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偷心也犯法》 第1章 [樱木花盗]《难道偷心也犯法》 作者:楼采凝 申明:本书由奇书网(isuu.)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订阅购买正版. 第一章 贝尔湖畔近月来显得异常冷清,青翠的山峦、无边的春色均诱惑着樱木翩翩那颗十七少男……喔!不,应该说少女的心思。 自从大哥樱木凌澈与二哥樱木龙越各自找到了他们的伴侣后,老是在她面前上演着“纆绵绯恻”、“浓情蜜意”的恩爱戏码,只差没将春宫戏也搬上台面。 那多刺激她嘛! 她想三哥樱木蓝勋之所以常不在邬内,可能与她的感触相仿,但他就是有事可忙,忙得眼不见为净。事实上,也并非她见不得人家恩爱,只是与自己的失恋相较之下,自己却成了一个大笑话! 失恋?没错。 她樱木翩翩最喜欢、也最宠爱的小亲亲玉儿居然嫁人啦! 天——这是何其残忍的讽刺呀! 就因小玉的想不开,当了新嫁娘,连带其他的小亲亲都心猿意马,大赶流行,一一出阁为人妻,再这么下去怎么得了! 曾经受宠花林的樱木翩翩居然也有受到冷落的时候,这种打击可是会将她逼死的!唉……“翩翩,怎么又瞧你在哀声叹气的?” 樱木蓝勋刚回樱花邬,便看见翩翩坐在崖上长吁短叹的。 “心情不好。”她有气无力的回答。 “失恋了?” 翩翩猛然抬首,以狐疑的眼光看向他,“你怎么知道?” “这还需要解释吗?你脸上明明就写著“失恋”这两个字。”蓝勋戏谑一笑,眸中调侃意味正浓,唯有翩翩看不出来。 “是吗?”她摸摸脸颊,一副认真的模样。 “你和你的“女人”闹僵了?”他兴味盎然的又问。 “何止闹僵。我们已经分手了。”她有些气虚地呻吟着。表情中几乎找不到以往活跃的神采。 “哦——”他点点头,心领神会的应了声,最后他笑了,“没关系,三哥相信凭你的本事,会找到新欢的。” “真的?”翩翩眼神蓦然一亮。 樱木蓝勋没想到自己一句胡诌的话居然会带给她一股重生的希望,于是他更夸张的说:“当然,咱们翩翩长得一副丰采俊朗、唇红齿白的模样,好比潘安再世,就跟你的名字一样——翩翩美少年,怎会有姑娘眼睛长在背上,没看见你的俊俏呢?放心吧!” “天哪!三哥,我从来不知道你那么会说话。”翩翩兴奋极了地捶了下他的肩胛骨。 “这和我会不会说话没关系,重要的是你的确有这份能耐。”扯谎上了瘾,瞧蓝勋一发不可收拾了! 没事逗逗这个性奇特却又异常善良的妹妹,还不失是个打发时间的好方法!但蓝勋心里也有数,他这念头倘若让翩翩知道了,准有他好受的。 蓝勋暗自在心中窃笑。 “有你这番话,我心头阴霾尽散,念在你没人伺候的份上,走,我煮顿可口的午餐让你尝尝。” 她一得意,拉起蓝勋的手便走。 “我不饿,你别客气了。”对于翩翩的好意,他仍是心有余悸。 “你放心,这回我不会再放巴豆了。”翩翩对他眨眨眼,露出可爱的酒窝,这也是令蓝勋招架不住的地方。 试想,有天使面孔的她,心是不是如同魔鬼呢? 其实。也不能怪他会有这种要不得的念头,实因半年前他不知说了哪句话得罪她,她居然在菜肴内加料,整得他死去活来,差点儿丢了半条命。 看着她热心的样子,蓝勋实难拒绝,只好搔搔脑门,赌上一赌了。“那就有劳你了。” “别客气!对了,三哥,你会不会也像那两个家伙一样,说成亲就成亲了?”她实在害怕最后剩下她孤家寡人一个。 “哪两个家伙?” “大哥、二哥呀!” “不会。”蓝勋斩钉截铁的回答。 “可是我记得老爹生前好友穆伯伯的千金穆蓉儿,可是对你一往情深!” 北侠穆天行,乃为“撄木花盗”的世伯,也是这么些年来唯一可自由进出,樱花邬的外人。 “算了,你别提她。”想起穆蓉儿,蓝勋便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可是……” “别可是了,三哥向你允诺,你没嫁之前,我是不会成亲的——”忽地,翩翩手上的扇柄已架在他颈上,打断了他的话。她大声疾呼,“我要说几次,我不嫁人,而是娶老婆!” “好好好,在你尚未娶妻之前,我是不会成亲的。”蓝勋无奈地瞟了瞟白眼。 “这可是你说的!”翮翩开心地咧开嘴,因为她不会成为孤家寡人了。 “没错。” “好,那咱们来打勾勾。” 蓝勋在心中悲呜。唉!又来了,谁要他有这么个不承认自己是个女人,更不承认自己还很幼稚可笑的妹妹呢? 老天有眼,还是尽早将她嫁出去吧! ※※※ 吉林.项王府“秋雨,你想不想出府玩玩?”项诺安无聊地趴在凉亭内的圆桌上,看着远山霞光。心忖:如果能去那儿瞧瞧,该有多好! 关在府邸闷了十六载,连只苍蝇都不如,更别谈自由了。 怪就怪她唯一的哥哥,也就是当今皇上最宠信的项楚云,老把她当智障儿似的,保护得无微不至,命令她大门不能出、二门不能迈,唯恐她一踏出府便会遇害一般,简直气熬了她。 想溜出府,却又不得其法,哥哥的那些侍卫一点儿也不甩她,没有老哥的命令,她连到门口透透气都属天方夜谭! 唉!再这么下去,她的青春不都浪费在这儿吗?人家说侯门深似海,看来这句话不仅是对那些嫔妃而言,连她这个郡主都难逃这样的命运。 秋雨就常劝她,等嫁了人就会好些,但这也不过是从这个牢笼跳到另一个牢宠而已,她才不甘心呢! 唉——又是一阵冗长的叹息声。 “郡主,你别这样,让秋雨看了好心疼。” 项诺安的帖身丫鬟秋雨,只能在一旁安慰着,郡主这种愁容她已看了好些年了,除了安慰,又能如何呢? 王爷爱妹心切,谁也清楚他这种过份关怀的情结其来有自,原来在安郡主之上还有位霖郡主,约莫五年前,她乘机溜出府玩耍,怎知居然被宵小给引至山林奸杀了!这种打击带给王爷莫大的悲痛! 实因老王爷与老夫人早逝,两位郡主自幼便是王爷带大,感情之深可见一斑,霖郡主惨遭不测,王爷自责甚深,一直怪自己未尽到照顾的责任,也因此对安郡主的行动限制特别严格。 所以,这又能怪王爷吗?他也是很苦的。 “可是我真的好闷。”诺安百般委屈道。 “你就忍忍吧!别再惹王爷生气了。”秋雨好声劝慰。 “秋雨,你行行好,我不会走远的,只去那座山头瞧瞧而已。”她指着矗立在眼前那座灰蒙的青山。 “郡主,那座山你看似近,实际上可有好一段距离的,你就别固执了。” 秋雨摇头兴叹! “当真连你也不肯帮我?”她皱着小巧的鼻,侧头睨着秋雨。那抹可爱动人的模样,还真是会令任何男人见了打从心底喜欢。 “天地良心,我不是不愿帮郡主,而是没那能耐。”秋雨在心里叫屈,怎么说她也不过是个丫鬟呀! 王府戒备何其森严,就算有十个秋雨也帮不了她的忙! “算了,我也不勉强你。你走吧!我要一个人静静。”诺安别过头,不再寄望于秋雨。 “可是,郡主……” “你走啦!别烦我。”她扬起秀眉,紧蹙额头。 “好吧!那我先离开,你也早点儿回屋去吧!天色暗了,风也大了。” 诺安点点头,不再言语;秋雨也只好暗自摇头后,举步离去。 待她走远后,诺安的眼神又凝睇在远处那抹青山黛水,在尘烟迷漫的穹苍中,晚霞的衬映下,它是那么的美不胜收。 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去瞧瞧,一定……※※※ 大好的机会来了! 听说今儿个大内皇宫中的林丞相前来本地,今晚还打算在项王府过夜;王爷特地派遣所有的侍卫□前往迎接保护,一时间王府内彷若空城,这对项诺安来说可谓是十分难得的佳机。 终于,在她清丽无双的面容上出现了一抹盈盈笑意。 趁着秋雨不注意之际,诺安着上仆人衣,带着大包行头,溜出了府邸。 才刚闪至大门,蓦然看见尚有三个守卫尽职地站在门外,诺安心底大喊:糟糕! 最后,她决定放弃走前门,踅返房内。 在房内徘徊一阵子,时间在指缝中慢慢滑过,诺安心急如焚,深怕秋雨就在这节骨眼上跑来找她。秋雨对她虽忠心,但对老哥更是崇拜qi书+奇书-齐书,碰上这种重男轻主的仆人,她也只好认了。 算了,再杵下去也不是办法,诺安决定到后院瞧瞧可有逃离的机会。 前后勘察了许久,最后她发现几乎无路可逃,唯一的出路便是跳墙了! 蓦地,她想起了“狗急跳墙”这句话。想不到她堂堂项王府的安郡主居然有沦为狗的一天。 不管了!偶一为之就能逃离这座困了她许多年的樊笼,也是值得的! 只是爬墙……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走路吧!随即她立刻单脚跨上砖墙,学着猫儿的动作徐徐翻上墙顶,所幸墙面层次分明,对平日运动细胞不弱的诺安尚构不成太大的问题,当她安全落了地,趁着无人注意的空档,快速逃离了项王府。 第2章 至于未来……谁管它呀! ※※※ 是夜,当林丞相就寝后,秋雨才敢向王爷通报郡主不见的消息,刹那间项王府邸立即笼罩着云谲波诡、风起云涌的僵滞气氛。 在项楚云过份平静的脸上,大伙都看见了异于平日温和线条的冷肃,只是潜藏于表相下的会是什么样的狂涛怒焰就不得而知了。 “你再说一次,安郡主怎么了?”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秋雨。 “奴婢今儿下午特地去街坊买新的被单褥垫,好让林丞相今晚可用,怎知道郡主就趁这时候溜走了!都是秋雨不好,王爷您就惩罚我吧!”秋雨重申,语气中似着急,又含自责。 “这不是王嫂的工作吗?”他一双利眸以对,吓得秋雨直打哆嗦。 “王嫂今天正好不舒服,请我代她一天。”秋雨嗫嚅着。 “那么小姐那边呢?”项楚云两道浓眉蹙成一团,双手交叠于前。 “奴……奴婢原想出去一会儿工夫,应该不成问题的……” “结果她却有足够的时间溜出去?”他实在也不愿意大声对下人说话,只是安郡主溜出府这件事非同小可呀! “王爷请恕罪。” 秋雨咚的一声跪下,心跳声刹那间像是战鼓直呜般,连牙齿都打着颤。 “算了,毕总管——” “属下在。”毕总管战战兢兢地回应。 “派出去搜寻的人手回覆了吗?”他脸部线条变得刚硬,语气焦灼;如今只能将希望寄望在他们身上。 他一直安慰自己,诺安不会功夫,应该走不远的,他又派出不少人手追踪,绝不可能让她给甩脱。 “还……还没。” “什么?一群饭桶!”脸色才稍霁的他,这回不得又怒上俊容。 算算时间,少说也过了三个时辰,这么久的时间内,派出了上百名护卫□菁英,居然一无所获? 怎么可能?难道她插趐飞了! “王爷,再等等吧!可能就快有消息传回来了。”毕总管是项府元老了,项楚云亦是由他看着长大,对于项王爷外冷内热的个性他心知肚明。也因此他是这群下属中唯一敢进言规劝的。 “该死!”他怎么等得下去! “王爷,听见了脚步声,一定是有人回报了。”登时,杂遝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传来,毕总管兴奋不已道。 项楚云闻言猛一回首,正好瞧见一名士兵唯唯诺诺的站在厅门外。他拚命压抑住急躁的语调,沉声问道:“找到郡主了吗?” 那士兵摇摇头,一脸忏然,“禀王爷,没找到……” “你说什么?你们这群人是干什么的?”他忍不住咆哮。 “不过,我们已有线索,安郡主极有可能是往东北的方向逃逸,只可惜目前正值商旅过境,人多纷杂,实难寻觅。”士兵急急解释着。 “东北?” 项楚云闻言,心上猛然一震,她怎么会跑到三教九流杂处的东北呢?听说那里盗匪猖獗,横行无忌,杀人越货之事无所不为,她是去找死吗? 五年前霖郡主惨死的那一幕又重回他脑海,顿时项楚云刷白了脸,愁云罩顶,久久说不出半个字来。 “我们已有人循线追去了。”那人自知自己一时心直口快,惹来王爷的担忧。 项楚云摇摇头,“没用的,我必须亲自走这一遭。” “王爷,那府邸……”毕总管连忙追问,府中不能一日无主呀!况且东北并不近,一来一回少说也得十来日。 “全权交由你负责吧!” “属下不能……” “现在不是谦让的时候,没空再多做考虑,我这就出发。明早,请将我的苦衷告之林丞相,对于服侍怠慢之处请他见谅,并替我好好招待他老人家。” 语毕,他便将墙上的剑佩带上身,疾步出去,“备马。” 秋雨这才站起身,与毕总管对望了眼,大伙心中都寄望着王爷此行能将郡主寻回。否则项王府必将又是一场大乱! ※※※ 徼天之幸吧! 当项诺安离开王府后,立即遇上一支准备前往东北的商旅,由于女扮男装的她长相可爱,备受商旅者团长的喜爱,在她告知自己也打算去东北投亲时,老团长立即大方同意她随行,并领她前往。 直到长白山底时由于路径不同,才与她分离。 其实,这也该怪诺安了。当老团长问她亲人住在何处时,诺安所知的有限地理位置只有东北长白山,想当然耳,她便在此地被迫与他们分开了。 此时,她孤独一人走在山路上,幸好现在正值大白天,否则她真是会吓坏了! 听说山上有老虎、饿狼!是真的吗? 看来,她得趁夜晚来临之前赶紧离开这鸟不生蛋的鬼地方。 怎奈山路崎岖难行,又多分歧小路,走了老半天依旧绕不出这满目的苍郁山林。眼见太阳已渐西沉,她的心跳声随之加强重击,远处似乎有狠嗥声忽远忽近地长呜不断!天,她就快吓瘫在地了。 谁来救救她呀! 夜幕罩来,诺安仰天居然瞧不见天上的星星,心中的惊骇足以吞没了她! 她自问,是不是后悔逃出府了?但她依然很倔强的回答:不,她不后悔!但只要别遇上野兽。 蓦然,远方似乎出现两道光点,那是什么?紧接着那光束慢慢靠近诺安,隐在树影下的身影终于呈现在她面前! 是野狼!诺安紧紧揪住领口,吓得迭步后退,直到背部抵上了树干,她才猛然想到自己的处境——就快变成这只狼的腹中肉了! “别过来,不要过来!” 她惊慌地对着它大吼,愚笨地想要先声制“狼”。 那匹狼彷若听得懂人声一般,静止不再前进。 “对……就是这样,乖,你好乖……”诺安早已汗湿衣襟,涔涔冷汗自额际不断淌下,她的眼前变得模糊,水气甚浓,不知是泪是汗水。 “你不要攻击我,更别吃我,日……日后我一……一定叫我哥拿上好的山牲肉来伺候你,以报……答你今日不“吃”之恩……” 完蛋,她吓得腿都软了!怎么逃呀? 野狼突然一阵长啸,诺安立即跌坐地面,颤着声说:“别……别吃我……我不常运动,肉质又硬又涩……很……很难下咽的。”妈呀!明年此时会是她的忌日吗? 慌乱之际,她早已弄乱了盘发的髻绳,一头乌溜油亮的黑发因而滑落于肩,这模样已将她柔美的女人味表现无遗了。 “去……去吃野鸡或野猪肉,它们比我好……好吃多了。”不管它听得懂或不懂,早已六神无主、面色痴呆的诺安只能尽量开口说话,看样子它似乎满爱听她鬼扯的! ““光豆”最不爱吃野猪肉,又老又硬的,你自己留着用吧!” 突然一道人声从野狼身后发出,那人语气充满了调侃与揶揄的趣味。 “是谁?”诺安恍若遇上了观世音菩萨,她急促地唤道:“快来救救我,求你救救我!” “你放心,光豆也不爱吃人肉的。” 樱木蓝勋从野狼身后翻身跃起,落入诺安的眼底,他轻轻拍着野狠的前额,柔声说着:“光豆,别在这吓人,回洞睡觉去。” 可怕的是,那只野兽居然真听他的话,发光的眼看了诺安一眼后,转身便离开了;诺安此刻只能用“目瞪口呆”来形容了! “你一个姑娘家跑来深山干嘛?自杀吗?”蓝勋有趣地看着她。 “我被盗匪追杀,迷了路了。”诺安现在是又饿又渴,懒得解释这么多。 “哦?”蓝勋扬扬眉,以一种颇为疑惑的眼神打量着诺安。 怪哉,他心忖:早在年前玉门寨被灭之后,这里已风平浪静了好些时候,从前不多的商旅最近也增加了不少。会是哪里的盗匪追杀她呢? 瞧她一身细皮嫩肉,谈吐气质亦不俗,除了服装不搭外,倒挺像是达官显贵之后,方才她与光豆谈的那席长篇大论就不是普通人念得出来,他还真不得不服了她!有意思的女人。 “你有要去的地方吗?我可以好心点儿,护送你去。”这可是他樱木蓝勋破天荒第一回鸡婆呀! “我家逢巨变,才欲投靠亲人,来到这儿才知晓亲人早已搬离东北了,我现在又饿又累,你能不能给我一点儿东西吃。” 诺安娓娓道来,却只有后面两句是真话。只因眼前的年轻人又帅又俊,诺安在仔细探究下居然有点儿神魂颠倒的感觉!她直觉他应该不是个坏人,她决定暂时赖上他了。 蓝勋有些为难,随便带个人回樱花邬定会遭来凌澈与龙越的责备,如果不管她,这似乎又太没人情味了。 再说,他带她回去会不会引来大伙的猜疑呢?毕竟她是个姑娘家,大哥,二哥不都是因为带个女人回去而被婚姻束缚,如果他依样画葫藘,准会让他们讥笑自己按捺不住寂寞,到时候好心变成了驴肝肺,得不偿失呀! 而且她毕竟是个陌生人,也不知她是何居心,倘若中了她的苦肉计呢?不过瞧她刚才那吓破胆的模样,如果真是苦肉计也未免太逼真了吧? 看她那副快饿厥了的模样……又不能让她露宿荒山……算了,见死不救枉为人!今晚先安置好她,试想老哥他们也不会如此不通情理吧! “你跟我回去吧!”他当下做了决定。 “真的,你愿意收留我?”诺安眼神猛然一亮,藏在胸臆间的那颗心居然止不住地雀跃着。 “先过了今夜再说,明天咱们再共商计策吧!” “你的意思还是要赶我走?” 第3章 诺安用极其可怜无辜的口气问道。 “这……”蓝勋一时哑口无言,他怎么遇上个麻烦!“去不去由你了,可别得寸进尺。” “啊?好吧!”诺安暗自吐吐舌头,只好暂时收敛一下心性,谁要她是堂堂安郡主,从小就被人捧在手掌心上,虽未恃宠而骄,但多少有些恣意妄为的冲动! “天色已晚,再不走,老虎当真就出现了。” 为了杜绝这小妮子继续胡思乱想,蓝勋只好出言恫吓。 “刚刚那匹狼,是……” “它叫光豆,是我从小养大的,所以不吃人。”樱木蓝勋对她魅力一笑,随即迈开步伐,率先离开这个阴郁的山头。 第二章 项楚云快马加缏直往东北驰骋,一路上骏马嘶呜、尘土飞扬,随着眼线打探来的消息,他沿途追踪着一支可疑商旅。 本打算中途拦截询问,又担心诺安不在其中,反倒引来骚动与猜测,只好尾随至长白山腰,人烟稀少处才进行查探。 果然,经他一问之下,还真有位十六、七岁的少年郎隐身其中,那八成是诺安没错!只可惜就在前一日在他不注意之际,居然被他们放在山脚下独行了! 老天,这怎么成!项楚云不禁心口陡升一阵惊怵! 传闻长白山上野兽丛生,诺安一个女孩家怎能斗得过凶猛成性的兽类!一思及此,他更是满心焦愤,愁锁双眉。 谢过团长后,他立即打算搜遍整座山林,只是长白山何其大,又怎可能是一时半刻可以寻透?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在未有项诺安的任何消息前,对项楚云来说都是一种漫长的煎熬! 大半天过去了,心急如焚的他突然看见在不远溪壑处有位年轻人垂竿而钓,只可惜他将钓竿随意挟在腋下,一手托腮,一手拍着qi书+奇书-齐书四处的蚊虫,状似急躁难安,一点儿也没钓鱼该有的优闲。 优闲?对樱木翩翩来说,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都是二哥,说什么长白山溪壑里的鱼儿鲜美,给二嫂坐月子食用最合宜。还说她不是最关心悯悯的吗?钓几尾鱼回去是最好的表现。 去他的狗臭屁! 现在她才知道自己上了他的当!好个樱木龙越,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倘若不是真为了悯悯,她才不会在这儿喂蚊子呢!缺德的龙越! 突然间,翩翩敏锐地察觉有脚步声靠近,下意识里她单手收紧钓竿,全身呈戒备的状态——那人似乎并不放弃,亦步亦趋地跟近,杵在火气上的翩翩正愁没发泄对像呢!想不到居然有人不要命的想挑上她! 猛地,她用力一扯,长竿随势一扬,毫无羞池地弹上项楚云所站立的地方。 项楚云一愕,他完全没料到那个看似白面书生的年轻人,居然会有那么好的内力,幸而他的功夫在江湖中也算是罕有敌手。否则还真会被这一竿给击中! 只见他纵身一跃,倏然一个腾空滚转,躲过了樱木翩翩的长竿。 “你是打哪儿来的山贼?给我从实招来。” 瞬间,樱木翩翩已降身在他面前,盯着他炯然生动的眼质问着。 项楚云的犀利双眼紧眯成一线,语气深沉地反问:“我是山贼?” 想不到他项王爷也会被误认为山贼的一天,看来眼前这小子还真不是普通的狗眼看人低。 “你不是山贼?难道是樵夫?”翩翩讥嘲地扬高唇角,好似正在说:少在我樱木翩翩面前鬼扯了,我看人从没失误过。 “很抱歉,我两者都不是。”看着翩翩那双不染尘烟的双瞳,项楚云居然有些沉迷其中了。更令他意外的是,在这山野中竟然还会遇上如此年轻的高手,看来人外有人这句话一点儿都没错。 如果能招揽他进王府效命,应该是颇大的收益。 “都不是!”翩翩好奇地打量着他,嗯……这男人长得是挺俊的,一点儿也不比她差,更有一股形之于外的王者之风,粗犷深邃的五官搭上挺直的鼻梁,烔炯有神的目光,□角分明的唇,还真算是个男子汉。 的确,不像山贼,也不似樵夫。 那么他来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是……“喂,难道你是来踏青看风景的?”这倒是满有可能的,这儿的风光明媚,鸟语花香,唯一差劲的就是蚊子太多。 “我是来找人。”他简单扼要的回答。 若仔细探究,将会发现在他眉宇深处隐藏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实在是被翩翩逗趣的表情惹出的反应。 “找人?”翩翩眉间打了几个死结,“你跑到这种鸡不拉屎的地方找人?” “不知阁下是否曾看见一名女子,年约十六、七岁,身着粗布男装?她是舍妹,为了逃家跟着商旅来到长白山,我担心她迷失在山林中。” 项楚云难得有礼的解释着,实因翩翩是他唯一能找到诺安的希望。 “你虐待她?”翩翩第一个反应便是如此。 而这个回答倒是令项楚云错愕得无言以对!“我……” “否则她为何要女扮男装离家?”她蓦地又想起了大嫂兰薇的前例,“该不会是你逼她成亲,她不愿意,所以逃家了?” 项楚云耸起眉,心中大叹:好个会编故事的家伙,把风马牛不相及的事全能扯在一块儿!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武艺不凡,却又爱胡言乱语,难道是个低能儿? 看来,他是问错了对象。 “阁下倘若不曾看见过舍妹,那在下告辞了。”与其留在这儿与这个莫名其妙的年轻人多费唇舌,不如利用时间赶紧去找诺安吧! “喂,你要走了?” 好不容易有个人能留下和她说说话,怎能说走就走呢?她可不要一个人再去面对那片无波无纹的溪水,还有那一堆噬血成瘾的恶蚊! 再说。这男人似乎挺有意思的。 久居“樱花邬”的樱木翩翩,除了成天面对她那三个兄长外,在外几乎都和女人在一起“打混”。况且,她那几个哥哥都是如此地坏毛病? 或许因为这个因素,她从来没注意过男人的长相,也从未有哪个男人吸引过她的注意,于是将所有目光全投射在女人身上,继而养成她这种爱女人的风流德行。 但眼前这个男人不同耶! 酷酷的、跩跩的、冷冷的,仿佛不将她樱木翩翩看在眼中。这种难得的异类放他走太可惜了!(天哪,还不知谁才是标准的异类哩!) “我得去寻找舍妹,她一个女孩家留在这种地方太危险了。”他显然有丝不耐烦了。 “喂,我武功不错,可以帮你找,况且这附近我熟得很。”翩翩当然看出他的烦躁,于是聪明地挑着他的弱点说。 “哦——” 项楚云扬起眉,有点相信他的话了;倘若这年轻人当真熟悉这里的一切,藉由他的帮助应该会事半功倍。 “我不会骗你的,我就住在那边的海拉山下,常来这儿溜溜,我三哥还在这儿养了一匹狼呢!”翩翩很自得的说。 “狼?”楚云无不惊叹,看来他那一家子全是怪人!不过听师父说隐居深山的异人不全都有些怪癖吗?倘若不是他太年轻,他还真会将他视为隐世高人。 “你别害怕,光豆不会吃人的。喂,我一直忘了问你叫什么来着?” “项楚云。” 本想易名,但他事后一想,深居山中的异者应该不知道他的官称才是。 “嗯……还满好听的。你妹妹呢?有个名字我比较好打听。”翩翩非常古道热肠的问着。 “项诺安。” “好,没问题。明天同一时间咱们约在这儿见面,我一定帮你打听。”翩翩开心极了,明天又能见到他,可不会寂寞罗! “那就有劳兄台。” “不客气!”翩翩笑脸盈盈道,并看着项楚云矫捷的身手与渐行渐远的俐落功夫。 她暗忖:这男子的功夫身段还真不错,跟这种人交个朋友应该不会辱没了她樱木翩翩吧! ※※※ “这里是哪儿?好美呀!” 项王府的后院香榭园已经够美了,想不到这个地方居然凌驾其上!完全自然的景观,一望无限的风情,简直把太阳底下的所有美丽事物全都写在里面了。 昨晚她睡意极浓,夜幕笼罩下她压根无法瞧清这里的景致,只知跟着樱木蓝勋走着走着,来到一个房里碰到了床,倒头便不省人事,方才若不是他来叫醒她,想必她还在和周公约会呢! 呵——睡得还真香,原来天色将暗,她足足睡了近一天光景! 她的憨气与天真,也让蓝勋大摇其头,这小姑娘居然未曾对他持有任何一丝提防之心,跟着他到房间倒头就睡,实在是令他大开眼界!若不是他早已习惯一个奇怪的妹妹,或许这小姑娘的表现会让他视为惊世骇俗吧! 想想她和翩翩还真是绝配! 诺安禁不住诱惑,蹲下身掬捧起那密密绵绵的樱花瓣,拂在手心的触感是那么柔和;她真的巴不得投身在樱花林内,以蓝天为幕、樱花为床,徜徉其间。 “这里是樱花林,我们将它取名为“樱花邬”。” 