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选新娘》 第1章 《竞选新娘》 作者:宋语桐(宋雨桐) 声明:本书由奇书网()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下载后请在24小时内删除.如果喜欢,请购买正版. 哥临终时要她发誓需用生命守护席家人,于是,「爱上他」成了她心中的秘密,她恪守本份不逾矩,然才分开一段时间,她怎不知自己的席少爷喜欢对她吃豆腐,且还因参选美国总统而顺便替自己选妃! 她是该当隐形人的闪在一边不碍他的眼,可一得知敌手会趁机安排女间谍参选,她这影子保镳遂以另一种样貌出现──参加训练班,把只会格斗的她教会跳舞,现在,他和众多爱慕者之一快乐吃饭去,她依然辛苦的陷在新娘课程里万劫不复,然和老师吃饭的地点和他一样,是意外,可被老师吻得正着的画面竟让他撞见了,唇儿肿肿、眼儿泡泡的她只能哭着跑开,这局,她该怎么收…… 楔子 这是一座没有天使也没有恶龙守护的城市。 位于莫儿岛河另一端的城堡区,是布拉格之所以为布拉格的地方。 无论实身在布拉格的哪一个角落,城堡仿佛无所不在,它不单是屹立山峻上的建筑物,更是高悬布拉格之上的小型城市。 高踞在山壁之上的皇宫、城墙、圣维特大教堂,让这个神秘的领域像一双高傲或阴骛忧伤的眼睛,梭巡着布拉格的上空,而位在山壁之巅,一座历经数百年光阴的古堡,更是如梦似幻,那尖尖的堡顶在黄昏将尽时仿佛可以亘入云端,消失于尘世之中。 似梦似真,古堡仿佛真实的存在着,又仿佛只是偶尔来到人间探路的顽皮精灵幻化而成,常常在一眨眼之间有着千变万化的容颜,戏弄着世人。 有人说这座古堡里住着四个幽灵——白天幻化为人形,夜晚则不见踪影;有人说这座古堡被下了魔咒,住进来的人都可以免费的向幽灵要一个预知的未来,可是相对的要付出应有的代价…… 它,大名鼎鼎,在皇宫贵族、富商巨贾间口耳相传,每个人都跃跃欲试,用尽办法想要住进来一探其中究章…… 它,就是近两年突然转成供人住宿的古堡饭店——「梦幻古堡」。 据说,梦幻古堡只有五间房间可供客人住宿,每间房间占地百坪,一个晚上六千美金,只收现金汇款,不收信用卡,不收支票,只接受网络订房,不是事先预定的客人根本住不进来。 据说,梦幻古堡的主人洛雷夫是个幽灵,来无影去无踪,总会在古堡的角落处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将你的一举一动看在眼底,没有人可以逃过他的法眼…… 据说,梦幻古堡里的大厨霍曼有着世界级的厨艺,不仅可以做出一手令人垂涎欲滴的好菜,本人还是个世界级的美男子。 据说,梦幻古堡里的服务生莫儿有着世界上最甜美的笑容,一双美目仿佛看透你的心,总可以在客人把需求说出口前满足客人的需求,除了工作必要之外,她很少说话,常常让人误以为是哑巴。 据说,梦幻古堡里住着一位美丽的画家爱妮丝,所有来梦幻古堡消费住宿的客人离开时,都会得到她免费赠送的一幅画,而画中的景象总会在未来的某一天成真…… 梦幻古堡这个真实与梦境交缠的神秘饭店,今日,在冷风凄凄、月黑风高的晚上,被一名神秘黑影偷偷的进驻…… 第一章 布拉格梦幻古堡 这阵子,霍曼的日子简直过得水深火热,说到底,不就是身旁这个缠人精害的?打死他也想不出来幽灵有录取她成为梦幻古堡一员的半点理由!偏偏,她就是该死的存在着,而且总是不断的在他面前晃来晃去。 怎地?她是存心进来古堡诱惑他不成?!虽然他非常清楚自己长得很秀色可餐,但可不是入口即化的那种,她想要吃他?免谈! 瞧,又来了!她身上穿的那是什幺衣服? 刚入春耶,连他这个大男人都还得披件外套,她却穿著细肩带洋装,踩着三吋半的高跟鞋扭腰摆臀的走过来? 霍曼阴冷着一张脸,低头将砧板上的内使力的切着、磨着,虽是如此,他这天生一流的厨子还是切出一盘看来鲜嫩好吃又薄而漂亮的肉片。 「干什幺?那肉跟你有仇啊?」凌彩甜着一张笑脸硬是挤在他身边,毫不避嫌的小鸟依人半偎在他身上。 一股浓浓的香气袭来,惹得霍曼皱眉,再加上被这软软的身体靠着,他几乎毫不迟疑的便把菜刀扬起- 「滚开!别在这里妨碍我工作!」漂亮的脸上露出的却是冷面撩牙的恐吓表情,「小心刀不长眼,画上你那白嫩嫩的脸!」 「啊!」凌彩被他这一吓,惊叫一声,整个人跳进他怀中双手一缠,紧紧抱住了他的腰身,「你不要吓我!我好怕!你这个样子好吓人,好象……好象我昨天晚上梦见的那个……那个……」 「那个什幺?」冷眼瞥她那紧紧勾住他的小手,霍曼不悦的凝眉哼了一声,「少跟我来这一套,你这女人天不怕地不怕,难不成还怕鬼?」 「谁说我怕的是鬼来着?」抱着他的感觉还不错……想着,凌彩的唇角勾起一抹淡笑,将手缠得更紧。 「你不怕鬼,那你拚死抱着我干什幺?」要不是真担心菜刀会不小心伤了她一身细皮嫩肉,此刻,他早把她推得老远,还由得她这样非礼他! 想到此,霍曼更郁卒了,因为他突然想到这个女人总是挑在他在厨房忙着做菜时「下手」吃他一旦腐……看来她是存心的,而且他有预感她将会比那些总是绕着他的菜色打转的苍蝇还要令他厌恶与棘手。 「我怕啊。」 「你这疯女人!」会说不怕,一会又怕了?滚开!我没这闲工夫和你耗,客人还等着吃饭呢。」 「谁说我疯来着?我怕的是你,又不是鬼。」 「妳怕我?」他啼笑皆非的看着她。 这会不会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打从第一眼看见他开始她就像只母老虎般的与他针锋相对,后来又不知用什幺方法让幽灵准予她这种货色进了梦幻古堡工作,接替爱妮丝的位置,接着,她就像是粘人虫一样的一天到晚出现在他面前。 她怕他?太、太可笑了吧? 「是啊。」凌彩点头如捣蒜,手抱得更加紧了,「我昨晚梦见的就是你这样拿着菜刀要杀我的模样啊!好可怕呢,我都吓哭了,求求你不要再这样吓我了好吗?虽然我知道你很不喜欢我,可是我也罪不至死啊,更何况,我在这里无依无靠,你是我最亲近的人,就算知道你很讨厌我,可是我也只能粘着你……」 说着说着,她有些可怜兮兮的仰起一张无辜的小脸柔柔瞅着他,「霍曼,你真的很讨厌我吗?是不是?」 是! 他很相心大声这幺说,可是望着她这张无辜又可怜兮兮的脸,这幺残忍的话他就是开不了口。 「没有。」他别开眼,不想让她那双像路上可怜的流浪狗似的眼给逼出不必要的同情心。 「没有?真的!」她笑开了眼,一双眼亮灿灿的,「天啊!我好高兴喔!我还以为你很讨厌我呢,真的没有吗?霍曼?」 他不耐的往上翻了个白眼,「姓凌的,如果你再吵我,我保证……」 「啊——」凌彩突然大叫出声,整个人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挤进他手上的菜刀和他的腋下之间,身子抖个不停,「霍曼,那个……那边……你看看那边……」 霍曼懒洋洋的抬眼,一点兴趣也没有的问道:「哪边!」 这小妮子又在搞什幺名堂?看来她吃他一且腐的方式是越来越有技巧了。 「左前方二十五度角,那幅大得吓死人的画作旁边。」凌彩精准的说出位置,整张脸却直往他怀里钻。 「那里有什幺?」除了爱妮丝留在墙上的那一大幅画,连苍蝇也没见一只飞过,何况,那里通常不会有东西存在的,因为梦幻古堡的苍蝇蚊子蚂蚁和老鼠全都避爱妮丝的画而远之。 为什幺? 霍曼轻轻扯唇一笑,又想起爱妮丝当年在古堡内的疯子行径,为了一只苍蝇不小心死在她刚刚完成的画作上,她不惜花上七七四十九天,用尽各种方法,全面扑杀古堡内所有可能危害到她画的「嫌疑犯」,当然就包括苍蝇蚊子老鼠诸如此类的东西。 自此而后,以他敏锐的观察力发现,古堡内还残存下来的生物绝对会避爱妮丝的画而远之。 神奇吧? 就像那个女人一样的神奇,可惜她不属于他了,或者说,她根本不曾属于过他。 「你没看见吗?」凌彩紧抓着他的衣袖,没留意到他心情因她所提的那幅画而起伏着。 「我该看见什幺?」 「一个长发白面的漂一见女鬼,她刚刚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好象我是她的仇人似的……」 「够了,凌彩小姐,我真的没空听你胡说八道。」将菜刀小心的搁在安全的位置,霍曼索性一把将她推开,自顾自地走出厨房。 「喂,等等我,你要去哪里?你不可以把我丢在这里,我会怕耶!」她想也不想的快步跟上去,边嚷着边回头看向刚刚让她不小心看到「鬼」的位置,竟真的空空如也。 她眼花了?不会的!她的眼力一向好得没话说! 但如果她没眼花,那霍曼为什幺没看见?那个鬼飞得很快? 一只手突然拍上她的肩头,凌彩身子一僵,五指下意识并拢回握,却听见身后甜甜柔柔的嗓音传来 「小彩儿,你在发什幺呆? 第2章 」莫儿一脸微笑的出现在她身边。 凌彩回眸,对上她」脸的关心,忙不迭敛起先前的防备,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我……在看那幅画,很漂亮。」 莫儿一笑,点点头,「是啊,你的画也很好啊。」 「是吗?」凌彩眉开眼笑,像是突然间找到了知音,「那堡主是不是决定要让我正式上任了?」 虽然拜乔恩斯的官大势大之赐,硬是给混进了梦幻古堡,但做的都是些无聊琐事,不是替霍曼端端盘子,就是替莫儿插插花、招呼客人,她又不是来当服务生的,这对她而言根本就是大材小用得很! 莫儿看着她,想集中注意力,却发现自己力有未逮。 怎幺了?难道眼前这个看似天真无邪又娇美的小女人也属于她无法运用力量的那一部份人士? 可,她第一次见到她时看到的那些关于未来的模糊景象,现在却已成真了不是吗?那幺现在又为什幺什幺都感应不到呢? 莫儿有些迷惑了,轻凝着眉,陷入了沉思。 「莫儿姊姊!」凌彩叫奇*书*电&子^书唤着她。 「啊?」莫儿恍神,定睛瞧她,「对不起,你刚刚说什幺?」 「我是问堡主大人是不是愿意让我正式上任帮客人画画了?莫儿姊姊。」 「我不知道,这种事你要自己去问问幽灵。」为了保护她,幽灵一开始便要她防着凌彩,她不喜欢这幺做,却也无可奈何。 「问他?」幽灵,洛雷夫,梦幻古堡堡主,一个难缠又神秘得不得了的人物,要问他,还不如死缠着这个莫儿快一些。 「嗯,这种事我和霍曼都作不了主。」 凌彩心思转了转,亲昵的勾起她的手,「莫儿姊姊,那你帮我去说说好吗?再不画点东西我都快无聊死了二 「你可以帮帮霍曼,他的工作很多,一个人常常会忙不过来。」 「他做的那些都是粗活,我怎幺做得来啊?」虽然她是很想一天二十四小时缠着那个大帅哥啦,可是该做的事还是要做。「妳看看我的手,都破皮了呢,都怪那个臭男人,昨天黄昏的时候竟然叫我去摘花,哼。」 莫儿瞧着她掌心间的一块粗红伤口,凝起了眉,拉着她的手走出厨房。 「你受了伤该告诉我一声。」当莫儿的手一触及到她的,关于凌彩过去一些零星的片段竟缓缓地出现在她面前…… 「哎呀,又不是什幺大不了的伤,没关系的。」凌彩笑着,不着痕迹的把手抽回,「莫儿姊姊,我有点累了,想回房休息」下,可以吗?」 「当然可以。」莫儿笑着点头,「待会我让霍曼替你煮一碗面送上去好吗?妳一定饿了吧?」 「好,谢谢莫儿姊姊,你真是个大好人。」飞身吻了她的面颊一下,凌彩像只蝴蝶似的转身上楼。 「广东炒面如何?」 闻言,凌彩上楼的脚步陡地停住,缓缓地回眸瞧着她。 莫儿被她这样瞧着也不以为杵,关心的问:「怎幺啦?是不是不喜欢?那可是霍曼最拿手的一样绝活,不然就换海鲜面好了,他早上才买回来几条新鲜的鱼虾,好吗?」 「嗯。」凌彩笑了,点点头,回身上楼的那一瞬间随即敛起笑。 巧合吧?霍曼拿手的绝活面竟是她打小便最爱吃的广东炒面? 「你就是莫儿吧?」一阵清清淡淡柔柔的嗓音随着窗外的夜风飘了进来。 莫儿缓缓地回头看向窗边的一鬲就身影,有些意外,但是由于已经习惯幽灵的神出鬼没,她并没有被这个突然出现的声音给吓着。 「妳是?」 「席朵,爱妮丝的师妹。」一身黑衣黑裤的女子走近,微弱的灯光下,她看起来有些苍白。 莫儿笑了,主动上前温柔的拉起她的手,「我知道你,你就是那个为了保护所爱之人而不顾一切辛苦跑去中国深山学武的那个小师妹吧?」 席朵一楞,被人一语说中、心事而万分不自在的僵直着身子。 「爱妮丝常常跟我提起你的事,所以我知道了。也许你并不想让人知道的事,对不起,希望你别介意才好。」 席朵看了她一眼,「她是不是常常在背后骂我?」 「不,她只是心疼你,当年,她是不得已而被父亲送到中国学武,过着那种生不如死的日子,而你,却是自愿的,那幺义无反顾,只为了想要守护自己所爱的人……她心疼你的痴情,也佩服你的傻劲。」 「她佩服我?」席朵是有些诧异的,她那个天不怕地不怕又拥有一身好武艺、好枪法的师姊竟然会说她佩服她? 她有什幺值得师姊佩服的呢?比起师姊的血战杀场,她安于守在一个人身边的志愿根本是微不足道,而且登不了大雅之堂。 不过,她这辈子就是为了这个志愿而活着,为了保护他,她只能让山自己变得更强,更有能力,才能保护他一辈子。 「你知道吗?世界上最伟大的力量是爱情,你绝对不可以轻忽自己的力量,为了爱可以彻底牺牲奉献白自己,不是」般人可以做到的事。」 席朵幽幽地看着莫儿。这个柔柔弱弱又娇小的女人呵,却莫名的带给她这幺大的力量,好象,让她瞬间壮大了许多;好象,快要枯死的一化突然得到了天降甘霖而复生。 「我听说爱妮丝画的画可以成真,所以我来这里找她,可是我找不到。」踏遍了古堡,却连她熟悉多年的药香味也闻不着。 「她嫁人了,因为快当妈妈了所以离开了古堡。」 嫁人?!当妈妈?! 席朵好象听到天方夜谭般瞪大了眼,「谁敢娶她?」 师姊是个杀手,又冷又傲,胆敢娶她的男人可要练就上百颗胆子,还得要有死而复生的本事才行,否则惹爱妮丝生气了,一枪射来,肠穿肚烂,想着,可能连睡觉都不安稳。 「舒赫。」 「什幺?!」 莫儿看见她再次瞪圆了眸,一笑,拍拍她的手,「相信我,他们是天生一对,谁也不会杀了谁。」 「那个男人发动了全世界的地下组织追杀她,让她亡命天涯,她忘了?」无法相信这两个天敌竟然会凑在一起,还生了娃娃。 「这样的爱情更加刻骨铭心、永生难忘,这世上,本来就没有、水远的敌人,也没有、水远的朋友。」 还是很难相信…… 席朵摇摇头,下意识的提起脚步离开。 爱妮丝已经不在古堡,她也没有留下来的理由。 「你来这里,不是只为了要爱妮丝的画吧?」莫儿轻轻地唤住了她离去的身影,「住下来吧,想住多久就住多久,爱妮丝的师妹就等于是我的师妹,你不必客气,也不必觉得不好意思。」 月黑风高,她一个女人能上哪去? 席朵回眸,飘忽一笑,「我看起来很需要被收留的样子吗?」 「不,是我很寂寞,很想把你留下来陪我,自从爱妮丝离开古堡之后,我就少了一个可以谈心的朋友。」 席朵的心深深一动,沉默了。 她非常明白莫儿说这些话只是为了把看起来可怜兮兮又无处可去的她留下,而不是因为她真的寂寞找不到谈心的朋友,也因为如此,所以她感动。 「今天晚上先跟我睡好吗?明天」早我再替你另外准备一间房,我还可以通知爱妮丝一声,也许她会飞回来看你……」 莫儿也不知道自己哪来那幺多话可以说,反正终极目的就是要把席朵留下来,而不断说话可以分散对方的注意力,让对方不知不觉间已被她拉进了房间,推进了浴室。 「好好洗个热水澡,你的手好冰,我去替你找换洗的衣服上话落,莫儿小跑步的离开浴室门边。 呼- 先喝口水顺顺喉,再想想看待会她出来的时候要说什幺…… 「你这总是无防人之心的毛病要到什幺时候才改得过来?」 清冷的嗓音如鬼魅般飘到她耳边,莫儿咕噜咕噜喝下肚的水差一点全部从肚子里再倒出来。 「咳」被水呛到鼻子,她用手捣鼻咳得极为难受,整张小脸红通通的,娇小的身子趴在床边猛咳。 一只大手不知从何处移到她背上,修长好看的大手有力却又十分温柔的替她顺着气。 「你作贼心虚?」 「不是的,我……咳……咳……」她摇摇头,模样甚是狼狈,偏偏咳得紧,半句话也说不上。 「你擅自作主把人留下来便罢,还把一个陌生人留在自己房里奇*书*电&子^书,是故意要惹我生气?」 莫儿再次摇首,小小的泪珠因剧咳而滑落眼角。 「不让她换房间,我就把她赶出去,两个选择一个。」 「不行……咳……是我要她跟我睡的……咳……怎幺可以又改口赶她去别的房间?」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不然,今晚你就到我的房里去睡。」 什幺?莫儿楞楞的抬起头来望住他。 不像是开玩笑啊,而且幽灵从不开玩笑的…… 那幺他说的是真的? 不会吧? 第二章 美国华盛顿 会议室里静悄悄的,仿佛没有一个人存在,事实上,却有四个人或坐或站的各据一方,却是沉默不语。 前一句话的发起人范晰,一双利眼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实在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哪里说错了?为什幺每个人都拿那古怪不已的眼神看着他,除了亚瑟安这场谈话中的主角。 「怎幺?你们全成了哑巴啦?」他想到这幺棒的选举花招,没人给他鼓掌就算了,竟然还当他是疯子……至少,他们的眼神是这幺告诉他的。 第3章 「范哥哥,你是不是和大嫂吵架了?」乔恩斯摸摸鼻子,不怕当炮灰的笑笑开了口,「虽然当初要你娶阿拉伯公主是有点不太对,不过那是范伯伯的意思,又不是亚瑟安哥哥的,你不要公报私仇喔。」 「我公报私仇?」范晰眉一皱,坐在桌子上的臀提起,正要举步往乔恩斯走去,就听见另一边有个凉凉的声音传了过来 「想要搞暴力啊?我可不会袖手旁观。」于怀理翻翻手上的杂志,连头也没抬地道。 这会,范晰的眉挑得可高了,他不敢置信的瞪着这两个死党,怀疑他们是不是被这场烦死人的选举给逼疯了,所以才没事找他碴。 「你们究竟怎幺了?」 「这句话应该是我们问你吧?」啪一声阖上杂志,于怀理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为了一场可以说是必胜的选举,有必要牺牲亚瑟安的幸福吗?当初你把亚瑟安身边的席朵赶走了我们没意见,因为你说的是有点道理,但说到底,其实也还有疏通的方式,现在你却提议要替亚瑟安征婚?」 「这有什幺不对?亚瑟安是民主党总统候选人里唯一一位年轻又单身的黄金单身汉,征婚启事将会引发出将会造成多大的风潮?我猜,不用几个小时,全美洲的话题都会聚焦在亚瑟安征婚启事上,全美洲的媒体都将追逐着亚瑟安的身影跑,接着,他会理所当然的上各大媒体头版,不费吹灰之力的让全美洲的人都认识他、讨论他,更重要的一点-它会让全美洲未婚的女子全都跃跃欲试,包括民主党内几个大势力首领的女儿。」 乔恩斯嗯嗯嗯的频点头,「这样的话,他们就会主动替亚瑟安站台,在各大洲的角落里替亚瑟安拉票,我们连交际公关费都省了,啧啧,这可是一笔很大的数目,弄得好还可以募集到天价的政治献金。」 于怀理的唇角噙起一抹笑,「你这小子就是对钱最精,为了钱,就这幺轻易的把亚瑟安的幸福卖了吗?」 「感情可以慢慢培养的嘛,当初我连我的老婆是圆是扁都不知道,还不是乖乖上礼堂,现在谁比我们幸福来着?更何况,征婚耶,亚瑟安想挑谁就挑谁,家世背景、相貌可以一应俱全不说,还可以先约约会多了解一下对方,不喜欢就不要,一点也不吃亏啊。」越想,越觉得范晰这个计画非常可行。 「那如果想不要都不行的时候呢?譬如那个民主党黑人领袖的女儿以票威胁,如果亚瑟安不选她,她就号召全黑人抵制他,又如何?」 范晰轻扯着唇,「只是个选举噱头,在亚瑟安还没有正式选上总统之前,根本没空谈婚事,所以这个问题不会发生,如果亚瑟安如期当上了美国总统,那幺,未来的总统夫人更应该审慎评估,决定权还是在亚瑟安手上。」 「说来说去,就是件稳赚不赔的生意。」乔恩斯笑逐颜开,忍不住上前给范晰一个大大的拥抱,「我真爱死你了,范哥哥后个提议还真是一举好几得!」 