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精》 第1章 《狐狸精》 作者:叶芊芊 申明:本书由奇书网(isuu.)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订阅购买正版. 第一章 “不可能!”身为长女的金珊珊,歇斯底里的大叫。 “还是赶快收拾细软,逃之夭夭吧!”小妹金瑶瑶建议。 金珊珊嗤之以鼻地说:“一向呼风唤雨的老爹,怎可能破产!” 金瑶瑶沮丧的叹息道:“佣人都跑光了,这正是破产的最好证据。”从前总有两个以上的女仆服侍在侧的繁华景象,都将成为泡沫般的记忆。 “你吃屎长大的是不是,怎么到现在还不了解老爹为人奸诈?”金珊珊怒斥。 “大姐你最聪明,你告诉我老爹为什么弃我们于不顾?”金瑶瑶谄媚的苦笑。 “信上写得很清楚,老爹怪我们三个败家,屁股是钻石镶的。”金珊珊指出。 屁股是钻石镶的?!老爹明明没这么写,大姐却一口咬定,到底是谁没看清楚信的内容? 金瑶瑶虽然心有不甘,但她不敢说出口。她的个性一向如此,擅长虚与委蛇的她,外号就叫马屁精,认为天下无难事,只要脸皮够厚、嘴巴够甜就万事ok。 三姐妹中,金珊珊长得最漂亮,外号狐狸精。说她最了解男人一点也不为过,而且她更了解她的美貌和身材是无坚不摧的利器,只要她一“撒奶”,天底下没有一个男人能够逃得出她的手掌心,连老爹也无法置之度外。 就算心中有再多的悲恸和委屈,都不会表现在脸上的,是夹在中间的金佩佩,她的外号叫绿油精。她冷静到距离她一百公尺之外的地方,都能感受到一股阴风袭骨;她长得没金珊珊美丽,也不如金瑶瑶可爱,话不多,但超级善良。 三姐妹的优点也是缺点,金珊珊习惯招蜂引蝶,金佩佩爱心不落人后、金瑶瑶四海之内皆朋友,说得白一点,三姐妹的共通点是花钱如流水——金珊珊用钱买名牌,金佩佩用钱拯救环保金瑶瑶用钱收购友情。 享受惯了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三姐妹,当然不会就此轻易的向恶运低头,望着沉寂如死的豪华客厅,她们在心中暗自发誓,非要找回过去的荣景不可! 一想到以后手上只有三万块美金,三姐妹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冷颤。 “依我猜想,老爹现在肯定躲在某个大饭店里偷笑。”金珊珊斩钉截铁地说道。 “如果真如大姐的真知灼见,我们该怎么做?”金瑶瑶眼巴巴的期待下一步。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主张报警。”金珊珊以莲花指拿起话筒。 金瑶瑶吓得脸色刷白。“不成,报警会引起债权人的注意。” 金珊珊放下话筒。“这倒是,万一老爹真的翘辫子了,我们就得替他背债。” “你怎么都不说话,最理智的二姐?”金瑶瑶不管说什么都会加上赞美。 “我在沉思。”金佩佩手支着下巴,恍惚的眸中掠过一丝定见。 “最理智的二姐,你想到什么好法子?”金瑶瑶满脸的期待。 “我想找出老爹破产的原因。”金佩佩气若游丝地幽幽说道。 “无聊!”金珊珊龇牙咧嘴地泼了盆冷水。 金佩佩微抬下巴,神情坚毅中带着严肃。“我高兴!” “你最好去吃大便!”金珊珊嘴角一撇,毒话如利箭射出去。 “你别忘了,吃过狗大便的人是你。”金佩佩语出惊人的反击回去。 金珊珊气愤填膺地说:‘我是不小心摔跤,而且只是嘴巴碰到,没吃进去。” “两位受人敬仰的姐姐,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金瑶瑶依例扮演润滑油。 连生气都无损美貌万分之一的金珊珊,向来被人捧在手心里,对她来说,最令她无法忍受的,是金佩佩对她不屑一顾!她们一个耀眼、一个阴暗,天差地远,她打心眼就认为金佩佩是老爹从垃圾堆里捡回来的垃圾。 对金佩佩而言,这不是嫉妒,她纯粹是看不惯蛇蝎美人的言行。世人皆肤浅,只注重外表,所以才会养成金珊珊无法无天的德行!老爹留下遗书寻死,就算老爹不是她们的亲爸爸,但养育之恩大于生育,这种时候应该掉眼泪哀悼,而不该只想到自己。 此刻金瑶瑶心想,若不是有她这么可爱的小妹,现在恐怕会多了两具尸体躺在客厅。她可不想收尸,那会累坏她的手,而且她更担忧万一债权人跑来,抢走藏在床垫下的金银珠宝,那她不就得不偿失?!现在她只想包袱款款,溜之大吉。 “依我的拙见,我们还是快逃吧!”金瑶瑶打破沉寂的提醒。 金珊珊环顾着金碧辉煌的家,心中五味杂陈。“要逃到哪里去?” “照老爹说的,美国以外的地方。”要离开熟悉的家,金瑶瑶忍不住眼眶发红。 “那么点钱,根本不够我生活半个月!”一声哽咽,金珊珊几乎要流下泪来。 金瑶瑶眼珠飞快的溜转一圈。“美丽的大姐,你不是有很多金主?” 金珊珊快乐的弹指。“也对,向他们骗些钱,然后一去不回。” “多骗一些,分我一点点就好。”金瑶瑶活像只摇尾乞怜的狗。 金珊珊拉长了脸。“你自己不会去向你的猪朋狗友骗钱吗?” “我交的都是穷鬼,不像美丽的大姐眼光好。”金瑶瑶逢迎巴结。 “你活该!”金珊珊起身,扭着紧翘的丰臀往房里走去,准备打电话骗钱。 “最毒美人心!”金佩佩对着高傲的背影吐舌,祈求老天保佑她玩火自焚。 “乐善好施的二姐,你有什么打算?”金瑶瑶毫不在乎,因为她的私房钱就藏在床垫下。 “走一步算一步。”金佩佩嘴巴这么说,但心中却有替老爹报仇的打算。就这样,败家三姐妹就像大限来临的同林鸟,各自展开新人生。 附注:以老爹的想法,三姐妹中最快找到英俊多金的冤大头的,肯定是狐狸精,她是玩弄男人的个中高手;至于马屁精应该也不难,她的嘴巴足以甜死男人。最令他担心的自然是绿油精,她大部分的时间不是在非洲担任人道救援,就是到北极抗议捕杀鲸鱼,恋爱的经验几乎等于零;不过像她这种姿色平庸的工作狂也不是一无是处,最起码她厨艺精湛,在三姐妹中是唯—一个能做到掌握男人的心,先掌握男人的胃的优势…… “你带我来这儿干什么?”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问。 “见识台湾上流社会的美人。”站在他身边的男人回答。 英俊男人的目光如机关枪扫射。“不错,每个美人都像模特儿。” “你真有眼光,她们大部分的确是吃那一行饭的。”男人点了点头。 震耳欲声的音乐声,一向是英俊的男人——向修华最不喜欢参加派对的主因。 放眼望去,从衣香鬓影的人群中,除了穿制服的服务生以外,不难看出男的多金、女的妩媚,但向修华尤其引人注目。 他脸上散发着神秘的味道,挺拔的身躯使他有如鹤立鸡群,因不耐吵杂而皱眉的双目,更让他看起来性感十足。 他在台湾读完小学,旋即被送到英国继续学业,并在牛津大学毕业后,以自助旅行的方式环游世界,然后去美国,在爷爷的督导下学习商场竞争的技巧,直到最近才从美国回来台湾独当一面,拓展家族事业版图。 身旁的友人詹启良,是他唯一从小学时保持联络至今的哥儿们。 原本两人是坐着喝香摈,不过一直有不少美人朝他猛送秋波,甚至有更大胆的美人就直接跑过来自我介绍,明明是模特儿出身,可是却装出一副不习惯穿高跟鞋的模样,一个不小心就跌坐在他大腿上,让他感到不胜其扰,干脆起身,杜绝艳遇。 詹启良又羡又妒地说:“你跟以前一样,走到哪儿都受女人欢迎。” 向修华鄙夷地冷哼一声。“这种被苍蝇粘上的感觉,令人厌烦!” “你居然把这些美人说成是苍蝇?!”詹启良大惊小怪。 “虚有其表的美人,我最看不起。”向修华嘲讽地撇嘴。 “要不是认识你一辈子,我会怀疑你是同志。”詹启良直言不讳。 “幸好我不是。”向修华沮丧地说:“被男人骚扰的感觉比死还难受。”詹启良同情地看着他。 一直以来,向修华得天独厚的英俊和财富,还有快狠准的生意手腕和冒险精神,都让他以为他的人生充满乐趣,万万没想到他也有不为人知的烦恼,显然他并没有他想像的快乐…… 陡地,一阵欢呼声响起,音乐声变成生日快乐的曲调,这时服务生推着放了一个三层蛋糕的餐车来到舞池中央,身为寿星的派对主人拿起系着红色蝴蝶结的塑胶刀,往蛋糕上切下,男人朗笑,女人娇呼,酒杯碰撞声四起。 但接下来的节目并不是吃蛋糕,而是四个服务生抬了张赌桌过来。 派对主人从西装口袋里取出一张烫金卡纸,念了一些女性化的名字;那些被叫到名字的女人,活像获得奥斯卡最佳女主角奖的神情,个个又惊又喜。 向修华觉得无聊透顶,本来打算闪人,但脚却仿佛生了根似的无法移动!他的视线牢牢地盯着最后一个被叫到名字的女人——金珊珊。 她就像好酒沉瓮底,是美人中的美人,长发黑得发亮,摸起来一定柔如丝绸,铃铛似的耳环随着发丝摇曳叮叮作响,无肩露背装显示出手臂白皙如雪、背脊完美无瑕和胸前伟大。 第2章 唯一美中不足的缺点就是脸上的妆太浓了,使她像只狐狸精。 “有好戏看了!”詹启良突然戴上眼镜,全神贯注。 “赌博不是犯法的吗?”向修华人不在台湾,但对台湾的一切了若指掌。 詹启良有恃无恐地说:“这里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之子,警察不敢管。” “不过就是赌钱,咱们换个地方喝酒叙旧。”向修华不感兴趣地耸了耸肩。 “男的赔钱,女的赌衣服。”詹启良露出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色相。 向修华一脸的震愕。“有教养的女人不会在众目睽睽下脱衣。” “赢一次五十万,输一次只脱一件衣服,很划算。”詹启良解释。 “何只输一件衣服,还要加上自尊和灵魂才对!”向修华的语气充满不屑。 詹启良嘻皮笑脸地说:“反正咱们是看戏的,你何必把事情看得那么严重?” “你是知道的,我最讨厌女人作践自己成男人的玩物。”向修华眉头纠结。 “她们不但是自愿参加,而且乐此不疲。”詹启良不以为忤地说。 ‘怎么会有这么自甘堕落的女人!”向修华忍不住大加挞伐。 詹启良一脸狐疑。“你该不会是看中哪个美人了吧?” “你别瞎猜,我没那么饥不择食。”向修华不动声色地正经说道。 此时场中央的金珊珊,正紧咬着口红已经快被吃光的下唇发呆。 手气真是背到了极点!她的身上只剩下内衣裤,连高跟鞋都成了庄家的收藏品,幸好她今晚有备而来,内衣裤是不透明的泳装,但真正糟糕的事还在后头,众人仍在不断的吆喝着要她继续赌下去…… 赢一次可以得到五十万新台币——以前她从不把这点小钱看在眼里,不过现在情况不同,她缺钱缺得凶。 天底下的男人都是一样的又蠢又色,只要她眼一抛、嘴一噘,抢着替她付帐单的男人络绎不绝,甚至还会有不少男人自动趴在她脚下,这种被男人崇拜的感觉,最能满足她美丽的虚荣心。 直到现在,她还没试过发挥致命武器——一丝不挂。 有谁能够抗拒一具赤裸的美丽胴体?只要她敢,没有男人会成为漏网之鱼! 不过,她的胴体是无价之宝,只有区区的五十万,就算是美金,也买不到一眼之福。 吻了吻手中的骰子,一手转动着轮盘,毫不犹豫地做出有生以来最后悔的一掷! 眼看着骰子在轮盘里滚来滚去,越过她下注的号码,她差点昏了过去,只听见有人喊着要她脱内裤,有人喊着要她脱内衣。 愿赌服输,这是赌徒们最基本,也是最要命的原则。 “不玩了!”金珊珊耍赖地大喊,脚跟一旋,作势要逃跑。 “不许赖皮!”几个男人像大野狼似地围着她这只落单的狐狸精。 “谁敢碰我一下,我就告谁性骚扰!”金珊珊鼓起勇气,抵死不从。 “在我的地盘,愿赌服输,容不得任何人耍赖!”主人一个弹指,数名女子顿时一拥而上。 “大家都是女人,相煎何太急!”金珊珊颤抖着唇,被节节逼近的女人逼退。 其中一个女人大言不惭地说:“我们早就想知道你的胸部是真乳,还是人工假乳?” “是真的,我跳给你们看。”金珊珊变成袋鼠往上一跳,乳波随之荡漾。 “眼见未必为真,要亲手摸过才算数。”那个女人伸长了纤细的手臂。 金珊珊动作迅速地敲碎酒杯,充当武器威胁道:“谁敢靠近,我就画花谁的脸!” “早就料到你会这样,我只是要她们罚你喝酒而已。”在主人的笑声中,这场混乱宣告结束。 “吵死人了!”金珊珊眼中燃着怒火,大声咆哮。 “生气会使女人变老变丑。”店员小青语重心长地劝慰。 “你帮我找找看有没有白头发?”金珊珊一副吓坏的模样。 小青仔细撩拨着她的乌发,就像是猴子彼此互相抓虱子那样。“没有。” 金珊珊得意的微笑。“幸好我天生丽质,连老天爷都不忍心伤害我。” “不过,你最近越来越像中国国宝。”小青凝视着她,目光流露担忧。 “是西施?还是貂蝉?”都是以狐狸精闻名的美女,也是金珊珊的偶像。 “我指的是还活在世上,有黑眼圈的熊猫。”小青老实到令人憎恨的地步。 “去刷马桶!”这个貌不惊人,嘴却吓人的小青,跟那该死的金佩佩像极了。 小青只好以恨不得踩死蚂蚁的步伐走到店后。 做金珊珊的苦命员工,已经有一年的时间了,虽然不了解她的过去,但对她的脾气了若指掌,只要说一句她不爱听的话,下场就是刷马桶,标准的蛇蝎美人。 至于苦命的意思是,她不仅要忙店里的事,还要当她的私人女佣;不过两人虽算不上惺惺相惜,但也勉强称得上是相依为命。 根据她的观察,这阵子金珊珊的心情恶劣到极点,她提醒自己谨言慎行为妙。 严格来说,真正让金珊珊生气的并不是小青,因为小青吃苦耐劳,叫她帮忙槌背捏腿,从来没有半句埋怨,所以每次她去巴黎添购新装,总是能放心的把店交给小青打理。 让她发怒的原因,其实是机械怪手所发出来的噪音,严重影响到她的睡眠和生意。 当初来到台湾,为了继续过着挥霍的日子,她决定将在美国骗到手的二十万美金,全部拿来投资开店。 经过三个月的市场调查,和谨慎小心的评估,她才选择在信义路的巷内,以每个月四十万台币租下两层楼,一楼当店面,二楼当住家。 这个决定原本是非常完美的,因为“丽芙”不只是一家装潢华丽的服饰店,它更是集合流行和优雅,以及她个人品味的高级舶来品沙龙,提供名媛淑女美的资讯和时尚趋势。 一开始店里的生意简直好到让她数钞票数到手酸,笑到嘴角不用化妆,自然形成马戏团小丑的快乐笑容。 可是自从对街竖起“工地危险”的告示牌之后,整整两个星期,连一只苍蝇都没看见;不是因为门窗关死阻断了苍蝇的生路,而是因为灰尘让苍蝇全死在门外,光是扫地掸灰尘就累死小青了。 眼看“丽芙”变成活人回避的疫区,她为此生气,但却也无计可施。 她曾经写过抱怨信,也写过匿名恐吓信,要求工程尽速完工,可是都石沉大海。 这位柏克莱工程公司的老板,自以为有几个,不,或许是几亿个臭钱就了不起,气得她跑去找关老爷,诅咒他的结局跟老爹一样! 直觉告诉她,那个混蛋是个快进棺材的糟老头,有着死鱼眼、鸡爪手、秃头和啤酒肚,满身癌细胞,屁股生疮长脓,只能穿纸尿裤,就算是威而刚也不能使他拥有鱼水之欢,这种惨不忍睹的人生,还是早点去见阎罗王比较好。 “我一个人看店就好了,你需要补充睡眠。”小青回到店内。 “我哪睡得着?”金珊珊打了个大呵欠,补充诅咒。“该死的噪音!” “你看起来像快昏倒了,还是找间旅馆睡一下比较好。”小青一脸的同情。 “除非你肯自动减薪!”金珊珊逮着机会,变相地提议扣薪,算是共体时艰。 “请当我没说。”小青双手合十,恳求她得了健忘症。 金珊珊晓以大义地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你可以睡车子里。”小青临危不乱。 “啊!”金珊珊猛地大叫一声。 “怎么了?”小青以为自己又说错话,大难临头。 “昨晚我喝醉了,是坐计程车回来的。”金珊珊指出。 ‘你车子停哪?”小青提心吊胆地问。“最近窃车集团很猖狂的!” “呸!你这个乌鸦嘴!”金珊珊冷不防地轻拍她的嘴,以示薄惩。 小青吃了闷亏,却不敢发怒,反而还好心建议道:“你快去找车子,找到后开到郊外去睡一觉吧!” “好吧。”金珊珊依照惯例来到镜前,准备在出门前做一番加工,修缮美貌。 扑了一层蜜粉,涂上一嘴口红,再喷一身的香水,对镜自怜一阵,她才款款步出店门。 望着对街的工地,强忍着想在地上捡石头,打死几只小鸟的冲动;她明白就算自己那么做也是没用的,毕竟错不在这些工人,他们只不过是领人薪水的可怜虫,真正可恶的人是那个讨人厌的糟老头! 不晓得在台湾盖一栋大楼要花多少时间?她真担心,当七个月后她过二十六岁生日,也就是明年一月时,到时候别人会以为她是过六十二岁生日的老太婆。 不行!她要不就赶快嫁人,要不就一脚踹死糟老头! 相形之下,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因为她到台湾的这一年来,还没遇到半个让她看得顺眼的英俊多金冤大头。 新人生比旧人生辛苦了一点,以前她不用赚钱就有花不完的钱,现在她才知道老爹的好处。 不过旧习难改,她依旧是派对动物,每个星期有三天会周旋在纸醉金迷的场合,只可惜那些有钱的公子哥儿,不是太丑,就是太嫩;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的事,着实委屈了她,而她也对还没断奶的男孩不感兴趣。 她这个人相当重视自己的美貌,凡是有损美丽的结果,她不会做!因此她曾经想过,自己将来最好的出路就是做情妇,当一辈子的狐狸精,永远不用担心会因为怀孕而身材走样。 正当她穿过窄巷,从头顶上传来此起彼落的口哨声。 第3章 “美女!”一个戴着可笑的钢盔、状似色狼的工人喊道。 “你妈的好!”金珊珊竖着中指问候人家的妈妈,恶毒无比。 “你有胆再说一遍!”被羞辱的工人青筋暴现,四周被笑声淹没。 金珊珊变本加厉地说:“看你营养不良的样子,还不快回家吃你妈的奶。” “你别跑!贱女人!”工人气得火冒三丈,身手矫健地攀住滑梯,直逼而来。 “摔死你最好!”金珊珊加快脚步,连逃命都保持优雅的姿态,全靠多年修炼有成。 “小姐!”一只修长的手指敲打着玻璃车窗。 “你招魂啊!”金珊珊吃力地睁开惺松的睡眼。 “你的车子不该停这儿!”厉声从窗缝中透了进来。 “不停这,难道要停你头上?!”金珊珊正缺出气筒发泄。 “这里是残障停车位,你没资格停。”声音中弥漫着怒气。 金珊珊毫不示弱地说:“你是什么东东?是残障人士,还是交通警察?” “都不是。”屏息了一下,变成充满正义感的口吻。“我是正义之士。” “原来你是鸡公!”金珊珊大笑三声,然后嗤之以鼻地说:“我要把车子停哪,关你屁事!” “好个泼妇!”车窗外的高大身影突然弯下腰,探头打量泼妇的尊容。 一张她有生以来所见过,最英俊潇洒的东方脸孔,映在车窗上。 她感到脸颊有些微烫,心中对于自己刚才的出言不逊深感后悔,但她仍然不忘露出甜美的笑容——这是狐狸精的专长,只要是穿着亚曼尼西装的帅男,管他是死会还是活会,她都会不遗余力地施展电人的高强本领。 很显然的,他不是那种屁股粘在办公椅上的绣花枕头,他的皮肤晒了不少的阳光,强壮的体格充满十足的动力,尽管他穿着剪裁合身的黑色西装,但衬衫的领口故意少扣了两颗扣子,领带吊儿郎当地悬挂着,反而更加突显出他与生俱来的男性魅力!那对深邃的眼眸更是令她一阵悸动…… 怎么搞的?这个男人又不可怕,她为何会紧张莫名? 他绝对是个危险人物,说得夸张点,他是个有高贵外表的痞子!她一定得冷静下来,否则让他看出他第一眼就蛊惑了她,她就惨了! 她立刻使出扭转劣势的秘诀——用软声柔语“撒奶”。 “我不是有意占用残障停车位,我是没看清楚。” “你的眼睛那么大,不像视力有问题。” “我失眠好几天,精神恍惚。”金珊珊懒洋洋地强调。 “你骂人的时候倒是精力充沛!”男人捉住她的把柄进攻。 “我在车里睡觉,被你吵醒,难免会说出失态的话。”金珊珊解释。 “在车里睡觉很危险,会使歹徒有机可乘。”男人出自好意的提醒。 金珊珊眼眸闪烁着有如星星般的光芒。“谢谢你的关心,你真是个好人。” “你还不快把车子移开!”男人无动于衷地沉着脸说道,似乎对抛媚眼有免疫力。 “等一下,好人先生,请问尊姓大名?”金珊珊摇下车窗追问。 “小姐,我没兴趣跟你做朋友。”男人冷得令人不寒而栗。 “你拒绝我?!”金珊珊完全不能接受他如此冷漠的反应。 男人以命令的口气说;“快把车子开走!” 这个俊男正好就是向修华,昨晚的她,留给他一个很不好的印象。 他见过的美女不少,也曾经跟其中几个美女共谱恋曲,但他有他的原则,不是所有美女都能成为他的女朋友,只有个性好的美女才能得到他的青睐,至于像她这种只会惹是生非的狐狸精,不要说交往,他连看都懒得再看一眼。 昨晚他也喝了不少酒,所以将车子留在原地,由詹启良送他回住处,今天好不容易忙完公事过来取车,由于天生的正义感使然,让他忍不住想过来数落占用残障车位的车主一番,没想到却反而被这只可恶的狐狸精骂鸡公,实在令他怒气难消! 她想知道他的名字?门儿都没有!他根本不可能会给她纠缠不清的机会。 一个转身,正打算头也不回地往自己的车子走去,哪知大难临脚—— 真搞不懂她是报复心太强,还是开车技术太烂?有路不开,居然将轮子辗到他脚上?! “老天!停车!快停车!”向修华气得胀红了脸,拍打着车身,呼天喊救命。 “发生什么事了?”车子倒退停妥之后,金珊珊急忙跳下车,一探究竟。 向修华靠着自己车子的车门,边喘着气边说:“你究竟会不会开车?” “我还是赛车俱乐部的高手。”金珊珊一脸浑然不知闯祸的表情。 “小姐,刚才你的轮胎从我脚上辗过。”向修华气得咬牙切齿。 “我就说我精神恍惚嘛!”金珊珊一副天真无辜的模样。 “真是倒楣!”向修华试着扭动足踝,测试自己受伤的程度。 看他脸色凝重,金珊珊出自好意地提议道:“我送你去医院做检查。” “不用麻烦,我还想活着娶妻生子。”向修华拒奇qisuu.书人于千里之外。 “我就知道你没结婚。”金珊珊嘴角拉出如上弦月的弧线,增强美丽指数。 “但我已经有未婚妻了。”她想诱惑他,他就给她当头棒喝,让她趁早死心。 “恭喜你。”金珊珊突然弯下腰,在他还来不及反应之下,脱掉他的皮鞋。 “你干什么?”向修华气呼呼地瞪着她,眸中有着熊熊的杀气。 金珊珊握着他的脚。“我想知道你的脚有没有伤到。” “我没事,麻烦你把鞋子还给我。”向修华怒喝。 他真服了这只超级狐狸精,居然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虽然是生意人必备的条件,但绝对不是女人该有的心态。 眼看她的手握住他的脚旋弄,越转越痛,他的下颔紧绷,额头青筋暴现…… 他一向以打女人为耻,但这个狐狸精却令他发火,对付她只能用狠招!顾不得脚痛,他狠狠地朝她踹下去,一时失准,或者应该说是太准了,他的脚竟不偏不倚地踹到她胸部—— 柔软有如布丁的感觉,使他体内莫名其妙地燃烧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他不明白,也不想弄明白,丢下跌坐在地上,一手搓揉着疼痛的胸口、一手紧抓着皮鞋不放的狐狸精,他转身钻进车里,踩着油门,火速逃离现场。 “喂!你的皮鞋!”金珊珊望着车牌,铭记在心。 第二章 “春风他吻上了我的脸……”金珊珊唱着歌,快乐地回到“丽芙”。 “你没去睡觉,跑去跟男人接吻?”小青一脸有人想死的表情。 金珊珊眸中流露出一股淡淡的失落。“他肯吻我就好了!” “你恋爱了!”小青头一次看到她哈男人的模样。 “可惜他没留下名和姓。”金珊珊嘟着嘴,要笑不哭似的。 小青忍不住幸灾乐祸地说:“真是奇闻!想不到美丽也有不管用的时候。” “去拿一条干净布给我。”金珊珊把皮鞋当神主牌位般宝贝地供在桌上。 “这只男性皮鞋是打哪来的?”