蓝勋好像有点儿后悔带她回邬了,因为这女孩儿似乎不是普通的聒噪,爱静的他自然是受不了。 殊不知,诺安的聒矂是缘自于惊奇,就好像是只从未放出笼外的金丝雀,在一次偶然的机会里看见了外面的桃花源,那种惬意与自由深深打动了她心灵深处积压已久的一种释放! “它叫“樱花邬”,嗯——满帖切的。对了,你为什么带我出来不直着走? 第4章 要这么绕来绕去的,搞得我头都晕了。” 项诺安虽孩子气,却也心细如发的发现到这种怪异之处。 樱木蓝勋突然止步,转首看她,眼中带着迷惑。 “你该不会是有企图的吧?”他语气带着不容忽略的冷意。毕竟“樱花邬”在外人看来是个充满谜与奇的地方,自然也有不少人企图藉由各种法子好查出进入这里的捷径,而“苦肉计”便常是其中之一。 “什么企图?”她天真的问他,眼睛水汪汪、黑黝黝的,充满了懵懂与无邪的稚气。 “你……不会是有人派你来的吧?”蓝勋开门见山的说,计画从她眼曈的变幻中看出她是敌是友。 “你说什么?”她依旧眨着她那双晶莹水瞳,皎皎眼眸是不经尘世的纯真与善良,这点蓝勋倒是有自信能辨认出来。 “没什么。”他摇摇头,想甩掉自己的多疑。 “对了,你带我出来这里干嘛?不会就只为了看风景吧?” “我是要带你出去。”蓝勋打算在还没有第三者知道以前赶紧将她送出邬。 “你有安置我的地方了?”她猜测着,但似乎已能从蓝勋的脸上表情得知事实没她想像的美妙,于是声音带着委屈地询问。 “我……”老天,她那眼神好似他不安置她就是犯了天条一般。怎……怎么会变成这种结果? “嗨,三哥——”不知何时,翩翩已翩然来到他两面前,而且眼露嗳昧道:“什么时候你也学着藏私了?啧啧啧,虽然衣服脏了些,但细皮嫩肉的,不错哟!” 她刚从长白山回来,手上抓着尾溪鱼。 诺安有些畏惧的躲在蓝勋身后,“你是谁?” “她……”蓝勋猛然煞住口,髇时决定改口道:“她是我弟弟。” “弟弟?”翩翩扬扬眉,随即颇能了解的点点头,“没错,我是他弟弟,请问这位美丽的姑娘,你芳名为何呀?” 诺安端详着翩翩,发现他年龄与她相仿,虽然嘴巴较不收敛,但的确是个好玩的男人,有了这种认知后,她倒觉得翩翩没啥可怕的了。 “我叫项诺安。”她笑意盎然的回答。 “项诺安!”翩翩一震,笑意立即在唇际漾开,“你就是项诺安?” “怎么了?”诺安感到有异,表情出现些微惊恐的颜色。 “你哥哥在找你耶!” “翩翩,你说什么?她哥在找她?”樱木蓝勋心中大喜,他终于可以甩掉一个麻烦了。 “是啊!他可急得很咧!” “那我把她交给你了,你带她去找她哥哥吧!我走了。”兰勋得意的快步离去,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呀? “喂——”诺安追了几步,却一晃眼就瞧不见他的影子了。没法子,她只好折回对翩翩演出苦情戏,“求求你,别让我哥把我带走好吗?他管我好严,从不让我出门,你知道吗?我已经十六岁了,还没机会见识一下外头的世界,真的好可怜耶!” “什么?你长了那么大从没出过门?”想不到那个叫项楚云的居然那么霸道! “是啊……”诺安悲愁地皱着眉。“我好不容易逃到这儿,不想再回去了。” “你又怎么会和我老哥在一块呢?”翩翩的恻隐之心又氾滥了。 “我沦落在山林,是他救了我,可是他好像挺嫌我的,准备把我送走,让我自生自灭。”诺安垂着头,娇态百出地诉着苦。“你能不能告诉我他叫什么名字?” 她突然想起,自己还不知救命恩人的大名呢! “他呀!叫樱木蓝勋;我嘛!是樱木翩翩。” “翩翩!好雅的名字。跟你的人一样,俊得很。”诺安天真未鏧地笑说。 “你太会说话了。好,我答应你不告诉你哥哥了。对了,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吗?如果没有,我可以照顾你。”爱听美言的翩翩,扬起炭抹似的浓眉,眼角浮起一抹笑意。 她心里正打着如意算盘,既然三哥不要她,那么自己就把她接收过来,再说诺安的容貌可比仙子,配自己一点儿也不为过。 诺安愁眉顿开,语出雀跃的屈膝道:“那么诺安在这儿向公子谢过。” “别客气,以后就喊我翩翩。天快黑了,咱们回邬吧!这条鱼我还得拎回去给我嫂子补身子哩!” 牵起她的手,翩翩潇洒的带领着诺安前往樱花邬;而诺安并未逃避,反倒视翩翩为一位不具威胁性的朋友。 远远望去,彷若两小无猜般,感情甜腻动人。 ※※※ 项诺安的突然出现使得樱花邬内瞬间陷入一种诡谲的气氛中。 樱木凌澈与樱木龙越也只是静坐壁上观;樱木蓝勋倒是改弦易辙采取敬而远之的策略,因为诺安看他的那双眼别具企图。令他打了好几个冷颤! 悯悯与兰薇倒是极其欢迎,因为她们这儿从未来过客人,新鲜的感觉也不赖! 想当然耳,最得意的莫过于翩翩了,走了旧爱,来了新欢填补心底的空虚,这不是天赐的吗? 只是……只是她与项楚云的约定务必得爽它一爽了! 翌日黄昏,她依约来到了长白山。没想到,他人已经在那儿等候着她了! “喂,你也未免太准时了吧?”远远地,翩翩在他身后一喊,那靦腆的表情在在说明了自己的为难。她该怎么办呢? 项楚云猛一回身,讶异于自己对他的到来居然察觉不出。好厉害的轻功! “你……很抱歉,昨天我似乎忘了问兄台尊姓大名。”项楚云这才发现自己的失礼处。 “你别叫我兄台,我可比你还年轻,别把我给喊老了,你叫我樱木翩翩就行了。”,她爽快且幽默的表示。 “樱木翩翩!”项楚云微拢眉,直觉这名字既奇特又娘娘腔,与他的人倒是挺衬的。其实也不能怪楚云对“樱木花盗”的陌生,他向来深居中土,只为国事忧心,江湖轶事向来不甚关心,也毋需注意。 “没错,我老哥们都喊我翩翩,你如果愿意,也可以这么叫我。”她帅气轻哂。 “樱木兄,你爱说笑了。”笑话!这种暧昧不明的称呼他才敬谢不敏呢!何况是对一个小伙子喊出。 “樱木兄?”翩翩皱皱鼻,“算了,爱加“兄”就加吧!随你高兴。” “不知你可查出了舍妹的下落?”这才是项楚云赴约的重点,他不愿再浪费时间了。 “这……”翩翩踌躇,完蛋!他就不会把这档事给忘了吗? “到底是有或没有?”瞧翩翩那副漫不经心的推托样,项楚云再好的修为也让她给磨光了! 好歹他也是堂堂项王爷,没必要在这种野夫面前卑躬屈膝、好言相说。 “很抱歉,我查了,但尚无消息。”翩翩已答应了诺安,自然不能据实以告。 只可惜,向来爽直的她极少有说谎的经验,这回说来脸红脖子粗不说,眼瞳还不敢直视于他,项楚云再木头也看得出他话中有假。 “是吗?”他大步逼近她,眼神灼视着她闪烁不定的眸子。 “我……我骗你干嘛?”她突然骇于他立于眼前那抹嘲讽怀疑的表情,只能仅着笑脸说。 “我是不清楚你的企图为何,但我劝你休想打我妹妹的主意。”潜藏在项楚云严肃表相下的是敏锐精明的心思,所有的臆测与可能性他全不会放过。 “笑话!我打你妹妹的主意干嘛?”翩翩在心底小声的说:是有一点点啦! 在项楚云眼里这小子滑头滑脑的,说谎技术又欠佳,看样子他找到诺安是昭然若揭的事实,但为何他又要隐暪呢? 难道诺安已落入他手中,他想把她给……“说,你把她怎么了?”他霍地攫住她的皓腕,怒声喝道。 “我哪有把她怎么了。”翩翩脸上的笑容立即打住,灼视着他瞳仁中散发出不悦的冷峻光芒;外表阴柔的她表情也弥漫着风暴。 “你不敢承认!”项楚云已被她挑动得脱轨易怒! “我为什么要承认?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男人了,你可是我唯一看得还算顺眼的,所以才对你好言好语的说话,你别拿乔哟!” 翩翩猛一使劲欲抽回自己的手,两者的力道相当,任谁也不肯罢手。翩翩运足了力道,项楚云也不甘示弱,拉扯间她的手腕因他的粗鲁已泛红瘀青! 她咬着下唇,死也不肯喊疼,直至项楚云瞥见她腕上的黑影,才赫地松开手。 “你……”他居然会心生愧疚,对于自己所造成的伤害。 樱木翩翩揉着手腕。硬忍着眸中跳动的光影,“算你力气大,我走了!” “等等!”他突然喊住他。 “干嘛?嫌不够,还想比腕力?”翩翩的委屈依旧躺在眼底,只是未让它泄了底;从小她就是个不爱哭的人,为什么要在他面前掉泪?去他妈的! “不知你师承何处?”项楚云感受到他体内那异常奇特的内力,像是混合著各大门派的精髓,他更能感觉得出来,方才这小兄弟并未完全施展出功力,他为何要让他呢? 看他年纪不比诺安大多少,或许相当吧!这样的年龄有如此不符的超等功夫,他想不佩服都难。 “我无师自通行吧?”她也火大了;算了,还是回去找她的小亲亲心情要愉悦多了。 “你不愿说也无妨,但请你放过我妹,否则我不会罢休的。”言下之意,他已肯定诺安和翩翩在一块了。 “不愿罢休是不是?行,有本事你就跟着吧!” 语毕,翩翩立即拂袖而去,并使出上乘轻功,打算甩掉项楚云的纠缠;怎奈,他亦非泛泛之辈,紧盯着她的背影,全力急起直追,展现他的猎人本性。 第5章 看来,这场追逐战有得打了! 飞越海拉山,驰过贝尔湖,项楚云随着翩翩的踪影来到了樱花林,却因这幕迷离出尘的景致一时间了神,把她给跟丢了! “糟糕!”他猛一击掌,发出一阵啐叹。 眼看四方迷雾浓烈,项楚云猛然发现自己已被困在这座美不胜收的樱花林内,完全迷失了方向。 这里究竟是哪儿? 记得他刚才飞过重山,似乎又经过一处湖泊……为了求证,他拔高身形从上往下望去,结果依然是一片白茫,什么都没发现,除了邻边一处幽蒙深邃的溪谷。 该不会是他中了什么迷阵? 樱木翩翩站在山岭的一株樱木上,俯瞰着项楚云伫立于白茫中的身影,她斜唇一笑,得意至极。随即她施以扬声大法,顿时笑声溢满整个樱花林。 “哈……臭男人,谁要你硬是要跟,这下自食恶果了吧!”翩翩冷言又说:“就让你待在梅花林内玩玩吧!小心别死在里头。” 项楚云左张右望,两道鹰扬的眉峰紧拧,“别装神弄鬼的,快出来!” “我可没兴趣跟你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太累人了,你好自为之吧!我不奉陪了。”继而,翩翩一个回身,离开了樱花林,直趋樱花邬。 一道白影轻掠,项楚云知道她已走远。愤懑不已的他一拳捶在樱花木上,抖落的花瓣如雨纷落。 ※※※ “诺安,你哥他跟来了。” 一回邬,翩翩立即为自己倒了杯茶,缓和一下气息。那家伙的轻功还真不弱,可以与她打个平手,倘若不是她占了地势之利,或许并不容易甩开他。 臭男人! “什么?”项诺安猛地从椅上跳起,险些撞翻了桌上的茶水! “放心,他找不到这里的。”翩翩捶着双肩,唉!飞了那么久还真是够累的。都是他,像只猎犬似的,死跟着她不放,要命喔! “那他现在人在哪儿?”诺安依旧不放心,才刚呼吸到新鲜空气,她不要又被关回牢宠里。 “被困在樱花林。”她掀起嘴角,想到自己的杰作,翩翩莫不开心地笑了。 “啊?你打算困他多久?”毕竟是兄妹情深,她虽不想回王府,也不愿见兄长落到龙困浅滩的地步;平日他就公事甚多,为了找她已耗掉他不少时间,这下又被困住,他铁定会气得跳脚。 “谁知道。”翩翩耸耸肩,心想:看他的表现吧! “求求你放了他好吗?”诺安心生矛盾,她虽爱自由但却不希望兄长受害。 “你很奇怪耶!要不我现在就把你交到他手上好了。”翩翩虽爱女人,却不喜欢她们老是出尔反尔、捉摸不定的态度。 她想,是不是自己多管了闲事,该放诺安回去才是吧! “不,不要!”诺安如惊弓之鸟般地往墙边退去。 “那你就别随便出意见,该放他的时候我自会放他出去。”翩翩笑着靠近她,“忘记你那个缺德大哥,走,我带你出去看日落?” “日落?好啊!” 诺安果真是孩子气重.提到玩乐立即睁大双目,神情中充满了与致。 “那走吧!” 拉着诺安的手,翩翩笑意盎然地跨出步履,沉浸在樱花林一隅的除了这对“金童玉女”外。还有着一个焦急万分的灵魂正因挣脱不开枷锁而激愤难忍! ※※※ 深夜降临,樱花邬依旧吹起了砭骨寒风。 强劲的回流风挟着冷冽刺骨的寒气,凌厉回漾在天地之间,直扑向项楚云的身上,贯穿了他每一个毛细孔,那感觉足以令人窒息。 项楚云眯起干涩的双眼,内心是难以形容的气急败坏,瞳仁中辐射出强烈的愤怒和不满,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落在一个毛头小子的手掌心中! 每当想起樱木翩翩削得他体无完肤的冷嘲热讽,他便是抑郁难平,心脾间充斥着强烈的火药味。 他竟被他身上所散发的那股稚气给骗了?该死的! 项楚云盘腿而坐,徐徐运着体内的气息使其畅旺温暖,背部紧帖着樱花木,好稍稍躲过不断吹来的冷风,他咬着牙硬撑着,即使眼皮沉重不已,他也不会让自己倒下。此时此刻,他已完全将自己置身在对翩翩的恨意中,这才能激起他庞大的求生意志! “不好受吧?” 翩翩受不了诺安一夜的纠缠,硬是吵着要她放了她大哥,只好再踏进樱花林内。事实上她自己也是有点儿后悔了,这种报复对他来说未免太狠了些吧! 项楚云听闻他的声音,漂亮冷峻的黑眸泛过一丝惊喜。好小子!该是他报仇的时候到了。于是他依旧面无表情地打着坐,以静制动,决定弄清楚方向后,给翩翩来个出其不意的攻势。 “喂,你该不会是睡着了吧?在这么冷的地方睡去可是会醒不来的哟!” 翩翩着急地看着他,深怕他已经熬不过去了。 他依旧是不动声色,静静聆听着她慢慢接近的脚步声。 “项楚云,你到底是怎么了?说说话呀!”一抹深深的自责深深地捆住她的心,担忧与急切在心底混织成斑斓一片。 于是,她加快脚步,上前一瞧,步子才刚踩在他面前,脚踝便被他一手勾住,回旋一技。翩翩没料到会出这种状况,在无任何警觉的状况下被他撂倒在地!项楚云趁势俯冲向她,双腿紧勾住她的身子。双手则钳住翩翩的四肢,令她一时之间动弹不得! 翩翩瞠大眼,蹙眉阴郁地说着:“你耍诈,没种!” “你说什么?我没种!但怎么也好过你这个娘娘腔的男人。”他冷言嘲讽,不再对他待之以礼,所有的风度被他丢到一边去! “他妈的,有种你再说一次!”他居然说出她最恨的话来,这家伙找死! “我说你娘娘腔、脂粉味太重,尤其是心地之险恶可比妇人过之无不及”从头到脚完完全全不像个男人,除了一身好功夫外。” 项楚云冷撇唇角,倨傲卓越地瞪着他的杏眸,讳莫如深的脸上彷若罩着张森冷面具,让任何人见了都不寒而栗! “你该死——”翩翩努力想挣开,无奈四肢的主穴全被他给牵制住了! “你却比我更该死。还我妹妹来,否则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省得你在阴曹地府还能欺凌良家妇女。”他虽说得漫不经心,但脸上错综复杂的表情显示出他极大的恨意与复仇之心。 “你去死吧!她在你手中连当人的乐趣都没,你凭什么限制她的自由。”翩翩气极脱口,已泄漏出诺安的去处。 “该死的,她真的在你手上!”怒极攻心下,项楚云的手劲不知不觉中也加重了许多。 翩翩紧抿唇,咬着牙不说话,一双杏眸死瞪着他那双充满激狂的双眼。 “你给我放了她!”他怒斥。 “哥——我在这里,你不要逼人家。”诺安在他两身后突然出声。 她现在与翩翩共处一室,但她睡床,翩翩非常有风度地打地铺;也因此当翩翩一出房门,一夜未眠的她立即尾随qi书+奇书-齐书跟上,她有预感翩翩一定是去找哥哥的。 “诺安!”他两异口同声惊呼着。 “哥,他不仅救了我,还照顾着我,你不能这么对待人家。”诺安怯声又道。 也许这次回王府后,她便再也没机会出来玩了,但她也不能亲眼看着哥哥如此对待她的恩人。 “你怎么来了?”翩翩倒是出于责备的语气。 “对不起,你一出房闪,我就紧跟着你出来了。” “你说什么,你跟他同一个房间?”项楚云整张脸罩上一层寒霜,双目几乎可以冒出熔浆。 紧接着,他以手刀抵住翩翩的咽喉,“臭小子,你当真敢戏弄我妹妹,我宰了你这个伪君子。” “不可以,哥,他们一家人都待我很好,而且他没对我怎么样,我睡床上,他打地铺。你别想歪了。”诺安立刻冲到他两面前,拚命拉住项楚云的手。 闻言,项楚云才猛然松手,瞪着脸部已是涨红的翩翩,“我就姑且信诺安一次,倘若你们联手骗了我,我会再找上门来的。” 他一跃而起,拉住诺安就要离开。 翩翩揉揉已有勒痕的颈子,狠狠地看着他,哑着喉凝声道:“你以为你们说离开就能离开?” “你当然也可以用迷阵困住我们,但我不会放了诺安,要死咱们兄妹会死在一块儿。” 他回眸冷冷地看着翩翩,摆明了他不会因而屈服。 “你——”翩翩看了眼项楚云,又看了眼满面带愁的诺安,终于正视这整件事的严重性了。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诺安跟他一块儿迷失在这片白茫之地,眼见她唇已白、脸已僵,分明就是已经冻坏了。“你有没有看看诺安的脸色,她必是又冷又寒,你舍得让她和你一起留在这里?” 项楚云心上更是狠狠一抽,但为了计画,他不得不让诺安受点儿苦,否则他们将永远离不开这座鬼魅之城! 诺安,请你原谅哥哥。 “我说过,生死咱们兄妹与共,没什么好说的。”不知怎地,他硬是看准了翩翩心软的弱点。 翩翩眯起眼,挡住干冽的冷风,更为了隐藏眸中的怒焰,“算你厉害!我带你们出去。” 她衣袖一挥,旋身离开这个地方,项楚云拉着诺安的手腕,立即跟上,随着翩翩飘忽的步履,忽左忽右的移动脚步,渐渐远离樱花邬。 “翩翩,你一定要来救我。” 临去前,诺安紧紧抓住她的手,暗自递了张字条给翩翩。 第6章 “诺安,你这是干嘛?”项楚云猛然将她拉开,而后睨睇着翩翩说:“希望你别再来纠缠舍妹,也希望你从未对诺安做出什么不轨之事,否则我定不会放过你。” 翩翩沉稳一笑,目光迷离且绵远,“大丈夫言之有信,我不会骗你的。只不过我会不会再去找诺安,那就得看我的心情了。” “好,我等着你。”有种!项楚云心想:他若非敌,定是良友,只可惜他对诺安心存企图太明显。 “行,既然我喜欢你妹妹,总得冒险不是吗?” 蓦地,她飞身如雁般掠起身形,以上乘的轻功游走在贝尔湖畔,盈盈笑声更是贯穿了周遭气流,回漾在项楚云耳中,“你,等着我吧!哈……哈……” 第三章 “翩翩,你怎么了?” 一向胃口大的翩翩,今儿早上什么也不吃,只是瞪着眼前那碗满满的米饭,表情凝重、沉默不语,这倒是引来樱木蓝勋的好奇。 “对呀!是不是我今天煮的早膳不合你口味?”兰薇亦搁下碗筷。关切地询问。 “有什么话可以告诉大哥,还有你那位新朋友怎么没来吃早餐,该不会还在睡吧?”樱木凌澈也软语说着,他当然看得出翩翩正处于情绪低落期。 “她失踪了啦!”翩翩随口说了,却引来蓝勋的震惊。 “你说什么?她失踪了!” “怎么?你不是视她如毒蝎,避之唯恐不及,也会关心她?”翩翩嗤鼻看他,笑蓝勋的假道学。 “你怎么这么说?”他阴鸷地回应。 “难道不是吗?人家想见你,和你说说话,你却溜得跟什么似的。这下可好,她不见了,你也乐得轻松!” “樱木翩翩——”蓝勋忍不住地站起身,俯身凝视着她。 “她当真不见了吗?”心细如发的兰薇自然看出翩翩心中不含焦虑,有的只是愤懑之气。 “你给我坐下。”翩翩也站起,双手硬是压下勃怒的蓝勋,“少发神经了,她没失踪,只是被她那该死的老哥带回去了。” “早说不就行了。这正好,她回家了,我们也少了个不速之客。”蓝勋因而松了口气,至少她是平安的。对诺安,他说不出心底的感觉,只觉得她太过黏人,喜好自由的他不喜欢这种黏腻,反倒有点儿害怕。 “当初她是你救回来的,你可知道她的真实身份?”翩翩突然一问。 “她还有什么身份,卧底的?”龙越倒是替他先发言了。 “我说了,你一定会吓一跳,她可是吉林项王府的安郡主。”令她苦闷的是,如此说,那个霸道的男人就是享誉江北的项王爷罗!如果她决定去救诺安,该斗得过他吧! “她告诉你的?”这个消息对蓝勋而言,还真算得上是一种震撼。 “没错。临去前,她交给我一张字条,求我一定得去救她出府。” “那项王爷是何时来的,又是怎么把她给带走的呢?”关于这点,龙越倒是存着怀疑,依翩翩的个性,除非安郡主自愿,否则,她不可能这么轻易让安郡主被人带走的。 “我也觉得奇怪,既是兄妹,安郡主为何那么怕他?”凌澈亦补上一句。 “那个臭男人限制了诺安的自由已十六年了耶,谁受得了!” 翩翩噘起唇,嗤鼻不已。 “或许人家是护妹心切。”蓝勋直觉地说出。 “我看他是有病。不管了,你不理诺安是不?那我去救她出去。”翩翩一脸固执,控制不了陡升的怒意。 “翩翩,别轻举妄动,好歹人家也是个王爷。”兹事体大,凌澈不能不慎。 “王爷又怎么样,吃得了我吗?我偏不信邪,非将诺安接出来玩不可。” “你太任性了。”龙越对于她的拗脾气向来不敢恭维。 “对于我的任性你们又不是没经验过,放心,我会完整无缺的回来。”翩翩极其自信地沾沾自喜着,耐人寻味的扫了他们每人一眼后,便翩然离去。 凌澈倒是心中漾起一阵史无前例的警觉,“我觉得这事似乎没那么简单,翩翩此行好像会发生什么事般让人心神不宁。” “放心啦!老哥。傻人有傻福,她是个福星。” 蓝勋对凌澈帅性地一笑,随之也走了出去。 他们全都相信,翩翩此去是福不是祸。 ※※※ 经过三天流星赶月、疾风迅雷之速,樱木翩翩终于风尘仆仆.形单影只地来到了项王府外。 仰望那一片富丽堂皇的峻宇高墙、华堂樱阁,宛若一个金制的牢笼,此刻它正笼罩在黑幕中,既森严又难以亲近,也难怪诺安会受不了了。 她甚至想着当项楚云那个自命不凡的家伙看见她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惊讶?震愕?暴怒?抑或是火冒三丈? 反正绝不会欣喜若狂便是。 她扬眉轻笑,随即跃身而起,虽说这墙高近十来丈,但对翩翩而言不过是小孩子玩的戏法,只见她轻盈的身段犹似一缕白烟徐徐瓢冉,最后定是在屋宇上。 看来项王府果真戒备森严,底下卫兵众多,且各个谨慎不敢怠忽职守,可见项楚云的确是个足以让人信服且不敢违从之首。 翩翩突然打消偷偷潜入的念头,她赶了数天路,太累人了!干脆来个硬碰硬,把事情早些解决岂不更好。 于是翩翩徐徐站直身,一袭白袍挂身的她,玉树临风、神采飘逸地伫立于楼宇的最高点,底下侍卫们无不被她那抹俊朗焕发的笑容勾去注意力,更是讶然于她到底是人是鬼? “有刺客!” 也不知是谁,突然一阵高声疾呼,蓦地惊醒了处于愣然中的所有人。当所有人都提起神,才发现刚刚喊著有刺客的人便是白衣人他自己。 她飘然率性,嘴角噙着抹笑,“你们别这副蠢样,倘若让项楚云见着了,可会气炸了。” “你到底是谁?” “我嘛,是你们未来的姑爷。”翩翩笑若朝阳,因为她已经瞧见闻声而至的项楚云。 “你胡说些什么东西!”项楚云一提气,与她并立于楼宇上。 “各位弟兄听着了,你们郡主失踪这几天,全是和我在一块儿。我和她晚上全睡在同一间房内,你们说我当你们的姑爷恰不恰当?”翩翩展露出一张淘气万千的脸蛋,硬是对上了项楚云那副怒潮勃生的脸。 “你给我闭嘴,否则我会把你打得满地找牙。”他声色俱厉。为防属下有着更多猜想,他不得不假以辞色,并告诉自己得忍耐,否则将自乱阵脚,岂不中了这小子的计。 “好啊!你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如果诺安没碰到我哥,也许早就变成狼腹中的食物了,又倘若没遇上我,也许又会被我哥丢回山上,那岂不一样是悲惨下场,所以说来说去,我便是你们的再造恩人,还不快来磕个响头。” 翩翩双手叉腰,脸上绝美的五官诉说着不退让三个字。 “你太过份了。现在我就请你离开这里,本王爷没那个闲情逸致在这里同你打哈哈!”项楚云投给她一个足以让她万劫不复的憎恶眼神。 翩翩还以他一个锐不可当的灼人目光,“各位下面的兄弟听听看,你们王爷想棒打鸳鸯,也不想想除了我还会有谁敢娶你们郡主了。” 翩翩在心里念着:诺安,对不住!本不该拿你的清白开玩笑,但你老哥太可恶,等我报此一箭之仇后,会向所有人澄清你我的清白。 登时,底下窃窃私语声不断,弄得项楚云心烦意乱。“你找死!” 说着,他已挥出拳脚,打算击落翩翩,但翩翩轻盈一闪,很快地化解了他的攻势;她立即不甘示弱的凌空挥拳反扑,但项楚云宛若一只狡狯的狐狸,往住在引她进攻的下一步便逆势闪躲,让她损了不少气力! 而下方的侍卫□根本不敢动,也不知该帮谁恰当,一个是王爷,一个极可能是未来的姑爷,帮谁都得罪另一方,不如隔山观虎斗来得有趣! 就这么,他两忽上忽下、瞬左瞬右。使得观看之人目不暇给、眼花撩乱,一个时辰已过,却依然难分轩轾,功夫均在伯仲之间。 “停!”翩翩略喘地喊了声。 “怎么,你认输了?”项楚云邪笑着。 “谁认输了?就算我输了,你也胜之不武呀!有没有想过我连续赶了三天的路,吃没吃好,睡未睡好,哪能跟你的体力比。为求公平起见,你得让我休息三天,三天后咱两再一决胜负。” 项楚云的掰功怎能敌得过樱木翩翩?不过,她还真是饿了。 “你——”项楚云看了眼底下各个好奇的眼神,为顾及颜面。他只好任她予取予求了,“好吧!不过这三天里你休想靠近诺安一步,也别想见到她。” “这我倒得问问我的双脚听不听话了。喂,客房在哪儿?我得洗个澡、睡个觉,对了,吩咐厨房送一桌子大餐来,我饿得都可以吞下一只牛了。” 她嘻皮笑脸的说着,非常潇洒的拍了下项楚云的肩,好似多日不见的好友一般,这般情景看在别人眼里又是一头雾水了。 