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战神》 第一章 洪荒正气 正是夕阳低垂,西方的天际一片血色潮红,血色晚霞呈现出各般景象,纷繁变化,不一而足。这当儿,东侧的天际却隐泛寒光,淡白色的月光一丝一丝得从虚空之中透了出来,与此同时,那弯月牙也渐渐从虚空中现了出来,淡淡的寒光渐盛,漫过了半边天去,与那潮红相映,霎是难得一见的奇观。 两色光芒与半空相交的那一刹那,双色光芒都微微一顿,正节节退缩的夕阳光芒和步步紧逼的淡寒月光刹那都滞悬半空,竟是各占了一半天空,不多一分,亦不少一分,一时万物空寂,点点白炽的赤炎真火和太玄之精猛地从那虚空迸射而出,生出了一片混沌模糊之气。 在神洲东侧的苍莽群山之中,有一处无量峰,峰高数千丈,恍若一只利剑,直插苍穹,峰顶罡风呼啸,贯穿其上的石孔缝隙,将那峰顶的岩石打磨得千疮百孔,泛出淡淡的红色。 这峰顶岩石不知经过了多少年的罡风打磨,坚硬无比,若论材质,甚至不比那一般飞剑稍差,罡风扑打在上面,直出了轰隆声,或是从其上的缝隙孔穴穿过,带出一阵阵尖利的锐啸,刺人耳鼓。 此时,在那无量峰顶的绝高之处,站了一白衣白的道人,丝毫不顾漫天罡风,正面着东方天际隐现踪迹的月牙,额头天灵宝光隐现,其间依稀可见一道体元胎张嘴吸纳月华之中的太阴之气。 这白道人大有来头,乃是苍莽群山之中大衍宗门的现今掌教天衍道人,早在百年前就融了气魄,修入气境,乃是道门正派的顶梁之柱,况且其精修大衍神算,道行之深,难以测度,加之大衍宗乃是正道数一数二的大派,是以天衍道人于道门之中地位尊崇,直可谓掌正道之牛耳。 本来天衍道人至此无量峰便是为的采集夕阳西下、月阴初生时的那一点太阴精华,孰料等到日月交替的刹那光景,天际光华闪烁,虚空之中竟然同时迸射出一道道炽烈的赤炎真火和太玄之精。 接而天衍道人元神猛地就是一滞,那已然张开灵窍的道体元胎竟然对那精纯阴寒的太阴精气失去了感应,甚至连心念元神也仿佛俱都失去感应,只觉四周猛地现出一片混沌不清的怪异气息,苍茫而混沌。 周遭竟然全无那道家修行灵气之感应,恍若回到了远古之时未通仙灵的太古洪荒,混沌内里透出一丝凶猛彪悍的莽荒气息,仅仅是一丝气息罢了,便已经将天衍道人压得难以动弹,只觉一个动念,便是万劫不复。 便是这神念一乱的当口,天际红光乍退,却是阳火退了,月华瞬间洒遍了整个天空,冰凉阴寒的太阴精华之气重新灌入道体元胎的灵窍之中,而适才那可怕的压迫感也消失无踪了。 这股子忽然大涨得太阴之气之中太阴精华不像平日里那般迅减弱销去,反而随之有大涨之势。天衍道人面泛喜色,顾不得思量刚才的古怪,右手捏了印诀,道体元胎之中的英窍、精窍、中枢窍、力窍以及气窍这五窍全开,道体元胎跳出天灵宝穴,悬浮于那道人头顶上方三尺,元胎本体张嘴一吸一收,全力吸纳太阴精华,只见一道道白丝从那月阴之中窜出,被那道体元胎纳入腹中。 也便是一瞬之后,那猛然大涨的太阴精华瞬间便消失,只剩下满天月华了,如同适才一般突然,那驳杂不纯的太阴之气也随之鼓荡充盈。天衍道人赶紧催动法门元神,收回道体元胎,而后闭上灵窍,断了那驳杂的太阴之气,在那猛烈罡风之中闭目行气,左手捏了印诀,缓缓练化今日里吸纳的那太阴之精。 日月沉浮,光阴变换,那道人在无量峰顶的猛烈罡风之中一动不动,任由罡风寒潮吹拂,他喉下的气窍光芒吞吐闪烁,如此这般,便是半年的光景。 半年之后,罡风依旧,天衍道人却与之前有了些许不同,喉下气窍已无闪烁光芒,只是眉心之间微微透出一点晶莹光泽。 天衍道人睁开双眼,心下着实欢喜。这些时日,借助那不知来由的大量太阴之精,机缘巧合,道体元胎竟然完全融合气魄,一举冲破了气窍,冲入了灵慧窍,而他的修行也终于破除了这百多年来的瓶颈,跨入了灵慧境的修行,如此一来,仙道可期,以他的心境,也不由欣喜激荡。 要知道,修行一道扩日持久,随个人机缘和资质各有不同。一般人被引入修行一道后,只要勤勉修习,刻苦功课,随着时日积累,功侯的进步,自然能灌溉五华,植入灵根,凝出本命金丹,修至合精期大乘境界。 而要想再进一步,由本命金丹化出道体元胎、跨入合神期却很是艰难,有些人修行一生,也化不出道体元胎,终生无法融合本体七魄,难达上乘修行境界。 而化出道体元胎跨入合神期的修行之人则步入中乘修行境界,真正开始融合七魄修习仙道,虽然按着各人的资质、修习功法以及辅助的灵丹妙药不同,修行度总有些差别,不过大多修行之人只要勉力而为,修习时间足够长久,总能融合英魄、精魄、中枢魄,达中枢境,这已是中乘道境。 少数天资聪颖之人可融力魄,冲破气窍,修至气境,开始融合气魄。到此时,寿元大涨,除了三百年一次的小天劫和五百年一次的大天劫之外,几乎有无穷寿命。只不过,若要想再进一步,冲破气窍跨入灵慧境,却比当初由本命金丹凝出道体元胎、由合精期跨入合神期还要困难百倍不止。 所以,大多数修行之人终生都无法冲破气窍,比之凡人也不过多出一些寿命,在那越来越强的天劫之下,终究还是难脱轮回之苦。而一旦冲破气窍,跨入灵慧境,则修行步入上乘道境,仙道可期,有望飞升上境,成就天仙大道,脱身轮回之外,享有无量寿。 修行之人莫不以此为最高目标,所以这道人机缘巧合,得以一举跨入灵慧境,仙道可期之下自然免不得心情激荡。 不过这道人修行时日长久,五百多年的磨砺让他心境修为非同一般,心情激荡片刻也就回复平静淡然。 心下一静,他便想起了那日间日月交辉时的异常,助他突破境界的那太阴精华实在来得不寻常。 “古怪,古怪,当真古怪!”道人连连道出三声古怪,而后掐指运那大衍神算的推算之法。 这一推,却更是古怪,呈现在他神念之中的结果清晰,根源因由直指本体。这当真古怪的很,他本是修行大衍神算之人,自然清楚一般修行之人即便神通如何广大,都难以推算出轻微细致的因缘祸福,只能导出些许周边大势走向,由此推导形势祸福,再行推算,像今天这般直接便能清晰指向己身的因缘牵引,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天衍道人心下更惊,再入空冥,左手捏了先天八卦的坎印,运起了他刚刚窥得一丁半点的坎境大衍神算,细细推算,孰料,接连几次的推算都是如此这般,虽似乎混沌不清,然空冥一点却直指本体,清晰异常,这等前后一致的推算在往日里也是难以想象的,不过今日的偶尔一现却只能让他心下更是迷惑不解。 就如此推算了半日,天衍道人眉心光泽一亮,却是灵慧魄中的念力自转,他心头就是一动,旋即便抛去了心中的那点疑惑之念,洒然道:“终究见得分晓,却急他做甚!” 话语之间,人影顿闪,却已经下了无量峰,向那苍莽群山之中去了。 少时,天衍道人便回到了苍莽群山间的山门所在,他化作一道清光径直钻入了一面石壁之中,那石壁上光影微闪,接着回复原先那般草木杂生的景象,却是高明的幻法。 穿过了石壁之后,恍若进入了另一个世界。远近里,几座青山散布,之间穿流着一道莹光闪闪的绿水。青山绿水之间,绿叶红花,虫鸣鸟唱,一片生机盎然,自是不提。 在那青山之上,散布着一间间的屋子,每一座青山之上还皆有一处殿堂。其间的山林小道上隐现人迹,当真是一片世外仙境。 天衍道人身影一闪,下一瞬间已经出现在群山之后的一处小湖边上,那小湖中心有一处泉眼,正是这青山之间绿水的来源所在。 微风一荡,天衍道人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目光透过清澈的湖水和其间的小鱼水草直接注视在那湖底深处的泉眼之上,默默地看着那泉眼之中汩汩得冒出清水。 不知看了多久,那道人右手掐指一算,眉宇之间神情变换。最后清光一闪,人影已经从这小湖边上消失,瞬间已至那几山之中的一座青山半腰,现在一间大屋的门前,抬脚便走了进去。 等天衍道人走入房间之后,堂内一眉头紧锁的中年人猛地抬头,双眼之中乍放的厉芒瞬息收敛消失,显出恭谨的神态,从椅子上起身,向那白道人行礼:“父亲!” 天衍道人微微一笑:“道元何事烦恼?” 被唤作道元的那中年道人张了张口,却没说出话来,最后无奈得微微一叹,低声道:“请父亲大人随我进来!” 两人穿过中间的两道小门,走入后间的一个屋子,刚入屋,便是一股子暖气迎面扑来。此时房里有一女子,面色姣好,正坐在一个小床边上呆,面泛忧愁,竟没有察觉到两人进来。 那道元面色更见无奈,微微咳嗽了一声,床边的那女子神志即清,抬头看到进来的两人,连忙站起身来,向着那白道人行礼:“父亲!” 天衍道人点头不语,目光却是落在了床上那婴孩身上。 “父亲,这孩儿出生之后便身体孱弱不堪,我用上乘灵药调和之后与之服用,也没半点起色,气色反而越见糟糕,后来才知这孩儿周身上下窍穴生来阻塞。”道元道人皱眉说道。 他最后的这句话是嘀咕出来的,声音小得很,不过却被妻子朱云灵听到,那朱云灵眉宇一皱,颇为不快得瞪了他一眼,暗自恼怒丈夫不关心孩儿的身体安康,却早早打算着什么修行境界,培育灵根,当真可恼。 “哼!”朱云灵心下气恼,便轻哼出来,接而低声道:“孩儿天生全身经脉俱都阻塞,灵药入体化作灵气,自然无处作用,反倒于身体有害,我开始是不知情况,你却为何也这般大意,等孩儿服用了灵药之后才想起察看孩儿经脉状况,我看你本意便是用那灵药疏通孩儿经脉,而不是要为孩儿固体培源——” 道元道人微微一愣,面色尴尬,一顿之后眉宇之间皱得更紧:“而且我近几日现,这孩儿很是古怪,甚为不喜灵气,周围一有灵气过盛的物事,他便哭闹,平时却安静的很。况且周身经脉生来阻塞不通,如此这般,日后如何修行——” 天衍道人听得如此,再仔细端详了那婴孩半晌,眉宇间忽得灵光一绽,竟恍若又感受到了那股扑面而来的莽荒凶悍之气,心头一动,左手捏印,右手掐指,运起大衍神算,掐指推算了起来。 道元道人知道父亲正在推算,自然不敢打扰,只是在一旁候着。 足足过了几个时辰,那天衍道人方才松了手上的坎印,看着那婴孩上前两步,刚要抱那婴孩,忽得一顿,顿时默运法决,封住了道体元胎的六处灵窍,灵气完全收敛,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儿灵气的轻灵气息,就如同一普通老头一般,没有了先前的出尘飘逸之态。 如此,天衍道人方才伸手将那婴孩抱了起来,说来也奇怪,那先前沉寂的婴孩一入天衍道人的怀里,竟然张开小嘴笑了起来,眉宇之间都是欢喜,少时,一老一少便相对笑了起来。 那道元道人与其妻子云灵二人尽都是惊诧不解,一是惊诧父亲的举动,二是惊诧自己的孩儿竟然笑得如此欢欣。 