小青从洗手间拿出自用洗脸毛巾,牺牲奉献。 金珊珊轻轻地擦拭皮鞋,眼神温柔。“这是白马王子留给灰姑娘的爱情信物。” “我最喜欢听爱情故事,可以说给我听吗?”小青迫不及待地要求道。 “先给我来杯冰柠檬红茶。”金珊珊使唤佣人惯了,毫无愧疚。 小青一边现挤柠檬,一边坚耳倾听。 果然不出她所料,美丽的狐狸精被不知名的帅男拒绝,真是大快人心呀!但狐狸精可不是浪得虚名的花痴,波大无脑并不适用在她身上。 以小青对她的了解,她的开车技术好到可以参加一级方程式车赛,所以她应该是故意的;此外,她拎了那只臭皮鞋回来,显然也是为了重逢而事先安排的最佳借口。 也只有狐狸精才想得出这种被淑女视为不要脸的妙计,光是听她讲她记下他车牌的表情,那副拽得二五八万的胜利嘴脸,真教人气得想吐血! 可以想像得到,那个不知名的帅男的处境,是插翅也难飞出魔掌了。 阿弥陀佛,愿佛祖和妈祖大显神威,千万不要让狐狸精获胜,遗害万年。 这时,隔壁的隔壁的那间同样面临关门大吉恶运的美发沙龙老板娘,以她快五十岁的年纪,急急忙忙跑进来。(由于她坚称自己快四十岁而已,照理说应该叫她周姨,不过大家为了满足她掩饰年华逝去的苦心,只好叫她周姐。) “珊珊!不好了!”不论发生什么事,周姐总是一副天塌下来的神情。 “我好得要命!”金珊珊拿出要卖钱的纱巾,小心翼翼地包裹皮鞋。 周姐唯恐天下不乱地说:“听我说完,你马上会真的要命。” “看你脸色那么坏,是不是你的店着火了?”金珊珊问。 “比那更严重,大家都要喝西北风了。’凋姐指出。 “光喝风岂不是要饿死了!”金珊珊心不在焉。 “现挤冰柠檬红茶?!”周姐眼睛陡地一亮。“小青也给我来一杯。” “我看我改行去卖泡沫红茶好了。”小青可以说是整条街老板们共用的女佣。 “能者多劳,而且做好事会有好报,你就将就一下吧!”金珊珊说得很轻松。 周姐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脸色凝重地说:“对街的工地,是要盖包罗万象的综合商业大楼。” 第4章 “这我早就知道了。”围篱上写得清清楚楚,不识字的人才不知道。 “他是冲着我们来的,听说我们的店在大楼里面都有。”周姐强调。 “你从哪里听来的坏消息?”金珊珊半信半疑地追问。 “我朋友在做记者,昨天去采访柏克莱公司。” 望着一排排盖着防尘塑胶布的衣服,活像盖上白布的死尸,真是可怕。 她以为这种可怕的景象,只要忍耐到工程结束,就会回复欣欣向荣的局面,但事实却不然;以她的店面跟商业大楼较劲,无疑是小虾米对抗大鲸鱼,毫无胜算可言。 这下子连容身之地都没了,她该如何是好? 对了!她还有法拉利跑车的车牌号码,而且还是甜蜜双人跑车的车牌哟! 天无绝人之路,寻寻觅觅一年多的英俊多金冤大头,仿佛在向她招手;当务之急,就是拿着车牌号码,到监理所施展狐媚的本领,套出他的住址。 夕阳从橱窗外斜射进来,照得她像一朵粉红色的玫瑰花。 在美发沙龙无数的女客中,可以说是没有一个女人比她耀眼夺目,周姐在心里偷偷打着如意算盘。 她来找金珊珊不是通风报信这么简单的目的而已,她是想要利用金珊珊的本钱——美貌和毒舌,前者今男人着迷,后者让男人敬畏,双重效果。 一声喟叹,周姐一副举目无亲、两眼茫然的愁容。“你打算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金珊珊苦无对策地摊手。“咱们是鸡蛋,他们是石头。” “我们绝对不能坐以待毙!”周姐这个陈年老油条,采取激将法。 “周姐你有什么好法子?”金珊珊也不是傻子,但她愿闻其详。 “去柏克莱公司理论,警告他们别欺人太甚!”周姐说得倒很容易。 “他们财大气粗,光是吹一口气就足以把我们吹到太平洋。”金珊珊叹气。 “不是我们,是你,我和其他老板决定推举你为代表。”周姐脸不红气不喘地说。 金珊珊挑高眉尾,语带挖苦地问:“我一个弱女子,能做什么?” “在我们之中,就属你最美丽又最能言善道。”局姐怂恿道。“你把我说得这么好,让我好难拒绝你!”迷汤人人爱喝。 周姐笑容可掬地说:“你放心去吧!我们会做你的后盾。” “我先补个妆,然后再美美的去应战。”金珊珊爽快的点头。 “应该的,好好发挥你的致胜武器。”周姐拿着冰柠檬红茶告退。 “我保证带好消息回来。”金珊珊有些乐不思蜀,对着背影发下豪语。 好一个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借刀杀人之计!小青心里这么想,而且越想越生气。 整条街,几乎无人不知狐狸精的弱点,就是喜欢”美丽”这两个没用的大字!她就这么莽撞的跑去柏克莱大闹一番,后果肯定不堪设想。 柏克莱只要用一根小指就能摧毁“丽芙”,用一根拇指就能让她永远翻不了身! 虽然她对她不算情深义重,有时甚至苛刻小器,但她对这家店有深厚的感情;从金珊珊身上,她学到不少美的品味,在漂亮衣服的浸濡下,每天都有置身天堂的幻觉,她从来没有这么快乐过。 “你确定要去当炮灰?”小青忍不住咕哝问道。 “有我亲自出马,肯定马到成功。”金珊珊自信满满。 “万一失败,我们肯定成为死状凄惨的烈士。”小青为她抱不平。 “你还不快夫刷马桶!”金珊珊气得火冒三丈。 “小姐,请问你找谁?”守在服务台的年轻小姐问。 “找糟老头。”金珊珊带着一股浓得化不开的杀气说道。 “我们这里没这个人。”这股敌意让小姐的脸上充满戒备的神情。 “就是你老板,他人在哪?”金珊珊四处张望,打算先看好杀敌前进的路线。 以她的推算,那个糟老头应该是在办公室最后面的房间,门口挂了个金字招牌,上面写着“太平间”的董事长室。 没错,此刻的他一定是瘫在轮椅上,旁边有个妙龄护士,随时准备替他做接吻式的口对口人工呼吸;而通往太平间的走道,为了方便轮椅进退,应该很宽敞,但是她并没看到有这么大的路可走…… 她懂了,糟老头已经病人膏盲,连按键的力气都使不出来,整个人瘦得只剩一把枯骨,进出全靠妙龄护士抱他。 对付恶心的老不死,交给她准没错! 周姐果然睿智,知道他一看到她这位美若天仙的大美人,保证得到“马上疯”,一命呜呼哀哉。 不过她有点担优,害死人要赔丧葬费……啊!难怪周姐事先提到会做她的后盾,显然是已经备妥了白包。照这么看来,她立下大功,回去后会在桌上看到一个厚厚的大红包! 就在她沉浸幻想中的同一时间,服务台小姐正在打量她,在将她从头到脚看过一遍之后,得到一个结论—— 这个女人是狐狸精,表面上有正当职业,但暗地里却肮脏污秽。她已经很习惯应付这种投怀送抱的鸳鸯燕燕,一个星期至少来两、三个,想吸老板的精和钱。 都怪老板的损友詹启良,什么地方不好带,专门带老板去参加派对,害得老板染了一身腥回来。 每次老板喝黑咖啡,就表示老板前一天晚上又被灌醉,今天早上也是这样;除了宿醉的后遗症外,眼前这种狐狸精也是老板昨晚去参加派对的证明。 “他在公司,你是谁?”小姐不友善地皱着眉。 “来找他算帐的。”金珊珊故作撩人地甩动着长发。 “胡说八道,老板不可能欠你钱。”好个狗仗人势的小姐。 “他欠我夜渡费,你懂了吧。”金珊珊眨了眨眼,早看出她的心思。 “你没预约,依照规定,他不会见你的。”小姐胀红了脸,又羞又怒。 “重点是我要见他,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金珊珊迳自往里走。 柜台小姐效法螳臂挡车,阻挡去路。“小姐,这儿又不是菜市场,你别乱闯。” “好狗不挡路,不然我对你不客气!”金珊珊恶向胆边生,手往皮包里摸索。 “我才要叫警卫来赶你出去!”小姐正要扯开喉咙,眼前陡地一片迷雾。 金珊珊朝着她喷洒不知名的气体。“可恶!敬酒不喝喝罚酒!’” “你对我喷什么?”小姐吓得退避三舍,不敢睁开眼睛。 “毒药。”金珊珊绕过她的身体,如入无人之境。 “你说什么?”小姐如瞎子摸象般打算走向厕所。 “别紧张,是香水的名字。”金珊珊得意地哈哈大笑。 小姐猛地回过神,赶紧大喊。“来人!有贼!快捉住她!” 真是没礼貌!居然把她说成是贼?! 但她没时间教训她,找糟老头要紧。 慌乱之下,既要保持优雅高贵的姿势,又要防范被捉去警察局,她一边加快脚步,一边左顾右盼,提高警觉,注视着追兵的动静,一个不留神,竟然撞到墙壁?!喔,不,是一片有如钢铁般坚硬的胸膛。 由于撞击的力道太猛,害她摔了个四脚朝天。 窄裙应声撕裂,两条腿呈现求欢的大字形,如果有人蹲在她面,保证可以看到内裤的颜色,这个姿势实在有辱形象!不过她是受过训练的,连忙起身,佯装什么事也没发生。 对着如墙的胸膛,二话不说,先骂人瞎子,是她的专长。 “你该养一只导盲犬!”金珊珊手指戳着他胸膛。 “我还以为是谁在撒野,原来是你!”向修华暗吃一惊。 金珊珊抬头一看,一脸的惊喜。‘你在这儿上班!”这叫做懒猫碰到瞎耗子,她真感谢老天爷的帮忙。 “看样子,你不是来还我皮鞋的。”向修华蹙着眉,满脸的不悦。“我有事要找你老板商量。”看到臭脸,金珊珊尽可能的保持冷静。“你应该是来吵架的吧?”根据她脸上余怒未消的情形研判,向修华一语中的。 金珊珊微颤着唇,故作伤心难过状。“怀疑美女说谎,有失君子风度。” “有没有人说过你的演技烂到不行?”向修华才不上当,他早就见多了假哭的女人。 “算了,我改天再来拜访。”他肯定吃到炸药,金珊珊决定逃之夭夭。 “既然来了,就把话说清楚再走。”向修华喜欢快刀斩乱麻的作风。 “你能代表老板吗?”这个问题别有用心,是想秤秤他的分量。 “那就要看你要说的是什么事。”向修华没有正面回答她。 金珊珊直截了当地问:“你的职位是什么?” “打苍蝇和蚊子。”向修华话中夹枪带根。 “你很喜欢羞辱女性!”金珊珊故意气得胸部起伏。 向修华连看都不看一眼。‘不敢,得罪你对我并没有好处。” 她提醒自己,她来这儿,是为了入虎穴杀虎,而不是羊入虎口。 但他的嘴角总是轻蔑的邪勾,以及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不仅是身高足足高了她一个脑袋,还有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让任何人只要站在他的面前,都会觉得自己渺小得像一粒微不足道的沙子。 他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这表示什么?虽然他没说,不过她对优越感向来熟悉,因为她自己曾经是被老爹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一颗明珠,她比那两个妹妹美丽,自然得到老爹的疼爱也就更多。 很好,他们两个算得上是同类,理当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三见上床! 第5章 就是他——英俊多金的冤大头,今生他非她莫属! 金珊珊索性直截了当的说明来意。“我在你们工地的对街,开了间服饰沙龙。” “那又怎样?”她没被男人包养,还真是难得!不过他还是忍不住怀疑资金的来源…… “工地严重影响我的生意。”金珊珊理直气壮,但眼神始终有股挑逗。 “所以呢?”看她眼珠子骨碌碌的转动,显然来意不只如此,向修华心想。 “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交代。”金珊珊感觉心跳得好快,这肯定是爱的预兆。 “便利商店就有卖胶带。”连开玩笑都冷冰冰的,可见向修华有多么讨厌她。 “可恶!”金珊珊真的生气了,波光粼粼的眼眸瞬间喷出愤怒之火。 “跟我进会议室!”向修华随手推开身后的门,跛着脚走进会议室。 没出息!她居然跟只乖狗一样,尾随着他的命令,进入会议室?! 不过,她有另一番自我安慰的解释——她是念在他脚上的绷带才心软的。 进入会议室后,他已先坐定位,她拉开他身旁的椅子,俏臀还没碰到椅面,他突然起身走向会议桌的对面,跟她保持距离。 此生她不曾遭受过这么大、这么无情的打击,她如果有点自尊心,她知道她应该屁股不拍就走人!但是她很快就想通,错不在他,而是她忘了关切他的伤势,他会不高兴也是当然的。 在他的心目中,一定会认为她是惹了麻烦,留给别人擦屁股的坏女人。 她的确是这样没错,有老爹为证,不过这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她在心中暗自发誓,要努力痛改前非。 “你的脚伤严不严重?”金珊珊充满歉意地问,希望为时不晚。 “你放心,不用你付医药费。”向修华冷得像座万年冰山。 “这样我会良心不安,我一定要补偿你。”金珊珊坚持。 “只要你不再烦我,我就心满意足。”向修华指出。 金珊珊一脸无辜地说:“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这工作!” “现在你知道了。”向修华无动于衷,显然心比石头还要硬。 “只不过是停错车位,值得你那么讨厌我吗?”金奇qisuu.书珊珊痛苦的嗫嚅。 “还有把我的脚当马路压过。”向修华语带挑量,毫不客气地提醒她。 金珊珊迫于无奈,朝着他深深一鞠躬。“对不起,请你大人不计小人过。” “我一点也不想记住你……”这个狐狸精!这几个字卡在他喉咙里。 “你到底要我怎么做?”金珊珊苦思他的厌恶从何而来。 “这要问你,你不是来找碴的吗?”向修华反问回去。 “连一杯茶也没有,害我口渴死了。”金珊珊试着改变气氛。 “废话少说!我很忙,没时间陪你聊天,快说你的目的是什么?” 粗暴的大男人她也不是没遇见过,但却没一个像他这样不懂怜香惜玉!她的美丽、她的身材、她的“撒奶”,在他的面前,简直像一条破抹布般被嫌弃。 是因为他有未婚妻的关系吗?但她不信邪!就算他有妻有儿,她照样横刀夺爱! 严格来说,狐狸精本来就是以拆散天下有情人闻名于世,若是那么容易就打退堂鼓,她从此就不叫狐狸精,改叫她白痴,或者是叫她笨蛋都行。 不管在什么时候,她总是最能吸引男人目光的佼佼者,可是却没有一个男人像他这样影响她。 她仿佛吃下一颗掺了情毒的苹果,悸动的心就像战鼓一样咚咚响个不停,征服的欲火燃烧了她的身体,炽热的斗志反而使她整个人异常的冷静。 有的是时间,多的是时间,只要他吻了她柔软的唇,只要他摸了她水嫩的胸部,他就再也逃不出她的手掌心了!到时候,他会像甩掉烫手山芋般解除婚约,只对她一个人忠心耿耿。 她告诉自己不急于一时,吃太快会打破碗,还是先执去他的防弹衣,再细嚼慢咽,才是上策。 “我代表工地对街的商家,请贵公司高抬贵手。”金珊珊言归正传。 “我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一听到是商场上的事,向修华精神奕奕。 “我听人说,贵公司打算歼灭我们。”金珊珊谨慎的遣调用字,深怕会一个不小心惹恼了他。 “你听谁在胡说八道?”谣言有损公司形象,向修华颇为不满的双臂环胸。 “开美发沙龙的周姐。”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彼此互相利用乃是人之常情。 “事实上,公司方面打算过些日子,邀请你们参加招商大会。” “我不知道别人有什么打算,但我不喜欢在大楼里做生意。” “我不管你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公司既定的政策就是如此。” ‘以大欺小,似乎有违你自称是正义之士的作风。” “随便你怎么说,商场竞争本来就无情无义。” “这么说,我是白来这一趟了?” “你回去好好考虑,明智之举是不要跟我为敌。” “你不过是柏克莱的职员,所有的决定都是糟老头,与你无关。” 看来她还不知道坐在她对面的他就是老板,他顿时感到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不过,他并不因此感到轻松愉快。 以她的认定,他只是个小职员,应该配不上她美丽的容颜和姣好的身材,特别是那对水乳,称得上是造物者的杰作、人间的极品……真糟糕,他的那里居然在这个时候蠢蠢欲动?! 换作是别的男人,一定不会错过这种大好机会,但他一点也不想被狐狸精缠上!她的妖媚,或许能够刺激他的荷尔蒙分泌,但绝对不会使他失去理智。 这只是一时的失常,他有信心,他的自制力绝不会允许他对狐狸精产生兴趣。 望着他若有所思的模样,沉默像一张网子笼罩着会议室,空气中弥漫着无言的逐客令。 今天运气不好,明天也许不一样。她的心中有一股郝思嘉的悲愤,当白瑞德离开的时候,就把希望寄托在明天,每个明天他都有可能回心转意。 “我明天再来看你。”金珊珊欲走还留,离情依依。 “不欢迎。”向修华板着脸孔,怒目相向。 “我明天是来还你皮鞋的。”金珊珊微笑,心却在滴血。 “放在服务台就行了。”向修华不耐烦的口吻,是更深的刺伤。 “不行,我坚持亲手交到你手上。”金珊珊笑容不变,眸中却有泪光。 向杨华视若无睹的起身。“你很烦唉!你要知道,我根本就不想再见到你。” 看他有如一只脚的斗鸡,气势虽然很骄傲,但却举步蹒跚,她好意地说:我扶你走…… “滚开!”怒吼了一声,金珊珊再也压抑不住喉中的啜泣,抢先夺门而出。 “结果如何?”小青在橱窗前引颈而望已久。 “我的春天在柏克莱。”金珊珊失魂落魄地喃喃。 小青见状,紧张地抓着她的肩膀用力摇晃。“醒一醒!你是中邪了是不是?” “嘻嘻!那只鞋子的主人……”金珊珊被摇得被头散发,语无伦次。 “原来他在柏克莱上班,真是造化弄人啊!”得知冤家路窄,小青也不禁面露忧色。 “他讨厌我,我却不知道问题在哪?”金珊珊一筹莫展的叹气,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别问我,我连他长得是圆是扁都不知道。”小青实在无法提供建议。 金珊珊一看到镜中的自己,马上就说:“我去周姐那儿,洗头、修指甲。”美丽比任何事都重要。 这是她第一次觉得美丽无用武之地,他的话在她脑中盘旋,每个字都像尖锐的针扎在她的头上,令她感到头痛欲裂,整个人仿佛像被掏空般,只剩下行尸走肉的一具躯壳而己。 但她仍在心中暗暗发誓,非要得到他不可! 女人善变在情绪,其实男人才是喜新厌旧的高手,就算他现在深爱着他的未婚妻也没关系,为了得到他,她会奋战不懈,即使牺牲色相也在所不惜!她相信他终会了解,男俊女俏才是天生一对的组合,她比他的未婚妻更适合他。 说得好听,她是个大胆积极的美人;说得难听,她就是这么不要脸的狐狸精! 来到以节省为由,没开冷气、只开电风扇的美发沙龙,不见客人,也不见周姐,但店里闹烘烘的,只有师傅和小妹在赌大老二,叫声掺杂着笑声,好个苦中作乐。 见她进来,输钱输到快脱裤子的小妹连忙走过来招呼她。 洗头洗到一半,周姐回来,支开小妹,亲手替她服务。 周姐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结果攸关存亡,她难免心急如焚。 “没见到糟老头。”金珊珊翻看着漫画,她需要放松紧绷的神经。 “谁是糟老头?”周姐听得一头露水。 叫她去找老板,她居然听成糟老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柏克莱的老板。”金珊珊低着头,故意假装看得很专心的模样,以回避周姐的利眼。 “他明明是个年轻英俊的小伙子!”周姐无力地叹了一口气。 “你有他的照片吗?”金珊珊放下漫画,心潮泛起一波波怀疑的涟漪。 她这时才想起,一般的小职员是不可能开法拉利跑车,想借也借不到,显然他的身分很可疑。 “下期的商业周刊会登出来。”周姐的记者朋友说的。 “下期是什么时候”金珊珊追问。 第6章 “下星期三。”周姐发现她的态度有些不太对劲。‘你怎么突然关心起他的长相?”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金珊珊避重就轻地说。 跟周姐说实话,等于是上广播电台,向世人宣告她恋爱了! 没人喜欢看自己出洋相,除非被他搞大肚子,她才可能要世人为她作主!到时候,可不只是上广播电台,还要上电视哭诉,登报纸头版广告,以缉拿负心汉为由,不论他躲到天涯海角,都会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善心人士,帮她伸张正义,主持公道,善哉妙哉。 但她的眼眸却浮上一层淡淡的哀愁。 他欺骗她!什么打蚊子和苍蝇?他的工作分明是打狮子和老虎!不过她原谅他有苦衷,一定是有太多像蚊子和苍蝇的贱女人,想吸他的血、咬他的肉,这是他在不得已之下,所采取的必要保护措施。 老板——这个职衔不错,配她的花容月貌绰绰有余,谁也没占谁的便宜,郎“财”女貌,堪称是锦上添花的最佳组合,比男俊女俏更胜一筹! 想来想去,她找不出任何一个反对他们结为一体的理由,除了他的未婚妻。 那个女人是什么样的女人?美吗?对于这一点,她有绝对的自信!比她美的女人早就薄命夭折了,天妒红颜是自古以来恒久不变的定律。 至于比她贤慧的女人,在街上随便一抓就一大把,清一色都是背着婴儿、牵着拖油瓶的黄脸婆;由此看来,贤慧根本不是优势,是摧残女人变老变丑的元凶,因此她毫不担忧。 看她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一下忧一下喜,很明显的,有个男人已经偷走了她的心! 爱情就是这么奇妙,教人期待,又令人脆弱,特别是到了年华已逝的岁月,回味过往爱情,正是打发漫漫长夜的唯一良药。 周姐忍不住地调侃她。“依我看,你是想钓凯子。” “现在是交战期间,我哪有心情恋爱?!” 金珊珊正襟危坐。 “你别看我现在人老珠黄,我以前可是恋爱高手呢!”周姐莞尔一笑。 “我年轻不懂事,确实需要向周姐虚心求教。”她暗示自己还是处女。 “这实在不像你的作风!我还以为你早就不是稀有动物。”周姐闻言愕然。 “不要说妙饭,连厨师的影子都没有!”金珊珊起身准备去冲水。 “你要的不是厨师,是老板吧?”周姐了然于心。 金珊珊喟叹道:“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有什么障碍?”狐狸精遇到呆头鹅,最后谁将笑傲江湖?! “要如何知道他对你是真爱?”苦恼像长了颗痘子般使她愁眉不展。 “只要看灵魂之窗就知道。”爱情就像火,即使是星星之火都足以燎原。 “不了!”金珊珊摇头,他的眼眸如深不见底的大海,难以一窥究竟。 “你现在不了,以后自然而然就会了解。”周姐深知水到渠成的道理。 金珊珊好奇地问:“在你的罗曼史中,有几个男人对你一见钟情?” “你中了爱情小说的毒素,其实男人多半像铁杆,要磨才行。”周姐说。 老女人就是不一样,居然在公众场合,就明目张胆地说出男人的那玩意儿?!周姐说得像吃家常便饭那么随意,这让她有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羞花,顿感口干舌燥地咽了一口口水,但却怎么也挥不去脑中出现的伟岸挺拔幻影…… 其实周姐说的铁杵指的是神经,男人天生粗枝大叶,对爱情尤其迟钝,就像饮酒一样,要闻到酒气才知道香醇,要喝过才知道火辣,要醉过才知道迷人,难就难在从鼻子到喉咙,都无法唤醒男人的真情至爱,唯有烙印在大脑里,才会成为不朽。 