项楚云深蹙双眉,语带不耐,“来人,带他去客房。” “谢了。”翩翩对他摆个鬼脸,跟着一名小厮进入了后厢院。 项楚云闭上眼,不停调息着体内乱窜的怒焰,并不停自问:他是怎么了?居然被一个毛头小子戏耍在股掌间! 妈的,他非得出出这口怨气不可。 ※※※ 一觉睡来,翩翩顿觉精神舒爽不已,再加上王府的伙食还真不是普通的精致,吃得她几乎无法动弹,一夜之间她自觉彷若胖了不少呢! 第7章 为了消化掉肚子内过份囤积的东西,她立即出门至后院练起身子,这道过程可是他们“樱木花盗”每日首一要事。所谓强身、健身,身不强健何以自保呢! 连续运动拳脚至日出山头,翩翩已是挥汗如雨,她收了气,无聊的感觉也在同时袭上她的心。 还那么早,她该做些什么事调剂调剂呢? 对了!不如去找诺安聊聊天,顺便给她个惊喜。只是偌大的王府要找个人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她该怎么做呢? 霍地,她瞧见假山后正巧有位丫鬟走过,于是翩翩立即走到她面前,将她拦下,语气焦灼道:“我刚才听见从你们郡主房里发出惨叫声,你还不赶紧去瞧瞧。” “你是?”秋雨愣了会儿。 “我是你们项王府的客人,你还犹豫什么?”她怒目一视,吓得秋雨立即拔腿直奔小姐闺房。 翩翩撇唇一笑,举步跟上。 就在秋雨停在一处房门前,猛敲着门的当口,她轻轻拍了下秋雨的肩,“你可以走了,谢谢你的带路。” 秋雨吓得颤着声说:“老天,你到底是谁?”完了,她该不会是引狠入室了吧! “我是你们未来的姑爷,这个理由够充份了吧?放心,我不会吃了你们安郡主的。”翩翩俯下脸逼视着秋雨,吓得她腿都软了! “不,我不能拿我们郡主的安危开玩笑,你快走!要不然我可会叫人来了。”为了主子,秋雨硬撑着。 “你很烦耶!”翩翩深锁秀眉,而后不理会她地猛敲着诺安房门。 “郡主,你千万别开门,绝不能开门。” 她不喊便罢,这一吼倒真是惊醒了诺安,只闻里头传来她的声音,“秋雨,发生了什么事吗?大清早的就听见你在外头穷嚷嚷,看见耗子了呀?” “原来你怕耗子!”翩翩附在秋雨耳畔,扯开唇角笑说。 秋雨霍地红透了双颊,正要辩解时,房门突然开启,露出诺安一张惊愕、激奋,又是雀跃的笑脸。 “果真是你!翩翩公子。我还以为我听错了呢!” “我来救你出去的。”翩翩扬起唇,热烈地拥着诺安。诺安是不以为意,倒是秋雨震惊地说不出话来!立即掉头往前冲,准备唤人来。 “真的?” “不过可能得三天以后。”翩翩坦言道。 “为什么?” “因为我答应三天后与你哥来一场决斗,总不能事先溜了,那可是有损我樱木翩翩的颜面。”她昂藏一笑,露出可爱的笑窝。 “你要和我哥决斗?”诺安傻了似的瘫在原地,霎时变得不能言语!坦白说伤了谁她都不愿意,这可不是她要的结果呀! “有何不可?” “你们会受伤的!”她着急地扯着翩翩的衣袖,“不要好不好?那我这就去找我哥,告诉他你不比了。” “诺安,你给我回来!”翩翩立即拦住她,面色阴郁,“你如果不听话,我可不管你罗!” “可是……”诺安简直是左右为难。 “别可是了。你放心,我是不会伤人的,最多只是给他点儿教训,要他少门缝里看人了。”翩翩双耳陡地竖起,“有人来了,我以后再来找你。”忽地。一阵轻风掠过,她已消失不见。 “喂——翩翩……” “诺安。”项楚云闷声暗喝,唤住了诺安的脚步。 “哥……”她顿时傻住了,背脊已沁出冷汗。 “你在和谁说话?”项楚云明知故问。 “没……没有呀!”诺安不敢面对他冷冽岸然的脸,嗫嚅轻喃着。 他眯直眼,凝睇了她半晌才道:“他来找你了?” “谁呀!”她不忘佯装迷糊。 “那个叫樱木翩翩的粉面小子。”说到这四个别扭的字,他就感到浑身要命的不对劲! “不,不是——”诺安急欲辩解,却被楚云举手阻止了。 “你的表情暪不过你的心思,我这就去找他。你乖乖的给我待在这儿别乱动!”不管诺安在身后的叫唤,他已直闯后厢院。 ※※※ 回到房里的翩翩,立即准备梳洗一番,昨晚实在太困太倦又吃得太饱,她不知不觉中居然睡着了,现在她已是精神百倍,终于有体力做这件她早就想做的事了。 昨晚项王府的丫鬟已在木桶里盛满了热水,如今已是凉了吧! 算了,洗个冷水澡也不赖呀! 于是她坐在梳妆台前。解下发带发髻,一头飘逸的长发倾泻而下,将她平日所隐藏的女性娇羞与柔美全都显现出来了! 雾鬓风鬟、桃腮带靥,窦为一代红粉。 她才刚脱下外衣,突然一道黑影袭来,破门而入! 翩翩立即转首,映在眼帘的居然是项楚云那副又呆又矬的笨表情!他呆若木鸡地看着翩翩,一时凝声无语。 她立即将泄下的发丝往头顶一盘,语出咄咄,“看什么?没瞧过男人洗澡吗?” “你……”项楚云闭上眼,暗忖:是他看错了吗?站在他眼前的究竟是男是女?刚才那一幕相信自己是怎么也忘不了了。 更令他难以相信,一个男人居然会有着比女人还国色天香的容貌,以往他一身男装扮相,给人一种俊俏朗目,白面书生的错觉;而今的长发披肩,完全显现出一股红粉青娥的体态! 见鬼的! “你什么你!难道你想和我共浴?”翩翩语出粗俗,故意显露出男子汉的一面。她不得不用激将法,否则必会泄漏自己的真实身份。 项楚云凝视着她仅着内衫的身躯,的确她胸前似平坦,不像女儿身,只是为何方才那个回眸的镜头居然一直撩拨着他的心! 也好,既然她出口挑战,他就接招,反正都是男人,没啥好担心的。况且能戏耍一下这个混小子不也大快人心? “我本没这种打算,既然你开了口,那我就奉陪。”说着,他已着手解着自己的罩衫。 “你这是干嘛?”他的动作激起了翩翩心底一阵狂跳。 “陪你一块儿共浴呀!”他邪魅地址着笑。 “拜托,你我都是男人,你不正常呀!”她猛地抓起外衣套上。 “就因为都是男人,你又何必害怕?” 在他炯炯生辉的利眸中有的净是挑战的颜色。 “我哪是害怕!我是为你这个项王爷着想,如果咱两共浴之事传扬出去,岂不坏了你的名声,说不定还会传出你有断袖之癖。” 翩翩出言恫吓,相信他不会拿他的爵位开玩笑才是。 “蜚言流语,防不胜防,我无所谓。”他瞬间敞开内衫,露出魔鬼般的恶劣眼神,与胸部的累累肌肉。 “你少来这套!别露出一副种马的体态,只不过是多我几块肌肉而已,其他的我一样也没比你少。”翩翩立即别过脸,胸口起伏难安。 该死的!她又不是没见过裸露上身的男人,光凭他那三个哥哥的胸肌就与他不分上下,为何独独看见他的会觉得脸红心跳呢? “既然我有的你也有,就没啥好避讳的。” 项楚云一步步欺近她,那阳别的气息渐渐拂上她的鼻间,翩翩仿佛肺快抽干了氧气似的难受。不仅心跳加速,就连全身血液也四处乱窜,她是不是快死了? “你给我站住!别再靠近我。”一团团羞辱的火苗不断燃烧着她的灵魂。 “怎么?难道你还怕我非礼你?” 他一双凌厉的黑眸不屑地紧眯,五官中还真找不到一丝温和的线条,若真要说有些什么,那就是嘲弄与鄙夷。 翩翩心中警钟大作,偷瞧了下自己的胸部,还好!并没露出马脚呀!他应该看不出来才是。 真要命,她本就不想当女人的嘛!为何偏有副她最讨厌的女性身躯? “我倒是怕自己会失手宰了你。”她咬着牙低吼。 “如果你真想杀我,不会半天杵在那儿动也不动。”项楚云似乎已吃定她了,更是卯足劲想对付她。 “我说过得让我休养三天,你该不会言而无信吧!” 若不是她此刻身着单薄,怕一不注意穿了帮,一定将他的脑袋摘下来当球踢! “我倒不是这样的人。”他肆无忌惮地观察她不怎么自在的表情,笑意渐渐在他微觑的眼光中浮现。 “那正合我意,你现在闪远一点儿,咱们三天后再见。别再动什么共浴的念头,否则我定会把你淹死在水里头。” “你这是干嘛?脾气还真不小。再说这么小的木桶想淹死我,好像没那么容易吧!不知你会使出什么办法?”见翩翩一步步往墙角里钻,项楚云直觉有趣好玩,方才的怒意已不见踪影。 翩翩口中逸出一阵干笑,“哈!如果你真想死,我会让你如愿的。现在本公子可不陪你玩这种会笑掉人家大门牙的游戏。” 她忽地飞窗而出,徒留下项楚云那张自得不已的笑脸。终于,他忍俊不住地狂笑出声。 这一回合,算是他赢了! ※※※ “哥,你没对他怎么样吧?” 诺安急急缠着项楚云,跟前跟后地追问着他,几乎快把他逼疯了。 “我哪能对他怎么样?他现在好得很,在我们这儿吃香喝辣的,连一块肉都没少。”他眼观着案上的东北改革计画书,语气是不在意的轻狂。 “哥,我想去见他。”诺安双眼含烟带雾,偷觑着他那张充满阳刚味的脸庞。 “不准!”闻言,他身体顿时紧如弓弦,气愤填胸。 他就是不懂,为何诺安硬要和那个姓樱木的怪异小子在一块儿,就连最基本的羞耻心也全罔顾了! 第8章 “人家远来是客,让我见见他嘛!”诺安怎能忍受自己希冀已久的愿望就这么夭折了! “那个叫樱木翩翩的从头到尾都是那股阴阳怪气的模样,我不放心让你和他见面。”项楚云端着脸,一副没得好说的架式。 但他心里却不得不承认,樱木翩翩的确是个美男子,美得……过火,简直可以用“美”得一[奇][书][网]塌胡涂来形容。 “人家长得好看你也嫉妒。” “我会嫉妒他?你少乱用形容词了行吗?”项楚云嗤冷一笑,压根不在意诺安的激将法。 “你当真就那么不喜欢他吗?”一股落寞的神情堆上她眉梢。 “是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 “其实你可以放心。我只是喜欢和他做朋友,不会爱上他的,我真正爱的是……”诺安蓦然红了耳根。 “什么?”他猛地将案上的文件合上,脸上呈现铁青的颜色。 诺安深吸口气,鼓起勇气道:“没错,我爱的是他三哥樱木蓝勋。” “原来他们一家子全不是好东西!” “你乱讲,他们全家都是好人,除此之外大哥、大嫂,二哥、二嫂也全都待人可亲。” “什么时候你已经直唤他们大哥、大嫂了?该不会是你已经……”项楚云满布阴鸷的眼,几乎令诺安无所遁形。 “大哥。你少思想龌龊了!别以为天下的男入全是坏人,当初大姐的命运不一定会降临在我身上,而且你不也是男人吗?”诺安被逼急了,她气喘吁吁地大吼着。见楚云不出声,她紧接着又说:“你以为我不敢去找他吗?除非你打断我的腿。” “你以为我不敢?”他的气息开始混浊,紧握住双拳以免真的打断她的腿。 “你本就是暴君,我已在你的虎威下生存得太久,也厌烦了,要打就打吧!最好把我一掌打死,省得我再见到你。” 诺安顿时哭得淅沥哗啦,把这么多年的委屈全都倾泄而出。 项楚云倒是禁不住踉跄了数步,语调沙哑粗嗄的问她:“难道我这些年对你所有的关心,在你而言全变成了压力?” 诺安擤了擤鼻翼,蹭呀蹭地说不出完整的字句,“我……我知道你是……是为我好,但……但我受不了……” 项楚云紧闭上眼。浊重地粗喘了几声后,而后轻声说道:“罢了!随你吧!我不再约束你了。” “你说的是真的?哥——”她简直不敢相信! “倘若吃了亏可别找我,我不会理会你的。”撂下这句看似绝情的话,项楚云霍然走出了书房。他走进酒窖,灌他个七荤八素。 唉,女大不中留! 第四章 终于可以好好洗个澡了! 沐浴过后的翩翩,心情好得不得了!她换了身干净的衣物,游走在项王府的前厅后院;也还好大伙都知道她这号人物。并未因她的出现而诧异,全是以上宾之道对待她。 这个认知让她惬意得不得了!表示那个姓项的家伙也有其可取之处。 只是这种好感又立刻被他先前的莫名其妙举动而弄得烟消云散。气人喔! “翩翩公子。” 一声轻唤,让她好奇地转首,纳入眼前的是秋雨那张微漾歉意的笑脸。 “有事吗?漂亮的姑娘。”翩翩果真是调情圣手。随便几句话就把秋雨搞得心荡神驰。 她羞红着脸,“我……我是来向你道歉的。” “道歉!我怎么没印象你哪儿得罪过我了?”她噙着笑意,甪扇柄勾起秋雨的小脸。唉,作孽哟!又在挑逗少女心了。 “是我不好,向王爷通风报信,害得公子被王爷责备。”事实上,她是被诺安逼着来道歉的,原本还有点儿不情不愿的她,此刻是多么庆幸自己有来呀! “哪里的话,你护主心切是理所当然的。”翩翩露出无懈可击的飞扬神采,还真是乱帅一把的。 “这……”秋雨当下不知该如何应对,只顾着脸红心跳! “对了,秋雨姑娘。你来找我不会只为了向我道歉吧!”精明的翩翩立即察觉她必然还有别的目的。 “我怎么忘了呢!小姐要我请你过去一趟,她摆了酒宴想好好招待你,并为王爷的无礼道歉。” “你们主仆二人还真是道歉专家。”翩翩摇摇头笑叹,“那走吧!我还真有些饿了呢!”方才运功练武太过剧烈,昨晚吃得也都消化得差不多了。 “是,翩翩公子请跟我来。” 在秋雨的带路下,翩翩随她来到西厢院的“凉翠亭”;此刻项诺安已在亭内等候多时了。 “诺安。” “你终于来了!”诺安站起身,开心地勾着她的臂膀。 “你请我吃饭,你老哥没意见吗?”这句话倒是翩翩一直想问的,凭她对项楚云的了解,他不是那种能尽释前嫌的大善人,这种结果不禁令她好奇。 “他怎么可能没意见,是我跟他闹翻了。” 诺安垂着脸,看来对老哥的固执有点儿无可奈何。 “其实你不用这样的,搞得你两兄妹失和也不是我来这儿的目的。想干脆带你离开,我也知道你不会快乐,还是得将你与项楚云的心结打开才是真格的。我瞧得出他很关心你,他之所以限制你的行动,该不会有什么我所不知的内情吧?”翩翩敏锐的感觉出来。 “其实我上面还有个姐姐,五年前她偷溜出府玩,结果死在贼人手里,他们不仅杀了她,还凌辱了她!为此,哥自责了好一阵子,最后他把保护我的安全视为最重要的责任。”诺安抿了抿唇又说:“坦白说,我并不怪他,只是想逃!” “等后天我比赛赢了你哥,我就同他要求带你走。”翩翩非常坚持道。 诺安惊慌疾呼,忙着解释,“不,我不要你们用这种激烈的方法,倘若我真要走,他也是留不住我的。” 她对于大哥精湛的功夫了然于胸,也亲眼目睹过翩翩的超凡轻功,两人相较下必是龙虎之争,也必有一伤。 “这场决斗与你无关,你别这样!”对于诺安的紧张,她着实感到啼笑皆非,只要能分出胜负,她是不会伤人的。 “我答应不伤你哥。” “但他会伤了你呀!” “你把我看得那么扁吗?”翩翩的俊容瞬间垮下。 站在诺安身畔的秋雨见他两争议不休,突然插嘴道:“翩翩公子,王爷后天不在府中,得三天后才回来,你是找不到人决斗的。” “什么?他打算落跑了?” 翩翩立即漾出笑意,尖酸刻薄的说着:“原来他不过泛泛之辈,也还好他有先见之明,要不到时候在他的地盘败北了,岂不惹来许多笑话!” “王爷是有要务需要处理,并非逃走呀!” 秋雨发觉自己若不再为王爷解释几句,翩翩公子定会将王爷贬得惨不忍睹呀! 奇怪了,王爷和他全是一表人才,为何两人就是合不来呢? “那只是他的借口。来,诺安,咱们来喝酒吧!”她开心不已地为自己和诺安斟上一杯酒,而诺安也因为哥哥的暂时离开稍稍安了心。 翩翩突然余光一瞥,瞧见这周遭似乎多了许多侍卫□,才问:“府上有事吗?好像变得挺紧张的。” “哦,不是。因为王爷不在,我们后厢院里女侍众多,怕歹人入侵,所以王爷出府的时候都会加派侍卫□保护。”秋雨插了嘴。 “有人敢不要命地入侵王府?”这答案倒是令她诧异万分。 “唉!谁要咱们王爷过于铁面无私,他管□之地只要发现有官史勾搭非法情事,无论对方官职多大,他一样上奏查办,也因此得罪了不少人。”这也是为何秋雨老是为项楚云说话的原因。 他的确是个好王爷,只是管束郡主的方法严厉了些。 “这么说来简直是防不胜防嘛!”倘若真有人有心要加害府中之人,这些巡逻护卫还是不够。 “是啊!所以我哥每每出门总是两三天便赶回来。”说起大哥对府中的责任与关心,绝对是毋庸置疑的。 “这样挺糟的,对了,倒不如你们女人得独善其身。” “怎么个独善其身法?”诺安倒是听得有趣。 “是啊!翩翩公子,你快说来听听。”连秋雨都忍不住好奇。 “你们姑娘家可以练些防身拳。”翩翩莫测高深的笑了。 “防身拳?那怎么练呀!谁来教咱们呢?”诺安是满同意的,可是其中还有许多细节必须考虑清楚。 “当然是我罗!”翩翩俊美无俦的脸上漾着认真的神情。 “你?” 诺安和秋雨同时瞠大眼看着她。 “难道两位不信任我的能耐?”她回视她二人。 “不是,你武功那么高强,我怎会不信任呢?只是有点不敢相信罢了。”诺安抑制不住喜悦道。 “那就好,午后天气转凉后,你们就去将丫鬟、小厮们全都唤来这儿,我来个集体训练。” “好,我这就去通知他们。”秋雨雀跃地转身离开,而诺安也沉浸在这分难得的惊喜之中。 翩翩只是恣意地喝着淡酒,看不出她的心思。 ※※※ 在翩翩的调教下,大伙都兴致勃勃地挥动着拳脚。 丫鬟们首次换上轻便的裤装,虽然有碍礼教,但也俐落轻便不少;小厮们则全副武装,露出颇为阳刚的一面。 三个时辰过去了,由开始的马步做起,对他们来说虽吃力,却也甘之如饴。毕竟能免费学得一些自保的功夫,任谁都欢喜。 而翩翩也顿时成为他们心目中的大好人。 第9章 “郡主、翩翩公子,你们累了吧!吃点点心。”秋雨端了两碗莲子汤进入凉亭。 “还好,秋雨姑娘,你也坐下来歇会儿吧!”翩翩对任何女人都懂得体帖。 “不了,我后面还有事呢!先告退了。” 秋雨双颊瞬间染上绯红。快步离去了。 “你哟!这张嘴会害死多少姑娘呀!”诺安掩嘴轻笑,暗自摇着头,也庆幸自己对翩翩是免疫的。 “是吗?我只是对她们表现相对的关心,这本就是男人该体帖的行径。”翩翩并不以为意。 “但是却容易让人会错意。”诺安提醒她,女人的心都是满脆弱的,也很容易受到蛊惑,“你如果对她们无心,千万别表现得太过关怀,否则她们一旦陷下去,必是无可自拔了。” 项诺安是以一个女人的心境向她劝说。 “真的呀!难怪了——” “难怪什么?” “难怪我二哥常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是在造孽。”翩翩自顾自地点点头,似乎已经开始反省自己过去的作法到底对或不对。 或许真如诺安所说,她是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 诺安轻轻一笑,“你们一家人还真有趣,我多希望也能像你们一样,能拥有许多的兄弟姐妹。” “这还不简单,你嫁给我三哥不就成了。”翩翩不忘调侃她,但她当真希望诺安能成为她的三嫂。虽然她常喊诺安小亲亲,但却也心细的明了诺安真心喜欢的是她三哥——樱木蓝勋那块大木头。 诺安霎时秀颜低垂,细眉深锁中透露出一股灵气,她语带无奈,“但他似乎满讨厌我的。” “他呀!不仅讨厌你,全天下的女人他全没兴趣,我一向就搞不懂他,宁愿浪费时间去赏画、搜宝,也不愿和女人说说体己话!” “当真,他不是只对我冷淡?”诺安嘴角带笑,眼瞳深处已再再升起一丝希望的光芒。 “没错,所以你千万别灰心,我樱木翩翩就只认定你是我三嫂。”她粗俗地一拍胸脯,扬声证明。好似樱木蓝勋未来的幸福全都掌控在她手中。 “谢谢你,翩翩,有你这句话我又觉得希望无穷了。” 在诺安璀璨如宝石的双眸中映出一道喜悦之色。 “放心,有我在。对了,瞧你也累得一身汗,去梳洗一番吧!”翩翩温柔的为诺安拂去熨帖在颊上的发丝。 在不知情者的眼中,他们还真是天设地造的一双。 “好吧!你也一样罗!”诺安笑语嫣嫣,不停搜寻着翩翩的眼神,发觉对翩翩她居然没有一丝男女授受不亲的感觉。 “是的,三嫂。” 翩翩也笑了,炯亮的黑眸闪烁的着柔意,这更是让诺安心中徘徊着不解。 ※※※ 一晃眼工夫,晨夕递嬗中,又是三天过去了! 项王府内洋溢着难得的欢笑声,丫鬟、小厮以及诺安全都聚集在王府后方的空地上,玩着射飞镖的游戏。 翩翩认为在短时间内想学得一招半式是不可能的,但练习飞镖一方面能辅助提,灵气,另方面也可以训练臂力、提高准头。只要大伙身上都暗藏数把飞刀,即便有歹徒潜入,也可稍微自保。 项楚云策马回府,除了府中的侍卫□外,却找不到其他人,这是怎么回事? 他随即向一位士兵问道:“府中其他人呢?怎么全唱了空城计!” “禀王爷,他们全都聚集在王府后山的空地上。”那士兵恭谨地回答。 “他们在后山干嘛?”他语出咄咄,这可是王府内从未发生过的事呀! “这……” “什么?快说——”楚云炯亮的黑眸冷不防的扫向他,英武昂藏的外表显露出一丝不耐与淡漠。 “他们全在那儿练功射飞镖。”那士兵惊骇的赶紧解襗。 “练功?射飞镖?”他立即拉下脸,一抹错愕在他表情中一闪而逝。 “属下……也不太清楚。” “算了,我这就去瞧瞧。”他一拂袖,转身步出王府,绕至后山。 果真,映上眼瞳的居然是一群人欢笑兴奋的模样,远处还传来各种悦耳的笑声,更让他不解的是,他们手玩着飞镖却不像游戏,那刀刀命中红心的成绩的确令人惊讶叹息。 霍地,他看见了一个人——樱木翩翩! 她不停向所有人示范着如何提气及精准的抓到窍门射出手中的刀。 每一刀出手,立即引来不少人的鼓掌叫好!霎时,她已和所有下人玩成一团,完全融入于这份雀跃中。 望着她孩子气的容颜,青春的笑意,项楚云居然有点傻了! 不,他怎能让那小子再这么为所欲为呢?瞧,他才出外三天,这家伙就已笼络人心到这种程度!如果再放任他下去,是不是自己将无容身之处! 他快步走去,高声厉喝,“你们不用工作了,全杵在这儿干嘛?” 登时,现场一片鸦雀无声,在项楚云犀利的双眼扫射之下,大伙尽作鸟兽散,唯有翩翩与诺安两人静默不语。 “全是你两做的好事?” 项楚云眉蹙春山似的瞪视着他两,口气异常恶劣。 “哥。你干嘛一回来就像吃了火药一样,乱发什么脾气?”诺安忍不下了,立即出声反驳。 翩翩倒是笑意盎然,以项楚云足以听见的音量附在诺安的耳畔说着:“你何必跟这种人一般见识呢?他除了会像只狼犬乱吠外,其他还会什么?” “樱木翩翩——”项楚云脸上罩着一层寒霜,危险的气息霎时涌现。 “干嘛?你是不是想谢谢我为你训练手下一些基本功夫呀?”她独断地截下他的话,完全没将他眸中跳跃的火焰看在眼中。 他蹙起眉心,高高的颧骨使得他五官看来更为深邃。项楚云不断警告自己,体内窜烧的火苗绝对不能那么容易让他轻易挑起,否则定会中了他的计! 于是他深呼吸了两下,以平静的语调略冷的说:“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趁我不在时动我手下的人。” “我没动他们呀!是他们心甘情愿和我一块儿练身的。”翩翩笑着说,谈笑用兵的厉害教项楚云难以想像! 他的脸部霎时变得扭曲难看,双眼如利刃般的射向翩翩,这是他体内闷烧的熔岩即将喷出的预兆。 见他不说话,翩翩又说:“如果你嫌一个人关在府中无聊,大可以一起来,反正我一个也是教,两个也是教——” “你给我滚!” 他突然攫住翩翩的手腕,怒意勃发地瞪视她。 “哥,你不可以这么无礼,怎么说他都是客人!”诺安立即拉扯住项楚云的手。 “我怎么可以就这么离开,咱们还没比试呢!如果我输了,立刻走人,如果你输了,我就要把诺安带走!” 翩翩抬高下颚,如水嫣然的娇媚脸庞与他相距不过盈寸,少女甜沁醉人的独特幽香渐渐侵入楚云的鼻间,他心神一漾,猛地放开她的手。 “怎么?愿不愿意?”翩翩穷追不舍地问他。 “什么时候?”他别过脸,不敢直视他的容颜,省得自己心猿意马。 “越快越好,我已经懒得留在这儿看你这张脸了。”翩翩傲然抬头,顶着鼻孔看着他。 “你这句话也正好是我要说的。那就明早辰时如何?”他眼神写满了深沉难懂的光芒,立于翩翩面前宛如难以撼动的山岳一般。 “没问题。地点呢?” “就这后山山顶吧!诺安,我们回府。”他拉起诺安的手,以不可驳斥的姿态命令道。 “是的,哥。” 走了几步,诺安不安心的回首看向翩翩;翩翩则递给她一个“安啦!”的笑容,容她也告诉自己,无论项楚云有多强,她都会卯足劲儿全力以赴,绝不能丢了“樱木花盗”的颜面。 项楚云,明天我会让你好看! ※※※ 物换星移下,日影已渐渐浮出了山峦。 项楚云与樱木翩翩已昂然挺立的站在山头。项楚云一身黑衣紧裹住瘦削□长的身躯,精壮结实的肌肉隐约可见;樱木翩翩依旧是一袭白衣飘然,在在显露出丰采俊逸的神情,眉宇间尽是惬意的笑容。 两者看来是截然不同的两个男人,但同样的令人心悸! “你似乎不太容易迟到。” 翩翩轻松写意的说着,在朝露晨曦的洗礼下,她显得神采奕奕。 “我向来厌恶没有时间观念的人。”他冷峭的说,在晨雾中彷若可凝结成冰。 “你这点好习惯倒是与我相同。”她轻扬起唇角,无意中摆出的唇形居然会令项楚云怦然心动! 他闭上眼,企图挥掉这抹错觉,“那么开始吧!” “可以,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带诺安离开这里。” “那么就试试看吧!” 不提及诺安还好,一提及她,项楚云就基于护妹心切对翩翩起了不耐之意与愤恨之心。 “行,接招——” 翩翩顿时一跃,项楚云也同时拔身轻扬,两人较劲似地在空中挥动拳脚,他笔直修长的腿使出招招凌厉的功夫,直逼翩翩她身。 翩翩一开始迭步后退,直到闪过他强烈的攻势后,她酷似小撒旦的脸蛋诡异刁钻的漾出淘气神采,同时间她击出凌空飞拳。硬是挑战项楚云的腿力。 一拳一腿交错进行间,漫长的时间过去了,两人居然依旧呈平分秋色之姿,渐渐地一种旗鼓相当的惺惺相惜之情已微泛在两人心中。 “喂,你认输吧!省得浪费两人的力气。”翩翩调整体内气息,缓缓传声出口。 第10章 “除非你认输!”项楚云不疾不徐地撇撇嘴,露出一抹假笑。 “这样呀!