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成为勇者的那一天》 第1章 首章 反派与正派的俗套展开 第1章首章反派与正派的俗套展开 说到rpg游戏的话，最让人印象深刻的角色应该就是勇者和魔王了吧，拥有绝对强运不管任何时候都会毫无道理的化解危机，甚至会出现超级多的外援来群殴敌人的诡异场面。 以及那个绝对是胎教水平的魔王，只会傻傻坐在王宫里并且不停派出手下给勇者送经验，还要小心照顾着勇者可怜的实力而精挑细选出实力从弱到强排序的经验包。 毕竟游戏就是这样，是要服务于玩家，让玩家体验游戏的乐趣而迫使逻辑向着游戏性妥协的世界。 但真实世界中，一切都不需要逻辑，也不需要这种一定要合理的精心编排的剧本。 如果存在某个魔法的世界的话，那反派一上来就全力全开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吧。 但是真的演变成了这样的话，勇者反而也是极度危险的存在了，随时都可能暴毙的勇者，天使就算再有耐心，也不可能一直守着不断死亡的勇者。 而且，让勇者不停的死死活活，对于凡人而言，也是不能接受的事。 当然，恶魔一方也绝对不会允许天堂一方给勇者加上主角光环这种东西。 毕竟这是一场代理人战争一样的存在，为了避免双方大打出手而毁掉了敌我双方辛辛苦苦才建设出来的美好新世界，让双方的信仰支持者自行分出胜负，可以说是最好的方法了。 这样一来，既可以不用亲自下场拼命就收获一个世界，还可以在恒久的寿命之中获得快乐与消遣。 当然，再强大或者再圣洁的家伙也和普通人一样有玩不起的人在。 而正因为这些玩不起的家伙，两边就开始各种各样的小手段了。 而这也就是像唐昭这样的普通人为什么会突然在下班路上被拉到这里的原因。 身为刚刚步入社会的大学毕业生，唐昭也是有着一番自己的幻想，比如说什么升职加薪赢取白富美之类的小说情节。 不过显然，现实就是现实，而小说就是小说，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打工人，在一个普普通通的业务型公司做后勤实习的他，自然不会活的多自在。 参加工作仅仅一年，看着自己手中被各种理由克扣，而领导又无理取闹的各种要求无条件加班以及一大堆自立之后的琐事。 每每想要给家里打个电话时，手中的手机就变得无比沉重，在那头关切的询问中，那句“我感觉好累”就仿佛扼住他的枷锁说不出口，良久，他才能打起精神像平日里的伪装一样，对着电话笑起来。 “放心啦，我这头完全没问题。” 打开电脑，作为新时代的穷狗，只能在电脑上打打游戏放纵一下，只有这一刻，把自己代入游戏中的角色，才能暂时的将压力抛之脑后。 将手机放下，镜子里自己那张普普通通扔在人海中绝对找不到的面庞上，已经不知何时爬满了哀愁，这就是现实啊，还真是残酷可怕，一切的一切都好像崩塌的山体一样一口气压过来，根本没有喘息的余地。 “真想活在游戏里的世界啊，打怪升级的过一辈子，只要不当勇者，或者跟主角团扯上关系，我应该还是能活得蛮顺利的把？” 手指在鼠标上点下，而下一刻，等待他的并不是电脑屏幕上游戏出版商闪烁的logo。 该怎么说呢，在自己面前十指相扣的是一个皮肤白皙简直，不，就是一个天使啊。 虽然收拢在背后，但实际来说目测展开要超过两米的巨大羽翼，以及那身银白的长袍，虽然盔甲被遮住了，但就露出的一丁点来看，精细得吓人，那种密密麻麻好像树根一样装饰过度的甲胄。 比信徒绞尽脑汁想出来的还要华丽。 “长话短说。” 睁开双目，天使中性的声音响起，很难说这声音应该如何定性，心中如果认定是女性的话，听起来确实像女性多一点。 但反过来，如果认定是男性的话，声音又确实有着浑厚的底气，完全不能定论男女。 “你被选召了，作为万千世界中幸运的一人，被选召到这一世界，那么，选择你印刻在灵魂本质之中的能力吧。” “那个，虽然大概明白情况，能不能稍微解释一下？” 从这种说不出的眩晕感中稍微恢复过来，唐昭有些不知所措的举起手，要提问或者回答的时候举起手，无论在什么时候来说都肯定没有问题的吧。 “那个，一般来说，这种情况下，我是来打败魔王或者什么邪恶神明的吧？不会新手讲解或者世界观介绍之类的吗？” “完全没有。” 被如此提问，天使不假思索的秒答道，虽热身为天使的外表，但这家伙怎么感觉这么不负责任啊，连见面自我介绍都省略了么？ “你的灵魂很脆弱，不能承受过高的印刻，所以，赶紧从这些里面选一个，不然被那帮家伙发现的话，外援就拉不成了。” 完全就是在赶时间一样，如果是游戏的话，对于背景故事和世界观完全没有交代就把玩家扔到荒郊野岭去的的家伙。 无论怎么想，也只有那个在神坛上反复摔跤的家伙了吧·····难不成我是到了这种魂系列的世界了么，这种时候该哭还是该笑呢？ “毫无战斗履历，也只在兴趣活动之中握过几次剑，还真是厉害，究竟是什么样的世界能让你这种家伙幸存到现在。” 看着面前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类，天使虽然脸上没有什么变化，但言语之间确确实实是一种轻视的态度，比起这种抽奖一样的随机选召，还是在本世界偷偷神选指定好。 不过，也正常，从一开始这种方案就没多少天神支持，如果选定特征选召的话，确实可以将其他世界英雄一样的人物召唤过来，但其发动的世界波动不可能不会被魔神一方察觉。 而这种抬手随便释放的选召魔法，能够选来一个人类，已经算是奇迹了，毕竟不圈定范围的话，就连动物植物甚至是石头沙子这种东西都可能唤来。 “那就是你选的么？” 看了一眼被唐昭握在手中的卡片，天使长叹口气。 【一日千里】 的确，以唐昭的常识而言，这种天赋非常适合他。 虽然不是字面意思上的一日千里，但其效能远超字面意思，让人拥有百倍甚至千倍的学习能力，虽然以他目前的灵魂强度而言，顶多也就是个三四倍的水平。 但试想一下，百日千日的辛苦修行被压缩成了几乎速成一般的进度走向，这绝对是最适合他这种头脑相对来说要优秀一些的普通人。 “中间的过程什么的，我们不会插手，先当做你的新手教程吧。” 纤细的双手张开，一道银白色拥有门状外形的光影在这片漆黑的虚无之中升起，通往某个世界的大门么。 “争取多活一段时间吧，唐昭。” (本章完) 第2章 教廷来的剑士 第2章教廷来的剑士 “我这是·····” 踏入那道银色大门时，唐昭便开始坠落，但周围一片都是白茫茫的，根本没有任何参照物，头脑根本无法分辨到底是真的身体正在不停的坠落还是说，只有精神产生了这种坠落感。 但，当坠落感消失不见时，自己已经坐在这里了，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坐在这里，也不清楚是什么时候那种坠落感消失不见的。 就仿佛谁将连贯的时间突然切开取出了其中的一部分然后将剩下的缝合起来一样。 但这种怪异感很快便被震惊所冲散。 坐在石头台阶上的自己，目光所见的便是一群可能也就四、五岁的孩子在小小的沙子铺垫的广场上嬉戏。 虽然自己对建筑不太了解，应该说毫无涉猎，但这应该就是中世纪的风格了吧。 有教堂一样尖顶建筑，还有这种形状不一的石头垒成的围墙，当然，最惊人的还是自己这双肉嘟嘟的手。 这种连石块都抓握不住的手掌，怎么看也不是一个二十三岁青年的手掌。 “你不喜欢跟他们玩么？” 在唐昭稳步接受这种冲击性事实的时候，一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孩站在自己身后，这种年龄，男性和女性之间的区别还没那么明显，唐昭只能通过身上的衣物来辨别。 自己应该是男的，因为那些拿木棒当剑一样胡乱挥舞的小孩子肯定是男生。 毕竟那是男生才喜欢的游戏，自己的衣服跟他们的一样，所以肯定也是男生。 而女生的话，那群拿着简陋玩偶扮家家酒的肯定是女孩子了。 “我也不喜欢，我讨厌这种拉帮结伙的人，因为他们就像狼一样，对劣势的一方群起而攻。” 还没等唐昭开口回答，小女孩开始自顾自的说起来，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恐怕这个小女孩是将自己当成树洞一样的存在了。 恐怕这种关系已经维持了很久了，这种时候还是别开口得好，怎么说呢，自己连状况都没搞懂，小孩子嘛，可是很容易记仇的。 “别玩了，吃饭了哦。” 总觉得说话反而会让情况更难办，于是或唐昭真的就在台阶上足足坐了半个小时，小孩子还是小孩子，最开始那句话一定是从哪个大人那里听来的。 除了最开始那句话，剩下的完全变成了平日里生活琐碎小事的抱怨了。 什么隔壁床的安妮雅打呼噜声音太大，亦或者是格林奇不想跟女生们玩扮家家酒，她更想和男生去挥剑玩。 直到一身黑袍打扮的修女一样的女性出现，这稚气十足的抱怨才得以停止。 “不可以拿食物来玩哦。” 从小广场到餐厅的路程并不长，但是以小孩子的步跨来说，也算是一个不小的挑战，当然，在中世纪肯定是不会有人想到要专门照顾小孩子修点矮一点的台阶。 其结果自然是五十几个小孩子各展身手的爬上楼梯，虽然是小个子，但对身体的掌控而言，唐昭可是要比他们多二十年，力量上的不足就用技巧弥补。 比起其他小孩子笨拙的攀爬，唐昭的表现自然有些鹤立鸡群。 但这领路的几个修女并没有把目光停留在他身上，那个小女孩应该叫柳德米拉来着，毕竟他听修女们是这么说的。 没想到和小孩子比赛谁先上楼梯这种事居然让自己产生了那么些许的自豪感，自己还真是幼稚。 不过显然，他的这份自豪感并没有维持多久，因为在他之前，柳德米拉已经站在那里等着其他孩子爬上来了。 因为是小孩子，所以不会读懂大人的眼神，应该是这样的想法，那些修女投在柳德米拉身上的目光充斥着各种意味。 就像当初做实验时盯着小白鼠那样的眼神。 “今天柳德米拉还是第一呢。” 其他人也爬上台阶开始排队站好，领头的修女蹲下身子在柳德米拉的鼻尖上轻轻刮了一下露出笑容。 那种笑容实在太过于牵强，虽然小孩子看不出什么端倪来，但作为成人心智的唐昭，不可能看不出其中的不和谐感。 说到中世纪的修道院，确实也是会收留一些无家可归的孤儿或者是低价买来无法养活得起的孩子。 不过这些孩子会用来干什么呢。 男性的话，大概率会成为教会的私兵，而女性则会成为修女，当然这是最好的情况，在中世纪，教堂也不是什么干净地方，私下里肮脏的交易也是层出不穷。 “今天开饭之前，妈妈有事情要和大家宣布。” 来到餐厅，小孩子们还要爬上那个足有他们大半个身子高的坚硬岩石座位，不出意料，柳德米拉还是最先完成的。 这家伙的运动能力和肢体协调完全看不出是小孩子的水平，确实，有这样的性能，同龄人和她比起来简直不是一个层面的东西，根本玩不到一起去啊。 “这位是阿列克谢神官，是教廷派到我们修道院来的大人物哦。” 在上级面前要好好表现一番，而作为育儿功能的孤儿所，要表现的自然是自己在小孩子之中的亲和力和号召力，以此证明自己有在好好工作，还真是到什么地方都摆脱不了的职场关系啊。 “而且，阿列克谢神官还是一位剑士哦，各位要好好和阿列克谢先生相处哦。” “喔！剑士啊！” 小孩子毕竟是小孩子，对于这种战斗人员，男孩子们肯定是毫无抵抗力的，阿列克谢穿着一身板甲的形象已经很让这些男孩子兴奋了。 但没想到对方是比卫兵更厉害职业化战斗者，激动的心情自然难以抑制。 而女生们则是更关注他的职位，还真是从小就看出区别了啊。 “阿列克谢先生是神官，好威风啊。” 在这些很小便被送进孤儿所的孩子心中，修女妈妈已经是他们认知之中权利高点的存在，而如今有比认知权利的顶点更加高大的存在，小女孩们自然要小小的骚动一番。 “好了，各位安静，先吃饭，吃完饭我们有的是时间聊天。” 将头盔摘下来，阿列克谢露出一头金发，对方是一个中年人，作为战斗人员，肯定不会太胖，两侧颧骨凸起，眼窝深邃，是标准的西方面孔，有一种圣骑士的感觉。 不过，现在反倒是唐昭要担心了，作为一个收养孤儿的孤儿院，一个看起来就很厉害的剑士突然造访，八成可没有好事。 (本章完) 第3章 挥剑的选拔 第3章挥剑的选拔 “毕竟和你们这些小鬼讲那些大人世界的东西也没必要。” 吃过一顿还算能够接受的午餐，接下来便是和自己的其中一种猜测差不多的发展。 突然出现在孤儿院的战斗人员，那接下来一定就是挑选天赋极佳的小孩子送去战斗学院培养，这样的话，自己面前就只有两条路可以选。 虽然留在这种孤儿院可能会更舒服一点，但是这地方确实叫人安不下心来，虽然有小孩子们欢声笑语，但是修女们的眼神却相当奇怪，总觉得不是什么好兆头。 而战斗学院的话，如果能够成功毕业，肯定会成为军官一类的存在，军官也算是官员了吧，在中世纪，官员的权利和自由可是相当大的。 这么一想的话，果然还是要去战斗学院吧，毕竟有【一日千里】这种学习能力极强的天赋，自己在战斗学院的生活肯定不会太惨就对了。 “那么，各位就把剑捡起来吧，女生也要拿。” 双手环抱在胸前，阿列克谢打了个哈欠，随便找个干净地方坐下，在所有人拿着剑乱挥的时候，他的眼神便开始在众人之间游走。 不得不说，这一批的资质还是挺不错的，拿到剑之后镇定自若的家伙居然有两个，本来到这种穷乡僻壤的乡下地方他还挺不高兴的，现在看来，还真是抽中上上签了。 “好了，都看过来。” 等着孩子们都闹得差不多了，阿列克谢站起身拔出腰间的配剑，当然，肯定不是照着人砍的。 在剑士面前是修女们先前准备好的木桩，从外形判断，木桩的直径恐怕有两米左右，应该说不愧是异世界么，果然东西都是加大号的。 “只要这样，将剑握在手中，要保证剑筋正直。” 毫无干劲，讲解几乎是也是喃喃自语的程度，不过持剑的动作却看不出任何松懈和抖动，该怎么说呢，不愧是剑士么，哪怕这种小场面也这么全力以赴。 “只要在气息和身体同步之后，这样由左手发力右手调整······” 只是普通的铁剑，在这种世界中肯定也不是什么神兵利器，而且用剑来劈砍，本身也不是明智之举，如果正常情况的话，无论怎么用力都不可能砍得穿这种直径两米的超大号木头。 但是毕竟是异世界，这种时候，肯定会是一剑下去一刀两断吧。 “那么······” 本来一副睡眼朦胧样子的剑士双目突然睁大，一股凌冽的压力降临到在场众多孩童身上。 但显然，不知恐惧为何物的孩子只能看得出他们的惊骇，那平平无奇的长剑在午后阳光的照耀下化作一道银白的霹雳在巨大的木桩中间一闪而过。 随后，伴着地面的震动，被光滑得一分为二的木桩轰然向着两侧倒下，溅起大片的灰尘。 “各位开始练习吧，能够把这个训练桩砍坏就算成功。” 用剑柄敲敲身后立起的十字架一样的简易训练桩，阿列克谢显然对自己所关注的那两个家伙的表现非常满意。 果然，对力量的认识和其他的小屁孩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男的感到的是恐惧，而女的感到的是兴奋啊，还真是有意思的区别。 “这样吧，女生能把木桩劈倒就行了。” “把这种东西砍坏······” 看看手中轻飘飘的木头剑，唐昭微微皱起眉头，这种分量的东西确实是为了照顾小孩子的力气，但这也就意味着不能借助武器本身的重量对这个木桩啊产生破坏了。 这种只是粗一点的木柴捆出来的简易假人，普通的成年人可以轻易破坏，说不定只是单纯用力踢一脚就能踢坏的东西。 但让四五岁连听话都只能稍微听明白的小孩子来砍坏这种东西，是不是还是太勉强了点呢，毕竟这些木条都赶上自己手臂粗了。 “哈！” 在唐昭还在回想阿列克谢的动作试图从中抓住一些要领时，柳德米拉已经开始了攻击。 木剑狠狠砸在简易训练桩上，肉眼可见训练桩有了那么些许的变化，但离把这东西砍倒还差得远，倒不如说是在给这东西掸掸灰尘。 “勇气可嘉，下一位。” 将木桩在插得牢实一些，阿列克谢摇摇头将目光投向唐昭这头。 很有意思，没有鲁莽的直接上来尝试，而是在努力回想自己刚才劈砍动作之中可能存在的细节，这家伙可真是有个了不得的脑袋呢。 “那个小子，对，就你，你上来砍一刀我看看。” 不过可惜，实战可没有人会把自己的技巧演示给你看，等着摸清对方的技术要点，恐怕已经是一具死尸了。 “······” 被赶鸭子上架，唐昭也没辙，自己不过是个五岁出头的小屁孩，他说什么自己做什么，要不然还能怎么办。 “哈！” 努力回忆一下刚刚这个剑士是怎么做的，然后照葫芦画瓢有样学样来一刀。 首先是蓄力，把身体节奏调整到一致，然后在喊出来的同时发力，气力合一。 “啪！” 毫不意外，木剑砍在简易的训练桩上，训练桩晃了晃，然后没了下文。 不过要说变化的话，好像声音是不是比柳德米拉拍得更响亮了一点呢？ “都去挥剑吧，挥一千····五百次吧，不够的话，不许吃饭。” 最想看的两个人表演完了，阿列克谢挠挠头挥手示意一旁的修女接管，毕竟对付小孩子，她们才是专业的。 “哦，对了，他俩最不许偷懒。” 这次真是捡到宝了，而且还是一口气捡了两个啊，先不说那个第一次握剑就下意识做到步调一致的小丫头，那个小鬼简直叫人眼前一亮。 这种年纪就有如此的观察力，还知道这样有针对性的去学习他人的技术和模仿最佳答案，这两个家伙成长起来肯定是了不得的存在啊。 而作为他们的选拔人，自己这回也肯定会被教廷方面大肆表扬一番吧。 而那之后，这两个家伙哪怕是只有一个人出人头地，自己的前途也毫无悬念的会跟着水涨船高，真是太走运了。 (本章完) 第4章 天生的战士 第4章天生的战士 阿列克谢神官到来后，修道院的生活开始发生改变，孩童们休息的时间肉眼可见的被缩短，取而代之的则是体能与身体协调性的训练。 和他懒散的外表不同，阿列克谢在训练强度方面有着绝对不会退让的标杆，任何未能达到其标准的孩童，无论性别，都将受到严厉的责罚。 而在这数周的相处之中，阿列克谢对柳德米拉和唐昭的关注可以说不存在丝毫的演示。 察觉到其中苗头的修女妈妈也自然顺水推舟将自己两人安排到阿列克谢对面的餐位上。 值得一提的是，正因为如此，心智是正常成年人的唐昭才得以更清楚的观察修女和神官之间的神情变化。 看得出来，阿列克谢的地位并不低，其权利大到足以令这些衣食无忧的修女们特意解开束胸布若有若无的引诱这个对一切都似乎毫无兴趣的男人。 还真是讽刺，一个神职人员聚集的场所居然还有靠着肉体交易向上爬升的内幕。 如果按照自己所熟知的剧情发展而言，这位名叫阿列克谢的剑士神官，其夜生活会变得相当丰富。 可惜从自己借着上厕所的名义偷偷溜出来探头探脑的收获而言，那些故意只穿着薄薄一层白色粗布睡衣的年轻修女们确实主动送到了这位神官的门口。 而换来的结果则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还真是难以想象，看起来就是那种消极怠工的老油条居然还有自己的底线坚守。 而作为一个剑士，阿列克谢对自己的武艺和剑则没有半分辜负，在自己这些乳臭未干的小屁孩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慢吞吞跑操场的同时，这位剑士的自我训练就一直没有停下过。 得益于【一日千里】的学习能力，阿列克谢挥剑的小技巧，唐昭多少已经有些自己的小小心得，每一次挥剑劈下，那简陋的训练桩便会比上一次晃动得更加剧烈。 似乎注意到自己的偷偷学习，阿列克谢的训练难度也在逐渐提升，一开始他只是将死沉死沉的大石头背在肩上练习进退的步伐。 而如今，他的训练已经变成了双手绑着灌满砂石的麻布袋不停刺击墙上的微小标记，那机械一般的动作精准无比，肉眼根本看不出每一次发力有半分的差别。 但，及时自己靠着这种作弊一样的能力飞速猛进，还有一个人的进步速度令唐昭望尘莫及。 那就是柳德米拉，亲眼所见的天才与他人传说所带来的震撼是完全不同的。 如果说现在让唐昭说出一个为了战斗而生的角色，那一定就是柳德米拉。 纵使是自己这样一个外人，也能看出柳德米拉对兵器那令人难以置信的天赋展现。 唐昭的进步速度若是以周为单位进步，那么柳德米拉的进步速度则是以日，或者说是以小时为单位。 虽然手中的剑是木剑，但柳德米拉的挥砍确确实实砍出了利器才能拥有的切痕。 这完全不符合逻辑，这种五岁大小孩子能拥有多大的力气，而那种连刀刃都没有的木头玩具又怎么可能产生这种的攻击效果。 但这一切就这样上演在唐昭的面前。 那个每天都把自己折腾得灰头土脸的小姑娘真的只是用木剑用力一挥，就几乎将简易木桩的其中一根木棍砍断。 “神官先生，您这段时间过得还顺心么？” 每日枯燥且没有新意的生活姑且不提，在经历了这样的一段训练生活后，阿列克谢的时限也接近尾声。 对于妈妈们来说，这是最后的机会对面前这个来自上面的大人物阿谀奉承的机会，虽然阿列克谢从来的第一天就对所有的姑娘保持距离，但修女们还是看得出这位大人物的心情越来越好这一事实。 虽然很可惜，这些一辈子都生活在这种穷乡僻壤的修女们并不会有任何命运上的改变，但阿列克谢还是比较感谢她们尽职尽责的把这两位天才抚养长大。 “谢谢你，妈妈，这段时间比我来时想的要有趣不少。” 转过头看着满脸期待的一众修女们，阿列克谢也算是难得开口说这么多的无用言论。 “我会将各位的尽职尽责向上汇报，但不保证能起到何种效果，毕竟三个月的时间并不能说明什么。” 实际时间的确是过了三个月，而对于拥有【一日千里】能力的唐昭而言，则是锻炼了整整一年，小孩子胖乎乎的身体已经不同往日。 虽然训练并不算严酷到什么令人崩溃的程度，但自己的手掌已经磨出了一层茧，本来软乎乎的肥肉已经被紧致富有弹性的肌肉代替，虽然不是那种棱角分明，但也绝对比其他小孩子看起来更加精壮苗条。 而相比自己这种变化，柳德米拉的身体变化虽然没有这么大，但毋庸置疑的是，她绝对是自己这群小屁孩里成长速度也好，成长效果也罢，都是最强的存在。 “那么，进行最后的测试，每人面前都有木桩。” 伸手用力推了推放在小孩子面前的简易训练桩，这也是为了防止有人偷偷在上面做手脚影响自己的最终判断。 阿列克谢绕着小小的沙地操场走了一圈，随后便转身站到唐昭面前。 先从这个变化最明显的小屁孩开始，短短三个月时间就有如此大的体型改变，想必是在训练时相当的勤奋，那么，姑且确认一下，他是否真的有资格进入圣堂进修。 “唐昭是吧，开始吧。” 仔细检查了一番唐昭面前的训练桩，阿列克谢双手环抱在胸前，一双浅蓝色的眸子毫无生气的直视着面前这个小孩。 “斩断或者刺穿，我无所谓。” “那我开始了。” 双手握在木剑粗糙的剑柄上，唐昭深吸口气，双手举起，在运转木剑的同时，呼吸与肌肉尽可能的寻找到一个共同的节奏。 而在剑尖倾斜着指向天空之时，那粗陋的木剑便在空中化作一道残影，随后小孩子身前的木桩发出噼啪的断裂之声。 这迅猛的一剑将朝向唐昭方向的木棍尽数斩断，而唐昭手中的木剑也已经折断成两半，上半部分已经嵌在木桩之中，木剑已经被磨圆的尖端隐约从另一侧探出头来。 既没有斩断也没有刺穿，但也可以说斩断了，刺穿了，还真是会折中的家伙。 “通过了。” 伸手在木桩上稍微施加力量，脆弱不堪的木棍与藤条组成的训练桩便被一分为二，攻击的位置也非常精准，不错的半斩攻击。 “柳德米拉，到你了。” 目光转向站在最角落中的小女孩，阿列克谢将手上已经散架了的训练桩丢掉。 “开始吧。” “······” 小女孩一言不发，握住木剑的双手收至身体一侧，随着身体架势的压低，双腿逐渐岔开，一股稚嫩但是纯粹的杀气开始弥漫，虽然这股杀意小的可怜，但确确实实让阿列克谢感觉到了。 “哈！” 和唐昭选择能够轻微借助重力的挥砍不同，柳德米拉完全凭借着身体的力量将木剑向斜上方撩出，但还没完，在剑达到行程的末端时，本来应该慢下来的木剑又突然加速，随后从木桩的正中劈下。 “通过了。” 看着被劈得散落一地的木桩，阿列克谢微微挑起眉毛，因为木桩的做工实在太糙了，所以这一招二连斩并没有发挥原本的效果，在横斩出一剑之后，整个木桩就已经散架了，第二剑完全没有着力点。 (本章完) 第5章 拦路虎 第5章拦路虎 “居然只带走了两个人啊。” 验收的结果好不出乎意料，除了柳德米拉和唐昭，其余人一概不合格，看着乘坐马车从修道院门口远去的教廷人员，修女们困扰的歪头拄着下巴。 “还剩下这么多小鬼啊。” “你就知足吧，据说以前来的人一个也没带走。” 资历相对来说大一些的修女倒是颇为习惯，毕竟也不是没有过那种情况，只是看到这些鼻涕邋遢的小孩子就转身离开的大人物也不在少数。 不，应该说能够这么静得下心来在这里真的待上三个月的神官，阿列克谢可是头一个。 “妈妈，剩下的这些小孩怎么办？” “老样子，处理掉吧。” 靠在门框旁的修女长咂咂嘴，不屑的目光从那些呆立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小孩子身上扫过。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折腾，无论卖去吃了，还是拿来用，肯定价格都不会低的，别忘了留几个长得好看的送到隔壁院子里去，小孩子可是抢手货。” “是，妈妈。” 几个修女双手合拢微微低头遵循命令，随机转身将小孩子赶回宿舍里，让他们再好好睡上一觉，洗个澡，至于明天会怎么样，那只能让神明保佑了。 “可惜了，有人还想为那个柳德米拉和唐昭出高价呢” “剩下的人会怎么样。” 大篷车并不算宽敞，虽然原本设计上用来坐人的地方不小，但现在这些地方已经被旅途上所需的必需品所堆满。 唐昭和柳德米拉只能挤在一堆杂物之间，而阿列克谢神官则以一个相当舒服的姿势靠在堆放杂物比较少的一侧。 虽然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但唐昭还是不抱希望的问出来。 怎么说呢，虽然年龄和心智上格格不入，但毕竟那也是活生生的性命，一想到就到此为止了，怎么能不叫人同情？ “会死吧。” 对于唐昭这种小孩子的询问，阿列克谢完全不打算旁敲侧击或者是弄个什么善意的谎言。 这位脸色铁灰的男人扭过头毫无感情的看着乡间小路那头不断远去的小小修道院，这种地方只要按时缴纳上供的金额就行了，根本不可能有神官过问其中玄妙。 “通过的小孩被神官带走，去圣堂进修，最后成为像我一样的为信仰而战的战士。” 将叼在嘴里的草杆吐出去，阿列克谢那好似死水一般的神色之中似乎涌出了一丝惋惜之类的情愫。 “没通过的则要为他们所浪费的粮食负责。” 话题越来越黑暗，但阿列克谢似乎完全没有回避的想法，只是平淡的将事实陈述出来。 “人类之中也是有喜好异常的人渣，为了玩新鲜的会出高价钱，而饥荒年，用来吃也完全没问题。” 将目光拉回到两人身上，阿列克谢最后停顿了片刻，但这不是什么对说出这样黑暗话语的抱歉。 在这个男人的表情来推测，他似乎正在总结一个最为恰当的结束语。 “人类的幼儿，可以说是最好的工具了吧，不会反抗，而且数量又多。” 以这种最为平淡的语气说出这般惊骇的发言，及时心中早有准备，但唐昭还是被这一时代的黑暗与野蛮所触动，回想起来背后的汗毛已经全都竖立起来。 但时间滚滚车轮可不会因为一两人的触动而改变其原有的运行轨迹。 当马车吱吱呀呀的车轮驶过那些低矮的石头房屋和几乎荒废的农田后，等待众人的便是唐昭有生以来见过最为茂密，简直就好像亚马逊雨林一般稠密的森林。 一旦离开了人类的生活聚落，这些失去了制约与舒服的植被便开始肆意生长。 那条无人打理的乡间小路几乎被杂草覆盖，马车所行进的空间因为曾经是道路的原因并没有树木生长横断在其中。 而正因如此，太阳的光辉才得以从茂密树林的空隙之中洒下。 若是从上方鸟瞰，这辆大篷车正如行驶在光芒所组成的道路上一般。 被车子的摇晃弄得昏昏欲睡的两个小孩蜷缩在一起，柳德米拉紧紧靠着唐昭的肩膀。 虽然表面上她看起没有丝毫的胆怯或是对离开相对而言是温暖巢穴的修道院而感到不安。 但一旦她进入梦乡，那些隐藏在其背后的软弱与年幼者该有的稚嫩便会浮现出来。 紧紧抱着唐昭手臂不放的小女孩就像生怕身边这个唯一的依靠一眨眼间也不见了一样，恨不得全身都压在少年的身上。 虽然进入梦乡，但偶尔的颤抖和紧紧咬住的嘴唇，确实触动着旁观者的心弦。 “怎么停下了。” 上眼皮越发沉重的阿列克谢刚合上双眼，一阵颠簸瞬间便将其涌上心头的朦胧睡意打散得一干二净。 随着拉扯驮马的嘶鸣声，大篷车发出极为刺耳的呻吟声停在杂草丛生的道路中间。 当阿列克谢探出头时，才发现马车已经行驶到了森林尽头。 而在他探头查看的瞬间，一支箭矢便正向他射过来。 后者只是低下头以一个安全的角度使得箭矢在光滑的头盔弧面上弹开，而被弹开的箭矢则在大篷车的粗布棚顶上划出一道裂口，边缘开刃的叶型箭头，对付无甲目标非常合适。 “冷静点，大人物。” 将下一支箭搭上弓弦，穿着兽皮的糟蹋男人将弓拉满，箭尖正瞄着阿列克谢。 “我们只是需要点吃的填饱肚子，当然，如果您发发慈悲给些钱来的话，那我们这些贱民就实在是感激不尽了。” “好好待着，我很快解决。” 拍拍惊慌的车夫，阿列克谢举起右手，另一手将腰间的佩剑解开扔出篷车。 “得有人给我驾车。” “米尔，看看他那身装备！” 当阿列克谢举着手从前端跳下马车时，一个浅灰色短发都卷在一块的瘦弱糟蹋年轻人开始有些打哆嗦起来。 “看他衣服上的标志，他是教会的人······” “我知道，他就一个人，怕什么！” 用力踢了这瘦弱好似干柴一样的青年一脚，男人一扭头示意身边另外几个人上去把阿列克谢捆住。 一个没有武器的人，就算是骑士姥爷，也不可能光用拳头打赢自己这边十几号兄弟。 “快点，把他捆起来！” “米尔，我们会被烧死的！” 看着身旁不怀好意拿着粗麻绳的同伴，瘦小的年轻人仍旧颤颤巍巍。 “让他们过去吧。” “是啊，你应该让我们过去，当做什么都没看见。” 看一眼自己被粗麻绳捆起来的双手，阿列克谢面如死灰的脸上仍旧看不出任何表情，他似乎毫不紧张。 “你觉得这样就捆结实了么。” “野猪都挣不开，你就别动歪心思了。” 身上满是污垢的邋遢大汉呲着他损坏严重的牙齿吐沫横飞。 “不然有你好看的。” “这样啊。” 不屑的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捆绑的粗糙麻绳，阿列克谢挑起眼眸扫过一眼面前的十几个强盗。 “可能你们不知道，一个骑士可以换很多钱的，可千万别让我跑了。” (本章完) 第6章 孤独的怪物 第6章孤独的怪物 “你听见了？” 被阿列克谢如此提醒，强盗们可怜的智慧丝毫没有感觉到其中的诡计意味。 毕竟，他们眼中只有食物和钱。 “他说他值好多钱！” 强盗扭过头看向他们的头目，那个叫米尔的男人。 “我们怎么办？” 阿列克谢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足够所有人都听得见的程度，而他们的老大，现在已经放下弓箭开始考虑起这件事来。 “我们不认识那些贵族，我们要上哪去卖掉他？” 一个拿着砍树斧头的强盗并不赞成，他就想要看看大篷车里有多少吃的还有这个大人物有多少钱。 “没人信。” “不，奴隶商人会买他的，他们都神通广大。” 另一个拿着木头锤子的强盗赶紧反对。 “他们什么都卖得出去。” “对，我们先把把他抢个干净，再卖给奴隶商人。” 达成一致，强盗们都同意这一提议，现在，只需要把这个教堂的大人物扒干净了。 “商量好了？” 只不过，就在这短短的争议时间，阿列克谢已经仅凭借蛮力将绳子撕扯开，这劣质的绳子别说捆野猪，只怕连羊也捆不住。 战士并不一定要非得依靠武器才能杀害他们的猎物。 双手同样是致命的武器，它们灵活有力，而且不会被收缴。 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米尔身上时，阿列克谢便开始了他的行动。 那是唐昭在动作电影中才能目睹的夸张战斗风格。 被麻绳捆着的手臂好似闪电一般套住一个强盗的脖子，而就在另一人刚刚有动作时，穿着板甲的剑士竟然灵活的跳跃起来。 坚硬的靴甲刺穿了强盗的喉咙，而落地惯性所带出的力道直接将另一人的脖颈拧断，只是一眨眼之间，两个强盗便被束缚着双手的骑士无声杀死。 而在其他人将目光投过来时，阿列克谢已经将丢在地上的长剑捡起，夕阳的余晖照耀在金属所反射出的剑芒散发着森森的寒意。 “那么，是打算把我绑了卖钱，还是说杀掉我呢。” 手中长剑抬起，在夕阳之下划出一道弧光，而那离弦而出的箭矢却好像商量好一般自己撞到了那道叫人炫目的剑芒之上，箭矢随机被斩成两段，失去尾翼的箭头直扎到一边的树干上。 “我还是挺好奇的。” 即便是从唐昭旁观者的角度，阿列克谢的移动速度都是缓慢得好似闲庭阔步一般，但就在这种散步一样的速度下，两方的距离竟然在众人没有察觉或者说松懈的瞬间拉近了。 随着那毫无情感波动的发问一同落下的还有那致命却闪耀的剑芒。 夕阳之下的每一次挥剑，都好似披洒在长剑上的长纱随风起舞一般。 而这凄丽的演出所带来的便是一具具被一分为而的尸骸。 在短短数吸之间，就仿佛时间被慢放了一样，阿列克谢完了他缓慢却迅速的杀戮。 当剑刃入鞘将最后一人拦腰斩断之时，第一具尸骸的下半身竟才刚刚跪倒。 “你们两个，把路挪开。” 将剑上的血迹振落，阿列克谢就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般转身坐回马车上。 “太阳要落山了。” 虽然闹出了一小段不那么惊心动魄的插曲，但所耽搁的时间并不多。 在月亮爬上山顶之前，唐昭一行人终于看见了不远处岩石城墙上的火光。 那就是阿卢克的落脚点，马洛斯帝国的斯兰顿郡首府的中继站。 从鲁什阵存到达阿卢克需要159公里的路程，而在如此距离的长途跋涉之中，人也好，马匹也罢，都不可能硬撑着不修整和补给。 而在一小段时间的积累之后，一座全新的小镇便在中继站的基础上诞生了。 埃克，一个拥有1689户居民的小型城镇，商人们可以在这里进行货物的中途周转，而劳工们则可以在急需劳动力补充的商队中找到自己的一席之地。 “两张床，这两个小鬼睡马厩。” 因为篷车上有教会的纹章，守卫并没有对阿列克谢多做盘问。 