不过,高招的女人用不着献身,就能让男人晕头转向,不像有些可怜女人,即使效法猪八戒进屠宰场,身体免费送给男人玩乐,最后仍然得不到一张结婚证书,搞不好还会得到一叠治疗性病的医院帐单! 像金珊珊这种修行千年的狐狸精,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呢? 反正最近生意很差,一时之间也不可能有起色,闲着也是闲着,周姐灵机一动,决定兼差当组头,以金珊珊的下场作为赌局,号召商店街的老板和员工,大家一起共襄盛举,不失为贴补家用的好主意! “下次再有棘手的烦恼,尽管来找我倾吐。” “我会的,反正你应该会有很长一段时间,吃饱闲闲没事干。” “你样样好,就是这张樱桃小嘴,说出来的话带刺,惹人厌啊!” “打是情,骂是爱,毒舌能增进感情,促进血液循环,我一点也不想改变。” 第三章 “欢迎——”光临两个字梗在喉中,金珊珊讶异地张大嘴。 “嘴巴张那么大,灰尘好吃吗?”向修华一副存心来找碴的模样。 “灰尘还不是你带进来的!”金珊珊撇了撇嘴唇,反击中带着抹妖嗔。 幸好她迟交电话费,派小青搭公车前往电信总局去缴费,好让他们两人得以独处。 四目相交,从他眸中仿佛看到两颗冰块;他还没有爱上她,这点是可以肯定的,那么他来她店里做什么? 算算日子,五天没见,感觉却像过了五十年那般漫长。 她忙着和商店街的老板们开会,研商要不要参加柏克莱招商大会?会议的结果令人气馁,大部分的老板都决定不战而降,只剩下她和周姐,以及早餐店的张太太坚持奋战到底。 这是当然的,谁会把早餐店开在十一点才开门营业的商业大楼里?再说,女人逛街都会打扮得美美的,有谁见过一头油条的女人跑到商业大楼洗头?至于她自己,向来注重个人风格,要她在制式的装潢下放几个柜子卖衣服,她宁可拿头撞墙。 这年头走狗特别多,他八成是从哪里得到消息,所以专程跑来说服她投降。 她会让他知道,她不只有美丽的外表,还有坚定的意志,我不服输的个性! 越难驯服的女人,男人越喜欢,这是她在男人圈中周旋多年的收获。 “你来干什么,大老板?”金珊珊很想跟他一样冷冰冰,可是却浑身发烫。 “你花了多少钱找人调查我?”向修华蹙着眉,看她像在看廉价的妓女。 “一百二十块。”金珊珊气不过地抓起桌上的周刊,随手一扔。 向修华来不及反应,被打得正着的脸颊通红。“你疯了!” “如果我疯了,会用这个!”金珊珊亮出修指甲的刀。 “你想杀我,就不会花钱调查我。”向修华又骄傲又自大。 金珊珊冷哼了一声。“看清楚,打你的那本周刊以你为封面。” “可恶!说好了不拍照,没想到他们居然失信?!”向修华恼羞成怒。 “去打官司,反正你最喜欢把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上。”金珊珊指出。 “我是来买衣服的,如果你想赚我的钱,最好把嘴巴闭紧!”向修华反击。 金珊珊毒舌地说:“瞎子,我这里卖的是女装,除非你有变装癖。” “我来买女装送我未婚妻,有何不对?”向修华挑了挑眉。 “要买寿衣是不是?”金珊珊挑置地找了件白色洋装。 “我猜你早上从不刷牙!”向修华指桑骂槐。 金珊珊指尖夹着鼻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从不洗澡!”一个口臭,一个体臭,相形之下,毫无疑问地,是她略胜一筹。 这不算什么,口舌之争,输了也不会要人命,他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激怒的男人。 其实,他原本是来巡视工地的,正好路过她的店,被风格创新的橱窗设计吸引住目光,双腿一时不听使唤,走进来瞧瞧店内的布置。 他不得不承认,他看过无数的店,她的店算得上是首屈一指,灯光、色系和展示方式,通通配合得天衣无缝。 若不是碍于一见面就吵架,他会很有礼貌地问她从哪里找来的设计师? 更仔细地打量后,他发现这里摆列的衣服不多不杂,重点是裙裤和上衣的协调性,再加上一些别出心裁的小饰物搭配,感觉独树一帜,充分展现出她对服装确实有过人之处,比那些完全依赖名牌维生的千金小姐,有主见、有眼光多了。 由于住在巴黎的阿姨,是知名华裔服装设计师,在耳濡目染之下,他对女装也颇有研究。 凭着直觉,一出手正好挑中被她视为非卖品的女装;这件女装是她的心肝宝贝,秉持女为悦己者容的心态,她一直舍不得穿,只为了等待有缘人出现。 “包起来!”向修华一副有钱便是大爷的模样,权威式地命令她。 “包你的死人头!”一想到他要买这件女装去送未婚妻,妒火在金珊珊眸中燃烧,让她心如刀割般痛不可遏。 “难怪你生意不好。”这种毒舌想赚大钱,就算太阳打西边出来也绝无可能。 “滚出去!”金珊珊从来没有这么怨恨过一个人,但此刻这种感觉却很强烈。 “跟财神爷过不去,你脑子有问题是不是?”向修华冷嘲热讽。 “你耳聋了是不是?要我拿扫把来请你出去吗?”金珊珊怒声威胁。 向修华变本加厉地挑置道:“原来你大姨妈来的时候,你奇qisuu.书就会变成疯狗。” “可恶!”金珊珊快步跑到店后,半天没找到扫把,只好拿马桶刷权充武器。 “我走就是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向修华刚背过身,马后炮响起—— “夹着尾巴的小狗!” 第7章 金珊珊落井下石,心里一阵痛快。 “我的皮鞋呢?”向修华回过身,一脸铁青色。 “被垃圾车带走了。”金珊珊沉着以对。 “算你便宜,赔一万块就好。”向修华得理不饶人。 “自己去垃圾山找。”金珊珊才不鸟他,他能拿她怎样? “你……”向修华握紧拳头,泛白的指骨,显示他有打人的冲动。 说时迟那时快,金珊珊的救星,一头汗水的小青正好进门。“我回来了!” 空气中,弥漫了一股比门外的大太阳还要炽烈的气氛,小青困惑地聚拢双眉,视线在两人之间流转。 她从没见过这么速配的俊男美女,简直像在演偶像剧的男女主角,只不过跟电视上相亲相爱的画面相距甚远——他紧握拳头,她拿马桶刷,对峙的场面,连她看了都感到毛骨惊然。 她该怎么办?是要赶快夺门而出,还是站在他们中间当和事佬?坦白说,她没理由为了那么点薪水鞠躬尽瘁,更何况店里已经二十天没进帐了,她肯定不会付额外的医药费! 逃吧!她心中的天使催促着她,如果被开除,还有遣散资可拿。 就在她的脚底毛还没长满的一瞬间,他先她一步走出去。 她敢对天发誓,她在金珊珊眼中看到一丝稍纵即逝的失望。 这是怎么一回事?第一春还没开始,第二春就来了?!四季运行,还有春夏秋冬的过程,她比大自然更神奇! 只要是俊男,一个也不放过的女人就叫狐狸精。 “他是谁?”小青有强烈的好奇心。 “猪头!”金珊珊没好气地瞪她一眼。 “好英俊的猪头!”小青眸中流露爱慕之意。 “喜欢吃猪头,你不会去菜市场买?!”金珊珊气炸了。 “对了,你拿马桶刷干么?”小青急忙转移话题,明哲保身。 “知道你要回来,交给你去刷马桶。”金珊珊把马桶刷塞到她手上。 “一个人喝闷酒?”上次生日派对的主人秦烨是开pub的,看到金珊珊独自坐在吧台;不禁好奇问道。 “你来得正好,替我出酒钱。”金珊珊坐在高脚椅上,双腿荡秋千。 “没问题,不过喝酒伤身,我会心疼的。”秦烨揩油地一手搭在她肩上。 “你别乘机吃豆腐,老娘还没醉。”金珊珊抖动肩膀,仿佛他手上充满细菌。 看她闷闷不乐的,秦烨收起挂在嘴角的邪笑,一脸正经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金珊珊想了一下,欲言又止,吞吞吐吐地说:‘我们是不是好朋友?” “要借钱,明说就是了。”秦烨对她的心思了若指掌,不过她一向不拘小节,今晚却判若两人,显然事情比牛粪更大条! 两人从派对上认识到现在,一直以好朋友的方式相处,事实却不然。 虽然他常嚷着说要打破好朋友的界线,变成她的男朋友,而她总是当听笑话般一笑置之;其实他是真心的,他知道她明白他的心意,但她善于伪装,不是故意装傻,就是岔开话题,让他苦无机会将两人的感情向上升华。 在圈内,她打扮大胆,行为大胆,尤其对男人勾肩搭背的挑逗,从未有过拒绝的表示,使她成为名副其实的狐狸精。 只有他知道她有个习惯,就是在派对结束之后,从不接受男人的邀约,独自回家,这就足以证明她守身如玉。 以她前凸后翘的条件,不少公子哥儿,甚至德高望重的企业家,纷纷在她面前签下天价的支票包养她,可是她都无动于衷,情愿自食其力辛苦地经营那家小沙龙,这点不但赢得他的尊重,更是完全掳获了他的心。 听她诉说自己的难处,他的脸上逐渐浮现担忧的表情…… “最近真是衰尾到家!”说完之后,金珊珊沉重地叹了一口气。 “你有长尾巴?!让我瞧瞧!”秦烨手不老实地放在她腿上,企图前进。 金珊珊毫不客气地拧他的手。“秦烨,借我钱不代表你能对我毛手毛脚!” “你什么时候变成贞节烈女?”秦烨收回手,其实他的用意是测试大于轻薄。 “没错,老娘今晚不做狐狸精,要当圣女贞德。”金珊珊气呼呼地说道。 “你是吃错药?还是……”秦烨痛苦地鼓起勇气。“恋爱了?” “我现在真想吃错药,一死百了。”金珊珊顾左右而言他。 秦烨自告奋勇地说:“没那么严重,要是没钱花用,找我准没错!” “还有他,他才是我的心头大患!”金珊珊指出。 “他对你怎么了?”秦烨的心沉人大海底。 “目前没有,不过以后很难说……”金珊珊忧心忡忡的小心解释,她担忧他不挥手段,逼迫她关门大吉,却绝口不提自己对他的感觉。 她喜欢秦烨,但并不爱他。秦烨是个好男人,她看过不少女人对他投怀送抱,可是他都以他那独到的幽默,在不伤害那些女人的自尊心之下,回绝艳遇。 感情是无法勉强的,她希望他能跟她一样了解这一点,但从他越来越冰冷的眼神看来,她的担忧又多了一项——她将失去他的友情。 在不久的将来,没有他的支持,她感觉自己就像漂流在大海上的落难者,连一根浮木都不在身边……早知道他这么敏锐,她就不会笨到来他店里,找他当诉苦的听众。 不管怎样,就算他怀疑她心有所属,她也死都不会承认!至少现在不行。 一股悲凉在她的心底荡漾。她是个差劲的狐狸精,明明对他没意思,却还死抓着他不放;她利用他的多情,不仅因为他是她参加派对的免费人场券,更因为他是她遇到麻烦时的挡箭牌,她真是差劲…… “你说他是不是该死?”金珊珊故意以愤世嫉俗的语气问。 “需不需要我出钱买杀手?”秦烨冰冷的眼眸,透出一道曙光。 金珊珊一副贪财的嘴脸。“除非你先立遗嘱,死后这间店归我所有。” “你真够狠毒,一石两鸟之计,亏你想得到!”秦烨大失所望地抱怨道。 “好朋友,我怎么舍得让你替我背黑锅?”金珊珊没想到他会信以为真。 “我看你是舍不得他死!”秦烨宁可她骗他以身相许,也比开玩笑来得好。 “除了死,你帮我想别的办法对付他。”金珊珊一脸正经。 秦烨毫不犹豫地说:“我的建议是,少惹他为妙。” “看不出来你一个大男人的胆子比老鼠还小!”金珊珊不满。 “我是担心你被他玩弄,因为你看起来一副迫不及待想献身的表情。” “这是什么话?你又不是今天才认识我,怎么可以把我说得像妓女似的?!” 这是他们第一次吵架,为了一个男人,他们的友情顿时变成出现裂痕的镜子。 两人负气地抿唇,眼中怒火熊熊,谁也不愿意先开口。 他自认没错,她是不认错,但她心虚,而且她知道求他原谅,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她的麻烦已经够多了,她无力应付多一个敌人的局面,她该如何是好? 如果是以前,每次他心情不好,她会扑到他怀里,像只小猫撒娇,不然就是搔他的胳肢窝,逗他发笑;可是现在不同以前,她的身体有如千斤重的石块,移都移不动。 她明白以后她都不会再放浪形骸,为了那个男人。 幸好僵持的气氛并不长,夜越深,陆续而来的夜猫子也越多,看着酒保应付不来,金珊珊逮着机会若无其事地说:“你去招呼客人。” “在我眼中,只看到你。”秦烨板着脸,但眼眸流露出软化的温柔。 “不喝了,明早还要开门做生意。”金珊珊起身告辞。 “我送你回去。”秦烨不死心地尾随在她身后。 “我自己叫车回家,你替我记车牌就好。” “美人!”一条庞大的黑影挡住去路。 “你想干什么?”金珊珊吓得胃部一阵绞痛。 “问候你妈的好吗?”原来他是上个星期被她羞辱过的工人。 “很好,麻烦你让路!”危险像掐在她脖子上的无形手,使她喘不过气。 “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美人。”他没给她回答的时间就捂住她的嘴。 虽然她拼了命地挣扎,但他却更用力地拉扯她的头发,几乎快把她头皮揪下。 已经是深夜一点了,商店街早就打烊,再加上对面是工地,根本不会有人发神经来这种乌漆抹黑的地方散步,除非是居心不良的色狼! 她知道自己陷入绝望的困境,泪水像从上窝窜出来的蚂蚁,在一刹那爬满了她的脸颊。 她被他拖到工地里,高跟鞋掉在入口处,失身的阴影笼罩着心头。 砰地一声,她被他粗暴地摔在地上,他的身体毫不留情地压在她的身上。 一边闪躲朝她脸上袭来的臭嘴,一边夹紧双腿避开他的臭手,令她疲于应付。 就在她以为天地神灵都弃她于不顾的时候,两道亮光突然射了进来,她听到工地外有紧急煞车的声音,趁他分心,她狠狠地朝捂着她嘴的臭手一口咬下去,他立刻往她的肚子回敬一拳痛击,她的胃差点从喉咙跳出来。 “你在干什么?”车灯的光亮,照着拎高跟鞋而来的向修华。 “老子在跟女朋友做爱,不关你的事、”工人死赖在她身上不起来。 “放她走!我认识她,她根本就不是你的女朋友!”向修华直截了当地说。 “你老母没教你,多管闲事会让你惹祸上身吗?” 第8章 工人拿起一旁的木棍要胁。 “你老母才没教好你,强暴是要坐牢的。”向修华也随手捡了根木棒,充当武器。 “想要英雄救美,我看你是活不耐烦了!”工人大喝,起身朝他攻击过去。 乒乒乓乓一阵子,从木棍互击的声音中,显示出战况非常激烈。 工人是靠劳力吃饭,胳臂自然比平常人结实,幸好向修华酷爱户外运动,力气虽不如工人威猛,但身手矫健。他一个低身,躲开致命一击,反过来朝工人的膝盖打过去,一声惨绝人轮的哀叫,工人摔倒在地,再也站不起来。 这个时候,在一旁观战的金珊珊浑身颤抖,衣裙又脏又被撕裂;虽然获救让她松了一口气,但惊惧的泪水仍在眸中打转,使眼睛看起来水亮动人。 混乱的思绪,随着打斗结束而回复运作。 实在是太巧了!他的及时出现,简直比劳力士表走得还要准是!一想到那男人是他的工人,她很难不去怀疑这是一出经过精心安排的戏码。 天知道他右手救了她,左手是不是会给那个工人一笔钱? “你还好吧?”向修华蹲下身,将高跟鞋套进她脚里。 “都是你害的!”金珊珊愤怒地咆哮。 “搞清楚,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向修华脸沉了下来。 “他是你的工人,谁知道这是不是你的计谋?”金珊珊不吐不快。 “他不再是我的工人了,这样总行了吧?!”向修华伸手作势要扶她起来。 “拿开你的毛手!”金珊珊不领情地拍开他的手自个儿吃力地撑起身子。 向修华悻悻然地说:“算了,你惊魂未定,我不跟你计较。” “是我不跟你计较,不然你和你的走狗都要去坐牢。”金珊珊冷哼一声。 “这么晚了,你一个女人四处游荡,遇到这种事是活该。”向修华讥讽道。 金珊珊气呼呼地反击道:“你那么想吃牢饭,我会让你如愿以偿,你就等着接法院传票吧!” 看见她嘴唇浮肿,脸上泪痕斑斑,衣裙和发丝都沾满泥土,手腕上留有明显的勒痕,在这么一个饱受惊吓的情况之下,还跟她唇枪舌剑,实在太残忍了!她现在最需要的是安慰,而不是吵架。 他是不怎么喜欢她,甚至认为她会碰到歹徒,不是偶然,而是跟她穿着太辣、半夜游荡脱不了关系,但他现在并不想落井下石。 如果她的大脑能跟她的胸部一样伟大,她就会自我反省,改掉狐狸精的行径,也就能远离恶运降临她身上…… 奇怪!他怎么一直想着她的胸部和身体?他是怎么了? 从被撕裂的裙摆望过去,隐约可见到她所穿的性感丁字裤,真够呛的! 说句良心话,他长相英俊,身材高大,出手阔绰,各种肤色的美女都对他有好感,他所交过最辣的女朋友,私底下比她更性感,可是却没有一个女人像她现在这样,让他仿佛回到青少年,有一股想哄她钻进车子后座亲热的冲动—— 来到店外通往楼上的铁门前,前方的背影猛然回过身。 “你跟在我屁股后面想干什么?”金珊珊质问。 “要我送你回家吗?”向修华示好地微笑。 “我家在楼上。”金珊珊掏出钥匙圈。 “对不起,我以为你住在别的地方。”向修华歉然,笑容不减反增。 看到阳光般的笑容,她终于知道爱情小说里的男主角,并不完全是虚构的。此刻,她很怀疑世上有哪个女人,对他的魅力能够无动于衷? 尽管他是个嘴巴比眼镜蛇还毒,手段比刽子手还狠,对女人比负心汉还薄情的超级大沙猪,但光是这一个笑容就足以让她心猿意马,忘记他所有的缺点。 严格说起来,当初如果她不理那个工人就不会发生今晚的事,这明显是个报复事件,跟他毫无关系,分明是她自己祸从口出。 若不是他突然出现,明天早上工地就会躺了一具冰冷女尸,她应该立即道谢,可是她却说不出口。 没来由地,手心又湿又热,陡地一个滑溜,钥匙圈掉在脚边。 ‘你看你,吓得连钥匙都拿不稳。”向修华捡起钥匙圈。“我来帮你开门。” “钥匙还我!”金珊珊抗议。可是在铁门打开后,见他率性地往楼上走去,她反而呆立原地。 “你住几楼?”向修华故意放慢脚步,等她回过神,跟上楼来。 “二楼,不过我不会请你进去。”摆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你的房间一定很乱!”向修华半信半疑地椰榆。 “比你的猪窝干净!”金珊珊快步冲上楼。 “我不信。”向修华有点挑衅地说,指尖旋弄钥匙圈。 “赌一百万。”钱从天上掉下来,焉有不要的道理? “你存折里有那么多钱吗?”向修华挑了挑眉尾。 “我输了,这家店就送给你。”金珊珊自忖胜券在握。 “一言为定。”简直像是回到他家似的,第一把钥匙就顺利打开了门。 进了门后,金珊珊充满自信地环胸问道;“如何?” “我赢了”向修华四下打量,郑重宣布。 “球员兼裁判,不公平。”金珊珊直呼上当中计。 向修华不怕一较高下地说:“不信的话,你可以去参观我的猪窝!” “你当我是猪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勾引我!”金珊珊心头小鹿乱撞。 “没这回事,我只是想证明我赢得光明磊落。”向修华走到窗前,拉拢窗帘。 金珊珊多疑地说:“我懂了,你不怀好心,想直接在我家逼我以身相许!” “我只想确定你安全到家,而且门窗都有关好。”向修华强调。 黄鼠狼给鸡拜年时,八成跟他现在的表情一样的慈悲为怀。 她本来打算反讽回去,但眼角余光瞄到玄关处的镜面,当下被镜中的疯(奇*书*网.整*理*提*供)婆娘吓到!头发乱糟糟的,口红像血流到下巴,衣服凌乱不堪,她从没有这么狼狈过,而且还在他——心爱的男人面前。 真想去买童军绳,不是要上吊,而是要学会打结,以便到无人之处野外求生! 这明明是个对她人身攻击的大好机会,但他却为她保留面子,一点也没有嘲笑她的意图,显然他并不像她想像中的十恶不赦。 她强抑着感动的泪水,心里却涌上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舒畅感。 看他还不想走似的,有点做作又有点好心地检查窗户有没有关紧,她的心思变得比她的头发还要乱。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但她期望发生什么事……他终究要臣服在她脚下,决定权在她手上,为此地感到飘飘然。 “我该告辞了!”向修华朝她走近,冷不防地冒出一句。 “哦!”金珊珊失望的连说声再见的力气都没有。 向修华鼓励地拍拍她的肩头。“你早点睡,忘掉不愉快。” “我也想,不过你刚才应该把他杀了!”金珊珊余悸犹存地喃喃。 向修华避重就轻地说:“你没被侵犯到,而且我也不想背负杀人罪。” “我担心他会再来……你也看到了,我房间没有装铁窗。”金珊珊吹毛求疵地抱怨。 “今晚去住饭店,明早找人来装铁窗。”向修华想到两全其美的好法子。 金珊珊哀叹一声。‘金钱万能,没钱万万不能,你懂我的意思吧?” “你要我替你出住宿费?!”坦白说,吃角子老虎都不如她会咬钱。 “你的确该负道义上的责任。”金珊珊眉开眼笑。 向修华武断地说:“你吃虾子时,一定连壳一起吃!” “那要看虾子是怎么料理……你在暗示什么?”金珊珊察觉有异。 “说你有吃人不吐骨头的坏毛病。”向修华简单扼要地指出。 “你欠揍!”金珊珊突袭般粉拳一出,却被他逮个正着。 强壮修长的手臂,忽然一缩,将她拉进怀里!原本他只是单纯想吓唬她,可是头却不听使唤地俯低—— 四片唇瓣相贴,一开始轻如羽毛拂过,但温柔的厮磨根本无法满足两颗悸动的心,她微启着唇,令他不能自拔地狂野起来,舌尖纠缠环绕,热力四射地吸吮……如果奥运有接吻比赛,这个吻毫无疑问的可以拿到激世金牌。 颤抖的娇躯紧紧依附着坚毅的铁躯,仿佛是她在主宰他的热情和渴望。 一波波的蠕动,从水乳传来,像是深水炸弹炸开他的心防,他情不自禁地移动双手,自她的背脊游走到她的胸前。捧着浑圆的水乳,他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兴奋,双腿之间立刻硬了起来,眼看就要冲破西装裤的束缚…… 这实在是太美妙的一吻,但他的理智却机车地警告他,只要吻过很多男人,任何一个女人都会像狐狸精一样吻技炉火纯青。 早在两千年前,孟姜女要是有幸认识她,根本不需要用眼泪,光靠吻就可以吻倒万里长城,连毫无知觉的土石砖块都会被她软化。 心一惊,愤怒地推开她,他气她不知羞耻,更气自己把持不住! “要去饭店了吗?”向修华看了眼手表,不耐烦地问。 “你等我,我先换件衣服。”金珊珊赶紧跑进卧房,偷笑。 向修华在门外徘徊踱步,疾声催促道:“快点!时间很晚了!” “我尽量。”笑靥如花的金珊珊拿起毒药,从头到脚喷洒一遍。 “我明天一早要搭飞机去日本。”唇上残存的余温,害他心烦意乱。 第9章 “去做什么?”看着满柜子的衣服,金珊珊一时不知该挑选哪件勾引他? “见我的……未婚妻。”向修华迟疑了一下才说,但他不知这句话已经中伤了一阵天旋地转,幸亏她及时抓住衣柜门支撑,才没有再次摔成狗吃尿的模样。 她被玩弄了!金珊珊踉踉跄跄地坐在床上。 她早该听秦烨的话,可是就算她想抗拒,她的身体还是会背叛她;从来没有一个吻像他的吻这样迷人,让她全心全意地投入,即使快要窒息,她都不舍得推开他,喘一口气。 他的热情,她感受得到,但没想到这会是一场来得快、去得也快的暴风雨,把她整个人翻转搅乱,然后消失无踪。 一想到他在吻她的时候,满脑子想的都是他的未婚妻,她的心跳就几乎要停止。她恨死他了,希望他的飞机掉到地狱里。 不!她不要他死,她舍不得他死!希望老天爷没听到她刚才的希望。 满眶的泪水,眼看就快要宣泄下来,但开门声突地响起,她用力地吸了吸鼻。 眼泪是懦弱、伤心、难过的表现,她不能让他看轻她! 虽然她有忍住不哭的决心,可是却掩饰不住脸上写满的妒字。 “你怎么没声音了?” 向修华狐疑地走向她,一探究竟。 “我不太舒服,我不想出门了。” 金珊珊意兴阑珊。 “我有没有看错,你居然一副吃醋的表情?!”向修华捧腹哈哈大笑。 金珊珊冷冷地说:“你可以滚了,我要睡了,就算歹徒来也无所谓。” “早说嘛!原来你只要是男人都行!”