那咱们就只好再继续了。小心我打断你的腿,瘸了的王爷可不好看!”翩翩矫健轻松地挥来一掌,那种喜欢煽风点火的个性一点儿也没变。 “那你得注意你的脖子,注意别让我扭断它。”项楚云也不谦让,冷冽岸然的脸上凝着冷肃的颜色。 刹那间,天空上两道人影再次交会,立即激起另一股风起云涌的狂炽战斗,看得出两人这回合的比试比刚才那回合更是全力以赴,彼此都抱着非得撂倒对方的心态而卖力演出。 顿时。翩翩飞上枝丫,点叶使力,行云流水般,招招连绵不断;项楚云更以其根深柢固的内力根基,沉实浑厚的掌力节节相逼。 要命!翩翩这才发现他原来一直是深藏不露,现在英武猛勇的人是他吗? 在一步后退中,她不小心踏了个空,天——这是怎么回事! 也就在她分心的同时,项楚云猛烈的一掌正好击上她的胸口,翩翩在无法提气的当口直直往那洞口掉下。 项楚云连忙收气,压根没料到会是这样的情况,在翩翩直坠的同时,他立即俯冲而下,拉住她的手,狂声大喊:“快上来——” 怎奈洞内陡升的吸力,让翩翩使不出劲儿,就连项楚云也一块被吸入洞底! 就在坠地的前一刻,项楚云猛然一拉,将翩翩拉在他上方,让自己替她承受撞地的重击! 第五章 落入黑洞中的翩翩沉吟了几声,最后徐徐睁开眼,也才赫然瞧见被她压在身下的项楚云,老天! 经过这一摔,她骨头都快散了,可是看来他似乎比她更糟。 他们是死对头,他干嘛要救她呢?慢慢从他身上爬下,她翻身至一旁。 翩翩想喊他,却久久发不出声,半晌,才气若游丝般的呼喊着他的名字,“喂,姓项的……你醒醒呀!” 老天,他似乎没动静,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这看似平常的山头怎么会暗藏这么一处怪异的洞穴,记得在洞口处有股强大的吸力自洞内发出,可是现在置身其中却什么也感觉不出呀! 她仰望天上,远处有一道白光,似乎就是出口,以前这点儿距离压根难不倒她,但如今对身躯受创严重的她而言,却宛如登天的难度。 抚着胸口,她干咳了两声,这姓项的真该死,下手居然那么重,要不是他这突如其来的一掌,她也不会衰到掉到这种鬼地方! “你醒醒好不好?”翩翩想,就算要死,也得找个人先聊上几句吧!否则多无聊。 果真,他似乎听见了她的祈求声,渐渐睁开了双眼,但焦距依旧模糊。“天哪!这里是哪儿?” “喂,你醒啦!”翩翩兴奋的喊着,但那粗哑的声音依旧是难听不已。 项楚云眨眨眼,翩翩的脸慢慢对上了他的焦距,于是他又问:“我们到底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还不是掉进这鸟不生蛋的地方。我是不行了,如果你还可以,赶紧运气逃离这儿吧!”翩翩望了眼那个洞口,对于将死在这儿有点不甘心。 “洞里!”项楚云闭上眼,回忆着一开始的情景。 “谢谢你救了我,你没事吧?” 翩翩不会忘记他是为了拉住她,才遭此横祸的,而且他还为她承受重击,这份情她欠他欠定了。 “除了不能运气外,其他还好。”他徐徐坐起身,背靠墙面。 看着他动作依然算矫健,可见他骨子挺硬朗的,哪像她全身动弹不得。唉,她现在更是讨厌自己是女儿身了,骨架细致得一点儿用处都没! 胸中一股气闷,她倒仰下来。 “你呢?”他以一抹关切的眼神看向她。 “一时还死不掉吧!”被你那一掌击中,不死都去了半条命,还会好到哪儿去呢?你这个趁人之危的家伙!翩翩在心底咒骂着。 “对不起,我那时不知道……”项楚云真不知该怎么解释,但他记得在落地前她中了他不算轻的一掌。 “别提了,算我运气不好……咳……” 她又干咳了两声,声音比刚才还要沙哑。 “我还是帮你看看吧!” 项楚云单手伸向她胸前,却被她急忙拍掉,“你想干嘛?” “我只是要看看你的伤。”他蹙眉解释。对他过于激动的反应感到讶异。 “省省吧!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又要补上一拳。”翩翩随口说着,反正她是绝不可能让他为她疗伤。 这岂不暴露了她的身份,多丢人呀!以后在诺安面前她又怎么抬得起头来?可是以目前的情况来说,她还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到诺安。 “我不会趁人之危。”他俊美的容颜微凝,狂傲的两潭深泓射出寒芒。 “反正我就算会死也不会让你碰我的。”她别开眼,不敢看他。 “我碰你——省省吧!”他微蹙眉峰,为他不寻常的动作感到奇怪。 翩翩睨了他一眼,顿觉下腹莫名抽痛了起来,再加上头脑混沌,睡意渐渐袭来,“我想睡了,你不能突袭我呀!”她喃喃念着。 “我还不至于当小人。” 他话还没说完,樱木翩翩已沉沉睡去,那抹完全放松的容颜居然会挑动他的心;项楚云敛眉紧蹙,硬逼着自己不能沉溺在他那张美得过火的脸蛋下。 他不断提醒自己,他是个正常男人,不能有这种不正常的错觉! 只是樱木翩翩些微的呓语声老是将他的眼神夺去! 最后他豁出去了,深邃的眼几乎帖近樱木翩翩轮廓精致的五官;他想探究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居然会有一身比女人还细腻的肌肤。 久久,他非但理不出一个道理,反而被翩翩那抹沉睡中的美给迷惑了。 该死!重新调整了心绪,他索性也闭上眼,在这紧要关头上体力的支撑是相当重要的,他也该睡一会儿了,醒来后,便是他为逃生而伤脑筋的时候了。 ※※※ 约打了一个时辰的小盹后,项楚云渐渐转醒,周遭一片的昏暗让他瞧不出现在到底是几时了?诺安若没见他两回去铁定会惊惶失措,这该如何是好? “樱木翩翩、樱木翩翩……” 怪了,他居然叫不醒她! 不小心触碰到她的手,居然有种微汤的感觉,楚云立即将手掌搁至她额上,天!她发烧了。藉着头上的些微光束,他给她挪个可以让光芒照上她脸的位置。 的确,她脸颊酡红,唇色泛白,是生病了。 “樱木翩翩,你醒醒呀!”无计可施之下,他只好轻拍她的面颊,只是她依然没有任何动静,这该如何是好? 他泄气地垮下双肩,坐于她身侧,却又发觉手部压到的地方一片濡湿,他跳起身看向可疑之处,映在她白衫下摆居然有一摊血渍,这是怎么回事? 见她眉头拧成团,可见极不舒服,项楚云只能轻轻为她按摩着太阳穴,希望能减轻她的痛楚,“你快点儿醒醒好不好?” 只见翩翩眉头皱了皱,幽幽睁开眼。但嘴里只是呓语着:“好痛!” “你哪儿痛?”他语出关切。 “肚……子。” “肚子?我看看——” “不要——”翩翩惊愕地推开他靠近过来的身躯。 “你到底是怎么了?像个女人似的忸忸怩怩!你知不知道你可能受伤了,流了不少血。” 项楚云说来急促,然翩翩的脸色却随着他的话语更加槮白。 流血!完了,它要死不死的挑这个时候来了! “不管如何我一定要看看才能放心。”项楚云已受不了他这种矫揉造作的模样,不仅人娘娘腔,就连名字也可见一斑。 “你别过来!”她整个人缩成一团,都快哭了!她肚子快疼翻了过去,却还要面对他的威胁,什么跟什么嘛! “你以为我要干嘛?我是关心你。”楚云没辙,只好软语安慰。 “你省省吧!我是死是活也不用你假好心。”在抬杠方面她一向是当仁不让的。 “是,我是可以不管你,但我不要待会儿身边多一具死尸,那是很恶心的你知道吗?”项楚云故意激她。 “你没良心!”翩翩气极攻心,胸伤复发,疼得她冷汗直冒。 楚云看着她紧揪着胸口,意会出了情况。“来,让我看看。” 这回他不再求她同意,趋向前一使劲,便扯开了她的前襟。蓦地,他瞠大眼,半天吟不出一个字……她胸前居然用一条长约数尺的白布绑着,而且是系得又紧又牢!这是什么意思? “我说过……你不要碰我。” 翩翩拉紧衣衫,无助的脸上布满了羞愧与恨意。 终于,他了解了!“你是个女人?” “我恨死了这个事实。”她忍着悲愤说。 “为什么?”项楚云难以相信,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子居然喜欢当男人。 “如果让你去……去当女人,你要不要?”她抚着肚子,小小的五官全皱在一块儿了。 “这根本不一样。你怎么了?是不是“那个”来了?”所有的事实都显示项楚云猜得没错! “不是,你走开……”她几乎是用咆哮的,这当然也是她讨厌当女人的原因之一,每个月一次的折腾。她受够了! 最后原本就喉头干涩的她已发不出声音,整个人蜷曲在角落,痛苦难言! “来,靠着我你会舒服些。” 项楚云已顾不得许多,紧紧抱着她压进他坚毅的怀中;翩翩就算一百个不愿意,也没力气反驳。 第11章 但他怀里真的好温暖,而且还有一股淡淡的茴香气息,翩翩本是起伏不定的心却在不知不觉中平静了下来,肚子的绞疼也好了许多。 “听我说,当女人没什么不好的,可以让人疼、让人爱。”项楚云抚着她的肩头,开始规劝说教。早知她是个女人,他还跟她比什么武嘛! 天,他居然和一个女人斤斤计较。 “我也可以爱女人、疼女人呀!”过去这么些年她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你那些哥哥是怎么教你的?”老天,他快被她逼疯了;瞧她那副柔若无骨的身躯就足已撼动他的心。 “你不要批评我哥哥,爱女人是我的决定。” 她硬是挣扎起身,却被他强制钳在怀中,无法动弹! “你没办法给她们幸福的。” “幸福,怎么样才是幸福?”她睁着懵懂的大眼看向他。 “就像这样。” 项楚云深深凝视着她,随着眼光的专注,他的头也越俯越低,最后攫住她的红唇,纆绵细腻地吻着她因震愕而微张的小嘴,瑰丽的唇瓣……翩翩半晌吟不出声,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想甩他巴掌,却全身酥软地提不起劲片刻,他抽离她,轻声问着:“你吻过女人吗?” “怎么可以?我不可能去……” “那就对了,潜意识里你还是把自己当成女人。”项楚云笑了,至少他知道她的“病情”尚未严重到无药可救的地步。 “我?不可能的!”她吃了一惊! “你觉得我怎么样?”他暧昧地笑问。 “凶得要命。”她想都没想就冲口而出。 “我是担心你会对诺安不利,再说,你不也是像只母老虎吗?”他原本冷硬的面孔,此刻竟然软化得令翩翩免得不可思议。 “我是只雄狮,才不是母老虎。”她依然嘴硬。 “我看你只是只傻气的小绵羊,能不能试着把自己当成女人,把我当女人需要依靠的男人来看?” “我……” “别急着否决掉我。还疼吗?会不会很多?”他充满柔情的黑眸闪闪有神,关切的问句让翩翩脸上蓦然染上一片红云。 她立刻摇摇头,“你还是离我还一点儿,听说那玩意儿对男人来说是很晦气的。” “别在意这些传说,现在最重要的是该怎么找路出去,再这么下去对你的身体不好,让我先看看你的伤吧!” “别——” 他依然不给她有任何拒绝的机会,箍紧她乱挥的双手,慢慢解开她胸前的布条,瞧见她左胸上的那块黑色掌印,令他心疼不已,“对不起,我以为你躲得过去的。” 随即他拿出随身携带的金创药为她擦上,白细柔绵的乳房搓揉在他的手心,项楚云为之神荡心驰,却只能压抑住自己企图吻上那红润玫瑰的冲动。 久久,他才为她合上衣服,看着她娇羞中交迭着微愠的容颜,“你有没有听说过。女人的身子被谁瞧见过,她就属于谁的了?” “你胡说什么?”翩翩脸色猝变。 “我说的是真的,你已是属于我的了,记住!从今而后,你是我项楚云的女人!”他不着痕迹的笑了笑,漂亮冷峻的黑眸中是有他对这句话的认真神采。 “你别傻了!少作白日梦吧!”翩翩只能扯开嗓门怒吼着。 “别那么激动,好好休息吧!我也得养精蓄锐一番,找出出路才行。” 他非常霸气的将她的小脑袋枕向他的肩,轻拍她的背部,本想反抗的翩翩却因为这满舒服的姿势,任由他摆布了,不知不觉中两人同时入睡,却也不约而同地梦见了彼此。 ※※※ “秋雨,我哥和翩翩怎么去了这么久?都快傍晚了还不回来!我真不该让他们去比什么试的。” 诺安焦急地倚门而望,一抹自责深深揪住她的心。 “郡主,你先别急,天还未暗。或许他们马上就回来了。”秋雨亦是心急如焚,只是在诺安面前她不敢表现出来,免得更加深了诺安的心慌。 “如果他们再不出现,你说我该不该派人去找呢?” 层层的担忧在她眼瞳中浮现,那顿失所靠的滋味狠狠侵袭着她无助的心。 “那不太好吧!要是让旁人知道王爷失踪了,不知王府会不会发生变乱。”秋雨较诺安年长三岁,思虑范围也较广些。 “会那么严重吗?”诺安倒抽了口气。 “群龙无首下,这是常发生的。”在秋雨极其认真的表情里,诺安看不到有任何一丝开玩笑的味道。 “天哪!我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诺安的身子明显地一僵,颦眉蹙额的模样真是让人疼惜在心。 “郡主。你就别烦了,或许他们两打得高兴,尽释前嫌,跑去镇上喝酒玩乐了。”秋雨只好卖弄她那舌粲莲花的本事,只愿博得郡主一笑。 况且在她想来,王爷和翩翩公子的武功都是那么不寻常,绝不会碰上什么危险的,一切或许只是她们两个女人过份杞人忧天的结果。 “会吗!” 诺安倒是没那么异想天开,思及哥哥的独断霸道,及翩翩的得理不饶人,两个人就像水火不容的敌手,怎么看都是想将对方扒层皮的狠样。 如此南辕北辙的两个人,会合解吗?天方夜谭吧! “不管了,已起风了,咱们进屋吧!” “可是……” “还是进屋等吧!否则着凉了可不好。”王爷不在。秋雨自知得担起照顾郡主的责任,否则凭她的孩子气,杵在门外等上一夜都有可能的。 ※※※ 翩翩此时正在睡梦中,项楚云体帖的为她在身体底下铺上草絮,好让她睡得安稳,并脱下自己的外衫为她披上。 之后,他便开始搜寻着这个狭隘的洞内是否另藏玄机。 这洞内平静无风,为何在洞口时会产生如此大的吸力呢?看来,这似乎是许久以前世外高人练功之地。一定有出路,他有预感。 经过一番休养生息后,他已感到体能恢复得差不多了,再次运气试试吧! 楚云提足气,以苍鹰飞掠之姿往上直冲,却就在快达洞口之际又被一道强烈的吸力拉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摸索着洞壁,他居然发现洞壁上有着深刻的脚印,类似以强烈内力攀附其上所致,这么说,这洞口是要用攀爬的才能出去罗! 楚云心中大喜,既已有蛛丝马迹可循,他铁定要试试了。 再次运气提扬,他手附墙面,衔着脚印处慢慢往上爬升,到达洞口时,他居然丝毫没察觉出有任何吸力,这种奇异处不禁让他吃惊也感叹这洞口的神秘! 原来,它排拒轻功凌空飞越。 出了洞口,他立即找了根绳索扔下,另一头绑上粗壮树干,而他再度攀爬而下,轻轻叫醒翩翩,“翩翩,我找到出路了。” “什么?”她睁开蒙眬睡意的双眸。 “我们可以出去了。”他为之兴奋的说,“来,把这条绳子绑在身上,我拉你上去。” “我……我自己来。”一向都是她保护女孩儿,她可不曾让一个男人这样关怀过,好不习惯! “你还逞强!”他极不苟同她的任性,只好威胁道:“再不听话,我就背你上去!” “你敢动我?” “你全身上下我都看遍了,怎会不敢动,你要不要试试?”他一瞬也不瞬地瞅着她,莫测高深地笑说。 “你……”翩翩波光潋滟的大眼燃烧着比熔浆还要炽热的怒焰。 “别拗了,赶快走吧!” 项楚云二话不说的将绳子捆绑在她身上,而后先附于墙面徐徐攀爬而上;翩翩目瞪口呆的望着他那身形矫捷的身手,最后他终于消失在洞口。 紧接着翩翩发觉自己的身体慢慢往上提,也听见楚云在洞口的呼唤声,“抵着壁面,免得被撞疼了,然后慢慢跟上来。” 就这样,翩翩依言慢慢攀出了洞口。 楚云紧紧将她搂进怀中,“你还好吧?” “奇怪了,为什么没有吸力呢?”翩翩倚在他胸前低语。 “我猜它排拒轻功。” “你一定研究很久了吧?”翩翩头一次对他心存感激。 “还好,应该说是我运气好吧!”望着她那一潭似水柔情的双眸,正在无辜诱惑着楚云一颗[奇][书][网]早已蠢蠢欲动的心。 “无论如何我还是得谢谢你。否则我这辈子可能再也见不到我那三个讨人厌的哥哥了!”说着,她居然忍不住掉下既是伤心也是感性的泪来。 “没事了,没事了,我们回去吧!” “对,诺安可能担心死了!”瞧满天的黑幕,他们已出来一整天了,诺安至今未见他们回来,铁定是急出一身冷汗。 “来,我抱你。” “我可以自己来。”她依然视他如魔鬼一般。 “你受了内伤,又瞧你全身……想闹笑话吗?”他愠怒了。 翩翩低头瞧了自己那已满布血迹的下摆,登时红透了脸,“我……” “来,衣裳披好,咱们走吧!” 他将刚刚披在她身上的外衣拉紧,然后打横一抱,迈开步伐走回府内,虽然折腾了一天,然他心中却漾满了喜悦。 “对了,能不能别向他们揭穿我是女人的事。”她垂眼略带羞涩道,倾城容颜更是撩拨人心。 “为什么?难道你还想再回去当男人?”他皱眉深表不赞同。 “我已经拜托你了,你还要怎么样?”她又羞又恼地瞪视着他。 “如果我不答应呢?”他试问。 第12章 “那我会恨你一辈子!”翩翩咬着牙根说。 “也罢,以后再说了。” 项楚云不给她正面的回答,只是恣意观赏着翩翩因恼怒而涨红的娇颜,那眼神宛若可透人心的罂毒,深深蛊惑着他的心。 翩翩别过头,刻意逃避他,却仍摆脱不掉被他炙热目光烧灼的滚汤感受,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 “王爷——” “哥,翩翩……你们终于回来了!” 诺安与秋雨双双疾呼,显现出兴奋的反应。 诺安本已决定不计后果地将王爷与翩翩失踪之事告知大伙,好派手下全去寻找,也正在这重要时刻,她看见项楚云与翩翩迈进了家门。 只是……为何翩翩是让哥哥抱在怀中的呢?这情景在这节骨眼看来,倒有点儿暧昧! “翩翩公子怎么了?”倒是秋雨按捺不住关心,开口先行问道。 “她受伤了。” 项楚云能感受得出翩翩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襟,显得紧张异常。算了,他就暂时不为难她,也不揭穿她,让她再当一阵子男人吧! “翩翩受伤了!”诺安与秋雨两人闻言都焦急地随着楚云进入翩翩的房内。 “他是男……男人,你们不方便在这儿,先出去一下。还有,秋雨你去烧桶热水,好了命人端在门外即可。” 他下了驱逐令,诺安与秋雨也只能听话离开,但在出房门之际,诺安问他,“伤得重不重,需不需要请大夫?” “一点儿小伤,我来即可。” “哦!”诺安虽有点儿迟疑,但她还是出了门让他两独处,只是她心生疑虑,哥曾几何时那么关心翩翩了,始终是水火不容的两人,怎么变得如此友善了! 而翩翩是怎么受伤的呢?两个人一早去比试,到天黑了才回来,该不会哥对人家下了毒手吧? 诺安便在这自问自答、百般不解中走了出去。 待她消失后,翩翩才从被里钻出头来,“你也可以出去了。” “利用完了,就想一脚踢开。”他扯着淡笑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孤男寡女怎么共处一室,你杵在这儿做什么?”翩翩瞪了他一眼,嫌他轻浮不正经。 “你终于肯承认自己是个女人了?” 他吊诡淡笑,优雅地对她扬扬眉,好似卯上她似的。 “你简直不可理喻!” 他为何老是要以这种压倒性的魅力压迫着她,让她无法喘息呢?“我宁愿你像昨天以前一样对我,别老是以这种暧昧的表情看着我,够恶心的!” “我以暧味的表情看着你?”项楚云弯弯的笑脸闪过一丝戏谑。 他疑惑,这丫头还不是普通的固执,难道打从出娘胎,她就一副男儿身打扮至今?瞧她举手投足间一点儿也看不出破绽,若非那张美得脱轨的脸蛋,他可能永远都不会怀疑她。 “难道不是?你堂堂一个王爷得日理万机、忙碌国事,哪有闲工夫留在这儿与我干瞪眼的。难道你是对我有意思?” 翩翩故意拿言语激他,希望吓得他知难而退。 “你怎么知道?我项楚云从不吻我不喜欢的女孩。”他眼带邪魅她说。 “什么?” 翩翩没想到,她居然会栽进自己所挖的陷阱里头! “既然不想当女人,就别像女人一样别别扭扭的,来!我替你清洗换衣。”他自知早上的那掌对她来说是吃不消的,要她自己梳洗绝对没法子弄到完全清爽。 “你少趁人之危!”她依然是抵死不从。 他眯起双眸,面无表情的冷睇着她,在其云淡风轻的表相下露出一丝危险的影子,“虽然很想,但我并没这么做,而且……如果我真想趁人之危,你也早已不是……不是完璧之身了。” “项楚云——”如果目光能杀人的话,他已被翩翩射出了好几个致命的大窟窿。 “别尖叫好吗?外头奴才们听见了可是会误会的。刚才我抱你进府,那画面已经够引人遐思了。”他悠悠笑着。抬起她的脸为她擦拭掉脸上的尘土。清丽绝色的容颜立即呈现在眼前。 此刻的她,发上并未梳起属于男人的髻,长发倾泻而下,流露出另一番慵懒的魅力与韵味。 “你既然怕坏了你项王爷的名声,为什么不离我远一点儿?”她想躲过他的温柔对待,却怎么也不得其法。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喜欢你,而且我要你。”他坦承不讳的露骨词汇,听得翩翩烧红了小脸,不知是羞窘还是愤怒。 “你给我出去,你这个下流痞子!”她指着门口破口大骂。 “我下流?趁你现在动弹不得,我要将你变成我项楚云的女人可以说是易如反掌,别激怒了我。”他猛地撕裂了她的衣衫,露出她雪白柔嫩的身躯,并以湿布开始擦洗她完全裸露的胸部。 翩翩当真不敢再做出会激怒他的言词反应,紧闭着眼承受着这抹被凌迟般的痛苦。是痛苦吗?她不晓得,只知自己仿佛是个快爆开的东西,全身紧张难忍。 蓦地,她睁大眼,他居然得寸进尺到脱下她的帖身裤!不—— “别动,全是血渍,你得换件衣裳,省得穿帮。” 他拖下她的臀于床沿外,底下放盆温水,仍不改其色地为她清洗着女人最私密之处,翩翩可以一脚把他踢开的,但她却觉得自己早已是酥软无力;提不起半点儿力气,甚至有点儿……有点儿着迷于他这样对她。 此刻她未着寸缕的身段就好似奶油般光滑可人,它不断侵噬着楚云的理智,更迷惑他的感官,天,他根本就是在找死! 尤物在前,他却不能品尝,一方面是她生理期的缘故吧! 为她穿戴好下半身时,他额上已沁出多少冷汗呀!自制的滋味还真不好受。他再也不要尝试了。 霍地,翩翩一阵惊呼!他……他居然——项楚云经轻吮啮着她的粉色蓓蕾,激起她体内一阵前所未有的波涛,想抗议,但逸出之声却像在呻吟,喟叹! 他双掌各自掌握住她一边乳房,揉压紧帖,一股电殛般的感受贯穿她全身!他的唇像火苗,一寸寸燃烧着她的心智与坚持。 项楚云忘我的爱抚着她如丝缎般娇柔的身子,他的唇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逗着她、撩拨着她,他要让她知道身为女人是幸福的,可以享受着如此极端的快感。 直至她节节高扬的轻喊飞出她喉间,虽未结合,但他知道她已经得到该有的喜悦,只是他虐待了自己。 “喜欢这种感觉吗?”他吊儿郎当的说。 “你滚——”她缩进墙角,恨自己为什么要受他那一掌,弄得连一点儿反抗的力道都没。 项楚云站起身,丢了件睡衫给她,“套上吧!免得待会儿丫鬟来收拾东西时。暴露了身份。”随即他捧起那已沾上血的水盆,走到后窗往外一倒,更是将她身上原来那套破衣衫包裹好夹带出屋……一切动作都是在帮她湮灭她身为女儿身的证据。 翩翩傻愣地望着他合上的门扉,以及临走前那脸毫无伪装的冷漠,心情为何没有因他的离去而松懈,反倒有着一丝丝隐隐的失落……樱木翩翩,这里不属于你,你该回樱花邬的,那儿才是你要的生活。 她不断地提醒自己。 第六章 “项王爷,别来无恙啊!” 驻东北边防将领徐庆今儿个特地前来项王府拜访项楚云。 事实上,他两私交不错,只因一位于边界,一位于中土,于年前呼兰一别后便无缘再见,算算已有年余未曾往来,今天徐庆的造访,带给楚云莫大的喜悦。 再者。因楚云官居王爵之位,而徐庆不过是小小副将,在不敢冒犯其上的顾忌下,徐庆一直避着楚云,以免两人尴尬。 也因此两人虽久未联系,却也一直关心着对方。 “徐庆,今儿个是什么风把你吹来的?”楚云由案上抬头,突然见到久未谋面的挚友,心中的震惊可说是无以言表。 “我故意叫门房别通报,想带给你一个惊喜,可别介意呀!” 徐庆开朗大笑,流露出已年臻四十的飞扬神采。虽说他年长了项楚云约莫十三岁,但两人个感情并未因此产生鸿沟。 “怎么会?我高兴都来不及了!”他大步迎向前,两人飒爽拥抱大笑了一阵子。 突然,徐庆脸色微凛,面略带愁,“可惜我今天来不是与你叙旧畅言的,而是有事想麻烦你。” “什么事?”对于徐庆突如其来的造访,楚云早就知晓内情并不简单,既然徐庆愿意开口,他当然洗耳恭听。 “京畿大臣林帼梁沿路前往边关处,他居然以官威要胁咱们得让涿部入贡之物经由他手,你知道这是不合常理的。” 楚云闻言蓦然想起林帼梁林丞相曾因路过这儿而在他们项王府过夜那么一回事,“他脚程还真快,已经到你那儿?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我就不得而知了,而我不过官拜五品,无法限制他的行为,所以我千里迢迢赶来这儿,希望王爷能给我个手谕,好阻止他呀!” 