁那年,第一次进入云雾峰时,曾被一条怪蛇所咬。第二个画面,则是前往开封的路上,那条怪蛇再次咬了自己。封亦还记得,那条怪蛇两次咬了自己之后,都没有松口,而是咬住自己后便开始吸自己体内的血。 “难道,他是那条怪蛇?” 迷迷糊糊中,封亦心里这样想着,然后所有的意识就被一道力量拉扯进一个黑洞之中。 封亦只觉得自己的意识在那黑色的通道之中一路被拉扯着,一种很沉很重的压迫感在挤压着自己。直到,身体突然变轻,所有的压迫感瞬间消失,他顿时感到全身上下一阵清爽。 于是,当封亦慢慢睁开双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又已经来到了神渡幻境之中。 满天的星星在夜空中闪烁,封亦前面站着一道黑影。 “地魁前辈!是你带我来到了这里?” 那道黑影缓缓转身,全身上下被一件黑色长袍包裹着,只露出一对眼睛。 这道黑影,正是地魁。 “我说过了,我不是你的前辈!或许,我还得称你一声前辈。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封印你自己的力量,但我感应到现在你的处境非常危险,所以我只能先将你的意识拉进这里,暂时保你一条性命。” “多谢前辈出手相救!” “你怎么还叫我前辈?算了,你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吧!你先告诉我,你在外面又究竟又遇见了什么事?” 封亦从地上爬起来,苦笑着说道:“我遇见了一个非常厉害的人,他和我长得一模一样,一身功夫高得出奇。对了,他还会天龙秘诀,还会一套能追着人打的追魂掌力。我......我打不过他。” 地魁突然笑了笑,说道:“不,你打得过他!只不过,你现在的力量还没有完全觉醒。对了,你说说那什么天龙秘诀是什么?还有,那追魂掌又是什么样子的?” “那天龙秘诀......”封亦垂头想了想,说道,“听说天龙秘诀是九个字,具体是哪九个字我也不确定。不过,前辈上次和我说过阴阳裂变和元神聚变这八个字。此外,曾经也有人和我说过,天龙秘诀隐藏在九字神功之中。九字神功这九个字我知道,分别是刚,柔,分,细,转,气,通,合,一。我曾经猜测,这九个字分别与天龙秘诀相对应,那天龙秘诀一一对应出来,天龙秘诀便是阳,阴,裂,变,化,元,神,聚,全。” 地魁轻轻点了点头,他似乎瞬间就明白了封亦所说的天龙秘诀究竟是什么。 “原来如此!你刚刚还说,他长得和你一模一样,而且还会一套追着你打的追魂掌,对吗?” “是的!” “那好办,我教你怎么对付他。用你刚刚说的这九字神功,应该就可以对付得了他。从九字神功的里面,可以看出其实隐含着九千九百九十九万再加九千九九百九十九种变化。首先,刚字诀是单独一种变化,柔字诀也是一种变化,分字诀又是一种变化,刚和柔两个字诀结合在一起,还是另一种变化,而刚,柔,分三个字诀结合在一起......” (本章完) 第208章 封指挥使2 第208章封指挥使2 地魁一番话下来,封亦恍然大悟。 “照前辈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许多!不过,最后这个一字诀,前辈又是如何理解。” “所谓的九字神功,其实只有前八个字是告诉你如何去应用体内的真气。最后一个一字诀,是告诉你,这九字神功的最高境界就是能将前八个字归一,这和你说的天龙秘诀的诀窍不谋而合。其实在翰天界,这天龙秘诀并不叫天龙秘诀,而叫创世诀,并且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因为翰天界每个人都有修练过这创世诀。当然,真正能将创世诀练到最高境界的人,却没有几个。比如,我所练的天地罡气便是出自于创世诀中的元神聚变,还有你也修练过生命源力,生命源力则出自于阴阳裂变。要是你能将生命源力练到最高境界,不但可控制世间万物生长,更可操控他人生死!” 封亦点了点头,说道:“前辈,我明白了!但是,如何才能将生命源力练到最高境界?” “这个我没办法教你,修练得要靠你自己!首先,你得打通体内八脉,否则你的身躯无法承受创世诀给你带来的伤害。你如今的生命源力,其实只能勉强算是入门。” “谢前辈指点!” 在今天之前,封亦并没有对修练产生多大的兴趣,但此时的他明白,想要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就必须让自己变得更强。 “九字神功里的每一个字诀的运用,也要靠你自己领悟。正所谓,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我对你所讲的,只是我这九个字的领悟,或许你在运用这九个字的时候,还会有不同的领悟。现在,你可以出去再和那个与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大战一场,相信你还会从中领悟不少东西。也唯有你自己领悟出来的,才会是真正属于你自己的东西。好了,我只能对你说这么多,现在你可以走了!” 封亦本还想说什么,但身后那股力量再度将封亦的意识拉进那个黑洞之中。 在神渡幻境,封亦与地魁经过一番长谈,感觉时间过了许久,但在盘古大陆,却不过只是过了那么短短几个眨眼的瞬间。 “亦儿,你在哪里!亦儿,你说话啊!你别吓唬田叔叔了好不好?” 意识重新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封亦耳中传来田智的阵阵呼唤。 “田叔叔,我在这里,我没事!” 听到封亦说话的声音,田智顿时喜极而泣。 “亦儿,你没事,你事就好了!你知不知道,你刚刚一声不吭的,差点就吓坏田叔叔了!田叔叔以为你......” 在这黑暗之中,田智看不见封亦,但封亦却能看见田智。 封亦向前跨出两步,伸手握住田智的双手,最后和田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田叔叔,对不起,又让你担心了!你先退后一点,我今天一定要消灭这个坏蛋。” 那封指挥使此时听到封亦说话的声音真气十足,心中也是非常惊讶,说道:“咦?你居然没有一点事?这不可能,中了我的追魂掌,你怎么可能还活着!” 封亦放开田智,然后朝那封指挥使的方向上前两步,说道:“你的追魂掌法对我没用。” “是吗?”那封指挥使冷笑一声,“那就再吃我两掌,我看你有没有事!” 那封指挥使一声厉喝,迎面冲向封亦。 封亦双手一挥,击出一刚一柔两道掌力。 这一刚一柔两道掌力在空中相汇,突然间腾起一团火焰。 “烈焰无极功!好小子,你居然练成了烈焰无极功!” 那封指挥使大喝道,同时一掌劈下,将那团火焰一分为二。 一傍的田智只觉火眼前光一闪,习惯了黑暗的他只觉双目一阵刺痛,不由自主地闭上双眼。等他再睁开眼时,那团火焰又已经消失,迎接他的依然是黑暗。 黑暗中,那封指挥使连拍数掌,数道掌力紧追着封亦。 封亦移动速度非常快,拖拽出数十道身影。 那数道追魂掌力击中封亦数道身影,却没能伤到封亦的真身。 黑暗中,时不是会腾起一道道火光,而数十道身影在一道道火光闪烁的那一瞬间一触即分,一分又合。田智看得眼花缭乱,只觉一阵头晕目眩,最后干脆闭上双眼,反正眼前那么多道身影,他也看不清哪道身影是封亦,而哪道身影是那封指挥使。 封亦和那封指挥使在不知不觉间又交手了数百回合,一时之间还是难分高下,但那封指挥使却是越战越感到心惊。 “这小子怎么突然间变得这么强了!刚刚他明明还没这么强的!要是再这样下去,等一会他是不是还会变得更强?” 想到这,那封指挥使出招速度变得更快,在眨眼间功夫连拍出十六掌。 十六道追魂掌力中有十五道掌力击中封亦的十五道身影,而还有一道击向封亦的真身。 这一次,封亦没有再闪避,而是学着刚刚那封指挥使破解烈焰无极功那样,直接一掌劈下,利用九字神功的分字诀,一掌将那道掌力一分为二。 交手上千招后,封亦越打越沉着,他对自己的武功越来越有信心。反观那封指挥使,却开始显得心浮气躁,变得狂暴起来。 高手之间的对决,本不能分神。然而,那封指挥使变得狂暴后,却变得更为厉害,不但速度却越来越快,出招也越来越快。 封亦身后,田智感到一阵压迫感袭来。原来,随着那封指挥使出招越来越快,没一会他的掌力便布满了这整个山洞。虽然封亦的身影层层叠叠,将那封指挥使的掌力一一挡下,但分散开的掌力依然能透过封亦的身影,袭向封亦身后。 田智感到那压迫感越来越重,渐渐感到呼吸困难。 突然间,田智喷出一口鲜血,他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住这种被层层掌力的压迫。 封亦心中大吃一惊,大喊道:“田叔叔,你怎么了?” 田智没有回话,身躯缓缓倒下。 “不!田叔叔!” 封亦大吼一声,不顾身后的层层掌力,一个闪身上前抱住田智。 就在封亦分神的这一瞬间,数十道追魂掌力袭来,狠狠地击在封亦背后。 封亦口喷鲜血,只觉眼前一阵发黑。 那封指挥使大吼一声,说道:“小子,受死吧!” 封亦猛然转身,拼尽全力发出两掌,使出一记烈焰无极功。 然而,由于封亦身受重伤,这一记烈焰无极功失去准头,击在地面的枯草之上。 烈焰无极功,本乃是一阴一阳两种掌力相互作用下而在空气中产生火焰,一旦那两股掌力消失,火焰也就随之消失,毕竟空气是不能凭空燃烧的。然而,当产生火焰的地方刚好有可燃物的时候,就是另外一码事了。 封亦使出的这一记烈焰无极掌点燃了地面上的枯草,火焰迅速蔓延,不一会便燃起了熊熊大火。 那封指挥使此时可不管地面上有没有着火,他要抓住这个机会,一举将眼前这个劲敌消灭。只见他踩着火焰,一掌接一掌拍向封亦,而封亦不能躲闪,因为他的身后就是田智,只能用自己的真身替田智挡下那一道道掌力。 那封指挥使足足拍出十二掌,每一掌都击在封亦胸口。 中了十二掌的封亦,鲜血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溢出,但他硬是没有后退一步,更没有倒下。在他的体内,生命源力发挥了作用,此时的他只觉得体内那无数个小球在不停地相互撞击,每一次撞击都会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而这股力量能与那封指挥使的掌力相互抵消。 “你怎么还不死!” 陷入疯狂的封指挥使此时也是头脑发热,他明明可以用追魂掌凌空打击封亦的,但见封亦中了他十二掌依然不倒,本就狂暴的他更是失去理智。失去理智的他突然一个闪身靠近封亦,然后双掌实打实地击在封亦的胸口。 “天龙秘诀,阴阳裂变转元神聚全!” 一声大吼之下,那封指挥使再次使出天龙秘诀,头脑发热的他已然忘记曾经的教训。 同上次一样,一个黑色的旋涡出现在封亦头顶。 突然间,那封指挥使似乎想到了什么,急忙收回双掌。 那封指挥使收招不可谓不快,但依然还是慢了一步,他的天龙诀惊醒了那条沉睡的巨龙。 一声龙吟,一条巨龙从那黑色旋涡中钻出,直扑向那封指挥使。 面对来势汹汹的巨龙,那封指挥使只能不停后退,然后两掌击出。 然而,这两掌追魂掌力击在那巨龙的身上,就像是挠痒痒一般,没能伤到那条巨龙丝毫。 眼看就要被那条巨龙一口吞下,那封指挥使一个后仰,倒下就地一滚,身影被燃烧的烈火吞噬。 巨龙一声长吟之后,一头撞在石壁上,在石壁上撞出一片片横飞的碎石。 一阵地动山摇之下,那条巨龙消失,仿佛进入了那石壁之中而不知去向。 封亦并不清楚那条巨龙究竟是什么,但他知道那条巨龙已经救过自己两次了。此时,他也顾不得去想什么,因为大火已经蔓延到了脚下,若再不离开这里,他的田智都要葬身于火海之中了。 就在封亦转身抱着田智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烈火之中射出数十道火焰。 数十道火焰直射向封亦,而那封指挥使的身影紧跟着从烈火中一跃而出,他身上的衣物还燃烧着熊熊烈火。 那封指挥使似乎并不怕火,浑然不顾身上在燃烧,跃上半空,凌空一脚踢向封亦。 封亦一个转身将田智背在背后,用左手托着田智,然后右手挥舞,将迎面射来的火焰一一拍开。 封亦拍开了那射过来的一道道火焰,却没能躲过那封指挥使凌空踢来的一脚。 那封指挥使身在半空,一脚踢中封亦胸口之后,接着一个转身,另一只脚再次踢出,又一脚踢在封亦胸口。 封亦被这两脚踢得后退了五步,眼看那封指挥使第三脚又再度踢来。 本能反应之下,封亦右手伸出,一把抓住那封指挥使凌空踢来的左脚脚跟。 (本章完) 第209章 封指挥使3 第209章封指挥使3 那封指挥使见左脚被封亦抓住,便将右脚踢出。 封亦左手空不出来,胸膛往前一挺,用自己的胸膛硬扛那封指挥使的这一脚。 就在那封指挥使一脚踢在封亦胸口上的时候,封亦感觉自己体内正在互相撞击的各种小球跳动得更为激烈,竟然从胸口直接跳进那封指挥使左脚,与此同时,也有一部分小球沿着封亦的右手手臂进入那封指挥使体内。 那封指挥使右脚一脚踢在封亦胸口,本想抽回脚再踢一脚出来,却发现他的右脚仿佛沾在了封亦胸口上一样。一颗颗小球涌入那封指挥使体内,令他动弹不得。 “你......你这是什么功夫!” 那封指挥使脸色猛然间大变。 封亦没有开口说话,其实他也想放开那封指挥使,可惜他此时还无法去控制体内那撞击得越来越厉害,一上一下跳个不停的各种小球。 那些小球在封亦体内上跳下窜,相互撞击之下,一颗变成两颗,两颗变成四颗,最后变得越来越多。 大火还在蔓延,眼看着就要烧到封亦脚下了,整个山洞内被大火烘得滚烫,热量在山洞中凝聚散发不出去,使得整个山洞内部仿佛就是一个烤炉一般。 这种温度下,封亦的身体还受得住,但他却知道,自己背后田智是受不了这么高的温度的,要不了多久,就算田智没被烧死,也会被烤熟。而且,大火燃烧会耗尽这山洞内的氧气,他必须要赶紧想办法带着田智离开这里。 焦急之下,封亦脑海中一亮,他想到了天龙秘诀。 地魁曾和封亦说过,生命源力在于阴阳裂变,而此时的他体内那无数颗小球相互撞击,正是施展生命源力的效果。由于封亦修练生命源力的时日并不长,之前也没有去想过怎么运用这生命源力,数次施展生命源力都并非是他自己主动施展的,而他也从来没主动去施展过生命源力。这次,依然是在中了那封指挥使的追魂掌之后,被动地激起了体内的生命源力,所以体内那无数颗小球被动地扩散,不受他控制地进入了那封指挥使的体内。但此时封亦所知道的天龙秘诀,除了生命源力之外,还有天地罡气。阴阳裂变是生命源力的力量,元神聚变则是天地罡气的力量。 “阴阳裂变转元神聚变!” 情急之下,封亦大吼一声,体内那无数颗小球开始受他意识控制,并在他意念控制之下跳动得更厉害。但这次跳动有所不同,两颗小球在相互撞击之后不再变出四颗小球,而是合而为一,变成一颗小球。这种反应沿着封亦体内经脉迅速向全身扩散,形成一种连锁反应。 封亦只觉得体内的小球数量越来越少,而本进入那封指挥使体内的小球也开始流回封亦体内,并且还牵引着那封指挥使体内也在发生着类似的聚变。 那封指挥使只觉得体内的真气源源不断,且不受控制地随着体内无数小球流向封亦体内。 “这是噬元大法!” 那封指挥使惊叫一声,脸上的恐惧再也隐藏不住。他想控制他体内的变化,却发现他根本没有力量去对抗这种聚变。 那封指挥使的身体在一系列反应下开始出现变化,那变化首先从与封亦身体直接接触的双脚开始。他的一双脚,在聚变反应下开始越变越细,取而代之的是双腿间长出一条尾巴。那条尾巴越来越长,像是一条蛇尾。 没一会,那封指挥使变成了一个人首蛇身的怪物,一条长长的尾巴缠上封亦右手,想要绞断封亦的右手,但无奈封亦体内的聚变反应实在过于强大,反而将连锁反应传入那条蛇尾之中。 山洞内大火在燃烧,但空气中的温度却开始出现下降,因为所有的热量都被封亦吸进体内。 就在那封指挥使双腿消失的那一瞬间,那封指挥使突然一咬牙,用尽体内最后一丝力量,一掌劈向那条刚生长出来没多久的尾巴。 只听一声怪叫之后,那封指挥使全身都发生了变化,变成一条比大腿还粗,头上还长着奇怪犄角的怪蛇。由于尾巴被强行劈断,那条怪蛇身体与封亦身体总算没有了接触,获得了自由。 那条怪蛇掉在火焰之中,一阵翻滚之后,突然一窜就窜到那条石阶上,沿着石阶向上蜿蜒着游了上去。它虽然少了一截尾巴,但游动速度依然很快,眨眼间就消失在封亦的视线之中。 “想跑!” 封亦此时体内恢复了正常,见那条怪蛇要逃走,大吼一声后,背着早已陷入昏迷而失去意识的田智追了上去。虽然他之前中了数十掌追魂掌,但身体在经历过一番裂变和聚变反应之后,不但感觉内伤全好,此时更是精神抖擞,体内真气充盈,全身上下充满了力量,其功力似乎又增进了许多。 “轰”地一声巨响。 在那假山的山洞口不远处,封府内一队十六人,正手持火把在巡逻的宋兵此时正好经过封府的这片假山群。他们突然见其中一座假山发生爆炸,整座假山莫名其妙地四分五裂,被爆炸激起的石块甚至被掀到十余丈高的半空中,然后又如天女散花般纷纷砸落下来。 这队宋兵惊呆了,双脚仿佛被扎根在了地上一样一动不能动。 “这......怎么回事!” 那队宋兵还没回过神来,只见一条巨大的怪蛇迎面冲撞而来。 “啊!好大的蛇!” 那条怪蛇比人的大腿还粗,足足有两三丈之长。那队宋兵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大的蛇,一声惊叫后更是被吓得双腿发软,动弹不得,根本就忘记要闪避。当然,那条怪蛇游动速度非常快,就算他们想避也避不开。 那条怪蛇似乎在被什么东西追赶,惊慌之下一头撞倒三名宋兵,然后在其余宋兵身边快速游过,又沿着假山中间的小道一闪而逝。 那三名倒霉的宋兵被那条怪蛇撞飞,撞上一傍的假山后又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就在这时,封亦赶了过来,见这队宋兵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其中还有人甚至都被吓尿了。 封亦抬头望去,见天空中一块块碎石砸了下来,若这些人还站在这不动,非得被这从天而落的石块砸成肉泥。 为了救这队宋兵,封亦只能放弃追杀那条怪蛇。 只见封亦一个转身将背后的田智放回地上,然后运用九字神功的刚字诀朝着天空连发数掌。 一道道刚猛的掌力击上空中,将空中的落下的石块再次击碎,并且改变它们落下的方向。 一阵“哗啦啦”的响声过后,空中的碎石像下冰雹一样落在周围。 终于,四周安静了下来。 那剩下的十三人的巡逻宋兵好半晌之后才回过神来,一个个面目惊恐,双目圆睁,他们纷纷将目光转向封亦。 封亦轻轻叹了口气,问道:“喂,你们都没事吧?” 十三名宋兵同时摇了摇头,然后又将目光转向被那条怪蛇撞飞的三人。 封亦顺着他们的目光望去,然后走上前一一查看三人的伤势。只见那三人口鼻流血,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撞击,体内骨骼碎裂,此时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就算大罗神仙降世怕是也救不回来这三人的性命了。 封亦身后,最先反应过来的一名宋兵这时来到封亦身后,朝封亦单膝跪下。 “启禀将军,我们刚刚看到一条大......一条很大的怪蛇......” “你叫我什么?”封亦不等那宋兵说完,猛然回头,“你叫我将军?” 那宋兵被封亦看得全身一颤,战战兢兢地说道:“是......是啊!将军,属下......属下......” 在封亦那带着审视的目光下,那宋兵也不知是被那条怪蛇吓得惊魂未定,还是害怕此时封亦的目光,后面的话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就在这时,另外又有一队宋兵手持火把赶来,他们都是被那一声巨大的爆炸声所吸引过来的。 “这里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啊,将军!属下等护府不力,罪应万死!” 新赶来的那队宋兵一见封亦也在这里,忙朝封亦单膝跪。 封亦知道这些宋兵将自己误认为是那封指挥使,但此时那封指挥使已经变成一条怪蛇,他也不知怎么去解释。所以,他干脆就什么都不去解释了,反正这种事他根本就解释不清楚。 “你们又何罪之有?都起来吧!” 听封亦这么一说,那些宋兵顿时松了口气。他们清楚眼前这个封将军可不是什么善类,杀起人来连眼睛都不眨。今夜封府之中闹出这么大动静,但他们却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要是这封将军怪罪下来,那他们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封亦重新将田智背在背上,然后在一众宋兵疑惑且惊恐的目光中离开了这里。现在的他,倒是转身一变成了这封府的主人,不用像之前那样像个小偷一样偷偷摸摸地怕被人发现。 由于田智昏迷不醒,封亦现在想尽快带田智找到小兰,然后带他们离开这里。 一路上,封亦遇见不少人,其中有封府的家丁,也有丫环,偶尔还会遇见一两队身穿盔甲,手持长枪火把的宋兵。此时已过深夜亥时,平日里的这个时候大多数人都已经熟睡。然而,刚刚封府内的那一声巨响,本已熟睡的人被惊醒,故此这大半夜的,整个封府依然灯火通明,人来人往。 “将军!” 不管是家丁还是丫环,又或是宋兵,每一个人在看到封亦过来,便会跪下朝封亦行礼。 封亦懒得去说什么,只是点头回应。田智在那假山下的那地下山洞中被那封指挥使的残余掌力所伤,封亦之前输入了一道真气替田智护住心脉,所以此时他知道田智身体其实并无大碍,只需好好修养个十天半个月便可恢复如初。 (本章完) 第210章 封指挥使4 第210章封指挥使4 “官人!刚刚怎么那么大的声响?府中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在封亦行经过一条走廊的时候,有一名女子带着两名丫环提着灯笼迎面走来。 封亦仔细一看,见来人是王翠莲。 “将军!” 王翠莲身边的两名丫环各提着一个纸灯笼,垂着头向封亦行礼,她们只是两个下人,按规矩在与主人打招呼的时候是不能看着主人的。 “原来是王姑娘。”封亦朝王翠莲点了点头,“没什么事!对了,现在时候已经很晚了,你们都快点去休息吧。没什么事的,你不用担心。王姑娘,你怀有身孕,不能太劳累,一定要休息好。” 封亦并不想和王翠莲多说什么,便如此说道。 王翠莲看了眼被封亦背在背后的田智,问道:“官人这么晚,是要去兰苑看望小兰姑娘吗?要不要我找人帮忙?” 封亦一怔,想了想后说道:“不用了,我一个人就行了。” 说完,封亦越过王翠莲和那两名丫环,往之前关着小兰的那处别院方向走去。 王翠莲见封亦对自己态度如此冷淡,心中有些不安。不知为何,今晚她一直感到心神不宁,而且肚子还不舒服,总感觉今晚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王翠莲此时已经怀胎五月,肚子明显隆起。她目送着封亦背着田智离去,脸上满是不解。 “他好像又变回以前那样了!奇怪,明明就是同一个人,为何总会给我两种不一样的感觉。唉哟,孩子,你别乱动!” 王翠莲突然抚摸着隆起的肚子,弯下了腰。 两名丫环见状,忙上前扶着王翠莲。 “夫人,你没事吧?” 王翠莲摇了摇头,说道:“没事,就是孩子太调皮了。” 一名丫环满脸疑惑,说道:“我听人说,孩子在娘胎里一般要八个月大的时候才会动。夫人才怀胎五月,怎么就有动静了呢?” 另一个丫环说道:“这有什么奇怪!这可是将军的孩子,当然不能与普通人家的孩子相比啦。夫人,你说是不是?” 王翠莲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好了,你们也别瞎猜了,要是让人听见了多不好。走吧,扶我回去休息。” 兰苑,也就是关着小兰的那处别院。 封亦背着田智来到兰苑,见这么晚了门口依然守着两名家丁。 那两名家丁见封亦背后背着个人到来,忙上前朝封亦跪下。 “将军,这么晚了还来看小兰姑娘啊!” 此时的封亦对封府中的这些礼数早已见怪不怪,挥了挥手,说道:“行了,你们不用守在这里了,现在都去休息吧!” “啊!” 两名家丁面面相觑,脸上带着惊恐。 其中一人说道:“将军,是不是我们哪里做错了?” 封亦皱起眉头,说道:“你们这是做什么?我没说你们哪里做错了啊!” 另一人说道:“将军,你曾经说过,要我们日夜轮流守着兰苑,要是出了差错,就要砍下我们的脑袋。将军,如果我们哪里做错了,请将军责罚我们就好,但不要杀我们啊!” 封亦心中感到很无奈,只能说道:“我有说过要杀你们吗?我只是叫你们去休息,这里以后都不用守了。放心吧,我不会杀你们的。” “是!” 两名家丁仓惶爬起来,逃一般地离去,仿佛封亦就是一只会吃人的猛兽一般。 封亦摇了摇头,背着田智进入别院之中,来到那幢楼阁门前。 “小兰妹妹,你睡觉了吗?快开门,是我!” 门“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打开。 “封亦哥哥!”小兰从楼阁里面出来,一脸开心地看着封亦,然后又看见封亦背后的田智,“啊,田叔叔!田叔叔他怎么了?” 封亦背着田智进入楼阁之中,说道:“田叔叔受了点伤,但他没多大事,我已经用一道真气护住了他的心脉,让他躺在床上休息几天就会好了。小兰妹妹,床在哪里?” 小兰转身往楼梯口跑去,一边跑一边说道:“在楼上。” 封亦背着田智,跟在小兰身上上了楼,然后来到床前,将田智放在床上,这才开始打量这房间内的摆设。 房间不大,晕红的帐幔罩着整张床,斜对面靠墙的位置有一张梳妆台,梳妆台的中间竖着一张铜镜,铜镜两边挂两幅刺绣丝帛,一幅绣着一朵牡丹,另一幅绣着一朵荷花。 在关镇,圣人堂的生活条件算是比较好的了,但小兰的房间与这个房间相比,却有着天壤之别。 “封亦哥哥,你怎么了?” 小兰见封亦似乎陷入沉思,出言问道。 封亦一愣,回过神来,目光落在小兰身上。 小兰今晚身上穿着一件淡绿色的长裙,在烛光下将其清秀的脸庞衬托得娇艳欲滴。 封亦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小兰,你喜欢住在这里吗?” 小兰一怔,没听明白封亦这话中之意。 “我怎么会喜欢住在这里呢?这些天来,我哪都不能去,每天都在担惊受怕中渡过。这些天来,我日盼夜盼,只想着封亦哥哥来救我离开这里。” 封亦轻轻叹了口气,像小的时候那样摸着小兰的头发。 “对不起,让你担惊受怕是我这个做哥哥的不好。” “封亦哥哥,我说了,你不要和我说对不起。对了,封亦哥哥,那坏蛋呢?” “被他跑掉了。” “啊!”小兰一声惊呼,接着转为一脸担忧,“他跑掉了?那他还会回来吗?” 封亦摇了摇头,说道:“他不会再回来了!其实,我也想杀了他,但还是被他跑了。小兰妹妹,你知道吗,他其实不是人,他是一条蛇。” “啊?蛇!”小兰心中大惊,只觉头皮一阵发麻,“我听人说,打蛇如果不打死,它会回来报仇的!” 封亦拉着小兰的小手,说道:“你不用怕,以后有我在你身边保护你。而且,现在他已经被我打回了原形,以后再也不可能变成我的模样到处害人了。” 在封亦的安抚下,小兰心中的惊慌退去,点了点头,但见封亦正拉着她的手,又羞红了一张脸。 “有封亦哥哥在身边,我什么都不怕。” 封亦笑了笑,说道:“那以后,我就一直留在小兰妹妹身边,再也不出远门了。” 由于这次天山之行差点害了田智和小兰,这让封亦心中感到愧疚的同时,也感到一阵阵害怕。 小兰似乎感受到封亦心中的害怕,轻轻地将脸贴在封亦的胸口,倾听着封亦的心跳声。 一阵少女身上独有的馨香扑进封亦怀里,让封亦的心情渐渐趋于平静。 “还好!老天保佑,田叔叔和小兰都没事。” 封亦闭上眼,感受这一刻的平静。 田智足足昏迷了三天才醒来。 醒来后,田智见封亦与小兰都在身边,笼罩在心中多日来的不安渐渐退去。 “亦儿,小兰,你们都没事吧?” 听到田智的声音,刚好来探望田智的封亦和小兰心中一阵惊喜,双双来到床前,蹲在田智面前。 小兰难掩激动的心情,说道:“田叔叔,你醒啦!” 封亦则回答道:“田叔叔,我们都没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田智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亦儿,你知不知道,这次我昏迷的时候,做了个很长的梦。在梦中,我看见了你爹娘,他们啊,都说我没有照顾好你。” 封亦一愣,说道:“田叔叔,你这说的什么话。” 田智笑了笑,又将目光放在小兰身上。 “田叔叔确实没照顾好你,你看你,都十八岁了还没娶亲。” “田叔叔,我......”封亦思绪一转,马上想明白了田智这是旧事重提,想借着自己爹娘托梦这么一说来撮合自己和小兰,“田叔叔,我想明白了。我之前也和小兰妹妹说过,以后永远也不离开她。” 不论田智是不是真的梦见了自己爹娘,封亦此时也明白了很多事情。这些天来,封亦也觉得,和小兰结为夫妻其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只是,每次这样觉得的时候,他就会想起阿泪,然后他的胸口就会莫名其妙地痛。 田智并不清楚封亦的内心,听了封亦这话后,双眼一亮,喜上眉梢。 “真的?这么说,你是不反对和小兰成亲了。” 封亦忍着胸口的疼痛,点了点头,然后将目光也转向小兰。 小兰被封亦看得满脸通红,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 田智满意地点了点头,扫视了一下周围。 “咦?这不是圣人堂!这里是什么地方?” “田叔叔,这里是封府一座独立的别院,之前小兰妹妹被那坏蛋虏来封府后就一直被关在这别院里。” 田智心中一惊,对小兰说道:“小兰,那坏蛋有没有对你......” 小兰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他几次想欺负我,但我对他说,他要是敢欺负我,我就死在他面前。” 封亦不由想起三天前小兰看到自己时的反应,说道:“小兰,以后不可这样了。不管在什么时候,你都要先保住自己的一条命才对。” 小兰抬头盯着封亦双眼,却是摇了摇头。 “封亦哥哥,对我来说,我的清白比命更重要。我的心,我的人永远都只属于封亦哥哥。” 田智此时不知为何,感到心里一阵很不舒服,挣扎着就要从床上爬起来。 “田叔叔!”封亦忙按住田智,“你昏迷了三天三夜,现在才刚刚醒来,身体还很虚弱。大夫说了,要你在床上休息先半个月。” 田智瞪了封亦一眼,说道:“大夫说的?我不就是一个大夫?我没事!这鬼地方,我多呆一刻都感觉全身不舒服。不行,我要回关镇去。” “这......” 封亦感到很无奈,只好求助地盯着小兰,希望小兰能来劝劝田智。 小兰接受到封亦的目光,会意地点了点头,伸出左手按在田智右手手背上,说道:“田叔叔,封亦哥哥现在是镇守雁门关的将军了,也是这封府的主人。现在,这封府里面所有的人都听他的呢。再说了,他现在也走不开。这样吧,你先在这里休息几日,等封亦哥哥把现在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好了,到时我和封亦哥哥再陪你一起回关镇。” (本章完) 第211章 封指挥使5 第211章封指挥使5 田智一怔,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一脸警惕地盯着封亦。 “什么?你不是我的亦儿?你是代州的指挥使?” 封亦知道田智这是误会了小兰的意思,说道:“田叔叔,我是你的亦儿,但同时现在也是代州的指挥使。事情是这个样子的......” 于是,封亦便把这三天来发生的一些事和田智述说了一遍。 原来,三天前那封指挥使被封亦打回了原形,变成一条怪蛇逃走了。真正的封指挥使不见了,而封亦又与那封指挥使长得一模一样,自然就被人当成了那封指挥使。 代州,处于崇山峻岭之中,山高皇帝远。因雁门关的存在,向来又是兵家必争之地,所以镇守代州的武官与其他地方相比,权利更大。 自十一年前韩三堂担任代州的指挥使之后,为了能在代州一手遮天,韩三堂利用手中的兵权架空了代州地方官员的权利,然后又借助关镇陶家庄形成一种利益关系。于是,代州就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就是代州所有事务都要请示过代州指挥使后才展开,这代州指挥使也就成为了代州的一个土皇帝。 也正因为这样一个原因,那封指挥使哪都看不中,偏偏就看中了代州指挥使这一个职务。之后,那封指挥使用手段将韩三堂赶走,接替了韩三堂的位置。为了将代州这地方的权利能紧紧地握在他一个手中,他同样和韩三堂一样采用了一样的一种治理手段。 由于那封指挥使与封亦几乎长得一模一样,所以这些天来封府内所有人都将封亦当成了镇守雁门关的厢都指挥使。这三天,封亦除了偶尔来替田智看看伤势之外,就一直在处理那封指挥使留下来的些事情,这其中也包括代州指挥司的出来的一些命令都要经过封亦之手才能传达给镇守雁门关的将士们。 田智听完封亦的诉说之后,心中一阵感叹,说道:“这么说,你现在等于是完全取代了那封指挥使,成了镇守雁门关的将军了。” 封亦苦笑一声,说道:“我也不想这样,但却又没有别的办法。要是镇守雁门关的主将突然不见了,那整个代州就会变得混乱。我这三天来,发现辽国在雁门关外有一些小动作,如果这镇守雁门关的主将突然不见了,必会引起一阵骚乱。以后,我会想办法将手中的权利分散出去,让代州变得正常一些,让每个人都能自己做事,而不是所有权利都在一个人手中。不过,十年寒冰,绝非是一天两天就能解冰的,这个过程需要一段时间。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弄清楚辽国人想做什么。所以。这一时半会我还不能离开代州。” 田智点了点头,说道:“亦儿,你能有这样的想法,那就太好了。或许,这一切都是天意吧。在韩三堂来代州之前,镇守雁门关的是李三将军。那时候的代州,就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李三将军也深受老百姓的爱戴。可是,那韩三堂一来,结果就把代州弄得乌烟瘴气的。听你这么一说,我想,或许,你也可以成为一个像李三将军那样受人爱戴的好将军。那好吧,那我就在这里多住几天。” 见田智答应暂时留下,封亦心中宽松了很多。 这三天来,封亦老是被一些七七八八的事弄得是焦头烂额的,连军中的马要喂多少草料当马监的都要来问封亦。此外,韩三堂在任的时候就扣了将士许多军饷,弄得军中所有将士满肚子的怨气。如今,这些事都一摊子全砸在封亦头上,等着封亦去处理。 在这种时候,封亦又怎么可能走得开呢? 封亦离开这处别院的时候,心里还忍不住咒骂了韩三堂几句。 有句老话,叫做一说曹操,曹操就到。 封亦还没骂上两句,迎面便有一名宋兵急匆匆赶来,在封亦面前单膝跪下。 “报告将军,代州前指挥使韩将军来访。他还从太原带来了许多士兵,现在已经将整个将军府包围了,说一定要让将军出去见他们。” “什么?还有这样的事?”封亦只觉得脑袋“嗡嗡”一阵作响,“这韩三堂到底想搞什么鬼,快带我去看看。” “是!” 那宋兵忙起身,带着封亦往封府的大门方向走去。 走出封府,封亦便见封府外的街道上站满了宋兵,一眼看过去,也不知具体有多少人。 “怎么回事?你们这么多人包围封府,是想干什么?” 封亦皱着眉头从封府大门跨出,目光凛冽,脸色严肃。 外面的宋兵相互看了看,但没人敢吭声。 这时,一名骑在马背上的将领策马往前行走数步,在封府的三级台阶前停了下来。 那人坐在马背上,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对封亦冷笑着说道:“封将军,你可能没想到,我居然还活着吧!” 封亦内心长长地叹了口气,他已认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代州前任厢都指挥使韩三堂。 “韩将军,别来无恙!” 韩三堂抬头看了看大门上的牌匾,说道:“封将军,我知道很你现在不想见我。不过,我还是回来了。你可能还不知道吧,这次,我是来捉拿你的。” “是吗?”封亦弄不明白这韩三堂葫芦里卖的又是什么药,“请问韩将军,我又犯了什么罪?你又凭什么捉拿我?” 韩三堂得意地笑了起来,说道:“你犯的罪可多了!欺压百姓,鱼肉乡民这些我都不说了,单说你私自养兵,企图谋反这一条罪,就够诛你九族了。” “我谋反?”封亦一愣,“这话你从哪里听来的?” “哈!”韩三堂一声大笑,“不管我从哪里听来的,但外面现在确实有这样的传闻。这事,现在还没传到天子耳中,但我想早晚有一天皇上会知道的。所以,为了替皇上解忧,我不得不先下手为强,将你拿下再说!” 韩三堂这话音刚落,便听封府内一道女声喝道:“韩将军,话可不能乱说!你说我家官人私自养兵,企图谋反,证据何在?还有,我家官人是朝庭任命的雁门关守将,又岂是你说拿人就可以拿人的。” 封亦闻言转身,见王翠莲带着两名丫环缓步从封府内走了出来。 韩三堂收回脸上的笑容,冷哼一声,说道:“你又是什么人?我们男人说话,你一个女人插什么嘴?” 王翠莲并不畏惧韩三堂,走到封亦身边,说道:“我家官人身为朝庭武将,你要拿人,得有皇帝的圣旨才行。” “哼哼!”韩三堂从马背上一跃而下,“封亦身为代州雁门关指挥使,却握有五万兵马。另外,叛贼封亦还架空代州县令,一人独揽大权。哼哼,我说的可有错?既然我已经事先得到消息,那当然得先将叛贼拿下,到时圣旨一到,我便可以将人交上去。来人,给我先将叛贼封亦拿下再说!” 随着韩三堂一声令下,守在外面的一队宋兵走上前来。 “且慢!”王翠莲一声喝斥,“韩将军,我家官人担任代州雁门关指挥使不到短短一个月时间,怎么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干这么多的事情。我家官人今天要是这样被你们带走了,到了你们的地头,什么事还不都由你们说了算?就算他是被冤枉的,怕是也很难再回来了。韩将军,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说的这些其实都是你之前干的好事。你凭什么栽脏到我家官人头上!” 韩三堂并不受王翠莲威胁,说道:“就凭如今我是太原府的观察使,一旦发现你们这些地方将领有什么风吹草动,我都可以直接拿人。至于我有没有冤枉好人,这个就不是我说了算。” 韩三堂这一番话说得王翠莲哑口无言,纵然王翠莲口齿伶俐,但终究是女流之辈,所见世面甚少,更不懂这宋朝庭的官场之道。 自宋朝江山是赵氏太祖皇帝借着手中兵权发动兵变所夺来的,所以自然也就防着别人同样会发动兵变抢走他们赵家的江山,故宋朝自建朝以来都是重文轻武,对地方将领严加看管。 之前,韩三堂凭借他的人脉与关系,欺上瞒下,这才十一年来相安无事。然而,他辛辛苦苦将代州打造成这样一个局面,又岂能容忍让自己辛苦种出来的果树让封亦给摘了果子? 韩三堂见王翠莲无话可说,再次一挥手,让手下上前拿人。 那队宋兵来到封亦左右,两人一左一右按住封亦肩膀。 封亦倒不见慌乱,只是想了想后,说道:“韩将军,你可否记得,天山龙崖之下,我们同被困在山洞之事?” “你少跟我套交情,我可不是......咦!”韩三堂突然一愣,上下打量着封亦,“你刚刚说什么?你怎么知道我被困山洞之事?” 封亦笑了笑,看了看天色,说道:“韩将军,我想之前我们之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这样吧,现在也快到中午了,我让人准备些粗茶淡饭,今天中午大家就都在这里吃个午饭,一起进来喝两杯,如何?” 韩三堂一脸疑狐地盯着封亦看了又看,此时的他有些迷糊,不能确定眼前这个人到底是谁。 于是,韩三堂再次挥了挥手,示意那队宋兵先退下。 韩三堂走到封亦傍边,轻声问道:“你究竟是谁?” 封亦偏过头,对韩三堂说道:“我就是封亦!也是和你一同被困在天山龙崖之下的那个人。” “那之前从开封来的封亦又是谁?” 封亦笑了笑,说道:“韩将军,这事我们进去再说。请!” 韩三堂看了封亦一眼,脸上突然展露出一抹奇怪的笑容。 “那请吧!” 于是,两人肩并肩走进封府。 (本章完) 第212章 封指挥使6 第212章封指挥使6 封府的客厅内。 韩三堂和封亦走进这座客厅,就像是这封府的主人一样,大大咧咧地直接坐上位于客厅中央,有着三级台阶的主位。 封亦对此倒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但跟在封亦身后进来的王翠莲却露出一脸不悦的表情。 “韩将军,你还真是不知道什么是客气。莫非,你现在还在把自己当成是这里的主人?” 韩三堂只觉得脸上的肌肉一阵抽搐,目光落在王翠莲那微微隆起的肚子上。 “封亦小兄弟,她是谁?” 封亦并没有直接回答韩三堂,而转身朝王翠莲点了点头,说道:“王姑娘,你有孕在身,要多休息。我和韩将军也算是曾共度生死的朋友,你不用担心我和他之间的事。这样吧,你先下去休息,这些男人的事交给我处理就好。” 说完,封亦又将目光转到伺候王翠莲的两个丫环身上,说道:“你们带王姑娘去休息。” “是!”两个丫环面对封亦的目光,垂下脑袋不敢有任何违抗,一左一右来到王翠莲身边,“王姑娘,我们走吧!” 王翠莲一脸幽怨地看着封亦,说道:“你以前都是叫我翠莲的!是不是小兰姑娘跟你好了,你就不要我了?” “我......”封亦无奈地摇了摇头,感到一阵头疼,“翠莲,你别瞎想!我只是不想你太操劳了!毕竟,你现在肚子里还有孩子。” 听封亦这么一说,王翠莲脸色瞬间好了许多。 “那好,那我就先去休息去了。” 于是,王翠莲在两个丫环的搀扶下,离开客厅。 封亦一转身,便正对上韩三堂那一脸探究的目光。 “韩将军,你这是什么眼神?” 韩三堂呵呵笑道:“封亦小兄弟,之前我是真没看出来,你居然还是个多情的男人。” 封亦在韩三堂左侧下首位坐下,不解地问道:“韩将军,你说这话我可有些听不明白。” “不错!不错!”韩三堂满意地点了点头,“几日不见,你倒是学会打官腔了。唉,这男人啊,果然是善变的。” “韩将军,是你总和我说些不明不白的话,你说我能如何?你刚刚说的那话,我是真的听不明白。” 这时,有封府的家丁端茶上来,韩三堂和封亦很有默契地住口不语。 待家丁奉好茶退下后,韩三堂才一脸神秘地问道:“封亦小兄弟,你心里现在可还有没有苏家那小妞?” 封亦一愣,心口莫名一阵疼痛。 “我不知道!其实,我只是把她当成了我的一个朋友。所以......韩将军,这事你还是别再问了。” 封亦脸上的表情出卖了他自己,韩三堂已经在封亦脸上找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个王翠莲是什么人?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又是谁的?” “王姑娘肚子里的孩子,是那封指挥使的。” 封亦苦笑了一声,便自己对那封指挥使所知道的掺事情告诉了韩三堂,并且将那韩指挥使其实是一条蛇这事也说给了韩三堂听。 “蛇妖?”韩三堂一愣,“你是说,这世间真有妖怪?” “我知道你很难相信这种事情!若非我亲眼所见,我想我也不会相信。” “我相信你!”韩三堂从主位上起身,来到封亦身边,拍了拍封亦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道,“好了,既然我知道是你,那今天这事就是一场误会。好了,这饭我今天就先不吃了,可以留到以后再吃。如果以后你有什么事,你尽管到太原府找我。以你我的交情,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那就这样,我先走了。” 封亦并没有挽留韩三堂,但韩三堂在门口的时候却又转过身来。 “其实,你并不适合做这指挥使的位置。或者说,你根本就不适合当官。因为,你的心地太善良,不够狠,也不懂为官之道。” 封亦这时才起身,来到韩三堂傍边,说道:“我知道我不适合,我这也是被赶鸭子上架,身不由己!现在,我必须要当这个指挥使。那封指挥使已经变成了一条蛇,不知所踪。如果我在这个时候撒手不管,整个代州都会乱成一团。我相信你应该比谁都清楚现在的代州是什么样一个情况。” 韩三堂点了点头,说道:“是的!现在的你,必须要挑起这个担子。当然,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帮你的。” “你怎么帮我?” “正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你知道的,就像我一样。我也是才刚上任太原府观察使一职。本来,我的第一把火是准备烧在代州封指挥使身上的。不过,现在我知道这代州封指挥使居然变成了你,那这第一把火我就不烧了。说起来,我这观察使和你这指挥使也只是平级,这把火本来也不应该烧到代州指挥使的身上。不过,你知道的,因为我和他的个人恩怨,我还是来了。所以,你要记住,当官嘛,难免就会得罪一些小人。有的时候,就算你什么都不做,别人也会把火引到你的身上来哓。” “这,就是你说的为官之道?” “这,只是其一!你现在也算是新官刚上任,所以就必须要烧这三把火,这才能树立起你的威信,让别人诚服于你。” “那韩将军认为,我这三把火又要该怎么烧?” “第一把火,是打压下一批人。你现在,是厢都指挥使,在你的手下,有五个军都指挥使。这五个军都指挥使,其实都是我一手提拔上来的。可是,后来他们也是第一批背叛我的人。我想,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封亦点了点头,问道:“那第二把火又应该怎么烧?” “那第二把火,就是提拔一批人,让他们成为你的心腹。至于要提拨哪些人,就看你看人的目光准不准了。千万可别像我一样,提拨的尽是一些忘恩负义的小人。说起来,我也真是有眼无珠......” 两人边走边聊,不知不觉来到封府大门前。 封府门外的街道上,韩三堂带来的宋兵还在那排成一列一列,一个个手持长枪。 “第三把火,就是在烧完前两把火后,带着你所提拨上来的那批人建立一番功劳,树立你自己的威信。只要你这三把火烧得漂亮,以后就没有人会不服你。” 说完,韩三堂跨步来到他那匹马前,翻身上马后还对封亦展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这才带着外面的宋兵离开。 封亦目送韩三堂离开,然后目光转向对面的那条小巷子。 在看了一会之后,封亦笑了笑,这才转身走回封府。 封府大门刚关好,对面的巷子中走出四个身穿宋兵服饰的年轻人。 “岳兄弟,那韩三堂怎么就这么走了?” 其中,一名年轻人如此问道。 另一个年轻回答道:“我也不清楚!本来,还以为这韩三堂会与封亦动一番手脚呢,没想到他就这么走了。” “那我们怎么办?” “这封亦武功高强,就算我们四人联手也不是他的对手。” “难道我们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在代州无法无天,祸害百姓?岳兄弟,我们都不怕死,要不我们这就潜入这封府,等到了晚上趁他不注意的时候......” “李二哥,你别冲动!” 两人身后,第三个年轻人也说道:“李枫,想要杀掉封亦,我们必须要想好一个万全之策,不可冒然行动。” 原来,这藏在巷子里的四个年轻人正是杨青云,李安,李枫和岳鹏飞。 岳鹏飞说道:“李大哥说的没错!就算我们潜入封府,也未必杀得了他。你们有没有注意,刚刚封亦特意往这边看了两眼。我要是没有猜错,他已经觉察到我们躲在这巷子里了。” “这个封亦,真的是太狡猾了!本来,这次我们投军雁门关,就是想找机会靠近他,然后趁他不备刺杀他的。如果被他发现我们,那我们这些天做的一切都功亏一篑。” “刺杀封亦这件事,我们还是先放一边。走吧,我们先回雁门关。虽然这封亦和韩三堂一样,克扣军饷,弄得军中士气低落。但最近这两天,我发现雁门关外经常有不明的人在暗自观察雁门关。另外,你们注意没有,辽军最近常出现在雁门关外打草谷。我有种预感,这两件事之间,应该是有关联的。他们,极有可能只是在打探雁门关的军情。我猜测,辽国可能有想攻打雁门关的想法。” “啊!岳兄弟,你说的可是真的?” “这些都是我的猜测,但我们不得不防。封亦虽然是个卑鄙小人,但终究是镇守雁门关的主将。就算我们能成功刺杀他,但他一死,整个代州都会乱成一团。到时,若让辽国人趁虚而入,那我们的罪过就大了。所以,杀封亦事小,防守雁门关事大,我们不可掉以轻心。万一这个节骨眼上出现问题,那我们可就是万死难赎其罪的大宋罪人。” “还是岳兄弟想得周到!好,我们一切都听岳兄弟的!” 四人边聊边走往这条巷子深处,所以并没发现就在他们走后不久,封亦的身影从空中飘落下来。 “看来,这韩三堂说什么三把火还是挺有道理。如果真要烧这三把火,第一把火他已经告诉我怎么烧了,那第二把火......” 封亦盯着那四个年轻人消失的方向,心里似乎也有了主意。 “听他们刚刚所说,他们现在似乎在找机会杀我,那我又要怎么才能把这第二把火烧他们身上呢?唉,他们并不知道,现在的我,可不再是他们要杀的那个人了。看来,我得找个机会和他们好好谈谈才行。这条蛇妖,可当真是害人不浅,做了这么多坏事,却要我来给他擦屁股。对了,刚刚听李安和李枫那几个人说,他们投军雁门关中。看来,我得亲自去雁门关看看。” 封亦摇了摇头,然后走出巷子,沿着街道一边走一边沉思。 (本章完) 第213章 整顿军纪1 第213章整顿军纪1 雁门山之中,蜿蜒着一条巨龙,它就是万里长城。 天下九塞,雁门为首。 雁门关的驻军,不但是大宋抵御辽国的前沿,也是防御西夏东进的主力,因为距离雁门关不过两百里开外,就是大宋与西夏的边境。 一百多年前,杨门虎将曾在雁门关大败辽军。之后,雁门关就成为了抵住辽国咽喉的一颗钉子,辽国想要南下,就得考虑会不会被雁门关这颗钉子先刺穿咽喉。 中午时分,封亦的身影出现在雁门关的关口下。 从小在关镇长大,封亦曾无数次在雁门山中远眺雁门关,但今天却是第一次出现在雁门关的城楼前。 “你是什么人?” 当封亦出现雁门关城楼下时,守在雁门关城楼下的一队十六人宋兵守卫上前将封亦围了起来。 原来,那封指挥使虽然代替韩三堂成为镇守雁门关的主将,但因上任时日尚短,加上他来到代州之后在代州巩固其地位,并没有立刻巡视军队,所以守在雁门关中的宋军基层将士认识他的人并不多。 雁门关所驻的宋军属于西北禁军之中的一支,编制为一厢,总兵力两万五千人。 西北禁军历来也被号称是大宋最有战斗力的一支军队。就是这支号称大宋最有战斗力的西路军,百年前在雁门关大败辽国,却在数十年之后在进攻西夏的时候受到重挫,从而名气大跌。更让人大跌眼镜的是,就在去年,十万西北军被调往燕云十六州与金国夹击辽国,却不想竟然在攻打燕云十六州的时候,被辽国的一支残兵败将打退,至此,西路军的战斗力遭到大宋朝庭严重质疑。 于是,在朝中各大臣一番商议之后,又有某些人在背后推波助澜,这才一致决定让当今武状元封亦担任雁门关主将。 虽然,雁门关的将士有听说新来的主将是一个年纪才十八岁的青年将才,但因此时封亦只是穿着一件灰色长袍,虽不至于显得落魄,但也只是一副平民打扮,故没人认出封亦。 封亦眨了眨眼,环顾一圈,说道:“我叫封亦,是新来的封指挥使。” “哈!” 那十六名宋兵一阵面面相觑之后,一个个大笑了起来。 其中一人指着封亦鼻子,说道:“你是指挥使?你要是封指挥使,那我们岂不一个个都成了节度使了!你们说是不是?” 其余十五名宋兵又是一阵哈哈大笑。其实,他们也节度使在宋朝已经没有了多大的实权,更不能调动兵马,但在官职上来说,还是要大过指挥使。 封亦遭到讽刺,并不气恼,只是微微一笑,淡然说道:“我要找马指挥使。” 这三天来,封亦已经从代州指挥司中大致了解了雁门官守将的一些情况,知道那封指挥使的职位是厢都指挥使,其下管五军,分别有五个军都指挥使。这五名军都指挥使分别叫马宗湘,吴修利,庞平,柳尊民,李湃。五军每六天换一次,轮流镇守雁门关。 韩三堂之前有提示过封亦,让他烧三把火。而这第一把火,就是让封亦找这五个军都指挥使开刀。至于要不要真按韩三堂所说的去做,封亦暂时还没有决定,所以他决定先来看看这雁门关驻军的情况后再下定论。 封亦记得,这两天负责镇守雁门关的指挥使,正是马湘宗。 那刚刚指着封亦鼻子的那名宋兵嘲讽道:“你算什么东西,我们马将军是你说见就能见的吗?去去去,从哪里来给我滚哪里回去。我和你说,现在雁门关外到处都是辽兵在打草谷,要是你被辽兵打?谷给抓了去,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封亦心中无奈,被人拦着又不能硬闯,想了想后还是决定还是先回代州,等明天换件将军战袍,再从代州指挥司里威风凛凛地带上一队认识自己,也认识这些士兵的人再过来。 就在封亦转身准备离开雁门关的时候,四名宋兵骑马沿着大道往雁门关疾驰而来。 看到这四名宋兵,封亦心里忍不住笑了。原来,这骑马而来的四名宋兵正是杨青云,李安,李枫还有岳鹏飞。 虽然,杨青云等人骑马,而且还走在封亦前面,但以封亦如今的一身轻功,却是要比他们骑马跑得更快。所以,等杨青云等四人骑马赶回雁门关的时候,居然比封亦还要晚。 封亦朝那四人挥了挥手,然后对那十六名宋兵说道:“他们知道我是谁,你们询问他们就能知道我是不是封指挥使。” 那十六名宋兵一阵面面相觑。 有人说道:“他们四个叫什么名字?我好像以前也没见过他们?” 又有人说道:“你问我我又问谁去?不过,看他们穿的衣服,应该是我们的人。” 还有人说道:“你别看我,我也不认识他们。这很正常啊,现在当兵又没军饷,连自己都吃不饱,谁都不想当兵。每个当兵的在军营里呆一段时间就走了,新面孔太多,我们记不住很正常,是不是。” “这话说得没错,我们也都是新来的,在这里都没呆上两个月。要不是马指挥使这两天安排我们守关口,我连你们都不认识。” 十六个宋兵一阵议论纷纷,简直就像市场里面卖菜的小贩一样,哪有半点当兵的样子。 四骑人马从封亦身边疾驰而过,但这十六个宋兵完全没有说要拦下他们的样子。 看到这里,封亦脸色沉了下来。 “照你们这么说,如果辽兵穿上你们的衣服,是不是也可以这样在雁门关来去自如?你们这个样子当兵,万一辽兵真的来袭,你们能守得住雁门关吗?” 封亦这话惹恼了这十六名宋兵。 一人上来推了封亦一把,喝道:“你算老几!敢来教训我们,你还真把你当成封指挥使了?” 另一人也上前踢了封亦一脚,骂道:“我们怎么当兵,关你屁事!你要是觉得你有本事,那这个兵你来当!你他奶奶的,当个兵连饭都吃不饱,你以为我们想当这个兵啊!” 封亦退了几步,强忍着心中的怒火。 就在这时,一杆长枪从天而降,落在封亦面前,直插入地上,阻拦了后面几名想要上来暴揍封亦一顿的宋兵。 十六名宋兵还没反应过来这杆长枪来自何处,但见一道人影从天而降。 那人在空中旋转着落下,双脚如旋风一般踢出。 只听一阵“砰砰”作响,那人在空中连踢出十六脚,脚脚命中,眨眼间就将这十六名宋兵踢翻在地。 那人落在地面上后,正好站在那杆插入地面三分的长枪傍边,背对着封亦,一只手握住长枪枪杆,笔挺立直在封亦面前。 封亦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既不惊讶也不惊喜,因为他早看出,这道飞身过来踢飞十六名宋兵的人影正是岳鹏飞。 那十六名宋兵虽然被岳鹏飞踢倒在地,但明显岳鹏飞是脚下留情,只是将他们踢倒在地,却并没有让他们受什么伤。 那十六名宋兵纷纷从地上爬起来。 其中一人始视着岳鹏飞,喝道:“你......你是什么人?” 又一人说道:“莫非,你是辽国派来的奸细!” 岳鹏飞同样面无表情,转身对封亦单膝跪下,说道:“属下岳鹏飞,叩见封指挥使!” 那十六名宋兵脸色大变。 其中又有人说道:“什么,他真的是封指挥使?” 岳鹏飞的内心其实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么镇定,他的心也在“砰砰”直跳。 “我们离开封府的时候,他明明还在代州,怎么这么快就出现在雁门关中?难道,他跑得比马还快?要是他知道我们来雁门关是想刺杀他,我们四人真是插翅难飞!” 岳鹏飞内心千回百转的时候,杨青云,李安和李枫策马从前方调头转了回来。 李枫首先从马背上跳下来,走到岳鹏飞身边,将岳鹏飞拉起身来。 “岳兄弟,你干嘛要跪这卑鄙小人!” 岳鹏飞猛然间回头,对李枫说道:“李二哥,不得对封指挥使无礼!” 李枫是个暴脾气,怒道:“我对他无礼?我还想杀了他呢!岳兄弟,难道你忘记我们来代州的目的了吗?” 岳鹏飞脸色一变,喝道:“李二哥,休得胡言乱语!” “你......”李枫恨恨地甩开岳鹏飞的手臂,说道,“岳鹏飞,算我以前看错了你!没想到,你竟然也是这种人!” 此时,杨青云和李安也从马背上翻身下来,拉住李枫。 李安怒目瞪着岳鹏飞,说道:“岳鹏飞,我们这半年来一直像兄弟一样。本以为,你是一条热血汉子,但没想到,你和那秦木会居然也是同一种人!贪生怕死,卑恭曲膝。以后,别说我们是兄弟!” “我......” 岳鹏飞想要解释,却被封亦伸手按住。 “四位兄弟,我知道你们都是热血汉子。以前要是封亦有什么做错的地方,还望四位兄弟不要见怪。我也知道我以前做错了很多事,但我今天在这里对天发誓,以后一定会痛改前非,好好做人。” “我呸!”李枫往地上吐了口痰,“狗改不了吃屎!你要是能改,我李枫将名字就倒过来写!” 封亦笑了,说道:“李二哥,看来你就准备把你的名字倒过来写吧!” 封亦这话本意不过是开个玩笑,不想李枫却当了真。 “你放屁!” 岳鹏飞脸色一变,回头看了眼封亦的脸色,喝道:“李二哥,你不要再说了!” (本章完) 第214章 整顿军纪2 第214章整顿军纪2 李安听了岳鹏飞这话,上前大声说道:“为什么不能说!岳兄弟,我们不要怕他。男子汉大丈夫,要命就只有一条,但我们又不怕死。岳兄弟,我知道你担心他把我们杀了。不过,我们活得要有尊严,不就是一颗脑袋的事,但想让我们为了保住一颗脑袋而对他卑恭曲膝,那我办不到。封亦,你以为你一句痛改前非就能将你以前所做的事一笔勾销吗?你想想那些死在你手上的无辜之人,你一句痛改前非能让他们的灵魂得到安息吗?” 李枫见有李安出来替他撑腰,胆子也变得更大,说道:“哥,你说得对!封亦,要不是你和秦木会相互勾结,这燕云十六州如今怎能落在女真人手上?要不是你和秦木会在皇上面前搬弄是非,我大哥会岂会被罢官?你和秦木会为了能往上爬,无所不用其极。是,你今天是成功了,你只用了一年的时间,就从一个落魄小子变成了手握兵权的指挥使!可你也不要忘记了,当初要不是有我大哥暗中在背后支持你,你和秦木会能有今天吗?可惜啊可惜,我大哥当日算是看走了眼,居然会认为你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你所做的一切,又对得起谁?” 李枫话音一落,李安又接着说道:“封亦,我大哥当日对我们说,你不但重情义,还遵守诺言。但他真的是看错了你,你就是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你的成功是踩着别人的尸体爬上来的。” “我大哥一心为朝庭,结果被你和秦木会勾结蔡京童贯那一伙奸臣给弄得被丢了官职,反而是像你和秦木会这样手上沾满无辜人鲜血的卑鄙小人反而能一路高升!我心里真的好恨,恨苍天无眼,恨世间无情!” 李安和李枫你一句我一句,句句都在讨伐封亦的内心,让封亦心中是五味陈杂,不知该说什么。 封亦的性格并不算懦弱,但也绝对算不上强势。就算他知道李安和李枫所说的这一切和自己无关,但他也不会强行替自己辩解。他清楚一件事,想要解开这些误会,光用嘴巴说是没用的,唯一的办法就是用实际行动来慢慢化解。 “那你们就说说,到底想要我怎么办?” 李枫哈哈一笑,说道:“我们能要你怎么办?我们只是图一时口快而已,要将心中对你的愤怒发泄出来罢了。我骂得痛快了,心中也就舒畅了,就算是死,我也值了。我知道你很愤怒,所以你现在你大可以一掌把我打死,给我来个痛快。大丈夫能够站着死,就绝不会跪着活!” 封亦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你就认为我一定会杀你?不,你错了,我不会杀你。既然你有这么一腔热血,那何不用在真正的敌人身上?最近,我听说辽国人在雁门关外频繁出现,对雁门关态度不明。这样吧,我给你们半个月时间,让你们四人去探个究竟,看看辽国人到底有什么企图。” 封亦这话让所有人都一愣,特别是李安和李枫,他们完全不知道封亦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李枫与李安对视了片刻,说道:“你这算是命令我们?” 封亦淡淡一笑,说道:“怎么?你想不服从命令?别忘了,我现在是负责雁门关防务的指挥使,而你们现在都是我下面的兵。莫非,你们想违抗军令?” “你......” 李枫心中显然并不服气,但此时依然单膝跪在地上岳鹏飞却率先一步说道:“是!请将军放心,我等四人一定会将辽军的目的和动向打探清楚!” 封亦点了点头,亲手扶岳鹏飞起来,说道:“好!我在雁门关等候你们的消息。” 那十六名宋兵此时愣在一边,他们见岳鹏飞对着封亦的称呼开口就是一个将军,心中疑虑顿生。这就好比一句古话说的,众口铄金,就算不是金那好是金了。一个人说谎,那谎言基本上是所有人都会认为是一个谎言,但如果有两个人撒谎,那必然就有人心中会动摇,若是人人都在撒谎,那还有人会认为那是一个谎言吗? 