向修华捏着她的下巴,一番调侃。 “不要碰我!”金珊珊以指尖划过他手背,把他偷腥的证据留给他未婚妻看。 向修华浑然不察,反而还报复地捏源她。“我偏要,而且你刚才并没有拒绝。” “你真是忙碌,明早要投人未婚妻的怀抱,今晚还要偷香。” “你好香!” 向修华注意到了她身上的香水味。“难道你敢否认你不是为了诱惑我而喷香水?” “我原本打算要去饭店,我有出门喷香水的习惯。” “你说谎的时候,胸部起伏特别大。”向修华色迷迷地看着她的胸部。 “你跟那个工人一样无耻!”金珊珊破口大骂,拿起枕头护住胸部。 “我走了、你不要偷哭。”向修华勾嘴邪笑,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鬼才会为你掉一滴眼泪!”金珊珊负气地捶打枕头发泄,泪珠同时滚下。 第四章 “你是不是中了乐透彩?”小青对楼上装铁窗一事耿耿于怀。 “中你的头!”金珊珊作梦也没想到,他派工人来替她装铁窗。 “那你怎么有钱请人来装铁窗?”小青执意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我没出半毛钱,他们是慈济义工。”金珊珊编了一个连三岁孩子都不信的谎。 小青嗤鼻地说:“我的名字叫小青,不叫小笨。”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 “你想叫小笨,就去户政事务所改名。”金珊珊挖苦地指出。 “你不说,我去问他们就知……”小青的话被打断。 “多事!还不快去刷马桶!”金珊珊赶紧拿鸡毛当令箭。 小青正背过身,门上的风铃忽地响起,她下意识地回头一望,看见了好大一束的百合花! 不是红玫瑰,表示来人还没得到伊人的芳心,追爱尚未成功,来人仍须努力。 反正一天至少刷三次马桶,那个马桶比刚出炉的还新,有刷跟没刷一样,不如躲在门后,看戏比较好。 她一向喜欢看男女主角演技生硬的偶像剧,完全是为了满足幻想;虽然她鼻子塌,脸上雀斑有如满天星,但她常自我催眠,幻想自己是金珊珊。 这一年多以来,来店里的男客少到可以用手指加脚趾一起数,让她不免怀疑狐狸精是假的!后来她才知道,是金珊珊不让阿猫阿狗知道她的职业。 而且一般的熟客也不让她们的男人来店里,偶尔有不知死活的新客人带着男伴来,结果都是当场吵架翻脸,那些男伴多半在追不到她的情况下,只好吃回头草,王八配绿豆。 像今天这种从未见过的追求者,倒是她头一遭大开眼界。 “什么风把你吹来的?”金珊珊神色自若地收下花束。 “我是来道歉的。”秦烨心甘情愿地低头。 “我没生气,我们依然是好朋友。”金珊珊微笑以对。 “一起去吃午饭,我请客。”秦烨像是剃头担子的一头热。 金珊珊摇了摇手。“我没胃口。”那一拳害她到现在还闹胃痛。 “你的手腕怎么了?”秦烨飞快地抓住她的手,惊讶地审视暗红色的伤痕。 “不瞒你说,昨晚遇到色狼。”恐惧依然深植心中,但神情却泰然自若。 “天啊!你其他地方……有没有受伤?”秦烨脸上又担忧又焦急。 金珊珊抽回手,语带保留地说:“幸好有人路过,我没事。” 一想到那个吻,她的心就颤抖不已,甚至还能感觉到唇上残留他的气味! 昨晚,她像只饿了很久,找不到好东西吃的老鼠,拼命咬着被角,泪如雨下。 她以为她会一夜难眠,但在惊吓和疲倦的双重压力下,很快就进入梦乡,梦里全是他的身影。 那深逮迷人的黑眸,那进力四射的薄唇,全化成飘浮不定的蝴蝶,与她的距离忽远忽近,怎么抓也抓不到他……直到恼人的工地噪音吵醒她,她才发现这一觉非但没睡饱,反而感到身心俱疲。 金珊珊起床后的第一件事,依照惯例是照镜子,结果却被镜中的红眼丑八怪吓到,她赶紧敷面膜、贴小黄瓜。 不管遭遇多大的困难,就算有朝一日死老公死儿子,她也会批项自己成为全世界最美的寡妇,以继续危害人群、破坏善良风俗为乐! “色狼呢?有没有将他绳之以法?”秦烨继续追问。 “他大概躺在医院里。”金珊珊合理的猜测。 “我陪你去医院指认他。”秦烨像是要替她出气的坚决说道。 “他不敢再犯,因为是我先惹火了他。”金珊珊摸着良心说。 “至少要去警察局备案,让他引以为戒。”秦烨坚持要伸张正义。 “算了,我不想勾起痛苦的回忆。”金珊珊仿佛少了喜怒哀乐的洋娃娃。 有一次她在菜里看到一条蟑螂小腿,餐厅老板不肯私下和解,拿出一笔令她笑得合不拢嘴的遮口费,她就跑去卫生署告状,强迫官员出面勒令餐厅停业!可见她分明是那种只要有一点不爽,就逼别人去买童军绳的狠角色。 因此这次她会纵容差点染指她的色狼,实在没道理。以她的作风,至少会要对方缺手断腿才行! 是什么原因让蛇蝎美人突变成圣洁菩萨?不,应该问,是谁让她变温柔的? 惶恐像一阵乌云笼罩在他心头上,他爱她爱了那么久、那么深,却始终得不到她的回应,那个柏克莱的老板究竟是何方神圣?他有什么是他没有的?他自认长相和财富都堪称人中之龙,绝对不输他的情敌——向修华! “你变了!珊珊,你一向都是得理不饶人的!”秦烨难以置信。 金珊珊微笑地说:“这样不好吗?男人不是都喜欢温柔的好女人吗?” “好女人满街都是,不足为奇,还是原来的你讨人喜欢。”秦烨说。 “你的嘴巴真甜,难怪存折里有八个零!”金珊珊心花怒放。 “是九个零才对,我在纽西兰还有一座牧场。”秦烨第一次透富。 “这么说来,以后要跟你借钱很容易喽?”金珊珊见钱眼开。 “千万别再拒绝我送你回家。”秦烨想做护花使者。 “你怎么可以诅咒我倒媚?!”金珊珊无的放矢。 “我是担心你。”秦烨感叹,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我知道,我是跟你开玩笑的,好朋友。”金珊珊话中有话。 很明显的,她一点也没有想要更进一步的意思,小青不禁为这个帅男抱屈。 她用手指头数过,九个零是亿万富翁,在路上用散弹枪都打不到一个!看她昨晚没睡好的模样,八成眼屎没洗干净,才会不把亿万富翁看在眼里。 青妈说过,女人挑老公不能太龟毛,挑来挑去会挑到卖龙眼的小贩!不过龙眼吃不完还可以晒成龙眼干,将来等老板成了龙眼嫂以后,店里就会多一项免费招待客人的服务,夏天是木耳龙眼冰,冬天是桂花龙眼汤,不失为增加生意的好办法! 门上的铃好声又响起,那个有钱的帅男落寞的离开了。 若不是青妈没把她生成美人胚子,她自个儿又没钱去参加韩国美容团,她一定会毫不考虑地冲过去,抱住失魂落魄的亿万富翁,把他带回家,麻雀变凤凰,让青爸青妈以她为荣。 小青自以为俏皮地说:“又一个英俊的猪头!” “你眼睛有病!他脖子上的是人头。”金珊珊没好气地指责。 “究竟是谁得罪你,你怎么见人就咬?”小青真该改名叫小聪明才对。 “别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我知道你偷懒!”金珊珊听觉比顺风耳还厉害。“是,我去刷马桶,这样你满意了吧?!”小青也不想自讨没趣,面对巫婆脸。 “跟阿斗啊讲话的美女是谁?”一个暴发户以台湾国语问道,眼睛紧盯着正在和老外说话的金珊珊。 “金珊珊,大家都叫她狐狸精。” 第10章 常来打临时工的服务生说。 “身材超辣,光是那对水乳就让人看得眼花撩乱。”暴发户垂涎三尺。 “只要出得起价钱,她全身上下随便你摸。”服务生暧昧地舔舌怂恿。 暴发户像被火灼红了脸,喉结不停地滚动。她一夜多少钱?” “不便宜,玩过她的男人说要三百万。”服务生根本是道听涂说。 “有没有搞错?三百万买辆宾士绰绰有余!”暴发户瞠目结舌。 服务生八卦地说:“她不是最贵的,听说有个女明星一夜值五百万。” “宾士可以开一年,她却只能开一晚!”暴发户有点不舍又有点不甘心。 “你不肯,与其在这儿干瞪眼,不如回家玩充气娃娃。’服务生刻意激怒他。 “好吧,就三百万,你帮我去交涉。”暴发户难耐心痒的同意。 “先说好,我要分一杯羹。”服务生跃跃欲试地摩拳擦掌。 双眉紧蹩的向修华就站在他们旁边,不得已偷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 三百万!不出他所料,狐狸精果真是高级妓女的一员,有钱大爷们的性玩具,这也难怪那个吻会那么令人销魂蚀骨、令人意犹未尽、令人回味无穷。 他真是个傻瓜,整整一个星期,不论开会、交易、买卖,甚至是睡觉,他都无法定下心来。他的心根本就没跟他去日本,而是留在她唇上,忘了带走。 他跟酒保叫了一杯龙舌兰,他现在很需要强烈的酒精来麻痹神经! 这时,他注意到要去当皮条客的服务生,一手捧着放满香摈的托盘,另一手有点奇怪地伸进上衣口袋,在口袋里摸了老半天,然后才把手拿出来,手指掠过最靠近身体的杯子上。 昏暗的烛光,使他看不清楚他这么做有何意义? 他并不知道,这位服务生其实是个药头,专门在派对上兜售各式各样的毒品,他的触角伸向金珊珊,那是一杯动了手脚的香摈,只要喝下去,不出十分钟,神志就会模糊不清。 看着服务生在人群中绕来绕去,有人向他要酒,他却恍若未闻,他的目光焦点集中在金珊珊手上的酒杯,直到酒杯见底,他立刻殷勤地向前,小心翼翼地把那杯掺了药的香摈递给她,人站在她身后,等待她啜饮一口。 仿佛有道闪电击中他的大脑似的,他猛然明白他的阴谋,但却来不及阻止。 “三百万要不要?”见老外走开,服务生凑近她,压低嗓音问。 “你是从哪家疗养院溜出来的?”金珊珊冷冰冰地质问他。 “有个又猛又帅的男人向你买一夜情。”服务生说。 “你不会拿你自己的屁股去卖!”金珊珊勃然大怒。 服务生嗤之以鼻地说:“难不成你嫌少?” “我不卖身。”金珊珊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少来,我探听过你的行情。”服务生怪声挖苦。 “再不滚,我就大叫非礼!”金珊珊愤慨的拿酒泼他一身湿。 三百万居然没让她心动?!不知道她拒绝的原因,是嫌暴发户丑,还是嫌钱少? 原本向修华想上前提醒她酒有问题,但有个男人动作比他快,那人正是两个星期前那场生日派对的寿星。 她穿了一件根本不能叫衣服的上衣,充其量不过是一块布做的肚兜,光滑的后背一览无遗,而他的手却搂着她的腰,显然他们的关系非比寻常。 他见过不少自命潇洒的风流男子,但这是他第一次打心底就觉得厌恶无比!那家伙简直像只迫不及待想吃天鹅肉的癞虾蟆,虽然他的长相不差,可能有些女人会认为他满英俊的,但在他眼中,他只是个低级的无赖! 怎么会有这么强烈的妒火?仿佛快把他整个人燃烧成灰烬 “怎么了?”秦烨虽然忙着招呼客人,不过视线却不时注意着她。 “三七仔骚扰我!”金珊珊闷闷不乐地保唇嘟嘴,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 “我叫保镖去教训他。”秦烨咬牙切齿,眼中透出想置人于死地的熊熊杀气。 “打伤人麻烦,赶他出去就好了。”金珊珊完全是为他着想。 “好吧。”秦烨食指勾了一句,招来保镖,附耳交代。 “还有他的同党。”金珊珊手指一指,保镖立刻前去消灭两只害虫。 “别再气了,你的脸色看起来好可怕!”秦烨心疼地望着她惨白的脸色。 “你帮我看看我身上,是不是有很多霉菌?”接连不断的恶运使她心烦。 秦烨鼻子嗅过她的肩膀,满脸笑容地说:“没有。是香奈儿五号,你换香水了。” “我不太舒服,我想回家睡觉。”金珊珊感到头重脚轻,非常的难受。 “我去吧台拿车钥匙。”能够做护花使者,秦烨连命都可以不要。 “我今晚才喝两杯,开车没问题,你忙你的。”金珊珊摇头。 秦烨表情难掩失望。“路上小心,到家后给我电话。”两人短暂的相拥之后,他挽着她的手臂,呵护备至地送她到店外。 虽然感到身子摇摇欲坠,但她还是努力地走到停车场,不想让他担心。 目送地上了车,秦烨正要回身,一个身上没有酒味,走路却像喝醉酒的高大男子,冒失地撞了他肩膀一下,撞得他好痛!若不是基于做生意要和气生财的原则,他一定会打他一顿,就像打情敌那样狠! 奇怪?他怎么会想到他? 其实撞他的人就是向修华,他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而且他觉得他对待她的方式不比对廉价妓女好,又搂又吻之后就赶她走,显然一点也不在乎她,才会连她快昏倒了都没察觉到,还让她自己开车回家,无异是逼她走到生命的尽头。 她真是犯贱!中了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毒素! 如果他不是生性善良,他才不管她要去见阎罗王还是上帝。 “下车!”向修华怒气冲冲地来到车子旁边,用力敲着车窗,恨不得把玻璃敲粹似的。” “你要干什么?”从模糊的视线看去,熟悉的场景,让她误以为自己是在作梦。 “除非你嫌命长,不然你最好别开车!”看她眼神迷离,他知道她快晕了。 “我没力气跟你吵架……”金珊珊话还没说完,眼前一黑,顿时失去知觉。 “自找麻烦!”向修华从他车上拿来大锁,敲破她的后车窗。 “我要喝水……”一段时间后,金珊珊逐渐有了意识。 ”自己去倒!”向修华才不为她做牛做马,他觉得那种行为实在有损男子气概。 “老爹,求求你。”听到是男人的声音,金珊珊直觉他是老爹。 “我没那么衰,生到你这种女儿!”向修华打开冷气,帮助她早点清醒。 金珊珊“撒奶”地苦苦哀求道:“拜托啦,我保证不再乱花钱买名牌。” “败家女的保证能听,狗屎都能吃。”向修华对她了若指掌。 “老爹,我会多烧些纸钱,孝敬你老人家的。”金珊珊以为老爹气她不孝。 该死的恻隐之心又冒出来了!看在她没爹的分上,他勉为其难做一晚男佣。 向修华来到厨房,意外的发现她虽然只是一个人住,却用超大型的全家福冰箱。打开冰箱门一探,里头的保养品多到可以去百货公司摆专柜,就是没有可供下厨的食物,全是微波速食,以及一瓶瓶排列整齐的沛绿雅矿泉水。 他向来都喝统一矿泉水,而她却是这么的奢侈,他猜她的老爹恐怕就是被她给气死的! 撇开她的店不谈,光看她的屋子,屋内每样东西都是恶心的粉红色,从墙壁到地毯,窗帘到桌布,沙发到台灯,就连拖鞋和茶杯j没有一样不令他起鸡皮疙瘩!他绝对相信,她的马桶肯定也是粉红色。 对他来说,虽然色调有伤视力,但整体而言,却是搭配得恰到好处。 显然她的家具和她人一致,全是出自意大利名家之手,她的花费足以让衣索匹亚的难民多活一年,要不是她的店很赚钱,就是有很多男人送她金卡。 他有钱,可是他从不乱花钱,钱都是用在拓展事业的刀口上。 拿着沛绿雅矿泉水,回到她那从屋顶上垂落粉红色纱幕的粉红色卧房。 “坐正!”向修华以严厉口吻命令,像小学老师在教导姿势不良的坏学生。 “去拿吸管给我。”金珊珊得寸进尺地要求道,显然是过惯了公主般生活的后遗症。 “我实在该把你压在腿上,好好打你屁股一顿!”向修华火了。 金珊珊有恃无恐地说:“老爹你敢,我就告你性侵犯儿童。” “这样对你爹,你还是不是人?”向修华咋了咋舌。 “老爹,你忘了,狐狸精还是你取的。”金珊珊娇喷道。 “怎么会有人叫自己女儿狐狸精?!”向修华惊讶地挑动眉尾。 “你还叫两个妹妹绿油精和马屁精。”金珊珊刻意吐露家世背景。 向修华冷笑一声,眸中闪过一丝狡黠。“你的家人全是妖怪是不是?” ‘去拿吸管,老爹,我快渴死了。”金珊珊孩子气地舔了舔干涩的唇瓣。 “做你爹还真是辛苦!”向修华耸了耸肩,转身出去找吸管。 金珊珊扮鬼脸地吐舌。“你才知道!”其实她因为只喝了一小口的香摈,所以药效很快就退了,现在她已经回复了意识。 “我早就看穿你了!”邪不胜正,向修华从门外跳出来。 “你另外还知道我被下药,对不对?”金珊珊反咬他一口。 向修华叹了口气。 第11章 “等我知道时,你已经喝了。”她真会转移话题。 这时,一道闪电划过窗外,雷声震耳欲聋,倾盆大雨如瀑布倾泻而下。 本来她还想跟他继续唇枪舌剑,但似乎连老天爷都不喜欢恩将仇报的狐狸精。 这一个星期以来,她的人生一直处于低落状态,她用各种伪装的声调,一会儿假装自己是户口普查的女警,一会儿假装自己是收保护费的恶女,打电话到柏克莱探询他的下落,所得到的答案都是他人还在日本。 一想到他在他未婚妻的床上,生气、悲伤、怨恨,各种痛不欲生的情绪折磨着她,她不只一次发誓再也不要看到他,但今晚见到他以后,她的心在颤抖,她的血液在沸腾,她的眼神在燃烧,这一刻,她才明白思念大于一切。 他的表情跟记忆中一样冷酷无情,不过她只看到带给她甜蜜的薄唇。 她很想再一次体验热吻,甚至想倒他做爱,她的体内有股奇妙的热流窜动,让她感到整个人轻盈酥软,这是她生平第一次做出这么重大的决定,却不知如何才能实践它? 美丽和性感她都有,独缺温柔,既然硬碰硬不行,何不试试看软碰硬?! “谢谢你又救了我。”灵机一动,她改为四两拨千斤的策略。 “不过你的车窗被我打破。”向修华反倒提高警觉。 “没关系,我自己出钱修理。”金珊珊柔声以对。 向修华嘴角微微抽搐。“我有没有听错?” 金珊珊大方地说:“我还要请你吃一顿丰盛的晚餐。” “难怪会突然下雨!看来连老天爷都被你吓到了。”向修华讥讽道。 “你快去医院,检查看看你嘴里是不是有长刺?”金珊珊反唇相稽。 ‘你应该很清楚,我嘴里有没有刺。”一见狐狸尾巴露出,向修华乘胜追击。 “为什么我应该很清楚?”原来吻也索绕在他心里,金珊珊脸上洋溢幸福。 真是拿石头砸自己脚!向修华气得讲不出话。 他紧绷着脸,看她没盖被子躺在床上,雪白修长的大腿诱人的交叉,这比完全分开更让男人容易产生性冲动!还有,在一层薄布包裹下的水乳,激凸的乳峰显示她没穿胸罩。 不可否认的,她有意勾引他,而这招也确实有效。他觉得自己好像是站在悬崖的边缘,崖下有张软床,狂烈的男性需求宛如飓风吹向他,但他知道那张软床不是带给他快乐的,而是毁灭,永不超生的毁灭。 他的双腿之间有一股莫名的疼痛,他的额头冒冷汗,脸颊却像烧炭,他的心跳如擂鼓,肺部却吸不到空气,他的身体仿佛生了一场大病,精神却十分亢奋,最糟的是,他的理智和情感自相残杀,几乎要把他撕裂成两半…… 如果不是考虑到后果,他会毫不客气地握住她的乳房,猛烈拧捏,他知道她不会反抗、不会拒绝,甚至还会双手环住他颈项,双腿夹住他的腰际,颤着唇哀求他要她、占有她,连激死她都可能说得出口。 一直以来,他的理智令他引以为傲,今晚也不例外。 在面对天下第一狐狸精的诱惑时,他不但没倒下,而且还全身而退。 “我走了!”向修华以极轻蔑的眼神扫过她脸颊,有如打了她一巴掌。 金珊珊强忍住失望。“我拿把伞给你。”软硬都不吃,他到底要吃什么? “不用了,我不想撑粉红色的伞。”向修华稳健地走到门口。 “明天下午五点,我去你公司找你。”金珊珊急声提醒。 “我到你店里。”向修华不想让属下产生误解。 “不好了!店里昨晚遭小偷光顾!”小青惊慌失措。 金珊珊梭巡了下,没看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一定是个笨小偷,才会空手而回。” “你最近视力变差了,再不治疗会变成瞎子!”小青忧心忡忡。 “我没看见有什么东西被偷走。”金珊珊心情好,嘴巴也变善良。 小青指着在橱窗前裸体的模特儿说:“你的心肝宝贝不见了。” “我昨晚拿到楼上,今晚跟春天有约。”女为悦己者客,她终于要付出行动。 “今晚我排休假,你休想逼我加班!”小青要赶回家看日剧“整型美女”。 “反正没生意,今晚不如早点打烊,我去找周姐。”金珊珊起身。 “有钱不赚,有钱男人不要,真搞不懂你要用什么付帐单?”小青咕哝。 搞不懂她的还有向修华,他怎么也想不到她报答恩惠的大餐是——一九九元吃到饱的可利亚! 空气中弥漫着呛鼻的浓烈烟味,桌椅上明显有着一层刷不掉的油垢,他是头一次来这种自助式的火烤两吃餐厅。 由于这里价廉物丰,他看到很多客人一副几百年没吃饭,穷凶极饿的可怕模样,令他不禁纳闷,她怎么会看上贫民口味的餐厅? 原因可以追溯到一年前,小青从她手上拿到第一份薪水,她死皮赖脸地要小青请吃宵夜,小青只好含着泪带她到可利亚。一进门她就嫌东嫌西,还向服务生要求要用高脚杯喝矿泉水,服务生气得冲进厨房拿出菜刀,差点演变成凶杀案。 幸好经理及时出面,弯腰鞠躬陪不是,不仅答应让她们两个白吃白喝,还自掏腰包送一千块给她压惊,这才打消她报警的念头。 当时她尝了几口之后,爱上奶油烤肉的香味,日后便成了这家餐厅的常客,而且还跟经理义结金兰,享有九折优待。 自己出钱,以俗搁大碗为原则;别人出钱,一定要去法国菜餐厅。 她像只忙碌的小蜜蜂,手上一次端两个盘子,来来回回十趟以上。 桌上布满盘子,达筷子都没容身之地,得拿在手上才行,她却毫不满足。 大白菜才刚放进锅里,看她又要起身,向修华连忙出声阻止。“你几天没吃饭!” “能吃就是福。”说完之后,金珊珊跑去拿两颗芋头,扔进火锅里。 “每个人都拿你当妖怪看!”从四面八方投来异样的眼光。 金珊珊自信满满地说:“他们是看我美丽,当我仙女下凡。” “吃那么多会撑破裙子,露屁股很难看。”向修华好心警告。 “放心,我的胃酸比硫酸厉害,铁钉都能溶解。”金珊珊毫不畏惧。 看她再度起身,向修华忍无可忍地说:“求你别再拿了,桌面已经摆满了。” “也可以放在椅子上。”金珊珊跑去拿了一杯可乐,果然是只能搁在椅子上。 “糟蹋食物,雷公会把你屁股劈焦!”冤有头,债有主,可别劈错人。 “我比较担心,吃不完被罚钱。”金珊珊什么都不怕,就怕没钱。 “我先说,我不帮你擦屁股。”向修华连拿筷子的力气都没有。 “你好像很喜欢屁股,我去拿鸡屁股给你享用。”金珊珊又要起身。 “我要吃什么,我自己去拿,你别鸡婆。”向修华喟叹一声,毫无食欲。 在纽约,每年都会举办吃热狗面包的大胃王比赛,她如果去参(奇*书*网.整*理*提*供)加,铁定能拿到冠军腰带。 和女人同桌用餐,不管是环肥燕瘦,还是老中青少,他从未见过像她这样狼吞虎咽的吃相!她简直是个吸尘器,只要看到食物,全部吸进嘴里,虽然觉得恐怖,但她并没有在他面前故作淑女,他反倒欣赏她忠于自己。 有些女人,婚前和婚后判若两人,常让娶了她们回家的男人大呼上当,因此在他的心目中,男女交往首重开诚布公。 人非圣贤,有缺点很正常,太完美反而显得虚伪,但是她的缺点实在太多了——食量大、嘴巴毒、花钱凶、酷爱粉红色,而最令他难以忍受的是,她是个没有贞操观念的狐狸精! 他干么要忍受她?他并不想做她的朋友,也不在乎她跟几个男人或者是几百个男人睡过,但是光看到她,就足以让他体内升起一股炽热的渴望。 明知道她人尽可夫,他却期望成为她的人幕之宾,夜夜春宵!她的胴体是撒旦颠覆人间的杰作,他不确定自己还能抗拒多久? “吃饱了!”金珊珊伸长手臂,舒展筋骨后,起身走向柜台去结帐。 “谢天谢地!”这一次她起身终于不是去拿食物,向修华松了一口气…… “你瞧,小腹平得像高速公路!”金珊珊得意的炫耀,天生丽质难自弃。 “果然名不虚传!”将近三十个盘子的食物跑到哪里去了?真教人想不透。 “我们去散步。”茶余饭后最好的安排,就是手牵手在花前月下漫步。 “你已经报恩了,咱们之间一笔勾消。”向修华不感兴趣的拒绝。 “等一下,我去洗手间投原子弹。”金珊珊紧急冲进厕所。 可恶的王八蛋!竟然想疏远她?!她一边排泄一边生气。 如厕后,金珊珊对着镜子发呆。 上帝把爱情这个重责大任交给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小孩子,偏偏今晚的火锅料没有熊心和豹子胆,所以她不敢骂上帝,但丘比特应该被捉来打拦屁股!从古迄今,死在他箭下的冤魂,肯定超过中国大陆现有的人口。 