当今皇帝,因害怕将兵掌权自重,危害到他的威望与江山,因而对于镇守关口的忠勇将领都不给予实权,这也是当时番外为乱之主因呀! “这没问题。需不需要我走一趟?” 项楚云倒是想去瞧瞧林丞相到底是何居心?所谓进贡物,多为对方君主帖上封条与随侍进贡者原封不动送进京畿皇上跟前,再于皇上面前拆封,绝不得私下妄为,林丞相应不会不知道这条法令才是。 第13章 难道这其中有什么秘密或隐情? “不了,此途遥远,不敢劳动王爷大驾,待一切情况确定后,我会捎书给你。”徐庆担心楚云一人前往会有潜伏的危机。 “你太忒谦了。我不在意路途遥远,千万别把我当外人。”项楚云极不苟同徐庆老以身份的悬殊做挡箭牌。 “我怎么会呢?如果把你当外人,我也不会来这一遭。” 实际上,他确曾考虑良久,深怕楚云若得罪林丞相,心怀不轨的林丞相会伺机报复。 “你这句话,我听来舒服多了。好,你随我来书房,我立刻修书。” 在项楚云的带领之下,徐庆随着他穿越了拱门小径、小庭香榭,来到了王爷的“吟书阁”,恭候手谕。 ※※※ 连续五天的时间里,翩翩多由诺安照料,至于梳洗更衣便是翩翩亲自动手,因为头一天的污秽已在项楚云的帮忙下彻底洗净,所以现在只需稍稍清洁一番,这简单的工作她还做得来。 况且经过数天的调养生息,她的伤势也已渐渐好转,虽未痊愈,但也已好个七分,所以……她打算就此离开这儿,回到她从小生长的地方。 只是他,却像是失踪一般,始终没出现过。 算了,这样不是也挺好的吗?省得见了他,翩翩还得尴尬难堪。 “什么?你要离开了!”诺安难以抑住惊讶地猝喊着。 “对不起,与你大哥的那场比试我输了,还被他打成重伤,真是丢脸!”翩翩向来有认输的风度,虽然那只能算是自己运气不好,哪儿不踩,踩进那个要命的洞穴,否则输的可不一定会是她。 “胜败乃兵家常事,你是个江湖侠客,就更别放在心上了。”诺安当真不希望他离开,这阵子有翩翩作陪,她日子过得有意思多了。 “很抱歉,我可能没法子带你走了。”一想起这,翩翩就难堪她抬不起头来,她永远忘不了当初是谁在诺安面前大言不惭保证的! “那你就别离开,我哥近日压根也没提过要你离开呀!”诺安只能极尽所能的挽留翩翩。 翩翩却不屑的认为:他当然没说要她离开了,她留下一天,就可供他羞辱自得一天,这种没颜面的事她才不干呢! “别提他了,他现在正洋溢在喜悦的情绪中,根本忘了有我这个人存在。” 无意识下表现的不满,听来仿佛是女人的抱怨。 “不会啦!你就留下嘛!” “诺安,我很开心能交上你这个朋友,不过我当真要走了。”诺安一副离情依依的伤心样儿让翩翩好不舍,但她实在不能再留下了。 况且,她害怕再见到项楚云那双能透视人心的双眼。 “翩翩……” “你别着急。说不定我会叫我三哥来找你。”她幽默的对诺安眨眨眼。 提及樱木蓝勋,诺安立刻俏脸通红至耳根,“他是他,你是你,我才不是重色轻友的人呢!” “当真?那我叫他别来罗!”翩翩扬起唇角,调侃道。 “翩翩……”诺安一跺脚,垂颜羞涩不已。 “你放心,撮合你两的事我是管定了。那我走罗!有空再来看你。” 翩翩拧拧诺安的鼻尖,依然是如此的风流倜傥,勾动少女心;诺安望着翩翩寂寥的背影,突然她恨起了大哥,都是他,翩翩才会急着离开。 回忆这五天来,大哥除了第一天对翩翩表现过友善外,其余时刻均不见人影,要不就终日躲在吟书阁,哪有那么多卷子好看的,她才不信呢! 对,她非得找他评评理不成! 也因此。她立即转往吟书阁一探究竟……“哥!”她气呼呼地推开门,项楚云错愕的脸色尚未闪过,她已大声开炮发飙了,“都是你,你为什么是那么讨厌的人,我从没那么讨厌过你,不过今天你让我讨厌极了!” “你怎么了?诺安。”他蹙眉探问。她怎么了?什么讨厌不讨厌的,他倒听得头晕。 “我生气了!”她手叉着腰,一脸委屈。 “是不是怪哥哥最近没好好陪你?”对,这应该是最大的原因。以往她不就常常胡乱借题发挥吗? “谁希罕你陪呀!我只想求你对翩翩的脸色好看一点儿,他又不是……” “你说什么?翩翩她怎么了?” 项楚云一时心急地扳住诺安的手腕,语气之急促让诺安为之震慑,“哥,你弄疼我了啦!” 项楚云猝然放开她,“快说,她怎么了?” “你还好意思问,还不是你,人家被你给打伤了,你居然一连数天不去探望他,活像人家被你打伤是活该似的,现在你开心、你得意了吧!他走了,他走了——” 诺安将一古脑儿的怨气全都发泄在项楚云身上,只见他脸色发青,颈部动脉暴跳个不停!诺安完全被这一幕吓着了,天!她说错了什么吗? “哥……”她迭步后退,企图乘机闪出吟书阁。 “你说她走了?”终于,他在诺安打算转身落跑的前一刹那开了口。只是语调之阴森、表情之冷冽,让诺安怵目惊心。 “他是……走了。”诺安颤着声说,许久……已许久她不曾见过哥哥这样勃怒的模样。奇怪的是,翩翩走了,他应该高兴才是,干嘛用这种可怕的模样盯着她? “走了多久?”他的声音是阴冷不带人气,肺像是抽干了空气般,灵魂突然冷冽了起来! 樱木翩翩,你居然敢不告而别?他之所以没去看她,是担心自己克制不住想要她的念头而伤害到她,她居然趁他调整心绪的空档跑了? “刚走。”诺安怯怯的说。 霍地。在她还来不及眨眼的当儿,项楚云已冲出阁外,好像一只出击的斗牛般,令人骇然。 ※※※ “樱木翩翩,你给我站住!” 项楚云如魔鬼般的现身,飘然降临在樱木翩翩面前。 “你这是干嘛?我只是依你的意思离开罢了,你干嘛摆这个臭脸给我看!”翩翩颦眉蹙额瞪着他,体内莫名涌起一团羞辱的火焰,燃烧着她的理智。 “我什么时候要你离开了?”他的脸部因愤懑而扭曲变形。 “项王爷,你还真健忘,那句叫我“滚”的字眼从一开始就缠绕在我耳边不放,想叫我忘还真难!” 想不到她倒还挺会记恨的,这个结果不错,项楚云在心底浅笑。原来激发在胸口的怒气也消去不少。 “我的确忘了。”他神秘的双瞳轻闪,微微掠过一丝翩翩不懂的光芒。 “你这只健忘的猪!”翩翩失控的大叫。 “你是第一个敢骂我是猪的女人。” “我不是女人!你听懂了没?”翩翩难堪地双拳紧握。他为什么老是讲不听,白痴吗?“我甚至还想骂你是禽兽呢!怎么样?你打我呀!” “我不打女人。”他依然说来平淡。 “你找死——”翩翩忍不住地一个回旋踢扫向他,项楚云不躲也不闪,就站在原地硬生生的吃了她这一腿。 霎时,他被她踢中前胸,当场吐出一口鲜血! “项楚云!你为什么不躲?”翩翩没想到他居然会像尊菩萨似的动也不动地挨她一脚。她想去看看他的伤势,却拗着不肯过去! “我欠你一掌,本就该还你。” 他干咳了两声,老天!她这一腿还真重! “你……谁要你还来着?”翩翩又恨又急,杵在当场不知如何是好。 “你别离开好不好?”他突如其来的一句不搭轧的话,让翩翩愣在原地。他这股呢喃似春风般的低语,简直可融化任何姑娘的心。 如果……如果他用在别人身上,一定会得到很好的回馈,可是她不行,她又不是迷恋他的女人。 “我还是得走,求你别用这种腻死人的语调跟我说话,恶心死了你知不知道?” 她无所不用其极的想激怒他,但狠话一出,她却没有半点亲痛仇快的感觉,心里有的却是一股股隐隐的失落。 “是吗?这种恶心的话可是多少姑娘求之不得的。” 他率性的拭掉啖角尚余的几滴血迹,冷然一笑。 “行,我巴不得你去说给她们听,我不防碍你了。”翩翩说不出心中的酸涩是什么,只知道自己不能再面对他了。因为……她居然越来越无法拒绝他那抹慑人降服的魅力,看见他任何一丝举动,心底都会产生一股浓烈的悸动,不!她这辈子不当女人的,至少也不能爱上男人! 这感觉太吊诡了! 就在她打算旋身逃离之际,他蓦然开口道:“如果我答应让诺安随你去,你会答应留下吗?” “你说什么?”她猛地煞住了脚步。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再多留下一个月,我就让你带诺安走。”他想,一个月应该足够医好她的拒男心理,他非常有把握。 “为什么不能是现在?”留下一个月丝毫没意义呀! “不为什么,这只是条件。”他也不避讳地道。 “你凭什么跟我谈条件?” “愿不愿意就随你罗!你应该不忍心让诺安失望吧!等你走后,我一样会限制她的行动,她的所作所为。”事到如今,他不得不用激将法,赌上一赌了! “你这不是谈条件,分明是要胁嘛!”无耻的家伙! “随你怎么以为了。” 他挺直身背着光看她,让翩翩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能隐约感受到他那来自瞳仁处深邃的注视。 “你不是诓我吧?”她胸口蓦然扫过一阵强烈的波动,只能警戒地看着他,以掩饰自己的不安。 第14章 “我以“项王爷”的名义保证。” 他眼神凝重地让她难以喘息,翩翩只好低下头躲过他那眩惑人心的注视,但心中依然无法做出去或留的抉择。 她不懂,他为何要留她一个月呢?难道他挖苦她还嫌不够,想拿一个月的得意来交换诺安的自由? 天,她心又乱又慌,彷若已掉进一个无底的漩涡中,完全没了主意! 项楚云见她久久道不出答案,胸中的紧张度已无以复加般的遽增,他担心她会拒绝他,却又不能表现出自己的恐慌。 “好吧!一个月就一个月,反正在你们这儿吃香的喝辣的,又住得舒服,有何不可?”她倒是说得一身傲骨,完全不像是被威胁的。 “但愿你永远过得舒服。请吧!” 他浓腻而低沉的嗓音中充满得意的浅浅笑意与魅惑的吸引力,让翩翩不知不觉地随着他的手势返回王府。 ※※※ 一回项王府,樱木翩翩便展开她一日数回的猎艳行动,不仅对丫鬟们打情骂俏,甚至连住在王府附近的几户人家里头的黄花闺女也逃不过她帅气倜傥的魅力。 她这种任性胡为的态度看在项楚云眼中简直是肝火直扬,只差没好好的教训教训她。甚至,她还将胡同妓女户里的女人叫到王府供她“玩耍”!他看不下去了,若再不出声阻止,还不知她将胡闹到几时? 就连诺安,对翩翩一反常态的举止也大感不解。 然,谁也不懂。这只是翩翩伪装的一种手段,因为她已明显感受到项楚云对她的重要性,为害怕自己继续沉沦,她于是招来姑娘调戏对方,好唤回从前的兴趣。 只不过这方法似乎对她已没任何作用了。该死的项楚云! “来,来,本公子今儿个请喝酒。” 她高举酒杯,左拥右抱,好不快活,神情上几乎看不见她失落的痕迹,也寻不着她逃避的破绽。但事实如何,唯有她心知肚明。 “谢谢翩翩公子,奴家已经不行了。” 香春阁的艳儿倚在翩翩怀中,又是娇羞、又是谄笑,烟花味十足。 “才喝这么点儿就不行了,怎么成?难道你想回去转别人的台,告诉你,我可包了你整晚呀!”翩翩硬是拿酒抵着艳儿的唇倒,还低头舔去她嘴角的酒渍,这抹暧昧的情景看在对桌的诺安眼中不禁眼红心跳! 她可不是来插一脚的,只是想来规劝翩翩要节制点儿,因为她已发觉大哥的脸色近几日是越来越难看,为防生娈,才特意来阻止。 但翩翩似乎对她视而不见,让她好生为难! “凤儿,你说你会不会像艳儿一样临阵脱逃呀!连我赏的酒都不肯喝?”翩翩看向右臂中的凤儿,笑中醉意颇浓。 “奴家怎么敢呢?您赏喝的我就喝,赏吃的我就吃,这全是公子的好意,更是你对奴家的爱心,我绝不会糟蹋的。” 凤儿烟视媚行的,那抹春样算是老鸟一只。 “艳儿,你听见没?得多向凤儿学学。嗝——”她打了记酒嗝,却不忘又为自己斟上一杯酒。 “翩翩,不要喝了。”诺安情急之下按住她的手。 “诺安,你别杵在这儿碍我的好事,回你房里。况且这种情景不适合让你瞧见,快走!”翩翩这下才正眼瞧了她一眼,好似方才她在她面前是个影子似的,她压根没注意到。 “你不赶她们离开,我就不走!”诺安似乎已跟她卯上了。 “咦,你该不会是吃味了吧!我是樱木翩翩,可不是樱木蓝勋哟!”翩翩借酒装疯地吃吃一笑,这种打马虎眼的作为让诺安反感极了。 “你好让我失望。” 诺安摇摇头,她难以想像翩翩会变成这副样子,以往她逗弄姑娘还会选择对象,瞧她现在这个样,好似只要是女人,她就照单全收了。 到底是什么样的原因让她变了个样,而且好可怕! “娘们,这是男人找乐子的方式,你不能接受就离我还一点儿。”她啐了声,将诺安的好意扫得远远的。 “对,对,安郡主,你还是离开吧!”凤儿笑倒在翩翩怀里,也同声揶揄起诺安来了。 “去,你是什么身份?敢顶安郡主的嘴!”翩翩一拍石桌,怒意勃发的吼了声!诺安娇贵的身份,哪是这几个臭婊子比得上的。 她是心情不好才顶了诺安几句,现在可是后悔得要命呢! “你们全给我滚出项王府——” 紧接着愤怒咆哮出声的不是樱木翩翩,居然是站在拱门处的项楚云。他简直是受够了! 刚开始他顺着她的意,为的是怕她一走了之,想不到这小妮子居然得寸进尺到将妓女招来府邸,这成何体统? 看来,他若再不教教她,她铁定会病入膏肓。 两个女人登时吓得合不拢嘴,夹着尾巴一溜烟便消逸无踪。 “哥,你怎么来了?”诺安知道哥一向对此事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今儿个怎么了?居然会来到他向来极少出现的香榭园。 “我来教训一个人,诺安,你先离开。”他凝视着翩翩的眼寒光迸射,让她赫地心跳疾震了下。 “哥,你不可以……” “走开——”他鲁莽的一吼,吓得诺安噤了聱、凝了气。 “我叫你下去。”见诺安无所动静,他又喊了声,但声如冰削似的锐利。 诺安委屈地看了眼项楚云与翩翩,觉得自己在他们之间老被赶来推去的,难道她的好心真的碍着他们了? 下去就下去,走人就走人,谁希罕! “你干嘛老是对诺安呼来唤去的?” 翩翩醉眼曛然地凝睇着他,然而他却在她面前晃动得厉害,想瞪却始终瞪不准! “她是我妹妹,用不着你关心,你瞧瞧你自己什么样子。”他忍,他等,然而她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让他气、让他恼。 “什么样子?很好啊!”翩翩看了眼自己,“既是风流倜傥,又是器宇轩昂,难得一见之美男子。”是啊!她一向都是那么自恋。 “走。回房里换下这身衣裳。”他硬拉着她直往她暂居的后厢房迈进;翩翩却在摇晃中无意识地随他回了房里。 “你怎么知道我想睡觉了?”看见这床榻真是满足。 “你别跟我装疯卖傻,把衣服脱了。”他面无表情地冷睇着她。 翩翩揉揉双眼,睁着迷蒙的秋水双瞳,侧着头天真地看着他,“你很奇怪耶!老是冷着一张脸,你不凶的时候好看多了。” 楚云闻言,一个箭步逼近她眼前,鼻尖碰着鼻尖说:“我也不想对你凶,是你逼我的!为什么要把外面的女人叫进府里气我?为什么要在我眼前故意调戏府中的丫鬟们?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害她们,一个女人怎能爱另一个女人呢?” “你又老调重谈了。”他的话让翩翩几乎醒了一半。 “你少在那儿给我装疯卖傻!”项楚云决定不再被她牵着鼻子走了,于是下了最后通牒,“说,你到底答不答应换下这身男装,从现在起以女儿身去面对所有人!” “你……你在说哪个朝代的笑话?我怎么听不懂呢?” “好,你若执意如此,咱们就试试看吧!” 冷不防地,项楚云猛地扯开她的衣襟,露出了白色内衫,翩翩总算全醒了,“你这是干吗?” 他并不吭声,唇依旧冷硬地紧抿着,刚毅的下巴硬如石雕;手上动作更是奇快无比。且粗劣地继续扒着她身上的衣服。 翩翩立即挥上一拳,怎奈在头重脚轻的宿醉尚未完全消褪之前,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每一招均被他轻轻松松地化解掉。 “你答应的话,我就立即停止。”他的声音笃如岩石。 “你作梦!”她的眼神怨怼不已。 “好,那我就让你成为我的女人,更让你尝尝何谓真正翻云覆雨的滋味!” “嘶”地一声,翩翩前胸顿时一阵清凉,在她还来不及错愕的当口,项楚云已欺下身含住那他梦想已久的粉红瑰瓣,似啮啃、似舔舐、似缠绵、似难舍,他的舌就宛如折磨人的撒旦,慢慢进占她的灵魂深处,紧接着她的心也跟着被掏空了! 他的大掌,沿着她的侧腰滑行,一道低沉富磁性的嗓音飘进她耳中,“你真是个迷惑人的小东西。” 翩翩动弹不得,他的抚触、挑动,均像是充满了魔力般几乎撕裂了她似的,更甚之,他宠意暖暖的低语、亲匿的爱语,都像是毒蛊渐渐侵入她的神智,使翩翩也陷入了这场男欢女爱中,渐渐不可自拔……“你走,别碰我——”久久,她才硬是挤出了这几个字。 “才刚让你尝到甜头,我不会就此离去,精采的还在后面。”他斜唇略带得意的笑着,醉人的话语满是挑逗。 后面!翩翩不敢再想下去,此刻她就觉得快被一股不知名的洪流淹没了,还有后面,岂不死得尸骨无存? 不,她不要——她双手紧帖着他的胸企图推开他,却因全身酥软得提不起劲儿,而他那坚硬如铁墙的胸膛只是更向她靠近,紧紧帖住了她的胸。 “别逞能,我最不喜欢女人太过跋扈的。” 他声音淡得几乎是轻蔑,俯身舔她的颈窝,单手更是趁势解开她的腰带,摸索至她的大腿内侧……这种亲密的抚触,使得翩翩全身一僵,动弹不得! 看见她那青涩无助的表情,项楚云心生怜惜,动作也为之轻柔了许多,当他抚触上她女性私密的核心,在揉弄摩挲下,翩翩禁不住从口中迸出一声经叹低呐! 项楚云满意地一笑,再度盖住了她的唇,攫住她柔软的瓣蕊。 第15章 蓦然,一阵湿润的感觉漾在他脸颊,他蹙眉抬身望她,天,她哭了! 翩翩也不知为何自己会流下泪,只知她过去维持了近十八年的尊严居然在今天被毁于一旦,她更恨的是,竟然自己还会沉迷在这份激情之中! 她完了,她真的完了! “你不喜欢?看样子不像呀!” “你滚!” 她忍着泪嚎啕着,为何到现在他还要拿这种话来挖苦她,让她难堪。 “你睡会儿吧!一定是刚才喝多了。”看她这泪眼婆娑的模样,项楚云忍不下心再勉强她,今天能得到这样的结果,算是成功了一半吧! 他闭上满是欲望的眼,试着平复胸中狂燃的欲念,久久,才又开口道:“你刚才的表现虽不是很好,但也差强人意,我想下次你会更进步的。” 话语方落,他便旋踵而出,徒留下翩翩那张满是羞愧与愤懑的小脸。 第七章 “哥,你找我?” 诺安走进吟书阁,看着满面愁容的项楚云,居然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他最近是怎么了?与翩翩两人的行为动作都怪异得一塌胡涂。今儿个更奇怪,他居然会[奇][书][网]主动找她说是聊聊,哥哪时有那么好的闲情逸致想找她聊天了? 不过。答案应当就快揭晓,她也不急。 “你坐,我……我有事找你商量。”原是站在窗边的他,踱回了书案坐下。 诺安不语,只是听话的找了张桧木椅坐下,其自然的神情好似在告诉楚云:有话你就说吧! “我……” 项楚云到嘴的话又给吞了回去,他该怎么说呢? “你很少这么吞吞吐吐的,是不是有什么事不方便启齿?”诺安倒是善解人意的为他找了个抚平心绪的理由。 “诺安,哥有事请你帮忙。” “我?”无论公事还是私事,诺安向来插不上手,为什么今天会找上她? “你愿意帮我吗?”他急促难安的神情并未逃过诺安的眼,当然也就更好奇了。 “你是我唯一的大哥,我当然愿意。只是不知是……” “我要樱木翩翩。” “啊?”项楚云果断霸气的一句话,让诺安煞住口。紧接而来的是一阵惊呼! “我说我要她。”他丝毫不改其志的又复诵了一遍。 诺安直摇头,语带惶恐,“哥,翩翩虽然长得漂亮,但他终究是男人,你不能……” “她是个女人——”他音量骤增,直入重心,引爆震撼! “天哪!你有没有搞错?”诺安瞠大眼,一脸的难以置信。此刻她什么思考都没有,只有满脑子沉甸甸的紊乱。 “我已经验明正身,哪会有假。”项楚云已慌乱得忘了要在妹妹面前注意措词,待他发觉,却已看见诺安的满脸酡红。“诺安,我……” “没关系,哥。原来翩翩真是个姑娘家,难怪长得如此标致,就连肤质都细嫩的没话说。”看样子,诺安似乎已信了他的话。“我能帮你什么吗?” “她虽身为女人,但自始至终都不愿承认自己是女人的事实,病态严重到我都认为无药可救了。” “那你是真的喜欢她罗?”诺安心里是雀跃的!想不到哥哥老对翩翩凶狠又无情,全是伪装真情所致。 “你能帮我吗?可有法子好想?”他想藉由诺安同为女子的思想来改变翩翩。 “这个……那你可知翩翩对你呢?有爱吗?” “爱?”他险些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住气,他想:只要没恨就阿弥陀佛了。 “是呀!如果她也喜欢你或爱你就好办了。”她浅浅一笑,露出淘气的模样。 “怎么好办?”管她喜欢不喜欢他,只要有办法试试准没错。 “你附耳过来。” 在诺安的轻声窃语之下,项楚云的眉头却越蹙越紧,“这样好吗?”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诺安咯咯低笑,终于她的日子可以不再平淡无聊了,绝佳好戏即将上演。 ※※※ 随即,诺安便派人前往齐王府延请睿郡主至府中作客,名义为项王府花季大展。 每每入春之际,项王府的香榭园总是开满了奼紫嫣红的名贵花草,鸟语花香处处可闻。每年此时,项楚云也都会招待一两位远房亲戚入府赏花,顺便叙叙交情。 而睿郡主便是最常被邀请的一位,因为上一代齐王府与项王府即为表亲关系,而这一代里睿郡主与安郡主不仅同年,感情又是特别融洽。 怎奈齐王府位于江南,与项王府有着一段不算短的距离,也因此,唯有藉花季这段时日,诺安才能与齐睿睿重逢,诉说姑娘家心底的心秘密。 “诺安,这样好吗?” 睿睿听了诺安的主意后,甚感困扰。诺安居然要她假扮项大哥的未婚妻,她一个闺女怎么能接受呢? “求求你。算是救救我大哥的心吧!”诺安软语相劝,她肯定心软的睿睿一定会同意的,再说大哥也待她如妹,她不会弃而不顾吧! “这……好吗?我也只能待个三、四日,这么短的时间有用吗?”睿睿禁不住诺安的恳求,心已软了一半。 “够了够了,睿睿,你是答应了是不是?”诺安欣喜若狂,咧着嘴角妩媚浅笑。 “好啦!希望这样做能对顶大哥有所帮助。”睿睿笑睨了她一眼。 “太好了。那我告诉你,今晚哥会在香榭园的百花亭内设洗尘宴,你可得对哥多撒娇些,抛抛媚眼也没关系。”诺安一兴起,开始出着馊主意! 也还好,睿睿真正的未婚夫史相国的公子史怀秀不在场,否则铁定气得跳脚! “你哟!我倒是能配合,这就要看项大哥放不放得开?” 事实上,在齐睿睿的潜意识里,也拥有不少调皮的作怪因子,只是身为郡主,她不得不收敛些。 “为了追回心爱的人,他敢不从吗?”诺安对楚云倒是充满信心。 “听你这么说,我已迫不及待想瞧瞧那个不承认自己是女人的美女到底长了副什么模样?能让项大哥动了凡心。”睿睿双眼骨碌一转,脸上满是兴味神采。 “翩翩她是个独特的女孩儿,武艺高强、独立自主,你一定会喜欢她的,哎呀!反正晚宴你就能见着她了。”她掩嘴轻笑,卖着关子。 “那时间也差不多了,我是不是也该去打扮打扮,总不能输给一个女扮男装的女子。”睿睿眼尾闪着笑意,不经意流露出一抹天真的稚气。 “也对,如果翩翩真对哥有意思,你越美就能越激发翩翩的妒意。走,来我房里,我帮你上妆。” 诺安开心的垃起睿睿的手,直往她闺房而去;两个小姑娘正兴致勃勃地准备为晚宴一场重头戏热身。 ※※※ 在花团锦簇的“项王府”香榭园内,人声嘈杂、仆佣如云,厨娘们不停将佳肴美食送上桌,丫鬟们则忙着斟酒,小厮们负责环境清洁之维持,难得热闹的项王府一时间每个人都忙得不亦乐乎。 唯独樱木翩翩。 她极其不悦地坐在靠柱的位置,手摇着纸扇,瞪视着桌上一盘比一盘还要丰盛的精致美食。倘若平时,她早就食指大动,津津有味的大快朵颐了,而今日她却是味如嚼蜡,这些东西看在她眼中简直是索然无味到了极点。 这是怎么回事?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楚。 倒是这蜜酿,她却是满引一觥,每每瓮尽杯干。 她这股豪气看在对面的项楚云眼中还真是心惊不已,到口劝她少饮的话往往都在诺安的暗示下给吞了回去。 为了让戏演来逼真,睿睿率先开口道:“你就是诺安嘴里的翩翩公子吗?长得还真俊俏,咱们楚云都快被你比下去了。” “好说。”翩翩皮笑肉不笑着,又为自己斟上一杯佳酿。 “是不是咱们项王府的东西不好吃,瞧你净顾着喝酒。”睿睿非常大方的表现,女主人的气势表露无遗。 “哪里,实因在下不怎么饿。”翩翩厌恶不已,这个睿郡主尚未过门就“咱们”、“咱们”的直嚷嚷,烦不烦呀! 为什么她就是按捺不下波涛汹涌的情绪在胸臆间翻腾的急躁与不安? “是吗?我记得你昨天一直到今天就没吃什么了。”项楚云双眼犀利如鹰地插上一句。 “想不到项王爷还会关心在下?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翩翩冷冷的一句回应让项楚云为之语结,狼狈难堪。 “翩翩,你今天是怎么了?说起话来那么冲,大伙是关心你呀!”诺安偷觑了下她脸上的表情,那酸味横溢的模样可是显而易见的。 “诺安,你搞错了。今晚的主角又不是我,你关心错了对象。好,如果嫌我碍眼,我走便是,反正这场晚宴我本就没啥兴趣参加。” 她内心烦乱的骚动像万马奔腾,僵冷的空气中,明显感觉得到她沉重急促的呼吸声。 “翩翩公子请留步。”