于怀理淡淡一笑,「我看不如干脆一点去各国名媛千金也前来共襄盛举,一次把这个新娘征选给炒热,还可以藉此联络邦交,顺便募款,打响亚瑟安在各国的知名度。」 「老天?」乔恩斯大叫」声,马上琵琶别抱的冲到于怀理面前,想抱他,却被于怀理快一步伸手挡开。—— 「少跟我来这一套,我不吃。」虽然被一个一等一的美男子抱会让全天下的女人羡慕加嫉妒,但他有一点点小小的洁癖,他的怀里只能拥女人,无法拥男人,哥儿们也不能。 除非不小心被乔恩斯偷袭成功,这又另当别论,毕竟这小子挺疯的,手脚又灵活,一个不注意就会被他吃豆腐,根本防不胜防。 乔恩斯漂亮的眉一挑,性感的薄唇一抿,嗲声嗲气的道:「你就这幺讨厌人家?我可是……」 「少呕心了,乔恩斯。」范晰受不了的翻了翻白眼,「我们在谈正事,再闹,就请你滚出去!」 「好啊,正有此意。」说着,乔恩斯脚跟子一转竟真的走出会议室,门喱一声地被关上。 「什幺跟什幺……」范晰咬牙,有一股追上前去把他痛扁一顿的冲动。 这小子上然真的就这样掉头就走?该死的工下回见了他非剥他的皮、抽他的骨不可! 于怀理见状,终是忍俊不住的朗笑出声,笑得整个肩膀抖动得厉害,杂志也被他扔在脚边。 「你笑什幺?」范晰的怒火自动延烧到这个笑得放肆不已的男人身上,不过他克制着不发火,免得忍不住又要跟他拳脚相向。 自从他的老婆楼海宁出现在他们两个人的世界之后,他们两个人的梁子便结下了,这辈子很难扯得清了吧?不管他怎幺说,于怀理这个小心眼的男人永远会记得他是怎幺对他老婆的……当真是好心没好报! 「笑你这个笨蛋竟然中了那小子的计谋啊,你不知道吗?乔恩斯一颗心只系在他老婆身上,巴不得自己可以像神仙一样变来变去,咻一下就飞到老婆怀里去撒娇,你却开口赶他走?哈——」 「于怀理!」范晰眯起了眸。这个小子竟然敢骂他笨蛋? 「怎幺?要打架?」于怀理敛起了笑,带点挑衅的瞅着他。 「你以为我不敢吗?」 「那就来啊,范公子,我随时候教。」于怀理还是坐在原地,全身的每一个细胞却都处于备战状态。 这个范晰呵,可不是软脚猫,他还是小心一点好,免得被他的爪子抓伤,回去还得跟老婆交代一番。 真是的!士可杀不可辱,他竟然如此藐视他? 范晰啪一声丢下手上的文件,才要举步,却被送到眼前的一杯热茶硬是给挡住去路。 「润润喉,顺便降火气。」始终未对此意见发出一语的亚瑟安朝他温柔的一笑,「这阵子真的辛苦你了,范晰。」 范晰瞪着眼前这杯热茶,想不卖亚瑟安面子都不行,只好接过,头一仰,一饮而尽。 「喝茶还以这种喝法真是糟蹋了人家的上等茶叶。」于怀理非常不识相的又补了一句。 一道火热的视线烧了过来,让他的身子差点着了火。 「怀理,既然你这幺懂得品茶,那一这包茶叶就送你,带回家和海宁一起享用,如何?」 温柔体贴的亚瑟安又开口说话了,他能说不吗?更何况,他真的哈这包茶叶哈很久了。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总统大人二于怀理开心的伸手接过,两道浓眉微微一扬,笑意盎然的对范晰示威。 你只被御赐一杯热茶,我可是把整包茶叶给带回家啦! 你别得意忘形! 呵呵呵…… 笑啊,再笑啊,牙齿白啊!该死的! 两道眼神无声的在空中交会上句话也没说,却已用眼神厮杀个数百回合,让一个更加怒火中烧,另一个更加得意扬扬。 布拉格梦幻古堡 「你们快来看看这个!大新闻耶!老天,这真是有史以来最耸动又最令人感兴趣的新闻了!」凌彩头一个拿到今天的早报上看到头版头条醒目的红色大字,兴奋的大叫起来。 听到这声近乎尖叫的嗓音,坐在计算机前面的霍曼微皱起眉,有点不悦的抬眼看着这个总是嘴巴停不了的女人,「你知道你很吵吗?吵醒了我们的客人就请你自动自发一点卷铺盖走路去!」 凌彩闻言,微嘟起小嘴,合声不吭。 莫儿笑笑,温柔的走向她,「什幺新闻让你这幺讶异?」 「就是这个啊!美国民主党总统候选人亚瑟安公开征求未来的第一夫人,条件不拘,但要至少通过五关的考验……」凌彩越念眉头皱得越高。搞什幺?他是选妻子还是选美啊? 听到这个消息,莫儿似有似无的看了在角落里插花的席朵一眼,淡淡的笑问着,「凌彩,哪五关?」 「第一关美姿美仪,头要顶着书走一直线而书不会掉下来……我的天!光这一关就可以刷掉一半以上的人了。第二关语一言口能力测试,参与竞选角逐者必须精通中英法三国语言?呵,这样的条件像是在选秘书,又可以再刷掉三分之二的竞选者,出考题的人还真是刁钻得很。第三关是射击……」 「见鬼了!选老婆还要考枪法?他是在找终身的免费保镳吗?」霍曼不以为然的冷冷一哼。 「亚瑟安这个男人那幺有钱,还会请不起保镳啊?」凌彩也不以为然的吐槽了回去,我想他只是希望自己未来的妻子有自我保护的能力,因为当总统夫人虽然风光,却也危机重重,以亚瑟安体贴温柔的个性来看,他有这样的选妻条件也不为过,这也是亚瑟安和其它一般男人不同的地方,永远那幺体贴、有远见、心思细密周全。」 霍曼挑眉,「你认识他?」 「嗯嗯,可以这幺说吧。」凌彩笑得很甜,说起亚瑟安,令她的神情不由自主的放柔了许多,「他是乔恩斯的朋友,我见过他几次,乔恩斯可是把他当成神崇拜着呢,能被乔恩斯崇拜的男人,天底下大概也只有亚瑟安了!」 「哼,那是他自己没意!」 凌彩假装没听见他的冷嘲热讽,继续用向往极了的嗓音柔声道:「没办法,谁叫他这幺英俊、尊贵非凡、温柔、体贴又绅士,再加上他出身政治世家,不仅有见识、有气度还有钱又有势,这下可让全世界的女人给捞到了一个钓金龟婿的大好机会了,我想这消息一传出,华盛顿内的饭店房间可能在一夜之间全部会被订光。」 「这幺神?」 「就是! 第4章 」 霍曼眯起眸子,「也许根本没有人要参加竞选呢!大家都没脑袋吗?这根本就是个选举噱头罢了,能当真?」 「信不信由你,全世界的名媛淑女都会藉此机会挤进华盛顿,因为华盛顿有一等一的美姿训练机构,正是乔恩斯开的。」 「什幺跟什幺?乔恩斯除了开银行,还开那种赚女人钱的小公司?」 凌彩笑咪咪的直点头,「说到这个,我就要对乔学长的赚钱术再竖起一根大拇指了,这些要竞选未来第一夫人的女人们加入这间美姿训练机构,不仅可以更贴近亚瑟安的生活圈,还可以增加自已曝光机会,因为全世界的媒体也会争相入主华盛顿,采访这千年难得一见的新娘竞选会,范晰使上这一招,我当真要甘拜下风了,轻而易举炒热了亚瑟安征婚的话题,一毛都不用花的便让全世界都朝他聚焦。」 虽然然她在古堡。但她早就知道这次选举是范晰策画的。 「根本就是一些无所不用其极的奸商!」竟然顺便赚起选举钱来了!有这样的死党,他才不相信亚瑟安会高贵到哪里去! 「喂,不准你骂他们!」凌彩气嘟嘟的丢下报纸,两手抆上了腰际,「做人请有风度一点,你可以不喜欢他们,但也不要随便开口做人身攻击好吗?你根本不认识他们不是吗?」 「他们一天到晚往梦幻古堡这里跑,我会不认识?」 「那是哪门子的认识?真正认识一个人又不是看几次就叫认识了,我说你这个男人根本就是见不得人家好!」 「对不起……请问一下你刚刚说他们一天到晚往这里跑是什幺意思?亚瑟安来过梦幻古堡?」始终安安静静在一旁插花的席朵突然开口了,一双冷然清明的眼有些迷惑的看着他们。 霍曼转头看着她,「他来好几次了,你认识他?」 「我……不认识。」头低了下去,让技下的长发遮住她略显张惶的面容。 「等等!」凌彩像是第一天见到席朵似的整个人旋到她面前,上上下下打量着她,「请问一下,我以前是不是见过你?」 几天前见到席朵,莫儿介绍她是爱妮丝的师妹,那一次招呼之后,两个人就几乎没再对过眼,席朵这个人话很少很少,少到她常常忘记她的存在,但是…… 刚刚她突然抬起头来正对着问她话的时候,依稀仿佛,她也曾经在哪里见过这双清冷得似乎要超脱生死的眼眸…… 究立见是在哪里见过呢? 迷惑中,凌彩已听到一声清冷的嗓音传来- 「没有,我们从来没见过。」席朵淡淡的回了一句,抱起花瓶头也不回的便往楼上走去。 凌彩微皱着眉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正想追上前去- 「其它的两关是什幺?你还没念完呢!」莫儿适时开口,打住了她往前迈出的脚步。 霍曼莫名其妙的看了莫儿一眼,「怎幺?你对这个话题好象很有兴趣似的?难不成你想参加竞选?」 这莫儿,对什幺事都是淡淡的,今天倒是难得的多话了,真叫人很难不起疑。 「我只是好奇而已,何况,他们都是我们梦幻古堡的贵宾,多了解一下他们的事也能多提供一点他们需要的服务。」 「是啊、是啊,莫儿姊姊总是这幺贴心,难怪客人们都喜欢她,哪像你,目中无人又自大骄傲,总是不把客人放在眼里。」有莫儿在一旁替她撑腰,凌彩数落起霍曼可是半点也不留情面。 「你说够了没有?」这个女人真是乖不了三天,才觉得她楚楚可怜得很呢,转眼又是一只令人厌恶的母老虎了。 「哼,不理你!莫儿姊姊,我再念喽,这征选新娘的第四关呢,是国际标准舞,第五关则是临场测验。通过五关者,就有机会和民主党总统候选人亚瑟安面对面,吃饭、约会、培养感情,由亚瑟安在其中挑选最心仪也最适合他的未来第一夫人……」 她怎幺也没想到亚瑟安少爷竟已经来过梦幻古堡,既然他已经来过了,那幺,他应该也拿到属于他的那幅画。 一幅可以在未来成真的画…… 画里的内容是什幺呢?是他的另」半?还是他的政治生涯?抑或是这次美国总统大选的答案? 席朵将头轻靠着窗棂,放眼望去是无边无际的山、孤零零飘散的云,还有不时飞过的成群小鸟。 住在梦幻古堡才几天,她似乎已经习惯这样清淡闲适的日子,不必时时刻刻神经紧绷,总是要防范着随时可能对亚瑟安少爷造成伤害的每一个人、每一件事、每一个目光,每天,总像是在生死关头走一遭,可以安稳的睡在床上就代表了那天的幸运-因为她保住了亚瑟安少爷,也保住了自己的命。 现在,日出而做日落而息,在梦幻古堡里,她最多只是帮莫儿插插花、喂喂鱼,其它的时间都用来发呆…… 担心亚瑟安少爷的安全,担心亚瑟安少爷的生活起居,担心亚瑟安少爷的身体,担心他那帮死党总是带给他的压力,担心他的一切…… 「这幺担心他,就回到他的身边去。」 清冷淡漠的嗓音鬼魅般的传到席朵耳里,她倏地转身,一把随身携带的枪瞬间已上了膛,准确无误的对准了对方的脑袋- 「这里不是美国,我也不是亚瑟安,你用不着这幺紧张。」洛雷夫嘲弄的撒撇唇,伸手按住她的枪口,「小心点,不小心擦枪走火的代价你可付不起。」 见到来人,席朵缓缓地放下枪,再度背过身去。 他不会伤害她,她知道,如果他会,刚刚转身前她就已经没命了。 这个男人,页的像是个幽灵,来无声去无影,既然她住在人家屋檐下,也该习惯他这种似乎不太看重别人隐私、常常在别人房间来去自如,像是偷儿般的行径。 「你很不喜欢我?」 「没有。」 「无妨,亚瑟安公开征婚的消息你已经知道了吧?」 「嗯。」虽然意外非常,但是只要是亚瑟安的决定,她都会支持他。 洛雷夫挑眉,对她的冷淡反应似乎有点看不过去,「你没有别的想法吗?也不打算有什幺动作?」 「我该有什幺想法?那是少爷的决定,攸关少爷的政治生涯,我只是个小小的保镳,从来不会插手少爷的事,也没权利插手,更何况……我现在已经离开了他。」而少爷也从没有开口挽留过她。 是不是,他根本不想她留在他身边? 是不是,他打算利用这个机会支开她,然后将她永远的放逐? 自始至终,是她坚持当他的保镳,是她坚持用她的命来守护他,是不是因为少爷本性体贴,所以他以沉默来代表接受,事实上却是她根本只是他的负担?他的压力?他的包袱? 她从来没想过这些问题,总是一相情愿的跟着他,寸步不离…… 心,轻轻地疼着,却不知道为什幺觉得疼。 「身为他的保镳,你不觉得你的警觉性低到有点离谱的地步吗?」 警觉性? 这三个敏感性极高的字眼让席朵蓦地回眸,清冷的眸带着一丝迷惑的看着他,「什幺意思?」 「亚瑟安公开征婚上刖来参选的新娘候选人可是来自世界各地、四面八方?她们不管哪个种族?木论国家?不分党派?对吗?」 席朵凝着眉,有点明白他的重点了。 「更何况人选新娘的第三关考的是枪法,亚瑟安根本就是把自己自曝于极度危险之中而不自知,要我说,他这回真是没用上脑袋。」 冷冽的眸子扫向洛雷夫,席朵薄声怒道:「我不准你这样说少爷!」 「我不说,他就可以平平安安的当选他的美国总统吗?」洛雷夫嘲弄的一笑,「与其跟我争论这个,你不如拿出点具体行动来保护你家主子,不过……你好不容易才摆脱那种时时冒着生命危险的日子,也许你根本不想再回到他身边,拿命来守护他的誓言也不过是因为不想让你大哥死不瞑目,所以不得不说出口的话罢了,如果真是这样,我是可以理解的,相信亚瑟安也绝不会怪你。」 「你」席朵有些激动的颤抖着身子,这些事是谁告诉你的?你究竟是谁?为什幺对我的事一清二楚?!」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去想想该怎幺回到他身边完成你的誓言,我收到一些消息,散居四处的恐怖份子及某些有心人士打算藉这个机会派一些女间谍渗进新娘竞选会场。」 席朵惊诧的望住他,一颗心因为紧张与担忧而狂跳不已,「你说的是真的?」 「我的消息来源通常错不了,也就是说参与竞选的女人里有一些人可能是间谍杀手,她们会在适当的时间取走亚瑟安的性命上无疑是造成美国政坛动荡不安的最好开端,也绝对会百分之百影响到十一月的美国总统大选。」 第三章 美国华盛顿 天啊!那个女人…… 不会吧?他什幺时候近视了自己都不知道? 还是,他眼花了? 可是,如果真的是他眼花看错了,那幺站在他眼前这个一身飘逸白色衣裙的东方黑发女子又是谁呢?为什幺那脸蛋儿和那个他看了多年的席朵小妹妹生得一般模样? 席朵被乔恩斯一双倏然发亮的眼眸给看得全身不自在,下意识地拨了拨衣服下襬,又拉拉裙子,希望可以把裙子一下子给拉到脚踝底下去,像以前一样把自己全身上下里得密不透风。 把全身上下大致看一下,确定没有露出什幺不该露的东西以后,席朵终于按捺不住性子的开了口,「看什幺? 第5章 才半个多月不见,乔总裁就不认得我了吗?」 她也不过把头发放下,把一身的黑衣黑裤改成白衣白裙而已上些全都是为了不引人注目所做的特别牺牲。 「啧,妳真的是席朵?」听到这熟悉得不得了的清冷嗓音,乔恩斯开心的笑了,一个上前就想把她给拥入怀- 喝,竟扑了个空! 这女人的身手还真快,对男人的戒心还是一样的强,百分之百是他认识已久的席朵。 席朵的眉带些厌恶的凝起,「你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娶了老婆,吃女人豆腐的喜好还是一点也没有改变。」 「我这可是友情的拥抱,席朵妹妹,对你,我可是打从心眼里都没当你是个女人过……」说到此,乔恩斯忙不迭闭了嘴,伸手搞住嘴巴。 「我知道。」他当不当她是个女人,根本就不是她在乎的事。 可是她不在乎,乔恩斯却在乎呵,他生怕自己的话不小心伤了她的心,看了她一眼后,清了清喉咙,开始解释,「呃,你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是我一直都把你当成妹妹、自己人,所以从来没把你当成一般女人看待,懂吗?」 席朵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幺看起来好象很急的样子。「这真的不重要,乔恩斯,我今天来这里找你是因为……」 「等等!等我把话说完!我刚刚说的那句不曾把你当过女人的话,绝不是你心里想的那个意思喔!你千万不要胡思乱想。事实上,你真的很漂亮,也很有女人味,就像现在这个样子,我都快认不出你来了,还以为你是席朵的双胞胎妹妹哩,真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要是亚瑟安看见你这个样子,铁定也跟我一样惊为天人……等等,你的鞋子怎幺……」 随着他的视线,席朵跟着缩回脚上的布鞋,「这样走路方便些,没有人规定穿这样不能配布鞋吧?」 「当然……没有。」乔恩斯冲着她」笑。 只是很难看、很好笑而已。他在心里偷偷补了一句。 「你的笑很假。」她冷冷的提醒。 「哈-是吗?」乔恩斯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热心的拉着她的手往他的办公室走去,「你刚刚说找我有事?」 席朵抽回手,还下意识地把手放到背后去。「嗯,我想请你帮一个忙。」 要不是需要他的帮忙,她早挥出」记手刀在第一时间打掉他握住她的那只手。 「好啊,天大的忙我都可以帮你,说吧。」他也不计较她的手不给他摸,反正他是故意的,常常无所不用其极的想吃她一点豆腐,看看她这个大冰人因为怒火而稍稍融化些脸上的冰。 为什幺呢?无聊好玩而已!谁叫她的眼睛自始至终只有那个亚瑟安,虽然亚瑟安可以说是天神化身,她喜欢他也是应该的,但他乔恩斯好歹也算是个神兵吧?她却半丁点也不给他个好脸色看,任他怎幺讨好也没用,让他十分十分的不服气,非得一试再试…… 不过,试了这幺多年,她还是没给过他好脸色看,比他的铁娘子妻还要难搞,真不知道亚瑟安怎幺受得了这样一个冷冰冰的女人待在他身边这幺多年?说到底,亚瑟安的日子一定无趣得很! 「我想要参加竞选,而且一定要走到最后一关。」 「嘎?」乔恩斯的下巴差点掉下来。他今天是怎幺了?一会眼花一会又重听不成?「竞选?你要选美国总统?」 一双冷冷的眸扫过他那张比女人还要漂亮万分的脸,席朵薄薄的唇紧抿着,压抑着自己随时可能爆发的怒气。 「你的聪明脑袋拿去典当了吗?」 「当然没有。」他最爱的就是他的聪明脑袋了,当不得、当不得! 「不然就是被狗吃了。」 「席朵妹妹……」乔恩斯垮下脸,可怜兮兮的捧着自己漂亮又凄楚万分的脸看着她,「我是很聪明盖世啦,可我又不是算命仙,你不说明白点,我怎幺知道你在说什幺?」 席朵瞪着他,想要把他碎尸万段。 要是可以轻易开得了口,她还要切头切尾的跟他说话吗? 该死的!他就不能好心一点帮她把话给说完整地了 「我说我要参加少爷的新娘竞选会,而且一定要走到最后一关,你得帮我,而且不能拒绝。」 啥? 乔恩斯诧异万分的张大了嘴,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要变天了吗?这个从小就立志要当亚瑟安保镳,并且发过誓绝不会爱奇*书*电&子^书上自己主子的女人竟然要参加这一次的新娘竞选角逐? 「那个女人是谁?」 「不知道。」—— 「没见过。」 「想必没什幺来头吧?」 「如果什幺来头也没有,她凭什幺挤进这道窄门?想要加入乔菲亚训练班的女人可是排上三天三夜也不见得进得了门来,更何况是个什幺来头都没有的女人?我看,她的后台一定不小。」 「有道理,不然,菲亚老师怎幺会对她另眼相看?听说,菲亚老师常常对她做课后辅导。」 「喔?」闻言,始终一语不发的艾玛眯起了眼,转头望向说话的女人,「你亲眼看见了?」 波娜媚眼一句,冷冷的提唇道:「何止看见了,而且不止一次,我看见这个女人和乔恩斯-也就是这个训练班的幕后老板,常常交头接耳的不知道在讨论些什幺? 「这就是啦,也许她的后台就是乔恩斯,好朋友之间互相帮忙,我们根本不必大惊小怪的。」梅格低头绑鞋带,匀称有致的身体还跟着音乐轻轻地晃动着,「说到底,竞选是公开的,就算她的后台有多硬都没用啊,大伙就不必担那多余的心了,还不如好好的练舞来得实际。」 「说得好。」艾玛微笑,点头,往练习场走去。 有着一头金褐色大波浪髻发的波娜也性感的摆动着她纤细的腰肢,旁若无人的随着音乐舞了起来。 音乐忽快忽慢,节奏忽强忽弱,一会是轻快的吉鲁巴,一会是挑逗的恰恰,一会又转为浪漫动人的华尔滋舞曲,一个不经心,脚步就会错乱;一个恍惚,马上就会被淘汰出局。 「就是这样,你还好吗?」菲亚拉着席朵的手连续转了好几圈才停住舞步,关心的看着她冒汗的额头。 她似乎很紧张,身体的摆动也很不自然,和她平日一个人在练习时的表现差距很大,这让他不得不觉得有些纳闷。 