第二章 日月交辉 “这孩儿可是半年前的黄昏降世?”天衍道人思索片刻之后,忽然回身问道。 “父亲神通,神机妙算,此儿果真是半年前的黄昏降世,其时正是日月交辉!”天衍道人将那婴孩抱在怀里,大笑着道:“缘起本体,缘来如此,缘来如此!” 傍晚时分,孤阳斜照,血色残红倾洒万里海域,为东海那无边无际的浩渺苍茫又添了几分凉意。此时东海之外不起波涛,万顷海域一片安宁,粼粼波光泛着夕阳残照的淡淡血色。 东海之外数千里许,有一处海岛孤悬于万顷碧波之间,不过数里宽广,却是这方圆千里之内唯一的一处海岛。 在那孤岛西侧约摸五里许,却有另外一番景象,只见那里波涛如柱,一股股百米高低的水柱自海面冲飞而起,与周边宁谧的海面相较,很是突兀! 海面之上,那窜飞水柱之间,隐约显出一处硕大的漩涡,越转越大,已有数百米方圆,只将周遭碧波扰得一片浑浊,波涛翻涌,也看不清那海水漩涡之下到底是怎样一般景象。兼之海浪翻滚,水柱穿流之间,波涛声浪滚滚,更带起周边海风呼啸,哪里能听得出下面的动静? 过得顷刻,漩涡越剧,波涛海风之音也越急。 忽然有一声低沉嘶吼之音自海面下传出,直撕破了海风波涛之声,传遍周遭数里海面。 那嘶吼之声越来越大,漩涡波涛也是越来越巨大,水面之上的漩涡已有里许方圆。 猛然之间,漩涡停滞,自内里起了一道冲天水柱,水柱粗达数十丈许,在那水柱之中,有一道模模糊糊的黑影翻滚腾挪,随着那黑影在水柱之内窜升而起,嘶吼之声也越巨了。 无声无息之间,海面之下又起了一道清光,清光看似徐徐,却瞬息便升到了海面之上百米许,悬空停于那处高空,清光褪去,内里显出一个白衣白的老者,身穿麻布长袍,脚踏麻鞋,凌空而立,好一派仙风道骨。 接而乌光一闪,在那清光之畔,又显出一人,却是一个少年,身上也穿了白色麻布长袍,面相倒无多少出奇之处,只是双目之内泛着丝丝淡然,全然不像这个年纪的少年眼神,让人看上一眼,心头就隐约生出寒气。 “天启,你不喜灵气,便先退开,待我降这水怪!”那白老者双目清光流转,盯着不远处那一道冲天水柱,口中却是向身侧的少年人吩咐。 “祖父小心!”少年人微微点头,脚下一步虚空踏出,便已出现在数百米外的西侧,同那白衣白的老者散开两方,正围着当中的那道通天水柱,两人都默然不语。 老者看得孙儿天启不在身边,目光一动,一道清亮光华便自身周蔓延开来。他右手探出虚空一握,在那右手之中,便显出一点清光,越来越盛,那清光并不怎得刺目,只是让人觉得浩渺无边,让人一看,心头顿时就生出几分渺小之叹。 如此手段,天下少见,正是苍莽山大衍宗门秘传的乾罡降魔神光,乃是以玉清道法辅之以大衍法门而成。 而这白老者能施展这等手段,自是大有来头。他乃苍莽群山之中大衍宗门的现今掌教天衍道人,那大衍宗乃是中土修行正道之中数一数二的大派。而这老道也早在百年前就融了气魄,前些年更是踏入灵慧境,乃是道门正派的顶梁之柱,况且其精修大衍神算,道行之深,难以测度。是以,这天衍道人于道门之中地位尊崇,直可谓掌正道之牛耳。 闲话少提,只说天衍道人手上乾罡降魔神光一出,只是轻轻一晃,那神光便入了前方那粗大水柱之内,向着内里窜升的一抹黑影射去。 震天嘶吼之中,水柱四散而去,一个浑身漆黑的水怪显出身形,那漆黑水怪约摸有七八丈高低,通体缠绕着一根根四五丈长短的触手,竟然是一只少见的巨章,且看这巨章七八丈许的身躯,便晓得这巨章只怕还有些道行,成了妖物。 这巨章水怪虽然被天衍道人从深海之下追了上来,却依旧凶猛无匹,远远朝着天衍道人嘶吼。 不过这巨章虽有些修行,然而却未脱去妖身,在天衍道人眼中不过一爬虫尔,如何能躲开天衍道人那乾罡降魔神光? 水柱刚去,那清色雷光已经到了那巨章水怪的十多丈开外。那巨章生性凶猛,也不躲闪,硕大脑袋上的眼珠子内凶光四射,血光缠绕,竟然向那清光乾雷通体撞了上去。 天衍道人见了如此,不禁笑道:“爬虫愚蠢!” 只见一阵噼里啪啦的雷声爆起,那乾罡降魔清光化雷,炸成了一团亩许的青色雷罡,声动百里。 周边里许之内都是水波荡漾,波涛滚滚,那巨章水怪身处清光雷罡之中,怎能逃脱?只怕早已经炸成了一摊粉碎。 天衍道人面上带笑,正欲向那天启孙儿开口说话,忽然面色一变。 只见那清光雷罡的爆炸之处竟然飞出一团黑影,带着剧烈啸声向天启冲了过去。 天衍道人看得清楚,那模糊黑影竟然是炸得仅剩光秃秃身躯的巨章残躯,没想到清光雷罡如此威势,这巨章竟然也不曾被炸死,只是毁去了周身触角,好强悍的肉身! 就是那脱了妖身得了妖道的妖物,也不可能有如此强悍的肉身啊?天衍道人心头疑惑,却也不及思索,马上就向着天启飞去。不过看他神色,倒也并不着急,却是他知晓自家孙儿有些古怪神通,当不惧此。 看着那迎面而来的巨章残躯,那白衣少年天启也不躲闪,眉宇之间微微一变,右手前伸,也无法门催动,只是凭着一肉掌拦在了那飞来的黑影残躯之前。 噗一声闷响,那天启竟以一手之力死死挡住了数丈大小的巨章残躯,那巨章飞扑而来激起的风声带起了下方层层海浪,**远去,呼啸不已。 这当儿,天衍道人已经到了天启身边,扬手就是一道清光打出,将天启挡住的那巨章残躯包裹进去,带出了百多丈外,而后内里一阵阵雷罡闪动,清光化雷,这一次,天衍道人恼恨巨章惊了孙儿,下手又加了几分劲道,虽威势内敛,可威力之大却比刚才还甚。 清光散开之后,那巨章水怪的残躯消失得无影无踪。 天衍道人看了看那面上带笑的天启,微微摇头苦笑,这孙儿如此肉身,怕比适才那巨章水怪还要强悍几分,他所修行的那黑木经内神通,也不知到底是何来历—— 原来天启生来就不喜灵气,是以虽然自小便跟随了天衍道人左右,却是只修神算之法,参悟天道变化,却未曾聚集道家灵气,不曾修行道门神通。 几年以前,两人游历海外,在东海之外的一处孤岛上偶然得了一块黑木。那黑木古怪非常,坚韧之极,不似凡品,且仙灵气息难近左右,天衍道人屡次以元神相探,都未探清楚黑木里面蕴含了何等讯息。 反倒是天启与那黑木颇有缘法,他喜欢那黑木气息,日夜拿在手中,久而久之,就莫名得了黑木内里的讯息,不由自主地按照黑木讯息开始修行,得了一身古怪的神通本事,修行度之快,匪夷所思。 天衍道人想到此处,止住回忆的思绪,遥遥向着远方那处海岛一指,身形一闪,就飘飞过去。 而少年天启自然也跟了上去,脚下一动,就是近千米。片刻间,两人就到得海岛之上,找了方青石坐定下来。 “天启,今日所遇妖物很是古怪,这妖物连妖身都未脱去,显然修行境界不高,然而却有如此强悍的肉身,闻所未闻。” 一经坐定,天衍道人就向着天启言道:“今日你我在此处深海的海谷之外就见了数十条巨章,恐怕海谷深处还有更多这等可怕的巨章水怪,此处大有玄奥,那些巨章水怪环绕海谷之外,也不稍离,显然是护卫着海沟内里深处的什么东西。据我今日推算,只怕这里的古怪玄奥与你还有一些渊源,不过这缘法却当是应在数年之后。只是具体有何等渊源,会应在何时,我也推算不清,你自己留意就是。” 天启心头一动,他自那古怪的黑木经内所得的修行神通不同与佛道两家,也能修得极为强悍的肉身,莫非今日这巨章水怪竟然同自己的神通法门有关?那巨章之群所护卫的海沟深处到底有何玄妙?是否同这功法有甚关系? 天启想到此处,自然心动,不过一来海沟深处还有百十条巨章,不易突破入内,二来天衍道人以神算之法推得此时并不是合适时机,那也就暂且罢了,日后定然得一探此处。 他心头虽微微觉得有些可惜,不过他性情随了天衍道人,尊天运命数,淡然无牵挂,也不多做计较,只是向天衍道人笑着道:“祖父,如你所讲,何等缘法,日后便知。” 天衍道人本因推算不清而为天启担忧,此刻听得天启所言,哈哈一笑,心头烦愁尽去。 第三章 天衍道人 笑得片刻,天衍道人言道:“你我已在海外搜寻了数年之久,却依旧不曾找到当初得了黑木的那海岛,应当是时机未到,只怕你我再寻下去,也是枉然!不如你我这便折返苍莽山,回归山门,如何?” 原来天启修行那黑木经内神通法门数年,虽得了不少神通,却现那黑木经残缺不全,是以方才想要寻找当日那海岛,去海岛之上细细探一个究竟,只可惜,搜得数年,行遍四海,却是再也找不到那处海岛。 近几日,两人才从海外回返,今日在这海岛上歇息时,却现了海岛下有水怪踪迹,于是他二人才会入海探寻,正现了下方的巨章,还引出一尾巨章,正是那漆黑水怪。 天启也知道再寻找下去,也是枉然,便点头道:“自然听从祖父安排!” 第二天,两人便从东海折返。 因为他二人一直以来都是四处游历,增长见闻,各自体悟参道,所以能走路就是走路的,不想运那御空飞行的法门。所以进入内陆之后,他二人就停了术法,降下了云层。 即便不施法门,这祖孙两人脚下的度也是不慢,走了一两日,就到了秦岭。 这一日傍晚时分,两人进了秦岭周遭的群山之中。天衍道人身上依旧穿着那一件浅白色的麻布长袍,头上的道簪却摘去了,满头白色的长用了一根麻绳系在后面,微风轻荡,看上去好不飘逸。 小天启同祖父一般的穿着打扮,也是一件白色的麻布长袍,黑色长用麻绳束了在肩后,右手拿着一段木根,时不时地举起来看看,手上摸索着木根纹理,眉头微微蹙着,似乎在思索什么。 天衍道人同天启整日在一起,自然晓得孙儿平日里喜好木雕,此刻正在琢磨如何下那第一刀,是以他也不开口讲话,只是默默地行走着。 两人的脚程都飞快,顷刻之间,已从山脚上到了半山腰处,这里道路狭窄,两侧都有高大的树木。此时已经是深秋时分,山林小道之上铺着一层枯萎的落叶,厚实松软。夕阳散出来的淡红阳光透过周遭的树木缝隙撒落下来,照得那些落叶不显得枯黄,反倒是泛出淡红的光泽。 天启忽然停在那过道上,蹙着的眉头一展,右手一晃,原先的那黝黑木根已经出现在左手之上,而右手中却多出了一柄黝黑的圆柄刻刀。 天衍看着孙儿如此动作,晓得他心头有所得,也不讲话,站定那里,微微笑着,看着小孙儿。这小孙儿自从得了那卷木质古经之后,便多了许多他看不明白的变化,不仅肉身越强悍,参悟得一些神通法门,参悟天道更有大进,平日刻木雕根,皆有所得。 天启双眼盯在左手的木块之上,一眨不眨,那本来甚是平淡无奇的双眼之中渐渐显出了古怪的蓝黑光华。他右手握着刻刀,悬于半空,往那木块的顶部横削了过去,不过刻刀便要沾及木块之时却停了下来,微微变动着方向角度,其中蕴含着的劲力也随之变化着,却是未曾下刀。 一时间,天启仿佛定在了那里,粗布白衣上映着斜阳洒下的斑斑点点的淡红碎光。 碎光从木根之上的扫过,以天衍道人的修行自然看得清每一点纹理变化,甚至碎光飞跃之间的轨迹也入心头,天衍老道微微一愣,一丝玄之又玄的感觉从他心头闪过。 便那一瞬间,天衍道人感觉到这眼前的世界又清晰了几分,冥冥之中的那缥缈仙道似乎又近了几分。