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爱狂骚》 第1章 《猎爱狂骚》 作者:宋语桐(宋雨桐) 声明:本书由奇书网()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下载后请在24小时内删除.如果喜欢,请购买正版. 啥,他是神龙不见尾的赌神? 她一向不嗜赌性坚强的女子,却吞不下这一口鸟气,人家说:情场失意,赌场就得意,怎她这么衰连续杠龟两次,这下可好了,不但得任他泄欲一个月,还得孵出个宝宝出来,oh,不行,再被他这摧花手蹂躏下去,她今生铁定是去了了,咦,不如用他的饭店王国作筹码,号召赌国英雄来赌他一把,看他到时是保江山,还是要她这美人…… 第一章 美国洛杉矶黎文恩告别歌坛、影坛的演唱会可谓空前的盛大,身为黎文恩前经纪人的元丹渠远远地坐在一旁,在露天的自助餐会上,她只是不断地喝着澄黄的马丁尼,看着众宾客穿梭交谈这影坛与商业界的佳话。 黎氏财团未来接班人与小助理的恋曲……足以在好莱坞传上十天、半个月了吧?然而,在她心底,也许永远也抹不去。 “可以借我一块钱吗?”余克帆端着一只高脚杯在她的身边不请自来地坐了下来,一双热烈的眸子紧紧地盯着眼前的美人。 元丹渠微微抬起头来,意外的见到一张足以令所有好莱坞巨星相形失色的性格脸庞,她身为经纪人的敏锐特质潜意识地发挥出来,打量的目光从他的脸往下转移到他的宽肩、挺而结实的胸膛与一双修长矫健的腿……而当她的眼神掠过他拿着高脚杯的修长大手时,不知怎地,她微微红了脸,觉得心跳莫名其妙的加快许多。 “为什么?”她心虚地低下头喝酒,藉以掩饰自己莫名的慌乱。 “我要打电话告诉我妈,说我遇上了梦中的女人。”他嘶哑性感地说着,温热的气息轻吐在她酡红美丽如牡丹的瑰丽脸庞上。 无可置喙,她是他见过最美的女人,就连他现任情人都比不上,他的情人野得像团火,足以让所有的男人疯狂,而眼前这个女人……他在她明亮聪敏的眼神中见到一丝神伤与脆弱,却也在她优雅高贵的外表下看到了伪装的坚强。 然而,她却也不是真的那么脆弱与无助,当她看着他时,他仿佛也看到她眼中的火焰,那把火并不属于一个脆弱无助的女人,而是属于一个好强、好胜且热情澎湃的女人,虽然她看起来有点冷,会让一般人近之情怯,不过,他余克帆并不是一般人,而是花心俱乐部里的采花贼,一个乐于接受高难度挑战的摧花手。 “这么大的人了,还整天把妈妈挂在嘴上,啧啧,你还真是虚有其表,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元丹渠冷言嘲讽,一点都不把他的甜言蜜语当作一回事。 带刺的牡丹?倒是没见过……余克帆洒然一笑。 “有没有人对你说过你很美?” “每个人都这么说。”她自负地微笑,朝他扬了扬眉,挑衅道:“换点新鲜的词吧!钓马子像是你这样是行不通的。” “喔?”余克帆玩味起她的话来,“看来你是个情场老手喽?那么,我们就直接切入正题吧。” “你想怎么样?”她的眉眼之间尽是浓浓的挑衅,对付这样前来搭讪的男人自然不是第一次。 “谈个交易,期限一个月,陪我。” “我呢?我可以得到什么?” “你想要什么?” “签下你,合约三年。”元丹渠缓缓一笑。 余克帆挑了挑眉,掏出一根烟叼在嘴里点上,深思的眉宇在她美丽的脸上停留不去。 黎不会是因为这样才莫名其妙跑去当什么演员明星的吧?他被这女人耍了吗?横看竖看黎也不至于如此不济。他很好奇,真的很好奇这女人是怎么办到的。 “不敢?”元丹渠朝他举起酒杯晃了晃,笑得迷人且娇媚,“难不成你还要打电话回去问你妈?” 朗朗的笑声从余克帆口中逸出,他有趣地看了她一眼,伸手取她手上的酒杯顺势握住她的手,那柔软粉嫩的触感让他一碰触即不想放开,黑亮的眸子划过一抹闪亮亮的流光,他对着她酒杯上的唇印将她的酒饮下,炽烈的眼神紧兜住她潋艳的朱唇不放。 “让我弄清楚点,你的意思是……只要我跟你签三年约,你就跟我上床,陪我一个月?”如果真是这样,那是否表示黎跟她也上过床?想到此,余克帆不禁有点恼怒。 朋友的女人他是绝不会碰的,就算黎现在跟小助理敏儿踏进结婚礼堂,他也不会去睡黎曾经睡过的女人,这是他的禁忌,也是原则,就算这女人再美、再吸引他都是一样。 “当然不是。”她被他的眼神看得十分不自在,不过,她不会让他看出来自己此刻的不安,这一点她是绝对有自信可以做到的。 “那是如何?” 元丹渠明眸一转,千娇百媚,轻言道:“我们赌一场,愿赌服输。” “赌?”余克帆眸光一闪。 “是啊,你不会刚好不会赌吧?”这男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什么善类,该不会连赌场都没去过吧?如果是这样,她可得另外想法子了。想着,她的眉头不由地蹙起。 这女人显然没有搞清楚状况,也不问问他的背景来历就贸然拿她的身体跟他赌?他或许该有点同情她,但他可不,这种女人该受点教训,又或者,这是上天送来给他的一份生日大礼? “不要心存侥幸,女人。”他大手轻轻抚上她白皙清透的脸庞,轻声的呓语却像是蛊惑,“如果我赢了,我绝不会撤回我的所有权。” “你当然不必。”他抚过她脸的指尖像是带着火般,让她不由自主地想逃,可是她没有这么做,在男人眼前示弱绝对不是她元丹渠会做的事。 “那好,这笔交易就这么说定了。”余克帆开心地微笑着,突然勾起她的下颚,在她来不及防范的情况之下,蜻蜓点水的在她唇上啄了一下,“你注定是我的了,女人。” “是吗?”元丹渠微笑。 对赌,她可是胜券在握的,文恩上次就是小看了她,才会败在她手下跟她签了三年合约,这一回,她相信自己一样不会失手。 “梭哈三场,输两场就算输,如何?” “可以。”梭哈是她最擅长的。 “那我们还等什么,走吧。”余克帆起身拉起她的手,将她带出了人群往等候在一旁的直升机走去。 “你要带我上哪去?” “当然是到赌场。”他回眸对她一笑。 这一笑,竟让她觉得不安,隐隐地觉得自己似乎掉入了某种陷阱之中…… “克,你想把我的经纪人拐去哪里?”黎文恩挽着唐敏朝他们这类走来,脸上的微笑令人如沐春风。 “你们认识?”元丹渠第一个发出疑问,当场有一种受骗的感觉。 “克没告诉你吗?我还以为他是用我的名义才有这个荣幸拉着你的手呢!”黎文恩莞尔一笑,兴味地瞅着她落在余克帆手中的柔荑。 闻言,元丹渠只是微挑着眉,也没抽回手,“拉个手有什么关系?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惊小怪?” “我大惊小怪?”黎文恩有点无辜地苦笑。 就算别人不知道她元大小姐有多“恰”,但他认识她这么多年了,怎会不知她是个一点豆腐也不给男人吃的狠角色?人家摸她手一下,她可以拿开水装作不小心泼到人家手上,要是搂了她,她可是半点也不客气的当场让那男人半个月上不了床、办不了事。 如今……她倒是大大方方地让克拉着她的手,不是她脑袋瓜子在动人家什么脑筋,就是心神被克勾去了一大半才没留意,至于是前者还是后者这就拿不得准了。 “是啊,黎,你真的是少见多怪了。”余克帆乘机一把搂住元丹渠的腰,将她往怀里带,“我们要走了,祝你们小俩口新婚愉快。” “等一下。”黎文恩伸手挡住了他的去路,若有所思的眸子落在今天有点反常的元丹渠身上,“你要跟他走?你确定?” 望着眼前这个男人,她有一刹那的失神,她知道他是真的关心她,但她需要的不是只有这些,既然如此,那又何必还对他留恋呢? “我不知道你还是我的保母?”她不领情地笑了笑。 黎文恩微微挑起眉,突然伸手将她拉到一旁,低声道:“克可不是什么善类,你小心玩火自焚!” “我不知道你还有批评自己的朋友的好习惯。” “我只是不希望你被伤害……” “没有人可以伤害得了我。”除了你。元丹渠在心中补了一句。 “丹渠……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吗?”黎文恩不放心地看着她。如果他没看错,他似乎看到她眼中一闪而逝的泪光。 “我会有什么事?”元丹渠昂起头微笑的望着他,“除了失去了你这个大金矿、摇钱树之外,我还是我。” “所以你现在找克当你的摇钱树?”他皱起了眉头,一双温柔的眸子直勾勾的望着她。 “有何不可?他比你高大,‘费司’也很性格俊挺,绝对有武打明星的架式,更丝毫不缺超级巨星的风采,不会输给当红的李连杰和赵文卓,我有百分之两百的把握可以把他捧得比你在好莱坞还红。” “我不是质疑你的能力,而是……” “而是你嫉妒我有可能在影坛上超越你。”余克帆接口,一只大手已落在元丹渠肩上,亲昵的附在她的耳畔道:“我们该走了,还是……你决定要留下来打扰人家小俩口的恩爱时光?” 第2章 “克,我们的话还没说完。”黎文恩不得不为元丹渠担忧,如果他猜得没错,这女人一定又是想找克赌一场,没错,他承认她的赌技超乎自己的意料之外,可是她现在遇到的是在八年前有赌神之称的余克帆,她跟克赌与自投罗网无异,半点好处也捞不着,还可能因此万劫不复。 “我想我们的话已经说完了。”元丹渠微微拉开黎文恩拉住她的手,“祝你和敏儿新婚愉快,再见。” “丹渠!”黎文恩叫她,可是她没有再回头。 “文恩,你在担心丹渠姊吗?”唐敏走近他的身边,怯怯的拉着他的手,“如果你真的担心的话就快点追上去,还来得及。” 黎文恩将唐敏揽入怀中,摇了摇头,望着元丹渠上了余克帆的直升机,然后消失在他的眼前。 “我愈阻止她,她只会愈任性,让她走吧,我不能一直跟着她。” 也许,只是他多虑,也许,元丹渠属于她的幸运,也许……她会因此找到她的幸福,谁知道呢???? 美国内华达州拉斯维加斯来过赌城的人一定会说赌城的黑夜比白天更美,因为它白天放眼望去只是壮观的建筑,晚上却是五光十色的绮丽。一下机,就有专车来接他们往赌城饭店区前进,整条拉斯维加斯大道遍布着数十家大大小小的赌城饭店,著名的有电影“赌国风云”、“远离赌城”里的火鹤旅馆、金沙酒店、蒙地卡罗及纽约纽约旅馆,建筑风味大异其趣,有维多利亚式建筑,也有罗马式建筑,把凯旋门、巴黎铁塔都弄进了饭店,总之,整条拉斯维加斯大道充满着各式各样的惊喜,让人目炫神迷。 大型娱乐购物中心及主题乐园的进驻更将拉斯维加斯推上了世界娱乐之城的颠峰,近几年在赌城兴起的“中式帝国”饭店更是拉斯维加斯世界级的闪亮巨星,不仅夺去了许多往昔冠军饭店的光彩,更以连锁的模式进军世界舞台,短短几年世界各地著名的首都都有中式帝国的身影。 然而,最令人津津乐道的还是赌城的中式帝国饭店总部,那占地数百公顷的饭店里有三百多家商店、一百多家餐厅、五座主题乐园及十几家百货公司,秀场表演更是饭店里不可或缺的要角,每个到赌城的人没有会错过的。 “冷吗?赌城的夜晚有点凉,小心感冒了。”余克帆在车子内拿了一件外套给元丹渠披上,温柔得像是最体贴窝心的情人。 这一路上,元丹渠都没有说话,从上机到下机,上车到现在坐进车子里,她都望着窗外一句话也不说。 “这里好美。”她轻叹一声,将肩上的外套往内拉了些。 “第一次来?” “不是,来过好几次了。”这是美国境内惟一不禁赌的地方,她生性好玩,是不可能错过的。 “可你看起来像是刘姥姥在逛大观园。”余克帆微微一笑。 “你也知道刘姥姥?”元丹渠回眸瞅了他一眼,有点讶异,也有点迷惑。 “我是华人,也看过《红楼梦》,不只如此,我还看过《金瓶梅》、《水浒传》、《西游记》、《镜花缘》。” “真令人佩服。”她随口说了句,没太多的认真,目光又移向窗外。 她当然不是第一次来拉斯维加斯,她习赌,自然不会错过任何一个可以大胆下注的地方,但是,却是第一次发现这里这么美,是这几年的变化太快?还是因为她之前太埋首于工作而忽略了许多可以享受的美好? “你不问我带你上哪去?”他已经被忽略够久了,久到令他有点不耐,也有点发火。 “到了自然就知道。”她不太关心的说着。 “不怕我把你卖了?” “你是文恩的朋友,我不见了,他自然会找上你。” “你很信任他?”余克帆挑了挑眉。 “我认识他的时间比你久得多,要信自然是较信任他。” 说着,车子已停在一间放眼望不到尽头的饭店外头,数十万颗数十种颜色的灯泡在沙漠中闪烁着灿烂,亮得令人睁不开眼,她无法忽略它的存在,仿佛这般的耀眼就是它存在的目的。 “中式帝国”四个大字跃进了她的眼眸,她试着将目光往上移动,想把整栋建筑物看个仔细,却发现自己像是站在中国大陆的紫禁城外,一只渺小得不得了的蝼蚁。 “喜欢吗?”余克帆走近她身边,拉起她的手。 元丹渠想甩开,却只是让他握得更紧。“放开我。” “不要做徒劳无功的事。” “我可以自己走。” “你会迷路。”余克帆朝她微笑,手却依然没有松开。她没有再坚持,事实上,她并不觉得他是那种容得了别人拒绝的男人,而且,她也打不过他。 羊入虎口就是这样吧?她是昏了头才会跟他来这里,就为了一口气…… 元丹渠被他的大手拉着往前走,绕过一条又一条的幽静小径,耳边是潺潺流水声,眼见之处尽是古代宫廷的建筑与亭台楼阁。走进中式帝国,像是走进了古代宫廷般,四处美得令人无法呼吸,像是在梦中。 “你对这里很熟悉?”事实上,他看起来像是这座宫廷的主人,夜里,这样弯弯曲曲的小径让他走来,像是在走自己家里的客厅、厨房一般的自在从容,她的头却快被转昏了。 “嗯。”余克帆微笑,又带着她绕了几个圈来到一座名为紫薇阁的两层式宫廷建筑才停下。 推开门,满满的牡丹花香扑鼻而来,元丹渠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觉得这个梦境更加确实了。 “白牡丹?这里是沙漠之城,怎么可能?”她一定是在作梦。 “只要我愿意,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转身,他的大手轻轻的掠过她的颊畔,低下头,他打算吻她,夜里的她就像是扑鼻而来的花香般,令人不可自拔的迷醉,他觉得自己深深的对她着迷了。 元丹渠的小手挡住了他凑近的唇,手上的冰凉却触到他唇瓣上的温热气息,霎时她体内泛起一股莫名的惊慌,就像是怕被烫伤似的,她迅速的抽回手退了几步别过身去。 “你该带我去的是赌场。”她冷冷地提醒道,发觉自己愈来愈无法控制状况的感觉令她有点不安。 这个男人浑身都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她不是没有感觉到,而是自以为可以免疫,然相处愈久,她对自己的信心愈来愈少,生怕自己就这样被他给迷惑了,而忘记自己来到这里的目的。 “你怕我?”余克帆从身后抱住她,说话的气息缓缓地吹拂在她颈项之间,他可以感觉到她的战栗,这让他的触摸更为大胆而直接,大手贪恋的圈上她腰际。 “你少自以为是了。”元丹渠拉开他的手,美丽而带着丝许恼怒的眸子回望着他,“我做事喜欢速战速决,你要我可以,先赢了我,我就是你的,咱们白纸黑字写清楚,谁都不准赖。” “为了签下我,你当真不顾一切?”他有点同情她了,可是却不会放手。 “你不会是后悔了吧?” “我说过我不会。”余克帆微笑,拉起她的手往阁楼内走去。 “赌场在里面?”她可不以为如此。 “不,这里是我安排给你住的房间,我们就在里头比试,输赢也不必让外人知道,这是为了你好。” 元丹渠微微皱眉,一点都不觉得跟他单独共处一室是个好主意,而且他刚刚说什么?这是他安排给她的房间?难不成…… “我不会动你,在我赢了这场赌注之前,你可以放心。” “你究竟是谁?” “余克帆。”他开心的报上自己的名字,这可是她第一次开口问他的名字,他可不想让她失望,“克服的克,的帆,你不用自我介绍,我知道你是黎的经纪人元丹渠,也是黎爸爸好友的女儿,对吧?” 余克帆……这个在美国大名鼎鼎的三个字,她岂有不知的道理?该死的,他竟然敢耍她! “你就是这间中式帝国饭店的创办人余克帆?”她控诉的眼神透着浓浓的愤怒,“也是八年前传说中的赌神余克?” “赌神”这两个字让余克帆闪亮的眼眸倏地转为晦黯不清,温柔的笑意化为冷冽,唇角也不自主地上扬,不知不觉中透露出的气息冷得已足以令人直打寒颤。 “我不是你说的那个人,不过,这间饭店的确是我开的,怎么,反悔了?不过,容我提醒你一句——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谁说我反悔了?事实上,我等这一天已经等很久了。”元丹渠率先走进阁楼内的大厅,在一张大理石方桌前坐了下来,“可以开始了。” “你在玩火。” “那是我的事,开始吧。” 传说中,赌神余克已在八年前戒赌,不再公开接受挑战,今天有这个机会可以跟他一较高下,她没有傻傻放弃的道理,她师父毕生的希望就系在她身上,她会赢他的,如果赢了他,至少可以证明自己的赌术在世界上是数一数二的…… 第二章 第一场,余克帆以同花顺赢了元丹渠的铁支,第二场,他又以葫芦赢了她的三条,这第三场是不用比了,他们说好两场胜者赢,她是输得一点颜面都没有。 嘴里叼了根烟,余克帆微眯着眼凝视着她,不知是生气还是没想过她自己会输,她整个人颤抖着,脸色苍白得一点血色也没有。 “还要继续吗?如果最后一场你赢了我,我们就再比一次,你还有几分胜算,如何?”他讨好的笑着。 他的笑容迷人得令人生厌,元丹渠微微的别开脸站起身,满室的花香宜人,该是个好入梦的夜晚,然而此刻她的胃却微微疼痛,下意识地为待会即将要发生的事不安着。 第3章 她站起身,“不用了,我知道我赢不了你。” 这是实话,她也算是行家,当他坐在牌桌上几分钟,她就了解到他们两人的实力相差甚多,她不得不承认传说中的余克——如果是他的话,一定比她所想像的厉害许多。 “这么快就认输了?”余克帆轻吐一口烟圈,起身朝她走近,一直到他的前胸贴上她的后背才止住脚步。 他的靠近与贴触让她无法自制的颤抖着身子,她身上穿着的还是白天参加黎文恩告别演唱会的黑色丝绸晚礼服,背部的缕空设计将她美丽的背完全的呈现。玲珑有致的腰肢更加耀眼不已,然而现在,她却后悔穿上这件衣服,因为它的薄如蝉翼让她好像赤裸裸的站在这个男人面前。 “你在害怕?”他轻笑,将烟塞进她的嘴里,“吸一口。” “我不抽烟。”她略微厌恶的别开脸。 “好习惯,女人还是不要抽烟的好。”说着,余克帆将烟丢在地上用鞋尖踩熄,一双大手堂而皇之的落在她纤细的腰上轻轻揉捏着。 他的指尖温柔而带劲,适时的缓和了她全身的僵硬与紧绷,但却也加快了她的心跳,她不自在的想挪动身体,他的大手却在此时扣住了她的腰,另一手若有似无的画过她光裸的背脊…… 元丹渠屏着气不敢乱动,不想泄露出一丝一毫属于她的不安与无措,和一个男人上床……应该不太难,自己没有必要表现出一副慌慌张张的样子,是的,一点必要也没有。 “放轻松。”他在她的耳畔呵气,在她的抽气声中轻咬上她白皙粉嫩的耳垂,将她困在他的胸膛与窗台这间,他挪出一只手由后探向她胸口,罩住她一只乳房。 “不……”元丹渠又抽了一口气,下意识地想逃。 “你想反悔?” “不……”她是个愿赌服输的人,只是,落到这般狼狈的境地是她所没有想过的,更没想过自己的第一次会是这样献给一个男人。 “你的样子像是第一次跟男人上床。”余克帆轻笑出声,将她的脸转向他,火热的唇热烈的覆上她娇柔脆弱、时时引人垂涎的唇瓣。 [奇书网·jar电子书下载乐园—isuu.] 他的吻温柔得像春风,渐渐地让她放松了警戒,当他情不自禁的将身子更朝她贴近时,她可以明显的感受到身后属于他的火热欲望正抵触着她的臀,她吃惊的想逃,他却已动手将她肩上的黑色礼服扯下,露出雪白赤裸且无着胸衣的上半身…… “啊!你怎么可以……”元丹渠慌忙伸手要拉回自己的礼服,他的手却已从后头绕上前捧住她的娇乳轻揉慢弄,火热滚烫的舌尖一直从她的耳际延烧到颈项、裸肩,一直到光裸的背脊。 她的身子不住地颤抖着,紧咬住唇,她努力的不要让自己叫出声,却还是无法抑制那细细碎碎的轻吟与娇喘…… “叫出来,甜心,何若这样折磨你自己?”余克帆轻叹,转过她身子用舌尖挑开她的唇齿,他要听她的声音,听她为他呐喊。 她身上的礼服被褪至腰际,他将她抱在窗台上坐着,将自己置于她的两腿之间,炽热的眼神扫过她已成瑰丽的光裸胸脯与美好的乳房曲线,光是这样看着就足以让他血脉偾张、心跳加速。 “你好美!”他不吝啬的赞叹着。 将脸埋进她的双乳之间,贴近她的柔软与芳香,接着,他的舌轻轻的勾画着她乳房四周,一直到她再也抑制不住的娇喘呻吟出声,他捧起了那片柔软挺立用嘴含住了它…… “啊……不要……”元丹渠情不自禁的弓起身子向他贴近,两手紧紧的抓住窗棂,一方面担心自己承受不住这样的热力与欢愉,一方面又担心自己会不小心掉下去,这样的折磨真是难受呵。 余克帆满意的看着她的反应,托住她的腰,将她整个拉近自己,让她两条腿挂在他的双肩上,撩起她的礼服下摆,他动手扯下她的底裤系带,转眼间俯身吻上了那属于女性的幽禁地带…… “不!不要,啊……”她忍不住低泣叫喊,双手胡乱的往他背上捶打,然而却抵不住那一波接一波而来的欢愉,让她情不自禁的抓住他的臂膀,不断的呻吟呐喊…… “对,就是这样,你真棒,甜心。” 