看样子,他深爱着他的未婚妻,那个吻顶多只能说他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除此之外,她想不到第二个答案。 怎么看他都是个精明能干的生意人,但他显然不懂得货比三家不吃亏的道理。 她会想办法让他懂——她才是他梦寐以求的另一半。 这时清洁妇正好走进来,她立刻双手合十,拜托她去帮忙找她的干哥哥老板过来。 第12章 经理看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模样,只好答应为虎作怅,去回房提了一桶碎冰块来,再从水龙头灌水到桶子里,然后她咬紧牙根,把双手浸人冰水里,冷得她浑身打颤。 半晌,她脸色苍白,装肚子痛的来到餐厅外。 “你怎么了?”狐狸精向来诡计多端,向修华不敢掉以轻心。 “大肠和小肠吵着要分家。”金珊珊手环着肚子,表情痛苦万分。 “要去医院检查?还是要回家休息?”由她的抉择,可以刺探出真假。 “去医院,我肚子快痛死了!”躺在病床上打点滴,还有他服侍,何乐而不为? “你那么容易死,天底下就没有长命百岁的人了。”向修华暗讽她是妖怪。 金珊珊忽然瘫软地坐在地上。“惨了!我的脚好像得了小儿麻痹症!” “地上有一大坨狗屎!”向修华故意吓唬她,但她却无动于衷。 “我爬不起来,麻烦你背我。”金珊珊事先观察过地形。 “你在玩什么花样?”他皱起眉头。 “没有,你摸摸看我的手,跟冰棒没两样。”金珊珊伸手握住他的手。 一股冰冷从她手心传到他手臂上,但他的心却热呼呼的,他为此感到惊愕。 他板起脸孔,责怪自己一时意乱情迷!而且他更在乎的是,手与手的接触就能带给他这么大的影响力,万一是身体……老天爷,他的意志力似乎比在街上发广告用,一擦就破的面纸更薄弱。 以前他不是这样的男人,可是遇到这只狐狸精以后,他就变得连自己都快不认识了! 但她身体不适是事实,他只好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告诉自己的理智,助人为快乐之本。 “上来吧,下次别那么嘴馋!”向修华有点心不甘情不愿的背对着她蹲下身。 “遵命。”金珊珊一跃而上,快乐得像要去骑马打仗,精忠报国。 “你别乱动!”浑圆的胸部在他背上摩挲,让向修华的脸都红了。 走没几步,金珊珊感到胃部一阵翻搅。“不好了!” “又怎么了?”向修华如坠五里雾中。 “快放我下来!”金珊珊拳打脚踢,吵吵闹闹。 “你该不会是想随地大小便吧?!”向修华缓慢而不舍地蹲下身。 “我忘了给小费!”金珊珊拔腿就跑,远离他的目的,其实是为了放臭屁。 才一眨眼,她就跑了一百公尺,向修华立刻恍然大悟。“原来你是在耍我!” 第五章 “嗨!好久不见!”金珊珊拎着塑胶袋不请自来。 “你来干什么?”一盏黄灯,照在向修华阴沉的脸上。 “陪你加班和吃宵夜。”金珊珊从塑胶袋拿出卤味和蛮牛。 向修华愤怒地扭曲俊脸。“你在这儿只会妨碍我工作,滚出去!” “来者是客,而且我还带了礼物,你应该热情欢迎我才对。”金珊珊谄媚笑道。 热情?!她真是厚脸皮!他恼火地瞪着她。 他陪客户上过几次酒店,有坐台小姐的那种,但却从来没有一个公主像她这么不识相,看到他摆了一张扑克脸,她们通常都会立刻并拢双腿,抿嘴浅笑,变成循规蹈炬的良家妇女。 在口头上,他已经一而再的表明立场,但他知道光这样是吓阻不了她的。 他明快的疑定天衣无缝计划,不视察工地,不参加派对,不外出吃饭,不接匿名电话,不见来路不明的人,只要是女性或是娘娘腔,都有可能是她假扮的,一律列人黑名单,包括送技萨的小妹也是一样,务求做到滴水不漏的地步。 没想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她还是出现了,他想不透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你再不滚,我就叫警卫上来!”向修华以最严厉的口吻下逐客令。 金珊珊若无其事地扭开瓶盖。“快把蛮牛喝了,消除疲劳,增强体力。” “我身强体壮,几晚不睡都不会累。”向修华咬着笔头,当在咬她的脑袋。 金珊珊一脸同情地看着他。“失眠不是好现象,你需要精神科医生。” 向修华故意暧昧地暗示道:“我的意思是,我做那种事精力充沛。” “看不出来,我以为你常吃威而刚。”金珊珊心往下沉。 “你不信可以去问我未婚妻。”向修华神情自若。 沉重的悲伤使金珊珊眸中浮现痛苦的阴影。“怎么问?” “当然用嘴巴问,难不成你用屁股问?”向修华骂人的口头禅是屁股。 “是要问你一夜做几次,还是一次做几分钟?”金珊珊打起精神挑衅道。 “都可以,不过我想你看到我未婚妻会自卑”向修华瞧不起她似的冷眼斜眼。 “她比我漂亮?!”金珊珊大受打击,但脸上表情却是顽强的不服输。 “当然!情人眼里出西施。”向修华笑得很幸福,也很气人。 一个星期不见的主因,不是出在他避不见面(她根本不知道有这回事),而是她自己在唱独角戏,认为捉摸不定的女人会让男人心痒,心痒就会手痒,手痒就会……所以她才会整整一个星期都没有找他。 她觉得自己像个呆子,拿热脸贴他的冷屁股,鼻子几乎冻成一根十块钱就可以买到的草莓冰棒;似乎不论她做什么,他软硬都不吃在吃他未婚妻。 一想到有个女人抢在她前面摸遍他的身躯,她真希望带来的不是蛮牛,而是毒鼠强。 算了,她必须承认,他的世界容不下她,他已经有了论及婚嫁的未婚妻,她败给老天爷没给她公平竞争的机会,如果能在他远没订婚以前认识他,凭她的姿色,他肯定会移情别恋,立刻拜倒在她石榴裙下。 放下蛮牛,感觉好像是被人捉到她没带钱,只好放下到嘴的牛排。 “这玩意儿拿去给你男朋友补身子!”向修华鄙夷地挖苦道。 金珊珊偏着头,一脸的不解。“我没有男朋友。” “我见过他,听说他开pub。”向修华四处打探。 “他不是,他只是普通的好朋友。”金珊珊极力撇清。 “啧!你真是淫荡,什么人都可以又搂又抱。”向修华嗤之以鼻。 金珊珊不以为忤地说:“我在美国长大,朋友之间互相搂抱很平常。” “问题是,你现在在台湾,而且我看得出来他喜欢你。”向修华指出。 “那又怎么样!”金珊珊拨发弄姿。“人美就是这点麻烦,男人趋之若骛!” 波大脑小的狐狸精!她真以为男人都是小狗转世,只要她勾勾小指,就会任她摆布?!显然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已是危机四伏。 其实男人上辈子是野狼,凡是看过探索频道的人都知道,野狼在捕杀猎物时,冷静阴狠,等到最适当的时机才会行动,一咬毙命。 他敢说有数不清的男人被她玩弄过,像是上上次的工人,还有上次的药头,随时准备伺机而动;到时候就算关公显灵,也只会站在一旁拍手叫好,谁教她老是看轻男人,才会玩火自焚! 他并不想多管闲事,但天生的正义感,使他不得不以诅咒提醒她。 “来者不拒,你分明是自找麻烦,总有一天会被泼硫酸。”向修华语重心长。 “我才不会被雷劈中,因为我当他们是朋友,大家和平共处。”金珊珊老神在在。 向修华难以置信地问:“难道从来没发生过争风吃醋,大打出手的事?” “有,不过在我的安抚下,大家很快就化敌为友。”金珊珊坦然道。 “你有没有羞耻心?”向修华眼中乌云密布。 “保持处子身,算不算有羞耻心?”金珊珊不很确定的请教。 “哈!真好笑的笑话!”向修华试着牵动千斤重的嘴角,但却徒劳无功。 “是实话。”金珊珊一脸严肃。“要不要我现在去妇产科拿证明单?” “你当我是智障?那种证明单用钱就可以实到。”向修华闻讯地撇撇嘴。 “我马上证明给你看!”事关名节,金珊珊豁出去了,决定今晚验明正身。 莲花指,小碎步,以古代佳人的姿态,羞答答、娇滴滴地越过办公桌,用脚勾住旋转椅的椅脚,将他转向地。 既然他那么喜欢屁股,就让他尝尝屁股攻势——双腿一劈,跨坐在他大腿上,看他如何抵挡得住? 一手抓住他的领带,不是要勒死他,而是轻轻地将他拉向她。 不知道他是真的不堪一击,远是假装弱不禁风?总之他的脸埋在双峰之间,让她吓一大跳,呼吸急速。 事到如今,她只好十指插入他茂密的乌发里,假装很陶醉的样子。 她从没有这种经验,虽然以前曾经坐在男人大腿上几次,但都是在喝醉酒的时候,这是她第一次在清醒有意识的状态下扭腰摆臀,感觉很刺激,仿佛坐在飘浮在大海上的气垫,明知凶猛的大海迟早会吞噬她,不过她毫不畏惧。 事实上,她希望结果如她所愿! 毫无疑问的,他身体的某个部位渐渐硬了起来,她忍不住暗自偷笑。 “你疯了不成?!” 向修华惊恐地回过神,抬头怒视她。 “是你逼我发疯的。”金珊珊随波摇摆般晃臀。 向修华面红耳赤地说:“从我身上,你是得不到好处的。” “是我给你好处,你得了便宜还卖乖!”金珊珊伸手环住他的颈项。 “立刻拿开你的脏手!”向修华气急败坏,但手却不听使唤,不肯抗敌。 第13章 “我偏不!”金珊珊俯低头,像鸟类调情那样,逗趣的鼻尖庭磨鼻尖。 “你自讨苦吃!”向修华冲破情欲的藩篱,理智驱使他用力一推。 金珊珊重重地摔落在地。“你好狠心,害我屁股开花!拿医药费来!” 向修华拿起对讲机说:“警卫室,我这是十七楼的柏克莱,有女贼闯入。” “我也要去!”小青不断地重复叨念着。 “那谁负责看店?鬼吗?”金珊珊白了她一眼。 小青大言不惭地说:“贴张公休的红单就好了,反正又不会有生意。” “我去走内衣秀,全是为了你才牺牲色相!”发不出薪水的借口。 “我从没亲眼看过模特儿走秀,求求你带我去。”小青双手合十地恳求。 “想看女人穿内衣的样子,照镜子看自己不就得了?”金珊珊仍然无动于衷。 来到内衣秀的后台,她感觉自己好像是走进吵杂的屠宰场。 这场秀走的是埃及艳后风,平直的长发,整齐的刘海,然后再戴上假金冠(其实是漆金铜冠),接着在眼睛四周画一圈熊猫眼,脸上撒满金粉,身上喷满香水。 志忑不安地来到长镜前,镜里的她美艳中透着高贵,一套用珍珠做铛花的薄纱黑色内衣裤,更显得她的皮肤白皙无退。 虽然脖子上和腰际上,各佩带了一条象征埃及文化的锦带,半遮半掩的增添性感,但她还是觉得自己跟裸体差不多。 一般来说,三点部位必须要有重点式的防范措施,通常是贴肉鱼小贴布,免得沦为色情秀,让商业间谍捉到把柄,拍证存证,跑去各察局告发,那么明天她们这些模特儿保证上报纸头版,把祖宗八代的脸都丢到马桶里了。 说实话,她并不在乎死去的祖宗有什么感受,她在乎的是向修华万一看到报纸的报导后,会笑到嘴歪眼斜。 音乐声响起,她紧张的不停吸气和吐气,目送前面的模特儿们依序走向伸展台。 为了让参观者看得更清楚,这次的走秀没有台上和台下的区别,但是能够坐在最前排,视觉效果最好的人,通通都是来头不小的大老板。 终于轮到她了,一出场,她就看到向修华坐在第一排,他的眼神跟她一样惊讶,两人的脸上几乎同时结了一层厚霜。 他的肩膀上挂了一颗女人头,状似亲密,大概是他未婚妻,她看了简直是气炸了,恨不得冲过去棒打鸳鸯,只可惜手中没棒子。 忍着百味杂陈的复杂情绪,走到伸展台尽头,然后照排练时那样,优雅地绕个圈子,然后再往回走。但是,谁也没想到意外就这么发生了—— 一个没睬稳,细如枯指的高跟鞋应声而断,她还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就扑向他,两人一起摔倒。 这下可好了,满场的狂笑,她羞得赶紧爬起来,冲进后台,霸占一间化妆室,直到走秀结束,模特儿蜂拥的跑来,敲她的门敲到手酸,她也不为所动。 她祈祷能有几个模特儿因此尿裤子,取代她成为大笑柄。 好不容易等到门外一片宁静安详,她连忙去找服装设计师道歉。 “对不起,我弄砸了!”金珊珊致上最高歉意,深深的一鞠躬。 “第一次走秀难免都会紧张。”设计师宅心仁厚,完全没放在心上。 “谢谢你,不但不责备我,甚至还安慰我。”金珊珊感动得泪花打转。 设计师温柔地拍拍她的肩膀。“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希望你能来我旗下当模特儿。” “我有开店,只能做兼职。”金珊珊打算提名她角逐今年好人好事代表。 “我明天去你店里谈合约细节,就这么说定了。”设计师高兴的弹指。 阴雾低落的情绪一扫而空,金珊珊笑逐颜开。“我去换衣服。” “等一下要来参加庆功酒会哦!”设计师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提至。 “我尽量,不过你别期望太高。”金珊珊欲言又止。 “你压倒的那位向先生,他不参加酒会。”设计师了然于心。 金珊珊尴尬地羞红了脸。“我不是故意扑向他,你别想太多。” “我了解。”设计师深表同情地眨了眨眼。“我等你来,不要迟到哦!” 快速地换好衣服,来到楼下的酒会,她原本只是想露个脸,让设计师看一眼,然后就闪人,不过应邀的客人比她想像的还要多,她只好硬着头皮挤进去。 在靠近吧台附近,她看到向修华的未婚妻,活像一只从澳洲来的红毛袋鼠,在人群中蹦蹦跳跳。 她染了一头火红色头发,似乎没受到先前的小插曲影响,心情看起来非常兴奋,说话的时候比手画脚,十分夸大。 真奇怪,她一直以为他喜欢温柔娴雅的女人,他的未婚妻怎么会跟她想像的相距十万八千里——是个大嗓门的男人婆? 这时,服务生递给她一杯酒,她本来要摇手拒绝,但看到向修华朝她节节逼近,她赶紧接过酒杯,啜了一大口。 她需要酒精提升战斗指数。 他实在没有必要脸色那么难看,因为她自己也不好受,白痴才会故意做出当众出糗的傻事! 他毫不客气地抓住她的手肘,强拉她穿过人群,很多人都对他们投以异样的眼光。 一看到有熟识的脸孔,她赶紧露出迷人的笑容,让人误以为她是要跟他去谈一夜情的价钱;反正有关她的谣言早就满天飞了,她不在意多个云上加霜。 “你心机真深!”来到楼梯问,向修华咬牙切齿地指责她。 “我没你想的那么不要脸。”金珊珊冷淡地耸肩。 “没人会相信你不是故意的!”向修华跺脚。 金珊珊神色自若地说:“我心安理得,不需要在乎别人的想法。” 向修华一手握住细颈。“你害我成为大家的笑柄,我真想指死你!” “只要你未婚妻不生气,你没必要发那么大的火。”金珊珊毫不畏惧。 “她深明大义,知道我是受害者,今晚会好好安慰我。”向修华一脸的甜蜜。 “所以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反而应该要感激我才对。”金珊珊语带酸味。 “好酸的声音啊!你杯子里装的到底是酒,还是醋?”向修华自鸣得意。 “我猜你刚才八成是喝了尿,嘴巴才会这么臭。”金珊珊漂亮地反击回去。 “你找死!”向修华眼睛喷出火焰,手掌力道加重。 她不但不反抗,反而抬头挺胸,挑战他是不是真的有杀人的勇气? 有那么多目击证人看到他们在一起,再怎么冲动,他也不会笨到在地脖子上留下清楚的指纹,让他被捉去枪决。他原本是有资格上天堂的,为了这个狐狸精下地狱,死后还要每天看到她舌头吐到嘴巴外的死相,不划算。 但他更不愿意就此罢手,总要给她一点教训,让她知道他不是可以任由地欺负的软脚虾! 灵机一动,另一手残酷地捉住她后脑勺,然后将在她脖子上的手移往她下巴,紧紧地一捏,强迫她痛苦地张开嘴,然后他的舌尖急切地侵入…… 他就知道,她喜欢他的吻!她忘情地回应他,她的舌尖热烈地探入他口中自投罗网,这时,两排洁牙毫不犹豫地咬合,痛得她惊呼一声,他得意地推开她,脸上的笑容仿佛被推土机堆得跟山一样高! “你……你……”金珊珊颤抖着泛白的唇瓣。 “我去陪我未婚妻了,你慢慢哭吧!”向修华得意洋洋。 见他一转身,金珊珊偷袭他屁股,狠踹一脚。“去面壁思过!” “不要跑!”撞到墙壁的向修华捂着红鼻子,眼睁睁地看她顺着楼梯,落荒而逃。 “猪八戒!”金珊珊气愤地摔电话。 “你是去走牛肉秀吗?”小青语带怀疑的口吻。 金珊珊喟叹一声。“只是单纯的内衣秀,没想到却惹来一身腥!” “我懂了,醉翁之意不在酒。”来电的这些人全是问她身价的寻芳客。 “早知道后患无穷,我就不去了。”金珊珊已经打电话谢绝设计师的邀约。 “你的身材太辣了,难怪会招蜂引蝶。”美丽也是种错误,小青毫不羡慕。 “我去散心,你帮我骂猪八戒。”恼人的电话铃声又响起,金珊珊丢下话就夺门而出。 她先去看了一场电影——“追杀比尔”。 她真希望自己能有邬玛舒曼的身手,那么他就不敢惹她生气了,但是他的未婚妻却比她更像邬玛舒曼!那个女人脚长手长,在床上一定像只八爪章鱼,紧紧地缠绕着他。 看完电影后,金珊珊漫无目的的在路上闲逛。 天色还没黑,她不想回去看店,可是也不想回家,于是她走进了一间百货公司。 顺着手扶梯而上,每个楼层的专柜小姐都赞扬她美若天仙;以前听到这种话,她总是笑得合不拢嘴,现在一笑就会感到舌头隐隐作痛。 买了一款样式保守的泳装,她决定要去游泳;唯有筋疲力尽,她才能够不再想他。 她不明白,爱情应该是让人快乐的,但她却感受不到,反倒是接近死亡的痛苦包围着她。她最好忘了他,这是明智的决定,可是她的心却不允许她慧剑斩情丝…… 戴着蛙镜,跳入温水游泳池里,她低着头,拼命地往前滑,完全没注意到有一个身影迎面而来,溅起一片水花。 来者显然是个勇猛的男士,害她整个人像条被撞沉的船;在往下沉的过程中,一双强而有力的手臂伸向她——的胸部! 第14章 “猪八戒!”金珊珊冷不防地捉住一只手臂,狠咬一口肉。 “我不是故意……”熟悉的脸孔浮出水面,是向修华。 “倒媚!冤家路窄!”金珊珊的心里其实是惊喜若狂。 “你跟踪我!”向修华指控,薄唇不屑地扭曲起来。 “你以为你是谁?布莱德彼特吗!”金珊珊故作呕吐状。 “连有妇之夫,你都不放过,真可耻!”向修华鄙弃地摇头。 金珊珊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你故意跟我游同一条水道,是想混水摸鱼?!” “是我先来的,如果你怕被吃豆腐,就滚到别的水道去。”向修华龇牙咧嘴地说。 他说得没错,按先后顺序,确实是她应该换水道,可是她不会轻易的认输。 虽然两人怒目相视,但她不得不承认,他的身材就像运动员一样健美,使得她的双颊不由自主的发烫。 她的心跳没来由地狂乱起来,她赶紧用手拨弄水花,掩饰胸前起伏不定的现象…… 最让她感到震惊的是,她的脑海起了波涛汹涌的变化,她好想把脸埋进他胸膛里,感觉宽厚而有弹性的肌肤轻拂过她脸颊的舒适感。 她知道她要是胆敢轻举妄动,立刻就会身首异处!这不是他第一次想杀她,昨晚,她差一点就跟老爹见面了。 再这么对看下去,肯定对她不利,万一他察觉到她无法根他,连生气都是装出来的,她不敢想像他的脸上会出现什么样的表情?既然逼不得已要换水道,她也要以最高雅的姿势离开,同时还要留下最恶毒的言语,扳回一城。 “让你就是了。”金珊珊投降似的,沮丧地叹了一口气。 “早该如此。”向修华双臂枕头,以仰式悠然自得地漂浮在水面。 “希望你喜欢喝我的尿水。”金珊珊蹲下身,故意装出偷小便的姿势。 向修华吓一大跳,连忙后退七、八步。“你真是不卫生!” “胆小鬼!”报复的快感使金珊珊开怀大笑。 “你说我什么?”向修华气呼呼的逼近。 “三民主义,吾党所宗……”金珊珊肃然唱起国歌。 向修华手环着嘴,做扩音器状。“这个女人在池里撒尿!” “可恶!你竟敢破坏我名誉?!”怒火几乎烧毁金珊珊的泳衣。 “严格来说,妓女都比你洁身自爱!”向修华毫不留情地贬低她。 “这个男人是爱滋病带原者,大家快逃!”金珊珊扯开喉咙(奇*书*网.整*理*提*供),大肆渲染。 一阵混乱吵杂声此起彼落,只见泳客纷纷起身逃命,包括害死人不偿命的罪魁祸首。 但她并没有走远,而是绕着池子,愉快得像跳草裙舞女郎。 天使脸孔,却有一张魔鬼嘴巴,认识她的人都知道,跟她比毒舌,还不如买瓶毒药来喝,死得比较痛快!他到今天才认清事实,对付她不能用嘴,要用手,还要戴手套,直接明快地掐住她脖子,让她永远都不能开口说话。 不过,此时他却注意到了她的娇躯…… 昨晚的意外发生得太突然,让他没有时间仔细欣赏她曼妙的身材;他必须承认,他的眼睛正在扒去她身上的泳衣,一股毒虫欲动的来势使得水面泛起涟漪,使他没办法立即起身。 男人就是这点麻烦,欲火上身,要一段时间才能回复正常。他抬起头向老天爷乞求,让她继续陶醉在胜利的喜悦中,等他冷静下来,他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好好地折磨她一阵子…… 这时,救生员面色凝重地来到池边。“小姐,你说的是实话吗?” “你看我像会说谎的女人吗?”金珊珊露出无辜的微笑。 “先生,请你跟我走一趟经理室。”救生员指着他。 “你被骗了!叫你经理来,我跟他是朋友。”向修华说。 救生员以不信任的口气问:“经理叫什么名字?” “詹启良,外号大头仔。”向修华是来访友兼聊天解闷的。 “原来是一场误会,对不起。”救生员微微颔首,作势告退。 “你应该把她捉去警察局,告她毁谤声誉。”向修华厉声叫任他。 “我不是故意的,因为他非礼我,我才会出此下策。”金珊珊急着辩解。 “看来你真的想去警察局过夜……”向修华双手抓住扶梯,起身离池。 “去你的!”金珊珊趁他还没站稳脚步,赐他一记佛山无影脚。 “你想干什么?”金珊珊手臂被钳住。 “捉你进警察局做笔录。”向修华打开后车门。 “我又没做坏事,你凭什么捉我?”金珊珊抵死不从。 “你毁谤我,那个救生员就是人证。”向修华理直气壮。 “太容易生气的人容易英年早逝。”金珊珊陪着笑,恶言相劝。 向修华额头青筋暴现。“祸从口出,你这张嘴需要好好教训一番!” “你打!你敢打我一下,我就跟你走一趟警察局!”金珊珊脸上毫无惧意,甚至不介意他把她打得鼻青脸肿,因为她对台湾的警察有信心,不但会帮她主持公道,还会带她去医院拿验伤单,教她如何打赢官司,获得一大笔的赔偿金。 她越想越得意,一时失去戒心,被他从后偷袭膝关节,跌进车后座。 他尾随着她进入,并锁上车门,狭小的空间让她无处可逃,两人的身体不可避免的缠斗,她很快就失去了抵抗的力量。 他的唇以强硬而带有惩罚的霸气,折磨着她颤抖的红唇;他的双手以粗鲁的占有性,搓揉着她饱满的丰乳。 坚定的理智告诉她,这不是爱抚,而是羞辱,但是她的身体却本能地配合着他——她的手不自觉地伸进他上衣里触摸他炽热的胸膛,她的乳房不停地胀起来,她的胃里有一团火球在燃烧,她的喉咙正在发出娇嗔的呻吟…… 她怨恨自己,他毫不温柔怜爱地掠夺她,仿佛她是路上捡到的充气娃娃,可以让他尽情地为所欲为,而她居然也心甘情愿的容许他这么做?!她不是没有知觉,她在心中大叫,她要他的爱,但却发不出声音…… 他猝不及防地岔开她的双腿,让高昂的欲望抵着她,一手滑到她背后,熟练地解开胸罩的暗扣,另一手把她的上衣连同松开的胸罩一起推向她肩膀。 她忍不住向下看,看见他的双手覆盖在双峰上,脸正好面对着她……那是一张嘲讽的脸,眸中布满欲火,可是嘴角却邪佞地上勾! “不!”金珊珊惨叫一声,她无法忍受他一边享受她,一边藐视她。 “是你自找的!”向修华以食指和中指掐住花蕾,不亦乐乎地旋转。 “求你……别在车上!”金珊珊虚与委蛇,她要想办法结束这场耻辱。 “这里很隐密,没人会看见。”向修华没上当,一手顺着她小腹来到内裤上。 金珊珊连忙捉住他的手,眸里盛满杯弓蛇影的惊恐。“你快住手!” “别装了,你不是一直很想要?”向修华照样长驱直入。 “你是在惩罚我,我不要这样的方式!”金珊珊一脸楚楚可怜的表情。 “你真美!有多少男人对你说过这句话?”向修华抚摸着湿润泉源。 金珊珊以哽咽的声音指责道:“你这么做,跟攻击我的色狼有什么不一样?!” “至少我不会伤害你,我会让你很舒服。”