那种奇妙的感觉恍惚一闪,接而便消失了,然而天衍道人却知道那绝对不是幻觉,而是他的修行又进了一步。 自从跨入灵慧境后,老道便隐约察觉到灵慧境的修行与之前不同,固然需要采集天地灵气滋养道体元胎、元胎催动天经以冲灵慧窍融灵慧魄,同时更加重要的却是冥思参悟天道玄机。如此参道有成,自然能更进一步,得窥天冲境。 是以他便停下了先前的修行功课,乘着抚养孙儿,再度四处游历,静心参悟天道玄机。果然心境修为日进,道心越圆满,至今终而又有突破,老道感应到只要经过一段时日的静修,接而再采集灵气打熬道体元胎,定能顺利跨入灵慧境之大成境界。 现在他已有所感悟,这灵慧境本就是一个坎儿,只要能冲破气境,跨入灵慧境,再入天冲妙境便容易了许多。现如今他便察觉了己身变化,似若数年之内便有望进窥天冲境,这也是他为何要回归山门的原因所在。 天衍道人强自压住心底那缕马上飞回山门闭关入定修行的**念头,勉力恢复平静,注意力重新聚集在眼前的孙儿身上,此时天启还未下刀,右手依旧悬浮半空。 这当儿,天衍道人忽然眉头一皱,他察觉到从此山的另外一侧奔过来几人,看那几人奔行的方向,正是冲着这边来了。 天衍道人看了看远近道路,知道那几人若是行过来,定要经过此处,而此处如此狭窄,他们难免打扰到正冥思的孙儿,道人右手前指,就要使出神通,幻出迷阵先且将那几人困住,等孙儿结束此次的冥思之后再撤了幻法,放出那几人。 不过他幻法还未使出,心头就是一动。 天衍神念略展,那几人的状况尽皆入目。只见一中年男子背着一苍老人在山路上疾走奔行,身后还跟着两男三女,其中有一男一女该是老人的孙辈,年纪较小,都紧跟在先前几人的身后,面色担忧紧张。 那苍老人本算光洁的额头上带着黄豆大小的汗珠,一粒一粒的,面色煞白,嘴角的肌肉不停地抽*动着,显然紧咬着牙齿,疼痛难耐得很,最古怪的就是那老者的额头时不时地变换着三色光华。 几个人的步子都飞快,脚下一点,就是数米开外了,飞腾挪,在这崎岖山路之上丝毫不显得吃力。 老道这么微微一犹豫,便停下了幻法心诀,看着聚精会神的孙儿,叹了口气:“只怕是要可惜了天启的这番参悟!” 片刻的功夫,那几人已经跨越了半山腰,直接从侧面转了过来,直往前望,已经可以看得到那几个黑点,正迅逼近。 几个呼吸的功夫,那一行七人已经到了十米开外,嗖呼一闪便到了天衍身前。 “麻烦让一让——”那先头背着老人的中年人尚未到了跟前,焦急的声音已经传入了天衍的耳中。 天衍注视着天启的面色神思,脚下微微一动,堪堪把天启挡住,然而这里的通道着实太窄,饶是天衍闪避,只给那些人留下了一个窄小的过道。 那人眉头一皱,奔行的度却也没有减少,只是尽量从那缝隙之中钻了过去。而他后面的那五人却都被阻了下来,这几人尽都眉头紧皱,沉着面色。 “你这人怎得如此不讲道理?霸占在这大路上不知与人让路?”被天衍挡住的后面几人中的那一个年轻小子心中本就紧张担忧,心情不好,此时看到前面这两个古怪的人竟然站在道路正中央,却不闪躲让道,心下顿时大怒。 那年轻人嚷了一嗓子之后,狠瞪了一眼天衍与天启这两人,便跟着前面四人走上来要穿过这窄小的通道。 天衍面色微变,以他的身份地位,莫说是普通的修行之人,就是那些有大修为的道门宗主见到他都无不恭恭敬敬,尊称一声天衍前辈,何曾被人如此不敬? 不过,天衍虽然不快,却也没有言语,只是淡然站定,一来眼前几人不过是凡人罢了,二来他今次为了不扰天启参悟站定此处,也有些许过错,不能完全怨这年轻小子。 不想,最前面的那中年人身后背着的老者却听到了那年轻小子的无礼言语,那老者强忍住体内三气乱转带来的钻心疼痛,咬牙低声喝道:“停!” 背着老者的那中年人听闻老者叫停,微微一愣之后马上便停了下来。 “转回去!”老者说了一句话之后,额头上的冷汗直冒,黄豆大小,一粒一粒得冒将出来,面色一片蜡黄,甚是可怕。 那中年人面色一变,却也不敢违抗老人的命令,只得飞身蹿了回来,飞到天衍两人的身前,狠狠瞪了一眼刚才无礼的那年轻后生。 那后生给中年人一瞪,身子不由一抖,显然是怕极了这面相威严的中年人。 这当儿,天启微微一叹,右手的刻刀收了起来,他被这几人一扰,心神之中那丝灵感消失无踪,这一刀,是怎么也刻不下去了。 收了刻刀之后,心头不喜的天启重把那黝黑的木头拿在右手把玩。眼神自然落在已经站在跟前的那些人面上,平凡暗淡的目光略微扫过那七人,最后定在那被人背负的老者面上,眉头却是微微一皱。 他虽然不采灵气,不过他天生便开了天眼,这些年跟着祖父天衍,又常听天衍讲解这道门修行,是以对修道法门了解颇深。 经他天眼一扫,便现那老者的丹田之内存有一脉薄弱灵根,色泽暗淡,显然先天不足,不知是如何修行而成。此时那灵根之上盘旋着的三色灵气左冲右突,颇不安稳。 那先天不足的灵根自然受不得灵气的如此变化,上面已经出现了些许的暗斑。灵根乃丹田之本,灵根受损,丹田自然受损,随之,那老者全身积累的灵气都会混乱。身上手足经脉受损,自然不能动弹,而且形势愈演愈烈,前景颇不乐观。 第四章 悯良之为 天启自小就跟随天衍道人修行大衍神算,参悟天道,心性淡然,视万物变化皆为天道,只尊天道,等闲不插手外物运转。 是以他虽然看出那老者病患,却依旧面色淡然。 那老者强忍着痛苦,到了天衍身前,微微一愣,显然惊异于天衍道人祖孙的衣着打扮,接而他便忍着体内疼痛,出声道歉:“这位——老先生,是我们冲撞了,对不住!” 接而老者转身向着适才那少年人厉声喝道:“定清!” 那被唤做定清的年轻少年随之鞠躬道歉,面上都是惶急后悔之色。 道歉之后,老者的头微微一点,接而低声道:“我等先且告辞!”面色越难看。 言罢,那中年人转身便飞奔而去。 看着那几人飞奔而去的背影,天启心头忽然一动,不知为何,竟然窜出了一个念头,不忍见那老者如此。 他尊天数,体心性,凡事随心而为,无有羁绊,也不思索为何会有这等念头,却是轻轻拉了一下天衍道人的袖子,低声道:“祖父,这老者当得一救!” 言罢,他便默不出声,只是看着天衍。 天衍一愣,他对天启了解颇深,晓得这孙儿一心求道,只尊天数,虽然没能达到视万物为草木枯石的境界,却也等闲不为外物羁绊,此刻怎会忽然生出这等念头,要插手他人缘法?当真古怪。 他内心思索间,再看一眼天启,见天启依旧那般默默地看着他。 天衍道人不禁微微苦笑,他从小修行的就是这大衍神算之道,至今已是五百余年,知晓万物变化自有玄奥,轻易影响变动不得,所以向来只是清静修行,等闲不愿干涉外物,任他外人生死轮回,尽都不过是天道变化之中的沧海一粟,不值一提。所以按着一向的心境,他自然是不会干涉这凡俗事情,不过此刻见了孙儿那等目光,他也只能苦笑着点点头。 天衍迈出一步,等步子落下之时,已到山脚之下,而天启虽然不懂道门缩地成寸的法门,却也有自己的神行本事,脚下一步也随着天衍道人,到了山脚之下。 不多时,先前那几人也都行到山脚之下。 猛地看见天衍道人祖孙,那几人都是一愣,晓得今番遇上了高人,心头都是一惊,不知是不是刚才晚辈的言语得罪了这两人,是以这两人前来阻挠。 “暂且停下脚步,听我一言!”天衍道人脚下一动,便到了那几人的眼前,天启自然跟在祖父身后,他私下里再打量了一番那面带痛苦的老者,心头总觉得跟这老者有些缘法,也正是因此他才会生出救助的念头,否则按着他的如水心性,哪里会理会身外闲事,去干涉那天道变化? 那几人看着天衍脚下步法如此神通,再一愣之下,都定住了身子,谨慎得看着天衍道人,天启一直跟在天衍身边,他们倒没有在意,只道是被那道人带着的。 天衍看着几人都停了下来,微微一笑,看着那老者道:“你头顶天灵三色变换,灵根受损,乃是因你先前修行不得法,强行灌溉五华植入灵根,如今身遭痛苦,乃是因果报应,以后切忌。” 那老者本来心头忐忑,此刻听得天衍道人如此清楚得指出了自己的痼疾所在,连忙从儿子的背上挣脱了下来,推开前来搀扶的儿孙媳妇,瘫倒在地上,忍住痛苦出声道:“仙长神通,后辈柳阳明,望仙长指点!” 那老者身后的儿孙也都赶紧随之跪倒,同声道:“望仙长慈悲!” 天衍也不答话,右手一招,几人便被一股柔气掀起,难以跪下。 他看了看身边的天启道:“你且退开,待我凝聚灵气为其医治!” 天启点点头,回身走出十多米,右手把玩着那截未曾雕刻的黝黑木根,双眼却看着这边的景况。 天衍看着天启走开之后,右手隔空一抓,一道道的灵气汇聚向他的手心,盘旋停聚在他的手心之中,瞬息之间便凝成了一团浓厚的灵气,闪着奇异的光华,他右手轻握,将那灵气团捏在了掌心之中,一运道法,再张开掌心之时,那团灵气已经化成了一点六色灵液,天衍道人也不用道体元胎出窍,直接利用元胎中早已开启的六处灵窍,将那灵气通过道体元胎化出了六色灵液。 “入定静修,灌溉五华,重塑灵根!”天衍言罢,右手在那老者额头一拍,已经将那点六色的灵液拍入了那老者的天灵,直接打进了那老者的丹田灵根之上。 那老者晓得机缘难求,盘膝而坐,专心运用法诀,引导那点灵液灌溉五化,重塑灵根。这一来,却是成就这老者的一番机缘,一般人修行,灌溉五华植灵根之时,用的不过是自己凝结灵气打熬而成的单色灵液,此次这老者经过天衍道人一番救治,却是用六色灵光重塑灵根,不仅去了之前修行的痼疾,对日后修行也大有好处。 旁边那六人看着老者就地打坐,面上虽然依旧痛苦,但是却渐渐安静下来,都晓得眼前这白衣白的高人前辈使了神通救治老者,心头都感激的很,连忙又要拜谢,却被天衍抬起,跪拜不下。 “尔等去看护他即可!”天衍指着盘坐于地的那老者。 那几人都是聪颖机灵之辈,看天衍的神情知道他不喜如此,也不坚持,各自躬身行了一礼之后,就围在了那柳姓老者的身周了。 天衍本欲这便离开,可他一看孙儿的眼神依旧在那柳姓老者的身上扫过,他心头一动,暗暗琢磨,这天启孙儿平素也参悟大衍神算,明白天道变化之理,怎得今日却如此牵挂这柳姓的娃儿? 心里这般琢磨着,天衍右手恰指就推算了起来,这一细细推断,心头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天启在日后还与这柳姓娃儿有些牵扯缘法,难怪性情淡然的天启这次会如此顾念此人。 天衍道人心头一动,暗自道:如此说来,这柳姓娃儿与大衍宗也是有缘,不如—— 心下略微思量,天衍道人便定了主意,走到孙儿身边,祖孙二人静静站在那里,尽都看向了月牙东挂的方向,与这里便开始日行一次的天道参悟。 天衍与天启祖孙两人观那月行天际,星光变化,参悟天道玄奥,自不再提。 月起星转,转眼之间就是一夜过去了,这一夜之间,天衍和天启祖孙各自参悟,静立于道旁树下,动也未动。 