她以为他终于放过了她,张开眼,她见到激情的欲火满布在他黑亮灼人的眼中,也同时看到他动手开始解下自己的裤头。 “不……”她觉得整个人都烧了起来,火热的身子不知是在见到他的昂扬矗立之后才燃烧似火,还是之前就如此? “什么不?”他的眼缠绕着她的,“我会很温柔的,相信我,嗯?” “不……”元丹渠不断的摇着头,竟开始觉得害怕极了,她将不知何时架在他肩上的腿缩回,开始动手将礼服的下摆拉好。 “你做什么?”他微微挑眉,此刻他的欲火正炽,可没有太大的好耐性跟她玩欲擒故纵的游戏。 “我……我……对不起……”她轻轻地啜泣起来,手上紧紧扯着礼服遮住裸露的身体,整个人抖得像是风中的落叶一般。 “对不起什么?”余克帆冷了眼,问出口的话寒得像冰。 “我……” “我说过你没有反悔的余地,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她没忘,她当然没忘记他说过什么,而她自己又曾答应过什么,可是……她就是害怕,不敢正视他的眼、他的身体…… 不由分说,余克帆将她从窗台上抱下,穿过大厅走进一间淡黄色调的房间,将落着泪的她丢上房内淡黄碎花的大床上,然后将她整个压在身上。 “你是我的了,这一个月你都没有说不的权利。”他微微一笑,吻去她的泪,伸出手“哗!”一声将那件黑色礼服扬长撕开,让她一丝不挂的娇躯呈现在他眼前。 他的粗暴吓坏了她,元丹渠不再言语,也不再抵抗,反正这是她欠他的赌债,总是要还的,她又何必激怒他让自己难受?何况,她对他一点都不了解,激怒他的后果会如何也不是自己可以撑握了的,还是认命罢。 文恩有了敏儿,从今而后,她跟他是再也没有希望了,二十八岁的女人死守着贞操何用?早该豁出去了…… “我怕疼。”她泪汪汪的瞅着他。 “别告诉我你还是处女。”余克帆微挑起眉,若有所思的望着她。看她这样楚楚可怜的样子,竟然让他觉得自己像是个十恶不赦的强暴犯……真是见鬼了! “如果我真的是呢?”是否,他就会放过她? 他微微一窒,却压根儿不相信她的话,见到她眼中露出的企盼,他更加肯定她的千方百计只是为求自保。 “我还是不会放过你,这是赌注,你别忘了。”残忍的一笑,他拉下裤头将蕴藏许久的热力直直的挺向她柔软的深处…… “啊……痛!”元丹渠吃痛的叫出声,全身难受得弓了起来,冷汗涔涔。 “该死的!”他低咒出声,感觉到一股障碍横互其间时要抽身已然不及,只好停止律动让她紧窒的身子适应他巨大的侵入。 “忍着点,过一会就不痛了。”他边说边吻着她,一边也缓缓地挪动身子,直到感觉她的身子愈来愈适应他之后才加快律动,将隐忍许久的爆发力推向颠峰…… “啊……”元丹渠低泣呐喊着,觉得身子就快要爆开了,先前的痛楚转为强烈的需索电流,她情不自禁的将双手缠绕上他的颈项,试着本人配合他的节奏,将体内的虚空填满。 她的意识愈来愈模糊不清,就像是腾云驾雾般的轻盈,而身子又像是野马奔腾般的急骤跃动,忽上忽下的在疾驰的快感中,将体内的火热一一凝聚、释放,她觉得自己还需要更多、更多…… “好极了,就是这样。”余克帆满意的挑开她的贝齿与她舌尖热烈纠缠,一手托住她的臀部让她更为靠近他,接着,他低吼一声,腰肢使力一挺,将所有埋藏在他体内的热情悉数解放……??? 香汗淋漓,元丹渠觉得在那一刻自己就像是要死去般…… 突地,一双大手将她瑟缩在床角的身子腾空抱起,在她还没有意识到他要对她做什么之前,她的身子已落入温热的浴池之中,温柔的指腹像风一般的轻柔,缓缓地从她颈肩而下一路按摩到她腰际,还要更下探时,她伸手抓住了他不安份却又再度挑起她莫名欲望的手。 “你需要放松。”余克帆俯身在她的耳边低喃,望着她白皙粉嫩的耳垂与光裸细致的颈项,他下腹部再次窜起火苗,让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朝她贴近。 他还想要她!这种感觉奇异又迫切,像初尝禁果的男孩,他怀疑自己被她下了蛊,竟对她的身体迷恋起来,半刻也不想离开。 他的胸膛贴在她后头,指尖挑逗的流连在她腰间、胸口一直来到她的唇瓣,她微微的战栗着,那种莫名诡谲又疼痛的感觉再次漫天漫地的袭来,几乎要让她招架不住…… “放开我!”元丹渠冷冷地开口,再怎么样她也不希望自己再像刚刚一样,忘情且不知羞的在他的撩拨下呻吟……想到方才的一切,她的脸迅速的火热燃烧起来,层层的嫣红浮染上她白皙娇柔的双颊,她又气又羞,巴不得再也不要跟这个男人碰上面…… “你翻脸比翻书还快。”他微笑,笑里却带有一丝恼怒,不管欢爱前欢爱后,她是第一个对他冷言冷语的女人,而他对她的好耐性已到了极限,一点也不喜欢这女人一再挑衅他的男性自尊与魅力。 第4章 “这只是项交易,陪你一个月不代表我得每天对你笑脸迎人,你要女人对你百依百顺、笑靥如花,大可到妓院去找,要多少有多少。”元丹渠冷冷望着他,趁着他微微松开她之际,倏地逃到浴池的一角远远避开他。 “你真像个胆小鬼。”余克帆嗤笑一声,也不理她,径自坐在浴池里洗起澡来。 微黄的灯光将他古铜色的健硕胸膛辉映得更加迷人且性感,再加上他那浑然不把旁人当一回事的自在,更是雍容得像是生来便在帝王家的男儿,然而,她知道他不是,因为他胸前有一道长达十公分的刀疤,从左肩腋下斜划到右胸口,差一点就触及心脏……这是一堵历尽风霜险恶的胸膛,却又散发着如此致命的吸引力,紧紧的攫住她的目光。 意识到自己竟在打量着一个裸身昂扬的男子,元丹渠微羞的别开脸,开始觉得全身不自在起来,想离开与他共浴的浴池,然而这非得经过他眼前不可,说她胆小也罢,她就是没有勇气赤裸着身子从他眼前走过。 从小到大,她何时跟一个男子共浴过?何况他是该死的危险,随时随地都可能撩拨她,让她所有的反应都失去了控制。 “不介意替我擦澡吧?” 见余克帆不知何时已逼近她眼前,将肥皂和毛巾递给她,她犹豫了半晌,迟迟没有接下他手上的毛巾和肥皂。 “你可以拒绝,反正我也等不及了。”说着,他大手一伸将她勾入怀中,另一手就往她的胸口探去。 “我帮你就是了!”她惊呼出声,连忙抢过他手上的毛巾,美丽的脸庞早已花容失色。 “先谢啦!”余克帆抑制住不由自主泛开的笑意,放开捉弄她的大手,不太情愿的背过身去,“可以开始了吗?” 躲开了那双眼,元丹渠感觉呼吸顺畅了些,但她和他还是靠得这么近,近得让她一点安全感也没有。她在心里诅咒了声,开始动手替他擦拭身体。 她从没做过这样的事,手脚都不知往哪放,一边遮遮掩掩自己的身子,一边轻轻地擦洗他裸露宽大的背部。这着实是一副迷人的身躯,结实的肌理、宽肩窄臀,十足十的模特儿身材,而他又比一般的模特儿更具有阳刚味与性感,当她的手触及那片肌肤时,她觉得全身都隐隐热了起来。 她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花痴了?喔,该死的!她真想拿个立可白把自己脑海中此时此刻浮现的肮脏念头全部抹去…… “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 她回过神时,余克帆的脸突然在她眼前放大了数倍,吓得她松了手,毛巾立即从她手上滑落。 “你想干什么?”元丹渠不住地往后退去,一直到背抵住了浴池墙壁,再也无路可退为止。 “水快冷了,换我帮你洗。” “不!不用,我可以自己洗!” “怕什么?该看、该摸的我都看了也摸了,不是吗?”余克帆讪笑一声,伸手将她拖近,当他的手触及那片丰挺的柔软,替她洗澡的念头顿去,想要她的欲望更炽了,他的眸光转为火热,而这也感染到他的指尖,滚烫的袭向她。 “不……唔……”她的呼喊让他的吻覆去,抵抗的身子在他的坚持下逐渐的虚软无力。 他再次要了她,在浴池内激起阵阵水花四溢,春意满盈……??? 天才方亮,余克帆就被行动电话的声音吵醒。 “喂,余克帆。”他懒洋洋的开口,等适应了晨起的阳光后才发现身旁躺着一个睡美人,他的唇角微掀,想起昨日的疯狂索取,心情就不由地大好,她是个很棒的情人,虽然有些生涩,却是热情洋溢、美丽性感得令他发狂。 “我是蓝少白。”对方的声音也懒洋洋的,“我要见你,克。” “现在?”他挑眉,半点也不想从床上离开。 “我知道你一定不想离开那张有着美女的大床,不过看在我没有出面阻扰你摧花的份上,你一定得出来跟我见个面。” “你在哪?”余克帆隐隐地觉得不对劲。 “就在你门外。”蓝少白咕哝一声,“我可是一夜没睡好,你最好不要太考验我的耐性。” 本来,他是想等克办完事出来再跟克好好谈谈,可这男人从一进房开始就没再出来过,他只好在门外一直守着,然后又不小心的打起盹来,现在好啦,他全身酸痛不已不说,还极有可能把黎交代的事给搞砸了…… “你等我,我马上出去。”收起电话,余克帆起身披了件晨褛走出房门,又将门轻轻地带上。 “光叔说你带了个女人回来!”蓝少白没骨头似的瘫在大厅的鸦片床上,瞧着余克帆一脸春光满面,他就有一肚子气。 “这不稀奇,不是吗?”他常常带女人回来,只不过不在紫薇阁,而是豢养在其他阁楼里。 蓝少白点点头,皮笑肉不笑的道:“你最好不要告诉我,在你床上的那个女人就是元丹渠。” “有什么不同?” “因为黎叫我把她完好无缺的带走,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你摧残她。” “是吗?”余克帆微微沉了脸,走到桌子旁边取了一根烟点上,顿时烟雾四起,“要不要来一根?” “不了,你知道我不抽烟。” “和黎一样有洁癖!”余克帆眯了眯眼,轻叱了声。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余大圣人。”虽然明知道问了可能等于白问,但他还是得开开金口,否则就太对不起黎的交付了。 “来不及了,她已经属于我。” “该死的!我就知道你这只大色狼绝对等不到今天。”蓝少白终于从鸦片床上起身,拉了拉脖了上的蓝色领巾,幸好有这条领巾,否则他现在一定冷得喉咙嘶哑说不出话来,拉斯维加斯的夜真是令人不敢领教,天知道克怎么会选在这种日夜温差大得不像话的地方生存定居。 “春宵一刻值千金,有花堪折直须折,这是花心俱乐部的名言,我只是彻底的遵循而已。”余克帆一笑,斜眼瞧他,“现在呢?你打算怎么办?跟我打一场?还是回去跟黎说我们两情相悦已经入洞房了?” 蓝少白嗯哼两声,“两情相悦?我还一见钟情哩!她爱的人是谁,我要是看不出来我就不姓蓝!” 余克帆的眼睛眯了起来,“你说什么?” “我说了什么吗?”乖乖,他没看错吧?克怎么一副要揍人的样子?他究竟说错了什么?蓝少白诡谲的讪笑,脑袋瓜子虽然没睡好,但也没有不济到浑然感觉不出克的敌意。 就因为他说元丹渠爱的是别人?嘿嘿,真是有鬼了! “没事的话就滚吧!我还想睡呢。” “你希望我怎么跟黎说?” “我和丹渠都是成年人了,还需要跟他交代什么吗?”余克帆冷笑一声,转身便要回房。 “克,她不是你玩得起的女人。” “你何时变得这么善良了?”余克帆回头嘲讽的一笑,“放心吧!她还会跟我一个月,一个月后她就自由了,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房门在蓝少白面前开了又关上,一阵风轻扬起,就好像余克帆从来没有在他面前出现过。 一个月?一个月足以让克这个花心大少阵亡吗? 他很期待,可是却是半点胜算也没,也许,可以找熙下个赌注赚赚外快……愈想还愈觉得这真是个还不赖的主意。只不过,他得先去摆平黎,才不会让这个程咬金不顾一切的跑出来坏了他的赌局……??? 如果可以,她希望天永远不会亮,如果可以,她希望昨夜一切的只是一场梦,但她知道这一切都只是妄想,发生的事已经发生了,她连当作没发生过的念头都不能有,因为她身上好几块紫红的咬痕还清晰不已的存在着,不断的提醒她昨夜的火热缠绵。 元丹渠将整个身子泡在浴池里,用完整块肥皂来洗净身体,却怎么也洗不去他身上的味道,和他留在她身上的印记。 他是故意的,用这样的方式来宣告他的所有,让她无法忘记,也无法视而不见,这就是男人可笑又狂妄的占有欲,尤其在他知道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之后,这种诡谲又巧妙的心思便这样莫名其妙的根植在他心底。 自己究竟在做什么?赌一口气吗?就因为文恩要的女人不是她?还是气自己从头到尾压根儿没有为自己争取过一丝一毫的机会? 原以为,他不会为一个女子定下来。 原以为,他飘泊的心还没有打算停靠…… 错了,一切都错了,当她发现的时候却再也来不及了。元丹渠将脸埋进已凉透的水里,却依然拭不去不断从眼眶中涌出的泪…… 是为自己失去贞操而哭?还是为了心上人娶了别的女人而哭?她问着自己,却不想找寻答案。 她觉得好累…… 第三章 元丹渠莫名其妙的生了一场大病,高烧四十几度被送进急诊室,风寒差一点转成肺炎,在医院躺了三天就被余克帆接回中式帝国,病情却急转直下,高烧不断,他不得已又将她送回医院,住进头等病房,又派二十四小时的看护守着她。 此刻,余克帆就站在窗台前望着病榻上的元丹渠,目光显得若有所思,半刻也未曾移开过她的脸。 这几天,他的心就像是被块大石头压住似的,怎么也喘不过气来,看着她日益苍白瘦弱的身子,他的心不由地隐隐作疼。 “照理来说,元小姐的病应该好了,怎么会突然又发高烧?你没有替她注意保暖吗?要不是又受了寒,她的病不会变得这么严重。” 第5章 主治医生似乎有点责怪他的眼神到现在都让余克帆无法释怀,要不是他是赌城里的名人,要不是那个医生知道他在拉斯维加斯可以呼风唤雨,他相信那个医生也许会跑到警察局告他,也许罪名是慢性谋杀什么的,天知道! 寂静的室内突然传来几声轻咳,他看见元丹渠紧蹙的眉眼,也看见她因发热而呈现酡红的脸庞正痛苦的左右摇晃着,他几个跨步走近她,担忧的神色丝毫不掩。 “丹渠……” “水……我要喝水……” 闻言,他将桌上的水杯凑近她唇边,缓缓地将水注入她嘴里。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余克帆轻声问道,大手拿了条纸巾小心翼翼地替她拭汗。 她摇头,微微睁开的眼见到是他,又缓缓地阖上。 那一眼,尽是冷漠与疏离,他不是瞎子,看得十分明白,担忧的眸光转瞬间敛了去,他稍稍地握紧拳头又放开,一奇*书*电&子^书直这样重复数次才平缓呼息,压抑下体内张扬的怒气。 “你生病是为了逃避我?”他沉着声问。 “你是谁啊,我犯得着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吗?”元丹渠的声音虚弱无力,却透着一抹坚持不屈。 她一向是骄傲的,要不是因为那一夜该死的喝了点酒,又该死的受到刺激,她不会炫惑于眼前这个危险的男子,想藉着他对她的浓厚兴趣而签下他,之后,又该死的做只扑火的飞蛾…… 她究竟是败给了他?还是败给了自己的骄傲? 后者居多吧!那一夜,她的心张狂得厉害,若少了些理智,当真会做到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地步,岂止是失身给眼前这名男子而已?然而,她却后悔了,不明白她究竟把自己逼到什么样的境地。 “不是为我,那是为了黎文恩喽?”他残忍的戳破了她的伪装。 病榻上的人儿身子在瞬间僵硬了,元丹渠觉得一股热气蓦地袭上她的脸,已经熟透的身子像是被丢进炉灶里煎烤一般,顿时之间让她的心痛得不可抑。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张开美丽闪烁的眸子定定的瞅着他。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余克帆冷笑,他眼中的愤怒是起因于这整整一个礼拜她的昏睡半醒。 “黎文恩”这三个字果真有效,轻易的就让她专注于防卫自己随时会被击垮的心,这该算是个好现象吧?他之前残存对她的一点不忍与愧疚在瞬间也都消逝无踪,他以为她病倒是因为他夺去她的第一次,原来他是高估了自己,低估了黎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无聊。”她又闭上眼。 “聪明的女人该懂得把握时机,而不是在无济于事之后才后悔,这样对你一点好处也没有,白白浪费了人生其他许多的好机会。” 她是傻呵!可又何必他多此一举的提醒? “张开你的眼睛。”余克帆走近,勾起她的下颚,低下头吻上她的眉眼,一直到她愤怒的睁开眼睛才将唇移开了些,热呼呼的气息还是拂弄着她的颊畔,“也许,你并不爱黎,只是以为爱而已。” “我是不爱他,你不要自以为是。”元丹渠举起柔弱无力的手要将他的脸推开,却让他一把抓住吻上了手心,引来阵阵的酥痒难耐,要收收不回,只能徒然的瞪视着他。 “我才是你该爱的人。” “交易就是交易,不会有爱的存在。” “我会让你爱上我。”余克帆轻易的制住她挥过来的另一只手,将她一双手纳入掌中,又低身舔她的唇,一直吻到她娇喘连连才松口,他得意的朝她苍白又透着晕红的脸庞一笑。 “我不会。”元丹渠喘息着说,试着让自己不去看他笑得可恶又该死的迷人脸庞。 “你一定会爱上我,赌赌看如何?”他在她倏地发亮的眸子里得知自己再次轻易的挑起她好赌的本性。 “赌我会不会爱上你?”这个赌容易,只要她不爱上他就行了。她怎么会爱上他?她的心里只有一个人,一个已经要结婚的男人,一个自己亲自将情敌送上门给他当老婆的男人。 “很简单对不?时间就以这一个月为限,我若赢了,你得替我生一个我们两个的孩子;我若输了,将半数的中式帝国饭店股份让给你,输赢由你决定,如何?” “由我决定?”她不解。 他将他的大手熨烫上她热呼呼的脸,定睛凝眸的注视着她,“是的,由你决定。” “你不怕我诓你?”她微挑着眉,觉得不可思议。 余克帆轻笑出声,轻捏着她的脸颊,“我相信你是个诚实的赌客,这样的回答我满意吗?” 她这是在为他担心吗?若是,这场赌注一开始她就占了下风,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认知让他十分开心而愉快,原只是要宠她,现在反而宠了自己似的,意外地,他发现自己喜欢看到她眼中的惊喜与诧异,那让他觉得很满足。 “成交。”元丹渠笑了,晦黯的病座上露出一抹难得的璀璨。 半数的中式帝国饭店股份?没想到她就要拥有半座拉斯维加斯最大的中式帝国赌城饭店了,这是多么神奇的事呵!她作梦也没想到自己可以拥有半座赌城饭店。如此一来,她名下的资产不会比爸爸的少,转眼间她就成了大富婆了……梦想,是值得期待的。 这一夜,她在病中亦睡得香甜。 看着她若有所失的模样,余克帆诡谲的一笑后便转身离去。??? 余克帆宠元丹渠,已经宠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宠到整个中式帝国上上下下的员工及造访拉斯维加斯最大饭店中式帝国的客人都知晓,这大名鼎鼎的赌城饭店集团创办人余克帆已陷入爱河,将三宫十六苑全部冰冻,一心一意只对那名叫元丹渠的东方女子倾心。 “他亲口答应我,若我在一个月内没有爱上他,他要把中氏帝国饭店半数的股份让给我。”元丹渠总是甜蜜的微笑着,对每一个她可以诉说的对象散播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原先的目的只是为了避免他后悔,结果却成了他宠她的无法无天的证据。 余克帆没有阻止她,任她去说,逢人问起,他便点头以对,十足宠溺着她,包括她的一言一行。 大病初愈的她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像只花蝴蝶似的穿梭在赌场内的每一张赌桌,顶着余大老板的招牌大赌特赌,本想输他个精光,让他不得不拿下那张虚伪的笑脸,可是她逢赌必赢,已经到了无所不能的程度,三天三夜下来反倒替他赚了不少财富。 “累了吧?”余克帆在一张玩牌九的赌桌上找到了她,微微的对众人微笑,有力的手臂勾住她的身子便往别苑的紫薇阁里带,将赌场的喧嚣烟尘全丢在远远地那一头。 一回到紫薇阁,沉静得只听得到彼此的呼吸声息,元丹渠开始觉得有点不知所措,伪装的甜蜜笑容无法用在这个男人身上,因为他那双眼总能一眼穿透她的灵魂,把她的防卫外衣一件一件的拨开,让她自觉像个在舞台上耍宝的小丑,而她厌极了这种感觉。 “我是累了,想睡了。”说着,她越过他身边就要往这几天睡的房间走去,他却伸手拉住了她。 “正好,我也困了,留下来陪我。”余克帆微微一笑,将她拉往自己的房间。 紫薇阁上上下下只有两间卧房,其余的房间都各有各自的用途,书房、视听室、健身房、客厅、厨房及资料室、客厅、厨房及资料室,两层楼的古代中式建筑里却有着最先进摩登的各式各样设备。 不知是体谅她大病初愈还是近来的生意让他忙翻了天,这几天他都没有动她,让她一个人睡一间房,除了陪她吃三餐,找个保镖陪着她在赌城里四处游荡外,他几乎等于不存在。 夜夜,她却胆战心惊,怕他突然出现要她陪他上床……这一天终于来了,此刻,她真希望自己是个背信忘义的小人,可以不理当初的赌注远远地逃开他。 “我真的累了。”元丹渠因他的碰触而全身僵硬着。 “我知道,所以我们该上床睡了。”余克帆突然打横将她纤细柔软的身子抱起往当夜翻云覆雨的大床上走去,他已经忍了好几夜,睡梦中都仿佛可以闻到她身上的馨香。 “你……不要……”她的双手抵住他贴近的胸膛,脸红似火,“你说要让我爱上你的,难道就是用这种方法?” “上一回的赌注归上一回,这一回的赌注归这一回,没有两者混合的道理。”他岂会中了她的诡计?他全身已因想要她而疼痛着,万不可能再放过她。说着,余克帆动手扯下她的无肩细带洋装。 “你用这种方式逼我一点都不公平……唔……”抗议无效,他的唇已覆上她的,让她说不出反驳的话来,他一只大手隔着胸衣揉搓着她的乳房,令她不自禁的弓起身子。 “我说要让你爱上我,可没说用何种方法,如果做爱可以让你永远忘不了我,那也算我赢。”他低语,密密的吻落在她胸口、锁骨,接着滑向她胸脯,舔尝那片耸立的柔软雪白。 “啊……”元丹渠轻吟出声,觉得全身火热难当,那一夜与他在这张大床上所做的一切又重新在她脑海里上演一次,令她又急又羞,尤其听到自己叫喊出这样勾魂摄魄的声音,更让她想马上挖个地洞钻下去,她不由地低喊出声,“你不要这样……” “不要怎么样?”余克帆不经意的轻笑,眸子里的烈火却足以燃烧彼此,他动手将她的洋装拉下一直褪到脚踝,接着又退去她的底裤,然后欺身压住她。 第6章 “你……”她慌乱不已的瞪着他,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她已一丝不挂的贴住他身子,任她再怎么抵抗都没有用,她几乎都要哭了。 “你想当个胆小鬼?”他可恶的一笑。“怕我碰你是不是因为你怕爱上我?” “当然不是!”元丹渠气呼呼的推他,可是他稳如泰山,怎么推也推不动,反而让他的下部更紧贴着她,她羞极、怒极,感觉到他的男性象征愈来愈矗立巨大,她惊觉的再也不敢乱动了。 “感受到它为你狂热了吗?”余克帆邪恶的一笑,见到她脸上的瑰丽色彩,他已猜出是怎么回事,便捉弄的更朝她挺去,并将她的两腿挂上他的腰际,“你会喜欢它的,相信我,过不久,你也会爱上它。” “你无耻!”她全身都染上了嫣红,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开始在他身下挣扎,决定不再屈服他的淫威之下。 他这个男人实在太恶心、太可恶了!当真是自恋到了极点,她要是会喜欢上它,喔,不,是他,那她一定脑筋有问题! “女人,你真是会挑起男人的欲望。”余克帆眸光一敛,迅速的解开自己的裤头,脱去上衣,露出宽肩窄臀的性感身材,长手一伸再次的将逃到一角的元丹渠给拉回身下,腰际一沉便将矗立抵向她。 “啊……不要!会痛……放开我!”她大惊失色的用手捶打着他胸膛,上回的痛楚难当还记忆犹新,她的脸色不禁有些苍白了。 “这一回不会了。”他俯身吻她,双手在她的身上缓缓按摩着,“放松,一切都会很美好,相信我。” 相信他这匹恶狼?她当然不! 不过,他的吻好温柔,开始让她的脑袋瓜子空白了……他指腹滑过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是那般的轻柔,她不禁微微战栗着,渐渐的放松了警戒,沉迷在他的温柔抚触里…… 不可否认的,他是个很温柔的情人……如果他算是她的情人的话,然而,这却只是场输了的赌注、是场交易,他抱她不是因为他爱上她,只是因为他想要猎食,而她刚刚好出现在他眼前。想着,元丹渠的心就莫名的隐隐觉得难堪与失落,空虚的感觉在这几夜一直纠缠着她。 “跟我做爱的时候你只能想着我。”余克帆带些恼怒的伸手将她的脸扳正,“你现在只能想我、看我、听我、爱我,只有我!听到了吗?”说着,不等她回答,他开始激烈的吻着她的唇,不再温柔,只剩狂野与一股强烈的占有欲。 想到她此刻可能想着黎或者任何一个男人,他的心就像被火烫伤一般的隐隐作疼着。 他不允许,不允许她心里在此时此刻跟他交欢的时候有着别人,他的爱足以让她无法喘息…… 他将她的双手拉高置于头顶,腰杆一挺,奋力且发泄怒气似的在她体内律动着,一波接一波将她带至欢爱的极致…… “啊……”元丹渠发出一声接一声的娇吟低泣,无法忍受那强烈到几乎令人昏厥的快感,她只能跟着他的节奏扭动着身躯,寻找两人契合的点,解放一身的狂焰…… “说你爱我。”他在她快达到极致时停了下来,一双眸子狂野的盯住她火红的身子与美丽红艳的脸庞。 “不……”她轻泣着。他怎能这样对她?她觉得全身疼痛难当,他却故意折磨她…… “说你爱我。”他动了动,俯身咬住她的耳垂在口中吸吮。 “啊……我……求你……”她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住这样的折磨…… “不用求我,只要说爱我就够了,嗯?”他一定会让她臣服,一定会的,女人没有不爱他的,不是吗?只要他想要,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克……”她口干舌燥,就快要窒息而死了。 “说你爱我。”余克帆玩弄起她坚挺的蓓蕾,用舌尖挑拨它们。 “我……爱你……我爱你……”她情难自抑的屈服了。“大声点,我听不清。” “我爱你……啊!”终于,她感到他持续有力的挺进,像狂风巨浪般朝她不断袭来。 她就要淹没了,沉沦欲海,万劫不复……??? 连续三天没看见余克帆,元丹渠竟发现自己有点想他,她试着在赌场饭店四处找寻他的身影,可是他就像失了踪似的,从那一夜过后就没有再出现,连饭也不陪她吃了,突然间,她觉得自己像个弃妇。 一个月才过了一半,他不会就厌倦她了吧? 想着,元丹渠有点自嘲的一笑,不明白自己往日的自信到哪里去了?被狗吃了吗?竟会怀疑起自己的魅力来! 没有他陪伴的夜,对她来说突然变得好漫长,在赌城的夜晚会让她觉得无聊真的有如天方夜谭,然而,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潜意识地在等待他,连坐在赌桌上都意兴阑珊。 她决定到外头走走,与其困在这里胡思乱想,不如到拉斯维加斯大道吹吹风,或者,去看一场海战声光秀,无论如何都比呆坐在房里好。 说走就走,她换了件银黄色亮光处理的丝质贴身背心及长裤,套上件小外套便走出房门。 门外,余克帆派来如影随形的保镖阿宽正坐在不远处的古董雕花坐椅上,见房门被打开,马上站了起来。 “元小姐要出去?” “没错,我快闷死了。”元丹渠妩媚的对他一笑,“你是不是又要当跟屁虫?” “对不起,元小姐,老板交代过你不能走出中式帝国。” “这里我已经玩腻了,我非出去不可。”虽然中式帝国大得足以让她玩上十天半个月,但她不想再被关在这里,她要出去透透气。 “很抱歉,我不能让元小姐出去!”说着阿宽已将身体挡在门口。 “不能?”元丹渠挑起一道漂亮的柳叶眉,眸光一转便往他身上偎去,撒起娇来,“拜托,只要一下下就好,我真的快闷死了。” 阿宽被迫退了一步,但她可不是省油的灯,他退一步,她也偎前一步,直把他逼到大厅门口。 “元小姐,你不要这样,老板看了会误会的。”他面有难色道。 “怎么样?他要误会什么?他可以三天不见人影也不跟我说一声,难道我想喜欢谁也得得到他同意?”元丹渠好笑的想用手去解他的钮扣,手才一碰到他的衣服,手就让他给一把抓住,她媚眼一抬,挑衅道:“怎么,你偷摸我的手就不怕你老板看到?” 闻言,阿宽连忙放开她的手,被她的笑弄得面红耳赤。“元小姐就别为难我们下人了。” “我不想为难你,我只是想出去走走,你陪我好吗?有你在,我不会出什么问题的。”元丹渠说着又要偎上前去。这一次,他闪得可快,连衣袖都没被她拉着,“小的陪元小姐出去就是,元小姐请吧。” 元丹渠露出一抹足以倾城倾国的笑容,这回她没有再说什么,转身便走了出去。 阿宽自然也亦步亦趋的跟着,转眼间,他们便来到拉斯维加斯著名的弗雷蒙街。 白日的弗雷蒙街与一般街廊无异,然当夜幕高挂时,天幕上的两百二十一万颗灯泡以超过六万五千种以上的颜色,搭配五十四万瓦的音效,上演由三十一部电脑控制的声光动画,气势磅礴的震撼效果立即吸引上万人的目光。 “弗雷蒙街体验”的声光秀共有三段,分别是“西部乡村之夜”、“声光之旅”、“拉斯维加斯万岁”,街上还有各式各样的乐园、街头艺人在此演出,一片欢乐气氛好比全国的嘉年华会,令人不由自主地在街头上随音乐摇摆身躯,舞动潜藏在体内的舞蹈细胞。 “我们跳舞吧!别像根头的杵在那里。”元丹渠又笑又闹,窈窕的身子在震耳欲聋的声光下使力的扭动摇摆着,长发在天际画出一道道美丽迷人的弧线,性感的身子舞着属于天上才有的美姿。 这一刻,她忘却了许多忧、许多愁,其实,她一向是乐天派的人,暗恋一个人的痛很快就可以忘却,只是需要一点点时间与空间,就像淡忘文恩。 他的身影已好久没出现过了,近日兜在心头上的不是他,而是那一靠近就令她心慌意乱的余克帆…… 她爱上他了吗?当然不! 她只是一时被他的邪恶迷惑了…… 是的,迷惑。 男女之间的吸引力是很容易发生的,直爱却很难,她可能为他的靠近悸动、期待、想望,但那只是生理欲望,一种人生下来便有的渴求,这样的情形可以发生在他身上,也可能发生在任何一个对她而言有性魅力的男人身上,余克帆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他只是刚好出现而已,就像她刚好出现在他面前,引起他猎人的本性。 现在,他不就厌倦她了吗? 想着、想着,元丹渠的心口又疼了起来…… 第四章 “走!陪我跳舞去。”在弗雷蒙街舞得兴起,元丹渠拉着阿宽的手便往不远处一个闪着“pub”霓虹灯的招牌走去。 “元小姐,该回去了。”他微微的皱起眉头,不知该拿这女人如何是好。她是老板的女人,不能用强的,也不能用吓的,更不可能用打的,除了依她之外,他实在想不出其他法子。 “急什么?”她美丽的眉轻轻一挑,笑靥如花,“你老板还不知流连在哪朵花呢!我们多玩一会他不会知道的,走啦!你如果不走,那我就自己走喽,拜拜。”说着,她手一松便自个儿走开了。 阿宽当然只好跟着,他的命只有一条,可不能被她耍着玩,要是把她弄丢了,或者她有何闪失,他这条命可就没了,老析平日看起来无害,但公事公办的态度可是冷漠得会吓死人。 第7章 就这样,他随着她走进pub,并静静的坐在一旁陪着她,看她酒一杯一杯的下了肚,脸不红、气不喘,像是酒量极佳,不知跟老板是不是有得拚? “我还要一杯。”元丹渠对着酒保笑,摇了摇手上的酒杯。 “回眸一笑百媚生”这句话用在她身上可是没有任何人会有异议的,她就是冷艳却高贵的牡丹,笑起来可以倾国倾城,让一般定力不够的男子轻易的失了魂、掉了心。 “元小姐,你喝多了。”阿宽伸出手来阻止她。 “喝多了?我看起来像醉了的样子吗?”元丹渠抬眸,见到他的形影已是重叠,还好,只有两个影子,以现在她这种情形,她自信还有能力可以找到路回中式帝国饭店。 是不像,但他还是不能任她胡乱喝成一团,要真醉了,又被老板知道,他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 “不管像不像,我都不能让元小姐再喝了,如果元小姐执意这么做,我现在就打电话请示老板。” “吓唬我?你以为我元丹渠是被吓大的?你若找得到你老板,刚刚我硬要出来你就会打那通电话了,不是吗?”她嗤笑一声,在他愣住之暇推开他的手,横过他对酒保微笑,“酒保先生,倒酒!这回我要换换口味。” “小姐要要什么?” “威士忌加冰块。”今夜她要来个不醉不归。 “你敢给她一滴酒,我就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喝!她亲爱的保镖先生终于发飙了,她就说嘛!在余克帆身边的保镖怎么可能这么柔顺听话? “我保证你见得到,替这位小姐倒酒吧。”一个低沉悦耳的嗓音缓缓地从元丹渠身旁响起。 酒保看了一眼这男人,又看了一眼站在后头紧紧握拳的男人,拿着酒瓶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说倒酒!”佐木君眸光一沉,自有说不出的威严气势。 “佐木先生……”阿宽挡在元丹渠身前怒视着来人。 “怎么,你想公然跟我挑战?”佐木君微笑,瞅着他的眼神中隐隐透着一抹坚决。 “她是我的责任。” “我只是想请这位小姐喝个酒。让开!否则我会让人把你的腿打断。”佐木君收起了笑,目光一沉。 “说什么我也不会让。”保镖的意志坚定,回身对元丹渠道:“元小姐,请你马上跟我一起离开这里。” 元丹渠托着腮,晕红的双颊与朱唇在微黄的灯光下显得性感而诱惑,她不知道这男人的来历,不过,他应该很有名,否则阿宽也不会认识他。她的眸光微微一瞄,见到他的身边不远处杵着三、四名打手,正虎视眈眈的望着他们这儿,要是这边有个风吹草动,她相信余克帆的保镖再厉害,一个人也对付不了四个,何况,还有个正主在。 “这位先生只是要请我喝酒?”元丹渠微笑地问道。 “如果小姐肯赏光的话。”佐木君亦回以莫测高深的一笑。 “元小姐……”阿宽不赞同的回过头望向她。 “我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你们两个就不用在这里争得面红耳赤了。”元丹渠说着起身走向佐木君,将纤纤细手交给他,“请我跳舞,如何?我有这个荣幸吗?” 佐木君的眸光一闪,对她的随机应变深表赞赏,看来余克帆这回找到的女人有点脑袋,不光是花瓶而已。 “在下当然奉陪。”他接过她的手,,顺势便将她往怀中一带,一双炽热的眸子直勾勾地望进她的瞳眸里,“想跳什么?” “你怎么带我就怎么跳。”她对他露出勾魂摄魄的一笑,随即在他熟稔的带领下,在pub附设的舞池里舞了一曲又一曲。 香汗淋漓,元丹渠原本束起的发因舞动而落在颊畔,双颊嫣红,面如桃李,朱唇微启,长长的睫毛煽动着属于女人的柔媚风情,一双灵巧的眼珠子更是欲语还休、楚楚动人。最美的却不是这些,而是她那极富节奏感的婀娜体态与动感身躯,每一个扭动款摆都足以勾引人的目光,让人不由自主地想靠近她、贴近她,拥她入怀,与她一起舞动、跳跃。 “你好美!”佐木君赞叹,将她的身子拥得更紧,俯身便想一亲芳泽,然怀中的妮子闪得快,随着音乐的节奏变换将他轻轻一推,灵巧的在他手下转个圈,谢舞去了。 “谢谢你陪我跳舞,佐木先生。”元丹渠走回吧台,热呼呼的身子发烫着,扬手又跟酒保要酒。 “元小姐,夜深了。”阿宽上前按住她欲就口的杯子。“我知道,喝完这一杯就走,好吗?你不会这么小气吧?”说着,她拨开他的手,将杯中的威士忌一饮而尽,起身时,整个人还感到一阵晕眩,不过,她很快地就稳住身子。 “元小姐……” “我没事,走吧!”这一点酒还醉不了她,只是会让她头有头晕、身子有点浮而已,她最讨厌人家大惊小怪。 望着离去的美人,佐木君缓缓地走回吧台前,露齿微笑,在一旁的手下替他倒了一杯酒,又递上一根雪茄为他点上。 “少爷,你真要放她走?”说话的人是佐木君身边的亲信。在主子身边这么多年,他当然知道主子对那名女子有兴趣。 “当然不会,我像是那么仁慈的人吗?”佐木君微笑,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原本笑意盎然的眸子转为戏谑与一丝丝别人看不出来的淘气。 “可是……少爷,她是余克帆的女人,传言余克帆非常宠她,还说若一个月之内她没有爱上他,他就会将中式帝国饭店一半的股份让给她,这件事早已传遍拉斯维加斯,成为美谈。” “那又如何?”佐木君无所谓的一笑,吞云吐雾着。 “要得到她势必有些棘手……”他的亲信缓道。 谁不知余克帆的势力在拉维加斯已到达可以呼风唤雨的地步,主子想得到他的女人,势必要搏上一搏,不过这未免太过小题大做,只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不是吗?就算这女人足以倾城倾国也不该惹祸上身呀! “我会得到她的,她是个很对味的女人。”他佐木君真想要的女人,岂有得不到的道理?最重要的是看他究竟要或不要。??? 回到中式帝国已是凌晨三点,夜幕极为深浓,走在拉斯维加大道上却依然热闹滚滚,丝毫感觉不到夜深,只是气温有点低,让元丹渠冷得不由自主的直打哆嗦,要不是酒精还在她体内发酵,这回她非感冒不可。 阿宽半扶着她走到紫薇阁,才要推开门,门已先行被人开开,迎面而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这里的主人余克帆,他的脸色十分不好看,冷冽的眼神加上高扬的眉宇,让高大俊挺的他看来有点吓人。 “老板。”阿宽恭敬的叫了声,见到余克帆那冷冽的眼扫过他扶在元丹渠手臂上的手,他不由地一松,冷汗直冒,忙不迭开口解释道:“元小姐她喝醉酒了,所以……” “谁说我喝醉了?”元丹渠美丽的眸子柔柔的瞪了阿宽一眼,又笑咪咪的转向余克帆挥挥手,“嗨!你回来啦?”没想到这小手一挥,脚步一个踉跄,人差点就往前栽去,幸好一只大手及时扶住她,她挺直美丽的鼻梁也在同时撞上了一堵肉墙。 “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阿宽。”余克帆低下头,见怀中的她一靠上他的胸膛就没有起来的意思,柔软娇弱的身子还不断的朝他磨蹭,愤怒在刹那间转为一抹欲火,挡也挡不住,从下腹部一直往上窜烧而来。 “解释什么?”元丹渠抬起头来冲着他的冷脸一笑,丝毫不把他的怒气摆在眼内,“是我硬要拉着他陪我去玩的,你可别错怪人家,人家对我很好,你别这样凶人家。” “你自己都自顾不暇了,还帮他说话。”余克帆单手捧住她的脸,修长的指尖缓缓地在她脸上轻刮,眼睛微微地眯起,尽是风雨欲来的前奏,只可惜这半醉的女人看不出来,否则她应该会知道她该乖乖的闭上嘴,而不是引发他更张狂的怒气。 “我吗?你要打、要骂都随你!就是不准你骂阿宽,他是被我逼的,听懂了吧?被我逼的。” “老板……”阿宽见余克帆的脸色愈来愈冷冽,一道浓眉愈挑愈高,不安的唤了声。 “你先下去。” “是的,老板。”闻言,阿宽很快地逃离现场。这苦差事,下回可是能逃多远就逃多远。 室内突然安静了下来,元丹渠没有闹也没有说话,只是闭着眼睛枕在他的胸膛上假寐,说她醉了也罢,就算她没醉,此刻也宁可装醉,因为当她一靠上他的胸膛时,她突地明白近三日来的不安是为了什么。 “刚刚才牙尖嘴利的,怎么,现在这么快就醉倒了?” 余克帆冷冷的声音透过胸腔的震动传到她耳里,她扬眸,方才的巧笑倩兮早已不翼而飞,突地将他使力一推,自己也往后退了几步,跌坐在身后不远处的中国太师椅上,这一震又让她头晕眼花,好一会才看清楚他的脸。 “我想睡了,你走吧。”她伸出纤指揉了揉太阳穴。 “惹了我又想把我甩开?你当我余克帆是什么?”他大跨步走向她,长手一伸便把她拖进怀中,低头攫住她粉嫩的红唇。 “唔……”她的抗议被他的吻所覆盖,挣扎抵抗的粉拳像雨点般的落在他的胸膛上,接着,她张口便往他的唇瓣咬去,咸涩的血腥味传进了她嘴里,他却依然没有松口。 她的抗议与挣扎激怒了他,此刻的他就如头猛狮,噬血的双眸中带着誓在必得的决心,他将她推靠在墙上,开始动手去拉扯她的丝质外套及长裤,柔顺的布料很快地便被他扯落,他的手进而去拨她的底裤…… “不! 第8章 你放开我。”元丹渠惊恐的大吼,他的粗暴与急躁吓坏了她,她一边要护住自己,一边又要挣脱他的大手,手肘好几次撞上了墙面,痛得她脸色发白,却还是不甘自己被他欺负,“救命!阿宽,救我!阿宽……”她拚命的朝外头喊,她知道阿宽就守在外头不远,一定可以听到她的叫声。听见她口里喊的名字,余克帆更是怒火中烧,要不是他太相信自己的手下没胆子碰他的女人,他一定会因此而把阿宽的腿打断……这该死的女人! “你省省力气吧!女人,就算他听得到也不敢进来救你!”他俯身吻住她的叫嚷,舌尖长趋直入的探进她喉头,像狂风暴雨般的席卷着她,蹂躏着她的唇舌,她只能为他喘息呼喊,他不会让她再叫出别的男人的名字。 这吻久长得令她娇喘连连,脸色因缺氧而涨得通红,元丹渠拚命的要推开他的身体,却发现他昂藏的欲望已抵在她两腿之间,体内的火也在瞬间张扬,浓浓的空虚充陈,她竟迷惑得不知自己是真的想推开他,还是要他好好的爱她……突地,她的身体被他揽腰抱起,没多久她的身体便被安置在柔软的大床上,她转身要逃,巨大的身躯已将她全然覆在身下,让她再也动弹不得,他的大手扣住她的双手,低头吻向她颈间、锁骨,接着,他的另一只手“嘶!”一声的把她的丝质背心扯破,露出两只弹跳不已的乳房…… 余克帆的眸光因眼前的春光而闪亮,湿热滚烫的舌尖像条小蛇般往下不断滑动纠缠上她挺立敏感的蓓蕾。 “啊……”她觉得头晕目眩、四肢无力虚软不已,两腿这间依稀传来一股疼痛,难受得让她情不自禁的弓起身,被他扣住的双手紧握成拳,她芳心微颤,朱唇微启,满面霞红。 “叫我的名字!”余克帆低语命令。 “不……”她不是他的情妇,她跟他之间只是场交易,她没必要像个渴求他欢爱的荡妇一般,他说什么便做什么…… “我会让你叫的。”