雁门关下的骚乱早已惊动了驻守在城墙上的宋兵,于是有人将这里的情况上报给了马宗湘。 “怎么回事?一个个在这里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子?” 身材发福的马宗湘此时姗姗来迟,带着一队宋兵从城墙上沿着上下城楼的楼梯走了下来。 马宗湘是认识封亦的,因为封亦第一次去代州指挥司的时候,就正好碰见马宗湘。马宗湘不过三十来岁的年纪,但体型很胖,面部无须,腆着个大肚子。 封亦对马宗湘虽然只是见过一面,但印象还是挺深刻的。此时见马宗湘从城楼上下来,便主动迎了上去。 “马将军!” 马宗湘一见封亦,心中顿时一惊,暗道:“唉呀!今天是个什么日子,怎么把这个小祖宗给招来了!” 不知为何,马湘宗在见到封亦的那一刻,心中突然升起一种不怎么好的预感。 “封将军!你怎么一个人来关口也不提前说一声!末将有失远迎,请将军恕罪恕罪!” 马宗湘匆匆来到封亦面前,单膝跪下给封亦行礼。 那十六名宋兵此时脸色变得苍白,此时他们才明白,原来眼前这人还真的就是封指挥使啊! 那十六名宋兵跟在马宗湘身后跪下,一个个都不敢说话,被吓得瑟瑟发抖。虽然他们不认识新来的封指挥使,但关于这封指挥使的来历多少听说了一些。听说,这封指挥使曾经在燕京以一人之人,将数百名辽兵俘虏打得死的死,残的残。再一想想刚刚的情景,要是这封指挥使对他们动手,那他们......后面的事,他们已经不敢再想下去了。 封亦并不清楚眼前这些人的内心活动,只是淡淡说道:“你们都不必多礼,都起来吧!” 马宗湘从地上站起来,说道:“封将军......” 封亦摆了摆手,指了指岳鹏飞等四人,问道:“马将军,他们四人都是你手下的兵,对吗?” 马宗湘目光在岳鹏飞等人脸上扫来扫去,其实他根本就不认识这四人。 “是的!” 封亦点了点头,对岳鹏飞等人说道:“对了,我刚刚和你们说什么来着?当然,我让你们深入辽国境内打探辽军的军情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所以你们一定要小心行事。这是军令,听明白没有?” 岳鹏飞什么都没说,投给封亦一记坚毅的目光,抽出插在地上的长枪,转身接着李安和李枫离去。 李安和李枫并没有再说什么,与杨青云同时给封亦投来一记莫名其妙的目光之后,同时翻身上马。 四人来到紧闭的关口大门前,亲自打开大门,然后驰出雁门关,进入辽国境内。 李安和李枫愤愤地瞪了封亦一眼,但终究没再说什么,倒是杨青云什么也没表示。 马宗湘这时一脸讨好地说道:“将军,现在辽国已经被金国人打得没了脾气,他们在这个时候哪敢来招惹我们。” “是吗?”封亦不置可否,“马将军,带我去看看这雁门关的防守。正所谓,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万一这个时候辽国人真的来袭,你觉得将士们这种状态能挡得住吗?” “这......将军,这边请!” 马宗湘不知怎么回答封亦这问题,他感觉今天眼前的这个封将军有些怪怪的,让他心中有种很不安的感觉。 一番巡视下来,封亦只能在心中暗自摇头。 虽然,驻守在雁门关的将士封亦面前一个个都站得笔挺,但封亦发现,在阳光下,这些宋兵每个人上下都笼罩着一层灰色气息,给人一种很阴沉很压抑的感觉。 封亦在巡视的过程中,什么话也没说,表情严肃,这让马宗湘心中越来越没有底。 在巡视一圈之后。 马宗湘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说道:“将军,你看现在也过中午了。要不,末将让人整几个小菜,吃完饭后再接着巡视。如何?” 封亦回头看了马宗湘一眼,问道:“将士们都吃过了?” 马宗湘一愣,摇了摇头,说道:“还没。” 封亦收回目光,说道:“那就让将士们先吃吧。” 说完,封亦不再理会马宗湘,双手负在背后,跨步往前离开雁门关。 “将军......” 马宗湘假意伸手挽留封亦,但事实上他的心里巴不得封亦赶紧走快点离开。 封亦并没有回头,也没有回应马宗湘,此时没有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直到封亦的身影消失不见,马宗湘这才松了口气,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 “这个小祖宗,总算是走了!” 一直跟在马宗湘身后的两个亲信见马宗湘被吓成这样,其中一人说道:“马将军,要不要小的让人去准备些下酒菜,喝上两杯压压惊?” 马宗湘没有说话,只是回头看了两人一眼。 另一个亲信接收到马宗湘的眼神,忙说道:“那还用得着问?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候了,马将军还饿着肚子呢。马将军,你稍等片刻,我们这就去吩咐让人准备酒菜。” 没一会,马宗湘和那两个亲信便走进城楼下的一幢石屋。 三人将石屋的所有门窗都关好后,围坐着一张小桌子开始大吃大喝了起来。 马宗湘将腰间的佩刀放在一边,一挥手,豪气地说道:“倒酒!” 其中一名亲信忙提起桌上的酒壶,替马宗湘倒了满满的一杯酒。 “将军,请!” (本章完) 第215章 整顿军纪3 第215章整顿军纪3 两杯酒下肚,三人之间的话匣子也就打开了。 “还有三天,雁门关就又要换防,我们终于回代州城了。马将军,来干杯!” 一名亲信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马宗湘只是轻轻啜了一小口,说道:“这才三天,就奈不住啦?” “将军,这雁门关什么都没有,想喝口酒都还得偷偷摸摸的,这哪是人过的日子。” 另一中亲信调侃着说道:“我看你准是想怡青院的如花姑娘了。” 马宗湘放下酒杯,说道:“你们这段时间最好收敛点,可别让人抓了把柄。听说这个封亦虽然年纪轻轻,但武功可是厉害得很,还是被皇上亲自点名的武状元。他这刚上一任,肯定会烧上三把火来确立他的威信。虽然,我们都是他的人,但我们终究不是他的亲信,也不怎么了解他。万一哪天不小心惹他生气了,说不准还真会拿我们开刀。” “将军请放心,这个我们自有分寸。对了,将军,你何必这么怕他。要是没有你,他哪有能耐赶走韩三堂那家伙。” 马宗湘夹了一块大肥肉放进嘴里,嚼得“嗞吧”响,肥油还从嘴角溢了出来。 “本将军又怎么会怕他?不管他武功再怎么厉害,也只是一个连毛都还没长齐毛头小子罢了。你们等着瞧,终有一天,这整个代州城都是我说了算。” “那是肯定的!想当初我们选择跟在将军身边的时候,就知道将军绝非这池中之物,是一条能飞天入地神龙转世。现在想来,当初我们的决定是多么正确。跟在将军身边,不但可以吃香的喝辣的,还有大把大把的银子可以拿。” “说到银子......”马宗湘停顿片刻,“对了,又到要发军饷的时候了。昨天是你们两个清点的饷银,你们还没告诉我这个月的军饷又下来了多少?” 另一名亲信回道:“共五千两纹银。” “五千两?”马宗湘摸着光滑的下巴,“有这么多?” 两名亲信对视一眼,立刻会意。 之前与马宗湘聊天的那名亲信接口说道:“哪有那么多!明明只有三千两纹银。将军,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另一名亲信连连点头附和。 “对对对,三千两!只下来三千两!” 马宗湘听了两名亲信的回答,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那明天就按这个数将饷银发下去。多出来的那两千两,你们一人拿三百两。” “是!多谢将军赏赐!” 两名亲信均是一脸欢喜,其中一人忙起身给马宗湘倒酒,另一人则是给马宗湘夹了一大块肥肉。 就在这时,一阵怪风将石屋那关紧的大门吹开。 那正在给马宗湘倒酒的亲信只觉握着酒壶的手一麻,手中酒壶不翼而飞,而另一名给马宗湘夹菜的亲信也觉得手中筷子一紧,夹好的一块肥肉也不见了踪影。 “这......” 两名亲信同时回头,望向门口。 不知何时,门口站了个人,此时那人正一手提着酒壶,嘴里则叼着那块肥肉。 三人呆若木鸡地盯着那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的那道人影,被吓得合不拢嘴。 “封......封将军!” 好半晌之后,马宗湘才吞吞吐吐地说出三个字。 出现在门口的那人,正是去而复返的封亦。 封亦将嘴里的那块肥肉一口吐在地上,然后仰头将酒壶里的整壶酒全倒进他自己的嘴里。 “不错!酒不错,可惜就是肉太肥了。还有,你们说的话也有些不怎么不中听。” 马宗湘等三人这才回过神来,慌忙起身迎向门口。 “将军,你......你怎么又回来了?” 马宗湘唯唯诺诺地走到封亦面前,用颤抖的声音问道。 封亦呵呵笑道:“要是我没回来,那岂不是错过这等佳肴美酒了吗?马将军,你说是不是?” “是是是!”马宗湘给两名亲信各使了个眼色,“还不快去给将军准备一副碗筷。还有,去将整坛酒都拿上来。将军,你喜欢这酒,明天我叫人送一坛子到封府,将军尽管喝个够!” “不用了!”封亦突然间变脸,语气也变得严厉,“你们说的话太不中听,喝你们送来的酒令我倒胃口。你们三个都跟我出来,当着全军将士的面,把刚刚你们说的话再给我说一遍!” “啊!” 马宗湘等三人脸色同时大变,他们清楚如果让全军将士听到他们刚刚说的那番话,等待他们的将是什么后果。 “将军,手下留情啊!” “手下留情?”封亦冷笑一声,“你们克扣将士们军饷的时候,怎么没想想要手下留情?马将军,我记得上次与你对过账的,从太原发放下来的军饷有足足四万两纹银,当时分给你部下的饷银也足足有八千两,是吧!怎么到了你们口中,今天就变成三千两了!还有五千两去哪里了?被你们吃了吗?” “这......”马宗湘一阵迟疑,突然双膝一软跪在封亦面前,“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这些都是以前韩三堂留下来的规矩。是的,从太原发放过来的饷银确实每个军有八千两,但每个月经过韩三堂的手之后,到我们每个军的手里就只有五千两了。在指挥司里对账,那只是走个过场而已,但以往第个月到我手上时,是真的只有五千两饷银了。这十年来,每个月发饷银的时候都是这个样子的!不只是我,吴修利,庞平,柳尊民,李湃他们也都是一样的。将军,这真不是我的错,这是代州不成文的一个规矩啊!” 马宗湘这一番话不但没能让封亦的脸色有所缓和,反而变得更为阴沉。 “是吗?那我问你,那这个月呢?我有没有将八千两饷银交到你手上?” 马宗湘被封亦的脸色吓得直哆嗦,整个人都伏在了地上。 “有,有!在指挥司的时候,我收足了八千两饷银!” “然后再经过你们的手,八千两就变成三千两了,对不对?” “我们错了!我们以为,将军你什么都知道的,不然就算是拿天给我们做胆,我们也不敢这样做。将军饶命!饶命啊!” 石屋这边的动静,惊动了城墙上的宋兵。 一队宋兵从城墙上下来,正好看到马宗湘等三人跪在石屋门口的地上不停地朝封亦磕头求饶。 此时的封亦经过之前在城墙上巡视一圈,驻守雁门关的宋兵都已经认识了封亦的。 “将......将军,什......什么事?” 那队宋兵中,领队的小头目只觉额头开始流汗。眼前这些人都是他头顶上的人物,他可是一个都得罪不起。此时的他已经开始后悔,后悔这什么要从城楼上下来。但不该下来也已经下来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前。 封亦回头看了眼那领队,问道:“你们一个月能拿多少军饷?” 那领队一愣,战战兢兢地回答道:“回将军的话,属下只是一上小小都头,一个月下来能拿到六百文铜钱。” “六百文钱,你觉得你够用了吗?” 那都头一愣,不明白封亦问这话是何意。 “这......回将军的话,属下不敢奢望太多。六百文钱,属下一家老小省吃俭用,一个月倒也还刚刚好。只是,跟着属下的这班兄弟,他们一个月才三百文钱......属下说这并非是心有不满,只是这点饷银真的是太少了。我们还多少有点,像那些杂役,他们更是连一文钱饷银都没有,只能每天在军营中吃上一口热馒头。” 封亦点了点头,眼眶已经湿润,对马宗湘等三人说道:“你们听到没有?要是辽兵真的进攻雁门关,他们就是陪着我们出入生死的兄弟。你看看你们在做什么?你们在让和你们一起出入生死的兄弟连饭都吃不饱!他们离开家中,离开父母妻儿来这里镇守边关,结果却被你们害得连口饱饭都吃不上。你看看你们,你们的良心都被狗给吃了吗?”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求将军再给我们一次机会,我们一定会把吃下去的都吐出来!将军饶命啊!” 三人跪在地上不停地朝封亦磕头求饶,但此时的封亦已经是铁石心肠。 “来人,把他们押下去,先关起来,再等候发落。” “啊?”那都头再次一愣,“将军,我只是一个小小都头,哪有能耐敢对三位将军无礼。” 封亦转过身来,盯着那名都头,说道:“怎么,你害怕他们?” “小的不敢!三位将军都是小人的顶头上司,小的不敢对三位将军无礼。” “那你可知道,上头发放下来的饷银,每个军有八千两。可是,他们却只拿出三千两来给你们发饷银。” 那都头和身后一队宋兵听了封亦这话,一个个气愤不已,双拳紧握,但依然不敢上前拿人。 然而,尽管是这样,那都头和身后的一队宋兵依然不敢上前抓人。 “这.......小的不敢!” 封亦深深地吸了口气,将心中怒火强行压了下去。 “你放心,我让你抓人你就尽管抓人。如果有谁敢找你们麻烦,你们尽管来找我。” 就在这时,那马宗湘似乎也明白封亦今天是一定要拿他开刀了。 想明白这一点,马宗湘也是决定豁出去了,突然从地上站起来,说道:“要真说谁贪得最多,那也得数韩三堂。每次上头发下来的饷银,经过他的手就要少一半。我们这么做,也都是跟他学的。有本事,你去抓他去啊!我们给你做牛做马,你还这样对我们。要不是我们,你能代州站住脚吗?封亦,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 (本章完) 第216章 整顿军纪4 第216章整顿军纪4 马宗湘这一番话让封亦内心打击非常大,此时的他仿佛明白了一个道理。 封亦长长地叹了口气,心中感到更为愤怒的同时,也感到一阵无奈,暗道:“正所谓,上梁不下下梁歪。韩三堂所说的为官之道,或许就是指要融入到他们的这种关系之中吧。人人都贪,唯我不贪,那我在这样的官场是站不住脚的。” 封亦苦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再次面对马宗湘。他心里虽然想明白了这个道理,但事情却不能这样做。 “马将军,韩三堂他不归我管,所以他做什么我也管不着他。但是,你们现在是我手下的兵,我手下的兵就要有个兵样。你们看看你们自己现在像个什么样?当兵的没个兵样,当将军的更没个将军样。如果今天我放过你,那我又有何面目面对代州的每一个士兵?你们都不敢抓他,是吧?那好,那我就亲自来!” 那都头的退缩让马宗湘的胆子变得更大,此时他内心起了杀意。 “封亦,这是你自己不知好歹!本来,你不多管这些闲事,我们大家都能相安无事。但既然你非要跳出来断大家的财路,那就别怪我们不讲情面了。” 封亦冷笑一声,说道:“那你想怎么样?” 马宗湘面目狰狞,说道:“我想怎么样?我想让你死!” 说完,马宗湘猛然转身,对身后两名仍然跪在地上的两名亲信说道:“你们还跪在这里做什么?再跪下去就要没命了!上,我们一起上,杀了这小子!” 然而,那两名亲信哪里又敢听从马宗湘的话去杀封亦?那都头和一众宋兵不敢抓马宗湘,而马宗湘的两名亲信同样也没那个胆子去杀封亦。 “没用的东西!” 马宗湘见两名亲信依然伏在地上不敢动弹,心中大怒,突然从一名亲信腰间拨出佩刀,顺势一刀将他两名亲信砍翻,然后转身扑向封亦。 两声凄厉惨叫让封亦心中一怔,没想到马宗湘居然会如此狠毒。 见马宗湘扑过来,封亦身体几乎都没有动弹,又或者是他有动过,但傍边的人没能看见而已。总之,扑向封亦的马宗湘还没能靠近封亦,便被凌空出现的一股力道掀起,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手中的佩刀也断成数截而散落在地上。 封亦的这手武功又再次惊呆了所有人。 一阵寂静之后,所有人都朝封亦跪了下来。 事实上,封亦确实没有动,他只是将体内真气溢出体外,在周身形成一道无形的气墙。在气墙的反弹之下,不断震飞马宗湘,也震断了马震湘手中的佩刀。 这手功夫,形不动而气动,正是九字神功中的气字诀。 周围这些宋兵何时见过这种功夫,明明是看到马宗湘持刀刺向封亦,结果迎刀被刺的人没事,持刀刺人的反而被伤,这种武功已经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范围。或者说,这已不能算是武功,而应该算是仙法,或者说是妖法了。 封亦轻轻地叹了口气,运气于胸,大声说道:“你们都听着。以前这里不归我管,以前的事我没办法再去追究。但从今天开始,在我之下,也包括我自己,谁要是再敢私吞饷银,当属于触犯军法,将以砍头定论。” 封亦说的这些话真气十足,用真气传出去,在雁门山的山间来回荡漾,十里之外依然可听得清清楚楚。 虽然,最终封亦并没有砍下马宗湘的脑袋来以示效尤,只是将马宗湘的所做所为公布于众,并且上报给太原府,撤去马宗湘军都指挥使的职务,由封亦自己暂时兼任这军都指挥使的职务,并且接手训练马宗湘军手下的五千将士。 马宗湘被封亦亲手送进代州县衙,交由代州林县令处置,在无形之中也将之前被韩三堂架空的代州县衙权利归还给代州县令。之后数天里,封亦还制定了一系列严格的军规,这其中就包括军政分离,军不管政,政不管军,各行其职的同时又要相互配合。此外,封亦还结合之前在完颜少政的军队中的一些所见所闻,制定了一套士兵应该遵守的军队纪律。 由于有了马宗湘的前车之鉴,那些原本从中间克扣军饷的官员无不犹如惊弓之鸟,纷纷收手。所以这个月的军饷都是一文不少地都发放到了每个士兵的手中,这让士兵们无不欢喜,对封亦的信服之心渐渐升起。 当然,整个代州最为欢喜的,当属代州的林县令了。这林县令在代州为官十年,却从来没有为自主地做过一件事情。之前,做为一个县令,什么都要听从韩三堂的,说白了就是一个牵线木偶。 正所谓,几家欢喜有几家愁。封亦的这一系变革,有许多人受到了实惠,同时也阻断了某些人的财路。在封亦背后,暗中有一股反对封亦的势力开始聚集在了一起。 封亦回到代州后,等待他的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比如,他经过这次在雁门关巡检,发现驻守雁门关的宋兵的体魄并不理想,所以他要制定一套新的训练计划。正所谓,练兵千日,用兵一时。虽然封亦并没有练兵的经验,但他在辽阳时曾被术虎真鉴训练过。于是,他想把术虎真鉴曾经用在自己身上的那一套训练方法整理出来训练这些宋兵。 半个月时间很快过去了。 这一天晚上,田智和小兰在书房中找到还在忙碌的封亦。 由于这半个月来封亦一直在忙着整顿军纪,与田智和小兰在一起的时间很少,甚至都很少见面。 封亦见田智和小兰进入书房,忙放下手中的毛笔,从书案后起身。 “田叔叔,小兰妹妹,你们怎么来了?” 田智没有说话,上前将书案上的笔墨纸砚收拾到一边,而小兰则将一个竹篮放在书案上。 那竹篮盖着盖子,但腾腾热气散发出来,让封亦闻到一阵阵香味,顿时感到腹中一阵饥肠辘辘。 “哇,好香!小兰妹妹,你给我做了什么好吃的?” 小兰抬头对封亦莞尔一笑,说道:“你呀,这些天忙成这个样子。田叔叔担心你累坏身体,特意嘱咐我给你做些好吃的补补身体。” 田智抬头看了封亦一眼,眼中不无担忧,说道:“亦儿,有些话田叔叔想亲口对你说。” 封亦点了点头,揭开竹篮上的盖子。 “小兰妹妹,真是辛苦你了,准备这么多好吃的!咦?你还替我准备了一壶酒!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酒?” 封亦感到惊醒不是没有道理,因为他从来没在田智和小兰面前喝过酒。毕竟,他是在前往长白山的路上跟着天池药王才学会喝酒的,之后他几乎都没在关镇呆过满一天的。 小兰笑着说道:“我不知道你喝不喝酒,不过田叔叔说你爹喜欢喝酒。” 封亦一怔,久远的记忆袭上心头。 小兰见封亦这表情,顿时感到自己说错话了。 “封亦哥哥,对不起,又让你想起伤心事了。” 封亦笑容重回脸上,摇了摇头,说道:“没事,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田智拍了拍封亦肩膀,说道:“要是你爹娘知道,你如今已经是代州指挥使,那该有多开心!” 封亦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说道:“我爹会很开心,但我娘却未必开心。因为,从小我娘就希望我只做一个普通人,能够一辈子开开心心的。其实,我爹并不喜欢喝酒,他只是喜欢和田叔叔喝酒。” “是啊!”田智也回忆起往事,“因为你田叔叔酒量差,好欺负呗!” “田叔叔这说的什么话!我爹和田叔叔是兄弟,又怎么会欺负田叔叔!” “哈哈!田叔叔只是和你开玩笑的!好啦,你也知道你田叔叔酒量差,但田叔叔今晚决定和你喝上一杯。” “来,田叔叔,我给你满上!” 三人围着书案坐下来,这一家人好不容易才又有时间一起吃上一顿饭。 田智酒量差,也就一杯倒的酒量,所以每次封亦都是一口一杯,而田智则是一小口一小口地啜。 不到半杯酒,田智一张脸已经通红。 “亦儿,这些天你做的事情,田叔叔都看在眼里,听在耳中,也记在了心里。” 封亦一愣,端在半空的酒杯顿了一顿之后,这才仰头一口将整杯酒饮下。 “田叔叔,有什么话你尽管直说,亦儿听着。” 田智轻轻点了点头,语重心长地说道:“田叔叔和你说,你做的都对。不过,你也要清楚一个道理。韩三堂在代州呆了这么些年,他的所作所为每个人都看在眼里,但为何这十一年来都没人能够奈何得了他呢?亦儿,这个问题你想过没有?” 封亦轻轻地放下酒杯,沉思了片刻,说道:“这个问题,我有想过!因为,利益。所以,虽然韩三堂在代州的一切被那封指挥使夺走,但马上就又被封为了太原府的观察使。虽然,官职上来说,指挥使和观察使都是同一级别,但这指挥使只是代州指挥使,但观察使却是太原府的观察使,实则上,他相当于是升了官。” “亦儿,你说的没错。自古以来,官官相护,为的都只是一个利字。这些天来,我很担心。当然,田叔叔并没有说你做的是错的,但你所做的这一切,都在打破官官相护的这条规矩。你这半个月来做的这些事,是在挑战他们的底线。虽然,你武功高强,但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今后,你做事还是要小心一点。” (本章完) 第217章 整顿军纪5 第217章整顿军纪5 封亦默默地倒了杯酒,问道:“田叔叔,我只求做事问心无愧。我也知道,凭借着我一个人的力量,不可能改变这个朝庭官场,但我只是想尽自己的一份力量而已。其实,我觉得韩三堂的为人并不差,要是他是一个平民老百姓,他也会和关镇大多数人一样朴实。只不过,他进入了官场,而且在官场中迷失了自己。说起来,我今天成为了这代州指挥使,这中间有着太多的阴差阳错,甚至这段时间,我常有一种错觉,我总觉得我能出现在这片天地间,这中间同样也有着太多的阴差阳错。但不管怎么说,既然老天让我来到这个世上,并且让我代替那条蛇妖成为代州的指挥使,我相信老天是有着他的安排的。田叔叔,你放心吧,我会记住你的今天所叮嘱的事情,我不会让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田智点了点头,说道:“你能这样想,自然就最好了!我打算明天就和小兰回关镇圣人堂,你一个人在代州要照顾好自己。没事的时候,就回圣人堂看看。” 封亦一愣,问道:“田叔叔,你们打算回关镇?” 小兰接口说道:“这段时间,田叔叔总是记挂着圣人堂的事,说在这里总睡不好。所以,我和田叔叔先回关镇。” 田智笑了笑,说道:“你看,我们在这封府都呆了二十多天了,也没送个信回去。关镇的乡亲们一定很担心我和小兰。而且,江南苏家千里迢迢来我这里收购九死还魂草,这二十多天里见不着我人,也不知以后还会不会在我们圣人堂收购九死还魂草了。” 一提到江南苏家,封亦脑海里便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苏依阳的身影,紧接着而来的,是胸口那一阵阵如火灼般的疼痛。在强行压下胸口的灼痛之后,封亦说道:“这样也好!这段时间,代州可能会有很多事情发生。你们回关镇,也可以避开这些事情。” 田智已经感到不胜酒力,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拍了拍封亦的肩膀。 “亦儿,等你将现在手上的事情忙完之后,记得回关镇和小兰完成你们的亲事,完成你的终身大事,也了却你田叔叔我的这桩心事。” 这次,封亦没有任何犹豫地点了点头。 “田叔叔,你放心,亦儿一切听你的!” 封亦的这个回答让小兰的心里感到一阵甜滋滋的,仿佛吃了蜜糖一样,一张小脸蛋也在烛光的辉印下,变得红通通的。 田智的心里突然莫名的感到一阵发苦,看了看封亦,又看了看小兰,左手拉着封亦的右手,右手拉着小兰的左手,再将封亦的左手搭在小兰的左手上面,说道:“我想,如果你爹娘知道你已经长大了,成家了,他们也会感到欣慰。日后,你田叔叔也才有那个脸面去见你爹娘。” 封亦和小兰都没能了解田智真正的内心,只是双双互相看了一眼,又迅速地垂下了头。 第二天一早,田智和小兰就离开了封府。 封亦在亲自送田智和小兰到代州城门口,然后目送着田智和小兰离去。 当那田智驾着一辆马车消失在视线中后,封亦才跟在马车后面,沿着那条大道往前行去。他并没有转身回代州城,而是去了雁门关。 在经过马宗湘事件之后,如今驻守在雁门关的所有将士都已经认识了封亦。 接近午时,封亦身穿将军战甲站在雁门关城楼上眺望着远方的崇山峻岭。 在封亦的脚下,有一条大道沿着崇山峻岭弯弯曲曲向前延伸。阳光照耀之下,树木青青郁郁,与雁门关的南方并无区别,唯一的区别其实是人为划分出来的,因为雁门关的北面是属于辽国的领土,而南面则是大宋的国境。 封亦轻轻叹了口气,突然间眼睛微微眯了眯,因为他看到远方那条大道的转角处,有四道骑马的身影从山的另一面转了出来,正沿着大道往雁门关方向疾驰而来。 紧接着,封亦又见那四道身影后面跟着窜出一大队骑马的人。 从这情形来分析,那后面一大队人应该是在追赶前面的那四个人。前面的四人拼命地逃跑,而后面那一大队人则是拼命地追赶。 封亦脸色瞬间变得严肃,大声说道:“是辽兵!所有将士听令,严阵以待。” 周围宋兵一听说有辽兵,顿时一个个变得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这些宋兵虽然常年驻守雁门关,但因近百年来宋辽关系并不紧张,而且相互间商贸互通,没与辽国发生过什么冲突。此时,突然看见一大群辽兵气势汹汹地冲过来,心中难免有些恐慌。 那四人骑马沿着山间那条大道一路策马疾驰,眼见着距离雁门关越来越近。 在后面追赶的一大队辽兵似乎不想让那四人逃回雁门关,于是有人解开了马背上长弓,长箭上弦。 “咻咻咻”! 三支利箭划开空气,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 前方四人听到纷纷伏在马背上,避开了那从身后射过来的长箭。 那四人的骑术精湛,但其身后那队追赶他们的辽兵同样训练有术,见那三支利箭没能射中,越来越多的人解开了长弓。 在蜿蜒的山道上,前面四人骑马方向忽东忽西,而在背后拉弓射箭的辽兵又因骑在马背上,射出去的箭也就难免有些偏差,使得射出的箭要么没射中,要么被四人闪过。 眼看着四人即将来到雁门关,封亦下令道:“庞将军,他们四人是受我之命前去辽国境内打探消息的探子。你传我命令下去,打开城门,派人出城接应他们进关!” 此时,封亦已经认出,前面那正策马狂奔的四人不是别人,正是半个月前去辽国境内打探消息的杨青云,李安,李枫和岳鹏飞四人。 封亦这声命令一下,周围宋兵一个个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 站在封亦身后,曾经雁门关五名军都指挥使之一的庞平颤声说道:“将军,万万不可打开城门。辽兵紧跟在他们身后,要是放他们四人进来,那些辽国骑兵也会跟着冲进来的。” 封亦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说道:“庞将军,我是让你带人出去接应他们!辽兵胆敢来犯,你就给我打!” 庞平一个劲地摇着头,说道:“将军,这不行啊!我们打不过辽国人的!” “你!”封亦再次被庞平这番话气得想打人,“庞将军,这么说我的命令对你来说就不是命令了,是吗?别忘了,你是驻守雁门关的将军,你的职责就是痛击来犯的敌军。” 庞平被封亦的脸色吓得退后两步,但眼珠子一转,说道:“将军说的是,我们职责只是负责驻守雁门关。如果我们私自出关去接应那四人,岂不就是相当于出关迎战?那岂不就是我大宋主动与辽国交战?这样的后果,末将可承担不起!将军,要知道,出了城门,那可就是辽国人的领地了。” “你......” 封亦强压下心中的怒火,虽然他并不苟同庞平说的这些话,但却没有办法反驳。 于是,封亦瞪了庞平一眼,脱下身上的战甲,然后从城墙上一跃而下。 “将军!” 封亦的举动并没有让庞平改变主意,但却让傍边的数十名宋兵脸色大变,纷纷开口大喊。虽然这些宋兵嘴里并没有说过什么,但他们心里都清楚,他们这个月能够拿全饷银正是封亦给他们带来的。 “快打开城门!” 有宋兵转身就往后方的楼梯口跑去,却被庞平喝住。 “都给我站住!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打开城门!” “可是,封将军他......” “给我闭嘴!怎么,你们可要想清楚了,谁要是敢私自打开城门与迎战辽兵,那就是主动挑起我大宋与辽国开战的罪人。这可是要杀头的大罪,上头要是怪罪下来,就算你们将封将军被你们救回来,他也保不住你们,到时我们大家都要给他陪葬!你们可要想清楚了,是他一个人死还是我们大家一起陪着他死!” 庞平这话顿时吓住了那些想下城墙开城门的宋兵。确实,这饷银和性命相比,似乎还是性命比较重要。 见手下被吓住,庞平脸上透出一抹阴狠,心中暗道:“封亦,这是人自己找死,可不能怪我心狠手辣!这代州少你一人并不会变成怎么样,但多你一人,却会断送许多人的财路。所以,你必须得死!” 封亦并没有听到庞平的心声,此时的他正飞快地奔向岳鹏飞等四人。 “驾!” 岳鹏飞一边策马狂奔,一边闪避从身后射过来的一支支利箭,回头一看,正看到一名辽兵将手中弓弦拉长,一支利箭早已搭在了弦上。 自幼练武的岳鹏飞此时心中有一种预感,预感到这支长箭定能射中杨青云。 “杨大哥,小心!” “咻”! 岳鹏飞话音刚落,那支利箭呼啸而来,直射向跑到最后面的杨青云背后。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从前方凌空踏步而来,背后拖拽出数十道人影,速度之快让人匪夷所思。 杨青云等四人座下马匹似乎被这突然一闪而至的数十道给吓着,纷纷扬起前腿。于是,四人只能紧紧拽着马缰,双腿紧夹着马腹。 四人还没明白刚刚是怎么一回事,便见那道数十道人影从他们头顶一闪而过,落在他们身后,拍开那一支支正射向他们的利箭。 (本章完) 第218章 整顿军纪6 第218章整顿军纪6 那道数十道人影一眨眼间便冲进辽兵的战马群中。 辽兵战马受惊,在一声声惊恐地长嘶之中,跑最前面的战马突然间一个个扬起前腿直立起来,将马背上正准备射箭的数名辽兵掀下马背。 紧接着,那数十道人影合而为一,变成一道人影。 眼见后面的战马就在踩在那数名被掀下马背的辽兵身上,那道人影摇身一晃,一脚猛踩在地面上。 浓厚的真气从那人体内溢出,激起地面上的无数石块。 无数石块腾空而起,就在这时,那道人影双掌往前推出。 无数石块猛然间激射而出,打在后一排辽兵骑兵的战马脸上或者身上。 战马身体吃痛,开始在原地打转,阻止了后面辽兵继续向前。 那人收回双掌,站直身躯,立在大道的中间。 这一大队辽兵,数量有一百多人。虽然只在眨眼间功夫便有数人从马背上摔下来受了伤,也都知道眼前这道突然出来拦路的人是绝顶高手,但他们仗着人多势众,并没有对这拦路的高手感到畏惧。 有辽兵嘴里大声嚷叫着,很快后面的辽兵纷纷从马背上跃下来,手持长矛或刀剑扑向那道人影。 “是封将军!” 岳鹏飞嘴里大喊道,一手持着他那杆长枪,从马背上一跃而起,人在半空一枪直刺向冲在最前面的一名辽兵。 这道突然出现拦下辽兵的人影,正是封亦。 “岳兄弟,枪下留人!” 眼见那辽兵要避不开岳鹏飞刺出的这一枪,封亦左脚挑起地上的一块石块,然后一脚踢出。 石块破空而出,击在岳鹏飞手中的枪杆上。 岳鹏飞只觉手臂一阵发麻,手中长枪拿捏不住,脱手掉在地上。 这时,那辽兵手中大刀却砍向了岳鹏飞。 封亦见状,一个闪身上前,一个冲撞用肩膀将那辽兵撞倒在地,同时右手接住在在半空中落下的岳鹏飞,一个转身御去岳鹏飞身上的冲劲,让岳鹏飞稳稳地落地。 “封将军,你这是......” 落地后的岳鹏飞不能理解封亦这举动,不明白封亦为何要救那辽兵。 封亦解释道:“岳兄弟,为了不挑起大宋与辽国之间再起争端,最好还是不要伤人性命,让他们知难而退就行了。” “什么?让他们知难而退?”岳鹏飞回头看了眼身后,“就凭我们五个人?” 岳鹏飞感到非常困惑,毕竟眼前的辽兵足足有上百人。 的确,那一队辽兵不但没有因为有一名辽兵被封亦撞飞而知难而退,反而一起冲了上来。 封亦大喝一声,说道:“岳兄弟,你先退后,让我来对付他们!” 封亦一个箭步冲上前,一个旋身甩出一排人影,那一排人影直撞向一匹辽兵战马,将那匹战足足上千斤的战马撞倒在地上。 那匹战马倒在地上发出一阵阵辈嘶,一时间竟然站不起来。 封亦所展露出来的这一手功夫,倒是一时间吓住了这队辽兵,让这队辽兵忙顿住脚步,因为他们从来没看过这种神奇的功夫。 这队辽兵一个个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就在这时...... 突然间,一个不怕死的辽兵大吼一声,双手握着长矛,当胸刺向封亦。 这有一个不怕死的人带动,其他辽兵纷纷受到影响,大吼着跟着冲了上来。 封亦无奈,只能伸出左手,迎向那支刺向他胸口的长矛。 封亦并不想伤人,所以使出的是一股阴柔之力。在这股阴柔之力的阻挡下,那支长矛的矛头停顿在封亦左掌前一寸之处。 那辽兵一张脸憋得通红,拼尽全力想将矛头再往前送一点,因为再往前一点就能刺穿封亦的手掌了。然而,不管他如何用力,矛头始终静止在封亦左掌前一寸之处。突然,他只觉双臂一震,长矛的枪杆中间一阵“噼啪”作响,仿佛内部发生爆炸,突然间就从中中折断。那辽兵由于一直在向前用劲,这枪杆一断,整个人就这样撞向封亦。 封亦左手手掌沿着手腕绕了一圈,轻松将那辽兵还握在手中的半截枪杆拍飞,并且化解了那辽兵的那股冲劲,还顺势抓住那辽兵身上的盔甲,然后单手将那辽兵高高举了起来。 “都给我站住!” 封亦一声大吼,身影猛然间上升一丈有余,然后在空中右掌一掌拍下。 一道阳刚之力冲击而下,在地面激起千层沙浪。被激起的沙土石块一阵横飞,溅射至傍边正冲上来的十几名辽兵身上。 这些辽兵身上虽然头目都戴着头盔,身上也穿着盔甲,但面部却是没有任何防护。有石块沙粒打在他们的脸上,将他们一个个击得鼻青脸肿,哀嚎不止。 “咻咻咻”! 有辽兵在混乱之中朝半空中的封亦射箭,三支利箭破空而出。此时封亦身在半空,似乎无人借力。 眼看着那三支利箭就要射穿封亦的胸口,但奇怪的一幕却发生了。 那三支利箭仿佛遇见了一道无形的墙一般,突然间转了个方向,改为直刺向地面,最后插在地面上。 这手功夫,乃是九字神功中的转字诀。 经由那晚与那封指挥使一场大战,封亦在无形之中对九字神功有了一定的理解,此时施展出来,顿时惊艳众人。 还有辽兵不信邪,大吼着冲向封亦。 封亦双脚刚落地,将左手被抓住的辽兵抛了出去。 那辽兵身躯如泰山压顶一般盖向冲上来的辽兵,落在三个辽兵怀中。那辽兵本来就有百来斤重,在封亦抓在手里就如提着一只小鸡一般轻松,然而此时落在那三个辽兵怀里,却犹如有千斤重一般。 三个辽兵没能接住那一个辽兵,被撞翻在了地上。 原来,封亦在将那辽兵身躯扔出去的同时,在其身上附加了一股力道。那股力道由一刚一柔两种真气汇集而成,当这两股真气在一起的时候,两股真气相互抵消,让人毫无感觉,但却在与那三个辽兵相撞的那一刻,那股力道突然被分了出来,释放出一股神秘的力量,从而展现出这种让人匪夷所思的效果。 而这手功夫,则是将刚,柔和分三个字诀结合在一起而形成的效果。 这九字神功,虽然只有九个字,但不得不说,这九个字却是集天下武学之大成的一门神功。 天池药王曾对封亦说过,天下武学,虽然门派众多,但却又是殊途同归。要么用于伤人,要么用于救人。若是能将这九字神功练到一定境界,不但可以杀人和救人,同样也可以像封亦这样屈人之兵而不战自胜。 刚,柔,合三个字诀组合在一起那是烈焰无极功,而刚,柔,分三个字诀组合在一起,却又是形成了另外一门奇特的功夫。 这些辽兵什么时候见识过这种功夫,顿时惊呆在了原地。在一阵面面相觑之后,有人上前扶起地上数十名还在哀嚎的辽兵,也有人牵着受惊的战马,开始向来时的方向退去。 这些辽兵来时气势汹汹,逃走时更是狼狈不堪。 岳鹏飞等四人望着像逃命一样退去的辽兵,在互看了数眼之后,不约而同地来到封亦身后。 岳鹏飞率先开口说道:“属下岳鹏飞,参见将军!这次我等四人深入辽国境内,刺探辽国军情,总算不辱使命......” 封亦向后摆了摆手,说道:“岳兄弟,这事等会再说。走,我们先回雁门关去。” 四人又是一阵面面相觑,最后谁都没有说话,转身牵着四匹马跟在封亦后面往雁门关而去。此时的他们,同样被封亦所展露出来的武功所折服,均感觉之前他们想去刺杀封亦的决定是多么幼稚可笑。从封亦展露出来的这一身功夫来看,他们想要刺杀成功无疑是白日做梦。此外,他们之所以对封亦由之前的愤恨转为钦佩,除了封亦的武功,还有就是封亦居然放过了这些辽兵。这一举动,让他们开始怀疑之前所流传的关于封亦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是否是流言。毕竟,从封亦今天的举动来看,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一行五人来到雁门关城楼下,此时的雁门关城门依然紧闭,并没有人来为他们开门。 李安见状,心中隐约觉得不太对劲。 “他们为什么不开门?” 就在这时,城墙的垛口上,突然出现数十名手持弓箭的宋兵,他们一个个弓箭上弦,将箭头对准关下的五人。 “他们要做什么?” 李枫松开手中的缰绳,抬头望着城墙上方,不知所措地问道。 封亦脸色突然间阴沉得可怕,此时的他仿佛被那封指挥使附体了一般,心中没来由地升起一股戾气。 封亦双目发红,抬头望着城墙上方。 “庞平,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城墙上,庞平的声音传来。 “封将军,不好意思!我并不想这样做。但是,你也知道,现在是特殊情况。我大宋与辽国这一百多年来向来交好,双方并无战事。可是,你今天私自迎战辽兵,这是要打破宋辽关系,重新挑起大宋与辽国之间的战事。虽然,辽国现在被金国打得节节败退,但他们实力依然强大。听说,如今的辽国已经稳住了阵脚,二十万大军坚守大同,金兵暂时也奈何不了他们。万一辽国人被激怒,他们必然会派遣大军前来攻打雁门关。到时,为了避免我大宋与大辽再次交战,我做为镇守雁门关的一名将领,今天必须杀了你。只有将你的人头献给辽国,辽国会平息怒火。” 封亦眼中的红光越来越盛,证明他的怒火已然快要克制不住。 “庞平,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立刻打开城门!” (本章完) 第219章 整顿军纪7 第219章整顿军纪7 庞平并不清楚封亦心中的怒火,以为封亦只是在威胁他,下令道:“给我放箭!” 然而,城楼上的宋兵却是一个个哆嗦着双手,手上的箭是迟迟射不出去。 只听庞平怒道:“你们想活命的话,就给我将他射死!你们怕什么?这城楼这么高,除非他会飞,不然就算他功夫再厉害也不可能上得来。不要忘了我之前和你们说过的话,要是他不死,到时一旦辽国大军来袭,上头怪罪下来,我们一个个都得给他陪葬。唯一之计,便是先将他杀了。到时就算辽国大军压境,我们也可提他人头让辽国人泄愤!你们尽管下手,有什么事我给在你们担着!” 庞平并没有露面,只是躲在城墙后面发号施令,看不见封亦的表情,不清楚此时封亦的眼神有多么吓人。然而,城楼上将箭头对准封亦等人的宋兵却是能感受到封亦眼神的可怕。他们无法形容内心的那种感觉,只是在封亦的双眼的注视下,他们一个个只觉得头皮发麻,双手双脚都不受他们控制了一般。 岳鹏飞等人因在封亦背后的缘故,同样没能看见封亦的眼神。 “封将军,你先走,不要管我们,我们来替你断后。” 岳鹏飞见眼前这城墙约有三丈高,他同样不认为封亦能跃上这么高的城楼,同时他也清楚以封亦的武功,独自逃生不会有什么问题,故只能提议让封亦先走。 岳鹏飞这话让封亦心中一震,戾气顿消,整个人也清醒了过来。 此时的封亦来不及细想为何刚刚心中会产生那种想杀光所有人的想法,但清醒过来的他头脑变得无比清明。 封亦轻声说道:“你们先躲到城门出口处,万一他们真敢射箭,在那里他们也射不着你们。” “可是......” 封亦不等岳鹏飞将话说完,突然纵身一跃,就这样跃上了城墙。 城墙上的宋兵并没有射箭,只是觉得眼前人影一闪,城下已经不见了封亦的身影。待他们回过神来时,回头望去,却见封亦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们身后,已经将庞平抓在了手中。 封亦左手抓着庞平胸前衣襟,将庞平单手提了起来。 庞平万万没想到,封亦居然能够跃上近三丈高的城墙。他以为,躲在城楼后方是安全的。但事实证明,他的以为是错误的。封亦不但能跃上城楼,这速度之快,更是让他毫无反应过来的能力。 “封......封将军!” 庞平双脚不能着地,一阵挣扎之后,发现根本无法摆脱封亦的左手。 “让人打开城门!” 封亦的声音低沉,语气让人无法违抗这个命令。 庞平没有违抗封亦的这个命令,挥了挥手,让人去打开城门。 随后,庞平似乎想到了什么,神情由慌乱变为平静,说道:“封将军,你最好还是放了我。不然......” “不然怎样?” “封将军,虽然你武功盖世,但你想以你一人之力改变代州的现状,这根本就不现实。” 封亦想了想,将庞平放了下来。 “庞将军,今天这事,你最好能给我一个解释。等会,你当着全军的面,给我一说法。” 庞平只是冷笑了一声,却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此时,雁门关的城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岳鹏飞等四人相互看了眼,每个人都能从其他三人眼中看到震惊和钦佩,然后这才挺直腰杆进入雁门关内。 进入雁门关后,在一排石屋前的校场上,四人见那里站着数千名宋兵。整个雁门关,只留了一小部分宋兵依然守在城墙上,其他宋兵都已经站在了这校场之中。封亦和庞平则是站在这数千名宋兵的前面,背对着四人。 岳鹏飞等人来到封亦身后,像封亦一样目光来回打量着这数百名宋兵。 眼前这些宋兵,他们一个个表情不一,要么惊恐,要么麻木,又或者羞愧地垂着头。 不知过了多久,封亦才开口缓声说道:“我知道你们心里很害怕,害怕大宋与辽国开战。但是,你们要知道,你们都是军人,你们的职责就是守护国土,保卫家园,保护你们身边的的每个人。难道,你们认为你们的害怕就能解决这些问题?难道你们认为只要你们心里害怕,辽国人就不会来攻打雁门关?如果你们克服不了心中的害怕,就大声说出来,我会让你们离开。因为,如果你们克服不了心中的害怕,那说明你们不适合当兵,那还不如从此就安安分分地做个普通老百姓。今天的事,我也不追究你们的责任。但是,我不希望以后还会发生这样的事。从今天开始,我会颁布一套新的军令。从今以后,如有违抗军令者,杀无赦!所以,现在,你们谁觉得想走的就给我退后,站到后面去。留下来的,就要做好觉悟。” 封亦这话一出,顿时有不少人开始往后退去。 封亦傍边,庞平犹豫了片刻,居然也开始缓步走向宋兵队列的后方。 “庞将军,你等等!” 封亦并没有阻拦庞平,然而岳鹏飞却是一个闪身拦在了庞平前面。 庞平面无表情,看着眼前这个小兵。 “你想要做什么?” 岳鹏飞将目光转向封亦,见封亦轻轻点了点头,这才开口说道:“庞将军,我只是要告诉你一件事。去年在燕云十六州,我大宋与辽国已经开始交战了。所以,你说的什么封将军挑起大宋与辽国开战的这个理由,根本就不存在。另外,我想问你,刚刚封将军和我们在关外时,你为何下令不开城门?为何还让人用箭射杀我们?我倒想问你,你这又是想做什么?” 庞平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嘴唇颤抖着,却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岳鹏飞接着说道:“庞将军,你违抗命令,还企图射杀主将,你又该当何罪?封将军,军令如山,军规不可撼。一支有战斗力的军队,必须要有严格的军规,与及严格的执行力。所以,我在这里请求,严惩庞将军,以示效尤。” 封亦目光深邃,让人看不出他心里的想法。 “庞将军,虽然我想不定你的罪,但军规不可撼。新的军规还未颁布下去,如果我今天放过了你,那日后如有人触犯军规,那我又该如何是处?那新的军规制定出来又还有什么意义?当然,话说回来,我并不是不想放过你,而是需要你给我一个解释。” 庞平缓缓转过身来。 “封将军,我的解释,就是没有解释。” “是吗?”封亦目光依然深邃,“这么说来,你是认定了我不敢杀你,对吗?” 庞平脸上的慌乱很快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自信,说道:“封将军,虽然你是皇上亲赐的武状元,但你别忘了,这里不是开封,这里是代州。” 岳鹏飞身边,李安一声怒喝,说道:“庞平,你好大胆子!居然连皇上你也不放在眼里!听你这意思,是这代州就不归我大宋朝庭管了,是吗?” 庞平眼中再次闪过一抹慌乱,但很快又消失不见。 “我可没说过这样的话!封将军,你可知道韩三堂为何能在代州这么多年都没一点事?” 封亦只是淡然一笑,说道:“愿闻其详。” 庞平似乎真认定封亦不会杀他,所以并不畏惧封亦,反倒是每每岳鹏飞等人一说话,他就会显得有些惊慌失措。 “封将军,你应该听说过陶家庄。” “陶家庄!”封亦点了点头,“我想我明白了!好了,你走吧!” 岳鹏飞等人一愣,因为他们确实没想到封亦居然会就这样放过庞平。 “封将军!” 封亦摇了摇头,示意岳鹏飞等人不要说话。 庞平心里一块大石着地,然后走到队列最后面。 这时,封亦说道:“好了!想留在雁门关的,你们就留下。我向你们保证,以后你们的军饷会准时发放下来。但是,你们要知道你们留下来是在做什么。至于不想留在雁门关的,我不勉强你们。因为,你们确实不适合当兵,现在,你们想走的,就都走吧!” “将军!”岳鹏飞实在想不明白封亦的想法,“如果就这样放他走,那你以后何以服众?正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封亦摆了摆手,对岳鹏飞等人说道:“你们什么都不用说!这样,你们四个先跟我过来。” 岳鹏飞等人一愣,谁也猜不明白封亦心里在想什么。 封亦走到一幢石屋面前,回头看了看还愣在原地的四人。 “你们还愣在那做什么?” 岳鹏飞等四人一怔之后,这才举步跟着封亦走进了那幢石屋。 这幢石屋,正是当日马宗湘和两名亲信喝酒的那幢石屋,也是供驻守雁门关将领休息之处。原本,这石屋之中还放着一张圆桌,但自从马宗湘被封亦撤去军都指挥使职务之后,那张圆桌已经被移走。 如今这石屋之内,只留有一张供人休息的木床。 待岳鹏飞等四人进入屋内,封亦转身将门关上。 “岳兄弟,我知道你心中有很多疑问。如果你实在想不通,那你可以直接问出来。” 岳鹏飞犹豫了片刻,问道:“将军,我并没有什么疑问。我只是有些话想说,还望将军能恕我直言。” 封亦笑了笑,说道:“这里没有外人,有什么话你就直说。” 岳鹏飞深吸了口气,突然开始脱身上的衣物。 一傍的李枫伸手拉住岳鹏飞,问道:“岳兄弟,你这是做什么?” 岳鹏飞伸手将李枫的手拿开,说道:“李二哥,我只是想给封将军看几个字。” 封亦点了点头,问道:“岳兄弟想让我看几个什么字?” (本章完) 第220章 代州风云1 第220章代州风云1 岳鹏飞将上身衣物解下,然后转过身,背对着封亦。 封亦一愣,因为他看见岳鹏飞背后确实刺着“精忠报国”四个大字。 “岳兄弟,你背后的这四个字,是谁给你刺的?” “是我母亲!”岳鹏飞转回身,重新将衣服穿好,“一年前,金国攻入燕云十六州。燕云十六州,素来是我汉人的土地,可金人却在燕云十六州烧杀抢掠,我汉人惨遭毒害。我等四人在燕云十六州奋勇杀敌,结果却因不愿与奸臣为伍,李安大哥,李枫二哥,杨大哥和我四人同时被捕入狱。后在尚书李纲大人的周旋下,我们才得已从狱中出来。出狱后的我心灰意冷,便回到汤阴老家。家母得知我的遭遇之后,为了激励我,便在我背后刺了这四个大字。” 李安上前说道:“岳兄弟的一片忠心,天地可鉴。只可惜如今奸臣当道,即便是岳兄弟有一片赤子之心,却也不是那些奸臣的对手。后来,我们四人结伴前往燕京,本以为可以尽四人之力为燕京的百姓做点事,结果却......唉,总之是一言难尽。” 封亦也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我明白你们的心情!想那燕云十六州虽然名为大宋领土,实则上却是金人在把控。当然,燕云十六州的事我们也管不着,我们唯有做好自己眼前的事。如今,代州同样危机四伏,我们还是要先解决眼前代州的危机。我叫你们四人进来,一是想知道你们这次打探到了什么消息。二来,另外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交给交给你们四人去做。你们先说说,这次你们前往辽国境内打探到了些什么。” 岳鹏飞将目光转向李安和李枫,说道:“李大哥,李二哥,这次我们能打探到辽国军情,你们两兄弟的功劳最大,这些事还是由你们来说吧。将军,这次我们前往辽国打探消息,要不是因为李大哥和李二哥能说契丹语,可能我们什么也打听不到。” 封亦心中略感到惊讶,问道:“两位李兄会说契丹话?” 李安点了点头,说道:“我们本是燕京人,六岁之前都在燕京长大。其实也说不上会说契丹话,只是略微能听懂一点。” “好,那你说这半个月你们打探到了什么消息!” “这次我们打探到,辽国确实有攻打雁门关的打算。在距离雁门关以西北不过一百多里处的朔州,辽国人在那里囤集了大量的粮草。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据辽国人囤集在那里的粮草来看,足够十万大军的兵马坚持一个月。此外,我们还打听到,原本驻守燕京的镇南王耶律雄才也已经抵达朔州。” “耶律雄才!”封亦轻轻叹了口气,“看来,金国攻下燕云十六州之后,辽国人也是乱了阵脚。他们明知这雁门关不是那么好打,却偏要来打,他们是被逼得狗急跳墙了。” 岳鹏飞说道:“没错!辽国人的百万大军,在经过燕云十六州一战之后,如今只剩下不到一半。不过,据我们所探到的消息,现驻守在朔州的辽军,都是由契丹人组成的部族军。因为,我们在打探消息的时候,发现这些辽兵说的基本上都是契丹语。” 封亦点了点头,问道:“岳兄弟,这辽国部族军的战力如何?比这燕云十六州的汉六军是强是弱?” “这个我们也不清楚。我只知道,在一百多年前,辽国的部族军的战力是非常强大的,全是由契丹本族人组成。契丹人本是游牧族,从一出生就骑在马背上。不过,现今已过去了一百多年,契丹人基本被汉化,辽国部族军也由原来主要负责对外征战变成为如今辽国皇帝身边的亲卫军,现在辽国部族军的战力如何还真不大好说。” “曾经驻守燕云十六州的辽军之中,有没有辽国的部族军?” “有,但很少。曾经驻守燕云十六州的五十六万辽国大军之中,大部分都是汉军。其中,战力最强的也并非是辽国部族军,而是燕京的汉六军。辽国部族军,驻守在燕云十六州的,最多不过两三万的兵力。” “好的,我知道了!那如果辽国真要挥师南下,首先要攻打的必然是雁门关。不管这辽国部族军战力如何,在兵力上来说也不是我们能够与之相比的。镇守雁门关的兵力现在不足两万五千人,就算将代州的各种杂兵加在一起,也不到五万。看来,我得上报太原府,从太原府调些援兵才能守住雁门关。” 一直没有说话的杨青云这时说道:“将军,另外有件事属下不知当讲不当讲。” 封亦将目光转向杨青云,说道:“杨兄弟,有什么话尽管说。” 杨青云这才说道:“如果辽国对雁门关发动进攻的同时,西夏又从西边对我大宋发动进攻,我们又能不能守得住?” 封亦心中一震,问道:“杨兄弟,我想你不会无缘无故这么说的。你是不是另外还探到了什么消息?” 岳鹏飞也问道:“杨大哥,你为何会认为西夏会与辽国一同进攻我大宋?” “其实我并不确定。”杨青云摇着头,说道,“只是,前天,我在朔州城外,曾看见一队西夏士兵进入辽国军营之中。” 岳鹏飞眉头不由皱了起来,说道:“杨大哥,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前天没和我们说。不然,我们无论如何也要弄清楚这队西夏士兵出现在辽国军营的目的何在。” 杨青云苦笑一声,说道:“当时已经来不及了!我当时的想法和岳兄弟你一样,也打算偷偷跟在这队西夏士兵身后弄清楚他们为何会出现在辽国军营之中。但是,在我跟着他们进入军营后没多久,就被他们发现了。之后的事,你们也都知道了,我们被辽兵一路追赶。要不是封将军及时出现并打跑了追赶我们的辽兵,我想我们现在都已经命丧雁门关外了。” 封亦说道:“好了,我已经知道情况了。这半个月来,辛苦你们了。” 四人同时朝封亦单膝跪下,同声说道:“将军过奖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封亦笑着上前将四人一一扶起身来,说道:“这里没有外人,你们不必对我行拘谨。四位如果不嫌弃我,以后在没外人之处,也不必叫我什么将军了。要不,我们五人就以兄弟相称,你们意下如何?” “这......” 岳鹏飞等四人一阵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封亦见状,接着说道:“我今年刚满十八岁,想来两位李兄和岳兄弟都要比我小一两岁。杨兄弟,你看起来年纪与我相当,就不知究竟谁大一些。” 杨青云回答道:“我今年十九。” 封亦哈哈大笑,说道:“看来我得叫你一声杨大哥了!” “不敢!以后,我还是叫你将军吧!” 岳鹏飞也说道:“将军,我们的身份只是小兵,不敢与将军兄弟相称。不管怎么说,这里终究是军营。军营有军营的规矩,我们不能乱了这些规矩。” 封亦本来还想再说服这四人,却听李枫说道:“只是一个称呼而已,怎么称呼我们也并不放在心上。不过,岳兄弟说得对,这里终究是军营,我们不能乱了规矩。” 封亦只好点了点头,笑道:“那好吧!接下来,我要和你们说第二件事情。你们不在代州的这半个月来,代州发生了许多事情。今天这事你们也都看到了,我终究还是太年轻,一没有资历,二没有阅历。在我这厢都指挥使的管辖之下,连一个都头都不听从我的命令,更何况是像庞平这样的老将军。如果是目前这种状况,不管是辽军还是西夏军来攻打雁门关,雁门关都很难守得住。所以,我刚刚产生了一个新的想法,就是将原有的五个军兵力给拆分开来。这些天来,每个军的情况我都大致了解了一遍,发现这驻守雁门关的二万五千人里面,有大约八千人在年纪上与我们相当。所以,我想从这里面挑出五千人,单独组成一个军。而这个军的指挥使,我打算从你们四人之中挑出一人来担任。” 岳鹏飞等四人均是一愣,然后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封亦见状,笑了笑,说道:“怎么,你们没这个胆量?” 岳鹏飞苦笑一声,说道:“想曾经,我们四人也曾自作主张,私自拉着一班年纪与我们差不多的年轻人去攻打燕云十六州,结果......” “这次并非是你们自作主张,而是现在雁门关需要你们这样做。” “上次是有尚书李大人给我们撑腰,结果我们反而连累李大人丢了官。将军,我们知道你这样做别有深意,但是经过上次那件事之后,我们已经对自己没有了信心。” 封亦依然只是笑了笑,说道:“我对你们有信心!上次在燕云十六州,你们那一战打得非常漂亮。” 岳鹏飞仰头沉默,不过内心却因为封亦的信任而变得汹涌澎湃。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这石屋中静得仿佛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 好半晌之后,李安开口打破了沉默。 “我觉得将军说的这件事可行也可靠!的确,我们都还很年轻,如果部下的资历和阅历都比我们还要老,那我们难以服众。岳兄弟,你也不必推脱,我们都希望你能来做这军都指挥使!那是我们跟随你进军燕京,童贯率领二十万大军都被辽国人打得落花流水。而你,只是带着区区一千人,就将辽军弄得军心混乱。虽然最后因为有人从中做梗,使得所有功劳都童贯夺走,但我们却可以看出,岳兄弟你虽然年轻,但却天生就是为了驰骋战场而生,连金国的十七王爷都称赞你乃是天生的将才。” ??宋朝的兵员编制比较特殊,有禁军和地方军之分。大体上来说,禁军分厢,军,营,都。一厢辖十军,十军辖五营,五营辖五都,一都为一百人。这样算,一厢兵力有两万五千人。但本书并非是历史小说,虽有参照部分历史为背景,但并不会以真实历史的发展书写。为了不写得那么复杂,所以将一厢辖十军改为一厢辖五军。 ? ???? (本章完) 第221章 代州风云2 第221章代州风云2 封亦接过李安的话题,说道:“李安说得很对,你天生就是为了驰骋战场而生。若是不能让你带兵,那岂不是浪费了上天给你的这一身好天赋?” “岳兄弟,你就别推辞了!” “说到带兵打战,我杨青云谁都不服,就只服岳兄弟你!” 李枫和杨青云也开始纷纷劝说岳鹏飞。 岳鹏飞被一阵称赞,也只好答应了下来。 “承蒙将军和各位兄弟看得起,那我岳鹏飞就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好!那就这样说定了!”封亦拍了拍岳鹏飞肩膀,“岳兄弟,你在燕云十六州带着那一支只有一千人的骑兵打出了我大宋的军威,我思来想去,打算将这支重组的童子军训练成一支尖刀骑兵。这支骑兵在与敌军大战时的任务,不是防守,而是进攻。现在,我们知道辽国大军有攻打雁门关的打算,但具体他们什么时候进攻,还有西夏又会不会与辽国同时进攻,我们现在都不知道。正所谓,火来水挡,水来土掩。我们要在他们进攻之前做好充足的准备。十天后,我会把这支骑兵交到你手中。在辽军进攻之前,你们的训练任务是尽量熟悉这雁门山的环境。” 岳鹏飞点了点头,说道:“将军,我经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到了一个计谋。” “好,你说来听听。” “如果辽军和西夏军真的攻打雁门关,我们或许可以选择以退为进,引敌深入,然后再一举歼灭他们。” “以退为进?你的意思是......” “将军,我想,如果你是辽国将领,既然准备攻打雁门关,在没有十足把握之前,会不会冒然攻打?” “当然不会!如今辽国东面在面对金国大军,而金国与我们大宋如今是同盟关系。我猜测,辽国之所以选择在这种时候攻打雁门关,一个原因是被金国逼急了,他们认为大宋好欺负,想打通雁门关,然后迂回到金军后面。第二个原因,也是担心我大宋军队会从雁门关再次与金军夹击,所以他们选择先下手为强,拨掉雁门关这颗钉子。还有第三个原因,辽国就算不能迂回到金军后方,他们也可继续南下,甚至占领江南继续与金国作战。” “所以,我们不如干脆来个将计就计,先引辽军进入雁门关,然后利用我们熟悉的地形,在雁门山中将他们困住,让他们有来无回。将军,辽国不会打没有把握的战。他们敢来攻打雁门关,那说明他们已经有足够的把握。若我们死守雁门关,反而会陷入被动。” 封亦皱眉想了想,说道:“这有些冒险!一来,我们同样没有把握能将十万辽军一口吃下。二来,我们的身后,就是代州的老百姓。若真让辽军进入雁门关,难保辽军不会屠杀百姓。不过,你所说的这些并非没有道理。这样,平时我们可以用这个战法来训练将士们。毕竟,让将士们出关去熟悉关外的地形不太现实,若让辽军知道这个战法,他们做好防备,这个战法作用就不大了。这样,平日里你就在关内训练。一来可以让将士们熟悉关内的地形。二来,每天爬山可以训练他们的体魄。三来,以防如果雁门关实在守不住时,也只能这样一试。大家觉得如何?” 岳鹏飞等人同时点头。 “将军想得深远,我等无任何异议!” 于是,封亦便开始了组建这支童子军的计划。 很多事情,都是说来容易,但真正做起来就会发现困难层层。 