向修华对她的生理反应了若指掌。 金珊珊冷冷地说:“你会后悔的!”她希望她的身体也能冷静下来。 “才不会!”向修华俯低头,含了一颗樱桃在嘴里浅尝。 “万一你未婚妻知道,她会怎么想?”金珊珊咬牙切齿道。 “不管她,我现在要吃了你。”向修华齿啮樱桃。 愤怒和屈辱使她眼眶发红,她强迫自己一动也不动地躺着,消极的抵抗。 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侵犯,可恨的是,居然是她深爱的男人对她伸出魔掌?!她难过地紧紧合上眼,感觉到他的吻像雨点落在她身上。 他改变策略,想以温柔挑起她的回报,毕竟没有一个正常的男人喜欢跟冰冷没反应的女人做爱…… 一连串的泪珠滚落,终于唤醒他的正义感。 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可耻,但他不愿意在她面前坦然承认,他僵硬着手指,像个做错事怕被老师发现的小学生,快速地帮她整理好衣服,以为这样就能湮灭罪证。 他无法解释此刻心里的感受,明明知道她有过很多男人,但他却被她装出一副处女的模样给唬住。 一开始她热情如火,激起了他的性欲,然后再拒绝他;不可否认地,这一招很高明,完全是看准了他的弱点——受不了女人的眼泪。 “算你狠!你赢了!”向修华用力掼上车门,钻进驾驶座。 金珊珊坐直身子。“求你别这么说,我们谁也没赢。” “你无所不能地勾引我,你敢说没有吗?”向修华踩着油门。 “不一样,你在气头上,我不想当你泄怒的工具。”金珊珊强调。 “那你想成为什么?”向修华想了一下,说:“有钱的少奶奶,对不对?”“对,这确实是我努力的目标。”金珊珊毫无罪恶感,实话实说。 向修华冷哼一声。“你最好的下场,只能当有钱人的情妇。” “胡说!我才不会!”金珊珊像被打了耳光般胀红脸。 “咱们走着瞧!”向修华飞快地驶向她家。 第六章 金珊珊神情疲惫地打开门。 第15章 “你来干什么?” “看到我,你好像很失望的样子?!”秦烨一脸不悦。 “我今天很倒楣,没力气应付你。”金珊珊作势要关门。 秦烨一脚伸进门里面。“穿那么性感,你是不是在等他出现?” 金珊珊平心静气地说:“这不过是一件很普通的睡衣,没必要大惊小怪!” “我了解你,你穿这样开门,根本不是你的作风。”秦烨充满抱怨地数落。 “我累了,如果你想吵架,我们改天再舌战。”金珊珊气若游丝地叹息。 “让你累坏的原因是什么?”秦烨突然推开她,往屋里横冲直撞。 “你没有权利擅闯我家!”金珊珊忘了开门,仓皇地尾随他。 他走进每一个房间,所有可能藏人的地方都仔细看过。 因为那间温水游泳池,还是他出钱帮她买贵宾证的,今晚刚好有个抓耙子也去游泳,不但看到她和生面孔的俊男在池里打情骂俏,甚至还跟踪她到他车后,愉窥车震,因此向他通风报信,可想而知,此刻他的心情有如吃了黄色炸药般猛烈。 偏偏在客厅的沙发下,又让他看到一只可疑的意大利男鞋!原本她是当宝贝搁在化妆台上,早晚擦拭,但随着两人吵架次数增多,男鞋变成打蚊子的武器,这点可从墙壁上的那些鞋印得到证明。 “他躲在哪里?”秦烨用脚扫出快被打烂的男鞋。 “屋里根本没有你想要找的人!”金珊珊以尖锐的语气回答。 “这只男鞋打哪来的!”秦烨抬起打量,鞋底粘了好几只蚊子的尸体。 “路上捡到的,打蚊子专用。”金珊珊决定改变用途,以后拿来打薄情郎。 秦烨索性直截了当地说:“你跟他在游泳池和在车里所发生的丑事,全被人看见了。” “看见就看见,车震很好玩,应该大力推广。”金珊珊佯装无所谓。 “在乎你的男人,绝不会在车上玩你。”秦烨斩钉截铁地说。 金珊珊板起脸孔。“我的事跟你无关,你最好弄清这一点。” “你到现在还看不清楚事实吗?我才是你的真命天子!”秦烨大声疾呼。 她不想责备他执迷不悟,因为她跟他一样泥足深陷,一样是为情所困的可怜虫。 在三姐妹中,金佩佩面冷心热,而她恰好相反,面热心冷。她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因此她从来不曾在路上给残胞一块钱,不像金佩佩,是有多少钱就掏多少钱,在她看来,那叫滥用同情心,因为残胞可以从政府手中拿到救济金。 安慰他只会给她带来麻烦,事到如今,唯有残忍地斩断他们的关系,连一丝希望也不留给他,才能让他脱离苦海。“我一再强调,我们只是朋友,但我怀疑这份友谊就此结束!”是他逼她下最后通碟。 “为什么你宁愿被他玩弄,却死都不肯接受我的真爱?”秦烨伤心欲绝。 金珊珊面无表情地说:“感情是不能勉强的,我很抱歉,伤了你的心。” “珊珊,给我一次机会,你会发现我比他好。”秦烨搂住她。 “不要动手动脚,我不喜欢。”金珊珊极力挣脱。 “只要一个吻就好了。”秦烨快速地俯低头。 “不要!”金珊珊拒绝地别过脸大叫。 “求求你!”秦烨钳住她的下巴,强迫她乖乖就范。 从下巴传来疼痛的感觉,她被他的暴力吓到,惊喘一声,反而被他乘虚而入,舌尖闯进微启的唇里,另一手紧紧扣着她的腰,身体也迫不及待地贴向她的娇躯。 这是激情的一吻,让她想起高中时做啦啦队队长的时候,得到有万人迷之称的美式足球四分卫青睐,两人在他帮助学校拿到洲冠军的比赛后,跑到车里拥吻的情形一模一样,她完全没有感觉。 不能说他的吻技不好,但跟其他以前吻过她的男人那些索然无味的吻加起来,也比不上一个向修华;他的唇一碰到她,她就会融化,就会放电…… 她有没有看错?任何时候她都想见到,只有这时最不想见到的人站在她面前,而且用比过去更轻蔑的眼神瞪着她?! 她赶紧推开秦烨,但她知道,就算用地球上最清澈的天池池水,也洗刷不了她一身污秽的罪名。 向修华苛刻地说:“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打扰二位。” “这么晚了,你找珊珊有什么要紧事?”秦烨充满敌意。 向修华持高手中的袋子。“她的泳衣忘在我车上,我特地送过来。” “谢谢你专程跑来。”秦烨抢过袋子,直接走向浴室。“我帮你清洗。” “真是个体贴的好男人!恭喜你找到如意郎君。”向修华皮笑肉不笑。 “你误会了,我跟他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样!”金珊珊用快哭的哽咽声解释。 “一个男人无法满足你,你的胃果然是无底洞!”向修华嗤之以鼻。 金珊珊感到胃部一阵抽搐。“你听我解释,我爱的人不是……” “我对你的风流艳史没兴趣!”向修华不耐烦地打断。 “我跟他什么事也没发生,求你相信我。”金珊珊恳求。 “你穿这么性感,一副急着要上床的模样,显然我来的真不是时候!” 他自己可以跟未婚妻翻云覆雨,却瞧不起她跟男性朋友亲吻?!太自私了!不过她却从他眸中捕捉到一抹很深的嫉妒——他在乎她! 这是天大的喜讯,但她的心中却是忧喜参半。喜的是秦烨不过是个误会,很好解决;忧的是他未婚妻,就看他的态度,愿不愿意为了她喜新厌旧? 就算世人视狐狸精跟过街老鼠一样可恶,对她吐痰、吐口水,她也无怨无尤。 三姐妹中,金瑶瑶一心一意想成为人见人爱的可人儿,但却经常马屁拍到马腿上,反被踹成重伤!她才不像她那么笨,毕竟没有人能做到面面俱到,皆大欢喜的地步,因此她一向主张,与其拥有全世界,不如拥有一个至爱。 对了,解铃远需系铃人,她急急忙忙从浴室里揪出秦烨。 “秦烨,如果你还想当我朋友,就快点解释!”金珊珊命令。 “很高兴认识你,向先生。”秦烨两手沾满泡沫,以冷笑代替握手。 “幸会,不过我该走了,秦先生。”向修华不友善地转身,以屁股面对他们。 趁他人还没走远,秦烨故意暖昧地说:“时候不早了,珊珊,赶快准备上床睡觉。” 金珊珊气炸了,暴跳如雷地说:“为什么你不但不帮我解释,还故意火上加油?” “我是为你着想,睡眠能使皮肤保持光滑和弹性。”秦烨落井下石。 “你陷害我!我恨你!我恨你!我恨死你了!”金珊珊又吼又叫。 “别激动,事实摆在眼前,他根本不爱你。”秦烨残酷地指出。 “周姐,你为什么不做了?”金珊珊一脸的哀怨。 “我打算找别的店面,另起炉灶。”周姐倒了杯咖啡给她。 “既然你还没找到新店面,那就不要急着搬走嘛!”金珊珊恳求。 “光缴房租,却没收入,我哪受得了?”周姐莫可奈何地叹口气。 “你走了,以后谁帮我洗头?”一声哽咽,金珊珊忍不住嚎啕大哭。 周姐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又不是生离死别,你干么哭成泪人儿?” “连你也抛弃我,我变得一无所有,你说我怎么不难过?”金珊珊泣不成声。 这一次,她真的是举目无亲了!老爹早就死了,两个妹妹不知是死是活,秦烨最好去死,小青不死不活,周姐好死不如赖活,最糟糕的是,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她吃斋念佛、求神问卜,都没有答案,无法知道向修华到底死到哪里去了? 有谁看过狐狸精踢到铁板时的模样?现在的她,长发打结,大热天穿绉巴巴的长袖长裙,只在嘴唇搽上口红,两颊流着黑眼泪,一脚高跟鞋一脚拖鞋,仿佛是从正在排演歌仔戏的疯人院逃出来,渗不忍睹的疯婆娘! 失恋又痛不死人,但是发疯吓死的是别人,她一再的自我开导,不要为了一棵树,拿斧头进森林砍伐。 树干那么粗,斧头那么重,手臂那么细,搞不好反而会砍到自己!况且野生动物对血腥味最敏感了,阳明山死一个人,远在玉山的秃鹰都会闻味飞至,以此推算,她的下场不是被台湾黑熊咬死,也会被蚂蚁大军给踩死。 “你是不是感情受挫?”周姐拿出面纸盒,明知故问。 “他讨厌我,他看到我像看到瘟疫……’金珊珊一言难尽。 “这都要怪你的外号——‘狐狸精’,难怪他会误解你!”周姐了然于心。 “不瞒你说,我并不觉得狐狸精可耻,而且还引以为傲。”金珊珊拭泪强调。 “你只是外表像狐狸精,我了解你洁身自爱,但他不了解。”周姐一口咬定。 “如果我不做狐狸精,我更不可能得到他。”金珊珊有口难言。 “这话怎么说?”咖啡冷了不好喝凋姐赶紧啜一口润喉。 金珊珊想了一下说;“他有未婚妻了,我想这是他拒绝我的主因。” “我懂了!做狐狸精使你没罪恶感,使你勇于横刀夺爱。”周姐总算弄懂。 周姐不好意思告诉她,其实她已经在天母找到新店面,租金比这里贵,不过因为整条商店街都看好金珊珊稳赢,打赌的结果反倒被她海赚一笔,因此她才能够这么快就找到新店面。 不过为了堵住小青的嘴,她还带小青去光顾牛郎店,痛快地享受小白脸献殷勤。 第16章 周姐人老珠黄,小青貌不惊人,却能拥有和金珊珊同等级的际遇,这对她们而言,是个到死都难忘的经验!被俊男吃豆腐,不,是她们两个吃俊男牌豆干,堪称是天下第一美味,可惜人生只有这么一回…… 明知道破坏别人姻缘,下辈子要牵猪公,千万使坏不得,但她明确地告诉老天爷,为了感谢金珊珊的失恋为她和小青带来了宝贵的牛郎店入场券,因此她别无选择,只好逼自己想出馊主意来报恩,如果老天爷要算帐,一定要算在狐狸精的头上! “我该怎么做才能把他抢到手?”金珊珊无助地握住周姐的手。 “这得要看他有多爱他未婚妻。”周姐蹙眉。 “他不是那种喜新厌旧的薄情郎……”金珊珊落落寡欢。 “那就惨了!”这个噩耗比寡妇接到儿子的死讯更加回天乏术。 “但我感觉得到,他想要我。”金珊珊羞赧得脸颊晕红,眼睫颤抖。 “你想不想赌一把?”周姐心想,又可以当组头,捞钱去牛郎店消费了。 “怎么个赌法?”金珊珊早已对小青严刑逼供,得知了牛郎店名片的来历。 “用你的身体孤注一掷。”一想到俊男牌豆干,周姐就乐在其中。 又想把她当摇钱树?!但她却聪明的不动声色。 现在拆穿周姐,对她没有好处,还是等新店开张后,她再大摇大摆地去洗头修指甲,然后拿牛郎店的名片抵帐!周姐是有点不要脸,但还没不要脸到让属下知道她有老牛吃嫩草的癖好。 不过,眼前有更紧迫的事要好好想清楚! 她不否认,这是有生以来,她第一次愿意献身。每次见到他,她总是幻想两人在床上,他会很敏捷地、很勇猛地、很饥渴地把她压在身下,以他惯有的霸气占有她的美丽,一次、两次,直到n次…… 他不会累,他的体内有一座永远不会故障的核能发电厂,随时给她温暖、给她狂野、给她激情!但是她要的不只是一具强壮的身体,她还要一颗属于她的心,一张写着他们两人名字的结婚证书,她要他爱她! 能得到吗? 会不会太贪心了? 他是个精明能干的老板,一夜换一生,就算是傻子都不会贸然答应这种交易,除非有真爱保证书。 万一他视她为用过就扔掉的卫生纸,她又不能拿染红的床单到法院门口按铃,逼他负起责任,那她该怎么办? “得到他的人,并不保证他的心也能一并得到。”金珊珊悲伤的苦笑。 “没错,但总比什么都没得到好。”周姐回味着俊男牌豆干,一脸甜蜜。 金珊珊摇了摇头,心似刀割般的痛。“我不甘心只有一夜情。” 周姐没好气地说:“那就忘了他。”这是二选一的决定。 “办不到!”金珊珊断然回答,脸色有如掉进油锅里的炸虾。 “这不肯、那不行,你迟早会把自己逼疯!”这点连瞎子都看得出来。 金珊珊感慨地悲叹一声。“天长地久,似乎比我想像的更困难。” “光有爱是不够的,还要有缘分。”周姐语重心长地提醒。 “我需要时间考虑。”这是一翻两瞪眼的豪赌,她轮不起。 “你得赶在他结婚以前下定决心。”周姐耳提面命。 门一开,向修华眉头深锁地问:“你发什么疯啊?” 金珊珊全身湿得像只落水狗。“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她接到匿名信,信纸上写着他的住址,大概是老天爷大发慈悲寄给她的。 “雨下那么大,你为什么不打伞?”向修华怀疑她来意不单纯。 “我在路上闲逛到一半,才突然下雨的。”金珊珊眸中透着诚实。 “真巧,居然会刚好逛到我家门口?!”演技越来越进步,但说的谎话却明显退步了。 “伤害我是不是会带给你快乐?”金珊珊有备而来,以近乎感冒的沙哑声音问道。 “进来吧!”向修华抱着想知道她葫芦里装什么药的心情,门户大开。 “我站在门口说就行了。”金珊珊想吃又装小心,太假了。 “你淋得一身湿,无非就是想要进来谈!”向修华一眼识破她。 没错,她来让他验明正身,她以为只有这个法子,qi书+奇书-齐书他才会动心转念。 在黑色大理石的玄关处,一边换鞋一边观察地形。光是客厅就比她家还大,地上铺着纯白喀什米尔羊毛地毯,而圆形立柱和西洋神话人物的雕像,则展现出他偏爱古罗马风格,所有的家具和电器都是白色的,显然他有洁癖。 太好了,这表示他一定会珍惜处女,她今晚来对了! 经过一个星期的挣扎,她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她原本打算一进门就自动脱掉及膝的长大衣,不过,他的脸色很难看,仿佛晚餐吃到死猪肉,随时可能投一枚臭弹熏死她! 看他往一扇门里走去,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才好的呆立原地。 他是去拿菜刀,还是去拿杀虫剂?正当她担心自己命在旦夕之际,他手上挂了一件女人穿的睡袍走出来,令她感到有点生气又有点高兴,整个人矛盾得不得了! 她气他未婚妻已经登堂入室,却也高兴他体贴她从头湿到脚…… “把湿衣服换了,浴室里有烘干机。”向修华以命令小狗似的口气说道。 “只要借我一条毛巾擦干头发就好了。”金珊珊不接受情敌的睡袍。 “你想在我家昏倒?我是不会让你如愿以偿的。”向修华有如老鹰捉小鸡般逼近她。 金珊珊抱着立柱抗拒。“就算快病死,我也会用最后一丝力气爬出你家。” “原来你想病死在我家门口,害我家成为凶宅?!”向修华扯着她湿发。 “牛头马面今晚会来捉我,绝不是因为我病死,而是被你杀死!” 看她咬牙忍痛的模样,向修华不忍地松开手。“快去换!” “我死都不穿臭睡袍!”金珊珊忿忿地表明立场。 “我最讨厌女人违背我的命令!”向修华如雷公暴喝。 “说这种话,证明你是猪的亲戚——沙猪!”金珊珊破口大骂。 “数到三,你不去,就准备屁股开花,一、二……”向修华来真的。 “我帮你数三,你敢碰我,我就告你性骚扰!咸猪手!”金珊珊不甘示弱。 她到底在玩什么花样?他好心替她着想,怕她染上肺炎,才要她换睡袍,她居然嫌睡袍臭?!这不是她头一次令他发火,她曾经让他克制不住邪恶的一面,以暴力相向,到现在,他还耿耿于怀。 这只狐狸精身体带刺、舌头含毒、手段耍狠,可以说是前科洋洋洒洒的累犯!她曾经用假车祸压他的脚,用假病骑在他背上,用假昏迷博取他同情,用假跌倒扑进他怀里,用假眼泪陷害他胀大,今晚她打算用假颤抖做什么? 浑身又湿又颤的性感尤物,确实能让男人看了眼花撩乱,心猿意马。 可恶!他懂了,他只要一碰到她屁股,就会像碰到炸弹那样,粉身碎骨! 她是来看他出糗的!在她的计划书中,写好了每一个步骤,先激怒他,再挑逗他,接着抚摸他,然后嘲讽他,最后离开他,回家后再把他的名字填在阵亡名单上,让他独自在欲火和怒火的双重火力下,燃烧殆尽。 “要谈什么?”严重的挫折感使向修华咬牙切齿。 金珊珊以平稳的声音说:“你赢了,我决定关门大吉。” “我喜欢胜利的感觉,还有什么好消息!”向修华面无表情。 “你从此再也见不到我,满意了吧?!”金珊珊像中枪似的僵直身子。 向修华脸上露出傲慢的笑容。“我会到淡水放一天鞭炮庆祝,还有吗?” “结束了。”金珊珊勉强转过身,握住门把,却使不出力转动。 “就这两件小事而已?!”向修华难以置信地挑了挑眉尾。 “对我来说,是人生的两件大事!”金珊珊一阵心虚。 “你今晚来我家的目的,应该不只如此吧?”向修华无声无息地走近她。 “就这样,我走了,你不用拿扫把出来赶我。”金珊珊用力拉开大门。 “唔——”一声哀嚎从咬紧的牙缝中迸出来,他的脸几乎贴在铁门上,久久无法动弹。 原来她是来毁他的容的!她比他想像的还要恶毒!他感觉到有东西从鼻孔里流出来,他以手指抹过鼻子下方,看到了鲜红的血。 他可以接受跟男人打架受伤,但绝对无法忍受女人伤他的自尊心! 门缓慢的被关上,他的脸像帮圣诞老公公拉雪橇的红鼻鹿,不过那只鹿是笑嘻嘻的,而他的眼角眉梢则是布满了愤怒。 她应该要拔腿就跑,但她却被他有如利刃的眼神吓呆了。 他双手掐住她的双肩,防止她逃跑。“你故意的!”向修华十分激动,情有可原。 “谁教你要站在我背后,活该!”别指望金珊珊有同情心。 “你以为羞辱我,可以不必付出代价吗?”向修华手指深陷下去。 金珊珊仿佛听到骨碎的声音,眸里涌出点点泪光。“你弄痛我了!” “是你自己飞蛾扑火!”向修华改捉她胳臂,神情像张牙舞爪的魔鬼。 “请你记住,你爱的是你的未婚妻。”极度的悲伤和恐惧使她胃痛如绞。 “你不是一直想敢代她吗?我就让你心想事成。”向修华拖着她走。 金珊珊眼泪夺眶而出。 第17章 “我只是来认输的,你想大多了……” 向修华打开卧房的门,并且将她身上的长大衣扯掉。“看来你早有预谋。”向修华震惊地倒抽一口气。 “我完全没想到你会扒掉我的外套。”金珊珊遮胸护体。 “一丝不挂,你果然是勾引男人的高手!”向修华快速脱衣褪裤。 金珊珊顿时泪如雨下。“求你快点恢复理智,再下去我保证两败俱伤。” “光是看到这对大奶子,没有一个男人不会晕头转向。”向修华突击。 “不要这样!”他的手掌像钢筋铁条做的,轻易地掰开金珊珊遮胸的手臂。 “今晚我会让你尝到玩火自焚的滋味!”向修华泄恨似的挤压。 “我又不是乳牛,你别那么用力挤我。”金珊珊求饶。 “太好玩了!”向修华像是生平第一次玩水球的顽童。 金珊珊打强心针似地说:“你那么喜欢玩,何不去玩你未婚妻的?” “就算你提到她一百次,我也不轻饶过你,狐狸精!”向修华豁出去了。 她要他,所以大衣里空空如也,但绝不是在这种情况下发生!他脸上的神情令她害怕,那么深的恨意比只有性欲还糟糕。 她极力反抗,可是在人高马大的他面前,她渺小得有如毛毛虫一般,他只要伸出一根指头,就足以压扁她。 经过片刻的缠斗后,她体力不支的被他推倒在床上。 他以高高在上的王者之姿,跨坐在她身上,两腿紧紧地夹住她的纤腰,坚硬的象征抵着她的柔软,而她不再做无谓的抵挡,暗自期望自己接受他的处罚能够平熄他的怒焰。 有如狂风暴雨般的吻,蹂躏着她的唇,一阵带有香艳色彩的呻吟,从弱到强逐渐的扩大,让她很难相信是从她喉咙深处发出来的。 她竟然如此轻易就投降了,甚至陶醉其中,这让她更加确定她爱他,很爱很爱他,爱到原谅他对她的粗暴。 爱不是病,但爱有传染性,爱因斯坦的相对论,给了她无比的信心。 迟早有一天,他会感觉到她的付出,远远超过世上任何一个女人所能给他的!没有一个女人像她这么爱他。山高水深尚不足以形容她的爱,要用宇宙、要用轮回,她的爱是生生不息的永无止尽…… “我就知道,一碰到床,你就会乖乖投降。”向修华得意洋洋。 “为了抗拒你的粗暴,我的手脚几乎快折断了!”还不到坦白的时候。 “别再说谎了,这里就是最好的答案。”向修华如钻地凿泉般探入湿热。 “逞兽欲,不是正人君子的行为。”金珊珊辩驳,神情努力保持镇静。 “是你挑起我的劣根性。”向修华的指尖无法自拔地陷入。 金珊珊不经意地拱起身子配合。“是你把持不住。” “难道你希望我打退堂鼓?”向修华充满自信地展开全面进攻。 “你肯住手,我不但求之不得,还谢天谢地。”金珊珊强忍着吟哦。 “真的?”向修华拿出男人本色,在她身上遍植颗颗鲜红欲滴的草莓。 “假不了!”金珊珊咬着下后,含糊不清的说谎,但体内早已高潮迭起。 度日如年的四十天,他人在纽约却如同行尸走肉,白天参加冗长的会议,晚上周旋无聊的派对。 以前他很喜欢胜利的感觉,看到那些被他打败的商场对手在派对上喝问酒,以怨恨的眼神注视被美女包围的他,让他作梦都会笑,但现在他对纸醉金迷的生活已经不再感到有趣,也放弃和家人一起去蒙地卡罗度假的计划,除了秘书和詹启良,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他则下飞机和这里的住址。 看着她肤如凝脂的娇躯在他身下悸动颤栗,他现在不想追究谁是大嘴巴,只想进入她!不过,他被坚定的谎言误导,以为自己无法满足她,甚至想着要去学茅山道法,练十八般武艺,这样他就能彻底收服狐狸精! 他毫不怀疑,她有过的男人比他有过的女人多,虽然明知她人尽可夫,他却仍渴望与她缠绵温存。 不管再怎么顽强的狐狸精,终归是女儿身,他还是有信心旗开得胜! “告诉我,有几个男人从你的手掌心逃出去过?”向修华旋弄着核心。 “你看清楚,现在是谁落在谁的手掌心里?”金珊珊快控制不住地夹紧。 向修华不受影响地说:“你不觉得现在才想到夹紧双腿,为时已晚吗?” “如果你在乎你的未婚妻,你就会知道放过我才是明智之举。” “想以告密威胁我?!我劝你别白费心机。”向修华冷笑。 “事后你一定会悔不当初。”金珊珊话中暗藏玄机。 “就算火烧到屁股,也阻止不了我。”向修华分开她的双腿。 “啊……不要……”看到他跪在两腿之间,金珊珊羞怯地惊喘。 “少装出一副圣洁处女的样子!”向修华俯低头,沿着小腹留下吻痕。 光是抚摸粉红如花蕾的乳峰,就会有一股无法压抑的冲动侵蚀他的身心;当他将花蕾含入嘴里吸吮,他的坚硬就几乎要爆炸了!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每一条神经,都渴求将她据为已有,这种情形从来没有发生过…… 他不敢相信,他的灵魂似乎在等待这一刻,和这个女人出现。 