他嗤笑,俯身含住她的乳房,一只大手滑到她的两腿之间技巧的抚弄着。 他的指尖就像一剂令人无法抵挡抗拒的春药,短短几秒钟之内就让她雪白的身子发红发烫,骨子里春色泉涌,往那高山激流处摆荡不去…… “啊……”元丹渠不断的弓身往他指尖倚去,想要贴触更多的热源,将她体内的热火传递出去,可是他却像执意要折磨她似的,只在周围徘徊流连,惹得她娇喘呻吟却不得解脱。 “叫我的名字,我就让你舒服些。”他从她胸前的柔软中抬眸,调侃与捉弄的笑落在他优雅的唇角。 “不……”她张开明亮激情的眸子对住他,忍住下腹部的难受欲火,她还是拒绝了。 “有骨气!我倒看看你能撑到几时。”余克帆轻笑,支起上半身将早已矗立昂扬的欲望摩搓着她的下体,折磨得她几乎没哭出声来求饶。 “啊……不要……”她哭喊出声,雪白晕红的身子不断的颤抖沸腾着。 她的阵阵吟哦惹得他热血沸腾,下腹部早就蠢蠢欲动,此刻她又不断的在他身下扭动身子,几乎已让他濒临爆发边缘…… 终于,他挺身进入她,不断的戳刺着她紧窒的娇躯,随着她嘶声力竭的哭喊呻吟,带她一起迈向欢爱的颠峰……??? “你放了我吧!要多少钱我都赔给你,只要你放我走。” 余克帆挑起眉,望向拉扯着背单遮住一身白皙婀娜的元丹渠,她背对着他,让他无法看到她此刻的表情,当然,她也无法看到他此刻的表情——揪眉、冷笑,还有心上一股不知名的疼。 “我不会放你走的。” “为什么?就因为赌注?我说过我会赔给你的,你只要开口。” “我不缺钱。”他懒洋洋的回了一句。 她深吸口气,缓道:“我可以提供各式各样的女人给你。” “我也不缺女人。”恁他余克帆的外貌与财势,他的的确确不需要女人。 “既然不缺女人,那又何不放了我?你不会是可笑的爱上我了吧?”元丹渠终于转过身来直视他,问这句话时她几乎是屏住气息的。 “是的,我爱你,你是个性感又美丽的女人,没有男人不爱你,除了那个没长眼睛的黎文恩。” 他说他爱她?!元丹渠眨了眨眼,不敢相信的望着他。此刻,她压根儿不在乎他拿文恩来取笑她。 “你说爱我……是真的?”她眼眶里陡地充满泪雾。如果是,这至少可以让她觉得踏实些,觉得自己不仅只是个供他玩乐的女人之一。 “当然是真的。”余克帆微笑,长手一伸将她揽入怀中,接着揉捏着她浑圆饱满的乳房,“你也爱我吗?” “我……”她可以说吗?说她爱他?她睁着眸子直勾勾的望着他,欲语还休,内心挣扎不已。 自己是从他失踪三天后,突然出现的那一刹那开始爱他的?还是更早?她不知道,只知道她总是下意识地在等待,等待他有力的双臂再回来抱着她,当时,只要一想到他可能流连花丛,她就不由地心痛…… “别哭,我弄痛你了吗?”余克帆温柔的吻着她的泪,接着吻上她雪白饱满的胸脯,用指尖轻柔的抚弄她敏感的小腹,“你知不知道这样会让我心疼?我爱你啊,宝贝,别哭了,嗯?” “唔……”她嘤咛一声,柔顺的接受他的挑逗与抚弄,才刚平复的火苗再次由他指尖拂弄处窜起,一波接过一波,她的身子又热了起来,不由地将奇*书*电&子^书双手攀上他的颈项。 “你还没告诉我爱不爱我,嗯?”他将脸埋进她柔软泛着冷香的胸脯里,沉醉在她特有的幽香之中,蛊惑道。 “我爱你,克。”元丹渠战栗着身子低语。 是的,她爱他,不管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就是爱上他了…… 当克提起“黎文恩”这三个字时,她才蓦地发现这个名字已好久没有出现在她脑海中……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这会是真的,她想也没想过爱上一个人的速度竟然可以这么快。“那黎文恩呢?你还爱不爱他?”他舔吻她的蓓蕾,引得她娇喘吁吁,情不自禁的将修长美丽的双腿圈住他的腰。 “我只爱你……啊……” 余克帆的火热已直直的窜入她,不断的律动冲刺,就在她浪吟呐喊奔到极致的刹那,他将火热的种子射入她体内…… 他,又赢了第二次的赌注。 “你输了,我可爱的丹渠。”他微笑的看她,她好紧、好甜,让他埋在她体内的身子还舍不得抽出。 “什么?”元丹渠的意识,一连两次的需索早已让她全身娇弱无力。 “你爱我,嗯?”他吻她的唇。 “嗯,我爱你。”她回吻他,疲惫的嘴角、眼角都透着小女人的甜蜜。 余克帆再次微笑,“所以你输了。” “输?”元丹渠终于睁开眼睛看他。 “我们的第二次赌局,你输了,所以,你必须替我生一个我们的小孩。”他不厌其烦的解释,眉眼之间全是笑。 是为了她得继续留在他身边,直到孩子生下来的喜悦满足了他?还是因为他可以拥有一个他们的小孩?不管是什么,总之,她短时间之内是不会离开他了,而这让他十分开怀。元丹渠一直瞪着他长达一分钟之久,才终于明白自己掉进一个怎样不堪的陷阱里,胸口一窒,她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因为她说她爱他,所以她输了…… “你说爱我是哄我的,对不?你为了赢这场赌局,所以不择手段的诱惑我,让我亲口说出自己爱你,对不?”她颤抖着嗓音问道,原有的喜悦全在刹那间毁灭殆尽,消失无踪。 余克帆的眸子一沉,笑容缓缓敛起,冷声道:“我说过什么都跟我们的赌局无关,你输了就是输了,不过我说过决定权在你,你如果不承认,我也不会勉强你非得认输不可。” “你说爱我是假的,对不?”她执意要听答案。 “是真的,只不过……我跟很多女人都说过这句话。”他想去抚摸她转瞬间苍白的脸,却让她一把拂开,他皱起了眉头,没有再伸出手。 “你滚!”元丹渠咬着牙吼道,不知哪来的气力把压在她身上的他狠狠推开,自己则是忙不迭抓起被单遮住身子,起身迅速的奔进浴室。 泪水在她转身奔跑的那一刹那再也忍不住的滚落,一滴滴的落在她光裸的肩上,每一滴都像她心口上的血般,令她疼痛不已…… 第五章 余克帆瞪着被关上的浴室门,嘲弄与胜利的嘴角像风一样不见了,她脸上的苍白让他心疼,她踉跄奔进浴室的身子令他担忧,不过他没有追过去,起身点了一根烟径自吞云吐雾起来。 他不该为她感到心疼,这种种只不过是场赌局、是场交易,两个嗜赌的男人跟女人一时兴起的赌局罢了!他不该为她忧心,为自己伤了她的心难受不已……这世上爱他余克帆的女人太多,他怎能一一平复她们内心的伤感与失落? 对女人的眼泪与伤心,他早已学会视若无睹,让心不再掀起波澜,偏偏她那盈然在眸中的泪像针一样的刺进他的眼,也刺进了他的心…… 余克帆又朝空中吐了一口烟,深邃的眼眸透着一抹犹疑与不忍,但也仅只于短短几秒,当那白色的烟圈在空气中无声地散去时,他黑如深潭的眸光不再闪烁迷惑,唇角微掀,他自嘲的一笑。 在乎一个女人的心情他不是不曾有过,只不过时间过了太久,已经忘了自己也曾真正在乎过一个女人,除了年少时的那场爱恋,那场纯真美丽得毫无遐思的爱恋外,他确实已许久没有将女人放在心上。 第9章 元丹渠是个美丽的意外,从他第一眼看到她便对她产生浓厚的兴趣,要她的心前所未有的肯定,接着,他不只恋上她的美、好的身体,也恋上她的笑容与嗔怨怒骂……她是个美丽得令他不想放开的女人。 但,能持续多久呢?他真的怀疑。 女人的美丽会令人厌倦,久了,连美丽都不再会是美丽而是负担。 他本是孑然一身,又何需多个累赘……或是牵挂? 她爱上他,也算完成了他对她的征服,对他而言,她不该再是个挑战了,失去挑战的女人不是他的目标,总会有想放手的一天,而且,他相信这一天不会太久。??? 浴室里的水已满出了浴池,元丹渠将整个身子浸入水中,仿佛还可以感受到余克帆的大手抚摸在她身上的感觉,是那般的轻柔、热烫而令她全身虚浮…… 陡地,她使力用拳头击向水面,将水花溅得老高,体内澎湃的怒气急需发泄,那痛、那悲、那哀伤与苦楚不断的朝她袭来,她想尖叫、想怒吼、想永远地忘了方才的羞辱与难堪。 该死的余克帆,他竟耍了她! 她忘了他是个花心男人、忘了他不是会给女人真心的男人,她恋着他,恋得什么都忘得一干二净,像个十足十的蠢女人,竟送上自己的真心让一个无心的男人践踏…… 她是疯了才会爱上他,该死的疯了! 元丹渠将脸埋进胸前,两手捂住了哭声,再难过、再心痛,她的骄傲让她不将自己的情绪宣泄于外,尤其在那个可恶的男人面前,她更该保有最坚强的心与自我。 但疲倦与困乏伤心却彻底击垮了她,她哭得颤抖不已,像水面飘零的落花,哭了将近半个钟头,她累了也倦了,才静静的趴在浴池旁的石台面上,不久,竟缓缓地进入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她仿佛听到了开门的声音与脚步声,接着,她感觉到自己的身子被人轻轻地抱起,抱到一张柔软且泛着淡香的床上。 好舒服……她在梦里逸出了一声轻叹,不自觉的往热源处偎去。??? 他又像风一样消失不见了,让她连发泄怒气的对象都没有! 短短几天,元丹渠已瘦了一圈,然而在大多数的男人眼中,她却是多添了一份楚楚动人的慵懒风韵,美丽加上财运,让她的声名传遍了拉斯维加斯,每个人都对她的存在谈论不已,前来中式帝国下战书及观战的人也愈来愈多,场内赌,场外观局的人也忙下注,短短数日为中式帝国饭店创造出疯狂的人潮,也在赌界兴起一股巨浪。 这几日,元丹渠疯狂的在中式帝国的赌场内豪赌,决定将所输的帐全赖在余克帆身上,让他回来的时候成了拉斯维加斯最穷的人,奈何她的赌技与赌运太好,短短五日已替自己赚了五百万美金。 “分你的,阿宽。”她无趣的将今日所有赢的筹码全推到阿宽面前。若是以前,她一定会为这笔可观的财富高兴得三天三夜睡不着觉,此刻,她却觉得意兴阑珊。 嗜赌的她何时变成如此呢?她不晓得,而且觉得可笑,她清楚地明白自己非常恨克,夜里却常常因为想他而小沾衣襟。 “元小姐,这些小的不能收。”阿宽将筹码推回去,“不如当作元小姐下回赌局的筹码吧。” “太无聊了,要玩就要玩更大的。”元丹渠眉眼一挑,决定反扑。她不相信克从此避不见面,她一定要气得他出现在她面前跳脚不可! “元小姐……”阿宽不太赞同的看着她,为她担心,也为老板担心。她在老板的赌场上做东,玩大、玩小,赌输、赌赢都是算在老板帐上,要是玩过火了那又该如何? “担心的话就叫你老板出来见我。”她是下定决心了。阿宽的眸光一闪,镇定的回道:“小的不知老板上哪去了。”事实上,这句话他已经对她说了不下十次。 “我相信。”元丹渠微笑点头,虽然内心打死也不相信他会不知晓,但又何必当面给人家难看呢?“既然如此,我怎么玩你也没办法回报给他知道,而他也没有禁止我在他地盘上玩,我的赌注多大、是什么,他都管不着,不是吗?” “元小姐……”阿宽更不安了,或者该说是头痛。 “放心,我的财运正旺,不会把中式帝国给输掉的。”“元小姐,你的意思是……”天啊!他没听错吧?她要拿老板的饭店当赌注? “就是你想的那样。”她的嘴角噙着一抹笑。“我要昭告天下,只要赢得了我元丹渠的人,中式帝国就送给他。”“元小姐,这行不通的,要拿中式帝国当赌注得先验饭店的地契及所有权状,这些东西都在老板那里。” “这些东西现在在我那里。”她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道。人算不如天算,当初余克帆跟她打赌时以中式帝国饭店的一半股份为赌注,之后虽然是他赢了,却把所有权状和地契交给了她,说是先放在她那儿让她安心,没想到现在倒成了她的赌本。 元丹渠的眼里闪烁着捉弄人的喜悦与一抹难得的快意,她为自己突然想出的妙招得意不已,这样不仅可以将克给“震”出来,也许还可以让他放了她…… 既然他对她如此狠绝,她又何需对他客气? 她爱一个人可以很深、很深,恨一个人的时候也可以如此,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他既然不爱她,不如让他恨她恨个彻底,好教他甘心放手,对他算是了断,对她也算是解脱,何乐不为? 元丹渠是个剑及履及的女中豪杰,说到做到,一夜之间,中式帝国的挑战宣言像瘟疫一样的散布在世界每一个角落…… 这不啻是在对全球赌界宣战,也是在向近八年来空缺的赌神宝座挑战……??? “这女人的勇气可嘉!”蓝少白吹了个口哨,拿着尺的手不断的在一个女人身上比画,不时还吃上几口豆腐,碰一下女人的胸、摸一下女人的臀,对这个工作他简直乐在其中。 “克知道了一定会气死。”郭熙捺住性子等他的工作告一段落,两手插在裤袋里,看来优雅而迷人。 “他爱她,不会出掌毙了她的。”蓝少白有意无意的又碰了那女人的翘臀后,才懒洋洋的走向已等好半天的郭熙。“他爱她?” “是啊,猴急得不得了。”蓝少白煞有其事的点头应了句,转身接铃要助理替自己泡杯咖啡。 “还喝咖啡?”郭熙轻挑起眉,却没有阻止他的意思。 “不喝会睡着,待会你要跟克打架的时候,我就帮不上忙了。”蓝少白咕哝一声。为了这场跨国的大型服装秀,他已累了一天一夜都没阖眼了,说不累绝对是骗人的。 郭熙闻言挑了挑眉,没说什么,直到蓝少白把咖啡当开水喝的咕噜一声灌进嘴里,才起身伙同他一起到达顶楼,搭乘直升机前往拉斯维加斯。 “猜猜克会怎么做?”蓝少白眯着眼假寐,对直升机外的风光毫不眷恋。 “不知道。”郭熙望着窗外的峡谷与崇山峻岭,眸子里是难掩的温柔,除了直升机吵嚷的声音之外,此刻的大地是平和的,他的心情也是。 “如果是我,我就对外宣告与她断绝关系。”蓝少白咕哝一声,两只长腿懒洋洋的伸直抵住驾驶座的后背。 “如果那个女人是宋婕,你会这么做吗?” 蓝少白眯着的眼倏地睁开,没好气的看着他,“你哪壶不开提哪壶?她如果是宋婕,我当然不会这么做。” “那不就对了?所以克也不可能这么做。” “两者不能相提并论。” “为何不能?”郭以扯嘴角,“你不是说克爱她?那他当然不可能让她陷入危险的境地,她以中式帝国的名义发出战帖,大家又都知道她是克的女人,若克宣布他与她的所作所为无关,弃她于不顾,她可能会被黑道中人给砍死。” “难不成真要把克这几年的心血白白送人?”蓝少白突然觉得心烦极了,轻叱一声,“女人当真是祸水!” “那可不一定,你忘了克是赌神,为了他的江山,也许他会出面把这个烂摊子顶下来。” “你的意思是克会代替那女人重出江湖?不会吧?他已经洗手八年了!”蓝少白微皱着眉,想起八年前克那副生不如死的凄惨模样,身为克的死党,他倒宁可克损失一间中式帝国饭店,也不要克再受那种沉重的打击。 八年前的那个冬天,赌神余克就已正式告别赌界,不管有多少人下战书要跟他一较高下,他都一一回绝了,直到三年前才在拉斯维加斯经营起赌场饭店,以他所长将中式帝国的版图往外扩张,在各国的首都都可见到中式帝国饭店的招牌。 不过,他还是未再跟人公开比赛过,渐渐地他的名声也渐渐地让世人所遗忘,现在大家知道的是经营中式帝国饭店的大老板是余克帆,而不是八年前的赌神余克。 “是啊,八年了,好长的一段时间。”郭熙轻叹。 四个在十年前不打不相识的师兄弟一起念书,立志追遍各国名校校花的男人,现在各奔东西,一个月只见上一面,然而对彼此的关心却是未曾少过一分,何况,还曾经有一个女人同时系住四个人的心…… 她,还好吗? 不知为何,近年来竟益发的容易想起她。??? 赴各国巡视旗下饭店的余克帆简直不敢相信元丹渠竟然敢这样玩他,隐忍着随时会爆发的怒气,他匆匆自法国赶回拉斯维加斯,一进饭店便马不停蹄的冲进紫薇阁。 夜里,纱幛在微风中轻摆,闹出天大事的女主角正好梦酣甜的睡在那张淡黄色的大床上,嘴角上还挂着若有似无的笑容,仿佛天塌下来都没她事般的安详自在,一只小腿还因一个翻转身子的动作而微露在外,透着一股性感的妩媚。 第10章 余克帆的怒气因下腹部的灼热而渐渐的被欲望所取代,他刻意的离开她,就是不想让自己如此受她所左右,然而短短一个礼拜的时间,却让他发现自己渴望她渴望得都快疯了,尤其是此刻,她就这样安详的躺在他床上,鼓胀的欲望排山倒海而来,难以平息。 他迅速的脱下自己的衣裤,露出精瘦有力的古铜色身躯及一双矫健的长腿,滚烫的身体贴住她后背,渴望的唇已迫不及待的覆上她睡梦中微启的红唇,用舌头抵开她的贝齿,探进她喉头辗转来回的吸吮着。 他伸出手撩起她的睡衣下摆,从小腿处缓缓移动往两腿之间的幽壑探去,隔着底裤轻柔的挑弄她隆起的小丘,让它在他指间火热、湿润,让她在他的指尖爱抚之下轻吟扭动…… 他腾出另一只手探向她前胸,探进她衣领内握住那柔软的丰盈,熟稔的逗弄她敏感挺立的蓓蕾,揉搓她雪白饱满、呼之欲出的乳房,他吻住她的耳垂、颈项,呼出的热气不断的袭向她…… “啊……”元丹渠觉得全身火热难当,两腿之间那强烈的电流就像克曾对她所做的那样,亢奋、饱胀而难受……这梦,真实得令她不想醒来,直想朝那热源偎去…… “丹渠。”余克帆在她耳圈轻唤,啃咬上她的裸肩,又把她身子转向他,将脸埋进她胸前,啮咬上那盈然高耸的酥胸。 “啊……克……”她在梦里低吟,不由自主地将手环住他的颈项,将身子贴向他,“克……爱我……爱我……啊……”元丹渠呐喊出声,弓起的身子抵住一个硬物,让她不自禁的扭动身子摩擦着它…… 禁不住她的挑弄,他低吼出声,张开她双腿,扯下她的底裤,将自己昂然的灼热置于其中,在她的嘤咛低泣与阵阵呐喊之中不断的奋力冲刺着…… “啊……克……”她香汗淋漓,不断的娇声乞求,将下腹部靠向他,企盼他更深的安慰。 余克帆就像埋藏千年的火山,再也无法让能量掩藏般,他低吼一声,扯住她的双腿将她往里拉,让两人之间更加的密不可分…… 那过度激荡的情潮终于让沉睡中的元丹渠惊醒,美眸一张,映入眼帘的竟是余克帆那张满布激情的脸、精壮的上半身,与置于自己体内的充实…… “啊!”她惊叫出声,火速的想要退离,却让他抓得更紧。 “别想在这个时候逃开我!你知道一个欲求不满的男人会做出什么事?”他邪恶的低笑,殷红的眸中闪烁着一簇火光,他使力一挺,将体内火热的岩浆灌进她体内,让她跟他一起燃烧…… “啊……”她禁不住热流奔窜,娇声呐喊。 两人共赴云雨是那般契合,仿佛彼此彼此皆为彼此而生。 激情过后,她使力的推开他,他也不眷恋,像只玩厌毛球的猫无情的彻离,起身往浴室走去,不一会,淅沥哗啦的水声便从门板内传了出来。 下体的肿胀灼热让元丹渠彻底的清醒,方知这一切不是梦,想起刚刚自己竟然热情的回应着他,想起他把她当成泄欲玩具似的毫不眷恋的起身离开,她的心就痛不可抑。 她究竟在做什么?现在的她该感到的是愤怒与怨恨,而不是心痛与失落,不该再为一个无情的男人伤心、伤神的,不该! 元丹渠起身穿衣,决定到隔壁间的浴室洗个澡,她不会被轻易打败的,更何况……她知道他之所以如此迅速的出现在她面前的原因。 想着,她低首轻笑两声,是自嘲抑或自贬?都是吧!想到拉斯维加斯的中式帝国饭店有可能付之一炬,她就开心得不得了……开心,她是该开心的,却怎地也笑不出来。 “你要上哪去?”冷冷的声音突地在身后唤住她。 “能去哪?”元丹渠将伤心藏入心底,转头望向他时已是一脸媚笑,“在我还没把你的中式帝国搞垮之前,我是不会就这样逃走的,你大可放十万八千个心。” 闻言,余克帆无情的面容上多了份冷冽与压抑住的愤怒,大跨步的朝她走近,他一把将她扯入怀中,伸手紧紧的扣住她下颚,让她不得不仰起头看他。 “你是故意的?”他挑高了眉,眯起一双厉眸,喷在她脸上的热气散发着一丝危险的气息。 “没错,我是故意的,但难道你真认为我的赌技会差到让你散尽家财?”她尽可能的不被他呼出的热气所干扰,硬着心把话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完。 “你知道你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他的唇凑近她的脸。 “什么……”元丹渠的心微微颤抖,此刻的他看来令人有些害怕,但她可不打算退缩。 “我会杀了你。”他缓缓地道。修长的指尖轻柔的抚弄着她的下巴,抵开她的唇瓣,他突地低首咬住它们…… “啊!”她痛得叫出声,狠狠的将他推开,用手拭唇,白皙的指尖上染满红色的血,她又痛又惊的倒抽口冷气,一双美眸狠狠的瞪视着他,泪盈于眶。 “不要拿那种楚楚可怜的模样瞅着我,相较于你对我做的,这并不算什么,不是吗?真不知你哪来的天大胆子敢耍弄我,我余克帆可不是一个会善罢甘休的男人,你会后悔惹毛了我。”他温柔的笑道,眸光中却透着冰寒刺骨的寒意。她不经意的打了个冷颤,捂着流血的唇瓣,默然的转身走出去。 “站住!我叫你走了吗?” “我不需要听你的。” “可是你是我的,在我需要你为我暖床的时候,你并没有说不的权利。” 暖床?怎么,他还要她……元丹渠不可思议的回眸望他,这才惊见他身上的浴巾不知何时已滑落,俊挺的昂扬正矗立在她眼前,她再次倒抽一口冷气,不安隐隐地从脚底透了上来。 “你想干什么?”她看着它,突地面红耳斥。 “过来!” “不!” “我说过你没有说不的权利!女人,别再惹我生气,过来!” 元丹渠不断的往后退,直到脚跟碰上了门槛,身子差一点往外栽去,才又落入一张宽广火热的男性胸膛里,被一双铁臂从身后紧紧抱住。 “放了我……”她惊喘吁吁。 “满足我!只要你能令我满意,我会放了你,如何?”他软言蛊惑道。 “我不要!