为了组建这支童子军,封亦也是费了不少脑筋。毕竟,让一个还不满十六岁,且无官职又无地位的小兵担任一个军都指挥使,确实难以服众。不过,由于有了马宗湘和庞平的前车之鉴,剩下的其他三名军都指挥使倒也不敢再胡乱做出头鸟,只是利用他们的资历和阅历来说事,口头上反对,却不敢再跳出来作死。 封亦早料到吴修利,柳尊民和李湃这三个指挥使不会那么好说话。为了让其他人心服口服,他也早做了些准备。首先,他先将这事传讯给韩三堂,让韩三堂在背后帮忙。毕竟,就算封亦如今是代州军事上的最高指挥使,但军队重组这种事,他还是要上报给太原府,再经太原府上报到开封。另外,封亦还在雁门关设擂比武,用比武胜负来决定这支童子军的指挥权,也以此来封住吴修利等人的嘴巴。 岳鹏飞并没有辜负封亦的期望,在比武中以一套岳家枪脱颖而出,夺下这支童子军的指挥权。不仅如此,杨青云,李安和李枫三人在比武中也大放光彩。其中,杨青云成为这支童子军的副指挥使,李安和李枫也各夺得一个营的指挥权。 三天后,封亦接到从太原府下来的文书,同意了封亦整改雁门关驻军的计划,但是却拒绝了封亦所请求要加强驻守雁门关兵力的提议。因为太原府并不认为辽国人会在这个时候攻打雁门关,更不认为西夏会与辽国结盟。 面对这样的结局,封亦无奈的同时,也只能加强训练,提升驻守雁门关将士的单兵能力。 就这样,十天后,封亦从五军之中挑出了一支约为五千人的童子军再加七千匹战马交到了岳鹏飞的手中。 至此,这一个月来压在封亦心中那一块大石头总算是变轻了许多,想那韩三堂说过,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是打压一批人,而封亦已经将马宗湘和庞平打压了下去。而第二把火,就是提拔一批人,让这批人成为自己的心腹,那这第二把火,他也已经点着了,将岳鹏飞等人提拨,那无疑就是让自己多了几条手臂。 如今,封亦心中就只剩下如何来烧这第三把火了。 至于第三把火,封亦心里原本觉得有点难烧。做为一名武将,这第三把火自然是要烧在战场上的。如今辽国在北面重兵压境,西夏又在西边跃跃欲试,按理说这都给封亦提供了烧这第三把火的条件。然而,却因如今代州形势很不稳定,不服封亦这个厢都指挥使的大有人在,一个弄得不好,反而会引火烧身。毕竟,如果辽国与西夏结盟联合起来进攻雁门关,以目前的形式来看,仅靠雁门关这不到两万五千人的兵力,单单是辽国的十万大军都很难守住,更别说傍边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西夏。 夏去秋来。 这一天,辽国和西夏还没来攻打雁门关,但这天封府中却来了两个访客。一个正是如今担任太原府观察使一职的韩三堂,另一个则是陶家庄的三少爷陶浩峰。 封亦这些时日来正忙得不可开交,本并不想见客,但由于这两人身份特殊,而且韩三堂还帮了封亦一个大忙,封亦也不好意思不见。 封亦不明白这两人来访有什么来意,便只好在书房中接待了这两人。 封府的家丁在奉上热茶后便退出书房,还关上房门。这是封亦这两个月来的习惯,他经常一个人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想事情。封府的下人都知道封亦的这个习惯,每次封亦呆在书房的时候,都不会有人来打扰。 封亦端起茶杯,客气地说道:“三少爷,韩将军,请用茶!” 陶浩峰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说道:“这是上好的龙井!看来,封将军不但武功盖世,还是一个雅致之人,深谙这品茶之道。” “是吗?”封亦嘴上这么说,心中却不这么想,毕竟他从来没品过茶,他只是渴了才会大碗地喝茶,“三少爷是清楚我的!和三少爷相比,我又哪敢称得上什么深谙品茶之道。对了,三少爷这次来访,是为何事?” 陶浩峰呵呵笑道:“我能有什么事!只是前天在太原府恰巧遇见韩将军,听闻韩将军提起封将军,闲来无事就跟着过来了。说起来,封将军的大名我早就听闻,只是无缘认识,便想借此机会找封将军套套交情。” 封亦放下茶杯,说道:“陶三少爷言重了!想之前我只是一个小小药僮,今天能入三少爷的眼,我应当感到荣幸才是。好啦,这客套话就不必说了,有什么事你们就直说吧!” 韩三堂在一傍喝了一口茶后,说道:“封兄弟,大家都是自己人,那我们就直说了。其实,三少爷和我这次是专程来找你的。” 封亦点了点头,说道:“韩将军,你们找我所谓何事?” “是这样的。”韩三堂看了看陶浩峰,又看了看封亦,“封兄弟,三少爷看中了小兰姑娘。不过,听说小兰姑娘和你已经定了亲......” 不等韩三堂将话说写,陶浩峰便起身说道:“只要你和小兰解除这门亲事,以后你在代州想做什么都行。” 封亦脸色骤变,同样起身说道:“三少爷,如果你只是为这事来找我,那你还是请回吧。” 陶浩峰脸色同样在瞬间变得很难看。 “封将军,你这是想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封亦冷笑一声,不想再戴着假面具说话,目光紧盯着陶浩峰,面带怒容,说道:“对于心怀鬼胎的人,敬酒我不会吃,罚酒我同样不吃。三少爷,小兰从小和我一起长大,就算我不和小兰成亲,那她也是我的妹妹。三少爷,小兰并不适合你。陶家庄家大势大,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我管不着。但我告诉你,若我让小兰和你在一起,那无疑是我亲手将她推入火坑。” 韩三堂脸上一片迷糊,弄不清楚封亦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又见封亦一脸怒容,害怕封亦一时控制不住而动手打人,便上前拦在封亦面前,说道:“封兄弟,你先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陶浩峰同样冷哼一声,说道:“封将军,我就想不明白,你心里明明就不爱小兰,为什么还要和我争?你心里爱的,明明就是江南苏家的大小姐。想来,我陶家庄和江南苏家多少也有些交情。只要你和小兰解除这门亲事,我陶浩峰可以出面给你们牵线,让你迎娶江南苏家的大小姐!” (本章完) 第222章 代州风云3 第222章代州风云3 封亦将目光转向韩三堂,问道:“韩将军,这些话可是你告诉他的?” “我......”韩三堂见封亦脸色不太对,一时语塞,但又不能不承认。因为,关于封亦喜欢苏依阳这事,的确是他亲口和陶浩峰说的,“封兄弟,难道你并不喜欢苏家大小姐,是我误会了?” 封亦对韩三堂感到很无语,而且这个问题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说不喜欢,那显得自己做人太虚假,说喜欢嘛,那岂不是让陶浩峰更会有话可说? “韩将军,我只是将苏家大小姐当成了我的一个朋友。” 陶浩峰可不管封亦怎么回答,他的脸皮已经比树皮还厚,走到封亦面前,看着封亦说道:“封将军,既然你心中另有所爱,为何不放手?给我一次机会,也给你自己一次机会。” 封亦却是转身一挥手,说道:“三少爷,我和小兰之间的亲事,我是不会解除的。你来我封府,我当你是客人。做为一个客人,你不应该插手管主人家的事。你已经越界了!你走吧,封府不欢迎你!” “你......”陶浩峰气极败坏地伸手指着封亦,“既然你这么不知好歹,那你就等着瞧!” 说完,陶浩峰愤然转身离去。 “三少爷......” 韩三堂脸色苍白,想去追陶浩峰。但追到门口,突然想起这样追上去那也是自讨没趣,便又转身走了回来。 “封兄弟,你这又是何必呢?我知道你舍不得你妹妹,但也不能这样啊!他可是陶家庄的三少爷,他姐姐是深受皇上宠爱的贵妃。得罪了陶家庄,你在代州是无法立足的。再说了,让你妹妹嫁入陶家庄,那就是大富大贵,一生无忧,那又有什么不好呢?” 封亦叹了口气,重新坐回椅子上。 “韩将军,听我一句劝,迟早和陶家庄划清界线。” 韩三堂一愣,问道:“你的意思是......难道,你听说了什么?” 封亦摇了摇头,说道:“我什么都没听说。如果你信我,那就听我的。” 韩三堂身躯一震,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 “你......那你知道了些什么?” 封亦抬头回视韩三堂,说道:“如果我告诉你,陶浩峰的姐姐陶贵妃现在已经失宠,所以朝庭才会让那封指挥使来代州取代你在代州的一切。我知道,你在代州的这些年,背后依靠的是陶家庄,而陶家庄这些年来也通过你获取了不少的好处。但是,现在你已经不是代州的指挥使了,没有必要再依靠陶家庄。” “封兄弟,就算陶贵妃失宠,但陶家庄毕竟家大业大,那也不至于怎么样吧!” “你有所不知,陶贵妃在以前得宠的时候,状着皇上的宠爱,得罪了不少人,乔贵妃和韦贵妃就经常被她欺压。如今陶贵妃失宠,乔贵妃和韦贵妃又岂会放过陶贵妃?蔡京和童贯这伙人,你应该也知道,都是会看脸色做事的人。陶贵妃一旦在宫廷中失势,你觉得蔡京和童贯又会不会做些什么事情?就算蔡京和童贯什么都不做,陶家庄失去陶贵妃这棵大树,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啊!”经封亦一提醒,韩三堂便想通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一时间呆若木鸡,“那......那又我该怎么办?我会不会受陶家庄牵连?” “这个很难说!如果从现在开始,你与陶家庄划好界线,或许还有迂回的余地。” 韩三堂失魂落魄地后退两步,一屁股坐回椅子上。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我也只能是这样了。” 封亦上前拍了拍韩三堂的肩膀,说道:“亡羊补牢,总比什么都不做的好。另外,我和苏家大小姐之间的事,你以后不要再和任何人提起了。要是真让人误会,就不好收场了。” 韩三堂点了点头,说道:“我以后不会再对人提起你和苏家那小妞的事。” 说完,韩三堂起身摇着头,恍恍惚惚地走出了书房。 等韩三堂离开,封亦脸上浮现出一抹忧色。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些天来,这种现象越来越明显了?” 原来,自那天与那封指挥使一场撕杀之后,封亦便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发生了诸多变化。一开始,这种变化还不怎么明显,他只是在睡觉的时候,会梦见一些那封指挥使所曾做过的事。比如,那封指挥使在雁门山中咬了自己,又有在燕京以一人之人残杀辽军俘虏,还有那封指挥使在开封城外屠杀无辜百姓的记忆。这些封亦都没做过,但却时常在他梦中出现。总之,封亦通过做梦获取了那封指挥使化成自己模样后所做的所有事情。 就连关于陶贵妃失宠这件事,封亦也是通过在梦中而得知,因为那封指挥使曾在皇宫之中呆过一段时间。 这种身体的变化让封亦仿佛变了个人,也让他感到了不安。而最近,这种现象更为明显。刚刚他只是拍了拍韩三堂的肩膀,他便莫名其妙地获取到了韩三堂的一些记忆,还有韩三堂当时内心的真实想法。 封亦感到一阵头痛欲裂,伸手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脑袋。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是噬元大法!” 突然间,封亦心头一震,整个人呆了一下。他想起,自己与那封指挥撕杀的最后关头,他似乎吸走了那封指挥使体内的一股真气,而那封指挥使当时也惊恐地大吼什么噬元大法。 “在长白山中的时候,我也曾莫名其妙地吸走了大师的一身真气......难道我真的练了噬元大法?可是,为何我却没能梦见大师的事情?噬元大法,吞噬元神的大法......等等!或许,会变成这样并非只是因为噬元大法,而是天龙秘诀!我知道了,是元神聚合!是了,那封指挥使之所以能变成我的模样,那是因为他吸了我的血。后来,我再用噬元大法吞噬了他的元神,又收回了我的血,所以他才又被打回了原形。不过,这个过程中,他的元神被我吞噬,通过天龙秘诀中的元神聚变与我的灵魂合而为一,所以我才能读取他的记忆。至于我为何会知道韩三堂内心的想法,那是因为我在拍他肩膀的时候,不知不觉中施展了噬元大法。一定是这样的!” 想通了这一点,封亦顿时感到头痛消去,心中也豁然开朗。 事实上,真实情况与封亦此时所想到的是错误的。封亦之所以拍了拍韩三堂的肩膀便能读取到韩三堂的记忆,最主要的原因那是因为此时的他已经打通了阴跷脉,而韩三堂才只打通了体内的十二条经脉。两人的身体相差太多,所以封亦轻松就能读取到韩三堂的记忆和想法。 “看来,这噬元大法我还不能控制得住,以后要尽量不要与人有肢体上的接触。噬元大法有没有其它方面的副作用我还不清楚,但若我与人有接触便会取走他人的记忆和想法,就相当于吸走了他人的灵魂,这可是在害人啊!” 封亦摇着头,步出书房。他突然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回关镇去看望田智和小兰了。 在经过一处花园的时候,封亦看见王翠莲与两名丫环坐在花园中的一处凉亭之中纳凉。 此时已进入秋天,虽不如夏天那般炎热,但这秋老虎的名号也不是白叫的。 封亦心中暗自叹了口气,对王翠莲升起一股愧疚。他并没有与王翠莲说过那封指挥使的事,但自从获取到部分封指挥使的记忆之后,他就知道了那封指挥使对王翠莲所做过的事。 王翠莲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是一个可怜的人,她甚至都不知道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是谁。平日里,只要封亦能给她一个微笑,她就知足了。这样一个女人,封亦也确实不忍心将事情的真相告诉她。 封亦在迟疑了片刻之后,走向凉亭。 “将军!” 两个丫环见封亦过来,便识趣地退下。 王翠莲看见封亦,心中也很开心。 “官人,今天怎么这么有空?” 王翠莲知道封亦这段时间很忙,忙得甚至有时与她擦肩而过也只是点个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封亦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并不是有空,而是心中对王翠莲升起一股怜悯之情才过来看看王翠莲。 封亦目光停留在王翠莲那隆起的肚子上,问道:“孩子快出世了吧?” 王翠莲垂下了头,说道:“哪有这么快?十月怀胎,现在才六个多月呢!” 封亦点了点头,说道:“那你要注意身体!想吃些什么,就尽管吩咐下人。” “嗯!”王翠莲心中就像吃了蜜糖一样甜滋滋的,“对了,官人,你还没给孩子取名呢!” “啊?我来取名?” 封亦愣住了。 “是啊!你是孩子的父亲,当然是由你来给孩子取名啊!” 封亦感到一阵头疼,不知该说什么。 “这段时间太忙了,过段时间再说吧!” “好!” 面对王翠莲,封亦确实不知说些什么。最后,与王翠莲随便聊了几句之后,封亦就逃跑似地起身离开了。 封亦走出封府的时候,在外面又遇见了韩三堂。 韩三堂正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他身边总是跟着一队十六人的宋兵侍卫。 此时,韩三堂带来的那队侍卫正围着一个受伤的年轻人,每个宋兵手中都握着一把长枪指着那个年轻人。 那年轻人大腿被刺中,鲜血汩汩流出,左手撑在地上保持身躯能够半跪着而不倒地,右手握着一柄长剑,咬牙切齿,一双倔强的眼睛愤怒地瞪着韩三堂,似乎恨不能扑上前将韩三堂身上的肉给一块块咬下来。 只听韩三堂冷笑一声,说道:“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刺杀本将军。来人,给我将他碎尸万段!” (本章完) 第223章 代州风云4 第223章代州风云4 那队宋兵侍卫听令后,手中长枪同时从四面八方刺向那年轻人。 那年轻人狂吼一声,挥动手中的长剑,荡开从前面刺向他胸口的四支长枪,然后就地一滚,避开另外的十二支长枪的同时,也靠近前面那四名手中长枪被荡开的宋兵。 剑没有枪长,攻击范围没有枪广,然而一旦靠近到敌人身边,却又要比长枪更为灵动,攻击更为凶险。对于普通人来说,自然是一寸长一寸强好,然而,对于行动敏捷的人来说,却更讲究一寸短一寸险。 那年轻人身手很不错,有一定的功夫底子。虽然左大腿处受了伤,但却能在十六名宋兵的连番围攻下敏捷地闪避和还击。 封亦站在封府大门前的台阶,左手摸着下巴,目光始终停留在那年轻人的身上。 那四名宋兵被年轻人逼得连连后退,但就在这时,在那年轻人身后,有三支长枪直刺向了他的背后。 眼见着那年轻人就要丧身于那三杆长枪之下,封亦没再犹豫,左手一挥,一阵狂风聚起,卷起台阶上的一块石块。 只见那石块破空而出,在半空中突然一分而三。 三块碎石准确无误地击中在那三名宋兵的手腕上,不轻不重,刚好让只那三名宋兵手腕一阵发麻,却又不至于受伤。 三支长枪落在地上,发出阵阵“哐啷啷”的清脆声响。 “什么人,竟敢......”骑在马背上,一副高高在上模样的韩三堂听到身后传来的破风声,知道是有人在背后施放暗器,以为是那年轻人的同党,但猛然回头之下,看见是封亦从两台石狮中间的台阶上走下来,立刻转出一脸笑容,“原来是封兄弟!” 封亦只是点了点头,一双目光依然停留在那名受伤的年轻人身上。 那名年轻人大腿处血流如注,但他毫不在乎,挥舞着长剑,逼得前方四名宋兵连连后退。 此时的街道上空无一人,有些胆大的老百姓躲在巷子口或者傍边的酒楼茶馆上看热闹。 “韩将军,这个年轻人是谁?” 韩三堂座下的马匹来回地在原地踏来踏去,时不时喷出一口粗气,打个响嚏。 “吁!”韩三堂拉了拉手中的缰绳,喝住略显有些不安的坐骑,金兵又从马背上翻身而下,“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只知道他躲在对面的酒馆中,见我经过时突然冲出来想刺杀我。哼,不知死活的东西!你们这些废物,都一起上啊!你们这么多人,连个受伤的人都拿不下,养你们有什么用!” 说着说着,韩三堂一肚子气缓不过来,朝着那十六名宋兵就是一阵喝骂。 封亦将目光转向韩三堂,说道:“韩将军,这个人能交给我吗?” 韩三堂一愣,但很快就明白封亦这是想出手救下这个年轻人。 “封兄弟,他和你有交情?” 封亦摇了摇头,说道:“我之前都没见过他!” “那你为何......” “我只是觉得,这个人很有血性。当然,如果韩将军感到为难,那就当我没说过。” 说完,封亦转身就要离开。 “封兄弟,你先别忙着走!你的面子,我韩三堂总还是要给的!”韩三堂挥了挥手,又对一众手下说道,“你们都退下!” 听到韩三堂的命令,十六名宋兵忙向后退开。 封亦心里其实很清楚,这年轻人虽然在一时间显得威猛,但再打下去,这年轻人还是逃不过被那十六名宋兵手中的长枪。毕竟,他已经受了伤,鲜血流了一地,现在完全是凭一口气在强撑着。 那十六名宋兵一退开,那年轻人一双布满血丝的双眼猛然转身韩三堂,大吼道:“韩三堂,你个奸贼,拿命来!” 吼完之后,那年轻人拖着一条受伤的腿,一瘸一拐地朝韩三堂走了过来。 封亦转身上前,拦下那年轻人,说道:“这位兄台,你已经受伤了,先歇会吧!” “滚开!你们都是一丘之貉,用不着在这里假惺惺地!” 那年轻人伸手想一把推开封亦,却是一个用力过猛,摔向地面。 封亦忙伸手扶住那年轻人左肩,避免他摔倒,却不想那年轻人却是一剑横削向封亦的咽喉。 封亦眼疾手快,左手食指一弹,弹在那年轻人右手长剑的剑身上。 这一指法正是天池药王曾经的独门绝技通天玄指,那年轻人手中长剑一时间拿捏不住,被封亦这一指击得脱手,飞上半空。 封亦击飞那年轻人的长剑之后,再次一指点在那年轻人耳下的安眠穴处。 “哐啷”一声,长剑掉在地上,而那年轻人也昏倒在封亦的怀里。 封亦一个转身,将那年轻人扛在肩上的同时也封住那年轻人大腿处两处的穴位止血,然后又对韩三堂点了点头。 “韩将军,谢了!” 说完,封亦扛着那年轻人走向封府大门。 待封亦扛着那年轻人进入封府,韩三堂的目光这才收回目光,对十六名宋兵侍卫说道:“走!我们回太原府!” 进入封府,封亦加快了脚步。 “将军!” 迎面遇见封府的下人,封府的下人纷纷朝着封亦打招呼。 封亦点了点头,说道:“你们去帮我找些止血治伤的金创药到兰苑来交给我。” “是,我们马上就去!” 见封亦扛着一个年轻人回来,封府的下人虽然感到奇怪,但也不敢多问。毕竟,如今封亦才是封府的主人,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可管不了主人要做什么事。 封亦远远地听到身后有下人议论说道:“咦,那个不是李公子吗?” “李公子?哪个李公子?” “就是以前代州指近使李三将军的公子。” “啊?你确定是他?” “我不知道是不是他,因为我只是十几年前曾见过李三将军的公子,但那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那时李三将军的公子才十一二岁的样子。我只是觉得,长得有点像是那李公子。” 封亦没有理会下人议论些什么,扛着那年轻人径直来到曾经那封指挥使用来关小兰的那处叫兰苑的别院之中。事实上,那年轻人虽然陷入昏迷之中,但通过身体的接触,封亦已经知道了这名年轻人的身份。 这名年轻人,名字叫李一凡,正是在韩三堂之前的那一任代州指挥使李三将军的儿子。 由于田智和小兰并不想在封府长住,自他们离开封府后这处别院就一直空着没人住。不过,下人每天还是会来打扫,所以兰苑虽然无人居住,但里面倒是干干净净的,连床上的被子都是新的。 封亦将那年轻人扛上二楼,然后放在床上。因为先前封亦已经封了那年轻人大腿上的穴位,那年轻人伤口处的血其实早已经止住,但又因之前失血过多,而且那一枪刺得很深,伤到了骨头。这种情况,封亦清楚若是不及时医治,这年轻人就算是保住一条命,那条左腿也得要废了。 封亦的下人很快将金创药送来,封亦亲手给那年轻人清理了伤口,并且上好药,还在那年轻人的体内输入了一道生命源力。 生命源力,不得不说确实是一种奇特的功力。 那道生命源力沿着经脉来到那年轻人的大腿处,立刻聚集在伤口处。在生命源力的作用下,那年轻人受损的大腿骨正迅速地恢复,新的肌肉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生长出来。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那年轻人的伤口便开始结疤。封亦见状,收回了功力。 “生命源力不愧是生命源力,看来连包扎都可以省了。” 封亦从床沿上起身,摇了摇头,因为他在不知不觉间又想起了阿泪。 做好一切之后,封亦又重新出门,并且交待下人照顾好那受伤的年轻人。 封亦来到关镇圣人堂的时候,又正好赶上田智和小兰准备吃午饭。 见封亦回来,田智和小兰都很开心,小兰还特意要去多炒了一个菜。 封亦看桌上已经摆了两菜一汤,忙伸手拉住小兰。 “小兰妹妹,不用了!有三个菜就够吃了!” 田智走过来又拉住封亦,说道:“亦儿,你就让她去!你难得回来吃顿饭,就让她高兴高兴。” 小兰笑盈盈地说道:“封亦哥哥,你和田叔叔先吃。就加一个菜,很快就做好了!啊,我还要去给你准备一壶酒!” 说完,小兰开开心心地跑进后去加菜去了。 封亦突然仿佛想到了什么,身躯一震,整个人像石化了一样垂头看着田智拉着自己的手。 田智见封亦表情奇怪,问道:“亦儿,怎么了?” 封亦忙摇了摇头,说道:“田叔叔,我没事。” 田智收回手,同样摇着头,说道:“亦儿,你也别太累了!要是累坏了身体,那小兰以后岂不是要跟着你受苦?” 封亦心中莫名一酸,忙转过头去,不让田智看到他眼角泛起的泪花。 “田叔叔,我们先吃饭吧!” 封亦表面平静,然后心中却是如翻江倒海般地一阵难受。原来,通过刚刚与小兰还有田智通过肢体接触,封亦发现了田智心中的一个秘密,那就是田智对小兰的感情似乎有点特别。 在田智拉住封亦的那一刻,封亦感受到了田智内心那复杂且矛盾的想法。他感受到,他的田叔叔一方面希望自己和小兰能够尽快地成亲,好了却内心的一段心事。因为,他的田叔叔年轻的时候与小兰的母亲之间有过一场刻骨铭心的感情,但最终却是遗憾地没能走到最后。所以,他的田叔叔并不希望他与小兰之间也在以后像他那样留下遗憾。另外,封亦又感受到他的田叔叔并不希望他与小兰成亲,因为他的田叔叔似乎将当年放在小兰母亲身上的那段感情转移到了小兰的身上。 封亦并不想通过自己这种特殊的能力去获取他人内心的想法,但是此时的他却偏偏控制不住这种能力。而这个过程中,封亦还发现了另外一个现象,那就是他居然无法获取小兰的内心的记忆和想法。 (本章完) 第224章 代州风云5 第224章代州风云5 这顿午饭,封亦吃得心不在焉的,显得心事重重,连酒也没喝,只是匆匆扒了一碗饭之后就将碗放回了桌上。 “田叔叔,小兰妹妹,我吃饱了!” 田智和小兰对视了一眼,以为封亦只是这段时间太过于劳累。 田智也放下碗,说道:“亦儿,今天就别再出去了。这样吧,你难得回家一次,就在家里休息一天吧,如何?” 封亦现在心里很混乱,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做什么事情,也无心去做什么事情。于是就点了点头,回到房间后就将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整整一下午,走到吃晚饭的时候才出来。吃完晚饭之后,他就又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面。 这天夜里,封亦一个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脑海里时不时会蹦出这十一年自己所经历的种种,却是怎么也不能入睡。 在房间里憋得慌了,封亦便想出去走走。 于是,封亦走出房间来到圣人堂后院,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 仰望着星空,封亦的意识慢慢散去,不知不觉中又出现在了神渡幻境之中。 “怎么了,你有心事?” 封亦回头望去,又见地魁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后。 “地魁前辈,我心里有许多话不知找谁倾诉。对了,地魁前辈,最近我的身体变得好奇怪。我能够通过与人接触而获取到他人的记忆的想法,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地魁盯着封亦看了好一会,这才说道:“那是因为,你打通了阴跷脉。” “打通阴跷脉就能获取他人的记忆和想法?” “那也不一定!但如果打通阴跷脉之后,又修练过天龙秘诀,就能达到这样的效果。” “为什么会这样?” “这没什么奇怪的。如果你生活在未来世界,这其中的奥妙就很好理解。因为在未来世界,会出现一种叫电脑的东西。一个人的大脑,就相当于一台电脑,而电脑与电脑之间的信息是可以互相交流的。人与人之间的大脑,也和电脑一样。通过天龙秘诀中的阴阳裂变,意识可以通过肢体接触侵入到另一个人的大脑中,读取那人脑海中的信息,然后又通过元神聚变,将意识收回。这就相当于,把存在一台电脑之中资料传输到另一台电脑之中。不过,对于人来说,这个过程要更为复杂。要是没有打通阴跷脉,人的大脑就接收不到另一个人脑海中的信息。” 封亦心中一阵苦恼,说道:“那能不能控制这种能力?你知道吗,这种能力让我很苦恼。我并不想获取别人的记忆和想法,可是在与人接触的时候,别人的记忆和想法就会不受控制的涌入我脑海之中。难道,以后我就不能与人有肢体上的接触?” “人的身体比电脑要复杂得多,每个人身上的细胞都有记忆功能。或许,你的大脑会将一些你觉得无用的记忆覆盖,但你的身体的细胞却会将这些记忆记住。这种储存在人体其它细胞中的记忆,叫做人的潜意识。你这种状态,是在潜意识状态下不知不觉侵入了他人大脑。你想要控制这种能力,就是要控制自己的潜意识。” “那要怎样才能控制住自己的潜意识?” “你可以利用阳跷脉中的真气来压制阴跷脉中的真气,使其能够中和。这样,你就能控制住自己的能力。” “利用阳跷脉来压制阴跷脉?我想我明白了!喔,对了,还有个问题,为什么有些人的记忆我又无法获取,这又是怎么回事?” “你遇见过这样的人?” “是的!地魁前辈,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那可能是因为那个人也已经打通了阳跷脉。” 封亦摇了摇头,说道:“那不可能,她从来没练过武,连十二经脉都没打通,怎么可能打通阴跷脉?” “这很难说,虽然这种可能万中无一,但却并非没有可能。因为,有些人天生就已经打通一条或者两条奇经八脉。在自然进化之中,千亿年后的人类,甚至一出生就都已经打通了奇经八脉。” “那......天生打通奇经八脉?那还是人吗?” “当然,你也可以称他们为神。你说的那个原因,另外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有可能你说的那个人的灵魂来自于另外一个时空。” “地魁前辈,你的意思是说,一个灵魂来自另外一个时空的人,打通阴跷脉后的人也无法获取那人的记忆?” “是的,因为不同的时空的灵魂,所产生的脑电波都不一样,所以就算那些记忆被你的大脑获取,你的大脑也分析不出其中的信息。” “脑电波又是什么?” “这个我一时也不知怎么和你解释,想要解释清楚什么叫脑电波,那就得从世间为什么会出现生命开始说起。咦,好像有人在唤你回去了。” 地魁说完这句话,封亦便吃到耳边传来田智的声音。 “亦儿,你怎么在院子里睡着了?” 封亦睁开双眼的时候,就看见田智正一脸关切地看着自己。 封亦从地上爬起来,说道:“我在屋里睡不着,就想出来走走。结果,一个不小心就在这里睡着了。” “你啊!”田智摇了摇头,“快回屋里去睡,这晚上会起风,小心别着凉了。” “哦!” 封亦正要回房,突然听到夜色中传来一阵阵脚步声。 封亦心中一怔,暗道:“这么晚了,怎么还有人在外面行走?而且从这脚步声听来,来的人可真不少。” 其实,那脚步声离这里很远,至少有数里路之远。 田智听不见那脚步声,只是见封亦回到了房间,他也回房间睡觉去了。 等田智回到房间之后,封亦再次悄悄从自己房间出来,然后跃上屋顶,朝那传来脚步声的方向赶过去。 没一会,封亦便看见前方无数支火把在摇晃着,这让封亦心中再次一惊。 “前面不就是陶家庄了?难道,陶家庄出了什么事了?” 只听一阵哭喊声传来,火光之中无数道人影在来回晃动。 封亦借着夜色的掩护,像一只大鸟一样飞向陶家庄。 在封亦的印象之中,陶家庄从来没这样混乱过。以往的陶家庄,那就是一个闲人勿近的地方,不相干的人还未靠近陶家庄的大门便已经被陶家庄的家丁给赶走了。然而,今夜的陶家庄却来了一伙连赶都赶不走的人。 “搜,给我搜,不能放走一个!” 在陶家庄外面,数千名宋兵手持火把,将整个陶家庄围得水泄不通。面在陶家庄内,同样有无数手持火把的宋兵排成一队一队的队列在来回跑动。封亦落在一幢房屋的屋顶时,正巧看见一名骑在马背上的宋军将领手持马鞭在大声嚷叫。 “陶家庄父子唆使其女儿在康王爷的药中下毒,企图毒害康王爷。皇上有令,立刻抄了陶家庄满门。现在开始,陶家庄名下所有的土地,钱财统统充公。即刻起,押解陶家庄上下七百二十八人前往汴京,听候朝庭发落。” “冤枉啊!冤枉啊!” 一群男男女女在一队宋兵的押解下,在封亦脚下方哭哭啼啼着经过,而这其中就有陶家庄的老爷陶老爷和少爷陶浩峰。 那骑在马背上的将军扬起马鞭一鞭抽在一名在哭啼的家丁身上,大喝道:“都给我闭嘴!谁要是再吵,就给我打!” 那将军一声令下,周围宋兵围着陶浩峰等人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武将军让你们别吵,听到没有!再吵打死你们!” 混乱中,陶老爷从人群中跌跌撞撞地冲出来,跪在那将军的座骑前面,求道:“武将军,我们真的是冤枉的啊!皇宫里面发生的一切事情和我们都没有关系,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啊!武将军,你还记得吗,去年我还去你府上与你一起喝茶呢。对了,我还送了将军一柄汉朝的青铜剑,又送了尊夫人一面西周的铜镜。武将军,这些事情难道你都忘记了吗?” 那武将军面无表情,冷眼看着陶老爷,一挥手,对周围的一队宋兵下令道:“你们都还愣在那做什么,还不快把他拖走?” “武将军!武将军!” 陶老爷还不死心,想要扑上前去抱那武将军的大腿,却被那武将军一脚踢翻在地。 两名宋兵走上来,一左一右拉着陶老爷的手腕,将陶老爷拖着就走。 “武将军,武将军!” 陶老爷不甘心地蹬着双腿,却哪敌得过两个宋兵的力量,被两名宋兵一路拖行。 “你们放开我爹!” 陶浩峰从人群中冲出来,但还没跑到他老爹陶老爷的身边,便被身后一个宋兵一枪杆给拍倒在了地上。 “冤枉啊!我们是冤枉的!老天爷,你听到没有啊,我们真的是被冤枉的!” 陶老爷满脸鼻涕满脸泪地对着天空诉冤,像个疯子一样,早已不见了往日的庄严。 “走,快点!” 在宋兵的押送下,陶家庄上下所有人跌跌撞撞地走出陶家庄。 就在这时,远方有数不清的火把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并且渐行渐近。 那武将军骑在马背上,显得有些不安。 “怎么回事?那都是些什么人?” 还站在陶家庄内一幢房屋屋顶的封亦也皱起了眉头。原本,他并没有打算管这陶家庄的事,毕竟这是朝庭在抄家,他也管不着。可是,现在事情似乎已经开始朝他意想不到的方向在发展。 封亦看出,那从四面八方围过来的人,都是附近的百姓。原来,这陶家庄本就是代州的出了名的大地主,在这里扎根已经有数百年之久了。加上到了陶老爷的这一代,又出了个受宠的贵妃,这在无形之中就让陶家庄成为了附近一代的老百姓心目中的一尊大佛。方圆十里之内的老百姓,平日里都是依靠给陶家庄做长短工而生活。此时被宋兵从陶家庄押解出来的数百名陶家庄的下人之中,又有哪个不是附近老百姓家中的父母妻儿或者是兄弟姐妹的?所以,附近的老百姓有人一听说陶家庄被抄家了,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传遍了附近。为了救自己的亲人,这些老百姓纷纷从家中跑了出来。 (本章完) 第225章 代州风云6 第225章代州风云6 没一会,手持火把的代州老百姓就冲到了眼前,将这些前来抄家陶家庄的宋兵给团团围住。虽然前来抄家的宋兵人数也不算少,足足有好几千人,但和这附近数以万计的老百姓相比,还是显得少了许多。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啊?要做什么?你们这是想要造反吗?” 看到来了这么多百姓,那带兵的武将军心中有些发怵,但依然硬着头皮一阵大吼。 数十名宋兵越过武将军身边,在前面一字排开,手中长枪直指向前,防止这些老百姓真的冲上前拼命。 “放了他们!” 这些老百姓是跑来抢人的,而不是来拼命的,一个个手中拿着扁担锄头之类的,但面对朝庭官军,同样不敢真的冲上来。 封亦躲在暗处,目光也在打量着这些老百姓,发现这其中有不少人还是关镇的老百姓。 这些老百姓只是为了救自己的亲人才做如此大胆的决定,从来没和官兵如此对峙过,心中难免有些发虚。而这些官兵见老百姓如此之多,心中同样在发毛。 一时之间,双方对峙,谁也不敢冲上来。 就在这时,人群中挤出来一个人。 “大家都别冲动!有话好说,有话好好说!” 封亦心中一懔,因为他认出那人正是田智。 “田叔叔,你跑来这里凑什么热闹!” 封亦心中无奈地摇着头。 那武将军骑在马背上,喝道:“本将军是奉朝庭之命前来抄家陶家庄的,你们这些大胆刁民,居然敢阻拦朝庭办事,罪不可恕!统统都给我让开,否则,本将军连你们都一起抓起来!” 田智听了这武将军的话后,弓着腰,一副卑微样走上前来,说道:“将军大人请息怒,我们并非是刁民,也绝对不是想造反。只是,大家都是乡亲,见自家亲人无缘无故被朝庭抓起来,心中难免着急啊!还望将军大人大谅,宽恕我们的罪行。” “什么无缘无故!”武将军大声说道,“本将军抓的这些都是在给陶家庄做事的下人。按照历来朝庭抄家的规矩,统统都要带回京城去听候发落。” 田智连连点头,回头对着身后的百姓说道:“将军说的是!只是,要说给陶家庄做事的下人都要抓起来的话,那我们平日里也都是给陶家庄做事的下人。附近这一带的老百姓,哪个又不是给陶家庄做事的下人呢?大家说是不是?” “是!” “我今天下午都还在陶家庄干活,只是想老婆了,这才回家的。” “我也是,我平日里不住陶家庄,但我白天都是在陶家庄干活。” “......” 周围老百姓一个个都点头附和道,虽然说的话不一样,意思却是一样的,就是他们都是在给陶家庄干活。 待周围声音退去,田智才又接着说道:“将军大人,如果给陶家庄做事的下人都要抓起来,那就将我们都抓起来吧!我虽然自己开了个药铺,但我平日里也都是靠给陶家庄的人看病才能维持生计的。再说了,将军现在抓起来来的这些人,都是我们的亲人啊。我们并不是要造反,而是看到我们的亲人并没有做什么坏事就被抓起来,想讨个说法而已。” “田大夫说的没错!”一个老百姓从人群中走出来,扔掉手中的锄头,“我们并不是想要造反,只是想救回自己的亲人而已。如果将军要抓人,就将我们都抓起来吧!” 那老百姓话音刚落,身后的老百姓一个个都扔上手中的工具,意思很明显,就是让那武将军将他们都抓起来。 “这......”那武将军见这种阵势,心中也有些迟疑。事实上,朝庭只是让他来代州抄家,具体要抓陶家庄的哪些人,上头也没有明说。只是按照以往抄家的惯例,将今晚留在陶家庄里的七百二十八人都抓了起来,但事情到了这种局面,他似乎也没有台阶好正,只能硬着头皮说道,“你们这些刁民,敢阻拦朝庭办事,那本将军就将你们统统都抓起来!” 封亦心中担心万一那武将军真下令与老百姓发生冲突,想了想后从暗处一跃而出。 “武将军,且听我来说句公道话!” “什么人!”那武将军听到夜空中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心中大惊,抬头望去,“啊!你......你是......封将军!” 封亦倒没想到这武将军居然认识自己,但想想也不算奇怪,毕竟那封指挥使曾经在开封也算是风光无限,这武将军又是从开封而来,会将自己认作是那封指挥使也并不奇怪。 于是,封亦做出一副遇见故人的神态,上前说道:“武将军,多日不见,别来无恙!” 那武将军忙从马背上翻身下来,朝封亦单膝跪下。 “末将武从烈,叩见封将军!没想到末将只是与封将军见过一面,封将军就能认得末将,这让末将感到荣幸之致!” 田智看见封亦突然出现,心中自是大喜,上前说道:“亦儿,你也来了!” “田叔叔,这事就交给我吧!”封亦朝田智点了点头,又朝武从烈抬手说道,“武将军,这里并不是在开封,你无需拘礼,起来吧!” “是!” 这武从烈乃是一名军都指挥使,官职上来说并没有被皇帝亲自点名的武状元,而且还被封为代州厢都指挥使的封指挥使高,所以在看见封亦之后,便朝封亦行了跪拜之礼。 “武将军,你来说说,今晚你弄这么阵战,是所谓何事?” 武从烈战战兢兢在起身,答道:“启禀将军,末将乃是受朝庭之命,前来抄陶家庄的。只是不想这事竟然也惊动了封将军!” 封亦笑了笑,说道:“武将军这话就说过了!我是现在的代州指挥使,按理说这要抄陶家庄,我应该会提前听到消息才对。就不知武将军是受谁之命来抄陶家庄的?” “这......” 武从烈心中有些迟疑,似乎不知道如何回答封亦这个问题。 见武从烈这种表情,封亦心中了然。 “莫非,抄陶家庄并非是皇上亲自下的旨令?” 武从烈脸色大变,再次单膝跪下,说道:“回封将军的话,末将是听令行事,绝非是擅自来抄陶家庄全家的。” 封亦想了想,根据那封指挥使留下的记忆和刚刚在陶家庄内武从烈说过的一席话中,很快就想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武将军,陶贵妃虽然如今失宠,但皇上还不至于会因为这事而操了整个陶家庄吧。我猜,这多半是那韦贵妃的意思,对吗?” “这......”那武将军垂头一阵犹豫,“封将军,末将只是听令行事,至于是谁下的命令,这个末将也不清楚。” 封亦又笑了笑,说道:“武将军,你先起来吧!你不用害怕,这种事,我是不会说出去的。朝庭里那点子事,你我也都心知肚明。韦贵妃如果想要置陶贵妃于死地,随随便便编个莫须有的罪名便可。但若说陶贵妃会对康王爷下毒,这事骗骗外面不知情的老百姓还可以,你我都是不会相信的。说起来,这陶贵妃虽然暂时失宠,但毕竟曾深得皇上宠爱。如果哪天皇上突然心血来潮,又宠幸于陶贵妃,那武将军岂不是很难办?而且,你我都知道,这韦贵妃出身并不算太好,能得到皇上的宠爱,也完全是母凭子贵。但不管怎么说,康王爷今年也才十一岁。万一皇上知道陶家庄被抄,而且知道这命令经过武将军之手,不知到时又会不会震怒?” “是!封将军英明!”武从烈再次战战兢兢地从地上起身,全身上下已是冷汗直流,“封将军,那末将该怎么办?” “我告诉你一个办法。这样,你过来一下。” 武从烈颤抖着靠近封亦。 封亦靠近武从烈耳边,轻声说道:“武将军,你可以这样!你将陶家庄的家产都抄回去献给那韦贵妃,然后告诉韦贵妃,这陶家庄上下七百二十八人在反抗中被你杀死,这不就可以交待了吗?万一哪天陶贵妃真的再次得宠,你也可以将今天这事告诉陶贵妃。这样一来,陶贵妃也会感激你今天放过他父母兄弟一命。就算陶贵妃没能得宠,你只要能守口如瓶,这对你也没有任何坏处,你说是也不是?” “将军英明!” “那还等什么?就这样去做啊!” 武从烈转过身,对押解陶家庄众人的士兵大声说道:“你们听令,放了陶家庄所有人。还有,这事谁也不准说出去,否则别怪我对你住不客气。” 封亦这时也顺势说道:“你们也都听到了!如果这事要是传了出去,不但你们武将军饶不了你们,本将军也饶不了你们。我的手段,相信你们也都听说过。” 一众宋兵你看我我看你,谁也没敢说话。 封亦又拍了拍武从烈的肩膀,悄声说道:“你也可以将从陶家庄里抄出来的钱财拿一小部分出来,分给这些跟你来抄家的兄弟。毕竟,陶家庄究竟被抄出多少家产,也只有武将军你最清楚。分一些给他们,让他们从此以后闭嘴。这样,要是他们谁将今夜的事传出去,他们也免不了受到责罚。这人心啊,都是自私的。唯有让他们和你坐上同一条船,他们才会帮你隐瞒住这个秘密。因为一旦这艘船要是翻了,那大家就都得一起死。他们也都是聪明人,知道什么事能做,做么事不能做。武将军,你说是不是?” “将军高明!谢将军提点!将军,那咱们后会有期!” 武从烈慌慌张张地朝封亦抱拳行礼,然后带着数千名宋兵离开。他现在只想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不然他会整个人崩溃。此时的他内心有一种感觉,这个封将军太厉害了,似乎什么都知道,所以他要离这个封将军远一点,不然他心里所有的事情都逃不过这封将军的一双眼睛。 看着武从烈怆惶地离去,从陶家庄中出来的人一个个情不自禁,相拥而泣。 一时间,陶家庄外许多人都相互拥抱在了一起。 ??昨天身体不适,断更一天,这一章今天补上。 ? ???? (本章完) 第226章 精忠报国1 第226章精忠报国1 “爹!” “娘!” “大哥!” “我的儿啊!” “......” 在一阵阵哭喊声中,陶老爷带着陶浩峰颤颤巍巍地走到封亦面前,双膝一软,跪倒在封亦面前。 “封将军,是你救了我陶家上下几百口人的性命,你的大恩大德,我陶某人无以为报啊!请受小老一拜!” 陶浩峰低垂着头,跟在陶老爷身后也朝封亦跪下,却是一言不发。或许,他还在为上午对封亦所说的那些话而感到惭愧,觉得无颜面对封亦。当然,封亦并没有上前去拍陶浩峰的肩膀,所以他并不知道陶浩峰此时内心的真正想法。 “陶老爷,你先起来说话!不必这个样子!”封亦本想扶陶老爷起身,但想了想后还是收回了手,“陶老爷,你也先别急着谢我。虽然我救了你们的性命,但陶家庄所有财产都被抄走了。以后,你就只能做个普通的老百姓了。” 陶老爷在陶浩峰的搀扶下起身,说道:“钱财乃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能保住一条老命,我陶某人就已经感到知足了!其他的,我陶某人也已经不在乎了!” 封亦笑着摆了摆手,说道:“好啦好啦,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又何需如此多礼。现在没事了,大家就都回去吧!” 封亦又挥了挥手,然后走到田智身边,说道:“田叔叔,我们也回去吧!” 田智一张脸像是笑出了一朵花,说道:“好好好!我们也都回去!” 就在封亦和田智正准备离开陶家庄回关镇的时候,陶浩峰从后面赶了上来。 “封将军,你且先等一等!” 封亦转过身来,问道:“三少爷,你还有什么事?” 陶浩峰来到封亦面前,低垂着头,说道:“封将军,我还有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你说!” 陶浩峰犹豫了片刻,抬头说道:“如今陶家庄所有财产都已被充公,以后陶家庄也不复存在了。是这样的,在之前,陶家庄组建了一支五百人的护院护院,叫陶家营。虽然陶家营这段时间并没有做什么大事,但有他们在,附近的老百姓心里确实安心了许多,也不担心再有强盗来骚扰。可是现在,我陶家已经没有能力再养活他们了,所以,我想让他们改名为封家营,将这支私人护院归到封将军你的名下。” 封亦心中一愣,但接着又似乎闪过一道亮光,想起最近一直困扰着自己的一个问题。 “好!那我就将这支陶家营扩建成为一支陶家军,由你来担任这支陶家军的军都指挥使。你也知道,最近,辽国人在雁门关频频打?谷,还借机试探我雁门关的虚实,我正担心现有军力不足以与辽军相对抗。如果再增加一个军的兵力,这对抵抗辽军会大有用处。不过,这事目前还不能让上面的太原府知道,所以这支陶家军只能是以一支私人护院的身份存在。关于军饷这个问题,就让我去想办法解决。” 陶浩峰大喜过望,说道:“谢封将军!封将军,陶家庄已经没有了,所以陶家营也不应该再存在了,以后就改名叫封家军了!” 封亦对于这支私人兵力叫陶家军还是封家军并不放心上,只是伸手拍了拍陶浩峰的肩膀,说道:“扩军的事,就交给你了!如今你们陶家庄被抄了家,估计这段时间会有很多年轻人都没事干。相信招兵买马这种事,难不倒你!” “封将军请放心,这事包在我陶浩峰的身上了!” 封亦点了点头,这才和田智一起离开陶家庄。 一路上,田智却显得愁眉不展。 封亦通过肢体接触,明白田智心中的忧虑,但什么也没说,直到回到圣人堂中。 封亦将大门关好后,问道:“田叔叔,看你一路上都心事层层的,你是在担心陶家军的事?” 田智抬头看了封亦一眼,说道:“亦儿,你刚刚说那些话的时候,就没想过这其中的困难吗?你哪有钱去养活一支军队啊!我们圣人堂现在全部银子加在一起,也不过几百两。这些银子,还不够一支五千人的军队半个月的饭钱,你拿什么去给他们去支付军饷?” 封亦想了想,问道:“田叔叔,江南苏家这些天来有没有再来收购九死还魂草?” 田智一愣,不明白封亦为什么会突然把话题扯到了江南苏家的身上去了。 “有!江南苏家的人前天才来过,他们还抱怨怎么才采了那么点九死还魂草。唉,说来这事也不能怪我。你现在已经是大将军了,圣人堂没人再进山采药。平日里,我也只有空闲的时候才能进山去采点药草回来,半个月下来还没你以前进山一两天采的药草多。” 封亦笑了笑,说道:“这不就好了?江南苏家那么有钱,让他们捐点银子出来养这支军队,这问题不就解决了?” 田智没好气地瞪了封亦一眼,说道:“你说得那么容易?我让他们拿钱他们就会拿钱吗?江南苏家是很有钱,但也要他们肯拿钱出来替你养军队教徒!” 封亦搬来一张椅子,让田智坐下。 “明说的话,江南苏家肯定不会。但是,田叔叔,你别忘了,他们不是钱大气粗地说过,以十文钱一株的价钱收购九死还魂草吗?这样算的话,一天一个人采一百株九死还魂草,就会有一两银子。如果一百个人去采,那一天不就有一百两银子了?” “一百个人去采?你是说让乡亲们进山去采药,然后我们只管收,然后又再转手卖给江南苏家!” “没错,就是这样!陶家庄如今没有了,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里,会有很多乡亲都没活干而闲在家里,那不如就让他们进山采药草。当然,关于江南苏家以十文钱的高价收购九死还魂草这事你不能和别人说,不然到时极有可能会引起哄抢。你可以付他们工钱,而且告诉他们只要是药草,我们圣人堂都要。这样一来,就可以避免被人怀疑这其中的猫腻。至于多出来的药草,我可以联系代州的药铺,让他们帮我们消化。” “亦儿,你说得太好了!”田智猛地一拍自己脑袋,“这事我以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封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田叔叔,你别把自己脑袋给拍坏了。正所谓,树大招风。这种事,我们还是要低调点,不然会招人恨的。说起来,这雁门山中九死还魂草虽然多,但如果这样采集的话,要不了几年这雁门山的九死还魂草也都会被人采光的。而且,一天几千株九死还魂草,估计那苏家大小姐也吃不了那么多。所以,你千万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有关江南苏家收购九死还魂草之事。我们一天能赚个几十两银子,维持住生计和开销就够了,切不可过于贪心。” “好!田叔叔一切都听你的!” “田叔叔,封亦哥哥,天都快亮了,你们还在聊天聊得这么起劲。你们要不要再去床上躺一会?” 小兰此时捧着一盏油灯从后院走进了药铺。 封亦笑道:“怎么,小兰妹妹你这么早就起来了,是不是被我们吵醒了?” “才不是呢!”小兰将油灯放在药铺的柜台上面,转身说道,“刚才外面吵得那么厉害,我和田叔叔都被吵醒了。等我们出来时,又发现你已经出去了,田叔叔就让我留在家里,他也要出去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事。田叔叔出去之后,我就再也睡不着了。田叔叔,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听说,好像是陶家庄被抄家了,是吗?” 田智摇了摇头,说道:“现在已经没事了!对了,小兰,这事以后你别再问了,总之现在已经没事了。亦儿,现在离天亮还有小半个时辰,你要不要再去睡会?” 封亦想了想后,说道:“不用了,我另外还有点事,要先去代州看看。” 小兰一听说封亦这就要走了,一张小脸立刻垮了下来。 “封亦哥哥,你又要走了啊!” 田智见小兰这表情,心中叹了口气,说道:“小兰,你封亦哥哥是做大事的人,你应该要体谅他。儿女私情,来日方长。” “哦!”小兰无奈地点了点头,“封亦哥哥,我送你出去。” 封亦摸了摸小兰的秀发,转身走向门口。 “小兰妹妹,不用送我了。以后我不在圣人堂,你要好好地陪着田叔叔,知道吗?” 封亦开门走了出去,留下田智和小兰一阵面面相觑。 “田叔叔,你觉不觉得,封亦哥哥好像怪怪的。” 田智心里同样这样觉得。 “那是因为你封亦哥哥已经长大了,心里会藏事情了。” “田叔叔,你是说封亦哥哥有心事?那他为什么不和我们说呢?我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不能说出来呢?” “你呀!”田智伸手点了点小兰那小巧的鼻子,“真希望你永远都能这样!小兰,你说得对,我们都是一家人,没什么不能说的。” 田智话虽这样说,但心里却感到一阵心虚。因为,他自己心里似乎也隐藏着一些无法启齿,不敢说出来的事。 小兰并没有注意到田智一时的失神,转身说道:“真希望我们一家人能够永远在一起,永远都不要分开。好啦,田叔叔,我去做早餐去了。今天早上我们就包包子吃。唉,昨天晚上我和了一大盆的面粉,本来是想让封亦哥哥尝尝我新学的手艺,谁知道他居然这么快就要走了。唉!” 小兰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走向后院,语气中充满了幽怨。 田智失神地看着小兰的背影消失在门帘后面,最后给自己狠狠地掴了一巴掌,将自己给打醒。 “田智,你在乱七八糟地想些什么呢!都老大一把年纪了,你还害不害臊!” (本章完) 第227章 精忠报国2 第227章精忠报国2 封亦回到封府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封亦沿着一群假山中间的小道往前行走,突然听到前方一阵喧闹。 “让开!你们都给我让开!韩三堂,你个狗贼,给我出来!” 耳中听到前方传来一阵怒吼,封亦这才想起,自己似乎差点就把某个人给忘记了。 于是,封亦加快脚步,迅速穿过一座花园,来到花园另一头的一条走廊上。 前方那条走廊上,十几名封府家丁在一步步向后退切,而他们的前面,是一个手持长剑,年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你们让开!再不让开,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那年轻人长剑一挥,指着前方的一名封府家丁。 “李一凡,收好你的剑!” 十几名家丁这时听到身后传来封亦的声音,一个个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将军,他......” “好了,这里没你们的事了,你们先退下去吧。” 封亦摆了摆手,示意府上的家丁退下,而他则走到李一凡前面一丈之处停了下来。 十几名封府家丁从封亦身边退开。 李一凡并没有听从封亦的话将手中长剑放下,反而将剑尖指着封亦,喝道:“狗贼,韩三堂呢?你把他藏到哪里去了!” 封亦看了看李一凡的脸色,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不错!虽然脸色还是很苍白,但说话声音真气十足。看来,你的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不过,你失血过多,最好还是在床上好好休息几天再起来活动。” “你给我闭嘴!”李一凡根本就不领封亦的情,“你不要以为你救了我的命我就会感激你!封亦,你也不是什么好人,没必要在我面前惺惺作态!我问你,韩三堂人呢?” 封亦收回脸上的笑容,目光猛地冷了下来。 “李一凡,就算你找到韩三堂又能有什么用?你打得过他吗?你杀得了他吗?” “打不过也要打,杀不了也要杀!”李一凡冷眼相对,咬牙切齿地说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韩三堂那狗贼杀了我父亲,我若是不能亲手取下那狗贼的项上人头,我李一凡肆不为人!” 封亦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没错,你父亲李三将军确实是死于韩三堂之手。你想要报仇的心情,我也能理解。但是,你这么鲁莽,别说报不了仇,还会把你自己的一条小命送到他的手上。别忘了,昨天要不是我救你,你已经死在他手上了。” “那又如何!”李一凡的双目因为愤怒而布满了血丝,“男子汉大丈夫,死又何惧!” “如果你死了,那谁还能给你父亲报仇呢?李一凡,听我的,先把身体调养好再去想报仇的事。” “呵呵!”李一凡冷笑两声,“谁不知道,你和韩三堂是一丘之貉,狼狈为奸!你会这么好心?” 封亦知道这个时候和李一凡是无法沟通的,想了想后,说道:“你先去休息,晚点我会带两个人来见你。见了那两个人之后如果你还一心想着报仇,那我也不让你。” “好!我等着!”李一凡收回长剑,“不管你带谁来见我,我都等着。我知道你是想借别人的手来杀我,但李一凡不怕你!” 封亦垂头笑了笑,突然又抬头问道:“你吃过早饭没有?要不要和我一起吃个早饭?” 李一凡气极而笑,说道:“无耻!” 封亦不以为意,说道:“请你吃早饭都是无耻的话,那这世上还有谁不无耻?好啦,吃不吃随便你。不过,我告诉你,我会让人在你的早点里下毒。你不是男子汉大丈夫吗?你不是不怕死的吗?怎么,这么快就怕了?” “吃就吃!谁怕谁!” 正所谓,请将不如激将。李一凡怎么也没想到,被封亦这么一激,他就这样栽在了封亦的手上。 在花园深处的一处凉亭之中,封亦和李一凡两人隔着一张石桌面对面坐着。 封亦慢悠悠地将手中最后一小块馒头放进嘴里,然后细嚼慢咽,仿佛这一小块馒头是天下最美味的食物。 将馒头咽下后,封亦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又看了眼李一凡面前那几乎都没动过的三个馒头,问道:“怎么,不合你胃口?还是你真怕我给你下毒?” 李一凡垂头看了看眼前的三个馒头,冷声说道:“怎么,鼎鼎大名的封指挥使对吃东西这么不讲究?” 李一凡当然不会相信封亦真的会在他的馒头里下毒,毕竟,他也清楚,如果封亦真要想杀他,之前也就不会救他了。 封亦放下茶杯,说道:“你也知道,现在老百姓的日子也都不好过,我们能吃饱就不错了,哪能那么挑剔?我听说,以前的李三将军每天吃的也是粗茶淡饭。李三将军是一个好将军,只可惜为人过于刚直。一个人嘛,太过于刚硬,就会变得没有韧性,容易被折断。你说是不是这么一个道理?” 李一凡双手握拳,握了又松,松了又握。最后,他什么话也没说,拿起一个馒头就吃了起来。 馒头那粗糙的味道勾起李一凡内心深处的回忆,令他情绪一时难以控制,突然伏在石桌上痛哭起来。 正所谓,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动心处。封亦相信,只要李一凡大哭一场,把情绪发泄出来后,心情就会好很多。 “我听说过很多李三将军的事,他是一个为国为民的好将军。李一凡,你是他的儿子,也是他唯一的血脉和传人。如果你为了替李三将军报仇而丢了性命,你又怎么能够对得起李三将军一生所做的事迹?李一凡,如果你还认为你是李三将军的儿子,就给我好好的活下去,继承李三将军的遗志。” 李一凡停止了哭泣,抬头看着封亦。 “你根本就不是封亦!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你不用怀疑,我就是封亦!只不过,我并不是你曾经所认识的那个封亦罢了。好了,要见你的人来了!” 封亦从石凳上起身,看向正沿着花园中间的小道往这边走来的两人。 李一凡顺着封亦的目光望去,整个人一震,猛然间站起身来,说道:“他们两兄弟怎么会在这里!封亦,你又想做什么?拿他们两兄弟来威胁我?” 封亦心中很无语,只是瞥了李一凡一眼,说道:“你爱怎么想随便你!” 沿着花园中的小道走过来的那两人不是别人,是已经加入封亦麾下的李安和李枫两兄弟。 李安和李枫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站在一傍的李一凡,来到封亦面前,双双抱拳,说道:“将军,你找我们有什么事?” 封亦起身笑道:“李安,李枫,你们看他是谁。” 李安和李枫将目光转向李一凡,猛然间大喜过望,一同上前与李一凡相拥在一起。 “一凡哥,是你!” “一凡哥,这一年来你跑到哪去了!我们到处找你都找不着你,你知不知道你快担心死我们了!” 三个男人激动的心情难以控制,均流下感动的泪水。 好半晌后,三人才松开对方。 李一凡首先开口问道:“李安,李枫,你们怎么也在代州?” 李安和李枫相视一笑,然后同时转身面对封亦。 李安说道:“一凡哥,我和李枫现在都在雁门关当兵,是封将军下面的兵。” 李一凡心中暗自感到惊讶,因为他从李安的语气中听出一种让人热血沸腾的自豪感。 “你们......对了,李大人现在怎么样了?你们不留在李大人身边,又怎么跑到雁门关来当兵来了?” “一凡哥,这事说起来话就长了。来,我们坐下来说!” 封亦脸上不由露出一抹微笑,他从李一凡的记忆之中,知道李一凡和李安李枫两兄弟从小一起长大,三人感情深厚,这才让人去雁门山中将李安和李枫两兄弟找来,以此来打开李一凡的心结。 三人坐在一起忘情地聊天,封亦这个封府主人反倒像成了一个外人一样站在傍边倾听他们谈心。 “自一年前李大伯和我爹遇害后,我就发誓,一定要亲手杀了韩三堂和覃飞厚这两个狗贼为他们报仇。可是,我又知道这两人武功高强,想杀他们并不容易。所以,我就去了趟昆仑,想找位名师学艺。” “啊!”李枫一声惊呼,“一凡哥,你去了昆仑?难怪我们找不到你。对了,你去昆仑找谁学艺?” “我曾听说,昆仑有个隐世家族。这个隐世家族的武功天下无敌,要是能拜师其门下,学得一两手功夫,必能杀了韩三堂和覃飞厚。” “那你找到了没有?” 李一凡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我昆仑找了整整一年,也没能找到那个传说中的隐世家族。或许,那个所谓的隐世家族只是一个传说,根本就不存在。” 封亦听到这里,插嘴说道:“你说的那个隐世家族,不会就是昆仑夜家吧!” 