在短暂和当地的教会进行信息传递之后，众人算是结束了这一天的奔波。 从口袋中掏出几枚铜币，阿里克谢将钱放在旅馆的木头桌案上。 “吃的送到房间来，打热水。” “好冷······” 在两个大人享受热腾腾食物和热水澡的时候，唐昭和柳德米拉则正在就这饮马槽的冰冷井水努力咽下手中粗糙难以拒绝的燕麦面包。 这些只有牲口才吃的作物被混在劣质面包之中企图增加那么一丁点味道来让廉价的食物看起来更加廉价。 但好在面包这种东西，就算做的再烂，难吃的底线也就在那。 将面包吃完，唐昭便将马厩里的杂草堆垒在一起。 客栈的生意虽然很好，但没有几个人愿意把牲口和货物卸在马厩里，这种公共的地方是小头重点光顾的地方。 正因如此，唐昭也算是捡了个便宜，没有其他牲口在，马厩里的杂草至少只是脏而已，不担心被粪便沾满一身。 “只要把这些堆起来。” 看着蹲在墙角瑟瑟发抖的柳德米拉，唐昭将抱起来的这么一丁点稻草笨手笨脚的铺在墙角。 没办法，五岁的小孩还想要求什么，这已经相当天才了。 来来回回折腾了小半天，天色已经彻底暗淡下来，目光所及只能看到饮水槽旁油灯昏暗的光芒，城市建筑的剪影只有模糊的轮廓露出在一片的漆黑之中。 蓬松的稻草堆叠得足够厚实，两个小孩便钻到其中，虽然一开始温度很低，但慢慢的，两人的体温将空隙填满，这捡漏的小稻草堆便成了两人小小的暖窝。 “还冷么？” 缩在稻草堆里只露出小半个脑袋，唐昭有些睡不着，虽然修道院并不算温馨，但至少也是自己所熟知的环境，一旦环境改变，心中的不安就会如现在一样被放大，无关年岁，这是生物的共性。 “好多了。” 蜷缩着身子的柳德米拉细小的声音从稻草堆里传出来，这应该算是唐昭第一次主动开口和她说话，但柳德米拉倒是不怎么惊讶，毕竟唐昭和其他人也是会说话的，只是很少而已。 “你想修道院了么？” 因为身边还有熟悉的人在，那份不安开始有了缓解，身体也自然放松下来开始感受草堆中的温度。 “我应该带着床单走的。” “一点也不想。” 柳德米拉的生意从草堆里传出来。 意料之中的回答。 人类这种生物，最大的特点便是对未知或者有异于其的生物毫无保留的展现其最大的恶意。 作为在同龄人中优秀得令人难以置信的存在，简直就是怪物一样的小孩。 柳德米拉显然符合那些小孩子对于异类的定义。 没有那些充满敌意的排挤和议论纷纷，或许对于柳德米拉而言，现在，她才算是真正得到了解救。 (本章完) 第7章 旅途有变 第7章旅途有变 离开鲁什阵村的第二天，对新世界的新鲜感已将完全盖过了离开熟悉环境的不安。 但显然，阿列克谢对于外界的事物没有丝毫兴趣。 比起带着两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屁孩乱逛，阿列克谢一切都以行程为重。 作为马洛斯帝国西南边陲的区域，阿列克谢显然低估了斯兰顿郡的治安状况。 虽然这种无关痛痒的劫持事件不会带来任何威胁。 但这种毫无意义的杀戮只会让阿列克谢的心情越来越差。 毕竟没人希望自己的行程一再因为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受到阻碍。 这座小镇的教堂位于城市的最中央地带，在前往埃克镇大教堂的途中，两个小屁孩也算是第一次见到了比鲁什阵村更加繁荣的地方。 酒馆的叫卖声和铁匠铺叮当作响的敲打声在鹅卵石与淤泥混合而成的街道上回荡。 商队的驮马与卸下来的商品包袱占据了街道最外侧的两排。 阿里克谢豪华的盔甲与丝绸服饰自然而然使得那些小商小贩向唐昭等人聚集而来。 其推销的商品自然入不了阿列克谢的眼。 劣质的面包或者是技术不过关的杂质酒水，这种东西就是白送给阿列克谢，恐怕也只会招来对方的嘲讽。 但对于两个小孩子而言，一切都是新奇的。 柳德米拉自从记事起所见的便是低矮的破烂村镇房屋，而唐昭则是头一次漫步在中世纪街头。 怎么说呢，这种感觉非常奇妙。 空气中排泄物的臭气，铁匠炉烧柴碳的烟味以及酒馆烤肉和浓汤的香味在空气中交混。 这是一种过于提神醒脑的气息，再搭配上这些中世纪风格的木头与石头混建而成的二层建筑。 还真是一次非常有意思的沉浸式体验。 在与埃克镇的教堂进行交接后，一支由十五名民兵组成的护送队正式加入阿列克谢的行程中。 而阿列克谢本人则要求了一辆更舒适一些的马车。 这样一来，他就可以在马车上安安稳稳的睡个好觉。 在阿里克谢向教堂的神官道谢后转身准备离开这一过程中。 唐昭很清楚的看到了神官脸上浮现出的鄙视和嘲讽。 毕竟见过上面的大人物之后，原本以为会是什么了不起的角色。 没想到却是一个和自己这种享受之徒一样的家伙。 自以为与其有着相同的能力，却只能在这种小地方作威作福。 这位神官当然可以毫无理由的仇恨和妒忌起面前这位平生第一次谋面的阿列克谢神官。 有了卫兵的护送，原本已经选好了目标的强盗们不得不再斟酌一下自己的小命再动手。 相比之前的乡间土路，处于商路的埃克镇明显对道路进行了力所能及的修缮与维护。 虽然道路并不是那种砖石铺砌而成的道路，但至少路面的土地经过简单的夯实，车轮碾压过去并不会有太过剧烈的颠簸。 在太阳完全落山之前，一行人便抵达了斯兰顿郡的明珠城市·阿卢克。 当马车远远的望见阿卢克整齐的城墙时，一股海水的腥味便飘入众人的鼻腔之中。 两个小屁孩不由自主的爬上马车的座位透过马车夫两侧的空隙向外张望。 由碎石铺成的大道两侧全是绿油油的农作物。 人类的村庄散布在那座宏大城池的左右，田地中耕作的农民看见由卫兵护送的马车经过时，便纷纷站起身子好似围观一样目送着马车经过他们的面前。 在马车逐渐靠近这座拥有巨大外墙保护的城市时，唐昭也终于找到了一点在魔幻世界中的感觉。 那就是完全与其时代科技不相匹配的工业技术难度。 这座由不知名黑色石头垒砌平整的高墙与其站岗的士兵作为参照而言，其高度足足有三层楼高。 其门岗上闪烁着的不知名晶石照亮了相当一部分的空间，士兵身上的盔甲也开始从兽皮与麻布交织的简易皮甲转化为着重保护重要部位的金属胸板甲和金属护手护腿。 在印着教廷标识的马车行驶到护城河外时，那座巨大的吊桥才映入唐昭的眼眸。 那是足足有两排车道宽大的吊桥桥板，很难想象这是人力所能驱动得了的物体。 而很快，这种疑惑便有了答案。 在马车经过数米厚度的城门走廊之后，两头头上长着尖角的巨大类犀牛一般的生物正蜷缩在城门的两旁。 其深沉且平稳的户喘息声有节奏的在城墙后的小空地上空回荡。 这些站起身高度恐怕要达到四米的巨大健壮生物身上还绑着铁索，看得出，如果要封闭城门的话，这两头巨兽便会被唤醒，然后将那厚重的门板高高通过那些闪烁着光芒的滑轮组合将城门拉起。 “啊，我的大人。” 马车才行驶过城门，一个穿着皮质外套扎着头巾的壮年男人便将马车拦下来，看他的打扮，应该是水手一类的角色。 但护送的城镇卫兵并没有允许他靠近，在护卫的长枪指在脑门之前，男人只能扯着脖子向马车这边高声呼喊。 “我一直在等您。” “让他过来。” 微微皱起眉头，阿里克谢长叹口气，告诉身边的护卫。 现在一个水手说自己一直在等他，这就代表着，船只又出现问题了，还真是一路的倒霉事。 “谢谢您，仁慈的老爷。” 看左右的卫兵分开一条路，水手赶紧一路小跑来到马车前，点头哈腰。 “真是太对不起了，神官老爷，港口封停了，您的船没办法如期启航。” “封停？” 听水手如此说，阿列克谢本来就不算开朗的脸上又蒙上了一层不快，现在这位金发中年人的脸色在逐渐西沉的太阳照耀下，已经变得铁青，甚至略微有些发黑。 “原因呢。” “是大潮。” 水手尴尬的回答。 “已经有好几艘远航船被推回到海岸了。” “辛苦你了。” 沉默了好一会儿，阿列克谢才开口说话，虽然语气依旧平和，但其中确实能感受到一种无奈之感。 “既然没法出海，预定就取消吧，剩下的钱不用还给教会了。” 示意护卫们可以返回了，阿里克谢从篷车里探出身子指着远处那座闪耀着柔和光芒的高顶建筑，那是阿卢克城的教堂，在这种规模还算过得去的地方，回教堂休息可比住旅馆舒服多了。 (本章完) 第8章 辉煌的反面 第8章辉煌的反面 大城市的教区和小村庄的教区差距大概有多少呢？ 现在用马里亚纳和珠穆朗玛来形容恐怕也不那么夸张。 两个浑身臭烘烘的小孩子已经被精致的大殿雕塑与光滑的大理石一样的不知明材质地板所牢牢吸引。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走在一座现代仿制同比例双倍放大的巴黎圣母院一般。 只不过这座圣母院中的浮雕与壁画要更精密豪华几个档次。 不同于乡村教堂那昏暗枯黄的油灯。 这座银白色高墙的巨大教堂建筑使用着同城门一样的不知名晶石进行照明。 不同的是，这些晶体无论是剔透程度还是个头，都远高于城门口的照明晶石。 如果说和唐昭认知中的什么东西比较像的话，那应该是那种高强度的led灯。 但不同的是，这些光亮虽然足以照亮这座巨大殿堂的每一处角落，但如果直视光源的话，它的亮度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刺眼。 人眼可以很清楚的看清发光体本身，或者说，所谓的光源并不是从晶石本身散发出的光亮，而是围绕着晶石而形成的卵状光带。 不过唐昭并不打算和这种足以叫科学家们拍手高呼的现象纠缠下去，毕竟这可是异世界，出现什么东西都不足为奇。 从肃静的大殿走过。 两侧巨大的洁白石头雕像一直从门扉延伸至教堂的大厅。 这些或是全副武装或是身着布匹绸缎的天使雕像确实和自己所见的那位天使有着那么些许的相似。 只不过，人类的雕刻技术还是过于有限，那种复杂得令人发指的奢侈盔甲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复制出来的东西。 “欢迎，阿列克谢兄弟。” 阿里克谢神官坚硬的甲靴在类似大理石的镜面地板上碰撞出响亮的脚步声，站在大殿中央布道大厅的红袍神职者转过身，热情的展开双臂企图与这位同僚拥抱。 “能有圣武士在我们这间小小的修行之所驻留，真是我等这些潜心信仰着圣父之人莫大的荣耀。” “我们同样沐浴在光芒之下，并无高低贵贱，主教兄弟。” 面对面者这位留着短须的红衣主教，阿里克谢尽可能的压抑着自己心中的恶心。 身为一位神职者，他宽大的红色罩袍已经难以遮住那肥硕的身姿。 阿卢克是一座以远洋贸易位主的海运城镇，可想而知，它的居民也不算贫穷，但也肯定不是富得流油。 在阿列克谢远远看见神殿的光芒时，他并没有料到，这座神殿的奢华程度竟已经直逼直辖圣所。 很难想象这位口口声声说信仰着圣父的臃肿男人究竟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又以神的名义干了什么令人嗤之以鼻的勾当。 “我的使命，你已经知晓，所以，请您敞开此处供教会兄弟休憩的庇护所，允许圣父卑微的信徒在他的庇护之下，躲避风寒与黑暗。” “当然，我的同袍，圣所的大门一向为圣父的信徒敞开，一切任我的兄弟索取。” 转过身，红衣主教挪动着自己臃肿的身体在前面缓缓带路，两人径直走向大厅的深处。 寂静的大厅中所回想的铁靴与石头的清脆碰撞声逐渐远去。 “请当做自己的东西一样使用这里的一切。” “请跟我来吧。” 阿列克谢跟着这位肥胖的神官走向传教大厅后的走廊时，两位穿着丝绸长袍的年轻修女则拦在了马车夫和两个孩子面前。 她们的面容白皙姣好，比乡下修道院的修女们不知道要好看了多少，那双白皙纤细的手掌一看便是不侍农桑。 傲人的身姿和只有成年人的心智才能感受到的其隐藏在现在沉稳表象下的妩媚，唐昭心中却无对此处的好感。 无论外表多么富丽堂皇，最后到头来都在干着一样的勾当。 “别担心，这里也有孤儿院，而且肯定比你们所待过的更好。” 剩下的修女低头看着面前两个好像泥球一样的小孩，眼神之中满是嫌弃。 “来吧，先洗个澡，不然会弄脏地板的。” 在修女领着走了不知道多远的路之后，两人终于穿过庭院来到了教堂后的生活区域。 虽然不像教堂一般富丽堂皇，但这些建筑物都是整齐的砖石堆砌修建而成，其中还填充了不知道是不是水泥的粘合剂。 即便是这样的后院，也有晶石照明。 借着晶石的光亮，唐昭大概明白了这座修道院生活区域的构成。 他们要去的浴场位于大殿的正后方，经过休息的庭院和果园便是，而在浴场旁边长满了绿草的宽阔平地，大概就是神职人员们放松嬉戏的广场了。 不过看起来，这座浴场并没有男女隔间，应该是分开时间段使用的。 只可惜，在他们眼里，这两个小屁孩什么也不懂，扔在一起完全无所谓。 进入浴场，两个小孩的衣服被收走当做垃圾烧掉，修女会拿来两套崭新的小孩穿的修道服。 而在这期间，唐昭和柳德米拉就要在这座好似罗马浴场一样的露天热水浴场好好清洗一番。 虽然不知道这些水是如何保持温度的，但隐约可以猜到，其奥秘一定跟散落在浴场池底的黑色晶石有着一定关系。 不过，现在也不需要去考虑这些事，毕竟这可是穿越至此以来第一次洗热水澡。 身上都已经发黏发臭了的唐昭肯定要好好享受一番。 但柳德米拉好像并不是这样想。 “我讨厌这里······” 因为身高问题，两个小孩只能坐在浴池的台阶上，即便如此，热水也已经没到了两人的脖颈，只露出两颗小脑袋在水面上。 “跟那里一样的感觉。” “已经第二天了。” 想起阿列克谢说的话，唐昭不禁有那么一些伤感起来。 “他们已经死了吧。” “你想过么，唐昭，我们最后要到哪里去？” 虽然心智成熟，但小孩子毕竟是小孩子，对信息的收集和处理能力并不如大人。 在一路上听了这么多闲聊和神职人员之间的谈话，柳德米拉还是不能整理出答案。 她转过头，看着泡在浴池里的同伴，现在，这个世界上，大概也就只有他，是自己所熟知的人了。 “会被卖掉么？还是会被人收养呢？” “都不会。” 想想一路上神职人员对阿列克谢的称呼，唐昭大概已经有了答案。 他们被选中了，不用赴死，而选中他们的目的，那应该就是如今的阿列克谢了吧。 把最具有天赋的孩子召集起来，然后训练，最后成为只听命于圣堂的私人武装，也就是圣武士吧。 “我们会学会如何自保，然后长大。” 说到这，唐昭不禁有点好奇柳德米拉长大之后的样子了。 这不会就是那种剧情吧，青梅竹马的剧情，女方强的离谱而且超级好看的倒贴剧本。 “如果你长大了，你想做什么？” 转头看向柳德米拉，唐昭还是有点忍不住问了出来。 “像阿列克谢一样么？” “我不知道。” 柳德米拉毕竟是个孩子，对于这种问题，她从来没有考虑过，或者说，她不曾幻想自己能够长大成人。 “但如果可以，我想远离这些让我感觉难受的地方。” (本章完) 第9章 与生俱来的恶意本能 第9章与生俱来的恶意本能 清洗过后，两个孩子换上了新的衣物，虽然也是粗糙麻布制成的修道袍子，但因为纺织水准的提高，衣物的毛刺完全不是之前那件已经变成灰烬的麻布粗衣能比的。 换上新衣服之后，唐昭感觉身体已经重新回到了最佳状态。 而柳德米拉经过清洗之后换上一套小号的修女裙，也大概有了那么一些女孩子的样子。 当两人被领到餐厅时，正好是教堂收养的小孩们用餐的时候，拿着木头餐盘的孩子们排成一排在修女的面前站好，由修女们分配食物。 比起单纯是为了拿来挣钱的鲁什阵村教堂，阿卢克居民们的腰包还是富裕得多的。 比起因为负担不起额外孩童的偏远乡村。 他们愿意将孩子送来的原因也是为了日后能够在教会之中得到一席之地，以此来连带提高自己的社会地位。 而正因如此，这些大城市教会的孩子们并不需要完全和唐昭他们一样每天不是劈柴挑粪就是挥剑负重跑。 只需要坐在这样敞亮舒适又不漏风的屋子里听修女和神父们讲授课程的生活，简直不要太惬意。 “你看，是新来的。” 注意到修女带着两个孩子进来，那些年岁稍长的女孩们开始窃窃私语。 但并不是什么好话就对了。 虽然柳德米拉目光有些呆滞这一点确实没错，但关于自己。 一个五岁出头的小屁孩，上哪能看出到底好不好看？还是说这帮人就是单纯的瞧不起新来的吧？ “长得好丑，你看那表情，没读过书么。” “给，这是你们的餐盘。” 将两个木盘交给唐昭两人，修女完全不在意那些年长的孩子是如何议论的，又或者说，她已经自动站在了那些给教会交了钱的富人子弟一头。 比起维持公正那种费力不讨好的事，就这样什么也不管就把钱挣到口袋里难道不好么？ “别弄丢了，不然可就没有饭吃了。” “谢谢。” 排在队伍的最末尾，轮到唐昭两人的时候，食物桶已经见底了，分发食物的修女早就瞥见了末尾有两个生面孔，但她理所当然的没有给这两个可能饥肠辘辘的孩子留下点什么。 在对着木桶残留的残渣一阵刮挠之后，唐昭大概分到了一小点的淀粉类作物煮熟碾碎成的泥状物。 这比自己拳头还要小上一些的豆泥就是自己和柳德米拉的晚餐了。 “圣父一视同仁，这是你应得的。” 被唐昭道谢，修女的嘴角有些不自然的抽搐，从她的嘴里僵硬的挤出来这样生疏的一句同袍之间理应烂熟于心的回复。 “享受你的食物和温暖，孩子。” “至少比硬面包好。” 用木棍做的叉子将豆泥分开，唐昭将多半份倒给了柳德米拉，毕竟对方是女孩子，就算是小孩，自己也过意不去。 “够吃么？” “没关系。” 柳德米拉摇摇头，只是扭头朝木质的长椅和长桌那头望去。 “我们去哪？” “······” 随着柳德米拉的目光，唐昭扭头看向坐满的座位。 按正常来说，这里的长桌再多塞下十个人也是绰绰有余。 但现在，那些大概是十一二岁的大孩子们似乎故意坐的很分散，本来应该很宽敞的后侧，被他们完全占据。 “问问看吧。” 叛逆期，身为过来人的唐昭自然清楚现在的局面，但在照顾这些叛逆的青年的感受之前，唐昭要解决的问题便是欺凌。 这是给那些新来的一个下马威。 按照现阶段最低调的处事方法，他们应该去墙角吃，那里再冷再脏也不会比马厩更艰苦。 但一旦容忍了第一次，那下一次就会变本加厉。 虽然反抗是指望不上的，但，这一绝不妥协的态度必须传达，让这些霸凌者失去他们欺凌他人的乐趣。 “请问，能让我们坐下么？” 趁着现在还有修女在，至少在大人面前，这些霸凌者应该还会有所收敛。 “只要够她坐下就行。” “听见没有？” 斜了一眼站在唐昭身后一只手端着木盘另一手紧紧牵着唐昭衣角的柳德米拉，一个蓝色短发的少年故意扯着嗓子昂头一点下巴，向身边的同伴示意。 “给人家挪地方啊。” “那不有的是位置。” 扭头往墙角一指，男孩的同伴继续当做没看见。 “小屁孩还得寸进尺了，尊重长辈懂不懂。” “······看起来是不行了。” 在这些叛逆的少年的情绪激化之前，唐昭还是选择了及时止损的做法，那便是去一边试试能不能和其他同龄人挤一挤了。 “打扰你们了。” “等等，小屁孩。” 还没等唐昭离开，黏糊糊的触感便从头顶传下来。 看来有哪位混小子把盘子里剩下的食物倒在了自己头上。 “你的长辈给你加的餐。” “······” 深吸口气，唐昭看向身旁的柳德米拉，这位小女孩此刻就像一只炸了毛的猫一样，死死盯着那头。 “走吧，这样我们有两份了。” 将头上的食物残渣捡下来，唐昭在嘴里抿了一口，确实，这是土豆泥的味道，只不过缺了些盐分，怎么说呢，自己如果跟他们同岁的话，现在一定会挥舞着拳头打回去。 但现在自己还太幼小了，发生冲突可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吃过食物，困意便自然涌上来。 虽然两人没有床铺，但在地上铺一层软乎乎的垫子，然后再盖上一层不算厚实的被单，这已经是相当舒适的睡眠环境了。 筋疲力尽的两人就这样倒头睡到第二天阳光从百叶窗之中照耀下来。 “这不是昨天的小屁孩么？” 在这种陌生的环境中，被不怀好意的陌生人包围，唐昭成了柳德米拉唯一的依靠。 这个小姑娘一直紧紧捏着唐昭的衣角不肯松开。 而正当唐昭准备到昨天晚上经过的果园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给柳德米拉当甜点的水果时，那群少年又出现在了两人的视线中。 “在昨天是不是没吃饱啊？” 故意弯下很低的腰，领头的少年翻着眼睛看着面前这两个只有自己腰高的小孩子，所谓快乐，都是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而现在，也不例外。 “没吃饱吧，那请你吃这个怎么样？” 唐昭立即便醒悟过来，这是毫无理由的暴力，这种暴力只是为了让强者体验到自己的那切实的强大罢了。 但很可惜，就算自己拥有【一日千里】的特殊能力，只要基础微小，一颗石头无论乘以多少都变成不了黄金。 相应，自己现在，纵使看得清飞来的这一脚，也不能完全躲避。 最后，这一脚所带来火辣辣的痛感直接烙印在他的肩膀上。 而唐昭轻盈弱小的身体好似一个沙包一样向后飞出去。 “家里有钱么，也配跟本少爷说话。” 再补上一脚，钻心的痛楚让唐昭下意识的缩紧身子，在地上蜷缩成一团。 那金发的少年冷哼一声，饶有兴趣的看着唐昭蜷缩在地上的身影。 “以后看见大人，就给我老老实实滚一边去。” 对于一个心智成熟的人来说，暴力所带来的只有愤怒和无奈，人们都了解世界运行的规则。 而对于一个心智没有成熟的小孩子而言，那便是另一番景象。 这位对世界一无所知的小女孩，领悟到了另一点。 那就是，暴力，是随意的，并不需要什么特权就能施展。 “离他远点······” 当愤怒转化为力量，那金发的幼兽发出了她第一次的沉声嘶吼。 “停下！” (本章完) 第10章 人间常态 第10章人间常态 柳德米拉的愤怒并没有带来应有的回应。 但，这也再正常不过了。 一个年仅五岁的孩子所发出的愤怒在成年看来，不过是儿戏的胡闹罢了。 一个人类可以无理由的惧怕一只熟睡的猛虎。 可没听说会有人恐惧炸了毛的小猫。 当比自己地位卑微的生物向身为高阶的你亮出爪牙时，即使不是身处于这黑暗的蛮荒时代，身为高位者，你又会如何行动呢？ 护食的狗应该被教训。 棍棒回应尖牙。 而就在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人类镂刻在本能中的恶意，无论何时都是如此相通。 “真粗鲁。” 又在唐昭身上补了一脚。 这小小的身躯承受着过于苛刻的外界刺激。 但自己决不能叫出声音来。 施虐者最想要的，就是受害者的反应。 求饶也好，哭喊也罢，哪怕是一声闷哼，都能取悦他们几乎变性的丑恶心灵。 现在，觉得没劲的大孩子们，有了新的玩物，那就是反应如此喜人的柳德米拉。 “乡下人连礼数都不懂么？” 优哉游哉的走向柳德米拉，其中一个灰金色锅盖头发型的男孩抬腿就是一脚朝柳德米拉的脸提过去。 而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呢？ 如此巨大的体型差异与力量差异面前，只是远远的瞥来一眼便能预测到结局。 当兔子被老虎视作攻击目标时，试问又有几人会觉得老虎最终要败下阵来呢？ 所谓的反转，只能发生在量级相差无多的场景之下。 但现在所发生的一切，却令在场的众人，不觉呆滞了。 在唐昭那浅棕色眸子的倒影中，一个高大的身影就这样在原地翻转，随后腾空。 随着那身形在半空之中划出的轨迹，就好像狂风吹走风筝，孩童丢出沙包。 这个十几岁的少年被狠狠的丢了出去。 而其罪魁祸首便是这个紧紧只有他腰高还带着点婴儿肥的小女孩。 “离他远点！” 完全没有人看见柳德米拉是如何将这个体积远超其数倍的少年甩飞出去的。 但毋庸置疑，这个脸上不停滑落泪滴的小女孩确确实实震慑了在场的少年们。 这一幕实在太过诡异，以至于这些应当十分熟悉如何打架斗殴的少年们傻愣在原地没有动静。 而就在柳德米拉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向前迈出她小小一步的时候。 还是有人回过神来。 外表是会欺骗的。 即便目睹了一只乌龟跑出了猎豹的速度，但人们还是会在第一眼看见这只乌龟的时候认为它是如此缓慢迟钝的生物。 这种与生俱来的标签不会因为任何暂时的非常规表现而打破他人刻板的烙印。 此刻也是如此。 当少年抬起腿用力一记鞭腿踢向柳德米拉时，上一人是如何被抛出去的谜题便在此时揭晓了答案。 那动作就好像昨日阿列克谢对强盗使出的借力反摔一样。 只不过支撑点从对方脆弱的脖颈变成了结实的小腿骨。 其坚韧程度足以暂时支撑起人体如此巨大幅度的体位改变。 一双肉乎乎的小手就这样扣住对方穿着羊绒短袜的小腿，随后，那股被用来踢向柳德米拉的力量被转化过来反而击向了释放它的加害人。 随着一声闷响，这少年被重重砸在坚硬的岩石墙壁上。 “怪······” 看着面前如此诡异且无法理解的一幕，这些心智仍旧不算成熟的少年还是选择了逃走。 他们抛下唐昭，也抛下了疼得在地上打滚的两个同伴，就这样越过围观的人群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怪物啊！” “唐昭！” 没有人挡在中间，柳德米拉垫着脚小碎步一直跑到蜷缩在地上的同伴身边，身为小孩子的她还无法将自己的担忧之情表述出来。 一番支支吾吾之后，小女孩突然仰头哇哇大哭起来。 “他们欺负人！” “我没事。” 忍着后劲爬起来，唐昭伸手牵过柳德米拉的小手。 刚才拼尽全力护住了肋骨和手腕，虽然一顿拳打脚踢，但主要挨打的地方都是相对来说更加皮糙肉厚的后背和大腿，虽然很疼，但自己受的基本都是皮外伤。 “别哭了，不然待会肚子又要饿了。” “嗯······” 虽然还在抽泣，但唐昭说什么，柳德米拉都愿意听，在她看来，唐昭是最聪明的人，只要唐昭说的，就一定是对的。 “唐昭······我饿。” “别看了，小孩玩闹而已。” 虽然有一两个神父企图让围观的人各自回去上课，但即便是他们，也不时侧过头用别有一番意味的眼神看着面前紧紧拉着手的两个孩子。 “都回去吧。” 被众人异样的眼神围观，唐昭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解围，毕竟自己可是从来没因为过打架的问题成为过焦点。 在唐昭拉着柳德米拉向前走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人群在向后退，及使是那些和自己一般大小也饱受大孩子们欺凌的小孩也用惊恐的目光看着带着淤青的自己。 比起加害他们的人，他们居然更害怕在暴力面前挺身而出的人。 这是最真切的孤立感，虽然自己从不打算与这里的人有什么瓜葛，但是，就连大人也在用一种诡异的眼光打量着柳德米拉，连带着还有对唐昭的抗拒。 就好像柳德米拉应该老老实实被那些混混少年踢打才是正确的选择一样。 被各种负面的眼神注视，那一道道无情的目光就好像锐利的箭矢刺穿了敏锐的柳德米拉。 她不明白，为什么保护同伴会招来如此多的敌视，自己是哪里做错了么？ “她是怪物！” 终于，一个小孩子率先开口。 他们不知道什么叫怪物。 但，有一点他是知道的，而且非常清楚。 那就是柳德米拉和他们不一样。 他们觉得自己是人，而和人不一样的，就一定是怪物。 “对！她是怪物！把她赶出去！” 从众心理，羊群效应。 能够描述这种愚昧现象的理论和案例要多少有多少。 就算是一句无关痛痒的无知言论，随着雪球越滚越大，亦或是刀刃研磨越发锋利，在最后，众人的言语终将其打造得无比锐利，足以刺穿一切的心理防线。 当有人第一个发声，随后的言论只会越发锋利。 他们急于站队，急于让自己的言论比上一个更加锐利刻薄，以此来表示自己与其他人没有差距。 异类只需要被群起而攻之即可。 “走吧，去吃甜甜的水果。” 回头看向不知所措的柳德米拉，唐昭的手更加用力攥紧这无助的小女孩。 当柳德米拉的目光投到他身上时，唐昭便露出了微笑。 “听说水果时一种特别好吃的东西哦，又甜又有水，而且还好看。” (本章完) 第11章 露出爪牙 第11章露出爪牙 “那两个小孩怎么样了。” 早上的骚动过后，阿里克谢也从他人口中听说了这件事，但显然，即便是五岁的小孩子能够轻易击败两个少年这种闻所未闻的怪异事，都没能提起他的兴趣。 看着脸上神情复杂的主教，那张铁灰的脸上丝毫没有一丁点表示，两只灰眸平淡的望向百叶窗上所绘制的景色，那是圣父与天使向怪兽们洒下光辉的景象。 【圣约书·十七章·乐园篇】 我要你们保证，对人类一视同仁，他们不是异类，你们共享有这片乐园，彼此和睦。 “没什么问题，只是受了些惊吓。” 胖子主教脸色略微阴沉，其中一个孩子脚扭伤了，另一个只是后背摔得淤青了，用不了几天就会消散。 但这件事的影响非常不好。 受伤的两个孩子都是当地有钱人家的嫡系长子。 他们给教会的捐赠非常丰厚，这也是为什么对于他们张扬跋扈的行为，从来没有修女加以指责。 这样做，赚不到钱。 “但我亲爱的神官兄弟，这件事已经在信众之中产生了影响。” 抬头看向阿列克谢，主教有些为难的开口。 “显然，有人将今天的事情传出去了，信徒们都说······” 适当的停顿，以此来展示自己的为难和无奈，只要将自己的立场摘得毫无问题，那么无论是怒火还是记恨都轮不到自己头上。 “我们收养了某种怪物，我们的公信力会因此下降。” “主教兄弟，我今经过殿堂之时听见了您播撒圣父教会的赞扬之声。” 没有正面回答主教的问题，阿里克谢忽然提起了早些时候的布道会，作为圣武士，伴随着颂扬经文之声冥想是他们再平常不过的日程。 “您还能否记得您所讲解的是哪一章节？” “当然是圣父将乐园赐予人类的事迹。” 圣约书·十七章·乐园篇，这是人类与百兽在圣父面前获得各自土地的章节，人类最为聪慧，所以自然获得最多的土地，而不愿承认人类聪慧的愚蠢的猿猴则背弃了圣父，在恶魔的蛊惑下变成了今天的深色皮肤人。 “我们歌颂圣父的智慧，感谢他的公正。” “我没有任何问题了，主教阁下。” 只要本就不抱希望，那就不会有失望可言。 面对主教的对答如流，阿列克谢并没有说什么，谈话到此结束了，一切已经了然，剩下的，就让圣父给他启示吧，如果他真的冥想过。 “感谢您能亲自费心处理这种小事。” “这是我的荣幸，我的兄弟。” 主教微微点头。 在远海风暴所带来的大潮结束前，阿里克谢还要一直待在自己这里，这是一个向上层教会讨好的绝佳机会。 大家都清楚，贡金的多少是无法讨好大人物的，有时，除了钱，还需要那么以个能搭上话的传话人。 看看这座粗鲁的小镇，整天面对这些毫无文化的粗人，这简直是煎熬。 他所向往的便是接触那些贵族官宦，只有获得了权利，那才是他的梦乡。 “您可以随时向我询问，我的大门永远乐意为兄弟敞开。” 在离开大殿后，阿里克谢便向着庭院走去，现在正是吃午饭的时间，两个小孩应该还在餐厅间。 但当他缓步经过果园的时候，两个小小的身影让他停下脚步，转头观望。 两个应该正在餐厅中享用午餐的小孩子，如今正在摘取着还未熟透的水果，这种青涩酸苦的浆果即便是他也难以入口。 “这个看起来还不错······” 在向阳面的叶子中努力寻觅一个大概翻红的浆果，唐昭小小的身子已经探进了一半。 就好像那绿色的灌木丛正在吃掉这个孩子一样。 过了半晌，少年才从灌木丛中揪出一个只有成人拇指大小的浆果。 虽然已经有了成熟的迹象，但它仍旧难以下咽。 “怎么样？” 看着小女孩将浆果努力咽进肚子，唐昭露出了担忧的表情。 柳德米拉用力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去，便如同往常一样向唐昭露出了些许的笑容。 “甜，很好吃。” “为什么不去吃饭。” 还没等唐昭说些什么，便只感觉身边忽然暗下来，一个高大的身影遮住了阳光，站在自己的身后。 那正是阿里克谢。 “他们有足够的食物。” “不，没有了。” 当第一个小孩子指着他们高呼怪物的时候，一切便已经不可能了。 睡觉的小地铺被不知是谁丢进了后面的排水沟，而吃饭的木盘子也被故意踩碎，就连修女也拒绝给与一个新的。 在这时起，唐昭便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已经被隔绝在外了，看起来与柳德米拉只剩下彼此。 “我知道这样会让你不爽，但我恳求您，神官大人，请施舍一些吃的吧，好让我们活着到达终点。” “我听说早上的事了。” 没有回答唐昭，阿列克谢垂目看着坐在地上对自己没有丝毫好感的少女，不过，自己也对和小孩打好关系没什么兴趣。 “终究只是小孩，做法太外行了。” “请唯独不要在这件事上评论，高贵的神官大人。” 抬起头，唐昭虽然声音卑微，但那眼神丝毫看不出有些许的屈服，做法外行，那什么是内行呢？ 让柳德米拉忍气吞声跟着一块挨打么，还是让她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什么也不做。 “他们觉得我们是异类，为自己所受的不公抗争的人是异类，这一点我绝不苟同，我不需要他们的承认。” 将手中青涩难以咀嚼的浆果放入口中，那堪比柠檬的酸味在舌头上炸开，面部肌肉开始不自觉的扭在一团。 “柳德米拉也不需要。” “是么，如果是异类，你们作为异类也不合格。” 阿里克谢一成不变的脸上似乎多了那么些许的笑容和开朗，但他很快就又恢复到一潭死水一般的状态。 “为什么让羞辱过你们的人还能呼吸，尊严和性命，强者的尊严和贱民的性命，这不难选择，既然我们要在这里多待一段时间，那我只有这么一个要求。” 蹲下身子，阿里克谢歪头看着两个孩子。 “在我像你们一样大的时候，就已经杀过人了，这很简单。” (本章完) 第12章 蜕变之日 第12章蜕变之日 “正如您所想，我的鲁莽之举似乎为您带来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阿列克谢的尊贵身份给了他相当大的话语权，在这位面色铁灰的圣武士侃侃而谈时，在餐桌间就餐的人一声不发，整个餐厅都能听见阿列克谢沉稳冰冷的声音。 这位圣武士哪怕只是站在那里都给旁人带来巨大的压力，但很有意思，正因为他那尊贵的身份，这个与周围格格不入的怪异者，反而成了人群仰慕的中心。 究竟异类和天才有什么区别呢，也许就是金钱和权利吧。 “他们会离开教堂，当然，我也会同行，以保证其顽劣的根性得到矫正与磨练。” “您不必如此亲力亲为，我的兄弟。” 