你放了我。” 她双眸亮灿灿的,看得他怒火又起,她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离开他?他就这么令她讨厌憎恨? “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余克帆定定的望住她,“我记得几天前你才说爱我的,不是吗?你是这样爱一个男人的?拿他的财产来满足你那好赌的天性?” 元丹渠媚眼一抬,一抹痛苦闪过,却也随即让坚强所取代,“我爱的那个男人并不爱我,而且还耍我,你以为身为女人就该逆来顺受?我生来便是只会螯人的蝎,只要你放了我,对外宣布你跟我毫无关系,这场赌注就等于是我元丹渠的一席玩笑话,你可以保住你的江山,我也可以保住我的自由。” 余克帆嗤笑一声,“原来你脑袋瓜子打的是这样的算盘。” “还是你愿意把你的江山交到我手中挥霍,随你。” “你以为这威胁得了我?”他冷笑,“请问你有没有想过,你如果耍了全世界的赌客会有怎么样的下场?” 一句话问哑了她,她是没想过这些,她一心只想着要如何离开这个男人,只要他宣布她与他无关,她不仅可以马上离开他,还可以不必偿债……替他生一个她与他的小孩! 爱一个人的痛可以随着时间淡去,但只要一有了小孩,两人的牵系便再也断不了……何况,有了小孩又如何呢?他不会娶她,她的小孩就注定是个没有母亲的孩子,她不能陪自己的小孩长大成人,也许他还不会让她探望自己的小孩……这样的折磨是无穷无尽的,只有等盖棺的那一天才能得到解脱。 她还有理智,就算她再想要一个他们的孩子,也断然不想真的生下一个可能无父或无母的孤儿。 “你没想过对不?你这女人果然愚蠢得紧!” 他的冷言冷语让元丹渠回过了神,也被激起怒气,“就算我因此被人杀了,也比待在你身边来得好!” “你爱我。”余克帆咬着牙提醒她曾说过的话。 她仰着脸笑了,笑得泪都落了下来,别开脸,她连泪都不敢动手去擦,为的就是不要他看出她内心的无助与空虚。“爱一个人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也爱过文恩,事实上,我很快地就忘了他转而爱上你,不是吗?要爱上一个男人很容易,你不必为我担心!” 她的任性干他余克帆什么事呢?他大可挥挥衣袖不去管她的死活,偏偏,自己一颗心揪得老紧,他无法放手…… 第六章 “你真的不出手?”郭熙望着荧幕中端坐在赌桌上的元丹渠,闲适的将两手交叉在胸前,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五场赌局了,时针也已指到两点的集团,他相信坐在牌桌上一天的她一定累了。 “不关我的事,她自己捅的楼子自己扛。”余克帆事不关己的说道。 “真不关你的事,你大可去睡你的乌龙觉,死撑在这里干什么?”蓝少白不以为然的哼了声,打了个哈欠。他可真是累坏[奇書網整理提供]了,算算已经三天三夜没好好阖过眼了,他什么时候歹命成这样? “你想睡的话就去找张床躺下,少唆。”余克帆眼也不抬,专注的观看荧幕上的牌局。 不可否认的,她的手法比在场的每个人都来得好,也懂得察言观色打心理战,他不该担心她会转手把他的中式帝国给毁了,但是……他怀疑她的运气会一直这么好,又或者,她不会故意整他? 第11章 “我想睡?”蓝少白挑高一双漂亮而英气的眉,倏地又敛起,老实招了,“好吧,我是想睡了,你确定这里没有问题?” “会有什么问题?顶多把饭店让出去而已。” “嘿。你倒大方得很,如果是我就不管这胆大包天的女人死活,说什么也不会把自己辛苦建立的江山让出去。”蓝少白边说边觑着余克帆,右手一抬搁上了他的肩,“自我多话问一句,你是不是爱惨她了?” “既然是多话就不要问了。” “你果然是爱她爱惨了。”蓝少白嗤笑一声,径自下了个结论。 余克帆不吭声,郭熙也没作声,监控室里突地安静得连一根针掉下来都可能听得见。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监控室的门突然被推开,进来的是应该在度蜜月的黎文恩,他的脸色很不好看,不过在场的其他几个人也没好看到哪里去就是了,他的出现似乎造成不少负面效果。 “黎,你怎么来了?”蓝少白心虚的先开口招呼。 黎文恩的目光扫了他一眼,又转向余克帆,“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克,丹渠怎么到现在还在你这里?” “她自愿留下来的嘛!我不是跟你说过他们两个两情相悦,他们……”蓝少白居中调节。 但此刻的黎文恩像只气急败坏的疯狗,离昔日温柔的大众情人形象有段很大的距离,霍地便打断了他的话。 “我是问克,不是问你!”黎文恩按住想揍人的冲动,见到余克帆那副无动于衷的模样,他的火气更甚。他来拉斯维加斯的途中早已将中式帝国近日尘嚣直上的传言听了不下数十遍,再怎么笨也该把所有的细节联想在一起,何况他还演过三年的戏?再不全的剧本他也有本事把它给串连完整。 “你很在乎她?”余克帆终于将视线从荧幕中元丹渠身上移到黎文恩的脸上,半挑的眉与微抿的唇瓣泄露出一丝丝气恼。 “她是跟我从小一块长大的朋友,我当然在乎。” “就这样?”余克帆犀利的眸子扫了他一眼。 “还能怎样?要是我爱她,你以为你现在还可以完好无缺的站在这里?” “所以……请问一下,你今天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英雄救美?她拿我的江山来玩,我实在看不出来她是哪里受委屈了?要说受害者也应该是我吧?难不成你是来替我打抱不平的?” 黎文恩看了他一眼,走到监控室的玻璃窗前往下望,久久才问道:“她输了,是吗?赌注是什么?” “陪我一个月,现在则多了一样……替我生一个小孩。”余克帆不急不缓地道,压低的嗓音还是传进了练过武的黎文恩、郭熙与蓝少白耳里。 “她竟然拿她自己跟你赌?”这是什么鬼赌注? “当初她不是也拿她自己跟你赌吗?否则,你又怎么会败在她手下,而跟她签了三年合约成了好莱坞巨星?” “她当然不是拿她的身体跟我赌。”黎文恩皱起眉,“若是,我也不会接受,我是看她长大的,根本没有真想动她的念头,我当初是因为小看了她才会莫名其妙栽在她手里,她只说如果她输了的话,就当我的佣人让我使唤三年。” “喔喔,三年的美丽女佣!她算不错的条件了。”蓝少白吹了一声口哨,结果被黎文恩给瞪回去。 余克帆沉默不语了,知道元丹渠不是个随便拿身体当筹码的女人让他心情好受了些,不过,当初她之所以会拿她自己当筹码跟他赌,想必也是受黎的刺激,说来说去黎都脱不了关系。 “克,她不是你的对象,放了她吧!更别提生小孩这件事,你若不打算娶她,她替你生小孩又如何呢?你希望你的孩子是个没有妈妈的孤儿?何况,元丹渠会因为无法待在小孩身边而痛苦一辈子,你不会真愿意这么做的。” “这是赌注,她就算不喜欢、不愿意都得做!” “克!你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黎文恩再次紧蹙起眉头。克一向不是如此别扭的人,现在怎么如此顽劣不化? “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放手,你死心吧!”余克帆的目光重新回到荧幕上,竟看到了一个不该看到的人,他蓦地低咒出声,“该死的!” “你……”黎文恩拳头才要挥出去,却见余克帆一个转身,气急败坏的冲出监控室,让他的拳头扑了个空,“怎么回事?” “佐木君来了。”郭熙抬抬下巴,指着下头。 “佐木君是谁?”黎文恩不解的也望了下头的男人一眼。 蓝少白给了他一个解释,“佐木田的儿子。” “佐木田?!”怎么会是他…… 顿时之间,监控室里的三个大男人都面色凝重,静默不语。??? “美丽的小姐,还记得我吗?”佐木君微笑的坐在对面牌桌上,,一双闪烁的眸子定定的落在元丹渠身上。 “嗯。”元丹渠笑笑,修长的寇丹指尖上夹着一根烟,用来提神。 “你累了,要不,我们明天再战?”佐木君体贴的提议道。 “先说说你的筹码是什么。” “日本最大的航运公司佐木会社。” 元丹渠的眸光闪动,满意的点点头,“它比中式帝国的价值大上许多,你不觉得吃亏?” “可以跟这么美丽的小姐在一起,就算要我拿全世界来换我都愿意。” 她轻笑出声,银铃般的嗓音在赌桌上散了开来,很轻灵也很柔美,娇而不腻他是愈看她愈对眼了。 “既然如此,我不如拿我自己跟你赌好了。”这个油腔滑调的家伙!她在心里冷笑。 “那在下更是求之不得。” “你似乎很有自信?” “余克兄可以告诉你我该不该有自信,你说是吗?余兄。”佐木君的目光缓缓落在元丹渠身后的余克帆身上,笑得一脸挑衅。 余克帆只是扫了他一眼,便伸手将元丹渠从座位上抓起来,低声在她耳边道:“跟我来。” “我跟佐木先生的赌局要开始了。”她轻轻甩开他伸过来的手。 “我刚刚听说佐木先生愿意把赌局移到明天,我没听错吧?”余克帆的眸子不太情愿的落在佐木君身上。 “没错,这样人家才不会说我胜之不武。” “没这个必要,佐木先生已经是最后一位挑战者了,很快就可以结束……”说着,余克帆的大手突然扣住她的腰,痛得让她说不出话来。 “就这样,明天八点,佐木先生!”说完,余克帆带着元丹渠转身离开。 “你如果担心的话,可以亲自上场。”佐木君在他们身后轻轻的说了一句。 闻言,余克帆的脚步停了一会,才缓缓扬声道:“阿宽,替佐木先生准备一间上好的房间休息。” “是的,老板。”阿宽应了声,转身朝佐木君躬身比了个手势,“佐木先生这边请。” 佐木君诡谲的一笑后,也转身离去。??? “放开我。”元丹渠意思意思的甩了甩手,连说出来的话都显得虚弱无比。僵坐了一整天,老实说身子已经累垮了,现在又被这粗鲁的男人给这样拖了一小段路,她真的一点挣扎的力气也没有。 余克帆瞅了她一眼,放松手劲将她拉进房间,关上房门才道:“明天跟佐木君赌,切记一点,见好就收,如果真输了就算了,不准你有想捞回本的主意,听清楚了吗?” “他是谁?你为什么那么紧张?”她虽累,可眼睛没瞎,看得出来克对那个叫佐木君的很不一样。 “听我的话就是,别问太多!” “痛……”她感觉他又在她腰上施力,弄得她痛呼出声。 “对不起。”余克帆松了手,走到离她较远的地方坐下来,找了根雪茄点上。拉斯维加斯的夜总是寒冷,他习惯抽雪茄驱寒。 这男人竟然会跟她说对不起?元丹渠古怪的看他一眼,见他眉宇之间尽是浓化不开的愁绪,心都隐隐地为他痛了起来。 什么天大的事呢?可以让这样朗朗的男儿愁上眉梢…… “有什么我可以帮得上忙的吗?”她不自在的清了清喉咙,以近几天最温柔的语气对他说话。 从那天晚上他风尘仆仆的回到拉斯维加斯之后,她与他就一直处在冷战之中,他不跟她说话,晚上也不来找她,就像她这个人不存在似的,连她拿他的江山豪赌他都不再说半句话,任她去玩,与她原先所预想的结果大不相同。 他该暴跳如雷,气得把她辍出去,宣布与她断绝关系,让她一个人自生自灭……可是他没有,只在回来的那一个晚上问她原因,脱口而出的话不是担心他自己的江山,而是她的生命安危。 宁可,把拉斯维加斯的中式帝国让她玩完了,也不愿弃她的愚蠢于不顾…… 她骄傲、生气,所以说不出道歉的话,她无法先对他低头认错,然而,每一场赌局她都战战兢兢的,以全部的注意力来赢得每一场胜利。 她不能输!输了,她会内疚一辈子。 不该是这样的,不是吗?她本来只是要报复,要让他气绝,下定决心要让他恨她,切断彼此的一切……然而,真的这么做了,她却发现内疚的是自己,痛苦的是自己,气绝怨恨的都是自己。 闻言,余克帆挑起眉瞅她,又是一副无所谓、不在意的笑容,“我以为你恨不得把我给毁了。” “我只是要你放了我。”元丹渠避开他灼热的视线,淡然道。 “因为我不会娶你?”他朝空中吐了个烟圈,不经心的问。 “因为你不爱我,因为你这辈子不会只爱我一个女人。” 第12章 她露出一个虚无的笑,疲惫慵懒的转过身往浴室走去。 她累了,需要好好洗个热水澡,然后睡个好觉。 明天……她有预感会是个很大的挑战。隐隐约约地,余克帆的担忧也感染了她,让她竟觉得有些不安与无助……??? 他真的是同花顺! 元丹渠惊愕不已的望着佐木君打开的底牌足足有一分钟之久,她还是无法相信自己竟然判断错误,棋差一着…… 她以为她稳赢的,现在却把中式帝国给赔进去…… 不!她不能就这样算了,这其中一定有她疏忽的地方,她必须跟他再赌一次,把中式帝国给赢回来! “很讶异我赢了你?”佐木君扬扬眉,笑得春风得意,两手一摊,一副无辜至极的表情,“其实我对中式帝国并不是太感兴趣,我感兴趣的是你,如果可以,我倒真希望这场的赌注是你这个大美人呢。” 闻言,她抬起头来望着他,一个念头便这样浮了上来。“既然如此,我再跟你赌一局,赌注就是我,如何?如果我赢了,你必须把中式帝国还给我。” “如果你输了呢?”佐木君微笑,静待下文。 元丹渠深吸口气,缓缓地道:“如果我输了,随你怎么样。” 她一个女人换一个中式帝国,怎么算也算是划算吧?只有他这个呆子才会答应这个条件,她没有什么好顾虑的。 “好,成交!” “我不同意。”冷若似冰窖的嗓音陡地从不远处飘了过来,不一会,余克帆高大挺拔的身躯便挡在元丹渠面前,一双无情无雨的眸子定定的落在她身上,“我说过输了就输了,你下去。” “不!我一定得把中式帝国赢回来,这是我欠你的!”她千想万想,也不曾真心想把他的事业搞垮,否则,现在的她也不会觉得自己难受痛苦不已。 “下去!” “我不会依你的,别挡在我面前。”元丹渠侧身想闪过他,却让他一把拉进怀里。 “你当真下贱到老是拿自己的身体去跟男人赌?你究竟知不知羞?”他气得青筋暴起,为她这么不自重而怒,为她这么不自爱而气,她究竟把她自己当成什么?动不动就拿她的身体当赌注! 该死的!如果可以,如果他真下得了手,他真的很想一掌把她给劈昏! 余克帆的话就像把利刃穿透她心口一般,令她痛不可抑,不过此刻不是她伤心难过的时候,不管他怎么说她、骂她,她都有义务把他的江山还给他。 “你阻止不了我的,就算你现在把我打晕了,我跟佐木君的赌局还是成立,任何时候我都可以跟他赌,除非你把我关一辈子,否则,你最好现在就让开!”元丹渠看出他眼中的想法,快一步的出口以冷言相激。 “元小姐说得没错,你最好赶快收拾包袱走人,现在中式帝国是我的了,如果你在这里闹事,我会马上请人轰你出去。”佐木君微笑的出言警告,眸中尽是逗弄挑衅之意。 “佐木君!”余克帆转身,紧绷的身躯蕴藏着愤怒与蓄势待发的怒火。 “怎么,生气了?还是你自己要下海跟我玩一场?赌注还是她,如何?敢不敢赌?”佐木君[奇書網整理提供]故意讥讽道。 他最终要的,不就是跟这个男人真正的赌一场?女人再美,找过就有了,他佐木君从来就不是执着的人。 见到佐木君脸上那似曾相识的笑容,余克帆有一刹那间的失神与恍惚,过往的记忆片片段段的浮上心头,他的脑部开始觉得缺氧,全身的血液也似乎都倒流了,视觉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克?”元丹渠靠他最近,他脸上一闪而逝的痛苦她看见了,他冒着冷汗的手与身体也藉着彼此的紧靠传递到她身上,她担心的伸出手触碰他冰冷的面颊,却被他无情的挥开。 “你非赌不可?”他将目光定在她美丽的脸上,嗓音略微嘶哑低沉的问道,他极力压抑下自己的愤怒、火气与那股遥远而深沉的痛苦。 元丹渠点点头,“我要帮你把中式帝国赢回来。” “你赢不回来的,他的赌技在你之上。” 她别开眼,不想去看他此刻那似乎深情的双眸,“只要有一线希望,我就必须这么做。” 余克帆终是沉了脸,连最后一丝希望都放弃了。 “既然如此,那就随你吧!从今以后,你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了,就算你把中式帝国赢回来,我也不会要你。”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克……”元丹渠伤心的唤他,却唤不了他的回眸。 她自由了!现在的她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佐木君起身走上前,将一条干净的手帕递到她面前,“你可以收回你的话,我一向不勉强女人。” “除非你把中式帝国还给我。”她轻言。把他的手帕推回去,坚强的不让浮在眼眶中的泪落下来。 “不可能。”他佐木君可不是开慈善机构的。 “那就开始吧!”元丹渠走回座位上坐下,深吸了几口气好平复伤痛。 此刻的她最需要的就是镇定与专注,半点心都分不得……??? 外头的人声鼎沸,熙熙攘攘的人潮几乎把中式帝国给踩平,日本最大财团社长佐木君在一夜之间赢得中式帝国与美人的消息,令所有拉斯维加斯的赌客振兴与欷吁,每个人莫不争相目睹这个一夜之间让世界颠覆的女人,而佐木君的赌技更是传遍世界各地,赌神之称呼之欲出。 “克……” “废话少说!”余克帆抽着烟,头也不回地道。 蓝少白不放心的又唤了声,“克……” “你闭嘴!” “元丹渠被带走了,你只会在这里抽烟?”黎文恩看不下去了,大跨步走过来一把便提起他的领子。 “不然我该如何?哭吗?笑吗?她是自作自受!怪得了谁?”余克帆懒洋洋的瞅着他,一股气却在体内翻滚不已,愈滚愈大,已经到了快无法控制的地步。 “你混帐!”黎文恩低吼了声,这回拳头不再迟疑的朝余克帆脸上挥去,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余克帆没有躲开,硬生生的受了他一拳,让他不由地一愕,举在半空中的第二个拳头久久未落下。 “不是要打吗?动手啊!”余克帆嗤笑一声,“不是要为你美丽却愚蠢的青梅竹马报仇?要报仇就快点,我只给你一分钟的时间,超过了,你要下手可就没机会了。” “你找打吗?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你!”说着,黎文恩的拳头又落下,不过这回拳头是打在他小腹上。 余克帆被烟呛得咳嗽两声,被打也不还手,“你只剩下二十秒。” “二十秒就够我把你打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够了。”蓝少白上前挡驾,不得不说说真心话,因为他实在看不下去了。“克的心情不会比你好过多少,你又何必这样?更何况,克已经阻止过那女人,是那女人没脑袋,你怪得了谁?” “一切的祸端是因他而起,他就有责任!” “祸端是你,不是我。”余克帆从地上爬起来,冷冷的声音竟带着浓浓的不悦,“要不是你爱上了敏儿,她又怎么会拿她的身体跟我赌?” “你说什么?你这罪名也按得太奇怪了!我爱上敏儿跟她有什么关系?”黎文恩不解的望着他。 “她爱你,你会不知道?”余克帆冷哼一声,“你这大情圣未免也太会装了吧!要不是受你要结婚的刺激,她也不会无聊到拿她自己跟我赌,我跟她也不会有任何关系,那今天的事也都不会发生,请问黎大公子,究竟你是祸端还是我是祸端?” “她爱我?你在说什么笑话?”黎文恩烦躁的走开,让早晨的风吹走他满心的浮动。 “你知道的,对不?”余克帆瞅着他的背影冷笑。 “我不知道。”不,该说是他不想知道。 “现在你知道了。” “那又如何?”黎文恩转过身来面对他,“她现在爱的是你,我不是瞎子,你也不应该是。” “那又如何?”余克帆哂然一笑,“她只不过是我生命中的一个女人、一个过客,我跟她已经没有关系了,从她决定违背我的话开始,我就决定不要再看见她。” 他宁可牺牲中式帝国来换她的平安,她却宁可跟他从此一刀两断也决定要拿她自己的身体去跟佐木君赌一场局,只为赢回中式帝国。 这真是可笑呵,可笑…… 第七章 佐木君优闲的躺在大约有五十来坪的宽大房内,手里端着只酒杯,随意的摇晃着杯里的酒液,久久,才开了口。 “把衣服脱了,我想看看你。” 元丹渠已洗好澡,身上穿着的是一袭佐木君为她所准备的粉红色丝质睡袍,长度及膝,露出她一双修长有致的腿。闻言,她极度不安的看着他,原以为他蘑菇许久是不打算碰她了,怎么突然间又要她脱衣服…… “你不是说过你不勉强女人……”她口干舌燥的说着。“我给过你机会,这是你自己心甘情愿的,不是吗?不算勉强。”佐木君眼光灼热的扫向她白皙无瑕的小腿肚,又往上移到她饱满而呼之欲出的胸口,满意的抿嘴笑了,“你乖乖的,也许我今天不会动你,乖,把衣服脱了,嗯?” 她能相信他吗?男人都该死的好色!她才不相信他会那么好心的放过她,除非他有什么难言之隐,或是今天刚好“无能为力”,但话又说回来,就算他真的本来不打算动她,可是难保不在她脱了衣服之后色心渐起。 “我……还没准备好。” 第13章 能缓一刻是一刻,看这佐木君不像是个不懂得怜香惜玉之人,也许真的会大发慈悲暂且放她一马也说不定。 佐木君闻言一笑,没说什么,微一抬眸,见到床头红色灯一闪一闪的闪了数次,嘴边的笑意更浓更深了,他放下酒杯起身走向她,边走还边解开身上的睡袍,露出精壮的身躯与性感的长腿。 “你已经准备够久了。”