李一凡一怔,回头看着封亦。 “你也知道这个家族?其实,我不知道什么昆仑夜家,只是一次无意中,我听我爹说起在昆仑山中有这么一个厉害的隐世家族。莫非,你认识他们?” 此时的李一凡已经对封亦放下了戒心,说出来的话自然也好听多了。 封亦摇了摇头,说道:“我也只是听人说过!我听说,天山派似乎和这昆仑夜家颇有些渊缘。” “天山派?”李一凡猛然站起身来,“那我现在就去找个天山派的人问问!” (本章完) 第228章 精忠报国3 第228章精忠报国3 “一凡哥!” 李安和李枫同乎是同时伸手拉住李一凡。 李枫说道:“一凡哥,你要去哪里找天山派的人?” 李一凡不解地看着李枫,说道:“找天山派的人,当然是得去天山了,我还能去哪里。” “可是,天山离这里足足有上万里路,你真还要去天山找天山派的人?” “那又有什么!为了报仇,我什么困难都不怕!这一年来,我踏遍昆仑,走了又何止才一万里路。” 封亦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你不必去天山,因为你就算去了天山也找不到天山派的人。” 其余三人同时将目光转向封亦。 “为什么?难道天山派的人不在天山?” “因为......”封亦只能苦笑着解释,“因为现在所有天山派的弟子都已经离开天山了,你去了也找不到他们人。而且,就算你找到天山派的人,他们也未必就会告诉你有关夜家的事情。” 李一凡脸上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 “那我也要去找,不然我都不知道我接下来要做什么。” “李一凡,你有没有兴趣留在雁门关?” “留在雁门关做什么?”李一凡一脸疑惑,但在接收到李安和李枫那殷切的目光后,突然间就明白了封亦的意思,“难道要我像他们两个一样在雁门关当个小兵?” 李一凡这话一出,顿时让李安和李枫两兄弟的脸色变得不怎么好看了。 李安一脸不开心地说道:“一凡哥,我们现在可不是小兵!我现在是一个营都指挥使,手底下有五百个兵要我管呢!” 李枫也说道:“一凡哥,你可别看不起我们这些小兵!要是没有我们这些驻守雁门关的小兵,辽军的铁蹄说不定现在已经踏上江南了!像封将军平日里说的,我们虽然只是小兵,但却肩负着保家卫国的重担。像我们岳兄弟,背上更是刺着精忠报国四个大字。” 李一凡顿时明白自己说错话了,忙说道:“不好意思,是我说错话了!我没看不起你们的意思。只是,我如今身负血海深仇。对我来说,替父报仇比保家卫国更重要!大仇未报,我无心去做其他的事。” 李枫还想劝说李一凡,却被封亦抬手阻止。 “李枫,你不用说了。人各有志,我们也不能勉强他。想当年,李三将一生心血放在雁门关,只可惜他的后人却不能继承他的遗志。” 封亦这席话让李一凡心头一震,垂下了脑袋。 李一凡虽然心头惭愧,但嘴上却说道:“你们不必劝说我了!父仇未报,说什么保家卫国,那都是空话。封将军,救命之恩,李一凡日后定会找机会报答。告辞了!” 说完,李一凡扭头离去。 “一凡哥!” 李安目送李一凡离去,心中多有不舍。 封亦轻轻叹了口气,说道:“随他去吧!相信我,总有一天他会回来的!” 李一凡离开后,封亦等三人也离开封府,前往雁门山。 若是在平时,封亦去雁门山都是靠双脚走路,因为对他来说,他的两条腿跑得比马的四条腿还要快。但因为今天带着李安和李枫,封亦出门也选了匹马来代步。 出了封府,策马行走在代州的街道上,不少认识封亦的老百姓都亲切地朝封亦挥手打招呼。 “封将军,又要去雁门关啊!咦,今天怎么骑马了?” 由于封亦近日来常行走于代州的这条街道上,这条街道上的老百姓们也都熟悉了封亦。再加上封亦不像韩三堂当代州指挥使时那样,每次出门都要威风凛凛地带上一队侍卫,更不会摆什么当官的架子,给人一种平易近人的感觉,所以,老百姓们都很喜欢这个年轻的将军。 “是啊!赵大叔,今天这么早就出来摆摊了?” “呵呵,没办法啊!一家老小都等着吃饭呢,不勤快点都不行啊!封将军,你是越来越像当年的李三将军了!” “是吗?” 封亦仰天一阵大笑,仿佛说他像李三将军就是对他最好的称赞。 封亦和这些小商贩们之间显得亲密,但对周边一些青楼赌馆之类的却打心里排斥。那些开青楼赌馆的人也很有自知之明,尽量避开封亦。所以,那些本来在街道傍边拉客的赌馆伙计,青楼老鸨远远的看到封亦骑马过来,便一个个跑进了赌馆之中躲了起来,直到封亦经过了之后才敢再跑出来拉客。 出了代州城之后,三人一路策马疾驰,没多久后就出现在了雁门山中。 雁门山中,交给岳鹏飞的那支新组建的军队正进行着紧张的训练。 “快,后面的跟上!练兵千日,平日里练兵得勤,交战的时候就能保你们的命!都给我跑快点!” 岳鹏飞带着一支数千人的宋兵沿着一条小道向山上奔跑。 这支新组建的军队,年纪最大不过二十一二岁,最小的才十四五岁,就连封亦都戏称这是一支童子军。然而,眼下整个雁门关中,精神状态最好的,也就是这支童子军。 岳鹏飞确实是一代将才,不过短短三个多月时间,这支童子军被他管教得是无人敢对他不服气,尽管他今年也还不满十六岁。每次练兵,他都是冲在第一位。当然,这和他自幼习武,身体比一般人强壮也有很大关系。记得第一天训练的时候,全军上下就只有他一人完成他自己所定下的体能训练目标,大多数人甚至未完成一半便已经累得趴下了。 李安和李枫也是练武之人,但和岳鹏飞相比,依然有所不及。不过,在经过三个多月的训练后,李安和李枫的体魄强了不少,至少能跟得上岳鹏飞的训练了。 岳鹏飞带着那支童子军跑了一圈下来,正巧遇见骑马而来的封亦等三人。 岳鹏飞看到李安和李枫后,一脸严肃地上前拦下三人三马,说道:“李安,李枫,现在是练兵的时候,你们两个却跑去偷懒!按照军规,你们要各挨二十军棍。我想,你们应该没什么话好说的吧!” “诶!岳将军,这你可不能怪我们!”李安从马背上翻身下来,根本就不怕岳鹏飞所说的二十军棍,“我们是接到封将军的传话才回了趟代州,不信你可以自己了问封将军。” 李枫也跟着跳下马背,上前说道:“是啊!要是你真的罚我们军棍,那岂不是要连封将军都一起罚?” “李安,李枫,你们别忘了,我们不是普通的人,而是军人!”岳鹏飞可并不想听李安和李枫的解释,“军人就必须按军中的规矩行事,不能像个没有规矩的市井小民一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就算是封将军本人违规,也应当接受军法的处罚。无规矩不成方圆,所以今天你们就认罚吧!来人,将两位李将军拉下去,每人重打二十军棍!” 李安和李枫一时傻了眼,因为他们本以为凭借三人的关系,岳鹏飞怎么也不会用军法来处置他们。 “不是吧,你来真的啊!” 岳鹏飞冷着一张脸,说道:“训练场就如战场,在战场上,你会不会问别人这场仗是真打还是假打?来人,军棍侍候!” “喂,你......” 封亦这时也从马背上下来,走到岳鹏飞面前,说道:“岳将军,他们两兄弟的确是我临时传令让他们去代州去见一个人。这样吧,看在我面子上,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 “不行!”岳鹏飞根本不卖封亦这个面子,“将军,这每天训练的规矩都是你亲自定的,而且你自己也说,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逃避每天的训练。规矩就是规矩,如果因为将军的面子而今天不罚他们,开了这个先河,那日后又岂能服众?那这军规定下来又有何用?” “这......”封亦一时语塞,在想了想后觉得岳鹏飞说的这话并非没有道理,“那这样说来,我其实也有错。好,确实该罚。不但他们两兄弟该罚,我也该罚。为了以正军法......这样吧,由我来代他们俩挨四十军棍。” 说完,封亦便脱去外衣。 “将军!”李安和李枫双双走到上前,“错是我们犯下的,你无需替我们受罚!岳将军。来吧,我们甘愿受这二十军棍!” 李安和李枫脱下衣服,光着膀子走到岳鹏飞面前。 岳鹏飞看着李安和李枫,然后又看着封亦。 “军法如山,不可撼动。两位兄弟,对不住了!杨将军,由你来执行军法!” “啊?我......” 一直在傍边看着,一副事不关己的杨青云此时愣住了。本来,他以为他只要在傍边不说话,这火就烧不到他身上,谁知这岳鹏飞居然硬是要把他拉进这火坑里面来。 封亦朝杨青云点了点头,说道:“杨将军,军令如山,难道你没听到岳将军下的命令吗?这次李安和李枫若是不受罚,我定下的军法又如何能执行下去?为了以正军纪,这次我也同样要受罚,因为是我没能将事情传达清楚。错了就要认,来吧,那就各打二十大板!” 岳鹏飞听了封亦这话之后,突然笑道:“封将军说得好!各打二十大板。看来,这二十大板我也是逃不了。” 岳鹏飞些话一出,差点就惊掉了所有人的下巴。因为,自古以来,有看过抢饭的,抢钱的,但还真没见过有谁抢着要挨打的。 面对周围投过来的种种惊讶目光,岳鹏飞也脱下身上盔甲和衣袍,光着膀子和封亦,李安,李枫三人站在了一起。 李枫侧身上下打量着岳鹏飞,问道:“你这个人没病吧?那你又能不能告诉我,你又是犯了哪条军规?” (本章完) 第229章 精忠报国4 第229章精忠报国4 岳鹏飞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是我的自作主张,不懂变通害得封将军也要同你们一起挨打,你们说我是不是犯了以下犯上这一条军规?好了,别啰嗦了,就像封将军说的,每人都各打二十大板吧!来吧!杨将军,你还愣在那做什么?行军法啊!” 一傍的杨青云一阵哆嗦,上前低声问道:“那我行了军法之后,我是不是也要受二十军棍呢?” 岳鹏飞没好气地瞪了杨青云一眼,说道:“你是想和我们有难同当是吗?” “不不不!”杨青云连连摆手,“我是说,你们的官职都比我高,要是由我打来你们二十军棍,那我岂不是也成了以下犯上了?” 这下轮到岳鹏飞一愣,因为他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一傍的封亦这时说道:“你怎么以下犯上了?你是在执行我们的命令,而不是自作主张。来吧,快点,受完这二十军棍,我们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 听了封亦的解释,杨青云这才松了口气,一脸不怀好意地笑着说道:“那,各位将军,我杨青云就只能恭敬不如从命,得罪了!来人,准备军棍来侍候四位将军!” 最终,封亦等四人每人都挨了二十军棍。 “哎哟!杨大哥,你这下手也真够狠的,你这是往死里打我们啊!” 在雁门关下的那排石屋中,李枫光着膀子,背部一片血肉模糊,趴在一张床上嚷嚷着。 杨青云在给趴在另一张床上的李安上药后包扎好后,又跑过来给李枫上药。 “这又不能怪我,当时那么多人在傍边看着,我能手下留情吗?再说了,就你嚷得最厉害,你看封将军,二十棍下来连哼都没哼一声。” 李枫忍不住翻起了白眼,说道:“他是人吗?二十军棍下来,居然一点事都没有,还能跑去雁门关巡视。哎哟,你能不能轻点,很痛的!” 李安瞥了李枫一眼,说道:“说起来,这都怪我们平时练功不用心。别说封将军,你看岳将军虽然同样被打得皮开肉绽,但他也能咬紧牙关挺下来。反倒是我们两兄弟,这二十军棍下来,居然连爬都爬不起来,这说出来也太丢人了!唉......这人比人,真的会气死人。” “你们这两兄弟在嘀咕着些什么呢?想气死谁啊?” 岳鹏飞推门进来的时候,正巧听到李安那一肚子的唠叨声。 见岳鹏飞这个害得罪魁祸首出现,李安和李枫两兄弟很有默契地将头撇向一边,表示他们现在还在生岳鹏飞的气,不想看到岳鹏飞。 杨青云在李枫腰间用白布绕了好几圈,说道:“好啦,给你们包扎好了!这两天,吃清淡点,记住千万不能喝酒。不然,要是引起伤口化脓,就有得你们好受的。岳将军,你要不要也来包扎一下?” 岳鹏飞一脸笑意地摇了摇头,说道:“我就不用了,这一点小伤还伤不到我。唉,真是可惜,封将军刚刚还在和我说今晚要在雁门关设宴替两位李兄陪罪呢,看来两位李兄只能在傍边看着我们吃了。” “什么!” 李安和李枫同时转过头来,一脸怒容,恨不能扑上来咬上岳鹏飞两口。 杨青云好笑地摇了摇头,说道:“岳将军,你就别逗他们了。现在,他们俩只想打你一顿,哪有心情吃东西。” 岳鹏飞依着门框,双手环胸,说道:“我可没逗他们玩!听说,封将军现在已经带着一队人马进山去了。” “他进山做什么?” “他说,他要亲自打一两头野猪回来做下酒菜。看来,两位李兄是没这个口福了。” 李枫被岳鹏飞一番话给气得直砸床板。 “好你个岳鹏飞,明知道我们不能喝酒吃肉,还在一傍说着风凉话。气死我了,简直是气死我了!” 杨青云忙上前按住李枫,说道:“李枫,我说你能不能别乱动!我才刚给你上好药,你看现在伤口又裂开了!” “王八蛋!”李枫气得差点要晕了过去,“是谁把我害成这个样子的!” “你给我安静点!再这样,你这伤十天半个月都别想好!” 杨青云无奈地摇着头,只能替李枫重新又包扎了一遍。 重新替李枫包扎好后,杨青云转身看到岳鹏飞还依在门口,说道:“我说岳将军,你现在能不能不要出现在这里。他们两兄弟现在看到你就来气,是恨不得扒了你的皮,又怎么能够好好养伤?你要是再不走,我可不敢保证他们等会是不是会不顾一切地爬起来找你拼命。” “他们这个样子,还能和我拼命?好啊,我随时奉陪!” 岳鹏飞故意活动了一下筋骨,将指节骨按得啪啪作响,看起来似乎一点事都没有。 杨青云大感惊讶,他很清楚,那二十军棍下来,就算是铜皮铁骨,也没可能一点事都没有。 “能让我看看你背后的伤吗?” 岳鹏飞挑了挑眉毛,转身背对着杨青云,然后将衣袍脱下。 “行,你自己看吧!我是不是没一点事?” 杨青云惊讶地睁大一双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因为,岳鹏飞的背后连一点淤伤都没有,只有那精忠报国四个大字。 “这怎么可能?你......你背后怎么没一点伤?难道,你没受伤?” 岳鹏飞转身穿好衣服,说道:“怎么,是不是很惊讶!我告诉你,我比你更惊讶。” 杨青云抬眼盯着岳鹏飞,问道:“你告诉我,刚刚发生了什么事?那二十军棍我可没留手,每一棍打在你们身上的力道都是一样的。没可能李安和李枫伤成这样,你身上却一点伤都没有,这不合常理。” 岳鹏飞笑道:“那你们就不知道了吧!其实,我受的伤一点都不比你们轻,只是后来封将军输入了一股真气进我体内,然后我的伤瞬间就好了。是不很神奇?我告诉你们,这事要不是发生在我的身上,打死我都不敢相信世间还有这么神奇的事情发生。” 李安瞪了岳鹏飞一眼,说道:“你就接着编,想忽悠我们!这世间怎么可能有这么神奇的事发生,我看肯定是你和杨青云这小子相互勾结,让他在打你的时候故意留了一手,那军棍打在我们两兄弟身上的时候就是往死里打,打在你和封将军身上的时候就轻轻地打。” “喂!”听李安这么一说,杨青云可不干了,“我敢对天发誓,我绝对没有对任何一个人有手下留情。” 岳鹏飞说道:“杨大哥说的没错,这个我可以替他作证。好了,我不和你们说了,我还有很多事要做,你们俩就在这里先好好养伤吧。其他的事,就先交给我了!哈哈,今晚有野猪肉吃咯!” “王八蛋!” 李枫气得拿起傍边装有金创药的药瓶,使劲地扔向岳鹏飞,却不想又扯动背后的伤口,痛得他一阵哇哇大叫。 岳鹏飞头也不回便接住那一瓶金创药,然后转身扔给一边杨青云。 “杨青云,你已经给他们上好药了,还呆在这做什么?他们两个有伤不能动,现在能做事的,也就只有你和我了。” 杨青云收回金创药,跟在岳鹏飞身后也走了,只留下李安和李枫两兄弟趴在床上相互干瞪眼。 傍晚时分,封亦还真的打回了两头百多斤重的野猪。不仅如此,封亦进山的时候还带了一队数十人的宋兵,现在回来每个人手上都没有谁空着手,他们手上提有獐子,野鸡,野兔等野味,还有几大筐的野菜。 “来来来,今晚大家都有口福了!看我们给你们带回来了什么!” 守在雁门关上的宋兵看着关下一地的野味,一个个眼睛都看直了,不少人还从城楼上跑下来围观。 岳鹏飞从一间石屋内出来,看到这一幕,大声喝道:“仌都在做什么?是不是有吃的就都不用守关了?都回去站好,还有没有一点规矩,是不是都想吃军棍了?” 被岳鹏飞这么一阵训斥,一个个宋兵慌忙散开。 封亦大笑道:“大家都不用急,每个人都有份!记住了,有好吃的也不能忘记自己守关的责任。来来来,你们过来帮忙处理一下,还有你们几个去烧火,其他人就回去守关,等会做好了会叫你们。” 岳鹏飞走到封亦面前,悄声说道:“封将军,你这样做会让军心散焕,不合适的。” 封亦沉眼看了看脚下的野猪,说道:“岳将军,我知道你这段时间做了很多事。可是,你也要知道,规矩不外乎就是人情。只不过,规矩有在有小。这些天来,我总是在想一些事情。就比如,这定下来的军规。这些军规,都是私自定下来的,为的就是让每个士兵能够好好的训练,炼出自己的体魄。你们每个人心里面怎么想的,我都能猜到一二。说句实在话,我也并不想这样。但是,为了一句保家卫国,你我都别无选择。其实我自己也知道,我定的这些军规,一旦被有心人听到,在朝庭上参我一本,我也没有什么好结果。世间没有完人,只要是人,就会有弱点。不管做什么事,都会有漏洞,都会有人说我做的不好。” “将军,你别说了!”岳鹏飞扯了扯封亦的袖子,“陶家庄的事,我已经听说了。说句心里话,将军你做得很好。换成我是你,我也会这样做。” 封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们都还太年轻了,不知道这世间人心的险恶。岳鹏飞,你这个人做什么都很好,有才华,有本事,可就是太过于刚直。你这样子,很容易被折断。” “将军说得对,我这人就是这样,我没办法去改变。”岳鹏飞转过身,“我娘也和我说过这样的话。我出来当兵的时候,娘就和我说,世间之事,并非是一腔热血就能改变,所她在我背上刻下精忠报国四个字,告诉我,务必记住这四个字。其实,我明白我娘的心思,她知道我为人不懂变通,不够圆滑,容易被人所误。我娘和我说,精忠报国,就是我这辈子唯一能走的路,也是我唯一的希望。” “可以说,你娘是最了解你的人。”封亦笑了笑,“但我刚刚突然有一个想法,我想改变你的人生轨迹。” (本章完) 第230章 精忠报国5 第230章精忠报国5 岳鹏飞摇了摇头,说道:“你改变不了我的!如果岳鹏飞被改变了,那就不再是岳鹏飞了。” 封亦收回脸上的笑容,问道:“你不是岳鹏飞,那你又能是谁?” “封将军,其实去年在燕京的时候,金国十七王爷也和我说过同样的一番话。” 封亦一愣,说道:“金国十七王爷,完颜少政?他和你说了什么?” “他和我说,我这个人太不懂变通。如果我不会改变自己,我可能会死在自己人的手里。” 封亦收回了笑容,轻轻叹了口气。 “是的,你这样子,你的敌人会佩服你,惧怕你,但也很容易得罪你身边的人。我要是没有猜错,金国十七王爷应该是想让你成为他手下的一员大将,对吗?” “是的!”岳鹏飞垂头笑了笑,“其实,完颜少政和真的你很像。可惜,他是金国的十七王爷,而我是宋人。如果他也是宋人,我想我和他会是很好的朋友。” “听你这么说,你似乎很了解他?” “不,我其实并不了解他。”岳鹏飞摇着头,“我和他只见过一次面。但就那唯一的一次见面,我心里就有种感觉,他似乎就是天生的君王,有着能洞察一切的双眼。如果他日后他能成为大金国的皇帝,我大宋就危险了。因为真让他当了皇帝,迟早有一天,这整个天下都会是他的。” 封亦心中一怔,心里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小时候的事。 “他能洞察一切?难道,他天生就打通了阴跷脉?” “天生打通阴跷脉?”岳鹏飞惊呼道,“你是说,有人天生就打通了奇经八脉中的阴跷脉?” 封亦一怔,这才觉察自己居然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封亦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好了,先别想这么多,现在我们要面对的是辽国人,而不是金国人。” “将军说得也是!不过,等打败辽国人之后,我们必然会直面金国人。我觉得,我们还是要提前做些准备。” 岳鹏飞这话让封亦陷入了沉思。 封亦心中不由暗道:“如果真那样的话,那是不是终有一天,我和完颜少政会在战场上兵戎相见?” 这一晚,雁门关特别的热闹。 李安和李枫两兄弟却只能趴在床上,闻着阵阵诱人的香味飘进来,忍不住口水直流。 “哥,我不管了!今晚无论如何我也要吃上一大块野猪肉,这香味实在是让我受不了了!” 李枫大吼一声,挣扎着就要从床上爬起来。 “李枫,你最好别乱动,小心伤口!” 就在这时,封亦正好从门外进来,看到李枫要爬起来,忙上前按住李枫。 “李枫,你这是要干什么?” “封亦,为什么你和岳鹏飞受二十军棍都没一点事,我和我哥两人却要在这里受罪。这太不公平了!” “给我趴好点!”封亦按住李枫,然后输入一道生命源力进入李枫的经脉之中,“别动来动去的!” 李枫只觉一道热流沿着他体内经脉运行一周,所经之处似乎有无数颗小球在跳动。那一颗颗小球在跳动下相互撞击,每一次撞击之后,一颗小球会变成两个小球,然后新产生的小球会在背部汇集,仿佛在修补背后的伤口。 接着,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李枫感觉背后的疼痛感完全消失,仿佛所受的伤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愈合了一般。 封亦收回输入进李枫体内的真气,转身又来到李安的床前,用同样的方法将真气输入进李安的体内。 李枫从床上一跃而起,然后左右活动了一下筋骨。 “咦,哥,我的伤好像已经好了?” 李安没有回答李枫这话,因为此时的他也同样在感受着体内的伤在快速愈合的那个过程。 没多久,李安也从床上爬了起来,不要思议的垂头看着自己胸口。 “这......原来岳鹏飞说的都是真的,这天下真的有这么神奇的武功!” 经李安这么一提醒,李枫也想起上午岳鹏飞所说过的那一番话。 两兄弟同时将目光转向封亦,异口同声地问道:“封将军,你使的这究竟是什么法术?” 生命源力的神奇,让李安和李枫的内心除了感到惊奇之外,那就是神奇,以为封亦使的是仙法。 封亦没有回答,而是起身走到门口,然后才转身问道:“你们肚子饿不饿?饿的话就出来吃块野猪肉,喝两口酒!” 李安和李枫同时从床上一跃而起,瞬间将心中的疑问抛到了身后,兴高采烈地跟着封亦走出了石屋。 “来来来,喝!” “干了!” 数名宋兵喝得耳红脸赤,围着一堆篝火大吃大喝。 岳鹏飞皱着眉头看着这一幕,心中不无担忧。 “封将军,这样妥当吗?辽军大军就驻扎在雁门关外数十里之外,我们这样放松会不会让辽军有机可乘?” 封亦仰头饮下一碗酒,说道:“正是因为辽军大军压境,我们才要让将士们放松,让将士们对自己有必胜的信心。放心吧,城楼上有人守着呢,辽军若真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们也能及时反应。对了,吩咐下去,叫大家也不要喝得太醉。放松归放松,但也不能放松警惕。以防辽军真的会趁夜色来进攻雁门关。” 杨青云一手抓着一块烤熟的猪肉,吃得满嘴是油。 “好,你们喝酒,由我去和他们说!” 杨青云不喜欢喝酒,便自告奋勇地站了起来。 杨青云一走,李安和李枫又开始询问封亦是如何替他们治伤的这个问题。岳鹏飞在一傍听到这个话题,也开始来了兴趣,因为他也很想知道,那种能让人伤口迅速愈合的真气究竟是什么真气。 两碗酒下肚,封亦也没打算藏着掖着,便将生命源力这种神功告知了众人。不过,当众人问及封亦是从何处学来的这种神功,封亦却没有忘记阿泪曾和他说过不能与其他人说起她的事,封亦只说是一位高人所授。 月色下,酒肉很快就吃完了,众人吃喝并未尽兴。尤其是封亦,他觉得酒没喝尽兴多少有些遗憾,但他也知道事情轻重,便起身宣布结束了今晚这场盛宴。 正当封亦准备回石屋休息,突闻城楼上有人大喊道:“什么人?” 封亦心中酒意顿时清醒大半,一个闪身便奔上城楼。 “怎么回事?” 有人过来回答道:“我们刚刚似乎看到下面有人影,不过一眨眼就不见了。” 封亦一阵凝神静听,果然听到城楼下半里之外有呼吸声。而且,听这呼吸声,人数似乎还不少,估计至少有数百人。 “莫非,辽军想趁夜色偷袭雁门关?还好,辽军没有趁我们吃喝时进攻,不然定会打我们个措手不及。” 这样想着,封亦心中冷汗直流,同时也暗自佩服岳鹏飞的先见之明。 岳鹏飞和李安等人此时也闻声赶了上来,问道:“封将军,怎么回事?” 封亦将岳鹏飞拉到一边,轻声说道:“有不少人隐藏在下面。” 岳鹏飞心中顿时了然,轻笑道:“这班狗崽子,想趁我们吃醉喝醉的时候搞偷袭。好,我们就给他们来个将计就计,将他们一网打尽。” “喔?怎么个将计就计?” “他们既然想偷袭雁门关,肯定不可能派遣大军前来。大军在夜间行军,容易暴露目标。我们不如这样,我带一支人马趁着夜色出关,绕到他们后方......” 听了岳鹏飞的计谋后,封亦皱眉说道:“岳将军,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万一他们来的人不少,到时可别反被他们包围。要知道,我们现在守关的将士就只有你下面的一个军,不过五千人而已。这个时候还分散兵力,恐怕不太妥当。” 岳鹏飞笑道:“这行军打仗,本就是一次冒险。再说了,就算现在去代州调遣军队,等军队调来也已经天亮了。封将军,依我猜测,这夜袭的辽军,应该是辽军的一支精锐。若是能把他们一口吃掉,也可让辽军在接下来一段时间里不敢再轻举妄动,取到敲山震虎的作用。” 李枫在傍边说道:“封将军,辽军怎么会在选择在这个时候来偷袭雁门关?莫非,他们知道今晚我们在这里吃肉喝酒?” 封亦心中一怔,点了点头,说道:“极有可能,我们之中有他们的细作。岳将军,你觉得呢?” 岳鹏飞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说道:“是有这个可能。不过,这事我们知道就好,不可说出来。一旦说出来,反而会让他们有所警觉,更会让我们出现军心不稳。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等过了这事我们再来个秋后算账,暗地里查这件事!封将军,请你相信我,让我亲自带一队人马绕到他们后方,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封亦笑了笑,目光扫视一圈,问道:“大家的意思如何?” 李安在想了想后,说道:“我觉得可行!虽然有点冒险,但也比不过去年我们带着一千人马杀进燕云十六州那般险。” “没错!”李枫也接着说道,“我们相信岳将军。” 杨青云虽然没有说话,但却是点了点头。 “既然这样!”封亦也下定了决心,“就按岳将军所说的办!岳鹏飞,我现在给你两千兵力。你们找一处地方攀墙下去,绕到十里外,然后埋伏在那里。天亮前的那一刻,你们从辽军后面发起进攻。” “是!” 岳鹏飞领命而去。 封亦从屋里掏出一张铁符,又转而对杨青云说道:“杨将军,这是曾经马家军的兵符,你快马加鞭赶去代州,将这里的情况报上去,让代州城内所有兵马都给我调动过来。我很怀疑,辽军后面可能会有大的动作。” “是!” 杨青云接过令牌,同样领命而去。 (本章完) 第231章 精忠报国6 第231章精忠报国6 封亦抬头看了看天色,猜测此时应该是刚过子时,离天亮还有些时候。但由于辽军就潜伏在关外,他也不敢放松,于是便和守城的宋兵留在城楼上。 “李安,李枫,你们传我令下去。留一千人守关,其余人先去休息两个时辰。养好精神,等寅时再起来。” “是!” 李安和李枫依照封亦的指示,将命令传达下去。 封亦心中很紧张,毕竟这是他第一次以将领的身份直面战场。这种感觉,和以一个小兵的身份面对战场时的感觉是不一样的。想当日,他可以一个人进入燕京城与辽军撕杀,但这次带兵对抗辽军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一个人在战场上撕杀,他不用考虑身后的士兵,可以毫无顾忌地与人拼命,无须考虑胜负,只需考虑如何杀敌。然而,做为一名将领,他要考虑如何打赢的同时,还要尽量保住身后士兵的性命,以最小的代价打赢这场战。 封亦轻轻叹了口气,转身走进城楼上的一个房间之中。 在城楼上,也有着一排房间,以供夜间守关的将士轮换时所用。 封亦在这个房间内稍坐了片刻,忽闻瓦面上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这脚步声虽轻,但依然没能逃过封亦的双耳。 封亦心中一惊,知道此刻正有人在瓦面上快速奔行而过。从这脚步声听来,此人轻功很高,若非自己已打通了六脉,这么轻微的脚步声自己绝难觉察。 “在辽军之中,也有诸多顶尖高手。其他的不说,就那耶律雄才的一身功夫,放眼整个天下也没有几人能是他对手。难道,是辽军有探子进来摸我军情?” 想到这,封亦没有犹豫,从一侧窗口扑身而出,一闪身便来到瓦面上。 果然,夜色下封亦看见一道人影正从瓦面上一跃而下,跃下雁门关内侧的城墙。 封亦紧追那道身影,同样从城楼上跃下。 那道人影并没有在雁门关多做停留,反而在不久后进入雁门山中的一片树林之中。 封亦心中一怔,暗道:“莫非,此人并非是辽军派来的探子,而只是一个恰巧过路的高手?看来,我是太过于紧张了!” 封亦正想转身折回雁门关,却听树林中传来一道声音:“封指挥使,别来无恙!” 封亦心中再次一惊,暗道:“他不但认识我,而且还早已知道我在跟踪他!这么说,他是故意引我来这里的!” 既然对方已经认出了自己,封亦便也就干脆进入树林之中,一来想看看来者是谁,二来也想知道对方是何来意。 树林之中,一道身穿白袍的人影正背对着封亦,双手负在背后而立。 封亦停在那白袍人身后一丈开外,问道:“朋友这么晚引我来这里,究竟所谓何事?” 白袍人缓缓转身,让封亦看清楚他的长相。 “怎么,你不认识我了?” 零零散散的月光透过树枝照在那白袍人身上,封亦心中却是一怔,因为他确定自己从未见过这白袍人。 “原来,他并不认识我,他只是把我当成那封指挥使了。” “阁下是......邪蝠!” 封亦心中猛然一惊,竟然不知不觉中道出一个自己从未听说过的名字。 封亦在重创了那封指挥使后的一段时间里,睡着的时候经常会做梦,而在梦中有一个由一只巨大蝙蝠化成的年轻人。封亦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做梦的时候,就梦见了一个身穿白袍的年轻人。 此时的封亦已经知道,自己所进入的梦境,便是那封指挥使所经历过的一些事情。他记得在梦境之中,那封指挥使在由一条蛇化成那和自己模样的时候,这个白袍人就出现了。 根据梦境,封亦认出这白袍人正是那只由巨大的蝙蝠化成的年轻人,好像叫做什么血蝙蝠。不过,封亦记得他还有另外一个化名,那就是叫做邪蝠。 白袍人点了点头,说道:“我还以为,一年不见,你已经不记得我了。” “怎么可能?”封亦面不改色,但一身真气已经暗自在丹田汇集,因为他知道,这邪蝠和那封指挥使一样,并不是人,“邪蝠前辈今晚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邪蝠轻轻点了点头,说道:“没错!今晚我来找你,确实是有重要的事。当我知道,镇守雁门关的主将居然是你之后,确实也让我大吃了一惊。不过,这一切正合我意。我今晚来找你,是要你将雁门关城门打开,迎接辽国大军入关。” 封亦早已猜到这邪蝠来找自己的目的不正,但却没想到居然是让自己放辽国大军进入关内。 “邪蝠前辈,这不妥吧?” “喔?有什么不妥?” 封亦上前走了两步,说道:“我若是将辽军放入关内,那我岂非成了大宋的千古罪人?” 邪蝠目光阴沉了下来。 “什么?你难道忘记了你自己的真实身份了?别忘了,当初我叫你留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我当然记得!”封亦丹田之中真气在上下翻腾,但表面上却是面不改色,“你是让我找到人支才让我留在这里的。可是,这和放辽军入关又有什么关系呢?” “因为,现在魔祖天尊已经让我亲自来找人支的下落了。”邪蝠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这是我千载难逢的机会!只要是由我找到人支的下落,魔祖复活之后我便可以和血爵平起平坐,成为魔祖最信任的左右手,而不再只是血爵的一只宠物,任他招之则来,挥之则去。我现在的隐藏身份是辽国镇南王耶律雄才身边的人,而今晚辽军攻打雁门关的计划正是由我一手策划。只要我能带领辽军攻入雁门关,然后率领辽国大军一路下江南,那我就可以在辽军之中掌握大权。到那时,那我就可以利用辽国的权利替我找到我要找的人。从现在开始,由我亲自寻找人支的下落,而你就在我傍边辅助我。你放心,我知道你对我忠心耿耿,在找到人支之后,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封亦虽然已经蓄力待发,但终究没有着急出手。虽然他不知道邪蝠的真实实力,但猜测其实力应该在曾经的封指挥使之上。那日与那封指挥使一场大战下来,封亦都已经差点招架不住。所以,除非此时的邪蝠先出手发难,否则封亦不会冒然出手。 “前辈,我现在的身份是大宋镇守边关的将领。我若是放辽军入关,那我将又有何面目立足于天下?” “这个你又有何好担心的?”邪蝠突然邪笑着将头凑到封亦面前,“到时,整个天下都是我的,有我在,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你说了这么多,莫非你是想要抢我的功劳,想要在魔祖天尊面前出头,对不对?” 一股黑风煞气迎面扑来,封亦不由自主地退后一步,摇头说道:“我怎么会抢前辈的功劳呢?可是,当初让我帮忙寻找人支的是前辈,而现在前辈又突然收回成命,我总觉得这不太合适。到时,难免落人口实。” “那你又想到有什么好的办法呢?” 封亦差点就没能忍住一巴掌将邪蝠的脸给拍开。 “前辈,不如咱们来个公平竞争。不管怎么说,我毕竟是雁门关的主将,我若放辽军入关,那是我的失职。为了不让人说我失职,那我们就凭真本事说话。我守你攻,只要你能率领辽军能够攻破雁门关,那我输的无话可说。” “好!”邪蝠突然伸手拍在封亦肩膀上,“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要是雁门关没了主将,我看这雁门关怎么守。不过,你的勇气让我感到佩服,为了让你输得心服口服,我就给你这么个机会。” 封亦只觉得全身不由自主地一阵哆嗦,一股阴寒邪气顺着邪蝠的手掌侵入体内经脉,甚至直涌向头顶。 封亦猛然间单膝下跪,表面上是给邪蝠行礼,实际上则是顺势脱离了邪蝠的肢体接触。 “谢前辈成全!” 邪蝠收回手掌,说道:“我知道你很聪明,可你要知道,一个人太过于聪明,就是愚蠢了。哼!我告诉你,宠物就是宠物,别妄想着能够控制主人。你心里怎么想的,我清楚得很。不过,念你主人车嵬这么多年没管教你,我就代替车嵬好好管教管教你。” 说完,邪蝠转身跃上树梢,并在一刹那间从背后长出一对像蝠翼般的翅膀。 或许是因为过于紧张,又或许是因为邪蝠拍在自己肩膀的那股阴寒邪气的缘故,这一刻封亦只觉得全身上下冷汗直流,全身的肌肉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不知过了多久,封亦才从地上站了起来,抬头望天,透过树梢望着那道张开一对翅膀在月亮下飞过的黑影,将体内真气在阳跷脉中运行一圈,这才将体内那股阴寒邪气逼出体外。 “这家伙果然厉害,他想通过肢体接触获取我的想法!这么厉害的对手,那我又能不能成功守住这雁门关呢?不行,我不能感到恐惧!岳兄弟的母亲在岳兄弟背后所刺那那四个字,就是希望他在面临困难的时候能够坚定心中的信念。虽然,我并无把握能守住雁门关,但我要问心无愧!辽军想要进入雁门关,那就得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这样一想,封亦顿时感觉心中好受了许多。 于是,封亦转身走出树林,回到雁门关中,然后看着在夜色下一个个挺直腰杆站在城墙上的士兵,脸上的表情变得越发坚毅。 “封将军!” 见封亦沿着城墙一路走来,年轻的士兵向着这个年轻的将领打着招呼。 封亦点了点头,走到垛口前,与一名宋兵并排着,眺望远方。 月光下,江山依旧,雁门山依旧,而此时封亦的内心却似乎变了许多,内心的不安也在渐渐消退。 (本章完) 第232章 宋辽大战1 第232章宋辽大战1 时间在月光的照耀下一点点往前移动,月亮慢慢地来到了西边的一处山峰边上,只露出半张脸。 “对了,今天又是什么日子了?” 封亦轻声问道,但不知他是在问傍边的宋兵还是在问他自己。 傍边年轻的宋兵愣了一愣,回答道:“回将军的话,今天是十月初十。” “十月初十!”封亦心头一震,垂头一阵思索,他心里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岳鹏飞他们会有危险!” 休息了两个时辰后,李安和李枫此时同时出现在城楼上,一上来便听到封亦这声轻呼。 李安和李枫同时快步来到封亦左右。 李安问道:“将军,岳鹏飞怎么了?” 李枫则问道:“他们会有什么危险?” 封亦来不及解释,转身直接下令:“李安,李枫听令!” “末将在!” 李安和李枫见封亦语气严肃,感觉事情似乎很严重,忙同时单膝跪下接令。 “李安,我命令你带兵一千,主动出城追击潜伏在外的辽军,迅速找到岳鹏飞,让他所率的两千将士以最快的速度回关。记住,见到人后立刻让他们回来,就说是我的命令。如果在天亮之前未能迎接到人,你就别再管他,速回雁门关,保存你带出去的一千将士。李枫,你带领其余将士留守雁门关,等待代州援军的到来。” 李安和李枫对视一眼,然后同时垂头。 “末将领命!” 封亦得到答复后,转回身从城墙上一跃而下。 “将军,你去哪里?” 李安和李枫起身追到城墙垛口时,但眼前已经没有了封亦的身影。 “你们不用管我,做好你们自己的事!” 夜空中,传来封亦那细如蚊吟的回音。 李枫转头问傍边那名年轻的宋兵:“刚刚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将军突然会改变原先订好的计划?” 那名年轻的宋兵同样感到莫名其妙,回答道:“属下并不清楚!刚刚,属下莫名听将军问今天是什么日子,属下便回答说今天是十月初十。再后来,将军就大呼什么岳将军他们会有危险。你们别这样看着我,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李安和李枫再次面面相觑,实在想不明白岳鹏飞会遇见危险和今天是什么日子有什么关系。 当然,事实上这两者之间确实是毫无关联。封亦之所以突然说什么岳鹏飞有危险,那是因为他听到原本埋伏在半里外的辽兵开始向北转移。 这一刻,封亦猛然间想到,邪蝠出现在雁门关的时候,应该正是岳鹏飞率着两千宋兵攀墙出关的时候。以封亦自己的一身功力,尚可觉察到半里之外的辽军动向,而那邪蝠的功力并不在自己之下,邪蝠又怎么可能觉察不到岳鹏飞等人的动向?加上此时潜伏在关外的辽兵突然向北转移,封亦猜测这辽军是知道宋军有一队人马已经出头,想配合后面的辽国大军来个反迂回,截住岳鹏飞所率的两千宋军,先将岳鹏飞所率的这两千宋兵一口吃掉。 封亦心中焦急,脚下生风,凌空飞渡,眨眼间便追上正快速向北移动的一队约数百人的黑衣人。 月亮已经慢慢地没入山峰之下,四周变得漆黑一片。 封亦落在一块半山腰中一块突出来的大石上,垂头看去,只见下方一大群人影沿着大道正快速向北奔跑而去。 这一大群人摸黑赶路,只能沿着大路走。他们以为,四周漆黑一片,不会有人能觉察到他们的影踪,所以才会不做任何掩饰地沿着大道行走。 为了拖住这数百人的脚步,封亦从那块大石上一跃而下,像一只大鸟一样凌空扑向下方的一道道人影。 只听一阵阵惊呼声传出,下方有人发现了来自上方的危险,但此时已经为时过晚。 此时的封亦已经不再手下留情,凌空一掌之下,一阵地动山摇之下,十余人应声而倒。 等其他人反应过来时,封亦已经落在了地上,一个转身又是一掌拍出。 掌力如平地里骤起一道狂风,卷起地上的沙石扑面而来。 这一掌之下,数十人的身影如落叶般被卷起。 为了在黑暗中迅速赶路,这些人都是一个挨着一个,以防走丢。此时在封亦两记刚猛的掌力冲击下,瞬间便倒下一大片。 一阵叽喱咕噜的呐喊声,余下的人影一个个抽出大刀围了上来。 这些人并没有穿辽军士兵的盔甲,反而是一个个身穿黑色夜行衣,但从他们的呐喊声中,封亦听出这些人说的正是契丹语,心中已经确认这些黑衣人是辽兵打扮。 封亦两掌乱舞,掌影重重,虽然黑衣人数量众多,但却无一人能靠近到封亦身边。原来,封亦自打通阳跷脉之后,速度大增,一眨眼间便拍出十余掌。加上封亦一身功力浑厚,每一掌都是刚猛有力,这些黑衣人又哪受得了? 前面的黑衣人被封亦掌力击飞,又撞上后面的黑衣人,场面一度变得混乱不堪,谁也分不清谁是敌,谁是友。不少黑衣人被封亦的掌力卷起,掉落一傍的悬崖。就算没有掉落悬崖的黑衣人,被封亦掌力扫中,也好不到哪去,就算没死,也是手脚骨骼断裂,落在地上一声声哀嚎不已。 不过瞬间,地面上便横七竖八地倒下了近百具黑衣人尸体,加上受伤的和落下悬崖的,数百名黑衣人已经损失近半。 突然间,一名之前被封亦一道阳刚之力震倒在地的人影从地上一跃而起,凌空扑向封亦,速度之快,比之封亦也不相多让。 封亦心中一惊,没想到这些黑衣人之中居然还有这等高手。 封亦退后一步,避过那人凌空一抓,然后一个转身,左掌成拳,一拳摆向那人腹部。 这一拳结结实实地击在那人胸口,将那人凌空击飞,撞向一傍的山壁。 虽然封亦一拳将那人击飞,但是心中却大感奇怪。因为在他拳头与那人接触的那一瞬间,他感觉他那一拳就像打在一堆棉花上一般不受力,毫无借力之劲道。 “这是什么功夫?” 封亦心中大感惊讶,却见那人的身躯在自己一拳之下向后飞去,走到撞上山壁上。但这一撞之下,像个人的身躯又像皮球一样反弹而来。 如果是一个正常的人,以那样的速度撞在山壁上,必然被撞得血肉模糊,筋骨俱断。此时封亦不清楚那人是死是活,眼见其反弹而来,只能再次侧身避开,并且顺势伸手抓住那人的左脚脚跟。 眼见周围黑衣人一齐围了上来,封亦一时之间也顾不上手中那个人是死还是活,干脆抓住那人左脚就是一阵挥舞,将其当成是手中的一件兵器,将靠上来的黑衣人逼退。 就在这时,那被封亦抓在手上之人突然一个弯腰,居然反过来抱在了封亦腰间。 封亦心中大惊,没想到这人在那样一撞之下居然还没死。 腰身被那人抱住,封亦只好提手一掌击在那人背上。 “砰”地一声,那人上身衣物受不住封亦这一掌之劲,瞬间散成碎片。同时,封亦只觉胸口一震,整个人被一道强大的力道击中,仿佛被一记闷锤击中一般,不由自主地向后飞去,一口鲜血喷出,重重地撞击在山壁上。 封亦的身躯在石壁上撞出一个深坑,碎石四向飞开,封亦重重地摔在地了。 封亦垂头看了眼自己的胸口,鲜血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溢出,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那一掌明明是击在那人的背后,结果受伤的却是自己。原来,他刚刚拍出的那一掌,掌力居然透过那人的身体,然后击在自己的胸口。若非在危急时刻封亦及时使出九字神功的转字诀,他怕是已经被他自己拍出的那一掌给拍死了。 见封亦受伤,数十名黑衣人高举着大刀,大声呐喊着冲了上来。 封亦双掌拍出,将冲在最前面的两人拍飞,忍受着胸口的剧痛从地上一个旋身,避开侧面劈来的一刀。 一时间,封亦只能在数把大刀的夹缝中生存。因为受了重伤,整个人的敏捷性也受到了限制,每一个动作都会给他带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虽然生命源力确实奇妙,能够快速治愈伤口,但那也是要时间的。更何况,现在的封亦更无暇去运功疗伤,一个不注意就会被这伙黑衣人一刀给劈成两段。 就在封亦苦苦闪避了十几刀之后,那道行动同样敏捷的人影从数十名黑衣人身后跃出,凌空一爪抓向封亦面部。 所有事情都只发生在那一瞬间。 因为速度上的差异,那一瞬间似乎所有黑衣人都已经静止,而唯一能动的,就唯有封亦和那个伸手抓向封亦的黑影。 从那黑影出手抓向封亦,到封亦闪身避开,这个过程没有人看清楚,因为他们的意识跟不上事情演变的节奏。 封亦虽然闪过那黑影的一抓,却没能避开那黑影凌空踢出的一脚。 那一脚踢在封亦胸口,将封亦一脚踢飞。 那一瞬间,封亦看到那黑影的双目闪烁出一片蓝色的光芒。 “魔,是没有经脉的!” 这一刻,封亦脑海中想起天山一叟曾经说过这样的一句话。 封亦的身躯摔在悬崖边上,接着一路滑行,横跨过一道深渊,撞上对面的一处山壁,这才掉下悬崖。 “走!” 那道将封亦踢下深渊的人影一挥手,带着余下的约三百余名黑衣人继续向北行进。 当李安带着一千本驻守雁门关的宋兵到时,看到跑上倒着近百黑衣人的尸体。 “报!李将军,前方道理有许多黑衣人的尸首,看起来像是江湖中人。” “江湖中人?”李安从翻身下马,借着火把发出来和光线上前查看那一地的黑衣人尸体,“他们看起来倒不像是江湖中人!你们看他们的兵器,清一色都是同一款式的大刀,倒像是经过统一训练的士兵。我知道了,他们都是之前潜伏在雁门关外的辽兵,应该是被封将军所杀!走,我们继续向前,我们的任务是寻找岳将军!” 于是,李安没理会太多,带着身后宋兵沿着大道继续向前行进。 (本章完) 第233章 宋辽之战2 第233章宋辽之战2 天渐渐破晓,幻着蓝光的天空还镶嵌着几颗残星。大地一片朦胧,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鸟儿时不时从天空中划过一道道优美的弧线,大地开始苏醒。 初升的太阳孕育了新的一天,也开始唤醒新生命。 阳光还照射不到这片悬崖之底,但其闪射的光芒却照亮了这崖底的植物。 无数条藤蔓相互交织在一起,像极了一枚鸡蛋,其中孕育了一条生命。 突然间,这无数藤蔓快速地回缩了回去,现出中间一个人的身躯。 封亦揉了揉眼睛,缓缓地睁开双眼。 “天亮了吗?我这是在哪里?” 封亦从地上爬起。 这是一处悬崖之下,类似于还魂谷底。不过,这处悬崖并没有还魂谷那么高,一抬头便可看见崖顶,估摸着最多不过二十来丈的模样。 封亦打量了一圈四周,在地上还看到数十具黑衣人的尸体。这些黑衣人,是黎明之前在那山间大道上被封亦掌力卷下山谷的,但他们却没有封亦之么幸运。从上面摔下来,摔得一个个是筋骨俱碎,血肉模糊,就算当时没有被封亦的掌力击毙,这一摔下来也没有活下来的可能。 眼前这一幕刺激到了封亦。 封亦伸出双手,然后又垂头看了看自己的双脚,发现自己身上连一点伤都没有。接着,他又抬头看着悬崖顶。 昏迷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封亦突然仰天一声长啸,身躯猛然间窜上悬崖,在其身后拖拽出无数道身影。 跃上悬崖后,封亦并没有停留,而是继续向北沿着那条山间大道狂奔而去。 在封亦前面,大山的另一边,在两山之间的一片开阔地上,此时正进行着一场惨烈的撕杀。 “杀!” 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嘶吼声传来,李安和岳鹏飞共骑在一匹战马上,身后率着一队宋兵在辽军的层层包围之中左突右冲,企图冲出一个缺口。然而,辽兵实在是太多了,任由他们拼命冲杀,依然没能杀出一个缺口。 地面上已经躺满了尸体,有辽兵的,也有宋兵的。 原本,岳鹏飞是率领一队两千人的宋兵迂回到那一小股埋伏在雁门关的辽兵身后,打算先将那一小股辽兵吃下,给辽军来个下马威的。 就在黎明时分,岳鹏飞正准备来个回马枪率军杀向雁门关的时候,却突然从四面八方冲杀出无数辽国骑兵。 岳鹏飞所带出来的宋兵都是步卒,并没有骑兵。在骑兵面前,步卒很快就被辽国骑兵冲散。 在一番拼杀之后,岳鹏飞所带出来的两千人死伤惨重。岳鹏飞经过一番撕杀苦战,这才勉强撕开一个缺口,最后只带着一队不足五百人的宋兵冲杀出包围圈,怆惶钻进一片树林之中。 这片树林中树木茂盛,荆棘丛生,辽国骑兵一时间进不来。 虽然如此,但岳鹏飞也知道要必须尽快穿过这片树林,否则一旦被辽兵围住整片树林,他们依然难逃出辽军的包围追捕。 岳鹏飞了解这一带的地形,知道穿过这片树林后就是一片夹在两座大山之中的开阔地,他们要赶在辽国骑兵绕过这片树林之前就穿过那片开阔地,进入一座山谷。等穿过那座山谷,就是通往雁门关的那条大道。虽然,进入山谷后难免还是会被辽军的骑兵追上,但他们若以那座山谷为依托,守住狭小的谷口,多少还有一线生机,总比被辽兵拦截在那片开阔地中间要好太多。因为那片开阔地一马平川,非常适合骑兵来回穿梭作战。 就在岳鹏飞带着几百名宋兵钻出树林,又穿过那片开阔地的时候,这才发现那座山谷的谷口已经先一步被人守住了。 有一批黑衣人正堵住山谷的谷口,见岳鹏飞和剩下的这几百名宋兵出现,不由分说拨出大刀便与岳鹏飞等人撕杀。 岳鹏飞等人没能在第一时间冲进山谷,而后面的辽国大军此时已经追了上来,张开两翼又将岳鹏飞和这支不足五百人的宋兵包围在了其中。 岳鹏飞只能再次率众与辽兵一番撕杀。 虽然,每一个宋兵都拼尽了全力,奋不顾身地与辽兵撕杀,但步卒对抗骑兵本就是吃了大亏,而且他们还是以百敌万,没一会便被辽兵逼得远离了山谷谷口,被分割包围。 眼看着自己带出来的宋兵一个个倒下,岳鹏飞只觉无颜再回雁门关,万念俱灰之下就决定在这里拼死与辽军一战,就算是自己战死沙场也要多杀几个辽兵。 一番恶战下来,岳鹏飞用手中的那杆长枪挑翻了二十余个辽兵再加七个黑衣人,但这时他的肩膀上了也中了一支冷箭,背部还被一个黑衣人划开了一个长长的口子。 岳鹏飞体力渐感不支,一枪刺进前面冲过来的一匹战马胸口。 战马吃痛,扬起前腿,将马背上的辽兵掀下马背。而岳鹏飞也被战马的冲击撞飞,摔倒在地。 岳鹏飞挣扎着从地上起来,用枪杆撑着地面,让自己勉强站立,冷眼盯着在前方策马停下来的十余名辽兵。 这个时候,这些辽兵中的任何一个人冲上来都能轻易杀死岳鹏飞,但很显然这些辽兵并不想就这样杀死岳鹏飞。 岳鹏飞一声冷笑,正打算用自己手中的长枪了绝自己的性命。 就在这时,突然从山谷之中冲杀进来一队骑兵,将守在谷口的那批黑衣人冲散,然后直奔向岳鹏飞。 虽然这队骑兵人数不是很多,但由于是突然杀将了出,居然杀了辽军一个措手不及。 “岳兄弟,我们来救你来了!” 岳鹏飞回头望去,就见李安一马当先,手持一把铁剑一路左右劈砍,砍翻了数名辽兵。 原来,这是李安带着一千名宋骑兵冲杀了进来。 按照封亦的命令,李安是带这队骑兵出关来迎接岳鹏飞。此时眼见着岳鹏飞被辽军包围,李安没有多想便率军冲进了山谷,早已忘记封亦让他保存这一千将士的命令。 辽军的阵脚一时间被打乱,居然被冲出了一个缺口。 李安趁机策马奔到岳鹏飞身边,一把将岳鹏飞拉上马背。 “岳兄弟,我们走!” 这时,辽军在经过一阵短暂的混乱之后,重新稳住了阵脚,再次左右包抄,将李安带来的这一千骑兵也包围了起来。 岳鹏飞闭着双眼伏在李安背上,说道:“李安,是谁让你冲进来救我的?” 李安一剑将一名辽国骑兵劈下马背,大声说道:“什么是谁让我冲进来救你,你我兄弟一场,难道我还能眼睁睁看着你死在辽国人的手中。别坐好了!弯腰!” 李安骑术不错,策马弯腰,避开一名辽兵迎面削来的一刀,顺势还一剑将那辽刺下马背。 “所有人听令,冲出去!” 李安调转马头,策马朝来时的方向冲了回去。 然而,此时辽军已经从左右包抄了过来,切断了这队宋军回去的道路。 “杀!” 李安大吼着迎着前方无数辽国骑兵冲了过去。 岳鹏飞伏在李安背后,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用出仅剩的一丝力气将手中长枪挥出,挑下一名从侧面冲过来的辽国骑兵。 封亦赶到的时候,看到的是这样一副场景,数以万计的辽兵将一队宋兵围得水泄不通。 封亦身影落在山谷东面的山峰上,朝下一眼望去,见密密麻麻的全是辽兵。只有数百宋兵在辽兵的包围之中想从中冲破一个缺口,却很快就被辽国骑兵截住,然后相互间一番拼杀,那队宋军又被挡了回去。 封亦看了眼脚底守在谷口的那批黑衣人,他并不清楚昨晚那个将他一脚踢下悬崖的黑衣人是不是还在这群黑衣人里面,但他不能就这样站在山顶眼睁睁看着岳鹏飞和李安等人死于辽兵的铁蹄之下。 于是,封亦一甩衣袖,从山顶一跃而下,人还未落地,便在空中连发数掌。 掌力呼啸而来,击在地面上,卷起一阵阵尘雾,封亦借着掌力拍击地面的那一瞬间改变方向,在一众辽兵头顶一掠而过。 在战马的阵阵辈嘶之中,一个接一个辽兵被封亦的掌力击中,如一片片树叶般被掌力卷起,飞离马背后又纷纷摔落下来。 迎面一杆长矛刺来,封亦在半空右手伸出,避开锋利的矛头,然后握住矛杆,借力一个空翻,一脚将那手握长矛的辽兵给踢下了马背。 封亦左手扯过马缰,落在马背上,右手挥舞着长矛。 长矛在封亦手中飞快舞动,化成一个圆形光圈,将从四面八方刺过来的长矛拒之于光圈之外。 “驾!” 封亦双腿一夹马腹,策马往前疾驰,所经之处,一个接一个的辽兵被封亦手中长矛挑翻下马。 “岳鹏飞,李安,跟在我后面!” 封亦策马奔到李安坐骑前方,立刻策马调头,硬生生替李安和岳鹏飞杀出了一条血路。 “封将军!” 李安和岳鹏飞见封亦出现,顿时精神大振。余下的宋兵同样受到鼓舞,大吼着跟在封亦身后往前猛冲。 “杀!” 这剩下不到一千的宋兵在封亦的带领下,居然杀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虽然不断地有人被辽兵刺下马,但他们却是一个个却是越战越猛。 战马疾驰而过,直冲向南面的那座山谷。 封亦已经不知道自己究竟杀了多少辽兵,他只知道谁敢阻拦在前面,他就必须连人带马将阻拦的人挑开。 终于,封亦带头冲到了那山谷的谷口。 此时,这山谷的谷口处仍然有数十名黑衣人守着。见封亦等人想冲进山谷,这数十名黑衣人排成三排,想拦下封亦等人。 (本章完) 第234章 宋辽之战3 第234章宋辽之战3 这数十名黑衣人面对气势汹汹的封亦等人,哪里阻拦得住。封亦手中长矛挥出,一招就挑翻了六人之后,冲开一个缺口。其余黑衣人瞬间傻了眼,不敢再上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封亦带着李安,岳鹏飞还有一众宋兵在他们面前疾驰而过。 “驾!” 封亦等人冲进山谷的时候,后面突然射来一波箭雨,跑到最后面的数十名宋兵背后中箭,纷纷从马背上跌落下来。 封亦听到身后传来的哀嚎声,回头一看,大吼一声,说道:“你们先走!” 说完,封亦从马背上一跃而起,越过李安和岳鹏飞还有剩下不到两百人的宋兵头顶向后凌空飞去。 封亦手中长矛再次舞出一道光圈,并且瞬间幻化出数十道人影,将后面射来的利箭一支支拍落在地。 “封将军!” 李安和岳鹏飞回头望去,见封亦居然想以一人之力拦下辽军的千军万马,着急地大吼。 封亦回道:“你们别管我,先回到雁门关再说!” 那数十道人影将千万只利箭拍落,掩护着李安和岳鹏飞等人离去。 李安和岳鹏飞双目含泪,望着封亦,心中是说不出来的难受。虽然他们知道封亦武功高强,但终究是以一人之力对抗千军万马。 “驾!” 李安策马狂奔,带着仅剩的一百余名宋兵很快消失在山谷的一个转角处。 眼看着辽军如洪水般涌入山谷,封亦一边挥舞长矛,一边向后退去,最后掷出手中长矛,将一名辽兵刺下马背。接着,封亦奔向东侧的山壁,在幻化出数十道人影的同时,双脚踩上山壁,沿着山壁直奔而上。 “咻......” 身后又传来利箭划开空气那尖锐的破空声,封亦头也没回,双脚在山壁上一蹬,一上闪身来到另一侧的山壁上,继续沿着山壁攀向山顶。 就在辽兵弓箭手们将弓箭换了个方向,想要射向西侧山壁时。这时,一道人影从他们身后越过他们的头顶,直奔向西侧山壁,然后与封亦一样,踩着山壁直奔向山顶。 一名辽军将领策马停下,右手伸出,阻止手下的弓箭兵继续放箭,只是目送那道人影紧追着封亦的身影。 封亦落在山顶上的一瞬间,感觉到身后一阵阴风袭来。 封亦没有细想,转身双掌拍出,与身后一道人影四掌相对。 虽然四掌相对,但封亦感觉到自己拍出的那两掌仿佛拍在空气上一样,心中一懔,知道眼前这人就是昨夜将自己踢下悬崖的那个黑衣人。 封亦不敢大意,掌劲一吐,一掌将那人震飞。 那人身躯旋转着向后飞去,最后落在东面的山顶上,半蹲着身,左掌撑地,抬头与封亦四目。 封亦看清那人长相后,心中暗惊。他本以为那人这么厉害,应该就是邪蝠,但此时却发现那人并非是邪蝠,而是一个面容削瘦的中年男子。 此时那男子已经换上了一身普通辽兵所穿的战甲,削瘦的脸颊,额骨突起,与邪蝠那张年轻英俊的面孔相差巨远。 封亦心中暗道:“此人武功之强,应该在耶律雄才之上,但居然只是辽军中一个不起眼的小兵。那这辽军之中,究竟又还有多少个这样的高手?如果有个几百几十个,那又有谁能挡得住这辽军南下。不,应该没有几个,否则,辽军也不可能被金国打得如此狼狈!” 想到这,封亦才稍微感到安心。 那削瘦辽兵并不清楚封亦心中的震惊,脸上突然现出一抹邪笑,接着双手一拍地面,一个闪身就出现在封亦面前,速度之快,着实让人意想不到。 不过,封亦的反应也很快,一个后退险险地避开那削瘦辽兵迎面击来的一拳,接着左手扬开,又架开那削瘦辽兵的另外一拳。 眨眼间,那削瘦辽兵便击出三十六拳,而封亦则退了三十六步。 这一过程中,封亦只能不停后退,还不手,唯有不停的闪避与招架。并不是封亦不想还手,而是那削瘦辽兵如闪电般的攻击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令他根本就还不了手。 山谷中,那辽军将领眼中已看不见山峰上两人的身影,于是一扬手,命令辽国大军向南前进。 上万辽国骑兵走在前面,接着是又是数以万计的步卒。数万辽军浩浩荡荡地穿过这座山谷,兵锋直指雁门关。 封亦与那削瘦辽兵此时已经从那一座山顶一路打到山脚,又从山脚打到另一座山的山顶,被那削瘦辽兵一阵暴风雨般的急攻之后,封亦也渐渐适应了这种快速的打法。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这句话并不是乱盖的。不过,天下武功,却并非只有快这一种途径。 封亦此时发现,这削瘦辽兵每一招每一式中,并没有多少内力输出,也就是说,这削瘦辽兵的功夫其实就只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快。另外还有一点,这削瘦辽兵还非常抗打。 封亦昨夜里其实就已经发现了这一点。按常理,一个内力不高的人,在受在内力攻击的时候,其抵抗内力的能力也不会强到哪去。封亦的一身内力修为已经突破六脉,每一招每一式之中都有着开碑裂石的威力,只要是血肉之躯,没可能受得了封亦的一拳一脚。但是,当封亦的内力打在这削瘦辽兵身上的时候,就仿佛打在棉花上一样,甚至内力会直接穿过那削瘦辽兵的身体,将那辽兵身后的树木或者山石击得四分五裂,却偏偏就是不能伤到那削瘦辽兵半分。 就如此时,封亦与那削瘦辽兵在半空中互踢了一脚,两道身躯猛然间分开。 那削瘦辽兵没有内力,但力道却着实不小。 封亦那一脚踢在削瘦辽兵腹部,劲道穿过那削瘦辽兵身体,甚至连周围的空气都出现了扭曲,那削瘦辽兵身后的山壁也在这一劲道下碎石横飞,但那削瘦辽兵落地后却只是拍了拍腹部,一点事都没有。封亦被那削瘦辽兵一脚踢中胸口,肋骨都被踢断了好几根,口吐鲜血,倒在地上一时站不起来。 落地后,封亦只能一个翻身盘腿坐好,双手放在大腿上,闭目运气一周进行疗伤。 随着封亦体内生命源力运转,胸口被踢断的肋骨开始快速地复原。 那削瘦辽兵并没有趁机上前攻击封亦,而是说道:“小子,你功夫不错!要是我没猜错,你应该已经打通了六脉。” 封亦睁开双目,抬眼望去。 “你功夫也不错!” 削瘦辽兵呵呵笑道:“我这并不能叫功夫!不过,能打败你就是了!” “是吗?”封亦感觉身体在运气一周之后,伤势已经全好,便从地上站了起来,“那我们接着再打!” 削瘦辽兵一愣,双目闪烁着阵阵惊愕的蓝光。 “你居然还能站起来?你的肋骨没被我踢断!” 封亦拍了拍胸口,表示自己根本就没有受伤。 “被你踢断了三根,不过现在已经好了。” “什么?”削瘦辽兵感到很不可思议,“这么快?你练的是什么功夫?” 封亦笑了笑,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说道:“做为一个契丹人,你的汉语也说得不错,你又是跟谁学的?” 削瘦辽兵嘴角一撇,一脸不屑,说道:“我根本就不是契丹人。” 这次轮到封亦一怔,问道:“你不是契丹人?难道你是汉人?可是,辽国部族军里又怎么会有汉人?” “我也不能算是汉人,因为我根本就不是人!” 说完,那削瘦辽兵双目中的蓝光越来越盛。 “你不是人?”封亦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人的身影,“难道,你是魔!” 封亦突然间想起,在天山的时候,自己与天山一叟在望月谷中联手都不是成万里的对手,若非最后天山一叟祭出那副画着天山派祖师和夜家祖师的画像,引来一记旱天雷,他们也根本没有办法消灭那成万里。 “不不不!”那削瘦辽兵得意之极,“对你们普通人类来说,我其实是你们心目中无所不能的神!” 听了这话,封亦又笑了笑,说道:“我曾听人说过,神与魔,只在一念之间。不管你认为你是神也好,是魔也罢。但在我心中,你就是一个魔。