这位不食人间烟火的圣武士说要离开，肥胖的主教当然求之不得。 虽然这位阿列克谢神官只在这里居住了短短数日，但他强大的气场一直让这些以信仰为名敛财的卑劣之徒倍感煎熬。 他不用言语，只是简单的站在那里，这些不纯之人便会觉得呼吸困难。 内心肮脏的信徒们并不认识这位就好像一尊雕像一样伫立在门口的圣武士，应该说他们的阶级不可能见过如此尊贵之人。 阿列克谢象征着圣武士的特殊披风花纹就好像在一帮只认识石头和骨头的原始人面前摆放的黄金。 原始人只知道它的不同，但却不能理解它的昂贵。 但有一点他们肯定知道，那就是这东西不好用。 正因如此，原始人会鄙视这块黄金，正如被审视着内心的平民一样。 最为龌龊之人便是对此最有意见之徒。 他们开始向主教抗议，这个不知礼数的神官让他们感到恶心难受，如果不开除他，那么他们就不来这里祷告捐款。 一方是金主，而另一边是高高在上的圣武士，在金钱面前，毫无品德之人自然会倒向那一方。 在将柳德米拉异类的消息散开之后，就算地位再高，在自己的地盘上，阿列克谢也得找台阶下。 而这样一来，自己既卖了人情也保住了钱袋，真是精明的打算。 就连他自己也不由得佩服自己这精妙的小算盘。 “我可以提供一个没人注意的小院子。” “不，你并不了解。” 圣武士的挑选大概算是机密任务罢，对于这种凭借信仰敛财的败类是永不可能有机会知道的。 不过这也算是好事，没有阿谀奉承，没有假模假样，所见到的只有世间最普遍而且最为真实的歧视与罪恶。 在了解人类这种生物本身有多可悲之后，还能对人类这一物种保有怜悯和希望的人，才配称之为勇者。 而那些不合格的，便是簇拥着勇者为其前仆后继的圣武士。 圣父从不会指明勇者的诞生，但圣父的言语从未有错。 每每一个真正的勇者出现，这无可救药的时代才会向着理想与美德迈出它可悲的一小步。 “责任是不能推脱的。” 带着两个小孩子离开了教堂，离开这座繁荣的港口城市。 阿里克谢选择带着两个小孩子来到了山林之中。 就如同圣约书所划分的人兽领土一样，强大且智慧的魔兽不会靠近人类的领土，不知是哪一任勇者与万兽之主缔结了这份约定。 但这份契约只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散在历史的滚滚长河之中。 对于那些低劣的魔兽而言，契约已经失去了它的约束力。 那些凡人单枪匹马无法猎杀的下等魔兽正在缓缓将足迹扩展向整片人类世界。 而这也给试炼者提供了属于他们的机会。 现如今，这也是阿列克谢所要传授的。 对两人学习能力的又一次挑战。 在拥有实战练习的情况下，究竟能在一周时间内成长成什么样子呢？ “别弄丢了。” 将披风下两柄小臂长的格斗短剑丢在地上，阿里克谢将铺盖卷摊开在地上。 他们已经深入丛林，这是连猎人也不会过多涉足的区域，从这里开始，森林的气息变得阴冷凶险。 它就仿佛在提醒每一位不幸迷路至此的无辜者一般，再向前，那便是越界了。 不知是何人定下的界限，但每一个人都有着这种认知，转头离去的人会幸存将他们的经历讲述，而深入者，自然不会有人再见过其容貌。 “比生命更重要的，是战斗的资本。” 将周围的枯木斩断，阿里克谢将木头整理好摆放在铺盖旁。 在森林之中，日落肉强食的不仅仅是动物，植物也是如此。 脆弱的植物是吸收不到养分的，那些高大的植物会将一切瓜分干净，甚至是枯死的小树。 “那么，先从食物开始。” 比起普通的野兽，魔兽有一点很讨人喜欢。 那就是领地意识和极强的攻击性。 一般野兽，哪怕是大型野兽也不会轻易袭击人类。 它们会以猎物的体型作为参考，不会冒险捕猎与自己大小差不多的生物，毕竟在野外受伤的话就相当于死亡。 但显然，在拥有更强力量和附带能力的魔兽之中，狩猎的目标并不会考虑什么体积问题，它们的恢复能力和耐打程度从来不是普通生物能够比拟的。 “我只会带你们狩猎一次，之后你们的食物就自己解决。” 将皮鞘中的长剑抽出来，阿列克谢转身注视着昏暗的森林深处，在光芒无法透射的黑暗中，长久的凝视就仿佛其中要冲出猛兽一般。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在阿列克谢踏出一步的同时，一只野猪便横冲出来。 与寻常野猪相比，这只野猪要多出一些骨质结构的突出。 脊背和四肢都有尖锐的突出物骨刺，其作用大概就是避免了掠食者扑上其相对脆弱的背部。 在这头野猪冲向阿列克谢的同时，后者已经摆出了战斗架势。 当野猪即将顶中骑士之时，那金发的骑士竟如魅影一般转身闪过，同时手中的剑借助转身所带来的离心力将野猪的一对前蹄斩断。 两条前腿被齐刷刷砍断，纵然这生物再健壮，也不可能只依靠两条后腿撑起本应当由四足驱动的身躯。 随着长剑刺下，野猪的大动脉被切开，鲜血好似喷泉一样喷出，只一小股之后，因为失血过多的獠牙野猪便不再动弹。 “把皮剥了，内脏抛出去。” 将剑上的血迹抹掉，阿列克谢转头继续生火。 “用你们的刀。” (本章完) 第13章 潜力无穷大 第13章潜力无穷大 “来了！” 摆好架势，手持短剑的少年凝视着不断响动的草丛。 蛮野猪，一种群居的小型魔兽。 这些魔兽虽然在大多数时间是食草类型，但这也改变不了其杂食的本质。 虽然拥有强悍的肉体，但也正因为如此，缺少寻常天敌的它们并不会隐瞒自己行踪的技巧，在面对这些笨拙的捕猎者时，那些小型野兽可以相当快速的遁逃离开。 而显然，不会逃走且体型足够大的人类幼崽非常适合作为它们改善伙食的目标。 于是乎，只要唐昭和柳德米拉一踏入这片密林，不需要寻找，猎物便会自己送上门来。 “柳德米拉！” “在这里。” 比寻常成年野猪还要大上几圈的土黄色背生骨刺的獠牙野猪从草丛中横冲过来，背上挂着一位小女孩。 虽然野猪的冲锋速度很快，但抓在它背后骨刺上的柳德米拉丝毫不受其颠簸的影响。 “嘿咻~” 手中的短剑用力刺入野猪的后颈部，女孩松开手稳稳的落在地上，而吃疼的野猪嘶吼着朝面前的唐昭猛冲过来。 身材渺小的小孩子能停下这种寻常成年人也难以驾驭的魔兽么，其答案是毋庸置疑的。 在两者相撞之前，后者便侧开身子闪过蛮野猪的突进。 不难看出，这是一次对阿里克谢的回身斩的拙劣模仿，而其结果也自然如此。 以小孩子的力气所挥砍的短剑既没有力量也没有速度，原本应当落在前蹄上的斩击最终命中了蛮野猪后侧大腿上部。 虽然伤口看起来很吓人，被扯开了长长一道创口，但终究还是皮外伤，没能让对方失去行动能力。 蛮野猪迅速重整姿态调转角度对准半跪在地上的唐昭，毕竟不是那种会因为受到惊吓而慌不择路的野兽，如果一击不成，接下来就要想着怎样应付这场恶战了。 “它流血了！” 柳德米拉的视觉能力比唐昭要优秀，对于刚才一剑所造成的伤害，唐昭本人是完全没有概念的。 毕竟用力抓紧短剑防止剑被对方带飞就已经是勉强维持了，从那种粗糙的手感来看，应该只是切开了粗糙的表皮差不多。 但显然，柳德米拉的观测结果要比预想中的好上不少，这一剑的伤口足够深，鲜血正在不断从蛮野猪的大腿上滴落下来，如果再多造成几次这样的损伤，应该能依靠流血将它放倒。 “再来一次······” 虽然有些后怕，但既然能成功一次，那就一定能成功第二次。 舔舔嘴唇，唐昭深吸口气全神贯注的盯着面前的魔兽，只会发动直线进攻的话，只要掌握好时机，接下来就简单多了。 “来啊！” 这就是人类与野兽的差距。 在一种战术不再奏效的时候，人类会思索，然后选择更有效的方法。 而野兽则不同，它们不会思考这么复杂的问题。 更多使用本能来战斗，有爪子就用爪子挠，有牙齿就用牙齿咬，这再平常不过，但正因如此，这些攻击是毫无变化可言的，被抓住规律的话，只要有能力造成伤害，那就有能力将其置于死地。 这便是现在的情况。 唐昭已经连续躲开数次蛮野猪的直线冲锋。 并且每一次，闪避的时机都在越发贴近野猪攻击到达的临界点。 如果看到对方冲过来就开始躲避的话，是没有机会发动反击的。 闪避时机越准确，反击成功的可能性便越大。 在十余次的来回冲击之后，蛮野猪的身体开始出现剧烈起伏，相比每次只闪动腾挪数步的唐昭，它的消耗更加巨大。 随着蛮野猪低下头，将锐利的獠牙指向唐昭，后者便已经准备好闪避此次攻击并给与有力的还击。 野蛮的畜生好似火车头一样笔直的冲向渺小的少年。 而后者轻盈的身姿在即将接触之时向一旁侧开，同手中的短剑借着双方相向的力量重重砍进野猪的侧腹。 剑刃在软肋和皮肉之中切割所带来的阻滞感将唐昭带倒在地，而那柄短剑最终还是脱手飞了出去。 “柳德米拉！” 短剑掉在小女孩的脚下，而这十余米的距离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实在是太远了，唐昭不能冒险将魔兽引诱过去，一对一的情况下还好判断，攻击目标只有一个，但如果人数增加，变数也会随之变多。 “剑！” “好！” 似乎理解错了唐昭的意思，小女孩居然捡起地上的剑径直朝蛮野猪冲了上去。 而就在两者碰撞前的一瞬间，柳德米拉的身形就好像碰触了障碍物的水流一般，竟然紧紧贴着野猪避开了冲击。 随着蛮野猪痛苦的嚎叫声，完全没有看清发生什么的唐昭只觉得柳德米拉只是闪了一下身子，蛮野猪的前蹄就已经被砍得撕裂开来。 随着剧痛和伤口的撕扯，这只大概有成年人大小的低级魔兽顿时翻倒在地，其背后的短剑被深深压入体内将颈骨撬断。 “这样就好了吧？” 看着直挺挺倒在地上的野猪，柳德米拉绕到野猪背后把只剩下半截握柄还在外面的短剑用力抽出来，还好，虽然被这么折腾，但短剑依旧坚挺没有被折断。 “这个可以吃了吧。” “还不行······” 看一眼柳德米拉手中的短剑，唐昭现在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自己居然还在这里一刀一刀的刮痧，扯什么诱饵，讲什么围猎技巧，关门放柳德米拉一切都解决了。 但问题是，究竟是什么时候，为什么一眼看不见，柳德米拉就已经变得如此离谱。 要知道几天前她才是个砍简易木桩的小丫头啊，难不成她是什么爽文小说女主角么？ “要先带回营地去。” “说起来，柳德米拉。” 伸手拽住蛮野猪的前腿，唐昭用力拽了拽，这才想起来自己现在只不过是个小孩子，怎么把这么大一只猎物带回去，反而成了大问题。 “你能把这个带回去吗？” “唐昭挪不动吗？” 歪过头，显然，柳德米拉对于什么叫普通人没有一丁点的概念，在她看来，唐昭应该也是可以轻易做到这种小事的。 不过，就事实而言，如果唐昭现在没有开什么作弊器，恐怕就算奇迹发生，他也做不到像这样一只手就能把这么大一只猎物扛在肩上跟没事人一样。 “并不沉的。” “我觉得，大概不行吧······” (本章完) 第14章 以暴制暴 第14章以暴制暴 虽然太阳被密林遮蔽，但那普普通通的短剑就好像自己散发出炫目的闪光一般。 在柳德米拉手中，那好像不是一把武器，而是一道雷霆。 数头蛮野猪正面冲向手握短剑的小女孩，虽然是魔兽，但其群居的特性仍旧没有改变。 在以往的狩猎中，唐昭都是以诱饵战术不断引诱兽群中的一头脱离大部队然后再进行猎杀。 而这一次，对于柳德米拉妖怪一般的成长速度，这一小群的魔兽完全不够看。 小女孩看似细弱的身躯好似狂风之中的落叶一般漂浮不定，只会进行直线攻击的魔兽完全碰不到她分毫。 蛮野猪虽然不是什么耐打的魔物，但它们的表皮也是相当坚韧，如果让唐昭来攻击的话，即便是对方只是站着不动，自己羸弱的挥砍突刺也只能在它们的表皮上留下一道浅浅的刮伤。 但柳德米拉却完全是另一个极端。 那有些婴儿肥的小手完全是外行人一样的握剑方式，即便如此，那柄并不算锋利的剑却好似切豆腐一般轻而易举的击穿这些生物的坚韧皮毛。 只是眨眼的功夫，五头蛮野猪便的颈侧便被齐刷刷的刨开一道不大的切口。 但其深度恰好将动脉血管切断。 而细小伤口所行程的局部压强差异使得喷涌而出的鲜血好似水枪一般射出数步远，可以说是对野兽的毛皮进行了最小程度的污染。 无论是狩猎的精准程度还是对力道的把控，柳德米拉的进步不禁让人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如果非要用一种类比来形容的话，那应该就是打怪升级。 不需要任何的沉淀与积累。 只要exp指数达到要求，便会得到毫不讲理的全方面强化。 就柳德米拉的情况而言，恐怕这不只是打怪升级模式，而且可能还是什么超级加倍的金手指特供版。 “唐昭，剥皮剥皮~” 用剑来回比划地上的尸体，柳德米拉看向蹲在一旁草丛里的同伴，看起来，生活技能的掌握程度，还是普通小孩子，无论是分辨内脏和肉，还是生火保养武器，她都相当的不熟练。 可能也就只有这种时候，唐昭才能相信，柳德米拉真的是个五岁的小孩子。 “我再去杀一些回来！” 虽然不知道柳德米拉为什么这么兴致勃勃，但显然今天的收获已经严重超标了。 自己和柳德米拉是小孩子，本来就可不了多少，更何况阿里克谢神官自己也会去猎取食物。 虽然表面上阿列克谢严肃无情，但是这段时间偷偷的观察，比起使用武器和战斗的技巧，唐昭最大的发现居然是这家伙并不是真的冷血无情。 在狩猎中，阿列克谢处理战利品时会故意的将一部分肉质极佳的猎物残骸留在篝火边，就仿佛是不经意间掉的一样。 而留出的分量正好足够自己和柳德米拉吃饱。 看得出，他对于自己这么两个小孩子能不能动手填饱肚子还是相当在意的。 不过在柳德米拉扛回第一头猎物之后，这份担心应该也可以尘埃落定了。 “别再杀了，这些已经够多了。” 自己可不是柳德米拉，处理一头野兽已经足够累人了，唐昭可不想一整晚跟这些堆得和小山一样的尸体打交道。 况且这么大的血腥味，万一吸引来更强的野兽那可就不好玩了。 “今天是有什么开心事么？” “唐昭，那个圆圆的东西是钱对吧？” 想起之前见过的金属钱币，柳德米拉用短剑在地上划出大概的样子。 虽然是儿童简笔画，但至少灵魂还是画出来了。 “就是睡觉用的那个。” “用来支付旅馆租金的铜币啊。” 大概知道柳德米拉想说的是什么，唐昭点点头，她倒是记得很清楚嘛，所以柳德米拉是喜欢金钱的那种？ “是钱应该没错。” “之前看见大胡子用这个换那些圆圆的，换了好多。” 回想起在埃克镇做交易的商人，柳德米拉手舞足蹈起来，她还不太会使用数量词，一车还是一袋，对于她来说，只能用挥舞手臂的方式表达体积。 “阿列克谢先生说我们要回城里。” “所以你也打算把这些都卖掉么······” 还真是人小鬼大，但一个小孩子为什么会对金钱有如此的执著呢，以柳德米拉的见闻而言，她应该对金钱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概念才对。 “你很需要钱？” “我不需要钱。” 被唐昭这么问，柳德米拉一脸奇怪的回答，但很快，她又用力摇摇头改口了。 “不对，我需要钱。” 一双浅金色的眸子认真的看着盘腿坐在地上的唐昭，柳德米拉用力点点头。 “有钱就可以有地方给唐昭睡觉，就可以给唐昭买好吃的。” 怎么说呢。 虽然小孩子的话总是不假思索，在一些场合会闹出笑话来。 但这也是他们最真实的想法，不想大人一样虚伪，口是心非。 被柳德米拉如此回答，唐昭竟然有些感动。 或许是自从来到这片野蛮的世界，本我的感情被理智压制得太过了，稍微安稳一下，那些负面情感就有决堤的风险。 如今居然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自己竟差点热泪盈眶。 “没关系，不用在意那个。” 在唐昭还在考虑要如何回答的时候，已经将行囊收拾好的阿里克谢已经站在两人身后。 虽然一路上这个圣武士都是一副能偷懒就绝不多干活的样子，但从他收拾得如此整洁的行囊来看，恐怕在野外风餐露宿才是他生活的主基调。 “很快就会有很多钱了，多到你花不完。” 说到这，阿列克谢低下头，看着手中还握着短剑的两个小孩子。 “那么，从恶人手里抢走不义之财，你们觉得如何？” 在教堂的时候，阿列克谢也没闲着。 该说有其父必有其子，还是拥有权利的人最后都是一个德行。 霸凌唐昭的领头少年。 其父便是当地捕鱼业垄断地位的顶层。 靠着上不了台面的手段欺压势单力薄的渔夫们，同时又花大价钱和教堂串通一气。 在这个****的国度，确实无人可以惩戒他们。 如果杀了这样的人，不但可以一雪前耻，而且，被欺压的人们还会感谢，看起来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举动。 那么，武器已经握在手中了，要不要捅下这一刀呢？ (本章完) 第15章 表面善恶 第15章表面善恶 “请问是哪种恶人。” 总感觉这话有点怪怪的，听起来就像是要去杀人越货一样，虽然第一时间就能想到那间教堂。 但作为圣武士的阿列克谢也是教会所属才对。 向着同袍刀剑相向，怎么想也不是什么稳妥的事。 “如果是教堂的话，请容我拒绝。” “为什么。” 似乎得到了意料之外的回答，阿列克谢忽然有了兴趣，看着面前这个言行举止与年龄完全不相符的小孩子。 女性获得的是超乎常理的力量，而男性的天赋则是远超他人的睿智，就目前情况而言，大概可以这样判断。 “恶人施以利刃，他们的帮凶施以铁锤，有问题么？” “确实没有问题。” 并不是出于同情，也不想说什么以暴制暴是完全错误的之类天真的话。 从偏远的小村庄到港口城市这样理论上属于繁华地区的教会。 以权谋私和对生命的漠视比比皆是。 这不是仅仅杀死一人或者焚毁一座教堂能够解决的。 虽然不知道圣武士的地位到底有多高，但因为这种司空见惯的腐败之事就对着同袍刀剑相向，无论从何等角度考虑都不是一件简单能应付过去的小事。 既然自己已经触及到了上层角色的门槛，那何必自己动手。 士兵和政治家的区别是什么呢？ 那就是士兵一次只能杀死一个人，而政治家一次可以杀死数万甚至数十万人。 对待恶人，何必让他们这么轻易的死。 “您觉得正义和邪恶的区别是什么呢？” 杀死一个人的家伙，毫无疑问，一定是杀人犯，杀死十个人的话，他可能是以杀人为生的雇佣兵。 但若是杀死一百人一千人呢？ 那就一定是坐守一方的将军。 上万人甚至更多，那他或许是掌握着国家命脉的皇帝。 这不是很矛盾么，被害者越多，反而加害者的立场越发正义。 但这其实也并不矛盾。 杀人犯只代表着自己。 而雇佣兵代表着利益既得者们。 将军代表着人民和军队。 皇帝则是国家的利益与意志。 所谓正义和邪恶，不过就是站在身后的利益既得者多寡问题罢了。 凡事都有其两面性。 并不是说欺压百姓的恶霸有他们的道理。 但很明显，在权衡背后势力比重之后，暂时不动他们才是正确的选择。 因为捕捞商业被强行垄断。 所以负责与那些跋扈显贵交涉的自然是垄断者。 为了保持自身所占有的那份利益，但又不能让被自己压迫的百姓产生鱼死网破的决心。 大棒和甜枣的政策是必要的，正因如此，他们不会让渔民太难过，也不会太好过。 渔民们所要面对的是与其利害关系串联在一起的，虽然不愿意承认，在某种意义上，这也是对渔民的一种保护。 当一方可以提供相应劳动力而另一方正好需要劳动力时，这种生态关系便已经形成。 如果将压榨渔民们的垄断者贸然斩除，那么接下来，渔民们便要直接面对更上一层的压迫者。 虽然会发生什么不得而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 那就是在社会实力差距存在断层的两种阶级开始直接接触时，拥有更多资源的上层阶级对下层人的压迫，绝对会更加严重。 毕竟他们对下层的下层是何种的生态结构一无所知。 这就好比将淡水鱼放入咸水一样，最终结果只有死。 那么这种事情如果真的发生了，又该如何补救呢？ 显然，只要重复对垄断阶层所做过的事便可。 但这样真的可行么？ 社会是动态的，断层是不可能自行消失的。 所有不假思索的行动都会埋下祸根。 当社会结构被破坏，动荡与冲突自然会滋生。 看似为了劳苦大众伸张正义，最后反而成了将他们推向深渊的罪魁祸首。 那么问题再回到了原点。 在大众眼中，谁是邪恶呢？ 是欺压他们到习以为常地步但至少还能有口饭吃的垄断者？ 还是打着拯救旗号一无所知全凭自己一厢情愿把一切都毁了的正义之士呢？ 错误从来不是个人的问题。 个人不过是社会现象的缩影，想要解决问题，从来不是靠一腔热血或者拍拍脑袋就定下来如此鲁莽的野路子。 “渔民被垄断者欺辱，我们就杀死垄断者。” 想想那些被凌辱的小孩子看向自己时那惊恐和不知所措的表情，唐昭自己也好像想通了一些事。 他们当然会害怕打破这一平衡的柳德米拉。 一直以来，他们所面对的上位者就是那些大孩子。 大孩子就算再恶毒，也不及成年人。 而现在，大孩子的阶级被拔除了。 那么站在他们面前的下一个阶级便是成人。 情况好转了吗，并没有，只会更糟糕。 “但下一个垄断者迟早会出现，我们真的可以就这样举着所谓正义的旗号杀到最后么？” “立意深刻。” 阿列克谢已经不怎么吃惊了，毕竟天才都是超出常理的家伙，毕竟柳德米拉那种诡异的资质都存在于时，现在再冒出一个5岁的智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再将头转向柳德米拉，虽然结果已经能猜到了，不过还是问一问保险起见。 “你怎么想。” “我不知道。” 孩童的思维并不能理解这种问题，但柳德米拉还是选择无条件的相信唐昭，毕竟这个人是绝对不会欺骗或者去伤害自己的。 “但是，唐昭不同意，我也不同意。” “姑且算你们过关了吧。” 长叹口气，阿列克谢如释重负一般将头盔戴好。 “看来可以不用杀小孩子了。” “杀小孩子的意思是······” 似乎是某种测试啊，这个问题本身就是陷阱。 看起来如果答案并不是阿列克谢想要的，那等待自己的命运不会是死吧？ 这算是捡了条命么。 “字面意思吗。” “字面意思。” 没有否认，阿列克谢从怀中抽出一张羊皮卷轴。 将其完全摊开可以看到上面数个不规则类似椭圆和扇形的图案组合搭配着密密麻麻的咒文。 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染料书写，但确实散发着淡淡的蓝色荧光。 “虽然这种话说出来也是自欺欺人，但满怀着对人类的恨，那样的家伙拥有力量的话，反而会成为灾难，不是么。” (本章完) 第16章 人性的相通 第16章人性的相通 相比起其他小说中所描绘色彩鲜艳的剑与魔法的世界，唐昭所认知的这个世界更现实更加野蛮粗鄙的黑暗时代到启蒙时代之间的过度。 人类所建立起来的秩序充满了棱角和锋利的倒刺，企图为它的制造者增添更多的伤疤。 所谓的信仰和圣父完全只不过是皇权天授的一个抽象的虚影，用以维持统治与压迫这些愚蠢的普通百姓。 对智者而言，统治的成功与否取决于决策层的态度与所付出的实际行动。 而对愚者，统治是否可以接受的标准则是统治者是不是权利由神授予。 正因为知晓这个世界的愚者远远多于智者，所以紧紧握着神权不放，这便是最简单的统治方式。 显然，只在课本上了解过相关内容的唐昭将这一切想的太过于简单了。 有时候只有当你亲身体验之后才会理解，人类的愚蠢竟然是如此的无可救药。 但同时，建立在这种愚蠢上的无耻统治，却意外的坚不可摧。 在这种大环境下所筛选出的所谓精英的孩童们，纵使再优秀，也不可能在如此年纪产生对世界的否认与反抗。 或者说，凡是有这种想法的人，已经死在了问答环节了吧。 在阿列克谢撕碎传送卷轴之后。 看着真正如同小说描写的魔幻世界的城池，自己曾经还有过那么一丝希望，心中的态度还曾经转变过。 那高大的银白色城墙将肮脏的外界与纯洁的圣地隔绝，精美绝伦仿佛随时会苏醒过来的天使雕像守护着人类埋藏于心底的善良与真诚。 整齐的乳白色阶梯仿佛在灿烂的阳光之下笼罩着一层温柔的圣白色光辉。 郁郁葱葱的林木，井井有条的格局规划。 伴随着庄严悦耳的吟诵经书之音，此刻的一切竟如此虚无缥缈，仿佛不存于世间一般。 在这里，两个孩子头一次被平等的对待。 其他被选中的佼佼者向毫不吝啬其善意的向唐昭与柳德米拉伸出手。 大家可以一同就餐，一同沐浴，此刻，孤独的怪兽昂首看见了缓缓降下的天使。 在温柔的光辉之下，坚硬恐怖的外壳开始崩毁，露出其中无助脆弱的灵魂。 人在放下了戒备开始心怀期待时，所受的创伤往往是最痛彻心扉的。 唐昭并不是什么哲学大师，他只不过是人生阅历丰富了一些的凡人。 他当然因为环境的改变，忘记了这些被选中的人同样来自那个充满了恶意的环境。 名为人类的坩埚之中，无论在何处舀出多少水来，它们与坩埚之中的整体都不会有什么区别。 或许在阳光的照射下，它们看起来要清澈，但实际上，不过是深度与折射强度所带来的错觉罢了。 成为圣武士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这些五岁的孩子要在这里学习文学，掌握武艺。 而这所谓的文学，不过是洗脑罢了，其内容便是将不同当做异类，然后憎恨异类。 这种拙劣的洗脑式教导对于心智成熟的人来说，完全没有意义。 机械式的喊口号最终形成牢牢的记忆印刻。 对世间万物早已有自己价值观的唐昭，只会从心中感到恶心与反感。 而在战斗课程中，柳德米拉超乎常理的强大便成了悲剧的根源。 教导者震惊于柳德米拉的战斗能力与毫不留情的杀戮。 这份肉眼可见的强大成了神官们茶余饭后讨论的常客。 小孩子们听不懂大人们为何会妒忌这个小女孩如此强的天赋，也不理解为什么他们见都没见过的阿列克谢兄弟会成为他们说风凉话的挖苦对象。 但从他们所受的洗脑教育而言。 有一点他们还是清楚的。 那就是，柳德米拉是异于他人的存在，而异于他人便是异类，与异类为伍的人，也是异类。 而异类，就要受到惩罚。 面对突如其来的恶意，唐昭以及习惯，他大概明白了无论到了什么地方，人类都还是人类，金碧辉煌的外表无法掩饰他们肮脏不堪的内心。 人类最终还是会倒向对自己有利的一面而摒弃那些条条框框对自己的束缚。 哪怕这些人真的有好好的阅读一次那本所谓的【圣约书】，他们便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羞愧。 在冷漠与孤立之中，唐昭与柳德米拉仍旧孤身一人。 而那位曾经有那么一刻站在自己这一边的阿列克谢神官，也因为子虚乌有的诬陷以及阿卢克城中那位得到了其他人许诺而编造谎言的主教。 在所有未能得到利益者的诬陷下，被流放发配至无人问津之地。 “他们说，要给与异类宽容，重要的不是外在，而是心灵。” 手中捧着那本略发陈旧的【圣约书】，柳德米拉将书翻倒了崭新的一页。 纵然书面的皮质包装与一些章节已经泛黄，但这一页却依旧洁白崭新，就好像从来没有人翻开至此一般。 “圣父命令不满的猿猴回到森林中去，他要人类记住，这场裁定是对猿猴的不公，人类必须牢记异类们的恩情，因为这些异类将土地施舍给了人类。” “好了······” 将书合上，唐昭出生打断柳德米拉。 他清楚少女的不解。 明明是书写出这些内容并要求他们向书中所言一般言行的人，他们自己也好，其他整日修习此典的同袍也罢，为什么所作所为如此大相径庭。 “至少我们不用睡在马厩里，不用睡在野外，每天有饭吃，有地方躲避风雨。” 看着面前稍微长大了一点的小女孩，唐昭不知道应当如何安慰。 可能是半年，又或者是一年，在每日的冷落与孤立之中，时间的变化并不是什么值得留意的东西。 “至少我们不会再因为明天的早饭而担心了不是么？” “嗯······” 看着脸上勉强露出笑容的唐昭，天真的少女忽然站起身来，对她来说有唐昭在身边，无论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外人的眼光无关轻重，只要自己身边的这位少年没有对她失望，其余的一切，怎么样都好。 “我偷偷用烤炉了。” 因为之前被其他同龄人故意将水果派踩碎，唐昭将自己的分给了柳德米拉。 所以小女孩一直都趴在后厨的小通风口外面偷偷看着里面的人如何使用这些她并不知道叫什么的工具来制作那种甜甜的食物。 虽然因为偷偷使用时间仓促的原因，成品似乎是一大坨和苹果派看起来完全不搭边的东西。 但这毕竟是自己第一次对面前这个长久以来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的同龄人一个过于渺小的谢礼。 柳德米拉激动的心情难以言表。 “就放在那边了！” 被柳德米拉迫不及待的牵着手，唐昭只感觉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直接将自己拽了过去。 一路上被近乎于拖着一般的跑动之后，柳德米拉所说的那张小小的石桌上，已经被几个同龄人占据。 “我就说，人做不出这种的东西来！” 浅蓝色短发的少年指着跑过来的柳德米拉大声叫喊。 “这种怪东西肯定是怪物做的！” “对，怪物做的！” 其他几个孩子随之附和。 透过他们的间隙，唐昭看到了柳德米拉烤制的东西、 现在，它已经被踩碎了，变成一堆无法肉眼还原出的食物碎屑。 “真是的，明明什么都是怪物的样子还有脸留在圣堂，滚吧！” 做了个鬼脸，一帮小孩快速的跑开了。 他们有说有笑，欺凌自己显然已经成为了他们的游戏。 (本章完) 第17章 远离之日 第17章远离之日 时间飞逝，一转眼便是15年的光阴，柳德米拉已经成长成为一个大姑娘。 而唐昭，也长得和原来的自己一样，普普通通，并不算出众。 与现在的柳德米拉比起来，简直是米粒之光与皓月光辉的差距。 那个还胖乎乎的小女孩，一眨眼之间就变成这种倾国倾城的模样。 淡金色的长发比天鹅绒还要柔顺，在脑后自然扎起成一束马尾，那双好似黄金融化在眼底的眸子倒映出世间的景色仿佛都镀上了一层黄金。 与之相配的必然是仿佛数百名顶级雕刻师穷其一生才能雕刻出的最完美作品。 完全想不到，昔日那个浑身脏兮兮的小孩子如今会拥有简直比羊脂玉还要还要嫩滑的皮肤。 就算是宽大的修道长袍，也不能完全掩盖少女婀娜曼妙的身姿。 这种耀眼的存在，无论站在那里，都俨然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圣女姿态。 而反观自己，除了健硕的肌肉，似乎就没有其他什么可以夸耀的地方了。 但思绪很快便被凌冽的杀意所打断。 再回过神来时，那双淡金色的眼眸已经贴过来。 两柄长剑交锋，少女芬芳地的吐息已经可以近到头盔下的皮肤都能明显感受到那温热的微风。 “哈！” 下盘稳健，腰马合一。 唐昭猛地将冲上来的少女推开，后者轻盈的身姿就仿佛一片轻巧的羽毛一般毫无声息的落在地上。 【一日千里】所强化的学习能力，以其他被选中的人为参照。 同样的战斗技巧，他们的掌握速度大概是一个月才能触及皮毛。 而自己大概掌握其中的皮毛所用的时间，大概是5天。 也就是说，学习能力实际上是正常速度的6倍。 15年的修炼，再乘以6倍的速度。 自己竟然整整修行了90年，才能在留手的柳德米拉面前坚持数个回合。 这究竟是何等的战斗天赋呢。 “我要出那招了哦！” 双手持剑，金发的少女张开蝉翼一般的薄唇，银铃之声婉转而出。 “小心。” “哦！” 现在可没有功夫想那些莫名其妙的问题，柳德米拉的剑可不是开玩笑的，就算是木剑，也可以产生超越真铁的杀伤能力，被一剑打了个结实的话，不穿着锁子甲，肯定不是受伤那么简单的事情。 “来吧！” 几乎同时，少女踏出脚步，只是纤细匀称的双腿，完全看不出任何强健肌肉的轮廓，却能爆发出超乎想象的力量。 超高速的突刺已经几乎超过人眼图像捕捉的上限。 目光所及之处，只能看到高速移动的伪影。 这种完全无法靠肉眼判断防御的攻击，唐昭所能依托的便是90年的武艺所锻炼出的直觉。 在感受到威胁时，将肉体托付给直觉，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心眼’。 一声响亮的破裂之音后，少女的身形终于停下来，而比她高了足足一头的强健男性居然双脚腾空被打飞出去。 与之同时飞起的还有被打得碎裂的训练铁剑。 因为唐昭根本就碰不到柳德米拉的影子，所以柳德米拉当然放心的让唐昭使用钝剑，不，应该说，只能使用钝剑了。 因为如果是木剑的话，根本撑不到这么多回合，第一个回合下来，唐昭就会和手中的剑一样败下阵来。 虽然完全没有道理可言，但无论是科学世界还是魔法世界密度远高于木头的金属矿石制品，就这样被木头做的剑打碎了。 飞溅的金属碎屑在唐昭的脸颊上划出数道火辣辣的伤痕。 即使已经收了力，却还是造成如此破坏。 柳德米拉连忙将连个裂纹都没有的木剑丢下，一眨眼的功夫便接住了还在向后飞去的唐昭。 虽然被少女公主抱一样抱在怀里确实非常没有面子，但自己又有什么办法呢？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看到唐昭脸上几乎将面部割裂开的切割伤，柳德米拉一下慌了神，居然和小孩子一样开始哭鼻子。 看来小时候的情感压抑的太厉害，结果现在开始爆发了吗。 “我没想到会这样的！” “那个······” 虽然不可能有人围观，但是被抱在怀里，眼前又是这个梨花带雨的少女，唐昭完全没办法集中精力施展治愈魔法。 在武力上跟不上柳德米拉这种怪物级天赋的脚步，那只能再其他方面多下下功夫。 有【一日千里】这种万能型的学习技能，唐昭倒是成功成为第一位物法双修的圣武士候选人。 不过该怎么说呢，也多亏了如此，其他人从小就对他俩的孤立似乎更严重了，已经到不与其同席而坐的地步了。 “先放我下来，这种位置可没办法释放治愈魔法。” “啊！对不起！” 无论过了多久，总有一些东西是不变的，也许对于柳德米拉来说，她对于唐昭的信赖就是恒久不会改变之物吧。 无论什么情况，只要按照唐昭说的做，就一定会没事的。 看着唐昭深吸口气，伏在伤口处的手掌微微闪烁起柔和的白色光芒，柳德米拉不自觉露出了微笑。 和自己相比，唐昭真的很优秀，那么难懂的魔法，唐昭轻轻松松就学会了，而且他还懂得很多听起来就让人打瞌睡的知识，有他在身边真是太好了。 “魔法呢，看起来真的好厉害。” “每个人的天赋不同，没必要强求自己什么都会。” 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肉芽，然后愈合如初，唐昭不禁想起之前柳德米拉缠着自己给她讲解魔法的时候。 