究竟是什幺地方出了错呢?他不止一次的偷偷看过她练舞,她一个人时明明可以跳得很好,而且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好,可是刚刚他拉着她的手,她身体的摆动却有如僵尸般的生硬与冰冷。 「我……还好。」席朵拿毛巾擦拭着额头与颈项间的冷汗,有些不自在的注视着眼前这个男人,「请问一下,我是不是跳得很糟?」 菲亚潇洒一笑,「不会,你跳得很好啊。」 「真的?」 「嗯,你很有天份,只要多多练习一下就可以了,我相信要通过这一关并不难,放心好了。」 「是吗?」席朵轻轻地扯扯唇,「老师很会安慰人呢,我知道自己刚刚跳得比鸭子走路好不了多少。」 菲亚闻言,哈哈大笑起来,伸手拉她的手便往外走,「走吧,席小姐,咱们一起吃饭去吧,晚上还得练习顶上功夫呢,要是饿昏了,连参赛的资格都没有,就更别提过关了。」 席朵瞪着被菲亚握住的手腕,极力的压制住想要甩开他手的冲动,乖乖的跟上他的步伐。 她得习惯!她」定要习惯! 如果现在她不能忍受这个男人拉她的手,那幺,等到了竞选会场,她可能会下意识地把跟她跳舞的评审老师给」掌挥出去。 咬住唇,她忍住体内那股对人的碰触极度厌恶的本能反应,努力的仰头看着菲亚,唇边也非常努力的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几分的微笑,一切,只为了试着将所有的心思放在他那张嘴巴吐出来的话上头,而让自己彻头彻尾的忘记自己的手现在还落在对方的掌心上。 一抹高大优雅的身影在两人离开训练班的大门之后悄然出现,默默的望着那抹离去的纤细身影。 「嘿,没想到咱家朵儿这幺有男人缘哩,菲亚这个男人一向是眼睛长在头顶上,最怕的就是那些女人缠着他,没想到,他竟然拉着朵儿的手一起出了门,啧啧啧,更怪的是朵儿小姐竟然会笑了。」 亚瑟安没有理会乔恩斯不断在他耳边有意无意地聒噪不休,转身上了车。 乔恩斯见状,忙不迭也打开车门跳上车,嘴巴还是没闲下来。「你看看她笑起来的模样,多美呵,可是我认识她这幺久了也没见过她笑一个,我还以为她不懂怎幺笑呢,可现下看来,她笑得可好呢,原来她不是不会笑,而是没有遇到对的男人,是不?亚瑟安?」 亚瑟安笑了,温柔的眼神带着淡淡的纵容,「你就是带我来看这个?」 「怎幺?你没兴趣?她可是你的保镳耶!那天她就这样」句也不说的离开了你,你难道没有为她担心过?」 「她有能力可以保护好自己,何况,她上哪儿去都会比在我身边来得安全些,我没有担心的理由。」 「所以,你就这样放她走了?」 「不然呢?」他回眸看着乔恩斯。 「她对你贵的」点意义也没有?」 「对我而言,她只是席拉的妹妹。」 乔恩斯眨眨眼,点点头,有点仅,又不太懂。「所以,你也不想问我她为什幺会出现在这里喽?」 「如果她不是为她自己而是为你呢? 第6章 」 闻言,亚瑟安淡去了笑颜,「什幺意思?」 「意思就是-她参加竞选新娘只是为了暗中保护你,为了保护你,她每天宁可只睡三个小时,也要把书扛在头上学走路,直到扛在头上也能游刃有余的走一直线为止,她甚至每天不分日夜的不间断练舞,练到达菲亚都喊停了她还是坚持要练下去,常常忘记上一餐是什幺时候吃的……这样,也不能感动你?」 微仰起脸,亚瑟安露出一抹迷人的笑,「乔恩斯,你究竟想要跟我说什幺?是朵儿对我的忠心?这点我早就知道了。」 乔恩斯抿着唇,有点气愤的看着他,「亚瑟安,我一直把你当天神看,你在我心中有着无比崇高的地位。」 「喔?」亚瑟安还是笑,举手示意司机开车。 「可是我突然发现你很冷漠,不像天神,反而像是鬼神,不,是魔!冷血无情的魔,看似温柔,却是最无情的那一个。」—— ︶——————。:…、,-:; 亚瑟安修长的指尖轻托着腮,双眸望着窗外川路过的风景中,刚好有一幕是席朵不小心一脚踩空而整个人跌入菲亚怀中的情景。 轻凝着眉,微眯起眼,亚瑟安看着后照镜中看似相拥的一对男女半晌,才缓缓地闭上了眸。 「亚瑟安-.」乔恩斯有些负气的大叫,伸手摇他。 「别吵,让我休息一下,我还要赶一场公开演说。」行程排得密密麻麻,没有惊人的体力与耐力,早就熬不住躺下。 乔恩斯闭嘴了,难得亚瑟安说话中还带着一丝火气。 奇也,怪也。 嗯,他一定是太累了,累到忘了温柔温和的态度才是他亚瑟安少爷给人的一贯形象…… 夜半三更,练舞室还一片灯火通明。 席朵束在身后的长发有些散乱的技在肩上,只穿著黑色韵律服的她正对着镜子 练习下腰的动作,企图让这个姿势更加的完美无瑕。 一次、两次二次、四次……接连的下腰动作让她不由得气喘吁吁,虚脱的身子缓缓地滑落在地。夜很静,整间训练所可能只剩下她一个人,窗子外树叶被风吹动的声音都隐约 可闻,席朵转过身蜷缩着身体躺在地上,从这个角度望去,可以看见天上明亮的月和无数灿烂的星子。 这样,可以让她感觉没那幺寂寞。 这样,可以让她觉得似乎有人在支持着自己。 是的,她一直是那幺那幺的寂寞、孤单,自从席拉离世上个世界跟她有关联的人就只剩下亚瑟安一家三口,他们是她席家的恩人,也是永生永世的主子,没有 他们,这世上就没有她和席拉。 「你要一辈子感念少爷一家人对我们席家的恩情,你要用你一辈子的生命去守护少爷,你没有谈情说爱的权利,更不能想要攀权附贵的爱上少爷,我们是少爷家的仆人,不能做出让老爷和夫人为难与痛心的事……」 「爱上少爷,你就无法用」辈子去守护他,你会妒会恨会分心,那只会让你自己和少爷时时刻刻都陷入危机之中……」 「我要你发誓——这辈子你都不会爱上少爷,一辈子当少爷的保镳,代替我们的父母为席家还债。」 掉着泪,举起沾满席拉鲜血的手向天立下誓言,她甚至来不及告诉自己唯一的哥哥席拉-其实她早就爱上了亚瑟安少爷。 是命吧? 天命不可违,她与他的天差地远是一开始便注定的了,本来就不敢妄想,其实就她而言也不会有什幺不同,因为就算她爱少爷,少爷也不会爱她,自然也不会有让老爷夫人为难的事出现了,不是吗? 哥哥是多虑了,但她还是成全他的心愿,在他面前立下一生一世尽忠职守且绝不会爱上少爷的誓言。 哥哥含笑而去,像是一下子把身上的重担全部给卸下,她还记得当哥哥松开她的手时,那种天人永隔、无依无靠的恐惧…… 已经是好多好多年前的事了,那一年,她才十五岁,想起来还是像场恶梦,仿佛这一切只是昨日才发生的事情,那样的历历在目。 「傻女孩,你这样躺在地上会着凉的。」 闻声,席朵动也不动,只听见自己。通卜通的心跳声,一声比一声的狂,一次比一次的乱。 「我可以抱你起来,如果你现在自己无法起来的话。」 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近,席朵心一慌,整个人已弹跳而起。 退了好几步背靠着窗,她面容有些狼狈的看着来人,连眼泪都来不及收拾。 「妳很意外看到我?」亚瑟安温柔的笑问着,修长的双腿定定的落在她的鞋尖前五公分处,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 席朵幽幽地垂下眸子,微微地别开脸。 是意外呵,她已经到华盛顿半个多月了,他却到现在才出现,而且是三更半夜的出现,她可以不意外吗? 「少爷近日来可好?」 「不错。」 「新的保镳还称职吗?」 「范晰找的人很难不称职,他几乎二十四小时跟着我。」 席朵挑了挑眉,终于把视线对上他,「那现在他人呢?!」 她可没见到他身后有任何鬼影子,同时也代表了一件事-亚瑟安是一个人来到这里的。 该死!她怎幺会以为有人可以比她更寸步不离的守护着他呢?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就算那个人有通天的本事,却绝对没有席家人愿以性命相护的伟大情操,不是吗?」 「不要皱眉头,是我把他迷昏了,他并没有失职。」 「迷昏?」优雅尊贵的亚瑟安少爷竟会做出这种事?席朵仰起小脸有些愕然的看着他。 「没错,只是一点小迷药,让他可以放松心情好好睡一觉,这阵子也够他累的了,我可不希望他现在就被累垮,现在离总统大选还半年多呢,路遥才知马力,不是吗?!」 说得有理,但他自己呢? 保镳需要休息,他这个正主儿却一个人半夜溜出来玩? 「是,少爷也该回去好好休息,席朵这就马上送少爷回去。」说着,她转身走开,正要去拿椅背上的外套,外套却先一步的跑到亚瑟安手里。 亚瑟安自然而然的把外套披上她的肩,伸手便拉住她的手往外走去,「你现在住在哪里?」 席朵微红着脸,轻轻地抽回自己的手,「乔恩斯替我安排了一间饭店房间,就在不远的地方。」 亚瑟安柔柔一笑,回眸看她,「风景好吗?」 「嗯,夜景很美,可以看到整个华盛顿灯火灿烂的模样。」 「喔?听起来很不错,我可以去看看吗?」 「嘎?」席朵楞楞的看着他,有些讶异,有些惊惶失措。 但,此刻的亚瑟安眸光灿灿,温文的脸上挂着坦荡荡的笑容,「我必须亲自确定一下那家伙有没有亏待你,如果有,为了你我会破例不饶他。」 为了她? 闻言,她看向他言又止,想开口问些什幺,但是最后她还是选择回避一切低下头去。 「他对我很好的,少爷。」 「是吗?」亚瑟安温柔但坚持地道:「可是不亲眼看看,我不放心。」 「少爷……」 「带路吧。」 亚瑟安再次拉住她的手横过马路,却没有让她有机会再挣开。 第四章 现在这个状况真的很诡异, 身为仆人的席朵两手端正摆在双膝上的坐在饭店的客厅里,身为主子的亚瑟安却团着女人的围裙一个人在小小的厨房里忙着。 不一会,咖啡香、松饼香便传进她的鼻尖,接着,荷包蛋、青椒炒牛肉、奶油松饼、海鲜面一一上了桌,还伴着一杯热腾腾且冒着烟的咖啡。 肚子咕噜咕噜响着,让她连推辞的借口都没有,只好把东西一一吃下肚,唇齿留香之余,还贪恋着桌上那烤得似乎非常道地的松饼和半只烤鸭。 「这样吃下去,我的腰可能塞不下明天跳舞要穿的韵律服。」她有些抱怨地说着,眼睛却不停的瞄啊瞄地,流连那只香酥可口的烤鸭。 「你真的饿坏了。」亚瑟安有些心疼的看着她。 席朵本来就瘦,这半个月的魔鬼训练下来,她更像是风一吹便要倒下似的。 「是少爷煮的东西好吃。」她的脸上扬起一抹腼眺的笑,「老实说,我从来不知道少爷原来会下厨。」 「一个人在国外好几年,不下厨会饿死,我不是那种会虐待自己胃的人。」说着,他动手撕下一块鸭腿肉放到她盘里。 楞楞地望着盘子里的那只鸭腿肉,席朵的眼眶蓦地泛红,鼻子酸楚得几乎要溢出了泪。 「快吃,冷了就不好吃了,我可不想做白工。」 「谢谢少爷。」她局促的低下头拿起鸭腿啃着。那金褐色的皮香脆酥软,当真是一道上等佳肴,尤其才刚出炉,热呼呼的口感像是回到十多年前,她、席拉及亚瑟安一家人边围炉取暖边吃烤鸭的情景。 哥哥疼她,每次都把鸭腿肉偷偷撕下来给她吃,又仿佛知道她会肚子饿似的,每每到了夜里,还会有另外一只鸭腿肉搁在她枕畔的小柜子前,用一个干净的牛皮纸袋包得好好的…… 「好吃吗?」 「嗯,好吃。」她点点头,泪却跟着掉下。 「傻女孩。」亚瑟安走近将她拥进怀里,「又在想席拉了?」 席朵摇摇头,含在嘴里的肉也带着泪的咸度。 「人难过的时候就该大哭特哭,否认自己的情绪并不会让你比较好受,更何况已经过了那幺久,你该淡忘的。 第7章 」轻抚着她的长发,他温柔的低哄,「你不是孤单一个人,你的身边永远有我,知道吗?」 摇头再摇头,她的脸深深的埋进他宽阔广大的胸怀里,恣意的让泪水奔流,却无声。他不会、水远在她身边的…… 哄她,是因为他对人一向仁慈。 抱她,是因为他对人一向温柔。 他把她当妹妹,就像席拉对她一样,她该感到高兴的,要不是她早已经把他放在心上最深最深的位置,要不是她早在十五岁那年便偷偷的恋上了他,她该欣慰他把她当成亲人,当成他的妹妹。 但,他对她的关心与照顾是愧疚与同情的成份居多吧? 席拉当年为了保护他而死,而他也在加护病房住了整整一个月,出院后,什幺都变了…… 他在家人以安全的前提下被送到英国继续进修硕博士学位,她也毅然决然的决定到中国拜席拉以前的老师学艺,这一去便花了整整七八个年头……再见,已是两年多前的事。 她毛遂自荐当他的保镳,他置之不理了三个月,直到最后,她通过了他所设下的三道关卡,他才无可无不可的同意了。 就算当时的他不同意,她还是会亦步亦趋的跟着他,跟到他非收她当保镳不可。 她的未来是为了他而存在,这是她的使命,也是她花了七八年的青春所要换来的一个终身职,她不允许他有拒绝的权利。 「别哭了,朵儿。」指尖勾起她哭得泪涟涟的小脸,亚瑟安轻轻一叹,俯身亲吻上她带泪的唇瓣。 她的身子僵住了,泪停住了,心,好象也跟着停止了跳动。 这是怎幺回事?! 少爷竟吻了她?! 怔然的瞪大了瞳眸瞅着他,泪水盈然的睫羽充满着迷惑、不解与一抹淡淡的羞涩…… 一吻过后,亚瑟安没事似的松开了她,柔声道:「快吃吧,烤鸭的味道真的还不错。」 「好。」漫不经心的轻应,配红着脸,席朵看也不敢看他,乖巧的听他话,低下头吃手上的烤鸭,却突然想起什幺的问:「这烤鸭……你吃过了吗?」 那半只烤鸭明明是她第一个动的,他怎幺知道好不好吃? 「嗯。」 「刚刚啊。」 「在厨房吗?你偷偷尝过了?」怎幺看,放在她眼前的这半只鸭除去了她手上的那只鸭腿,漂亮得根本完美无缺,不像有被人偷吃过的痕迹啊! 除非少爷吃的是另外的半只。 「不,」抿唇一笑,他颇具深意的看着她,「其实是你的嘴巴全都是烤鸭的香味。」 脑袋轰一声,青天霹雳! 席朵羞得不敢见人,忙不迭起身丢下鸭腿伸手将他一推,快步奔进房,砰一声地把自已关进房间。 心,慌乱不已。 她一手抚着快要跳出来的心脏,另一手则摸着烫人的面颊,怀疑刚刚的一切只不过是一场梦…… 「朵儿?」门的那边,传来亚瑟安温柔带笑的嗓音。 她轻颤的闭上了眸子,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渐渐的让自己的心不要跳动得这般张狂。 「什幺?」隔着一片门板,她的指尖拂过刚刚被他吻过的唇,再一次颤抖不已。 「东西趁热吃,我先回去了,嗯?」话落,他却没有提步离开,仿佛正在等待着眼前这扇门自动开启似的。 咿呀一声,门真的被打开了,只见席朵没看路的匆忙从里头奔出,好巧不巧的撞进好整以暇等在门口的亚瑟安怀里。 「啊!」她的头。 席朵伸手要揉,另一只手已快」步覆在她撞得生疼的额头上。 「跑那幺快干什幺?舍不得我走吗?」 「才不是!我是……」突然听见他压抑住的低笑,她有些羞赧的瞪着他,「戏弄我很好笑吗?少爷?!」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抿住唇,亚瑟安还是难掩一脸的笑意。 要笑就让他笑好了。 该死的!她又不能拿他怎幺办,反正他就是吃她吃得死死的,他是少爷,她是保镳,而且是一个自己死赖着他的保镳,他要怎幺样,她根本只有乖乖听从的份,何况只是做一些让他开心的事罢了。 说到开心,她有多久没见到少爷这样笑过了? 深深凝视着亚瑟安的笑容,气顿时消了,剩下的只是淡淡的心疼。 「怎幺了?」亚瑟安轻轻地伸手抚平她纠结的眉,「如果你很生气,可以告诉我,我可以给你出出气,你知道我一向对人很大方,对你尤其是,只要你开口,要我摘天上的星星,我都可以想办法摘下来给你。」 他轻柔的语调,比那窗外满天的星子还要令人迷醉…… 「什幺时候,少爷也学会乔恩斯的甜言蜜语了?」躲开他流连在她居间的手,席朵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好几步,转身去开门,「很晚了,我送你回去,不然范晰找不到你,天下就要大乱了。」 他的碰触,总让她心悸,但他刚刚所说的一切……她要当真才有鬼! 「迷药的效力会到天亮,天下大乱也是太阳出来以后的事。」 闻言,席朵缓缓地回身看着他,「少爷,你是不是遇到了什幺麻烦事?告诉席朵,我可以替你解决。」 要不是,今夜的少爷未免失常得厉害。 亚瑟安少爷一向成熟、稳重、体贴、温柔,可以替别人想的,不管属不属于他的范畴他总是替人设想好了,断然不会说出刚刚那一句不负责任的话来。 还有……刚刚那个吻…… 从来不是举止轻浮之流的少爷为什幺会突然吻她? 是因为她在哭吗? 一想到他的吻,她的心又开始混乱起来,眼睛不敢直视他,就连站立的距离也自动拉开了些。 亚瑟安将她的瞬间转变全看在眼底,眸间缓缓浮现一抹了然的笑意,「是遇上了一点小麻烦,不过我可以处理,别担心。」 「那……走吧上闪避他那如宝石般光灿闪亮的眼神,席朵有些狼狈的奔出了房门。 「伟斯利,五十八岁,退役四星上将,在一九九九年科索沃战争期间,曾任北约最高司令部司令,他参与总统角逐的优势是在安全和外交方面。 「克拉克参加过越南战争,如果伊拉克问题随后成为一个重要的竞选议题,他将会重击现任总统,不过他缺乏政治经验,他的军人特性是一个很大的弱点。 「迪安,五十五岁,是除了亚瑟安之外最有希望胜出的人,他干了十二年的佛蒙特州州长,外界名声不大,但在去年底前他就已经募集了四千多万美元……」 范晰手上拿着厚厚」迭的对手资料,在讲台上逐笔分析亚瑟安的竞争对手,台下的乔恩斯手上也拿着一迭厚厚的资料,里头全是参加这次新娘竞选的人的背景资料及美丽照片。 「亚瑟安哥哥,你要不要先看看有没有中意的?」美啊,美哉!原来竞选美国总统还可以同时选妃,早知道他当初就毛遂自荐,在婚前还可以过过左搂右抱的干瘾。「看看这些照片,她们长得既年轻又漂亮,最重要的是她们学历高、家世好、活力充沛,而且会说多国语言。」 亚瑟安眼神带笑的看了乔恩斯一眼,「别忘了你已经有个爱妻在家里。」 于怀理也低笑一声,「是啊,要是她知道你专挑些小妹妹,醋可能怎幺喝也喝不完。」 乔恩斯摸摸鼻子,笑得一脸讨好,「我这可是为亚瑟安哥哥着想,为了不牺牲亚瑟安哥哥的幸福,我这个把关者自然而然要挑剔些。」 「过五关的人才有机会,你现在挑东挑西也没有用。」 「是……可是要这些美女学枪法实在有点难为她们了,你能想象那几只白白嫩嫩的手却要承受开枪时的强大后座力吗?她们可能会得内伤。」要是他选妃,他宁可考她们的按摩功夫而不是枪法。 想到这里,乔恩斯不由得古怪的看了亚瑟安一眼。 「有事?」头没抬,亚瑟安就已经从眼角捕捉到他那双探索的眼。 「我在想你开出的那五个条件。」 闻言,亚瑟安抬起头来看着他,「有问题?」 「问题大了。」乔恩斯盯着他的眼睛瞧,看啊看、审啊审,就想在那深深的黑潭里挖出些秘辛。 「说说看上 「就是……」 「你们究竟有没有在听我说?」台上的范晰突然丢下资料大吼一声。 「喂,君子风度、君子风度,你这样大吼大叫的一点形象都没有了。」 「见鬼的我需要什幺形象?需要形象的是亚瑟安,不是我!是他要选美国总统,不是我,搞清楚!」这些人,是存心气死他吗? 「对不起啊,范哥哥,我只是想亚瑟安哥哥已经拿下美国约三分之一州民主党基层会议初选选票,要过半数应该从这里头着手,所以……」 「说下去!」 「这个艾玛就在乔菲亚训练班里头,只要放出她可能角逐成功的消息给媒体,黑人的选票就全都到手了。」 范晰瞪着乔恩斯,「那全国最大服务工会的票怎幺办?更何况,梅格的人气可比艾玛又高上许多,比较容易得到全美国人民的认同,我们的目的不是只有代表民主党参选总统,而是要当上下一任美国总统。」 「了啊,但是总得先赢了这一场,才能谈下一场,对不?」乔恩斯无辜的眨眨他可爱又迷人的眼眸,气势比范晰弱上好几分,但一语道中核心。 「乔恩斯说得没错,正式的比赛还没开始之前,让亚瑟安和几个票仓来源约约会、吃吃饭也无妨,反正新娘的竞选活动是公平公正公开的,甚至有全国媒体同步转播,如果她们自己届时过不了那五关,也怪不到亚瑟安头上。 第8章 」 「是啊、是啊,吃个饭死不了人的!」乔恩斯点头如捣蒜,笑得一张飞扬的脸转向了亚瑟安,「亚瑟安哥哥,你说好不好?」 亚瑟安点点头,「我会配合你们所下的决定。」 「这幺好说话?」于怀理不以为然的看着他。他刚刚只是随便说说,他们竟当真了?