睿睿唤住她,“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留下来继续用膳,你这么不明不白的走了。让我好生为难。” “睿郡主难得来府中,你别任性!”项楚云猛然将一道命令吟出口。 翩翩深锁秀眉地看了看在场的三个主角,唯有她一个外人,要她留下是何道理?难不成要她在这儿看他两打情骂俏的戏码? “很抱歉,我什么都不会,就会不识好歹!” 甩下这句,她便要拂袖而去。哇……好浓的硝酸味呀! 但绝不能就让她这么跑了。他们精心设计的剧情还没上演呢! 诺安急急唤住她,“你别走好不好? 第16章 你这一走反倒让我成了多余的人了,翩翩——”她追过去,撒娇似地扯着翩翩的袖口。 翩翩就算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但是最怕让女人伤心的她,实在无法对诺安的恳求置之不理,深感自己就像扑向蜘蛛网的蝴蝶一般,再也脱不了身。 心不甘,情不愿地,她又踅返座位,独自喝着她的闷酒。 “云,我敬你,谢谢你为我设下如此盛大的洗尘宴,真让我感动。”睿睿举杯,迷蒙的眸中占满了对项楚云的崇敬与爱意;当然她也看见了翩翩眼中轻闪而逝的厌恶与落寞。 现在她终于明白,围绕在项楚云身旁的云英无数,为何他独独钟情于她。樱木翩翩果真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孩儿。 她更为自己精湛的演技而佩服不已。 “怎么这么说呢?我也等了你许久。”项楚云轻搂住睿睿的肩,状似亲匿。 “以后我嫁进项王府,天天与你碰面,你不厌了我才怪。”睿睿噘起娇艳的红唇,小脑袋缩在楚云怀中磨蹭磨蹭的。 项楚云也心领神会的揉揉她的头顶,将脸凑近她,轻佻之貌尽露,笑得慵懒且令人屏息。“放心,我永远都看不倦你的,巴不得立刻就娶你进门。” “那你得快点儿捎信给我父王嘛!” 睿睿细腻如黄莺出谷般的嗓音旖旎的传进翩翩耳中,听来却格外刺耳。 “好,本王待会儿立刻为你修书。”他在她耳畔呢喃,魅惑的嗓音充满着浓情蜜意;含情脉脉的眼神更是不断对睿睿散发出爱慕之意。 这种让人拍案叫绝的演技,令坐在对面的诺安目瞪口呆,她迟迟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擅长着吴侬软语的男人,会是她那刚烈的老哥。 看来,他为了翩翩,已使出了浑身解数! 不过,瞧睿睿那张有点儿尴尬的脸,她似乎还无法适应老哥那急转直上的入戏样。 而翩翩呢?她始终低着头不作声,毫无反应的脸上让项楚云瞧不出自己的演技对她的影响到底有多深,也益发感受到她有着一颗遥不可及的孤傲之心。 “拜托——老哥、睿睿,你们别在我面前上演这种儿童不宜的画面,否则我和翩翩要先离席了。”诺安则是希望楚云别演得太过火。 “随他们吧!你哥或许已禁欲多时,抒解抒解也不错。”是啊!否则他也不会老对她动手动脚。 意料之外的,翩翩居然说出这种无关痛痒的话,这倒是让睿睿听来一阵面红耳赤、坐立难安。 楚云推离睿睿,眯起一双细眸睇视着翩翩,那眼神犹如利刃,将翩翩已脆弱不堪的心,一步步逼向角落。 事实上,她是假装无所谓,更是拼了命的想忽略掉心底那层泛酸的滋味,浓浓烈烈纠缠得她好痛苦。 她理不清为什么?为什么看见他和别的女人恩爱情浓的模样,她的心居然会有种失落的痛楚?这不是她要的感觉呀! 这时候一切突然变得静谧无声,她深切的感受到项楚云扫来的冷眼带着危险的气息,难道她说错话了? 她猝然转身,“不防碍你们了。我先回房。” “等等,我还有一样压箱宝还没拿出来呢!你那么早就离席,小心会后悔。”项楚云冷冷的叫住她,语调中没有半点儿温度。 “什么东西?”翩翩蹙着眉问。 “天山雪莲之蜜酿,雪莲长年在长白山上吸取龙泉之水,再加上气候寒冽,生长不易,是极为珍贵之上品。想不想试试?” 他将一张俊脸凑近她,昂扬不羁地看着她那双秋波。 “算是酒吗?”翩翩凝视着他。 “没错。” “好,那我就留下来尝尝看。”以目前来说,唯有酒是她最佳良伴,既有好酒,那就干脆来个不醉不归。 “谢谢你的赏光。”他冷凝一笑,拍下拍手,示意下人将佳酿呈上。 可想而知,翩翩定是喝个烂醉,酒品欠佳的她还大唱京曲,五音不全的令在场所有人都深感无处可逃。 ※※※ 翌日一早,翩翩宿醉才刚醒,睿睿便来访,令她头疼不已。这娇贵的郡主还真烦人,有时间不和心上人在一块儿,尽会找她碴。 妈的,她又不是她的情敌! “睿郡主,你能不能先出去,等我整装好再出去见你,否则我担心项王爷会误会。”翩翩全身裹着被毯,无奈又怨叹。 “误会!他不会误会的。” 睿睿今天之所以再次来探望她,乃是想接续昨夜的力道再刺激她一番;昨天晚宴上翩翩的表现已明显的告诉任何人,她吃醋又不舒服。只是这女孩儿自己不清楚罢了,今儿个她非得点醒她不成。 “啥?”翩翩整个脑袋还昏昏沉沉,实在理不清她的话中之意。 “我是说,楚云向来信任我,也宠溺地任由我,况且是我自作主张想来找你聊聊,他不会怪罪你的。”睿睿非常有肚量的说道。好似一切责难她都大方的承担下来。 翩翩忍住腹中翻腾的酸味,睨着她,“郡主千金之躯,干嘛跑来我这儿聊天,我想我们之间没啥话题好聊的。” “我是来这儿跟你谈楚云的。”她笑得妩媚,展现出万种风情的幸福神采。 “谈他!”有没有搞错!你有这种闲情逸致,我还没这种兴趣呢! “对呀!听说你在这儿也已经住上好一阵子了,所以我想问问你对他的感觉。”她蓦然羞涩地垂下螓首,“你也知道,年底我就要嫁来这儿了,此乃关系我一生的幸福,所以想问问你这个外人对他的感觉,如果不错,那表示我没选错人。” “如果我说他差劲透顶了,你难道就不嫁了?” 怪人,嫁就嫁了,还四处询问打听,丢不丢人哪! “也许我会考虑,翩翩,你希望我嫁给他吗?”睿睿也不管合不合宜,一针见血的问了。因为她再留下也不过剩下两天光景,总不能铩羽而归吧! “这关我什么事?”她满心提防地瞪着睿睿,眸中有前所未有的惊慌。 难道她看出了自己有了并不怎么希望他们成亲的念头? “其实……其实我嫁给楚云是有目的的。”睿睿顿展愁眉,真正的试探现在才正式展开。 “你们同为王室,天造地设,会有什么目的?”翩翩提高警觉,看着睿睿的眼神带着不解与纳闷。 她特地跑来她房里鬼扯这些,到底想干嘛? “唉!还不是我父王,他想合并项王府的势力,以储备抵挡宦官的力量,而我就成为这种利益输送下的受害者。” “你怎么可以用“受害者”这种字眼,难道你觉得嫁给项楚云是身受其害吗?”翩翩立刻起了不平之心,也为项楚云叫屈。 明明她昨晚还在项楚云面前打情骂俏着,才不过一夜,她居然说自己是被逼的!这女人心口不一,翩翩开始不喜欢她了。 “你有所不知,虽然楚云是个好男人、好对象,给我的感觉也不错,但……但我已有了心上人。” 睿睿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还真是将翩翩给活生生地骗了过去。 “他知道吗?我是说项楚云。”翩翩间来急切。 “我怎能告诉他呢?”睿睿摇摇头,偷偷别开脸窃笑。 “你太过份了!想脚踏两条船?”翩翩那双炯然晶莹的黑眸闪亮如炬,低哑且负气的语调中溢满了她对睿睿的不满与对楚云的同情。 她看得出项楚云对睿郡主的疼惜,如果他知道了岂不是很伤心? 天底下就有这种傻女孩儿,明明恨死了对方,还宁愿自己悲痛,也不要对方中情殇。 “所以项府我没人可诉说,只有找你这个外人了。” “那你打算怎么做?”嫁了他,然后想着别的男人? “先嫁给他,再和我爱的男人私奔。”睿睿倒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居然说了句比翩翩的假想揣测还离谱骇人的答案! “你……”翩翩震惊地喊不出声。 “翩翩公子,求你为我保守秘密,唉!说出后我心里舒坦多了,那我告辞了。”睿睿不给她说话的机会,起身便离开了房里。 翩翩欲唤住她的手顿在半空中,最后只能颓然放下。 老天,这种事她能说吗?项楚云一向视她如眼中钉,她的劝说他会听才怪!搞不好还会自取其辱呢! 告诉诺安呢?这岂不又破坏她兴睿睿情同姐妹的感情。 管他的!别人的家务事,她未免过份操心了吧! 赌气似地,她拿起被角蒙头倒身就睡,只是回漾在她脑海里的全是方才睿睿那段不该说给她听的心事。 完了。她该如何是好? ※※※ “禀王爷,这是徐副将梢来的快信。” 门房将刚刚才接获的信柬呈至项楚云面前。 “是他?快递上吧!”正好,项楚云也正为他此行的结果如何而惴惴难安,更不知他的手谕对徐庆是否有实质上的帮助。 “是。” 门房随即呈上;楚云便道:“你可以下去了。” 他动作迅速地抽出信纸,细看徐庆的书面陈述,然而他的脸色却在展读一半过后变得青白交替,持信之手竟微微颤抖着。 他说得可是真的? 想不到林帼梁的眼线已安排到他身上了!倘若真如他所言,翩翩不就危险了? 不行,他得找机会向她求证。 她到底是谁? ※※※ 睿睿此行的美妙时光,一晃眼三天便过去了,过了今夜便是她回府的时刻;唯一梗在她心口难以为安的便是项大哥与翩翩的事了。 不知她可有帮上忙,还是帮了倒忙,瞧翩翩这两天来不吭不哼的模样,实在让她着急在心。 第17章 或许是她之前所做的一切激将法老是不温不火的,激不起翩翩的反应,也或许她该来个更有爆发力的一次,算是送给项大哥临别的礼物,她就不信这一回翩翩还是会一样无动于衷。 晚膳过后,趁着大伙都在厅内泡茶聊天之际,她挨在项楚云身旁坐了下来,一双玉臂轻搭着他的肩,将脑袋枕在他肩窝,轻声燕语地说:“云,明天我就要回去了,你今晚别睡了,陪我聊个通宵好吗?” 她的话让项楚云与诺安都当场愣住,但下一秒便极有默契的懂了她的意思,于是项楚云立即配合她,“当然可以,是在你房里,还是我房里?” 他的笑容充满了魅惑,绵蜜的低语足以融化任何一个女人的心,当然翩翩也|奇+_+书*_*网|不例外;只见她满脸恨懑的瞪着手中已凉的茶水,想就此离去,却心有不甘,她要瞧瞧睿睿到底想干嘛,既不爱他,为何还要纠缠他、戏弄他? 而项楚云更该死,居然受到美女的蛊惑忘了自省,瞧他那副恨不得立刻就吃了人家的贪婪模样,活该被骗! 只是为何见他宠溺着睿睿会让她如此难受,胸口隐隐失落的像是永远也寻不回的欢乐,她好想哭……樱木翩翩,你真没种! “随你了。”睿睿低首轻笑,那嗳昧的语调却直捣翩翩的心扉,她蹙起眉心。带着一抹掩饰不了的哀愁。 “可是……你不能乘机使坏哟!”睿睿咯咯低笑。 “男人不怀,女人不爱,难道你爱我是因为我是个“好”男人?”楚云以足以溺死人的危险嗓音吟叹,让睿睿不禁迷倒在他那放浪轻佻的笑容里。 “你真坏!”睿睿用食指点了点他伟岸的胸膛。 虽是演戏,但未免太火辣了吧!诺安吐吐舌头,想来此举若再不能让翩翩起反应,那她项诺安的名字倒过来写! 为怕自己的存在,让他两演来尴尬,诺安找机会先溜了,“我房里还有一幅绣帕尚未完成,我回去努力了。” 见诺安离去后,楚云更是搂紧了睿睿,一点也不将翩翩的存在放在眼中,“我看,别浪费时间了,咱们回房吧!” “项楚云——”翩翩忍不住地站起身,她不能再看他陷下去,睿睿只是在戏弄他的感情呀! “有重要的事吗?”他微抬眼脸,睨了她一眼,眼中的漠然与疏离让她心痛;那话中含意更摆明了没重要事就别来烦他。 “我……”翩翩看了眼睿睿那自得的挑战表情,整个人都陷入彷徨中。她该当着她的面说吗? “你有话就快说,否则我们要回房了。” 他故意装成不耐的模样,脸色丕变!阴冷邪气的眼眸紧勾着她瞧,令翩翩浑身打个冷颤! 是她耽误了他们的“好事”吗?瞧他那副恨得牙痒痒的模样。该死!她何必拿自己的热脸去帖他的冷屁股。 “你……你去死吧!活该被人利用。” 茶碗的落盖声猛然响起,翩翩陡地站起身,狠狠地瞪着项楚云,光是皮相好看有什么用,满脑子的情色思想。这种人死了活该! 她霍然奔出屋外,也因而忽略了项楚云与睿睿脸上成功的笑靥。 “今晚该你出场了。”睿睿暗示他。 “谢谢你的帮忙。”没有她,他又怎能挖掘出翩翩对他的心意呢? “明早我就要回江南,希望下次再来时是喝你的喜酒。”睿睿是真心的祝福他两,“翩翩是个难能可贵的女孩,别辜负了人家。” “这还用你说。”不过要掳获她的人和心,未来的难关还真不少,“对了,明早我送你出城。” “不用了,我有护卫。”她低头一笑,“说不定明早你还没法子起身呢!” “咦,小女孩可不能净想些粗俗的事。”他含笑驳斥。 “要不是这些粗俗之事又怎能激发她的恼怒呢?”她反问。 “好了,我该回房了,不碍着你了。别忘了,得怜香惜玉哟!”睿睿对他眨眨眼,慢步离去。 而项楚云呢?当然是进行他最终的计画——擒她的心。 第八章 躲在被窝里低泣的翩翩,从不知自己何时变得这么孬了!女人爱哭的劣根性她竟也染上了,这怎么成? 但她就是抑不住心底渐渐蔓延的委屈,夺眶而出的泪却怎么都止不住。最后,她放弃了,不再与自己的心理与生理抗争,要哭就一次哭个够吧! 每一思及项楚云与睿睿现在就窝在芙蓉帐内,不知在搞什么鬼,她就忍不住醋意横生、胃部抽搐,屋内能砸的、能扔的无一幸免,简直可以以满室狼籍、惨不忍睹来形容。 唉!女人,依然逃不过爱哭、爱吃醋,爱钻牛角尖的宿命! 怎么办?翩翩惊惶的抓紧被子,她明白了,她爱上他了是吧!爱上了那个唯我独尊、自命不凡的家伙。 天,她怎么会爱上一个男人! 她似乎都已经看见当项楚云知道这件事时的可恶嘴脸。与鄙夷不屑的神情、轻蔑低俗的嘲弄。 她更可以想像大哥、二哥、三哥在知道这档事时的惊骇表情,然后又是一阵嘲笑与数落。 明明知道爱上他是她这一辈子的错误,为何她还要深陷下去,弄到不可自拔的地步呢?又为何明明晓得他爱的是睿睿,却安着不愿让他两结成眷属的坏念头?更差劲的是,她居然在得知睿睿是利用他的爱以完成自己的私利时,会有为他打抱不平,企图揭发一切的冲动? 如果不爱他,不就没有那么多伤脑筋的事发生了吗? 撇开一切不是挺好的,为什么她就是想不开? 风吹门扉,弄得嘎嘎作响;烛火微扬,弄得人影形低晃,沉浸在愁思中的翩翩,一反往常的敏锐,对这些不寻常的改变却视而不见,因为此刻,唯一放在她心中的幻影,不是风儿,不是火光,而是……“啊——你怎么进来的?”黑影覆顶,她猛一抬头,看到的就是那幻影,喔不!是真实的人。 他正用大拇指滑过她沾满泪的脸庞,扬起一边唇角,“你注意力不集中,我进来许久了。” “什么?你走,别碰我!”她弹坐起身,看着他的眼充满很意。 “哭得这么伤心,这表示什么?”项楚云的话如和风,轻拂她的心。 “什么?”她捏紧被子,不懂他到底在说什么。 他紧瞅着她紧张忐忑的神情,顺势坐上床缘,“我想你是爱上我了,呃——可能不止爱上,应该是你早已迷恋我了。” “我迷恋你?你这个自大的家——” 翩翩愤而挥出的拳头被他一把抓住,“姑娘家,不能老用拳头解决问题。” “我不知道除了拳头以外,对你还可以用什么?”他似笑似怒的低语直闯进翩翩一颗无措的芳心,她也只能愠恼地僵住脸色。 “你可以耍耍小女人的伎两。”他戏睇佳人。 “我不是……” “你又来了!女人就是女人,衣服脱了,没有人说你不是女人。”他凑近脸,温暖的鼻息刻意地、暖暖地吹拂在她细致的颈线上。 紧接着他又说:“拳头只是男人解决问题的方法,而你们女人可以用撒娇、用柔情、用爱来解决男人。” “谁要对你撒娇来着?”她脸一殷红,垂着头藏起浮躁又不安的心思。 “这可以慢慢学,虽然我知道你拳头也很厉害,樱木花盗?”他缓缓脱口说出,却仅加重了最后四个字音。 “嗄,你知道了?”她记得她并没告诉这里任何一个人她的身份。 “你真的是一名被官府通缉多年的江洋大盗?”他眯直狭长细眸,显然不满她的不实隐瞒。 翩翩脸色猝变,“你打算告发我?” “你以为我会?” “你此刻不和睿睿在房里温存,宁可浪费时间跑来我这儿质间我,心思不已经很明显了?”不准哭!翩翩不准哭!但为何委屈的泪还是忍不住淌在自己交拧的手指上头? “你吃醋了?”楚云掬起她的容颜,深清款款的问。 “才没有,谁管你要跟谁温存呀!你最好把我送进衙门,就再也没有人会让你看了碍眼的。”翩翩用手臂一抹泪,语调中有无可言喻的挫败感。 “你错了,我不会把你送到任何地方,而是会将你藏在我身边,因为我看你非但不碍眼,而且上了瘾。”他撩起她一绺垂在鬓边的秀发,眼神是惯有的沉迷。 “你胡说八道——” “别打岔!告诉我你爱的是男人。嗯?”他似铁铸般的双臂各霸在她左右一方,将翩翩囿在小小的圈圈内,粗犷的鼻息直喷上她的脸。 没错,这才是他在意的,他要她正常的接受男人。 “我……”翩翩踌躇了,她的心差点沉溺在他磁性的低语中。 可是……她说不出口。 “不承认还是不确定?无妨,我会让你明白的。”他邪魅低笑,眼神像团浓雾,紧紧包围住她。 “睿睿呢?”翩翩不懂,他明明爱的是睿睿,而且睿睿也打算今晚以身相许了,他哪来的时间跑来这儿戏弄她? “我和她的关系说复杂也挺复杂,说简单也挺简单的,但是我现在不想提她。”他开始动手解她的领扣,单手抚触着她的锁骨。 翩翩猛地抓住他的手,“不要,你要娶的人是她,但……我希望你提防她。”她不希望他受伤害。 “你果然关心我,会为我着想。”楚云漾了个大大的笑容,随即将她紧紧扣入怀中,“小魔女,为了你我伤了多少神呀!睿睿她不过是我的表妹,她是年底就要成亲没错,但新郎倌绝不是我。” 第18章 “你说什么?”翩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为了能让你接受自己是女人的事实,我煞费了多少苦心,为了让你明白对我的爱意,我更是买通了睿郡主演出这场戏。”他的目光在她脸上深深梭巡着,瞧她那捉襟见肘的窘样,心里溢满了喜悦。 “你们脚本编得不错,演技也不错。”翩翩性感丰润的唇抿成一道讽刺的微笑。 “谢谢你的恭维,为了爱你,你害我欠了别人一份人情。”指腹随着锁骨起伏处,他轻轻往下探索,覆上她高耸的胸,“很好,你终于不用束布了。” 他俯下身,含住那蓓蕾,辗转厮磨、轻掐细揉,令翩翩完全沉溺在这份温柔的遐思中。她不懂自己为何会让他得逞,她可以拒绝,却宁愿享受这份心荡神驰的感受,况且想忽略他那磁性低柔的嗓音诱惑的确没那么简单! 见她不再反抗,项楚云嘴角扬起一道满意的弧度,两道炯黑的目光锁住她细腻沉迷在欲念中的娇颜。 他的大掌沿着她凹凸有致的曲线,随着女性化柔美的肤触,楚云已迷眩于肉体的情狂与翩翩激情的呻吟中。 他的舌更像条狡猾的蛇,任其在她的身躯旋转游走,像只饥渴的狼正品尝亲吻着他的小绵羊,那来自下腹处深邃的渴望也逐渐击败了他仅存的理智。 不,他不能急,得让她享受到身为女人的乐趣,否则他之前的一切努力不都白费了吗! 翩翩双手抓紧床垫,忍住想破口呐喊出的呻吟。这就是属于男人与女人间的游戏吗?为何让她如此的难受? 当他的魔掌探进她两腿间的幽暗角落时,翩翩猛然惊醒了,她失控的大喊:“不行,快停止……”翩翩心里明白,再这么下去,她绝对会完全沉沦,让他予取予求。 “还要我停止吗?”他轻轻揉搓着她那粉红瓣蕊,舌尖则挑逗着她的肚脐内侧,轻啃细舔,让她因得不到该要的满足而拒绝不了他。 翩翩发觉体内的血液与欲望都奔腾不休,想激昂出口的叹息全梗在喉间。对,她好像还不够,却不知还要什么? 自然而然的,她弓起身子,以一种恳求的眼光看着他。 “别急,我会给你的。”很快地,他褪去身上的衣物,再度压上她身时,他已不着片缕,映在翩翩眼中的即是他一身宛如希腊战神的结实身躯。 翩翩蓦地红透了耳根,她想:原来这就是男人的身体?以前她还一味地想当男人,看来差太远了。 一波波滚汤的激流在她体内翻腾不休,此刻是一种期待,她知道一定还有什么,只是她不明白他为何还不动作,只是一瞬也不瞬地痴迷地看着她。 楚云微微下压,让自己的亢奋帖近她的女性禁地,这种接触令她倒抽了口气,却不想逃避。 他埋首啃啮着她的颈窝,柔声说着:“放轻松,无论什么,一下子就过去了。”温柔的呢喃方落,他已冲刺进入她的处女地,随着缓慢的波动所带来的快感,让她渐渐忘却那种莫名的痛楚。 直到她耐不住地也向前移动,楚云才松口气的全力冲刺,刚猛且不失温柔的举动,将翩翩带到另一种不可自拔的漩涡中,只能任其载浮载沉、冲高飞低……所有的一切都停顿在彼此失控的呐喊中。 ※※※ “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翩翩倚在他壮硕的胸膛上,心底除了满足的喟叹,对他更有股难以言喻的爱意在胸中滋生。 他是对的,一个女人怎能一辈子以男人自居?除非她尚未找到能真心托付的人。 “不要问可以吗?”楚云不希望带给翩翩压力。倘若林帼梁要找他碴,翩翩必然有危险,他是不是该送她回东北呢? “为什么?”她挺起上半身,疑虑不已。 “这很重要吗?”他漾着一张不怎么自然的笑容反问。 “当然,你少骗我了。我知道你似乎在知道我是樱木花盗后很为难,你别跟我打马虎眼,我看得出来。”她据理力争,一点也容不得欺瞒。 “刚成为我的人,就那么了解我了?”他弯着笑眼,故意忽略她眼中的急促。 “你别转移我的注意力!”翩翩脸上布满红云,用力敲着项楚云的胸膛。 他无奈的吟叹了一声,“我送你回去东北海拉山好吗?” “什么?用过后就弃如敝屣?”她暴跳起身,蹙紧秀眉,难堪、复杂的情绪同时涌上心间。 当初他是用尽心思、耍尽花招要留下她,为何在她把一切都献上后,就迫不及待地想将她赶走? 难道她樱木翩翩难得付出真情,就遇上个爱情大骗子? “翩翩,你误会了!我是担心……”他压住她激动的身子,以昂烈的雷吼声喊住她。她可以骂他,却不能误会他的心意。 “担心什么?”她声调凄楚无依,轻得像是在轻呓。 “别问那么多,我不会害你的。” “你是不会害我,只是想赶我走!”她呐喊着,深幽的眼瞳中波光莹莹。 “不是的——”他急急咆哮,猛然将她扣进怀中,他绝不能在刚得到她后便失去她,“你知不知道有人想对你不利?甚至已有人决定拿你来……” 干嘛呀?他为什么跟她说这些,让她烦恼? “拿我怎么样?” “我们天一亮就回樱花邬,别再问了。”他阴鸷的眼神凝住室内的气氛,不愿再提这些伤神的事。 “拿我要胁你是吗?”一向迷糊的翩翩,竟突然变得聪明了。 “翩翩……”一阵惊愕在楚云眼中浮现,他欲语还休。 “我不走,不要扔下我,我可以独善其身,不会影响你,更不会让自己成为别人威胁你的筹码。”在翩翩深棕的瞳眸中含带镇定与自信,只要不让她离开他,要她干嘛都成。 而且她更想瞧瞧是谁看她不顺眼,敢找她麻烦! “不可以,你要听话,林帼梁不是好惹的,从现在开始我得全力对付他,不能分心照顾你。”听了她的话,楚云身体紧如弓弦,仿佛将会发生什么事似的。 “我不用你照顾,我只要你答应我,有你的地方就有我,有我的地方就有你,好不好?” 她那近似恳求的软语,听在项楚云的耳中能不心悸感动吗? “唉!也罢。好,我答应你,有你的地方就有我,有我的地方就有你。”项楚云执起她的手,唇线浮起一道温柔的笑意。 对这样一个特别的女孩儿,他怎能故作无情,又怎能收起早已满载的关心?爱她之心好比金石,坚而不熔。 “楚云……”翩翩禁不住逸出一声欢欣的叹息,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连累他,也希望自己能有幸守候他一生。 ※※※ 项楚云苦恼不已的站在吟书间窗边,对着外边漫舞的麈烟而渐起愁思。只因前天徐庆又捎来了第二封急箴,上面指出:林帼梁已派遣大批官员前来项王府,准备逼他交出翩翩,否则将以王爵窝藏江洋大盗,知法犯法之名逮捕他。 他一个堂堂三皇子嫡传项王府,居然得受林帼梁的胁迫,这还有天理可言吗?无论如何他也不会让翩翩受委屈,即使是下地狱、吃牢饭也再所不惜。但令他小安的是翩翩的任性,倘若自己真是被捉入狱,她铁定会因劫狱犯下滔天大罪,这岂不更糟! 算算时间,该来的人也应该快到了吧? 为担心翩翩会遇上这些家伙,他已事先麻烦诺安带她出去逛逛市集,也幸而翩翩向来玩心就重,并未意会出他的意图,只希望她回来后千万别怨他。 “禀王爷,外头有两位自称是东北巡捕之人求见,他们身上都带有林丞相的手谕,所以属下已请他们入厅恭候。”一名小厮必恭必敬地站在屋外传讯。 “我懂了,你下去吧!”项楚云沉稳的下令。不出他所料,来得还真快! “是。” 待仆人跫音已远,项楚云才蓦然转身,在案上留下一张纸条后,随之进入大厅,他倒要看看林帼梁到底安着什么样的野心。 穿越几处拱门回廊,不远处便看见站在厅门处的两名陌生男子。想当然耳,他们必然也看见他了。 “阁下是?”项楚云走近他两,眼神中有着警戒;实因这两名捕快气质出众,体魄亦不弱,可能是东北官方之菁英,也是林帼梁专门为对付他所精挑细选的吧! “我们是东北巡捕,特别来此请项王爷至东北一游。”捕快杜卿客气有礼的说道。 另一人卢方更说:“东北虽不如江南物产富饶,但景致不错,尤其是秋景更为动人,趁秋意正浓,项王爷可来咱们那儿赏枫或对月吟诗都行。” “是吗?”楚云冷冷笑说:“可惜我没什么空,公务太忙,有负两位巡捕好意,真是抱歉呀!” “王爷不必抱歉,你这一趟是走定了。”