两个人都是半斤八两，读魔法书读到一半就睡着了，还真是抱歉，居然让柳德米拉以为自己什么都会。 其实没有选这种能力的话，恐怕自己现在什么也不是吧。 “柳德米拉保持这样就已经很好了，不是吗？” 开玩笑，就算没有魔法，柳德米拉只出三分力就用木剑将铁剑砍碎，这种景象可是比魔法还要魔法的存在。 这种夸张的表现力，根本不可能让人相信她是这个世界的原生住民吧。 “说起来，唐昭想好要去哪里了么？” 轻轻坐到唐昭身旁，柳德米拉侧头看着正在治疗其小伤口的少年。 成为圣武士是需要试炼的。 当然，简单的试炼早就被选走了，像自己这样被孤立的人，最后肯定也只剩下最捞不到好处而且还棘手的麻烦事。 至于这件麻烦事，自然就是在边缘的无名之地传播圣父的教诲。 也就是说，要在深色人的土地上传教成功。 一年内没有成功就剥去成为圣武士的资格。 怎么看都是为了针对自己而特意编出的任务。 “我想去纳夫联邦国看看。” 这个世界就如同现实世界一样，文化与种族交混，冲突与政权每日都在更替。 【我要分裂你的人民，编造你的谎言，他们同样还会信仰你，但我会让他们信仰你的不同一面，如果他们真的在如此众多的你中瞥见了那人性的光辉，放下彼此的成见追随善良与真实，那我便会离开这个世界。】 《圣约书·地狱篇》 很可惜，无论是谁，都不会在意这些章节，毕竟它带不来利益与权利。 但至少它还是有用的。 深色皮肤和浅色吧、皮肤不是敌人，至少不应该是敌人，传教的任务是不可能完成的。 但既然要远离，那为何不彻底远离这满载失望之地，正如同世界孕育了善良坚韧的华夏民族一样，这个世界上，也总有一种人，也许还存有着善良。 或许世界很大，但只要启程寻觅，一切就并非遥不可及。 (本章完) 第18章 踏上旅途 第18章踏上旅途 虽然不太好意思让柳德米拉背两人份的行囊，但是对方执意如此，比起被连人带行李一块扛在肩上，还是把行李交给她要好点。 离开圣堂的过程没什么值得提及的过程。 圣堂位于一座孤立的岛屿上，在地理范围上属于马洛斯教权帝国与同宗教信仰的马斯提神权共和国的交界处。 两国共同规划了禁航区，若要登岛，只能依靠消耗巨大的传送魔法阵。 这样一来几乎就杜绝了围攻的可能性。 而公平起见，两国的首都都保留了前往圣堂岛屿的传送门。 当然，为了方便行动，在各行省也都保有圣堂的单向传送门，其中一个便是坐落于西部行省的里维尼德港。 作为一座繁荣的海港都市，里维尼德港在一定程度上与阿卢克是相似的，但作为国家之间贸易的主要枢纽，纵使两国的关系并不友好，但其中的利润也是相当可观的。 虽然不知道15年来的变化，但里维尼德港明显比阿卢克更像是一座魔法世界人类能够建立的城市。 也许是统治者的关系，里维尼德城更加整洁光亮，平坦的白色砖石铺成的广场大路，规划整齐的城市街道。 还有用作路灯的照明水晶。 这是目前唐昭见过的几座城市中唯一一个在集市和港口贸易区安排维持卫兵与文官以维持秩序处理纠纷的城市。 如此可见，这座城市的领袖应该是个开明的人物。 “你看起来挺开心的。” 单向传送门无论是工艺还是魔法强度都差强人意，即便是锁定了落点，也会出现半径在两公里左右的偏差。 因此传送门的选址都会尽可能的避开海边。 虽然没能一睹城市中的繁华景象，但就这样被扔到城墙外也不是件坏事。 能够从传送门之中出现的人，自然都是显赫之人，比起造成那种轰动，唐昭更喜欢就这样慢慢的品味这座还算开明的城镇。 不过，相比起唐昭，柳德米拉已经开心得哼起了小曲，虽然是单调普通的旋律，但毕竟颜值摆在那里，有了那种层面的加分，再普通也可以是天籁。 “就这么讨厌圣堂？” 因为穿着教堂标记的长袍，城门卫兵并没有盘查两个人，而是从一旁的特殊通道直接放过。 即使不需要回头，也知道那些穿着金属胸甲的士兵在他俩背后吐口水。 15年来的积累，看来民间对于教堂的不满已经越发高涨。 “嗯，非常讨厌。” 用力点点头，柳德米拉就好像小孩子一样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15年的与世隔绝，若是放在当代社会，那便是与一切都脱节了。 但显然，在这种地方，15年带来的变化，实在太少了。 “其实成不成为圣武士对我来说完全不重要。” 看着周围行人退避三舍一般的躲着自己，柳德米拉的心理多少有些不是滋味，他们在害怕自己，并不是因为他们了解自己的为人，仅仅是因为自己穿着圣堂的修道服而已。 “倒不如说，我真正向往的，大概是就这样当个普通人，和唐昭每天都可以开开心心不被人当做怪物看待就好。” 目光被一旁摆在路边摊位上的长裙吸引，柳德米拉不自觉放慢步伐，那是一件粗糙布料制作的收腰长裙。 顺着柳德米拉的眼神向摊位上望去，确实，这件长裙比修道袍美观多了，身为女孩子，柳德米拉怎么会不爱美呢？ “之后在城里好好逛一逛吧。” 按流程来说，自己的活动经费是由当地的教会赞助的，现在自己的口袋里连一分钱都没有，别说买一件普普通通的长裙了，可能连一根线也买不起。 只能可怜柳德米拉先把眼巴巴的小眼神收起来，等交接完成了再说吧。 “现在，先去拿到钱。” 作为一个政教一体的国家体系，教廷无论在哪座城市里，都一定会在最为显眼的位置。 即便是民间已经越发所厌恶教会的今天也不例外。 当两人来到传送门广场时，那座大理石门框后便是一座高耸的教堂建筑。 与阿卢克那种几乎剥尽了民脂民膏的奢华不同，这里的教堂虽然体积不小，但装饰风格相对要简约不少。 砖石堆垒的外墙通过泥浆填充加固，外层再刷上白色的涂料，而建筑本体则是砖石砌成，同样用涂料刷成白色。 也许是中午的缘故，门口并没有值守的神职人员，虽然敲过门，但里面也没有回应。 “也许在吃饭。” 用力推了推大门，看起来似乎被锁住了，这下可就糟了，柳德米拉的新衣服还在呼唤着她呢。 “稍微等一下？” “啊？” 有些不信邪，柳德米拉握住门把手，但随着一声断裂声，门把手居然被整个捏的粉碎，就连里面的锁卡结构也被拽了出来。 故意的，她绝对是故意的。 “门坏了······” “柳德米拉······” 已经二十岁了，还搞这种小孩子的恶作剧，唐昭实在不知道应该说她什么好，当然，更多是因为舍不得说她。 “不要给别人添麻烦，不然会被人讨厌的。” “可是我们好像一直都在被人讨厌。” 从来没有过正常生活的少女有些不理解的歪过脑袋，自己天生就被人讨厌，这不是常态才对么？ “可是，门把手真的很脆弱。” 不，你这样说的话，地表最强生物会愤怒的吧。 “可恶！他算个屁！” 两人踏进略微昏暗的大厅还没来得及观察四周的情况，教堂祷告大厅后的休息间便传出一声响亮的咆哮，听起来有人怒不可遏了。 “区区一介城主！也敢克扣老子的钱！他觉得他比教会还厉害是么？” 向柳德米拉做出噤声的手势，唐昭伸手指指传出声音的休息间，柳德米拉自然心领神会。 脚尖轻轻点地，整个人便好似灵活的豹子一样翻身跳上了悬挂着照明晶石的灯架。 脆弱的照明灯架完全可以承担得住柳德米拉羽毛一般轻巧的身姿，就算承受不住，加上自己施展的【轻盈魔术】，怎么想，金属制品的支撑杆也不会脆弱到那种地步。 “······” 向唐昭摆出手势确定屏风后面没人，柳德米拉小心的落地，那双洁白的修长美腿轻盈的在座椅上上跳跃，就好似一出舞蹈一般，随后，婀娜的少女便回到了已经有点看呆了的唐昭身边。 “关着，听声音有好几个人在。” “那个，下次要不要考虑一下买裤子······” 虽然只是露到膝盖往上一点点的距离，但是杀伤力毋庸置疑，简直太危险了，这种家伙各方面都是人间杀器啊。 (本章完) 第19章 大事件 第19章大事件 “此事我要向教会上报！一定要上报！” 轻轻将门推开一条缝隙，里面一个穿着主教长袍的男人正在桌案前愤怒的咆哮着，也许是上了年纪的原因，这位主教不应该用一位来形容，说一堆或者一坨倒是更加恰当。 “信众的钱岂有不捐给教会的道理！他以为自己是什么，就敢对教会横插一脚！？” 胖子越说越激动，笨重的身体开始在休息间费力的踱步，走了不过几十步的路程，他便已经气喘吁吁起来，真是奇妙，这么虚弱的体质和这么大的分量，他居然没有因为高血压或者心梗脑梗猝死。 “可是，主教阁下······” 等胖子骂到一半骂不动了，开始伏在桌案上气喘吁吁时，一旁一直不敢开口的神官这才小心翼翼的抬起头露出他那张略微消瘦的面庞。 “李·诺爱德勋爵是皇帝陛下的舅舅，也是王子殿下的尊师，您觉得教会真的会为了一座教堂而跟皇帝陛下产生矛盾么？” “闭嘴，尼德拉客，我用不着你来提醒我！” 胖乎乎的拳头用力敲在桌子上，随后，胖主教痛哼一声，赶紧捂住自己的拳头。 “你以为我不知道么？” “主教大人的意思是，我们当然要汇报给教会，但并不一定非要把这种消息汇报给教会。” 一旁的修女昂起头来，双手合十在胸前。 “赞美圣父，当世人违背圣父的旨意，那便教他违背罢，高悬颅上的利剑落下，他们的不忠便是其因果。” “王庭现在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质疑圣堂的权威。” 那短粗难看的手掌逐渐缓过劲来，主教这才放下双手，没有了战争，圣堂的存在就开始被质疑，就好像当初没有圣武士，他们赢得了那些渡海而来的深色皮肤人一样。 才过了没几十年的好日子，就把圣堂的功劳抛之脑后，企图背弃圣堂独自存在。 教皇又怎么可能会放任这种事态的发生和愈演愈烈呢？ 虽然明面上教皇和皇帝仍旧恪守着政教一体的方针，共同执掌王国。 但已经有可靠消息指出，受到皇帝的授权，王国直属第一师团正在调度，企图渡海对圣堂岛屿发动进攻。 圣堂也不能坐以待毙，已经召回了全国各地的圣武士进行规划。 但毕竟撕破脸皮的话，就目前的风口而言，愚蠢且被蛊惑的百姓都是朝向皇帝一方的。 贸然开战只会两败俱伤。 而现如今，这也是个机会，既然自己已经忍无可忍了，那为什么不试着搏这么一次呢？ 李·诺爱德勋爵是铁杆的反圣堂人物。 因为其显赫的身份，在王庭中拥有相当大的权威。 可以说李·诺爱德勋爵的行为有相当大一部分可以看做是皇帝的意愿。 包括各种理由削减和扣圣徒们捐给教会的资金，全国也是效仿着他的政策实行的。 “李勋爵可是圣堂的眼中钉肉中刺。” 如果能够让李·诺爱德勋爵就这样不明不白陨落，那想必圣堂方面可是会相当开心。 让那些企图背信弃义的混蛋们好好看看，他们的皇帝到底能不能保护他们。 这下，不仅仅可以让皇帝的权威一落千丈，更可以让自己在圣堂中的地位再爬升一大截。 “我们又不是没有狂信徒。” 想想地下室里那些一直放在那没机会用的东西，主教脸上露出了耐人寻味的笑容。 “圣父赐予我们如此伟力，何不将其施展于异类之身？” “好像一不小心听到了相当有意思的事情。” 再待下去已经没有必要了，比起被教会发现然后卷入一大堆莫名其妙的事情之前，还是先退出来为妙。 反正想要听到的内容都已经听到了。 “外面的世界还真有意思。” 虽然没要到钱，但是自己好不容易练出的一身本领可真不怕没有钱。 而且，现如今还有一个更有钱的去处。 “什么意思啊？” 从行囊中摸出一块干面包，柳德米拉随便在路边找了个没人的长椅坐下，然后开始小口小口的撕扯这块难啃的硬面包，这种时候不喝水的话，吃起来还挺难的。 “我只听出来主教在抱怨被克扣了贡金。” “可能还有其他原因吧。” 将挂在行囊最后侧的水囊摘下李递给柳德米拉，唐昭用力掰下一块硬面包放在嘴里慢慢嚼着吃。 “只因为钱的问题就打算对城主动手，是不是也太贸然行动了。” “唐昭你不是说过吗？” 侧过头好像在回忆一样，柳德米拉拿着面包在半空中比划起来，而她本人则学着唐昭的样子皱着眉头夸张的长叹口气。 “人呐，活到最后也就是为了钱。” “我有这么夸张么······” 再伸手从柳德米拉手上的面包再掰下来一块，唐昭拿起水壶抿了一口，在这家伙眼里，自己就是这么个小老头的状态么？ “柳德米拉说过讨厌圣堂对吧。” “嗯，非常讨厌。” 虽然不知道唐昭为什么要这么问，但是也确实如此。 对于圣堂的印象嘛，可以说除了那位阿列克谢神官的印象还是中性的，其他人的话，直接砍掉也完全不会有什么犹豫。 只不过之前一直有唐昭拦着，不让她砍那些一直欺负唐昭的坏家伙。 “反正是他们自己说的，违背了圣约的人死不足惜嘛。” “既然如此，就给那个李·诺爱德勋爵卖个人情吧。” 捏着下巴皱起眉头，唐昭扭头凝视着那座伫立在广场上的白色教堂建筑。 周围都是空旷地，想要遁入小巷里的话，怎么也需要几十秒的时间才能越过这座传送门广场。 “新衣服先缓一缓，今晚我们就好好玩上一场。” (本章完) 第20章 夜宴启幕 第20章夜宴启幕 “莫德拉修女。” 打开地下室的大门，一股腐腥的气味从昏暗的向下走廊中翻涌出来。 那是一种腐朽和死亡交织于一处的危险气息，人类的每一个细胞都会出于本能，抗拒向前迈出一步，哪怕只是挪动都不行。 在修女深吸口气后，还没等她迈步走下这昏暗的通道，一个人影却已经出现在通道的转角。 那是一个穿着黑色神官制服的男人，他的脸消瘦到了极点，就好像是一层蒙在骨头上的皮一般。 长期见不到阳光，那惨白色的皮肤让人所联想到的从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温馨之物。 “主教阁下已经说明了。” “晚上好，德拉尼神父。” 有熟悉的人出现，原本心脏狂跳的年轻修女情绪总算是稍微稳定下来，至少她能控制自己迈出步伐了。 “很高兴您能抽出宝贵的时间来，我还在担心仅靠我一人如何向它们传达主教大人的愿望。” “这很简单，莫德拉修女，它们都是最单纯质朴的孩子，涉世未深，不懂得世间的复杂。” 两人一前一后顺着蜿蜒的通道向地下深处前进，在如此深入地底的地方，温度越来越低，莫德拉修女的呼吸已经开始变成雾气。 而她身前领路的德拉尼神父却一没有丝毫变化，如果不是他沉重带着杂音的呼吸声，莫德拉修女都会认为身前这个人完全不需要呼吸。 “只要用心交流，世间万物都会向你敞开心扉。” “可能是我的修行还不够，神父阁下。” 蜿蜒向下的台阶开始变缓，一片人工开凿的洞穴出现在通道另一侧。 虽然使用了魔法晶石照明，但其昏暗的灯光就好像被某种东西压抑了一样，又或者说，这地方给人的感觉就是如此，以至于出现了某些心理因素的影响。 “感谢您的教诲。” “你可能感谢的太早了。” 拖着跛脚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起钥匙，德拉尼神官好似精挑细选一样从这一大串的钥匙号码中寻找着自己最得意的珍品。 “我听说了一些传言，修女，关于你的一点小秘密。” “是哪种？” 顺势坐上桌子，修女故意翘起一条腿，从修道袍的缝隙中，可以轻而易举的看到她白皙的皮肤，正常情况而言，修女们会在修道服下穿上羊毛长袜，但显然，也有那些有点自己的小伎俩的人，不屑于此。 她们很会利用自己的优势，包括服装上的。 “不过，我相信神父阁下是那种眼见为实的人。” “也许如此。” 将牢笼打开，德拉尼神官转过头看着莫德拉修女。 “如你所见，我不过是个瘸子，每天躲在这阴暗潮湿的窝棚里研究那些从另一种方向为圣父献上赞美的方法。” 随着牢笼中的影子走出关押着它的监牢，莫德拉修女的眼神开始惊恐起来。 那是她从未见过的外貌。 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是类似于人的某种诡异存在。 “无论这件事成功与否······” 那诡异的人型生物一眼便看见了被恐惧所笼罩的莫德拉修女，随后，它跳扑上去。 而一旁的神官则仍旧自顾自的讲着自己的那些感悟，就好像什么也没看见一样。 “我这些亲爱的孩子可能都会离我而去，我在思考。” 回头看一眼被高高举起的女体，德拉尼神官长叹口气继续道。 “我给予他们食物和爱，但作为人生，总有一样东西是他们不曾拥有的。” 随着布料撕裂的声音响起，随之则是年轻女人悲惨的尖叫声，但只是一小会，那惊恐的叫声便已经变成微弱的呻吟。 “我无法给予他们成人礼所应有的感受，我得到的一直都是尸体，我无法忍受我的孩子们用尸体走向他们成长的里程碑。” 一瘸一拐的走向桌子旁，德拉尼神官费力的坐在椅子上，他侧目看着正在被蹂躏着的修女。 人人都有他们的第一次，而显然，自己可爱的孩子还是太紧张了，它把对象掐得昏死过去了，不过，这样也挺好。 毕竟当她看见还有如此之多的孩子等着的话，不知道又会发出什么样的吵闹呢。 “放轻松，孩子，你会掐死她的。” 伸手在怪物的脑袋上轻轻拍了拍，德拉尼神官长叹口气。 “不要自私，你的兄弟们还在等着呢。” 虽然还在夏季，但海岸的夜晚并不温暖，因为存留于大地的热量被海水带走，城镇的夜晚气温很低。 对于只穿着修道服趴在教堂屋顶的两人，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当初那个小马厩。 “别这么贴在我身上······” 被柳德米拉紧紧贴着，唐昭感觉自己的心脏已经要超负荷了。 再这样下去，自己根本就没有精力注意周围的环境变化了。 “我好歹也算是男人。” “可是很冷啊。” 似乎完全意识不到问题，柳德米拉依旧牢牢抱着唐昭的腰不放，以她的力道，再稍微使点力气非要把唐昭可怜的老腰折断了不可。 “明明以前还可以拉着手的，为什么唐昭越来越害羞了？” “不····不是害羞。” 该怎么解释人的那种本能的生理欲望冲动呢。 不，应该说怎么说才能让自己不会显得像个变态或者什么其他莫名其妙的非正派人士。 “我们都已经算是成年人了，有时候总要注意一下影响······” “有人出来了。” 前一秒还腻歪在自己身旁好像一只粘人的猫，下一秒就已经转换成蓄势待发的猎人，这种战斗意识，无论多少次唐昭都适应不来。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有柳德米拉在身边，自己才能放心的放下戒备来。 “数量···30以上。” (本章完) 第21章 不洁之物 第21章不洁之物 “跟紧他们。” 原本已经做好了天天晚上蹲点的准备，但是看起来对方还真是雷厉风行。 不过倒不如说是已经迫不及待了。 既然是刺客，那么一定守口如瓶，再加上是狂信徒的话，及时抓到活口也不可能撬开这些家伙的嘴让城主相信。 更何况自己目前身上的武器也好，服装也罢，都带着圣堂的纹章。 以圣堂见习圣武士的身份去见潜在敌人是圣堂的城主，正常情况下对方都不可能相信吧。 圣武士老爷怎么会放弃高贵的身份站到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一边呢。 为了避免这种两边不是人的情况。 还是顺其自然来得好。 “他们要杀看起来地位很高的人时再出手，别轻易暴露了。” “没问题。” 将修道服的裙摆正面撕扯开一道一直到大腿位置的裂痕，一件束手束脚的修道袍就这样变成了风衣，只不过就是关键部位也有被看光的可能。 “只要保证那个什么城主不被伤到就可以了吧。” 比出大拇指，柳德米拉完全没放在心上，也许是因为敌人完全没有威胁吧。 有她这种态度在，就完全可以放心了。 接下来就是简单的尾随环节了。 作为去执行暗杀任务的家伙，这些人自然不会选择什么人流密集的商业街区行动，人数众多，而且没有其他目标，怎么看不可能跟丢。 “分散了？” 伏在三层小楼的顶部，唐昭探出身子注视着暗杀者的动向，在岔路口，队伍拆分开了，两人一队，分成十五组从不同的方向继续往坐落在城市东北角的城主府前进，看起来是打算形成包围圈，还真是好大的胃口，企图把众多的守卫也一并吃掉么。 “喂！你们两个干什么呢！？” 不过毕竟是城市，就算是小巷里也会有路过的卫兵。 看得出，这位李·诺爱德勋爵对于治安的整治力度相当之大。 虽然四通八达的小巷里遭遇士兵的几率并不算太大，但把自己的队伍散开成这么多组的话，遭遇的可能也大大增加了。 不过运气不错，是在自己这边，只要两边交手的话，就能看出实力的差距了。 “把斗篷摘下来！” 面对站在小巷里的两个不明身份的人，卫兵立即举起盾牌单膝跪在地上横栏在小巷和通道之间。 而其身后的三名同伴则迅速将举起长枪在先锋盾卫的身后摆好阵型。 枪盾阵型啊，在巷战中确实有相当大的优势，可以说如果对手是还在常理之中的角色，这种紧密的阵型完全可以做到以少胜多。 但显然，这些士兵的戒备心理还不够。 应该说，他们从来没有应对怪物的经验，所以对于怪物的各项指标都处于一无所知的状态。 “让我看到······” 还没等躲在盾牌后的士兵喊完话，其中一个黑色的身影已经一跃而起。 那高度完全不是人类能够做到的。 两名长枪手立即转身，但其速度根本无法跟这种诡异的怪物。 天色昏暗，唐昭看不清是什么东西产生的杀伤。 但确确实实有两个并不是刀刃的东西从黑斗篷里伸了出来，然后两个长枪手就身首异处。 而正面的怪物迎面突击盾卫时则遭到了长枪的拦截攻击。 这一枪结结实实刺中了怪物，但被冲击力打飞的却是刺出攻击的长枪手。 而跟着一起飞出去的还有被连人带盾撕裂了的盾卫士兵。 虽然这些士兵的护甲只有金属护胸甲，但是能够撕裂盾牌的攻击强度，实在叫人吃惊。 让这种东西聚集起来的话，场面一定会失控的。 “怪······怪物！” 虽然被打飞出去，但是长枪兵并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 作为训练有素的士兵，即便心理防线已经濒临崩溃，但其战斗的本能还是驱使着他抽出腰间的短剑做最后一搏。 但看看自己同伴们的死法，他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这两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对手。 接下来只需要一瞬间，自己就要结束了。 但是横竖都是个死，趁机大声呼喊，给其他巡逻的同伴警醒，哪怕只有一个人能听见也好。 “有怪物！快组织防御！！！” 几乎在他拼尽全力喊出这句话的同时，那黑色的未知生物便已经朝他扑咬过来。 钻心的痛楚却并没有如期而至。 当他再睁开双眼的时候，一个披着灰白色斗篷的人影挡在自己面前。 “跑远点。” 没工夫管这家伙有没有受伤，毕竟现在自己可忙着和暗杀者较量，唐昭一用力，手中的长剑径直劈入对方的斗篷之中。 还真是相当坚韧的表皮，就算是扑咬过来撞在剑刃上也没被一分为二，怪不得长枪没刺穿进去。 没有十足的心理准备确实会反被撞飞出去。 “别在这碍事。” “坚持住，我立刻叫救援！” 在这种情况完全没有寒暄的余地，有什么感谢的话还是等着解决掉这两只诡异的家伙再说。 只能期望着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能够控制住局面不让灾害范围扩大，士兵赶紧一边解开身上的盔甲一边玩命的往卫兵驻地狂奔过去。 “坚持住！” “好了，没有外人了，让我好好看看你长什么样子。” 力气不小，但是和柳德米拉比还是差了点火候，只知道使蛮力而不以技巧辅助，这种力量也就能欺负一下外行人了。 手上的力气一松，唐昭好似鬼影一般侧身贴在墙壁上，与其角力的暗杀者径直向前冲出，其本身连带着身上披着的披风被唐昭顺势一剑切裂。 真是相当恐怖的肉体，仅仅是劈砍肌肉就能让剑卷刃。 “给我摘下来！” 以及见识过对方的攻击套路了，一只作为正面攻击的诱饵，另一只则从空中跳跃到目标后侧进行夹击。 对付唐昭，第一次用唐昭确实会吃亏，可惜现在自己已经知晓了战术，这样一来，不变通的话，这种战术就毫无作用了。 被唐昭一把抓住脑袋，锻炼了90年的肌肉，怎么可能输给这种来路不明的东西。 随着一声闷响，被抓住脑袋的暗杀者径直砸在地上，前者反手便是一剑刺入大概喉咙的位置，然后用力向外豁开，随着腥臭的热血流淌出来，这具身躯便没了动静。 而当唐昭摘下披在怪物身上的披风时，一股恶心感顿时翻涌上来。 缝合怪这种东西游戏里经常出现，而且往往是那红只是把人体的大块零部件进行整合的。 那种东西看起来还能够接受。 但是这种全部都是碎肉或者说是曾经是一种名叫人类的生命体碎屑缝合而成的诡异个体又应该叫什么东西呢？ 虽然外形尽可能的接近人类，但是身体的缝合完全是随心所欲，或者说是有什么用什么。 包含着一节手指的碎片被缝合在脸上，作为武器的则是已经折断露出尖锐的断骨，这么粗大的骨头应该是大腿骨。 而支撑着下盘的则是巨大的人体碎屑组成的肉盘。 而第一只被自己拦腰斩断的怪物，居然有数个人类的头盖被缝合在腰部，头部则是脊椎和骨盆被缝合的痕迹，难怪斩不进去。 “这够恶心的。” 还没等唐昭转身。 那具被割喉的诡异生命，如果它能够被称为生命的话······ 那具血肉又开始活动起来。 看起来它只是受到了冲击然后陷入了昏迷。 虽然拥有脖颈这种设定，但是却并不具备人体脖颈所应当具备的功能。 如果这东西真的也是靠着器官发挥作用的话，搞不好它内部的器官也是乱七八糟的排布，不可能按照对待人类敌人的经验对地了。 完全不知道这种家伙哪里算是弱点，那就干脆肢解掉慢慢研究吧。 (本章完) 第22章 职责所在 第22章职责所在 剑刃斩过诡异之物的肉体，那僵硬的行动模式只需要一眼便能看穿。 但出乎唐昭的意料，那一记斩击并未如同预料一般干净利落的切断对手的肢体。 正相反，在连续感觉到数个坚硬的阻碍之后，不堪重负的剑刃最终还是卡在用于支撑那诡异躯体的类似腿部的东西上。 而随着唐昭身形的停顿，对方毫不犹豫的挥动锋利的骨刺向唐昭贯刺过来。 野生动物从出生便会在玩耍中练习狩猎的技巧。 他们从彼此的嬉戏撕咬之中了解类似构造的生命体最脆弱的部位与最应该躲避的地方。 虽然不知道这种丑恶的造物是否能够被称为生物。 但它的阶段无疑正处以此处。 它们在杀戮中学习，而现在，就是学以致用的时候。 人类的脖颈是脆弱的，无论多强大的实力都不可能将脖颈练得如同钢铁。 虽然骨刺或许作为武器太过原始，但正如石头与棍棒一样可以致人死地。 一件武器的杀伤力，只要能够杀死面前的敌人就足够了。 “护盾！” 来不及拔出剑刃，唐昭只能立刻松开武器向后退去。 同时双掌之中生出一道浅金色的荧光。 那锋利的骨刺刺过荧光的瞬间，周围的空间仿佛被打碎的镜子一般四分五裂。 随着怪物哀嚎着继续用力，那道脆弱的屏障便彻底粉碎，镜面一般的碎片纷纷落地然后化作点点光芒消失在这片幽暗之中。 但这短暂的喘息之机已经足够了。 当怪物再次扑咬上来时，一柄长枪径直贯穿了怪物的肩膀。 这种随意缝合的生物毫无逻辑可言，或许一条手臂之中存在数根坚硬的骨骼，又或者本应当由稳定的转子关节承担重量的地方只有一条脆弱的颈部椎骨。 比起靠撞运气一样的猜测，不如仔细观察这种怪物在运动过程中肉体的扭曲与变形程度。 刀剑难以击穿的部位异常僵硬，而缺少骨骼的部位则会不受控制的胡乱甩动。 而这只怪物在运动时，肩膀产生了极大的向后甩动。 也就是说，它的另一次没有肩锁结构，在肩膀的顶端到脖颈的这段肉体，是没有骨骼的。 “看来你不知道疼。” 长枪毫无阻碍的将怪物穿透，为了防止过穿而镶嵌在枪杆前端的金属叉结构则有效的阻止了怪物继续扑咬上来。 持握着长枪的少年用力一挑，以腰背发力竟硬生生将这怪物反身再摔在地面。 随着巨大的冲击力，卡在怪物腿部的长剑终于脱落，但剑身已经好像锯条一般坑坑洼洼。 “这样就放心了。” 之前受到冲击时，这怪物就昏死过去，现在挥动长枪把这东西就像锄地一样狠狠的砸在地面，其力度丝毫不逊色于之前的那一击，如果猜的没错，这家伙又暂时性混过去了，就趁现在将这家伙肢解。 在战斗中不可能像做手术一样精准的绕过骨骼的阻碍切开连接处。 但现在对方昏死在地上一动不动，唐昭肢解蛮野猪的技巧自然排上了用场。 在这只怪物再清醒过来之前，已经有一条手臂被唐昭卸了下来。 接下来的过程就简单了。 缺少一条手臂，怪物本就有限的攻击方式更加受限。 于是乎在来回数次将怪物重重摔翻在地后，唐昭终于将这只诡异的缝合产物彻底分解成了零部件。 虽然之前就猜测这种诡异的造物体内骨骼分布极为不合理，但没想到比自己想象的更加离谱。 说它是生命体还是过于草率了。 与其说是类似生命体一样的东西，倒不如说是一坨会动的类人肉块。 除了骨头就是惨不忍睹的碎肉，完全不存在脏器之类的东西。 而驱动这具肉块的应该是那颗被埋在躯干部分的血红色晶石。 无论是造成何种伤害，怪物都不会受到实质性的损伤，但只要这颗晶石周围的肉体遭受冲击，晶石本身便开始闪烁，然后这具肉体就会产生类似眩晕昏厥一样的表现。 恐怕是因为晶体本身受到刺激而使同步程度产生了减退，所以对肉体的控制能力倒退。 而击碎这种晶体的话，这种诡异的缝合物便会被击杀，如果这样还算得上是活着的话。 “这只在手臂······” 将另一只被一剑砍死的怪物进行同样解刨，被一分为二的血红色晶石则出现在被砍断的手臂处，恐怕是运动过程中肉体的收缩与蠕动让本应该安置在固定位置的晶石产生了移位。 也就是说，不同的怪物，要害位置都是未知的么，对手还有28只，相当棘手啊。 “这是什么鬼东西······” 在唐昭拿着这两颗晶石的残骸皱眉头的时候，逃跑的卫兵终于带着援军赶来。 但显然，对于这种屠宰场一样的场景，就算是士兵也难免会产生动摇和生物本能的抗拒。 “你这家伙做了什么！？” “是他救了我，长官。” 虽然被怪物袭击，但是当时怪物都披着黑色斗篷，所以这名士兵并没看到这些诡异缝合产物的真容，但是那个穿着灰白色长袍的剑士，他肯定不会认错。 “这些······恐怕就算我说的怪物。” “虽然感谢你的出手相助。” 穿着全身板甲的卫兵队长将头盔的护面掀起来，虽然有下属的口实，但他并不放心这种来路不明的家伙。 能够一瞬间杀掉三名士兵的怪物被面前这个男人解决了，就说明这家伙比怪物还要危险。 “但还是请你跟我们走一趟，非常时期，你这种身份不明的人不免会让守卫紧张。” “恐怕你现在说这些话还为时尚早。” 将手中的晶体碎片收入腰囊里，唐昭站起身将刺在缝合肉块上的长枪抽出来丢给那个相当有勇气的士兵。 “这些东西的目标是你们的李·诺爱德勋爵，比起盘问我，不如赶紧带路，打倒了两只，对方可还有二十八只等着呢。” “你这家伙要是说假话，你知道代价。” 这就是什么样的将军带什么样的兵，虽然对这位勋爵一无所知，但是从这些士兵的表现而言，唐昭对这位城主的感觉倒是不错，至少他确实有本事知道如何治理土地。 “都跟紧！支援城主府！” 回头指着死里逃生的长枪兵，队长眼神在唐昭身上扫过。 “你看紧他，别让他跑了。” (本章完) 第23章 降临的瓦尔基里 第23章降临的瓦尔基里 “喂！你！” 队伍匆匆忙忙向城主府开进，在经过上城区与下城区的分界处时，卫兵队长警觉的发现了周围潜藏的异样。 就和下属报告的完全一致，两个浑身披着黑色斗篷的诡异物体正在以一种扭曲但快速的行动方式通过街道。 作为久经沙场的老兵，那种死亡与腐烂的气息，就算不用眼睛看，也知道这两个东西绝不是人类。 “你们两个把斗篷摘下来！露出脸！” 虽然嘴上如此喊叫，但卫兵队长已经拔剑冲了上去。 十余米的距离一眨眼便被缩短，黑袍的怪物结结实实吃了一剑，但就如同唐昭最初一剑一样。 下意识瞄准头部劈砍的攻击被骨骼挡住了，这一剑反而将挥剑的卫兵队长震退出去。 而当黑袍下的怪物嚎叫着反击时，唐昭这才发现，那些断裂的骨头并不是它们武器的原貌。 这些怪物真正的武器是被磨成锥状的坚硬骨骼。 虽然不知道是何种生物的骨骼，但那种尺寸和厚度绝对不是人类骨骼能够拥有的。 看来在破除盾牌的时候，那些骨头产生了结构上的断裂损害。 “可恶······” 毕竟是跟着城主东征西讨过的老兵，这种外行人的反击怎么可能这么简单的就命中。 虽然这一击有惊无险，但是对方的硬度着实惊人，真是难以置信，这种东西是怎么被那个剑士砍成那样的，而且还是以一敌二。 “真够硬的······” “别过来，赶快疏散平民！” 其他士兵上千基本就是送死，更何况现场还有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普通平民。 只能尽可能减少伤亡让那个身份不明的剑士出手了吗，真够丢脸的。 “你！还不来帮忙！” “就这么冲上去真是太鲁莽了，队长大人。”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这家伙的性格还真不错，在这种自私自利的世界里，这种人就好像金子一样，唐昭怎么可能让这些为了人民奉献自我的高贵黄金就这样简单的死在这种地方。 “不打算询问一下对方的底细吗？” “跟怪物根本没有沟通的可能！” 胸甲被骨刺刺中，卫兵队长整个人被硬生生击退了数步，真是惊人的力量，不过对重甲来说，还是太不够看了。 “这东西怎么打！” “行动起来最扭曲的位置！” 已经对付过两只这种缝合生物了，算上【一日千里】的话，那么就是8只，这种野兽一样的行动模式第一只就找到规律了，现在，就看看这家伙的晶石在哪了。 “砍你觉得动起来最没骨头的地方。” “哈？” 侧身闪开怪物的扑咬，看来这家伙也找到规律了，这种只会发动直线攻击的家伙，也不过就是蛮野猪的升级版而已。 “换人！你来这只。” 自知没有能耐把这家伙身上的黑布扯下来，卫兵队长果断接手唐昭的对手。 长剑斩下，竟一直从左肩砍到下腹部。 这种剑感，这家伙没有骨头的吗？ “然后呢！” 一般情况下这种伤害足以致命，但是面前这只怪物仍旧生龙活虎，简直就像没事人一样。 “怎么办！” “想办法狠狠揍它一顿！” 将怪物摔翻在地，唐昭的这只对手似乎并没有因此而昏迷，这么说，晶石的位置应该在下肢。 “揍到什么位置它不动了，就把里面那个红色的石头砍了。” 怪物挣扎着站起来，唐昭弯腰闪过骨刺同时一剑斩在怪物的大腿上。 相比之前两只，这只还算讲理，大腿的构造只比正常人类多了根椎骨，就算自己的剑已经变成锯了，也能很顺利的砍穿过去。 一条腿离体，怪物剩余的三条肢体开始扭动，企图向前爬行。 但问题是这些过于随机的骨骼分布似乎并不能让它像正常生物一样大幅度弯曲自己的肢体，这种缓慢的爬行过程简直可以说是无害化处理。 