「这跟当牛郎没什幺两样呢!亚瑟安。」 「哈——」乔恩斯一听忍不住大笑,可张开的嘴还没发出声音就被范晰一眼瞪了过来,只好再次装无辜,「我只是想打哈欠而已,范哥哥。」 闻言,范晰的眸瞬间转了角度,火大的看着于怀理,「你存心找碴啊?这是正常的社交活动,你在胡说八道什幺?」 什幺牛郎?竟然把亚瑟安贬成这样?要是亚瑟安一怒之下不干了,那还有戏唱吗?这个死小子! 「不是吗?就只差没让亚瑟安跟人家脱衣服上床而已。」要是他是亚瑟安,绝不可能接受这样的摆布。 「你……」 「好了,事情就这样定下,大伙散会吧,辛苦了。」亚瑟安微笑的起身拍拍范晰的肩膀,高大的身影随即优雅的走出会议室。 「他在笑吗?」范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久久回不了神。 「他笑很奇怪吗?」于怀理纳闷的看着范晰,「那家伙每天都挂着他的招牌笑容,你又不是没见过。」 「不太一样……」范晰嘀咕了一句。 「哪里不一样?」 「那家伙是真的在笑,不是笑给大家看的那一种笑。」 乔恩斯皱起眉,「逻辑好深啊,范哥哥。」 「你们就是粗枝大叶的,不懂就算了。」 「我看是你神经过敏吧?」于怀理笑着摇摇头,起身伸了个懒腰,「再半个月,等亚瑟安拿下半数基层会议初选的票我就要放大假去了,谁都不能拦我,拦我者杀无赦。」 范晰瞪大眼睛看着他。冶一家伙刚刚说什幺?他竟然敢现在宣布他要在大选之前放大假? 「不行!」杀了他也不行! 「不行就拉倒,我现在就放假去。」 「你敢?」 于怀理勾勾唇,冷笑,「你可以试试啊。」 「你……」范晰才要上前一步,古灵精怪的乔恩斯已经挤进两个大男人中间,一手挡一个。 「好好好,放大假,于哥哥要放假就放假吧,反正七月民主党团才会宣布代表民主党参选总统的人选,在这之前也没什幺事,对吧?范哥哥?」 「谁说没事?我们要造势还要办募款餐会……」 「钱的事不是问题,造势只要有钱就办得成,交给我好了,范哥哥。」乔恩斯笑着一张脸,拍拍由口己的胸膛。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再气,范晰也无法把拳头落在乔恩斯这张漂亮和善又讨好的脸上。 见状,于怀理的唇勾起」抹笑,知道乔恩斯会替他把事情摆平,遂哼着小曲儿拿着外套走了。 「乔恩斯,你是收了那家伙多少钱?」 「范哥哥,五月是嫂子的预产期,于哥哥要当爸爸了,我劝你现在别惹他,小心他当真会丢下」切回去疼老婆,那才真的完了。」 「上次你为了和老婆约会说走就走,这一次这小子仗打」半就说要去放假,是啊,你们一个比一个更疼老婆,那我呢?我就活该抱不到老婆?亲不到老婆?」 「喔,范哥哥……」乔恩斯夸张的捣起了嘴。 「干幺?」这小子怎幺又学起女人的小动作来了?难看! 「原来你是因为这样才郁闷难当啊。」乔恩斯笑,再笑,然后弯下身子捧着肚皮笑,只差没笑岔了气。 「乔恩斯!」厉眸扫向他,范晰的火越冒越旺。 笑成那个样子也不怕得内伤?该死的!他究竟在鬼笑些什幺? 「不然你先在里头挑一个用用好了。」乔恩斯边笑边大方的递上新娘竞选名单的厚厚一迭资料给他,「反正我看她们也拿不起枪,今生注定无幸当上未来的总统夫人,不如就将就点送给你这个有妇之夫灭灭火……」 话,突然无疾而终- 乔恩斯逃命去也。 今天下午,乔菲亚的练舞室里聚集了一些新娘候选人,美其名她们是来观摩老师对这个单一学生的舞术指导,倒不如说她们来亲自口看看对手的实力是不是足以威胁到自己,再来判断究竟要把这个特别学生当成笑话看呢?还是最佳敌手? 现在,她们知道了她的名字——席朵。 一个打从进了乔菲亚训练班就始终没有上过报的女人,却独独受到菲亚老师的厚爱,常常为她做单一的舞蹈教学。 为什幺呢?她们不止好奇,而且还嫉妒。 「我猜,菲亚老师是不想让她砸了他的招牌所以才特别教导她的,你们瞧瞧那个女人跳成什幺样子?这是国际标准舞耶,她却把老师当成蛇蝎似的,跳舞距离舞伴那幺远,她干脆别跳好了。」 「是啊,应该像波娜小姐那样,两只脚都硬是缠上对方的腰才叫跳舞。」美国最大服务工会理事长的女儿梅格打趣地接道。 波娜冷冷的眼扫向她,「你在挑衅吗?」 「不敢,只是说实话罢了。」—— 黑人领袖之女艾玛闻一一吉挑了挑眉,却无语,静静地观看着场中的那对男女。一转,再转,好……右手一勾搂住我的腰,左手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好,下倾…… 「啊!」席朵吃痛的叫出了声,手抚着问到的腰,整个人痛得蹲了下去。 「怎幺样了?」菲亚关心的上前查看,见她痛得不能言语,索性伸手将她抱起- 「啊!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她突然惊慌的尖叫,剧烈的扭动着身体,菲亚因为抵不住她突来的力道而没有抱稳,砰一声,本来还在他双臂之中的席朵因挣扎而整个人摔下了地。 痛! 席朵冒着冷汗,闭紧了双眸,整个人蜷缩在一块,动也不动的躺在那里。 「席朵!」菲亚冲上来,伸手想要摸她,「你怎幺……」 「不要碰她!」一道冷冷的嗓音意外的穿过室内有些扰嚷的话语声,传进了菲亚与席朵的耳里。 是少爷…… 意识蒙眬之中听到这个声音,席朵下意识地张开了眼,心急的梭巡着那道嗓音的主人。 「我在这里。」亚瑟安仿佛知道她在找他,二话不说的走到她面前弯下身将她抱起。 「你是……」菲亚抬眼,对上了亚瑟安的眸,意外不已。 亚瑟安?!这个男人怎幺会出现在这里?! 第五章 亚瑟安抱着席朵上了自己停在训练班外头停车场的车,随扈兼司机的汤米没有多问,随即将车开上路。 「星光饭店。」亚瑟安向汤米说了一句,回眸,看见席朵双手环胸,一语不发的望着窗外。 「还好吗?」他温柔的低问。 她点点头,却依然驱不散那股包围在她四周的寒意。 「过来,朵儿。」他朝她伸出手。 听到他温柔的召唤,席朵的心悸动了一下,眼睛却还是看着窗外,不敢回眸。 半晌,才听到亚瑟安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你也怕我吗?我以为在这个世上……自己是你在害怕的时候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是,他是啊,只不过,她不想再依靠他了。 靠得越近,她将越放不开,放不开的结果是什幺?伤心而已。 她发过誓,这辈子都不爱他,她努力去做到,」直很努力,谁料得到那天夜里的一个吻就让她彻底破了功? 满脑子想着的都是那个吻,火热、温柔、滚烫……那是她自己的感觉,于他,可能就不是了。 沉默弥漫在整个车内,过不了多久,车子已停在星光饭店的地下停车场。 「停在这里可以吗?先生?」汤米没回头,透过后照镜征询着亚瑟安的意见。 「嗯,你可以先回去,不必等我。」 「我会在这里等你的,先生。」 「那你可能得在车上过夜。」 「嘎?」汤米愕然的回头,亚瑟安却已下了车。 闻言,车内的席朵和汤米同样诧异,可还来不及反应,她的身子已再一次落入亚瑟安的怀中。 席朵轻呼一声,双手不自主地环上他的腰,「少爷……」 亚瑟安不语,踢上车门,抱着她头也不回的走开。 「放我下来,少爷,这样很难看。」 「我不觉得有什幺难看。」 「你是公众人物,我们这个样子要是让人撞见会被传得很难听,少爷,你还是放我下来,让我自己走就成。」 「我的事由我自己来担心,好吗?」他淡然」笑,电梯门打{奇机电子书}开,他抱她来到上次的房间门口,才把她放下。 「这样可以了,少爷,我自己进去……」 「钥匙。」他不依,朝她伸出了手。 她的小手一紧,咬咬唇,探进皮包掏出」把钥匙递给他。 开了门,亚瑟安再一次不经她同意的抱起她,笔直的走向房内那张水蓝色大床,将她轻轻放在上头。 「转过身让我看看你伤到哪里。」 那怎幺成?他是要她拉开衣服给他验伤吗? 不行,这太亲昵了,也太令人难为情…… 想着,席朵的脸」热,下意识地抓紧了床单,却是闷不吭声。 「怎幺了?你伤得很厉害,连转个身也动不了吗?」亚瑟安关心的坐在她旁边,「要不要我帮你?」 「不要!」她忙不迭坐起身,慌乱得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摆。 第9章 亚瑟安见状,微侧着脸浅浅的笑开,仿佛,在笑她的举动像是个自作多情的孩子。 「我不会把你吃了,别紧张。」 那笑容,如春天里温柔的风,柔柔的吹进席朵的心窝里。 那话语,却像是一支神准的箭,直指核心,让她尴尬的想立刻用棉被把自己盖起,不给他瞧见。 可是,她什幺也没做,故作表定的结果只能让她硬着头皮迎战,顾不得挑衅的危险。 「我当然知道少爷不会把我吃了,少爷吃惯了那些山珍海味,怎幺可能还会想要吃路边的野草,我只是不想麻烦少爷罢了,刚刚只是不小心跌了一跤,我这个人有武底子,那一摔怎幺摔得伤我?少爷就不必担这多余的心,快怏回去吧,刚刚你出现在乔菲亚训练班,又管了我的闲事,这事一定会把范晰气得跳脚。」 亚瑟安凝视着她冷冷的容颜,探索着、审视着,」会,他再次缓缓地笑开,低眸含笑间却出其不意的将脸凑近她。 席朵被他突然凑近的脸一骇,心跳一百,身子一退,不小心又躺平回床上,料不到的是亚瑟安索性欺身过来,把她困在他的胸怀和柔软的大床间,连呼出的气息都近得仿佛可以吹进他嘴里…… 「少爷……」她惊慌的看着他越来越靠近的脸。 「什幺?」 「你想要干什幺?少爷?」她的手抵住他的胸膛,防止他越靠越近,然后不小心把她压死……不,是让她窒息而已。 他这样压着她,真的快要让她不能呼吸了…… 「你说呢?」勾勾唇角,亚瑟安还是笑得十分温柔而无害。 他是怎幺办到的?明明自己才是那个被他欺负的人,为什幺他还可以笑得那幺无辜?好象她误会他似的! 「我……不知道……」 「说起话来结结巴巴,不太像你呢,朵儿,方才,你明明还伶牙俐齿的说了一大串话,告诉我该吃什幺,又该做什幺的,不是吗?」 该吃什幺?又该做什幺? 席朵眨了眨眼,有点不明白少爷究立见在打什幺哑谜,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不能这样一直压在她身上而不移开。 「少爷,请你别这样压着我好吗?我快要不能呼吸了。」如果他是别人,她早将他踢飞出去,不然就秀出拳头把对方打个头破血流。 偏偏,他是少爷,一个她不可能动的人。 偏偏,他的靠近让她全身的细胞都活蹦乱跳起来,起了许多莫名其妙又大大小小的化学反应,搞得她五脏六腑全都不对劲。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幺,少爷……」 「不知道也好,那就乖乖的闭上你的眼睛,嗯?」他轻笑着低哄,俊挺的鼻尖已近到拂上她配红的面颊。 闭眼睛?「为什幺?」 还有,他吹在她脸上的气热呼呼的,像水蒸气一样…… 「你太多话了,朵儿二低笑一声,亚瑟安用唇封住她的檀口,轻柔的吸吮着她的芬芳。 时间,静止了。 心跳,停了。 手脚,乱了。 她不知道少爷为什幺又吻了她,此刻,她的脑袋瓜子一片空白,什幺也装不下,什幺也不能想,只能呆呆的感受着他烙印在她唇上的热度…… 「这是怎幺回事?」 亚瑟安不语,轻轻拉扯着领带,高大的身影依然笔直的往前走,丝毫不为身后人的怒气冲冲所影响,而稍稍收敛起唇边的笑痕。 「亚瑟安!」范晰气得快步跟上,却只敢大声叫嚣,而不敢直接扳过他的肩给他一拳。 他该这幺做的!如果走在他前面的这个人是乔恩斯或是于怀理,抑或是任何一个其它人,他都会这幺做! 因为,他已经在这个人的房门口等了足足八小时,打了足足一百通电话,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想要干脆打电话通知秘密保安人员时,他却含笑而悠闲自在的出现在他面前。 是含笑喔,该死的! 最气人的是-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竟然还无视于他的存在,好象他是个雕像般,直接从他面前走过去连眉毛都没有抬一下! 开门,进房,亚瑟安拉掉领带走到吧台替自己倒了一杯白葡萄酒后,端着酒杯坐进了柔软的沙发,优雅的交叉起双腿上才好整以暇的看着眼前也跟着落坐的范晰。 「说吧,为什幺找我找得那幺急?」 「为什幺?」他还敢问?真想拿个大榔头敲下去。「你知不知道我担心得都犯胃病了?整整八个小时没音讯,要是你被枪杀了怎幺办?还是被绑架了呢?好歹你都该跟我说一声,对吧?」 「是我不对,我只是想静一静,没想太多。」 范晰眉挑得老高,「你可别告诉我你这过去八个小时都是一个人,我不会相信的,因为那些媒体记者的电话多得已经快要把你竞选总部里的电话线给烧了!没想到我摆平了他们,还得像疯子一样的四处找你,不管怎幺说,你好象都欠我一个完美的解释。」 「你想听什幺?」 「实话。」 「我怕你的心脏会受不了,明天除了要照胃镜还得去照x光片。」 「你也会担心我?」范晰冷冷一笑,「我真是受宠若惊啊。」 「你这幺说让我很难受,毕竟,你一直是我最关心的朋友,也是最照顾我政治生涯的军师,我怎幺可能不关心你?」 「说得好,只可惜「有口无心」。」 「意思就是说我虚伪喽?」亚瑟安摸了摸下巴,神情十分认真的凝视着他,「我还以为自己在你心中的形象是很完美的呢,原来是我高估了自己。」 范晰诡谲的看着他,「你最近怪怪的喔,亚瑟安先生。」 「有吗?」 「话变多,笑容也变多,看起来该因为竞选的事而疲惫的眼神也变得闪闪发亮,就像是……哎呀!」范晰突然低吟一声,一掌拍上自己的额头,「该死的!不可能!」 亚瑟安好笑的看着他,「你再这样语焉不详,我要先去洗澡了。」 说着,亚瑟安起身离开。 「等等!」 「说吧,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艾玛,就是那个黑人领袖的独生女,我替你约她了,明天中午星光饭店午餐,没问题吧?」范晰一脸公事公办的看着他。 哼,要玩心理战术吗?他还会玩输他? 装蒜大家都会,既然亚瑟安不能对他这个死党兼军师开诚布公的谈,那幺,他就假装什幺都不知道好了。 不知道有不知道的好处,就像现在- 「星光饭店?」 「没错,有问题?」 「没有。」亚瑟安一笑,转身走向浴室,「替我订束玫瑰花,九十九朵,在午餐前送到她家里。」 「嘎?」范晰」口水差点梗在喉间。 「费用就算在竞选的社交项下,不是要花你的钱,别担心。」进了浴室,关上门,不到三秒钟,亚瑟安再次打开门探出头来。 「对了,忘了提醒你,明天记得要去看个医生,挂号费算我的,算是我对你今天守在我家门口八个小时的补偿,就这样。」说完,浴室门咿呀的再度关上,亚瑟安自动选择避开范晰那张铁定气得要发育的脸-因为今天他的心情很好,不想被鬼吓到。 什幺跟什幺?他耗尽了八个小时的真气及历经了八个小时的胆战心惊,竟然只换来一笔小小的挂号费补偿? 范晰咬着牙,恨恨的瞪着浴室那张脆弱的门板,想着是不是该一脚踹进去来表示自己的强烈不满。 门外,刚跳下私家轿车的乔恩斯见大门没锁、灯火通明,不由得喜出望外,冲进屋里的同时嘴边也大声嚷着,「亚瑟安哥哥,你终于回来了,我有急事要告诉你呢,那个朵儿她……啊!」 怎地范晰这张脸会突然冒出来了?完了、完了!他这不是自投罗网了吗?想着,乔恩斯像见到鬼似的,脚后跟一旋转身想走,可惜来不及了。 「朵儿她怎幺啦?」范晰眯起眼眸逼近他。 原来,乔恩斯也知道席朵回来了。 该死的!他怎幺会以为乔恩斯这家伙会置身事外呢? 那些媒体记者指名道姓的说亚瑟安下午出现在乔菲亚训练班,而且怀里还抱着一个听说叫席朵的女人……他是被那些电话给烦昏了头才会没想到乔恩斯可能与这件事有关联! 「她……她……」乔恩斯连退数步,神情哀怨的看着他。 「她是病了?还是腰又闪到了?抑或是昏倒了呢?」 「是……那个……」喝,范哥哥的脸看起来真的很恐怖哩,他该老实说吗?不,除非他想早点死,那容嫣不就要守寡了? 不行、不行!他不能对不起自己那漂亮的老婆,为了老婆的幸福着想,他一定不能这幺早死的,绝不行, 「说啊,她究竟怎幺了?嗯?」 「她很好啊,正准备竞选新娘呢。」摸摸鼻子,乔恩斯边笑边退,一直到脚跟抵到墙退无可退,暗呼一声糟糕。 「你说什幺?」低得不能再低的嗓音正酝酿着风雨欲来。 这算是转移掉他的注意力了吗? 乔恩斯笑咪咪着一张脸,「你别误会啊,她这幺做只是为了保护亚瑟安,没别的意思。」 范晰撇撇唇,不以为然地道:「我看她是想要飞上枝头当凤凰吧?也不知道存这个心多久了,今天终于被她逮着了机会,狐狸尾巴终究还是藏不住。」 「范哥哥,你对朵儿有偏见,她真的是为了保护亚瑟安嘛……」乔恩斯越说声音越小,最后还在范晰的瞪视之下摸摸鼻子噤了声。 第10章 「她如果那幺坚持保护亚瑟安,当初就不会因为我一句话就离开,更何况,保护亚瑟安的方式那幺多,她却选择参加他征选新娘的活动,意图很明显,为的就是想要藉此机会嫁给亚瑟安。」 「问题是你认为她过得了那五关?」 范晰得意的一笑,「她当然过不了,就算她再怎幺苦练,也只能过得了第一关,第二关的中英法三国语言的听说流利就足以把她刷下来。」 中文英文对一个生在中国长在美国的她当然没问题,但法语……那可不是一蹴而就,说练就可以马上练成的。 「那不就成了?你担什幺心?」乔恩斯暗自松了一口气,长手一伸揽住范晰的肩头,「我也跟范哥哥你同样的看法喽,所以她跑来找我,要我帮她训练走路、国际标准舞,我也就爽快答应了,你知道亚瑟安对每个人都好,要是我敢亏待朵儿,他一定会生我的气,对吧?所以这件事我也很无奈啊,范哥哥你对我生气也没用,现在最重要的是顾及亚瑟安的心情,否则他要是一气之下罢选,那我们不就白忙了一场?嗯?」 范晰抿唇不语,因为乔恩斯说得该死的对极了。 「走吧,我陪范哥哥去喝一杯,消消气。」见范晰已然被他说服,乔恩斯趁势忙拉着他往外走,「你看看天空,这星光可人,月儿圆,实在一点都不适合生气,我啊今夜就舍命陪君子,咱们不醉不归……」 射击场里,席朵的精准射击百发百中,不止博得了满堂采,还同时承受来自四面八方质疑的眼光,有妒嫉、有猜疑、有迷惑,也有挑衅。 不管是什幺,她都无所谓,因为她和她们不同,她们要的是当亚瑟安的新娘,而她,只是为了保护亚瑟安而存在。 「你跟亚瑟安究竟是什幺关系?」 这话,让席朵一枪失了准头,子弹偏左,没有命中红心,不过就算如此,如果对方是个人,中她这一枪,不死也会重伤。 「一点关系也没有。」席朵放下枪,决定今日的练习到此为止。 「你的腰伤好得很快嘛,昨天还要人抱,今天就可以到练习场练习射击了,不容易呵。」 席朵冷冷的看着眼前丰姿万种的女人,她有着金褐色的大波浪髻发,性感得可以令所有男人喷鼻血的好身材,全身上下还散发一股神秘迷人的气息。 她叫波娜,来自俄罗斯,深蓝色的眸子水漾动人,危险而美丽,最重要的一点是她的枪法似乎破得很故意。 「我没伤了腰,那一摔只是有点疼而已,不是你想的那样。」 「喔?那为什幺还要赖在人家怀里?你大可跳下来自己走啊!」 「他要抱我,我求之不得呢,为什幺要白白浪费这个机会?」席朵淡淡一笑,「你忘了我们到这里来的目的了吗?」 「当然没有。」 「那不就对了?过那五关只是个必要的程序,最重要的还是掳获亚瑟安的心,他才是最后那个关键。」 「你很有心机嘛。」波娜的红唇笑开了,「之前,我倒是小看了你。」 「好说。」席朵提唇一笑,拿起外套要离开。 「喂,你知道艾玛和亚瑟安今天中午要在星光饭店共进午餐吗?」 席朵一楞,终于明白艾玛今日为什幺没有和大家一起出现在射击场上。 波娜扭着细腰款款的走到她面前,「我说啊,她那个黑抹抹的女人,和亚瑟安这个大俊男站在一起,真要坏了画面,偏偏人家的爸爸是黑人领袖,掌握了所有的黑人选票,亚瑟安要拒绝她也真的不容易,对吧?」 「我想,这跟最后的新娘是谁应该没多大关系吧。」 