等朝阳初起时,天衍运起道体元胎,收敛全身精气,并没有吸纳那朝阳初升时天地之间的活跃灵气,而是看准朝阳初升的刹那,吸纳了那一点太炎之精,其间灵气没有半点外泄,可见天衍的修行已经到了极高深之境界。 第六章 拜师学艺 天启在朝阳初升之际,也仰东望,他自然没有化出道体元胎,只是直接张嘴一吸,顿时一道肉眼可见的炽烈白光直接投进了他的嘴中,度极快,旁人看着只是白光一闪,到了天启身边就没了踪迹。 这炽烈白光与那太炎之精不同,乃是朝阳初升之时喷薄而出的一点赤炎真火,炽烈无比,比修行之人凝练的三味真火还要炽烈许多,是以一般的修行之人根本无法吸纳如此炽烈的赤炎真火,只敢吸纳那弱上一些的太炎之精。 早些年,天衍开始察觉到天启吸纳那赤炎真火时,骇得心胆俱裂,以他的修为尚且不敢如此凝练那赤炎真火,天启毫无修行积累,怎敢吸纳那炽烈无比的真火?不过,骇然之后,他却大惊接而大喜,因为天启吸纳了那赤炎真火之后,并无丝毫不适,身体却更见康健。 后来他渐渐现,天启不仅早晨吸纳赤炎真火,到了傍晚更是吸纳那极其阴凉的太玄精气,那太玄精气性极阴寒,一般没有大修行的修士碰都碰不得,却依旧被天启孙儿直接吸入了口中。由于事情着实匪夷所思,天衍也曾仔细询问过天启这其中的缘由,不过其时刚四岁大小的天启自然也不大明白,只是摇着手中的那卷黑木经。 天衍道人越知晓这黑木经内神通的古怪,于是便一直吩咐天启要万分小心,别被外人知晓他的修行法门,否则怕是能引来奇祸。 天启虽然不懂这些关碍,却也听从祖父的安排,平日里从不在人前显露这些法门,今日早上在这荒郊野外,却是因为那几人皆不是修士,所以才运起法门,吸纳了那赤炎真火。赤炎真火入体,也不繁杂转化,直接便化进了天启肉身,消失无踪。 这等琐碎来历之事讲到此处便罢,再说围在老者身边的那六人虽然都有些功夫在身,却都不算修行之人,不懂得修行一道,所以也只知道天衍和天启这老少两人在修行仙法,却看不出什么门道,只是惊奇罢了。 赤炎真火化入肉身,不需凝练,天启也旋即停下了修行,转身过来,看着那盘膝而坐的老者。他天眼本开,自然看得清楚,那老者丹田之内的灵根本来色泽黯淡灰,经过了天衍所聚六色灵液的滋润和这一晚上的调息,那灵根色泽光鲜,隐隐出六色光华,丹田之内的三色灵液完全恢复正常流转,更是隐隐生出了一丝第四色的灵液来。而他全身上下的经脉也都调理妥当,该是已经恢复了大半。 那老者早在静修调息时便察觉到了丹田之中的变化,晓得自己机缘巧合,得高人相助,不仅痼疾全消,更是凝出了第四色的灵液,只待再凝出三色灵液便可聚齐七色灵液,而后七液洞流冲庐间,寻求金丹大道。 他功行九周之后便收功停歇,睁开了眼睛,刚好碰上了天启看过来的目光,那目光虽然比一般的孩童还要黯淡几分,平凡普通,不过却让老者心底一动,不过这颤动却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幻觉一般。 不过,看着那白衣长的少年童子,他心头就是一阵无由的欢喜,他隐约看到那孩子嘴角似乎也撇过了一丝微笑,不过那笑意旋即消失,面上又恢复了先前的淡定。他这才记起,这孩儿先前乃是随同救助自己的那世外高人,定然也不是一般人物,心下便生出了几分敬意,不过却还是难以压制心头的喜欢。 柳阳明,也就是那老者收了功法,站了起来,没有理会身边的六个晚辈,径直前行到天衍道人的身前,拜倒在地上,又磕了三个响头,口中道:“谢仙长慈悲!” 天衍道人没有闪躲,受了柳阳明的大礼,微微点头,他清晨冥思时,又运起神算法门为柳阳明卜得一卦,虽不清晰,然却看得到此人日后与天启渊源匪浅,与自己综门有大有干系。 他默然片晌,接而开口道:“柳阳明,我问你,可愿入我门下?” 那柳阳明听了顿时一愣,接而狂喜,连连点头,又磕了九个响头,唤道:“谢师尊慈悲!” 天衍微笑颔,接而道:“以你的年岁,本来不易修道,不过你与我宗门有缘,我便收你入门,日后功果如何还得看那天命机缘。” “请师尊赐名!”柳阳明压住心头狂喜,低垂着脑袋。 “你乃是为师的最后一个弟子,便叫道末吧,也希望你能自知入门最晚、修行最浅,能够奋修行,早日修得上乘境界,参那无上仙道!”天衍略微思索便赐了柳阳明道号。 “道末谢师尊教诲!”柳阳明再拜一次,方才起身侍立在天衍身旁。 天衍指着身边的天启道:“此乃为师的孙儿,号天启,你便直呼天启可也!” 柳阳明向着天启点头招呼:“天启师侄!” “道末师叔!”天启打了一个稽,看着道末,心中琢磨,莫非刚才的亲近之感就是由于这一份师叔侄的缘法因果?他毕竟道行还浅,难以揣透其中的因缘关系。 天衍看两人互相行过礼,旋即开口道:“道末,你尘世间尚有缘法未了,暂且便在尘世间修行,待得他日了结缘法,为师再度你上山修道,至于山门师承,日后自知!” 渴望早日随天衍修道的道末柳阳明闻言虽然微微失望,却也只能点头应是。 “你且带为师回你住处,我先传你一卷道法。” 天衍此言一出,让天启眉头一簇,心头一动,暗道这是为何,天衍祖父从不与世俗间不曾修行的凡人交往,带他四处游历的这些年,也只是带着他夜宿海岛荒野,日栖奇山古境,即便行走尘世间,也都在人迹罕见的荒野外,从不入那城镇之中,为何今日却要随这新入门的道末师叔去他在凡世间的住处?当真是古怪,他却不知,天衍今日的一言一行,尽都是为了他日后入世之时的那段缘法。 道末闻言自然是大喜,连忙点头,先且告罪了去那边通知几个晚生后辈,没经天衍同意,却没敢说他拜了师尊,只说这两位救他性命的世外高人被他请动,愿意随他回去小住几日。道末柳阳明的几个后生晚辈自然不会有什么异议,他们也都感激那白高人救了长辈一命。 第七章 于是柳阳明带了天衍和天启两人,一路从秦岭赶回了京城府。 诸人一路行来,倒也没甚事端,安稳回了北京城。 进了京城,一行人便直入了郊区的一处住所,内里小院阁楼散落,布置别致,景色秀丽。 入得内里,柳阳明亲将天衍祖孙二人送到了一栋清幽小院的门口。 柳阳明将两人迎入小院之中,穿过了中间的一个天井,一处园门,进入到后面的一个幽静院落之中,有草,有树,还有石桌椅,院落外侧一道石台,颇有古风。 柳阳明尽心安排那两人住在此处,而后自然是严令任何人去打扰天衍祖孙。之后他自己也早早得便去休息了,这一次外出,在秦岭一番颠簸变故,差点要了他的老命,而后又陪着天衍,自然不曾休息片刻,此时安顿妥当,顿时感到通心劳累,所以一旦安排妥当天衍祖孙,他马上便去静坐疗养。 那随行众人各自回了住所休息,自是不便再提,如此,就是一夜。 第二日清晨,按着天衍的吩咐,柳阳明早早得就来了天衍祖孙静修的幽静小院。 等他到了之后,却现天衍早已在院落外侧的石台上盘膝坐着,柳阳明赶紧上前拜见:“师尊恕罪,道末来晚了!” 天衍不语,只是面朝东方静坐着。 柳阳明不敢打扰,只是垂盘坐在一旁,却现在小院内侧的石椅上,坐着一白衣长的少年人,却是那天启师侄,此刻天启亦是面东而坐,静坐不语,神色不动。 过了片刻,等朝阳初生,金光突现的刹那,道末现一个光点从东方瞬息而至,被天衍道人吸入了天灵之中,这才晓得原来天衍是在做晨间修行。 而另一边的天启虽然心中也着实想吸纳那一点赤炎真火,却碍于柳阳明在附近,而这柳阳明也是修行之人,所以就没有运行功法,只是一直静坐参悟,运转本元木灵,这同时,一些怪异的元气自周遭空间之中涌入他周身万千毛孔,这些元气一入体内,尽皆被他的本元木灵化去,融入了肉身之中,庞大的元气炼化之后,**之中荡起一丝元气化去后剩下的精炼元灵,淬炼着本元木灵。 本作品独家文字版,未经同意不得转载,摘编,更多最新最快章节,请访问.!道末自然察觉不到那元气波动,就是因着元气流动带起了一些灵气流转,他也分辨不清其流转始末。莫说是他,即便天衍道人也察觉不出天启周遭的元气波动,不过到了他那等境界,总能察觉出一丝微妙的不同来。 等过了片刻,天衍行功完毕,回身看着那道末柳阳明言道:“你刚才所见就是我道门的早课,吸纳朝阳初升时的那一点太炎之精,与修行大有好处,可助你打熬**,凝练灵液,以结金丹!” 道末点头受教,接而,天衍天衍道人面上神情一整,道:“修行一道邝日持久,随个人机缘和资质各有不同。一般人被引入修行一道后,只要勤勉修习,刻苦功课,随着时日积累,功侯的进步,自然能灌溉五华,植入灵根,凝出本命金丹,修至合精期大乘境界。 而要想再进一步,由本命金丹化出道体元胎、跨入合神期却很是艰难,有些人修行一生,也化不出道体元胎,终生都无望去融合本体七魄。而化出道体元胎跨入合神期的修行之人则登堂入室,得以开始真正的道门修行,开始融合七魄。 虽然按着各人的资质、修习功法以及辅助的丹药不同,修行度总有些差别,不过大多得乐道体元胎之修士只要勉力而为,总能融合英魄、精魄、中枢魄,达中枢境,这已是中乘道境。” 天衍道人微微一顿,接而道:“少数天资聪颖之人可融力魄,冲破气窍,修至气境,开始融合气魄。到此时,寿元大涨,除了修士劫运之外,几乎有无穷寿命。只不过,若要想再进一步,冲破气窍跨入灵慧境,却比当初由本命金丹凝出道体元胎、由合精期跨入合神期还要困难百倍不止。 所以,大多数修行之人终生都无法冲破气窍,比之凡人也不过多出一些寿命,在那无穷劫运之下,终究还是难脱轮回之苦。而若可冲破气窍,跨入灵慧境,则修行步入上乘道境,仙道可期,有望飞升上境,成就天仙大道,享有无量寿!” 讲到此处,天衍道人看向如痴如醉的道末道人,言曰:“你年岁已大,虽有些根基,却是薄弱之极,修行要较他人艰难许多,日后务要勤奋修行,一心参道,方有可能得上乘境界,你可明白?” 道末道人连连点头:“道末定然不敢辜负师尊栽培!” 天衍道人点头道:“如此甚好,今日我便先为你讲解本门合精期的修行道法!” 这一卷道法开讲,就是整整一天,直到得傍晚时分,天衍方才将这一卷道法尽数略讲了一遍,那道末有甚不明之处,先且记了下来。 等天衍停讲,道末退出小院之时,他才注意到那天启竟然一整日都坐在那里,右手上拿了一把圆柄的黝黑刻刀,左手中却是一块黝黑的木头,似乎是要雕刻,然而这一整天下来,天启也未刻出一刀。 道末刚刚入门,与天启并不熟悉,是以不便相询,只是心下觉得古怪,也暗自记住了这天启小师侄喜欢雕木。他感激天衍道人授他道法,心下也喜欢天启,便暗自琢磨:日后要好好留意一番,看哪里有上好的木头,也好搞来送给天启,这孩儿看着着实让我喜欢。道末心中有这念头,自不会提出来,只是躬身告退出了这小院。 当晚回去,道末便打坐调息,心境越通明,灵根调和,四道灵液各循其道。 