他的手搭上她的肩,感觉到她身子微微的一缩,他修地把她扯进怀里,低头吻住她急欲抗议的红唇。 “放开我……唔……”元丹渠不断的扭动着身子,抵抗着他的侵犯,再也忍不住了,浮在眼眶中已久的泪在一瞬间扑簌簌的滑落。 “别哭,傻女人,我在爱你啊,别哭。”佐木君将她推倒在地毯上,并压在她身上,接着,他把她的睡袍拉下,一手握住她的乳房。 “啊……不要……”她挣扎得更厉害了,现在的她真的宁可死去,也不要让克以外的男人碰她的身体。 房门“砰!”一声被人撞开,余克帆一进门见到的便是元丹渠衣衫不整、酥胸半露的模样,那吟哦声在房门外都可以听得见,那脸上楚楚可怜的泪,此刻就像是欢愉过后的证据般刺入他眼里,他的怒气勃发,寒气不断的上涌,他究竟是来对了还是来错了? “放开她!”他低吼,眼光充满着肃杀之气。 佐木君缓缓扬眉起身,优雅自在的将睡袍重新披上肩,满面笑容的瞅着他,“怎么,输不起?” “放了她,要怎么样都随你!”余克帆将目光从元丹渠身上移开,挑战性的望着他。 “哦,都随我?”佐木君轻笑,走到桌旁把方才酒杯内的酒一口饮尽。 “没错,都随你。” “可惜我就是要她而已,谁都换不得,包括你。”他眸光一沉,脸上的笑容散尽。 “既然如此,那就失礼了。”说着,余克帆走到元丹渠身旁将她揽腰抱起,头也不回地道:“人我是要定了,不管你肯不肯放,我会再来的。”语毕,他便转身扬长而去。 “你太放肆了,来人啊!”佐木君一喝,进来的却是拿着一把红色自制手枪的蓝少白,枪头正对准他。 “用你的命来换她的自由,你说值不值得?”蓝少白微微扯开笑容,“我的枪法可得过国际级杀手的认证资格,劝你不要乱动,免得我一紧张之中代替阎王老子取了你命,那可就罪过了。” 佐木君微微一笑,面对指着自己脑袋的枪枝,毫不在意的找个椅子会下来,“看来余克帆是个没有信用的人,他这种行径说什么也不配经营赌场饭店,接下来他是不是要把中式帝国要回去?” “他没你说得那么不上道,他只不过要那个女人,除了那个女人外,我相信他就算再赔一个中式帝国给你,他也愿意,我劝你最好打消再动那女人的念头,否则,我第一个就饶不了你。命都没了,我就不相信你还能做什么。”蓝少白扬起一道漂亮的眉,轻哼了声。 什么道上规矩、江湖道义他不是太懂,也根本不屑这些,他只知道若有人敢伤他那几个兄弟一分一毫,他的枪子儿就绝对会在对方身上留下痕迹。 佐木君扬扬眉道:“他还是没变,不是吗?执着得可爱,永远弄不懂在乎一个人就是自我伤害的道理。” “这点他自然比不上你,谁不知你们家族冷血无情,连自己亲人都可以互相残杀,父不父、兄不兄、弟不弟、子不子,放眼世界,还真找不出来像你们家族这样的人种呢。”“这样,不就少了牵挂和伤心?这是黑道人士基本的求生法则。” 蓝少白嘿嘿两声,“外传你父亲是被你亲手杀死的,不知道这消息正不正确?” “你说呢?”佐木君眸光一闪,面容不改。 “我说是极有可能,要不,佐木会社怎么会轮到你来掌管?光是你那几个兄弟就已抢破了头。偏偏好巧不巧,他们非死即伤,有一个更摔坏脑袋成了失忆人士,这些事全都在一个月之内发生,教人不产生怀疑都很难,不是吗?” “你倒是对我的家族了若指掌。”佐木君一笑,被人说成杀人魔,却连眉头也未曾皱一下。 “好说。”蓝少白笑眯了眼。 突然觉得佐木田的儿子还挺有趣的,如果佐木君不是他兄弟的敌人,也许还可以成为他们的朋友,只可惜想归想,佐木田与克的楔子早已深种,就算眼前这个佐木君跟佐木田不是一丘之貉,他们也终究是不可能成为道友了。??? 余克帆将元丹渠丢上车之后就一语不发的发动车子往前开,她双手紧紧的抓住胸前半敞的睡袍,身子还在发着抖,有点冷也有点余悸犹存。 佐木君那个男人太可怕,柔情的表面下总是暗潮汹涌,刚刚吻她的时候看似多情,她却只觉得体内有一股寒意不断上涌…… 一件男性外套突地凭空而降,落在她战栗的身子上,覆盖住她半露的衣衫,也在瞬间增添了暖意。 “谢谢。”元丹渠嗫嚅着出声。因为他这个举动,她的眼眶又浮上浓浓的泪雾,她突然很想哭。 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她就失身给另一个男子了,就算克不会在乎,就算她跟他从此就要成陌路,她还是希望他是她惟一的男人,至少,她目前只爱他一个,在忘了他之前,她无法忍受别的男人碰她、抱她…… 闷了好半天,余克帆才不太情愿的开了口,“你有没有……” “没有!”她很快地打断他…… 闻言,他觉得梗在胸口上的一股刺痛突然不再那么疼了。 “我的话还没问出口,你怎么知道我要问什么?”他瞅了她一眼,眼神冷冽如冰。 他气还没消,怕是一辈子也消不了。 她不语,别过脸看着窗外。 “你是该受点教训,否则学不乖。”要是他晚一步,她就会躺在那个男人的怀里……他以为自己不会在乎的,结果还是像只暴怒的猛狮,不顾一切的闯入虎穴。 连会不会后悔都没想过,现在只有释然。 若真让她成了那男人口中的肉,他定是一辈子都会不安了吧?想着,余克帆的目光不由地又望向此刻显得娇弱的背影,却意外的与玻璃窗中的她瞳眸相遇……那眼神,尽是委屈与深情。 转瞬间他移开了视线,不想让那抹柔情牵绊。 一生一世的爱情,他要不起,也给不起。 “我们上哪去?”元丹渠对他的逃避失望,一颗心仿佛在刹那间沉入了深海。 现在中式帝国已不是他的地盘,他能上哪去?又打算带她上哪?他之前对她说的那句“从今而后,你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了!”的话,让她的心到现在还隐隐作疼,无法平复…… “黎在饭店等你。” “文恩?”元丹渠讶然回眸。 见闪耀在她眼中的惊喜将她原本黯然的脸庞映出一道璀璨的光,余克帆的心不由地一恸,不自禁的将油门加速。 “他会带你回家,你不要再回来这里了。” “你呢?”闻言,她难过的望着他。 “我在世界各地都有落脚处。”他淡道,不想接收她眼中的依依不舍。 他余克帆的事业遍布世界各地,无论如何也有落脚的地方,只不过,可能要把中式帝国的招牌给换下罢了,经过那一场赌注,怕是全世界的人都会对在世界各地的中式帝国饭店指指点点了,树大招风,他一向不喜欢出这种八卦的锋头。 “对不起。”元丹渠叹了声。 “你该高兴你报复成功了。” “我不是故意的。” 他当然知道她不是故意的,否则,又何必拿她自己的身体去当赌注,只为把他的中式帝国赢回来? “到了,下车吧。”余克帆将车停在拉斯维加斯大道上的火鹤旅馆前,打开另一边车门让她下车。 “你可以赢他的,为什么你当时不帮我?”元丹渠依然坐在位子上动也不动,期盼在他的眼神中看到一丝丝不舍与挽留。 帮她,不就等于帮他自己,她不懂他为什么默不作声,宁可让她将他的江山送人? “我已经戒赌了,不与人公开挑战。” “为什么?”这是她一直想问的问题。八年前,赌神余克突然宣告退出赌界,没有人知道原因。 “不为什么。”他不想说,也没必要说,从此,她走她的阳关道,他过他的独木桥,一点关系也没有了,不是吗?多说无益。 “克……” “下车吧,黎可是等你很久了。”余克帆懒洋洋的一笑,言语之中却是迫不及待的要她离开。 “我走了,你真的一点也不会舍不得?”若他留她,她会留下的,一定会,就算她再理智都会愿意为他留下来……“跟过我的女人何其多?我从不留恋,更何况,我很会记仇。”他的目光闪了闪,扬起的嘴角噙着一抹残酷的笑,“你忘了你之前是多么希望离开我?怎么,你当真以为我会为你定下来或要你?如果是,那你也真是太高估自己的能耐了,我余克帆逢场作戏已有多年,你可以问问黎,他知道我从头到尾只爱过一个女人,但那个女人不是你。” “我知道了。”元丹渠几乎要咬破了唇才没让自己哭出声,她不是个会任意流泪惹人疼的女人,他的话她已听得十分明白,总归他们之间只是一场游戏,她不想画上句点也不行了。 只是,他真的没真心爱过她?这个认知让她的心痛不可抑,她没有再说话,推开车门,她胸口难受得让双脚都快无力的走出车子,背对着他,她将车门关上,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第14章 该散了的缘份,是连天也挡不住的。 “丹渠,你怎么了?”黎文恩远远地见到她,便放下手上正在处理的公务奔上前去,她看起来就像一阵风吹就可以把她吹走似的,这二十多年来他从未看过她如此。 “你来了。”元丹渠勉强的挤出一抹笑,却虚弱得苍白。 黎文恩见她身穿着睡袍,连鞋子也没穿,白皙的脚丫子被路面的石子给刮破了,她竟然一点感觉也没有? “克那个该死的家伙!”怒火在一瞬间扬升,他倏地打横将她抱起,经过饭店大厅往房间走去。 “文恩……”她惊愕不已的张着泪水盈然的眸子望着他,想不到温柔的他怎会气成这样?还破天荒的在大庭广众之下抱起她?老天!光四周传过来的眼神就足以让她羞愧而死。 “他人呢?” “走了。” “走了?走去哪里?他就这样该死的把你丢在路边?”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花心俱乐部成员会做的事,尤其这个人是调情圣手余克帆,克对女人的那一套全给狗吃了? “我不知道。”问到了她的痛楚,泪又兜上眼眶。 “你为他变成了一个爱哭鬼了,真是不值得!”踢开门,黎文恩将她放在床上,见到她眼眶中的泪,他不以为然的将两手环抱在胸前,目光炯炯的定住她,“你真爱惨他了,是不?” “没有。” “你这个样子就算说以死明志,我都不会相信你不爱他。”黎文恩冷哼了声,想念她一顿奇$%^書*(网!&*$收集整理,又被她难得的荏弱给揪住心,到唇边的话全又吞了回去。 “我不爱他。”元丹渠再说了一次。一个不爱她的男人,她也不会承认自己爱他,她只剩下这一点点骄傲了。 “真的不爱,你会变成一个爱哭鬼?瞧你现在这个样子,在我面前还需要撑起你的骄傲吗?我是站在你这一边的,你该知道。” “文恩……”元丹渠陡地激动的扑进他怀里。 “想哭就哭出来,憋着多难受,嗯?”黎文恩拍拍她背脊,几秒钟后,终是听见怀中女了嘤嘤的哭声……??? “你回来了?我的手都快酸死了!”蓝少白拿枪的手在看见余克帆进门之后才收进裤袋里。 “你先回去,熙呢?” “就在外头的草坪上打盹,你没瞧见吗?” “找到他,跟他一块离开这里,我没回去之前你们都不要再来这里,在饭店等我。” 蓝少白不解的扬眉,“你的意思是要一个人留在这里?” “没错。” “这里可是佐木君的地盘,克,你的脑筋没坏吧?。”克才刚掳走一个女人,现在竟然回来告诉他,打算自投罗网在这里等死?天啊!他怎么一直不晓得克是这种没脑袋的人? “我很正常,听我的就是。” “如果你不回来呢?我们是不是要一直等下去?”蓝少白也有些动怒了。搞什么东东?克拿他们这些兄弟当白痴吗? “你们两个有完没完?”佐木君出声了,缓缓地起身朝余克帆走了过去,在没有人来得及防范的情况下,突然出拳击中余克帆的下颚,看着血从他的嘴角与鼻孔内窜出。 “搞什么?!”蓝少白怒不可遏,一拳便要比照办理的挥往佐木君脸上,却被一只手快一步挡下。 “别插手!跟熙回去等我。”余克帆没有倒下,只是略微伸手擦拭着不断流出的血。 “没错,你最好不要插手。”佐木君微笑的看着蓝少白,仿佛刚刚那击出凶狠一拳的男人跟他不是同一个人似的,此刻的他看来无害而温柔。 “我带走了人,要怎么处置都随你。” “你倒还算是个有信用的人,只不过,你把人带走不是经过我的同意,你要用自己来赎罪也得看我同不同意。” “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人我是绝不会再交给你,我用我的命来还,你最好接受,否则你就什么也得不到。”“好气魄!”佐木君击掌叫好,下一句却嘲讽道:“不过,在我眼里你只不过是一个为女人牺牲的蠢男人罢了,我真是错看你了,还以为经过了八年,你会有点长进呢!” “废话少说,佐木君!”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佐木君一笑,伸手在案前按下了一个按钮,不一会,整个房内都被人所包围,他微挑了眉,对其中一个手下道:“他就交给你了,尽量的打,不过别把他打死就是了。” “是,少爷。”那高大精实的男人躬身领命,转身便一拳接一拳的重击在余克帆身上,击出咚咚咚的声响。 “去你的!”蓝少白见余克帆站在那里任人宰割,再也看不下去的出手挡格,招招都准确的夺下对方的拳风与掌式,不过在下一刻他也被人团团围住,他放眼望去,知道各个都是有点分量的狠角色,他丝毫不敢大意。 “住手!放我这位朋友离开吧,没他的事。”余克帆微喘着气,手支着墙顺势调解胸口不稳的气流。 “他若不碍事,我是不会动他的。”佐木君目光微沉。“人家放你一马,还不快走?”余克帆吁了口气,瞪视着不知好歹的蓝少白,见好友死都不走,他都快气得冒烟了,“再不走,我让人把你给扔出去!” “克!” “滚!” “你们两个别麻烦了,来人!把蓝少爷给我看好,千万不要让他轻举妄动!”佐木君说完,转向那名打手,对他点了点头。 每一拳都足以致命的击上余克帆的喉间、腰腹与脸颊,扯心裂肺的痛就像有人拿把尖锐的刀钻在他身上乱刺一般,又麻又痛,流遍了四肢百骸。终于,他被打倒在地,口吐几口鲜血,再也爬不起来…… “你们给我住手!”蓝少白身形一动,立即被数人压顶,他再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跟一群人动手起来,挥拳之间分神一瞧便瞧见余克帆口吐鲜血,再也站不起来的那一幕…… 打手却像是疯了般,噬血继续落下凶狠的拳…… “够了!”一把飞刀从窗外射入,好巧不巧的就落在那名打手的拳上,痛得那人大喊出声,接着面无表情的郭熙从窗外翻跳进来。 “你是谁?该死的!”那名打手扑身上前,却被一声喝令给震在当下。 “退下。”佐木君喝令一声,眼神一挑示意众人退下。方才的凌乱就像不曾有过般,在瞬间房内的声响几难听闻,除了余克帆的粗喘声与不平稳的心跳声外,是一片令人窒息的沉寂。 “可以罢手了吧?”郭熙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余克帆,闪烁的目光又移回佐木君身上,“要一个人的命可是容易得很,你该知道,虽然我不能阻止你伤害他,但我却可以把你杀了、毁了,这不是一件太难的事,你说是吗?何况,我看也差不多了。” 佐木君迎视着郭熙的眸子,淡笑一声,也不坚持,“你说差不多就差不多,人你就带走吧,这笔帐就这样算了。”“谢了。”郭熙从窗台边走近,弯身把余克帆扶起,对蓝少白道:“帮个忙,克很重的,我一个人扛不了。” 蓝少白看了郭熙一眼,又回头看了一眼佐木君,千万个疑问兜在胸口,不过他知道现在不是问问题的时候,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上前扶住余克帆往门外走去。 “后会有期了。”佐木君在他们身后扬声道。 郭熙没有回头,像是没这回事似的。 一片狂沙乱舞,终是平息。 第八章 黎文恩带着元丹渠赶到医院,好不容易才找到余克帆的病房,却让蓝少白一个箭步上前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一双平日吊儿郎当、玩世不恭的眸子此刻燃烧着怒火,半点也未掩藏住思绪的射向一脸苍白失措的元丹渠。 “你这是做什么?”黎文恩不解的望向蓝少白,这男人平日斯斯文文,打起架来却狠烈非常,老喜欢逞强斗狠,现在又不知是哪根筋不对劲了,竟挑衅起自己人来了。 “你若担心克的话就自己进去,不过她不能进去。” “你在搞什么?”黎文恩眯起了眼。 “是她把克害成现在这副要死不活的德行,我认识克十来年了,还没看过他被人打得这么惨过,而这都是拜这女人所赐。要不是她是个女人,我的拳头老早劈过去了。”蓝少白现在正一肚子火,只要一想到方才克站在那里让人打着玩,他就无法原谅眼前这个女人。 “对不起。”元丹渠头低了下来,蓦地又抬起一双被泪雾染湿了的眸子幽幽地望着蓝少白,“让我进去看他好吗?我要看看他怎么样了……” “不必了,你的存在只是祸水,一夜之间把克的饭店输了不说,还差点把克给害死,为了救你出来,他站在那里像条狗似的被人家拚命的打,还不让我帮他,你这该死的女人!” “对不起……”她垂下了头,也暗自流下泪,忍着哭声的肩膀一耸一耸地十分惹人心疼。 “你最好给我滚得远远地,免得我看了生气。”蓝少白头顶已经冒烟了,再下去,他真的不知道会不会破例出手揍女人,她聪明的话就该滚远一点,而不是在这里惹他生气。“你说够了没有?”黎文恩也动气了,将元丹渠护在身后,“你当初若照我的话做也不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你这个见色忘友的家伙!”蓝少白冷哼一声,怒气当中,说什么他也不会承认事情会搞成这样跟自己有关。 “让开!” “不让,除非你一个人进去!” 黎文恩为之气结,“你……” “文恩,你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第15章 元丹渠自知理亏,也不好多说什么,心急如焚,只想早点知道余克帆的状况。 黎文恩与蓝少白相视好半晌,才转身拍拍她的肩,安慰道:“好,我先去看看他,再回来告诉你,你先别担心,克不会有事的,嗯?” “我知道了。”元丹渠低垂的脸一直没有再抬起来,生所自己的泪水又让他们俩吵起来。??? 黎文恩一个人走进病房内,窗边正站着一个高大的男子,正是郭熙。 听到声响,郭熙微微抬眸一笑。 “搞定了?” “你知道我被拦在外头,还不出去帮我解围。”黎文恩没好气的瞪了这个尔雅贵气的男人一眼,才将目光转向病床上那像个木乃伊般被白色纱布紧紧包裹住四肢、身子的余克帆,担忧的眸光迟迟未移开。 “克不想见她,我也不想多事。” “克怎么样了?” “醒过来又睡了,想必是累坏了。” “他说可以救元丹渠回来就是用这种蠢方法?”黎文恩蹙起眉,两手交插在胸前,不以为然的瞪着病床上的男人。“这种蠢方法却是让佐木君放人的方法,道上有个规矩,如果对方同意,输的一方是可以用命去把赌注换回来,照理说,克背信而硬要带走那个女人,佐木君就算打死他,黑白两道上的人也都不会说半句话。” “那他又是怎么活下来的?” 郭熙眸光一闪,轻言带过,“佐木君是个聪明人,知道如果他打死克,我们是不会放过他的。” 黎文恩在床边坐了下来,沉思良久才开口,“你早就知道克要用他自己去换回丹渠?克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该去问他,而不是问我。克只让我交代你,把那女人送回家。” “他为了她连命都可以不要,现在又要我把她送回家?”这是什么道理?黎文恩轻摇着头。 若非十分在乎这个女人,克岂会管她死活?何况,大部分的问题还是丹渠自己搞出来的,克有一百万个理由坐视不管,他可不是什么太有同情心的男人,竟会一时大发慈悲到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 “现在他是病人,他怎么说就怎么是。” “克一定会后悔。” “那也是克的事,我们管不着。” “熙,你知不知道你很无情?” 闻言,郭熙淡然一笑,“我只是尊重每个人的意愿而已。” 黎文恩突然若有所思的望了他一眼,“其实……有些东西是需要积极一点的,譬如当你爱上一个女人的时候,你以为的尊重,可能会让人解读成你根本不在乎。” “若教我郭熙爱上的女人,必须懂得自己要什么,而不是一个只会依附在男人羽翼下生存,不懂自我价值,也不了解我的女人,若真如此,我宁可不要。” “你对女人的要求太高了,熙,爱上你的女人会很可怜。” 郭熙微笑不语,目光调向窗外,怡然自得。??? 黑暗中,元丹渠静静的望着床上动也不动的身影,难言的悲痛、愧疚、感动与心疼……悉数涌了上来,涌上酸溜的鼻头、刺痛的眼眶,她紧咬着下唇不放,就怕会禁不住哭出声来。 余克帆原本俊挺高壮的身子病恹恹的躺在床上,手上、脚上都缠着纱布,嘴角的淤血肿胀更是怵目惊心,半露在外边的壮硕胸膛也透过厚厚的纱布泛着些许血迹…… 元丹渠愈看愈难过,不自觉地便轻泣出声,随即,她伸出手捂住口,一双眸子担心的望着床上的人,害怕不小心把他惊醒,他会轰她出去。她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进来看他,她想要多待一会,至少,陪他最后一夜…… 床上的人动也没动,平稳的呼息让她惊慌的心安稳了下来,看来他睡得极沉,文恩不是说他已经昏昏沉沉睡了好几十个小时了吗?他应该不会这么容易就被吵醒吧。 想着,她稍稍放心了些,纤纤素手不自主地探向他淤血的脸庞,柔柔的抚着他的脸,俯身吻他的唇。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任性、不该不听你的话,都是我的错……你要打我、骂我都行,我知道你一定恨死我了……”泪流得太凶,一口气突然梗在她胸臆间散不出去。 “我当初是狗急跳墙,急着要见到你、要离开你,才想出那种顾前不顾后的方法,以为你会气得把我轰走,然你却为了我的安全而让我任性的把你的江山当赌注,后来,又为了救我让人打成这样……你是爱我的吧?不然,为什么要这样宠我? “可是,我不值得你爱,蓝少白说得没错,我是个祸水,只会替你惹麻烦,就算你有一点点爱我,现在也一定不爱了,你从不缺女人的,不是吗?我终究只会是个过客而已……可是,我一辈子都不会忘了你……” 元丹渠趴在床边低低哭泣起来,没看见黑暗中有一双灼热犀利的眸子正紧紧的盯住她哭得颤抖的身子。 余克帆从她一进门就醒了,装睡,只是因为自己不想面对她。 她的泪让他心疼,她的难过与伤心都看在他眼底,他知道她每天都守在病房外头想见他一面,却都让少白给挡下了……她是如何溜进来的呢? 绑着绷带的手很想将哭泣的她揽入怀中,可是他还是没有这么做。 何必呢?她的伤心很快就会过去的,就像他很快就会把她忘记是一样的。??? “克帆!” 随着一声娇滴滴的呼喊,接着一个软玉温香入怀,余克帆无可无不可的接住怀中的柔软,脸上是懒洋洋的笑容。 “回来了?欧洲好玩吗?”他捧着自己一个多月前去欧洲旅游的情人的美丽脸庞,却莫名的想起元丹渠,他懊恼的皱起眉,但很快地敛去。 “嗯,好玩得不得了,我啊买了好多的衣服跟首饰,你一定会喜欢……先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蓝晶温柔的偎进他怀里,见他胸腔上还绑着绷带,伸出手摸了上去,却让一只手给握住。 “你担心?”余克帆抓起她的手吻了起来,突然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双手不安份的撩起她的裙裤,往上游走到她两腿之间的轻柔的撩拨着。 “啊……你讨厌啦!”蓝晶被他的举动给吓了一跳,随即笑着把他推开,“病人还这么不安份,看你受的伤一定不重。” 余克帆长手一伸又把她拉回原位,这一回,他牢牢的扣住她的双手让她无法动弹,腰际一沉,把自己的亢奋抵住她两腿之间的浑圆。 “我要你,宝贝。”他咬上她的耳垂,低喃着。 “在这里?”她被他的吻搞得心痒难耐,下腹部的火热早已窜烧到四肢百骸酥软不已。 “是啊,不喜欢?”他动手去扯她身上那价值十来万美金的衣服,那轻纱被他这一使力,顿时有若碎布一般掉落在地上。 “哎呀,克帆,你把我的衣服给撕破了……唔……”她的抗议被他法国式深吻给全吞进肚里。 他的胸膛压在她丰满高挺的双乳之上,他腾出一手去揉捏着它们,另一手则欲扯去她的底裤。 “克帆……啊……”蓝晶推不开他,只好让他在医院的病床上对她予取予求,“会让人家看见的……” “怕什么?这病房只有我一个人睡,而且外头还有人看着,就算有人见到了,也是我几个兄弟之一,没事的。”余克帆边说边拉下她的底裤,挺身进入她。 “啊……克帆……老天!啊……”她不断的弓起身子,随着他狂野的律动摆动着身躯,迎合着他那巨大的渴望。 他一向是最棒的…… 关于他为了一名女子而受伤的事一定只是个传言,瞧,他此刻抱的不正是她吗?而且卖力得像是为倾注一个多月来对她的思念……蓝晶愉悦的想着。 提着亲自炖了一个多小时的鸡汤前来医院探病的元丹渠,握着门把的手因见到房里这一幕春色而颤抖得厉害,她原本是想把鸡汤拿给守在门外的郭熙,却没见到他的人影,而房里传出的娇喊吟哦声又像是催命铃似的一声接一声的传进她的耳膜,让她不由自主地将房门轻推开…… 此刻,她有如遭电击般,站在当下久久才恢复正常意识,将手中的鸡汤搁在门边的地板上,她头也不回的冲出医院。 元丹渠走后,郭熙从另一边转角处走出,陡地跃上窗台闭目养神。 这个克也真是太过份了,不过,关他何事呢?这世上的男男女女总有太多理不清的事,克原本是个花心人,若是真心未定,还是别误人青春的好。 想着,方才元丹渠纵横在脸上的泪也不再让他心虚了……??? “别再喝了,丹渠。”黎文恩抢过元丹渠手上的第五杯白兰地。 “别管我!我不要你管我。”她伸手要将酒杯抢回,白皙粉嫩的脸上醉意醺然,唇不点而朱、颊畔不妆而粉,眼眸之中却是浓得不能再浓的哀痛,看来益发的让人我见犹怜。“再喝下去会醉倒的,傻瓜。”黎文恩心疼又心痛的拉开她欲抢回酒杯的手,一气之下索性将那未喝完的整瓶白兰地掷到地上,瓶子就这样“匡啷!”一声碎成片片,酒气满天。 “你……可恶!你和余克帆一样可恶,还我酒来!”元丹渠美丽的眸中迸射出怒气与哀伤,心口是那般的疼呵,疼得她连胃都翻搅起来。 “他不爱你,丹渠,不要再将心放在像他这样的男人身上了。” 他不爱你……元丹渠因这句话而落寞下来,一抹痛又再度击上她胸口、小腹,痛得她伸手捂住肚子,被酒醺红的脸刹那间转为苍白。 第16章 她突然放声大哭起来,无助又虚空的嚷着,“你都可以为敏儿定下来,为什么他不行?为什么?” “时候还没到吧,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姻缘。” “你爱过我吗?文恩。”她微抬起眸,楚楚可怜的瞅着他。 黎文恩略微别开眼,“丹渠……你醉了。” “我没醉,你回答我!”她看着他,在他眼中看到了抱歉与同情,呵,同情,她不需要同情,更不需要怜悯,她元丹渠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些! “丹渠……” “没有是不?原来我的美丽对你一点吸引力都没有,对克也没有,我却以为他会为我定下来,以为自己有那么一点不同……我真是太天真了!哈……”她又哭又笑的捂住肚子,哭笑一会便静静的趴在房内的吧台上不动也不作声。 “你没事吧?丹渠。”黎文恩不放心,轻拥上她的肩。 “我累了。”元丹渠轻泣,泪又滑落。这阵子她已经哭太多了,几乎是她活了二十多年来的数倍之多。 “既然这样,那就去睡觉吧。”他轻叹。 “我不甘心,我感觉得出来他爱我,为什么……” 为什么克还可以抱着别的女人?那双有力的臂膀抱过她,却也抱过其他女人,她并没有什么不同,她该认清这个事实的,不是吗? “男人抱着一个女人的时候,想着的从来就不是爱情,而是性。”他不得不残忍的提醒她。 元丹渠抬眸,被泪水沾湿的睫羽一开一阖着,“你也是这样吗?” “曾经是。” “没有爱情也可以抱着一个女人,嘴里说爱她?” “习惯了,说起来就像吃饭一样自然。”黎文恩苦笑。当着一个女人的面说起男人的劣根性,好像在剥自己的皮一样可笑,不过,幸好敏儿不会听到他所说的,单纯的她是那么的相信爱情,而他也因为遇见她而不得不相信了爱情。 爱情,不是嘴里说不相信就可以躲开的,缘份到了,再怎么躲都会一古脑儿栽进去,这是他们那几个单身汉还不懂的道理。 “你们花心俱乐部成立的宗旨就是为了骗尽天下女人,我早该知道的。”她却还是陷了进去…… “不,是为了征服我们看上的女人。” 元丹渠苦笑,“那没什么不同,一样是没道德。” “这样说不公平,一切都是你情我愿的。” “是啊,爱上克也是我自找的。” 黎文恩不吭声,算是默认。 “你想……他有没有一点爱我?” “当然有,否则他又何必为了你被人打得遍体鳞伤?” 元丹渠脸色黯然,“只是他对我的爱不足以让他为我定下来,是吗?” “你该去问他!” “问是没用的。” 他提议道:“那就跟我回洛杉矶去。” “我舍不下……” “那就想办法让他要你。” 元丹渠微醺的眼轻扫过黎文恩,淡淡的笑容浮上嘴角,既媚且娇,“不如拿把枪架在他脖子上比较省事。” “这件事我可以效劳。” 元丹渠的泪眼上再度沾满泪雾,鼻头一阵酸楚,一股辛酸涌出来,不由地将脸埋进他怀里。 “如果你没有敏儿,我真想赖定你。”她在怀中低语。“如果我没有敏儿,你想赖的也不会是我。”黎文恩怜惜的拥着她。 “我爱过你,深深的爱过。” “那只是你自己以为罢了,如果你真的曾经深爱过我,你就不会这么容易的爱上克,也不会这么轻易的把你对我的爱告诉我,何况,你敢告诉我你爱过我,那就表示一切都是过去式了。” “是吗?” “嗯。” 元丹渠笑了,从黎文恩怀中起身,伸手抹去脸上的泪,“也许真的是这样,很晚了,我要去睡了。” “去睡吧,我叫服务生来清理一下。” “嗯,晚安。”说着,她旋身回房了。 按铃请服务生来清理房间的碎玻璃之后,黎文恩才将她房门落了锁,回到隔壁自己的房间,电话适巧响起。 “喂,敏儿吗?”黎文恩疲惫的脸上露出一抹甜蜜的笑容。 “你怎么知道是我?”唐敏隔着话筒传过来的声音甜甜的,却透着浓浓的想念。 “我只给你这个房间的电话,不是你会是谁?” “情妇啊……” 他大声斥道:“敏儿,不许你胡说八道!” “找到丹渠姊了吗?” “嗯。” “怎么样了?”唐敏心急不已。 “喝了点酒,我已经哄她去睡了。” “喔。” 黎文恩柔声的问:“想我吗?” “不想。” “真不想?”他可是想死她了。 “骗你的啦,我当然想你……” “怎么啦?敏儿,你是不是有事想要跟我说?”他听得出她的欲言又止,轻轻的皱起眉头,“你生病了?还是又有记者跑去骚扰你了?快说啊!敏儿。算了,我马上回去。” “别……我只是……我好像怀孕了,我不知道应该……” “什么?!敏儿,你再说一遍,你怀孕了?”黎文恩简直喜出望外,拿着话筒的手简直快把话筒抓烂了。 “可能是吧……文恩,你会不会不高兴?”唐敏幽幽地问着。 “我当然高兴!你怎么会这么问我呢?老天!我就要当爸爸了。敏儿,我明天就回去,你乖乖在家等我,我带你去看医生。” “可是丹渠姊她……” “她……我会想办法让她跟我回去,若不行,我会请人照顾她,放心,不会有事的。” 她有些不放心,“这样好吗?” “你只要关心好你自己就行了,其他的事不要想太多,好了,很晚了,你该睡了,明天见。” “明天见。” 听到唐敏那头挂上电话,黎文恩才缓缓地放下话筒,直到现在,他还是不敢相信他就要当爸爸了…… 第九章 黎文恩走后,元丹渠一个人落寞的待在拉斯维加斯的火鹤旅馆内,虽然还是住同一间房,却更为孤单,每天站在落地窗前望着日升日落,医院也不去了,却怎么也舍不得离开这里,怕这么一走,两人就再也凑不在一起,终要成为陌路人。 这短短半个月来,她已习惯每天喝酒,之前有黎文恩盯着她便少喝些,如今他一走,她每天不喝到醉是绝不会罢休的。 总要酩酊大醉的睡去,心上的空虚仿佛才会被填满,然而日复一日,她还是重复着空虚。 胃又疼了起来,元丹渠伸手捂住肚子,苍白的脸色与因酒精染上的晕红相对映,竟也是动人的美丽。 今晚,她分外的想他,想他想得心都疼了,疼得无法自抑,拿起钱包,她推开房门走出旅馆,迎面而来的是拉斯维加斯寒冷刺骨的夜风,她扬手招了辆计程车前往医院。 偷偷看他一眼也好…… 来到医院,元丹渠抚着惊慌不定的心往他病房的方向走去,夜深了,寂静的走廊只有值班的护士与医生偶尔走过,因为她来探望的是特等病房的病人,特等病房是无门禁时间的,她的出现并没有被拦阻,只是难逃好奇的目光。 “这位小姐,找人?”一位值班护士在她的身畔停下来。 “嗯,我来探病。”元丹渠微微点头。 “特等病房都已经没有人住了,不知小姐找的是哪一位?” 没人住了……元丹渠心一惊,觉得心一下子被抽空了。奇$%^書*(网!&*$收集整理“我找余克帆。” “他已经出院一个礼拜了。” “你没记错?他伤得很重,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出院了?”“不会错的,他的双腿可以走动之后他就出院了,余先生的身体复原得很快,他说他住不惯医院,所以他女朋友就替他办出院了,不知道你是……”护士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我是他朋友。”元丹渠勉强挤出一抹笑,转身走出了医院。 一颗心悠悠荡荡地,再也无法停摆。 他出院了,她连偷偷看他一眼的机会都失去了。 沿着黑夜的尽头毫无目的的走着,她觉得自己像是在瞬间失去灵魂的人,没有归处,只能飘零。 回去吧……有个声音在唤着她。 回到她自己的家,那里有她的家人,然而却没有他呵! 一走,她与他之间就成了天涯。 转进了一间二十四小时酒吧,元丹渠坐下来点了一杯威士忌,震耳欲聋的声响也无法唤回她的灵魂,她一杯接一杯的将酒灌下肚,心疼还是胃疼她早已分不清了……??? 余克帆坐在酒吧的角落里,手里夹根烟,眯着眼望着坐在不远处吧台边的元丹渠。她那喝酒的猛劲当真是不输给一个男人,然而她时而痛苦的皱眉,时而用手捂住肚腹的小动作却没逃过他犀利的眼,担忧的眸光不自觉地显露在浓浓的烟雾中,直到吧台前传来一阵骚动…… “少惹我!”元丹渠边说,手中的酒已泼在来人脸上。 “臭婊子!你竟敢拿酒泼我?”上前调戏搭讪的男子面子、里子尽失,早顾不得什么风度,大手一伸便将她的长发使力一扯,“你今晚非得陪老子睡一觉不可了,这是你欠我的!” “放手!”纵使她头皮发痛、发麻,声音却依旧冷冽如冰。 “你装什么高尚?谁不知你和中式帝国的两任老板都睡过觉!像你这种为了钱水性杨花的女人,老子不嫌你就很不错了,跟着我,你也不算吃亏,你还拿什么乔?” “啪!” 第17章 一声,那名男子的脸上印上了一个巴掌印,出手的正是元丹渠。 余克帆的眉眼一挑,一股怒气已缓缓上扬,却还是坐在原位抽烟喝酒,目光是一瞬也不瞬的落在那个蠢女人身上。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当众挑衅?凭她一个弱女子,连对付一个女人都不够,竟敢在这种地方替自己惹麻烦! 愈想愈气,余克帆知道自己的怒气已经隐忍到随时会爆发的边缘。 是气自己还是气这个笨女人?见鬼的,他竟然有点迷惑了。 “妈的!你这臭婊子当真是欠揍!”被打的男人倏地长手一扬,狠毒的一掌就要落在那白皙粉嫩的脸上时,陡地两腿这间传来尖锐不已的疼痛,顾不得大庭广众,他痛呼出声,弯腰用手捂住那话儿,痛得脸色惨白异常。 “这是你自找的!”元丹渠手里抓着打破的玻璃酒杯,白嫩的手掌上正汩汩的流着血。 酒吧内一阵寂静,众人莫不面面相觑,惊见这女子的狠劲。原以为她美丽的脸蛋上将遭这恶人的毒手,未料他倒差点成了“失根人”。 “你给我记住!臭婊子。”男人抚着下体举步维艰的离去。 元丹渠的手紧紧的握着酒杯,丝毫未察觉那碎裂的杯口正因她的动作而嵌进她的手心里,让伤口开得更大,血流得更凶…… “小姐,你的手受伤了。”酒保见她白皙手掌上汩汩地泫着鲜红的血,忙不迭提醒道。 闻言,元丹渠低头望着自己的手,久久才放下碎裂的酒杯露出了一抹笑,“不好意思,打破了你们的杯子,我赔你。” “没关系,小姐,你还是快去医院看医生吧!伤口会感染的。” 她还是笑着付了帐,起身回眸竟望见一个高大的男人直挺挺的站在她面前,她的身子蓦地一晃,差点晕厥,脸上的笑容在见到这个朝思暮想的男人时全敛尽了。 “嗨。” 余克帆冷得毫无温度的眼扫了她受伤的手一眼,倏地从她裙角扯下一长条布,一语不发的将布条紧紧绑在她的手腕上打了个结,拉住她另一只没受伤的手就往酒吧外走。 “你要带我去哪里?” 余克帆回眸,冷笑一声,“你不是思思念念的在找我吗?我带你去哪,你不可能会在乎的。” “你刚刚一直在酒吧里?”元丹渠的眸子闪烁着淡淡的伤痛。 他没吭声,打开车门将她塞进车内。 “你看到有人欺负我却冷眼旁观?” 坐上车,他踩下油门,不到三分钟就到医院门口,还是一语不发的将她拖下车。 这间医院正是她刚刚来探病找人的医院,元丹渠觉得可悲又可笑,双腿定在原地不想走。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可以走了。”她的多情在他眼底成了甩不掉的麻烦,是吧?她元丹渠怎能承受如此的不堪? “别跟我闹脾气。” “你可以眼睁睁看我受人欺负,现在又何必多此一举?” 余克帆忍住怒意,“不要挑战我的耐性,我一向不是太有耐性的人。” “那就走啊。” “黎把你交给我,我可不能让你死在拉斯维加斯。” 文恩把她交给他?元丹渠莫名的望向他,他却没有半点想解释的意思。 “走或不走?”他的眼神充满着调侃,“不走,就是希望我抱你进去喽?”说着,他已朝她逼近。 当余克帆的气息逼向她,她的胃又隐隐疼了起来,她痛苦的微皱着眉,脸色一下子苍白许多,身子一晃,不由自主地抓住他伸过来的手臂才隐住摇摆不定的身子。 二话不说,余克帆揽腰将她整个身子抱起,大踏步的往医院急诊室走去,脸上的眉宇比元丹渠的眉头皱得还要紧…… 医生包扎完元丹渠虎口上的伤后,余克帆要求医生替她做胃部检查。 “不需要,我很好。”她拒绝不接受他的关心,尽管她知道自己已闹了一阵子胃疼,也不需要他的假好心。 余克帆不理会她的抗议,示意医生照他的话做。 她却抽回了手,坚决不依,反而快步的走出急诊室。 “别惹我生气!”他走没几步就追到了她,扣住她的手腕,两道浓黑的眉高高挑起,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 “你生气关我元丹渠什么事?放手!” “你这大小姐脾气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会收起来?你任性得还不够吗?你觉得不够,我可是受够了。” 元丹渠气闷的瞪视着他,她有好多话想对他说,现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是啊,她是任性,这一生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但她从来没有真正伤害过别人,除了他……所以她愧疚、难过得要死,希望自己可以弥补他,否则怎会拿自己的身体去当赌注,只为赢回在她手上失去的中式帝国? 这一辈子她只欠过他,而他也打算永远不原谅她了,是吧?她爱他,只要他现在这一刻还是爱着她,她就会不顾一切的跟着他。 不再要求天长地久了,她只希求这一刻他对她有爱,然而,所有想说的话在见到他时全都吞进肚子里。 他的眼神里充满着不耐,他说他受够了她的任性…… “放手。”她的心冷了,她早该在他的怀里抱着另一个女人时,彻底了断对他的情丝,只可惜自己一直无法做到。余克帆松手了,嘴角浮起一抹嘲讽的笑。 “再美的女人只要不听话,都只是男人的麻烦与累赘而已。” 元丹渠不说话,转身走了。 余克帆开车在后头跟着,一直看到她上了计程车,走进饭店后,他才走进另外一间房间。 她不知道,自从他出院后就一直住在火鹤旅馆,他房间的窗子正对着她房间的落地窗,每天,他都看着她、喝酒、落泪与等待…… 她的爱深浓得让他不敢接受,怕一陷落便再也抽不了身,多了份牵挂。 松手,是对的。 久了,他会忘了她,会忘得一干二净,就像他所有的曾经,挥挥手不带走半片云彩。??? “瞧瞧克现在的样子,简直像是行尸走肉。”蓝少白睨了一眼在旁边抱着妹妹唱歌的余克帆,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 一个月一次的聚会,余克帆跟黎文恩就像是有仇似的,已经连续六个月不说话,让喜好热闹的蓝少白颇不习惯,郭熙倒是觉得耳根清静不少。 “他一向如此。”郭熙淡道,不想为余克帆近半年来的行径多下注解。 还是照样的玩乐、钓马子,克看起来就像往常一样没什么不同,只不过前前后后甩掉了他以前的几个情人,包括最得他所爱的蓝晶,也是落得同样的下场,这半年,克身边只有欢场女子,而没有所谓的情人或情妇,他的足迹遍及巴黎、伦敦、香港、日本,就是不在拉斯维加斯。 那里,是他的伤心地,他不回去是情有可原,只不过……他却包下火鹤饭店的两间房,不准任何人去收拾房里的一切,自从元丹渠退房后,她人也不在拉斯维加斯,房间不去住却是照样付钱,连火鹤旅馆的老板都不知道他要包下那两间房间多久。 “我本来以为他还是一样,可是却不一样了。”蓝少白不得不承认当初将元丹渠拒人于千里之外是错的。 克爱她,半年后的现在他还是爱她,一点退化的迹象也没有,别人看不出来,难道他们这几个死党还看不出来? “他心里有病,没下重药是没得医的。”黎文恩倒了一杯酒一口饮下,难得对此事作评论。 “叫她回来吧,黎。”蓝少白开了口,“如果她愿意回到克身边,我会当面向她赠罪。” “叫她回来也是没用的,克一样会赶她走,这辈子他是无法爱人了,八年前的伤痛对他而言是场梦魇,他已经不敢再去爱了,失去所爱的悲痛一直缠绕着他,他克服不了,就只能这样活着。”郭熙冷眼旁观,直指问题核心。 “熙?”蓝少白皱起眉头,“八年前究竟发生什么事,你知道?” “他与佐木田的赌搏输了,余家所有的产业都变成佐木田所有,克的父母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一一辞世,克在一瞬间失去了世上惟一的亲人,也失去所有的依靠与亲情,他从此戒赌,任再多的人挑衅他都绝不上赌桌,只偶尔私底下教人玩玩小牌。” “这就是他八年前退出赌界的原因?”黎文恩讶然的挑眉。 