杜卿目光微烁,表现出他的倨傲。虽说项楚云一向被人尊称为清明正直,但窝藏盗匪一事可不是开玩笑呀! “你们不过是区区捕快,敢押我?” 楚云坚毅方正的脸形宛若刀凿,鸷猛狂狷地对杜卿二人投以注目礼,那抹孟浪冷硬的气势让杜卿及卢方二人不自觉地打个哆嗦! “项……项王爷请别违令,我们手中可是有林丞相的手谕。”两人不约而同的说道,但已无刚到之时的气魄。 “林丞相虽官拜一品,但是……你认为我还需看他的脸色吗?” 项楚云一步步趋近他两,将其逼上大厅死角。 “王……王爷……” “如果我不走,你们打算如何?” 第19章 楚云乘胜逼迫,鹰眸变得无比锋利,光芒直透人心,在他眼中这两个捕快的架式形同虚设,他压根看不在眼底。 林帼梁,你这个不打自招的家伙,居然为了贡品起了邪念,只是不知涿部这次将进贡哪种物品能引起他的注意,并甘冒大不韪之罪名而强行占有它。 “林丞相交代搜府,找出樱木花盗。” 在杜卿示意下,卢方不怎么自然地开了口。 “你们敢?”项楚云极具男性魅力的脸射出寒芒,两道浓眉耸入云霄,攒起两簇高峰。 显而易见,他正在强忍着杀人的冲动! “我们是不敢。”他两拱手作揖,一副不敢违抗的模样。 “那么你们又怎么有把握押我回东北,搜我项王府,只凭他的手谕吗?”冷凝的空气僵持在两者之间,那二人登时像个泥人似的杵在当场不敢有所动作,只能犹豫地看着对方。 “这……如果不是被逼到极点,我们是不该对王爷拿出……”卢方顿了顿,不知如此一来会不会有以下犯上之嫌? 当初他们可是抱着孤注一掷的心态前来,但当他看见项楚云那股正气凛然的气势后,却举棋不定了。 他当真有窝藏江洋大盗吗? “拿出什么?你们就直说吧!”楚云虽如是说,但全身已呈警戒状态。 “这是林丞相所交代给我们的皇太后亲赐之扶龙杖,见杖如见人,项楚云,你还不跪下!”杜卿以战栗不休的双手取出置于华丽橡木盒中的扶龙杖。 “扶龙杖!” 项楚云怎么忘了?当年林丞相之母与皇太后为幼时挚交,皇太后特颁“扶龙杖”予林府,以巩固林家在朝廷中永不磨灭之势力! “项楚云见杖下跪,皇太后千岁千千岁。”他立即跪地拱手接物。 “王爷,樱木花盗若真在你这里,麻烦你把他交出来吧!否则……”卢方颇感为难。 “我府中绝无窝藏人犯,倘若你们真要我走这一趟,悉听遵便。” 他手中仍紧握住那根扶龙杖,即便一万个不愿意,他也不能违令。 “那么属下冒犯了,王爷请吧!” 卢方双手接过扶龙杖,单手朝外举提,“门外我们已备快马,一切都已准备妥当,只需王爷动身即可。” 项楚云轻叹摇头,“看来你们已做了万全的准备,更是笃定我非走这趟不可,罢了,那走吧!” 他甩袖翩然迈步出府,走至大门与总管交代了数句,“转告安郡主,我过几天便回来,请她别担心,还有翩翩……”他沉吟了会儿续道:“府中之事暂时交由你处理,大事等我回府后再办。” “王爷……”毕总管急忙喊住他。他人虽老心可不老,刚刚那排场并非请王爷去作客的呀! “没事的。”楚云回首轻拍他的肩,随即旋身毅然决然的离开了他的视线。 他没把握此行是否能再回来,唯一纠葛在他心底的怎么老是翩翩那张含愁带怨的脸蛋呢? 她会恨他的不告而别吗? ※※※ 正如项楚云所料一般,翩翩回府后看见他案上留下的字条,正是暴跳如雷外加心急如焚,他到底是去哪儿了? 简单的数字仅说明他将出趟远门,也没说明何地何事何因,这教她如何能放宽心等他回来?也由此可见,项楚云早就料到自己会走上这条路,故而预先留下这张字条吧! 经过翩翩调来府中所有大小仆役查问之下,才知项楚云是被东北衙役捕快带走,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翩翩,拜托你别踱来踱去了,快告诉我这下该怎么是好?”诺安整个脑袋本就空成一片,再加上翩翩急躁的表现,她更是一点儿主意也没了。 如果睿睿还在,便可多个人想法子呢!偏偏她才刚离去就发生这种事,这下可就更乱了! “你别烦,我正在想办法。”翩翩双手交拧,正苦思不出主意。她不能理解,为何楚云会自愿跟两个捕快离开,凭他的官爵是可以拒绝的呀! 然,更让她心口隐隐作痛的是,不用猜,她也清楚这必和她樱木花盗的身份有关,否则怎会有这种巧合呢? 还记得那晚,他不停说着要将她送回樱花邬的一幕,是不是在那时候他便知有现在的事情发生? 喔,她实在不愿再想像下去了。 “我打算回樱花邬一趟。”最后,她下了决定。 “我也去。”诺安闻言,二话不说的表示着。 “不行,项王府中已无人主事,你若再离开必会引发纷扰,还是先留下吧!”翩翩好言相劝,沉稳的口气像是发令,让诺安不能拒绝。 “好吧!若有消息一定得让我知道。” “一定会的。” 翩翩虽已坦白自己的女儿身,但仍是一身男装打扮,只因她不习惯;而楚云亦不想一时半刻就改变她,只要她心中有他,凡事可以慢慢来,他愿给她时间。 “还有……你若看见了樱木蓝勋……是否能替我……”说到难堪处,诺安有些言不由衷。 翩翩心领神会地一笑,“放心,我会替你向他问好。” 继而,她便蹬上快马,呼啸策马离开。 ※※※ 经过三天的辛苦跋涉,翩翩终于回到了樱花邬。 她的出现不仅带给邬内每个人兴奋感受,更令所有人感觉出她潜意识里的改变,一种说不出的改变! “翩翩,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首先与她打照面的是樱木龙越,数月不见,少个人抬杠耍嘴皮,他还真是想念她。 “我才刚到。”翩翩快步走进屋内,为自己倒了杯茶,咕噜一口喝个精光。 唉!连赶三天路,还真快累怀了她! “是你?翩翩!”连接后面的布帘被掀开,透出悯儿与兰薇两张错愕的俏脸。 “没办法,想念你两的厨艺。”她摊摊手,露出最迷人且最蛊惑人心的笑意,虽然她心中早已被项楚云的安危挤得汹涌难抑。 “什么我两!应该说悯儿才是,我只不过是她身旁的副手兼打杂的。”兰薇自嘲自己的厨艺是一级“菜”!“我的手艺甚至还不及你一半呢!翩翩,真不知是谁好福气能娶到你?” 她无意的一句话。却招来翩翩颈项、耳根处一阵潮红。这种大大的转变,怎会逃过兰薇那观察入微的双眼! “翩翩,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兰薇突如其来的一问,不仅是翩翩错愕,就连悯儿与龙越也睁亮好奇的双眼。 “我瞒你们什么了!”她死不肯说,只因尚未调整好心情。 “你恋爱了。” 霍地,樱木凌澈的磁性嗓音远远地勾起每个人的兴味,他站在门际似笑非笑的唇形更是引来许多人诧异的眼光。 翩翩恋爱了!这不足为奇,问题是对像是男人抑或是女人? “大哥?”翩翩瞠大眼睛,顶着一张殷红的脸却扯不出半个字。 “他就是项王府的项楚云。” 凌澈简单的一句话正好击中翩翩的心窍深处,她胸口又是蓦然一震!难道她脸上把这档事写得那么清楚吗? 不由自主的,她抚了抚自己的脸庞。 “别摸了,已经鲜红得像只煮熟的虾了。”凌澈轻撇唇角,样子不像是取笑,倒像是喜悦。 喜悦什么?是她“改邪归正”、“弃暗投明”,不再以男人自居了吗? “翩翩,大哥说的可是真的?”龙越第一个露出紧张的神色。老天,翩翩爱上男人了,他是不是该去街上买个爆竹来放放呢?还是去贝尔湖畔办个十来桌酒宴大肆庆祝一番? “翩翩,恭喜你了。”悯儿与兰薇也异口同声道。 “拜托,你们在干嘛?好像我樱木翩翩没人要似的。”她气呼呼地双手叉腰,眼神一黯地大吼。 “咱们大伙儿都想为你欢呼。”龙越对她挤眉弄眼道。 “你们先别高兴,她的心上人有难了,否则她玩得乐不思蜀,哪会记得咱们这些兄弟呀!” 凌澈老是说些一呜惊人的话,不仅冷住了热潮,也慑住翩翩的心;使得她强筑起的坚强面具顿时瓦解,流下黯然之泪。 “你怎么知道的?”翩翩哑着声说。 “你以为你这一去数月无声无息,我这个做大哥的一点儿也不紧张、不担心?”凌澈眸中出现了少有的责难之意。 “大……哥。” “我不只一次前往吉林偷看你,就连你二哥、三哥也轮流去探望过你,你受伤之事也逃不过我们眼中。” “只是我没大哥的联想力,能猜出那姓项的家伙喜欢上了咱们家不男不女的丫头。”龙越这句话倒是又毒又辣,但也帖切得很。 “大哥,二哥……原来你们……”完蛋了,她怎么还有脸站在这儿?当初又是谁信誓旦旦地在这同样的地点大放厥词——她樱木翩翩讨厌当女人,一辈子都不会喜欢男人! “现在已不是害臊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怎么救出项楚云。”凌澈霍然道。 “救出?”翩翩愕然,他这句话的意思是……“在你尚未回邬之前,我们已在东北听到风声,京城林丞相打算拿你来威胁项楚云,可见他对你用情至深,即便是自由受限,也不愿抖出你的下落。” “林丞相!我又没招惹他。楚云人呢?”翩翩的双拳不自觉地紧握,大哥的话让她感动|奇+_+书*_*网|得无以复加,救项楚云之心更是深切了。 “因为项王爷阻碍了他谋夺私利的计画。你放心,我已派蓝勋跟往,我想林丞相应该还不敢对他做出什么绝事,毕竟他仍是王爷之尊。” 第20章 凌澈顿了会儿,“除非他先斩后奏。” “先斩后奏?”这犀利如锋的四个字如刀刃般刺进翩翩的胸口,她当下一窒,全身有如陷于冰窖中,被一阵阵刺骨的寒怵扎得千疮百孔。 怎么会发生这一堆让她莫名其妙的事呢? “他或许会仗着手中的扶龙杖将项王爷废除王位,继而迫害他的性命。” “大哥,你别说笑了,这一点儿都不好玩。”林帼梁再怎么位高权重,也不能废除一个王爷的爵位。 “我不是在说笑,或许你尚未搞清楚“扶龙杖”的权威之处,它可是除了圣令外,无人能敌的护身符,再说圣上位居京畿。天高皇帝远,根本防不胜防。翩翩,你愿意救他吗?即使有危险。”凌澈突然一问,表情颇为凝重。 “当然愿意,有什么法子?”上刀山、下油锅,她樱木翩翩眉头也不会拧一下。 “听说林丞相在边防一带搭建别馆,准备三天后在新别馆招募丫鬟、厨娘,你若能混进其中,不难打听出项王爷的下落。”凌澈别有深意的看着她。 “这……这不就要穿女装吗?”天哪!她不是不敢穿,而是穿在身上都不会走路了! “翩翩穿女装?哈……”龙越闻言更是笑不可遏,一副看不起翩翩穿起女装的模样。这不难想像,一定和镇上的张大婶一样,拐着外八走莲步,能看吗? “樱木龙越,你这是什么表情。刚才我还以为你有那么一点儿关心你老妹呢!原来全是幸灾乐祸!大哥,我决定了,无论如何我一定要被甄选上。”为了龙越嘲笑的嘴脸,更为了打探项楚云的下落,她是非去不可。 “那好,兰薇、悯儿,翩翩的仪态就交由你们两位,尽可能在三天内将她训练打点完成。” 既然翩翩同意,那就事不宜迟,得赶紧动手准备;至于他们三个做哥哥的也不能闲着,外头接应的角色就交由他们了。 第九章 三天后,在悯儿与兰薇两人的“调教”下,翩翩终于可以很自豪的告诉任何人——她是个女人。 虽说她走路的姿态离“步步金莲”、“凌波微步”还差好一段距离,但大抵上来说已可谓之“婀娜多姿”了。 不仅是龙越看了合不拢嘴,就连凌澈也不得不佩服翩翩的耐性与毅力,若不是为了营救项楚云,或许他这辈子都不可能见到她那么有女人味的时候,看来,下回见了项楚云,他们可得好好谢谢他才成。 蓝勋则坐在窗边细细欣赏着她不自在的无邪表情,“翩翩,不是三哥称赞你,现在的你好比瑶池仙子,不后悔当女人了吧?” “真的吗?如果拿我和安郡主比,谁美呀?” 好几天没见着他了,两兄妹一见了面,翩翩就不忘替诺安试探他的心。 “安郡主是谁呀?”蓝勋蹙眉,故意跟她打着马虎眼。 “你当真忘了她?”翩翩挑眉看他,绝对不能原谅他的无心。 “我为什么要记得她?”他俐落地从窗边跳下,走向她;那抹无辜的表情,好似他真的不记得诺安这号人物。 “你救过她呀!上回在长白山上,你不是救过孤苦无依的她?”翩翩只好尽量找机会勾起他的记忆。 “是吗?我还真不记得下。哎呀!我倒是记得灶里我还煮着开水准备泡茶呢!现在八成烧干了,我得赶紧去瞧瞧……” 就这么,他轻而易举且不着痕迹的溜走了。 “翩翩,你别在意,我保证他绝对没忘记这档事,只是不想承认罢了。”凌澈笑说。 “为什么?” “让他以后自己告诉你吧!准备好了没?该动身了。需不需要我们陪你?” “不用了,你们只要在外面接应我便可,这是你给我的烟雾炮。我不会忘了的。”他们早已说好,若翩翩找到了项楚云,且被包围的话,可以此作讯号,好方便他们掠入搭救。 “那就好,凡事小心,别让咱们三个做哥哥的在外面干着急。”凌澈对她颔首一笑,目光中除了信任还有百般叮咛。 “放心吧!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在翩翩洒脱的笑意中有着自信的神采,她不会让哥哥们失望,更不会让项楚云对她失去信心。 待她走后,凌澈便向龙越吩咐,“我要你去一趟东北巡官的行馆,将林帼梁的野心告诉他,无论用什么方法,反正就是要引他到林帼梁的新建行宫。” “喔,我懂了。包在我身上吧!” 龙越隐隐笑了,一展身便不见踪影。 ※※※ 翩翩凭着绝代的姿容、美丽的风华,很顺利地通过了甄选,更幸运的是,外加她向来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伶牙俐齿,她还被纳为别馆主事副手。别管主事是位年约五旬的长者,将翩翩视为女儿般疼爱,这倒是耽翩始料未及的。 也因如此。她要接近项楚云的机会就更容易了! 经过多方打听,目前她已知晓项楚云正被软禁在北淮楼,但她必须等到最佳时机,且不引人侧目的将他救出。 樱木凌澈曾不止一次的嘱咐她,绝不能以武力解决问题,否则就算救出项楚云,也会留下把柄,这反倒害了他。 好不容易捱了数天,等待已久的机会终于降临在她身上了! “翩翩,今儿个北淮楼一位侍女突然没来,你就去替她一天吧!”方主事唤着正在帮他清理杂务的翩翩,并派给了她一个她梦寐以求的工作。 天哪,她就快看见项楚云了! “你是说小曼吗?她怎会不说一声就不来了呢?太不该了。”翩翩早就将安置在北淮楼侍女的姓名,模样记得一清二楚,到时候她得问问项楚云有没有做出对不起她的事。 “唉!还不是那位项王爷吗?性子暴躁易怒,小曼已向我哭诉了好几回,我没答应换人,她就不来了,现在的女孩子真是不行呀!一点儿苦都不能吃。”方主事摇头兴叹。 “原来如此。”翩翩却暗喜在胸。 “那你快去吧!可别像小曼一样被吓坏了,林大人交代,得好好伺候着,等大人由潼关回来有事要找他商议,还有记着,千万别让他跑了。”他千叮万嘱的,好似已有预感她会闹事似的。 “方主事放心,我会小心翼翼的。” 此话一说完,她便一溜烟的往北淮楼跑去,心情之雀跃,连方主事见了都奇怪。 ※※※ 叩叩叩——翩翩不作声,只是敲了下项楚云的卧房房门。今儿个一早她便来这儿了,却始终不见他踏出房门,他到底在忙些什么呢?现在正值二更天,不知他睡了没? 项楚云蹙紧漂亮的眉宇,吹熄案上的油灯,“谁?” “请问项王爷睡了吗?”翩翩故意压嗲嗓音,就是要他认不出来;她突然心生一计,想瞧瞧他是否真心待她?还是和一般世俗男人相仿,只不过是见一个爱一个的货色?“我是方主事派来的新侍女。” “我不需要什么侍女,告诉你们方主事,多谢他的好意,顺便问他林帼梁何时回来,我一刻都不屑多待在这里。”项楚云语出决绝,好像除了放他走外,任何话题都勾不起他的兴趣。 凭这种鸟笼,他压根没放在眼里,倘若不是那把扶龙杖,他早就一走了之!或许林帼梁就是看准了这点,才敢这么戏弄他。 “奴婢不敢,奴婢要是就这么走了,可是会被方主事打断腿的。”翩翩期期艾艾,说得万分可怜。 “那就随你吧!”他鄙夷地冷哼了声。 “可是屋外好冷呀!”翩翩特意以打着哆嗦的嗓音装模作样着,仿佛她此刻正在忍受冰寒之苦,就快撑不下去了。 久久,项楚云依然不作声;屋内也没有任何动静。 翩翩只好加强演技,“好……好冷。” “你回你自己的窝去。”他语气不佳。 “奴婢说过,不敢……” 霍地,房门倏然开启,一只铁臂将她抓了进去,丢在屋角。 项楚云瞪视着黑暗中那抹娇小的身影,心中陡升起一种奇异的念头,他随即连忙甩头暗笑:她怎会是翩翩? “你就给我乖乖站在这儿,一动也别动,否则后果自行负责。” 翩翩果真难得乖乖的点点头,“我懂……” 见他二话不说的回床榻躺下,翩翩窃笑在心,他果真是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不对!他连她那绝色美艳、无与伦比的脸蛋都还没瞧见,怎知是不是呢?如果让他瞧见了,他会认出她吗?不过……他从未见她女儿身的装扮,应该没那么容易吧!唉,这倒是个挺伤脑筋的问题。 管他的,点了灯再说吧!于是她走向案头——“你干嘛?”项楚云猛然喝止她的动作。 “我怕黑,点盏灯可好?” “不准!”他的口气是没得好商量的。 翩翩一时杵在当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突地,她走向他……“你睡觉不盖被子可是会着凉的,还是由我来伺候你吧!” “滚——”她的手刚要落在他的肩,却被他俐落的闪开了。项楚云眼瞳泛出层层骇人的火光,差点烧灼了她的皮肤。 在月影照射下,他隐约看见了她的轮廓,不错,她的确是个美人儿,比上回那个好太多了,只可惜他心里只容得下翩翩,无心玩这场游戏。 “凶什么凶嘛!我只是想为你盖个被褥。”她直觉委屈,已忘了自己所扮演的角色。 不知为啥,楚云就是对这突然冒出的小女人有着极不对劲的反应! “不用麻烦,你只要别踰矩就行了。” 他所言让翩翩猛然想起自己的目的,连忙又压低嗓音,柔柔缈缈的说:“男人和女人能做的事不就那几件,什么踰不踰矩,少八股了。” 第21章 两只手还极不安份的抚上他的胸,极尽挑逗之能事。 她的放荡行为,让楚云有股先除之而后快的冲动!他丝毫不怜香惜玉的抓住她的柔荑,用力侧扭,翩翩便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双手被反剪住。 她气上心头,口无遮拦地破口大骂,“你敢动本姑娘,项楚云你给我记住,以后我定要你好看!” 项楚云心下一悸。这口气,这跋扈的模样,分明就和翩翩如出一辙!难道……他不着痕迹地将她推往窗边,藉由月光打量着她的容颜,那出水芙蓉的娇颜带着嗔意,红嫣如水的薄唇抿成一线,是的……她百份之百是他的翩翩,她居然为了见他,穿上她最不屑的女装。天,真是让他感动得莫名所以。 好吧!她一个人独脚戏演得太久也乏味了,那就陪她演上一段。 “你这个侍女倒挺凶悍,容貌依稀看来还算差强人意,就不知床上功夫厉不厉害?既然你亲自送上门来,为免辜负林帼梁的好意,我就勉强将就一用吧!”楚云眯起狭长的眼眸,端详她脸上嗔怒的表情,心头为之快意。 “你敢!”翩翩双手被他的大钳拴住,怎么也动不了;两腿更是被他的夹在其间无法动弹! “试试就知道。” 他低首,在她的颈侧吐气,舌尖更是肆无忌惮地游走在她的颈侧、耳后等敏感部位,空下的右手更是不得闲的钻进她衣襟,轻抚她耸起的胸部。老天,她来得正是时候,天知道他想死她了。 “你……你会不得好死。”她早已被他熟悉的抚触撩拨得粗喘不已,已挣扎不出半丝气力好反抗他。 “死在你的温柔乡中,我也无怨无悔。”他将她轻推于床榻上,唇舌顿时覆盖住她坚挺的乳尖,吮啮得她几度达到疯狂边缘! “你该……该死。”骂人的话说来有气无力,她还硬得骂出口。 楚云抬睫眼一勾,斜唇低笑,大掌已抚上她的大腿,“如果我真该死,你就不会来救我了,翩翩,对不?” 嗄!翩翩全身一紧,脑袋已绷得无法运作,“什么?你知道了?” “虽然知道得晚了些,但你终究骗不了我,你喜怒常现于脸上,根本不适合当戏子。”他闭上眼,一挺而入,翩翩惊呼之声被他吞进喉间。 翩翩也闭上眼享受这种如瀚浪拍岸的欢愉。 “别忘了,你永远都是我的侍女,亲爱的翩翩。” 他抱紧她,将爱的种子播散在她体内,也为这几日来的思念下了一个落点;他搂着她,迟迟不愿放开她,这种失而复得的感受真好。 “你为什么不走?我看得出这里的守备根本难不倒你。”她细细审视着他充满英气的眉宇,开口问道。 “林帼梁手中有皇太后御赐的扶龙杖撑腰,我不能违旨抗令,只要你别落入他手上,他就动不了我,我已打算跟他耗下去了。”他轻浅低笑,眸光中溢满爱怜与宠溺。 “都是我不好,我不该……不该认识你。” 如果他两不认识,他不就没事了;她依然是个爱扮男人的女人,而他仍然是人人爱载的项王爷。 “别胡说,认识你才是我这辈子最重要也是最欣慰的事。少胡思乱想了,趁天还没亮睡会儿吧!” 他体帖地为她盖上被褥,翩翩也在他的轻拍柔抚下憩意渐浓地逐渐睡去。 此刻盘旋在项楚云脑海里的便是如何将翩翩送走,凭她一意孤行的个性似乎并不好劝服,这该如何是好? ※※※ 一大清早,杂遝纷乱的脚步声直逼向项楚云的北淮楼,项楚云蓦然惊醒,继而唤醒翩翩,两人迅速着上衣物之时,大门也霍地被撞开了。 项楚云单手抓住翩翩,给她力量,面对着眼前一列精装侍卫兵大喝:“你们也太没礼貌了吧!” “项王爷,很抱歉打扰了你,但你身后的女人希望你能把她交出来!”侍卫□长开口言道。 翩翩大惊,他们怎可能知道?她一向伪装得很好呀!正想出面理论,却不被项楚云反压于后,他率先问道:“她是你们林大人派来服侍我的侍女,有什么问题吗?” “林丞相已回到别馆,他打听王爷你的近况,不解的是,你拒绝了所有的侍女,只留下她过夜,因此怀疑这女人的不同,要咱们领她回去瞧瞧她究竟拥有何种魅力?”这也是事实之一。数天来林帼粱派遣不少人手在四周观察项楚云的一举一动,甚至对其施以美人计,然项楚云全然无动于衷,而今却独独钟情于此一女子,聪明的林帼粱经过连夜调查才知她名唤翩翩,身份可疑。 “她既是我的女人,我便是她主人,你们休想在我手中夺走她。”他目光如利刃,唇角那抹似有若无的讥讽隐约射在每个人的脸上。 “那属下就得罪了。” 那人一声令下,整列护卫□立即拔出腰间长剑,蓄势待发,打算全力以赴。事到如今,项楚云也只有豁出去了,他拉着翩翩夺窗而出,跃下楼底,在宽阔的庭院中他才好发挥实力。“翩翩,小心了。”他在她耳畔低语叮咛。 她撇唇点头一笑,这些杂碎她还看不在眼底呢! 于是一场厮杀便由此展开,一群人从后院打到了前院,护卫□的人数也因此慢慢递减当中。 “没用的东西!”林帼梁突然现身,手拿扶龙杖大喝:“见杖下跪!” 顿时所有人都跪下。就连翩翩也在楚云的压制下跪了地。 “项楚云,交出樱木花盗。否则将告发你共谋之罪。”林帼梁脸上有着胜利的笑容,他想:能捉住樱木花盗,他不仅能在皇上面前受宠,连带着他的声望也将从此鹊起扬威,岂不快哉!到时候皇上也不会怪罪他擅用扶龙杖了。哈……“你靠着皇太后恩泽四处欺压良官,为的仅是一己之私,你以为我不清楚吗?”项楚云仇视于他,毫不犹豫地说着。对他而言,翩翩可要比性命来得重要多了! 况且他早已由徐庆信中得知,林帼梁此趟东北之行,主要目的是想将涿部进贡之物雪雁图先行押下,因为传言其上隐喻着一处藏宝之地。 “项楚云——好,那我就成全你……”林帼梁心中大喊不妙,深怕自己的野心被他揭露,企图先发制人! 翩翩偷偷自腰间拿出烟雾炮,掷向林帼梁,趁大伙儿一阵混乱之际,与楚云两人双双脱逃出这重重包围之中。 这时,早就待在行馆外伺机而动的樱木龙越与樱木蓝勋立刻起身接应,补上了两颗七彩烟幕,接应走了他二人。 ※※※ “翩翩,你好大的担子!居然敢在“扶龙杖”面前动手脚,小心皇上把你抓去斩首!”项楚云半是戏谑半是玩笑的说,他清楚像“樱木花盗”这种世外豪杰,是绝不会在意这种繁文缛节的。 “抓去斩了不打紧,别抓我去当皇后就行了。”一抹淘气的笑容显而易见的挂在翩翩的唇角。 “你去当皇后,我看天下不得太平了。” 这时候,樱木龙越与樱木蓝勋尾随而至。蓝勋却远远的开口揶揄了翩翩一顿。 “三哥,我现在没心情和你笑闹,你离我远点儿。” “那更好,这表示今天你樱木翩翩可以让我“为所欲为”了,何乐而不“为”呢?”蓝勋扯着笑脸,在空中便和翩翩缠斗了起来。 “去你的,你是吃了二哥的口水,硬找我麻烦。”翩翩立即向蓝勋击出一掌。 蓝勋予以反击,却被项楚云接下一招,“想必兄台便是翩翩的三哥樱木蓝勋了?” 好个年轻人,看来诺安的眼光不错!项楚云细细打量着樱木蓝勋。 “不错。你功夫了得,难怪能拐了翩翩的心。”蓝勋挑眉怪笑。 “更重要的是他居然能医好翩翩的陈年痼疾,还真是不简单。”龙越紧追而上,补了这么一句。 “你们两个非得拆我的台吗?” 翩翩双手叉腰,怒瞪着她两个爱耍嘴皮子的老哥。 “哪敢!只不过是逗逗未来的妹婿开心开心,项王爷,得罪的地方请海涵呀!”龙越装模作样道,那微眯的眼颇含邪气;翩翩一看便知,他八成又在算计她了,所以故意找项楚云的碴。 “瞧你们生活得如此惬意,真让人羡慕。”项楚云却道出一句令当场三人都错愕的话。也的确,官场上的尔虞我诈,他已经厌烦透了,怎奈这是嫡传官爵,不得放弃呀! “既是如此,干脆搬来咱们樱花邬,算是咱们翩翩招赘的算了。”龙越扯出了兴味,越说越不像话。 “樱木龙越!你为什么不去陶家招赘?要留在樱花邬惹人嫌?”翩翩见不得他们净开她的项楚云玩笑,立即破口反击。 “你别这样,瞧妹婿都比你可爱多了。”龙越拍拍项楚云的肩,劣根性的笑容挂在嘴边。 翩翩一个鹰爪掠勾,他一闪给逃了过去;翩翩气不过的急起直追。 “以后你就会习惯了,他两人是樱花邬的一对宝,少了他两兄妹还真是寂静。”突然,蓝勋含笑的磁性嗓音在项楚云身旁响起。 “看得出来。” 望着翩翩与龙越互殴却滑稽的动作,楚云有感于胸;更甚者,他发觉身旁的樱木蓝勋年龄虽不大,但却潜沉得过于冷静,这样的男人定足以保护诺安才是。 “樱花邬就在前面了,跟着我走,可别走丢了。”蓝勋戏谑的眨眨眼,那状似亲近又彷若遥不可及的姿态令项楚云难以捉摸。 甩甩头,他不再追根究柢。紧追而上,在樱花林内迷失的经验至今难忘,他可不要再尝试一遍,太窒人了! 第22章 以流星赶月之速,不一会儿工夫便来到了目的地。 樱花林内的景观果真可以用朦胧风雅、扑朔迷离来形容,若非在樱木花盗的带领下。欲进里头一探究竟,根本就是大海捞用的事! 经过奇特的走步与方位游移,项楚云终于来到了樱花邬。 “稀客,稀客,项王爷里面请坐。” 关于项楚云的到来,樱木凌澈早已恭候多时;当然,在项楚云眼中,凌澈的清睿果决与领导者气势的确是不容忽略的。 “你应是翩翩的大哥,樱木凌澈?”项楚云也开门见山的道出。 “在下正是。”凌澈笑答,突然他瞥向翩翩,“翩翩。你还不去给项王爷倒杯茶?” “我给他倒茶?”翩翩指着自己的鼻尖,那种要争一世千秋的德行又冒出来了。 “他是你老公,难道要我们去倒?”龙越笑得有些玩世不恭。 “我——”殷红的色彩蓦地渲染了她整张脸蛋,她赌气地看着龙越,“就因为我和他太熟了,所以客气就省下来。再说,又何必“王爷”、“在下”的喊呢?生疏的要命!谄媚的恶心!无聊的透顶!” 她着实看不惯大哥与项楚云之间暗涌的潮流,大哥就算要试探人家,也不用这么虚伪嘛!当然最后,她还是乖乖的暂时离开。 直到她走远后,凌澈才仔细端详起项楚云,他着实有着不可磨灭的王者风范,成熟焕发的神采自然流泻,古铜色的脸庞有股慑人的霸气,听说他的身手更是矫健非凡、出神入化,这样的一位人才的确是不可多得的。 如此魅力十足的一个男人,能看上男子气概十足的翩翩,或许,这就是缘份的牵引吧! “王爷,对未来你有什么看法吗?” 凌澈指的当然是日前林帼梁这档事,本想不打草惊蛇,但翩翩这次行动还是露了底,试想他绝对不会放弃缉拿项楚云与他们樱木花盗,而以樱木花盗的个性而言,也不会坐以待毙。 “当然是极力反抗,林丞相野心勃勃、居心险恶,朝廷绝对是容不下他。” 项楚云又怎会看不出樱木凌澈的试探。不过他向来有话直说,不会为了迎合凌澈的想法而曲解自己的意思。 “既是如此,你可有了主意?”凌澈露出欣赏的眸光。 “不暪你们,一切来得太突然,我尚没打算。”楚云亦坦承不讳。 蓝勋登时开了口,“法子我们已替你想好了,由于我们不方便出面,得出你出面处理。” “哦?倘若不失为良策,即便困难重重,我也愿意一试。” “我已将林帼梁的野心以匿名方式通知了东北巡官骑大人,他现已来到了镇上,你可出面做证,问题是……林帼梁到时候一定会拿咱们樱木花盗做筹码,该怎么做就看你了。”龙越亦附加说明。 “你们放心,我会拿捏分寸的。” 项楚云决定一试,而这几句话并未逃过站在门帘处手端茶水的翩翩耳中,她脑中已酝酿了一道主意,她跟定他了! 第十章 “项王爷,请进。” 东北巡官骑汉之守卫,在通报项楚云到来之讯息后,随之必恭必敬的带领着他进入骑大人霞县的驿馆内。 当两人一见,骑汉立即扯开一抹大大的笑容,“项王爷,别来无恙。” “在此尴尬时刻见面,非我所愿。”项楚云的语调中颇含嘲弄,嘴角带着似笑非笑的自我揶揄。 “快别这么说,自从三天前我收到一封诡异的信函后,便派我的得力助手李护卫前往查探,果真,在徐副将的协助下,林丞相企图独吞贡品之事实已明白彰显,他以为天高皇帝远,无人能管束他,却没想到会遇上你这位程咬金。想当然耳,你也成为他此行的最大眼中钉。” 骑汉捻须轻笑,在在表现出他办案的神速与魅力之所在;离他两相交不深,项楚云亦打从心底佩服他。 “不知骑大人打算怎么处置他?”这也是项楚云极欲得知的,他不愿让林帼梁有任何机会加害翩翩及樱木花盗。 “我自有方法对付他,项王爷不用挂心,只不过听说项王爷好像与樱木花盗扯上了不该有的关系?” 骑汉立即将箭头转向项楚云,眸中更闪过一抹教人无所适从的架式。 项楚云凝眸以对,瞳仁表情里丝毫不含惧色,“樱木花盗向来劫富济贫,从不滥杀无辜,我想罪不及死吧!” “王爷的意思?” “放过他们。” “怎么可能?虽然缉拿他们不在我的权责之内,但多少衙门发出通缉告示,我又如何能视而不见?虽说盗亦有道,但依然是歹事,你说不是吗?”骑汉说得头头是道,让项楚云一时哑口无言。 “但我愿意力保他们。”最后,他豁出去了! “愿意拿你的王位?”骑汉讽刺一笑。 项楚云故作镇定地面对骑汉狂妄凌厉的气焰,“骑大人的意思是只要我愿意放弃项王爷这项爵位,你就能保证不伤樱木花盗?” “其实你也清楚,若不是他们自愿出面,我根本连想看他们的机会都没,更遑论要伤他们呢?” “那你的意思是?”项楚云已呈全身警戒的备战状态。 “如果你真对他们有任何意义存在,相信你将是我与他们谈判最好的筹码。”骑汉似乎并不想放过樱木花盗。 “你太看得起我项楚云了,樱木花盗是谓江湖独行侠,有怎会有世俗之挂念,拿我来要胁他们,哼!你想得太天真了。” 不愧是项楚云。虽站不住脚,但在气势上就略胜一筹。 “可是……我听说有个女盗与你感情甚深,有这回事吗?”他试探。 “没有。”为了翩翩他们的安全,他一口否决。“我今天来是向你询问有关林帼梁的罪行,并非樱木花盗。” “这你放心,林丞相我已羁押在大牢内,随时可以送往京城向皇上请示他的罪状。”他说来甚是悠哉。 “怎么可能?他手上有皇大后亲赐扶龙杖,有如免死金牌,你是如何……” “而我手上却有皇上御赐的尚方宝剑,你认为呢?” “原来如此。”项楚云笑了,他怎么忘了,原来是一吻克一吻! “所以我也可以用它来逼迫你交出樱木花盗” 骑汉此话尚未完结,便被屋顶上一道宏亮的声音截了去,“骑汉,你这老贼,原以为你是个清官廉吏,原来比林帼梁那个老贼也高明不到哪儿去。” “翩翩!” 光闻声,项楚云便听出了玄机。坏了,她什么时候跟来的?整件事会被她搞砸的呀! 果然,能躲过门外众多守卫,翩然降临在骑汉眼前的便是柔美中不失英气的樱木翩翩!对她,骑汉早有耳闻,此刻更是对于一个姑娘家能身怀这种绝技而心生激赏,也认同了江湖上的传闻,樱木花盗各个都是隐世高人! “原来你就是林帼梁口中项王爷的心上人,樱木翩翩?”他笑问。 “没错,我和他恩爱的不得了,你这老头是看了嫉妒还是羡慕呀?”翩翩却任性的将骑汉的好声好言以吼的掷回他脸上。 “翩翩,不得无礼。”项楚云此刻的心境只能用乌云满布来形容。 “我老伴早年丧命,你们这么恩爱,说真的我是挺羡慕的。”骑汉反幽她一默,慈善的微笑夺去了翩翩接下来的反驳。 “我……” 反倒是楚云接替了她的话,“你将所有矛头都针对我吧!放过翩翩。” “那好,我就成全你。” “老头,你的意思是?”翩翩心口一痛。只因骑汉脸上的笑容太过诡谲不定,彷若已掘好了一个陷阱等着项楚云自动跳下! “我的意思很简单。项王爷,我要你在这个小姑娘与你的嫡传王位做个选择,也就是你可以与她做对白首夫妻,但需贬为平民,而我可以当作一切都没看见,也不知道什么是“樱木花盗”,但如果你仍想保有这份祖先的荣耀,那就必须与她恩断义绝,彼此间不再有瓜葛。而且……” “而且什么?” 骑汉冷眼相望,“而且将她交给我处置,我已经算是宽宏大量了,只要她代替受罚,我可以不追究其他共犯。” “骑汉,你太过份!”项楚云暴怒的冲上前勒住他的衣领。 “项王爷请息怒,我想你应该不会为了儿女情长而毁了祖宗的名誉吧!自毁嫡传王位可是大不孝喔!”骑汉只能用言语激他。 “你——”项楚云用力将他推开,沉眉锁眼地瞅着骑汉那张自得的脸。 “骑老头,你简直是得寸进尺。” “小姑娘别急躁,我想你也不希望让项王爷背负着这样的责难度一生吧!为了自己的幸福害了他,这不是爱。”骑汉依然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两,“给你们一天时间考虑,明天的这个时间我等着你们的回覆。” 语毕,他头也不回的转身进内室,不再有商榷空间,徒留下项楚云与翩翩一张错愕无从的脸色。 ※※※ “翩翩呢?” 一回邬后,楚云却怎么也找不着翩翩,她为何要躲着他,只为了骑汉的一番无稽之谈吗? 该死的可恶! 翩翩的三个哥哥们也全都挑这尴尬的时候出邬,因为他们都知道,感情事得靠他们自己去解决,外人的存在只是种负担。当然,他们并不完全知晓骑汉与项楚云间的谈判筹码还包括了翩翩得自缚请罪,否则为了她的安全他们也不会放心离去。 “项王爷,你走吧!翩翩她说……她说缘尽于此,请你离开吧!” 第23章 兰薇颇为难的站在气势迫人的项楚云面前,她不知自己还能为翩翩挡驾多久,早知道她就跟着凌澈他们出邬去了,只因放心不下才留了下来,她当然也看出翩翩的惆怅与无奈,但为了对方着想,向来独断的翩翩似乎长大了,她居然能忍住满是掏心刮肺的疼痛,自愿离开他。 唉!为何相爱之人不能长相守? “你告诉她,除非再见到她,否则我不会走的。”他几乎用咆哮的,简直可用暴跳如雷来形容。 “你别这样,翩翩见了会伤心的。”兰薇只能劝说。 “不会,她根本没认清楚我对她的感情,又何来的伤心?”他脸上的神情状似槁灰。项楚云不懂,为何她不像刚才在骑汉面前如此率真表达自己的感情,不畏强权争夺自己所要的?却只因骑汉的一句话,她便躲进她自制的壳中。 “她的一切所作所为全是为了你,你不知道吗?你这么误解她,对她太不公平了!”兰薇挺身而出,再怎么也不能让他误会翩翩呀! “她的房间在哪儿?我去找她。”项楚云行随意走,他已轻而易举的撇开兰薇,迈向后房。 “喂——”兰薇放下高举一半的手,直追而上。 此刻项楚云已猛地撞开翩翩的房门,却发现里头空无一人。该死,她溜到哪儿丢了?他的心亦被她这种无理由的拒绝而受伤了! “看来,她当真狠下心,怎么也不肯见我。”他猛然一拳抡上墙面,这种强烈的失落宛若狂潮冲刷过他的五脏六腑,令他痛苦不堪。 “她要我转告你,回府去吧!她不想害你成为千古罪人。”虽然当传话筒的滋味不好受,但为了翩翩,兰薇也只有硬着头皮说了。 “我不明白。她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认命了?”他眼泛血丝,看得出他的激愤已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这……”兰薇又能说什么呢? “你去告诉她,天涯海角,我会找到她的。” 说着,他已拖着踉跄的步伐,落寞的步出樱花邬;而站在暗处的翩翩现了身,视线落在远处他的身影上,内心却因刚刚他这番话触动了心底深处的真切情感,他的专情与认真正一点一滴打动了她的心,而胸口那股疼痛更是不断侵蚀着她,强忍已久的泪水终于溃堤……她告诉自己,这么做是值得了。 ※※※ 项楚云在樱花林中不停穿梭,就是找不到翩翩的影子,她到底躲去哪儿了?难道就不能面对面好好谈谈? 愤懑之余,他闭上眼不停敲打着樱花木,以发泄心中的担忧与不满,直到双掌都击出了血痕,他才蓦然发现被一袭柔软的掌心给包围了。 “为什么要自残呢?你瞧,都受伤了。” 她原本只打算偷偷跟着他,却没想到会看到这种椎心的画面,她不舍更不忍,终于拗不过心中的疼而出面阻止。 楚云蓦然睁大眼,当看清楚面前清丽熟悉的容颜时,他猝然将她紧紧锁进|奇+_+书*_*网|怀里,真怕她又因此消失了。 “早知苦肉计有用,我早该砍断我这双手。” “你敢!”翩翩躲在他怀中哭笑不得。 “只要能留住你,没有我不敢的。”他吻去她眼角的泪,不舍她失去了过往的欢颜。 相知至此,翩翩焉有读不出他心中的爱恋,“别傻了,你这是任性,更会让我伤心,知道吗?” “你会吗?” “嗯?”她不知所云。 “你会为我伤心吗?”他捧住她的脸蛋,望着她吹弹可破的肌肤,又问了一遍。 “你说呢?”她傻笑着反问,见他那张痴迷的脸,她像是飞进他所编织的柔情网中,再也挣脱不了。 “我知道你的用心,但别再逃离我身边,任何事交给我去处理,我会给你一个完美的交代。”他的表情是认真的、无悔的。 “你能给我什么完美的交代?罢黜王爵吗?这不是我要的。”翩翩直摇头,背转过身,不愿让他看见她烦忧的面容。 “决定在我,你不需要伤脑筋,即使不为王,我也有能力照顾你的。”他的脸色如暴风来临般阴沉难看,他希望得到她的认同。 “我当然知道你有能力,但我不要死后还得面对项家众多祖先的责难,我不要当一个陷你于不孝不义的罪人。我两本就不该认识,更不该彼此动情,这只会为未来种下悲惨的恶兆。” 翩翩极力抗拒他所投射而来的蜜语浓情,那会粉碎了她的决定,更会融化她的心,像片片灰a消逸在空中。 “即使是恶兆,也将由我去承受。” 他用力扳过她的身子,目光阴森冷峻,“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你打算自动送上门去,牺牲自己成全我?” “我……” “别否认,对不对?”他一字一字重重的问出口。 “我很怕死,没有这种胆子。”她别过脸,特意规避这个话题。 “翩翩——” “别说了,这樱花林好美,我们去散散步好吗?” 与其在这儿争吵,不如看看风景吧!或许这将是她生命中最后一回能在樱花林中徜徉了,而且还是跟自己所爱的男人。 此愿足矣!不是吗? 为何她还贪心得直嫌不够? 在翩翩的牵引下,他两走过浓浓郁郁的樱花林,来到一处溪谷旁,她突然笑了!“还记得这地方吗?” 项楚云望了望,记忆立即回到他脑海里,他喑哑的说:“当然记得,这里是我第一回追着你进樱花林,却被你困住的地方。” “想不到你还记得!”她开心的又笑了。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他似乎感觉到翩翩的异样,心头有所警惕了。 “没……没什么,这里风景那么美,片片霞光反映在樱瓣上,照射满坑满谷的红彩,我们静静的欣赏,别谈那些恼人的事。”她主动投怀送抱,栖在他怀中,“吻我好不好?” “翩翩!”不知怎地,他就是觉得不对劲,大大的不对劲! “你不愿意?真不给我面子。”她轻跺脚,噘起娇柔欲滴的红唇,在在引诱着项楚云的目光,蛊惑着他去掬饮她的美。 “翩翩,不要在这时候……我们在谈正经事。”楚云努力压抑下心底狂乱的跳动,她的表现太不寻常,得提防她。 “是吗?吻我就不是正经事了?” 她仰头,炯然火热的目光紧紧勾住项楚云的灵魂,同时间递上自己的檀口,在他□角分明的唇上细舔慢磨,惹得他心思如火,颈动脉狂跳不已。 去她的吊诡! 楚云再也按捺不住想吻她的冲动,双臂圈住她的纤腰,暂时隔绝掉所有的恼人事物,此刻他只想好好品尝属于翩翩的那份甜美滋味。 他的大掌彷若充满了魔力般,轻触她身,翩翩就像被电击住了,完全由他的碰触来引发她体内的热情,即便是令她万劫不复也在所不惜;他眼中的欲望几乎可吞没了她,如热火燎原的唇在她的齿间流连辗转不去,她想,他若再持续下去,用不了多久,她定会像泡沬般完全融入他的激情渴求中。 她纤细的手指不停抚触着他粗犷的背脊,令项楚云陶醉在肌肤之亲的愉悦中,触动了他内心深处的丝弦。 无意识地,他加重了吻,由原有的温柔缠绵变成强猛豪取,更是催化了他无限的情欲,纵放亲吻着她每寸白皙的肌肤。 翩翩已渐渐深陷其中,不得自拔,这场游戏是她故意挑起的,她该有能力制止才是,但她如今才知道是她高估了自己。 这不是她的目的呀! 他双手捧举她的臀部猛然一提,让她紧帖他的亢奋,以便稍稍舒缓他心绪的激动与狂索。 翩翩因此动作而猝然惊醒,不能再下去了,否则岂不坏了她的计画! 她深深提气,故意忽略他在她身上所创造的激情,最后一咬牙,抚着他背部的手指在他颈后猛然一点,她……点了他的穴。 登时,项楚云瞠大眼,满脸不谅解的直睇着她眸子。 “对……对不起,楚云。只有这样对你我才是最好的方法,我走了,别急着逼开穴道,这样对身体不好的……我也知道你对樱花林地位已暗记在心,所以为防你走出邬外,我带你来这里,这里的方位与其他地方不同,你是走不出去的。” 翩翩不敢直视他满是怨恨的表情,只能流下无声的泪,艰涩的说着。 最后,她豁出去地看着他,她明白他脸上的忿忿不平与额上暴跳的青筋有多吓人,但她只想再看他一眼……“别了,我的爱——” 话语方落,她已翩然飞起,如一只白色的雁展翅远离了他的视线。 项楚云不可思议地看着她离去。最后他运足气力猛然冲破穴道,嘴中因而喷出大量血液。 他明白,这其中除了身伤外却有着更多的心伤。 ※※※ 樱木翩翩离开樱花邬后,迅速赶往骑汉位于霞县的驿馆,到达时离一天的期限还剩两个时辰,但她不愿再踌躇等待,只怕楚云会尾随而至,因此立即敲着驿馆的大门,要求晋见骑汉。 在面对骑汉时,她毫不犹豫地说出:“我自动前来你这儿俯首认罪,随你处置,从此不再与项楚云见面,希望骑大人能说话算话,别为难他。” “项王爷呢?”骑汉望了望她身后,蹙眉问道;其实骨子里却有着了然的笑意。 “他……有事不能来,由我代替,你就别再罗唆了,把我押进大牢吧!”她举起双手,的确有束手就缚的打算。 “小姑娘,你也许没听懂我的意思,我指的是两个人。” 第24章 他闪烁着莫测高深的眼神直盯着她瞧。 翩翩闻言,一把无名火又冉冉上升,“喂,老头!你别吹毛求疵,我人都来了,也任你处置了,你还磨磨蹭蹭的,干嘛呀?” 她既是心意已决,就别再扯上不相干的人,这老头看来分明是找碴,若再惹她不爽,她不敢保证下一步会不会把这驿馆给拆了! “你火气未免大得吓人,我真不懂项王爷怎会看上你!” 骑汉轻扯笑意,分明是卯上她卯出了兴味。 “你这是什么意思?闲得坏人不去捉,管起人家的家务事来了!”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为难你,不过离一天的期限还没到,我得信守承诺才成,你再考虑考虑吧!”他仔细端详翩翩脸上的那股傲气,令人赞扬。 “不屑了。”再考虑只是会越伤心。 “你或许不知道,关进大牢是很痛苦的,没好吃没好睡,说不定审判下来还会被处以极刑,你真不后悔?”他故意试探她。 “我真怕就不会来了。”翩翩连眉头都懒得皱一下。 “难道项王爷忍得下心?” “这……你是不是越管越有趣了?我没必要什么都告诉你吧!你又不是我爹。” “也幸好你不是我女儿。”骑汉的笑容更扩大了。 “拜托,你扯哪儿去了,我瞧时辰差不多了,可以押我下去了吧!”奇怪,翩翩怎么感觉眼皮直跳呢? 会不会他……“等一下——”蓦然,一道高亢的男音由外传进,不一会儿工夫,项楚云已立于她面前,脸上眸中均是挡不住的怒气!这道灼热的视线让翩翩如坐针毡似的退却了一大步。 “我还没说话之前,你不能将她抓进牢里。”他转首瞪视着骑汉。 “我也在等你,你说吧!你们的决定究竟是……”骑汉坐上檀木椅,等着他两的“真清告白”。 “我决定牺牲王位,准备娶樱木翩翩进门。”楚云回答得毫不迟疑。 “楚云……”翩翩惊呼,却被楚云一道深情的拟视而噤了口。 “你不后悔?” “不,史上多少君王天子都可为美人而弃江山,我这区区项王爷的官爵又算什么?”他毅然决然的表明心迹。 “好个为美人而弃江山,可以,那我就成全你,将你的意思禀明圣上。”骑汉举臂仰天以示敬畏。 “等等!”翩翩连忙叫道,她转向楚云,声出沙哑,“你要我,我还不见得要嫁给你,你别自以为是了!” 无论如何,她也不能真让他毁了自己的前程。 “小姑娘,你太紧张了吧!我不过是要禀明圣上,请圣上作主你和项王爷的婚姻大事。”在骑汉的矍铄的眼神中透露着一股孩子气的顽劣因子。 “老头子,你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翩翩被他前后不一的语调弄得一头雾水。 “没什么?只不过“老头子”我,太久没动过情了,看你们爱得死去活来,有点儿心理不平衡,所以想试试你们的真情罢了。”他捻须哈哈大笑。 “原来你是在戏弄我们!”翩翩叫嚣着。 “骑大人……”连项楚云也错愕无语。 “小姑娘,我是看你的爽直开朗很顺眼,所以替你试试项王爷的真心,你怎么可以怪我呢?好了,我也玩累了,你们回去吧!” 他疲累的站起身,走了两步,楚云陡地喊住他,“你不追究樱木花盗了?” 骑汉怔忡回首,“樱木花盗!谁是樱木花盗?我从没听说过呀!”玆然,他眯眼轻笑,“记住,我不知道什么叫“樱木花盗”,别伤我老头子的脑筋了。” 望着他隐身在珠帘后的背影,项楚云兴翩翩霍然懂了,从一开始骑汉就是在逗着他们开心。 “我怎么忘了!”楚云猛一击掌,语气中满是自责。 “忘了什么?”翩翩纳闷。 “骑汉在官场上早有一个封号。” “什么?”她倒有兴趣一听。 “老顽童。”他无力的说。 “天哪!” ※※※——【尾声】 “先说好,嫁给你可以,但每半年我一定要回樱花邬住两个月,而且你一定要同行。”樱木翩翩这小妮子还未出嫁,就开始对项楚云谈起条件来了,只因她实在不舍得离开这个她长大的地方。 “半年两个月!那岂不是一年就有三分之一的时间住在这里了!”楚云倒也不迷糊,可不会被算计的。 “难道你不愿意?” “不是不愿意,你要我随行,那我的公事该如何处置?”公私无法兼顾,这才是项楚云两难之处。 “好吧!那你就别跟了,我自己回来玩。”男人就是这样,还没追上手时是满嘴蜜糖似的,一弄到口就呸得一干二净!别忘了,她樱木翩翩还没嫁给他呢! “这不行!”她放心他,他还不见得放心她;这小女人就会闯祸,他没跟着她收拾残局,怎能安心度日。 “我还没嫁给你,你就拿话堵我?你还没贝尔湖畔那些小亲亲听话呢!早知道我就不做女人了。”她回瞪了他一眼,表情满是悒悒不乐。 “真的吗?贝尔湖畔的女人当真都那么听话?” 项楚云突然装模作样地扬声道,飞扬跋扈的神采散发全身。 “你这是什么意思?” “有机会你帮我介绍介绍,我发觉我似乎比较喜欢听话的女人。”他挑挑眉,一副正经八百的模样。 “项楚云——”糟了,她心底居然有些泛酸了。 “翩翩,你不做女人太可惜了,你知不知道你这种河东狮吼的声音太美妙了!”项楚云仍不知死活她继续逗弄她。 “好,好,咱们走着瞧……”她猛然旋身,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喂,翩翩,你去哪儿?”项楚云心底大喊不妙,是不是自己玩得过火了。 “去帮你约小亲亲,好让你挑呀!”她话虽如是说,脸可臭的……“不用麻烦了,我早就看上一位,你只要帮我约她就行了。”他赶到她面前,冲她一笑。 “什么?”天哪!八百分贝的尖叫声立即响彻云霄!“你说,是谁?” “她呀!是个小眼睛、小鼻子的女人,醋劲儿更是大得不得了,尤其爱以男人自居,实际上是个爱死了我项楚云的假男人……” “我哪有爱死你了,少臭美!”翩翩脸蛋乍红,不知是气还是羞? “咦,我有说她叫樱木翩翩吗?”他眼底轻闪过一丝戏谑。 “好家伙!我再也不理你了。” 翩翩捶了他一拳,既窘迫又难堪地立即拔身飞离。 “翩翩,你不能走呀!你走了以后我陪谁回樱花邬呀?”楚云轻功亦不弱,立即紧追直上。 “我不嫁人了,哪用得着你陪。”她吃了秤铊铁了心,打定主意不再理他。 “不行呀!我已决定娶你了,一定要有始有终。”他硬是拉着她。 “拜托!你别乱扯,会掉下去的。”翩翩用力拍打他的手,一气之下运气挥向他身!哪知一个用力过猛,却把项楚云击落直往下坠! “楚云——”翩翩全身一紧,连忙俯冲直下,正在她准备接住他时却被他拦腰一抱,双双降至广阔的粉白樱花瓣上。 楚云插住她身上,双手攫住她的皓腕,“你说,嫁是不嫁?” “哼!你又耍我!”翩翩翘起红唇怒视着他,却被楚云一个快动作,点去她娇艳的绛唇,细细品味着。 “我什么都答应你,嫁给我,嗯?”他声如迷眩人心的音符般轻吟。 翩翩抬睫,瞥了眼他那双深邃炯然且容易唆使人沦陷其中的黑眸,淘气的眯着眼说:“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答应我每半年回来住三个月,我才……” “闭嘴!说好是两个月,怎么又多冒出了一个月?” “谁要你欺负我、戏弄我,不要就算……” “你这个不讲理的小女人——” “你才是个霸道自私的男人——” 天哪!各位看信猜猜看,项楚云答应了吗?碰上翩翩这种调皮捣蛋的老婆。有得他哄、他骗、他爱上好几辈子的,永不厌倦…… 后记 下期预告:樱木蓝勋这怪异又神秘的小子可能轻松没多久了,不为什么,因为我看他越来越不顺眼。 项诺安这丫头似乎也不愿放过他,有我凝凝的帮忙,诺安的成功率必然又升扬许多,会不会成功呢?且看凝凝将用什么诡计了。 嘿嘿,狗头军师当久了,我似乎也越来越邪恶罗!嘻……﹙试想成老巫婆的怪笑声耸﹚ 更多精彩好书,更多原创手机电子书,请登陆奇书网--isu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