第八章 净土黑木 虽然日头仍未出来,天却已亮了,天光淡然而清冽,在秋风之中微微飘荡着,破碎的荧光将天地之间映照得一片清明。 这已是第三日的清晨,道末柳阳明依旧在日升之前便到了那小院之中,小心得侯在做晨间功课的天衍道人之畔,余光也注意着一旁面东盘坐的小天启,他对这孩儿着实投缘。 有了道末柳阳明在旁,天启自然不便吸纳赤炎真火,不过他心中倒也不恼,对这道末道人,他心中莫名得也怀着几分亲近。这却是前缘因果牵引了,这是后话,此处先且按住不提。 天衍吸纳了那一点太炎之精后,行气半晌,随后转身过来,指着石台的一角,要道末盘坐下来。 道末依言盘膝而坐:“师尊,我昨晚打坐行气,功效非常,四色灵液尽皆循其规矩,不过灵根之上四色灵液的孕育元窍却难以辨别得清楚,难以巩固这四色灵液之根本,不知是何缘故。” 天衍运心念道法,开了天眼,细细一看,便看出了几分端倪,心中了然,于是开口道:“你无须惊慌,尽都是由于你先前修行法门不对,只要你循着我传你的这卷道法潜心修行,重铸灵根,一切自然回归正规。” 道末听了天衍教导,知道师尊一切了然,心下也就少了惊慌,垂恭声道:“谨尊师父教诲!” 而后道末又请教了几个不解之处,便告退了出去。 道末出了小院之后,心头还是思索适才师尊所讲的那几处精义,越是思索,便越是觉得师尊所传道法玄奥之极,只领悟得其中一二,便让他有茅塞顿开之感,心中着实欢喜,到了他这般年纪地位,尘世间已无甚留恋,而今仙道有期,当然免不得欢喜。 他这一沉思,不知不觉便走到了一僻静处,身前不远有一红木小楼。 仰头看到红木小楼,道末微微一愣,此处乃是他早先里每日都来的藏经之所,乃是他这些年搜索而来的各种经书奇物,之前他未遇天衍,天天都在此处参悟,今次回来之后,这还是第一次过来。 看着那红木小楼,道末心头灵光一闪,忽然想起了一桩事情,面泛喜色,赶忙就快步走了进去。道末径直上了二楼,走到那后堂里侧的一张紫木大桌前,看着桌上摆着的一个红木小盒子,盒子上面画着一些经文,他打开那盒子,里面显出了一截黑色枯木。 这黑色枯木卖相不佳,表面上坑坑洼洼,便仿佛一截枯木树枝一般,不过细细一看,就能现那枯木表面的坑洼之中其实隐隐流动点点黑色光华,很是是奇妙,若是哪在手上,更是让人大吃一惊,因为这么小的一截不甚起眼的枯木,竟然有近百斤的重量,即便是一个成年人,若没有修行,都难以一手拿得起来。 最奇妙的就是,这截枯木总让他有些害怕的感觉,采气修行时,必须得将它置入原先的那红木小盒之中,否则心头总是惶恐不安,难以入定。 道末此刻却没有多想那许多,只是觉得这木质特殊,可能那天启师侄会喜欢,他却忘了这木质让他难以入定修行的古怪,只觉得天启可能喜欢这怪木。他一手将那黑枯木取了起来,看了几眼,而后装入小盒中,笑着取了,便下了楼。 道末下了楼,便又沿着来时的原路返了回去,到了那清幽小院之前,叩门轻呼:“师尊,弟子有物相呈。” 院中的天衍自然知晓道末过来,不过他却不知道末此来何事,只觉得心头忽然一跳,细细一推,却也推算不出个所以然来,心中惊异,以他的修为,推算道末如此修为之人,本该是有极大的可能推算成功,而先前的推算也尽都不错,不想今次却推算不清了。 等到道末叩门说有物相呈,天衍灵光一现,眉心灵光大放,顿时了然,今次的异常定然与道末要呈送的物事有极大关系,不知到底是何物,竟然能有如此奇效。 ***** 再说天启,自道末走了片刻之后,他终于收起了手上那两天也未曾雕刻的木根,运起黑木经法门,冥思入定。过得半晌,他忽然心头一动,却是感应出这附近有一处木灵旺盛之所,他那黑木经神通乃是木灵法门,对木灵敏锐之极。 是以,天启马上便细细感应查探,几个呼吸之间便探得那木灵之源在一幢红木小楼之上,他开了天眼,遥通感应一看,正看到那小楼之内的桌上有一方红色小盒,内里放着一截黑木。 天启一经看到那黑木,马上就是心头大震,原来那黑木同他所得的那黑木经完全是一般模样,他与天衍道人在东海之外搜寻多年未果,没曾想到今日竟然在此处遇到,他怎能不喜? 心头欣喜,天启马上便以神通向那块黑木感应而去,不想,他气息一经接触到那红盒之内的黑木,黑木之内木灵气息一抖,竟然化作了一条巨大独角黄蛇,黄蛇身形巨大,头生独角,身上化出密密的金色鳞片,腾挪飞闪,周遭云雾随行,很是是煞气天威,气势迫人之极,只是腹下无脚,否则天启真要当那黄蛇是那九天神龙了。 黄蛇气势很是骇人之极,天启全身上下猛地就是一滞,身体丝毫动弹不得,一直隐藏在体内的本元木灵也被压制得纹丝不动,使不出半分力道,便连神思心念也仿佛被镇了住。 黄蛇只显出一个瞬间,下一刻,那黄蛇便从天际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来都不曾出现,却是那不知情况的道末将红木小盒的盖子盖了住,那红木小盒将枯木的气息遮掩隔绝起来。 天启浑身是汗,不由气喘吁吁,微风一吹,全身冰凉,那粗麻布所制的长袍竟然也已经湿了。 此时天衍在做那推算之事,也不曾注意到孙儿身上的异状,且古怪的是,那黄蛇那等强悍气息,以他修行,竟然没有察觉。 天启运转法门,调和呼吸,半晌方才恢复了原先的状况,只是心头却难以平和下来,刚才那黄蛇腾挪之间带起的威势依旧在脑海之中遗留。他暗暗震惊:这到底是何等物事,怎得具有如此威势?就是祖父给我的感觉都不及其一分。祖父而今已快要突破上乘灵慧境,距那仙道也是一步之遥,难道刚才那黄蛇竟然是天仙那般境界不成? 而且那太古凶兽独角黄蛇的气息一起,天启心神深处竟然马上就出现了一片混沌,内中有一片蛮荒大地,大地之上的景象却看不清楚,只听得内中有嘶吼咆哮之音。 那一片蛮荒大地对天启而言,很是熟悉,自从他修行黑木经功法以来的这些年,每每他行功入了定境,冥冥中都能感受到这一片蛮荒大地,收功之后,脑海中也能余下这片蛮荒大地的影像! 天启正思索间,忽然门外的叩门之声响了起来。 第九章 独角黄蛇 天衍道人应道:“进来。” 接而,道末捧着一个红土小盒走了进来,走到天衍身前三尺后,便停了下来:“师尊,弟子早些年得了一古木,看天启师侄甚喜雕木,故而取了来,想要将之送与师侄。” 天启看着道末手上那红土小盒,双眼猛然就是一亮,透射出一股蓝黑光华,让那道末道人心头大惊。 旋即,天启察觉失态,连忙收敛气息,双目依旧成了先前那般淡然模样,只是内里兴奋却是隐藏不住。 天衍看得天启一眼,右手轻招,那红土小盒便飞了上来,稳稳落在他身前的石台之上。 天衍看着那红木小盒上面经文遍布,眉头微皱:“这是佛教的菩提护持经文。” 他右手一指,打出一道淡色的清气,当那清气便要撞上红木小盒的时候,小盒上面那一圈圈经文忽地绽出一层淡淡的金光,将那道清气挡了开来,而后金光收敛,经文依旧。” 道末心头一震,他修行低浅,还激不出那经文的威力,所以这也是第一次见识那经文的利害,心头暗道这盒子果然有古怪。 天衍虽然晓得那经文附有法力,却也没想到那经文如此轻易就消去了自己的一波清气,看来那加持这经文的僧人修为深厚,定然还在自己之上,不知道是何方神圣。 略微沉思,天衍不再驱使道法,伸手开了那木盒,现出了一截黑色枯木。 天启看得枯木,气息不由再次扫过那枯木,顿时,在他感应之中,那尾独角黄蛇又冲天而起。 这一次,他看得分明,那黄蛇气息就是从黑色枯木上蹿了出来,经过上一次的震撼之后,天启早有准备,法门运转护持心境,不敢大意。 其实天启本也不必如此,那黄蛇只是元灵气息而已,不是元神不显法力,也不属三魂七魄,除非仙道之中那些开了顶上三花的高人,莫说一般人,就是普通仙人也看不到这等元灵气息!天启也是因为修行法门同那古怪黄蛇有甚深渊源,方才能感到那元灵气息。 而且若是他隐去木性气息,不显木灵,那黄蛇元灵气息对他也不会有什么压制影响。不过天启不知晓这些关键,还是运起法门木灵,黑木受到天启身上气机牵引,内里古怪气息又奔涌而出,独角黄蛇自然窜出,马上气机牵引,便压住了天启心神,让他丝毫都动弹不得。 因那黑木上的恐怖气息古怪,天衍虽有大修行,可却完全感应不到天启所察觉的独角黄蛇元灵气息。 不过天衍修为深厚,能从那黑色枯木周边的外围气息摇晃中察觉到一些古怪,觉得那有股气息隐隐压迫着体内的灵气。 “咦?”天衍道人正惊异与那古怪气息,忽然便现了身边天启似乎有异,定睛一看,却现天启双目神光变幻,面色苍白,显得很是艰难,不过身上却没有明显的法力波动。他经验阅历丰富,马上便晓得这其中的关碍在黑色枯木上。 便在天衍道人要伸手闭上那红木盒子的时候,忽然又起变化。 只见黑色枯木之上也泛起了一层金光,朦胧金光之中生出朵朵金莲,金莲之后生出尊尊佛陀、罗汉法相,有梵音禅唱,同那红盒之上的菩提护持佛阵一般。 随着佛陀梵音之后,又显出一道金色佛光,金光周边,依稀有金身巨人,手持韦驮杵,双目雷电闪烁,威势骇人,巨人身边有金光天龙飞舞,飞花流萤之内妙龄少女轻纱曼带,凌空九转,妙音叮咚。 其下有五戒夜叉,身高百丈,夜叉之顶盘了一金刚巨鸟,头生硕大黑色毒瘤,更有修罗呈现厉鬼之形,另有妙音七闪的紧那罗,还有蛇头人身之摩呼罗迦众,却是佛门八部天龙众法相,似虚还实。 等这天龙八部众显出,中间一捧冲天佛光之内更是显出了一尊硕大金翅大鹏法相,那金翅大鹏一声长鸣,睥睨天下,庞大威势让天衍道人的面色一变,这乃是八部天龙与明王法相,只怕也只有那舍利大成、修到大乘净僧境的佛教僧人方才有能耐召唤其法身护持吧,这般想着,他心头越震动,需要明王法相护持,这枯木到底是何物? 原来是黑色枯木上残留的独角黄蛇气息被天启身上的木性法门气息近距离得一激,黄蛇气息膨胀半晌,这才激起了镇压这黑色枯木的佛教封印,以致于金莲现形,显出佛陀罗汉,更有八部天龙众,明王法相。 天启能清晰感应到那黄蛇气息,而且天生天眼,自然看得清楚。佛门法印一现之后,那金莲化形、罗汉和佛陀法相纷纷显现,八部天龙众站定八方方位,摆出阵势,大鹏明王法相驻了阵眼,生出一股奥力,将那枯木整个从这一空间中隔绝了出去,如此一来那一丝黄蛇元灵气息没有了凭依本体,其气息又无实体,并无法力,自然就随之消失了。 天衍修行深厚,也看得出来,虽然那黑色枯木依旧摆在红盒之中,可那气息却被阵势从空间隔绝出去,他心下奇怪,不知这黑色枯木之中到底有何玄奥,值得佛门僧人如此费力封印。 再说那黄蛇气息随黑色枯木被封印而消失之后,天启身上顿然没了压力,神情松动下来,看着那佛光包裹下的黑色枯木,心头满是惊奇和兴奋,晓得这段黑色枯木定然是同那木质古经一般来历的存在,或许还要奇妙一些。 