当然,坏人是不会承认自己是坏人的,魔也是不会承认自己是魔的。” “小子,你这是找死了!我就让你看看,我究竟是不是神!” 那削瘦魔兵大怒,闪身一拳击向封亦面部。 封亦此举正是要激怒对方,一个人在愤怒的时候,是没有理智的。而一旦失去理智,就容易出现失误。当然,至于魔是不是这样,封亦并不肯定。 封亦退后一步,侧身闪过削瘦辽兵这一拳,然后顺势用右手握住削瘦辽兵的左拳。 削瘦辽兵的力道很大,封亦也知道自己不可能抓得住这削瘦辽兵的拳头。于是,封亦使出九字神功中的通字诀。 何为通字诀?通有多个意思,但其中有一个意思就是没有阻碍,这也是封亦此刻通过与这削瘦辽兵打斗中领悟到的诀窍。 封亦发现,这削瘦辽兵之所以不被自己掌力所伤,那是因为自己的掌力能穿过这削瘦辽兵的身躯,使之不受力。 那削瘦辽兵见左手拳头被抓住,便收回左手,右手又是一拳击出。 封亦右手顺着削瘦辽兵左拳回收而伸出,左手却又握住削瘦辽兵的右拳。 那削瘦辽兵双拳被抓住,想要摆脱封亦的双手。然而,无论他怎么挣扎,封亦都顺着他的力道挥动双手,双手仿佛粘在那拳头上一样,始终抓着那削瘦辽兵的拳头,令他挣脱不干。 那削瘦辽兵见拳头挣脱不开,转而一脚蹬向封亦腹部,而封亦同样抬腿将削瘦辽兵的那一脚踢开。 这样一来,两人倒变成仿佛在摔跤一般你来我往,一阵翻来翻去地转圈,动作看起来十分之滑稽。 (本章完) 第235章 宋辽之战4 第235章宋辽之战4 突然间,那削瘦辽兵一声大吼,背后长出一对翅膀,拽着封亦飞上了天空。 封亦大吃了一惊,这才想起,魔族人可以长出翅膀,是会飞的。 想到这,封亦内心倒也平静了下来。 眨眼间,那削瘦辽兵已经飞上了离地面数十丈高的地方。 “臭小子,受死吧!” 那削瘦辽兵一声大吼,在半空中调整姿势,扯着封亦的手臂,使得两人在半空中一起变成头下脚上。 “你想做什么!” 封亦想要撒手松开那削瘦辽兵,却不想那削瘦辽兵反手缠上封亦的手臂。 “你说呢?” 削瘦辽兵这话音刚落,猛然间扯着封亦直撞向地面。 “不好!你这是要拉着我和人一起死!”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封亦大吼一声,一道生命源力通过手臂灌入进那削瘦辽兵体内。 因为有了肢体接触,封亦的一身真气就有了用武之地。 封亦在招式上无法对这削瘦辽兵造成伤害,便只能通过内力源源不断地输入进那削瘦辽兵的体内。 然而,封亦输入一股真气进入这削瘦辽兵体内后,却大吃了一惊。因为封亦感觉到他的真气进入这削瘦辽兵体内后,竟然找不到这消瘦辽兵体内的经脉,也找不到这削瘦辽兵体内的五脏六腑。也就是说,他无法用真气震断这削瘦辽兵体内经脉或者震伤其五脏六腑。 “你果然没有骗我,你体内没有经脉,你果真的不是人!” 虽然封亦找不着这削瘦辽兵体内的经脉,但生命源力依然源源不断地输入进削瘦辽兵的体内。除此之外,封亦也想不到其他什么办法。 不知是不是封亦的真气在削瘦辽兵体内起了什么作用,又或者是削瘦辽兵过于愤怒。一双眼睛颜色越来越深,已经变成了深蓝色,还有两颗虎牙也撑破了嘴唇,展露在了外面,变出一副狰狞的模样。 封亦没有被削瘦辽兵的狰狞模样吓住,反而加大力度,让自己的生命源力更快更猛地灌入进削瘦辽兵的体内。 生命源力,是一种奇怪的真气。如果只是以缓和的方式输入进人体内,能够激发人的生命力,可以医治伤病。然而,当以激进的方式输入进人体内的时候,产生的就是另一种效果了。 就在两人头顶眼看着就要撞上地面的那一刻,一个奇怪的现象发生了。只见那削瘦辽兵和封亦的身体同时快速地生长出一条条藤蔓。这些藤蔓生长得很快,不一会就将两人严严实实地包裹在了里面,变成一个像个鸡蛋一样的椭圆形球体。 那藤蔓围织而成的椭圆形球体撞在地面上,又弹起数丈高,再掉落下来,又再次弹起。 如此几次之后,这颗椭圆形球体终于不再弹跳,而是直立在地面,开始在原地快速地旋转。 一阵罡风四起,高速旋转的椭圆形球体牵动周围空气,使得周围空气也跟着旋转,掀起一股像漩涡一般的龙卷风。 一阵天昏地暗,地面上无数枯枝残叶被吸进旋涡之中,没多久后甚至连周围的石块也被扯进了漩涡之中。 “砰”地一声巨响,不知是不是因为旋转速度过快,又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突然间,藤蔓围织而成的椭圆形球体炸裂开来,一段段藤蔓碎片夹杂着碎石沙粒四散开来。 那声巨响之后,四周再次趋向平静。 封亦不由自主地退后十余步之后,一屁股坐在地上。 随着爆炸的那一声巨响,凭空腾起一团浓厚的青烟,而那削瘦辽兵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咳咳......” 封亦坐在地上,咳出一大口的鲜血。 那削瘦辽兵已经不见了踪影,但封亦知道他已经被消灭了。原来,在被那一条条藤蔓包裹住之后,那削瘦辽兵体内还在不断地长那种藤蔓,最后突然身躯爆炸,而那削瘦辽兵就化成了一团青烟,变得无影无踪。 封亦坐在地上稍做调息,然后站了起来,伸手抹去嘴角残余的血迹,纵身一跃,施展错影步往雁门关方向奔去。 当封亦赶到雁门关外时,发现雁门关外漫山遍野的到处都是辽军的战旗,可见辽军此时已经兵临雁门关下,准备攻打雁门关了。 封亦没有理会太多,而是直接越过下方辽兵头顶,来到雁门关的城楼上。 “封将军,是封将军回来了!” 一大早的,守在城楼上的宋兵见雁门关外全是辽兵,心中早已经是六神无主,不知所措,此刻见到封亦回来,一个个开心得不得了,因为封亦就是他们的主心骨。 “你们守在城楼上,观察辽军的动向。一旦发现辽军有进攻的举动,就立刻通知我。”封亦像一片树叶一样飘落在城楼上,见周围宋兵朝他围过来,忙命令所有人留在城楼上观察,“对了,岳将军他们人呢?回来没有?” “回封将军的话,岳将军他们在屋里。” “那快带我去见他们。” 封亦点了点头,由一名宋兵带路,走进雁门关城楼上的一间屋内。 在屋内,封亦看见了光着膀子,身上缠着一又一圈圈麻布的岳鹏飞和李安,两人都受了伤,此时岳鹏飞面部朝下趴在床上,而李安则是侧身躺在另一张床上。岳鹏飞背后被刀砍了一道长长的伤口,背部也有一处箭伤,回来时已经失去了意识。李安靠近肩膀的手臂上也受了一处箭伤,但幸运的是那支长箭没射中要害,只是擦掉手臂上的一块皮肉,。 李枫此时也在这屋中,见封亦进来,忙迎了上来。 “将军,你回来啦!哥,你看,我就说嘛,将军武功天下无敌,又怎么可能会有事呢?就你喜欢瞎担心!” 李安见封亦回来了,面带喜色,挣扎着要从床上起来。 “封将军!” 封亦忙上前按住李安,说道:“你身上有伤,别乱动!对了,你伤的伤势如何?” 李安重新躺好,将目光转身躺在另一张床上的岳鹏飞,说道:“封将军,我没事!要是辽军敢攻打雁门关,我一定会将他们打回去。只是,岳将军他......” 封亦点了点头,将目光转到昏迷不醒的岳鹏飞身上。 李枫在一傍说道:“岳将军他伤得很重,箭头扎进了肩胛骨,还断在他肩膀里面,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不过,封将军,你也别太担心,我已经叫人去寻找大夫去了。” 李枫这话音刚落,便有一名宋兵带着一人走了进来。 “李将军,大夫已经请来了!” 封亦转身,看到那名大夫后,心中一怔,问道:“田叔叔,怎么是你?你怎么来了?” 原来,那宋兵带来的那大夫,不是别人,竟然正是田智。原来,距离雁门关最近的小镇就是关镇,所以李枫派去找大夫的那宋兵自然就先跑去关镇。而田智又是关镇唯一的一个大夫,那宋兵自然也就将田智带来了雁门关。 田智在这里见到封亦倒并不觉得奇怪,毕竟封亦如今是驻守雁门关的主将。 “亦儿,外面是怎么回事?怎么全是辽兵?” 封亦苦笑着说道:“辽军想攻打雁门关!好了,先别说这么多了。田叔叔,这里很危险,辽军随时有可能发动进攻。这里也没你什么事,你还是先回去吧!” “什么叫没我什么事?”田智听了封亦这话,显得很不开心,“我可是大夫!对了,听说有人受伤了,是谁受伤了,我来看看。” 说完,田智便径直走到床边,先看了看岳鹏飞,然后又将目光转向李安。 “是......”李安才刚说了一个字,突然感到一道寒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抬眼一看,就看见封亦正在瞪着他。李安不明所以,但也知道改口说道,“啊,田叔叔,没人受伤。我们都没事!” 田智一怔,说道:“什么?你都这个样子了居然还说没事?年轻人,你还是先躺好。对了,那个谁,你去帮他先把手臂上包扎的麻布解开让我看看他的伤口。” 说完,田智放下手中的药箱,就要上前拆缠在岳鹏飞身上的麻布。 封亦上前拉住田智,说道:“田叔叔,真的不麻烦你了。他们都已经敷好了金创药,已经没事了,你就先回去吧。” 田智回头瞪了封亦一眼,说道:“亦儿,我才是大夫。你也知道,受伤之后要是不尽早医治,会留下病根的。你田叔叔我虽说医术比不上你爹,但再怎么说我也行医二十年了。这大战在即,你们这里又没有随军大夫。这样吧,这几天我就留在这军中,做你们的随军大夫吧。” 封亦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田叔叔,真的不用。这里有我在呢!” “你?”田智抬头看了看封亦,摇头说道,“难道你觉得你的医术会比我还好?” “不是!”封亦不知怎么说,他只是不想让田智停留在雁门关,“田叔叔,你刚刚也看到了,现在辽国大军压境,我不想田叔叔留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其实,我并没有把握能守住雁门关。要是这雁门关守不住......” “行了!”田智摆了摆手,“亦儿,如果雁门关守不住,难道我呆在关镇就安全了?” 封亦伸手握着田智的右手,说道:“田叔叔,就算雁门关守不住,至少你不是驻守雁门关的将士,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夫,辽国人不会为难你的。但如果你留在这里,就不一样了。” “你说什么傻话?”田智抽回右手,语重心长的说道,“如今在整个代州,又有谁不知道,雁门关主将是由我田智一手带大的?” “我......” 封亦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 田智笑道:“亦儿,田叔叔并不怕死,田叔叔只是担心你。你田叔叔只是一个大夫,除了给人医治伤病,也没其他的本事。但你不一样,你学得一身好功夫,可以抵御外族。你看看这些将士们,他们在田叔叔眼里,和你一样,都是十几岁的孩子。他们都能够在雁门关用生命抵御辽军的入侵,难道你田叔叔就不能为他们做点事吗?你田叔叔做不了其他事,但他们若是在战场上受伤了,你田叔叔也可以替他们敷药包所伤口。不管雁门关守得住也好,守不住也罢,你田叔叔只求做人做事都问心无愧。” (本章完) 第236章 宋辽之战5 第236章宋辽之战5 封亦垂下了头,心中是感慨万千,暗道:“田叔叔平日里为人谦和,就算吃了亏也从不与人争吵,看似胆子很小。只是没想到,一向胆小的田叔叔也能做出这样毅然的决定。不过,我还是不能让田叔叔留在这里。万一雁门关真的失守,做为驻守雁门关的主将,我自是要以死殉关的。如果我死了,小兰日后就得由田叔叔照顾了。” 这样想着,封亦抬头说道:“田叔叔,那你有没有想过,雁门关守得住那当然是最好的,但如果雁门关守不住,那小兰怎么办?” “那还能怎么办?小兰当然是交给你照顾了。”田智又瞪了封亦一眼,“以你的武功,就算雁门关守不住,你也完全可以保住你自己的一条命,可以带着小兰远走高飞。田叔叔倒无所谓了,反正都这样过了大半辈子了。你们都还年轻,以后还有好长的日子要过。” 封亦只觉心中一阵酸痛,忙摇头说道:“田叔叔,我不许你这么说。你和小兰都是我最亲的人,为了你们,我一定会守住雁门关的。我向田叔叔你保证,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雁门关就不会失守。” “你这孩子!”田智语气突然变得严厉,但接着又缓和了下来,“亦儿,你别这么傻,知道吗?这雁门关守得住当然是最好的,就算守不住,为了小兰,你一定要活着。你要学会审时度势,懂得预判,而不是做事全凭着一股热血。如果雁门关守不住,你绝对不能硬撑,保命要紧,知道吗?田叔叔已经老了,对很多事情也都看开了,不可能照顾你们一辈子。以后,小兰唯一能依靠的人是你。” 封亦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他不知道要怎样才能劝说田智离开雁门关。从小到大,他和田智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争论过。 “如果实在不行,那我唯有叫人把田智强行赶出雁门关了。” 封亦心里这样想的时候,一傍的李安和李枫却在听了田智和封亦的对话后,感到一阵尴尬,觉得这些话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 于是,李安从床上爬了下来,说道:“田叔叔,封将军,你们慢慢谈,我和李枫就先出去一下,不打扰你们聊天。” 封亦目光转到李安身上,看到李安胳膊的伤口,猛然间想到一个说服田智,让田智离开的办法。 于是,当李安和李枫从身边经过的时候,封亦拉住了李安没受伤的那条手臂。 此时,田智也已经解开了缠在岳鹏飞身上的麻布,看到岳鹏飞背后那处触目惊心的伤口后忍不住摇了摇头,同时也看到了岳鹏飞背后那“精忠报国”四个大字。 “你还说你们懂得治伤!你们看看,箭头都还断在里面,就这样胡乱包扎,那岂不是坐等着让他的伤口化脓?还好我来看了,不然这小伙子的性命就这样毁在你们手上了!” 封亦也不辩解,而是接着李安来到田智面前。 “田叔叔,你要是不信我可以治好他们的伤,那你就先在一傍看着,看我怎么替他们疗伤。” 说完,封亦伸手将左手手掌覆盖在李安手臂的伤口上。 田智只是回头随意地看了一眼,并没有认真看封亦替李安疗伤,而是开始打开药箱,在药箱里面取出一把剪刀和一把锋利的匕首,又对李枫说道:“那个小伙子,你过来帮忙按着他。” 李枫看了眼田智手中那闪着寒光的剪刀和匕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很容易就猜到了田智想做什么。要是在平时,他不会认为这有什么错,毕竟要将扎进骨头里的箭头取出来,就必须切开周围的皮肉,但此时...... 李枫一个箭步上前按住田智,说道:“田叔叔,你先别急,你先看看封将军怎么替我哥疗伤。” 田智摇头说道:“他那哪叫疗伤!我行医二十余年,还从没见过有谁会这样疗伤的,也从来没听说过这样子也可以疗伤。小伙子,你抓着我的手干嘛?我是让你按住他!你不按住他,等会我动刀的时候我担心他会痛得全身抽搐而跳起来。” “田叔叔,你先别急嘛!你先看着。” “这有什么好看的!” 田智力气比不过李枫,又被李枫抓着双手,只能无奈地回头看着封亦替李安疗伤。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封亦将手掌移开,然后拉着李安赶到田智面前。 “田叔叔,你看,李安手臂上的伤是不是已经好了?” 田智定睛一看,猛然间双目圆睁,惊得下巴都快掉了下来,手中的匕首和剪刀也掉落在了地上。 “怎么会这样?这......亦儿,你是怎么做到的?” 原来,田智见李安手臂上的伤是真的已经好了,甚至连个伤疤都没有。这样的事,怎么能让他不感到惊讶? 田智的表情,早在封亦的意料之中。这种事,任谁见了都会感到惊讶。 原本,封亦也并不清楚生命源力有这样的效果。昨天在代州见李一凡失血过多,封亦便想输入一股真气替李一凡调整气血,他才发现这一奥秘,否则连他自己都不会发现这种效果。这样的事若非亲眼所见,连封亦自己都难以相信。 封亦笑道:“田叔叔,这是生命源力产生的效果。” “生命源力?” “是的!这正是生命源力,是一位世间奇人暗中传授我的一门功夫。田叔叔,你别问我是谁传授我的,因为我答应过她,不能将她的事告诉任何人。” “好!好!你不说也没关系!”这一瞬间,田智激动得忍不住热泪直流,“亦儿,你能有这么一番奇遇,定是你爹娘有在天之灵保佑你。真的是太好了,太好了!” 田智说着说着,忍不住擦了擦双眼,已经开心得不知在说些什么话了。 封亦见田智这么这么开心,心中也感到很欣喜,说道:“田叔叔,这样你不会担心我了吧!你放心,一切有我在。来,田叔叔,你在一傍看我怎么替岳鹏飞疗伤。” “好,好!一切有你在,我就在傍边看着!” 田智颤颤巍巍地站在一傍,听话的只在傍边观看。 封亦走上前,坐在床沿,先是封住岳鹏飞箭伤周围的穴道,然后伸手按在伤口处。 随着封亦一股生命源力输入进岳鹏飞体内,岳鹏飞背后那道刀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结疤,连带的连背后所刻的那精忠报国四个大字也开始变得模糊。 同样只是半盏茶的功夫,封亦收手站了一边。 封亦左手离开之后,岳鹏飞背后的伤已然全好,看不出一点痕迹,甚至就连背后所刻的“精忠报国”四个字也已经不见。 “惭愧!”封亦心中一阵暗自苦笑,将从岳鹏飞背后吸出来的箭头扔在一边,然后从床沿上站了起来,“田叔叔,你也看到了,我一个人能搞得定。” 田智慢慢地从震惊中清醒了过来,垂下头默默将药箱重新整理好后,提着药箱朝门口走去。 “是的,你已经长大了,以后不需要田叔叔了!” 封亦一怔,抬头看着田智的背影。从田智的背影中,他似乎看出一丝落寞。 封亦忍不住伸手按在心口,因为这一刻,他似乎看懂了田智的心情。做为一个行医二十余年的大夫来说,行医治病和提升医术两者并存,或许这就是田智毕生的追求和荣誉,然而此刻他的自信心却是仿佛在瞬间被封亦深深地击碎了。 封亦并没有看错,这一刻,田智心中确实是有种一挫败的感觉,他确实觉得自己这一生是挺失败的。 田智忍不住想起,在年轻时,他亲眼看着心爱的女人嫁给另一个男人。从那一刻开始,他就将所有的精力放在了行医治病和提升医术这上面,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找到自己,感觉自己的一颗心是活的。于是,在刚认识封天行的时候,便被封天行的医术所折服。 不过,田智此时还有另外一种心情,那就是欣慰。封亦七岁之后,便由田智一手带大。如今看到封亦有这样一手治伤医病的本领,他又怎么能感到不欣慰呢? 在走出这房间之后,田智抬头望向天空,脸上不由露出了一丝笑容。 封亦并没有完全理解此刻田智的心情,他只看穿了田智一半的心情。 “田叔叔!” 封亦追了出去,他想去安慰田智。 就在封亦走出门口的那一刻,雁门关外突然传来阵阵号角声。 “呜......” 封亦一怔,接着大声喊道:“是辽军准备攻城了!” 封亦话音刚落,天空中就传来一阵阵尖锐的声音。 李安和李枫跟在封亦身后冲了出来,看到一块块巨大的石头从天空中砸落而来。 “这是投石机!” “砰......” 一声声巨响传来,只见那一块块大石头砸在雁门关的城墙上,又或砸在城楼的屋顶上,立时砸出一个缺口,或一个大洞。 一阵碎石横飞,一块巨石将城墙上的一个垛口击得粉碎,站在垛口后面的一名宋兵来不及躲闪,被巨大的冲击力撞飞。 在一声惨叫之后,那名宋兵落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李安一个箭步冲上前,将那名宋兵翻转过来。 “兄弟,你没事吧!” 然而,那名宋兵却没有回应李安,因为碎石镶进了他的脸面,有一块坚锐的碎石甚至击穿了他的盔甲,刺入他的胸口。这名宋兵,已经没所了。 这一幕,李安和李枫并不陌生。因为就在去年,在莫州城内,他们同样亲眼目睹过这样的一幕。 另一边,封亦拉着田智一阵飞奔,沿着楼梯快速跑下城楼。 (本章完) 第237章 宋辽之战6 第237章宋辽之战6 只见一颗颗巨石从空中越过城墙,砸在雁门关下的那一排排石头砌成的屋子上,将石屋直接砸穿。 一队宋兵正赶向城楼,突然一颗巨石从天而降,砸在傍边不远处的地面,在地上砸出一个深坑的同时,溅起的碎石也击伤了其中两名宋兵的小腿。 那两名宋兵瞬间倒地哀嚎。 田智见状,忙冲上去查看那两名宋兵的伤势。 “田叔叔!” 封亦上前拉住田智。 田智回头说道:“亦儿,你去做你自己的事,别来管我” “田叔叔,这里太危险了,你还是快离开这里吧!要是你出点什么事,我该怎么办?” 田智摇了摇头,抬眼盯着封亦,指着那两名倒地的宋兵,语重心长地说道:“亦儿,你看看他们,他们也还都是孩子。你要知道,我是一名大夫,看到有他们受伤,你怎么能叫我离开这里?我知道,你可以医好他们。但你别忘了,你现在是一名将军。我承认,我也很自私,我之前也叫你保住一条命。但是,当我看到刚刚城楼上那名受了箭伤的年轻人背后刻着精忠报国那四个大字之后,我就知道我错了!亦儿,答应我,无论如何都要守住雁门关。好吗?其他的事情,就交给田叔叔吧。田叔叔不会打仗,但治伤还是可以的。” 四目相对,封亦在田智眼中看到了田智的坚持,最重要的是,通过肢体接触,封亦知道了田智心中的决心。 于是,封亦放开了田智,退后了两步,说道:“田叔叔,那你自己要小心。” 田智点了点头,说道:“你放心吧,田叔叔能照顾好自己。你去做你自己的事吧,不用担心田叔叔。” 就在这时,封亦听到李枫在城楼上大喊道:“辽兵冲上来了,弓箭手准备!” 封亦不再劝说田智离开,转身冲上了城楼。 雁门关外,辽军的投石机依旧还在不停地投放石头,但密密麻麻的辽军步卒已经攻向了雁门关。 由于雁门关一带的长城依山而建,地势险要,大多数城墙都是建在悬崖边上,也就只有雁门关处稍显宽阔。此时,雁门关外密密麻麻的全是辽兵。那条通向雁门关的大道上挤满了辽兵,还不断有辽兵从傍边的树林中冲出来,像洪水一样涌向雁门关。只见最前面是一排手持盾牌的辽兵,紧跟在后面的辽兵则抬着云梯,傍边还有手持盾牌的辽兵掩护,看这样子是准备要强攻雁门关了。 “射箭!” 随着宋军这边一身令下,数百支利箭射向下方的辽兵,但由于辽兵有盾牌掩护,射箭取得的战果收效甚微,只稀稀疏疏射中一两名辽兵。 宋军这边刚射出一轮箭,辽军那边也开始射箭还击。 从辽军盾牌的空隙中,一支支利箭射出,但由于有城墙护着,辽军的弓箭也并无多大战果。但从箭羽的数量来看,却是要比宋军这边多出了数倍。 “轰”地一声巨响,一颗巨石砸中一处垛口,在那里击出一个缺口,站在垛口后正准备射箭的三名宋兵碎裂开来的碎石击中,瞬间倒在了地上。 看到这一幕,封亦心里没有了其他想法。 “李安,李枫!” 封亦一声大吼,李安和李枫弓着腰来到封亦面前。 “将军,什么事?” “杨青云呢?不是让他去代州将调遣军队吗?怎么过了一个晚上了还不见一个人影?” 李枫回道:“启禀将军,自昨夜杨将军离开后一直到现在都没回来,在代州整休的士兵也没一个来雁门关。将军,代州那边是不是也出什么事了!” “该死!”封亦只能咒骂一声,但此时也顾不上许多,“给我拿弓和箭来!” “将军,你这是要亲自上阵?” “这种情况下,就算皇帝老儿也得亲自上阵!别说那么多了,快给我拿来弓箭!” 李枫正想转身去找弓箭,却见李安已经先一步从不远处的一名弓箭手中要了一张弓过来,还提着一个装满了箭羽的箭筒。 李安将弓箭递给封亦,封亦接过长弓,没有犹豫,将长箭搭上弦后,猛然转身将手中长箭射了出去。 当日在辽阳的时候,封亦接受了术虎真鉴的射箭训练。那段时间,封亦的箭术突飞猛进。拿现在来说,放眼天下,封亦要是说自己箭术第二,那还有谁敢自称第一?加上此时封亦功力大增,与当日在辽阳时更是不可同日而语。 封亦这一箭射出,便是惊天地泣鬼神。 那支利箭之中加附着一股刚猛之力,从城墙上呼啸着直射向下方一片由盾牌砌成的长墙,速度比其他宋兵射出去的利箭快了足足数倍。 “砰”地一声,那支利箭射在一张盾牌上,瞬间断成数十截,但加附在长箭上的那道刚猛之力却并没有因此消失,反而在瞬间扩散开来,波及周边的一众辽兵。 在那道刚猛之力的冲击下,被长箭射中的盾牌瞬间裂开,数十片盾牌的碎片向周围激射而出,扎进傍边多名辽兵的体内。 一阵阵惨叫声传出,周围一片辽兵倒在了地上。同时,那道刚猛之力的余劲也将周围多名盾牌手震倒在地,将他们手中盾牌震得脱手。 没有了盾牌的掩护,那一片区域的辽兵便暴露在了宋军的箭羽之下。 城墙上的宋兵弓箭手此时纷纷半利箭射向那里,一波箭雨下射翻了数十名辽兵。 紧接着,又一支利箭激射而出,撞在另一处由盾牌组成的墙上,再次震翻一大片辽兵。紧接着,宋军这边又是一波箭羽射向那里,再次射倒一大片的辽兵。 如此数箭射出,宋军消灭了上百辽兵。 一阵尖锐的破空声传来,一颗巨石又击正了一处垛口,宋军这边又被投石的余劲震伤好了几名宋兵。 封亦猛然间抓了七枝弓箭上弦,从垛口处一次射出七支利箭。 这七支利箭,封亦并没有射向城墙下方,而是射向空中由投石机投放出来的一块块巨石。 这七支利箭中,封亦不但附加了一股刚猛之力,还附上一道阴柔之力,同时又应用了九字神功中的细字诀和转字诀。 七支长箭同乎在同时射中了七块巨石,不但没有像之前射在盾牌那样被折断,反而将那块七块巨石分成十四块。 九字神功的刚字诀和细字诀,使得那股刚猛之力集中在利箭的箭头部分,让箭头变得锋利无比,像一柄无坚不摧的宝刀,硬生生将那十四块巨石对半切开变成十四块。而柔字诀和转字诀,则改变了巨石运行的轨迹。 在转字诀的作用下,那十四块被分开的石块从半空中直接砸落下来,砸在下方的辽兵群中。 那投石机投出的石头每一块都足足有上百斤,虽然被一分为二,但从高空中砸落到辽兵头上,威力依然不可小觑。再加上石头上面还夹带着封亦的一股阴柔之力,那威力更是大增。 十四块石头如天女散花般从半空砸落而下,立时砸倒了十四片辽兵。 这种效果让宋军这边一个个士气大震,手中利箭纷纷射向这十四处没了盾牌掩护的辽兵。 封亦再次上弦七支利箭,用同样的方法再次射出。 如此一来,不但减轻了投石机所带来的威胁,也能更大力度的杀伤辽兵。 辽军一方也发现这投石机不但帮不了自己,反而更像是在帮助宋军。于是,投石机慢慢的停了下来,但雁门关下的辽兵依然没有退怯,反而一鼓作气攻到了雁门关的城墙之下。 虽然封亦确实勇猛,给辽军带来一定的杀伤,但他终究只是一个人,而辽兵数量实在是太多了,多出宋兵十倍有余,宋军根本无法将冲过来的辽军射杀殆尽。原本驻守在雁门关的宋军便只有五千,但由于之前的失误,岳鹏飞带出去的两千兵力一夜之间全军覆没,李安带去接应岳鹏飞的一千兵力也只回来了一百多人,加上辽军进攻到现在,宋军多少也有残余,现守在雁门关上的宋军已不足两千。 封亦伸手摸向箭筒,发现箭筒已经空了。 “箭!快拿箭来!” 就在李安去给封亦拿箭的这个空档里,辽军已经将云梯靠上了城墙。另外还数十名辽兵抬着一根巨大的撞木,在盾牌兵的掩护下也来到了城门口不远处。 “砰”地一声响,三尺厚的铁门在撞木的大力撞击下,城门后面手臂粗的铁制门闩开始变型弯曲。 “快,顶住城门!” 李枫从城楼上急奔而下,他清楚一旦城门被撞开,辽兵便能源源不断地通过城门杀进来,到那时雁门关基本上就等于被失守了。毕竟,现在宋军只有一千多的兵力,而辽军却有数万的兵力,宋军唯一的优势就是依靠城墙阻拦辽军。如果城门被破,那宋军这唯一的一点优势也就荡然无存了。 城墙上,数十架云梯已经靠在城墙上,一个个辽兵沿着云梯开始往上爬。 在封亦不远处,已经有一名辽兵沿着云梯爬上来,但刚一露头就被两宋兵用长矛戳了下去。还有两名宋兵抬着一大锅烧得沸腾的热油,朝着一架云梯当头就倒了下去。 被滚烫的热油淋在身上,数名辽兵被烫得浑身冒烟,惨叫着摔了下去。 饶是如此,依然没能挡住辽兵的进攻。 越来越多的辽兵爬上了云梯。 又有两宋兵抬着一锅热油想浇下去,但在靠近城墙的那一瞬间被下方辽兵弓箭手射中其中一名宋兵,使得那一大锅热油猛然间倒在了傍边另外两名宋兵身上,烫得那两名宋兵在地上打滚。但这种时候,却没有人能去顾及他们,只能任由那两名宋兵痛苦地在地上打滚哀嚎。 封亦见已经有辽兵爬上了城楼,便扔掉手中的长弓,猛然间起身,正好与一名从垛口处探出头来的辽兵四目相对。 封亦不待那辽兵反应过来,一拳砸在那辽兵面部,将那辽兵击飞。 紧接着,第二名辽兵又爬了上来,但又再次被封亦给一拳击落。 (本章完) 第238章 腹背受敌1 第238章腹背受敌1 “砰”! 撞木重重地撞击在城门上,城门眼看就要被撞开了。 “快,顶住城门!” 就在这时,李枫带着数十名宋兵冲上前,用身体死死地抵在城门后面。 “砰”! 又是一声巨响,城门猛然一震。 李枫和数十名宋兵只觉得头脑一一阵震荡,被城门那巨大的震动给震倒在地上,甚至有人口鼻都被震得鲜血直流。但是,此时没有人在乎这些,他们很快从地上爬起来后,再次顶住城门,迎接下一次撞击。 “快,去找木桩来顶住!” 李枫口吐鲜血,双眼发黑,觉得这样用身体来顶着城门也不是办法。 城门处李枫的大吼声传到封亦耳中,封亦往城外一看,正好看见数十名辽兵扛着撞木撞向城门。 “不好!要是被他们撞开城门,那就糟了!” 封亦不加思索,纵身一跃踢飞一名刚沿着云梯爬上来的辽兵,然后跳下城楼。 封亦身躯落在那根巨大的撞木之上,身形如电,双腿连环踢出,一圈下来,将扛着撞木的一众辽兵一一踢翻在地。 撞木掉落在地,但周围有十几支长矛同时戳向封亦。 封亦弯腰闪过,翻身一滚来到撞木一侧,双脚使劲蹬在撞木上。 上千斤重的撞木被封亦这么一蹬,猛然间向一侧滑行过去,将十余名辽兵撞翻在地。 解决了前面的十余名辽兵,封亦刚一转身,身后又有十余支长矛刺来。 封亦一脚踢开一支长矛,旋身一转,穿过十余支长矛间的缝隙靠近两名辽兵,两掌拍出。 那两名辽兵被封亦两掌拍飞,手中长矛还被封亦顺势夺下。 封亦一手握着一支长矛,双手挥舞。两支长矛在封亦的手中舞出一道长矛幻影形成的圆圈,所有靠近这个圆圈的长矛莫不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道弹开。 最后,封亦跃身而起,在空中化出数十道幻影。 只见这数十道幻影各手持两支长矛,一同刺出,瞬间便刺翻数十名辽兵。紧接着,那数十道幻影在半空中合而为一,两支长矛凌空划开,挥洒出两道银光。 银光一闪而逝,但其所划过的地方,辽兵纷纷倒地。 一时间,封亦在城门口大杀四方,这自然也引起辽兵们的注意。 一队辽国骑兵大喊着高举着手中战刀,策马朝封亦疾驰而来。 “射人先射马!” 封亦一声大吼,手中两支长矛掷出,分别刺中两匹辽兵战马。 两匹战马在一阵悲嘶中倒地,但后面的战马依然冲向封亦。 这支辽国骑兵骑术精湛,兵分三路,绕开倒地的战马,眨眼间就冲到封亦十步远的地方。 封亦用脚挑起地上的一支长矛,然后伸手接住,迎着辽军骑兵飞奔而上。 长矛挥舞,矛头划破空气,掠出一道道银光。 银光划破战马咽喉,矛头刺进辽兵身躯,封亦就这样在辽兵的战马之中杀出一条血路。 纵然封亦如此勇猛,能以一敌百,但也拦不住辽军的进攻。 城楼上,已经有辽兵沿着云梯爬了上去。有一个辽兵爬上城楼,就相当于是打开了一个缺口。城楼上的宋兵为了杀死那第一个爬上城楼的辽兵,就不能守还在往上爬的辽兵。于是,有了第一个辽兵爬上去,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爬上城楼的辽兵越来越多,而城楼上的宋兵却是越来越少。 三名辽兵刚围杀了一名宋兵,正要去进攻另一名宋兵。 突然间,城楼上一间被投石砸烂大门的房间内,一支长枪刺出,接着一道银光闪过,那三名辽兵应声倒地。 只见岳鹏飞光着膀子,手持长枪从屋内冲出来,数招之下便杀了周围十几名辽兵。 岳鹏飞也是刚刚醒来,一醒来就加入了战场。 自受伤之后没多久,岳鹏飞就陷入了昏迷。虽然封亦用生命源力替他疗好了伤,但当时的他因为失血过多,依然还在沉睡,就连辽军用投石机投放巨石那么大的动静也没能惊醒他。直到沉睡中的他似乎预感到了什么,这才猛然间从床上一跃而起。 岳鹏飞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此时身在何处,但在潜意识下他拿起那杆长枪便冲杀了出来。 城门外的封亦不知道自己究竟杀了多少辽兵,满脸鲜血的他回头一看,见城楼上的辽兵越来越多,意识到城楼上的危急。于是,在刺倒一名辽国骑兵之后,封亦转身冲向城门口。 由于封亦被一队辽国骑兵缠住,数十名辽兵此时重新抬起那根巨大的撞木撞向城门。 封亦突然折回,再次将这数十名抬着撞木的辽兵挑翻。 身后的辽军骑兵再次追来,他们的目的很明显,就算是不能围杀封亦,也要用他们的性命来缠住封亦。 封亦转身掷出手中长矛,然后一掌拍在撞木上。 城楼上危急,封亦不再与辽国骑兵缠斗,在一掌拍在那撞木上之后,纵身一跃,用错影步踏上城楼。 见封亦一跃而上了城楼,城楼下的辽兵多少有些愕然,被封亦的错影步惊讶到。但见封亦不再干扰辽兵撞门,便又有数十名辽兵上去抬那根撞木。然而,当他们触碰到那根撞木的时候,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那数十名辽兵一抓撞木,发现抓出一手的木屑,整条撞木竟然瞬间腐朽了一般化成粉末。 原来,封亦刚刚拍在撞木上的那一掌,用的是九字神功中的柔字诀。在那股阴柔掌力的冲击下,整条撞木外表看似没什么,但其里面的木质结构已然都被那一掌阴柔之力震得粉碎。 封亦跃上城楼,一落地就抓住两名辽兵,将两名辽兵扔下了城楼。接着,他一路冲杀,即便是赤手空拳,也不是那些爬上城楼的辽兵抵挡得住的。 封亦和岳鹏飞出现在城楼上,让城楼上的宋兵压力顿减,没一会便将爬上城楼上的上百名辽兵斩杀于尽。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尽管辽军死伤惨重,但进攻始终没有停止过。 直到近午时分,辽军后方号角再次响起。 听到这号角声的辽兵开始向后退去,就连爬在云梯上的辽兵也退了下来,撤退时甚至不忘把云梯也撤走。 见辽军退去,封亦和一众宋兵总算松了口气。 此时,从辽军发动攻击到现在已经过去了有两个时辰多了。 经过两个多时辰的浴血奋战,封亦由于一身真气浑厚,或许还未曾觉得有多累,但一众宋兵却是一个个累得精疲力尽了。 岳鹏飞气喘吁吁地靠着一处垛口,坐了下来。连岳鹏飞都累成这样,其他宋兵有多累那就更不用说了,能扛到现在,他们凭的也就是一股热血。 城楼下,横七竖八地倒着数千具辽兵尸体,而城楼上,也同样倒下了上千名宋兵,中间还夹杂着数百具辽兵的尸体。 在这一场大战之后,驻守在城楼上的宋兵兵力已经不到一千,而且几乎每人身上都或多或少地带着有伤。 封亦站在城楼上,目光从一具具尸体上转到一个个活着的宋兵身上,见这些宋兵一个个双目无神,一脸麻木地坐在地上,屋里抱着兵器,背靠着城墙,心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将军,辽军应该只是暂时休兵。看他们撤退时还井然有序,可见他们要不了多久还会再次发动进攻,我们还不能放松。” 封亦转身,便看到岳鹏飞不知何时手握长枪向自己走来。 “我知道!”封亦轻轻地叹了口气,“岳将军,现在我们就只剩下这点兵力了,辽军的下一波进攻,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挡得住。” 岳鹏飞一愣,问道:“在代州整休的将士呢?将军没将他们调来雁门关?” 封亦摇头苦笑着说道:“我已经命令杨青云去调动了,但到现在都没一点消息。看来,是有人希望雁门关在我的手中被辽军攻破。” “他们真该死!”岳鹏飞瞬间明白了什么,“大敌当前,他们竟然还能干出这样的事!这和通敌卖国又有什么区别?这样,由我亲自去代州看看是怎么回事。” “不用了,我已经派人过去查探了!” 封亦和岳鹏飞寻声望去,便见李安搀扶着李安走了过来。 “李枫他怎么了?”封亦见李枫嘴角还残留着血迹,忙迎上前,“他受伤了?” 李枫抬头说道:“我......我没事!” 田智跟在李安和李枫身后,听了李枫这话直摇头。 “还说没事!你看你痛得说话都说不出来了!就让亦儿看看你的伤!” “不用!”李枫连连摇头,“咳咳......封将军,你也要......保存元气,不要将真气......浪费在我身上了!一个封将军......可以顶一百个李枫!” 封亦见李枫确实伤得厉害,不由分说拉过李枫的手腕。 “你的脉象怎么这么乱?” “我不用......” 李枫还想抽回手,但封亦的手掌仿佛有一道吸力,任他怎么甩也甩不开。 “你别乱动,一会就好!” 李枫挣脱不开,也只好作罢。 没一会,封亦便帮李枫调理好了经脉。 田智这时又说道:“下面还有好几十个人都这样。他们是用身体顶住城门而被震乱了经脉。” 封亦心中一怔,点了点头,说道:“好,那我下去给他们疗伤。” “封将军!”李安和李枫双双拦在封亦面前,“你要保留元气,不然辽军再来攻雁门关的时候,没有你我们也挡不住啊!” 封亦笑了笑,说道:“放心吧,我没事!李安,李枫,你们不要拦我。你们要知道,如果只有我一个人,我同样也守不住雁门关。雁门关,是要靠我们大家一起才能守得住的。” 说完,封亦越过李安和李枫身傍,走下了城楼。 (本章完) 第239章 腹背受敌2 第239章腹背受敌2 这天下午,辽军并没有再继续进攻,而是在雁门关十里开外的山间扎营整休。 不过,封亦并没有因为辽军没有进攻而闲下来。 一场大战之后,辽军伤亡高达数千人,而宋军这边同样也有伤亡。 封亦和田智几乎都忙得没有停歇过,一直到晚上,两人都还在忙着给受伤的宋兵疗伤包扎。那些已经战死的宋兵封亦已经救不回来了,但只有还有口气的宋兵,封亦和田智都会尽力去救治。当然,只要还有口气在,不管受多重的伤,在封亦一道生命源力的真气下,半盏茶的功夫就能让这些伤兵重新变得活蹦乱跳。不过,封亦终究只有一个人,力量有限,大半天下来也只医治了不到一百名宋兵。这种情况下,封亦只能优先救治伤得比较重的伤兵,其他那些轻伤的宋兵只能交给田智去救治。 子时一过,岳鹏飞便清点人数,发现驻守雁门关所剩的还有战斗力的将士,加上自己和封亦,现在也只剩下八百六十三人,这其中还包括两百一十二人受了轻伤,没经过封亦治伤的宋兵。 点兵之后,岳鹏飞和李安,李枫三人并无睡意,便在城楼上来回巡视。 李枫轻轻地叹了口气,不无担忧地问道:“喂,岳鹏飞,你说这战我们还能怎么打?辽军数万人,而我们就只剩八百多人。如果明天辽军再来一次进攻,我们还能守得住吗?” 岳鹏飞回头瞪了李枫一眼,说道:“别说这么大声,让其他将士们听到,会动摇军心的!” 李枫耸了耸肩,说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又有谁还不知道?既然大家心里面都有数,那又何必再遮遮掩掩的。哥,你说是不是?” 李安抬头瞥了李枫一眼,说道:“行了,你就少说两句。你这么有精神,那还不如去想想办法。岳将军,你能不能想到什么好点子了?” “我能有什么好点子!”岳鹏飞一声苦笑,“事到如今,唯有拼死一战。正所谓,男儿当死于沙场!能不能守住雁门关我不知道,但我只求能马革裹尸,这才对得住刻在我背后精忠报国这四个字。” 听了岳鹏飞这话,李枫又忍不住说道:“岳鹏飞,你可能不知道吧!你背后那四个字已经不见了。” 岳鹏飞一愣,不是很明白李枫这话的意思。 “不见了?什么不见了?” 于是,李枫便将封亦给岳鹏飞疗伤时不经意将那四个字也抹去的事说给岳鹏飞听。 岳鹏飞听了之后,大概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封将军的一身神功,当真是让人佩服得五体投地!我背上这四个字刻了已经有两年多了,早已结疤,居然他都还能去掉!” 封亦和田智走上城楼的时候,正巧听到岳鹏飞说的这句话。 “将岳将军背后四个字被我抹去,我心里感到非常的惭愧。上次岳兄弟受了二十军棍,背部只是一片瘀青,但没伤及肤骨。我当时替岳将军疗伤,只是除去瘀血,这才能保留了那四个字。唉,看来我还是没能完全控制得住自己的真气,否则定有办法保留岳将军背后的那四个字。” 岳鹏飞转身说道:“将军言重了!其实这四个字并不能影响什么,因为这四个字已经刻在了我的心里。” 封亦笑了,走到岳鹏飞身边,说道:“岳将军说得好!刻在心里,那就再也抹不去了!对了,岳将军,如今我们还有多少兵力可用?” 岳鹏飞点了点头,问道:“将军,如今雁门关还剩下八百六十三人。将军,能告诉我们,明天怎么才能防守得住辽军的再一次进攻吗?” 封亦脸上笑容隐去,轻轻叹了口气,说道:“辽军今天之所以突然在我们眼看就要守不住的时候撤兵,一来是他们损失惨重,二来估计他们并不清楚雁门关的真实状况,否则,他们不会在那种情况下退兵。辽军定然以为,如今驻守在雁门关有足足两万五千兵力。或许,我们可以从这里想办法。” 李安说道:“将军说得对!今天是因为战况混乱,辽军死伤惨重,失去了分寸,所以才做出失误的判断。不过,明天他们只要一进攻,就能看出雁门关防守兵力不足,到时......” 李枫心中突然闪过一抹亮光,说道:“既然辽军不清楚雁门关的防守兵力,或许,我们可以给他们唱一出空城计!” 李安瞥了李枫一眼,说道:“李枫,你别想得太天真了!耶律雄才不是司马懿,我们也不是诸葛亮。辽军早就将雁门关有两万五千兵力驻守一事摸清楚了,但辽军还不照样来了,又怎么可能会被区区一出空城计给吓退?我觉得,最有效的办法,是能够连夜从代州调些兵马过来,就算是增加一个军的兵力也好,我们至少也还能撑个十天半个月。十天半个月后,说不定朝庭另外会再援军过来也难说。” 封亦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关于辽军攻打雁门关这事,我早在两个月前就已经上报给了太原府,可惜没人相信。” 岳鹏飞想了想后,说道:“将军,我觉得并非是没人相信,而是有人在从中作梗。” “谁这么大胆?”李枫一声怒喝,“难道是......我知道了,是他们!” 封亦的想法其实和岳鹏飞差不多,他早已觉察到了大宋朝庭官员之间这其中错综复杂的关系。 “岳将军说得不错!从今天这情况来看,我们连驻扎在代州的兵马都调不动,这很明显是有人在后面捣鬼。” 岳鹏飞接过话题,说道:“自将军上任这代州指挥使之后,先后除掉了马宗湘和庞平。马宗湘,庞平,吴修利,柳尊民,李湃,这五人之前一直跟着韩三堂,穿同一条裤子。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韩三堂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清楚。这五人跟了韩三堂十一年,和韩三堂一样收刮民脂民膏,克扣士兵军饷,这早已是众所周知的事。将军上任之后,因为担心突然大换血会影响雁门关防务,所以只除掉了刚好撞上枪头的马宗湘和庞平。不过,将军一系列改革,却是断了他们的财路。吴修利,柳尊民和李湃这三人平日里肯定对将军多有怨恨,所以才会有今天这么一出。” 李安忍不住一阵摇头叹气,感慨地说道:“我们不但要在前面面对辽军,还得担心背后会不会有自己人捅我们一刀!我们真的是太难了!就不知道杨大哥现在怎么样了?” 岳鹏飞叹了口气,说道:“杨大哥估计现在也不好过。吴修利等人知道杨大哥是封将军这边的人,肯定不会对杨大哥手下留情。这个时候,正是他们落井下石的机会,肯定会想尽办法杀死封将军。他们心里应该也很清楚,如果这次整不死封将军,那将来要死的就是他们。” 李枫听后,愤愤地说道:“这些王八蛋,我们在前面用性命抵抗辽军,他们却在我们后面捅刀子,简直比辽军还可恶!等我们打退了辽军,一定要找他们清算这笔账!” 封亦点了点头,说道:“这些事都留在以后再说!现在我们当务之急,是如何才能守住雁门关。” “这怎么守得住啊!”李枫一脸泄气,“空城计又不能用,兵力又不足!就这点兵力,辽兵一轮冲锋下来,雁门关估计都要失守!除非,我们每个人都有将军你这么好的一身本事!” 封亦垂头想了想,突然说道:“谁说的不能用空城计!” 封亦这话让岳鹏飞眼睛一亮,问道:“将军可是想到了良计?” 李枫也是一愣,但接着感到有些委屈,说道:“喂,岳鹏飞,你这也太看不起人了吧!我之前说要用空城计,你们都说不行,现在将军一说用空城计,你就说行了!你......你们这是在看扁我吗?” 岳鹏飞笑了笑,说道:“我没说你说的空城计不行,刚刚是你哥说的。” 李枫将目光转身李安,说道:“那你为什么现在又不反对用空城计了?” 李安则是淡然地说道:“因为刚刚是你说的,现在是将军说的。” 李枫只感到心中感到一阵莫名烦躁,说道:“这有区别吗?” 李安说道:“从小到大,我就没见你说过什么靠谱的话,但到现在为止,我还没见过将军说过什么不靠谱的话。” “你......”李枫差点被李安这话给气晕,一拉衣袖,“我知道你一直就很看扁我!好,那我们今天就来单挑一场,看谁厉害!” 李安对李枫的挑衅不屑一顾,只是哼哼一声,说了句:“幼稚!” “什么?你说我幼稚!是你不敢和我单挑吧?胆小鬼!” 李安受李枫的无理取闹影响,也感到一阵烦躁,干脆将头转向一边,不想理会李枫,这一态度更是激怒了李枫。 李枫大吼一声,“李安!你是以为我不敢动手打你是吗!” 封亦忙伸手拉住正擦拳摸掌,想要上去揍李安一顿的李枫。 “好啦好啦!你们两兄弟就别闹了!” 李枫此刻正在气头上,哪听得进封亦的劝说,吼道:“谁和他闹!你们是不知道,他从小就看不起我,不是说我这不好就是说那不好!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在忍着他。但今天,我不想再忍了!” 封亦忍不住摸着脑门,感到很头痛。 “李枫,别闹了!不管怎么说,你们都是两兄弟。难道你觉得两兄弟打架很好玩吗?现在我们在谈正事,你要是再闹,我就要用军法来处置你了!” 封亦实在没有办法,也只能摆出将军的威严,用军法来镇住李枫的胡闹。 果然,一听说要军法处置,李枫立刻就消停了下来,垂着头站在一边不再说话。 (本章完) 第240章 腹背受敌3 第240章腹背受敌3 封亦看出李枫心里的难受,想了想后,说道:“李枫,我知道你刚刚说的这些话并不是你心里真想要说的。其实,你们兄弟俩的感情很好,你是担心有些话今晚若不说,以后就没机会说了,对吧?不管发生什么事,我希望你能相信我,你们都不会有事的。来日方长,你心里的话以后有的是时间和李安慢慢地说。” 封亦这一席话下来,却让李安和李枫同时一愣。 原来,李枫之所以在这个时候情绪失控,并不是在无理取闹,而是源自于内心的一种绝望和恐惧。在这样的情况下,没有谁认为仅凭雁门关这八百多名将士就能够守住关口。所以,李枫一时之间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忍不住将内心的恐惧和绝望发泄出来而已。 李枫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自己情绪失控的原因,但却被封亦一语道破内心,以防顿时解开。 李安伸手搂住李枫,说道:“李枫,你不用怕,有哥哥在,你不会有事的!就算我们明天战死沙场,来世我们也还是好兄弟。” 李枫垂着头,说道:“哥,对不起!我并不是想要对你发脾气。我只是害怕,害怕以后再也没机会和你说话了。” “傻瓜!” 李安扫了扫李枫的头发,然后抬头问道:“将军,你刚刚说可以用一出空城计。这空城计到底要怎样用,要不我去找把琴来,让将军你明日在城墙上弹琴?” 封亦摇了摇头,说道:“弹琴我可不会!再说了,当下雁门关的情况与当年诸葛先生的西城也大不一样,我们不可依葫芦照搬。想来这辽军多少也听说过空城计的故事,所以我们自然不能学诸葛先生那般。” “那将军的空城计是要怎么做?” 封亦想了想,说道:“岳鹏飞,李安,李枫,你们曾去朔州打探过辽军的军情,可还记得辽军的粮草囤放在哪里?” 岳鹏飞一愣,似乎猜到了封亦想要做什么。 “我们当然记得!就在朔州郊外。将军,莫非你想夜袭辽军粮草?” “是的,我正有此意!” 岳鹏飞和李安,李枫各自对视了一眼,三人均是一脸不可思议。 李安说道:“将军,我们现在就只有八百多名将士。这点兵力就连防守雁门关都守不住,这个时候怎么还能分兵去偷袭辽军的粮草?” 封亦见三人这种表情,笑道:“我知道你们觉得我这个想法很冒险,但依现在这种情况,守肯定是守不住的,那就只能主动出击,化被动为主动。只要辽军的粮草被烧,他们想不退兵也不行!” “可是......” 岳鹏飞犹豫着,似乎有话想说,但又不知该不该说。 “岳将军,你有什么想法尽管直说。” “将军,我没有其他想法。只是......” “只是因为,之前的那次偷袭没有成功,你就已经不相信自己的判断了,是吗?” 岳鹏飞身躯一震,抬头与封亦对视。 “将军,你说得很对!我确实是怕了!这次偷袭若再次失败,那雁门关就真的要失守了!” 封亦笑着拍了拍岳鹏飞的肩膀,说道:“一次失败而已,难道就能将你打倒吗?难道你们都留在这里,就能守得住雁门关?最坏的打算也就是雁门关失守而已,那还不如放手一搏。” 岳鹏飞深深地吸了口气后,又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多谢将军的信任!将军,那你下令吧!这次,岳鹏飞绝对不会再让你失望!” “不!你从来就没让我失望过!自从听说,你在燕云十六州的事迹之后,我就对你充满了信心。想当日,你以一千的兵力就能拖得辽军精疲力尽,所以我相信你一定有办法绕到辽军后方。你,天生就是为战场而生。岳鹏飞,我现在这里没有一千兵力,只能把现在雁门关的这八百六十一名将士交到你手中。我的要求,只有一个,务必将辽军囤集在朔州的十万辽军粮草烧个干净。我也希望,你能将他们完全活着带回来。” “将军!”岳鹏飞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那你呢?我把所有兵力都带走,那雁门关就只由你一个人守?” 封亦摇了摇头,说道:“这话你说错了,能不能守住雁门关,逼辽军退兵,还要看你们能不能烧掉辽军的粮草了。我给你们三天时间,三天之后如果辽军退兵了,我就知道你们成功了。” 岳鹏飞等人不可思议地盯着封亦。 李安说道:“将军,我们都去偷袭辽军后方粮草,那雁门关......” 封亦转过身,望着夜空,沉声说道:“我知道你们认为我这个想法很疯狂,对不对?可是除此之外,还有其他办法吗?” 李枫说道:“何止是疯狂,简直就是......唉,我不知道怎么说!” “难道你们还不清楚一个事实,那就是就算所有人都留在雁门关,雁门关依旧也守不住。” 岳鹏飞想了想,认同封亦的说法。 “将军说的一点都没错,就算所有人留下,一样也守不住雁门关。既然这样,那将军何不与我们一同去偷袭辽军后方的粮草?” “雁门关必须要有人守,不然我们就是拱手将雁门关送给辽军了。只要雁门关城门还没被辽军攻破,那雁门关就还没有丢。是的,我一个人是不可能阻挡所有辽军,但却可以守住雁门关的城门。辽军的骑兵与粮草辎重想要进入雁门关,就只能走过城门,不可能翻墙进入关内。辽军没有骑兵,没有粮草,就不可能大举南下。” 岳鹏飞瞬间明白了封亦的这个战术,缓缓地退后了两步,突间单膝朝封亦跪下。 “正所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只要将军还守在这里,辽军就没有能力将粮草等运送过关。这样,就可以拖住辽军脚步。而我们绕到辽军后方,只要烧敌粮草,辽军必然军心大乱,到时我们再从辽军背后杀个回马枪。岳鹏飞明白了!末将岳鹏飞在此领命,绝不辜负将军的期望!” 说完后,岳鹏飞猛然间起身,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李枫这时说道:“将军,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这样吧,我和你一起留守在雁门关!” 封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李枫,你们这是想违抗军令吗?” 李枫还想说什么,却被傍边的李安抢先将他拉到了身后。 李安同样单膝跪下领命:“将军,李安和李枫领命!请将军在雁门关等我们的好消息!” 封亦点头说道:“我就在雁门关,等你们的好消息。” 李安从地上起身,拉着李枫就要离开。 李枫不依,说道:“哥,我可没领命!” “走了!” 李安也不管李枫领命还是不领命,拖着就走。 “将军,我......哥,你别拉我!” 李枫想要留下,但封亦挥了挥手,让他们都离开。 没一会,城楼上所有的宋兵都接到岳鹏飞的传令退了下去城楼,到城楼下集合。 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八百余名宋兵全部在雁门关城楼下集结完毕。然后由岳鹏飞率领,八百宋军将士骑马绕自西陉,连夜直奔辽军粮草囤放之地朔州。 空荡荡的雁门关城楼上,现只剩下封亦和田智两道身影。 夜风潇潇,月光冷清。 良久,田智开口打破沉寂。 “亦儿,你这是想让他们离开雁门关,好保住性命吗?” 要说这世间最了解封亦的人,除了田智,那还能有谁? 封亦笑着回答道:“田叔叔,他们来雁门关,本意其实是想要刺杀封指挥使。而我,却莫名其妙地做了这个封指挥使。不过,我也并不纯粹是让他们保住性命!我很了解他们三人。李安做事沉稳老练,但却没什么主见,所以并不适合独自带兵。李枫为人聪明,但年轻气盛,做事难免心浮气躁。而岳鹏飞虽然是他们三人中年纪最小的一个,但却集合了李安和李枫两兄弟的优点。去年的时候,他们仅凭一千人马,在燕京,莫州,瀛州一带牵着数万辽军绕了一大圈,最后借助金国之力一举大败辽军。” “你是认为,他们有可能真的烧掉辽军的粮草?” “岳鹏飞带兵灵活多变,战法诡异,往往能起到出奇至胜的效果。我并不敢肯定他们就一定能烧掉辽军粮草,但至少也并不是没有可能。雁门关反正死守也是守不住,何不放手一搏?这样还有那么一丝希望。就算没能烧掉辽军囤放在朔州的粮草,也比让他们留在雁门关死战要好。” “亦儿,那你打算怎么办?要知道,你本来就不是真正的封指挥使。” 封亦转身面向田智,说道:“田叔叔,是的,我并不是真正的封指挥使,但是我却必须守住雁门关。因为,雁门关的后面,就是关镇,那里有将我一手养大的田叔叔,有陪着我一起长大的小兰妹妹,还有看着我长大的乡亲父老。” 田智看着封亦的背影,眼角不觉间变得湿润。这一刻,他知道封亦是真正的长大了。 “亦儿,田叔叔知道你是好样的。不过,你也要答应田叔叔,一定要活着。” 封亦转身面对着田智,说道:“放心吧,田叔叔,我会照顾好我自己。这样吧,你先回去,让乡亲们先进山里面躲几天。虽然,我会死守城门,但却阻止不了辽军步卒翻墙进入关内。我担心,到时辽军会拿老百姓来出气。” 这一次田智没有再坚持留在雁门关。 “亦儿,你尽管放心,这事就交给田叔叔。” 说完,田智转身走下了城楼。 (本章完) 第241章 腹背受敌4 第241章腹背受敌4 偌大的雁门关忽然间就变得冷冷清清,只剩下封亦一个人站在城楼的垛口处,眺望着夜色下的群山。 封亦心里有把握能以一人之力守住这雁门关吗?这问题封亦不用想都知道没可能。他之所以这样提议,无非就是让岳鹏飞,李安和李枫等人离开雁门关而已。 就像封亦自己说的那样,雁门关反正是守不住,一个人是守不住,八百六十三人全留下同样也是守不住。反正结果都是一样,那何不就让他一个人来守。当然,封亦心里知道,岳鹏飞肯定会按照他所下的军令去偷袭辽军的粮草。不过,封亦同样知道,这样正是岳鹏飞等人所擅长的打仗的方法。 虽然和岳鹏飞等人相接触的时间并不算长,但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通过平日里观看岳鹏飞训练将士的方法,封亦知道,岳鹏飞等人其实并不擅长打这种防守战,他们更适合打运动战。让岳鹏飞等人和自己一起防守雁门关,那就是让他们陪着自己在这里战死,但让他们去偷袭辽军粮草,他们反而还有一丝活下来的希望。 封亦对着夜空轻轻叹了口气,收回思绪,然后转身望向关内,因为他似乎听到关内传来一阵马蹄声,从这马蹄声听来,他估计有两人正骑马往雁门关快步赶来。 “这么晚了,又会是谁呢?” 封亦抬头又望了眼天空,估摸着此时应该已过凌晨丑时,却想不明白谁会选择在这个时候来雁门关。 封亦轻轻一跃,从雁门关城楼上一跃而下,落在雁门关内的那处校场上。 没多久...... “驾!” 二人二马在夜色沿着关内那条大道策马疾驰而来。 “吁!” 月光下,那二人也看见了站在雁门关下校场上的封亦,喝马停了下来。 “前方那位可是驻守雁门关的将士?” 一阵娇脆的女声传来,这让封亦心中一怔,暗道:“怎么是个女的?而且这声音,好像有些耳熟。我是不是在哪听过这名女子的声音?” 于是,封亦朗声答道:“在下封亦,不知二位来雁门关有何贵干?” “封亦!”那名女子听封亦自报家门,似乎也愣了一愣,然后从马背上翻身而下,径直走到封亦面前,“李二牛,还真的是你!” “你叫我李二牛?”封亦心中再次一怔,抬眼望去,看清楚眼前这名女子的长相后,忍不住说道,“你是十七王妃,你怎么会来这里?” 原来,这名女子居然是术虎无双,金国十七王爷完颜少政的未婚妻。 此时,跟在那名女子身后的那名男子听了封亦这话之后,同样一愣,问那名女子道:“你是十七王妃?” 这一刻,封亦也认出跟在术虎无双身后的这名男子。 “李一凡,你怎么和十七王妃在一起?” 原来,跟在术虎无双身后的这名男子,正是曾经雁门关守将李三的公子李一凡。 李一凡看了封亦一眼,说道:“我是在代州城中认识了这位赵姑娘。” “赵姑娘?”封亦被这两人弄得有些迷糊,“你们在搞什么名堂?” 术虎无双开口说道:“好了,先别说这些不重要的事情了。封亦,我们来雁门关,是来给你报信的。代州的柳尊民,吴修利和李湃已经打算投靠辽军,明天会在背后偷袭雁门关,和辽军来个里应外合。你可要注意了!” “是吗?” 封亦淡然一笑,然后无奈地摇了摇头。 “喂!封亦,你这什么意思!”术虎无双见封亦居然一副无关痛痒的模样,心底冒起一股无名之火,“你知不知道这表示什么?他们想要杀了你啊!” “我知道!”封亦依然是一脸微笑,似乎根本就不把这事放在心上,“他们想要我的命,那就让他们来吧!反正,多了他们不算多,少他们也不算少。有没有他们,雁门关都守不住。” “你......你真的是要气死我了!”术虎无双气得直跺脚,“我们连夜从代州赶来,是为了救你性命的,你居然就是这个态度!早知道是这样,我干嘛要来多管这个闲事,还不如找个客栈早早睡个觉!” “好啦,十七王妃,你也别生气!”封亦笑着摇了摇头,“你们也看到了,现在雁门关就只剩下我一个人在守了。管他们怎么样,对我来说都没有区别。不过,我还是谢谢你们连夜赶来告诉我这个消息。” “什么?就只有你一个人?”李一凡听了封亦这话,上前两步,看了看周围,“其他人呢?李安和李枫他们去哪了呢?难道他们已经......” 李一凡脸色猛然大变。 “你不用担心,他们都还活着!”封亦知道李一凡误以为李安和李枫已经战死沙场,忙解释着说道,“他们另外还有重要的事,现今没在雁门关。” 李一凡听到李安和李枫没事,这才松了口气,说道:“那就好!对了,封将军,趁现在天还没亮,你也赶快离开雁门关吧!不然,等吴修利他们率军堵住后路,到时你再想走就难了!” 封亦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你们走吧,我是不会走的!如果我走了,那就是相当于将雁门关拱手送给了辽国人,那我岂不成了大宋的千古罪人了?” “封将军,你何必如此执着呢?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管他什么千古不千古的,保命要紧啊!” 术虎无双也点了点头,说道:“这位李少侠说得不错!这事真不能怪你!这样,你可以和我一起去燕京找我哥!你知不知道,自从你走后,我哥就一直念叨着你,说当日没能把你留在大金国,会是我大金国的一大损失。” 李一凡大吃了一惊,问道:“赵姑娘,你说什么?你说你是......金国人?” “是啊!”术虎无双偏着脑袋,回视李一凡,“怎么了,我是金国人很奇怪吗?” 李一凡嘴唇微微张开,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但最终又闭上了嘴。 封亦看到李一凡这表情,心中一沉。 “对了,十七王妃,你是骑着旋风来的吗?” “是啊!”术虎无双将目光转向封亦,“怎么了?有事?” 封亦深深吸了口气,说道:“我刚刚冒出来一个想法!这样,你连夜骑马赶往燕京,告诉十七王爷,想要彻底打败辽国,现在正是最好时机。辽国部族军有一半的兵力在攻打雁门关,他们想打通雁门关,然后一路南下。这个时候,正是攻打辽国西京的最好时机。” “攻打辽国西京?对啊!”术虎无双瞬间醒悟过来,点头说道,“你说得对啊!那你和我一起去燕京吧!” 封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十七王妃的心意,我封亦只能心领了!我是不会走的!只要我封亦还在雁门关,那雁门关就还没失守。做为镇守雁门关的主将,我岂能在这个时候离开雁门关?” “你还真是一头牛!”术虎无双再次被封亦气得直跺脚,“不,你比牛还笨!” 封亦不以为意,说道:“是啊,我另外不是还有个名字叫李二牛嘛!” “我不管你了!” 术虎无双气呼呼地转身就走,走到她那匹爱马傍边,翻身上马,头也不回地走了。 “赵姑娘!” 李一凡想要追过去,但想了想后还是留了下来。 “封将军,我看你还是走吧!你一个人,怎么可能守得住雁门关?就算你武功再厉害,也不可能抵抗得住辽军的千军万马,更何况还有吴修利这些人在你背后捅刀子。” “我还是那句话,只要我封亦还在雁门关,那雁门关就还没失守。