随着剑芒闪过，另一条腿离体，这打不死的怪物就瞬间便失去了声息，就好像断了线的木偶一样，变回一堆死物。 “别太嚣张了！” 连续攻击怪物的脆弱位置，在确定自己没有能力对怪物进行拳打脚踢之后，也选择了肢解的战术么，不愧是老兵，接受能力真是相当迅速啊。 “给我倒下！” 盾牌倾斜，怪物的攻击随着盾牌上的弧度划开，而后蓄势待发的长剑继续扩大之前砍出的列痕。 借着怪物本身的力量，卫兵队长成功将怪物斜着一分为二。 在两节身躯落地后，能够活动的自然就是藏着晶石的部分。 “居然是下半段么······” 已经准备好应对怪物的攻击，结果却没想到上半截身子已经完全没有动作了，倒是两条应该被称作腿的缝合产物还在挣扎。 这样一来，就还剩26只了。 “大人，这是最后一份了。” 将已经审批好的文件拿下去，卫兵将最后一份文件递上来，这是码头呈交的，关于不新鲜货物的处理方法，商人协会同意城主府以超低价收购这些烂鱼肉作为饲养和施肥使用。 但同时，商人们拒绝额外的费用，因此，他们要求运输和装卸的费用同样由城主府承担，毕竟相较于购买肥料和饲料所节约下来的金钱，这不过是九牛一毛，因此，商人们相信城主是不会拒绝的。 “卫队已经准备好了。” “卫队？” 一头深蓝色卷发的男人微微挑起眉毛，虽然留着山羊胡，但这位领导者看起来精神矍铄，丝毫不见岁月在其身上留下的刻痕。 “杰拉德人呢，不是说今天是他值守么。” “杰拉德卫队长接到求援，带卫兵去处理事务了。” 侍从接过批示完的文件，小心翼翼卷起来在封口处用火漆印章盖好。 “因此只能让卫队整装。” “我还打算逛逛夜市呢。” 站起身子来到书房外的阳台，下方的城镇灯火通明。 那点点星火在黑暗之中汇集在一处，最后形成一条浩瀚的星河般灿烂。 每每看着这片祥和宁静，一身的重负就好像被狂风卷起的落叶一般消散在天边。 “看来又要延期了。” “打扰您了。” 男人转过身，一个黑色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他面前，而那位侍从则已经身首异处。 但这一切发生的实在太快了，还没等男人动作，那黑色的影子便被一分为二，一个金发的少女就这样提着长剑站在他身前。 那是自己戎马四方五十余载也未曾见过的倾城容颜，若世间真有天使降临，恐怕也不过如此。 “唐昭说，只有您有危险时才能动手。” (本章完) 第24章 闹剧收场 第24章闹剧收场 “什么叫我陷入危机。” 毕竟征战多年，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 这种刺客的闹剧已经上演过无数次了，但只有这一次，是李·诺爱德没有见过的。 刺客被更早时间潜藏的保护者解决掉了，看起来似乎有人想要自己死，而又有人不想自己死。 就在不知不觉之间，自己似乎深陷某种斗争旋涡的中心，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争斗已经开始了。 “你是圣堂的人？” 看着少女被撕开的修道服，李·诺爱德立刻将眼神挪到其他地方，毕竟非礼勿视。 “嗯，见习圣武士。” 点点头，柳德米拉又在蠕动的半截肉体上补了一剑。 对于唐昭而言需要耗费一番功夫才能解决的敌人，如此轻易就被柳德米拉砍杀，对比之下，差距立现。 “唐昭是这么说的，但是我们都讨厌圣堂，所以唐昭说要保护你。” “虽然不知道你说的人是谁······” 将腰间的长剑抽出来，李·诺爱德勋爵弯下腰开始摸索侍卫的尸体，正常情况下，自己的钥匙都在亲信身上，现在就得找找自己盔甲陈列室的钥匙在哪了。 “帮我个忙，既然是保护我，你也不想要一个累赘吧。” 从被戳了一个大窟窿的脖颈上摘下钥匙，李·诺爱德勋爵轻轻遮住还在不停颤抖着企图呼吸的侍卫双眼，让他如此痛苦的流血窒息而死，实在太过残忍。 随着剑刃顺着下颌向上刺入，侍卫终于停止了颤抖。 “我的盔甲，帮我穿上盔甲。” 当第一只怪物出手，进攻的信号便已经发出。 剩余的25只缝合的诡异生物向城主府发动进攻。 坐在马背上的卫兵们还没反应过来，他们便被突如其来的攻击扑下战马。 在城主卫兵发出警报之后，卫兵与暗杀的怪物正面冲突。 一场惨烈的白刃战在城主府前的广场上爆发。 迅速列队迎战的卫兵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袭击者，这些家伙仿佛没有知觉一般的进攻一瞬间便将阵型击垮。 当李·诺爱德换上自己的战甲时，厮杀声已经逼近到大门外。 “大人！快走！” 推开门，几个士兵死死的将另一个黑袍暗杀者压在身下，无论持剑的士兵如何攻击这个暗杀者，这家伙就好像是不死的一样根本没有反应。 “这些家伙打不死！” “这里。” 上前随手一剑，柳德米拉将怪物的肩膀切开，随着一分为二的还有那颗血红的晶石。 随着晶石的破裂，原本数名士兵都只能勉强压制的暗杀者居然真的不动了，无论怎么砍都和没事人一样的家伙，就这样死了？ “它们靠这个才能动，砍坏就不能动了。” “真够诡异的······” 捡回一条命，士兵队长长叹口气松开自己紧紧抱着的手臂，但就在这时，他才注意到，自己以为的手臂究竟是何种形态。 “这是什么鬼东西！” “帝皇在上······” 将黑袍扯下来，那被缝合的碎肉块集合体让在场的士兵无不倒吸了口冷气，见识不多的年轻士兵甚至忍不住干干呕起来。 “这还是人类么？” “应该是某种傀儡······” 曾经见过使用这种技术的敌人，但是比起那些笨重的金属假人，这些血肉傀儡给人的冲击力显然更大。 为了杀掉自己而不惜派出这种东西，对方还真看得起他诺爱德。 “以各种生物的残骸作为材料，这是何等的邪恶之法。” “这样的话，还有29只。” 点点头，柳德米拉伸手拿过一旁尸骸手中紧握着的长剑，两只手都用上的话，处理起来速度就更快了。 “全杀掉的话，应该也算保护吧。” “一帮大老爷们，难道要小姑娘救命么？” 柳德米拉脚尖轻轻一点，随即便从院墙跳出去加入广场上的战局。 而既然知道了敌人的底线，身为百战老将，岂能如此毫无作为？ “救援友军，把敌人逐个击破！” 有主帅加入战局，原本低迷的士气瞬间高涨。 被一边倒追杀的城防军迅速在主帅身边集结重整。 当然，其中更多还是柳德米拉的功劳。 当那道金色的闪电加入战局后，一切都改变了。 扑上去的暗杀者一瞬间便被斩成两段，那好像不死之身一样顽强的生命力形同虚设，每一具被砍杀的尸体都没有像其他士兵攻击之后一般再生龙活虎的站起来。 “对方是傀儡！限制行动寻找核心！” 但毕竟主要暗杀目标时城主。 柳德米拉一个一个杀纵然速度惊人，但留给暗杀者的时间也不是没有。 数个暗杀者当即冲向李·诺爱德。 但区区傀儡又怎么能理解主帅亲临战场所带来的变化是何等的巨大。 当怪物高高跃起扑向它们的目标时。 林立的长枪便将它们拦截下来。 被十几根长枪刺穿的怪物硬是被牢牢顶死在地上。 手持页锤的士兵开始锤击碾压这些血肉傀儡身体的每一寸空间。 直到怪物再也没有动静，那好似捶打肉馅一般的攻击才暂停下来。 “还差4只······” 手中剑刃精准命中怪物的身躯，就仿佛能够感知敌人致命的弱点一般，那颗血红的晶石被一剑刺得粉碎，扑上的傀儡被柳德米拉行云流水一般甩到一旁，腥臭的血液没有一滴粘在少女的修道袍上。 “不在这里么？” “因为被我解决掉了。” 一边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柳德米拉毫无表情的倾城之容上顿时浮现出叫人恍惚的灿烂微笑。 “唐昭果然好厉害！” “不······连你的一只手都赶不上吧。” 低头看看自己满身的腥臭味，再看看一尘不染的柳德米拉还有横竖躺了一地的缝合怪物，这种一剑致命的攻击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城主呢？” “那个。” 指着高举长剑带着士兵欢呼胜利的骑士，柳德米拉又把话题转了回来。 “干完这个是不是就可以要钱了？” (本章完) 第25章 落网之鱼 第25章落网之鱼 “我觉得我可能有很多问题要问。” 将面罩掀开，李·诺爱德勋爵借着手下士兵火把的暗淡光亮注视着面前这位年轻人。 看这小丫头的亲昵程度，虽然持怀疑态度，但这位有极大可能就是这位少女三句离不开嘴边的唐昭。 “但是看起来还是你先请。” “请原谅，碍于身份，我们只能在这种情况下见面，但看阁下如此淡定，想必已经猜到些许。” 伸出手同李·诺爱德勋爵礼貌的握手表示敬意，对方虽然有些诧异，但还是伸出手僵硬的握住唐昭的手掌，这就是现在年轻人之间打招呼的风格么，看来自己确实有点跟不上潮流了。 “只可惜时间紧迫，这些怪物是从教堂释放的，目的大概是为了将您抹杀掉。” 虽然教堂的地表面积看起来并不足以饲养这么多缝合的诡异生物而不被发现，但这些东西确确实实是从教堂的位置出现，也许对方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下设施吧。 以教堂的财力，能够建造地下建筑，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哪怕建筑的工人有疑问，也可以说是用来储存酒水或者食物而开凿的地下储藏室。 既然要换个人抱大腿，那肯定是要抱一个跟自己看起来最对路子的位高权重者，而这位城主，暂时看来确实是一个最合适不过的人选。 “你听见了。” 看向身旁的卫兵队长，勋爵将头盔的面罩放下，重新挂好挂扣，看起来这位老兵打算亲自动手清理门户。 不过这样也好，有城主在场的话，市民的恐慌会降到最低程度，万一教堂里还有更多怪物的话，有经验老成的指挥官，军队所能发挥的作用远高过自己和柳德米拉。 “还能动的人都带上，今晚就分出胜负。” “德拉尼兄弟。” 看见走廊里一瘸一拐的身影，主教喊出神官的名字。 在派出了暗杀者之后，主教便一直在等待着他们能够带回好消息。 对于这些投身于黑暗面侍奉圣父的信徒，主教并不能理解，当然，他也没必要理解这些脑回路不正常的家伙。 德拉尼神官没有怎么介绍过这些整日在那个阴沉潮湿的冰冷地下修行的苦修者们。 “他们是出色的消耗品。” 看着心怀疑虑的主教，当初那个脸上还有那么些许血色的男人僵硬的笑起来，随着他声带的震动，那好似破风箱一般的声音回荡在午后洒满阳光的祷告大厅。 “圣父的孩子天生便战无不胜，不是么？” 虽然当时并没有将这句话放在心上，但主教也不曾想到，他也有期盼着这句话化作现实的一天，而这一天竟如此突然的来到了，虽然后悔自己如此武断的暗杀计划，但，世间没有后悔药，现在，他只能像个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等待德拉尼神官的好消息。 “虽然我知道圣父的孩子天生战无不胜。” 看着拄着拐杖毫无血色的神官，主教尽量摆出平日里的那副镇定。 “但，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我们黑夜中的利刃对罪人施以审判，也该是归来之时了吧。” 眼神在神父死人一般的面孔上扫过，主教完全看不到对方一丁点的表情变化，就好像那张脸是假的一般。 “请别误会，毕竟欢庆还是需要的。” “哦，当然，您当然可以庆祝，主教阁下。” 听主教如此说完，德拉尼神官当然不打算在这里多耗费无用的时间。 自己的30具试验品被悉数消灭，而且其中26具几乎可以说在极端的时间内被依次斩杀。 虽然实验体本身是失败产物，但是这次以人类为对手的大集群战斗算是宝贵的经验。 接下来他可不想在这种地方多停留下去，试验品的各种参数已经收集得相当详细，回到圣堂岛继续研究才是他现在最想干的事情。 “而我，则要继续完善我的修行课题，关于暗杀者狂信徒的新想法。” “您对那些信徒不满意么？” 看着德拉尼神官逐渐远去的身影，主教有些摸不着头脑，能够暗杀城主的暗杀者，即使是战争时期也是难得一见的战绩，而他却对这种璀璨的成果毫不感到兴奋，反过来还要继续完善，这些研究人员脑子多少都有些问题。 “算了，您的地下室怎么办？” “······” 拿一瘸一拐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走廊尽头，不过看起来他已经不打算回到这座教堂了。 说实话，那散发着腐臭味的地下室只会给人带来各种不舒服的负面感觉，既然对方没有开口，那应该就是默认自己来处置了，那么，就这样炸掉吧。 “真是个怪人。” 嘴里嘟囔着，主教转身转身准备回到休息间，自己还要准备一下演讲的素材，毕竟发现城主被暗杀的话，肯定会产生骚动，只要自己接的稳将民心笼络住，哪怕不看在圣堂的面子上，就算出于为了民众考虑，皇宫也不会拿自己怎么样。 而在这段时间，只要把暗杀的结果汇报给圣堂，自己这个大功臣，肯定也会得到己方的力保，这样一来，升官发财，高枕无忧。 “不要松懈！” 还没等主教迈步回到房间，大门忽然一声巨响，随后便是嘈杂的人声在大殿中响彻，其中嗓门最大的，听起来似乎是城主的声音。 当胖主教将信将疑的向大厅挪动身子时，一队穿着全身板甲的亲卫兵拱护着一位穿着黑色板甲上有金色雕文，头盔上装饰着三根彩色羽毛的板甲骑士从另一侧涌了过来。 而这身板甲，正是城主李·诺爱德勋爵的私人战甲，暗杀者其实失败了，德拉尼根本就是在逃跑。 “可能还有血肉傀儡！仔细检查，按照操练的来做。” “发生什么事了，城主大人？” 企图蒙混过关，主教装出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迎了上去。 但还没等他靠近，前排的盾卫便已经将剑架在他堆成一片的脖颈上。 “您这是？” “拿下。” 走廊里确实残留着跟那些血肉傀儡一样的压抑气息，以及已经散的差不多了的腐臭味。 老兵的鼻子和本能可是超乎寻常的，再加上有两个见习圣武士的言论支持，李·诺爱德并不打算多跟这个恶心虚伪的胖子废话，反正之后有的是和他聊聊的机会。 “所有人，一并拿下。” (本章完) 第26章 暗流涌动 第26章暗流涌动 因为事发突然，教堂方面几乎是毫无准备，在被李·诺爱德勋爵突袭审查时各种建筑结构仍旧保持原样。 随着不知发生何事的神职人员们被从他们的休息室带走后，集结起来的士兵队将整栋建筑翻了个底朝天。 而通过这条被死亡与腐朽的气息充斥的地下通道时，士兵们找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 那就是和被释放出的血肉傀儡数量相称的拘束隔间以及一具浑身赤裸身体骨骼被尽数折断的年轻修女尸体。 杰拉德弯下腰查看尸体的状况时发觉尸体的颈部异常僵硬，而身体却相对柔软。 一般出现这种情况大概可以确认死者的死亡时间距今也不过两三个小时。 但牢笼并没有被破坏的痕迹。 虽然可能性极其微小，但不排除修女出于某种目的打开牢笼，然后出现了怪物失控被释放的结果。 但这完全不能为主教开脱或者是为圣堂开脱。 傀儡这种东西都是有预设逻辑的。 即使出现暴走和某些小表现上的异样，傀儡行动的最终目的都不会脱离预设目标。 显然，这些新种类的血肉傀儡虽然能够一定程度上对外界的刺激做出应变反应，就比如说排除其他干扰因素这一点。 比起其他只知道傻乎乎朝着预定目标前进的傻大个，这些东西更适合用来对抗步兵单位。 但毕竟傀儡就是傀儡，既然向城主府发动攻击，就说明最终目的就是城主府中的某个大人物。 而目前这座城市里能叫的上号的大人物，大概也就是勋爵本人了。 “所以你说你对此一无所知了。” 看着被吊在拷问台上的胖子，李·诺爱德冷哼一声，抬手示意左右的狱卒继续打，当这头肥猪疼混过去后，一盆冷水再次将他拉回到对话当中。 “这是你的教堂，你身为主教对此一无所知？” “大人，已经核实了。” 拷问继续，一位穿着武装棉衣的传令兵从台阶上下到地牢中，为教堂施工的工人是固定的，他们与教堂有着长期合作，想要从他们口中确认事情简直轻而易举，毕竟对方只是普通老百姓，而不是什么参与到了什么阴谋中的狂信徒。 “半年前，主教要求他们在教堂内挖掘一个足够深入地下的储存室用以储存容易腐败变质的食品。” “结果呢。” 看着施工人员翻出来的大概施工图纸，李·诺爱德勋爵快速翻阅了一遍，位置和大体构造完全对得上，后天改造程度也完全在教堂人力的许可范围内，而更重要的则是，上面有教堂主教的亲笔签字，这样一来，说自己一无所知，只怕傻瓜也不会相信。 “其他人供出来什么没有。” “一个传教士招供了。” 拿出笔录部分，传令兵将另一边牢房的情况大概描述了一番。 在被用刑之前，一个传教士便将一切都坦白了。 大概内容和唐昭一方的供词基本一致，但介于后者是半路窃听，所以在一些细节上并没有对方供述的详细。 不过这位神官也只是大概了解事情的经过。 对于派出暗杀者以及对方是什么身份也没有什么了解。 不过可以根据两方的口供核对，教堂中参与此次密谋的却是只有这三人。 主教和传教士，以及被发现已经死亡的修女。 其他神职工作人员对此事一无所知，甚至不知道当晚都发生了什么。 “那两个见习圣武士要求和您见一面。” 谈及唐昭两个人时，传令兵的表情有了那么些许的不自然，毕竟，他们的要求实在太过于肤浅，肤浅到就连自己这样的小人物都觉得有些丢人。 “他们希望您能为他们昨晚的壮举支付相应的报酬。” “还真敢说。” 听到传令兵的转述，李·诺爱德勋爵忍不住大笑起来。 怪不得这两个家伙跟圣堂不对付。 这种性格简直就是芸芸众生的最好写照，跟那些表面伟光正背后却是各种小人下三滥的家伙完全不在一个世界里。 “他们在那边被挤兑得很惨吧。” 人以类聚，物以群分。 一群乌鸦之中混进了两只鸽子，可以想象这两只鸽子会变成什么样子。 虽然李·诺爱德不打算说什么自己这头可是相亲相爱一家人之类的鬼话。 但比起那些步调一致的疯子，皇帝这边就好像一个动物园，什么家伙都有，大家都是异类，都在互相背后捅刀子或者落井下石。 但这总环境总好过跟那帮疯子搞到一块去。 原本还在考虑如何拉拢这两个可能不食人间烟火的存在，现在看来，这些家伙身上的杂质可是要多少有多少。 “给，当然给，不光要给，还要狠狠的给。” 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一般，李·诺爱德勋爵又叫住准备离开的传令兵。 “跟他们说，武器的维修费用以及他们在城中停留时的花销，也一并由我承担，但是有一点请求······” “城主大人，希望你们在必要的时候可以提供帮助，当然，也是有偿的。” 将一袋沉甸甸的金币放在桌上，侍卫转身离开唐昭两人休息的房间。 虽然对外界知晓并不算多，但这两天通过城堡中侍卫们的闲聊，唐昭还是知晓了一些现在帝国内部的一些情况。 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更何况那些看着别人挣钱自己就难受的领主们。 能够执掌一方，这些人就算别的不行，但数钱的能力可是一流。 看着教堂大肆敛财，他们哪个能甘心在一旁喝西北风。 于是乎，皇帝一侧的附庸下属们对于圣堂持有权利是否过于膨胀为理由开始要求对圣堂进行打压和边缘化。 而本就担心圣堂反过来把自己逼上绝路的皇帝当然愿意煽风点火，纵使所求利益不同，但大致方向一至，那么大家就足以结成联盟。 结合这种环境来看的话，这位主教这么急于执行暗杀，也情有可原了。 这样一来，这一次暗杀行动倒是很有可能成为双方将武力冲突摆明在桌面上的导火索。 看来，得赶紧雇条船离这地方远远的了。 (本章完) 第27章 征伐之年 第27章征伐之年 “长裙子啊。” 终于将身上的修道服换下来，但对着镜子转了一圈，柳德米拉并不是很满意这身衣服。 但这已经是唐昭在美观度和战斗性能折中考虑下最贴近柳德米拉战斗风格选择的款式了。 现在镜中的少女穿着一件白色为主体，副色金色的收腰长裙。 金色布料的束腰将少女纤细的腰肢展现的淋漓尽致，当然，被这样勒住腰身，想要做出相当夸张的俯身攻击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不过在站立作战方面，柳德米拉的行为倒是完全不会被裙摆所影响。 宽大的衣袖在腕口收紧，这样既美观又轻便，完全不会影响挥动剑刃的幅度和发力。 虽然裁缝完全没有设计战斗和日常两用，既要兼顾美感又有实用性设计的经验，但人的智慧是超乎想象的，无论是哪个时代都是如此。 既然不能保证布料会不会影响行动，那么肩膀的顶端就干脆不需要布料好了。 将肩头镂空，然后在服装设计的肩部再披上一件金边白绸的小披风。 “这样挥剑······” 拔出腰间的长剑，随着剑刃的挥动，长裙的下摆随之摇曳，看起来就像盛开的白色玫瑰随风而动一般。 “总感觉有点别扭，不过能适应。” 将剑放下，换好新衣服的少女自然要最先向自己在意的人炫耀一番，而那个人，自然便坐在旁边的唐昭。 “好看么？” “哦，相当不错呢！” 双手比出手势，唐昭露出一副肯定的表情。 如果再来上一块头纱的话，这不就变成圣女阁下了么。 说真的，无论是气势还是动作，果然是人靠衣装，完全和之前那个浑身是刺的状态判若两人。 “嗯，既然唐昭这样说，那一定是真的。” 听到唐昭的肯定，含苞的玫瑰绽放，就好似春风拂面，那一瞬的光景叫人心醉。 人类就这这样一种两面性的生物。 当穿着灰色修道长袍的二人走在街上时，周围人的眼神充满了躲闪，他们憎恨教会，于是对每一人都抱有偏见。 但这是事实，教会近年来越发不受民众的爱戴。 了解一个个体的好坏，是需要时间的。 可以是举手投足的一瞬间，也可以是朝夕相处的数十年。 但对于一个人类而言，这实在是太过于困难了。 于是乎，他们选择最原始最充满恶意的偏信。 你穿着修道服，那你就是坏人，而当你一身华贵，男性灰白色武装衣腰挎武装剑格斗，女性浑身雪白好似圣女降临人世不食人间烟火。 没有人会觉得这是两个曾经睡马厩受尽欺凌的孤儿。 他们礼貌的避让点头，眼中充满了羡慕。 态度与当年众人截然不同。 “他们好像不是怕我们？” 虽然人群依旧避开两人，但柳德米拉明显感觉到了路人眼神的变化与差异。 她从未经历过这种非负面情绪的注视，面对这些艳羡和感叹的目光，柳德米拉开始有些不舒服了。 这种感觉很微妙，就好像是当初唐昭将被踩烂的苹果派捡起来吃掉然后夸赞自己时一样。 明明什么也没有改变，但是双手却有些不受控制，无论如何摆放都觉得不舒服。 “是啊，他们在羡慕，也许还有嫉妒。” 和柳德米拉一身的华服相比，唐昭给自己的定位这要准确多了。 召唤自己的天使是这样说的，在敌人发觉之前。 虽然一开始自己就有所怀疑，但现在看来，敌人似乎不是那种人类和怪物之间的战斗。 作为一个经常出没在各类神话中的生物，他们的敌人无非是恶魔和邪神。 对抗这类东西，需要的就很简单了，那就是绝对凌驾于敌方之上的武力。 而柳德米拉所拥有的便是这等武力。 不得不承认，自己经历的十余载圣堂教会生活确实使自己对局势产生了误判。 觉得就算再腐朽也好歹是光明侧的势力，就算关系跌至冰点也尽量不选择刀兵相见。 但暗杀事件发生后，唐昭有必要重新对教会进行评估。 从一般神职人员的表现来看，他们并不知道圣堂教会高层在谋划什么鬼东西。 而通过李·诺爱德勋爵的图书文献记录而言。 最类似人类和恶魔交战的记载就是和深色人的战争。 大量使用魔化野兽和非人傀儡的深色人中确实有那么一些恶魔的样子。 “我要分裂你的人民，编造你的谎言，他们同样还会信仰你，但我会让他们信仰你的不同一面，如果他们真的在如此众多的你中瞥见了那人性的光辉，放下彼此的成见追随善良与真实，那我便会离开这个世界。” 在唐昭沉思时，牵着手的女伴突然不动了，那力量仿佛战舰的船锚一般将唐昭死死拉住。 “他们今天在宣讲【地狱篇】。” 李·诺爱德勋爵不是暴君，在洗清神职人员门的嫌疑之后。 不管是为了拖延教堂给对方一个台阶下也给皇帝派系一个准备的时间。 还是为了稳住开始出现猜忌和流言蜚语的市民阶级。 李·诺爱德勋爵重新开放了教堂，允许圣堂教会重新布道宣讲。 而现在，穿着黑色长袍的神官正提着香炉站在广场的高台上宣读。 他的声音通过修女和实习孩童手中高举的扩音水晶从四面八方传来。 虽然不知怎么的，在经过教堂门前或者某处圣像，柳德米拉就会突然喃喃自语起来，虽然次数不多，但每一次都能为唐昭拨开迷雾。 这也是唐昭将柳德米拉定位成圣女或者天选勇者的根据之一。 每一任天选勇者的天赋都是举世无双的，他们的强大与成长速度是令人震惊的。 从带领着人类竖起文明世界大旗的【殉道者】泽拉尼克到【一人之军】邵明。 这些姓名中不乏明显是穿越者的存在，但也正是如此，唐昭才会有这种感觉。 那便是所谓的勇者，并不一定是要打败谁。 这个世界是掌控在圣父手中的，恶魔无法正面与圣父较量，于是才会在凡人之中鼓弄人心。 也就是说硬要参考现实世界的话，现在的大环境是十字军东征，而小环境是文艺复兴么。 那柳德米拉的任务是全世界宗教一统？ 真是抽中了下下签啊，征伐世界，可是无数英雄伟人穷其一生所追随的幻梦。 现在，居然要两个无名小辈来实现，真是讽刺。 (本章完) 第28章 出行之法 第28章出行之法 “出海？” 头巾盘在头顶好似阿拉伯打扮的水手摇摇头，虽然看不见表情，但他的眼中满是为难之色。 看得出，他想挣这枚金币，但可惜他没这个胆子挣。 里维尼德虽然也是海岸重镇，有着繁荣的海洋贸易，但海对岸就是深色人种的国度。 长期以来，跟深色人贸易都是重罪，只要教皇一日在位，深色人便是一日的死敌。 李·诺爱德勋爵身居要位，又是皇子的老师，他和深色人交易有皇帝兜底。 就算不看他的面子也得看皇帝的脸色，毕竟圣堂教会也是和皇帝共治，皇帝不点头就动皇帝一派的人物可就有点欺人太甚了。 不过，自己就是个没背景没身份的小商船船长，每天能在这地方接接往来运输货物的工作都要卫兵点头。 5枚金币他半辈子都挣不来，但问题是真要挣了，他得有命花。 “您这么尊贵的客人，想必能跟城主搭上话，如果您真要出到海对岸，那得让勋爵的船队送您过去。” 搭把手扶着水手们费力搬运的货物，自己还得替手下兄弟们负责。 “我们这趟船是往阿卢克送货的，您要不去阿卢克问问，那边是教会说话算。” 想想之前自己在那头港口跟收渔夫保护费的地头蛇闲聊，对方曾经提过那么一嘴。 只要有钱，达文西主教什么都好说。 “听说那个达文西主教就认钱，您要是不怕被敲诈一笔，可以去试试看。” 眼神偷偷扫过一旁面似冷霜的柳德米拉，船长不禁打了个寒颤，随即又赶紧改口打圆场。 “当然来，像您们这样的贵客，想必他也没胆子冒犯您们。” “……” 似乎是给两人考虑的余地，船长监督最后一箱货物送上船后并没有急着把船板拉回来，而是靠在桅杆边等着两人商量一阵。 “怎么办唐昭，回去找么？” “算了吧。” 找李·爱诺德要通行签字，这不是往枪口上撞么。 自己可是前脚才答应人家逗留在国内等着帮忙的，后脚找人家要通行签字，傻子都知道自己要跑。 “去阿卢克试试吧……” 小时候和阿列克谢去过阿卢克，自己还被迫洗了人生中第一个男女混浴。 不过当时都是小孩子，柳德米拉也不算好看。 现在再侧头看一眼好似圣女一般的柳德米拉，一股热血直顶到头顶。 “你还记得……算了，没必要记得。” “阿卢克……好像记得点来着。” 听到这个名字，柳德米拉伸出纤细的手指点在下颌上，一双宝石般的眼眸灵动闪烁好似在努力回忆一般。 片刻后，少女瞳孔一缩，随即转过头来两眼亮晶晶的盯着唐昭。 “啊，那时我跟唐昭一起睡觉一起洗澡的！” 似乎有那么一些抱怨的意味在其中，柳德米拉竟然不由分说拽着唐昭大步往船上走。 “去阿卢克，再一起洗！” “等……” 好不容易不脑补，这一下倒好，唐昭上哪受得了这种直球的发言，连血管都爆了起来。 “不是那么回事。” “欢迎搭顺风车，两位。” 一拍水手的肩膀，船长利落的爬到二层结构的舵手位。 “拔锚，拉半帆，别把后船撞了，这个月都撞3次了。” 话音刚落，整艘船一阵摇晃，斜靠在港口的风帆货船从两条快船中间挤了出来，正在给快船桅杆检修的水手被晃得直接掉进水里。 一颗锃亮的秃脑袋对着离岗的货船破口大骂。 而唐昭旁边的水手们笑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只要离了港，船上就是个小世界。” 没钱买传声水晶，水手们都是靠着铃铛和钟声传递命令。 小铃铛摇晃三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响彻甲板。 水手们利索的将风帆升满，他们看起来相当享受海上生活，不过他们的笑点似乎有些低过头了。 “如果不会发泄情感，大海可是会把人逼疯的。” 打半舵避开礁石，在船长的手下，货船就好像有灵魂一般，庞大僵硬的木质躯体如同海中的鱼一般灵活转弯。 “这趟我们得走两天呢，您二位可以随便走走看看。” “一般情况下两艘船会靠的很近行驶么？” 看着斜后方满帆靠近的大型帆船，唐昭微微皱起眉头。 怎么说呢，民用船应该不会出现夸张的五帆结构吧。 应该是正常的船都不应该出现那种就好像大鹏展翅一样的诡异结构。 现在，这艘船似乎鼓足了力气向自己这艘船追过来了？ “海盗……” 好像已经见怪不怪了。 船长长叹口气用力敲击两下大钟。 水手们纷纷开始降帆，把桅杆的旗帜也降了下来。 “二位去底舱躲一下，很快就没问题了。” 风帆降下，船锚勾住海底突出的暗礁，运货小船很快便停了下来。 见到对方懂行，海盗船也开始减速收起风帆，最终两艘船并排停在一起。 和这艘巨大的军用舰船相比，货船的体积实在小的可怜。 海盗们的登船板都有些不够长，只能用绳索降到货船上。 “吃水线这么深。” 衣衫不整斜披着帝国海军红条纹蓝色制服大氅的海盗随手打开堆在外面的箱子，除了建筑材料就是马料金属块之类的。 都是在不值钱的玩应。 “就不怕触礁沉了。” “这种天气撞沉了，我这船长可白当了。” 拿出一个装满了铜币隐约还能看见有银币的钱袋，船长倒是毫不惊慌，也是吃过见过的主，哪能那么容易就慌了。 “都是些日用品，没几个钱，通融通融。” “往哪送。” 接过钱袋掂量掂量，海盗顺势坐在木箱上开始数起铜币来。 “不同路子价不一样。” “往阿卢克送的，都是给平民用的，没有什么值钱东西。” 陪着来收钱的独眼海盗在甲板上闲逛，船长也算是够义气，有意无意带着海盗远离舱门。 “咱们也挂着到地方喝点酒，把两个妞，回头请你喝酒？” “那倒是不用，这几天抢了一船不错的，正等着那头赎人呢。” 看船长懂事，海盗头子心情也好了不少，钱也没少给，多唠两句也没啥的。 “老大要的数目不小，看动静八成是不能来人赎回去，船上百十来号的小丫头，到时候有你羡慕老子的。” “对啊，海盗船。” 仰头看着甲板上二人的鞋底，唐昭恍然大悟一般，用力一拍脑门，转头看向蹲在角落里和老鼠玩的柳德米拉。 “我们有出海的办法了。” “不用去阿卢克了？” 听唐昭如此说，柳德米拉好像还有些失望，这丫头到底对混浴有多大的执念。 “我还挺期待的。” “那种事以后再说。” 伸手拉起好似百合花一般圣洁的少女，唐昭二人把货物推开开始往甲板上前进。 “我没把握毫发无损的全部打昏，老样子，你动手，我负责支援。” (本章完) 第29章 巨剑手 第29章巨剑手 “什么人！” 把钱袋收好，海盗头子转身抓住麻绳准备爬回船上，守在甲板上的小喽啰突然一声暴喝。 这一嗓子下去，全船的人都把目光集中在来者身上。 “来交赎金的。” 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去，那是一个全身笼罩在灰黑色羊毛斗篷下的剑客。 虽然这家伙的斗篷破破烂烂，好像被利器刺得千疮百孔，但遮蔽耳目的作用倒是一点没影响。 他背后那柄足有一人高一掌宽的大剑引人注目，甚至连正在努力捏起裙子爬上楼梯的柳德米拉也被那股气息吸引。 “啊，来了个厉害的家伙。” 伸手指指身份不明的剑士，柳德米拉侧过头看向一旁蹙眉观察战局的唐昭。 “这个要打晕的话，可能费点力气。” “没那个必要。” 今天倒是精彩，先是遇见海盗，又是跑出来这么一位看起来就不好惹的主。 这才有点是在异世界冒险的感觉。 十五年如一日的训练，说异世界冒险，谁信啊。 “我倒想看看他怎么挥那把剑。” 正常来说，甲板上的空间开阔，这种巨大的开刃武器非常适合保持距离对抗多个目标。 只不过今天倒是很不巧，要送的货物堆成小山，船底都塞满了。 柳德米拉很喜欢这种环境，把自己蜷缩成小小的一团，靠在唐昭身旁。 明明已经拥有那种强横到不讲道理的实力，却仍旧不肯放开唐昭的手。 她的无助与恐惧，无论何时都深深触动唐昭那颗不算强大的内心。 这也是为什么唐昭不打算蹚圣堂教会和皇帝一派浑水的原因。 战场从不会只有一处，一旦撕开脸皮，全国上下需要救火的地方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柳德米拉与自己被迫分开的可能场景要多少有多少。 柳德米拉的强大可以说是全方面的。 简直神乎其神的直觉、比野兽还要敏锐的听觉、快到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速度、轻而易举就能将全副武装的壮汉甩飞的怪力。 作为一只生物而言，她是无懈可击的。 但偏偏人类并不是简单的动物。 他们会思考更复杂的问题，他们的心会变化，更加脆弱敏感。 唐昭清楚的知道，柳德米拉毫不动摇的清澈内心是因自己而来。 同样，自己也是击垮柳德米拉最有效的方法。 无论是否真实，只要是关于自己的负面谣言，柳德米拉就一定会相信。 记得那还是17岁夏天，自己绝不会记错的一天。 那些欺凌者谎报说自己淹死在了水井里。 柳德米拉就这样一口气潜到水底，甚至差点被地下水暗流卷走。 当自己打碎了被恶意堵住的门扉时，看到了一生都不可能忘却的场面。 金发的少女坐在井边哭得稀里哗啦，当她再起身踏入水井中的那一刻。 