「谁说没关系?大家都知道,亚瑟安公开征婚也只是选举噱头之一,否则何必挑在这个时候?」 席朵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既然如此,你为什幺还来?」 「因为我知道我会是个胜利者,不仅可以过五关,还可以让亚瑟安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 「你这幺有把握?」 波娜冶艳的笑着,「嗯嗯,只要我再练好枪法,我实在不喜欢碰这玩意,不过既然这也是考试项目之一,我也只好认了。」 点点头,席朵不想再多说话,越过她离开,才要上车,迎面却走来一个她现在不太想见的男人。 「你还好吗?席朵?」菲亚关心的眸子定定的停驻在她有些苍白的脸上。 昨日,她真的吓坏他了。 「我很好,谢谢你,昨天……真的不好意思。」她不想解释昨日的失常,却不能拒绝他的关心。 「没关系,只要你没事就好,一起吃个饭吧,下午我想再替你加强昨天没练好的部份。」 本想拒绝,脑海中却突然闪过波娜刚刚的一席话,席朵不由得念头一转,点头答应,「好,可是我想回饭店换一下衣服。」 「ok,如果我没记错,你是住星光吧?」 「嗯。」 「那就在那里用餐好了,星光的欧式自助餐还挺道地,也禁止采访。」 闻言,席朵感动的看他」眼,淡笑的打开车门上了车。 「星光见。」菲亚朝她挥挥手。 激活车子滑出射击练习场,透过后照镜,席朵依然可以见到菲亚在她身后目送她离去的情景。 阳光灿灿,男人的笑容也异常耀眼。 他这样依恋着目送她,是因为不舍吗? 第六章 艾玛一身黑色轻纱水袖上衣搭配同布料黑色及膝短裙,高贵、典雅、大方的挽着亚瑟安的手走进星光饭店的欧式餐厅,饭店经理经过通报,很快地来到此处,亲自恭迎亚瑟安的到来。 「欢迎光临,亚瑟安先生。」经理躬身相迎,「希望您今天用餐愉快,如果有需要我们服务的地方尽说无妨。」 「我会的,谢谢你。」亚瑟安温柔一笑,体贴的扶着艾玛的肩落坐在靠窗的位子,「想吃点什幺?」 「德国的鱼子酱和松露都不错,不过我一向不怎幺挑食,世界上的美食我都不排斥。」艾玛腼额的一笑,说起话来轻声细语,举手投足之间也拿捏得恰到好处,就连桌面下的脚该摆成几度角才有最美的丰姿都已经事先练习好。 没办法,这亚瑟安出没之处,镁光灯、摄影机可都是无所不在的,她的一颦一笑全都会落到镜头里,不得不慎重。 老实说,为了这餐饭,她可是卯足了全劲,势必一举攻占亚瑟安的心,不仅找来全美最棒的设计师日夜赶工替她设计好今天要穿的衣服,还找来最有威望的美姿美仪专家一路打点她的言行举止,甚至连要说什幺话都已经仿真了好几遍,就怕一个不小心出了错。 「是吗?」亚瑟安笑着点点头,招来了一旁等候的服务生,「麻烦你,这位女士想要吃德国的鱼子酱和松露,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可以满足这位女士的需求。」 德国的鱼子酱和松露? 服务生的脑袋瓜子打了好几个问号,但嘴里还是恭敬道:「没问题的,先生,我们会尽快为这位女士准备。」 「麻烦你了。」 「一点都不麻烦上是我们应该做的。」服务生恭敬的退下,才走没几步已掏出手帕猛擦汗。 一旁的菲亚见状忍俊不住地笑出来,一边笑还一边端起桌上的水杯润润喉。 席朵穿著一袭白色细肩带洋装,安静优雅的坐在位子上吃东西,她知道亚瑟安现在就坐在她后面的那张桌子,因此她更是小心翼翼地一声都不敢吭,免得不小心被他发现她就坐在他后头。 太巧了……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但是她的坐位被安排到他附近却是事实,她只能快点吃完这餐饭,连连离开这里。 「你吃这幺快小心噎着了。」 席朵抬头对他笑了笑,算是回答,低下头又猛吃。 「你很饿啊,要不要也尝一尝德国的鱼子酱和松露?」全世界都知道法国的鱼子酱和松露远近驰名,艾玛偏偏说要德国的,哈,也多亏了亚瑟安的风度好,没给他笑出来,更难为了人家服务生,不知该上哪去找德国的鱼子酱和松露呢。 闻言,席朵抬起头来看着他,「她只是一时口误,你别笑人家,何况她还是你的学生。」 「我只教她跳舞喔,她这句话可不是我教的。」 她挑挑眉,叉子往小西红柿上一叉,入了口,突然听到身后艾玛扬起细细的嗓音羞答答地说着 「谢谢你送来的那一大束玫瑰花,我真的很喜欢。」 「你喜欢玫瑰?」 「只要女人都喜欢吧,它是那幺的艳丽,而且它常常带来爱情。」 亚瑟安笑着点点头,「很开心你喜欢我送的花,不过不是每一个女人都爱玫瑰,也有女人喜欢男人送她草。」 闻言,坐在他身后的席朵脸一红,将头垂得更低。 「草?」艾玛不可思议的张大了嘴,想起这样似乎不太好看才忙不迭闭上嘴。 「呵,会吗?那不是牛啊羊的才会喜欢的东西?」 噗嗤- 亚瑟安忍不住笑了出来,还失礼的将手上水杯内的水给溢了出来,「真不好意思,我失态了。」 艾玛直摇着头,「怎幺会呢?是我说的话让你见笑了吧?唉……我可不可以请问你一个问题?」 「当然,我一定知无不答。」 「那个……不知道你为什幺想到要约我吃饭?我以为你该约的人是席朵小姐,这真的很让我受宠若惊。」 「喔?为什幺?」他温柔的看着她,「像艾玛小姐这般温柔美丽的女子,能和你用餐是我的荣幸,我想这不需要什幺特别的理由吧。 第11章 」 「可是那天你不是出现在训练班吗?席朵小姐摔到地上,你亲自把她抱起来……这是大家都看见的事……我以为……」 「如果那夭摔在地上的是艾玛小姐,我」样也会这幺做的。」 「是吗?」她被他这句话说得晕陶陶的,红了脸。 「当然,那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我想任何一个男人只要经过那儿,见到那样的情形都会这幺做的,不代表任何意义。」 她释然的点点头,笑了,「我还以为你喜欢的是席朵小姐呢。」 他的眸光」闪,唇边勾起」抹笑痕,「现在谈这些都言之过早,我去帮你拿点东西,你一定饿坏了。」 「」起吧,也让我了解一下你喜欢吃些什幺,好吗?」 「嗯,那就一起吧,我只是怕妳太累了。」 说着,亚瑟安绅士的走到艾玛身边替她拉开椅子,她也顺势勾上他的手臂,双双离开坐位。 「那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我想任何一个男人只要经过那儿,见到那样的情形都会这幺做的,不代表任何立息义……」 脑海中一再地回响着亚瑟安刚刚对艾玛所说的话,这让席朵有些心不在焉,耳朵听着身旁的菲亚滔滔不绝,却一个字也没听进去,轻凝着眉头,心情问得难受。 「席朵小姐?」对于她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菲亚叹了一口气,伸出手将她的身子转正,没想到他的手才碰到她的衣角,她整个人已反射的向后退三步,一脸戒惧的看着他。 「你干什幺?」望着他那无奈的表情,她却搞不清楚怎幺回事。 「早知道碰你一下比我说烂了嘴还能引起你的注意,我早该这幺做了。」他苦笑一声,「我说的话真的那幺引不起你的兴趣吗?跟我相处过的女人都说我幽默风趣呢。」 是这样…… 她刚刚从头到尾都没听他说话,真的是有点失礼。 错在她,席朵戒备的神情瞬间转为抱歉,「对不起,我刚刚在想事情。」 「如果你让我礼貌性的亲吻一下你的手,我就原谅你。」 「嘎?」她一楞,一抹红烧遍了她的脸。 「你刚刚把我当登徒子的模样真的伤了我的心,我要一个礼貌性的吻并不为过吧?而且只是吻手背而已耶,小姐。」菲亚委曲求全的垮下脸。如果她不答应,就真的说不过去了。 想他菲亚,何时这幺卑躬屈膝来着?竟还得跟一个女人索吻?吻的还是手背,喝,天理何在? 席朵的内心挣扎着,可是却不忍拒绝他,咬着牙,她缓缓地抬起右手递到他面前- 不算漂亮的手,指尖带着茧,皮肤上带着一些伤痕。 「这伤……是早上在射击场被草刮伤的吗?」他执起她的手细看,出见莫名的觉得有些心疼。 她闻言,二话不说的想抽回手,却被对方握得死紧- 「我只是关心,没有其它意思。」他敛眸,轻轻地在她带着伤痕的手背上落下一吻,「如果冒犯了你,我道歉,但是我不希望你拒人于千里之外,尤其是对一个由衷关心你的人,好吗?」 席朵心一动,幽幽地抬起眼,进入眼帘的是他无害而温柔的笑容-一抹像亚瑟安的笑容。 怎幺回事?她怎幺把他们两个重迭成一块了? 她深觉困扰的闭上眸子,为脑海中的可笑幻想而自嘲不已。 她怎幺可以把菲亚当成亚瑟安呢?菲亚是菲亚,就算他拥有和亚瑟安同样温柔的笑与言语,他也还是菲亚。 想着,她的小嘴蓦地被一双濡湿而火热的唇给轻柔覆上,菲亚在她闭眸沉思的当下倾身吻住了她…… 「唔……」她骇然睁眼,挣扎的扭动着身子。 他的吻却很执意,用全身的力量压制住她的挣扎。 「放开我!菲亚!」 他出乎她意料之外的突然放开了,她飞也似的推开他转身要走,却撞上一堵厚实宽阔的胸膛 这味道……熟悉得她不能再熟悉…… 她蓦地抬起头来,略微红肿的唇瓣因这乍然的相遇而微启,脑袋瓜子有短暂的昏眩与空白,让她呆在当下好半天移动不了身体。 「席朵,你撞到人该说抱歉,而不是死赖在亚瑟安怀里不走,这样的举动很丢人喔。」勾着亚瑟安手臂的一人玛,冷冷的提醒着她此刻非常不适宜的举止。 其实,她多幺希望亚瑟安可以主动把这个投怀送抱的无耻女人推开,偏偏,他只是眼神定定的落在她脸上,审视的眸像是在探索什幺。 闻言,席朵慌乱的回过神来,咬着牙,止住自己欲夺眶而出的泪,「对……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说完,她旋即跑开,顾不得可能招来非议与不礼貌的批评,她不断的往前奔,脑海中充斥着方才亚瑟安看着她的眼神…… 是失望?是困惑?还是不以为然?抑或是嘲弄? 她不知道呵!真的不知道,但她真的恨透了自己让他看见她被菲亚吻的那一幕,他一定看见了吧?却只是冷冷的站在一旁看戏,没有上前阻止菲亚…… 他会认为她很随便吗?她让他吻了自己,又让菲亚吻了自己,如果他真的在乎她,他该生气的…… 可是他没有!他只是温柔的看着她,伸手扶住她撞倒在他身上的身子,一句话也没有说。 跑着跑着,席朵脚上的高跟鞋不小心踩进地面的凹洞,脚狠狠一拐,她踉跄的跌坐在地 泪,汪汪而落,执起断了跟的高跟鞋,她扬手使劲把它丢了出去。 搞什幺!她为什幺要在意亚瑟安怎幺想?她已经发过誓这辈子都不会爱上他,就算她的心里做不到不想他,但是她外在的行动可以,只要她否认爱上他,谁也无法勉强她,亚瑟安也不行! 她根本不必在乎的,甚至于,她该表现得更漫不经心,否则就会像过去那幺多年一样,她的存在难杜悠悠之口…… 是啊,她怎幺都没想过用这种方式呢? 只要她有男朋友,没有人可以说她是为了爱亚瑟安所以非留在他身边不可,那顶沉重的大帽子自然而然的会离她远去…… 还是不行! 「再来一次!」她非得把它练成不可! 抱着男人的腰又不是要她上断头台,她一定可以做到的!只要她忘记过去的那些不愉快。 「席小姐,还要再练啊?」被临时抓来练舞的舞蹈男助理吉米苦着一张脸,露出哀求的眼神看着她,「我们已经练一个下午了耶,我想还是等菲亚老师回来跟你练好了,你跟他的默契比较好,一定会比我们这样乱七八糟的练来得有效率多了,你说如何啊?」 「不行,天知道他什幺时候才回来?我已经没有太多时间了。来,再跳个几圈,我已经越来越进入状况了,你不可以在这个时候喊停。」主动拉起吉米的手,席朵半强迫的叫他陪她练下腰的姿势。 说她进入状况,还不如说她越来越习惯他的手握在她腰间的感觉。 男人的手呵,她曾经痛恨非常的触感…… 忘了吧!为了一路保护亚瑟安,为了逮到那幕后的杀手,她必须过五关斩六将,直到新娘竞选会结束为止。 「可是席小姐,我真的累了耶。」喘得跟牛似的,吉米叹声连连,想也想不到这个女人的体力竟然比他这个年轻小伙子来得好。 「你——」 「我来吧,别为难小兄弟了。」 训练班内突然出现一个脸上带着两撒胡子的男人,头上还戴着一只黑色高帽,有点像是民国初年人士的穿著。 「你是?」吉米抓抓头。虽然很高兴有人要救他脱离苦海,但对方毕竟是个陌生人。 「你问她,她认识我便成了。」男人说着转向席朵,两撇胡子下的唇轻轻地勾起一抹浅笑。 「席小姐,他是——」 「朋友。」她能说不认识他吗?若说不认识,他一定马上被警卫给轰出去,堂堂总统候选人,又是她的主子,她根本不能对他相应不理。 「喝,那太好了,请他陪你练吧,看样子,他应该会带得比我好上一千倍一万倍。」吉米嘿嘿两声干笑,人已退得老远,才坐下,就有一堆人在旁奉茶倒水兼槌背。 「看来,你真的把他折腾得很苦,连一旁的人都看不下去了。」亚瑟安轻声一笑,拉起她的手。 「少爷来这里做什幺?」想抽回手,另一手又已被他握进掌心,席朵皱眉,他却视若无睹的带她舞着。 「看你啊,你今天中午这样冲出去,我不放心。」 「看也看了,少爷可以安心回去了。」 但笑不语,亚瑟安带着她在场中一圈又一圈的舞着,听着那优美的旋律如风掠过两人的耳畔。 他闲适优雅的步调,技巧轻柔的带领着她,渐渐便让她放松了身体四肢,徜徉在舞曲带给两人的亲密感中。 他的手坚定但温柔的扣住她纤细无比的腰身,她感觉得到它所带给她腰际的灼热感,但却感觉不到它所带来的负担与不愉快。 她喜欢他这样拥着她跳舞,仿佛,他会带她上天堂去,寻求那最美的音乐和最曼妙的舞姿…… 他是怎幺办到的?竟让她完全忘了被触摸的恐惧,直想幸福的偎进他怀里寻求庇护…… 他庇护她? 呵,她暗自偷偷笑了起来,无法想象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爷如何保护她这个武术高强的女保镳。 「你在偷笑,朵儿。」亚瑟安倾近她的颊畔,在她耳边低语。 她被他的热气哄热了脸,头一低,羞赧的侧开脸去,「我才没有! 第12章 是少爷眼花了。」 「喔?原来我老了,嗯?」 「是不年轻了。」已经三十五岁的「高龄」,总不能说他还年轻吧? 「嗯,没错,所以我的婚姻大事也该定下来了。」 席朵抿抿唇,愉悦的心情闪过一抹阴霾,「是啊,少爷这不就办了一个新娘竞选会了吗?很快地,少爷就可以找到如意新娘,娶个美娇娘进门了。」 他点点头,眸中闪过一抹促狭,「有一个问题我一直{奇机电子书}没有问。」 「少爷请说,席朵一定知无不答。」 「你为什幺要参加这一次的新娘竞选?而且我看妳很拚命似的,似乎是……誓在必得?」 闻言,她一个失神,新买的高跟鞋一脚便踩上他的皮鞋—— 「啊!对不起!」叫出声的是她,被踩到脚的那个男人却不动声色,只是拿着一双莫测高深的眼神瞅住她。 「我不介出忌你踩到我的脚,但是今天我」定要知道答案。」 答案?见鬼的!他跟她见面好几次了,现在才追问她答案未免太可笑了吧?这种问题以正常的逻辑而言不是早该问了吗?她以为,他是早就从乔恩斯那儿知道了,所以没问她,可偏偏他现在又问了。 「既然不能名正言顺的待在少爷身边保护少爷,我想,这也是保护少爷的方式之一。」 「就这样?」 「是的,就是这样上她是不会告诉他,有消息来源告诉她-在新娘的竞选名单里可能有他国派来想要刺杀他的女人。 想当然耳,如果少爷知道了,他一定会无所不用其极的把她踢出名单之外,保护她的安全。 这幺多年来,美其名她是他的贴身保镳,事实上,他却比谁都担心她的安危,他嘴里不说,言行举止却表露无遗,因为她是席拉的妹妹-那个唯一还存在世上的席家人。 少爷对她是有亏欠的,虽然不必要,但少爷一向仁慈,席拉因为保护他而死,他就自以为对她有份责任,所以当她从中国艺成回到华盛顿要求当他的保镳时,他才会百般刁难。 只是,他的刁难怎幺样也难不倒她这个一心一意只想待在他身边保护他的人,为了让他答应自己当他的保镳,她曾经在少爷家门口站了三天三夜,直到她体力不支昏了过去为止。 管不得他那些死党把她当无赖看的目光,自从他松了口的那一夜开始,她便不管他三七二十一的负起守护他的责任,他上哪去她就上哪去,像个跟屁虫一样的日夜相随,当然,偶尔他也会像支开汤米一样的把她给丢下,一个人偷溜出去不让她知道。 「没有一点个人因素在内?」 「没有。」 「你这个答案很难让我相信,就我看来,为了当上我的新娘,你可是非常努力不懈的。」 这是席朵应该做的,少爷,你该明白席朵对少爷忠贞不贰之心,为了保护少爷的安全,席朵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 「朵儿,这是你最后的机会,老实告诉我你的愿望,我会替你完成它上他深深的望住她闪烁不已的眼眸,温柔的神情仿佛是最佳的镇定剂,轻柔的低语带着蛊惑,要她无条件坦白她的心。 她怔怔的凝视着他的眼,曾经冰冷孤单又寂寞的心几乎快被他的温柔细语所融化…… 「是为了弥补席拉的死吗?」席朵泪光盈然的看着亚瑟安,「我从来都不需要同情的,少爷。」 「朵儿,你听我说——」 「为了不让你误会,我想我还是老实告诉你好了,我……已经有男朋友了,就是菲亚。」 第七章 「那个人是谁?」 菲亚已经站在门边看很久了,却直到现在才走进门,低声问着此刻正被伺候得快要忘记谁才是老板的吉米。 「啊,菲……亚老师。」吉米才啃了一半的烤玉米从嘴巴里掉下,沾了酱汁的两手在裤子上抹了抹,忙不迭站起来,必恭必敬的喊了一声。 「别鞠躬哈腰了,那个和席朵跳舞的男人是谁?」 「那个……是席朵小姐的朋友,我知道训练班不开放给外人进来跳舞,可是席朵小姐缺舞伴,而那个男人又是她认识的,所以……」唉唉唉,要死了,菲亚老师怎幺挑这个当下回来?!现在可好了,不被剥层皮也会被念得耳朵长茧。 「我没怪你。」他好奇的是究立见是何方神圣可以让席朵卸下心防,把华尔滋跳得这幺好。 「嘎?」吉米讶异得下巴都快掉下来。这个有点洁癖的菲亚老师今天怎幺突然变得这幺好心来着一。 想着,他抬起头来看了菲亚一眼,这不看还好,一看,连牙齿都快要跟下巴一起掉下来了。 怎幺会这样?完美俊挺的菲亚老师,一向爱漂亮又有洁癖的菲亚老师,竟然会找人打架,还是被打?!喝,这真的是天底下最大的新闻了,要是这画面给记者拍到,铁定要捕风捉影大书特书了。 不理会吉米脸上那可笑的表情,菲亚的目光专注在场中的那对男女身上。 如果他没眼花,那个男人搂着她腰的姿势可是十分亲密的,而她,却似乎毫无戒备,脚步自然而然的融入舞曲之中,跳出她应有的水准。 难得呵,就像他曾经在夜里偷看她一个人练舞时一样,她跳得真的是好极了,而这个男人的带领显然让她轻而易举的发挥了潜能,这是他无论怎幺努力都达不到的水平。 他能不闷吗?他可是国际标准舞界的一代宗师,年纪轻轻的他就已名扬国际,出于他之手所塑造出来的舞者不知凡凡,可现下,他却栽在一个陌生人手中。 感觉到菲亚的出现,席朵试着想中断这场跳到最后硬是变成无声胜有声的舞,嘴巴还没动,身子已被亚瑟安扬起的手带着旋转,一圈、两圈、三圈……曲子将尽,他手一横,她的身子在他的带领之下顺势下放做了一个下腰的动作,完美的将这首华尔滋画下句点。 四周响起此起彼落的鼓掌声,她的身子在发热,耳朵在发热,脸也在发热,不必亲眼看见,光听到这如雷的声响,她就知道刚刚的那场舞自己跳得很好,好得让她意外也娇喘连连。 她看着亚瑟安,他也看着她,仿佛可以感应到她心里所想,他对她露出一个赞美的笑。 「你可以做到的,不是吗?」 是啊,她可以做到的,但却是因为他,如果今天跟她跳舞的对象不是他,她还可以跳得这幺好吗? 「由此可见,我们是绝配。」亚瑟安轻轻一笑,在众人的抽气声中倾下身子亲吻上她的额头,「其实我想要吻的不是这里,不过众目睽睽,我只好将就一点了。晚安,朵儿。」 什幺跟什幺…… 她都已经跟他挑明说自己有男朋友了,为什幺他还可以这般泰然自若的亲吻她?他不信她的话吗? 「少爷,我刚刚说的话——」 「你的男朋友已经来了,我想我也得告辞。」话落,也不顾她的错愕,亚瑟安优雅的转身离去,走出门口前还若有似无的看了一非亚一眼。 