对了,李一凡,你是从代州出来的,对吧?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李一凡回身走回来,问道:“你想打听谁?” “杨青云。” “你是想打听杨青云的消息?” 封亦一懔,见李一凡表情怪异,心中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正是,他怎么样了?” 李一凡沉默了片刻,说道:“前天,我离开封府之后,就去了代州县衙找林县令。林县令曾与我爹也是相识,我本打算在林县令那里暂时停留一段时间。但昨天早上,我听说,有个叫杨青云的年轻人想去代州调动兵马,却被吴修利等人绑了起来。” “后来呢?后来怎样了?” 李一凡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听说吴修利下令,说他谎报军情,将杨青云绑赶来,准备乱箭射杀。后来,正是那位赵姑娘出现,将他给救了下来。” 听说杨青云被术虎无双救下来,封亦这才松了口气。 “那现在他人在哪里?” “他现在就藏身在林县令的家中。那位赵姑娘救下杨青云后,正巧又遇见了我。我把他们带回到林县令家中,暂时不会有事。” “那就多谢你们了!”封亦转念一想,又说道,“李一凡,有件事我想拜托你帮我去做。” “什么事,你尽管说。” “天亮之后,如果吴修利等人真准备和辽军来个里应外合,必然会带兵从背后攻打雁门关。到时,你带杨青云离开代州。” “你这是真的不打算走了?” 封亦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是防守雁门关的主将,你觉得我应该离开吗?如果今天负责防守雁门关的主将是你爹李三将军,相信你爹也会和我做同样的选择。” 李一凡没有说话,再度垂头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什么。 封亦本想拍拍李一凡的肩膀,看看李一凡心里在想什么,但手伸到一半又收了回去。 “怎么,你觉得这事有困难?” (本章完) 第242章 腹背受敌5 第242章腹背受敌5 李一凡抬头说道:“我没什么困难!你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说完,李一凡也转过身准备离开。 李一凡翻身上马时,似乎又想到一个什么问题。 “封将军,你和那位赵姑娘是不是很熟?” 封亦虽然并没有与李一凡有肢体上的接触,但李一凡毫不掩饰内心,导致封亦很轻易就看穿了李一凡的心思。 “你说的那位赵姑娘并不姓赵,她本名叫术虎无双,是女真术虎部落酋长之女,也是现大金国十七王爷完颜少政的未婚妻。李一凡,你这么关心人家,莫非你是喜欢上她了?” 李一凡苦笑着摇了摇头,长叹一声,说道:“我喜欢又有什么用!她是金国未来的十七王妃,而我只是一个无家可归的江湖浪子。” 说完,李一凡调转马头,策马离去。 “驾!” 李一凡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月色之中,雁门关又再次只剩下封亦一人。 “问世间,情为何物!” 封亦轻轻叹了口气,心中居然在感叹这世间命运弄人。 时间流逝,黎明到来,黑夜即将过去。 天亮时分,封亦独身站在城楼上,看着关外大批辽军正在一步步地靠近雁门关。 “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的!” 封亦一阵喃喃自语,转身走进身后一间房屋,当他出来时手中已经拿了一把柴刀。 封亦知道,天亮之后将是一场大战,所以他要给自己找一把称手的兵器。找来找去,最后他找了这把柴刀。以封亦现今的一身武功,手中有无兵器其实并没什么区别。武功练到封亦这种程度,兵器的作用已经没那么明显。接着,封亦解开身上的战甲,对他来说,披不披战甲一样也没什么区别。 脱下战甲后,封亦手持柴刀从城门上方跃了下去,独身站在城门前。 眼前来的这支辽军是一支先锋部队,纯骑兵的组成,兵力上估约着有近万人,战旗与昨日进攻雁门关的辽军略有不同。一块块三角形的黑色镶金边的旗帜中间,绣着一个金色大字。 封亦并不识契丹文,但从字形上看,猜测那个字应该是个萧字。 这支辽军先锋部队在距离封亦十丈开外的地方停了下来。 一名辽军先锋大将手持一对大铜锤策马徐徐上前,来到封亦前方三丈远的地方。 那辽军先锋大将上下打量着封亦,见封亦一身普通人家的布衣,手持一把柴刀,以为封亦只是雁门关中一个烧火做饭的伙夫。 “呵呵,你们宋军是没人了吗?连做饭的也都要上来冲锋陷阵。哦,对了,本将军听闻,驻守雁门关的主将乃是当今宋朝皇帝老儿亲赐的武状元,本将军乃辽国急先锋萧定山,今日特意来会会这个宋朝皇帝亲赐的武状元。无关人滚一边去,让你们主将出来与本将军大战三百回合!” 那辽军先锋萧定山骑在马背上,一对铜锤相互敲击,发出阵阵“咚咚”的沉闷响声,一口汉语倒是说得流利。 封亦面无表情,将柴刀横在胸口,说道:“我就是现今雁门关守将封亦。你想和我大战三百回合,那就来吧!” “什么?你?”萧定山一脸惊讶地打量着封亦,“你确定你不是在说假话?要知道,本将军手中这对大铜锤可认不得人,与本将军交锋,那可是要掉脑袋的事!” 封亦淡然说道:“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我就是封亦!” 萧定山默默地注视着封亦,没有说话。 这时,从后方的辽军先锋部队中一名手持狼牙棒的辽军将领策马奔上前来,在萧定山身后叽喱呱啦地用契丹语说了一段话。 萧定山点了点头,然后对封亦说道:“小子,你说的不错!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既然你说你就是驻守雁门关的主将......好,那就让本将军身边的副将和你交锋一场,也让本将军看看你究竟有多大的本事。” 说完,萧定山策马往回走了数十步,让那名后面出来的副将先来试探封亦的本领。 在战场上,为了显示己方战力,让对方输得心服口服,有时也会有只由双方主将交锋的情况发生。经过昨日一番大规模士兵交战,辽军确实也感到拿下雁门关损失太大,所以在今日只派遣一支先锋部队,想先打击雁门关宋军的士气。 萧定山认为,只要能将宋军主将打败,等宋军士气受挫时再全面进攻,这样拿下雁门关就要容易多了。 殊不知,萧定山的这个战术却是正中封亦下怀。 封亦听了萧定山这一番话,心中不由暗自惊喜:“这样单打独斗我倒不怕他们,我最怕的就是他们一拥而上,直接强攻雁门关。要是他们选择强攻,就算我能守在城门口,那也阻止不了大批辽军翻云梯进入雁门关内。既然他说双方将领对决,这正合我意。就算他们来车轮战我也不怕。不过,我也不能赢他们,否则他们恼羞成怒,事情怕是反而没那么妙。” 这样想着,封亦将手中柴刀一转,双手抱拳,说道:“那就领教了!” 那辽军副将冷哼一声,双腿一夹马腹,手持狼牙棒冲上前来。 封亦深吸一口气,迎着那辽军副将狂奔而去。 “哐”地一声,封亦与那辽军副将交错而过的瞬间,柴刀与狼牙棒在半空中撞击。 那辽军副将手中的狼牙棒乃是精钢所铸的重兵器,目测足足有三四十斤的模样,加上又是骑在马上,那冲击力更是惊人。然而,与封亦柴刀撞击之下,那辽军副将却感到整个手臂都被震得发麻。 一招之下,封亦已经分辨出这辽军副将的实力。事实上,在出手之前的那一瞬间,封亦便看出这辽军副将招式中的破绽,他的脑海中甚至浮现出数十种可一招将这辽军副将击败的招式。比如,他完全可以用前出塞刀法中的那一招射人先射马,一刀便可将那辽军副将的战马前腿劈断,也可以绕开狼牙棒,一刀将那辽军副将砍翻下马,甚至还可以施展错影步,直接将那辽军副将连人带马撞翻。但是,封亦最后却选择了这么最平凡,也是最常见的一招。 对封亦来说,将这辽军副将打败并不难,难的是怎么样与这辽军副将打得有来有回。 眼见那辽军副将调转马头,换了只手拿狼牙棒,再次朝封亦冲了过来。 交手第一招,封亦已经知道自己出手重了,差点没将那辽军副将手中的狼牙棒给震得脱手。于是,这次封亦几乎都没动用内力,只是随手一挥,用手中柴刀招架开那辽军副将手中的狼牙棒。 如此十几个回合下来,封亦倒也和那辽军副将打得有来有回。但在其他人眼中看来,封亦其实是处于下风的。就兵器而言,封亦手中的柴刀和那辽军副将的狼牙棒相比就吃了很大的亏,更何况那辽军副将还有战马相助。若换成其他一般人,一个回合下来柴刀怕是就要拿捏不住了。 当然,此时最清楚实际战况的,就只有封亦。 那辽军副将一开始也并未觉察到什么异样,虽然第一个回合他的手臂便被震得发麻,但他也只是以为封亦臂力过人罢了。然而,交手数十回合下来,那辽军副只觉一双手臂都舞得酸痛,而封亦依然还是面不改色,气若游闲。 于是,那辽军副将一咬牙,决定一鼓作气将封亦拿下。 那辽军副将一声大吼,策马疾驰奔向封亦,在与封亦交错而过的那一瞬间,突然一拉马缰,策马围绕着封亦转圈,而手中狼牙棒一顿挥舞猛如虎,照着封亦头部就是一顿猛打猛敲。 封亦假装手忙脚乱,一阵左挥右挡,仿佛是拼尽了全力才堪堪招架住。 如此各自出手二十余招后,那辽军副将已然精疲力尽,手中狼牙棒再也拿捏不住,脱手飞出。 封亦侧身偏头,那狼牙棒就从他鼻子前方飞过,足足飞了两丈远后才落在地上。 封亦心中叹气,暗道:“惭愧!此人也太不争气了,一百招还不到就撑不住,居然自己落败了!” 事实上,并非这辽军副将太差,而是封亦太强了。毕竟,这辽军副手中挥舞的可是三四十斤重的狼牙棒,一般人舞个一两下都会手臂发酸,而这辽军副将居然能舞一柱香的功夫,这已经算是非常难得了。 萧定山眼看着这副将一顿猛攻,以为马上就可以将这个自称雁门关主将的年轻人拿下,却不想突然间兵器会拿捏不住而飞了出去,心中大感惋惜。 于是,萧定山抽出自己腰间的一把佩刀,大喝一声后朝那副将掷了过去。 那副将骑马往前一冲,顺势接住刀柄,这接刀的动作倒也干净利落。 封亦退后三步,不但没有乘胜追击,反而任由那辽军副将接住佩刀。 封亦所不知道的是,这一举动让赢得了萧定山心中的一声赞叹。 萧定山心中忍不住暗道:“此人年纪轻轻,武功倒也还算过得去,更难得的是这骑士精神。不过,就这武功,能成为大宋的武状元倒不见得。难道这大宋都没有武艺高强之人了吗?或许,这小子根本就不是雁门关的主将!” 由于封亦真实武功实在高那辽军副将太多,以至于萧定山竟然没能看出封亦是故意隐藏了实力。 那辽军副将接过佩刀之后,策马调头,再次朝着封亦奔了过来。 封亦站立不动,等那辽军副将杀将至面前时,一个侧身避过战马的冲击,然后迎着那辽军副将手中大刀劈了过去。 但见一阵火光四溅,又听一阵刺耳的金属撞击声。 封亦感觉手中柴刀突然变轻,心中大异,忙后退两步,定睛看向手中的柴刀,这才发现手中的柴刀已经被削去了半截。 封亦猛然反应过来,原来这萧定山扔给这辽军副将的佩刀居然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刀。 (本章完) 第243章 腹背受敌6 第243章腹背受敌6 那辽军副将在封亦后方调转马头,举刀策马冲向封亦。此时封亦手中已经没了兵器,那辽军副将显然认为可轻松将封亦斩于刀下。 就在这时,萧定山大喝了一声。虽然封亦不清楚萧定山的喝声是什么意思,但那副将随即策马停了下来,由此猜测萧定山应该是叫那副将住手。 封亦站着没动,抬眼看向萧定山。 只见萧定山策马来到封亦面前,说道:“你已经输了!本将军知道你并不是这雁门关的主将,所以本将军也不为难你,你走吧!” 封亦笑了笑,说道:“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就是封亦。萧将军,我还没有输呢!” 萧定山冷笑了一声,说道:“年轻人,你别不知好歹!本将军看在你年纪轻轻的份上不杀你,你最好给本将军马上离开。否则......” “萧将军,我也说了,我还没输。就算我赤手空拳,想要打败我也还没那么容易。你们想打开雁门关的城门,就得先杀了我!” 见封亦话已经说到这个程度上了,萧定山便冷声说道:“既然你执意找死,那本将军就成全你!” 说完,萧定山又对那副将说了句什么话,这才退开。 那辽军副将对着封亦叽喱咕噜说几句话,然后将手中宝刀平放着,策马朝封亦疾驰而来。这种攻击方式,是战场骑兵对步兵较为常见的一种杀招,只需将刀放平,然后借助战马冲击,可轻松将步兵的脑袋削下来。 封亦背对着那辽军副将,都没转身看一眼,直到那辽军副将手中宝刀要削上封亦后劲的那一刻,封亦猛然间弯腰避开。 虽然封亦手中没有任何兵器,但要打败这辽军副将也不过一两招的事,但他却迟迟没有出手,只是一味的闪避。 只见封亦脚步错开,就像喝醉酒一样一阵乱晃,但看似毫无章法的乱晃,却偏偏刚好避开那辽军副将劈出的每一刀。 那辽军副将策马围着封亦不停地绕圈,连挥出数十刀,但却连封亦的衣襟都没能碰到。 萧定山在傍边越看越感到惊讶,细看之下,他看出封亦这套看似杂乱无章法的一阵乱晃中隐藏着一套非常高明的身法。 于是,萧定山再次喝停,然后招呼那辽军副将退下。 “看来,本将军的确是看走眼了!好,那本将军就亲自来会会你!” 说完,萧定山从马背上一跃而起,凌空一掌拍向封亦。 封亦脚步错开,侧身避开,手肘弯曲撞向萧定山胸口。 萧定山本以为封亦会出手招架,这样他就能借封亦的招架之力向后弹回,然而却没想到封亦为但没有招架,反而在避开他那一掌之后用手肘攻击。 萧定山无人借力,眼看着没有办法避开封亦那一手肘。但就在这时,封亦却突然收回了手肘,改为一拳击向萧定山的胸口。 这些动作,封亦只是在眨眼间完成,但也就这一眨眼间,萧定山已经落在了地面上。 萧定山已然看出,眼前这年轻人其实是故意变招的,否则刚刚那一招之下就算没能取下他性命,也完全可以将他打成重伤。然而,作为一名统领千军万马的将领,萧定山是输不起的,更何况还是当着手下全军将士的面被打败。所以,萧定山虽然自知不是封亦对手,但这个时候他却没有退缩。既然已经出手,那就没有了退路。 萧定山的身手还是不错了,一阵行云流水般的急攻之下,封亦不停的招架后退。虽然封亦保留了实力,但心中也不由暗赞萧定山身手了得,放眼天下,也算得上是一流高手,不在那韩三堂之下。 在防了萧定山近百招后,封亦也开始还击,只不过封亦依然保留了实力,不求打败萧定山,只求能与萧定山多打一会,消磨点时间。 不知不觉间,两人交手近一个时辰,各自出手上千招,但胜负依然未分。 萧定山已经气喘如牛,反观封亦,却是连汗都没冒一粒。 萧定山心中越来越急,却又是没一点办法。 就在这时,辽军后方号角声响起,这给了萧定山一个挽回面子的台阶。 只见萧定山与封亦对掌之后,一个后空翻后退三丈。 封亦并有趁机跟上,虽然他很想缠着萧定山再大战个三百回合,但他也看出萧定山交手上千招之后,一身真气已经差不多耗尽,再交锋下去,萧定山非得要累得趴下不可。 随着辽军后方的那一阵号角声,萧定山所带来的辽军先锋部队向左右分开,在中间留出一条约一丈宽的道路。 见这阵势,封亦清楚这是辽国大军到了。 果然,没一会,一队手持战旗的辽国骑兵从辽军先锋部队中间徐徐走过,来到那支先锋部队前面后又向左右分开,最后站在萧定山带来的先锋部队前面,一字排开。接着,封亦见一名满脸胡子的大汉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在一众侍卫的簇拥下走出。 萧定山忙转身走到那虬髯大汉前面,单膝下跪,似乎是在向那虬髯大汉禀报当前情况。 那虬髯大汉听萧定山说了一番话后,抬眼朝封亦看来,正好与封亦来了个四目相对。 那虬髯大汉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冷着一张脸,伸手解开身后的披风扔给身后的侍卫,突然间从马背上腾空跃起,双掌挥舞着直扑向封亦。 封亦脚步错开,不等那虬髯大汉靠近便开始闪身躲避。 不得不说,封亦非常有先见之明,刚一闪开,他刚刚所在的位置便腾起一团火焰。若非封亦闪得快,封亦此时怕是被那团火焰烧成烤猪了。 原来,这虬髯大汉正是辽国镇南王耶律雄才,封亦曾在长白山与耶律雄才交过手。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因为曾在耶律雄才手底下这套烈焰无极功下吃过亏,封亦也曾想过破解这套烈焰无极功的方法,但想来想去,觉得面对烈焰无极功,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对方施展烈焰无极功的时候就开始闪避,否则就晚了。 见封亦闪避开,耶律雄才一声大吼,再次两掌拍向封亦。 此时的封亦可不再是当日在长白山上被耶律雄才追着打的封亦了。当日在长白山,封亦一开始也才打通十二道经脉,后来被耶律雄才打了一顿之后,借助耶律雄才的功力才刚打通任督二脉。打通任督二脉的封亦在功力上与耶律雄才不相上下,对一身功力的运用却远不如耶律雄才,所以依然被耶律雄才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但如今的封亦不但打通冲脉和带脉,也已经打通阴阳跷脉,在功力上来说已经远远驾凌于耶律雄才之上,对一身功力的应用更是因为九字神功而大有领悟。可以说,此时的封亦除了对敌经验不如耶律雄才,在武学上的造诣已经远超耶律雄才。 闪避了数招之后,封亦开始出手还击。 只见一团团火焰凭空而起,像无数燃烧的烟花一样释放出种种绚丽的火焰。突然,一道火焰从中间被一道力量一分为二,封亦身影从那道被分开的火焰之中穿过,瞬间出现在耶律雄才面前。 耶律雄才大吃一惊,没想到封亦的速度居然如此快。 耶律雄才知道,天池药王有一套能对付烈焰无极功的穿心掌,所以对封亦能分开烈焰并不奇怪,但当他看到封亦那快得无以伦比的速度之后,才感到大为惊讶,因为他从来不知道人的速度居然可以这么快。 耶律雄才反应不及,在本能之下双掌拍出,与封亦对了两掌。 封亦正要应用九字神功的刚字诀将耶律雄才,但突然间转念一想,收回了大半功力,只用了四成功力与耶律雄才进行对掌。 封亦以为,以自己如今的功力,只需用四成功力,便可与耶律雄才斗个平分秋色。 只听“砰砰”两声,两人周围突然泛起一层白雾。白雾之中,封亦身躯向后飞去,然后重重地摔在地面上。原来,封亦虽然打通了六脉,但仅用四成功力与耶律雄才进行对掌,又怎么是耶律雄才的对手呢?结果一对掌,便被耶律雄才给震飞。 这就是封亦对自身功力了解不足,预判失误的后果。 原来,一个人打通任督二脉之后,体内一身真气便可以算是已经几乎达到巅峰。只不过,打通冲脉后,可以调节体内阴阳,使体内阴阳真气互相转换,体内的阴属真气可变成阳属真气,或者阳性真气可变成阴性真气,如此来达到使单独一种真气翻倍的效果。 此外,封亦从九字神功中领悟出了烈焰无极功的奥妙,但对于烈焰无极功却并不是很了解。 耶律雄才的烈焰无极功又称为阴阳无极功,能使阴阳两股真气在中和的一瞬间爆发出意想不到的威力。虽然耶律雄才只打通任督二脉,但在烈焰无极功的应用技巧下,也可使得发出的掌力翻倍,达到打通冲脉的效果。就如封亦领悟了九字神功的刚字诀之后,发出阳刚之力能使发出的掌力翻倍,用柔字诀打出阴柔之力同样也是这样的效果,这其实就是烈焰无极功之间的奥妙。 也就是说,烈焰无极功这门武功,其实就是相当于将九字神功中的刚字诀和柔字诀相结合,即便是没能打通冲脉,但也可达到打通冲脉的效果。 打通八脉之中的带脉,其实并不会增加一个人体内的真气。带脉是人体的一条生命线,能加强人体内的各道经脉之间的联系,增加一个人的寿命,但却和体内真气的雄厚没有半点关系。阴阳跷脉,则主要是提高一个人的敏捷性,其中包括思维速度,行动速度等等,同样也不能增加一个人体内的真气。 封亦虽然打通了六脉,但对这六条经脉却不算太了解,所以在此时吃了个大亏,被耶律雄才两掌震飞后倒在地上,受了很重的内伤,鲜血不由自主地从嘴角流了出来。 (本章完) 第244章 腹背受敌7 第244章腹背受敌7 耶律雄才不再理会封亦,挥手之下,辽军再次吹响了号角。 封亦脸色一变,知道这是辽军进攻的号角,顾不得有伤在身,忍着剧痛双手往地面一拍,身躯从地上弹跳而起,直扑向耶律雄才。 “臭小子,找死!” 耶律雄才一声怒喝,迎面一掌拍向封亦。 此时的封亦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竭尽全力一掌拍出。 “砰”地一声,两掌相对,一阵罡风平地而起。 由于封亦体内经脉被之前那一掌震乱,强行运用真气,使得体内伤势加重,而且掌力也大打折扣,再次被耶律雄才这一掌震飞。 这次对掌,耶律雄才也并不好受,被封亦这一掌震得后退了七八步,一丝鲜血自他嘴角流出,俨然也受了不轻的内伤。 耶律雄才并不知封亦之前是有所保留,见封亦受伤之后掌力居然比受伤之前还要刚猛,心中不由大惊,暗道:“这小子还真是古怪,上次在长白山也是一样,受伤之后功力反而大增。而且短短一年时间,这小子不但内力大增,武功路数也变得越来越厉害。看来,今天得趁他受伤取他性命才行,不然难保他的功夫会越来越厉害!” 耶律雄才正要凝气一掌解决封亦,突然感到胸口无比剧痛,这才知道自己受伤也不轻,若强行运用真气,会让伤势加重。想发想后,耶律雄才盘腿坐下来开始运功疗伤,反正周围都是他的部下,杀人的事可以交给部下去做。 萧定山见耶律雄才坐在地上疗伤,心中大惊,忙带着一队侍卫赶上来,将耶律雄才护在中间,以防封亦再次不要命地扑向耶律雄才。 “王爷!” 耶律雄才一口黑血喷出,接着对萧定山说道:“萧将军,先杀了那小子,以除后患!” 萧定山一愣,转身对耶律雄才说道:“王爷,这小子已经受了重伤,已经没多大威胁,没必要再伤他性命吧!” “本王让你杀你就去杀!这小子......这小子功夫怪异,今日若不杀他,日后必成大患!” 萧定山一阵犹豫,这让耶律雄才心生不满。 “萧将军,你这是要违抗本王的命令?” “末将不敢!” 萧定山无奈,只能从副将手中收回他那把宝刀,然后转身走向封亦。 封亦勉强从地上挣扎着起身,和耶律雄才一样盘腿坐在地上,也在开始运功疗伤。 虽然听不懂耶律雄才和萧定山说了些什么,但封亦看萧定山拿刀向自己走来,知道萧定山是来杀自己的。 此时的封亦伤势加重,一时间体内真气不能凝聚,甚至动动手指都感到钻心疼痛,只能绝望的想道:“看来,这次我命休诶!” 绝望中的封亦侧过着脑袋,将目光转身雁门关,看着一群辽兵抬着云梯奔向雁门关城墙,还有数十名辽兵抬着一根巨大的撞木向城门口移动。 封亦心中长长地叹了口气,又暗自感慨道:“我已经尽力了,已经没有力气再阻挡辽军了!” 的确,封亦已经尽力了,能够拖住辽军一个多时辰,已经是他所做的最大的努力。 萧定山走到封亦面前,用双手握刀,将刀一把架在封亦脖子上。 “之前本将军有叫你离开,是你执意留下来的。所以,这不能怪我了!小子,本来本将军也并不想杀你,但军令难违。本将军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你死得痛快一点。下辈子,你就长点心眼吧!” 封亦似乎根本就没听见萧定山的话,只是盯着将云梯靠上城墙的辽兵,陷入沉思之中。 “他们爬上城楼之后,发现雁门关连一个守兵都没有,会不会大吃一惊。” 想着想着,封亦忍不住笑了赶来。 萧定山见封亦在这个时候还笑得出来,以为是在嘲笑自己,心中不由大怒,说道:“臭小子,死到临头了你还笑!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死吧!” 就在萧定山举起大刀,想要一刀劈下支的时候,雁门关的城门被人从里面打开,接着一大队宋兵从城门内出来。 这突然间的变化,让封亦以为宋军派来了援军,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光亮。这支突然出现的宋兵,瞬间点燃了封亦的斗志。 或许是看到新的希望,一股神奇的力量在封亦心中萌芽。这种力量迅速地在封亦体内游走,眨眼间便走遍全身经脉。 这种力量封亦并不陌生,正是生命源力。 萧定山一刀下去,他深信,以这把刀的锋利程度,他能轻松砍下眼前这年轻人的一颗脑袋。然而,萧定山这一刀却是劈了个空。 只见眼前人影一闪,萧定山眼前已经不见了封亦的身影。萧定山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突然感到握刀的双手一阵酸痛,一双手捏住了他的手腕。 萧定山抬眼望去,正好对上封亦的一对目光。 “你......你居然没有受伤!” 封亦脸上露出一抹微笑,说道:“不,我受伤了!不过,现在伤已经好了!” 说完,封亦左手轻轻一拍,拍在萧定山手中大刀的刀面上。 萧定山只觉握刀的双手一阵发麻,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从刀柄上传来,震得他手中的刀再也握不住,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手。 “擒贼先擒王!” 封亦大吼一声,松开萧定山的同时,也伸手接住从萧定山手中脱落的宝刀,猛然间跃向被数十余名侍卫围在中间的耶律雄才。 封亦的速度非常快,快得那数十名侍卫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一阵人影闪动,萧定山眼前已经不见了封亦身影。 “保护好王爷!” 萧定山大惊之下,一声大吼,然而等他转身望向耶律雄才方向的时候,整个人瞬间石化了,好半晌都没能回过神来。 只见封亦在瞬间化成数十道人影,接着一阵刀光闪过,那数十余名保护耶律雄才的侍卫一个接一个倒下。 封亦并非好杀之人,但在这时,他顾不上那么多,一出手就杀头,眨眼间收割了数十条人命。 萧定山何时见过这种功夫,被眼前这年轻人所展露的这手武功惊讶得合不拢嘴巴。这时,他才知道,刚刚自己与这年轻人交手的时候,这年轻人其实是可以轻而易举地打败自己。虽然,他并不清楚这年轻人为何要这样做。 在雁门关的城门口,那一大队宋兵刚出城门,瞬间便被一队辽国骑兵冲散,接着就是被辽兵单方面的屠杀。让人奇怪的是,这些宋兵似乎根本就不敢还手,被辽军冲散后,一个个面露惊恐,四处溃逃。 只见一宋军将领骑着马一边逃一边大声惊叫道:“自己人,我们是自己人!不要杀我,我们是来投靠你们的!” 可惜,大部分的辽兵根本就听不懂汉语,三名辽军骑兵追着那宋军将领就是一阵砍杀。 封亦此时也反应过来,原来这支宋军根本就不是什么宋军派来的援军,而是原本在代州整休的雁门关驻军,而那被三名辽军骑兵追杀的那宋军将领,不是别人,正是雁门关原五名军都指挥使之一的吴修利。 吴修利,柳尊民和李湃三人在得知辽军准备攻打雁门关这一消息后,便开始在酝酿一个阴谋,想整死封亦,这才有了辽军攻打雁门关时,三人所统领的宋军不听封亦号令,缩在代州没有前来防御雁门关,甚至连封亦直接统领的马家军也被其他三支军所控制,被阻拦在代州城内。 在原雁门关的驻守宋军中,有五个军共两万五千人的正规兵力。这五个军根据五大军都指挥使的姓氏,私底下分别有五个称号。由马宗湘所统领的那支军被称为马家军,庞平所统领的那支军叫庞家军,此外还有吴家军,柳家军和李家军。 由于这五个称号已经被叫了十一年,所以封亦后来虽然整倒了马宗湘,并且自己亲自统领马宗湘那支军的兵马,但习惯性的仍然称这支军为马家军,就连岳鹏飞统领的那支经过重新整合后的军也依然被人称为庞家军。 由于没有援军,就凭岳鹏飞统领的那支庞家军经过一天的血战之后,几乎损失殆尽,只剩下八百将士。 吴修利等人在代州静坐了一天,暗中还派人打探清楚了雁门关的战况。于是,在得知庞家军在一天血战之后损失惨重,觉得时机已经成熟,便想干脆来个里应外合,让驻守在雁门关的庞家军腹背受敌。可以说,他们的如意算盘确实打得很精,只等吃掉庞家军后再投靠辽军,以保全性命。这样一来,封亦和岳鹏飞等人在雁门关被攻破后,就算能保住一条性命,也已经没有能力再威胁到他们。 自封亦整倒马宗湘之后,吴修利等人这几个月来可是每天都心惊胆战的,就怕封亦会突然再拿他们其中的一个开刀。毕竟,这是大宋朝庭官场上的一个常态。他们很清楚,他们并不是封亦的亲信,所以随时有可能会被替换掉。而鉴于他们之前的所作所为,一旦封亦拿他们开刀,那可不只丢官这么简单,前面就有马宗湘和庞平给他们做出了榜样。 于是,雁门关就上演了这么一出。 然而,吴修利等人千算万算,怎么也没算到当他们率军准备在背后给封亦和岳鹏飞等人来个致命一击的时候,整个雁门关居然连一个人都没有。而当他们又得知雁门关外有大批辽军的时候,以为封亦和岳鹏飞等人已然被辽军彻底击溃,便想亲自打开城门迎接辽军入关。 雁门关外,辽军同样不清楚雁门关内是什么情况,此时见一大队宋军突然从城门口出来,以为宋军是想反攻,不由分说上前见人就杀。由于语言上不通,这个误会一时间没有谁能解释得清楚。 宋军被辽军一通砍杀之后,吴修利等人被辽军杀得连连后退,只能退进关内,但由于城门被打开,辽军顺着城门就杀了进去。 (本章完) 第245章 雁门之战1 第245章雁门之战1 数十名辽军刚进入雁门关城门,突然前方一小队宋军骑兵迎面冲了过来。这队宋军人数并不多,也就不到两百人的样子。与那些四处逃散的宋军不一样的是,这支宋军骑兵面对优势兵力的辽军,他们毫无畏惧。只见他们一个个手持钢刀,冲上来手起刀落,将城门口的数十名辽军砍翻,将后面想进入雁门关的辽兵赶了出去。接着,这支宋军骑兵又冲出雁门关,与关外的辽军战成了一片。 在这支宋军骑兵冲出雁门关之后,又十余名宋兵立刻上前将城门重新关上。 “杀!” 这队宋军由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率领,不惧生死,直杀入辽军之中,一时间竟然将没适应当前情况的辽军杀了个人仰马翻。 不过,辽军终究在兵力上有着巨大优势。没一会,辽军便回过神来。一大队辽军骑兵冲了过来,将这一小队宋军骑兵给围在了中间。 尽管这支宋军骑兵骁勇善战,但也无法冲破辽军骑兵的包围。 眼看着这一小队宋军骑兵就要被辽兵围歼,这时突然三支辽军战旗从天而降,分别插在三个方向,阻止这三个方向的辽军骑兵进攻。 “都住手!” 雁门关的城墙上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吼。 虽然大部分辽兵听不懂汉语,但这吼声就如平地里响起一声惊雷,震得所有人的耳中均是一阵“嗡嗡”作响。 城楼下的辽军抬头望去,只见城楼的一处垛口上站着两个人。准确的说,是一个人站在城墙上,而手里还提着另一个人。 “是王爷!” “王爷被他们抓住了!” “这怎么可能!” “......” 城楼下的辽兵一个个瞪大双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城楼上那人,正是封亦,而被封亦提在手中之人,则正是耶律雄才。 此时的耶律雄才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威风,由于受了内伤,后来又被封亦这么一阵折腾,内伤加重,此时已陷入昏迷之中,任由封亦单手抓住,给提在手中。 封亦虽然听不懂契丹语,但从辽兵的眼神之中看出他们的震惊。 的确,耶律雄才号称大辽第一高手,对于这些辽兵来说,其一身一身武功之高是这些辽兵无法想象的。总之,耶律雄才在众辽兵的心目中,是一个接近神的人,然而,这个辽兵心目中快接近神的人此时却被一个年轻人提在手心,也难怪他们会如此震惊。 封亦见辽兵停止围攻那队宋军骑兵,接着又说道:“你们都给我听着,你们王爷现在在我手上!只要我一掌拍下去,就可取他的性命。如果你们今日王爷死在我手中,你们回去也不好交待吧!萧将军,你出来和我说话。” “吁!” 听到封亦直接点名,一队辽军骑兵在萧定山的带领下来到城楼下方。 萧定山骑在马背上,在城楼下不安的走动了好几个来回,抬头对封亦说道:“封将军,你放了我们王爷,有本事就冲着本将军来,本将军再和你大战三百回合!” 封亦笑了笑,说道:“萧将军,你先别着急!李一凡,你还愣在那做什么,还不快回来!” 原来,那率领一百多宋军骑兵冲出雁门关的年轻人,正是李一凡。 李一凡听了封亦这话,这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带着那一百多宋军骑兵走向雁门关城门。 城门再次被打开,迎接李一凡等人入关。 见李一凡等人进入雁门关内,封亦这才对萧定山说道:“萧将军,你可以认为我没本事,所以大战三百回合就免了。不过,我也不是不能放了你们王爷。只要你们现在马上退兵,并且承诺以后不再犯我雁门关,不再犯我大宋江山,我现在就可以放了你们王爷,而且还可以替他疗伤!怎么样?” 萧定山迟疑了片刻,然后说道:“封将军,这个条件我没办法作主。我辽国大军挥师南下,是我大辽皇上亲自下的命令。我萧定山只是区区一个先锋,这事我做不了主。” “难道,你就不怕我杀了你们王爷?” 萧定山伸手指着封亦,说道:“封将军,我佩服你的一身武功和胆量,但是,单凭你一个人,是阻止不了我大辽军队的。就算你杀了我们王爷,也不可能阻止我们辽国大军南下。因为,王爷受皇上之命,必须拿下雁门关。” “是吗?”封亦依然笑了笑,说道,“如果你们王爷都已经死了,那你们还怎么拿下雁门关?” “这次我们南征有两大主帅,除了镇南王之外,还有镇北王现在也在朔州。你可以威胁我退兵,却威胁不了镇北王。” “镇北王?”封亦心中暗叹了口气,对刚来到他身后的李一凡问道,“你知道辽国镇北王吗?” 李一凡点了点头,说道:“辽国镇北王耶律大石与镇南王耶律雄才是堂兄弟,又被称为辽国北院大王,与耶律雄才一南一北,掌管辽国的军事大权。” 封亦想了想后,说道:“萧将军,我可以将耶律雄才放了。不过,不是现在,而是三天之后。” “什么?三天?” 封亦说道:“没错,就三天!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你们王爷。” “你......” “如果萧将军不答应,我现在就一掌打死耶律雄才!” 说完,封亦一手提着耶律雄才,另一只提了赶来。 萧定山无奈,只好答应封亦的条件。 “封将军,算你狠!这次,是我们大意了!你最好能够说到做到,三天后要是你不放我们王爷,到时我们踏平雁门关!” 萧定山愤愤在朝地上吐了口痰,然后不甘心地带着辽军退去。 封亦见辽军退去,终于松了口气。能够再拖三天的时间,封亦就很有信心能守住雁门关。并且,他还要用这三天时间处理雁门关内部的事情。 雁门关内,吴修利,柳尊民和李湃三人骑在马上,在雁门关内那校场中间,惊恐地盯着封亦一步一个台阶从城楼上走下来。 雁门关内,李一凡所率的那一百多名将士与吴修利等人的一万多宋兵正对峙着。 虽然那只有一百多名将士,在人数上相差巨大,但在他们凌厉的眼神下,另一边的上万宋兵竟然一动也不敢动。 封亦缓步走到吴修利等三人面前,目视着马背上的三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沉声说道:“你们三个有没有什么想要和我说的?” 吴修利等三人相互对视一眼,均没有说话。 封亦点了点头,说道:“既然你们没什么好说的,那就由我来说。大敌当前,你们做为雁门关守将,不但不想着御敌,反而相差投敌,这是你们其中的一项罪。另外,庞家军五千将士在雁门关奋勇杀敌,以血肉之躯对抗辽军,你们做为大宋将士,不但不前来支援,反而阻挡想来支援的马家军,让庞家军三千多名年轻将士血洒雁门关。本来,我并不想为难你们。但是,你们的所作所为,若是今天不杀你们,我又有何面目面对死在雁门关的这么多将士,何以平息我心中的怒火!” 封亦说话的语气越来越重,最后一句甚至都是吼出来的。 吴修利等三人脸色一阵白一阵红,但都选择沉默。 “既然你们都无话可说,那我就要执行军法了!来人,先将吴修利,柳尊民和李湃三人拿下!” 封亦一声令下,吴修利等三人身后的宋兵没一个人敢动,但那跟随李一凡而来的一百多名宋兵之中,十二名宋兵翻身下马,上前要捉拿吴修利等人。 “我看你们谁敢!”吴修利突然大吼一声,“你们谁敢过来,老子就杀了谁!” 然而,那六名宋兵丝毫没有被吴修利的外厉内荏所吓住,三名宋兵分别上前拉住吴修利等三人坐骑,另外九人分开三组,一组三人,上前要将马上的三人拉下马来。 吴修利等人心中有点慌,对身后一众宋兵喊道:“你们一个个还愣在那做什么,还不快点给我将这几个以下犯上的家伙拿下!” 然而,吴修利等人身后的宋兵依然没有动。 吴修利等三人眼看着就要被拉下马了,恐惧之下,三人几乎同时伸手握住了腰间的佩刀。不过,他们还没来得及将佩刀拨出来,便见眼前人影一闪,接着手臂一阵发痛,抽出一半的佩刀被一股力量推着塞回了刀鞘之中。 紧接着,三人被马下的宋兵给拉扯了下来,重重地摔在地上。 吴修利等三人还想负隅顽抗,一阵挣扎,但眼前人影再次一闪,三人又觉得全身一阵发麻,瞬间动弹不得。 这一过程,在众人眼里看来,封亦始终都站在原来的位置,仿佛连动都不曾动过。当然,事实上令吴修利等三人摔得如此狼狈的,也正是封亦。只不过,封亦的速度太快了,只那么眨眼间的功夫便将吴修利等三人的佩刀撞回刀鞘,然后又回到了原位。接着,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再次靠近吴修利等三人,还用不可思议的指法封住三人体内穴位,让三人体内经脉一时之间堵塞而气血不通,感到全身发麻而动弹不得。之后,封亦又快速地回到原先所站的地方。 那九名宋兵将吴修利等三人从地上拉赶来,推着三人来到封亦面前。 没一会,吴修利等三人身上的麻劲退去,又开始乱蹦乱跳。 只见柳尊民回头对着身后的宋兵大吼道:“你们这些废物,都忘了出来时我和你们说过什么话吗?他们就这么点人,你们还不快动手!” 封亦见这三人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如此冥顽不灵,冷哼一声,说道:“柳尊民,你就别浪费力气了!你们也不想想,以前你们克扣将士军饷,现在这个时候却想要让将士们替你们卖命!你们不仅没有一点良心,连脸皮都变得这么厚了。留你们在这世上,不知还会被你们害多少人。押下去,给我就地正法!” (本章完) 第246章 雁门之战2 第246章雁门之战2 那九名宋兵御了吴修利等人腰间的佩刀,并且用绳索将吴修利等三人来了个五花大绑,推着三人往校场外走去。 到了这个时候,吴修利等三人脸上才各自现出惊恐之色。 “你们不能杀我,我是朝庭官拜五品的武官,你们没有这个权利杀我!” “我告诉你们,吴侍郎是我亲叔叔,你们敢杀我,他一定会杀了你的!” “你们放开我,你们要是敢动我一下,我杀了你们全家!” “......” 惊恐之中,三人对推着他们往前走的宋兵大声地威胁,不过这作用不大。李一凡带来的这一百多名宋兵,似乎只听从封亦和李三的命令,面对种种威胁,面无表情。 见威胁不起作用,三人改用哀求的语气,回头朝封亦求饶。 “封将军,你放了我吧,我已经知道错了!我柳尊民对天发誓,以后再也不敢了!” “封将军饶命啊!以后吴修利我就是你身边的一条狗,你叫我往东我就往东,你让我往西我就往西!” “封将军,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一岁的儿子,你就大发慈悲放了我吧!” “......” 封亦对这三人已经是恨了心,根本就不想再理会这三人的求饶。 最后,三人的求饶变成诅咒。 “封亦,你会不得好死!” “封亦,你会遭到报应的!” “封亦,我死后会化作厉鬼来向你索命!” “......” 三人的声音越来越远,最后变成三声惨叫。 封亦摇了摇头,目光转向站在校场上的其他宋兵。 被封亦的目光扫过,那些宋兵全身忍不住一阵哆嗦。 封亦其实心里很清楚,就单凭吴修利等三人的能耐,是不可能控制这么多宋兵的,所以这些宋兵之中肯定还有吴修利等人的同谋。不过,封亦清楚,现在正是用人之际,辽国随时有可能再来攻打雁门关。 想了想后,封亦说道:“我知道,你们之中大部分人都是被吴修利,柳尊民和李湃所利用的,但你们也清楚,你们犯的其实也是死罪。不过,我封亦并不想杀人,所以我就给你们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如今雁门关外辽军大军压境,而我们作为镇守雁门关的将士该做些什么,想必所有人心里都清楚。只要能守住雁门关,你们之前所犯下的过错,我就不再追究。当然,如果雁门关被攻破了,我也追究不了你们。因为,雁门关若被辽军攻破,作为镇守雁门关的主将,我唯有以死来谢天下。从现在开始,你们都由我直接指挥。如果让我发现有谁敢临阵脱逃,那块石头就是你们的榜样!” 说完,封亦指了指三丈开外一块,竖立在校场边上一块三尺来高的黑色大石头,接着手腕一晃,一掌拍出。 一道刚猛掌力自封亦掌心发出,击在那块黑色大石头上,将那块黑色大石头精得四分五裂。 封亦这一手功夫顿时镇住了所有宋兵。 于是乎,所有宋兵猛然间单膝朝封亦下跪,以示效忠。 封亦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对身后的李一凡和李一凡率领的那一百多名宋军说道:“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还得麻烦你们充当监军。如发现有谁临阵脱逃,或是不敢杀敌,格杀勿论!” “是!” 这一百多名宋兵异口同声齐吼,“唰”地一下,整齐化一同时单膝跪下领命。 封亦心中这两日来悬在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总算是放了下来,现在防守雁门关的兵力有了,就看岳鹏飞等人能否烧掉辽军囤集在朔州的粮草。 想到这,封亦又将目光转向被他扔在一边,此时依然还处于昏迷之中的耶律雄才身上。 “李大哥,你跟我过来!” 这次能守住雁门关,得多亏有李一凡,封亦心中对李一凡充满感激,不再直呼李一凡的名字,改为称呼李大哥。 封亦朝雁门关下那排石屋走了过去,在经过耶律雄才身边时,弯腰提起耶律雄才。 李一凡跟在封亦后面,没有说话。 两人走进其中一间石屋,封亦将耶律雄才放在一张床上。 “李大哥,这次多亏有你!对了,跟你一起来的那一百多位将士,他们是......” 李一凡笑了笑,回答道:“他们都是我爹在代州当指挥使时就跟在我爹身边的几位叔叔和大哥!虽然我爹后来被调到了开封,但他们都还留在代州,并且一直都对我爹忠心耿耿。当然,现在他们对你也是忠心耿耿了!他们都和我说,你是一位了不起的年轻将军。跟着你,他们一定能打退辽国的进攻,守住雁门关!” 封亦一愣,问道:“是吗?那我得多谢他们对我的信任。对了,怎么我对他们都没一点印象?” “你底下两万多名将士,你平日里没注意到他们也实属正常。对了,你现在活捉了耶律雄才,想来辽军不会就此罢休。” 封亦点了点头,说道:“是的!辽国镇北王与镇南王虽然是两堂兄弟,但向来互相看不顺眼。虽然今天我用耶律雄才要挟辽军退兵,但耶律大石才不会管耶律雄才的死活。接下来的几天里,雁门关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不过,说起来,我还得感谢吴修利他们三个。要不是他们三个想投靠辽军,将代州的士兵都拉到了雁门关,就凭我一个人,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守得住雁门关的。” “可是,现在整个雁门关的防守兵力不过两万人,辽军却有十万大军,你确定你能守得住?” 封亦点了点头,说道:“我本来不确定,但现在确定了。说起来,我现在不担心辽军,而是担心大宋的另一个敌人。” “什么?”李一凡心中一震,“另外还有敌人?” “是的!辽国这次与西夏结盟,从两个方向同时进攻大宋。辽军直接向南进攻雁门关,而西夏则会从雁门关以西四百里外的晋宁一带向东南进攻。按辽军与西夏的约定,他们会同时进攻大宋,最后在太原府会合。就不知,现在麟州一带的守军有没有抵抗住西夏大军。”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糟糕了!”李一凡脸色变得也有些难看,“我曾听说,驻守在晋宁的宋军是大宋西路军战斗力最差的一支,我想他们根本就挡不住西夏大军。对了,你怎么知道辽军和西夏结盟的事?” “早在三个月前,我就派李安,李枫和岳鹏飞前往朔州一带打探过辽军的军情。碰巧,他们在朔州遇见西夏使者。” 封亦说的这话并不假,但当时的他却并不知道辽军与西夏军的进攻路线。真正让封亦知道这一切的,不是别人,正是此时躺在床上的耶律雄才。封亦正是通过与耶律雄才肢体接触,从耶律雄才脑海中获取到了这一手重要的情报。 “那你打算如何面对这种情况?” 封亦笑了笑,说道:“我打算,打退辽军之后,率兵南下,切断西夏军的退路,将他们歼灭于太原府城下!” “啊!”李一凡不可置信地盯着封亦,“你是说,你可以打退辽军?” 也难怪李一凡会如此惊讶,毕竟雁门关外可是十万辽军大军,而驻守在雁门关的宋军只有两万。以两外兵力对抗十万大军,能够守住雁门关就已经是万幸了。若说宋军能打退辽军,李一凡是想都不敢想。当然,李一凡并不清楚,封亦在昨夜布置了一支骑兵。封亦之所以如此有把握,那是因为他对岳鹏飞有信心,相信岳鹏飞能一把火烧了辽军囤集在朔州的十万粮草。 “怎么,你不信?” 李一凡摇头说道:“我当然不信!除非,你是神仙下凡,否则,我绝不相信你能打败辽军十万部族军!” “那要不,我们打个赌!” “呵呵!”李一凡呵呵一笑,“虽然我李一凡与人打赌从来没赢过,但今天我还真敢跟你堵上一把!说吧,如果我赢了怎么样?” 封亦垂头想了想,说道:“如果你赢了,我带你去找术虎无双,并且告诉她你爱慕她的事!” “喂!你可别害我!”李一凡脸色瞬间变得通红,“我不要你这样做!好吧,这赌注就免了,反正我真心希望你赢。那如果你赢了,你想我怎么做?” “我希望你能留在雁门关!如今,雁门关守军中的五个军都指挥使都被我这新官上任的三把火给烧死了,我要把这五个军都指挥使的空缺给补上。我现在只有四个人选,分别是杨青云,李安,李枫和岳鹏飞。现在再加上你,正好五个!” “你别开玩笑了!我可不像你,是皇帝亲自册封的武状元。像我这种没有官职在身的,怎么可以担任这军都指挥使的职务?” 封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这个你就错了!军都指挥使这职务,无需官职。说起来,这大宋朝庭的武官制度也确实是够乱的,这军都指挥使一职,并非一定要有品级才能担任。我听说,当年率军大败西夏的狄青将军,也是个无品将军。” “我怎么能和狄青将军相比。” “好了,你也别推辞了,我说行你就行。” “真不知道你哪来的信心!” 最终,李一凡算是接受了封亦提出来的这个赌注。 封亦也清楚,岳鹏飞等人想烧掉辽军囤集在朔州的粮草确实有些困难,毕竟耶律大石亲率五万辽国部族军守在朔州。但是,如今却有个新的契机,那就是负责强攻雁门关的辽军主将耶律雄才被自己活捉了。 封亦的预测并没有出错,第二天,听说耶律雄才被宋军活捉了之后,耶律大石亲自率领大军从朔州出发,直奔雁门关,只留下一小部分兵力看守囤集在朔州的粮草。 (本章完) 第247章 雁门之战3 第247章雁门之战3 这一天,天还没亮,秋天的雁门山中笼罩着一层层浓雾。 封亦站在雁门关城楼上,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忽闻远方一阵马蹄声传来,封亦知道,在停歇了两天之后,辽国的进攻要再次开始了。 “镇南王爷,你可以走了!” 封亦身后,耶律雄才一脸错愕。 “你真的放本王离开?” 封亦点了点头,说道:“是的,三天前我答应过萧将军会在三天后放你,我又岂能食言?” 耶律雄才冷哼了一声,说道:“小子,你不要以为这样本王就会感激你。的确,目前来说,本王并非你的对手。但是,十年之后,本王一定会再来找你。到时,本王一定会亲手打败你!” 封亦笑着转身,说道:“王爷,十年后的事,现在谁也说不准。反正,十年后的事,就十年后再说。现在,你还是快走吧!” “哼!” 耶律雄才又是冷哼了一声,然后纵身一跃,从雁门关城楼上跳了下去,很快消失在迷雾之中。 “你真的就这样放他走了?” 另一边,李一凡走向封亦。 封亦轻轻叹了口气,对李一凡说道:“不然呢?留他在这里,每天还要供他吃供他住,最烦的就是他一天到晚都要嚷嚷着要和我比武。唉,说句心里话,我也是被他烦够了,不放他走不行。” 李一凡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这耶律雄才也真是个奇葩!身为辽国王爷,却比江湖中人更像江湖中人。手握重权,却嗜武成痴。我曾听我爹说过,在二十年前,他与江湖中一个叫独孤望的人号称一南一北两大武痴。” “独孤望?”听到这个名字,封亦一愣,这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另外一个人,江南苏家的大小姐苏依阳,“独孤望也是个武痴?咦,这么说来,独孤望可算是曾与耶律雄才齐名,那他为何会甘愿降低身份,去江南苏家当一个赶车的马车夫?” “啥?独孤望在江南苏家做马车夫?” “我还以为你在江湖中闯荡多年,这事你知道呢!” “我在江湖中只是个无名小辈,像独孤望可是成名多年的武林前辈。不过,听说十六年前,他在华山与慕容池比武之后就消声灭迹,江湖中传闻他被慕容池打下了悬崖。原来,他还活着。” “还有这样的事?独孤望曾和慕容池在华山比武?” “我也是听人说的!听说,这独孤望号称剑痴,凭借一套什么天外飞天的剑法打败无数高手。因为好武成痴,他寻遍天下高手比武,却在十六年前败于慕容池之手,之后江湖上就传出他被打下悬崖的传闻,江湖就再也没有了他的消息。只是没想到,他居然还活着。看来,这江湖传闻啊,还真不可信。不过,话说回来,我觉得你真不应该放走耶律雄才。虽然,你的武功胜于耶律雄才,但不可否认的是,耶律雄才终究是辽国第一高手,这是纵虎归山啊!” 封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那是你根本就不了解耶律雄才的为人。” 李一凡转头盯着封亦,问道:“听你这话,你很了解他?” “也算不上多了解,但我知道,如果不放他走,辽国南北两支大军都归耶律大石掌控。耶律大石这人打仗怎样我不清楚,但我清楚耶律雄才和耶律大石两人明争暗斗多年,相互看不顺眼。我放走耶律雄才,就是想借用他与耶律雄才之间的矛盾,让辽国南北两支大军不能拧成一股力量。而且,耶律雄才虽然武功不错,但为人刚愎自用,说明白点就是一介莽夫。让他打架可以,但领军作战,却不怎么样。耶律大石会不会领军作战我不清楚,既然不清楚,那何不让耶律雄才这个我清楚的人来带兵。” 李一凡顿时恍然大悟,说道:“原来你还有这么一个打算!确实,这些年来辽国南北之争削弱了辽国的总体实力,所以金国才能借机强势而起。听说,这多年来辽国镇南王一直强压着镇北王一头。封将军,你这一手确实是高明啊,激发辽国的内部矛盾。不过,那为什么你要在今天才放耶律雄才离开?不会真是为了你和萧定山之间的承诺吧?” “这只是其一。更重要的是,如果我三天前就放耶律雄才离开,那耶律大石又怎么会离开朔州?” 李一凡再次一头雾水,问道:“这么说,你是故意引耶律大石离开朔州,莫非,你还有什么后招?对了,李安他们......” 封亦笑了笑,说道:“好啦,过两天你就知道了!你替我传令下去,弓箭手准备。” “弓箭手?”李一凡并不知道辽国大军已经再次兵临城下,“让弓箭手准备什么?” “准备杀敌,辽国大军已经来了!” “啊?”李一凡眼前白茫茫一片,大雾遮住了他的视线,根本就看不见辽国大军在哪里,“你怎么知道的?” “快去吧,再晚就来不及了!对了,告诉他们,不要大张齐鼓,免得惊动辽军。” “哦!” 李一凡摸着脑袋,一头雾水地去执行封亦的命令。毕竟,李一凡跟在封亦身边的时日太短,还不清楚封亦的一身本领,心里疑惑也是正常的。要是换作岳鹏飞等人,早就飞奔而去了。 不一会,一队接一队的宋兵手持长弓从封亦身后跑过,一人占一个垛口,将弓箭上弦,随时准备将利箭射出去。 李一凡重新来到封亦身后,说道:“封将军,已经按你的指示布置好了一切,接下来怎么做?” 封亦点了点头,说道:“等我命令,战鼓为号,只要战鼓一响,便将手中的箭射出去。” “好吧!” 李一凡又将这个命令传了下去。 封亦深吸了口气,转身走到城楼边上的一面战鼓边上,手握鼓槌。 只见封亦闭上双目,倾听周围的动静。 好一会之后,封亦突然张开双眼,鼓槌猛然击在战鼓上。 “咚......” 突然间,一阵沉闷的战鼓声冲破浓雾,响彻云霄。 宋军的弓箭手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让他们射箭,但既然是命令,他们就只能按照命令将手中的利箭射出去。 眼前白茫茫一片,谁也看不见城下是什么。但是,当第一波箭雨射出去之后,突然城下传来一阵阵惨叫声,不知有多少人被这波箭雨射中。 宋军弓箭手们一个个愕然,但耳中战鼓声依然,于是他们再次利箭上弦,又射出一波箭雨。 虽然,第二波箭雨射出去之后,城外的惨叫声稀疏了许多,但依然还是有不少人中箭。 只听一阵叽喱嘟噜的契丹语传来,城外一片混乱。 原来,辽军想趁着大雾天气靠近雁门关,只等大雾一散开就对雁门关发动总攻,却没想到他们的阴谋居然被封亦识破。 辽军还在数里之外的时候,封亦就已经听到了动静,但因为封亦当时以为辽军至少会等大雾散开之后再进攻,所以也不着急。直到和李一凡聊了会江湖中的事情之后,封亦又听到还有辽兵在不断靠近,这才醒悟过来,原来辽军想趁着大雾靠近雁门关,然后打宋军一个措手不及,便提前布置好一切。既然辽军想借助浓雾靠近雁门关,那封亦也不妨在大雾中来个盲人射箭。 现雁门关兵力充足,光是弓箭手都有好几千。这些宋兵并非经过封亦和岳鹏飞训练过的精兵,平日里缺少训练,不过此时大雾漫天,其实箭术再厉害作用也不大,反倒是因为弓箭手众多,利箭如下雨一般射出去,多少也能射中不少敌人。 果然,三波箭雨之后,封亦听到城外脚步声向远处退去,知道辽军暂时撤退了,便停止击鼓。 鼓声一停,城楼上的宋军弓箭手也停止了射箭。虽然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射中敌人,但经此三轮盲射之后,他们心中已然对封亦心服口服,顿时士气大震,这两天来对辽军的畏惧之心也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打败辽军,坚守雁门关的信心。 封亦放下鼓槌,重新走到垛口前。 傍边的士兵一个个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封亦,而封亦也从他们眼中看到了他们的信心。 李一凡走过来,用同样崇拜的眼神看着封亦,问道:“你是怎么知道下面有辽兵的?” “我眼睛虽然看不见,但耳朵听得见!”封亦淡然地回答了这个问题,接着又大声对将士们说道,“辽军并没有撤远,相信他们很快会再发起新的进攻。我们不能放松警惕,一定要打起精神来。” “是!” 雁门关的上空,一阵齐吼声响彻云霄,远在数里之外的辽军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离开雁门关的耶律雄才在听到雁门关传出来的吼声之后,对前面一名骑在马背上的辽军将领说道:“如果本王是你,现在就应该撤兵。” 那辽军将领冷哼一声,说道:“堂堂镇南王不会因为打了一场败战就怕了吧?对了,这可不是镇南王的第一场败战了!本王记得,镇南王在燕京的时候就打了一场败战,而且还被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乳臭未干的宋兵小将牵着鼻子跑了一大圈,弄得自己精疲力尽,最后差点被三路金兵合围。” “你......”耶律雄才被那辽军将领揭了伤疤,顿时恼羞成怒,“耶律大石,既然你执意要攻打雁门关,那本王也不拦你!不过,本王要带走本王所率的那五万精兵!本王不想和你玩了!” (本章完) 第248章 雁门之战4 第248章雁门之战4 耶律大石,也就是揭耶律雄才伤疤的那辽军将领冷笑一声,说道:“你说不玩就不玩?别忘了,说要攻打雁门关的可是你,而且出来时我们都是立过军令状的。就这样回去,你不怕被砍脑袋吗?” 耶律雄才同样冷笑一声,说道:“本王可没说本王要回西京!” “那你想去哪里?难道,你想丢下我大辽国,向西撤退?” “本王只是保存实力!我大辽国最大的敌人不是汉人,而是女真人。与其将兵力浪费在在雁门关,本王还不如保存这些兵力,等日后找机会再与女真人一较高下!萧将军,招集本王麾下所有将士,我们走!” “站住!”耶律大石一声怒喝,“耶律雄才,你这是想临阵脱逃!” 耶律雄才仰头一阵哈哈大笑,说道:“耶律大石,你拦得住本王吗?怎么,要不要与本王比试一场!如果你能在武功上赢了本王,本王就听你的命令。” “你......” 耶律大石气得浑身发抖,却又对耶律雄才无可奈何。确实,他打不过耶律雄才。 耶律雄才不再理会耶律大石,翻身骑上萧定山牵过来的战马,带着五万辽兵撤离了雁门山。 耶律大石只能眼睁睁地目送着耶律雄才带走近一半的兵力,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因为他清楚,如果强行拦下耶律雄才,那必会先和耶律雄才打上一架。可是,他武功远不及耶律雄才。 离开雁门关之后,耶律雄才一路向西,穿过大漠,到达天山一带。之后的数年里,耶律雄才将所有精力都放在修练武功上面,他没有忘记在离开雁门关前对封亦说过的话,他发誓一定要苦练武功,他要在十年后打败封亦。 封亦放走耶律雄才的时候,是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的结果,居然这样就让辽军少了近五万的兵力。当然,此时的封亦还并不清楚辽军总兵力已经少了一半这事。 初升的太阳慢慢驱散走漫天的浓雾,随着辽军后方一阵号角声响起,辽军对雁门关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一阵阵破空声传来,站在雁门关城楼上的封亦抬眼望去,只见一块块巨大的石头被投石机投放出来。 “又来这一招!” 封亦身形一闪,从傍边一名弓箭手中抢过一张长弓,利箭上弦,一口气射出十余支利箭,在半空中将十几颗投石射得粉碎。 众宋军将士见封亦如此勇猛,无不大声喝彩。李一凡更是难掩兴奋之情,跑到封亦身后,当场就朝封亦跪下,要拜封亦师。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封亦一脸哭笑不得,说道:“李一凡,你能不能别闹了!现在大敌当前,你怎么还有心情拜师?快点起来!” “如果师父不收我做徒弟,我就不起来了!师父,你也知道,我身上背负着血海深仇。还求师父成全!” 封亦无奈地摇着头,说道:“好了好了,起来吧!” “多谢师父成全!” 封亦拉弓射碎几块大石头,心中暗道:“这次辽军不停地用投石机投放石头,却不急着进攻。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的确,辽军这次投石机的数量明显增多,一次投放几十颗大石头过来,封亦箭术再高,速度再快也一时难以应付。 思量片刻后,封亦对李一凡说道:“你率领大家守在城楼上,我去拆了辽军的投石机!” 说完,封亦一手拿弓,将箭筒缚在腰间,从城楼上跳了下去。 “师父!”李一凡一愣,跑到封亦原先站立之处,“师父,你可是主将,哪有主将亲自冲锋陷阵的!” 然而此时封亦已经走远,根本就没理会李一凡的叫唤。 封亦身形快如闪电,眨眼间功夫身影便隐没在远处的一片树林之中。 穿过那片树林,在一片空地上,封亦发现那里摆放着几十架巨大的投石机。 “......” 数以千计的辽兵正光着膀子,一边大声嚷叫,一边在搬运石头。 这些辽兵一个个身强力壮,每一颗石头都有上百斤重,但他们一人抱着一颗石头,感觉毫不费力。 封亦没有犹豫,身躯落在一棵大树上,抽出三支利箭,搭在弦上,然后拉开弓弦。 三枝利箭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窜出树枝,直射向三架投石机。 在封亦的眼中,可看到三支利箭的箭头处包裹着一层白雾,这是箭头处附上了封亦发出去的一道刚猛之劲,而且利箭速度太快,箭尾划破空气后,使得箭羽尾部由于震荡而泛起了涟漪,就犹如利箭划过水面一般。 “砰......” 三支利箭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射中三架投石机,但三支利箭并没有像正常情况那样钉在投石机的木架上,而是带着一股巨大的冲劲,将三架投石机撞得散了架。 这一切,都是因为封亦在箭支上附加了一道真气,而且通过九字神功的刚字诀,这股真气变得刚猛无比。 这一突然变故,让辽军这支投石军大吃了一惊,他们并没有现封亦的存在,而由于封亦射出的箭速度太快,他们目光甚至都捕捉不到那一支支头部裹着一层白雾,尾部泛着涟漪的利箭。 只见投石机一架接一架地炸裂开来,仿佛被一股无形且巨大的力量撞击得粉身碎骨一般。 空地上,光着上身的辽兵一个个呆若木鸡,他们根本不清楚现在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明白投石机为何会自己炸裂。面对这么奇怪的事情,他们不知道自己该要怎么做才好。 