天衍看着天启神色恢复正常,知道孙儿明晓这之间的变故,传音问道:“适才究竟有何变故?” 天启略微整理思绪,便将刚才之事讲了一遍,天衍沉思片刻,琢磨其中的关键奥妙,忽然传音道:“依你所言,似乎是气机牵引,那黄蛇怪物只是一缕气息,该是受了你气息牵引方才显出法相,却没有法力,你只需收敛气息,只开了天眼去看,便当无事。” 天衍虽口中淡然,心头却很是惊讶,没想到那股气息如此怪异强大,而自己竟然全然感觉不到,如此推测,或许是命窍元灵气息,只是这等命窍元灵不是魂魄,而是命窍之内的真灵,需要开了顶上三花,能看透幽冥六道轮回之时,方才能看得到。而天启此时修为虽然怪异,却也不可能到了那等境界,或许又是那古怪法门之因,他心头揣测,倒也**不离十。 这般思索,他心头一面想那到底是何物的气息,另一面不禁有些担心天启,不晓得天启所行的这条路到底通向何方,他如此想着,看了看天启微显得兴奋的面色,心头隐约觉得忧愁,仙道修行虽然清苦孤寂,却还有众多同道中人,前辈指引,而小天启走得这条路却不知通向何方,也无前程指引,孤孤零零,自己也全然帮他不上。 天启却完全不知道天衍在想些什么,他看着那截黑色枯木,手慢慢便摸了上去,不想却仅仅能接触到那层佛光,他平心静气,将身上的气息完全收敛起来之后,整个人又成了原先那个略显得平凡的少年。 第十章 红木小盒 半晌之后,感应到那被隔绝在封印之中的黄蛇不再折腾挣扎,那明王法相和佛光也就渐渐得消去了,黑色的枯木落入天启的手掌之中,天启手上微微一沉,面上却是一笑,果然如此,他之前所得的那卷木质古经也是很重,看来这二者应该有不浅的关系。 “师叔,这古木,你是从何而得?”天启抚摸着那古木,抬头笑着问道,言语之间也恭敬得很,让道末听得心头舒畅。 道末心里舒心,笑了笑赶紧说:“这古木也有些来历,不过不是我道门之物,却同佛门有些渊源。” “哦,你且细细说来。”天衍指着身前石台,让道末坐下。 道末恭敬行礼,而后坐了下来,开口讲道:“这古木乃是我前些年从江西东林寺得来。” “东林寺?可是那江西庐山的东林寺?”天衍眉头一动,那东林寺乃是佛门净土宗的祥地,在修行界上也有盛名,不过想来道末去的东林寺只是前山寺庙,定然进不得那后山的密境之中。 道末点头,而后接着道:“就是江西庐山的东林寺,那寺院颇有些声名,不过其中的僧人却没有多少神通——”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顿,想起了刚才那红木盒以及黑色枯木上显现出来的佛光,觉得之前是自己修为低浅,看不出人家寺院僧人的神通,顿时有些不好意思,面色微红,轻咳了声,接着道:“也是我修为低浅,看不出那些僧人的神通!” 天衍笑笑:“那前山寺庙之中也没有几个有修行的僧人,你且接着往下说。” 道末听不大明白前山寺庙究竟是指什么,不过也不敢细问,接着说:“我前些年依靠世俗界的势力金钱,四处搜寻古籍。有一日,一个和尚寻上门来,说有一古物,愿意卖给我,我开始看那和尚眼神飘忽不似良善,便没有在意,只是含糊答复,若有奇物,定会依了他的价钱。” “过了几日,我都忘记了那事情,那和尚又来了,却是携带了这小红木盒与我,我看过之后,果然是一件稀奇之物,虽然不晓得有何妙用,却明白定然是了不得的东西,马上就出高价买了下来,过后我又参祥了好些天,却没有丝毫进展,于是我便上了那江西庐山东林寺,想要探寻这古木的隐秘。” 道末顿了顿,接着讲道:“我在东林寺查询了好些时日,期间又捐上了一大笔钱作为寺庙修缮之用,才打探到一些资料,原来那两个卖古木的和尚竟然已经去了别的寺院挂单去了,提起他们,接客的知事僧人都不愿多谈,后来经过多番打探,才知道那两个僧人前些日子在寺庙后山水潭禁地侧地的一棵罗汉古松下面掘走了寺里的一桩古物便逃出去了。” 道末自然会询问古物的来历,后来还是又加上了一笔香油钱,才从那知客嘴里掏出来,原来那禁地本是当年东林寺的道生大师的禅房所在,后来道生大师反出净土宗佛门,那一处禅房便被东林寺白莲社的慧远祖师下了封禁,不许门下弟子擅自进入其内,相传那一片禁地之中有当年道生和尚留下的一些物事。 还有一个隐秘说法,就是那禁地之中被慧远祖师封禁的邪恶古物就是当初将将道生大师迷了心智的邪道物事,正是那物事让道生大师后来叛出了东林寺净土社,也叛出了整个中土净土宗。 道末说话间看了看天启手上的黑色枯木,也开始觉得那木头有些玄乎,可能那传说还真不假,起了这个念头,他不由有些担心,这物事别也迷了天启的心智才好,否则自己的罪过就大了。 “道生大师——”天启口中喃喃自语,心头暗暗打定主意,一定得好好打听一番这道生大师到底是何方神圣,这盒中黑木定然与自己的修行有大关系,想来这道生大师可能也与自己是同路之人,他后来修行得那无仙无佛法门,或许就是——天启不敢再想下去,只是定了心思,日后要探个究竟。 似乎晓得天启心中所想,天衍道人缓缓开口道:“道生乃是千六百年前净土社始祖慧远的得意弟子,继承了慧远祖师心脉一宗的衣钵。听闻此人在百岁之前,就已经修成了净僧境的中乘功果,踏入了净僧境的上乘修行境界,乃是当时修行界中天才横溢的人物,颇为了不得。” 天衍言语之间,赞誉非常,虽然佛道不同流,但是修行却是一样艰难,要想修到上乘境界难之又难,一般的僧人修行都须得好多世的积累,能以一世之功就修出上乘功果的少之又少,道家修行也是一样艰难,他修行了五百多年才机缘巧合得跨入上乘境界。 “不过道生修入上乘境界之后,竟然忽然提出了佛无净土的大逆观点,更是宣扬苦修佛道证那仙佛功果乃是愚不可及的行为——”天衍道人说着,微微摇头叹气:“听闻前辈所言,这道生僧人后来被净土慧远赶出了净土社东林寺,不容于佛道两派,后来便没消息了,听闻走火入魔魂飞魄散了,不过具体如何,却是没人知晓。” 天启心头记下祖父所讲的这些典故,点了点头,将那黑色枯木放入红木小盒之后,向着道末躬身行礼:“天启谢过师叔的厚礼!” 说着,他便将他小盒收入怀中。 天衍道人看了看道末和天启,心头暗道:难怪我先前推算总觉得两人之间还有其他机缘,原来便落在了这黑色枯木上。 道末知机,看着师尊与天启两人都不讲话,旋即就退了出去。院落之中便又剩下天衍道人的祖孙二人。 天衍看了天启良久,才开口道:“道生后来的变化定然与那枯木有干系,你日后修行参祥须得小心,莫要被迷了心智。” 接着,他心下叹气,如今天启所走之路只怕已经非是佛道之流,怕是同那道生和尚真得一般了。 天启看着天衍面色,微微一笑:“祖父莫要担心,万法同源,殊途同归,我自参悟天道玄奥,己身外物皆乃是道,又如何会被外物所迷?” 第十一章 无量修行 这般说着,他感受着袖中那红木小盒内的微弱气息,心头竟然有些兴奋,似乎连本元命窍也随之兴奋得战栗,他不晓得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不由自主地战栗,不过他却隐约感觉到,似乎就是那些不起眼的枯木承载了他这一轮回的命运! 天衍也笑了笑,心中还是担心,他不是拘泥守旧之人,不过还是始终相信仙道乃万妙之门,只是,这孙儿身上有太多的未知让他惊奇,他也隐隐感觉天启自然有他自己的道路,是以这些年才会默许了天启的这些怪异修行。 至此,已是傍晚时分,两人打坐参悟,修晚间功课。 ***** 第二天清晨,道末再到了小院之中,却现两人早已不在了。 他在院中的石台上现了一封师尊留下的信笺,其中当先写了:‘春秋五转,你与天启另有机缘。’ 而后是留了一句偈语:‘灌溉五华植灵根,七液洞流冲庐间。回紫抱黄入丹田,幽室内明照阳明。’ 道末收好了,喃喃自语:春秋五度,那就是五载之后了,师尊神机妙算,我却是难以揣测了,罢了,还是好好修行就是! 再说那清晨离开的天衍祖孙二人,此时已经回到了苍莽群山之中,大衍宗门之外。 天衍祖孙二人进入苍莽群山之时,正是朝阳将升未生之际,两人寻了一处山颠,便各自运起法门采太炎之精和赤炎真火,等采气行气之后,方才回到山门之外。进入那护着山门的幻阵,幻阵乃是山中灵气所化,天启不喜灵气,是以便运起法门,将周身上下所有毛孔窍穴尽都闭了,灵气自然不得入体。 言及此处,不得不提及天启修行之法与仙道修行之法的一点不同之处。 天启的这控制身体穴脉的法门与道家修仙法门大是不同,道家修行,周身经脉窍穴依着七处命魄寄存之所分化为七大体系,修行之时乃是一处一处得依次修行。 采气入体之后,尽都导入丹田气海,炼气养丹,孕育灵根凝练外气,而后再以凝练紫烟一处一处得去疏通七大体系穴脉,疏通一处穴脉,那采来的灵气紫烟便化出一色灵液,等化出七色灵液,凝周身的穴脉方能全部疏通,至此才能控制周身穴脉。 而天启这修行法门却大不相同,采集气息不是道家灵气,却是元气,且不炼经脉,却修周身上下万千毛孔,采气之时无须经天灵等要穴,外气入体也不经丹田气海炼化,修行之时周身上下随处皆可采气,直接化入身体,由本元炼化,周身合修。 这种修行法门虽然绝佳,然而修行起来却比仙道修行固定经脉之法难了千倍万倍不止,想想也知其艰难,人体经脉之中本流动有先天之气,采气修行疏通之时自然简单许多,平日经那经脉导气炼气也自简单,而要从肉身上下的万千毛孔采气,却无异于在**之中另开万千窍穴。即便有了特异法门指引修行,也非短时可以凑效。 不过这黑木经法门却似乎是为天启量身定做,他尚未降世之时,周身经脉就堵塞不通,只能控制周身毛孔采气,才得以存活下来。 是以那黑木经功法最为艰难之处,对他却是最为简单易行。他修行那黑木经法门不过几年,就已经小有成就,周身上下毛孔越灵动,控制心随意转。当真是机缘命数,早有所定! 这些暂且不提,却说祖孙二人入了幻阵之后,便先回了天衍清修的后山湖边。 两人都是入定修行,天衍将先前所采的那点太炎之精从气海之中吞吐数次,尽数精炼,以之打熬了一番道体元胎。而天启却从怀里取出了一片乌黑色的枯木,握在手上入定修行。 那叶状枯木也是淡黑色的枯木,凝神细看能现枯纹其间闪动着一丝紫黑色流光,与他从道末那里得来的黑色枯木完全一般,正是天启早年在海外所得的黑木经。 过了半日之后,天启先从入定之中醒转,他修行还不足,虽然采气炼化占了天生身体禀赋的优势,**打熬度快极,然而木灵却是两年前才从那叶状枯木经内提炼出来,化入本元,本元木灵的修行没有捷径可走,只能一步一步地打熬,自然慢了许多。 入定醒转之后,天启便取出了圆柄刻刀和一块木根,独自到了湖边静坐思索,观察那木质纹理,参悟其玄奥变化,以期能将这木块的上下左右前后尽皆修整平衡,这许多年来,他依照木质纹理参悟了不下千万种变化,虽多有所得,不过却始终不甚满意。 