菲亚也定睛瞧着他上直瞧到他的身影隐没,意识到有一抹身影定定的站在他身边,他才缓缓地转过头来。 「啊-.你的眼睛……」席朵惊呼出声,对他肿了一边的眼睛大感诧异与错愕,「发生了什幺事?你找人打架了吗?」 「没有。」他看着她,没事似的一笑,「别担心,只是一点点疼,过几天就好了。」 「是吗?菲亚老师还真有风度,被人打了还在心上人面前装没事。」甫进门的艾玛嘲弄的冷哼,脱下外套,款款生姿的朝席朵走来,却是一脸的不友善。 「你知道菲亚老师的伤是怎幺来的吗?」听了艾玛的话,席朵心上的臆测多了几分。 只是,可能吗? 「这当然啦,中午我也在场啊。」 她一怔,蓦地别开眼,走到菲亚面前一把拉起他的手便往休息室走去。 「别以为他是在为你出气喔,他只是看不过一个男人没有征询女人的同意便做出不该做的举动而已,不过,如果他知道你跟菲亚老师其实比他所想象的来得熟悉亲密,他一定不会这幺做的,这一点我敢保证。」 身后,艾玛又妒又恨又嘲讽的一段话,一字不漏的全传进两人的耳里,就算躲进休息室里也闪不掉。 席朵闷声不响,拿了条毛巾把冰箱里头冰袋给包好拿出,又回到菲亚面前。 「弯下身来!」 他叹了一口气,听话的弯下身,让她将包着毛巾的冰袋敷在他的左眼上。 「对不起。」良久,她才淡淡地开了口。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我不该那样吻你……」 「当我的男朋友,我就原谅你。」没听他说完,她便出言打断他。此话一出,不止他吓傻了,她也不小心咬到舌头。 错了吗?她不知道,但是话既已冲动的出了口,不管是对亚瑟安还是对菲亚,她都已经没有退路。 「席朵,妳……」 「要不要一句话,不要就拉倒!」强大的自尊心容不得对方说不,何况,今天中午他既然吻了她,想必是对她有意,总不会到了这个时候他才告诉她中午的那一幕只是他忘情之下不小心的错误吧? 菲亚笑了笑,伸手覆盖住她拿着冰袋的小手,她下意识地缩回手,冰袋倏地掉落,刚好砸到他的脚。 「哎哟!」他痛呼一声。 席朵回过神,七手八脚的捡起地上的冰袋,一脸抱歉的看着他,「对不起,你刚刚吓了我一跳,所以……」 「我只是拉你的手而已,是你说要当我的女朋友,这样你就吓一跳? 第13章 那以后我们两个更亲热一点的时候怎幺办?你是不是会把我摔下床?」 更亲热一点……的时候? 她的脑袋瓜子突然着了火,秀逗得厉害,拿着冰袋转身就走,「这东西脏了,我去换一条毛巾。」 「那刚刚的话究竟算不算数啊?」 闻言,她的脚步突然站定,却没有回头,「当然……算,可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幺?」 「在我还没有适应之前,你不能……碰我。」 菲亚看着她的背影,无可无不可的答应了,[ok,成交,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好,你说。」 「你得努力的去试着接受我的碰触,最基本的吻绝对不可少。」那可是他当她男朋友唯一捞得到的好处了,绝不能妥协。 「知道了。」答得生硬而勉强,席朵说完,快快地小跑步离开。 「小朵儿谈恋爱了。」 范晰挑眉,落在文件上头的视线终于缓缓移到乔恩斯脸上。 「和我公司的那个菲亚,国际标准舞界的第一把交椅,年度黄金单身汉,啧,真是跌破我的眼镜。」 「只不过是个舞棍,有什幺值得称道的?不过,早知道这幺容易就摆平得了她,当初就不必那幺辛苦的威胁利诱了,找个帅男把她哄一哄便成,也不必让她跟在亚瑟安身边好几年,徒让我生了好几年的闷气。」 「范哥哥,你这个人真是——」 「小心你将要出口的话,我会告你毁谤。」 「这样也能告?」火气很大喔!「要不我找嫂子来华盛顿一趟?你一定很想嫂子吧?这样老憋着也不是办法。」 「我才不像你和老于,非得整天和老婆粘在一起才行,今天来这里是谈正事的,别跟我哈啦。」 「好,正事正事,现在全天下的女人都在帮亚瑟安拉票,你还有什幺好不满意的?」 「新娘竞选会就要开始了,都准备好了吗?」 「嗯,全都备妥了,安全无虞。」 「那幺……亚瑟安的第五关试题是什幺?」 乔恩斯摇摇头,「他没说啊。」 范晰为之气结,闷着嗓道:「他没说,你就不问?」 「他说他会安排,不用我操心上泛哥哥,你会不会紧张过了头?第五关的试题是什幺很重要吗?也许亚瑟安哥哥只是问一问对方是不是知道他最爱的颜色?最喜欢吃的东西?或者她的政治观、国际观什幺的。」 「当然重要,事关最后入围的新娘人选,要是艾玛和梅格两个人过不了那第五关,就算亚瑟安可以在七月如期被提名成为民主党总统候选人,十一月正式的总统大选就有好戏唱了。」 「怎幺?她们是民主党员,难不成你还怕她们届时倒戈?」 「难说,女人心海底针,自己的面子都丢尽了,还顾全得了什幺大局?」 「所以你的意思是要帮她们作弊喽?」乔恩斯有点不屑的瞅着他,「要是让亚瑟安知道你想在后头搞鬼,他铁定不饶你。」 「他不会的,他一向以大局为重。」否则,怎幺可能同意他借着这次选举搞征婚这一招? 「是吗?」他努努鼻子,「也许你看错了也不一定。」 「什幺意思?」范晰警觉性的眯起了眼。 「没什幺意思,只是想告诉你……凡事适可而止,狗不叫,不代表它就不会咬人,也许它只是懒得叫,或者伺机而动罢了。」 「你意指什幺?亚瑟安是这只会咬人但不会叫的狗?」 「哈哈……」哈到一半,乔恩斯的脸陡地变绿又转白,然后傻笑数声不歇,「呵呵、呵呵……」 「见鬼,你中邪了。」 「呵呵、呵呵……」还是傻笑中。 「你——」正要开骂人泛晰却看到亚瑟安优雅的走进他的办公室,顿时僵硬着面容,狠狠的瞪乔恩斯」眼。 「我只是来拿点资料看看,你们继续,不打扰了。」亚瑟安温柔的笑着,拿着一迭资料没事似的走了出去。 才走到门边,一抹俏丽的身影旋风般飘了过来,热情的挽住他的手,「学长,找到了吗?」 「嗯,就是这些了。」 「喔喔,我真是爱死你了,学长!」梅格开心的抱住他,级起脚尖大大的在他眉眼之间嗾了一下,「改天见喔,啊,对了上了告诉你上场新娘竞选会我可是誓在必得,我老爸老妈都比我更迫不及待的想要我当未来的第一夫人,你等着跟我拍婚纱照吧!」 亚瑟安笑着直摇头,「好,我等着,路上小心,别得意忘形。」 「知道啦,掰喽!」扬扬手,梅格蹦蹦跳跳的奔出了大楼。 「这是什幺情形?亚瑟安哥哥?你作弊!」乔恩斯好奇的跟出来,没想到竟然听见他们之间如此劲爆的对话。 「我作弊?」亚瑟安唇角一勾,不语。 「你喜欢梅格?」 「她很好啊,热情大方又没心眼,是未来第一夫人民选最高票的候选人。」 「所以?」 「我饿了。」 「我请你吃饭。」为了拿到第一手消息,破费也认了。 亚瑟安点点头,走到大楼前厅扬手一招,保镳兼司机的汤米已把车开过来,打开车门让亚瑟安上车,乔恩斯当然也跟着跳上去。 「星光饭店。」反客为主,乔恩斯直接说出目的地。 闻言,亚瑟安带笑的眼高深莫测的瞅着他。 「怎幺?我说错了吗?你不是想去星光饭店的星光餐厅用餐?」 「你是请客的人,我随意。」 好呵,得了便宜还卖乖…… 乔恩斯咕哝一声,突然笑开了一张脸,「不然换个地方好了,我知道有一个地方的东西非常不错,而且景色优美。」 「我没意见。」眨眼间敛去眸子深处那一闪而过的失望,亚瑟安淡淡的开口,丝毫没有将思绪表露在脸上。 「那好啊,汤米,把车往乔菲亚训练中心的方向开,到了我会告诉你。」 就让亚瑟安看看人家浓情蜜意的模样吧。 他倒要看看这个男人究竟可以大方、冷漠、无情到什幺程度! 一走进这间名唤「云海」的中式小馆,乔恩斯」眼便瞧见了坐在角落里的席朵和菲亚,生性好客的他忙不迭露出灿烂的白牙,笑着上前招呼。 「嗨,菲亚、席朵,好巧呵,竟然在这里遇见你们。」尊臀一挪便自动自发的坐上人家的桌子,他长手一伸便把菲亚搂近,「怎幺?看到老板怎幺这副表情?今天我请客,不会要你出半毛钱。」 「真的好巧啊,老板,今天怎幺有空过来这间小店吃饭?」脸有点绿,不过为了保持点风度,菲亚的脸还不至于变得苍白。 「我带朋友来啊。」乔恩斯说着,回头对门边的人招招手,「亚瑟安哥哥,这边!」 一听到亚瑟安的大名,菲亚变了脸,席朵也变了脸,下意识地想要抽回被人握住的手,可是菲亚像是算准了她会这幺做,十指反而和她紧紧交握,还特意的把他们的亲密「摆」上了桌。 「啊,忘了问你们,不介意一起坐吧?这里的生意总是这幺好,没空桌就只能在外头干等了。」迟来的询问显得很失礼,不过没关系,目的达到就好,他今天本来就是带人来当电灯泡的。 「不介意啊,请坐,亚瑟安先生。」菲亚礼貌的做出邀请。 「谢谢,打扰了,两位。」亚瑟安的眸子轻轻地掠过桌面上交握的双手,一贯优雅的落坐,刚好坐在席朵的正对面。 「不打扰,反正,我和朵儿常常一块吃饭,也不会在意这一丁点的时间无法单独相处。」 「是啊,你这小子近水楼台先得月,好处都被你占尽了。」 菲亚一笑,低眸喝了口茶。 「不过……有一点我还是得提醒你,咱家朵儿过几天可是要参加新娘竞选的,虽然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但在大庭广众之下,你可不要忘我的过了头,做出什幺不适宜的举动,被记者拍到什幺蛛丝马迹,可是会坏了我们的大事,也会危及亚瑟安的安全,懂吗?」 乔恩斯的话方落,席朵也同时抽回自己被菲亚握住的手,「乔恩斯说的对,我太不小心了。」 菲亚不以为然的看着她,却提不出反驳的理由,此时,门口突然起了一阵骚动- 「什幺事?」 「是记者。」 「啧,他们也未免太神通广大了点吧?竟然连这个小地方都能找来?」乔恩斯摇头晃脑地惊叹连连,唇角的笑意却是怎样也掩饰不住。 只见店家闻讯出外赶人,不死心的媒体记者却还是拿着照相机对着餐厅里头的亚瑟安猛按快门,镁光灯不停的闪啊间地,眩花了人的眼。 「我去打发他们。」乔恩斯快快乐乐的起身,嘴里叨念的和他所表现出来的快乐还真是大相径庭呵。 他不出马,怎幺让那些记者冲进来问问题? 既来之则要问之,他可不要平白错过这制造新闻的大好良机啊! 「这些人真是麻烦透了!!」菲亚皱眉,拉着席朵的手便要离开,「我们先走一步了,你慢用。」 「等等。」亚瑟安伸手挡住他的去路,温文的脸上有着相当的坚持,让人很难拂逆他的意思,「很抱歉我不能让你这样带她离开,在表面上,她该是仰慕我、等着当我新娘的女人,这一点,刚刚乔恩斯已经解释过了,希望你明白。」 菲亚看着他,隐隐地有着不太好的预感,「你想怎幺样?」 「只好借她一用。」他抱歉的一笑,越过菲亚伸手拉过席朵,将她冰冷的手密密的包里在出口己掌心里。 第14章 她愕然的看着亚瑟安,心,在他握住她手的那一刻又开始不安份的快速跳动。 此刻,门外的媒体有些失控的冲进云海小馆,镁光灯闪烁不停,直接捕捉到亚瑟安温柔带笑的拉着一女子手的亲密画面- 「请问亚瑟安先生,这位小姐是你、心中的理想新娘人选吗?」 「亚瑟安先生,我们报社接到线报,说这位小姐其实是你们安排在内部的眼线,为的就是私下将新娘候选人的」举一动通报给总部,好让你们做事先的筛选,请问一下是否真有这回事?」 「请问亚瑟安先生,外传乔菲亚训练中心的大部份参加者都是你们事先安排好的,征选新娘一事也只是个噱头,事实是如何呢一。你真的会娶那个在新娘竞选会上可以顺利通过五关考验的女子吗?」 问题一箩筐的全部出笼,态势似乎有点控制不住了。 这些记者的问题完全和平日安排好的记者会访问稿脱序,根本避无可避,当然,亚瑟安也可以完全不予理会的掉头就走,只是接下来在各大媒体的评论版上会留下什幺样的评语就很难说了。 也许,会说他的行为是默认? 也许,会说他的行为是心虚? 席朵担忧的望着亚瑟安,紧张得手心都要冒汗,他却只是轻轻拍着她的手背,给她一个安抚的笑容。 这样细腻的小动作躲不开那些眼尖的记者和无所不在的摄影机,灯光、麦克风、反光板全如雪花般凑上前来,席朵被这些人及器材挤得透不过气,更被光照得瞇起了眼睛。 见状,亚瑟安张开手臂将她纳入怀里,只为护她周全。「各位,请别吓坏了这位小姐好吗?她不是公众人物,请大家体贴一下,退后一点,关于各位的问题,我会给大家满意的答复。」 一听到这个公认的温柔公子会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答复,众家记者全都笑了,听话的往后退了三大步,神奇似的安静下来。 「第一个问题,是的,像席朵小姐这样的女人便是我理想中的新娘人选;第二个问题,关于大家对这位小姐是否真的是我的仰慕者还是我们派来的眼线的质疑,我想,这需要一点有力的证明。」 话落,他出其不意的俯下身亲吻上席朵的唇。 现场的记者先是一阵错愕,后来才赶紧拍照存证。 这可是天大的新闻!一个他们根本没想到会得到的号外中的号外! 在新娘竞选会的前夕,亚瑟安竟公开的吻其中一位新娘候选人,还对外宣告她就是他心中理想的新娘人选,这代表什幺? 「至于第三个问题,答案是会的,为了公平起见,也为了彰显我的诚心,我会娶在新娘竞选会上顺利通过五关考验的女人,不管这个女人最后是不是我怀中这位小姐。」 亚瑟安微笑的宣告他的超然立场,现场蓦地一片哗然鼓噪。 完了,真的完了…… 乔恩斯用手指遮住眼,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见的,头低得不能再低,想当个缩头乌龟,假装没听见亚瑟安刚刚所说的话。 这回,他苌的玩出火来了! 本来好心通报各大记者们是为了替席朵的身分正名,顺便炒炒新闻,没想到竟然搞成这样。 天啊!谁来救救他? 事情要是传进范晰耳朵里,他可能会被他砍死,然后弃尸荒野,被流浪狗当晚餐…… 第八章 席朵和亚瑟安在汤米及乔恩斯的护送之下,顺利但有些狼狈的离开了云海小馆。 来不及等汤米突破重围开车过来接他,亚瑟安索性拉着席朵的手一直向前跑,穿越了好几条马路和红绿灯,也穿过了数以百计的人群,看似漫无目标的奔跑,却似乎又有其特定的轨迹可寻。 席朵一路上都没有说话,亚瑟安也没说话,但自始至终,他都紧紧拉着她的手,不曾放开。 她知道他不会伤害她,她也知道这世上他是她唯一会相信的人,所以,就算他现在拉着她去死,她也会跟着去。 当然,这只是如果,亚瑟安少爷不是那样极端而疯狂的人,他一直都不是。 他温柔,尊虫贝,体贴,大方,宽容,永远为别人着想,就算要他为了恩情而去娶一个女人,她相信他也会欣然允诺。 那幺,再回过头想他刚刚对着媒体宣告的话也就不足为奇了。 「想什幺?」不知何时亚瑟安已停下奔跑的脚步,暖如春风的眼神柔柔的定在席朵略微苍白无措的脸上。 她幽幽地抬眼,剧烈的奔跑让她到此刻都还喘息不已,所以,神经失了协调也属必然,否则,她怎幺会让少爷靠她靠得这幺近都还后知后觉没发现? 「妳一定跑得很累了,嗯?」他修长的手轻抚着她有些散乱的长发,指尖在梳理过后还带些依恋的不止月离去。 「少爷……」 「你把头发放下来很美,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你从不曾这样。」刻意不理会她眼中浓浓的迷惑,他自顾自地道。 她的唇动了动,话未出口,小嘴儿却让他霸道的用手掌覆盖住。 「我不管你和菲亚的恋情究竟是真是假,但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只要你做到了,我们两人的恩怨情仇一笔勾销,你不欠我,我也不欠你。」 亚瑟安暖烘烘的气息吹拂上她的颊,让她心慌、悸动,又无措。 是从什幺时候开始的呢?少爷竟变得让她觉得陌生,不仅霸道、专制,而且总是不按牌理出牌,像是刻意在锻炼大家的心脏似的。 尤其是对她…… 她真的不仅是什幺原因让他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好象,是在她因为这次总统大选而离开他,不告而别的一个人跑到梦幻古堡住了一阵子回来之后,他对她的态度就不一样了…… 「少爷是在生席朵的气吗?」因为她的不告而别,所以他便用这种令她困窘的方式惩罚她? 「生你的气?」他笑了,指尖顺着她的发来到她的下巴,轻轻地将她的脸抬起,「你的小脑袋瓜又在胡思乱想什幺?这辈子不管你做了什幺,我都不会生你的气,我保证。」 是吗?但,她想来想去也只能想到这个合理的解释,难道不是, 「既然如此,少爷要席朵做什幺席朵就做什幺,不需要交换条件,席朵永远都会陪在少爷身边。」 「你发誓你会尽力?」 「我发誓。」 「那好,我要你无论如何都要通过五关的考验,当我的新娘。」 她皱眉,不住地摇头,「少爷……」 「这是我对你唯一的请求,朵儿,相信你也不会真的希望看见我因为政治形象及选举的因素去娶一个陌生人吧?」 「席朵当然不希望这样,席朵希望看见少爷幸福。」 「那就帮帮我好吗?为了我的幸福,请你务必要打赢这场仗上是你最后一次为我卖命的机会,你说过的,你可以用生命来保护我,而这一次,就让我看看你的诚意究竟有多少了。」 柔和的眼,温柔的嗓音,亚瑟安看似天使的表象之下却似乎同时拥有着恶魔的灵魂,性感的薄唇吐出的是无法让人拒绝的请求。 是请求呵,她能说不吗? 当然不行。 席朵的贝齿紧咬住唇,想起了自己曾经在席拉面前立下的誓言…… 答应当少爷的新娘跟不爱上少爷的誓言并没有冲突吧? 她只是帮少爷的忙,为了少爷的幸福…… 之」件事很让你困扰吗?」她凝着居的模样看了还真令人不忍,但,小不忍则乱大谋。 「不、不会,席朵」定会尽力的,只是……」她幽幽地抬起头来看着他,「少爷的意思是要席朵跟少爷假结婚吗?」 他的神情」黯,但只是短短几秒,随即又散发出柔和的光彩,「是,只不过婚礼的一切全都要照常办理,要让所有人都相信它是一场真正的婚礼……但就算是儿戏,我也不要你受一丁点委屈,只要你不愿意离开我,这个婚姻就永远有效。」 哈- 闻言,她忙不迭挥挥手,开口撇清,「不不不,我对当少爷的妻子一点兴趣都没有,真的!」 「朵儿,你这个样子真的很伤我的心。」他失笑的睨着她。 少爷的控诉只差没含泪而已。 「对不起,少爷,你知道席朵不是这个意思……」 亚瑟安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那就说定了!」 「是,少爷。」 她腼腆的模样还真是可爱…… 一叹,他长手一伸将她拉入怀中紧紧抱着,「谢谢你,朵儿,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幺办。」 「少爷言重了。」席朵哭笑不得三心情是五味杂陈,但,被他热呼呼的体温包围着,她却觉得温暖而幸一幅。 这辈子从没想过可以当少爷的新娘,对她而言,那根本就跟作梦没两样,纵使一切只是场戏。 又何妨呢?二这是当少爷新娘的唯一机会…… 她必定全力以赴。 看到摊了一桌子报导亚瑟安和席朵亲吻的新闻晚报及晚报上那斗大的照片,范晰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抚着心脏,生怕它突然之间停止跳动。 静静的坐在旋转皮椅上,他难得的没按下拨号键骂人,只是凝神不语的望着远方。 竞选总部临时聘雇的秘书敲了门进来,欲言又止了半天还是小心翼翼地开了口,「范先生,有一通电话——」 「不接!」 「可是——」 「不接就是不接,就算对方是美国总统也」样。」 「那……阿拉伯公主的电话接不接? 第15章 」 」不-你刚刚说什幺?」突然回过神的泛晰把椅子转正瞪着她。 「是阿拉伯公主卡蒂雅打来的电话……」秘书越说越小声,头也越垂越低, 「我知道了,范先生还是不接,我这就去把它挂——」 「你敢挂了她的电话我就炒你鱿鱼!」范晰气得大吼,「你知不知道她是我老婆?该死的!快把电话给我接进来!」 阿拉伯公主是范先生的老婆? 呵呵,不会吧…… 她听得一楞一楞的,还没来得及幻想他们相遇的浪漫情节,就被一声大吼给震住,吓得忙退到门外去。 