握住她的那只手就仿佛迎接她进入天国的阶梯一般。 柳德米拉紧紧抱住自己，整整一天才肯退让到抓紧手臂不放的程度。 “开始了。” 剑士后撤一步，身上的长袍连带着缝在长袍上的带鞘长剑被甩到冲上来的两名喽啰脸上。 虽然这种双手大剑的重量在常规兵器中已经算是相当沉重的存在。 但铁片就是铁片，它可不是那种一大块门板一样的夸张兵器。 被打中的海盗只是被斗篷挡住了视线，其中一人被罩在其中，而另一个则快速闪避挥刀砍向剑士。 不过看起来那斗篷下面应该是个什么网子一样的内构，被套中的海盗还没挣脱得开。 这样一来，有人堵住了路，战斗又变成了一对一。 褪去了长袍，剑士腰间还有两柄斜挎在身后的小臂长招架匕首。 当海盗劈砍过来时，弯刀被招架匕首的剑格绞死，还没等对方反应。 剑士一转手中的匕首将重心不稳的海盗拉向自己，而同时另一只手中的格斗匕首正中咽喉。 “干净利落。” 对于这位剑士的技巧，唐昭只能如此评价。 没有任何多余动作，发力时机与对方发力的末端完美重合，在肌肉完全舒展时，纵然力大无穷也掀不起什么风浪反击。 但问题也不是没有。 这家伙选择的武器未免太过于剑走偏锋。 唐昭的武器倾向是双手长剑和武装剑配盾。 在对抗短兵时可以使用双手长剑的技巧获得优势。 而在对抗长兵器和投射武器时，又能依靠盾牌获得贴身近战的机会。 而这个人，似乎完全没有考虑过面对远程火力或者是多个长兵器的局面。 “又多了两块窟窿。” 将两柄匕首掷出，匕首正中斗篷下的海盗。 投掷物力道不算小，但对于穿着结实麻布衣物的盗贼而言，这点力道还不够致命。 两柄招架匕首只是刺入肉中，并没有致命性伤害。 但这足以让剑士抽出连在斗篷上的大剑，然后抓住护手前一节额外缠包着皮带的延伸握把。 德式双手大剑的技巧。 过长剑身挥动所产生的巨大斩击力道足以劈开较薄的护具。 而前包的延伸护手则可以使这柄笨重的非常规武器敏捷快速的发动幅度小但同样致命的凌厉攻击。 而现在，这柄大剑就在使用者手中以第二种方式挥动着。 狭长且充满障碍物的复杂地带不利于挥砍，但对于刺击则无影响。 在此刻，那柄大剑已经变成了灵活多变的短枪。 锋利的前段熟练的拨开对手的短刃然后刺入敌人的胸膛。 顺着堆积杂物冲上来的数个海盗喽啰就这样被逐一放倒。 而战场来到稍微空旷的地带时，战局的走向却并没有向拥有人数优势的一方倾斜。 贸然冲上来的海盗用尽全力的劈砍并没有像他想象中的那样被剑士招架。 后者将大剑扛在肩头向另一侧灵活的跳开。 他的战术很明确，在这种一对多的情况下，绝不与任意一名敌人产生角力或者是过多的交手。 抓住对手的空隙，然后潇洒转身，以转身的力道从肩膀将巨剑顺势挥出。 这迅捷的一击带着无与伦比的力量拦腰将对手切裂开来。 痛苦哀嚎的上半截躯体对在场所有海盗的心头都是一记重拳。 “手感不错！” 红发在脑后扎着小辫子的剑士并未收剑，而是一直拖着剑向前逼近。 “商量赎金放人，还是我们继续打？” (本章完) 第30章 半路麻烦 第30章半路麻烦 “柳德米拉！” 注意到海盗船开始升帆，唐昭也不再继续藏着看戏。 要是让两方距离拉开，被轰沉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在柳德米拉清理船上杂鱼的期间，自己也不能闲着。 恐怕在不远的未来，砍人是不可避免的。 自己不像柳德米拉一样，可以一往无前心中毫不动摇。 自己是一个对野兽看久了都会心生怜悯之情的普通人。 看着别人死和亲自动手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柳德米拉对自己如此依赖，唐昭更不想成为她的负担。 虽然不能与其并肩作战，但至少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自己也得替柳德米拉省点心思。 “他就一个人！别让他挥起来！” 海盗头领看得出红发剑士不打算纠缠的战斗风格。 对方越不想怎么打，自己就越要怎么打。 武器长又怎么样，你要是厉害，那你把我这边的人连人带刀都给劈了那我认。 “别急着进攻！” 在海盗头领的指挥下，数个喽啰从各方向同时靠近红发剑士。 巨大武器的优势显而易见，而劣势同样如此。 失去了足够的挥舞空间，武器的长度反而成了累赘。 不能借力挥舞，刚刚还轻盈灵巧的巨剑顿时有种陷入泥泞之中的阻塞感。 而在包围圈合围之前，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就显得尤为重要。 格斗盾牌与后脑勺碰撞在一起的闷响声回荡在甲板之上。 海盗们错愕的转头看向从一旁冲出的剑士。 这个穿着白色长款武装衣脚上踏着钉甲皮靴的男人突然杀出。 在海盗反应过来之前，坚固灵活的格斗小盾便已经命中目标。 被击中的海盗喽啰就好像被攻城锤正面击中一般双脚离地被打飞了出去。 “好机会……” 趁着海盗错愕的短暂空隙，红发剑士一脚踢在离自己最近的海盗身上。 后者没完全躲开被一脚踢中左肋，顿时疼得弯下腰来。 他一弯腰，红发剑士又是一脚踢在他受力的小腿上。 巨大的力道将对方悬空，而当他趴倒在甲板上时，那把巨剑就好像竖起的墓碑，直直落下，宣判了死刑。 “真够倒霉的。” 唐昭这头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由于突然冲出，这一撞直接自己撞进了阵型正中央。 周围数个海盗立即向唐昭发动攻击。 三柄弯刀先后砍来，后者只有毫不顾忌面子的来了一个就地十八滚翻扑出去。 “别慌！分两队围住！” 一个照面损失了两人，甲板上的海盗数量锐减，现在只剩下8人。 拿巨剑的仍旧没有足够的空间挥动武器，留下3个继续牵制。 而剩下5个则全力进攻这个半路杀出的英雄好汉。 格斗盾和武装剑的组合在这种情况下威胁性远大于巨剑。 “完全不进攻？” 被海盗团团围住，唐昭这才注意到不对劲。 这些海盗的进攻欲望并不强，他们不着急出手，反而开始小孩子玩游戏一般旋转起来。 红发剑士那头也是如此。 红发剑士刚举起巨剑企图挥动，当前站在其背后的人便会跳出来砍上一刀。 虽然红发剑士经验丰富凭借反应力躲开，但体能和心理上的消耗是巨大的。 不过他们似乎拿错了招式对付敌人。 唐昭现在不一定要靠眼睛才能感受到杀意。 那种汗毛耸立的感觉便是杀意在他身上的具象化。 也正因如此，他才能数次逃脱背后的刀子。 当然，都是柳德米拉训练时捅的，这家伙瞬移一样毫无道理可言的移动速度就是正面过来光明正大的绕到身后。 也已经跟暗杀没有任何区别了。 一眨眼后背就被捅了一刀，想想都可怕。 “拿下！” 身后不加掩饰的杀意，简直就是深夜荒野之中的一团火把。 弯刀朝着唐昭的后背猛的劈砍过去，海盗喽啰的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狰狞的笑容。 不过下一刻，他便感到了异样。 劈砍肉体而言，这一刀的手感太过坚硬，人的骨头怎么会如同钢铁？ 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冰凉的金属触感便已经从他的颈侧划过。 最开始是一丝冰凉，随后，疼痛感开始强烈，在滚烫的鲜血好似喷泉一般喷涌而出时，恐惧感在心头无限放大。 “该死！这家伙背后长眼睛了吗！” 格斗盾偏开弯刀，唐昭回手一剑正削开了攻击者的脖颈。 准备趁机砍上去的海盗顿时愣在原地没跟上队友的节奏。 团队作战之中，配合至关重要，不能做到步调一致的团队只有死路一条。 “拉开距离！别靠近过去。” 专心指挥对红发剑士的围攻，海盗头子一时疏忽，再回过头时竟发觉围攻唐昭的队形已经开始混乱。 想要维持包围圈的海盗和已经冲上去的海盗产生相当严重的不协调性。 而其结果，便是如今映入其眼帘之景。 穿着白色武装长袍的剑士一记盾击将格斗圆盾砸在冲上来的海盗脸上。 这一记重击直接将对方砸翻过去，手中的短剑也脱手飞出去扎在甲板上。 还没等他爬起来，对手的镶甲皮靴便已经踏碎了他的喉咙。 被压制了数分钟的唐昭如今好似猛虎出笼一般。 手中的长剑在阳光的照耀下划出数道耀眼的闪光。 每一道剑芒都精准的落在海盗们的身上。 剑的劈砍能力是不如刀的。 人体上是找不到直线的，所以劈砍类武器也不应该笔直。 唐昭的臂力已经足够强大，但即便如此也无法将人体一刀两断。 不过，取人性命，哪怕是不善劈砍的剑，也做得到。 解决掉敌人，唐昭立即加入另一侧战局。 三对一的优势被打破。 突入战阵的唐昭一剑刺出正中其中一人胸口，另一手格斗盾猛击在受害者的手腕，对方紧握着的弯刀瞬间脱手。 虽然动作复杂程度高，但一切的发生极为迅速，以至于另一个海盗还没来得及躲闪便被唐昭飞来的弯刀正砍在肩头。 而这一系列的变化之后，被囚禁已久的凶兽终于挣脱了牢笼。 “看剑！” 红发剑士转动身体将大剑挥满一圈，随即一垫步顺势将剑猛劈下去。 “接下这个看看啊！” “……” 速度和破坏力从来不是对立的两面。 速度越大破坏力也就越强。 当剑刃切割空气发出凄惨的嗡鸣声劈斩下来时，一切都已经可以说是尘埃落定了。 高举起手中海军弯刀的海盗头领硬接下这千钧一击。 随着刺耳的撕裂声，大剑一口气砸在甲板上，厚重的木质甲板被撕开一道狭长的裂缝。 这一剑，竟将对手连人带刀一并切成两半，真是何等可怕的破坏力。 “感谢出手相助。” 将剑拉回身边，红发剑士捡起掉在一边的招架匕首重新插回腰间。 “没时间寒暄，接下来还有更棘手的敌人在。” (本章完) 第31章 一波三折的委托 第31章一波三折的委托 红发剑士严阵以待，下来收钱的只不过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喽啰角色和船副。 真正难缠的船长和那些老奸巨滑的资深海盗还没有露面。 本以为是普通货色，就和往常一样一个接一个砍死就好了，没想到居然还有哗变的海军混在其中。 和懂得阵型的家伙交手，感觉真是糟糕到了极点。 果然，以一己之力还是太过于鲁莽了，这下倒好，侦查任务也被自己搞砸了。 “搞定了！” 正当红发剑士犹豫不决时，海盗舰船的船舷上忽然探出一律金发。 就仿佛冬日一缕暖阳照射进自己的心口一般。 曾经自己曾持怀疑态度。 天使如果真的存在，它的面孔难道真如雕塑上那般高洁傲岸？ 尽管神职人员们以自己的性命发誓，他们所雕刻的天使就如同梦中所窥见天堂一角。 即便他们听不清或是记不得天使所降下的启示，但无一例外，那超脱人世的面容永世不忘。 即便是人类最好的工匠也不能描绘其真实面孔之中那百分之一的容颜。 或许那不是假话？ “我拉你上来。” 柳德米拉慌慌挂在船舷边的绳索，唐昭伸手抓住，转头看向红发剑士示意他也过来抓住。 起初红发剑士并不理解只是一根绳子而已，为什么这家伙好像如临大敌一般。 “抓稳了！” 很快，红发剑士便知道了原因。 与其说是拉上来，倒不如说是飞上来。 绳索那头就好像有十头独角铁犀一般，那足以吊起城门的力道用在两个人身上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呢？ 红发剑士的哀嚎声久久在海面回荡经久不息。 “还以为要死了……” 两腿一软，红发剑士一屁股坐在甲板上，看起来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但当他站起身向四周看时，并没有发现任何机关装置，抓着绳索的只有那位好似圣女一般的少女。 她是徒手拉上来的？这是何等怪力。 “哟……” 在美女面前不能太失态。 红发剑士尴尬的笑笑，拄着手中的大剑站起身。 “自我介绍一下，阿尔弗雷德，乘风者的侦察先锋。” “唐昭，这位是柳德米拉。” 点点头，唐昭打量起这艘巨大的舰船。 唐昭见过海军的战舰。 虽然只是远远望见过在港口集结的海军部队，但那些巨大的帆船构造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那是他对这个世界人类工程能力的一次重大改观。 魔晶在一定程度上就好像是电力的存在。 这些能量储存器所带来的改变与进步是不可估量的。 得益于此，这个世界的科技水平正在稳步向着一条不同于自己所在世界的另一种科学世界前进。 以魔晶石动能驱动的船舵足以支撑起更加巨大沉重的尾桨。 而那些通过魔晶技术附魔而更加坚韧的金属龙骨也足以在恶劣的海洋环境下保持良好的性能。 不易折断的龙骨和足以使巨型舰船转向的舵机，那么超大型舰船的出现便成为了势不可挡的必然。 但魔晶石的开采并不轻松，那些饱含能量的纯粹晶体往往深埋在最坚硬的岩层之下。 寻常百姓所能使用的劣质魔晶石就连为火炮提供照明都做不到。 因此，除了拥有完整体系的海军之外，根本不可能有人特别是海盗有能力建造如此巨大且做工精细的战舰。 毫无疑问，这是一艘哗变或者是战败被捕获的海军主战舰船。 “没出什么问题吧？” 看柳德米拉脸上沾着血迹，唐昭伸手为其抹去，那片血污下的皮肤仍旧洁白如雪，这倒是让他松了口气。 不过也是，只是一群海盗，这种家伙里怎么可能存在那种能让柳德米拉受伤的狠角色。 “有两个人稍微费了点时间，其他的都一下子就搞定了。” 指指被捆在桅杆下的一大堆海盗，柳德米拉描述的依旧轻描淡写。 “而且，有好多钱，都堆成小山了。” “你一个人解决掉了？” 虽然唐昭已经习惯这种强大到完全超乎常理的柳德米拉，但毕竟还有一个人是第一次见这么夸张的场面。 桅杆下面横七竖八躺着小两百号海盗，每个人都好像待宰的肥羊一样捆的结结实实。 而且这些家伙居然每一个都毫发无损……不，也不能这么说，虽然有那么几个被揍得鼻青脸肿，但确实都还有气。 穿着那种衣服还不使用武器对付这么多一看就身经百战的老水手。 这家伙到底是哪来的怪物。 “他们都管他叫老大。” 从身后拖来一个还在昏睡的船长打扮海盗，柳德米拉用力晃了晃，大胡子船长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 “把你之前说的再说一遍，唐昭很聪明，能听得懂。” “那些女孩我们真的动都不敢动。” 似乎缓过劲来，穿着一套帝国海军军装的船长赶紧向唐昭挤出一个略微真诚的笑脸来。 看他被打飞的那颗门牙，柳德米拉脸上的血应该是这么溅上的。 “全送到钩子海湾了，真的，我们要赎金时候根本就没有人质，咱就是觉得白干一场没意思，多少想诓点钱来！” “钩子海湾？” 唐昭还没理清脉络，一旁的阿尔弗雷德已经一个箭步挤了过来。 “什么时候？” “三天前！” 海盗船长赶紧回答，当兵打仗那么多年，自己以为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了，但这怪物一样杀到脸前二话不说就是一顿胖揍的小丫头。 他是真的怕了。 说来也怪，刀劈剑刺他都挨过，但这小丫头的攻击却好像根本不是打在他身上，而是每一击都打在他的灵魂上一般。 每一拳都撕心裂肺，每一击都叫人发自内心的产生了手足无措的无力感。 “我就负责送到钩子海湾，然后扔荒岛上，谁把人再接走我们就不知道了。” “啧，扑了个空……” 轻啧一声，阿尔弗雷德皱起眉头转身向天上打了一发礼花。 这种民间娱乐小玩具的底部是火系魔晶的碎屑，只要把礼花和魔晶碎屑直接的纸膜拉坏就能点火发射。 “这下可没法回去交差了。” (本章完) 第32章 幕后之事 第32章幕后之事 随着礼花弹在空中炸开，数艘小船从暗礁下驶出。 这些快船的速度相当惊人，和摩托艇有一拼。 当小船靠上海盗船后，十几个各色装备的战斗职业者快速爬上舰船。 和阿尔弗雷德登船时的表情一样，看见这么一地的海盗被捆成了粽子，谁也拿不准发生了什么诡异的事。 阿尔弗雷德和一个身高只有他肩膀高的女性交头接耳了一番，背着弓箭的女人不时将目光投过来。 虽然只看得清楚这女弓箭手的侧脸，但她的耳朵着实叫人在意。 和其他人圆润的耳廓不同，女人的耳朵虽然和其他人类的耳朵外形很接近，但是无论怎么看，它都给唐昭一种别扭的感觉。 就感觉那耳朵不应该是现在的样子，似乎有什么地方和看起来对不上。 “您好，尊贵的先生，我叫赛丽丝，乘风者的队长。” 商讨结束，女人转过身仰头看着唐昭。 他这身打扮倒是挺标准的便装骑士。 供奉某一位领主的骑士，以及一看就知道地位不凡的少女。 还真是最不可能在海盗船上看见的组合。 “不必拘束，我是唐昭。” 点点头，唐昭伸手引荐。 柳德米拉还是老样子，对外人一副拒人千里的冰冷。 “这位是柳德米拉。” “感谢两位大人能对我这蠢材弟弟出手相助。” 问都不用问，最了解弟弟的当然要数自家人的老姐。 看见停靠在货运船旁的小船，赛丽丝便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但是她可能想不到的是，这两位看起来地位非凡的贵族成员，之前一直挤在运货船的舱底。 “不过很抱歉，在拿到赏金之前，我可能吗没办法报答两位拔刀相助之情。” “赏金？是船舱里那些钱么？” 看起来对这种业务流程完全没有了解，不过一提到钱，柳德米拉倒是有了兴趣。 毕竟钱可以让唐昭吃好吃的东西穿帅气的衣服，柳德米拉自然愿意去挣钱，只可惜自己什么也不会，到头来还是靠唐昭的聪明才挣到钱。 “海盗是我们打赢的，赏金应该是我们的吧？” “柳德米拉……” 各种话题都这么直球啊，唐昭有点尴尬，而赛丽丝那头也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看得出，两边都想开口，但是却又不知道从哪接这个话茬。 涉及到钱的问题，实在不那么好搭腔。 毕竟第一次见面的两伙人谁对谁都不了解，而且似乎有一方还存在一些理解上的偏差。 任谁都需要点时间组织语言把这事给捋顺了。 “赛丽丝小姐不是这个意思。” “不，柳德米拉小姐说的并无问题。” 小麦色肌肤的少女连忙摇摇头，打断了了唐昭，干什么事都应该有规矩有底线，这就是赛丽丝所奉行的信条。 委托任务不是那么好接的。 而且大多数地下渠道找过来的任务不是暗杀什么地方高官就是做掉竞争对手。 甚至还有为了家产毒死兄弟的委托。 恶名在外的强盗团伙和刺客在这里供不应求，毕竟顾得起这种家伙干脏活的人从来没有差钱的。 他们只是不想脏了自己的手而已。 以乘风者这些人的水准，赚得盆满钵满不成问题。 只可惜她建立这么一个小团队的目的可不是为了让自己变得和那些败类一样的。 他们想为贫苦大众做些事情，哪怕势单力薄，但总比什么也不做强。 毕竟当初在他们自己陷入困境或是谷底时就曾这样幻想过。 如果有人能伸出手拉自己一把该多好。 “仅凭我们自己的力量不可能如此顺利，我们不会奢求侵占二位的战利品。” “其实我们也拿不了多少……” 看着面前少女坚毅的表情，唐昭有些不好意思，这么对比下来，自己居然还有那么一点卑鄙小人的意思，还真是高低立判。 不过，也真是难得，这个世界在一点一点的改变啊，至少没那么冷漠了。 “听起来你们的财政情况有点小麻烦。” “做事不假思索的后果，毕竟那些父母的痛苦实在叫人不忍做事不管。” 有什么说什么，赛丽丝不打算隐瞒，毕竟对方也帮了大忙，不然刚才 “但是目前来看是个复杂的委托任务。” 看一眼脚下这艘精良的战舰，这件事远没有那些家长们描述的那么简单。 他们的对手可能不是什么野路子来的，甚至可能是某些大势力在背后指使操弄。 “希望子女过得更好，又碰到教会以招募修女的名义向下层人民招收青春少女。” 梳理从一开始到现在收集到的情报，赛丽丝只觉得问题不是一点半点的棘手。 “然后穷人自然踊跃报名，谁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过得更好。” “于是教会的船只被打劫了，海盗要他们交赎金赎人。” 剩下的剧情唐昭也大概猜到了，能把孩子送去教会当修女，可想而知，这些人是不可能拿得出钱来的。 比起很大概率拿了钱也不放人的海盗，雇佣这些人明显要更保险一些。 “据我所知，教会并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圣武士的存在应该并不是什么秘密，大众虽然不知道这些人的具体称呼，但教会养了一群厉害的猎犬，这一点应该是无人不知。 敢劫教会的船只，这一点就足以说明了这件事并不寻常。 虽然现在教会的公信力看起来已经一落千丈，但应该还没沦落到海盗都敢来踩两脚的境地。 而且从现在教廷与皇帝之间的关系来说。 发生这种事，教会肯定要第一时间给官员泼脏水削弱官员在地区上的控制力。 但从目前来说，这好像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 “教会方面没什么动作么？” “没有任何动作。” 赛丽丝确信的回答。 她的人已经无和教堂内好说话的神官搭过话了。 对方把最近的汇报查了个遍也没翻着一丁点的蛛丝马迹。 要不是赛丽丝带他和那些受害者家属见面，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所属的教区发生过这种事情。 可以说整件事都有些匪夷所思。 “普通神职人员对招募一事一无所知，这艘海盗船也是我们根据海盗的勒索信才锁定跟踪的。” 赛丽丝长叹口气看着远处平静的海岸。 “但是眼下，救人是最重要的，所以我们决定冒险一试，不过运气不错，遇见了两位大人出手相助。” (本章完) 第33章 被迫伸出的援助之手 第33章被迫伸出的援助之手 “能想想办法帮忙么？” 一众人分开在战舰的舱室中搜索，乘风者的众人需要更多关于被绑架少女们的线索。 而唐昭则需要确认一下船舱中的战利品。 柳德米拉从一开始就出奇的安静，走在前往下层储藏室的船舱走廊里，少女终于开口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柳德米拉对外人存有戒备，但她不是傻，对于一个人究竟是好是坏还是有自己的一套定论。 只是现在，她想不出什么好办法能够帮帮这些好人，毕竟除了一路杀进去，她想不到其他方法。 但是，万一她杀进去了之后，对方把人质都砍死了呢，换做唐昭，事情是不是就有所改变了呢。 “救救那些人。” “这件事很麻烦。” 柳德米拉不说，唐昭也一直在思考，现在的线索不多，但目前推论出的结果并不乐观。 无论怎样串联这些信息，都指向了背后不知名的势力。 虽然这并不理智，但唐昭总是下意识会把这件事和教会扯在一起。 尤其是之前尸体缝合的产物之后，现在的圣堂教会，仿佛就是阴谋和黑暗面的集合体。 “我怀疑这件事也跟教会脱不了关系。” 人体研究。 这是无论哪个世界都绕不开的反派必修科技。 从李·诺爱德勋爵的宫廷御用魔法师那里，唐昭了解到了大概。 这些缝合的血肉傀儡并不是如今这副模样。 看得出，制造者在构造结构上曾经尽可能的想要贴近人体正常的生理位置。 但是魔晶石在对傀儡建立运动模式时，这些傀儡不可避免的发生了扭曲。 这不是什么稀奇事，金属傀儡和岩石傀儡都发生过这种情况。 原因很简单，材质强度。 想要长时间驱动重物的魔晶石通常蕴含着极强的能量。 而魔晶石不是活物，只不过是吸取了地层下游离能量的特殊矿物，只要以适当方式激活，它就会以把储存的能量以一种脉冲形式释放出来。 连钢铁岩石都会被扭曲的魔力脉冲，即使是减量的小晶体核心，扭曲碎肉也是轻而易举。 不过从结果而言，这些被扭曲的实验体已经相当成功。 它们的灵活程度远超其他已经技术成熟的傀儡兵器。 如果真的完成最终形态，可想而知，这绝对是步兵单位的梦魇。 虽然没有证据，但唐昭却无比坚信这件绑架事件可能还是跟血肉傀儡的实验有脱不开的关系。 毕竟这是天长日久看小说玩游戏所产生的经验。 虽然不知道这些鲜活的少女在其中到底起到什么作用，但可想而知，能费这么大的力气隐瞒包装。 恐怕不是缺他不可也是举足轻重。 “如果深入调查的话，说不定会和其他圣武士产生摩擦。” 不是说唐昭怕了，只是自己颇有自知之明。 教会和皇帝一派矛盾愈演愈烈，但双方都还没有做好开战的准备。 如果想打，李·诺爱德勋爵遇刺一事早就被拿来大做文章了。 唐昭和柳德米拉是在圣武士的大本营接受训练的，就是再不受人待见，其他圣武士和学员也不可能一点认不出这两个人。 到时候圣堂让皇帝一方满世界抓人，皇帝一派难道真的就能为了这两个连听都没听说的小角色和教廷翻脸拍桌子么。 反正他自己是完全不信的。 没有船出海去其他国度，然后再落得全国通缉，天天都得防备着其他圣武士的追杀。 这样的生活可一点也不好玩。 插手这种里外不是人的烂摊子，无论怎么想都是百害而无一利。 “如果这是教廷的什么秘密大计划，恐怕之后不止我们两个，就连那些人也要跟着倒霉。” “那就由柳德米拉来保护他们不就好了？” 少女也有自己的坚持，就算对方是唐昭，她也有放不下的东西。 也许是想起某些儿时往事，又或者是有这不愿说出口的难言之隐。 今日少女的态度坚定不移，都有些不像她了。 “把来找麻烦的都打败不就好了。” “……” 停下脚步，唐昭转过身双眼直视着柳德米拉的眸子，那双清澈坚定的宝石之中，闪烁着火焰，熊熊烈火正在燃烧。 “你知道有一个词汇叫做蝴蝶效应么。” 柳德米拉当然不知道，在这个世界的学术所达到的高度而言，这一假说实在太过遥远了。 恐怕别说混沌学，就连简单的数学模型也还在摸索之中。 “一只海鸥在海上扇动它的翅膀。” 看着柳德米拉一副倾听者的表情，唐昭继续道。 “它扰动的空气产生风，而风的流动让小小的气流漩涡变大，最后成了旋风。” 继续向前，唐昭坚实的脚步声在船舱中回荡，昏暗的光线突然变得闪耀，珠宝的光晕将整间储藏室照亮。 “而现在，我们就是那只正要扇动翅膀的海鸟。” 从地上随便抓起一把钱币，金银珠宝光彩夺目，当海盗就是无本万利，有好船有大炮，看见什么抢什么，抢不到过往的就抢同行。 这随便一把都是普通人半辈子的劳作。 “不应该让好人送死。” 对于这种看起来就像是小说里那些用来给主将上悲愤buff的好人角色，唐昭对他们的命运自然相当担心。 有可能全军覆没，也有可能损失惨重。 小说中主角光环影响下的路人，大概就是这么个待遇。 “他们现在缺少资金，这些钱完全可以避免让他们置身险地。” “多谢您的好意，但容我们拒绝。” 可能是在下层逗留得太久了，赛丽丝担心又出现什么变故于是带着人下来查看。 这些舱室并不隔音，走在走廊里就能听见屋里说什么。 唐昭说的话他们听得一清二楚。 “我们并不是为了赏金才聚在一起的。” 看一眼身后的同伴，赛丽丝一咧嘴。 “有人愿意让好人活下去，咱们哥几个就挺感动了，至少这世界上还有别的好人，这不是挺好么。” “不泼冷水，那我就说说我的想法。” 柳德米拉好像撒娇一样一直抓着唐昭的手臂摇晃，如此楚楚可怜的模样唐昭又怎能拒绝呢。 “如果是拿来做实验的话，肯定不会只抓这么一批人，现在有两个选择，我们充当海盗，或者当实验品。” (本章完) 第34章 兼职海盗 第34章兼职海盗 正午的海面，火辣的太阳直射甲板，虽然有桅杆与船帆的影子遮挡，但闷热潮湿的海洋气息仍旧吹得人喘不过气来。 而在船上，贴近水面的下层甲板阴冷潮湿，而暴晒在阳光下的表层甲板又干燥酷热。 满身大汗来往于甲板隔层之间搬运检查的水手们很容易因此落下病根。 不过，那不是这些亡命徒考虑的事情，当海盗这种高风险高回报的工作。 大家都是过着有今天没明天的放纵日子，断条胳膊掉条腿都是幸运，这些嗜血成性的疯子自己都清楚，根本不可能活到老，这样的生活用不着注意这些小问题。 缠着头巾的水手顺着桅杆的缆绳荡下来，正好落在舵手旁。 身上披着海军军装头戴三角帽的舵手正是他们的船长。 当然，现在是副船长。 “咱真带着他们去钩子海湾？” 就像商人有他们的贸易枢纽，农民有他们的市场大集。 海盗们虽然对同行也毫不留情，但毕竟他们也是人，也需要社交，也有能力有限的时候。 因此海盗们在经过良久的商讨后，总算是在死尸堆上达成了那么一个小小的协议。 那就是建立海盗的中立区。 而钩子海湾就是海盗们休息消遣的中立地带。 海盗有的是钱，他们可不是什么守法良民。 除了抢劫勒索，海贼们也干走私的生意。 从这头运珍惜品到海那边，然后再从海那边运东西到这头。 这么一来回，赚得油水就连贵族都羡慕。 更有贵族为了利益会考虑和某些聪明的海盗长期合作。 当海盗们打算建立一个枢纽站时，自然有贵族愿意帮这个忙。 当然，贵族们可都是人精中的人精。 帮忙自然不是白帮的。 海盗们在钩子海湾可以像个普通人一样逛街买东西，也能在酒吧里赌硬币压决斗。 在这里他们不担心会有海军或者守卫追着他们打。 但这种自由可不是白来的。 海盗们的高额消费都会流入贵族的口袋。 也就是说，海盗们相当于交了保护费。 下三滥聚集的场所自然会吸引来更多的下三滥或者见不得人的勾当。 在钩子海湾远近驰名之后，碰运气的流氓和买凶杀人的高位者自然也会找上来。 于是乎，钩子海湾在数年的发展后，便成了合法的地下市场集中地。 而这一票抢圣堂教会船只的大活，就是在钩子海湾接下的。 比起在这当无头苍蝇一样乱找，唐昭更偏向直捣黄龙。 既然这单子在海盗圈子里算是个大单，那当初关注这事的海盗肯定不在少数。 一定会有些蛛丝马迹被这些人精察觉。 只要能找到跟这笔大单子有关的信息，就有了追查的方向。 赛丽丝当场也不是没想过这个法子。 只不过她低估了干黑活那帮人道上的规矩。 像她这种连东西都没偷过的人，别说是进钩子海湾，就连克鲁伊夫镇都进不去。 至于劫持海贼团，至少在唐昭两个人出现之前，这帮人还真不敢想这回事。 “老大……” 回头看一眼船舱的方向，水手压低声音看向海盗船长。 “咱晚上动手？” “干净利落点。” 伸手拍拍手下喽啰的肩膀，海盗头子冷哼一声。 “告诉厨房晚上做丰盛点，老规矩。” 就这样在船上晃荡了一整天。 不过也不知道是开船的技术好还是这艘军舰本身足够优秀。 第一次乘船的乘风者们和唐昭两人都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 但即便如此，大家的脸色也不好看，毕竟这是海盗的地盘，虽然海盗们拍着胸脯发誓只要能放他们一命，一切都听指挥。 可惜，在场的众人可都不是什么没见过世面的菜鸟。 他们虽然不算什么贤者，不够聪明，但他们也没傻到相信这些言而无信的墙头草。 一天下来赛丽丝的人都绷紧神经，只要外面一有什么风吹草动，这群人就立刻刀剑出鞘。 “姥爷们。” 点头哈腰的从外面探头进来。 海盗喽满脸陪笑只是站在门外不敢迈进舱室一步。 “吃晚饭了，为了感谢各位姥爷的不杀之恩，头儿特意准备了大餐，就等各位姥爷赏脸了。” 话说完，那海盗喽啰努力表现出十足的诚意站在门口等待众人做出决定。 面对海盗的盛情款待，就是没多想的人，现在也不免起了疑心。 这群刀口舔血的恶徒是不是被驯服得太快了。 仅仅一天不到，一条条呲牙的狼就变成吐舌头的狗了。 “我知道了。” 赛丽丝点点头，示意海盗喽啰关上门。 “拿到屋里吃，宴会就算了。” “那我和柳德米拉下去看看情况。” 看一眼听见宴会两个字就满眼放光的少女，唐昭实在不想扫了柳德米拉的兴趣。 毕竟从柳德米拉懂事起，他俩就没有参加过任何形式的宴会。 看着别人在富丽堂皇的大厅里欢声笑语。 唐昭只能带着柳德米拉在昏暗的走廊里感受一下透过门扉撒下的暖色光辉。 这是柳德米拉平生第一次参加宴会，也是第一次被人邀请参加宴会。 虽然可疑，但即便是如此，唐昭也想让柳德米拉体验一次宴会的快乐。 “绷得太紧的弓弦早晚要断。” “那我也去！” 阿尔弗雷德是个闲不住的类型，让他当侦查队员并没有如同预想之中的那般削弱他旺盛的精力。 正相反，这小子越发生龙活虎了。 有肉有酒还有热闹可以凑，他当然要算一个。 “总得有人监视这些海盗，谁知道他们要搞什么小把戏，对吧？” “好吧……” 意见分歧，现在分兵两路并不明智。 赛丽丝一方对船上的环境还不是很熟悉。 更何况对手人数重多，若发生问题，自己这头人手分散怎么想都不是什么好事。 既然这件事现在是唐昭负责出谋划策，那自然要按照他的意思走。 “我们也去餐厅吧。” 赛丽丝耸耸肩，把背上的弓摘下来，在狭窄空间里用弓箭，怎么想都是下下策。 “体验一把海盗风情，对吧？” “您现在越来越像一个合格的海盗了，我的女主人。” 那干瘦的海盗水手赶紧奉承道。 “啊，您一定是个天生的船长，我敢肯定。” “那你就闭上嘴好好带路。” 懒得反驳着低劣的奉承之法，赛丽丝顺手从海盗水手胸口的挂袋里拽出5只飞刀。 “既然我是船长了，那这飞刀给我玩玩。” (本章完) 第35章 猩红血宴 第35章猩红血宴 作为水手，保持舱室整洁是必修课。 虽然海上生活枯燥狂野，水手们看起来也一个个不修边幅。 但有一件事是这帮糙汉子一定会细心执行的。 那便是清洁船体。 无论是战士还是商人，他们都喜欢把船拟人化。 舰船在他们眼中就好像恋人一般。 对待恋人当然要百般呵护不能让自己心爱的小美人落灰变脏了。 当然，这也只是其中一方面，只不过这方面占了大头。 虽然海盗们不愿意承认。 但他们还是非常忌惮流行病的。 海盗们不怕死，但他们还是不希望出现非战斗性减员的局面。 得病的水手要跳甲板喂鱼，谁也不希望自己成为下一个。 于是乎，这帮满身油腻脏兮兮的亡命徒和干干净净都快被擦得反光了的战舰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反差。 如果一艘战舰不悬挂海盗旗的话，确实无法从外观上分辨出它的归属。 这也是海军舰队难以对海盗进行强有力围剿的原因。 因为海盗可不是什么统一组织，他们的船各式各样，你没法保证这艘商船到底是不是真的商船。 它可能是刚被劫持的行商船只，也有可能是海盗临时把抢来的东西绑在甲板上装出来的。 “欢迎欢迎！” 走进底层船舱。 和上面几层船舱甲板不同，这一层并没有太多的隔间结构。 整个船底被做成了一个巨大的宴会厅。 虽然悬挂在顶棚的魔晶石灯组不算华丽，但确实烘托出了宴会的氛围。 而这些海盗们也难得换上了正经服装这样一看，这帮人还真是哗变了的海军。 