往日里,天启一经参悟就是数天的时间,不过今日回到了山门之内,他心情也颇不平静,内心牵扯着久已未见的父亲母亲,还有那不多讲话的兄长,总不能安心参悟,难入空冥定境。他性子本就随便,既然空冥之境难入,他便不再尝试入定,收起了刻刀。 正有些心思烦乱,忽然他心头一动,从怀里头取出了一个红木小盒。 话说天启取出了那红木小盒,便要打开之时,想了一想,为求稳妥,又从四周的树上取了几段树枝,大都枯萎不堪,他也不在乎,只是将那枯枝拿在手上,用了法门异术,导引体内的本元,分出一丝木灵进入那几段枯枝之中,那些枯枝经木灵一转,竟然出淡淡的黑亮光泽,隐约散出几分怪异的生机,却又不似一般树木,很是奇异。 天启将几段枯枝一一变成那般模样之后,运起神算之法推算一番,而后按着将那几段卖相怪异的树枝插在地上,再运起了法门,向其中一段枯枝上打出了一道暗淡乌光,顿时枯枝笼罩的区域起了淡雾。 天启步入雾中,那淡雾渐渐得就更淡了,最终消失无踪了,连带着,天启和那几段枯枝也消失不见了,四周丝毫没有一丝一毫的能量波动,微风从湖上吹来,将那地上的枯黄草儿都吹得向后一倒,让人即便看到天启适才的动作,都不由怀疑适才所见乃是幻觉。 布了这独特幻阵之后,天启放心坐了进去,这幻阵法门所取乃是元气,却非是灵气,所以修行仙道之人完全无法察觉。 等天启入了幻阵坐好,便忍不住取出了那红木小盒。 他担心激黄蛇,是以就收敛周身气息,木灵修行的踪迹一丝一毫都没有外泄,这才缓缓打开木盒,从中取出了那段黑色的枯木,这一段黑色枯木入手感觉与他先前所得的黑木古经完全一样。 第十二章 枯木玉精灵 天启略微思索,将那叶状枯木古经也取了出来拿在手上,两木放在一起,尽都散出了淡淡的紫色光芒。天启仔细拿着两木对照了片刻,现两木纹理相近,似乎同属一体,不过二者却连接不上,似乎中间还缺了一些。 天启心头暗道莫不是还有这般枯木散落在外不成?这个念头让他心头一动,竟然多出了几分兴奋,不由自主地生出了一个念头,定然要将这些神秘枯木具全。这个念头是如此地突兀,突兀得便仿佛从灵魂深处直接冒出来的一般,天启看着眼前的枯木,强自压住那种不知根源得蠢蠢欲动,收敛心神,细细比较。 比照了片刻,天启将原先那卷叶状的木质古经放入怀中,只将新得的那一截黑色枯木拿在手上,按着先前参悟叶状枯木的法子,散去周身气息,开了天眼,松了心神,尝试着以心神运转那参悟法门。 不过刚刚将心神探到这黑色枯木上,还没运行心法,便被一股力量将心神荡了开来,那黑色枯木上闪出一道金色佛光,却是加持在黑木上的佛光将他的心神荡了开去。整个过程,天启没敢散出丝毫本元木灵的气息和元气,只怕再引起那黄蛇的庞大气机,招惹麻烦。 便如此摸索参悟半晌,天启心中渐渐有了几分名悟,看来这黑色枯木之中也存了一些古怪的修行讯息,似乎同那叶状的枯木乃是同源,携带讯息应当也是相同出处,只不过这一段黑色枯木却被佛门秘法加持封印,将那黄蛇的讯息连同着黑色枯木的本体讯息都封印起来,他的心神难以接触。日后还得想法去了这佛门封印才是,天启又看了看手中的黑色枯木,喃喃自语。 忽而,他心头一动,抬头看去,只见不远处茅屋门外站了一道人,白衣飘乎,白飘然,正是天衍参悟结束,站在屋门之外。 天启站起身子,先且将那黑色枯木放入刻有菩提经文的红木小盒,收入怀中。而后右手一拨,从那几截插在地上的树枝上收回了一道乌光元气入体,顿时幻阵便撤了去,而那几截枯枝却依旧闪着淡淡的黑色光泽,他也将那几截枯枝取了起来,各都断去尖细头尾,成了一小块一小块的黝黑木块,同他往常握在手中用来雕刻的木块一般模样,同样收入怀中。 做完这些之后,天启从湖边走了回去,径直走到天衍道人身边。 “莫要勉强,顺应自然便好!”天衍道人今日便准备要去那无量山上闭关修行,心下很是有些担心天启日后走上什么样的道路,不过每每思及此处,他却也无能为力,只是在心头叹息,上天竟然让这孙儿携天象而生,那便必然有他的路。 天启点点头,也不做声,蒙着脑袋,尽管参悟天道玄奥已有所得,他到底还是小孩习性,有些不舍天衍道人。 “走,随我去前山寻你父母。”天衍言罢,当先便行,旋即停住,将天启的小手一拉,嘱托道:“日后记得莫要在外显示你的修为,今日也得我带你过去,小心为上,你且记住。” 天启点头应是,随即天衍体化清风,旋即消失于后山湖畔。 却说大衍宗的山门设于苍莽群山之中,内中有八山,山上各有一殿,殿名按着周易的八种卦相命名,分别是乾殿,坤殿,震殿,巽殿,坎殿,离殿,艮殿,兑殿,每殿各驻了一位管事,总揽各山的弟子修行及其他物事。全宗上下有五百余人,在修行界也是有名望的大派。 八殿以乾殿为,乾殿之主也就是宗门掌教,本门名号是天乾道人,修行界内的同道送了他一个天衍道人的称号。艮殿之主、兑殿之主也都是天字辈的道人,分唤做天艮道人和天兑道人,乃是天衍道人的师弟,不过这些年四处云游,不知去向,殿中事情尽都由门下代为处理,坎离两殿的主管本来也都是天字辈的道人,不过现在俱都闭关修行,而那坤、震、巽三殿近百年来都是道字辈门人掌管。 天衍带着天启,化为一道清风飘到了坤殿之外。携着天启,抬脚便进了殿门。 两人刚入殿门,便被遇到了一位女子,一身淡蓝衣裳,淡雅素净,质朴之中带了几分典雅高贵,正是天启的生母,朱云灵。 朱云灵见了这两人,心头猛然一震,目光先是扫了一下天衍身边的天启,强忍住心下欢喜,接着赶紧向天衍行礼:“师尊安好!” “进去说话。”天衍点头,当先携着天启走了进去,朱云灵紧紧跟在身后,目光却一直盯在天启全身上下,仔细打量着,而天启自然也心下激动,默默得打量着又是两年未见的母亲,只觉得心下暖流游荡,不比体悟天道玄奥之后的快感稍差,世间亲情,很是奇妙。 …… 天衍道人带了天启,过了大殿前面的简单厅堂,再穿过中间的回廊,便到了一处院落的前面,虽是深秋时节,院落里却还是飘出了淡淡香气,不知是花香还是草香,这香气却不像一般灵气汇聚所成灵物那般‘香’得让天启讨厌,反而简简单单,一闻就是那种纯朴的山野味道。 朱云灵一直注意着自家孩儿的面色表情,看着他面色虽然不动,可眼神之中却有欢喜,顿时心下也是开心满足。这院落里有一处小泉眼,泉眼之中原先是安置了一小块被仙灵之气温养了千年的玉精,那泉水经玉精润化,自然灵气迫人,且小院之中先前种植的都是些移植过来的灵花异草,作炼药养神之用。 自从上次两年前天启来过这小院之后,细心的朱云灵便现天启似乎有些不喜此处,她这才花了心力,将院落之中原先的布置尽皆挪到了大殿另外一侧的一个花圃之中。 而将院落里栽种上一些自然而生,无需灵气浇灌的植被,那泉眼之中的含蕴仙灵气的千年玉精自然也被撤开了,院子里头显得清新自然。这一切尽都是为了这天启孩儿,如今见他欢喜,那朱云灵自然也是开心满足的。 天衍进了小院之后,看着小院布置,转身向着朱云灵微笑点头,而后便在那院落之中的一处石椅坐了下来,按着往日习惯,天启自然便要同坐下来,不过他抬头一看,自己母亲朱云灵还恭敬得站在天衍身前,所以也就停下了自己的动作,也站在了天衍身前,小心打量着丝毫不显变化的母亲。 天衍看着天启的表现与往日不同,没有当即便随之坐下,略微一愣,旋即笑道:“都坐下说话。” 朱云灵恭敬应是,而后坐在了一旁,而天启却等朱云灵坐下了,方才坐在天衍身边。朱云灵在一旁看得清切,天启那形态动作与天衍竟然完全一般,而且两人又都是一身粗布白袍,看着都有些恍惚重合之感。这孩儿得到父亲的如此关爱,她心中自然越开心,而且她打量着天启这两年,身子虽然没有强壮,但是看着却似乎比之前康健了许多。 第十三章 母子深情 “灵光孩儿正凝金丹,道元正在为那孩儿护法!”朱云灵坐下之后略微整理思绪便开口解释夫君的去处。 天衍微微一笑:“不必扰他,灵光还须月余才能完功。” 朱云灵应了是,暗道自己糊涂,父亲神通如此,怎会不知夫君的所在。 “我今日来是将天启还与你二人。”天衍微微笑着,目光却落在了天启身上,本来淡然清和的目光之中带了几分难去的慈爱,接着言道:“我近日参悟天道有所得,灵慧境将近圆满,须得闭关修行一段时日,参那上乘功果!” “恭喜父亲!”朱云灵一听,面色大喜,她本出自大雪山缥缈宫的修行世家,对修行一道了解之深非一般人可比。她祖父乃是缥缈宫的白眉老祖,比天衍道人的辈分还高出一辈,不过老祖这百五十年来也不过在融合气魄大成,隐约到了灵慧境的门槛之外,却一直不得其门而入。 不曾想掌教老爷竟然无声无息得就修入了上三乘境界,已经要突破灵慧境,跨入天冲妙境,至此之后,仙道便在其眼前了,天衍掌教也成了修行正派这近五百年来距离仙道最近的修行者,极有可能得证上乘功果,白日飞升。 天衍笑而不言,眼神之中忽然也闪过一丝傲然,接而闪过几分悲意,他大衍宗门自从前两代前的祖师飞升之后,这六百多年一直没人能修到上乘功果,他师尊因为正魔相争时有了些恨事,折损了心境,也在百年前兵解,终前只修到了灵慧境的门槛,却没有最终突破,临终之前最大的期望就是他们这八位天字辈的师兄弟能有人修入天冲境,得证仙道。 微微摇了摇头,将这些念头从脑海之中驱除出去,天衍的眼神回复清明,他从怀中取出了一卷竹制道:“这是我这些年参悟天道玄奥的一些所得,交给仲儿,他虽然修行不低,可在参悟玄奥一道上却没什么耐性,长此以往,日后要想修入上乘难上加难,让他常看这卷道。” 朱云灵恭恭敬敬得接了过去,而后天衍又道:“此道书你等可与其他同门共参。” 朱云灵自然点头应是,接着天衍道人站起身来:“如此我便去了,日后门中有事,只需按着此卷道书所载法门,焚香告知,我便知晓!” 说到这里,天衍转过身看着身边的天启:“你前途波折颇多,不过须得谨记天道演化之理,如此方能保全自身,得证大道。”他顿了一顿,传音给天启道:“你道行参悟虽勤,却比不得你之体门法术之妙,如此虽有抵御劫数之法力,然终是不妥,日后需得勤加参悟修行,莫要一味得修行法门,否则终归难得上乘,切记我的嘱托,小心为上。” 天启听着祖父之言,晓得祖父可能是演算出了自己将来的一些缘法,便点点头,记在心里。 言罢,天衍道人又叹了口气,虽天启那法门神通不小,然而不知来历,终究不妥。他想到此处,却也无能为力,微微摇头,便化了清光离去了。 朱云灵面想着天衍道人消失的地方又恭敬得行了一礼,而后将道书收入怀中,这才转身看向了自己孩儿。 天启一身麻布白衣,黑用麻绳箍了起来甩在背后,面色微微显得淡然,肤色虽然并非红润,看着却也康健,站在那里安安静静的,也不言语,只是用眼神小心得打量着母亲。 “孩儿,过来让母亲看看。”朱云灵笑着招手,说话间,眼角已经湿润了。 