对克的过去,他一直不了解,只知道八年前克接受日本最大黑帮企业头子的挑战,在公海一赌之后便自此退出赌界,没有人知道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你这小子倒是比我们又多知道了些,嘴巴却是闭得挺紧的!”蓝少白哼了声,对郭熙的作法有点不苟同。 郭熙了然一笑,并不介意蓝少白对他的不以为然,“这是克的事,我不便多说什么。” “那现在怎么又说了?” “你们既然都问了,我也就说了。” “这是什么逻辑?”蓝少白瞪他一眼,遂又挑了挑眉,不解道:“佐木田既然赢了克,佐木君做什么又老要找克挑战?他应该去找他老子才是。” “众人所知的赌神还是克,佐木君来找他挑战才能正名。” “这倒奇了,那老头当初赢了克岂会不去大肆宣扬一番?又怎会没人知道赌神早就换人了?” “这就别问我了,我也不知道。” 这个答案大概只有佐木田自己知道吧! 为了“赌神”这个名讳,多少人抢着要,佐木田既然赢了克,自当昭告天下,却自此销声匿迹,委实可疑。 第18章 不过,那也是八年前的旧事了,所有的事情毋需追根究底,还不如就当是场梦,逝者已矣,来者可追,不是吗???? “这是一亿美金,事成之后,我的主人会把另外的一亿美金送到你手里。”一名年纪约莫五十来岁的男人将一袋美金放在佐木君桌上。 佐木君眯了眯眼,薄薄的唇畔浮起一抹笑意,“你的主人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又为什么要同意不可?” “这是先生您惟一可以找余克帆挑战的机会,先生不会傻得放弃吧?再说,这对先生一点影响也没有,既不杀人也没放火,只不过请先生劳个驾,放个战书,就算我的主人不花钱请你,你也可以这么做,有钱拿,你又何乐不为?” “错,我佐木君从不喜欢绑架人这一套,尤其对方是女人。”这样做,有损他身为男儿身的气度,要整人,他多的是办法。 “这个女人我们主人要的是活口,先生只要想办法请她到家里作客几天,称不上是绑架。” 佐木君双眸微沉,似在考虑。 “这是惟一让余克帆低头的机会。”那名男子再次提醒道。 “你如何确定她的魅力有这么大?大到足以让余克帆低头接受我的挑战?”佐木君挑眉问道。 上次,余克帆宁可丢掉中式帝国也不愿代元丹渠跟他赌,现在,余克帆会为了这个女人上门来挑战吗?他怀疑,真的怀疑。 “就算余克帆不答应,先生您也没有任何损失,只是净赚两亿入袋,如此而已,不是吗?” 佐木君闻言,朗声而笑,“听你这么一说,我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了。” “先生,您是答应了?” “不答应不就太辜负你们主人的美意了?放心,这件事就交给我吧。” “那就谢谢先生了。” “我是该谢谢你们家主人。”佐木君笑着直摇头。 这人,真该要见见…… 出两亿美金请他做这件如此轻而易举的事,这人不是生意白痴,就是家里钱多得数不完,究竟是前者还是后者,他不久后就会知道,而且他很期待。??? 余克帆左手拥着一名女子,右手搂着另一名女子,饮酒作乐早已是他这半年来生活的全部,他突然发现这个世界没有他也不会倒过来走,他的饭店集团还是生意兴隆,他这个当老板的只要三不五时去走走就好。 日子突然间变得无趣,就连饮酒作乐都无法让他快乐、自在。 “来玩划拳吧,好不,余老板?” “划拳?多无聊!”余克帆皱着眉,端起一杯酒灌进嘴里,脑海里翻覆的尽是元丹渠那一夜边喝酒边皱眉的情景。她的胃还疼吗? 现在是不是还在拿酒当开水喝? 余克帆烦躁的甩甩头,想把她的影子彻底拔除,但愈想这么做,也只有愈白费工夫而已,这半年来,她的一颦一笑早已在他的脑海深种,挥之不去、抛之不去。 “素素来帮余老板倒酒。”素素偎进他怀里,一双巧手边帮他倒酒,边技巧的探进他敞开的胸膛里摸索着。 这叫素素的女人长得白皙美丽,狭长的丹凤眼、微翘的唇、挺立娇小的鼻,身材更是一等一的好,是可以掐出水来的那种柔嫩肌肤。 “你叫素素?”余克帆被她的手撩拨难当,一只手已不安份的探进她裙裤内,抚上她雪白的大腿。 “哎呀!余老板你真是讨厌,人家素素又不是第一次陪你,你竟不认得人家!”素素不依的娇声道,益发的将身子往他怀美磨踏。 “是吗?我的记忆力这么不好?”余克帆懒洋洋一笑,性感的唇凑近她,低头便埋进她蠕动不停的胸脯里,“就罚我好好爱你,如何?” “啊……讨厌……” “我知道你喜欢。”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根本不把另一名女子当一回事,伸手便要扯下素素的衣服。 那名女子很识相的要退开包厢,此时却由门外走进一个与余克帆同样高大俊挺的男人,那男人有一双狐狸般的闪亮明眸,带着笑,举止从容不迫,天生便是贵族人家似的,像个天神。 “这位先生,您找……” “我找他。”郭熙温柔的对那名女子一笑,笑得她的脸刹那间如桃红般艳丽。 “余老板,他正在……” “我知道他正在忙,没关系,我可以等。”他不疾不徐的坐下来。 余克帆终是不甘不愿的在素素怀中抬起头来,“有事?” “替你送战书来了。” “战书?”余克帆冷哼一声,“你忘了我早就不沾赌了。” “她被佐木君抓了,你若不赴约,这回没人可以救得了她。” “什么意思?”余克帆的眼眯了起来。 “佐木君把她抓到新加坡公海上,就算我有再大的能耐也无法动他,你只有好自为之了。” 余克帆的眸光一闪,冷言道:“她的生死早就跟我无关。” “既然是这样,那我就把战书给撕了,省得你看了心烦。”说着,郭熙动手便要将手上的请帖撕去,却在下一秒被一只大手给夺走。 “我们几个就可以把她救出来。” “来不及了,时间就在今天晚上,就算黎和少白用飞的也来不及赶上这场盛会。” 第十章 新加坡公海一艘巨大的私人游艇正停泊在新加坡外的公海上,这里是三不管地带,更是赌客的天堂,公海上常聚集着来自世界各地的富商巨贾,吃、喝、嫖、赌在这公海上几乎可以说是一样也不会少,当然也免不了走私、贩毒等不入流之事。 今天晚上的公海上却是宁静详和的,海面上平静无波,私人游艇上也无饮酒作乐,仔细望去,甲板上看不见人,只有游艇内泛着丝许柔和的灯光,透露着一丝丝人的气息。 凌晨一点,另一艘游艇靠近了,不久,这艘游艇上跳下两个人,正是郭熙和余克帆。 “欢迎啊,两位。”佐木君缓缓地从舱内走出。“我以为自己要空等了呢。” “人在哪里?”余克帆不耐的挑了挑眉。 “元小姐正在我的游艇作客,等我们赌局一完,你自然可以见到她。” “没想到大名鼎鼎的佐木君也会玩掳人勒赎这一套低俗的把戏,真是佩服之至。” “我是不想玩,只不过这是交易,人家付两亿美金给我玩这场游戏,我岂能不玩?对我而言,这是笔生意。” 闻言,郭熙和余克帆相视一眼。 “那个人是谁?” “我也很想知道。” “该不会是你吧?”余克帆低声问身旁的郭熙,一副想把他吃下肚的表情。 “我会花两亿美金找人家玩游戏?你也太低估我谈生意的能耐了。”郭熙深觉受辱。 “那会是谁?”余克帆心烦极了,抬起头来瞅了佐木君一眼,“无论如何,我要先见到人。” 佐木君也不唆,下令道:“来人,把人带上。” 元丹渠被人带了出来,一身牛仔裤、棉布紧身上衣装扮,清纯却艳丽,这样混合的美就是能同时出现在她身上,令人不得不迷惑而陷落。 望着她,余克帆几乎是屏住呼吸的,半年来空虚的心突地觉得踏实了,就在他的眸子遇上她的此刻。 元丹渠见到他,一颗心动荡得厉害,思念翻天覆地而来,她多么高兴见到他,却又多么害怕见到他呵! 泪,陡地在她眼眶内翻滚而出,就像海上翻滚不停的浪花,再也停不下来、止不住…… “丹渠……”余克帆心疼的望住她苍白却依然美丽动人的容颜,比半年前削瘦的身子像是风一吹便会倒似的纤弱,而她的泪却像一粒粒石子撞击着他的心。 元丹渠惊觉自己竟落着泪,忙不迭地别开脸不再看他。她不是要他来看她哭的…… “人你见到了,我们可以开始了吗?”佐木君微笑问道。 “我赢了你,就可以带走她?” “输了,她就是我的,这一回,我保证你和你的朋友都带不走她,而她也必然属于我。”上回不是他佐木君故意放水,余克帆根本不可能在他的地盘上把人劫走。 他要的根本不是那个女人,而是跟余克帆的这场赌局,就算人家不捧着钱来,他也一样会想办法逼余克帆出面跟他一较高下。 余克帆的拳头不自主地握紧,深情的目光盯在元丹渠的面容上久久不放,“我不知道自己是否真救得了你。” 感受到他的注视,她幽幽地抬起双眸,倏地跌进他那布满深情的眸子里…… 他还爱她吗?为什么这么看她? “开始吧。”余克帆别开眼。 “元小姐也留下来观赏吧。”佐木君大方的笑道。 游艇内的大厅里,亮灿灿的水银灯微微的摇晃着,静得只听得到外头的海浪声及搓牌的声响。 “三场赢两场决胜负,如何?” “随你。”余克帆的手心正冒着汗,气闷的感觉缓缓地升起,他不断的调息,就是为了稳住自己不安的心。 他是赌神,尤其,此刻对上的是和佐木田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只不过这张脸年轻个二十来岁,不是老练的沧桑,而是轻佻的狂妄。 他永远忘不了父母亲一口气提不上来在他面前死去的情景,佐木田那震耳欲聋的笑声与得意的嘴脸,不断的朝他逼近、扭曲,不断的提醒他的失败与不孝…… 余克帆痛苦的捂住脸,一样在公海,面对的一个是父亲、一个是儿子,一切却只会再重头来一次…… 他会失去丹渠,他会失去她! 第19章 这样的恐惧与预知就像只恶魔的手不断的探向他…… 元丹渠见余克帆冷汗直流,心疼得好想开口叫他停止,她怎能如此折磨他?够了,这样就够了! 正要开口,嘴就被捂住,她扬眸,对上的却是郭熙那温柔的笑容。 “为了赢得你,他会克服的。” “唔……”她摇头,视线被泪水淹没。 “休息一下,我怕你会让克分了心。”郭熙一笑,无声无息的点了她的穴道,令她动弹不得。??? “我输了。”三场输两场,余克帆已经没有任何胜算。佐木君笑笑,将牌推开,叫人送上两杯酒。 “你输了,所以喝完酒你就可以跟郭少爷离开了。” 余克帆将送上来的酒一口饮尽,体内翻腾的是怎么也挥不去的困顿惆怅。 这场赌局明明白白的宣告着自己这八年来竟一点进步也没有,佐木君与佐木田一样拥有高超得令人目眩的技法,无论如何他是输了…… “我要把人带走。”余克帆起身,一双眼终是正视着佐木君,“我知道我无法带走她,但是我可以跟她一起走。”“什么意思?”佐木君玩味着他的话。 余克帆不知何时已取出一把枪上膛,“你可以要她,不过你得先杀了我。” “你疯了,克?”郭熙挑起了眉,也顺势扬手解开元丹渠的穴道。 “你根本没输!”被解开穴道的元丹渠像风一样的冲到余克帆与佐木君身前。 “你说什么?”余克帆挑起了眉,对她以身体挡在他身前的作法而让心漏跳了好几拍,长手一伸,他把她护在身后,低头望着她,“输了就是输了,这种事不是可以耍赖任性的,知道吗?” 口里是责难,眼里却是深情,此刻,他的双臂紧紧拥着她,感觉是这般的踏实与幸福,飘浮半年的心终于找到落脚处,就算现在让他跟她一起死去,他也无憾了。 “我没有任性。”元丹渠仰着脸看他,看见了他对她的爱与在乎,也看到了他的决心——死了也要护住她的决心。 “别说了。”余克帆将她拥紧,俯身吻住了她。 这吻一落,就像几千个世纪的思念倾注,令他久久不舍放开。 “真是多情种!”佐木君懒洋洋的一笑,定定的看着眼前相吻的男女。 “你一定很羡慕。”郭熙一笑,如沁凉的夜风。 “愿为一个女人死值得羡慕吗?”佐木君不以为然的挑眉,“男人志在四方,心系红颜,只有失江山而一无所有。” “她便是他的所有了。” “看来羡慕的是你。”佐木君探索的眼落在这个总是从容不迫的郭熙身上。 “能得一生所爱,是值得羡慕的。” 郭熙的回答让佐木君沉默了,久久不语。 一生所爱?世间有这样的女子吗?佐木君摇头,他宁可没有,才能留得住一生的宁静与男儿四方的壮志。 “你愿意为我而死?为什么?”元丹渠在余克帆怀里喘息,一双眸子水漾漾的布满着喜悦幸福的流光。 “因为我发现我不能没有你。” “我有那么重要?”她不敢相信自己会听到他对她说这些话,真的不敢相信。 “很重要,只不过我发现得有点晚,只有等来生了,来生我再好好爱你,好吗?” “不用等来生……不用……”她高兴得频频落泪,拭之不净。 “你害怕?”他是不是太自私了?她并没有答应与他共赴黄泉,不是吗?想着,他的眸光黯淡下来。 “不,我不怕,能陪在你身边,就算要我上刀山、下油锅我都不怕,只是……你已经赢了这场赌局,你不必死,而且可以正大光明地带我走。” “丹渠……” “我是说真的,你看着。”元丹渠退开他的怀抱,走到牌桌前拿起之前他们玩的那副牌在手上把玩,“仔细看清楚了!” 只见她食指与中指一勾,在短短一秒钟之内已偷天换日,将手上原本凑不齐的同花顺变成同花顺。 依样画葫芦,她又重复了一次,这回,她把手上的牌凑成了四条。 佐木君扬声大笑,不住地点头,“元小姐好眼力,真不愧是欧阳师父的门徒,所谓名师出高徒,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 “好说,师兄。”元丹渠笑笑,将牌丢到一边,“克之所以没有发现,是因为他始终不敢正视你的脸,你有一张和你父亲一模一样的脸,他若是输,也是输在他过去的失败,而不是现在。” “说得好。”佐木君端起酒喝了一口,缓道:“其实,余克帆,你从头到尾都没输过,你跟我父亲的那场赌局是我父亲出老千,只不过你当时年纪轻,而我父亲出老千的手法又高明至极,你未能及时识破而已。” “否则,我父亲早在八年前便会宣告自己赌神的地位,怎可能至今云淡风清,我又何需找你挑战来正名呢?如今这一局,我知道自己是彻底输了,人你带走吧,反正我根本也没打算把她这个麻烦留在这里。” 望着他,又回眸望着元丹渠,“你叫他师兄?” “我和他同样师承欧阳师父,叫他一声师兄也不为过。” “你们串通好的?”余克帆的眼睛眯了起来,心口上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当然不是!”元丹渠气得跺脚,一张脸因受污蔑而涨得红通通的,“是因为我上回输给佐木君不服气而去找师父请教,师父才告诉我佐木君是我师兄,他刚刚那招也是师父后来教我的,否则上回我跟他赌怎么会输?” “好啊,原来是学过才来,我还以为你冰雪聪明,一看就会呢。”佐木君冷笑一声,好整以暇地又啜了口酒。 不知怎地,今晚的酒怎么特别的难以入口?真是怪了。 “你早知道我是你师妹,还差一点、差一点……”这件事,她愈想愈气,告诉欧阳师父,师父还说他是故意的,是吗?连自己师妹都可以不顾半点情份,看这男人倒真是冷血得紧,只问目的,不问过程。 “我是故意的,整整余克帆好打发我无聊的日子。” “你却把他打得半死!”元丹渠控诉地瞪着他,美丽的瞳眸几乎要迸奇$%^書*(网!&*$收集整理射出火来。 “他公然把人掳走,不把我放在眼里,打他一顿算是客气了,你说是吧?余克帆。”佐木君斜睨着余克帆,嘴角尽是不羁的笑。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余克帆不解地望住他。 “什么?关于我父亲出老千的事吗?”佐木君似笑非笑地瞅了他一眼。 “嗯。”吃了闷亏八年,余克帆早已认了,赌神的境界本是以出神入化为要,人家既然能在他面前出老千而不被他识破,表示佐木君的确有其高竿之处,他没什么话好说。 而这回……输给佐木君,若非丹渠点破,他还是一样是个输家,这条路……罢了!他也走得累了、倦了。不过,此刻多的是一份释然,而不是那整整八年沉甸甸的包袱。 “就当作我送给师妹和你的一份结婚贺礼吧!另外,我父亲当初把你们余氏企业给吞并了,现在我也把中式帝国还给你。” “你不必这么做。”余克帆微微皱起眉,觉得这个男人愈来愈像团谜雾了。怎地他老是弄不清佐木君葫芦里竟卖得是什么药?找人打他时面不改色,说有多狠就有多狠,现在倒又大方得紧,跟他谈起公平正义来了。 “我必须这么做,我佐木君从不喜欢留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早该还你的,就得还你,我对经营饭店没什么兴趣,在我手上只有糟蹋了,再说,有人出资两亿美金要我玩这场游戏,我还有尾款好收呢,怎么算我都不吃亏,不是吗?”佐木君微笑着,钱财的来去对他而言似乎没有任何意义。 “真是怪胎!”元丹渠闷哼一声,觑了一眼这个在师父眼中十足十的商业奇才,师父说他是个与众不同的人,这倒是,特别的怪,当然与众不同。 “不送了,喜帖再寄给我,我会来参加的。” “走吧,人家少爷赶人了。”郭熙轻扯了扯嘴角,率先跳下船回到自己的游艇上。 余克帆若有所思地又看了行事作风乖舛的佐木君一眼,才伸出手将元丹渠接回郭熙的私人游艇上。 “冷吗?”他低头看她,温热的大手怜惜地抚触着她脸庞。 失而复得的喜悦让他不得不对上苍涌起一股感激之情,对眼前的女人也只有更加的珍惜与怜爱,若不是她,他也许一辈子也解不开绑在身上的沉重包袱,一辈子受困在过去的失败里再也站不起来。 “不冷。”她偎进他怀里,双手紧紧地圈住他的腰,像是害怕他会从眼前消失似的。 “怎么了?”他抬起她的下颚审视着她带着轻愁的容颜,用食指抚平她眉间的紧蹙。 “你不会再叫我离开了吧?”元丹渠张着无辜的大眼楚楚可怜地望着他。 半年来,思念就像大海,无边无际,没有尽头,她常是哭哭醒醒,保是因为想他,逼得她不得不孤注一掷,做最后的赌注…… “傻瓜!”余克帆眷恋不舍地吻上她的唇瓣,辗转吸吮着,热切的大手抚上她的翘臀按向他下腹部的灼热。 “克……”她被他的激情火热惹得低吟出声。 “我爱你,丹渠。”他眸子中满布着的激情毫不掩藏的朝她淹去。 “是真的爱,还是随口说说的爱?”元丹渠喘吁吁地问着,将背抵在船杆上,微仰着脸,承受着他落在她唇间、颈间、胸前的吻。 第20章 “你真该打屁股!在经过刚刚的事之后,你还问我这个?”余克帆深情的眸子像天上最亮的一颗星,闪烁着最迷人璀璨的光彩,直勾勾地朝她逼近。 此刻,她的瞳眸里只有他,他的瞳眸里也只有她,接着,他俩相拥,化为天空最激情灿亮的的夜星。 他决定爱她,倾注一生。 “克……”元丹渠战栗地唤了声,轻轻推开他埋进她胸脯里的脸,激情的欲火燃烧上她的双颊,瑰丽如霞。 “什么?”他已让半年来的思念折磨得只想在此刻吞了她,他微抬起一双星眸,大手却不停地揉搓着她已为他挺立绽放的蓓蕾,感受它们在他指尖下颤动的愉悦。 “我有话要跟你说。”她的身子已不自主地朝他弓起贴近,满身的火热让她的意识已有些朦胧。 “嗯……你说,我在听。”说着,余克帆低首含住她的乳尖,亲自品尝她的甜美与丰润。 “啊……”她不住地喘息,衣衫不知何时已被退至腰际,春光乍现,是夜里最美的图画。 “你好美!丹渠。”他伸手拉下她的裤拉链,抚摸上她柔软的小丘,一只小手却急忙盖住了他。 “不要……克,郭熙会看到的……” “他很识相,早进里头去了。”余克帆低笑一声,将她整个身子锁进怀里,让她两腿环绕上他的腰际。 “可是我们在船上……”她总觉得不妥。 “这里很好,你待会就知道。”他吻她,不再迟疑的心让他的动作更为急切而火热。 激情淹没了所有的害羞与不安,元丹渠在他的拨弄爱抚下慢慢地融化在他怀里。吟哦娇喘与低沉的粗喘声将暗夜化为一把把火炬,飘扬在整个夜空……??? “嗨。” 闻声,佐木君看向来人,一抹笑意终是浮上嘴角。 “如果我猜得没错,你就是要来付尾款给我的人?”他等了三天,这出资让他玩游戏的主人终于出现了。 “没错。”元丹渠羞涩的一笑,从皮包里掏出一张支票递给他,“这里是一亿美金。” “两亿美金换得一个老公,你真是不会做生意。”佐木君接过支票,微笑着直摇头。 “很值得的,因为我现在很快乐也很幸福。”她微笑着。这两亿美金是爸爸留给她的嫁妆,她提前花了它,相信爸爸也不会有异议。 “你也可能一无所有。”他不得不佩服她孤注一掷的决心与勇气。 “没有他,就算给我全世界也没用。” 她爱克,连命都可以付出了,两亿美金算什么呢? “女人真是傻,不是吗?”佐木君还是摇头。 “等有一天你也遇上了属于你的爱情,也许傻的是你,不是那个女人。” 震天朗笑又从他口中逸出,“如果有,我等着。” “你会等到的,相信我,不然,我们来打个赌?”元丹渠轻笑,却是充满信心。 “你真是个好赌的女人。” “十亿美金,如何?”她的眸子再度光亮璀璨。 “你并不缺钱,师妹,输了的话你可得赔上余克帆的几间饭店。”佐木君提醒道。 “赢了我却可以成为日本最大财团企业的股东,不是吗?” “你很有自信?” “是啊,每个人都有每个人应有的归宿,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佐木君的眸子闪了闪,笑道:“好,我跟你赌,输了我可不会让你赖帐,到时可别说我不顾念师兄妹之情。” “就这样,一言为定。” —完—*欲知黎文恩如何情陷唐敏,请看《情陷君心》 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奇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