一定是她的娇躯太迷人了,他才会像中蛊那样身不由己地迷恋她! 说服了自己之后,他肆无忌惮地探入私密,以舌尖滋润柔软,感觉得出她喜欢他这样做,野猫般的指甲在他背上留下深刻的抓痕,紧翘的臀部在他眼前狂骚的扭动,她的心跳如万马奔腾,她的吟哦如0204女郎…… 一阵纵欲前戏,让她的身体像一池温泉般湿热,他挺起下半身,猛力地深刺,一层早就不该存在的薄膜阻碍了他,让他不得不停顿下来,虽然理智明确地告诉他要退出,但身体却以温柔的节奏开始解放她。 一次比一次更深入的冲刺将他们吞没,直到冲向高峰…… “不可能!”向修华坐直身子,气愤地脱掉像水袋的保险套。 金珊珊全身汗珠闪闪发亮地瘫在床上。“你的确是我第一个男人。” “我明白了,你想用人工处女膜逼我负责!”向修华以直觉一口咬定。 “我没说要你负责,我自认倒楣总可以了吧!”金珊珊气若游丝地叹息。 “这是我第一次不用买单就能吃到可口的点心,运气真好!”向修华冷笑道。 金珊珊气急败坏地跳下床,套上长大衣。“希望你拉肚子拉到死!” 向修华尾随在后,在门连捉住她。“你要去哪?” 金珊珊冷冰冰地说:“放手!我要回家!” “先去洗澡,把身体冲干净。”向修华强拉着她走进浴室。 “你放心,我不会去医院验伤,然后再去警局告你。”金珊珊说。 “你没穿内裤,我怕假血滴到我的地毯上,清洗不易。”向修华指出。 老天爷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她爱上这么可恶的混蛋,却不阻止她跳入火坑?! 她承认自己不是好女人,老是玩弄男人,不过她从来没有玩弄有妇之夫,还不到罪大恶极的地步,她不应该有此恶报!而且最让她难受的是,她的初夜竟成了一夜情,她最怕见到的结果。 她好想哭,但她已经赔了身体,不想连最后一丝的尊严也赔下去。 正当她陷入苦思时,大衣却被他从背后拉扯掉,她猛地回神,还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已经被他抱进浴缸里,站在莲莲头下,温水像细雨似的从天而降。 他挤了一团香浴乳左手上,完全不顾她的意见,擅自作主,涂抹她的胸部。 “你在干什么?”金珊珊吓得双手环胸,背靠着瓷砖墙。 “我没跟女人洗过鸳鸯澡。”向修华色迷迷地抚摸她的手臂。 “你欺负我,欺负得还不够吗?”金珊珊难过得悲从中来。 “到嘴的熟鸭,不多咬几口太对不起自己了。”向修华快乐地上下其手。 第七章 “我立刻搭公车来看你!’从话筒彼端传来小青的声音。 “一点小伤,没什么好看的。”金珊珊拄着拐杖,金鸡独立。 “我反正没事干,陪你聊天解开也好。”出自一片好意的借口。 “我需要清静,好好想想要不要开除你?”金珊珊比流氓还会恐吓。 好心被雷劈,小青偷偷捂着嘴啜泣,颤着嗓音问:“我做错了什么?” “是我的错,经营不善,害你跟我一起失业,对不起。”金珊珊挂上电话,像个婴儿似地蟋缩在沙发里。 打从那天从混蛋家走出来,她就立刻就被衰神盯上,先是踩到口香糖,接着踩到坑洞,再来踩到狗屎,然后被一个调皮的小男孩踩掉鞋子,最后被摩托车的轮胎辗伤脚,思着痛,回家穿好衣服,打电话叫救护车送她去医院在伤脚上打石膏。 已经一个星期了,她天天活在恐惧之中,喝开水要担心呛死自己,打蚊子要担心打死自己、踩蟑螂要担心踩死自己,什么也不敢做;不敢开店,不敢吃泡面,只能吃吐司果腹,就连电视都不敢看,深怕电视机突然爆炸起火。 无论她怎么自欺,他仍旧在她心中雄据一方,她越是想忘记,就越是会想起那一夜,他们像两只狂野的猛兽,互相吞噬!她无法确定是谁要谁比较多,但她确定那些欢愉不能叫做爱,因为根本没有爱的成分在里面…… 他在睡梦中,一手紧搂着她的肩膀,温柔地叫了几次她的名字“珊珊”,可是那又怎样? 第18章 这不过是证明了他连作梦都不忘占有她的身体。 天亮后,她睁开眼睛,没看到他的身影,却看到她大衣上放了一叠羞辱她的千元钞票,她难过得没有数也没有拿的直接离开。 就算无法不想他,她也希望自己是因为恨他才想到他,不是为了爱! 突如其来的电铃声,打断她的冥想,她跳啊跳地去开门。 “其是不听话!叫你别来烦我……”金珊珊愣住。” “我听说你被摩托车撞到,断了一条腿!”向修华迳自进屋。 “是哪只乌鸦诅咒我?你说,我要把它烤来吃!”金珊珊忿忿不平。 “我懂了,放假消息给我的人,目的是为了骗我来看你!”向修华低声喃喃。 “你已经看到了,很抱歉我没如你所愿变成残废,你可以滚了!”金珊珊吼叫。 一听到自称是她员工的小青打电话来,说她出车祸的消息,当时他正在听取工地主任报告工程进度,他没做任何解释也没做任何指示,就急急忙忙开车过来,路边的测速照相机拍下他焦急的证据。 他关心她,这是不争的事实,但他不想让她知道,所以他以来看戏的表情粉饰太平。 坦白说,在开车的期间,他的脑袋一片空白,直到站在她家的门口,整整一分钟的时间,他居然害怕得提不起力气按门铃!她那么爱美,他无法想像她如何能承受不完美的打击? 现在在他的胸口,燃烧着一团想保护她的热火,他坐到沙发上,看着她单脚跳回沙发,看起来是那么的可怜、那么的脆弱,他真想冲过去帮助她! 不过他已经想到另一件更能让她快乐的事,这是从她跳来跳去的乳房所得来的灵感……他真可耻,在这种时候,目光的焦点居然是放在不该放的部位上?! 管他的!他不否认那一夜是他有生以来最美好的一夜,他还想要更多更多,他知道她也跟他一样想要。她是上帝从他的肋骨取下来制造的女人,她注定要回归他的怀抱,融为一体,这是他跟她都无法抗拒的命运。 “休息那么久,你好歹也该修修口德,老叫人滚,难怪要关门大吉!”她实在是太不懂礼貌了!他来探望她,她至少该给他一个微笑才对。 “我在家勤练拐杖防身术,让你见识一下!”金珊珊中计地起身跳向他。“先别急着打人!”向修华压她坐在他旁边。“坐下,我是来跟你谈生意的。” “我死都不会去你的死商业大楼开店!”金珊珊抱着唱反调的决心。 “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向修华眸里流露出怜惜的关切。 金珊珊心一窒,肩膀泛起一波震颤。“这不关你的事。” “情妇如何?”向修华舔了舔干唇,声音好沙哑。 “躺着就有钱赚这倒是个不错的职业。”金珊珊不疑有诈。 “我的情妇。”向修华一只手伸向她,不偏不倚地握住她的乳房揉捏。 她的呼吸梗在喉咙里,她的小腹有一股热流窜动,她的乳房燃烧了起来,她整个人飘飘欲仙,仿佛不是坐在沙发上,而是在浮云上面邀游…… 等一下!情妇?!她有没有听错,还是她的听力有问题?都怪医生大意,只检查她的脚,当时摩托车辗过她的脚,她曾经痛得跌坐在地上,所以医生应该替她做全身检查才对,如果她变成聋子。她绝对会去告医院医疗疏失,要那个医生陪她一对新耳朵! 她边胡思乱想,连傻傻地望着他。 他什么时候压在她身上的?他不是一直瞧不起她吗?连她最珍贵的处女膜都说是假的,为什么他还会要全身上下一无是处的狐狸精?而且现在还像个迷失在沙漠里的冒险家,把她的嘴唇当成水井,拼命地吸吮着? 金珊珊双手抵住他的胸膛。“你说什么?” “我养你。”向修华咬嚼她的耳垂。 “你不怕我把你榨干?!”金珊珊指的是花钱如流水的习惯。 “榨干什么?金钱,还是精力?”向修华故意在她颈侧种草莓。 “我对上床没太大的‘性’趣。”金珊珊以一种快窒息的声音为自己辩护。”你在床上的表现,跟你说的截然不同。”向修华急切地剥下她的晨褛。金珊珊恍然大悟地说:“我懂了,这是陷阱,你的真正目的是想羞辱我!” “你的身体很诱人,我承认,我需要你。”向修华粗浊地喘着 她现在才想到,她一定有脑震荡.不然她不会躺著任由他予取予求!她觉得又害怕又渴望.矛盾使她的眼睛蒙上一层阴雾。在这世上,只有他能带给她快乐!他是个调情圣手,被他爱抚过的众多女人,可想而知,都会认同她的说法;她无法想像,当他抛弃那些女人时,究竟有几个,还是全部都自杀了?老爹不只一次要她们养成阅报看新闻的好习惯,不过这只是针对她和金瑶瑶说的,因为金佩佩是怪胎,一天看五份报纸,英文报、中文报、德文报、法文报、阿拉伯报。深怕别人不知道她是语言天才。要是她早听老爹的话,搞不好她就会在他未婚妻认识他以前,先从自杀新闻中认识他。 不过,事实摆在眼前,他的未婚妻是她的肉中刺.不除不行。看他这么迷恋她和身体,她想到水到渠成的妙计——利用她婀娜的身体拴住他!做爱之所以叫做爱,道理很简单,先做后爱,她为聪明的脑袋感到骄傲。 满足他之后,金珊珊佣懒地问:“你要怎么对她解释,” “她不会知道,就算知道也不会在乎。”向修华还粘在她身“这叫爱吗?这样能叫爱吗?”金珊珊更加有信心,幸福指日可待。向修华避重就轻地说:“爱有很多形式,你不需要了解我跟她之间的事。”“万一,我是说万一,她知道后会不会告我妨害家庭?”金珊珊未雨绸缪。“她生平最讨厌两个地方,警察局和法院。”向修华明白地指 “原来如此!”金珊珊放下心中大石头似的松了一口气。 “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三天后你没回应就视为拒绝。”向修华说。 “我现在就可以答覆你……”金珊珊热情地吻着他平坦的胸部。 “很好,聪明的狐狸精。”向修华抱着她翻身,换用不同的姿势享乐。 “为什么是他?为什么不是我?”秦烨勃然大怒。 金珊珊愧对地说:“秦烨,对不起,我辜负了你的心意。” “我要的不是抱歉,我要知道答案。”秦烨难过得胡须都冒出来了。 “你早该看出来我对他一见钟情,就这么简单。”金珊珊鼓起勇气说。 秦烨悲伤到眼泪快要掉下来。“他对你好吗?有像我对你百依百顺吗?” “你听了别生气,都是我在顺从他。”金珊珊脸上洋溢着甜蜜。 “你真傻,你应该被好男人捧在手心里。”秦烨扯动着嘴角苦笑。 “你别笑我,只要他肯要我,我真的感到心满意足。”金珊珊别无所求。 “答应我,如果受到委屈,一定要来找我,我会尽一切能力来保护你。”秦烨允诺。 送走了有如战败斗鸡的秦烨,她开始布置爱巢。 狐狸精成为情妇,是暂时的认命,她无时无刻不把自己和爱巢打扮得美美的,从卧室到浴室都要插花、点蜡烛,让他一进门就龙心大悦,迫不及待地享受她。 这样的日子已经维持两个月了,她的存款簿里多了一千万,小青不但不用失业,还多了一个助手帮她刷马桶。 她现在的生活局限在家里和店里这两个地方,因为他以电脑打字,列了一张情妇守则,每一条规定的开头两个字全都一模一样——不准。 不准喝酒、不准跳舞、不准逛街、不准游泳、不准走秀、不准招蜂引蝶……简单的说,就是不准在外面做狐狸精,只准在他面前做狐狸精。 直到现在她才知道,他是全天下占有欲最强的男人!她很喜欢他为了查勤,每晚都躺在她床上,追求鱼水之欢,不过这样的关系好是好,但她总觉得缺少了什么…… 他没对她说过一个爱字,她好担心他永远都不会说出口! 表面上,她是个无懈可击的称职情妇,私底下,她正在努力学习怎么做妻子。 亲手洗他的衣服,亲手烫他的袜子,洗不干净的和烫焦的就拿给小青,叫她赶去百货公司买同款式的来鱼目混珠。最近,她还立志做传培梅第二,从最基础的炒蛋开始。 虽然他不准她出去,但并没有不准别人不能来她家,所以今天早上,她特地请青妈来教她炖红烧牛肉。因为上个星期小青生日,特地带了一锅红烧牛肉来给他们分享,结果她只吃到一块红萝卜,牛肉和汤汁全被他一个人吃光光。 正当她在厨房煮红烧牛肉时,砰地一声,大门被大象踹开似的,发出吓人的巨大响声,她连忙从厨房探出头。 “你不是说今晚要加班?”金珊珊有些惊讶。 “我想给你惊喜,没想到你反而给我惊喜!”向修华手背在身后。 “你鼻子真灵,我向青妈要了炖牛肉的秘方,给你当宵夜。”金珊珊微笑。 “我不饿。”向修华一手扯开领带,一手把紫玫瑰花束随意往地上一扔。 金珊珊抬起,以为他是扔不准。“好漂亮的玫瑰!可惜不是红色。” “难道没人送过你红玫瑰吗?”向修华不悦地把双腿搁在桌上。 “你干么一进门就发脾气?”金珊珊提高备战指数。 向修华拐弯抹角地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该对我说而没说?” 第19章 “你要我说什么你知道而我不知道的事?”金珊珊却是一头露水。 “你的演技一向不好,特别是说谎和心虚的时候。”向修华指桑骂槐。 “我不想跟你玩猜字游戏,请你有话直说。”金珊珊尽可能的冷静以对。 一张沉默的网子笼罩着客厅,他不说话是为了给她自首的机会,但她却装出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模样,对此他毫不意外。 像她这种狐狸精,跟美国流莺差不多,不能只凭她跟男人在屋里,就指控她犯了卖淫的罪名。 他感到胸臆涌起一股排山倒海的怒气!他特地提早下班,还到花店买花,可是车子在驶到她家前面的十字路口,在礼让一对母子通过的同时,亲眼看见她站在拉上铁门的店门外,依依不舍地目送一辆黑色宾士离开。 看她现在身上系着花边围裙,胸前有颗大红心图形,手臂和大腿裸露,还有清晰可见的激凸,他相信,她顶多只穿了一条丁字裤! 虽然她之前是穿着整齐的在楼下送客,但他忍不住怀疑,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劈腿?同居前,还是同居后? 愤怒和嫉妒刺痛了他的心,一想到有别的男人享受她诱人的胴体,他的世界仿佛在脚下四分五裂似的, 而最令他痛苦的是,他到现在才明白,她在他臂弯里颤抖呻吟,只不过是虚情假意的表演……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给我戴绿帽子?!”向修华沉不住气地暴吼。 “我没有!”金珊珊眸中透出惊讶和无辜。“你凭什么血口喷人?” “凭我亲眼所见!”向修华咬着牙,几乎快把牙齿咬断。 “我明天买只导盲犬送你。”金珊珊讽刺地撒撇嘴。 “你别想抵赖!说,你的旧情人来屋里做什么?”向修华义愤填膺。 “除了你,今天只有青妈进过屋,来教我做红烧牛肉。”金珊珊解释道。 “你真不要脸,找来青妈在厨房里帮忙,却带男人到卧房里!”向修华轻蔑嗤鼻道。 “你说秦烨……”金珊珊急于把话说清楚,但却不小心咬到舌头。 “没错,就是他!你终于承认了!”向修华当她是无话可说。 他不信任她,她真想掴他一巴掌,但浓得化不开的爱使她无法对他生气,不过,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像在打她耳光。 她知道,跟他据理力争毫无意义,因为在他根深抵固的观念中,她是只到处滥交的狐狸精,即使她的第一次给了他,他到现在仍然认定她事先动了手脚…… 他的指控伤透了她的心,泪水再也无法压抑地夺眶而出,但在他看来,却是她企图博取同情。 “或许我应该先打电话给你,好让你们到别处幽会。”向修华冷哼。 “无聊!跟老朋友叙旧,你有必要这样子大惊小怪吗?”金珊珊感到心力交瘁。 “在哪叙旧?沙发上、床上,还是马桶上?”向修华眼中跳动着火焰。 “你还不快去收集证据,好把我捉去浸猪笼!”金珊珊反唇相稽。 “你当我是白痴吗?你敢哈声,就表示罪证早就被你湮灭了!” 金珊珊平心静气地说:“他没进屋,只到门口。” “哇!想不到你跟他在楼梯上就直接干起来了?!”向qi书+奇书-齐书修华气呼呼地咋舌。 “我们又不是狗,没你说的那么下流!”金珊珊悲伤到无力招架。 自从老爹死后,为什么发生在她身上的每件事,没有一件事不让她痛苦? 老天爷一定是在责怪她没报养育之恩,没帮老爹收尸埋骨,才会加倍惩罚地! 美国那么大,时间又过了那么久,就算出动灵犬莱西,恐怕也找不到老爹的尸骨残骸……她叹了口气,决定明天去香烛店买美钞、劳斯莱斯、花园洋房、亚曼尼西装、三妻四妾、司机和仆人,烧给老爹,略尽绵薄之力。 在老爹生前,她没赚一毛钱孝敬他老人家,到他死后才想亡羊补牢,不过迟来的孝心总比永远不来的不孝好,但愿老天爷能被她感动,去找丘比特来射他一箭穿心,让他爱上她,这是她发愿做孝女的目的。 明天要早点起床,所以她脚跟一旋,打算去刷牙洗脸准备睡觉,但一双结实有力的手臂从后方伸来,笼住了她的胸部,仿佛要把她的乳房压榨出乳汁!他不应该养她,应该去养一头乳牛,有六个大奶子供他搓揉,最大的好处,是天天喝免费牛奶。 “我没体力跟你吵架,准备那锅该死的红烧牛肉,把我累坏了!” “我看你是玩累的,他用什么玩法,才能把你玩到累得不成人形?” 围裙的细肩带被他一扯而下,一对豪乳立刻弹了出来。“你别碰我!” “我偏要!你这个不守妇道的狐狸精!”狂烈的欲火迅速地吞没怒火。 “你一早跑去哪里了?”向修华像个法官般坐在沙发上。 “周姐新店开张,我昨天跟你说过。”金珊珊理直气壮。 向修华吹毛求疵地说:“你故意关机,是什么事让你不想被打扰?” “手机是因为昨晚忘记充电,没电了才会打不通。”金珊珊澄清道。 “做坏事的人,借口总是特别多!”向修华想尽办法,以激怒她为乐。 “就算我是你老婆,你也不能限制我的行动自由!”金珊珊咬着牙吼叫。 “想成为我老婆,到下辈子也一样门儿都没有!”向修华冷得像座南极冰山。 自从秦烨来访的那天之后,整整十天,他们之间仿佛布满了地雷,一触即爆。 仔细想想,同居跟结婚差不多,一开始是蜜月期,接下来是平淡期,再来是吵架期,最后就演变成武术期,动刀动枪。如果是在美国,只要是没有前科的公民,登记就可以买到枪,她想他会用一颗子弹,干净俐落地结束她的生命。 她之所以到现在还能苟活,完全是因为她的身体,让他爱不释手;床头吵,床尾和,正是他们生活的写照。 他虽然没真的动粗,但她受够了他对待她的方式,骂她跟骂狗一样,无异是左手给她一巴掌,右手给她一颗糖。而且最气人的是,她嘴馋,爱死那一颗糖了,他只要一碰她,她就自动分开双腿,欢迎他光临…… 刚才在楼下,小青见到她回来,告诉她新人不干了,说是参加韩国统一教,教主为她配婚配到黑人,她要搭机去非洲见真命天子,因此她现在上楼是为了来换轻便的平底鞋,可是她却没想到他会专程从公司回来,给她鸟气受! “你又想野到哪里去?”向修华挡在门前。 “下楼看店。”金珊珊解释。“因为新人辞职了!” “不准!去床上躺好!”向修华又用那种命令小狗的口气对她说话。 金珊珊面无表情地说:“我只供你泄欲,不供你出气。”她懒得跟他吵架。 “情妇的地位等于狗,你没资格说不。”向修华洋洋得意地贬低她。 “可恶!你把我跟狗相提并论?!”金珊珊手握成拳,指尖自残地深陷肉里。 “把你当狗是抬举你,狗可是比你忠心多了!”向修华恶毒地挖苦她。 “混蛋!”朝着那张嘲讽的怒脸,金珊珊奋力张牙舞爪一抓。 向修华逮住她的双手。“你好大胆!竟敢抓花我的脸?!” “是你自找的!”金珊珊心中有股报仇的快感。 “我还要回公司,你这样教我怎么见人?”向修华气得火冒三丈。他应该后悔养一只狐狸精当宠物,她不单拿他的钱去玩小白脸,还打他!“关我屁事!”金珊珊以无动于衷的表情,掩饰心中满满的歉意。 原本他赶在中午以前回来,是想带她去喝詹启良的订婚酒。这件事情他考虑了很久,因为他们最近水火不容,他担心她会挟怨报复,让他下不了台,但他还是抱着一丝希望,认为带她出席公众场合,有助于拉平两人之间的裂痕,结果显然他错了。 她凭空捏造出周姐这个他从来没听过的人物,然后再假借周姐新店开张的名义外出,目的绝对是为了跟旧情人炒饭! 原来狐狸精永远都不可能成为良家妇女,这个认知让他的心中有一种很深的无力感。 她像一个魔咒,让他冲动,让他疯狂,让他难以自持地想抓住她,一辈子都不放手!但是,他告诉自己别傻了,天底下没有一个男人会愿意娶劈腿族为妻;吃软饭的除外,他们不叫男人,叫寄生虫,靠老婆皮肉为生。 每次搂她入怀,看着她闪亮的星眸、欲滴的红唇、娇羞的脸颊、雪白的双峰、湿润的幽谷、修长的纤腿、蜷曲的脚趾……从头到脚,没有一处不令他欢喜。 虽然他很想对她说“爱”这个字,但这个字就像巨石压在他心上,让他怎么也说不出口。 天知道,他要的不多,只要她跟他一样,对那个字心存敬意,忠心耿耿! 猛吸了一口气,向修华伸手探入裙里。 如果她没穿内裤,就表示她的确去劈腿!幸好她有穿,但这不代表她不会脱下来,所以他以粗鲁的方式折磨她。“你的屁股是属于我的,你说,你有没有给别人使用?” “你别这样,我要去陪小青看店。”金珊珊扭动着。 “你不敢回答,就表示你心虚。”向修华拉下底裤检查。 “住手!”明知道他是在羞辱她,金珊珊却禁不起挑逗地张开腿。 “你嘴巴说不,身体却要,对别的男人也是如此吗?”向修华温怒。 金珊珊脸红得像苹果。 第20章 “我真希望抓花的不是你的脸,而是你的心!” “杀死我,你怎么跟他旧情复燃?”向修华迅速松开皮带,做出进攻姿势。 “你要干什么?”金珊珊被抱到餐桌上,浑身不寒而栗地颤抖。 “检查身体!”向修华撩高裙子,毫不温柔地侵入,展开强烈的抽动。 两人仿佛坐在云霄飞车上,心情从谷底随着越来越快的速度攀到巅峰。 在一长串的进出之间,听到如丝绸般柔滑的呻吟不断发出来,她又气又羞!她永远都是他的手下败将,不管他残不残忍,她的身体总是背叛她,配合着他的节奏律动,讨他欢心。 分不清楚他是太生气,还是太兴奋,他不懂深深地进入她体内,甚至想融人她体内似的,除了她感到天旋地转,餐桌也被他震得摇摇晃晃,她忘情地呼喊他的名字,一波比一波更高的狂喜,使她抓着桌缘的指甲断裂! 最后的冲刺有如火山在她体内炸开,一股热流注入她灵魂深处…… 她倏地想起他没用保险套,但她佯装没这一回事,免得被迫服事后避孕丸。 把裙子拉回原状,她以高傲的姿势进入卧房,拿一件新内裤穿,他却尾随在她身后,坐在床上,用不怀好意的眼神看着她。 她知道他又想占她便宜,可是她的情感却不容许她逃避,反而催促着她接受。为了他,她什么都愿意…… “你满意了吧?!”金珊珊背对着他,嫌衣服有汗酸味似的褪去。 “该满意的人是你,叫声大到连小青都听得到。”向修华欲火又燃起。 “你不是要回公司上班吗?你还不快滚!”金珊珊裸着身,进入浴室淋浴。 “才一次就不要了,这不像你!”门没关,向修华知道她在向他发出邀请。 “你拿铁槌想干什么?”金珊珊瞪着入门的女客。 “砸店!”女客高举铁槌,人不像疯子,但行为却很疯狂。 “你再不住手,我就叫警察来!”看到玻璃柜碎片洒了一地,金珊珊大怒。 女客迁怒地往木头人身上猛敲。“你去叫,我正好告你妨害家庭!” “你找错人了!疯女人!”金珊珊看过向修华的未婚妻,知道她是冒牌货。 “全天下人都知道你勾引我老公,狐狸精!”大客握槌像握证据般信心十足。 “你老公叫什么名字?”金珊珊相信是一场误会,所以毫不紧张。 “秦烨。”为了证明自己没说谎,女客亮出中华民国身分证。 正面的姓名栏写着夏如诗,大头照跟本人有点出入,是她没错,不过那家照相馆老板修片功夫一流,把她美化了十倍!她的出生年比秦烨早来世上四年,而背后的职业栏还写着贵妇?!是哪个公务员干的怪事? 不过,她身分证上的配偶栏的确写着秦烨。 会不会是同名同姓?如果只是巧合,夏如诗不可能理直气壮的来砸店。 认识秦烨一年多,从来没听他提过他娶了某大姐,以她对他的了解,一定是有难言之隐。但是不管他有什么苦衷,他明知道她自创的狐狸精原则,坚守盗亦有道的规范,全天下的男人都可以玩,但是绝对不玩有妇之夫! 她不怕大老婆,也不怕今天的场面,而是怕小孩子没爹,心灵受创。 “我住在加拿大,但他在台湾的一单一动,我全部了若指掌。”夏如诗指出。 “我跟秦烨只是朋友,你不信可以去问他。”