没一会,这片空地上的几十架投石机便被拆成一块块碎木。 封亦拆光了辽军所有的投石机之后,松了口气,转身从藏身的大树上一跃而起,直奔向雁门关。也就在这个时候,辽军才发现封亦的身影。 一阵叫嚷声中,一大队骑兵急追而来。不过,他们的速度没有封亦快。 当封亦落在雁门关城楼上时,辽国骑兵距离雁门关还有一里路的距离。 骑兵虽然勇猛,但那只限于在开阔的野外交战。面临宋军这种依靠城墙来防守的时候,骑兵却发挥不了作用。想要攻城,那还得依靠投石机和攻城步兵。 由于投石机被毁,辽军只能依靠步兵来攻城。 随着一声声号角,密密麻麻的辽军冲向雁门关。 和上次一样,辽军利用盾牌掩护,护送云梯和撞木靠近雁门关城楼,而封亦也像上次一样,利用一身真气,射箭撕开辽军的防护。饶是如此,辽军在损失上千人之后,依然还是抵达了城墙之下。 眼看着辽军将云梯靠在了城墙上,撞木也靠近了城门。 就在这时,一支尾部冒着黑烟的利箭射向城下。 只听“轰”地一声巨响,那支利箭在辽军群中爆炸,腾起一团火光,将数十名抬着撞木准备撞城门的辽兵掀上了天。 这一声巨响惊醒了封亦。 “这是......烈火神鹰!这一箭是谁射的?谁还有烈火神鹰?” 封亦一声大吼,接着将手中三支利箭射了出去。 虽然封亦依靠浑厚的内力,射出去的箭同样威力巨大,可将躲藏在盾牌后的辽军震伤,但和烈火神鹰的威力比起来,还是略有不及。另外,封亦一身真气虽然浑厚,但终究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封亦每射出一箭,都要耗费大量真气,此时射出了几百箭,封亦已经感到体内真气有些供应不上来了。 没一会,一名年过四旬的宋兵被人带到封亦身后。 “启禀将军,烈火神鹰......是我放的!” 封亦回头看向那名老兵,问道:“烈火神鹰还有吗?” “有!” 那老兵将箭筒递给封亦,不过封亦并没有接。 “这玩意我不会放!你接着放给我放,辽军已经爬上来了,我去那边看看!” 说完,封亦闪身窜向东面,因为那里已经有数名辽兵爬上了城楼。 那名老兵从箭筒中抽出一支烈火神鹰,傍边有人手持火把点燃。 “咻!” “轰!” 一记爆炸声响起,那支烈火神鹰在城楼下密集的辽军群中腾起一团火焰,瞬间炸翻了一大堆辽军。 在烈火神鹰的攻击下,没一会城楼下便倒下了近千名辽兵。真正可怕的并不是烈火神鹰的杀伤力,而是烈火神鹰所带来的震憾感。 一支烈火神鹰射过去,在爆炸中少则伤敌十余人,多则伤人数十人,盾牌根本就不管用。 面对着一声声爆炸,城楼下的辽兵开始崩溃。 于是,辽军开始出现溃退。 封亦拉过一杆长矛,凌空挥洒,将爬上城楼的最后三名辽兵咽喉划开,然后望向城楼下方,见辽军像潮水一样退去。 “我们赢了!我们打赢了!” 城楼上,宋兵相互拥抱着庆祝,封亦脸上也露出了微笑。 李一凡又来到封亦身后,说道:“师父,我们打赢了!” 封亦转身点了点头,说道:“是的!不过,我猜辽军明天来进攻。” “有师父在,辽军没可能攻下雁门关。” “今天辽军这么快退兵,可不是我的功劳,是烈火神鹰的功劳。” “烈火神鹰?”李一凡一愣,“那是什么玩意?” “走,我带你去看看!” 说完,封亦带着李一凡去找到刚刚那名老兵。 “大叔,能告诉我,你这烈火神鹰是从哪里得来的?” 那名老兵回过身来,一看是封亦,忙朝封亦下跪行礼。 “小的林得贵,参见封将军!” 封亦笑着抬手,说道:“不用这么客气!原来是林大叔!林大叔,你能不能告诉我,这烈火神鹰,你是从何得来?” 林得贵从地上站起来,说道:“小的回将军的话,这烈火神鹰,是小的自己亲手做的。” (本章完) 第249章 雁门之战5 第249章雁门之战5 封亦感到一阵惊喜,问道:“林大叔,你自己做的?你还会做这玩意?” 那林得贵点头回答道:“是的!小的祖上是做烟花的,从小跟着父母做鞭炮烟花。只是后来父母去世之后,家中开的小作坊被恶霸抢走,小的无依无靠,没得饭吃,这才跑来当兵。六年前,有一次小的将自制的鞭炮绑在箭上射出去玩耍,被当时的代州指挥使韩将军看到。第二天韩将军便开始叫小的做了这种火箭,韩将军还给这种火箭取名为烈火神鹰。” 封亦点了点头,回头看了李一凡一眼。 果然,李一凡一听到韩三堂这个人,整张脸便阴沉了下来,但碍于封亦的面子,李一凡倒也没有说什么。 封亦又看了眼林得贵那空空如也的箭筒,问道:“你还有多少烈火神鹰?” 林得贵摇头说道:“本来有几百支的,但半年前全部被韩将军收走了。今天这二十多支,是后来小的新做的,刚刚已经用完了。” “用完了?”封亦沉思了片刻,“林大叔,那你现在再去做一批烈火神鹰!有了这玩意,我们就能轻松打退辽军的下一次进攻。” “这......” 林得贵听了封亦这话,露出一脸的为难。 封亦见林得贵这表情,心中一怔,伸手握住林得贵的双手。 “林大叔,有困难吗?” “封将军,实不相瞒,做这玩意需要很多火药。以前,是有韩将军给小的送来火药,小的做了六年,才攒了好几百支,后来全部被韩将军拿走了。今天做这二十多支烈火神鹰的火药,也是以前留下来的。当然,做这种烈火神鹰也要很长时间,一天最多也就只能做个一两支。” “火药!”封亦心中一怔,想起在长白山的时候在天池药王那里见过的那些罐子,“原来做这烈火神鹰要火药?” “是的!” 封亦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你知不知道哪里有火药?” “这个小的不清楚!以前的火药都是韩将军从外面买回来的。不过,小的知道怎么炼制火药。” “怎么炼制?” “用硫磺,雄黄和木炭粉混合在一起,就可以制成火药。在小的家乡,以前有很多炼制火药的小作坊。只是后来朝庭派了个大官去小的家乡,将这些小作坊都给封了,说什么火药不准民间制造火药。哼,还不是只许官兵放火,不准百姓点灯。后来,所有制造火药的小作坊都被一个恶霸抢走。听说,韩将军买的那些火药都是从小的家乡买回来的。” “这火药是不是很贵?” “贵倒不是很贵。只是,烈火神鹰需要很多火药。之前小的做了一千多支,都被韩将军带走了。那一千多支烈火神鹰的火药,需要好几千两银子。” 封亦又点了点头,说道:“好的,我知道了!” 说完,封亦收回了双手,转身默默地离开,通过与林得贵握手,他知道林得贵说的都是实话。 的确,这种烈火神鹰威力巨大。今天在雁门关一亮相,就轻松打退了辽军的一次进攻。但封亦如果想要依靠烈火神鹰来打败辽军,这显然并不现实。第一,封亦没有银子去买火药。第二,就算现在有火药也来不及制造烈火神鹰。 封亦正准备走下雁门关的城楼,远远一大队人马从关内沿着雁门山中的那条大道往雁门关行来。 封亦皱着眉头,对身后的李一凡说道:“李大哥,你跟我过去看看。” 李一凡一怔,说道:“师父,你叫我李一凡就好!哪有师父叫徒弟大哥的!” 封亦轻轻叹了口气,说道:“那好吧!李一凡,虽然你叫我一声师父,但我也不会特意去教你什么武功。因为,我这一身武功,其实也不是我自己练出来的,所以我其实根本就不会教徒弟。这样吧,以后你就留在军中,我最近总结出一套练兵之法。虽然我不知道效果如何,但我想用来强身健体多少有些作用。” 李一凡沉默了片刻,说道:“好的,一切都听师父的。” 两人迎着那队人马走了过去。 “田叔叔,你怎么又来了?” 原来,这队人都是附近一带的老百姓,其中不少人封亦都认识,是关镇的老百姓。而这队人马中,领头的正是田智。只见这些老百姓牵着马匹,又或是赶着马车,马背上和马车上都堆满了粮草和药草。 田智笑道:“这些天来,辛苦你们了!我和乡亲们说了雁门关的情况,觉得你们在雁门关抵抗辽军,保护了我们,要是我们什么都不做,大伙心里都有些过意不去,所以每家每户都自愿交出一些口粮送给你们。好啦,亦儿,你也别说这么多了,这些都是大伙的心意,你就收下吧。” 封亦没有拒绝,因为他也清楚现在防守雁门关的将士确实需要粮草和药草。 “那好吧!田叔叔,你要代我向乡亲们道个谢。” 话语间,人群后面挤出来几个年轻人。 “封将军,我们是来雁门关打辽军的!” 封亦抬眼望去,认出说话的这人是关镇的一个小伙子。 “风大哥,你们......” 那小伙子说道:“封将军,我们都加入了封家军。陶三少爷一个月前去了开封,他在离开关镇时和我们说,一切都要听从封将军的指示。” “封家军?” 封亦一愣,猛然间想起陶家三少爷陶浩峰之前为陶家庄建了一支私人护院,叫做陶家营。上次陶家庄被抄家的时候,陶浩峰将这支陶家营交给了自己,而自己当时还吩咐陶浩峰将这支陶家营扩展为陶家军。不过,陶浩峰当时说,陶家庄已经不存在了,所以这支扩展的军队不应该叫陶家军,而应该叫封家军。只是最近一忙起来,封亦就将这事给忘在了脑后。 封亦想了想后,说道:“好!现在雁门关正是用人之际,你们来得正是时候。不过,由于你们并非正规的禁军,而且平日里也没经过什么训练,就这样上战场,难免会适应不了。这样吧,你们拿着我的手令去代州指挥司,负责运送粮草。” “这......”那年轻人明显有些不甘愿,“封将军,我们是来打仗的,你就叫我们运送粮草啊?封将军,我们可都是封家军的兵,你不会让封家军的兵只干些杂役的活吧?” 封亦明白这些年轻人心里想些什么,说道:“放心吧,现在是特殊时期!说起来,我们与辽军也在雁门关打了好几天的战了,损失了不少将士。这样吧,等我们打退辽军,到时我会向太原府申请补充兵员,到时再给你们正式的安排。” “太好了!”几个年轻人开心得手舞足蹈,“这么说,我们到时也可以拿到军饷了!” 最后,封亦让雁门关的将士收下老百姓送的粮草,就打发田智等人离开了雁门关。 白天时间很快过去。 这天夜里,封亦依然在城楼上巡视。虽然今天再次打退了辽军的一次进攻,但辽军终究只是暂时休兵,并没有撤兵。 封亦已经五天五夜没合过眼睡上一觉了,但或许是他内力深厚,又或许是一直保持着精神高度紧张,所以他并不觉得累。 在下半夜的时候,突然山的那一边,辽军驻地上方的天空被火光映红,接着封亦又听见辽军驻地那边传来一阵惊慌失措的嚷叫声。 这一刻,封亦似乎想到了什么,面露喜色,一个纵跃来到战鼓傍边,拿起鼓槌敲响了战鼓。 战鼓声中,宋军将士惊醒。 李一凡从城楼上的一间屋内冲出来,大声问道:“怎么回事?难道辽军想趁着夜色偷袭?” 封亦放下鼓槌,走到李一凡身边,说道:“不是辽军趁夜偷袭,而是我们要趁着夜色偷袭辽军。” “啊?”李一凡一愣,“这鼓声敲得这么响,辽军肯定也听到了,这还怎么偷袭?” “你看那边!”封亦指着关外山的另一边,“辽军驻地燃起了大火!要是我没猜错,这是岳鹏飞和李安他们在辽军背后烧他们的粮草。李一凡,你先让骑兵做好出击准备,我先去看看情况!” “师父......”李一凡想叫住封亦,却不想封亦行动太快,一眨眼便失去了踪影,“那我要不要出击?又什么时候出击呢?” 当封亦出现在辽军军营的时候,辽军军营已经乱成了一团。 由于雁门关前地势险要,到处都是悬崖峭壁,不适合扎营,所以辽军的扎营地距离雁门关足足有十里之远,相隔了一个山头。此时,只见辽军营地到处燃烧着大火,数不清的辽兵像远着苍蝇一样四处乱窜。 见辽军营地混乱成这个样子,封亦懊恼地拍了拍后脑勺,暗道:“早知道辽军乱成这样,我应该让李一凡马上跟着过来才对!” 但接着转念一想,封亦又想到现在回去让雁门关的骑兵出击其实也不算晚。 于是,封亦转身又跑回了雁门关。 绕着山路行走,从辽军驻地回到雁门关确实有十里之遥,但封亦施展错影步,走直线的话还不到五里路。所以,封亦很快又回到了雁门关中。 “李一凡,带领骑兵马上出击。” 李一凡才刚召集好骑兵,头顶上方就传来封亦的声音。 李一凡没有犹豫,命人打开城门,数千宋军骑兵快速冲出了雁门关,直奔向辽军驻地。 (本章完) 第250章 雁门之战6 第250章雁门之战6 封亦回到雁门关,只是简单地下了一道出击的命令,便又转身跃出雁门关,重新来到辽军营地。 此时的辽军营地依然混乱,也不知是谁打开了马棚的护栏,加上马棚也燃起了大火,成千上万匹辽军战马在辽军营地来回惊慌奔跑着,让本就混乱不堪的辽军营地变得更加混乱。 混乱中,有一队手持火把的辽军骑兵同样在来回奔跑着,看似想要追赶马匹,实际上他们一抓到空档,就会用手中的火把在辽军的帐篷上点上一把火,以此让整个场面更加混乱。 封亦从半空中落下的时候,就正好看到这样的一幕,这让封亦心中大为不解。 这时,一名辽军骑兵手持火把从封亦身边疾驰而过。 那名辽兵似乎根本就没看见封亦,又或者他看到了,但没把封亦放在眼里。 封亦为了想弄清究竟怎么回事,一个纵身跃上那骑兵背后的马背上。 那辽军骑兵被封亦吓了一大跳,挥舞着火把烧向身后。 封亦一把抓住那骑兵手腕,借着火光看清那辽兵的面孔。 “李枫,怎么会是你?” 原来,这名辽军骑兵居然是李枫假扮的。也不知李枫从哪弄来了一副辽军盔甲,打扮成辽军的模样在辽军营地到处放火,制造混乱。 李枫也认出封亦,高举地大喊道:“将军,你怎么也来了!” 封亦笑道:“我看你们闹得这么欢,不过来凑凑热闹怎么行?对了,岳鹏飞和你哥还好吧?” “他们好得很,现在和我一样打扮成辽兵,也在到处放火呢!” “那太好了!等会我们的骑兵也会趁辽军大乱冲杀进来,为了避免误会,等会你们要把身上这身盔甲脱下。” “骑兵?”李枫一愣,接着脸上一阵疑惑,“我们哪里还有骑兵?” “这事等会再和你们说,你先带我去找岳鹏飞和你哥,把这事告诉他们知道!” “好!坐稳了!驾!” 李枫策马一阵狂奔,一路上还不忘放了好几把火。 李枫和封亦骑在马背上,一阵乱窜之后,找到同样也在放火的岳鹏飞。 “岳将军,你们看这是谁来了!” 岳鹏飞手中长枪挥舞,挑翻了两名从帐篷中跑出来的辽兵,然后回头一看。 “将军,你怎么也来了!” 封亦哈哈笑道:“怎么,只许你们放火,不许我来凑凑热闹?” 李枫这时说道:“好啦!岳将军,我们把身上辽兵的这身盔甲都脱下来吧,我们骑兵大军就要杀过来了!” 岳鹏飞一愣,脸上表情与刚刚李枫脸上的表情如出一辙。 “我们哪来的骑兵大军?” 封亦只好再次说道:“好啦,这事等会我再向你们解释。现在他们应该也差不多快到了,为了避免误伤,你们还是先脱下身上这套辽兵的盔甲再说吧!” 岳鹏飞想了想,说道:“不,我觉得现在还不到时候!将军,我们不如都打扮成辽军。现在辽军的战马都已经被我们驱散,他们的骑兵没这么快聚集。所以,我们不如假装成辽军骑兵,再杀辽军一个措手不及。” 李枫不解地问道:“可是,我们要怎样才能让自己人认出我们是自己人呢?” “无需辨认!只要我们知道他们是自己人就可以了!要知道,打仗难免就会死人的。当我们踏上战场上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做好了战死沙场的觉悟” 封亦点了点头,说道:“这个我可以理解!但是,要是战死在敌人手里,我们自然是无怨无悔。但是,如果是死在自己人手里,那岂不是死得太冤了?” “一点都不冤!”岳鹏飞脸上表情很冷静,“将军,你想想,就算我们有一支骑兵大军,没有雁门关作为防守,和辽军在野外交战,我们就一定能打赢吗?现在虽然辽军一片混乱,但这终究只是暂时的。一旦辽军反应过来,我们还未必打得赢他们。所以,我们必须还要在辽军内部制造混乱。虽然,可能我们会在混乱中被自己人杀死,但这种伤亡的代价我们完全是值得的。只要能一股作气打赢这场战,我们死在自己人手里又有何不可?” 封亦深深地吸了口气,仰头望着黑漆漆的天空。 “好!这次,我就和你们一起并肩作战。岳鹏飞,你带出去的八百六十一名将士现在还剩下多少?” “回将军的话,我们在前天就发现驻扎在朔州的辽国大军拨营南下,于是在昨天夜里夜袭朔州,火烧了辽军囤放在朔州的粮草。不过,在朔州火烧粮草时,战死一百二十一名兄弟,受伤一百九十三。我们在火烧了粮草之后,就迅速撤离朔州,然后马不停蹄,想趁辽军朔州粮草被烧的消息传到雁门关之前混进辽军大营之中。在路上,我们又遇见一支辽军押运粮草的队伍。于是,我们在一座山谷中偷袭他们,换上他们的衣服,趁着天黑混进了辽军大营之中,并且给他们制造了一些混乱。有一百三十名兄弟因为受伤过重,我们暂时让他们在北面一片树林中休息。这次混进辽军大营里的人数,加上我和李安,李枫在内,共是六百一十一人。到目前为止,这六百一十一名兄弟还没出现伤亡!” 封亦听了岳鹏飞简单述说这几天来的发生的一些事情之后,轻轻点了点头,说道:“你们做得很好!那你现在吩咐下去,就按你的计划行事吧!” “是!”岳鹏飞低头领命,“李枫,我和你分头行事,去找到我们的将士,将这消息告诉他们。” 封亦从李枫背后跃下马背,脱下刚刚被岳鹏飞杀死的两名辽兵中的一名辽兵身上的盔甲,然后套在自己身上。 岳鹏飞和李枫一东一西策马驰去,封亦则从地上捡起了一支火把,开始四处放火。 一队十余人的辽军经过时,看到正在放火的封亦,大喝着围了上来。不过,这十余人的辽军,又如何是封亦的对手? 辽军大营的火势向四周蔓延,混乱还在持续。 突然间,从大营南面,又有一大队宋军骑兵从外围冲杀了进来。 外围的辽军在这支宋军骑兵的冲击下,死伤无数。 黑暗中,辽军也不知具体有多少宋军骑兵,稍做抵抗之后就扭头逃命去了。 这种逃命的想法就像瘟疫一样在辽军之中扩散,后面的辽兵一看前面的辽兵溃败,想也不想扭头就跑。 混乱之中,有一支数千人的辽军骑兵赶来。这支辽军骑兵非常凶悍,不由分说,挥动着手中的大刀就是一阵乱砍,将逃得最快的那一批辽兵给砍翻,阻止了辽兵的溃退。 就在这时,宋军的骑兵也已经冲进了辽军的大营之中,与那支凶悍的辽军骑兵混战成了一片。 而突然间,另外有一支数百人的辽军骑兵也加入了混战之中。一阵砍杀之后,先前的那一支辽军骑兵以现了异常,因为后加入混战的这支辽军骑兵似乎专砍自己人,在面对宋军骑兵时扭头就跑,但在面对辽军骑兵时却是下手贼狠。 黑夜之中一番混战下来,辽军骑兵连自己都分不清谁是敌,谁是友。 看到这一幕,连宋军都感到很不能理解。 李一凡正策马迎向一名辽军,一剑刺出,突然间发现那名辽兵有些眼熟。李一凡这一迟疑之下,长剑刺出去的速度放缓,那名辽兵面腰一扭,避开李一凡刺出的那一剑,与李一凡交错而过,并没有还手攻击李一凡。 “李安!” 李一凡猛然想起那辽兵是谁,回头看着那名辽兵。 就在这时,另一名辽军骑兵冲了过来,抡着一支狼牙棒劈向李一凡头顶。 李一凡猛然间回过神来,慌乱之中拿剑架住那抡过来的狼牙棒。 剑棒相撞,震得李一凡手臂一阵发麻,长剑脱手飞出。 那辽军骑兵手腕一转,手中狼牙棒击向李一凡腰间。 眼看着李一凡就要被那辽军骑兵手中狼牙棒拦腰击中。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傍边窜出另一名手持火把的辽军骑兵。只见那新窜过来的辽军骑兵手中火把挥过,居然替李一凡挡住那支狼牙棒。 “李一凡,你在发什么愣!” 那名手持火把的辽兵大喝一声,一腕一翻,在挥开那支狼牙棒之后,火把击在那手持大刀的辽军骑兵胸口,将那辽军骑兵击下马背。 李一凡抬眼看着救了自己一命的这名辽军骑兵,大脑有些迟钝。 “将军,你怎么......” 原来,李一凡眼前的这名辽军骑兵,居然是封亦。 封亦挥舞着火把,将两名冲过来的辽军骑兵再次打下马。 “先别问这么多!不要分心!” 说完,封亦扔给李一凡一把大刀,策马离去,只留给李一凡一个奋勇杀敌的背影。 李一凡接过大刀,深吸了口气,定住心神,策马上前,将正与一名宋军交手的辽兵砍下了马背。 混乱之中,辽军骑兵再也顶不住了。他们不但要与宋军骑兵交战,还得提防防住身边的辽军骑兵,使得辽军骑兵各种战术得不到施展。辽军骑兵顶着这种双层压力,勉强混战了近一个时辰,终于开始出现溃逃。 火光之中,辽军主将耶律大石在一小队骑兵的护卫下,怆惶向北逃去。 随着辽军主将耶律大石的逃走,这场宋辽之间的大战也由此落下了帷幕。这一场宋辽大战,因发生在雁门山中,所以被后世之人称之为雁门山之战,也有人直接称这场大战为雁门之战。这场大战,是宋辽之间最后的一场大战。最终的结果,是以大宋大获全胜而告终。 (本章完) 第251章 名扬天下1 第251章名扬天下1 天亮时分,封亦身后紧跟着岳鹏飞,李一凡,李安和李枫,还有昨夜出击的宋军骑兵,回到了雁门关城楼下。经过一夜的大战,辽军怆惶北逃。 为了迎接岳鹏飞安排在北面树林中的一百三十名伤员,封亦率领宋军一阵猛追,追得辽军四处逃散,溃不成军。 在追击了数十里之后,宋军才停止追击,并且在回来的路上,又遇见了数百名溃散的辽兵。 这数百名溃散辽兵一见宋军,立刻就扔兵器跪地投降做了俘虏。 城楼上,留守在雁门关的宋军见其中有一部分人穿着辽军的盔甲。因为他们并不清楚昨夜大战的过程,所以均感到一阵疑惑不解。 “这些是什么人?怎么穿着辽军的衣服?” “我看,一定是被俘虏的辽军。” “啊?被俘虏的辽军?这么说,难道我们打了个大胜战?” “那还用说!你们看,将士们一个个精神抖擞的,要是打了败战,能这么有精神吗?” “我看不对劲啊?哪有俘虏骑马的,而且还走在最前面!后面走在后面没精打采的辽兵说是俘虏我还相信,你看前面那些人,又有哪个像俘虏了?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俘虏。” “这会不会有诈啊!” “诈什么诈?你们没看到李一凡那小子也在走在前面吗?” “啊,我认出来了!最前面那人是封将军,他只是穿了辽军的衣服而已!” “什么?那是封将军?我看看!” “还看什么看,快去打开城门!” 城楼上的宋军一阵窃窃私语之后,终于有人奔下城楼开城门去了。 城门被打开之后,封亦等人骑在马背上,浩浩荡荡地走进了雁门关。 “封将军!封将军......” 因为打了胜战,将士们无不热情高涨,一个个兴高采烈的。 封亦一开始也很高兴,但一想到战死的数千将士,封亦就再也高兴不起来了。 接下来,就是关于战后的善后问题了。按照大宋惯例,朝庭会给每个战场上战死的士兵三匹绢布,一直给足三年。而将领至小校以上者,会给死者家庭丧礼用品,战死的指挥使可领五万到十万白银不等。不过,这次雁门山之战比较特殊,吴修利等三名军都指挥使并非死于战场,而是被处以军法,所以无怃恤金,但另外将士死伤近万,这笔怃恤金也不是一笔小数目。 封亦粗略地算了一笔账,发现这笔怃恤金居然高达上百万。于是,封亦只能将这账目上报给太原府,交给太原府来解决。 按理说,雁门关的将士打了胜战,朝庭应该很高兴,怃恤金应该不成问题。然而,封亦的上报却宛如泥沉大海一般,杳无音信。 一个月之后,封亦并没有接到有关任何有关怃恤金的消息,却是收到太原府传来的一封求援的急报,说有五万西夏大军兵临太原城下,让封亦赶紧出兵援救。 这一天,岳鹏飞,李安,李枫,李一凡和杨青云五个年轻人走进封府书房。 杨青云曾被吴修利等人打伤,不过在经过封亦的治疗后,召集伤势已经痊愈。 自雁门山之战后,因吴修利,柳尊民和李湃三名军都指挥使被斩首,封亦任命杨青云,李安和李枫三人暂代这三个军都指挥使的职务。至于原先封亦代理的马家军指挥使这一职务,封亦也转让给了李一凡。如此一来,代州雁门关守军新的一轮军事将领算是来了一次大换血。 进入书房,岳鹏飞等人便整齐地朝坐在书案后的封亦单膝跪下行礼。 “岳鹏飞等人拜见将军!不知将军这么急招找我等前来有何要事?” “都起来吧!”封亦将书案上的急报递给岳鹏飞,“这是由太原府发来的急报,十万西夏大军已经兵临太原城下。现在,太原府要求我们出兵援救,这事你们怎么看?” 岳鹏飞等人起身走上前,由岳鹏飞接过封亦递过来的急报,然后细细阅读。 听了封亦所说的话之后,李一凡对封亦的敬佩之情更是如滔滔江水般连绵不绝。 “师父,你的预测还真是神了!” 听了李一凡这没头没脑的一番话,李安等人均感到不解。 李安问道:“一凡哥,你为何无缘无故说出此话?” 李一凡回答道:“这你们就不知道了!一个月前,将军就猜到了西夏大军想和辽国大军在太原府会合的意图。不过,现在辽军被我们打退了,西夏军却攻到了太原城下。师父,那我们是否还按之前你所说的,直接出兵切断西夏大军的后路?” 杨青云说道:“我们刚打退辽国大军,现在兵力还未曾补齐,怃恤金也没有任何消息。现在却又要出兵救援太原府,这会不会太过分了点?难道整个大宋就没有其他援军了吗?” 李枫却说道:“不然还能怎么办?总不能我们也像吴修利他们那样拒不出兵吧?” “这......” 杨青云只觉得一阵无语,然后闭口不言。 李安则拍了拍杨青云的肩膀,说道:“那是因为,我们这里距离太原最近吧!再说了,现在整个天下都知道整个大宋也就只有我们雁门关的这支宋军是最能打仗的,谁让我们这么出名呢?” 封亦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既然太原府已经发急报过来让我们去救援,说明太原府确实很危急。这兵,我们是肯定要出的。更何况,这次与辽军大战,我们死伤这么多将士,还要等着朝庭发放怃恤金。如果太原城被西夏军攻下,那我们的抚恤金怕是也拿不到了。” 岳鹏飞看完急报后,点了点头,将急报放回书案上。 “怃恤金迟迟不下,是朝庭中有奸臣从中作梗。别的不说,听说吴修利的叔叔就在朝中担任大官。我们在朝中无人,没人替我们在朝上说话,所以我们只能靠自己的实力去说话。将军,事不宜迟,我们应该立刻动身。请将军下命令吧!” 封亦沉思了片刻,说道:“这样吧!岳鹏飞,你率领三千骑兵负责切断西夏军的后路。李安,李枫,李一凡,你们同我一起,领兵一万救援太原城。杨青云,你就率领剩下的两千兵力,留在雁门关。现在,大伙就去招集军队,下达命令,午饭之后立刻出发。” “是!” 岳鹏飞等人领命退了出去。 封亦在书房中静坐了一盏茶的功夫,也走出了书房。 在花园里,封亦又遇见坐在凉亭里赏花的王翠莲和两名丫环。 封亦简单地与挺着个大肚子的王翠莲打了声招呼,便又急匆匆地离开了封府。 午饭之后,封亦等人率领雁门关守军离开了代州,兵分两路,一路由封亦亲自率领支援太原城,一路由岳鹏飞率领负责切断西夏大军后方的粮草补给线。 从雁门关到太原有三百余里路,封亦率领雁门关一万大军连夜赶路,于第二天清晨抵达太原城北面二十里开外的一个小村庄。 距离太原城越来越近,封亦等人的心情却是越来越愤怒。原来,西夏大军进入宋境之后,一路烧杀抢掠。就如眼前这个小村庄,封亦等人到来的时候,只见满目疮痍,到处都是已经发臭的老百姓尸体,整个村庄被西夏军洗劫一空。 李枫难掩心中怒火,愤然说道:“这些该死的强盗,我要是让你们活着逃回西夏,我就不叫李枫!” 李安也是一脸愤怒地说道:“从晋宁一带的宋夏边境到太原府城,近八百多里路,这中间不知有多少村庄被这些西夏军屠杀过,不知有多少我大宋百姓命丧这些刽子手的屠刀之下!此仇若是不报,我枉为大宋子民!” 李一凡则一脸悲哀的表情。 “说来说去,还是晋宁军不争气!整个晋宁军十几万大军,居然就挡不住十万西夏军!” 封亦强压下心中的怒火,说道:“李一凡,你先派人快马去太原城下打探一下情况,注意别让敌人发现我们的踪迹。其他人将这里收拾一下,将这些老百姓的尸体都埋了吧。这里距离太原已经不远,我们先在这里稍做休息,等打探清楚敌军军情之后再做下一步打算。” 李一凡领命而去。 下午,李一凡派出去的探马回来报告,说西夏十万大军就驻扎在距离这个村庄南面十里外的另一个村庄里,日夜不停地正轮番猛攻太原城。 封亦闭上眼点了点头,说道:“西夏十万大军能从晋宁一路打到太原城下,可见其战斗力还是有的。我们只有一万兵力,看来这场仗不是那么好打。” 李一凡问道:“要不,今晚我们再夜袭西夏大军的营地,像一个月前打败辽军那样也打西夏军一个措手不及!” 封亦摇了摇头,说道:“一个月前,我们之所以能够打败辽军,主要还是烧了他们的粮草。这次西夏军沿途烧杀抢掠,定然夺取了不少老百姓的物质。他们有十万大军,而我们只有一万。就不知,太原城内还有多少守军。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这样,我们天黑之后再派人绕开西夏大军,进入太原城弄清楚太原城内还有多少兵力再做打算。顺便告诉太原城内的守军,我们已经到太原城外了。” “好吧!” 李一凡也想不出其他办法,也只好这样了。 入夜之后,李一凡再次派人出去打探消息,然后封亦等人只能继续等待。 天亮前的一刻,出去打探消息的探马回来了,并且还将韩三堂给带过来了。 (本章完) 第252章 名扬天下2 第252章名扬天下2 在村庄里一间没被西夏军完全烧毁的的屋子里,封亦和韩三堂会了面。 一见到韩三堂,李一凡便要沉不住气,但在封亦的安抚下,只能将满肚子的仇恨强行压下。 封亦低声朝李一凡说道:“李一凡,现在大敌当前,个人恩怨以后再说。这样,你还是先出去吧!” 李一凡恨恨地瞪了韩三堂一眼,然后从韩三堂身边走过。 韩三堂也在这一眼中认出李一凡。 “封兄弟,此人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封亦淡淡地回答道:“韩将军,别来无恙!想必,你也已经知道他是谁了!” “当然!”韩三堂走到封亦面前,“他是李三的儿子!去年我杀了李三,他恨我入骨。” 封亦点了点头,说道:“说起来,这次我们能够在雁门关抵御住辽军的疯狂进攻,他是立了汗马功劳的。好了,这些事我们先不说。韩将军,先和我说说太原城内现在是什么情况吧!” “太原城中原本和雁门关一样,只有两万五千兵力。但从晋宁退下来十二万大军。如今西夏大军围城已经三天了!这三天来,西夏大军日夜不停的攻城,好在太原府中有我韩三堂在,才勉强守了下来。第一天大战,太原城中十五万守军死伤两万有余,不过,昨天辽州,晋州和汾州的援军也已经到了。加上从晋宁退下来的宋军,现太原府城内总兵力还有十八万。不过,这三天来,西夏军同样也死伤一万余人。” 封亦感到一阵无语,心中暗道:“这堂堂十五万宋军居然被区区十万西夏军封在城中不敢动弹,还好意思跑去雁门关救援!韩三堂这人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终究也曾是镇守雁门关的主将,这带兵打仗的本事怎么这么差劲!还是这晋宁军真有这么差劲,十三万大军居然被十万西夏军赶鸭子一样从晋宁赶到了太原,这样的仗还能怎么打?” 封亦心中虽然这么想,但口头上却说道:“韩将军,那这西夏军的统帅是谁?” “说到这西夏军的统帅!”韩三堂顿了一顿,才又接着说道,“你其实也认识!” 封亦一愣,说道:“我可从来不认识什么西夏将军!” 韩三堂笑了笑,说道:“你可还记得,当日在玉门关,那个想调戏苏家小妞......苏家大小姐的个西夏将领?” 封亦这才猛然间想起一个人来。 “李宗兆!” “对,就是他!”韩三堂冷哼了一声,“这李宗兆也不知从哪里得知我的身份是太原观察吏,居然直奔太原府而来。” 封亦笑了笑,说道:“他并不是冲着你才来的太原府,而是西夏与辽国结盟,他们商量好的要在太原府会合。” “是吗?”韩三堂一脸悻悻的表情,仿佛那李宗兆不是冲着他而来让他扫了面子,“可惜,辽军被你阻在雁门关外,这次他们恐怕要有来无回了!” “韩将军,现在太原城中粮食还可以维持多少日?” “太原城中粮草还算充足,维持半个月不会有问题。怎么了,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好的计策?” 封亦再次笑了笑,说道:“好的计策说不上!你看这里,这里原本是一处村庄,但现在已经被西夏军抢劫一空了。韩将军,你能不能想到什么?” 韩三堂脑袋瓜子里闪过一道亮光,一拍手,说道:“我知道了,他们粮草不足!所以,他们只能依靠打草谷的方式来获取粮草!” 封亦脸上的笑容隐去,转为一脸严肃。 “听说,几十年前的那一场宋夏之战,我大宋军队深入西夏境内,西夏正是采用一招清坚壁野大败我宋军。不过,今天这场宋夏之战却是反过来了,是西夏大军深入到了我大宋的领地。所以,我想我们是不是同样可用这招清坚壁野的战术让来西夏大军吃个大亏。” 韩三堂想了想后,点头回道:“可以啊!这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封兄弟,那你来说说,我们具体该怎么做?” 封亦垂头思量片刻,这才说道:“这样,韩将军,你知不知道这附近到底有多少个村庄?” “这个我不清楚,要问过张知府后才知道。” “那太原城现在还能不能进出?” “西夏军只封锁了太原城的北门,西夏军害怕被夹击,不敢分兵。” “那能不能让附近的百姓都转移到太原城中。” “可以!” “记住要让附近百姓把所有能吃的东西都带走!” “可是,西夏大军应该有随军的粮草吧!” “阻击西夏军粮草的事,就交给我吧!” “你带来了多少兵马?” “步骑兵加在一起,总共一万三千兵力。” 韩三堂皱眉说道:“有一万三千兵力啊!” 封亦笑了笑,说道:“我已经想到对付他们的办法了!韩将军,你们只要能再守个七天,我就有把握大败西夏军。” “这个没问题!” “好,那就这样定了!韩将军,要是另外没有其他事,你就先回城去吧。如果以后有什么消息要传出来,你可以另外派人,没必要亲自走这么一趟。” 韩三堂是个聪明人,知道封亦说这话是为了避免自己与李一凡见面而尴尬,便点了点头。 “行!那我就先走了!” 封亦陪着韩三堂走出屋子,亲自送韩三堂和四个韩三堂带来的随从走出村庄。 送走韩三堂之后,封亦找了一圈也没找到李一凡的身影。不单单是李一凡,就连李安和李枫也不见了踪影。结果一问,才知道这三人居然在天亮前各骑着一匹马出了村庄。 封亦一听心里就急了,抬头看了眼天色,估计李一凡离开至少有两柱香的时间了。 “这三个人,你们可千万别在这个时候给我添什么乱子!” 封亦嘀咕了这么一句,闪身出了村庄,紧追韩三堂而去。他要是没有猜错,李一凡等人肯定会在半路上截住韩三堂。 果然,出了村庄后没多久,封亦便听到前方树林里有动静。封亦赶过去一看,便看见李一凡,李安和李枫三人骑在马上,拦下了韩三堂一行行五人。 李一凡双目仿佛能喷出火一般,紧紧地瞪着韩三堂。 只听韩三堂冷声说道:“三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本大爷劝你们最好让开一点!本大爷顾及封亦小兄弟的面子,今天不和你们计较。” 李一凡“唰”地一下拨出长剑,指着韩三堂。 “韩三堂,你这个狗贼!要不是师父不让我杀你,你今天休想活着离开这里!今天我不会杀你,但你要给我记住,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是吗?”韩三堂一声讥讽,“你们杀得了本大爷吗?” “韩三堂,你太猖狂了!今天要是不给你点教训,我就不叫李枫!” 三人之中,最年轻的李枫最不冷静,拨出长剑,策马就要冲向韩三堂,一剑刺向韩三堂。 “大胆!” 韩三堂身后三名随从同时也抽出长剑,策马挡在韩三堂前面。 “那我就先杀了你们四个,再杀韩三堂!” 李枫心中大怒,一剑挥出,却被从后面窜出来的李安挥剑挡了下来。 “李枫,不可冲动!” 李枫怒道:“哥,你这是要干什么!虽然我们义父并非韩三堂亲手所杀,但义父的死和韩三堂也脱不了干系!你干嘛不让我杀了他!” 李安一把夺下李枫手中长剑,说道:“我也很想杀了他,但你要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韩三堂是现在镇守太原城的主将之一,你要是杀了他,这不是在等于在帮助西夏人吗?要杀他可以,但不是现在!” 这时,李一凡也上前说道:“李枫,今天我们不杀他!韩三堂,你要记住我刚刚和你说过的话!李安,李枫,我们回去。” 李枫恨恨地往地上吐了口口水,说道:“韩三堂,你给我等着!” “本大爷随时恭候!” 韩三堂根本就没将这三个年轻人放在眼里,他曾经是江湖中人,后来又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可以说就连皇帝他都不怕,唯一一个让他敬畏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封亦。只要一想到当日在天山,封亦用一股阴柔掌力将一棵树的树干震成粉末,他就感觉那一掌好像是击在他身上一般。 韩三堂一挥手,说道:“我们走!” 藏身在一棵大树后面的封亦见这八个人只是相互瞪着对方交叉而过,并没有真的动手,便也没再现身,转身离开了这片树林,回到了村庄。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封亦吩咐下去,让将士们务必要隐藏好行踪,不要让西夏大军发现他们身后来了一支宋军。 此时的西夏大军完全没想到,就在他们身后不过五里远的地方,居然有着一支人数有一万人的宋军。 这支西夏大军的主将正是封亦曾经在玉门关遇见过的那名西夏将领李宗兆。说起这个李宗兆,也确实有些目中无人,而且还好大喜功。他早在半个多月前就得知辽军在雁门关受挫的消息,但却并没有选择撤回西夏境内。 在西夏境内的银州,也是长城之内,所以西夏可以不攻打长城直接绕进大宋境内的晋宁一带。 当李宗兆得知辽军大败的消息时,他已经率领西夏大军将晋宁一带的宋军打得连连败退。事实上,晋宁一带的宋军根本就没有做任何抵抗,才刚看到西夏大军就直接退到了岚州,并且又从岚州退到了太原。但这个时候的李宗兆却对自己的实力产生了误判,认为辽军也不过如此,连区区一个雁门关都拿不下。 就这样,李宗兆率领着十万西夏大军浩浩荡荡地开到了太原城下,还自以为自己很厉害,根本不需要辽军也能一举攻下太原城。 (本章完) 第253章 名扬天下3 第253章名扬天下3 十天了,这已经是西夏军攻打太原城的第十天了,但西夏军依然攻不破太原城的城门! 西夏军主将李宗兆显得越来越心浮气躁,火气大得很,时不时就对着部下大发脾气。当然,如果发脾气有用的话,那就不需要攻打太原城了。所以,李宗兆虽然一天到晚在大骂部下都是些废物,但依然还是没能攻下太原城。 这一天,李宗兆终于醒悟了过来,他之所以脾气越来越暴躁,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是因为随军的粮草已经快吃完了,而太原城又迟迟攻不下,所以内心焦虑。 李宗兆直到此时才发现自己所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那就是西夏军后方押运粮草的运粮军队早已和他失去了联系。因为在晋宁的时候,晋宁宋军撤退得太快,西夏军追的太猛,将运送粮草的军队远远地抛在了身后。一路上,西夏都是靠烧杀抢掠沿途村庄来补充军队消耗。 想通这一点之后,李宗兆冷静了许多,一方面派出数股小队,让他们去附近找几个村庄去借点粮食,或者去打些野味也行。另一方面,又派了一支千人队去催促后面押运粮草的军队。 一天又过去了,到天黑的时候,李宗兆派出去寻粮的多支小队一支也没有回来。 如此的异常引起了李宗兆的注意,忙将在前方还在连夜攻打太原城的军队给收拢回来。 就在西夏军营后方一里开外的树林之中,此时正隐藏着一支宋军,而这支宋军的领军人正是封亦。 一道人影在黑暗中快速奔跑着,在树林中穿插而过,很快来到封亦面前。 “启禀将军,李宗兆将前方军队收拢,他是不是感觉到什么异常了?” 封亦点头说道:“如果这都还感觉不到异常,那李宗兆就是个傻子了。西夏军十天十夜日夜不停地攻城,虽然是轮流着进攻,但相信这些西夏士兵也已经累得够呛了。传令下去,让将士们做好准备,一柱香之后进行总攻,一举打溃西夏军队。” “是!” 封亦身后,李安开口问道:“将军,虽然我们是以逸待劳,但西夏大军在人数上还是多我们许多。我们现在只带了两千骑兵,真的能一举打败西夏军队吗?要不,我们还是派人去太原城,让太原城内的守军出城与我们来个前后夹击。” 封亦摇了摇头,说道:“李安,经过这七天的观察,你难道还看不出一个事实吗?这太原城里的守军,我们是指望不上了。” “为何?” “唉!”封亦轻轻地叹了口气,“李安,你注意到没有,这西夏军攻城和辽军有什么区别?” 李安想了想后,说道:“西夏军攻城,不像辽军那么急。据我所观察,这七天来,西夏军虽然日夜不停的攻城,但却显得不急不缓,一波接一波,却只能对整个太原城形成一种不痛不痒的攻击。而辽军嘛,就是像暴风雨一样突然一阵猛攻,如果一波攻击之后没能攻下,就会撤兵休整,等次日再来一波。” “你说的一点都没错!”封亦嘴角不由露出一抹笑容,“正所谓,两军交战,必须得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西夏军的进攻虽然不曾间断,却是绵而不绝。如果是换作是雁门关外的那支辽军,太原城早就被攻破了。另外,我们再看太原城内的守军却是很适应西夏军的这种打法。所以,我一番分析下来,应该是第一天的交战过于惨烈,双方损失都很大,所以表面上看起来这攻守双方一直在交战,但双方均已经产生了怯意。一支有怯意的军队,就算人数再多,也没有多少战斗力。所以,我们不要去指望太原城内的守军,一切都要靠我们自己。” 李安瞬间恍然大悟,说道:“将军说的没错,太原城内的守军,我们是不能指望他们了。” 封亦又接着分析道:“另外,这黑暗之中,我们突然杀将出去,西夏军根本就不知道我们有多少人。我们在这里隔山观虎,一直避开西夏军,等的就是这么一刻。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们已经摸清楚了西夏军的情况,而西夏军却对我们毫无知觉。以他们现在这种状态,我们一个冲锋就能冲垮他们。不过,想要全歼西夏军,这还是不现实。所以,我已经让人传令给现在还在岚州的岳鹏飞,让他做好阻击准备。另外,我们这次冲击西夏大营,只需带骑兵就可。因此,我才会在白天让李一凡和李枫两人埋伏在十里之外。我们今晚的任务,就是赶鸭子,将西夏军赶进李一凡和李枫在后方布好的口袋里面。” “原来如此!我还一直在纳闷,将军怎么只带两千骑兵就敢来攻打还有七八万兵力的西夏大军,原来将军早已经胸有成竹。” “就算西夏军最后挣扎破了李一凡和李枫布下的第一个口袋,还有岳鹏飞所布下的第二个口袋。这西夏兵在我大宋境内屠杀百姓,若不能狠狠地教训他们一顿,他们还真当我们大宋百姓好欺负。我们对自己要有信心!走吧,准备出击。将士们,替那些冤死在西夏军屠刀下的大宋百姓们报仇血恨,给我杀!” 封亦这一声大吼,宛如夜空中吓起的一记惊雷,响彻天空,震憾大地。 “杀!” 曾在雁门山与辽军经过血汗沐洗的两千将士和战马齐声怒吼,从树林中杀将出来,直冲向西夏大军的营地。 封亦手持一把虎头大刀,一马当先冲进西夏军的大营,将心中的愤怒转化为力量,一刀挥出,挥洒出一片白色的刀光,只一个照面便砍杀了外围的五名西夏士兵。 西夏营地中,西夏大军还在烧火煮东西,突然间听闻后方传来震耳欲聋的喊杀声。慌乱之中,数不清的西夏士兵开始寻找自己的兵器。然而,还没等他们找到自己的兵器,一队宋军骑兵便已经冲到了眼前。 只见一名领头的宋军将领一闪而过,手起刀落,刀光四射,十余名西夏士兵在刀光中被分解。 西夏士兵一阵惊慌失措的嚷嚷,开始四处逃散,但却哪里跑得过宋军的战马。 李宗兆从一营帐中出来,大吼道:“不许慌,不许慌!镇定,镇定!” 可是,都到这个时候了,谁还能镇定得下来,一旦被宋军骑兵盯住,那就是要掉脑袋的事。 一名忠实部下此时跑到李宗兆前面,拉着李宗兆就跑。 “将军,逃命吧!宋军反攻了,我们顶不住了!快跑吧!” 李宗兆大怒,拨出腰间佩剑,一剑刺杀了这名部下。 “本将军在此,谁敢逃走,这就是下场!” 李宗兆的一声大吼,立刻镇住了场面,周围本来还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奔跑的西夏士兵一个个停下脚步,望着李宗兆。 李宗兆一挥长剑,大吼道:“反击,给我反击!” 于是,周围西夏士兵慑于李宗兆的威风,开始组织反击。然而,这些西夏士兵刚站好队形,一队十余人的宋军骑兵就杀了过来,一个照面就将刚形成的队形再次冲乱。 只见一名宋军将领挥舞着大刀,片片刀光闪射,周围西夏士兵无不人仰马翻。 李宗兆再次挥舞着长剑,大吼道:“稳住!稳......” “咻!” 李宗兆一个字还没说出口,一支利箭破空而来,正中他肩膀。 “将军受伤了,稳不住啦!” 一名西夏士兵看到这一幕,扔掉手中武器便跑,却没发现他逃跑的方向正是太原城的方向。 周围的西夏士兵被那名连方向都不辨的士兵感染,跟着他跑向太原城。 在太原城的城墙上,韩三堂看到西夏营地火光四起,心中一惊,猛然想起这已经是他与封亦会面后的第七天。 “难道,他真的敢用一万三的兵力冲击西夏军的大营!” 韩三堂震惊不已,不敢相信封亦真有这么疯狂。事实上,韩三堂又哪里知道,封亦其实只是带了两千骑兵而已。 “将军,你看下面,好像西夏军又来攻城了!” 韩三堂垂头望去,就着西夏大营方向映射出来的火光,果然看见有数不清的人影在夜色下像潮水一样涌向太原城。 “射箭,给我射死他们!” 韩三堂并不清楚下方的那些人影其实是被人从西夏大营中赶出来的,以为西夏大军又开始攻城。 于是,一波箭雨射出。 溃逃的西夏士兵手中没有盾牌,甚至连兵器都没有,又如何挡得住这波箭雨?一波箭雨之下,城外的西夏士兵死伤无数。所以当第二波箭雨射来的时候,城外的西夏士兵吓得纷纷掉头就跑,但就算是这样,依然还是有无数士兵背后被利箭射中。 这一夜,太原城郊外,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白天还在嚣张地攻打太原城的西夏大军,在这天夜里却被杀得哭爹喊娘的。以后世的话来说,这场发生在太原城外的宋夏之战,其实就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一夜之间,八万西夏士兵几乎损失殆尽,只有不到一万的西夏士兵趁着混乱逃走,这其中也包括已经受伤的西夏军主将李宗兆。 当然,这只是后世所说的太原攻防战,是这场宋夏之战的一个段落。宋夏之战到此还没有结束,因为这部分逃离太原的西夏士兵后面的命运,是封亦所布下的两张天罗地网。 (本章完) 第254章 名扬天下4 第254章名扬天下4 黎明时分,太原城西北方向二十里开外的一片树林中。 一支数百人的西夏军队步履蹒跚地行走于树林中的一条林荫小道上。 这支军队,正是从太原城外逃出来的一支西夏溃兵。 “咔嚓,咔嚓......” 有个西夏士兵一脚踩在地面的枯枝上,发出一声脆响。顿时,一个个西夏士兵就如惊弓之鸟一般紧张地四处张望。 见并无异状,不少西夏士兵伸手摸去额头的冷汗。 “没事!没事!只是踩断了一根树枝!” 西夏士兵们互相安慰着,以此来缓解心中的压迫感。 有一句俗话,叫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这些西夏士兵或许正是做多了亏心事,所以才会如此心惊胆颤。 李宗兆骑在马上,目光无神,一只手按着肩膀上的伤口。那一箭并没有要他的命,只是射中肩膀。因为过于怆惶,没有时间包扎伤口,只是拨出箭头后简单敷了点药止血。此时,李宗兆只觉得肩膀处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痛。 这一队西夏士兵继续往前行走,没一会便穿出了这片树林。 前方出现一个村庄,此时村庄开始升起袅袅青烟,似乎村里的老百姓们正准备做早餐。 “报告将军,前面有个村庄!” 李宗兆抬眼望去,不耐烦地说道:“本将军会看!走,去那村里面弄点吃的!” “是!” 自昨夜开始,这些西夏士兵就没吃过一点东西。此时见前方有一个有人的村庄,哪里还按捺得住。但是,也有人心里产生了疑惑。 “将军,前几天我们找遍周围也没发现一个有人的村庄,这会不会有诈?” 有人在李宗兆身后说道。 接着,又有人说道:“一定是那些家伙不分细,漏了这里。” “是啊,我肚子都饿扁了,再不吃点东西,要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李宗兆也觉得事情有些不寻常,但无奈肚子实在是饿得受不了。 “先过去看看!一定要提高警惕!” 于是,这队西夏士兵终究还是没能克服肚子里的饥饿,朝那村庄走了过去。 进入村庄,这队西夏士兵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这村庄明显之前有被他们光顾过,因为许多屋舍都被烧毁,到处都是一废墟,而且整个村庄连一个人影都没有,但每隔几步就有一堆燃烧着的篝火,每堆火上都架着一个铁锅,而每一口铁锅里面又煮着一锅热气腾腾的野菜。 所有人眼中都露出惊恐的表情。 其中有人说道:“我记起来了,这个村庄我们来过,而且我们还杀光了这村里面的所有人。怎么会这样?啊!是那些被我们杀死的村民化成厉鬼向我们索命来了!将军,我们快走吧!” “闭嘴!”李宗兆心中同样感到心虚,但终究是一方将领,“这大白天的,哪来的那么多鬼!去,看看锅里面又煮了什么东西!” 几名西夏士兵大胆地走上前查看。 “报告将军,锅里煮的都是山野苦菜,是可以吃的!” 李宗兆按着肩膀伤口,从马背上翻身下来。 “是吗?本将军来看看!” 李宗兆奈不住腹中肌饿,走到一口铁锅面前,正弯腰查看。突然,一支利箭射来,正中那口铁锅。 那支利箭来势凶猛,居然一箭将那口铁锅射得稀乱,锅里的汤汁飞溅,溅了李宗兆一身。 “啊!” 滚烫的汤水溅在脸上,瞬间烫出一颗颗水泡,痛得李宗兆一阵大叫。 这突来的变化,让本就如惊弓之鸟的西夏溃兵更是被吓破了胆。 没有人再去理会李宗兆,而是向四处逃散,想要逃离这里。 然而,没等他们跑上几步,便被一支支激射而来的利箭给收割了性命。 有数十人逃到了村口,突然一支宋军骑兵从两边杀出,手起刀落,一个回合不到就将这数十名西夏兵砍翻在地。 接着,从一座座残破的房屋断垣,一堆堆废墟之下,突然间就这样冒出一个个宋兵。 面对这些如天兵天将一样突然出现的宋兵,这些西夏残兵哪里抵抗得住。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数百名西夏士兵就只剩下十二人,这其中还包括被烫伤后倒在地上哇哇惨叫的李宗兆。 这剩下的十一名西夏士兵扔掉手中的兵器,一个个跪在地上不敢动弹。 两名宋兵上前将痛得还在地上打滚的李宗兆拉了起来,将他拉到一名年轻的宋军将领面前。 李宗兆强忍着火辣辣的痛,抬眼看向那名年轻的宋军将领。 只见那名宋军将领轻轻一笑,说道:“李宗兆,你可还认得我?” 李宗兆脸上被烫出无数水泡,甚至都被烫下了一层皮,眼睛只能勉强睁开一条缝,这副模样是要多惨有多惨,已然没有半点之前大将军的威风。 “你是......” 那名年轻的宋军将领正是封亦。 封亦从马背上翻身下来,两名宋兵放开李宗兆,任由李宗兆像一堆烂泥一样瘫倒在地上。 封亦半蹲在李宗兆面前,说道:“两军交战,战场上杀敌,这个我无话可说。李宗兆,你在下令让你的士兵屠杀这里村民的时候,难道你就没想过你会遭到报应吗?” “报应?哈......”李宗兆翻过身,仰面躺在地上,一阵哈哈大笑,“好一个报应!我李宗兆今天打输了,这就是报应!如果今天是我打赢了这场战,你还能说这是报应吗?我李宗兆从来就不相信什么报应,我只相信我自己!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来吧,就给我个痛快吧!” 看着李宗兆这副惨样,封亦有些于心不忍,但一想到这个村庄那些无辜惨死的村民,封亦又忍不住怒从心来。 “好,我成全你!” “谢谢!”李宗兆闭上了眼,“我最后想问你一个问题,你究竟是谁,叫什么名字?” 封亦身后,骑在马背上的李安一声怒喝,说道:“你一个将死之人,又有什么资格问我们将军的名字!” 李宗兆一声惨笑,说道:“我只想知道,我是败在谁的手上。” 封亦轻轻叹了口气,回答道:“我叫封亦,是驻守雁门关的代州指挥使。” “原来,你就是代州指挥使封亦!这一次,我是输得心服口服!动手吧,我想死在你的手上!” 封亦并没有杀李宗兆,而是站了起来。 “算了,我不杀你!但是,并不代表我会放了你!” 说完,封亦将目光转身村口。 村口处,韩三堂骑在马上,带着一队宋军缓缓而来。 “封将军,你这一战打得可真是漂亮啊!不愧是能打败辽军十万大军的代州指挥使!哈......” 隔着老远,韩三堂便大笑着朝封亦打起了招呼。 封亦朝韩三堂走了过去。 “韩将军,西夏主将李宗兆已经被我生擒,就在那里。人,我就交给你了,你要怎么处置他就随你。我另外还有事,就先走了。” 韩三堂一愣,说道:“你这就要走?这次你立了大功,解了太原城之围,张知府还想亲自见见你!” “不用了!”封亦摇了摇头,“如今外面还有不少西夏溃兵。虽然都是些残兵败将,但他们一路西逃,平常老百姓若遭遇到他们,还是免不了有被杀之危。我还要尽快消灭这些残兵败将。对了,韩将军,这次与西夏一仗,虽然我雁门关将士损失不大,但终究还是伤亡百多名将士,希望上面能够将上次的怃恤金一并交到我手中,给那些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的将士们一个交待。” 韩三堂沉默了片刻,这才说道:“好!这事你放心吧,就包在我韩三堂身上了!” “多谢!李安,我们走!” 封亦带着雁门关的将士离开了这处村庄,继续搜寻附近的西夏残兵。 封亦走后,韩三堂也下令道:“来人!” “末将在!” “你们也出兵四处搜索,记住不能放过一个西夏兵!” “是!” 这场宋夏之战,打到这个份上,也算是已经结束了。 这一场宋夏之战,以西夏全败而结束。十余万西夏大军无一人活着回到西夏,在大宋的领土上全军覆没。西夏在这一仗之后,受到沉重的打击,从此一蹶不振,国力日益消退。而这一战之后,雁门关守将,代州指挥使封亦的大名也响遍了整个中原大地。就连千里之外的江南地区,民间都开始流传着大宋将领封亦仅凭两万五千将士大败十万辽军,全歼西夏十万大军的故事。 封亦与岳鹏飞在岚州会合后,便率军赶回代州。 一路上,岳鹏飞显得闷闷不乐。 封亦一问之下,才知道是因为这次大败西夏军他没能参与。 当然,事实上岳鹏飞并非在这次宋夏之战中没有任何建树,因为他在岚州一带消灭了一支押运粮草的西夏军队。当然,这与大败西夏主力军相比,这点战果就显得不是那么显眼。所以一路上,岳鹏飞都是拉垮着一张脸,任由李安和李枫怎么逗他,都不见露出一丝笑容。 直到在代州城外,遇到了前来迎接凯旋将士回归的杨青云后,岳鹏飞的心情才有所好转。因为与杨青云相比,他至少也算是参与了这场宋夏之战。 封亦等人进入代州城内之后,满街都是迎接他们的代州百姓。原来,因为搜捕西夏溃兵,封亦还率领大军在太原和岚州一带耽搁了九天时间。这九天的时间里,宋军大败西夏的战报也早已传回了代州。 (本章完) 第255章 名扬天下5 第255章名扬天下5 迎接代州雁门关守军凯旋归来的代州百姓站满了整条街道。 “封家军!封家军!” 不知是谁带头喊了这么一记口号,接着所有人都跟着大喊着封家军。 从一刻开始,雁门关守军有了一个新的称号,那就是封家军。 在人群中,封亦看见两张熟悉的面孔。 于是,封亦从马背上翻身下来,走向人群。 “田叔叔,小兰妹妹,你们怎么也来了?” 田智激动地拉着封亦的双手,脸上挂着笑容,一双热目却闪烁着晶莹的泪光。 “亦儿,你现在已是闻名天下的大英雄了,田叔叔为你感到自豪,当然要亲自来迎接你凯旋归来!” 小兰跟在田智身后,一脸崇拜地盯着封亦,说道:“封亦哥哥,田叔叔听说你又打了个大胜仗,保卫了我们的家园,高兴得几天都睡不着觉。一天到晚都念叨着你呢,说一定是封叔叔和纪婶婶在天上保佑你,让你能这么有出息!” 封亦鼻子一酸,眼泪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田智拍着封亦的肩膀,说道:“亦儿,你别哭啊!这是多好的事啊!以后,你有出息了,小兰跟着你才不会受苦。” 田智这么一说,封亦的眼泪更是像决堤的洪水一样流出来。 封亦突然一把抱住田智,像小孩子一样失声痛哭。 “田叔叔,亦儿不苦!亦儿什么都知道,真正苦的是田叔叔!” 封亦能明白田智的一片苦心,但田智却没能明白封亦的心思。 “真是个傻孩子,田叔叔高兴都来不及,田叔叔怎么会苦呢?好啦好啦!别哭了,你看乡亲们都在看着你呢!你已经是威震天下的封将军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哭鼻子了,知道吗?” 小兰见封亦哭得这么厉害,周围的老百姓都是一脸惊讶的表情,就开口说道:“田叔叔,封亦哥哥虽然是大将军了,但他今年也才十八岁,也还是孩子嘛!乡亲们,你们说对不对?” “对对对!” 周围的老百姓无不点头赞同小兰的说法。 有人问道:“这位姑娘,请问你和封将军是什么关系?” 小兰被这个问题弄得一脸的难为情,脸红耳赤地回答道:“我......我和封亦哥哥从小一起长大,他......他是我哥哥啦!” “喔!” 周围老百姓一阵恍然大悟。 又有人问道:“封将军原来只是你哥哥啊!对了,姑娘,封将军喜欢什么样的女孩,有心上人没有?是这样的,我家那闺女年纪和封将军年纪差不多,要是封将军没有喜欢的女孩,可以考虑我家闺女!” 听到这话,田智马上就翻脸了。 “这可不行!我家亦儿与小兰从小青梅竹马,他们天生就是一对!我早已经给他们定好亲了,准备下个月就让他们成亲。” “这......”那人一脸尴尬,“他们不是兄妹吗?哪有哥哥和妹妹成亲的道理?” “那你们就不知道了吧!亦儿和小兰并不是亲兄妹!亦儿的爹娘走得早,是我田智一手将他带大的。小兰的爹娘也在小兰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也是我一手拉扯大的。你说,亦儿和小兰能不能成亲?” 那人被田智一番话给怼了回去,垂头头不再说话。 封亦这时已经将心中的情绪发泄完了,抬头说道:“好啦,田叔叔,不说这些了!各位乡亲,谢谢你们!” 说完,封亦一手拉着田智,一手拉着小兰走出人群。 这点小插曲并没有影响代州百姓们的热情,老百姓们依然大喊着封家军的名号,直到封亦等人回到封府。 在封府之中,封亦见到了两名不请自来的客人。 封亦一手牵着田智,一手牵着小兰,刚走进封府,便看见代州林县令领着两名身着锦袍的中年男子迎面走来。 封亦身后,李安和李枫突然快步跑上前,来到其中一名留着短须,三十几岁的中年男子面前,惊喜地喊道:“大哥,你怎么也来代州了?” 原来,这两名中年男子中,其中一人正是曾经大宋朝庭尚书右丞李纲。 封亦是见过李纲的,走上前朝李纲施礼。 “末将封亦,拜见李尚书!” 说完,封亦便要朝李纲跪下,却被李纲伸手拉住。 “封将军不必多礼!” 一傍的李枫说道:“将军,我大哥现在不是尚书右丞了,你就不必行礼了!” 这时,李纲傍边的另一名中年男子说道:“李指挥使,这你就错了!李大人如今已经官复原职了!” 李安和李枫一脸惊喜,同声问道:“大哥,这是真的吗?” 李纲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说起来,大哥能官复原职,还得多谢秦大人。” “秦大人?” 李安和李枫同时将目光转向另一名中年男子。 “尚书大人,下官不敢居此功劳!”李纲身边,那被称为秦大人的中年男子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这一切,都是皇上英明,知道尚书大人乃是国之栋梁,重用之才。” 李纲哈哈大笑,说道:“秦大人过谦了!说起来,秦大人也早看出封将军是一代将才,这才极力向皇上推荐的吧。封将军,我去年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是人中之龙,只是,我没有秦大人这等魄力。当日见你执意要离开汴京,我也就没有强力挽留。后来,还是秦大人才把你留了下来。” 听到这里,封亦已经明白了另一名中年男子的身份,原来这名中年男子就是当今大宋朝庭的新任的御史中丞秦木会。 之前,封亦并不认识秦木会,但却知道正是秦木会将之前的那条蛇妖推到了代州指挥使的这个位置上。 “秦大人,多日不见!” 封亦朝秦木会抱拳施礼,却没像拜见李纲时那样要行下跪之礼。 秦木会一脸笑容,说道:“封将军不必多礼!对了,这次尚书大人和我是奉皇上之令,来传圣旨的。尚书大人,这道圣旨,还是由你来亲自传达吧!” 李纲点了点头,从袖口中掏出一卷圣旨,然后对封亦等人说道:“代州厢都指挥使封亦,军都指挥使李一凡,杨青云,李安,李枫,岳鹏飞接旨!” 李安和李枫等人各自心中一惊,忙走到封亦身后一字排开,朝李纲手中的圣旨跪下。 “制曰:代州厢都指挥使封亦,军都指挥使李一凡,杨青云,李安,李枫,岳鹏飞,圣朝隆报功之典,追美必及乎先人。因镇守雁门关,阻挡辽军,大败西夏,诸人护国有功。特敕:代州指挥使封亦为协忠大夫,李一凡为中亮大夫,杨青云为中卫大夫,李安,李枫为翊卫大夫,岳鹏飞为亲卫大夫。特颁纶綍之荣,式光庠之列。重和五年十月!” 封亦听得一头雾水,根本就不知道这道圣旨说了些什么,只知道说封自己为什么协忠大夫。至于这协忠大夫究竟是个什么官,他却是不知道。封亦不接旨,岳鹏飞等人自然是不能越过封亦去接这道圣旨,所以都陪着封亦一直跪在后面。 见封亦等人迟迟不拉头缆,李纲抬头问道:“封将军,为何不起来接旨。难道,你有什么话要说?” 封亦猛然惊醒,忙起身接过圣旨。 封亦并不知道如何接旨,从李纲手中接过圣旨之后,就将圣旨转手递给了身后杨青云。杨青云同样不懂,见封亦递过来,他就随手接了过来。 李纲和秦木会一阵错愕,但也没说什么。 秦木会拱手上前,说道:“各位受皇上垂青,都乃是朝中重臣,恭喜恭喜!” 封亦虽然不懂这些朝庭规矩,但客套话还是会说一点。 “秦大人客气了!两位大人远道而来,末将乃是一介武夫,唯恐招待不周。如果两位大人不嫌弃的话,就留在封府吃个午饭,末将略备几杯薄酒。两位大人意下如何?” 李纲首先大笑道:“好啊!那我和秦大人就不客气了!想来,我和李安,李枫也有差不多一年没坐一起吃过饭了,今天还是借封将军的光,我们兄弟三人才能聚在一起吃顿饭啊!” “李大人客气了!