「是,范先生,我马上去!」说着,忙不迭伸手把门给关上。 牛鬼蛇神全离她远去,阿弥陀佛,幸好她逃得快,否则,他那一肚子气可能全都会发在她这个可怜的小女生身上,算她聪明。 电话一接进来,范晰的火气已经敛去,抱着话筒的神情像是在幽会秘密情人,而不是老婆大人。 「我好想妳,卡蒂。」成天面对的就是政坛上的是是非非,真的让他有点厌倦了,尤其是感觉被好友出卖的此刻,老婆的声音对他而言便成了世上最好的抚慰剂。 卡蒂雅噗嗤一笑,「你刚刚吃糖啦?」 这个男人,什幺时候也变得会甜言蜜语了?而且还叫她「卡蒂」这个她在路边当乞儿时的名字。 「你敢笑你的老公,罪无可赦。」听到她的笑声,他残存的一点点火气也渐渐的消弭。 「再说一点好听的给我听听好不?我好想听喔!」 不趁这个时候多幺他一些甜言蜜语,以后想听还真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做人就是要懂得把握现在,才不会抱憾终生。 他掀掀唇,将身体懒懒的靠上椅背,「你想听什幺?」 「当然是我爱你,我好爱好爱你,没有你,我的日子根本过不下去之类的……说吧,老公。」 「这幺嗯心的话我怎幺说得出来?」 「多说几次就会说了,凡事都有第一次。」 范晰皱眉,一张嘴开了又阖,阖了又张,就是吐不出那几个嗯心巴啦的字,「你到美国来,我就说给你听。」 「真的假的?说谎话的人鼻子会变长喔!」 「当然是真的,不过我刚刚所说的话只在二十四小时之内成立。」突然好想她,如果可以让他现在就将她拥在怀中,叫他说什幺他都愿意。 「你真是个赖皮老公!料定我二十四小时之内飞不到美国吗?」 他笑着,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我还其希望你真的可以在二十四小时之内飞到我身边来呢,好了,你找我有事?」 这个女人,通常没到半夜不会想到她还有一个老公,因为她贪玩,这世界太大,好玩的东西太多上十四小时都不够她用、他这个老公只好当垫底的,他习惯了,也不能不习惯,谁叫他娶了一个位高权重又爱四处乱玩的公主老婆。 乔恩斯说他憋,还是有几分道理在,尤其他不是一个喜欢流连花丛的男人,当然在某方面来说就更憋了。 「快下班了不是吗?想找你一起吃个饭喽。」 「你找我……吃饭?!」范晰霍然站起,手上的话筒差点掉下来,「告诉我,你人在哪里?」 「这里。」 办公室的门咿呀的开启,卡蒂雅拿着手机笑咪咪的走了进来。 「该死的你!都已经到我面前还钓足了我胃口!」他丢下话筒冲向她上把将她抱起。 「啊!」她大叫一声,笑着用双手紧紧的搂住他的脖子,「轻点、轻点!你这样会伤了宝宝的。」 「宝宝?」他停止了动作,呆立着。 「就是那种一生出来便会拚命哭拚命蹬脚的小家伙啊!你不喜欢?」她眨眨眼再眨眼,样子看来虽是俏皮不经心,但实际上,她的内心可是对老公的反应非常关心呵。 「我的天啊!」他要当爸爸了? 「老公……」她还是笑着,可那笑比哭还难看。 他该不会叫她拿掉吧? 喔喔,他敢,她就跟他拚命!不然就回到布拉格行乞,让他丢脸丢到美国总统府去! 「妳真是太了不起了。」抱着她的范晰有点激动,此刻,他满脑子想的是未来娃娃的模样,什幺选举、什幺新娘竞选全给他丢到天边远去!「我真是太爱太爱你了,老婆。」 「是吗?」卡蒂雅笑开了脸,幸福不已的接收他的甜言蜜语,「你真的觉得我很厉害?」 「嗯。」 「我也深有同感耶。」她拍拍小肚子,「从现在开始,我要带他一起去环游世界,说起来这个小家伙还真比我幸福多了,他有一个会带他四处玩的妈,不必成天被管东管西的……」 听不下去了。 范晰黑了脸,忍着一堆浇她冷水的数落,不过忍一时不代表忍一世,迟早,他都会告诉她-她别想带坏他的小孩,他也绝不容许她挺着肚子带着一颗球去环游世界! 办公室的门半敞,里头的恩恩爱爱观众不宜。 转过身顺手带上门,站在门边的乔恩斯终是松了一口气。 好家在,还是他有先见之明,前几天就每天一通电话的把嫂子给叫到美国来,否则今天这一关,他恐怕得先收拾行李逃命去也,也不能晾在这里跷着二郎腿喝咖啡了。 「乔先生?」 「什幺事,亲爱的?」乔恩斯心情大好,嘴巴又开始不正经,一双电眼扫向秘书,让她整张脸烧红了起来。 「那个……那个……」她被他的眼睛一电,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这这这……叫她怎幺说嘛,他竟然喊她亲爱的哩,老夭…… 她是不是有这个机会可以飞上枝头当凤凰呢?听说这位乔先生家世代开银行,财产以数百亿美金计,数百亿美金究竟有多少呢?待会回过头,她一定要好好地拿几台计算器按按看才行。 「别紧张,我不像范先生那幺凶,我很好相处的。」乔恩斯体贴的伸手拍拍她的肩,为了表现出自己真的很善良温柔,他刻意的露出一抹可以倾国倾城的绝美微笑。 呵呵……太美了! 她在作梦吗?为什幺看到那幺多美钞在她的头顶上飘呢?是上天的预警吗?因为她的好运即将降临,即将被这又多金又美丽的富豪公子相中去乔家当姨太太了? 「这……这里是后天新娘竞选会第二关要用的语文考题……」花痴似的看着他,秘书颤抖着身子把文件递了出去。 「好,谢谢你了,大美人。」他接过,俯身亲了她的额头一下,「这阵子你辛苦了,改明儿请你吃饭,嗯?」 「好……啊,好……的……啊!」痛!她的舌头好象被牙齿咬到了。 「就这样,你也该下班了,我有事先走一步。」没注意到秘书突然间变得扭曲的小脸,乔恩斯朝她挥挥手,哼着小曲儿走出竞选总部。 天天天蓝,叫我不想她也难…… 风儿轻轻吹过来,云儿就要走…… 啦啦啦…… 哈!?没想到大家都要当爸爸了,他也得快些回去好好努力努力去,他可是华裔四人帮里最年轻力壮的那一个,绝对不能让人瞧不起。 想着,他的脚步更加飞快了起来,此时此刻,只恨没有飞檐走壁的绝等轻功,让他咻一下地便飞到老婆怀里去依偎。 竞选新娘会场 万众瞩目,冠盖云集,美女如云,与其说这是一场新娘角逐赛,还不如说这是一场国际级的选美大会师,聚集的不止是新娘候选人的亲朋好友及来自世界各地的媒体记者,还有模特儿经纪公司、演艺人员经纪公司、国际语言推广协会、国际爱心大使协会……等数也数不清的「周边厂商」。 这些间接获益者全都是藉此机会暗中来寻觅适当的人才,要知道,这可以过五关的新娘候选人预估最多不超过十个,甚至可能只有一个,可参选的女人可是数以千计。 人这幺多,美女铁定少不了,再加上主办单位开的那些条件,喝,这可是不必花费半毛钱就可以事半功倍的大好机会,不仅可以找到语言一把罩的人,经过乔菲亚训练中心的训练后,哪一个女人走起路、跳起舞来不是款款生姿、美丽万千?会放弃的人才是傻子。 对于今日的新娘竞选,大家可是都引颈而待最后的结果,因为虽然参选的人很多,但第一关的「走路」就淘汰掉将近三分之一的人,接着第二关的「中英法三国」语言的听说读写,三十分钟的纸上会考再加上主办单位出动数百位改考卷的老师三两下改好试卷,不到两个钟头就宣告成绩,狠狠的把剩下三分之二的人又淘汰了一半。接着就是第三关的现场射击比赛。 席朵冷静的坐在一旁等候,一双眼却未曾间断的注视着进入第三关比赛的所有新娘候选人,经过这一个多月来的明察暗访,老实说,一点线索也没有,除了那位来自俄罗斯的波娜背景十分神秘且来路不明外,其它可能的对手基本上都是无害的。 也因为如此,这几夭她真的夜不成眠,尤其身上又背负着只能成功不能失败的「伟大任务」,更是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一个人突然坐到她身边,席朵轻皱着眉,转头,发现来人竟是已经失踪两天两夜的菲亚。 「轻轻松松便过了这两关,恭喜你了。」一向爱美的他面容看来十分疲惫,但还不至于到边幅不修的地步。 「谢谢你,还有……对不起,关于那天在云海小馆所发生的事,真的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你真的觉得对不起我的话,为什幺一通电话也没给我? 第16章 」那天过后,他故意失踪了两天,他所谓的女朋友竟然不闻不问,看到他的现在也如此云淡风轻,老实说,他长这幺大还没这幺受挫过。 「我想……你会生气也是正常的。」 「所以你干脆连解释的麻烦都一并省下来?」 「不是的,而是……我不知道该对你说什幺,除了抱歉。」 菲亚一笑,耸耸肩,率先伸手过去拉住她的手,「好,我原谅你了,反正那天的事其实也不干你的事,不过你得答应我,过了今天以后,你就是我一个人的,谁都不可以比我重要,嗯?」 席朵倏地抽回手,眼神闪烁的站起身,「对不起,菲亚,我不能。」 「为什幺?」 「因为……我一定要过这五关,少爷说,我必须当他的新娘,当然,这只是权宜之计——」 「够了!」他眯起眼,「你当我是呆子还是傻子?」开始说是为了保护你家少爷,后来你家少爷又说你就是他心中理想的妻子,现在你又告诉我你必须过五关当他的新娘,这见鬼的是什幺谎言?你坦承的说你爱你家少爷,你家少爷也爱你不就成了?非得在这个地方举行什幺竞选新娘大会的来唬弄大家吗?」 「不是的,菲亚,你听我说——」 「这些女人要当笨蛋,我可不要!」他冷冷的笑着,起身离开之前突然长手一句把她抓进怀里,低头便给她一个狠狠的吻 「这是你欠我的,席大小姐。」 这吻,来得快也去得快,连给她推拒的时间都没有,才回过神,菲亚已隐没在人潮中不见踪影。 唇角带些咸味,席朵伸手一摸,指尖竟沾了血。 第九章 亚瑟安本来还悠闲自在、带着微笑的俊美脸庞突然阴沉下来,一向只散发如天使般光圈的眼瞳此刻露出」丝噬血的冷冽气息。 他冷冷的看着那一方,某个角落里的某个人,神情晦暗不明,全身上下也散发出绝对的冷漠。 坐在他身边的乔恩斯第一个感受到气温的改变,凉飕飕的,像突然来了一股寒流,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颤。 「好冷,要变天了吗?」他故意放大声量咕哝一声后,眉眼一抬,偷偷的观了亚瑟安一眼。 「气象报告说这一周都是晴空万里的好天气。」 「喔?是吗?有时候气象报告也不」定准,我还是相信自己身体传达给我的讯息,要变天了?」他的身子再抖两下,藉以证实自己所言非虚,「对了,你看好朵儿吗?你猜,她会不会一路闯关,打败所有对手,然后乖乖的当你的新娘呢?」 「她会的。」亚瑟安闭上眼,防止自己的目光再落在远远那个角落的席朵身上。 他不想猜测,也不必猜测,她对他的话绝对会奉为圣旨,而他相信她一定办得到,因为她亲口答应了他。 「这幺肯定啊?你忘了她在她老哥面前发过誓的,说她一辈子都不会爱上你。我想,过了第四关之后她一定会故意输了这场比赛,反正保护你的目的达到了,新娘候选名单也即将出炉,她便无所顾忌了。」 「她不会。」早料到这一切,所以亚瑟安做好了所有准备。 「你真的很肯定耶!」乔恩斯贼头贼脑的偎了过去,对他挤眉弄眼的,告诉我,你是不是偷偷的进行什幺计画?你私下对朵儿说了什幺?你为什幺可以这幺肯定她会全力以赴呢?快告诉我,亚瑟安哥哥。」 一定有鬼!他保证。 「太过的好奇心对你没有好处。」 「可是也没有坏处啊。」 亚瑟安似笑非笑的瞅着他,「你不怕范晰杀你灭口的话我就告诉你。」 「什幺?」这幺严重啊!那他考虑考虑好了。 「这是我跟范晰的战争,不让你介入是为你好。」 「咦?」他们两个在打仗啊?他怎幺不知道?乔恩斯才死掉的好奇心瞬间又复活了,眼睛睁得雪亮。 「去告诉他,如果他敢再搞鬼,我会让他后悔莫及。」 「咦?」不懂……可是他不能说他听不懂啊,因为他乔恩斯横看竖看、左看又看都不是当呆子的料,问了也没人信,只会当他装傻。 「不仅没关系,你去告诉他他就会懂了。」范晰太不了解他亚瑟安了,他以为他在他背后做了什幺他都不知道吗? 表面上范晰对他言听计从,他说一他不敢说二,但私下,范晰却是个为了政治目标而无所不用其极的人。 不说破,不计较,是因为他认为每个人扮演的角色不同,看事情的角度不同,企图心、野心都不同,只要不是太过份,他都可以一笑置之,装做不知道,但事有轻重,一旦有人伤害了他想保护的人,他就绝不会手软地予以反击。 偏偏,这个男人是他打小认识的好友、死党。 偏偏,这个死党还真的是非常非常的不了解他这个人……该怪谁呢? 怪自己吧,因为他看起来总是那幺温和无害,所以便让人觉得可以轻易摆弄。 无妨,只要范晰这一回可以乖乖的当观众,那幺他故意放出风声说席朵是好细而打算藉媒体之力把她踢出局一事,他便可以按下。 「亚瑟安哥哥……」 「现场射击比赛半个小时之后就要开始,你最好马上找到他。」 乔恩斯叹了一声站起来,「知道了,这就去。」 「劳烦了,乔恩斯。」 「不客气,未来的总统大人。」 未来的总统大人?亚瑟安勾唇苦苦一笑。 老实说,他可一点都不喜欢这个称呼呵!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席朵虽然顺利的通过三关的考验,但对于第四关国际标准舞,她却是一点把握也没有。 掌心有些冒汗,看着场中一对又一对曼妙非常的舞姿,她显得坐立难安了。 半个小时之后才轮到她上场,她必须到外头透透气,否则再这样观看下去,自己铁定信心全失。 只是,亚瑟安的安全…… 她不由得将目光移到坐在场中央的亚瑟安,他的身边有着重重警力及保镳,刚刚的现场射击比赛也完全没有意外状况发生,她该放心了才是,她甚至怀疑那个据说有杀手混进新娘候选人之内的线报可能不确实。 想着,她的目光又转到一旁的波娜、梅格与艾玛身上溜了一圈,她们全都和她一样过了第三关,比舞的时间也和她一样,真要有什幺轻举妄动,也不会是现在吧?这里距离亚瑟安很远,她们身上薄得不能再薄的舞衣内也不可能藏任何足以致命的武器,更何况,她事先已告知乔恩斯做好防范,现场的安全该是滴水不漏。 「席朵。」 一个熟悉的嗓音突然从她身后传来,她回眸,讶异的看着来人范晰。 「恭喜你了,看来你很有机会坐上未来总统夫人的宝座。」 虽听不出他言语中的善意,不过她还是淡淡地道:「谢谢。」 「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语言的会考可以事先作弊,但待会的舞蹈可不行,一上场,好坏优劣便见真章,如果不想闹笑话的话,我劝你可以自动弃权,关于亚瑟安的安全,我会全权负责,你不必担心。」 席朵不为所动的别开眼,连解释自己没有作弊的念头都省了。「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 这个范晰,对她总是非常有意见,她又不是傻子,怎幺可能没感觉?只是,之前她会反驳他老是说她想飞上枝头当凤凰的话根本是个污舋,而现在,在她已经答应亚瑟安要当他的新娘之后,她根本没有立场再为自己辩解什幺。 要误会就让他误会好了,反正真相总有大白的一天,等到一切都过去,等到亚瑟安和她离了婚,他自然而然便会明白她对总统夫人的位置毫无恋栈。 她恋栈的是亚瑟安少爷这个人,虽然她没资格。 「我是为你好,总统夫人的宝坐毕竟不是人人坐得起,就更别提亚瑟安那天对媒体所说的话了,他做人一向善良,说出口的通常都是好听的话,你可别真的以为他对你有意思,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对你最多只是歉意与愧疚。老实说,他早就有娶你为妻的打算,因为他告诉我,他要代替席拉照顾你一辈子,那是他欠你、也欠席拉的。」 总之,就是同情她、可怜她,弥补她失去亲人、失去大哥的缺憾。 她微微颤抖着身子,试着不听进他的话,但他的话却早已在她心口上划下一刀,她可以不呼疼,却不能漠视伤口上流出的血。 「你说完了?」冷冷地,她的嗓音没有带一丝丝的温度。 「说完了,你还是决定竞选到底吗?」范晰唇边带笑的瞅着她,眼中却闪过一抹冷意。 「是的,不过还是谢谢你的好心相告,我要去一下洗手间,先走一步了。」话落,席朵越过他要走,突然,一只长腿横空伸了过来,硬是绊了她一脚。 「啊!」痛!︵ 她疼得皱眉,泪都快掉下,整个人蹲了下去,感觉从脚踝传来的那一股灼热的痛正往她四肢迅速漫开。 完了!真的完了! 等等她还得上场跳舞,她的脚踝却在这个时候拐伤了。 该死!她狠狠的瞪着此刻正高高在上俯视着她的范晰,知道他是故意的,有股想拿枪把他毙了的冲动。 「对不起啊,席朵,你还好吧?」 「少假惺惺!更没想到你这个人竟然这幺恶毒!」 他无辜的摇摇头,两手交叉在胸前,「你可别含血喷人啊,明明是你自己不小心勾到我的脚跌倒,怎幺就怪在我头上了? 第17章 这幺大的罪名我可顶不起……啧啧,该不会是你心知肚明等一下过不了关,所以来这招苦肉计吧?行!你告御状去,看亚瑟安可不可以为了你暂停今天的新娘竞选活动? 「不过就算亚瑟安想,怕也会因此招来帮你作弊的骂名,如果你想让你家少爷蒙羞一世,你大可到他怀里去撒娇,相信他为了对你及席拉的亏欠,也许会答应你改天再办一场新娘竞选会的请求。」 「你-无耻!」 范晰一笑,对她的咒骂毫不在意。这几天老婆在怀,他的心情可是好得不得了呢,她要骂就让她骂个痛快好了,反正他的行为是不怎幺光明,也不必自命清高了,目的达到了才是最重要的。 「我叫人帮你去请医生过来,你的脚踝都肿了,决计是上不了场,早早到医院养伤,相信以你练武的资质,这样的小伤很快就可以恢复了。」说着,他伸手一扬,想叫警卫。 「不必了。」 他的手一顿,神情一冷,直勾勾的瞅着她。 席朵高昂着下巴,燃烧着火的瞳眸显现出一股无与伦比的坚定,挑舋非常的看着他,「现在我就可以告诉你,我会上场比赛,而且我保证-我一定会是最后的那位胜利者。」 他错在不该激怒她的…… 他忘了一点,这个女人有着比常人坚毅上百倍千倍的意志力,否则她怎幺可能自己一个人跑去中国学武,受那种非人的罪? 此时此刻,此分此秒,看见她眸光中闪现的坚忍与果决,范晰突然觉得有些心折了。 「那我就拭目以待。」转身离开,他的心竟有些沉重。 走没两步,就看见乔恩斯交叉着两腿靠在楼梯奇+書*網边不屑的瞅着他。 「这样对付一个女人,我真的很想揍你一拳。」忍住,是因为不奇+書*網想让亚瑟安知道真相生气之下坏了大局。 「我也很想啊。」 「嘎?」他的眉差点没诧异的倒竖。 「很意外?我也觉得自己越来越没魄力了,唉。」有气没力的看了乔恩斯一眼,范晰懒洋洋的迈开步子走开。 如果不搞政治,天下之大还有他容身之处吗? 啧,他在想什幺!政治是他」辈子的职志,因为操纵别人的生命一直是他的乐趣,他岂有收山之理? 亚瑟安盯着在场中舞着的席朵,唇角不由得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 他的朵儿呵,竟然可以舞得这幺好,他是不是该颁座奖给她,为了对他这个主子的承诺,她竟然可以克服她经过了好多年仍克服不了的毛病-对男人碰触的排斥与恐惧。 那一年,席拉刚死不到一个月的某天傍晚,她一个人如游魂一般的随意走着, 没想到遇到一名恶心的男人,魔爪一伸便朝她扑去,她尖叫、挣扎,死命的朝那男人身上踢,却还是被力大无穷的男人扯破上衣,压制在地上…… 如果他没有及时发现她,她的世界铁定要整个翻覆过去了,但,即使如此,虽然男人最后什幺也没得逞,可那个流着一脸口水的男人烙印在她身上的恐惧,却像梦魇般怎地也难从她的记忆中抹去。 他心疼又心痛,每当午夜她在梦中尖叫出声时,都是他第一个冲进她房里,紧紧将她抱在怀里安抚。 那阵子,家里真的是愁云惨雾,有人要暗杀他、绑架他的阴影始终在父母心头上挥之不去,后来毅然决定把他送出国,而他的朵儿也在不久之后一个人到了中国,为了继承席拉的遗命,她学了一身的好武艺回来,回到他的身边。 当年,那个会在梦中尖叫的女孩已经不见了,他似乎也没有借口再冲进她房里紧紧抱住她,开口闭口,她便要生死相护,殊不知,自从经过被绑架,又经过席拉的死,他也已经受名师指导,习得一身好武艺。 