金珊珊问心无愧,处之泰然。 夏如诗换上忧心忡忡的表情。“他要是晓得我知道他偷腥,反而会恼羞成怒,逼我离婚。” “那是你家的事,与我无关。”她没弄清楚就来砸店,不值得同情。 “他为了你,茶不思,饭不想……”夏如诗想强调他迷恋她。 “他可能在减肥。”金珊珊打断她的话。“请你留下赔偿金,然后滚出去!” “我走了,好让你打电话跟他告状?!你真狠毒!”夏如诗气愤的节节逼近。 小青拿着马桶刷冲了出来,挡住她的去路。“珊珊的确跟你老公无关,我可以作证。” “让开!不然我连你一起教训!”夏如诗眼睛泛红,一副杀人不眨眼的凶样。 说曹操,曹操就来!秦烨从后方夺下铁槌,以歉意的眼神凝视金珊珊,显然他前世有可能是曹操,命中注定得不到绝世美人。 就像夏如诗刚刚所说的情报一样,他瘦得双颊凹陷,原本炯炯有神的眼睛变成两个黑窟窿,令人看了鼻酸。 “赶来英雄救美,你真伟大!”夏如诗不卫生地啐了口痰。 “你再不滚,以后别想我寄一毛钱给你!”秦烨恶狠狠地警告。 “钱又不是我一个人用,你两个女儿也要吃饭。”夏如诗反过来威胁道。 秦烨冷笑一声。“我只有一个女儿,我忍了这么久不说,你当我是白痴吗?” 夏如诗提醒地说:“胡说八道,你忘了我们就是因为她才先上车后补票的。” 从他们身上,金珊珊看到了真相——他迟早会成为她生命中的一阵雾,夜来朝去,不留痕迹。 看来孩子并不能成为幸福婚姻的保证书,只有两情相悦的真爱才能;就算她毫无保留的付出,像一个妻子而不是情妇,全心全意地爱着向修华,但他的心也不会是属于她一个人的。 她希望长相厮守、希望天长地久、希望海枯石烂,可是他只能带给她高潮,就像大麻,药效过了,现实的烦恼还是要面对,该来的一定会来,不该来的强求也不会来。 火药味越来越重的吵架声,将她的思绪拉回到眼前。 “她长得一点也不像我,我眼睛没瞎。”秦烨斩钉截铁。 “很多人都说她简直是和我从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夏如诗夸大其辞。 秦烨冷声说:“我拿她头发去做过亲子监定,结果如何,你自己心知肚明。” “你敢离婚,我就杀了你的亲骨肉,让你痛不欲生!”夏如诗反咬一口。 “你只晓得监视我,却不晓得我也找人监视你!”秦烨不温不火。 “小人!”夏如诗脸色一下刷白,因为她不可告人的秘密一箩筐。 “你背着我红杏出墙……”秦烨并没有因老婆的不忠而生气。 夏如诗理直气壮地说:“还不是因为你不抱我!” “我已经把小女儿接到我身边了。”秦烨直截了当的指出。 “奸夫淫妇!我会报复的!我绝对会!”夏如诗歇斯底里的大叫。 秦烨哽咽地说:“我们是清白的,我承认我爱她,但她爱别的男人……” 最后,这对怨偶把这儿当成简易法庭,谈妥离婚条件,赡养费是加币一百万。 夏如诗一脸委屈的样子,说借个厕所后就走。她前脚一离开厕所,小青就拿着消毒药水进去,随即一声大骂轰然响起,夏如诗立刻一溜烟似的夺门而出。 原来她在镜子上,用唇膏写下“死狐狸精”四个字,表明她要跟她拼个你死我活! “珊珊,对不起,我会负责。”秦烨有信心摆平一切。 “没关系,我本来就打算开门大吉。”金珊珊早已下定决心。 “你用不着怕她,她只会在嘴巴上放狠话而已。”秦烨焦急地安抚。 “跟我真像!其实我的所作所为,也不比她高贵到哪里。”金珊珊苦笑道。 秦烨强调地说:“你比她好太多了,至少你从没有存心伤害过任何一个人。” “她让我看清楚,一厢情愿是无法得到幸福的。”金珊珊心痛地吁了口气。 “他爱你,我看过他凝望你时的眼神,充满爱意。”秦烨坦言不讳。 “我的看法跟秦先生一样。”小青戴着口罩,认同地跳出来。 不是她不信任他们,而是他们不了解,感情的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这些日子以来,在他们面前,她安静得像个修女,绝口不提她的同居生活好不好。他们是她在世上最重要的两个朋友,但他们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以为同居是以爱为基础,以结婚为前提,完全不知道他们的同居根本是以性欲为主。 “其实他已经有未婚妻了……”金珊珊鼓起勇气面对他们。 “什么?!”小青难以置信地惊呼,秦烨用伤痛的眼神看着她。 “原谅我不敢对你们说,因为我觉得丢脸。”金珊珊强颜欢笑。 “我懂了,你能想开最好不过。”秦烨了然于心,小青则是在一旁呆若木鸡。 第八章 “今天怎么提早打烊了?”向修华觉得纳闷。 “是该摊牌的时候了!”金珊珊气若游丝地喃喃。 “你在说什么?”她声音像蚊子叫,向修华哪听得清楚? “谢谢你这些日子以来的照顾。”金珊珊面朝向他,行鞠躬礼。 向修华心里一阵剧烈摇撼。“你说这种话,该不会是你要分手?!” 金珊珊点了点头。“我已经跟房东说好,店面和房子只租到这个月。” “我懂了,你打算投入他的怀抱!”向修华自以为是的认定。“他提出什么条件?” 他的态度好冷,一阵椎心的剧痛刺穿了她! 周姐说得没错,情妇是男人刺激味蕾的沾酱,可有可无,她总算看清楚,多情是怎么样被无情伤害。他不爱她,不想了解她,却在乎她的贞操…… 真是可笑,秦烨若是知道他如此看重他,肯定会捧腹大笑一个月! 看他坐在跟粉红色系格格不入的黑色牛皮按摩椅上(这是他买来破坏她品味的怪物),两手撑在椅把上,两脚宽阔地张开,活像南北战争前的南方地主,用铁链系住他唯一的女黑奴(就是她)法律准许他白天鞭打她,夜晚侵占地。 第21章 她不想等待林肯来解救她,女人当自强的时代早就来临了!离开坏男人,是聪明女人该做的事,即使她的世界将会因此而支离破碎,痛苦、寂寞、悲伤和眼泪会不断地浮现,就像他在她身边一样折磨着她,但她会熬过来,就算心痛好不了,人还是能活下去。 “跟秦烨无关,是我不想再做狐狸精了。”金珊珊郑重其事地说。 “我懂了,你要和他结婚,做专职的家庭主妇。”向修华坚持己见。 “你到现在还不了……”金珊珊感伤地喟叹一声;算了,她懒得解择。 “结婚是喜事,我似乎该祝你幸福,不过我是不会说的。”向修华负气嘟嘴。 金珊珊客气而生疏地说:“我今晚要开始打包,请你回家休息。” “需要我帮忙吗?”向修华狡猾一笑,眼神不怀好意。 “不用,我一个人足以应付。”金珊珊走入卧室。 向修华亦步亦趋地跟随。“你干么非要拒我于千里之外不可?” “你以前也常这样,现在你终于知道这滋味不好受了?”金珊珊报复道。 “你这么惦记我,我怀疑你能做好太太!”向修华自鸣得意地椰榆道。 金珊珊挺胸示威。“这种身材,你凭良心说,我老公会不会认为我是好太太?” “的确,你老公不用吃饭了,吃你就饱了。”向修华轻浮地抚着她的粉臂。 “求你不要毛手毛脚!”金珊珊仿佛要置水蛭于死地般捏痛他的手背。 “我喜欢,而且我知道你比我更喜欢。”向修华强行抱住她。 两人在床上翻来滚去,他以力取胜,熟练地除去她的武装,她强迫自己一动也不动地躺着完全不反应他的行动。 她感觉得到每次他一碰到她,他的心跳就加速,皮肤就发烫,身体就变坚硬,他比她想像的更狂野原始!但他的手指就像一根根火柴,知道在她伪装冰冷的外壳里面,装着易燃的汽油,他深谙她身上每一个敏感地带在哪里,只要不断持续爱抚,她的体内自然而然就会热火迸烧…… 一连串炮火密集的强大攻势,使她情不自禁地弓起身子迎向他,双手环抱他颈项,双腿来到他的背上交缠,臀部随着心中扬起的音乐旋律,大跳粘巴达似地摩挲他的重点,不过他并没有如她所愿的插入,让她忍不住喃喃地哀求他,卑微地恳求他,但他却置之不理。 不知道从哪来的一股力量(也许是他故意让她的),她一个翻身,跨坐在他腿上,颤着手抓住硬挺跟湿润结合,她不停地上下摇晃,让自己沉浸迷失在狂喜的游涡里…… 他刻意搓揉酥胸,激起她更多的热情。 她都要嫁人了,心中却没有一丝罪恶感,只顾着享乐;当她老公的男人真可怜,还不如当她的情夫,能够免费吃到人间美色。 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抛弃羞耻心,分明是被狐狸精带坏的。 在极度满足之下,她体力不支地瘫软在他身上,娇喘连连。 “你真是热情如火!”向修华抚摸着翘臀,乐不思蜀地玩弄。 金珊珊吃力地从他身上栓开。“这是最后一次,不会再有下次。” “就算你结婚了,我还是很乐意照顾你。”向修华刻薄的声音冷中带热。 “够了!你该走了,你的未婚妻可能在家里等你。”金珊珊怨恨地别过脸。 “她不在,今晚客人请吃生豪,我吃了很多,精力充沛。”向修华继续上下其手。 “你听清楚,我们结束了,在你身上没有我要的东西。”金珊珊指出。 “你说谎!你从我身上得到快乐,这是你否认不了的。”向修华反控。 金珊珊眼巴巴地望着他。“我最想要的是爱,你有吗?” 向修华的心突然一窒。“那是一个空洞没用的字!”他有,他想给她,但他不敢想像,爱上狐狸精的下场会是什么? 在他的人生中,是有几次失恋的经验,不过他现在完全想不起来当时的感觉,他痛苦吗?他伤心吗? 对了,他记得他从来没有为了失恋而借酒浇愁,这就表示那几次的恋情根本没在他心中留下不可抹灭的烙痕;事实上,他好像是跟三五好友去喝酒庆祝他自由了。 她要去当别人的老婆,他不但有点不高兴,甚至还想杀了她未来老公!不过他并不想追究此刻的心境,只想今朝有酒今朝醉,趁着她还躺在他身边,再玩她一次。 抓住她的纤腰,像个相扑选手般把她扳倒,从后方进入,痛快淋漓地展现男性雄风! 他绝对不会让她逃出他的手掌心,就算她当了祖母,他一样要玩她!他知道在这世上,不会有第二个女人能让他如此痴迷,让他如此疯狂。 她是他的,她永远是他的,他真不希望她结婚! 激情结束后,向修华边穿衣边问:“你会换手机号码吗?” “会,但新号码只给爱我的人。”金珊珊抱着被单护体。 “以后你老公不在,随时欢迎你来找我。”向修华满怀希望。 “以你的条件,一定会有自愿者到你床上满足你。”金珊珊断然拒绝。 “先生,这里也可以结帐。”小青唤着排在隔壁柜台最后一位的欧吉桑。 “我喜欢美女为我服务。”欧吉桑一副狗眼看人低的嫌弃模样。 金珊珊替他结完帐,面无表情地说:“一万一千块。” “你算错了,我才买两包烟而已!”欧吉桑以柔声掩盖怒气。 “只不过是多付两个零,就当是给我小费如何?”金珊珊挑眉问。 “两个零抵两粒奶子,让我爽一下,我就付!”欧吉桑一脸色迷迷的样子。 “留下你的姓名和住址,我好去警局告你性骚扰!”金珊珊反击回去。 “爱钱就去酒店上班,凭那两粒奶子,我保证你赚大钱。”欧吉桑转身离去。 老天爷!她居然哑口无言?! 她忿忿地想,这个时候,她应该是在五光十色的派对称女王,而不是在超市当收银小姐,还被这个死欧吉桑攻击得体无完肤!一世的英名毁于一句话,她真想跳进臭水沟里,淹死自己。 都是他,他不仅夺走她的身、抢走她的心,还拔走了她的毒舌! 她彻彻底底的输了,买乐透没中,想怀孕也没中。 她算过。他有五次没做保险措施,但她的肚皮却一点也不争气,让她连想拥有长得跟他一模一样的小孩,安慰余生的最后一丝希望都落空了。 已经五个星期了,一想到他心里还是会一阵抽痛。他现在在做什么?加班、饮酒作乐、在床上睡觉?有没有女人陪伴他?是他未婚妻,还是新欢? 她不在乎,她不能在乎,她坚定地告诉自己,她必须忘掉他。 此时一个推着娃娃车的红发女来到她面前,四目惊讶的交会。 ‘你看起来好眼熟!”红发女一副贵人多忘事的模样。 “我们曾经在内衣秀见过面。”金珊珊摆了张臭脸。 红发女恍然大悟地说:“对qi书+奇书-齐书了,你还故意摔到修华的怀中!” “我是不小心的,而且被他臭骂了一顿。”金珊珊咬着牙澄清。 “他装的,美女投怀送抱,他乐得一整晚睡不着觉。”红发女格格笑着。 她的头壳大概被染发剂染坏了,不然怎么会不在意未婚夫为别的女人失眠?! 他真阴险,娶头脑简单的老婆,养身材曼妙的情妇,大享齐人之福! 人家说,姻缘是天注定的,此话一点也不假。红发女不仅跟他有夫妻脸,手长脚长配他的高头大马恰恰好,两人走在路上,活像两只长颈鹿。 看了眼娃娃车里的小孩,她发现那孩子跟红发女长得好像……天啊,他已经做爸爸了?!她仿佛坠入万丈深渊。 有他的骨肉比中乐透头奖更有保障,她好想哭,但她的自尊不容许她在情敌面前落泪。 “好可爱的小贝比!长得很像你,长大一定会成为大美人!” “她很少笑,比较多人说她像修华,连冷冰冰的个性都一模一样。” “孩子都有了,你应该押着他去教堂,把你的地位从未婚妻提升到老婆。” “我早就结婚了,我不懂你要我押谁去教堂?”红发女听得一头露水。 金珊珊感到心如刀割。“抱歉,向修华骗我说你只是他的未婚妻而已。” 红发女芜尔一笑。“他是我哥,看来他拿我当挡箭牌的习惯还是没改。”她向金珊珊娓娓道来她和向修华的关系。 原来她嫁给了日本人,冠夫姓后叫做藤木明佳,别人家是哥哥保护妹妹,她家正好相反,她小时候就是女中豪杰,兄弟有麻烦,都会找她一起去打架,长大后也如此,只不过对象从打男生变成打女生,因为家规规定男生不能欺负女生。 显然他并没有遵守家规,他不只在身体上欺负她,还在精神上欺骗她!他从头到尾都不想娶她,用有婚约在身的理由预防她萌生歹念。 可恶!她不停地配合他、满足他,不论是在床上、在地毯上、在沙发上、在餐桌上……只要他兽性大发,就算在马桶上她都会全力以赴。但她的努力换来什么?什么也没有!不对,她的存款簿里还有八百万。原本他给她一千万,其中一百万拿去替老爹办了场只有空棺的风光葬礼,另外一百万她免费招待小青一起去米兰度假。 意大利男人被公认是全世界最帅的男人,虽然她不断有艳遇,可是她却无动于衷。 为了一个不爱她而且还防她跟防贼一样的男人守贞守节,她真是大笨蛋! 第22章 天下第一大笨蛋! “你是不是叫金珊珊,还有个外号叫狐狸精?”明住问。 “没错,但我不做狐狸精已经很久了。”其实才五个星期而已。 “我哥派人到处找你。”明佳隐约看到一股青烟在她头上盘旋。 “找我于么?”金珊珊负气地嘟嘴,美好的后形变成热呼呼的热狗。 “你有欠他钱吗?”明佳虽然知道原因,但她想以开玩笑化解金珊珊的愤怒。 “没有,勉强算是银货两讫。”金珊珊幽幽地说溜了嘴。 明佳佯装大吃一惊地说:“货?你卖什么货给他?” “一个充气娃娃。”金珊珊急中生智。 “不会吧?我哥居然靠充气娃娃自慰?!”明佳夸大地惊呼。 “拜托你小声一点,免得人家误会我们是淫妇。”金珊珊提醒道。 明佳不以为然地说:“做淫妇很光荣,我老公还嫌我在床上太保守呢!” “沙猪男人!既要女人做淑女,又要女人做妓女。”金珊珊大言不惭的批评。 “你真了解男人的需求,难怪你是狐狸精,迷死我哥了!”明佳透出口风。 这句话是恭维她,还是讽刺她? 她觉得事情好像不太对劲!明佳刚才不是还以为她是欠债不还,所以他才会下追杀令吗?看来头脑简单的是她自己,明住其实是在套她对他的感情。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是不是知道什么? “你哥到底为了什么原因要找我?”金珊珊咄咄逼问。 “替我找个大嫂,教我做狐狸精,免得我老公搞外遇。” “你干么不去租色情录影带,或是找个妓女莅临指导,现学现做?” “你好容易生气喔!其实我是开玩笑的,我哥当然是因为爱你才想娶你为妻。” “怎么突然停电了?”金珊珊被困在换衣间。 “幸好我有准备蜡烛!”小青拿着螺旋状蜡烛进来。 “你好像事先知道会停电。’金珊珊褪去古板的丑制服。 “公布栏上有贴,是你没注意看。”小青不慌不忙的说谎。 金珊珊换好紧身衣后,突然大叫。“糟了!我的皮包不见了!” “我刚才有看到,在收银机下面的柜子里。”小青处之泰然地指出。 “奇怪?我一向放在置物柜里,难不成皮包长脚了?”金珊珊百思不解。 “我陪你去找。会长脚的皮包可值钱了,少说有上亿身价!”小青话中有话。 循着烛光,来到卖场,所有员工手中都拿着蜡烛,大唱张清芳和优克李林合作的歌曲——出嫁。 可是轮到男音唱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低沉沙哑的歌声,她正感到纳闷,一大束被满天星包围的红玫瑰花霍然出现在她眼前…… 从花束后面探出她朝思暮想的俊脸,原来她被大家算计了! 她很生气,但不是气那些卖友求荣的同事,而是气他来太晚!他妹妹遇见她到今天、整整过了二天,他早就该来了。 如果红玫瑰花代表爱情,他应该在当天晚上,爬也要爬到地面前忏悔才对,显然他是经过考虑挣扎,很不容易才下定决心来找她的。 一气之下,她夺过花束,往他脑袋一阵乱打!不过他很聪明,知道她会发狂,所以事先就把刺给拔光了。 她气急败坏地冲出去,跑到她的车子前,一眼就看到停在她车旁的车是他的,这时她才想起,她的车钥匙放在皮包里,而皮包还在收银机的柜子里。 “你这辈子都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向修华捉住跑不快的她。 “救命!有色狼攻击我!”金珊珊呼天喊地,可是连蚊子都不来咬她。 “进车里去!”向修华用力把她推进自己的车子后座,并且依照惯例,立刻反锁车门。 “你凭什么绑架我?”金珊珊愤怒地又抓又踢,活像在跟鬼打架。 向修华又被抓花了脸。“拜托你找个时间去美容院修指甲好不好?” “这是你应得的惩罚,骗子!”金珊珊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冷笑。 “是你的外号‘狐狸精’,让我误以为你行为不检。”向修华低声下气。 “到现在你还有脸振振有辞,数落我的不是?!”顶嘴就是不对。 向修华一副可怜半死的模样。“说声对不起,你就肯原谅我吗?” “不肯。”他的表情让金珊珊觉得她好像踢了一只小狗,心也跟着软了下来。 向修华紧紧地握住她的手。“为什么你不告诉我,你根本没打算要嫁他?” 金珊珊忿忿地甩开他的手,顽强地别过脸。“我说过,是你听不进去。” “这些日子没有你,我过得生不如死!”向修华难过地吐露心声。 乍听之下,她有一丝高兴,可是她知道他只是迷恋她的身体。她光是用屁股想就知道,这段期间他在床上试了不少女人,但没有一个令他满意,所以他才会回头找她。 他以为她的反应会是飞蛾扑火吗?他错了,强烈的理智已经打败狂野的感情,但她不确定自己能够抵挡多久? 该死!他居然趁她想事情的时候,解开她上衣的前扣,从薄如蚕丝的胸罩里掏出双峰,而且很快地低下头含住峰上的花蕾,舌尖来回舔舐?! 她惊叫一声,感到一阵酥麻的痛苦贯穿全身,慌乱之下,她拱起身,想逃避突如其来的狂喜;不料这个动作反而像是羊人虎口,把一半的雪乳塞进他嘴里,等于是欢迎他享用。 急促的呼吸使乳波荡漾,她本能地挨近他的身子,让两具彼此饱受思念之苦的躯体更加密合,欢愉使她从喉咙深处流泄出像潺潺溪水的呻吟…… 一阵脚步声响起,他赶紧抱住她,以宽广的背部护着她半裸的柔躯。 理智重回,使她异常清醒。 她怎么又轻易地臣服于他?此刻金珊珊已经无法再否认,她有多么怀念被他深入的感觉,她早就受不了一个人寂寞地躺在冰冷的床上。 只有他能给她温暖,只有他能给她快乐,但她绝对不能承认她依然深爱着他! 金珊珊口是心非地说:“要我再做你情妇,门儿都没有!” “我今晚是来求婚的,你愿意答应我吗?”向修华眸中透着深情款款。 “你缺的是床伴,不是老婆。”他有骗人的前科,金珊珊不相信他所说的话。 向修华温柔地搂着她,甜蜜地说:“傻瓜,我是因为爱你才要娶你!” “为了要得到我的身体,你竟然委屈自己说出空洞无用的字?!”金珊珊充满怀疑。 “其实我怕你爱钱胜过爱我,直到失去你,我才敢面对事实。”向修华坦承道。 就这一句话,使得过去那些刺伤她的话,折磨她的行为,在此刻都不再重要了!她脆弱的心被这一句话深深震慑,一波波颤栗使她虚弱,她把脸埋进他胸膛里,隔着丝质衬衫,指尖在他平坦的胸膛上游走。 她多么想告诉他,她比狗忠心,狗除了主人,还会追着异性屁股闻,但她不会!不只是身体,还有她的心和灵魂,完完全全都属于他一个人所有。 他刚刚所说的话,是她连作梦都不敢想的,她好怕她只是在作梦,所以她不敢眨眼、不敢点头、不敢呼吸,深怕只要有一个动作,美梦就会消失…… 所以她必须确定她不是在作梦才行!她抬起头,毫不考虑给他一巴掌,看到他脸上有漂亮的手印,她才放下心来。 在月娘的见证下,两人迫不及待地相拥接吻,将她修长的腿搭到他的肩膀上,将她的浑圆握在他的手掌里,将她的细嫩饱尝在他的舌尖上,将她的呻吟烙印在他的脑海里,将她的美丽永远珍藏在他的内心深处…… 许久许久,他让她在他身下燃烧,留下一次宝贵的车震经验。 “如果你是穷光蛋,我不保证会像现在一样爱你。”金珊珊呢喃。 “幸好我家财‘亿’贯……你答应跟我结婚?!”向修华后知后觉得兴奋大叫。 “我当然不可能放过英俊多金的冤大头!”美梦成真、果然有烧香有保佑。 尾声 “你穿这样去参加爷爷的八十岁大寿?!”老公不悦地皱眉。 “有何不可?”酥胸半露,以老婆的想法,这叫造福人群。 “爷爷想活到一百岁,看到曾孙长大。”老公激烈反对。 “请爷爷眼睛吃冰淇淋,是孝顺的最高境界。”老婆强词夺理。 “爷爷有心脏病,我怕他被你吓死,喜事变丧事。”老公据理力争。 “我一向都是这么穿,你又不是现在才了解我。”老婆抵死不从的抗议。 “在我面前性感是应该的,但不要在我家人面前性感。”老公柔情似水的劝说。 老婆泼辣地扯开嗓门大叫。“我不管!要我不做狐狸精,除非你杀了我。” “那就照老办法吧!”老公开始苦思必胜的招数。“一、二、三。” 每一对夫妻都有一套解决歧见的办法,他们两个就是靠猜拳来一决胜负。 剪刀、石头和布,不管他出什么,她总是赢他,靠的是老爹的英灵保佑! 她现在过着无忧无虑的好日子(至少别人是这么看她),每天睡到太阳打屁股才肯下床,每个星期上五次美容院,从不自己洗头,连剪指甲都指定专人服务。 还有,她本来是天天趴趴走,后来在她老公跪地哀求下,才减少为每个星期逛街三次;原本她一个月刷三百万,但她老公以买重军绳要胁,她的零用钱才降为每个月一百万。 第23章 最近,她经常会想起那两个过去她不曾关心的妹妹,不知道她们过得好不好?找到英俊多金的冤大头了吗? 她猜想,她们两个不可能过得比她好,也找不到英俊多金的冤大头!就算有,也不可能比她老公出色,不过这些都是她个人的想法,没得到证明。 想归想,但她并没有付诸行动,毕竟人海茫茫,要找两个貌不惊人的女人,可是要花很多钱的,所以她宁可把钱花在自己身上,痛快的吃喝玩乐。 这是她应得的,因为她可是吃了不少苦,才捉住英俊多金的冤大头,她是绝对不会让闲杂人等分她一杯羹!不过小青除外,她把“丽芙”送给她,当作结婚礼物,如果她嫁不出去的话,两年后她会回头把“丽芙”夺回来。 至于秦烨,虽然摆脱了前妻,却摆脱不了她,并且还在痴痴地等她;因为她不时就会跑到他的pub里晃两圈,提醒他忘了她会遭到天打雷劈,然后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而且用冲的回到她老公身边。 要做一个成功的狐狸精,最起码的条件,就是要跟她一样美丽和好运,千万不能因为一时的倒媚就自暴自弃!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她就是最好的例子。 更多精彩好书,更多原创手机电子书,请登陆奇书网--isu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