每个人身上都套着海军时期的制服衬衫，只不过，过惯了闲散生活的他们，这身笔挺的海军礼服已经不那么合身了。 “欢迎各位姥爷！” 宴会长桌足有十几米长，这张桌子看起来是加固船体龙骨的加强筋结构。 船匠们为了美观实用，将这些加固在连接处的巨大长钉做成了铆入船体中的桌子，丝毫看不出一点的违和感。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所有海军战舰都是这种构造。 但只说自己脚下这一艘，宴会厅的豪华程度已经和李·诺爱德的餐厅间有一拼了。 二层的浮式结构，站在小阁楼的平台上可以完美的将整个餐厅尽收眼底。 围绕着大餐桌的其他起脊船筋是小餐桌，这场面看起来就好像魔法学院里的学生食堂一样。 只不过，没有魔法也没有学生，只有一群嗜血的败类渣滓。 “让我们欢迎咱们的主角！” 海盗船长站在阁楼的围栏边不停向摆手。 乐队感觉拉起欢快的曲子。 这帮人还真是多才多艺，不过也正常，毕竟他们当海军的时候肯定有随船乐队，只不过现在落草了，乐队也跟着一块变了海盗。 “向我们的船长表示敬意！” 侧眼确认唐昭这帮人每个人手里都有了酒杯，船长一挑眉毛赶紧让乐队演奏高潮。 现在只要气氛烘托到位，再理智的人也有脑子一热的时候。 只要这帮人把酒喝了，再把待会上的菜也吃了，两种成分混合起来，足以致命。 不需要每道菜都吃，满桌这么多菜，哪怕就吃一口也足以致命。 “敬我们的船长，呃……” 看向唐昭，海盗船长尴尬的笑了笑。 “请问？” “柳德米拉。” 唐昭晃了晃手中盛着冰凉麦酒的木杯，看得出，他们想起哄让自己喝了这杯酒，怎么看都有问题。 “哦哦！敬我们的船长，柳德米拉！！” “船长万岁！” 一帮大汉高举酒杯大笑起来。 柳德米拉从没见过如此场面，双手捧着酒杯一时间愣住了神，不知道怎么办好。 “那个，我就不喝了。” 转过头，柳德米拉看向唐昭。 “毕竟里面有毒。” “……” 声音不大，但足以让平台上的各位都听得清楚。 准备喝酒的乘风者们纷纷愣在原地，真是危险，他们差点就喝进去了。 “哈！？” 阿尔弗雷德赶紧把酒扔了，好险好险，自己鼻子都闻见麦酒的味了。 “有毒？” “怎么可能有毒呢！？” 不可能被识破啊，这种毒药是混合毒药，两种分开都是无色无味，而一旦混合起来，毒药的特性才会显示出来。 不可能啊，都没混合怎么可能被看破呢。 “是不是酒有点变质了？厨师呢！？” “什么样的毒。” 把手中的酒杯扔在地上，唐昭转头看向柳德米拉，他相信柳德米拉的直觉，这种直觉到目前为止可是百发百中。 “很致命么？” “不致命，一点效果都没有。” 柳德米拉摇摇头，低头又看了一眼手中的酒杯，她是能看出什么来么？ “因为只有半副，好像缺了半副。” “他奶奶的！” 海盗船长一把将酒杯投过来，另一只手拽出腰上的军刀劈砍过来。 唐昭一侧身，这一刀劈空，不过对手一点反击的机会没给，而是直接闪身出去。 毕竟是个船长，技术可不是普通海盗能比拟的，这么轻易就被人抓住手腕，那他还是别当了。 “别给我躲！” “等你来砍我？” 唐昭伸手往腰间一摸，这才想起自己把长剑扔在船舱里没带下来。 大意了……因为身边是柳德米拉所以太放松了么。 “再吃老子一刀！” 海盗船长注意到唐昭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腰上挂着武器，于是又挥动军刀斜着削斩下来。 这家伙受过正统的军刀训练。 一手背在身后另一手教科书一般挥动手中的海军军刀。 利用上一刀的余力加速下一刀的动作。 只要刀身没有劈砍到目标或者被挡开，那么攻击只会越来越快。 也就是说，再被这么砍下去，自己的反应速度总有跟不上的时候。 “换人！” 唐昭没有带剑，但赛丽丝带了。 不止带了剑，她还顺了一袋子飞刀。 海盗们从两旁台阶往上冲，乘风者们卡着台阶和对方展开阵地战。 海盗是不会带盾牌的，因为这东西没用，无论是跳帮还是炮战，军刀和格斗小盾都是最佳选择，不占地方还灵巧。 但乘风者们可不是专职在海上作战的队伍，他们的先锋可随时都备着一人多高的泪型盾。 这种水滴形状盾牌有一人高，大半个人宽，在楼梯口一堵，根本就打不上来。 “连她一个你们都打不过。” 向前闯出一步，唐昭直接撞进攻上来的海盗怀中。 对方是个小喽啰，根本没见过这种打法。 当他挥动海军剑砍过来时，却发现剑刃根本够不着唐朝，对方靠的太近了，充其量是被剑柄砸了一下脑袋。 “你们还有胆子来这手？” 海盗喽啰想拉开距离，但却只感觉眼前一黑。 在他后退之前，唐昭的一记重拳便已经砸在他的下颌骨上。 下颌晃动会带动大脑摇晃，无论是多强悍的人，都不可能让自己的下颌坚硬的能够承受猛烈的重击。 随着海盗喽啰的昏厥，他手中的单手剑也自然松开。 “唐昭？” 柳德米拉似乎还有些迷糊，毕竟自己从来没参加过宴会，所以说，宴会是要斗殴的吗？ “宴会是这样的吗？” “谁知道呢。” 一把抓起海军长剑，唐昭一反手将两个刚爬上楼梯的海盗挑断了脖颈，两具逐渐失去生机的尸骸向后倒去。 “海盗的宴会，不就是大开杀戒么。” (本章完) 第36章 少女船长 第36章少女船长 “享受？” 柳德米拉歪过头，有点不解，但既然唐昭这么说，她也就放下心了。 “我试试看。” “别听他的。” 跟海盗船长打了十几个回合，赛丽丝招架不住，向后退过来，阿尔弗雷德一转身跟姐姐交换对手勉强接下海盗船长。 “他们要杀了我们！” “所以这不是宴会了？” 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失落，柳德米拉转过头看向唐昭。 因为对手一直都是柳德米拉，唐昭连半点花招都不敢使。 这种实用主义的战斗风格在旁人看来震慑性十足。 冲上来的人根本看不出唐昭的姿势，只感觉对方身形只是晃了晃，就能又快又准的攻击过来。 “架住了！” 唐昭的剑直劈向目标，而一旁的海盗立即出刀挡住这一剑。 真是邪门，出招动作明明这么轻，没想到劈过来的剑居然这么重。 要不是用剑根位置接，这一剑还真拦不住。 “快上！” “架住了？” 看冲上来的海盗这么兴奋，唐昭苦笑一声脚下一动，直接弃剑一记鞭腿横踢在面前海盗的腰间。 这一记鞭腿力道十足，就算不够把骨头踢移位，也足以让对方半天站不起来。 “想太多了。” “唐昭，怎么说？” 只是往后轻退半步，柳德米拉一歪头就躲开了劈来的剑刃。 还没等海盗再挥刀。 柳德米拉便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腕直接发力扭断。 弯刀落在手里，柳德米拉一刀柄把大声惨叫的海盗顺着栏杆打下去，一同掉下来的还有一个刚翻上来的海盗。 正如唐昭所想，柳德米拉加入战局的那一刻起，这场战斗就已经变质了。 柳德米拉只是向前踏出一步。 手中弯刀划出的刀芒便已经笼罩了整个战场。 那刀刃所带来的压迫感就连唐昭也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柳德米拉的杀意并不是针对他，即便如此，仅仅是站在一边就有如此压力，真不敢想象成为目标的家伙会感受到什么程度的恐怖压力。 “那家伙是人么……” 看到柳德米拉那种战斗姿态，乘风者的众人一时间都愣在原地。 他们见过战斗技术高超的剑士。 他们暴风骤雨一般的猛攻确实让人目不暇接，但那种强大和现在他们所见的强大完全是两个概念。 再强大的人也不可能独自面对百倍的敌军，解决到一个敌人是需要时间的。 哪怕再弱的人也不会傻站着让人杀。 敌人是不会干等着让你单挑的。 时间拖得越久，围过来的敌人也会越多，随着对手的数量增加，战斗的难度也会呈几何倍上涨。 因此，无论是何人传授战斗经验，都会强调要避免陷入以少敌多的局面。 但显然，这些对于柳德米拉而言，完全不适用。 一个海盗冲上来，就斩杀一个，两个冲上来就砍倒两个。 三个上来就拦腰斩断三个。 四个上来就从地上再抓起一把刀左右互搏。 200人左右的海盗，每次能冲上台阶的大概是3人。柳德米拉两柄弯刀从上往下缓步前进，被砍飞的尸骸自动给她让开了一条路。 只是眨眼的功夫，挤满了宴会大厅的海盗已经少了一大半，楼梯和小 而柳德米拉平均交战的时间就是她挥刀的时间。 想要禁得住柳德米拉杀，再多叫一倍人来，恐怕都是眨眨眼的功夫。 看着柳德米拉好似舞蹈一般一路砍杀下去，众人甚至都产生了一种错觉。 她手里的是不是什么传世的神兵利器。 没听说过还有人可以不讲理到连着对方的兵刃也一并砍成两段的。 在这家伙面前，防御根本就没有用，躲不开就是死。 “我们投降！” 柳德米拉的表现实在太过于惊人，谁知道这家伙鼻子是怎么长的，无色无味的半副毒药都能被闻出来。 “不打了，我们服了，这回真服了。” 丢下手中的军刀，海盗头子尴尬的咧嘴一笑，然后自觉跪下，双手抱着脑袋低头不动弹。 有了老大带头，其他海盗也纷纷把武器扔了，跪在地上等着。 他们不怕唐昭翻脸砍人，因为就算拿着刀结果也一样。 给你刀，给你一车刀，你是打得过唐昭还是赢得了柳德米拉？ 至少对方可不是人渣，他们有底线，不会乱杀人。 适当时候服软，还是有可能留下一条小命的。 “怎么办，唐昭？” 把两柄连血都没沾的弯刀扔在地上，柳德米拉侧过身看向同伴。 战斗结束了，接下来要怎么处理这些可能会再次反水的海盗呢？ “我们需要人手开船。” 唐昭点点头，示意柳德米拉可以不用继续了，柳德米拉参加的第一场宴会居然是如此收场，这可不太像话。 “让你的人站好，从1开始报数。” 虽然这种惩罚听起来相当残忍，但一想到对方是杀人抢劫无恶不作的海盗，唐昭心里倒是少了不少负罪感。 “末位喊到7的都站出来。” 经过一番厮杀，除去还跪在小平台上的船长，船舱中还剩下89个海盗，喊到7的出列，一共9人，高矮胖瘦都有。 “你不会是要……” 赛丽丝似乎看出柳德米拉想做什么，于是面色复杂的转过头来。 “等一下，我让我的人先出去。” 十一抽杀律，古罗马的军事刑罚，军团丢失军旗、哗变、战斗不利、临阵脱逃等一系列渎职行为都可以使用此刑罚。 而现在，用在这些人身上，倒也算是对症下药。 “由你决定。” 唐昭的本意肯定不会让这些人活下去，但毕竟现在船长是柳德米拉，她也应该亲自决定。 “要怎么处理呢？” “我来决定？” 柳德米拉瞪大双眼有点不知所措。 “为什么？” “因为你是他们的船长。” 唐昭双手扶在栏杆上，他侧过头看向老老实实跪在地上的海盗头子。 “是不是，副船长？” “别副船长，我现在是船副，您是副船长，您是。” 海盗船长嘿嘿笑起来，缺了门牙，说话直漏风。 “船长！您来决定！咱都听您的！” “那我……” 柳德米拉看了一眼身边满身都是血的唐昭，又看了看双手抱头跪在下面的那些海盗。 来回权衡了一番，柳德米拉生怕听错了一样又转头向唐昭确认。 “我是不是说什么他们都会照做？” “理论上是的。” 唐昭点点头，随后一脚踢在海盗头子的屁股上。 “是不是？” “那肯定！船长发都得听！” 海盗头子赶紧应和道。 “您是头儿！” “那我希望你们可以真心给我办一个宴会。” 深吸口气，柳德米拉大声朝下面喊出来。 “不要毒药，不要血，只要这一次就好，就这一次可以别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们么！” (本章完) 第37章 杀人诛心 第37章杀人诛心 “船长，我们到了。” 从缆绳上荡下来，海盗船长现在已经是一身水手的打扮，身上不再披着海军大氅，一身结实的肌肉极为明显。 能当上老大也是有原因的，首先他得能打，其次，就是有自制力。 其他人当海盗都不断发福，就他一个还保持着当海军时的身材。 在见识过柳德米拉各种不讲道理的能力之后，这些海盗便放弃了再耍阴招。 毕竟明着打不过暗的骗不着，这种针扎不进水泼不入的怪物，其他海盗怕是一辈子都见不着一个。 也不知道自己这些兄弟是运气好还是运气差。 “钩子海湾。” 把望远镜交给披着海军大氅的少女。 海盗船长咧嘴漏出被打豁了的一口黄牙难看的笑起来。 柳德米拉一身白裙，上身披着海军尉官大氅，怎么看都不像是船长，硬要说的话，更像是出来体验船长生活的大贵族小姐。 “咱就能送到这了。” 挠挠头，海盗船长摆出一副为难的表情。 “毕竟咱也是混道上的，让别的海盗看见你几个是从我这船上下去的。” 伸手指点远处若隐若现的海盗船只，海盗头子继续道。 “海盗嘛，互相有仇看不顺眼的海盗可一抓一大把，你们肯定也不想走两步就跟人打一架吧。” “有道理。” 赛丽丝居然觉得海盗头子说得有那么一些道理，于是转头看向唐昭，贵族都是受过教育的，对事物的判断肯定比他们强。 “唐昭阁下，您怎么看？” “有那么一些道理。” 唐昭点点头，毕竟是调查雇主的事，既然这个海盗头子都干完这一票了，事后再有他手下的人调查雇主，很难说不会有人起疑。 “但是我怀疑……” 目光扫过一旁嘿嘿笑的海盗船长，唐昭还是不放心这家伙，不，应该是这家伙肯定不可能这么老实的出某划策。 海盗说什么话，信了就是输了。 “没事，咱肯定不整事！” 看唐昭看向自己，海盗船长赶紧收起笑脸，板起脸装正经。 “咱可是爱戴船长的好船员，是不是小的们！” “船长万岁！” 下面一群歪瓜裂枣跟着应和起来。 “放小船，你们先下。” 乘风者人多，但是战斗水平并没有不海盗们强出多少，两倍三倍的海盗他们还能应付，但是船上还剩下算海盗船长在内90号人。 一旦全围上来，很难说他们会不会撑到自己这边掉头去救。 “我们两个殿后。” “得嘞，各位先请。” 示意把逃生小船放下来，海盗船长笑得更灿烂起来。 “咱肯定不会抛弃咱们船长的，您要是逛腻了，就来美人鱼酒馆找咱就行。” “……” 赛丽丝神色复杂的瞟了一眼海盗头子，然后一头钻进救生船里。 这艘船是转轮式的，需要左右各两个人用力转动扭把让轮桨转起来。 小船不沉，刚入水不久，那艘小艇便远远的消失在雾气中。 “您请。” 下一艘小船被水手拽着缆绳放下，海盗头子嘿嘿笑着搓搓手摆出一个请的姿势。 “兄弟们在这祝船长旗开得胜。” “大衣还你。” 柳德米拉将身上披着的海军大氅还给海盗头子。 当了几天船长，还连续开了好几天宴会，在这些没心没肺的狂野汉子之间，她确实挺开心的。 但是开心归开心，柳德米拉从来就不想和这些杀人犯为伍，因为她觉得恶心，就和恶心圣堂教廷的那些邪恶造物一样的恶心。 “您留着也行。” 把舱门关好，海盗船长嘿嘿一笑。 当小船入水后，满脸笑嘻嘻的海盗头子脸上突然僵住，随后转头朝着已经就位的海盗们大声咆哮起来。 “让他们通通喂鱼！” “开炮！” 大副摇动铃铛，朝船舱里大喊。 下面的人纷纷传话，下一刻，海盗船上的火炮光芒闪烁，霎时间二十多门火炮所生成的烟雾将半边战舰笼罩其中。 呼啸而来的炮弹在小船周围掀起数道水柱，激荡的海水卷着小船摇摇晃晃。 “果然这样……” 坐在小船舱室里的唐昭死死抓住船舱内的把手防止自己跟着船一块在里面七上八下。 “柳德米拉，准备弃船，这破船被打中一发就得碎成片。” “不被打中就可以了吧？” 点点头，稳若泰山的柳德米拉竟无视船支的剧烈翻腾站起身打开舱门。 迎面而来的海水浇了她一脸，少女眨眨眼转头看向唐昭。 “不过，要是被打碎了也的话，其实我不会游泳，唐昭能不能抱着我游上岸？” “哈？” 看着少女突然来这一出，唐昭有点没转过劲来。 “肯定会啊，问这个干什么？” “哦……” 柳德米拉恍然大悟一般点点头，随后反身一剑劈在小船内。 唐朝隐约察觉到好似闪电一般的银白色剑芒如树根的花纹一般蔓延开来。 唐昭还没来得及说话，整艘小船便已经粉碎成渣，比被炮弹砸中还惨。 “救命，我不会游泳。” 少女满脸的淡定她的身体好像生根了一样稳稳的在湍急的水流中静止。 “唐昭，救命。” “你敢不敢再敷衍一点？” 费力游到柳德米拉身前，唐昭一把抓住好像一根桩子一样的少女长出口气。 “先让我休息一下……” “哦。” 从水里抬起剑将打来的实心炮弹拍回去，那细长的铁剑好似是什么绝世利器一般只是嗡鸣一声便将炮弹弹出老远和下一发打来的炮弹相撞。 “那往岸边稍微动一动？” “你开心就好。” 还能怎么办，配合着柳德米拉表演呗，伸手搂过少女，唐昭侧着身向港口游去。 怀中的少女就好似背后长了眼睛一样头也不回，拿剑的手只是简单挥几下，那打来的炮弹就尽数被原路弹了回去。 “老大，还打么……” 看见这般情景，海盗们也愣了，这是继续做无用功还是早点逃之夭夭的好呢？ “打个屁，赶紧去救人啊！” 海盗船长恨不得给自己俩巴掌，自己凭什么觉得这怪物能被炮轰死呢。 现在他一点也不怀疑，这家伙肯定能踩着海面跑回来把他们都给砍了。 趁现在去救人刷一刷好感，还有戏还有戏。 “把宝库钥匙也交了吧。” (本章完) 第38章 被迫从良 第38章被迫从良 “老大！” 唐昭抱着柳德米拉游了几分钟，从海盗船方向就开出两条小船追过来。 为首的人正是海盗船长，看着在水里演技浮夸的柳德米拉，海盗头子相当配合表演，赶紧把两块拴着绳子的浮漂扔过来。 “老大！抓住！” 不得不说，海盗嘛，没皮没脸，这种时候在背后开黑枪的人怎么着也应该开着船溜之大吉。 这帮人居然还有脸开着船过来像模像样的救人，就跟刚才是个意外一样。 “刚才擦洗火炮时候手滑了，没事吧，船长，真是吓死咱们了。” 一不小心炮轰了唐昭两分半，这是一个手滑。 而且这理由实在过于槽点满满，你这火炮还是弹匣炮啊，一次装五六发炮弹，这也不怕走火了。 “没事吧，船长？” 先让柳德米拉爬上船，唐昭手搭在船舷上总算是喘了口气。 虽然柳德米拉不沉，但架不住两人的衣服吸水啊。 武装棉衣啊，吸足了水死沉死沉的，又粘又难受，撑到海岸边上非要累掉半条命不可。 “嗯，精神满满。” 虽然浑身衣服都湿透了，柳德米拉本人表情却没有什么变化，但似乎嘴角微微上扬，她倒挺开心的？ “唐昭，休息一会么，离岸边还远。” “还来啊？” 费力爬上船，唐昭长舒口气抬头看向柳德米拉。 这算是觉醒了什么特殊癖好吗？ “那让我换身衣服。” “诶，妥嘞！” 海盗头子赶紧让手下人开始脱，一帮人东凑西凑总算是凑出一套还算干净的水手装扮。 放在海水里洗一洗涮一涮，全是海腥味，闻不着臭汗味了。 “您请。” 一双皮靴，裤腿松松垮垮的红长裤，腰间勒一条棕色皮带，上身一件白色长袖衬衫，外面套着光滑的硬皮马甲。 之前扎的小辫子散开用红白格子头巾连着额头一块裹住。 怎么说呢，还差点胡子和黑眼圈，如果再来个眼罩和刀疤，那自己看起来可能就是加勒比海盗片场跑出来的角色了。 “剑。” 海盗的衣服本来就松松垮垮，非常方便运动，只要体型没差的过于离谱，所有人都能通用。 把剑挂重新绑在腰上，唐昭回头让去拿放在一边的双手剑。 但还没等他碰到剑，海盗船长便一把将长剑夺过去。 “不行不行，你这剑一拿就被人识破了。” 海盗有用弯刀的有用斧头的，还有怕死的用短枪用弩，但是双手长剑的海盗，那还真没见过。 不是说这东西不好用，而是海盗交战的空间都很狭窄，最宽阔也就是甲板上。 用双手长剑很容易就会卡住或者误伤友军。 而最重要的一点则是，双手长剑太难造而且用好了难，海盗们可学不着那么高端的技术。 越长的剑越容易断裂。 打造一柄到人小腹高的长剑可不是一般铁匠能够轻易做到的。 就算强求打造出来，也是个一挥就断的样子货。 更何况双手长剑也不是以杀伤力著称，它用途广，适用于各种战场，但对于不会使的人来说，这东西就是个噩梦。 “咱可用不起这东西，姥爷您单手剑玩的不是挺溜的嘛。” 从身后拽出一柄焰形武装剑，这柄大概90厘米长的单手剑做功不错，上面虽然没有镶嵌什么珠宝钻石，但磨得光亮的金属配重饼上锈蚀着精密复杂的花纹。 应该是某个贵族订购的东西被这帮人截了胡。 “能刺能砍，可好用了。” “那我呢？” 看唐昭换了一身海盗装扮，柳德米拉也跟着来了兴趣，少女站起身甩甩湿漉漉的头发，好奇的举起手。 “我也要。” “这个……” 海盗头子有点尴尬的挠挠脑袋，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柳德米拉的体型。 这种纤细修长的身形能爆发出那种怪力，真是难以置信。 “谁还有干净的衣服？” 一帮人七手八脚好一阵翻找，最后还是翻出了他们在当海军时候的礼服衬衫。 款式大没问题，只要把下半截绑起来勒紧，唯一问题就是靴子了，这帮人根本就没有那么小尺寸的皮靴。 于是乎，又有好几个人贡献了皮裤带，简单的裁剪一番只有，皮带长靴总算是成型了。 不过柳德米拉的气质摆在那，就算套着松垮垮的外套，腰上系着长方巾当束腰，脚上还踏着缝缝补补的高筒皮靴。 明明一身上下就是个海盗得不能再海盗了的装扮，但那张不食人间烟火一般的面容，就是扣着船长帽也没有那种感觉。 可能长得实在太好看了？ “……” 腰上挎着两柄弯刀，脖子上在穿两枚金币当项链，柳德米拉原地轻快的转了一圈，两柄弯刀刹那间出鞘，锐利的剑意掀起一股旋风吹得周围人背后一冷。 海盗头子伸手挠挠后背，却才发觉自己一身都是冷汗。 “挺舒服的。” 柳德米拉看看两手中的弯刀，就是很普通的两柄海军军刀，但是到了柳德米拉手里，两柄刀似乎闪烁着蒙蒙的冷光。 似乎不是错觉，刀身都变得清澈光亮了。 “那老大，咱是给您送过去？” 海盗头子嘿嘿笑起来，手上小心翼翼的把柳德米拉的衣服叠好收在船上的小宝箱里。 好家伙，这家伙是摸到什么什么变成神兵利器啊，怕是就是块石头，她都能打出炮弹一样的效果。 “您刚换衣服，别又脏了。” “嗯……” 似乎很有道理的点点头，柳德米拉看向唐昭。 “我学会游泳了！可以游过去！” 还没等唐昭反应过来，少女已经抓着唐昭的手跳下船去。 但是这好像不是游泳，这家伙居然靠着脚力踩水在海面上跑了起来。 纯度，大大提升了。 “慢走……” 擦擦头上的汗，海盗船长长舒口气。 好家伙，幸亏自己机灵，这哪还算是人啊，这种畜生怕不是神话里的勇者也不过如此吧？ “保住了一条小命啊……” 擦擦头上的汗，海盗船长一屁股坐在船舷的座位上。 “把船开过去，按说好的，咱在美人鱼酒馆等消息。” “不跑路么老大？” 自己老大突然守信用了，手底下的海盗们满脸的诧异。 现在脚底抹油好像也不是不行吧。 “傍上这大腿，你跑什么？” 指指海面上飞速远去的影子，海盗船长有了自己的小打算。 有这身手，到哪都不愁赚钱，说不定她还能名留青史呢。 “咱还得再招点水手。” 摸摸胡子，海盗船长皱起眉头。 “这回得招点本分的，底子干净的。” (本章完) 第39章 海盗作风 第39章海盗作风 “什么情况？” 看着在海面飞奔而来的人影，阿尔弗雷德眯起眼仔细查看。 看起来好像是个身材并不健壮的人，怀里抱着什么东西，应该是个长条形的东西。 不过这也太夸张了，身后排开的海水简直就是小型海啸。 只是眨眼的功夫，那人影便已经近在眼前。 少女猛的停下身子，好似一根弩炮一样扎在海滩上。 随着一声惨叫，男海盗则摔了个狗啃式半天爬不起来。 “……柳德米拉？” 看着那位着陆方式相当夸张的少女，不算松软的沙滩被硬生生犁出一道深沟，只是看着就让人感觉腿疼。 “你怎么这副打扮？” 看到冲过来的两个海盗其实是熟人，赛丽丝这才松了口气。 清晨海面满是雾气，能见度很低。 乘风者们只听见远处有响声，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自然不知道发生了炮击。 在等着唐昭两个人的功夫，乘风者们已经将逃生船拖上了海岸，虽然这海滩有点空，但是乘风者们齐心协力挖了个庇护所把船努力藏起来。 “看起来挺像那么回事的。” 转头看向柳德米拉，赛丽丝微微皱起眉头。 “这就差了点意思。” “我觉得挺好的。” 柳德米拉伸手碰了碰挂在脖子上的金币，钱币的声音还是挺悦耳的。 虽然柳德米拉并不觉得这东西挂在脖子上很好看，但是既然海盗们都觉得这样不错，她也没什么意见。 “这个是船员送的。” “不，不是指那个……” 赛丽丝伸手摸摸自己脑后扎成一束的马尾不知道怎么说好。 “是气质上吧，感觉玩玩不像是海盗。” “真的没问题吗？” 阿尔弗雷德用胳膊肘顶顶唐昭，小声道。 “虽说海盗什么样都有，这个是不是有点太假了？” “完全没问题。” 鉴于柳德米拉战斗时的表现，完全没问题。 海盗们都是怪胎和不合群的家伙，而柳德米拉可以说完美契合了特征。 “先明确角色，柳德米拉是船长，我是大副，你们是船员。” 示意众人别把衣服穿得那么整齐，唐昭将脸上摔出来的伤治好。 “别那么稳重，最好有那种看谁不爽就砍谁的气质。” 钩子海湾的海岸线面积很大，海盗船有的是地方停靠，唐昭他们靠岸的地方属于钩子海湾的外围沙滩。 在这地方变成海盗天堂之前，普通居民经常会开沙滩戏耍。 至于现在么，刚刚挖坑时挖出的好几具骷髅也说明了这地方至少没荒废。 在前领路的柳德米拉差到了极点的演技与后面这群背着各色兵器的假海盗放在一起。 反而还突然就和谐了起来。 城门口的卫兵靠在躺椅上看见远远走来的一帮傻子也没多问，只是把长枪一横，另一手伸出来小动作了几下。 “拿着。” 从腰上的钱袋子里掏出两枚银币，唐昭一弹手指，两枚银币正落在卫兵手掌中。 “买瓶酒去吧。” “好技术。” 吹了声口哨，卫兵看也不看就把银币塞进怀里，另一手伸出的长枪往后一收，枪尖在铃铛上敲了几下，摆放在黑色砖石城门口的拒马桩便嘎吱嘎吱的被推到一边。 “规矩都懂吧，别在明面上搞。” “就这么简单？” 看看城门口一大堆慵懒松懈的卫兵，阿尔弗雷德长叹口气，刚才满脸的兴奋一下子全散了。 还以为会有什么惊心动魄对暗号啥的呢，没想到就这？ “也太没意思了。” “有意思的可不是哨卡。” 回头看一眼岗哨，背着剑盾的乘风者先锋冷哼一声，这家伙不太爱说话，沉稳过头了，怪不得用这么大个的盾牌。 “那就是摆设。” “嘿，靓仔，背这么长的剑是因为你小兄弟太短了么？” 还没走出城门广场，便已经有醉鬼上来找茬了。 腰上挂着短斧，看起来也是个海盗。 确实，阿尔弗雷德背着的大剑实在是太显眼了，海盗们拿其他人找乐子一眼就能看见。 “别理他。” 赛丽丝压低声音往旁边瞟了一眼，一堆醉鬼指着阿尔弗雷德哈哈大笑，少年恨不得拔剑全给砍了。 “……啊？” 话音刚落，那头的笑声戛然而止，拿阿尔弗雷德开玩笑的船员正用手指着红发剑士。 下一秒他的手便被砍下来，还保持着前指姿态的手掌部分落地，鲜血喷涌而出。 看着手腕的惨状，大汉脸上的笑容转变成了惊恐。 “我的手！” “下次把你嘴缝起来长长记性。” 柳德米拉面无表情的将弯刀如鞘。 她出手了，但是在场竟无一人察觉到。 双方距离肉眼估测足有三十米以上，她一瞬间就冲过去把对方的手精准的砍下来然后又回来站好？ 时间就好像被削掉了一块一样，总感觉有些东西对不上了。 “如果我是你……” 似乎在努力把自己带入角色，柳德米拉撅起嘴想了半天，这才继续道。 “现在就学用屁股吃饭。” “你这婊子，你再说一遍？！” 很显然，这帮海盗没意识到是柳德米拉干的，他们对力量的理解层次实在太低了。 面对这种场面既然还敢拔刀，真是佩服他们的勇气。 “你们耍了什么把戏！” “唐昭，然后怎么办？” 和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柳德米拉转头看向唐昭演不下去了。 “他们好像不怕。” “那就砍到他们怕。” 唐昭抽出腰间的焰形剑，自己做不到像表演一样把人砍出花样来，但用来吓唬海盗，似乎正合适。 “刚才骂婊子的那个，滚出来。” “小白脸，替人出头是吧？” 那骂骂咧咧的胡子大汉提着手斧一手插在腰带里满脸的不屑。 “信不信老子把你脑袋卸了当球？” “喔，你喜欢这种死法啊。” 唐昭点点头，脚下一发力，随即整个人向前冲去。 海盗大汉挥动手斧就砍，这一斧头还没落下，便被焰形剑砍断了半截手腕。 “有没有什么求饶的话讲？” 看着跪在地上不停哀嚎的海盗，唐昭不给机会，反手一剑把海盗满脸痛苦的脑袋削下来。 “算了，反正我也不爱听。” (本章完) 第40章 大生意 第40章大生意 “你有种！” 唐昭干净利落放倒对方的船员，其他那些海盗仗着人多准备一拥而上。 “有能耐你站那别动！” 柳德米拉慢慢悠悠走上来抽出手中弯刀一刀一个，连砍了5个海盗之后，城卫兵才姗姗来迟。 起初城门口的卫兵只是看热闹的心态，没几个人想过来制止。 但是事情越来越不对劲，唐昭直接当街砍了一个的时候，便已经有卫兵推开人群往前面挤。 但当柳德米拉出手跟砍黄油一样把对方连人带兵器都给活劈了，这帮怂货卫兵又不敢往前来了。 当更多来查看情况的巡逻卫兵到达现场时，城门口守着的这些卫兵才敢漏出头来。 “都散开！” 带队的卫兵队长一头冲出人群，到两伙人中间。 当他扶正头盔看清现场的情况时，又突然蔫了下来，转头看向那些没有跟上来的巡逻卫兵队员。 “快！快过来啊！” 手里捏着单手剑愣在原地，身后的巡逻卫兵看着一地的尸体连动都不敢动。 两边冲突的人就这么看着中间卫兵队长的表演，原本一触即发的战局现在反倒冷静下来。 “怂货。” 唐昭冷哼一声，照杰拉德比，差远了。 同样是卫兵队长，人家就敢砍怪物。 而且还能砍死，换成这样的，30具血肉傀儡估计都能屠城了，还哪来得一帮士兵把血肉傀儡按在地上打。 真是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你来的正好。” 也别让这孙子愣在这丢人现眼了，唐昭把焰形单手剑收回剑鞘上前两步。 看到唐昭靠过来，那卫兵队长居然下意识往后退，这是当兵的应该有的反应么？ “他们的人，出言不逊，骂我们船员，侮辱我们船长。” 杀了这么多人，现在这帮人也大概知道柳德米拉这伙人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接下来应该就能顺利打入其中了。 “老子骂了怎么的，长那么好看，天生就是勾引男人的贱货，你有种再来啊！” 捂着断手的海盗破口大骂，手腕的伤口还没止血，绷带已经染红了一大片。 这家伙倔劲上来了，当着一堆人的面肯定不能服软。 “老子大意了，你再来，老子……” 话还没说完，只看见一道寒芒闪过，冰冷的剑意从在场所有人的颈侧拂过，叫人冷汗直冒。 这回柳德米拉放慢速度了，但即便如此，众人也只能看见少女身形一晃。 要不是破口大骂的海盗已经人头落地，刚才那一幕恐怕都要被当场幻觉。 “他说他大意了。” 柳德米拉学着唐昭的样子把滚过来的人头踢开。 “这次也大意了？” “你你你你……” 卫兵队长这下彻底被吓傻了。 自己就隔在柳德米拉和无头尸体之间，虽然根本看不清发生了什么，但这一刀怕不是擦着自己过去的？ “你们别动！你们站好在那，我找人来处理这事！你们千万别乱动啊！” 扶着头盔往回跑，卫兵队长一脚绊倒在尸体上，扭头时正和死不瞑目的尸体对视，这一下惊吓，这家伙逃跑的速度更快了。 “看住他们！城主马上就到！” “那女的是谁？” 好家伙，一刀一个，就跟砍瓜切菜一样。 海盗们见过世面，但是这种的，他们可从来没见过。 有些闻讯赶来看热闹的船长只看到一地的尸体，听旁人说才知道竟都是那个女娃娃砍的。 一眨眼就能砍倒5个人，这要是跳帮战，她非一个人给对面一船都屠了不可。 “唐昭，怎么办？” 看周围看戏的议论纷纷，柳德米拉两只手握着弯刀在地上乱比划，她又紧张了。 “我们要一动不动站在这么？” “他说去叫城主。” 赛丽丝的脑袋总算是转过劲来。 这一切发生的有点太快了。 她都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两头就见血了。 当她打算之后再理先参战时，两头又打完了。 柳德米拉的战斗节奏是不是快过头了，唐昭究竟是怎么跟上她的？ “斗殴事件需要城主来处理么？” “那他要忙死。” 唐昭心里已经有了那么点想法，既然是能跟海盗搭上线的贵族，手底下肯定也有不少脏活让人干。 搞不好看见来这帮人这么生猛，一见面就砍人，他们城主的任务就有着落了。 “闹事的海盗，城主有请！” 过了不大一会，一队骑马的轻骑兵从街道那头冲过来。 为首的一人扫过地上的尸骸，又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用刀戳地砖玩的柳德米拉。 虽然脸上深色复杂，但还是高声宣读道。 “有要是相商，请诸位随我来！” “是不是进展得有点太快了？” 对地下世界的用人规矩不是太了解，赛丽丝有点迷糊。 他们帮助那些贫苦百姓时还得花好大的功夫证明自己不是骗子，这头怎么连人都没见着就请去城主府了？ “咱不是来找线索的吗？” “没事，问题不大。” 唐昭竖起大拇指比向赛丽丝，对方虽然不知道这个手势什么意思，但大概所蕴含的含义传达到位了。 “到时候看我们表演，你们就表现得散漫点，别让人家觉得是正经出身。” 这句话特别是对乘风者的那两个长枪手说的。 端枪端的那么直，走路还踩着节奏，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是正规陆军出身？ 又背着大盾又有陆军出身的长枪手，这怎么看怎么不像是海盗，隔壁山贼还差不多。 “请。” 把人带到上城区，这里的建筑要规整一些，看街道上更多是普通百姓，看来这地方犯罪天堂和普通市民区分的还挺清的。 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半夜越界作案。 虽然克鲁伊夫镇比里维尼德港差了不是一点半点，但是城主府方面，李·诺爱德勋爵可就拍马不及了。 过惯了军旅生活的李·诺爱德勋爵仍然把城主府当成堡垒建筑。 更小的窗口更少的窗户。 而这位城主则是彻头彻尾的享福主义。 大门要多气派有多气派，简直就是翻版的凯旋门。 整个城主府前的广场都被划入了城主府花园的范围，种满了各种植物，正中央还有一座硕大的喷泉建筑。 和李·诺爱德不同，这家伙并不信任士兵，当然，这地方的士兵确实不值得信任。 他庭院中的护卫都纹着一把弯刀的标记，看起来似乎是个什么强盗团伙。 “其他人在外面等着，船长和副船长进去。” 骑马的侍卫并没有把一众人带到不远处奢华精美的城主府主体建筑，而是一座后修建的洁白教堂，虽然不大，但是它的装潢和雕刻绝对是唐昭见过这些教堂里最夸张的。 “城主在做祷告，肃静。” (本章完) 第41章 得来全不费工夫 第41章得来全不费工夫 “在这等着。” 进入礼拜堂，守在门口的两个护卫压低声音，将唐昭和柳德米拉拦在门口。 礼拜大堂内的灯光并不算亮，更多的照明要依赖琉璃窗撒下的阳光。 整座教堂都弥漫着特制熏香的烟气，这呛人的香味简直令人窒息。 “我很相信，城主阁下，圣父一定会垂青于您。” 大堂中的摆设并不多，宽阔的大厅正对着孤零零的讲经台，而其下的听众席也不过一个看起了就相当松软的沙发椅。 在唐昭和柳德米拉强忍着这股令人作呕的甜腻味时，穿着主教长袍的中年人正和一个衣着华丽，满身金银的男人并肩而行。 当他们经过琉璃窗下时，男人的豪华貂皮外套闪闪发光。 装饰在其皮毛外套上的金银珠宝数不胜数，甚至就连针脚也泛着金属的光泽。 “圣诞树。” 看着这位城主标准的正三角身材，唐昭不知是怎么的，脑子里圣诞树的形象挥之不去。 “真像啊。” “圣诞树是什么？” 又是完全没听说过的新词，柳德米拉转过头不解的看向唐昭。 “好吃么？” “一种用来烘托节日气氛的小装饰。” 看看那男人头顶上硕大的宝石头冠，唐昭不禁扬起嘴角，真是越看越像，只可惜，他不是绿的。 “树顶装饰着金属小星星，枝条上则挂着各种闪亮亮的小玩意，看起来非常喜庆。” “但是他看起来非常滑稽。” 柳德米拉认真看着正挺着肚子朝这头走过来的胖子城主，看起来更像是推不倒的玩具娃娃。 “像不倒翁。” “让我们的客人过来！” 和主教寒暄一阵，两人终于拍片肩膀分开各干各的。 这时，城主才慢悠悠一屁股坐到那唯一一张椅子上。 “圣父保佑，十分钟的祷告流程真是让我筋疲力尽。” “按照您的要求，子爵大人。” 侍卫将现场调查报告交给一旁静立的文职人员。 后者仔细检查手中的报告，读到一半便忍不住抬头用怀疑的眼光看着面前这年轻的一男一女。 他不太相信这种身上连点痞气都看不出来，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初出茅庐的毛小子会干出这种事来。 “非常契合您的要求。” “是吗，他们都干了什么？” 抬眼从两人身上扫过，胖子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柳德米拉，少女被看得有些不舒服。 “当然，真是万里挑一的美女啊，就是和我要求的不一样，你今天也干的不错。” “他们在城门口和哈蒙特海盗团的水手起了冲突。” 文职助手将报告合拢，用尽可能精简易懂的总结向城主汇报。 “冲突大概持续了一分钟。” “一分钟？” 胖子挑起眉毛，哈蒙特海盗团，这是自己的老主顾了。 海盗团人数众多，舰船有大小十几艘，平时都在干走私的行当。 虽然不少抢劫为生的海盗看不起这些做商人的家伙，但偏偏这帮人就从来没让人截胡过。 在连续不少想要坐享其成的同行们都被砍了脑袋之后，哈蒙特·格兰芬斯算是在海盗界名人榜上坐稳了自己的一片地方。 违禁品嘛，上头越禁止，想要的人也就越多，反正不管他们买来是疏通人情还是炫耀给别人看的。 卖的人可管不着，反正只有给钱够多，就是狗屎他们照卖。 不过价高归价高，有价无市也一样，一堆东西摆在这，在哪卖都违法，没有客户，金子也就是带点颜色的石头。 他懒得跟海盗争那点蝇头小利。 用脑力挣钱怎么不比用力气来得轻快。 当然，为了让这帮扎不下根来的海盗们清楚认识到自己这块交易平台有多珍贵。 他也没少雇些土匪刺客去袭击准备开拓其他地下市场的哈蒙特海盗们。 但显然，能干海盗的，即使是海盗商人，也不是什么善茬。 一分钟冲突，怕不是两边就是打了个嘴仗。 想弄死身经百战的海盗，一分钟可真是太会开玩笑了。 “还真是有意思。” “一分钟时间还包括了口角冲突时间，大人。” 侍卫压低声音和文书官员耳语，他将在现场观战的卫兵所见到的一切都详细的向文书官员描述了一遍。 站在城墙上的卫兵从高处俯视，下面发生的一切他们尽收眼底。 唐昭解决掉那个破口大骂的手斧水手花了十几秒的时间。 而柳德米拉开始大杀四方好似砍瓜切菜一样砍倒四个水手之不过是眨眨眼睛的功夫。 甚至连5秒可能都没有。 目击者描述，双方开始冲突后，柳德米拉就好像一支弩箭一样弹射出去。 如果不是其他人都没有动地方，卫兵根本不敢肯定他们看见的那一连串残影就是柳德米拉。 而在之后对方继续言语挑衅时。 此处援引守卫的原话。 【那家伙说话的时候脑袋就搬家到了那小丫头的脚底下，简直就不是人类能做到的事情，而且中间隔着卫队长，他连一根汗毛都没伤着。】 听完全程，文书官员瞪圆了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位看起来就涉世未深的少女。 “实际冲突时间只有不到20秒。” “你确定？” 为了不让自己的主人在外人面前出现失态的举动，文职官员没有继续总结汇报，而是俯身下来在城主耳边低声细语。 垂目听完，那胖子不由得瞪圆了眼睛，但很快便恢复正常。 “好啊，圣父保佑我，今天我梦寐以求的勇士就这样降临在我面前！” 挣扎着站起身子，胖子城主挥动双臂让侍卫们都动起来。 今晚就进行一场盛大的宴会，自己的升迁之路就从此刻开始了。 胖子一把抓住柳德米拉的手臂，后者只是一闪手，那胖子的抓握竟然就这样落空了。 不过，这是在唐昭的视角来看。 在旁人看来，柳德米拉并没有将手收回去，她的手就放在那里，但城主的肥硕的手掌却好似从水面的倒影之中穿过一般。 若不是地上的影子和柳德米拉走路脚下皮靴落地所发出的轻盈脚步，他们真就要怀疑这究竟是人是鬼了。 (本章完) 第42章 宴会前戏 第42章宴会前戏 也许是最近宴会忽然多起来的缘故，柳德米拉已经没有一开始那么期待了。 恰恰相反，起初那个还会端着酒杯好奇的在人群之中游荡，会偷偷摸摸在中央餐桌上偷偷捏起几块烤肉塞进嘴里的小女孩变得沉稳了。 舞会作为宴会的前奏，各方显贵都应邀前来。 擅长舞蹈的交际花们总是会敏锐的捕捉到谁才是这场舞会真正的主角。 而在她们尽情与选中的男士舞动以完全吸引对方时，贵宾的入场使得整个大厅似乎都暗淡了下来。 海盗们出乎预料的守信。 当赛丽丝去下城区的美人鱼酒馆找人的时候，那几个老熟人就老老实实的坐在柜台前喝酒吹嘘。 当然，吹嘘的内容肯定离不开他们的新船长——柳德米拉。 见识过那般战斗力的怪物，这些海盗可是有了十足的资本。 当然，海盗们总喜欢夸大，甚至还有人会把做的梦添油加醋的描绘成他的英勇事迹。 柳德米拉的描述实在太过离谱。 什么一眨眼就能横扫整船的水手，只需要双脚就能在海上行走。 她的双刀强过百门火炮，她的双眼利过最贵的观海镜。 “哈哈哈，知道吗，威鲁加什。” 拍着桌子哈哈大笑，酒馆老板都快把自己的木头假手笑掉了。 “你真该去当个作家，故事越编越好了。” “我没编故事。” 威鲁加什不满意的敲敲桌子，他把酒杯推到老板面前，后者心领神会又给他满上一杯。 “这是真的，等你见到我们船长，就知道她有多厉害！” “我今天倒是听说过一些传闻，也许是你们船长。” 酒吧老板摸摸胡须，转身用抹布擦干净自己溅上了酒水的假手。 “一个挺漂亮的小姑娘，使双刀，手起刀落就砍了哈蒙特五个人。” “那肯定是她！” 威鲁加什一拍桌子，哈哈大笑起来。 “旁边还有一个一看就是练家子的壮小伙，听见了没有，伙计们！咱们船长把那帮只知道倒腾货的呆子砍了！” “经敬船长一杯！” 海盗大副高举酒杯。 “敬船长！” 其他几个水手跟着附和起来。 哈蒙特的船队虽然势力大，但看别人挣钱可是比自己亏钱还难受。 海盗们可真就是这种自私自利的角色，他们可乐意承认自己的缺点了，反正咱就这样，要不你砍了我？ “我也只是听说，他们被带走了。” 酒吧老板又擦干净一个杯子，这下杯子够用了，于是他把假手卸下来又换了一个张开手掌扶在桌子上的假手造型。 “城主有请。” “真够幸运的。” 吹了个口哨，威鲁加什接过杯子又仰头灌了一大口。 “咱们在钩子海湾混了这么久，连城主的屁股都没见过，差距，这就是差距。 “是啊，他们要开宴会，所以你们船长的侍女来拿她的礼服。” 假手扶着桌面，酒吧老板从下面又拽出一瓶玻璃瓶装的红酒。 “听说当初哈蒙特几十万金币买个入场券都是石沉大海有去无回。” 将塞子咬着拽下来，一股清香顿时在酒馆里飘散开来。 酒吧里大把的海盗散客都把头转过来，他们想看看是何方豪杰点了这么贵的好酒。 “真是讽刺。” “宴会，看来我们船长马上就要出名了。” 一听这话，威鲁加什笑的更开心了，船长马上就是名人了，他们这帮手下是不是也得重新开始打理自己了。 不能给船长丢脸啊。 “瞧见没有，咱们船长！” “这瓶算我请的。” 把酒杯拿下去换上玻璃杯，酒吧老板粗糙有力的手掌小心翼翼提起酒瓶小小斟了半杯。 他转过身拿出一片柠檬又捏了点海盐洒进酒里。 “跟我好好说说你们这位新船长。” “那就先从外貌开始，那是看过一眼就一生不忘……” 她的长发好似黄金流淌又恰似烈日炎阳，那双眼眸就好似世间最美的宝石璀璨又好似巨龙的双目锋利。 洁白的皮肤似白云又同冰雪。 她静时若璀璨绽放的鲜花，动时又如一触即发的猛虎。 当她穿着那身洁白的礼服，少女踏出的每一步都好似最资深的舞者自认为得意之作的高潮。 “他们都在看这边。” 换好礼服，柳德米拉在使者的引领下走上宴会厅的小平台。 还记得第一次她站在这种结构的建筑内时，宴席便成了战场。 在菜肴和美酒之间遍洒鲜血。 “美丽的小姐……” 柳德米拉的美是居高临下的，她的圣洁感让众人都不敢轻易舞动。 在见识到那般优雅的步伐之后，那些艳美的交际花们似乎都没有了高傲的贵气。 “能邀请您跳一支舞么？” 一位自认为能够攀上柳德米拉的中年男人试探着走上台阶伸出手邀请面无表情的柳德米拉。 “您的美似夏夜宴火，叫我神游。” “跳舞？” 柳德米拉摇摇头。 “抱歉，我不会。” “没关系！” 没有拒绝的意味，中年男人狂喜更加迫切的向前探出身子。 “可以教你！” “那麻烦你了。” 柳德米拉点点头，转身拉住唐昭的手掌。 “跳舞，要来么？” “你开心我随意。” 唐昭耸耸肩，他无所谓，反正前戏都是可有可无的，他们的目的是被绑架的女孩们。 不过柳德米拉能玩的开心就真是太好了。 “不过我也没跳过舞，别嫌弃我。” 献殷勤的男人就这样被晾在一边，这位全场最引人注目的鲜花竟早已被人摘走。 而且对方无论衣着还是素养都远不如自己，愤怒与嫉妒就这样从心中升起。 “舞蹈就像战斗一样。” 保持气质，不能愤怒。 现在可不能给对方留下坏印象。 那种小白脸，只要没有钱，什么用都没有。 “保持节奏。” 他的计划很简单，先让这小子出丑，然后自己再挤进去化解，完美的方案。 “没有武器……” 柳德米拉似乎懂了一样点点头。 “哦，是空手肉搏，舞蹈是这种训练啊。” “是这样子么……” 唐昭心里咯噔一下，舞蹈不是这种东西啊，这家伙的讲解是不是太简洁了。 (本章完) 第43章 与其说是舞 第43章与其说是舞 拉着唐昭的手走到舞台中央。 最为全场的焦点，柳德米拉无论走到何处，不需开口，周围人便会自动退让开。 少女的步伐轻盈曼妙，牵着男伴的手掌轻快，但只不过她的表情实在叫人费解。 舞会是享受的场合，而少女的表情却凝重紧绷，看起来似乎是全力以赴一般。 “那么，开始吧。” 站在舞台正中间，柳德米拉松开手，周围的舞者纷纷让开。 唐昭向后退出直到人群边缘。 这是一个直径大概在十五米左右的圆形空地。 就跳舞而言，这么大的地方足够施展各种舞姿。 但用于战斗，那这空间就有些强人所难了。 “有意思。” 坐在沙发上的城主给了身边人一个手势。 身旁的侍卫立即挥动双手示意不远处的乐队将旋律推上高潮。 随着激情澎湃的交响乐，柳德米拉的身形动了起来。 为了照顾唐昭的战斗能力，柳德米拉的身法已经尽可能的压慢。 即便如此周围人也觉得一阵恍惚。 似乎只是一分神的功夫，柳德米拉便飘到了唐昭面前。 随后不出所料。 一记凶狠无比的高位鞭腿。 当然，速度很慢，看起来似乎压在唐昭反应能力的极限。 “好险……” 赶紧矮身闪开，趁着少女单腿站立，唐昭向前猛的踢出一脚企图把柳德米拉的平衡破掉。 “这是什么舞蹈？” 少女踢出的美腿踩在男伴的肩头，身子往后仰，随着腿步的发力，少女灵活的在空中转了一圈稳稳落在地上。 而被借力的男伴被一脚踢翻，但双手猛的撑住地面将自己翻转过来平稳落地。 “你见过么？” 围观的有钱男性转头看向他最熟悉的一个交际花，论舞蹈，她算是样样精通。 “这是……舞蹈么？” 被男人询问，一头棕色长发盘起在脑后，皮肤擦得白皙红润的美女表情僵硬的看向她的老主顾。 “我觉得……更像是打架吧？” 一脚踢在唐昭交叉的双臂上。 柳德米拉竟借着力道身体浮空，随即另一脚猛的勾起来，一脚便破了唐昭的招架。 后者只感觉排山倒海一般的凶猛力道，整个人便不受控的向后倒下。 但攻击还没完。 好似跳水动作一般旋转着身体的柳德米拉从半空落下。 匀称的双腿分开真的好似舞蹈一般一记劈腿砸下。 就算裙下的风景再好看，唐昭也没心思看。 这一招劈中了，那可就好玩了。 在少女落地前，男伴一个打挺侧身翻滚到一旁。 而那双纤细修长的白皙大腿前腿笔直伸出，后腿则弯曲最为支撑重击在坚硬光滑的地砖上。 生成情况下来说，从那么高的地方落下，这种姿势落地必然会伤到双腿，甚至可能会断掉。 只不过少女的身体掌控能力和身体强度明显不在常人的认知范畴。 不禁以后腿的力道停下了攻击，甚至几乎同时扭过身以双手支撑，猛的朝唐昭躲闪的位置踢去。 “还来！” 根本来不及躲闪，唐昭只能以跪姿接下这一击。 这一脚结结实实踢在唐昭的肩头。 只不过当柳德米拉的长靴与唐昭的肩膀接触时，后者才知道自己上当了。 “中了。” 柳德米拉支撑地面的手臂一发力，脚上勾着唐昭的手臂。 这一下居然腾空而起直接双腿盘坐在唐昭的肩头。 被两条触感十足的大腿夹着脖子，现在能够至唐昭于死地的方法简直不要太多。 “真是精彩。” 看两人没有了动作，城主带头鼓起掌来。 虽然一开始不敢确定，但现在来看完全是这样的。 这两个家伙根本就不会跳舞，从舞曲开始的那一刻起，两人就比试了一场。 而结果也显而易见，虽然这些动作就仿佛事先编排好的一般，但恐怕是两人的实力差距过于悬殊。 男方从头到尾都被按着打。 “大开眼界！” “跳的真好！” “真是太棒了……” 虽然还是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但既然宴会正主都发话了，其他人赶紧跟着附和。 看得莫名其妙的交际花们虽然满脸的诧异，但还是也随大流跟着一起鼓掌。 这算什么？在舞会上打了一架？ “你是不是该下来了……” 众人都围拢上来，被柳德米拉扣在裙子下面的唐昭实在觉得自己有点社会性死亡。 周围都是温热都触感，他现在连眼睛都不敢睁开。 “这有点太那什么了。” “唐昭不想看么？” 柳德米拉歪过头，有些不解的看向身下的唐昭。 “刚才你的眼神总想往上看来着。” “非常抱歉……” 唐昭强忍着本能冲动痛快道歉。 “请让我重见光明。” “哦……” 柳德米拉似乎还有点失望一样从唐昭身上弹起来稳稳落地。 纤纤玉足转动一圈，少女伸出手将唐昭扶起来。 “明明想看的吧，为什么又要否认呢？” “换个话题……” 唐昭一口气红到了耳朵根，她不说还好，现在又提，自己满脑子都是刚刚被两条腿夹着时的触感，好家伙，逮着不放了是吧。 “这个之后再谈。” “欢迎各位！” 城主身旁的亲侍走到平台上，他晃动铃铛吸引在场人们都注意力。 “正如其他千百个不眠之夜一样，今夜我们在此相聚欢庆，愿在雷德蒙·佐特子爵大人引导之下，金银无数！” 说话时，等候在大厅外的侍从们赶紧将装满了佳肴的食物餐车推进大厅。 酒保们熟练的给每一位到场的贵宾倒上酒水。 “敬我们亲爱的城主！” “敬城主。” 衣冠楚楚的众人纷纷举杯，将美酒饮下。 “我不喝酒。” 向酒保摇摇头，柳德米拉看向被食物塞的满满当当的餐车。 “那些可以吃么？” “当然可以，您请便。” 微微一愣，酒保随即便反应过来，又从另一个壶里倒出一杯水果香醇的液体来。 “混合果汁，小姐。” “哦。” 柳德米拉接过玻璃杯转头看向唐昭。 “唐昭，吃么？” “不吃白不吃。” 自己刚挨了顿揍，早就饿了，现在这些美味佳肴放在这，他可不打算跟着装绅士。 自助餐可就是海盗们发明的吃法，自己既然演戏，那也得演全套。 “吃肉，看起来烤的真不错。” “嗯！” 柳德米拉点点头一路小跑跟着唐昭。 “吃肉！” (本章完) 第44章 试探雇佣 第44章试探雇佣 “这就是你找来的新人。” 在贵宾室坐下，披着黑色斗篷的来人已经等候多时。 柳德米拉和唐昭的胡闹他全看在眼里。 该怎么说呢，雷德蒙算是走了狗屎运，这两个家伙强的离谱，和贵族的亲卫估计都不相上下。 “恭喜你，雷德蒙阁下。” “哪里哪里。” 听见贵宾如此评价，雷德蒙赶紧摆摆手，脸上满脸陪笑的亲自斟了一杯酒。 “您请喝，这也是托了您的福。” “所以你打算让这两个人去解决掉你的小麻烦么。” 掀开兜帽，贵宾接过红酒一口饮下。 对方只不过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男人，30岁上下，毫无特征，可以说扔到人群之中一眼望去都找不出来。 不过这也是意料之中。 贵宾每晚都不一样。 虽然雷德蒙要求和对方保持单线联系，插手其中的人越少越好。 但显然他们并没有把这要求当回事，从第一天开始，和雷德蒙沟通传讯的人就没重过样。 他们之中有高有矮有胖有瘦。 有时是女性有时又是个老头。 这些披着黑袍的人只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会面过去，就仿佛人间蒸发一般。 他们来得无声无息，走的同样安安静静。 这让雷德蒙有点不寒而栗。 或许对方曲解了单线联络的意思。 在他看来，似乎对方的人力都是一次性的。 这些人的使命就是来这里交换讯息，给雷德蒙下一步指令或者是给与其奖赏。 之后，他们就会被处理掉。 尽管报酬丰厚，对方的要求也并不严苛。 不会对货物的质量和来源斤斤计较。 但即便如此，雷德蒙也是如坐针毡。 他觉得自己似乎翻了个大问题。 那就是让海盗介入到了他们的交易之中。 起初几次运输虽然也是雷德蒙雇佣海盗完成的，但对方没过多久就被追击的海军消灭。 而这一次雇佣的海盗则明显过于难缠。 他们本身就是哗变的海军，海军的规矩和潜规则他们都懂。 之前几次消灭海盗，雷德蒙都是花了些钱给附近的海军战舰指出坐标。 然后巡逻的海军舰船则会到目标地点周围晃悠两圈，遇见海盗就顺手打沉，要是跑了或者没遇见，他们也不会过多巡视。 毕竟这只是例行巡逻顺便挣得外快，没必要和执行任务一样认真负责。 想想那些一次性传话员的下场，雷德蒙的当务之急就是干掉那群哗变的海军。 不过，这件事他没胆子跟对方说明，只是说交易过程被海盗横插一脚有了点小状况。 而对于对方提出的援助请求，雷德蒙自然没胆子接受。 也许是出于好奇，雷德蒙究竟会找来什么样的帮手来帮他解决掉海盗问题，这个中年人才会被派来探探风。 “我记得阁下说过，对方是拥有超过200名船员的海军叛徒。” 看着宴会厅中拉着男伴胡吃海塞的少女，中年男人伸手挠挠脑袋。 这种反应来看，这是第一次参加宴会的小孩子么。 “只有这么两个人，真的能够解决问题吗？” 看过刚才的表演，中年人相信这两人的身手了得。 但是身手再好也不过是能够以一敌多，能打得过一个两个，能同时打得过十个二十个么，那一百个二百个又如何呢？ 虽然雷德蒙并不像那种会突然犯傻的人，但这次的选择，不免会让人感到担忧。 宴会接近尾声，男人离开贵宾室消失在阳台上。 雷德蒙皱起眉头看向两个少年，不禁皱起眉头。 趁现在还能后悔，要不要再找些更靠谱的人来呢？ “玩的开心么？” 宴会结束，雷德蒙终于把他反复构思了无数次的台词说出了口。 这就是语言的魅力，总有一套完全不同的说辞可以达到相同的目的。 “很不幸，我的手下刚才来汇报，我的船只被海盗洗劫了。” 捂着额头，雷德蒙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来。 他觉得这能糊弄得了面前的两个人，不过实际情况也就那样，柳德米拉一直面无表情，唐昭不买账。 “是刚刚从窗户跳下去那个人么？” 柳德米拉好奇的指着阳台。 这发言让雷德蒙背后一冷，冰凉的细汗转眼间就爬满了额头。 “送信的都喜欢走窗户么？” “他害怕打扰到各位。” 雷德蒙赶紧打圆场。 这个小姑娘未免太过惊人，从大厅是不可能看到这里的情况才对，她究竟是怎么发现的？ “两位，在给两位以重任之前，我想先小试牛刀，帮我给那些海盗一个教训如何？” “可你不就是海盗的庇护人么？” 柳德米拉不懂就问，只不过每句话都扎在要害上。 “为什么他们知道是你的东西也敢抢。” “这个……” 雷德蒙支支吾吾半天，这才长叹口气坦白道。 “其实不瞒你说，我既是海盗的庇护者也是他们的监狱长。” 站起身走到阳台边，雷德蒙看着灯火通明的海港。 “他们在这里胡作非为，也只能在这里登陆，任何其他开拓登陆点的行为都被我遏制，越界销赃的海盗也会被我暗杀。” 都是些见不得人的手段，还真亏的这家伙说得这么光明正大。 唐昭也懒得计较，他爱怎么说怎么说，反正最后目的是线索。 “有那么一小撮不想被限制的海盗恨我入骨。” “所以抢了你的货物让你名誉上受损。” 对于胖子接下来要说的话，唐昭早就猜的七七八八。 还是那些影响力的话题。 其他人一看到他也不过如此，纷纷向那些不服管的海盗学习，然后这地方彻底变成无法无天的强盗乐园。 说得好像现在这里很美好一样。 “直说吧。” “我希望你们能帮我杀了那个海盗，他是【勇敢少女】号的船长。” 雷德蒙耸耸肩继续道。 “他叫威鲁加什·洛克，海盗们都叫他丧家犬，以前是当海军的。” “看来了不完成你的这个小试探，我们是挣不到大钱了。” 唐昭点点头，伸手拉着柳德米拉转身离开。 临出门，唐昭转过头用余光扫过坐在那里的雷德蒙。 “如果我们证明了自己而你不打算直接把最挣钱的活让我们干，下一个被开瓢的就是你了。” “哦，那当然。” 雷蒙德点点头，摊开双手。 “请放心，仅此一次，仅此一次。” (本章完) 第45章 鸟尽弓藏 第45章鸟尽弓藏 “他在撒谎。” 两人离开宴会，赛丽丝的人已经先行离席返回到休息处。 在唐昭和柳德米拉两人停留在钩子海湾的这段时间，城主府的客房一直向他们敞开。 “为什么呢？” 柳德米拉的直觉一向精准，这次也不意外，她就好像能不受任何迷惑直观事物的本质一样。 也许在柳德米拉看来，这世界上的人都能看穿他人的谎言。 这样的小手段毫无意义。 “他为什么要杀了那些海盗呢？” “各种原因都有可能。” 唐昭也没比柳德米拉多思考出什么东西。 可用信息实在有点少，不过，既然对方的姓名和来头都已经知晓，只要稍微打听一下，一切就拨云见日了。 “首先，先找我们的船员了解一下这位威鲁加什·洛克船长是什么来头。” “诶呀，上城区来的大人物！” 从上城区踏入下城区的分界点并不是全部都有士兵把守。 而且现在是后半夜，士兵和老百姓都老老实实回去睡觉，现在是亡命徒和倒霉蛋的活动时间。 一般来说，这些活跃在小巷里的盗贼都是干敲诈勒索的活。 但一旦有醉酒的倒霉蛋晃悠过来，他们也不介意多加个班再干一票抢劫的手艺。 而现在，穿着礼服的柳德米拉明显就是一个不听劝阻冒险精神冲昏头脑的富家子弟。 只带了一个护卫就在深夜偷偷摸摸闯进下城区这一片深不见底的脏水潭里，真是勇气可嘉。 “你父母没告诉你不要一个人跑出来么？” 玩弄着手中的短刀手斧，六七个蒙着面的身影从小巷里闪出来。 下城区的小巷四通八达，熟悉地形的人可以轻易通过这些好似地道一般的岔路去到任何他们想要到达的地方。 “小姐，您可真美，建议我们靠近看看么？” 一共九个人，有三个人从背后的小巷里包围过来，正面六人背后三人，伏击两个人的话，应该绰绰有余。 只不过毕竟是盗贼，不是专门硬碰硬的，手里的武器也都是偏向于便携的。 这种短刀短匕首一对一不错，一旦开始群体战斗，这些武器对战局毫无帮助，甚至可以说反而会成为对手的助力。 “保持距离。” 唐昭抽出腰间的长剑，而柳德米拉已经将双手按在后腰的刀柄上。 看样子要是唐昭再慢点动手，这帮人就都死定了。 “首先，我有几个问题要问。” “对对对，你们这些贵族老爷就喜欢问问题。” 为首的盗贼不耐烦的摸摸手斧的锋刃。 “没人雇我们，赎金150金币，天亮之前凑齐，扔码头，快滚吧。” “不是这个问题。” 唐昭不为所动，丝毫没有进入战斗姿态的意思。 “美人鱼酒馆在哪，有人愿意领路么？” “……” 一帮盗贼对视一眼，随即肆无忌惮的狂笑起来。 美人鱼酒馆，这帮贵族公子哥觉得自己也是海盗？ 美人鱼酒馆可不欢迎这种人。 而且这问题够蠢，就好像一个人问另一个人，我的耳朵在哪一样蠢。 “当然当然，我们知道，你想去可以，我们可以把你的小公主卖进去。” 笑够了，盗贼头子眼中闪过一丝凶光厉声呵斥道。 “快点滚！不然我们可不保证你的小公主安然无恙。” “留一个健全的。” 唐昭叹口气看向身旁的少女。 柳德米拉出手，要什么样就什么样，真怀疑这家伙到底是从哪练成这么夸张的战斗能力的。 她真的是和自己一块长大的？ “我们得有个向导。” “好的。” 柳德米拉点点头随即前冲上去。 那极速的身影快过鬼魅。 因为长裙的体积更大，唐昭终于能勉强捕捉到柳德米拉战斗时的踪影。 但准确来说，并不是本人，而是她挥剑时扭转身姿而留下的残像。 当那细微的白色出现在一个盗贼面前时，下一个盗贼已经倒地了。 “怪……怪物！” 唐昭只是眨眨眼的功夫，盗贼已经全部倒地。 但有一个还能喊出声来。 其他人都是被砍成两段倒在地上，只有他是被吓翻的。 柳德米拉一瞬间就把他手中的短刀砍成十几块小铁片，只给他留了个刀柄在手里。 看到这一幕，还有人能镇定得下来就怪了。 “救……救命！救命！救命啊！” 看着柳德米拉木讷的脸，垂下的双刀在街边昏暗的魔晶照明灯下闪烁着昏黄的寒光。 这个男人求生的意志战胜了恐惧，他转身企图爬起来逃跑，但唐昭的焰形剑已经横在他的喉咙上。 这种武器的切割可是比直剑更恐怖的，稍微动一下都会皮开肉绽。 “好了，现在没人笑了。” 唐昭弯下身子不屑的看着面前这个盗贼。 对于这种人，盯着他的眼睛没必要。 “我问，美人鱼酒馆在哪？” “我知道！我知道！” 为了活命，那盗贼赶紧点头，生怕对方觉得自己有半分的怠慢。 “我能带路！别杀我，我带路！” “那就快点。” 唐昭站起身子将剑入鞘，柳德米拉的双刀在手中转了两圈插回到背后。 看唐昭正看着自己。 柳德米拉指指那些尸体。 “我想试试，好像也没什么。” “不能再喝了。” 已经美酒兑水喝了大半夜，威鲁加什已经灌了一肚子的水，他现在一动弹就能听见肚子里咕噜咕噜的水声。 一个人肉水囊，真有意思。 “谢谢你的酒，老伙计。” “别客气。” 酒馆老板把假手换回去，重新开始擦洗杯子。 “我这很少有回头客，你懂的。” “以后可能就见不着我了。” 威鲁加什靠在吧台上长叹口气。 “咱们的新老大看着一脸正气，咱哥几个以后就要从良喽，说不定比干海军的时候还得手脚干净。” “一脸正气？” 听跑过来的打手耳语，酒吧老板微微皱眉。 “看来你们老板来了，正在门外。” “我们老大？” 威鲁加什看向门的方向，正好是柳德米拉和唐昭两人推门进来。 穿着礼服，看来是宴会一结束就直奔这头来了。 “老大……” “威鲁加什·洛克。” 柳德米拉一眨眼就到了眼前，那张脸鼻尖对鼻尖的顶在威鲁加什眼前，把后者吓得一时没反应过来。 “什么？” “威鲁加什·洛克，【勇敢少女】号船长，你知道么。” 唐昭把柳德米拉拽回来，好歹把话说全，光说一个名字谁知道怎么回事。 “跟你一样，是前海军。” “我猜就是你们俩当了他的船长，是么？” 酒吧老板咳嗽一声，继续擦杯子。 “您就是柳德米拉，请允许我称您一声船长小姐，和洛克说的一样，您让人过目难忘。” “洛克……” 唐昭皱起眉头，知道柳德米拉的海盗，这下有意思了，虽然不太想这么联系，不过好像可能性并不小。 “我说，你的船不会叫【勇敢少女】号吧？” “它是艘好船。” 威鲁加什·洛克嘿嘿一笑，咧开嘴。 “那啥，船长，你们咋问起我的事来了。” (本章完) 第46章 舍孩子套狼 第46章舍孩子套狼 “完全没听说过！” 众人在吧台前坐下，掌柜的命令打手们清场。 那些三两结伴来喝酒的散客海盗还是相当识趣。 毕竟美人鱼酒馆算是个不小的海盗头子聚集地。 每次他们谈生意，酒馆老板都会清场。 久而久之，也就有了这个不成文的规定。 如果你觉得这场交易有猫腻，那就约在美人鱼酒馆吧，那里的老板可不会让人死在他的店里，或者是在他眼皮子底下达成什么损人利己的买卖。 这是个良性循环。 认识人多人脉广，大家就都来喝酒交易。 交易的公平两边都顺心，认识的人便又多了。 酒馆开了几年，行里称得上讲义气的海盗基本都是这里的老主顾。 当然，某些走私犯肯定是更喜欢去月亮赌场喝酒，毕竟在那有钱是大爷，不用让一群杀人越货干粗活的瞧不起。 “我发誓，雷德蒙·佐特那胖子的货我一根手指头都没动过，我又不是【老狼亨利】，疯狗一条谁都抢。” 举起自己粗糙的胖手，威鲁加什·洛克瞪圆了双眼站起身。 “而且在柳德米拉船长和唐昭副船长的指挥下，以后也绝不会有。” “我们没问你抢没抢东西。” 柳德米拉摇摇头，她总是这么单刀直入，不是么？ “为什么那个城主要除掉你？” “额，一般来说原因有很多……” 至少证明了自己的清白，威鲁加什擦擦头上的汗，柳德米拉站在自己这头，这也算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毕竟有这尊大神，想动自己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一般情况下……” “海盗和贵族凭喜好杀人。” 看威鲁加什支支吾吾不敢做答，酒馆老板便替他回答。 不点名批评，行业常态，行业常态。 “你这一单挣得比我多，今天你中午饭吃的太香了，你叫的女人比我的好看，等等等等……” 长叹口气，酒吧老板继续擦他的杯子。 他的客户都是些混蛋，当然，他也是，不然好人在这可开不下去。 “听起来很扯淡，但海盗就是这样。” “我从干完那一票之后就一直在海上晃悠，上哪招惹城主去。” 威鲁加什倒是显得委屈巴巴。 “被巡逻路线莫名其妙的海军追了一阵，我可是好几个礼拜没回港。” “什么叫巡逻路线莫名其妙的海军。” 注意到有那么一点问题在其中，威鲁加什是海军出身，海军的巡逻逻辑他应该相当清楚。 被他说莫名其妙的海军巡逻，多少有点意思。 “说来听听。” “像是受人雇佣。” 回想起自己前几年的海军生涯，威鲁加什真是既怀念又嗤之以鼻啊。 “离我们巡逻路径相差不会太多的额外巡逻点，但这群人追击欲望并不强烈，感觉就是意思意思。” 回想起海军战舰的追击，威鲁加什摇摇头。 “不然就凭当时我们船上魔晶的状态，基本不可能说会这么顺利甩掉对方。” “也就是说，你在抢了圣堂的船把人送上孤岛之后，就立刻被收了人钱的海军战舰追着跑。” 唐昭微微皱起眉头。 这可真是太巧了，在钩子海湾执勤的海军，也不知道是秉公执法真的打算不把当地贵族放在眼里。 还是说这是一艘被雇来制造意外事件的巡逻海军。 “看来是杀人灭口了。” 自己也想明白了全过程，威鲁加什挠挠脑袋，威鲁加什啧啧嘴。 “这胖子还挺会玩的，生怕这事走漏了风声。” “这样就可以确定绑架的事有他一份。” 汤昭点头，这样一来，基本可以确定，这事和那城主脱不了关系。 不过但抓他一个似乎也没用，中间人要多少有多少，没必要非要盯住一个杀。 “所以你们打算取得城主的信任，又不想动我的老朋友。” 酒吧老板看热闹不嫌事大，反正他的主顾是海盗又不是城主，那个拿他们当提款机的胖子可一点不讨人喜欢。 “海盗们总有一些比命还重要的东西。” 把自己的钥匙项链给在场的几人展示一下。 “举个例子，我的宝贝钥匙，只要我还活着，这钥匙就绝不给人。” “好吧，好吧！” 看众人把眼神又收回到自己身上，威鲁加什长叹口气拍拍桌子。 他粗糙的手掌伸进衣衬里摸索一阵，随即把一把小钥匙小心翼翼的放在桌子上。 “我的航海日志。” 嘟着嘴，他又伸手在衣服里摸索半天，这才不情愿的把一本包装精美的干净牛皮笔记本也拿出来。 这是他的命根子，一份独家海图。 所有他走过的地方和藏过的宝贝都写在上面。 没有哪个傻子真会把全部财宝都带在船上。 “船长，你得答应我，完事了一定要还我。” “没问题。” 柳德米拉点点头，把上锁的牛皮笔记本和小钥匙都收起来。 当然，她还摘走了威鲁加什的帽子。 “再借点血……” 用弯刀划开威鲁加什的手掌，鲜血把帽子上下淋了一番，颇有一种血泊中捡起来的感觉。 有唐昭的魔法在，这点小伤眨眨眼就能治好。 而当两人趁着夜色又砍了十几个不长眼的盗贼返回城主宅邸时，众人的眼神只能用见了鬼来形容。 当柳德米拉提着那顶染着血的船长三角帽推门进入大厅时，正在享用宵夜的雷德蒙·佐特愣是被自己的口水呛得咳嗽不止。 为了显得自己经历了一番血战，柳德米拉特意让血迹溅了自己一身。 这样看起来，确实要真实不少。 “帽子。” 把染血的船长帽放在桌上，上面还没干的血迹在餐桌布上蹭出一大道痕迹。 “上半截掉进海里了。” “这……” 雷德蒙有点将信将疑的拿起船长帽，这确实是威鲁加什的，但是这血迹可不一定。 “只有帽子，我实在有点无法相信，当然，我不是怀疑你们的办事效率，只是这个海盗诡计多端。” 搓搓手，雷德蒙·佐特满脸都是虚假的微笑。 “您也不熟悉对方，万一杀了个假的搭上了名声，可就太得不偿失了。” “但是我找到了这个……从下半截尸体上。” 不得不承认，柳德米拉直愣愣的表演其实相当成功。 这应该就是所谓的大智若愚。 当演技一眼就可以被看穿时，所有人都会觉得其实这个人憨厚不会撒谎。 “好像是什么重要的日记本，还有钥匙呢。” “航海日志……” 雷德蒙眼神一阵变幻，最后一把抓起笔记本。 这两个家伙真的杀了威鲁加什……就半个晚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