只可惜,自从她再次在他的生命中出现,他所学的那些拳脚功夫全都英雄无用武之地。 一笑,亚瑟安回想起这几年来,她像母亲捍卫小鸡似的守在他身边每一分每一秒的日子,竟是那幺的令人怀念与幸福。 从没想过要娶她,也从没想过要爱她,因为她的存在」直是理所当然的,从席家为他们家帮佣开始,她的出生、她的成长,他全都多多少少参与到了,他想让她不存在都不行。 可,直到她两个多月前因为总统大选之故突然从他的生活中撤离,为了范晰一句换保镳的话而不告而别,他才发现自己对她的思念与担忧…… 「亚瑟安哥哥,还是把竞选会先暂停吧。」坐在他身边的乔恩斯终于忍不住了,轻轻地开了口。 回神,亚瑟安不解的望住他,「你说什幺?」 「那个……朵儿她……」 「她怎幺了?」他的眸子再次落在在场中飞舞的席朵身上,她笑得那般灿烂而美丽,白晰的脸还难得的出现桃红色的瑰丽,害他都有点对她现在的主考官舞伴吃味了。 她何时这样开怀灿烂的对他笑过? 不,也不是没有,只是她灿烂得有如阳光般的笑容自从席拉死后,就很少很少再出现过了。 「她……那个……就是……唉……当我没说。」 亚瑟安微笑的看了一脸紧张郁卒又语无伦次的乔恩斯一眼,伸手拍拍他,「放心,她一定会顺利过关,你看,她跳得很棒可不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好。你不必为她担心,嗯?」 不担心才有鬼她的脚肿得那幺大,还这样忍着痛跳舞,远远看着她的笑似乎是美极了,可仔细点瞧,定不难发现她的笑是装出来的,而她的眼角、额角全都滴着汗…… 「这是朵儿答应过我的事,她一定会做到。」 「是啊,为了对你的承诺,我想她是打定主意了,宁可冒着变残废的风险也要忍痛达成任务,真是天底下第一号大傻子!」乔恩斯小声的嘀咕着。 「你在说什幺?」 「没有。」 他笑着摇摇头,不再理会。 舞曲将尽,亚瑟安欣赏的看着她像彩蝶般的转了一圈又一圈,正要在心里为她喝采,却突然发现她穿著高跟鞋的白晰脚踝上竟鼓胀着一抹不正常的红。 该死的!那是怎幺回事? 他眼一眯,倏地起身朝场中走去 「喂,亚瑟安哥哥,你去哪里啊?」乔恩斯忙不迭追了上去。 他」反平日的温文优雅,三两步便近身,长手一伸,粗鲁的一把推开席朵身边的男人-那个倒霉又搞不清楚发生什幺事的主考官。 场内场外一片喧哗,音乐刚好到了尾声,偌大的会场里细细的耳语声不断,每个人都莫名其妙的看着场内的亚瑟安和那个被推倒在地可怜的主考官,当然,还有此刻一脸饱受惊吓的席朵。 「少爷,你怎幺——」 蹲下身,亚瑟安铁青着脸瞪视她红肿得像个大馒头的脚踝,闷声不语。「少爷,你不要这样,大家都在看我们,有什幺事等竞选会结束再说好吗?你不是说这一场仗我非赢不可吗?」 「就因为这样,你就该死的负伤继续参选?」这幺痛,她怎幺受得了? 「我没事的,少爷,你看,我不是把舞跳完了吗?而且跳得很不错呢,只要再过一关,我就成功了。」她对他露出一抹笑,想让他放心。 看在亚瑟安眼底的,却是她那强忍在眼眶里的泪、压抑在体内的痛,还有她额间不断冒出的冷汗。 他心口上纠结着的是一抹难以言喻的苦与痛,倏地,他一个弯身,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她给抱起,笔直、坚定、大跨步的走出场外。 「少爷……」席朵搂着他的脖子怕被摔下,脚上的重量一轻,减轻了她大半的疼痛。 「闭嘴。」他低斥,一双眼眸看也不看她一眼。 与其说他在生她的气,不如说他不敢去看她那张忍着剧痛只为达成她对他的承诺的脸。 因为,她那不顾一切的执着同时也等于在控诉着他的罪状,要不是他,她根本不必这样折腾她自己,苦了她自己。 何以,她可以这幺坚强而勇敢? 就为了他呵。 「等等,亚瑟安,你知道你在干什幺吗?」范晰在亚瑟安踏出会场的那一刻,突然出现叫住了他。 「滚!」 他皱眉,很不高兴听到这个粗鲁的字眼是从眼前这个该是集优雅、尊贵、温柔于一身的男人口中说出。 「我知道你现在非常心疼她,也非常生气,但我还是要尽到我当军师的责任提醒你-你今天因为这小小的儿女私情而不作任何解释的离开会场,可能会让你的政治生涯因此付之一炬,请三思。」 「范晰说的没错,少爷,请你放下我,好吗?不要因为我而搞砸了这一切,我的脚根本不碍事,只是小伤,让我们一起回去,再请乔恩斯向大家解释一下,相信可以挽回局面的,少爷。」她语带哀求的看着他。」如果上一次因为她而毁了少爷的政治生涯,她就算是用一辈子去还,也还不了他一个总统的身份。 亚瑟安不为所动,紧抿的唇瓣只吐了」个字,「滚!」 「亚瑟安,你——」 「少爷,我求求你好吗?难道,你要我当一辈子的罪人?」她此刻的心痛,比起脚伤,有过之而无不及呵。 宁可因此断了一只脚,也不想因为她而赔上亚瑟安少爷的未来。 他的一切之于她,比她白自己重要的太多,他可懂? 亚瑟安不语,依然坚定的抱着虚弱又流着泪的她往外走,伸手拦了一辆计程车,飞快的离开。 车内后坐,他依然将她拥在怀中,让她坐在他的大腿上,他的唇靠在她微侧向他的额际,气息相依。 第18章 这样的亲密,像是他的心跳靠着她的心跳-鼓动的声音传进他们的耳膜,却又分不清哪一个心跳的声音是属于谁的…… 偏偏呵,两颗心如此热烈的为彼此的依恋而狂跳,无法终止或稍缓。 「朵儿……」 闻声,席朵幽幽地抬眸,却看不见他的脸,因为他从身后紧抱着她,不让她转过身来。 「如果我的爱必须让你成为历史的罪人,你能承受吗?」 她皱眉,「少爷……」 「回答我,为了我,你愿意当历史的罪人,受众人的指责吗?」 愿意,当然愿意,一百一千个愿意! 只要能得到他的爱,这世界就算马上毁灭了她也不会在乎,何况只是当个罪人呢? 但,她不能呵,她不能让少爷的未来只拥抱着悔恨与遗憾,她要亲眼看见少爷幸福。 第十章 华盛顿邮报头版头条―― 四月二十五日。 民主党准候选人亚瑟安先生,新娘竞选会上落跑,只为伊人! 新娘竞选会不明原因流会,黑人领袖之女艾玛情场失意! 全美最大服务公会理事长之女梅格沉默不语,拒绝访问! 美国共和党人民群情激愤,指责亚瑟安公然愚弄美国公民,上街头抗议,为新娘候选人抱不平! 四月二十六日 民主党准候选人亚瑟安引起公愤,全国哗然。 民主党团秘密召开会议,讨论亚瑟安候选人资格…… 四月二十七日 亚瑟安竞选总部发言人范晰今露面,对全美人民道歉。 民主党候选人亚瑟安不知所踪,传与伊人私奔他国…… 四月三十日 据传亚瑟安亲电民主党部,民主党对外正式宣布亚瑟安弃选! 五月一日 支持亚瑟安民众群聚民主党总部,誓言挺亚瑟安到底…… 六月十日 亚瑟安依然音讯全无,让全美人民失望。 七月一日 民主党团正式对外公布民主党总统候选人名单…… 政治家评论:女人祸水!亚瑟安这一生最大败笔! 情定伊人,政治生涯一场空! 席朵的桌上,摊放着」张张从华盛顿邮报网站上打印下来的新闻,这是她目前唯一可以知道他行踪的方式。 可偏偏全世界的人都好象找不到少爷似的,一日复一日,他的名字已然消匿于政坛,就连报纸的版面也渐渐的遗忘了他,这就是政治生涯的无常。 她,还是成了政治史上的罪人,少爷生命中的最大败笔,亚瑟安家族最不愿提起的耻辱…… 她飘忽的一笑,唇边带着些苦涩与凄凉。 她始终不明白事情为什幺会变成这个样子,她的离开不该是有个完美大结局吗? 少爷去向美国人民道歉,说明原委,马上再择期举办一次新娘竞选会,让所有的事情很快地接续下去,就算那一天的事会伤一点元气,但以少爷的人气沸腾程度而言,人民很快的便会忘了他偶一为之的失误,甚至还可能夸奖他的好心,因为他不畏流言,只关心有人因为他而受了伤呢。 她是这幺想的,一切都会再回到原点,所以那一天当少爷问她愿不愿意为了他的爱成为罪人时,她才会冷冷的对他说:「不。」 「为了你,我失去了我最爱的哥哥席拉,为了你,我牺牲了我的青春,忍受着非人的折磨一个人跑去中国练武,为了你,菲亚误解我、鄙视我,以为我是个虚荣好利的女人…… 「我连我想爱的人都离我而去了,现在,少爷还想让我成为罪人?成为众矢之的?如果这样,我以后走在路上不仅要遭受那些人的指指点点,还可能遭所有人唾弃,甚至还可能不小心就挨子弹挨石头,我没有理由为了少爷过这样的生活,我只是少爷的保镳。」 一抹泪意浮上眼眶,席朵觉得鼻酸。 她第一次对少爷说了狠话,一个违背心意、一个连自己都忍不住想要咒骂自己的狠话!为的就是要他走回属于他原本的道路上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好似在空气中蒸发了似的。 「朵儿,这是霍曼刚煮好的海鲜汤,过来尝尝吧。」莫儿敲门走进,看到席朵慌忙伸手抹泪,也不说破,笑着将汤搁在她桌前,顺手帮她把一桌子的剪报给收好放到底下的柜子里。 「谢谢。」她低头把汤移到眼下,拿起汤匙便喝起汤来,藉以掩饰刚哭过的红肿双眼。 莫儿心疼的瞧着她,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把想说的话给吞进肚子里,「好喝吗?霍曼说你太瘦了,怕你走出去被风吹走,所以最近正想尽办法要给你补一补,把你养胖呢。」 为此,小彩儿还吃味得厉害,更是成天找霍曼麻烦,他辛辛苦苦煮的汤里不是不小心「飞」进一只死蚊子,就是他烤的蛋糕里不小心「钻」进一只蟑螂,不然,就是她不小心「滑」了手,把他精心制作的佳肴和碎掉的盘子一起进了垃圾桶,说来,这碗海鲜汤还真的得来不易呢。 席朵抬眸,轻扯了扯唇角,「是吗?代我谢谢他。」 自从她再次跑到梦幻古堡把自己藏起来,这两个多月,她根本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门,指的还是她的房门,所以除了每天她请莫儿送进来的打印新闻稿外,这世界发生了什幺事她是一无所知,就连堡内来来去去的客人,她也压根儿没见过一个。 因为不重要,所以她不关心、不过问,每天除了三餐,她只想懒洋洋的窝在沙发椅上,望着窗外的天空发呆、流泪。 如果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那天,她会毫无顾忌的投入少爷怀中…… 他是爱她的吧?如果不是,他不会为了她把所有人丢下,还一并的把他的美好未来也丢下。 所以,她真的伤了他的心,而且伤得很深很深,深到他把自己藏起来,谁也不见,让全世界都找不到他,包括她。 她,是自作自受,错在她不相信少爷会爱她,错在她坚持不爱他,错在她的言不由衷,错在她像个呆子似的,不明白少爷为她做的一切…… 「其实,洛雷夫告诉你有恐怖份子混进新娘候选人里头一事是假的,那是亚瑟安请他帮的忙,为的只是名正言顺的把你再拉回他身边,他说,他会有办法让你忘了你对席拉的誓言,心甘情愿嫁给他。」 这是她再次回到梦幻古堡的那一夜,莫儿对她说的。 才恍然呵,少爷早已事先铺好了路让她可以通过新娘竞选会,一步步理所当然的走向他,不必接受任何人的质疑,任何人的阻碍,让美国全体人民都向他们的幸福道贺。 」这本来是他要的两全其美,可以兼顾他的政治生涯与属于他的幸福。」那一夜,莫儿对她说:「他可以向父母对他的期望交代,可以向死党们为了他的选举而做出的努力付出交代,可以向全美国支持他的人民交代,也可以同时把你留在他的身边,当他一辈子的妻。」 她听了泪流不停,心痛得像是要死去。 想着那一夜,想着莫儿曾经所说过的话,想着亚瑟安的体贴与用心良苦,想着想着,席朵的泪一颗颗滚落,滴进了面里。 她内心的话,内心的挣扎,内心的悔恨,站在一旁的莫儿全「听」见了。 「只是,真的无法两全其美的时候,他的选择却是要你,得一男子深情如此,就算被天打雷劈又何妨?」接续着席朵方才的思绪,莫儿轻轻地开了口。 席朵一怔,诧异的抬起头来看着莫儿- 她刚刚说了什幺?她怎幺会知道她在想什幺? 还有,她的誓言…… 老天!是自己听错了吗?也许刚刚莫儿根本没开口说话,那个奇+書*網声音只是自己的幻觉罢了? 莫儿一笑,对于席朵此刻脑海中闪过的一大串问号也不解释,温柔的拿着纸巾替她抹去挂在她脸上的两串泪珠,「再哭下去,这碗海鲜汤肯定咸得不能吃了,快吃吧,对了,吃完可以请你自己把这碗收到厨房去吗?今天古堡全住满了,客人多,有好多事要忙,所以——」 「好,我会自己拿下去的,不好意思,这两个多月来都麻烦你了,我真的很过意不去。」说到此,席朵难为情的红了脸。 她在这里白吃白喝白住,三餐还劳莫儿给端进房,说什幺都是她理亏,今天莫儿这一提,还真是让她无地自容了。 「真过意不去就动手帮帮忙吧,霍曼厨房里的人手不太够,可以的话这几天你先去帮帮他,好吗?」说完,莫儿饱含深意地看了她一眼后,转身走出房门。 也是该让他们见面的时候了吧? 再等下去,一朵漂亮的花会枯死,一片上等的绿叶也要变黄。 何况,近来的梦幻古堡越来越不平静,洛雷夫虽然没说什幺,可是她还是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了…… 趁早,把这相衬的花和绿叶给送走,也算了她一桩心事,对爱妮丝那头也交代得过去。 爱妮丝,怕也要生了吧?届时,她一定要央求幽灵带她去探望她,亲手抱一抱她的宝宝。 想着,莫儿的唇边不由得逸出甜蜜的笑,脚步轻快的下了楼。 「霍曼……」 「谁叫我?」正切着大蒜的霍曼闻声以手背抹着辛辣不堪的眼,抬眸,竟见席朵的身影映入眼帘,惊得菜刀从手中落下,匡一声落地,幸好身手快,脚闪开了,那刀才没切掉他的脚指头。 「对不起!你没事吧?」站在门边的席朵忙不迭奔进厨房。 「你别过来,没事的。 第19章 」他出声阻止她再往前走,先她一步捡起那把菜刀,「这刀不长眼,又最不爱女人,你要靠近,它可能会显灵来个飞刀表演。」 什幺!! 她失笑不语,眸子里却闪现近日来难得的一抹笑意。 见她眼里带笑,他也放心了,扯扯唇,故意挑起眉道:「你突然跑到厨房里来什幺?」 闻言,席朵把手里的碗递给他,「我把碗拿回来放好,这汤面真的很好吃,谢谢你,还有,莫儿说近来堡里忙,叫我到厨房帮帮你。」 「莫儿叫你来的?」喝,他就猜是她!这个好心的丫头又忍不住作弊了,竟然敢违背幽灵的「旨意」故意把人引到这儿来。 「是啊,不知道我可以帮得上什幺忙?老实说,我不会煮菜,但是切东西或是端端盘子应该还可以。」 霍曼抆着腰,突然轻咳了两声,才道:「那好吧,你去粮仓抱一袋米过来给我,米缸的米刚好见底了。」 「好。」她点点头,转身要走。 虽然她有点讶异他竟然会叫一个女人去抱一包米袋过来,但是,她不是一般女人,抱一袋米对她应该不成问题。 「等等——」 「还有事?」她回头。该不会是这男人突然变体贴的改变主意了吧? 「粮仓在哪里你知道吗?」 「我……」确实不知,她虽然在这里住了段不算短的日子,当了很久的米虫,但她还真的不知道真正的米虫又住在哪里呢……哈,越来越觉得自己一无是处,无颜见江东父老。 「走出门口左转第三间,别走错了。」霍曼故意的大声道。 「好,我知道了。」头低低地往前走,席朵很快的来到了左转第三间的房门口。 打开门,她走了进去,果真看到一大堆的米堆在角落,再走近要拿米时,眼角却发现另一边的角落里有个东西在动…… 那个东西很大,像是个人…… 她一惊,下意识地防备心起,才要伸手掏枪,迎面一只长腿飞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她的枪踢飞…… 对方惊人的速度与敏锐的警觉性让她错愕不已的楞在当下,下一秒间脖子已被一把刀给架上- 「朵儿?」亚瑟安看见来人,刀子蓦地从他的手中松落。 「少爷?」她怔怔地看着他,恍若在梦中,下一秒,她已跌入一个温暖的胸怀,被一双紧实有力的手臂给牢牢抱住。 熟悉的味道…… 熟悉的感觉…… 熟悉的怀抱…… 失而复得的惊喜如何言喻?她说不出,只能闭上眸子紧紧的回抱住他,静静的感受这一刻。 「我爱你,朵儿。」像是怕吓坏她似的,亚瑟安轻轻地开了口。 「我知道。」 他微诧,带些沧桑的眉眼意外的看着她。 他以为她依然会像过去一样坚持不爱他,也不让他爱她,可是此刻她竟然如此的平静,还一脸幸福的偎在他怀里。 「我也爱你,少爷,那天……对不起对你说了那些话,那些都不是我的真心话,我只是——」 「嘘……我知道的,别说了,我根本不会为这种事生气。」 「可是你那天一句话也不说……」 「说再多都没用,我只好用行动来表示自己的心,我想告诉你-为了你,我可以舍下全天下的人,没想到你比我跑得更快,再一次不告而别……我突然觉得自己很不值啊,竟是一个让你想丢便丢得下、想离就离得开的人。」 「不会了、不会了,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少爷,就算要被天打雷劈我也不怕,就算那些牛鬼蛇神要来把我抓走我也不走,这辈子我要赖在少爷身边,你睡米仓我也跟着睡米仓,你去行乞我也要一路跟着要饭,再也不离不弃……」 泪,汪然而落,席朵紧紧抱着他,泣诉着一串串的歉意…… 粮仓门外的两个人听得感动的眼眶发红,怕自己跟着失态,脚跟一旋,悄悄的离开了。 「朵儿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莫儿抹去眼角的一滴泪,笑着道。 「是啊,幸福,只要最后的结果是好的,之前受多少苦都是值得的。」霍曼有些失落地想起了爱妮丝。 「是啊,这句话我也要送给你,霍曼。」 「我没这个命呵,人家都为别的男人生儿子去了,他还能有什幺希望呢?顶多等爱妮丝把娃儿生出来,厚脸皮的说要当人家儿子的干爹。 莫儿不想再对他说一次-他的幸福根本不在爱妮丝身上。 有缘终会成双,急不得。 「这件事若幽灵问起,你就说是我说的。」 洛雷夫因为亚瑟安的突然弃选而对亚瑟安很不谅解,所以故意不告诉他席朵其实人就在古堡里,那亚瑟安也绝,自己便在古堡内待下来,每天跑到厨房里「打工」,洛雷夫不给住,他无所谓的便在厨房边放米粮的房间打地铺,还告诉洛雷夫-他要住到他帮他找到他的新娘为止。 言语中闻不到烟硝味,也没有上演全武行,两个大男人还是这样对上了,而且僵持了两个多月。 没错,和席朵人住梦幻古堡的时间只差四十六个小时,可悲又可笑的是-两个人明明在同一个古堡饭店里,却从没打过照面。 她没幽灵心冷,能看着两个人的相思无尽期而不伸出那只手,现在既然席朵也想通了,她没道理再让两个人楼上楼下的兀自想念。 霍曼看莫儿一眼,俊美的脸上露出一抹了然的笑,「反正,幽灵也不敢把你怎幺样,对吧?」 闻言,她红了脸,快步走开。 说她不怕幽灵是假,幽灵得知此事后也必定会惩训她-用他认为最好又最不伤害她的方式。 但,又如何呢? 这世上已经有太多的无奈,她能让它少一桩便是一桩了,何况,席朵是爱妮丝的师妹,也等于是她的妹妹。 唉,不想了,还是先找个地方躲起来,等幽灵气消了再出现吧…… 「全书完」 ◆想知道超级赛车手费蒙和娇羞助理林柔儿的浓情爱恋,请看宋语桐花园系列梦幻fantasea古堡之《极速情狂》 ◆更不能错过,神秘书一家爱妮丝跟黑道地下总统舒赫你追我躲的激狂情事,请看宋语桐花园系列梦幻fantasea古堡之《女人香》 ◆绝对精采的,酒家女楼海宁与装穷摆阔于怀理的搞笑恋情,请看宋语桐花园系列梦幻fantasea古堡之《一天一点爱恋》 ◆爱恋满满的,阿拉伯三公主卡蒂雅和风流潇洒的范晰精采恋曲,请看宋语花园系列梦幻fantasea古堡之《乞儿妻》 ◆恋情百分百的,冰山美人容嫣和俊美爱耍嘴皮子的乔恩斯逗趣情事,请看宋语桐花园系列梦幻fantasea古堡之《风流小丈夫》 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奇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