两位大人,里面请!” “封将军,请!” “林县令,里面请!” “请!” 众人一同行往封府客厅,但田智和小兰却显得有些不知所措,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毕竟,他们只是平民百姓,而从刚刚的傍听之中,他们知道眼前这两中年男子都是朝庭大官,什么尚书右丞,御史中丞,光听这名号就知道是了不得的大官。 往前走了数步,封亦才发现田智和小兰并没有跟过来。 “两位大人,请先到客厅里稍坐。李安,李枫,你们几人带两位大人和林县令去客厅,我另外还有点事,去去就来。” “是!” 封亦目送李安等人离开后,又转身折回到田智和小兰身边。 “田叔叔,小兰妹妹,你们怎么不走?想来,我们一家人也很久没坐一起吃顿饭了。” 田智想了想后,说道:“亦儿,吃饭我们就不吃了!这样吧,晚上你回关镇,我们一家人再好好地坐一起吃顿饭,你看怎么样?” “田叔叔,这怎么行呢?你们......” 小兰打断封亦没说完的话,开口说道:“封亦哥哥,我和田叔叔很不适应这样子的你。对我们来说,县令都是很大的官了。我和田叔叔只是老百姓,平日也就采点药草什么的。在这些大官面前,我和田叔叔也不知道说什么话。我和田叔叔怕说错什么话得罪人,这对你以后很不好。所以,中午我和田叔叔就回去吃了。田叔叔,我们先回去吧!” (本章完) 第256章 名扬天下6 第256章名扬天下6 封亦愣在原地,看着田智和小兰离开封府。 “将军大人,酒菜都已经准备好了,现在要端上去吗?” 封亦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直到后面传来一名家丁的一道声音,这才醒悟了过来。 “好,端上去吧!”封亦只觉得一阵迷迷糊糊地,转身对身后的家丁说道,“对了,你们也辛苦了,你们自己也炒几个好菜,慰劳自己吧。” “多谢将军赏赐!” 当封亦来到封府客厅的时候,发现王翠莲不知什么时候也来到了这里。 “我家官人啊,他平日里就是谦卑。想那时我在燕京遇见他,他还假装不认识我呢!” “封夫人落落大方,是个爽快人!”秦木会举起酒杯,“封将军能娶封夫人为妻,真乃是天下地上一对。难怪封将军如此能耐,原来是娶了位贤妻啊!” 王翠莲举杯笑道:“哪里话,都是秦大人看得起我家官人!” 王翠莲正要将手中那杯酒喝下,却被封亦一把夺了下来。 “翠莲,你有孕在身,怎么能喝酒呢?” 秦木会在傍笑道:“封将军,你可算是回来了!说起来,你这位夫人也是位女中豪杰啊!” 封亦一怔,接着将酒杯放下。 “翠莲,你现在不能喝酒。这样吧,你就坐下来吃点东西,这酒就还是别再喝了。” “是!”王翠莲盈盈笑着,“一切都听从官人的!李大人,秦大人,小女子若有招呼不周,还望两位大人不要见怪。” “哪里话!”秦木会摆手大笑,“封将军,你又是何时成的亲?为何这事我之前未曾听闻到任何音讯?” 秦木会的这个问题,着实难倒了封亦。 封亦心中沉思道:“说起来,我和翠莲之间的这一切都是个误会。但是,这个误会我却不能解释。一旦解释起来,就要将之前那封指挥使的事也说出来,可是,那件事实在是太让人匪夷所思了!唉,难道,这个误会我要藏在心里一辈子都不能说吗?真那样的话,那我岂不是要照顾翠莲一辈子?其实,照顾她一辈子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样一来,那我岂不是非得娶她为妻不可?否则,以她的性格,她是不会嫁人的。算了,现在想这么多也没用,她怀有身孕,不能受刺激,还是等她将孩子生下来后再说吧!” 这样想着,封亦自然地将目光转到坐在身边的王翠莲身上。这种情况下,封亦这样一个举动,难免让人产生一种误会。 秦木会见封亦久久没回答这个问题,反而傍若无人地将目光转向他人,心中顿时感到不满。因为,在他认为,封亦能有今天的一切都是因为他。所以,封亦的这个举动让他觉得封亦根本就没把他放眼里。不过,秦木会终究是久经官场之人,自然不会将心里所想写在脸上,所以依旧是一副笑盈盈的表情。 王翠莲感受到封亦投来的目光,心中顿时会意地点了点头,说道:“秦大人,其实我并非是什么封夫人,我和官人还未成亲。” 王翠莲这话一出,一傍的李安和李枫脸色同时一变,一脸不安地望向李纲。因为,他们很清楚李纲的为人。他们的这个大哥为人可以说甚是古板,尤其讨厌那种到处沾花惹草,欺骗女子感情又不负责任的薄情男子。像王翠莲这样的女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出生于大户人家。这样一个女子,若非被骗了身子,又怎么可能在没有名分的情况跟着一个男人?唯一的解释那只能是被封亦给骗了身子,而且还有了孩子。 果然,一直坐在那里没说话的李纲听了王翠莲这话,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事实上,李安和李枫跟在封亦身边半年了,却也是不太清楚王翠莲和封亦究竟是什么关系,只是知道封府中有这么个人。 李纲放下喝了一半的酒杯,站了起来,说道:“封将军,我身体有些不适,先告辞了!” 说完,李纲转身就走了,甚至都没理会李安和李枫两兄弟。 “尚书大人!” 秦木会心中一惊,也起身跟着走了,留下封亦和王翠莲一脸的莫名其妙。 王翠莲面带惊恐,问道:“官人,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难道是因为我对秦大人太过于热情,冷落了李大人?” 封亦摇了摇头,说道:“我不觉得你有说错话。好啦,别想那么多!” 事实上,封亦也觉得与李纲坐在一起吃饭有一种压抑感。 李安这时说道:“是你们不了解我大哥的为人!他呀,最看不起那些未婚先孕的女子,认为那是在践踏世间伦理道德。当然,王姑娘,我并不是在说你,我只是说,我大哥他就是那样的人。好啦,你们也别放心上。” 封亦无奈地苦笑一声,但也确实并没有太在意这件事情。毕竟,其实他和李纲算不上熟悉,李纲看不看得起自己,又有何关系呢? ...... 云州,是燕云十六州中的一州,也是曾经辽国的西京。 但从这一天开始,这座古城却是易主了。 经过半个多月金国的的围困猛攻,辽国皇帝主动放弃了云州,向西逃窜,逃出了云州,也逃出了燕云十六州。 如今的云州,已经被金国攻破。 完颜少政骑在马上,缓缓地进入云州。 “术虎将军,这次你又立了大功!契丹人二十万大军驻守的云州城,居然这么容易就被我们攻破。要不是你坚持要在这个时候攻打云州,想来我是怎么也不敢相信,我们居然真的可以攻破云州。” 完颜少政身后,术虎真鉴说道:“十七王爷,这并非末将之功劳。提出攻打云州的,并非末将,而是无双。” “无双!”完颜少政回头看着术虎真鉴,“你是说,攻打云州是无双的主意?” “是的!” 完颜少政回过头,又问道:“圣女对这次进攻云州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十七王爷,圣女对所有一切事情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听说,最近圣女只沉迷于研究音律,双耳不闻窗外事。末将认为,圣女并不称职。” 完颜少政脸色沉了下来,说道:“好了,这话你在我面前说可以,但千万不要让我二皇兄听到。” “末将不敢!” 术虎真鉴这话刚落,但见一团白云从身边飞过,留下一阵清甜香味。 “术虎真鉴,我敢肯定,你又在十七王爷面前说了我的坏话!” 术虎真鉴脸色大变,然后垂下了头,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那团白云在完颜少政和术虎真鉴前面突然一个转向。 一名头上带着白色帷帽,脸上蒙着一面纱巾的白衣女子骑着一匹雪白良驹的女子停在完颜少政前面。 “十七王爷,我之所以不赞同你们在这个时候攻打云州,不是因为别的,而是我知道现在并不是攻打云州的时候。当然,现在云州已经被你们打下来了,就当我之前说过的话没有说过就是了!” 说完,那名白衣女子又转向策马而去。 “十七王爷,我觉得她根本就没把你放在眼里!” 术虎真鉴瞪着远去的白衣女子,愤然说道。 完颜少政轻笑一声,说道:“术虎将军,这话你也就敢在我面前说而已。你敢在她面前说这种话吗?” 术虎真鉴低下脑袋,说道:“不敢!这个女人,身上有一股子邪气。在她面前,末将连一个字都不敢多说。” 完颜少政摇了摇头,继续策马继续前行。 “这就是了!别说是你,在她面前,我同样也有你这种感觉!” 完颜少政等一行人在云州城内一路前行,不一会来到一排红色围墙之间大门前。 “十七王爷,这里面就是曾经的辽国贵族来云州时居住的宫殿群。” 完颜少政点了点头,翻身下马,然后从两座石狮中间穿过,进入大门。 “十七王爷!” 门口处,一队金兵齐身朝完颜少政下跪行礼。 这处宫殿群早已经被金兵所控制,里面还有许多来不及撤走的辽国贵族。当然,现在的他们已经不能称得上是贵族了,而是成了阶下囚。正所谓,世间轮回,命运无常。这些辽国贵族在昨天以前还是曾经高高在上的,手里掌控着许多人的命运,但从这一刻开始,他们的命运却从此要被别人所掌控。 完颜少政无视两边被迫跪在地上的这些曾经的辽国贵族,在这些曾经的辽国贵族面前径直走过。 在经过一座花园时,完颜少政突然听到前方传来一阵阵女人凄厉的哭喊声,还有男人肆无忌惮的大笑声。 完颜少政眉头紧皱,走上前想看看是怎么回事。 “都给我住手!” 突然间,一声怒斥,接着又是一阵男人的惨叫。 完颜少政加快脚步,穿过花园,来到一处练兵校场。 校场上,数百名衣裳不整的女子被一大群金兵围在中间哭哭啼啼。看到这种场面,刚刚究竟发生了才能事,完颜少政不用想也能猜到。 术虎真鉴在完颜少政身后悄声说道:“都是二王爷的手下!” 完颜少政点了点头,冷着一张脸。 在这数百名女子之中,有一名白衣白帽,脸上蒙着面纱的女子站在那里,而她周围的地上倒了一圈的数十名金兵,周围还围了数十名手持兵器的金兵。 “这又是怎么回事?这些女子要都是些什么人?” 完颜少政走到那名女子身边,环视一周,冷声问道。 见完颜少政到来,周围站立的金兵齐身朝完颜少政单膝跪下。 其中一名金兵答道:“启禀十七王爷,这些女子都是一些辽国贵族的家眷。二王爷说,把这些辽国贵族的女眷分配给属下等人。但是,圣女好像不太高兴。” (本章完) 第257章 人首蛇婴1 第257章人首蛇婴1 那白衣女子转身盯着完颜少政,说道:“本姑娘何止是不高兴,本姑娘是非常的生气!这样的事,本姑娘要是没看到也就算了。不过,既然被本姑娘看到了,那本姑娘就不能不管。在我面前,绝不允许这种欺男霸女的事情发生!十七王爷,你说呢?” 一名金兵将领上前,不服气地说道:“他们都是辽国人,是奴隶!成王败寇,辽国人被我们打败了,那他们的一切就都是属于我们的。二王爷说了,这些女人,都是我们的战利品。十七王爷,我们辛辛苦苦才打下云州,总不能什么好处都捞不到一点吧?” 术虎真鉴一声怒喝:“大胆,敢这样和十七王爷说话?” “不敢!”那金兵将领被术虎真鉴一声喝斥,吓得低下脑袋,“属下不敢冒犯十七王爷,但属下说的都是心里话!” 完颜少政并没有发怒,只是淡然说道:“你们都起来吧!刚刚圣女说的话你们也都听到了,以后都给我注意点。都下去吧!” “那这些女人?” “难道,我说的话你们都听不明白吗?这些女人,我全要了!” “啊,这……” 术虎真鉴再次大喝一声,道“怎么?难道你们敢和十七王爷抢女人?” “属下不敢!” 那名金兵将领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悻悻退了下去。 见那名金兵将领退下,其他金兵也跟着退下,那数十名被那白衣女子打伤的金兵同样也被人抬走。 完颜少政只是随意扫了眼周边的这些女子,然后对白衣女子说道:“夜姑娘,我大金国是请你来当我大金国的护国圣女的,可不是请你来多管闲事的!” 白衣女子双手环胸,说道:“是吗?可是,有些事本姑娘就是看不顺眼。如果十七王爷觉得本姑娘不该多管闲事......那好吧,本姑娘这就离开。正所谓,眼不见为净!本姑娘看不见,自然也就不会心烦。” 完颜少政心中一怔,没有说话,但他身后的术虎真鉴却忍不住说道:“夜姑娘,我们知道你有一身通天本事。但不管怎么说,你面前的这位是当今大金国的十七王爷。” 白衣女子只是瞥了术虎真鉴一眼,然后转身就走。 “本姑娘要是想走,就算是老天爷也留不住本姑娘。” “夜姑娘,请留步!”完颜少政突然开口挽留,“如果我答应你,我一定会替你找到你要找的那个人,你是否可以留下?” 白衣女子顿住脚步,回过身来。 “真的?” 完颜少政点头说道:“是的!只要夜姑娘答应继续做我大金国的圣女,我一定会帮夜姑娘你找到那个人。对了,就不知夜姑娘要找的那个人长什么模样?” 白衣女子从袖口中掏出一幅画卷,手腕轻轻一抖,将画卷展开。 “要是我估计和没错,他应该长这副模样。” 画卷中,画着一对相互依偎在一起的男女。不得不说,这幅画虽是经人手所画,却是惟妙惟肖,栩栩如生。男子约摸三十岁左右,一套灰袍加身,浓眉大眼,面容初看之下浑身上下散发着粗旷之气,细看之下又不失文雅秀气。而女子一身白衣如雪,眉目含笑,一双大眼漆黑光亮,灿若星斗,看不出具体年龄,只是觉得年纪甚轻,容貌极为细致。 “好一对天造地设!” 完颜少政和术虎真鉴两人目光不由被画中这对男女所吸引。 白衣女子说道:“我要你们帮我找的那个人,就是这画中的男子!” 完颜少政和术虎真鉴对视一眼。 完颜少政说道:“夜姑娘,这只是一幅画!” 术虎真鉴先看了眼完颜少政,接着说道:“我们没可能通过这样一幅画就能找到你所要找的人。虽然,画这幅画的那人画功精妙,但终究只是一幅画。” “是吗?”白衣女子掀开头顶的帷帽,接着揭下脸上的纱巾,“这幅画,是我亲手画的。你们不妨先看看我的样子,再来想能不能通过这幅画找到画中的两人。” 完颜少政和术虎真鉴同时抬头,看向白衣女子。 只一眼之下,完颜少政和术虎真鉴两人的目光就再也移挪不开。因为,他们从来都没见过如此美貌的女子。周围这些辽国贵族的女眷之中,也有不少容貌姣好的女子,但在这名白衣女子面前,瞬间就变得黯淡无光。 白衣女子见两人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脸上,愠怒道:“你们看够没有?我要你们找的,是这画中的男子,而不是画中的女子!” 完颜少政与术虎真鉴身躯再次一震,宛如刚从梦中醒来。 完颜少政说道:“夜姑娘,这画中的女子,是你?” 白衣女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你们眼睛不会自己看吗?怎么,难道我画得不像?” 术虎真鉴说道:“不,你和这幅画中的女子简直是一模一样!不,是你本人比画中的女子还要好看!” 听了术虎真鉴这话,白衣女子难得地从清冷的表情中转出一丝笑容。 “这还要你说?本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通过这幅画,我想你们找到画中的这名男子应该不算难吧吧!” 完颜少政沉默了片刻,问道:“你确定要找的人,就是这画中的这名男子?” “没错!当然,这是他前世的模样。不过,我的相信这一世他长这副模样应该没错,我相信在这一世,他的容貌不会有太多变化。” 完颜少政深深地吸了口气,垂下双眸,说道:“这画中这个人,我见过!” “你见过他!”白衣女子忍不住喜上眉梢,“他人现在在哪里,叫什么名字?” 完颜少政回头瞥了术虎真鉴一眼,说道:“术虎将军,你来告诉夜姑娘。” 术虎真鉴点了点头,一脸惋惜地说道:“他叫李二牛,一年前曾在我麾下当兵。可是,后来他当了逃兵。” 或许是一直心心念念寻找的人有了下落,白衣女子心情格外之好,忍不住抿唇亲笑。 “这个傻男人,性格还是和上辈子一样的懦弱,总想着逃避现实!那你们可知道,现在的他又去了哪里?” 白衣女子这么一笑,差点没将完颜少政和术虎真鉴的两道魂魄给吸走。 好一会之后,术虎真鉴才回过神来,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我听说他是蓟州人。” “蓟州!”白衣女主两个字没说完,人已经不见了踪影,然后仿佛在天边传来她那清脆的声音“十七王爷,术虎将军,本姑娘有件重要的事要去趟蓟州,你们不必带人来寻我。等我把事办完,我会来找你们!” “好快的身法!”术虎真鉴忍不住咂舌,“十七王爷,你能看清楚她是怎么离开的吗?” 完颜少政情绪有些低落,感觉心里好像少了点什么一样。 “我也没看清!这也并不奇怪,她本就不是凡人,就算她能飞天遁地,那又有何稀奇?” 术虎真鉴又看了看周围这些曾经辽国贵族的家眷一眼,问道:“那这些女人又怎么处置?十七王爷,你真不会想要……” 完颜少政不悦地瞪了术虎真鉴一眼,说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放心吧,我的心里,只会有一个女人!” 术虎真鉴同样感到心里很不是滋味,摇了摇头,说道:“十七王爷,我不是怀疑你对无双的感情!可是,你也看到了了,无双这丫头,还一点都不懂事。一个大姑娘家,一天到晚也不知在做些什么,常常见不着她影儿。我是担心,十七王爷心里有所误会。” “有什么好误会的?”完颜少政轻轻叹了口气,“她是你术虎真鉴的亲妹妹,难道我还不相信你吗?对,无双现在人呢?不会是又跑出去了吧!” 术虎真鉴无奈地苦笑,说道:“应该是吧!我也已经有一天没见着她人了!” 对此,完颜少政也感到很无奈。 “说起来,这次要不是无双传讯,或许我们还真没这么容易攻下云州!” “哼!十七皇弟,你不会以为,我大金国能攻下云州,真的只是你一个人的功劳吧!” 身后传来一声冷哼,让完颜少政和术虎真鉴眉头不由同时皱了起来。 完颜少政转身,向正朝他走来的一名三十几岁的男子作揖。 “原来是二皇兄!” 完颜宗望又是一声冷哼,说道:“收起你这套汉人的礼数!十七皇弟,这次能拿下云州,功劳最大的是本王!邪蝠,你出来向本王的十七皇弟说说,这次能攻下云州,谁的功劳最大!” “是!”完颜宗望身后,一名白衣年轻男子走出来,“属下邪蝠,参见十七王爷!” 完颜宗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说道:“行了,少说废话!” 于是,那邪蝠又说道:“十七王爷,是这样的,早在辽军拨营开往朔州的时候,属下就已经将辽军的动向汇报给了二王爷。从那时开始,二王爷就已经着手在研究攻克云州的相关事情了。” 术虎真鉴双眼盯着邪蝠,问道:“你又是什么人?为何我以前从来没见过你?” 完颜宗望一声怒喝,说道:“术虎真鉴,注意你的身份!本王告诉你,因为这次攻下云州有功,邪蝠将是我大金国的新任国师。” 完颜少政一惊,说道:“二皇兄,这事为何我从来没听父皇提起过?” “怎么,十七皇弟,听你这话中的意思,只许你去找个圣女回来,你二皇兄就不能去找个国师了吗?你不同样也不吭一声地就不知道去哪里去寻了个圣女回来?” (本章完) 第258章 人首蛇婴2 第258章人首蛇婴2 “二皇兄,在请夜姑娘当我大金国圣女一事,并非是我自作主张!龙先生早就说过,我大金国要一统天下,必须得请一名圣洁女子当我大金国的圣女!” “是吗?”完颜宗望嗤之以鼻,“谁不知道,凭借十七皇弟与术虎部落自幼所订的那门亲事,十七皇弟你与天山派穿的是同一条裤子。那姓夜的女子又有何本事?何德何能当我大金国的圣女?邪蝠,你就露一手给我这个十七皇弟看看,让他好好看清你的本领?听说,我这个十七皇弟胃口大得很,这里这么多女人,他说他全都想要!你就让他看清楚一点,让他看看他有没有这个福气消受这么多女人!” “是!”邪蝠朝完颜宗望弯腰拱手,接着又对完颜少政说道,“十七王爷,属下得罪了!” 说完,邪蝠转身面对那数百名本就衣裳不整的辽国贵族女眷,脸上忽然现出一抹邪恶的笑容。 只见邪蝠先是双手合什,口中一阵念念有词,接着双手猛然张开。 一股邪风平地而起,那些辽国贵族女眷身上的衣裙猛然间随着这股邪风扬起。 “啊......” 在一阵阵羞耻的惊叫声中,那些辽国女眷身上的衣裙突然间四分五裂,变成一块块碎布随风飘散,由原先的衣裳不整变得衣不遮体。 “哈......”完颜宗望在一阵大笑声中,猛然间上前揪住一名女子的秀发,将那女子在地一路拖行,拖到完颜少政面前,“十七皇弟,你看这个女人如何?你看看你的女人,在这么多男人面前赤身裸体,是不是感觉很兴奋?” 完颜少政双手紧握成拳,强忍着心中的怒气。他知道,完颜宗望不只是想羞辱他,更是想在他面前展现二王爷的威望。 “二皇兄,之前是我说错了话。如果二皇兄想要这些女人,那就拿去吧!” 完颜宗望放开手中那名女子的头发,任由那名几乎全身赤裸的女子双手抱膝,伛偻着背侧躺在地上。 “这可不行!这些可都是十七皇弟你的女人,做二哥的又怎么能抢十七皇弟的女人呢?” 完颜少政低垂着头,沉默了许久。 完颜宗望见完颜少政垂头不语,上前拍了拍完颜少政的脸颊。 “十七皇弟,汉语有云,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以后,你只要你好好地做你的十七王爷,不要坏我的事,我就还能称你一声十七皇弟。否则,你会很难堪!邪蝠,我们走!” 完颜宗望大笑着离开,临走前还不忘说道:“邪蝠,只要以后你能跟在本王身边,只效忠本王,你就是我大金国的国师!” “谢二王爷赏识!” 邪蝠跟着完颜宗望离开,但在走出校场的那一刻,回头给了完颜少政一记邪恶的笑容。 术虎真鉴看出完颜少政心中的愤怒,但并没说什么。 直到完颜宗望与邪蝠离开了校场,术虎真鉴才说道:“十七王爷,我这就去把圣女找回来。” 完颜少政猛然抬头,摆手说道:“不必!圣女无心管我们这些闲事,就算你找她回来她也未必会帮我们。这样吧,你先去把天山派的龙先生和所有天山派弟子招来。这一次,我们要靠自己的力量,绝对不能让这个邪蝠当上大金国师。否则,一旦让完颜宗望的势力盖过我们,他是绝对不会放过我们的。他刚刚说的这些话,不过只是一个缓兵之计。我很清楚,我其实是他的一个心头大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刚刚,还是他提醒了我。所以,我绝对不当那个曹植!” “十七王爷,你能明白就好!那这些女人......” “这些女人以前都是辽国贵族的宠物,根本一无是处。要让她们学学,怎么去做好一个女人。让人教她们洗衣做饭,以后就呆在这里,给将士们烧水做饭,洗衣端茶。” “是!”术虎真鉴心中的一块大石总算放了下来,他还真当心完颜少政会真把这些女人留在身边,那这样的话,他妹妹术虎无双以后在完颜少政心中的地位就难免被这些女人稀释,然后慢慢地会变成完颜少政心中一个无足轻重之人,“末将这就去找龙先生!对了,十七王爷,听说之前打退辽军,大败西夏的雁门关主将,是一个还不满十九岁的青年。他的名字,也叫作封亦。十七王爷,你说这个封亦,会不会就是当年和你一起的......” “这些事,我早就知道了!”完颜少政再次摆手,“不仅如此,我还知道,那个大宋名将岳鹏飞现在也跟在他身边,是他的五大副将之一。天下同名同姓的人甚多,不管那个封亦是不是他,现在我们都不能去找他。我们现在最大的敌人,是完颜宗望。我很清楚完颜宗望的野心!我有一种预感,如果某一天我们败在了完颜宗望手下,这个雁门关的封指挥使,会是完颜宗望垮不过去的坎!” “是!末将明白!” ...... “刺,劈,砍!” “杀!” “嘿!哈!” “现在由岳将军来教你们,怎么样才能克服自己。所有将士听令,烈日下,站稳马步,一个时辰不许动弹!汗水遮住双眼,不许抹。如果谁受不了,想留在这里,就算是哭,也得给我挺过去。不然,就给我滚蛋!我们封家军,要不起这种人!” “跟着我跑!绕着雁门山中的这条路,从雁门关跑到关镇,再跑回来。跑不回来的,就别再回来了,我们封家军不要这种人!” 雁门山中,一片火热。雁门山的将士们,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每一天 距离雁门关守军大败西夏已经又过去了近两个月。虽然,在这两场大战之中,雁门关两万五千正规禁军也死伤惨重,减员一万余人。但是,随着这两场大战的胜利,还有后来怃恤金一文不少地交到了阵亡将士亲人的手中,使得雁门关守军威名大震,而封家军这个名号,也传遍了整个中原大地,更有人称封家军为铁骨军团。 于是,这两个月来,报名想加入封家军的年轻人从代州排队排到了雁门关。 铁骨男儿,天下谁人不敬? “封将军来了!” 雁门关中,不知是谁喊了这么一句。 接着,又有人吼道:“暂停训练!都给我站好了!” 于是,所有将士都松了口气,一个个挺起腰杆,在校场中间站好队列。 封亦身后跟着岳鹏飞,李安,李枫等人,还有一队宋兵。 封亦一路走过来,径直来到当前负责雁门关防务的李一凡面前,不解地问道:“这又是怎么回事?李一凡,你来给我解释,为何要暂停训练。你的意思,是不是告诉我,我不应该来雁门关?你给我解释清楚,是不是这么回事。要不然,为何我一来雁门关,你就给我整出这样一出戏?” 李一凡一脸嬉皮笑脸地来到封亦身边,说道:”哪能呢?师父......“ 封亦脸色一沉,正色说道:“李一凡,严肃点!这里是军队,不是江湖!这里没有师徒关系,少给我整你江湖上的那一套有的没的!你有什么话直说,不要和我套近乎!” “是!”李一凡腰一挺,大声说道,“将军,将士们训练都很刻苦!所以,我们都想请求将军教我们一套功夫,提升我们的单兵作战能力!将军,你想想,如果我们封家军的每一个士兵,都能以一敌十,甚至以一敌百,到时就算我们面对的是百万大军,我们都有信心打败他们!” 封亦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李一凡,看得李一凡心中一阵发虚。 “将军,难道......我说错了?” 封亦突然间脸上的严肃表情被破防,笑了起来,说道:“李一凡,你说得一点都没错!我告诉你,今天,我来雁门关,不是为别的,正是来传授你们一套用来强身健体的功夫。” 李一凡听封亦这么一说,顿时高兴得手舞足蹈。 “弟兄们,都给我过来,封将军要传我们功夫了!” 一时间,校场上数千将士都兴高采烈地围了过来。 岳鹏飞见状,顿时眉头皱了起来。 “都给我站回去!我告诉你们,功夫是靠练来的,不是靠听来的!你们这个样子像什么样,你们还是军人吗?像个强盗一样,唯恐自己听不见是不是?都想来抢着听是不是?” 岳鹏飞这一声怒吼,让这些将士一个个又站回原位。 岳鹏飞接着说道:“你们都要记住,军队,是一个讲规矩的地方,而不是土匪窝!没有规矩的军队,就算你们能够以一敌百,最终也会被千军万马所覆灭。” 封亦点了点头,说道:“岳将军说的非常对。一个人,能力再强,也不过是匹夫之勇。一支军队的战斗力,绝对不是凭一个人的力量。李一凡,你也给我站好。” “是!” 李一凡在封亦面前不敢再有丝毫放肆,转身走到队列的最前面,然后转身面对封亦。 封亦点了点头,说道:“这一个多月来,我总结出一套运气之法,所以今天就在这里教你们。你们也都知道,民间流传着一句话,人,要靠运气。那么,什么叫作运气,人又要怎样才掌握运气之法?我们都知道,人都要呼吸,要是没有了呼吸,那就是死亡的开始,也就是说,一个人的运气,在死亡来临的那一刻,就已经算是用尽了。所以,一个人死亡之后,就已经不再需要呼吸,也就不再需要运气。说到这里,你们应该就明白了,一个人的呼吸其实就是一个人天生就已经掌握的一种最基本的运气之法。” (本章完) 第259章 人首蛇婴3 第259章人首蛇婴3 封亦顿了顿,接着说道:“天地之间,有着一种我们看不见的力量,这一种力量就像一条条经脉维系着天地之间的万事万物。宇宙星辰,都受这一种力量牵引,按照特定的方式运转和变化。为何会有白天黑夜,为何白天与黑夜要相互交替?为何春天大地会苏醒?夏天世间会变得炎热,为什么秋天会叶落,冬天会下雪?为何会有一年四季的变更?这些,都是天地运气的结果。而我们每个人,都是在这种天地运气之中孕育而生,是天地运气之下的结果。一个人,其实就像是一片天地。人的身体内,有十二条经脉,这十二条经脉,负责连接着人身体上的各个部位,影响我们整个人。而我们要说的运气之法,就要从这十二条经脉之中开始说起。” “人,在天地运气之中出现,属于是大自然中的一种产物。在我们的身体里面,有着亿万细胞,而这亿万细胞,就犹如宇宙之中的日夜星辰。日夜星辰在宇宙规则之中按照天地间的运气运转变化,而我们每个人体内的细胞,则在我们体内十二条经脉的调节下按照人的运气发展。所以,我们能由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成长为一个大人。这种让人慢慢长大的气息,便是宇宙生命的源力,叫作生命源力!生命为何又能生生不息?那是因为生命能把有用的气息留在体内,把没用的气息排出体外,这就是生命源力的运气总纲!” “武功,可分两部分,一部分是招式,一部分是内力。招式是武功的一种表现,内力是招式威力的后劲。天下武功,门派各异,每一个门派的武功招式,在内力的加持下,才能爆发出强大的力量。每个门派的武功之中,都有着自己独特的内力修练之法。但是,不管是哪门哪派的内功,其最终结果都是为了打通体内的经脉。十二经脉,奇经八脉。每打通一条经脉,内力修为方能更上一层楼。正所谓,熟能生巧,巧又能生技。这里说的技能,就是更为厉害的招式。生命源力,是一种真气,就是所谓的内力。打通体内经脉后,体内的经脉能得以扩展。一条小溪,所能容纳的水量有限。一旦下雨,水量就溢出,而一旦干旱,溪水就会干涸。而人体内的十二经脉一旦打通,就相当于是将体内十二条小溪般的经脉扩展为十二条江河,而奇经八脉,则是让十二经脉能连接气海,使得体内真气源源不绝。而更重要的是,能把你体内不好的气息排出体外,将所需要的气息留在体内......” 封亦一番长篇大论,虽然听的人不是很懂,但却无不被封亦的这篇长篇大论所吸引。因为,他们所接触的,是一个曾经他们连想都不曾想过的一个崭新世界。 最后,封亦说道:“平日里,你们的训练是在增强你们的体魄,也是在锻炼你们的经脉。每个人的体魄,天生会有一定差距,经脉也会有所不同。但是,先天之不足,可后天来补。现在,教完你们运气之法,然后再我教你们一套刀法。这套刀法,名为前出塞刀法。前出塞刀法,出自于前朝一位大诗人所写的一首诗。共有八句诗句,代表着这前出塞刀法的八大招式。” 封亦右手伸向身后的李枫,李枫忙递过来一柄大刀。 “前出塞刀法第一式,挽弓当挽强!” “第二式,用箭当用长!” “第三式,射人先射马!” “第四式,擒贼先擒王!” “第五式,杀人亦有限!” “第六式,列国自有疆!” “第七式,苟能制侵陵!” “第八式,岂在多杀伤!” 前出塞这八招招式并不复杂,无外乎就是由劈,削,刺,挑,勾几种用刀常用招式再配合身体的几种姿势,李一凡,岳鹏飞等有武功底子的人,看上一遍之后就能记了个七七八八。 演示过一遍之后,封亦退开数步,然后猛然间使出一招挽弓当挽强,一刀横削之下,一道白光闪烁。 接着,封亦又是一招岂在多杀伤,刀往回一挑,那道白光就这样被这一招又收了回来。接着,封亦再使出一招射人先射马,然后又是一招杀人亦有限,一招苟能制侵陵,一招列国自有疆。 只见团团白光将封亦整个人包裹在其中,形成一团光圈,看得李一凡等人眼花缭乱。 最后,封亦又以一招岂在多杀伤而收尾。 封亦脸不红,气不喘地将刀递回给李枫。 岳鹏飞压下心中对这套刀法的震憾与对封亦的钦佩,上前说道:“大家也看到了,虽然这套刀法只有八式,但每两式之间,都会形成一种不同的结果。总的来说,这八式之中,前四式为攻击形招式,意在伤人。而后四式为防守形招式,意为止杀和防守。这,就是隐藏在这套刀法中的意境。这套刀法,攻守相兼,若是你们都好好练习,达到熟能生巧,定然能提升封家军的总体实力!” 岳鹏飞说出对这套刀法的见解,让封亦心中不由一怔。原来,封亦将阿泪曾经教他的那套刀法再结合九字神功,但却并没有去想这八招之中所隐藏的意境。此时听岳鹏飞开口点破,心中顿时又有所领悟。 封亦点了点头,对岳鹏飞说道:“岳将军,你可是从这套刀法之中想到了什么?” “将军,这首诗的意境很高,而将军的这套刀法造诣,将诗的意境完全地展现了出来。如今,北方强大的契丹辽国人已经被赶跑了,但却并非是我大宋将契丹人打败的。虽说,金国之前有同意将燕云十六州还给大宋,却迟迟不见他们有任何实际上的行动。如今的燕云十六州,虽然在燕京一带有我大宋的驻军,但只要金国人不想交还燕云十六州于我大宋,以金国那强大的骑兵,随时可以将驻守在燕京等地的大宋驻军赶走甚至是围歼。所以,我想,从将军的这套刀法之中,那一句射人先射马,不知能否创出一套能破解金国骑兵的阵法来。” 封亦沉思片刻,说道:“岳将军这话中之意,可是金国有可能南下?” “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事,我们不得不防。否则,万一金国骑兵要是真的南下,而我们却没有办法对付他们的骑兵,那又该如何是好?将军,我并非是胡乱猜测。金国不南下,我们提前做好准备也是有备无患。” 封亦双目盯着岳鹏飞,并未赞同岳鹏飞这番话,但也明说岳鹏飞这话中有什么不妥。 “好了,岳将军,我们就不要打扰将士们的训练了,走吧!” 说完,封亦转身离开了雁门关。 岳鹏飞等人虽然摸不透封亦心里的想法,但却了解封亦的为人,便也不再多说。 封亦并没有回代州,而是去了趟关镇。自封亦被朝庭封为五品协忠大夫之后,田智就开始操办封亦和小兰成亲的事,这一个多月来,封亦就经常在代州,关镇和雁门关这三个地方来回跳动跑。不过,封亦一身轻功高强,身形如电,对他来说这也不是什么辛苦事。 这天傍晚,小兰早早地就做好晚饭,就在封亦准备吃晚饭的时候,代州封府家丁快马传讯,说王翠莲马上就要生了。 封亦顾不上再吃什么晚饭,吩咐那家丁先回去,而他也与田智和小兰说明了情况,就要返回代州。 在圣人堂门口,田智唤住封亦。 “亦儿,你等等,我和你一起去看看!” 封亦一愣,回头说道:“田叔叔,封府已经早就找好了接生婆,你就不用操心了!” 田智可不听封亦的,说道:“什么不用操心了!你难道不知道,蛇是生蛋的。万一翠莲姑娘肚子里的孩子可不是正常人的孩子,万一要是生个蛋下来,那不得吓死人!” “这......”封亦无语,但细想之下,又觉得田智这话并非只是危言耸听,“我会注意的!田叔叔,万一翠莲真生个蛇蛋,你跟着我去了封府也没用啊!” “亦儿,这你就不懂了!要知道,封府里所有人都认为那孩子是你的,但田叔叔却知道事情的真相。万一真出了那样的事,也有田叔叔出来替你说说话。” 田智坚持要跟去,最后封亦拗不过,也只能让田智赶车跟了过去。 代州封府,在接下来的三天里热闹非常,府里的丫环跑来跑去忙个不停,而封亦和田智只能坐在王翠莲居住的别院厢房之外,坐了整整三天三夜。 这已经是第三天的深夜了,但王翠莲肚中的孩子却还没生出来。王翠莲早已经晕了过去,产婆急得满头大汗,却又想不出一点办法。 “快快快,快去端热水来!真是奇了怪了,我给人接生二十年,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怪事!” 屋外的封亦和田智听到厢房里传出产婆的自说自话后,心里那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重。 “亦儿,要不另外再找个产婆过来吧!” “田叔叔,这已经是第六个了!整个代州城的产婆都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田智急得来回走动。 “那这可如何是好!且不说别的,这样下去翠莲也受不了啊!” 就在这时,厢房门被一名丫环打开。 封亦忙迎上前,问道:“兰儿姑娘,里面怎么样了?” (本章完) 第260章 人首蛇婴4 第260章人首蛇婴4 这名从厢房内走出来的丫环名字也叫王兰,与小兰同名同姓。不过,在封府里,大伙都叫她兰儿。 兰儿出来时显得有些魂不守舍,被封亦的声音吓得打了一个哆嗦,手中端的一盆热水也掉在了地上。 “将军,对不起!”兰儿着实被吓得不轻,但又害怕被封亦责怪,忙跪在地上求饶,“兰儿不是故意的,将军不要责罚兰儿!” 封亦摇了摇头,说道:“算了,没事!里面什么情况?” 封亦清楚,由于受之前那封指挥使的影响,封府的下人其实都很惧怕自己。 “啊?”兰儿抬头,好像没听懂封亦说的话一般,“什么什么情况?” 田智见那兰儿一股子傻傻的模样,只好说道:“他是问你,那王翠莲肚子里的孩子出来没有?” “啊?出来了,已经出来了!” 封亦见那兰儿连话也说不清楚,便不再多问,直接上前推门走进了房间。 房间内,产婆和一直侍候王翠莲的两个丫环傻傻地站在床边,一动不动,似乎在盯着床上的什么东西看。 封亦感觉气氛不对,问道:“你们一个个都是怎么回事,好像都变傻了一样!” 封亦这突然开口,房间里面的三人同样也被吓了一跳。 产婆突然转身朝着封亦跪下,惊恐地大喊道:“将军大人,这不关我的事!孩子......孩子生下来就是这个样子的,和我无关啊!” “什么?”封亦没去管产婆的异常,忙越过两名丫环,来到床前一看,“怎么会这样?” 只见王翠莲面如金纸,似乎已经没了呼吸,不过,最让封亦震惊的,是床上除了王翠莲之外,还有一个怪物在绕着王翠莲的身体来回游动。 那确实是一个怪物,头似人类婴儿,一个拳头大小,有眼睛,有耳朵,有鼻子,就连嘴巴也似人的嘴巴,但身躯却是蛇的身躯,有如手腕那般大,长三尺有余。 田智此时也跟着进来,看到这一幕之后,同样被惊吓住了。原本,他和封亦已经做了最坏的猜想,猜想王翠莲有可能会生个蛋下来,却怎么也想到事情会比最坏的猜想还要让人难以接受。 王翠莲居然直接生了个人首蛇身的怪物出来! 封亦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回头问田智:“田叔叔,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田智想了想,说道:“这个怪物,我们不能留!” 就在这时,那人首蛇身的婴儿似乎能听懂田智说的话,突然转头地瞪着田智,一对三角形般的眼睛散散发着金色的凶光,张开嘴,露出两颗如毒蛇之牙般的长长獠牙。 “啊!” 两名丫环和那产婆差点被那怪婴的凶恶样子吓得魂飞魄散,转身掩面夺门而出。 或许,是两名丫环和那产婆的尖叫惊扰了那怪婴。突然间,那怪婴快一个弹射,如闪电般扑向田智。 封亦手疾眼快,猛然伸手抓住那怪婴头部下方的脖子。 怪婴回首咬向封亦手腕,封亦一个甩手将怪婴甩在窗户上,将窗户撞出一个洞后,就消失在了窗户外。 “亦儿,一定要除掉它,不要让它跑了!不管它是什么东西,如此凶猛,定然会为祸世间!” 田智惊魂未定,但却也知道事情的严重,忙吩咐封亦去追那怪婴。 封亦没有迟疑,一个闪身破窗而出,紧追那怪婴而去。 然而,那怪婴移动速度之快,比之封亦不见逊色。当封亦追出去的时候,眼前哪还有那怪婴的影子。 就在封亦不知道要往哪个方向去追的时候,突然南面传来一声惨叫。 封亦一惊,急忙一闪身往南追击而去。 南面,是一个花园。当封亦赶过去的时候,见一名家丁伏在花园中间一条小道的地面上。 封亦上前将那名家丁翻转过来,心中再次一惊。原来,那家丁只剩下一层皮包着骨头,体内的血液等已然不知被什么东西吸了个干干净净。 封亦不由想起那日在雁门山中,被一条怪蛇所咬的情景,由此推断,这极有可能是怪婴所为。 这声惨叫,惊动了封府内的其他人。不一会,就有十余名家丁和一队宋兵提着火把赶了过来。 “将军!” 众人见封亦站在花园之中,而面前却倒着一具家丁的尸体,一时间也不知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封亦转身说道:“只会下去,所有人......小心!” 封亦一句话还没说完,突然一道长长的黑影从花丛之中弹射而出,紧紧寺缠在一名宋兵的手臂上。 封亦再次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抓住那黑影的头部。 那黑影,正是那人道蛇身的怪婴。可能是刚刚吸了一个人的血,此时那怪婴头部明显大了许多,变得差不多有两个拳头大小,而且还长出了一对小手,身躯也变得更长。 那怪婴身躯缠绕在那宋兵的手臂上,正要一口咬向那宋兵的脖子,却被封亦抓住脑袋。 “啊!” 那名宋兵扭头一看,差点吓得晕了过去。不仅如此,傍边的其他人看见那怪婴的模样,同样吓得脸色苍白,失声惊叫。他们在这世间活了几十年了,又有谁曾见过这种怪物? 封亦抓住怪婴脑袋,用力一抓,本想一把将那怪婴的脑袋给抓碎,却不想那怪婴的脑袋被封亦这么一抓,竟然像没有头骨一样凹陷了下去。同时,那怪婴一番挣扎,竟然挣开了封亦的手,落入花丛之中。 封亦一时没料到那怪婴竟然会像泥鳅一样滑手,眼看花丛中一阵摇晃,知道那怪婴要借着花丛的掩护游走,顾不上太多,闪身又追了上去。 那怪婴速度确实快得离谱,而且每在游走一阵之后就会甩尾一个弹射。数次封亦都已经追到它身后,但就在封亦要伸手抓它的时候,它就会一个弹射避开封亦的手掌。如此一来,在一追一赶之下,那怪婴逃出了封府,又逃出了代州,最后来到雁门山中。 终于,那怪婴在一次弹射时慢了一拍,再次被封亦抓住。 这一次,封亦右手抓住那怪婴的尾巴,并且用两根手指绕了一圈,让那怪婴尾巴缠在右手食指和中指两根手指头上。 那怪婴一阵挣扎,但这次却没能挣扎开,于是便凶狠地回头咬向封亦。 那怪婴速度极快,要是换作另一个人,根本就不可能在那怪婴这么快的攻击速度下反应过来,但封亦因打通阴阳跷脉之后,反应速度和移动速度之快,相比那怪婴也不妨多让。 只见封亦左手再次捏住怪婴的脑袋。 那怪婴被封亦控制住,两只小手在封亦左手手背上又抓又挠,却是怎么挣扎也挣扎不开封亦的钳制,只能发出一阵阵凄厉的怪叫。 封亦心有不忍,说道:“小家伙,不是我不让你活在这世上,而是这世间并不属于你!” 封亦轻轻探了口气,硬起心肠,左掌一道阳刚之力击出。 那道阳刚之力极猛,一掌之下将那怪婴脑袋击得粉碎。 那怪婴脑袋虽然没了,但那长长的身子没有就此死亡,反而缠上了封亦手腕。 就在这时,封亦傍边的一棵大树突然倒下,当头砸向封亦。 封亦之前一直将注意力放在怪婴身上,未曾注意到其他地方有什么异动。但此时那棵大树倒下,封亦本能反应下一个错步避开。 只见一条水桶粗,身上布满金色鳞片,头上长着犄角的怪蛇从树林中窜了出来,张开血盆大口猛然咬向封亦。 封亦大吃一惊,一个错影步之后与那条大蛇交错而过。 那条大蛇没能咬着封亦,没有尾尖的尾巴一绕,想将封亦缠住。 封亦纵身一跃,一个空翻跳开,落在傍边的一棵大树上。 此时,封亦已然认出,眼前这条巨大怪蛇正是之前吸过自己血后,化成自己模样,之后又被自己打回了原形,并且还断了一截尾巴的那条怪蛇。想当初,那条怪蛇也不过手臂般粗,但在被封亦打回原形之后,竟然变得水桶般粗大。 结合刚刚封亦所见那怪婴在吸了一个人的血液之后,竟然也在瞬间长大了不少。此时封亦猜想,那条怪蛇定是在化成自己模样之后,杀了不少人,吸了不少血,才能在短短一年时间变得如此庞大。 想来,这条巨大怪蛇逃出封府之后,就一直隐藏在这雁门山中。它虽然是一条蛇,但却早已成精,知道封亦不会放过它,所以不敢泄露行踪,是以这半年来不敢现身,也不敢作恶,若非封亦追赶那怪婴而来到这里,想来它也不会现身攻击封亦。 那巨大怪蛇见没能缠住封亦,一个转身撞向封亦所停留的那棵大树,将那棵大树拦腰撞断。 封亦轻身一纵,从这棵树上飘到另一棵树上,并且一挥手,将缠在右手手腕上那怪婴的半截怪婴身躯挥开。毕竟,虽然这半截怪婴的身躯不再动弹,但缠在手上总让封亦感觉怪怪的。而且此时既然那条巨大怪蛇主动现身,封亦势必要将其除之,以除后患。 怪婴的半截身躯掉在地上,那条巨大怪蛇突然游到那半截怪婴身躯面前,张嘴将那半截身躯叼在嘴里,然后窜进树林之中。 封亦本以为那巨大怪蛇必然会来攻击自己,却不想它居然转身逃跑。 “好个孽畜,看你往哪跑!” 封亦大吼一声,紧追那条怪蛇而去。 (本章完) 第261章 人首蛇婴5 第261章人首蛇婴5 雁门山中,一条巨蛇在山间一窜而过,所经之处,山石崩裂,树木折断。 封亦化出数十道身影,从树梢上一掠而过,紧追着那条巨蛇。 一阵追逐之下,封亦一个跃跳落在巨蛇的背后。 封亦没有随身携带兵器,因为对他来说,他的一双手就是天下间最好的兵器。 只见封亦提掌一掌击在巨蛇背后。 以封亦所击出的这一掌阳刚之力,就算是一块石头也能在瞬间击得粉碎。这条巨蛇虽然身上披着一片片看似坚硬无比的鳞甲,按理说也抵挡不住封亦的这一掌才是。就算不能将这条巨蛇击得血肉模糊,也定然能将鳞甲里面的蛇骨震碎。然而,让封亦惊讶的是,这一掌击在巨蛇背后,掌力却沿着鳞甲向两边滑开,虽然脱落了数片鳞片,却没能击伤巨蛇的内部。 封亦一惊,又见巨蛇脱落几片鳞甲之处,鳞甲又迅速地生长出来。 猛然间,封亦想起,那封指挥也知道天龙秘诀。而这条巨蛇正是吸了自己的血之后才变成了封指挥使,如此推测,这条巨蛇极有可能也领悟出了天龙秘诀中的阴阳裂变。封亦清楚,自己所练的生命源力,便是由这阴阳裂变所演变而来。而依这条巨蛇这鳞片的再生速度来看,其对天龙诀的领悟还在封亦之上。不过,封亦除了领悟了部分天龙诀之外,还领悟了九字神功和噬元大法,所以上次才能侥幸将那封指挥使打回了原形。很明显,在被打架原形之后,这条巨蛇虽然破坏力依然惊人,但心中已经对封亦产生了畏惧,所以不敢再和封亦硬,只是一味逃走,想甩开封亦。 封亦见击打巨蛇背部无效,突然间想起流传于民间的一句话,说打蛇要打七寸。当然,所谓蛇的七寸是一个笼统的部位。蛇的大小并不一样,所以并不是每一条蛇的七寸位置都一样。所谓的七寸,其实指的就是蛇的以及位置。 民间这个说法,是说只要蛇的心脏受到重创后就必死无疑,而蛇的心脏位置,大约就是在其脖子与躯干的连接部位。 封亦眼前的这条金鳞巨蛇是一条成精的蛇,封亦也不知道这条蛇究竟有没有七寸,但不管怎样,总要试试后才知道。 封亦沿着巨蛇的背部向蛇头方向奔跑,来到巨蛇颈部。 就在封亦看准巨蛇七寸位置,提掌想要一掌拍下去的时候,巨蛇似乎猜到了封亦的意图,突然间转了个方向,沿着陡峭的石壁向上游去。 封亦一个站立不稳,被巨蛇一把甩飞,但利用灵活的动作,一把抓住石壁上一块突出来的石头上,借那一攀之力,身躯猛然间向上升去,并且伸手抓住巨蛇少了一截的尾巴。 巨蛇尾巴甩向石壁,想用石壁来撞击封亦的身体,但封亦双脚蹬在石壁上,同时松开巨蛇尾巴。 “砰”地一声,巨蛇的尾巴像一条长鞭一样击在石壁上,在石壁上击出一道裂缝。 封亦施展错影步,猛然间向上一窜,伸手抓住了巨蛇额头上的犄角,然后整个人挂在巨蛇的身上。 此时封亦的眼前,正是这条巨蛇的七寸位。 封亦没没有犹豫,提掌一掌击出。 然而,巨蛇脖子一扭,竟然避开封亦击出的这一股阳刚之力。 见这条巨蛇两次躲避都是为了避免其七寸被击中,封亦知道,七寸应该正是这条巨蛇的要害之处。 此时,这条巨蛇已经沿着峭壁攀上了这座山峰的山顶,接着又沿着这座山峰另一面的峭壁往下游动而去。 巨蛇的嘴里始终叼着那怪婴的半截身躯,显然它很清楚那怪婴是它的孩子。 最后,巨蛇沿着峭壁游进一道山谷之后,似乎也清楚不可能将封亦甩开,于是停了下来。只见它突然间张嘴将叼在嘴里那半截怪婴身躯吞了下去,然后一甩头,将封亦再次撞向山谷一傍的石壁。 封亦松开巨蛇犄角,双腿踏上山壁,沿着山壁一阵疾驰,等化解附在身上那一甩之力的力道后,转身凌空一掌拍向巨蛇颈部七寸位置。 巨蛇一个摆头,竟然用脑袋挡下封亦那一掌的掌力。虽然这一掌之下,将蛇头击得向后甩去,但明显巨蛇并没有受到伤害。巨蛇竖起一颗脑袋,用脑袋撞击封亦。 封亦依靠灵巧的步伐,避开巨蛇的这一次撞击。 这条巨蛇可算是身坚如铁,全身上下唯一的要害就只有七寸。那一头撞过去,撞得山壁都在颤抖,裂开数道裂痕,上面的石头不停地往下掉落。 封亦闪身避开一块从上面掉落下来的巨石,凌空一脚将这块巨石踢向那条巨蛇。 巨蛇不闪不避,一个甩头将巨石击碎,然后身躯往前一串,用额头上的犄角去顶撞封亦。 一时之间,一人一蛇在这山谷中大战了数百回合,斗得是山崩地裂,却谁也奈何不了谁。 整座山谷在这一人一蛇的缠斗中颤抖,地面上也裂开了多达数十道裂痕。 一人一蛇不知斗了多久,连封亦都记不清自己出了多少招。在天亮的那一刻,封亦算是使尽了全身解数,但也没能伤着巨蛇。 就在这时,巨蛇尾巴甩向封亦,而封亦在这一刻找到了一个破绽。巨蛇用尾巴攻击的那一瞬间,封亦左掌一掌将巨蛇蛇头击偏,右掌一记掌力击在了巨蛇颈后的七寸位置。 果然,这一记掌力击中了巨蛇的要害。巨蛇仰天一阵的悲嚎,身躯开始在地上不停地翻滚搅动,可看出它确实非常痛苦。 封亦避开巨蛇的一记扫尾,再次一掌击在巨蛇七寸位置。 巨蛇一阵挣扎之后,身躯往前一窜,居然忍着疼痛窜出山谷,掉入山谷外的悬崖之中。 此时天色已经开始发亮,山间弥漫着浓雾。 封亦追到悬崖边上,看着那条巨蛇落入浓雾之中,想了想后也跟着跳了下去,他必须得确定这条巨蛇完全死透之后才能放下心来。 封亦施展错影步,沿着悬崖一路狂奔而下。 崖底传来“砰”的一声巨响,那条巨蛇庞大的身躯落地的一瞬间在悬崖底部扬起漫天的灰尘。 封亦落下悬崖的那一瞬间,见那条巨蛇还在翻滚,心中不由感到一阵惊讶。毕竟,说这万丈悬崖就算没有一万丈也有上千丈。如果是人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那肯定是粉身碎骨,而这条巨蛇少说也得有数千斤重,而且落下悬崖之前还被封亦打去了半条命不止。 终于,那条巨蛇在崖底翻滚了好一会之后,总算是不能动弹了。 封亦上前观看了半晌,确定这条巨蛇已经死透,这才转身离开这处悬崖。 就在封亦走后不久,那条巨蛇的身上的金色鳞片开始脱落,然后一条手腕大小,头上长着一只犄角的怪蛇咬破蛇身,从里面钻了出来。 那条怪蛇沿着巨蛇尸身绕了两圈,然后消失在迷雾之中。 悬崖下后面所发生的事,封亦毫不知情,此时的他已经跃上悬崖,站在一块黑色的大石头上。这时,封亦才发现周围的山石树木都十分眼熟,猛然间反应过来,原来自己脚下所站立的这块黑色大石头就是还魂崖上的那块黑色石头,前面那道山谷就是黑风谷。 经过封亦与那条巨蛇一夜大战,黑风谷中到处都是石头碎块,地面和两边的山壁裂开足足上百条裂痕,可见之前那块大战的激烈程度。 封亦未曾在黑风谷中多做停留,而是快速回到代州封府。 进入封府,封亦一路上听到不少封府的下人在窃窃私语。 这些封府下人一见封亦,立刻停止议论。 “将军!” 封府的下人看着封亦的目光有所异样,但态度却是毕恭毕敬,而且还能从他们眼神中看出他们对封亦的畏惧。 封亦心中暗自叹了口气,在回来的路上,他就已经意料到这样的结果了。毕竟,整个封府的下人都认为王翠莲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是封亦的。如今王翠莲生下一个怪物,那封亦自然也就成了别人眼中的异类。就在刚刚,封亦还听到有下人在议论封亦会不会也是个怪物。 封亦垂头苦笑着从这些下人面前走过,来到王翠莲居住的那套别院之中。 之前,那封指挥霸占了韩三堂的韩府,改名为封府之后,也给封府之中几处独门独院的别院起了新的名字。比如,他囚禁小兰的那处别院就叫兰苑,而王翠莲所居住的这处别院就叫荷苑。 封亦进入荷苑之后,发现岳鹏飞等五大副将都在这里。显然,他们也听到了些什么风声,不然他们这个时候定然在带着将士们进行每天的训练,而不会一大早就跑来封府。 李安首先向封亦打招呼,说道:“将军,你回来啦!” 封亦点了点头,问道:“有没有看到我田叔叔?” “田叔叔在里面给王姑娘把脉!说来也奇怪,我们来的时候,那王姑娘面如金纸,明明就已经没有了呼息。当时我们以为她已经死了。但就在刚刚,王姑娘居然自己醒过来了!” 封亦一怔,说道:“还有这样的事?那我进去看看!” 说完,封亦快步上前推开门走了进去。 “田叔叔,她没事吧?” 屋内,王翠莲靠在床头,见封亦进来就问自己有没有事,心中升起一抹甜意,脸上不由展现出一抹笑容。 “官人,我没事!对了,孩子呢,我好想现在就抱抱他。哦,对了,我还不知道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官人,你好像也还没给孩子取名字呢!” (本章完) 第262章 人首蛇婴6 第262章人首蛇婴6 封亦心中一阵发虚,抬头看着王翠莲那毫无血色的面孔,心中暗道:“我该怎么和她说呢?她现在身体虚弱,好不容易捡回来一条命,不能再受到刺激。唉,看来,现在我还不能告诉她实情。” “孩子你就先别管了,你要先养好身体。” “可是,我真的好想抱抱孩子,那是我们的亲骨肉啊!官人,你就让我抱抱孩子,好不好?” “翠莲,你现需要好好休息。” “我就抱一下就好!” 王翠莲平日里对封亦是千依万顺,尽管两人都很少见面。但每次见面,封亦说什么,王翠莲从来就没说个不字。然而这一次,她却难得地坚持想要抱一抱孩子。 当然,做为一个母亲,想抱抱自己的孩子,这是非常合理的要求,可难的是封亦现在没办法去答应她这个要求。 看封亦一脸为难的表情,一傍的田智忍不住说道:“翠莲姑娘,你现在真的不适合抱孩子。你可能不知道吧,为了生下这个孩子,你已经痛了三天三夜了。本来,我们都以为你会撑不下去了,但为了将孩子生下来,你凭借着坚强的毅力坚持了下来。翠莲姑娘,你的坚强让人佩服,但不管你怎么坚强,终究也还是个女人。所以,你就乖乖听话,先好好睡一觉。等养好了身体,你还担心没有时间去抱孩子吗?” “那......好吧!”终于,王翠莲放弃了现在就想抱抱孩子的想法,“官人,那你可要给孩子取个好名字。” 封亦点了点头,说道:“放心吧,我会的!” 王翠莲这才重新躺下。 “那,翠莲就先休息。” 见王翠莲终于不再问孩子的事,封亦心里暂时松了口气。 “田叔叔,我们出去说话。” “好!” 田智也想问封亦那怪婴的事,和封亦一起离开荷苑。 在书房之中,封亦向田智,还有岳鹏飞,李安等人简单地将那封指挥使,王翠莲还有昨夜的事大概诉说了一遍。 听了封亦的诉说之后,除了田智之外,其余诸人无不惊得下巴都差点掉了下来。 李一凡半信半疑地盯着封亦,问道:“师父?你不会是编了个故事骗我们的吧?这世间,哪会有什么蛇妖?还能变成你的模样?” 封亦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知道你们很难相信我说的这些话,但事实确实如此。” 岳鹏飞沉思了片刻,说道:“我相信将军说的话!这世间,还有许多我们所不理解的事情。就比如那天将军说的,为何会有白天黑夜,为何白天与黑夜要相互交替?为何春天大地会苏醒?夏天世间会变得炎热,为什么秋天会叶落,冬天会下雪?为何会有一年四季的变更?这三天来,我每天都会用半个时辰去修练将军教我们的运气之法。虽然我还不能领悟到什么,但我感觉我已经融入到了这天地之间,不由自主地会去思考这些问题。” 李安则说道:“我也相信将军说的话,他没必要骗我们。难怪,当时我们在雁门关见到将军之后,感觉将军好像换了个人一样。原来,还真的是换了个人啊!” 李一凡左右看了看,见杨青云和李枫都没有开口的意思,便耸了耸肩,说道:“那好吧,既然你们都相信,那我也只好相信了。不管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那我们现在面临的难题却并没有什么不同。那就是,那王翠莲的孩子我们交不出来。今天能拖一天是一天,但每天都这样敷衍她吧。” 李枫想了想,说道:“那要不,我们去找个刚出生的孩子来送给她。” “那怎么行!”田智摇头否认李枫的这个说法,“第一,我们现在去哪里找一个刚出生的孩子?第二,就算有,那孩子有自己的父母,我们又怎么能将别人家的孩子抢过来呢?” “说得也是!”李枫摸着自己后脑勺,“除非,会有哪个当父母的那么狠心,将刚出生的孩子抛弃。那我们现在,究竟要怎么办呢?” 田智叹了口气,说道:“能瞒一天是一天吧!不过,她现在身体虚弱,确实不能让她现在知道事情的真相。等她把身体养好了,亦儿再亲自向她解释这件事情。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对这件事闭口不言。还有,封府的家丁和丫环都知道了这件事,所以,亦儿,你要吩咐下去,让下人们以后不准再谈论这件事情,尤其不能让翠莲听到。” 封亦点了点头,说道:“那也只好这样了!” 于是,封亦便按田智所说的吩咐下去,希望能暂时瞒着王翠莲。 然而,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半个月后,王翠莲终究还是知道了这件事情。 王翠莲自从生了孩子之后,身体大受损伤,非常虚弱。但随着身体渐渐好转,她慢慢的发现她的身体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这一天下午,她躺在房间里,却能听到远处两名丫环的谈话声。 “兰儿,你说,封将军是不是真的把那孩子给杀了?” “那还用说吗?阿香,我和你说,那天晚上,我真的被吓坏了!唉......啊,王......王夫人,你......你什么时候来到我们身后的!” 那兰儿一转身,就看见王翠莲站在身后。 王翠莲用一双散发着紫光的眼睛瞪着兰儿,看得兰儿身躯忍不住地颤抖。 “兰儿,你刚刚说什么?什么孩子?又被谁杀了?” “王夫人,你......你一定是听错了,我和阿香没说孩子......孩子的事!阿香,你说是不是?” “是......是的!”那叫阿香的丫环也被此时王翠莲那诡异的模样所吓着,舌头像打结了一样,说话都差点说不出来,“我和阿兰在......在说刺绣的事呢,没......没说孩子啊!” 王翠莲当然不相信兰儿和阿香说的话,因为她确定她刚刚听得很清楚。 “是吗?看来,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王翠莲突然伸手掐住兰儿和阿香的脖子,“你们最好老实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然,我现在就掐死你们!” 王翠莲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居然轻松就将两名丫环给举了起来。 兰儿和阿香被王翠莲掐着脖子,无法呼吸,也无法说话,舌头伸出来,一张脸很快变成酱紫色。 王翠莲一张秀气的脸蛋开始变得狰狞,双手不但没有放开,反而渐渐收拢,直到将兰儿和阿香的咽喉给捏碎。 “啊!”另外一名丫环刚从屋子里面走出,正好看到王翠莲将已经断气的兰儿和阿香扔在地上,吓得花容失色,大呼出声。然而,当那丫环眨了一下眼的功夫,却看见王翠莲已经出现在了她的面前,“王......王夫人,我......我什么都没看到!” 王翠莲面部表情变得扭曲,左手一把抓住那丫环胸前衣襟,将其拉了过来。 “我问你,我孩子怎么了?” “不,我不知道!夫人,我不知道你孩子怎么了!” “你说你不知道?那好,那你可以去死了!” “不不不!”那丫环见王翠莲右手掐向她脖子,忙改口说道,“我......我知道,我知道!” 王翠莲右手改为抚摸那丫环的脸颊。 “那你还不说?” “是!我说,我说!夫人的孩子,已经被将军杀死了!” “你胡说!”王翠莲愤怒地将那丫环摔在地上,“他是孩子的亲生父亲,他怎么可能会杀了自己的亲骨肉!” 那丫环在地上滚了两圈,顾不上膝盖被摔破,在地上爬着想离开这里。但是,王翠莲又怎么会放她离开呢?她才刚爬了两步,背后就被一只脚给踩住。 王翠莲仿佛化身成为了一个魔鬼,一只脚踩在那丫环背后,蹲下来说道:“你还没把话说清楚呢,为什么这么急着就要走?你说,是我官人杀了我的孩子,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夫人,你就放过我吧!” “好啊,要我放过你,那你告诉我,我的孩子在哪里?把我的孩子交出来,我就放了你!” “夫人,你的孩子是个人首蛇身的怪物,所以将军要将你的孩子杀了!我只知道这么多了,其他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丫环已经崩溃,一张口就将所有的事都给说了出来。 “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王翠莲抬开了脚,不愿相信这丫环所说的一切。 “是的,都是真的!是将军不让我们告诉你的,夫人,求你了,你就放了我吧!” “放了你?呵呵......”王翠莲突然发出一阵诡异的笑容,“你们有放过我的孩子吗?放了你,我那孩子不就白死了吗?” “夫人,不要啊!杀人啦!啊!” 一声惨叫惊动了整个封府。 “怎么回事?” “不知道!” 数名家丁正沿着发出惨叫声的地方赶去,在经过一处走廊时,迎面一个低垂着头,勾着腰,双手沾满鲜血的女人缓缓朝他们走过来。 “那不是王夫人吗?王夫人怎么会在这里?” 王翠莲此时抬起头,盯着眼前的数名家丁,突然问道:“说,你们有没有动手杀我的孩子?” 数名家丁一阵面面相觑,其中一人上前两步说道:“王夫人,什么孩子?你刚刚做了什么,手上怎么有那么多血?” “你们杀了我的孩子,我要杀光你们!” 王翠莲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吼声,身形一闪,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出现在了这数名家丁面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