她这孩儿生来就周身经脉不通,险些胎死腹中,出生后身体也不健康,这些年一直跟着天衍道人在外,她心里总有些放心不下,心疼孩子,此刻终于能与孩子待在一起,心头一时激动,就落了泪。 天启本来还有些不习惯,不过看这母亲掉了泪,顿时慌了,赶忙走到母亲身边,却不知道该如何劝慰母亲,小手刚刚举起来,却停在半空之中不晓得该放到哪里去了。 朱云灵也修行了百多年了,可是看这便在眼前的天启,依旧控制不住心绪,将手足无措的天启一把拉入怀中。天启微微挣扎了一下,接着也没动作了,他在母亲怀中体会着这种奇异的感觉,先前他见到父亲母亲时都是随着天衍道人一起,母亲从未抱过他,此刻被母亲抱在怀里,那感觉初起还有些古怪,接而就觉得浑身暖洋洋的,便连心里也是暖呼呼的。 母子俩人互叙别情,直至深夜。 第二日傍晚时分,因为凝丹的灵光道人一切平稳,已经开始温养金丹,没了危险,护法的道元道人就停下来功法,回了坤殿,见到了天启。 当晚深夜,坤山殿堂深处,朱云灵从内堂取出三日前天衍所赐的道:“这是父亲要我传给你的参悟心得,要你好生参悟,平日注重天道玄奥参悟,不要只顾着法力修行,否则日后只怕难证仙道。” 道元道人接了道书过来,心下涌过一股暖流,他笑着点点头道:“自该如此。” 而后,他便打开了那卷道书之内还夹着一张白纸,纸上写了一句话,却是关于天启的,道元道人一看,顿时愣了。 道元道人开了天衍所传讯息一看便愣了,面上升起了失望之色。 “天启有大造化,却与仙道无缘,你等切记勿要迫他修道炼仙,他有大机缘,前途却颇多坎坷,历重重劫数,卦相不清,却取九死一生之意,你等也不必过于担心,随缘就是。” 道元道人看了这张传讯白纸,眉头微皱,又递给了夫人朱云灵,(一路 .)朱云灵看过之后也是一愣。 道元道人愣了半晌,终于还是长长一叹:“父亲神机,天启这孩儿看来果真没有仙缘了,先前还想——罢了!” 朱云灵虽然也略微黯然,不过她所担心的却是天衍道人的后半句所言‘天启前途颇多坎坷’,天衍道人神机妙算,既然留下此言,自然是推算出了天启日后的路途颇多凶险,她这个做母亲的自然会担心,不过她担心也没有办法,以天衍道人之能尚且无法,何况是她? “随缘,那便随缘吧。”道元道人沉默半晌之后,叹了一声,而后身形虚化,进了静室去修行了。 朱云灵将手上那纸讯息收了起来,自在院中盘膝静坐,开始驱除杂念,入定修行,只是她心中有事,如何也安定不下,来回反复,一夜就过去了。 一月的时间过得飞快,天启除去每日早晚要去后山修行一番元气功法,其余时间都回了院中,独自静坐,参神算之法,悟修行之道,本元木灵更是日日锤炼,心境越淡定。 这一日,天启自后山做过早课之后,便到了坎峰附近,却是因着前些时日与门中长辈天坎道人和天离道人二老有约,要再赴此请教一番。 坎峰之上,坎殿上下的弟子尽都在外做修行功课,满山淡紫氤氲笼罩,内中更有坎殿弟子的飞剑法器流光。如此时刻自然不好驾驭法器横空而过,所以天启在山门外就早早收了坎离阴阳,拾阶而上。 第十四章 本元木灵 大衍宗门虽重体悟道行,修行大衍神算,然而却也很重视降魔法门的修行,早课之后,按着惯例,就是弟子之间相互切磋精炼道门法术。 天启到了坎脉升云台时,升云台上正有几个年轻弟子切磋法门,精炼手段。只见飞光流转,身形飞舞,在朝阳之下一派流光溢彩,刹是美妙! 那几个年轻弟子忽然察觉有人,便停了下来,向着升云台外一看,便看到了正向上行去的天启。 “这小子是哪脉的弟子,如此不懂礼数,见了师兄们练功修法,也不停下来问声好,当真气人!”有一身形瘦高的年轻人看着天启,面色不愉。 另一身形高大的年轻弟子前些时日曾见过天启与朱云灵二人相携至坎峰后山拜见祖师,是以知道天启身份,向那瘦高年轻人笑道:“邱师兄,此人可大不简单!” “哦?不简单?”那邱师兄哧然一笑,嘴角上撇:“难不成他是那位得了天字辈道号的天启不成?哈哈!” 众人闻听此言,也不由哄笑,他等都有些根基,自然察觉得出天启身上无仙灵气息,显然无修行在身,又怎能是那传闻中最得掌教喜爱的天启? 听着众人哄笑,那身形高大的年轻弟子却无丝毫不愉,目光扫过天启背影,笑道:“正是掌教幼孙天启,传闻此人得掌教悉心调养,岂能是无能之辈?!” 许是这身形高大的弟子平日里言行必信,众人一听此言,都不怀疑,马上便信了,都看着那天启身影,纷纷议论起来,此时他等却不敢小看天启,只是以为那少年深不可测,他等修行也难察觉感应云云。 就是那邱姓师兄也是面色一滞,看向了升云台外那天启的身影,他心头虽未怀疑天启身份,却也不信那少年能有什么大修行,心头暗道:这小儿体质纤弱,又无灵气萦绕,只怕是因着身份,才会被各门长辈重视。 在这几人居中,有一个少年道人,面色如玉,气度不凡,乃是坎殿之主道玄道人的孩儿,道号灵根,此人也是修行一脉的奇才,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便已经修出了六色灵液,只待修出第七色灵液,便可结出金丹,得合精期大成。 这灵根道人向来自恃甚高,听着众人言语之间多为推崇那天启,虽然面上并无变色,可双眼深处却闪过一丝厉芒,心头起了嫉妒之心。 邱师兄心窍玲珑,马上就注意到灵根道人双目之中的神色变化,心思一转,转身向那身形高大的年轻师弟骂道:“这等无用小儿,你也能将他看成天启师弟不成?哼,片刻之后,待他下山之时,我与灵根师弟相试一番,便知他是否深藏不露!” 灵根道人一听,双目一亮,转身看着那天启渐渐远去的背影,道:“那坤殿的天启师弟想来也不该是这等模样,邱师兄,你说如何相试?” 那邱师兄嘿嘿一笑,在灵根道人耳畔耳语,如此如此。 ***** 天启到得坎峰后山,入了八角凉亭,也不跪拜,他性子本就淡然,一心求道,不受那些礼法约束。 在凉亭之中坐着两位道人,正在对弈。这两人长得一模一样,且都穿淡灰色的道袍。不过一人的袍袖处显出一道黑色坎脉卦象,双眼之中流动着淡淡的水光,晶莹剔透,这道人正是天坎道人。而另一人道袍袖上显出一道红色卦象,双眼流动着火光,乃是天离道人,这两个道人都是天衍道人的师弟,天字号的前辈。 天坎道人和天离道人看着天启从凉亭外漫步而入,那步伐之间,隐约透着一股不凡气度,心下都是暗赞。 入得凉亭之内,天启按着天坎所指,坐在了两人侧面,看着两人微微一笑,手上不自觉便取出了那已被木灵元气感染过的木根来,摸索纹理变化。 他此时年纪虽幼,笑容之中却是淡然无羁,让人看着,丝毫不能将之与十岁小儿联系在一起。 天离道人向来心直口快,又对天启喜爱非常,等天启坐下,他便笑着道:“才几日未见,心境却越淡定了。” 天启一笑,看着天离的如火双瞳,接而道:“师叔祖不必说我,倒是我该恭喜师叔祖修行又有所进。” “哦?”天离道人微微一愣,转身与天坎道人对视一眼,目射奇光,笑道:“怎么讲?” 天启对这两个长辈甚是亲近,除了不敢透露自身修行一事,其他倒也不加掩饰,马上笑着回复道:“我虽限于体质,不能采气修法,然跟随祖父之时,却也时常听他老人家讲经说道,对仙道修行有些了解。看师叔祖双瞳火光已全然收敛,该是修行又进,融了大部气魄,煅去了火性外象,气境大乘指日可期。” 说到这里,天启目光之中难得的显露出一丝孩童的得意神色,笑道:“师叔祖,我所言可对?” 天离道人与天坎道人对视一眼,都是哈哈大笑起来。 笑了片刻,天离道人才指着天启,曰:“我修离火一道,以火性真元炼体,双瞳早成了红色,那火性外象隐藏其中,一般人哪里看得出其中气息变化?你这小家伙当真厉害,虽没有法力修行,却比那些日日修道的弟子强了百倍不止。” 天坎也是笑着点头,但凭天启能看穿天离道人的表象火瞳,便知这孩子颇有几分道行,修心见性一道,强过了那些同辈子弟百倍不止。 “你手上所拿是何物?”天坎道人目光扫过天启手上那黝黑木棍,初始还未曾在意,只是心下忽然闪过一道灵光,双眼就是光华大放,紧紧地盯着那黝黑木根打量。 天启心头一动,将那黝黑木根递了过去,口上说道:“我自幼喜欢木雕,跟随师祖四处游历之时,便常会搜集一些质地上好的木材,这块黑木乃是我在一处海外荒岛上现的,质地坚硬古怪,我便一直留了下来,舍不得随便雕刻。” 他这说法亦真亦假,黑木经自然是从海外荒岛所得不假,然而这木块却是他以寻常木根经过了独特法门催化所得,经络之间多了些许元气,是以显得有些古怪。 天启说完之后,试探着问了一声:“怎得,师叔祖可是认得此物?” 天坎道人还未讲话,那天离道人也凑了过来,看着天坎手上的木块,面色一变,脱口而出:“这不是那邓木山上的古怪木头么?你是怎么得来的?当年为了砍块木头,连我那飞剑都差些个毁了。” 天启赶紧又把适才对天坎道人所讲的话重复一遍,接着问道:“师叔祖可能给我讲讲那邓木山之事?孩儿一直都在搜寻这等木头,却未有结果,若师叔祖知晓哪里有这等木质,我定当去上一遭!” 天离道人连忙摆手摇头:“那地方凭得古怪,入了山林深处,气息混乱古怪,难以吸纳道家灵气,林中猛兽更是闻所未闻,厉害非常,当年我兄弟二人去了那里,都是处处危险,何况是你身无修行?” 说到这里,天离道人转身跟天坎道人说:“你说可是这个道理?” 天坎道人没有回答,却将手中那一块黝黑木块递给天离道人,天离道人拿了在手中,只是片刻,便眉头一皱,交与天坎道人,口中说道:“这木块气息古怪,让人难受!” 天坎道人接过了木块,又递还给天启,问道:“你终日带着这木块,身体可有不适之感?” 天启微微摇了摇头。 天坎道人似早有所料,笑着点头:“这就是了,可能你与那邓木山还有些缘法!” “即便我二人今日不同你细讲那邓木山一事,以你心性,日后定然还是要去寻找的,是否?”天坎道人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天启,天启只觉那目光清澈,心中不想掩饰,便点了点头。 天离道人也明白天坎之意,微微皱眉,接着道:“既然如此,还是将那处所在告知与你,也好让你日后有些准备。” 天坎道人笑着道:“正是如此!” 听了两位师叔祖的言语,天启心头激荡,不为那邓木山,却为两位师叔祖待他的这片心意,他心头有好些秘密不敢出口,此刻只是感觉内里激荡,站起来退后几步,跪拜于地,异常恭谨认真得叩拜三次,那两道人似乎知他心意,也不拦他,笑着任他叩拜,了去这份心意。 天启拜完之后,便又回到适才所坐之地,道:“还请师叔祖指点!” 天离道人刚想开口,瞥见自家兄长,连忙道:“还是你来讲,我头脑糊涂,莫要忘记了什么重要之处。” 天坎道人笑而点头,转身看着天启,面显回忆之色。 他回忆得片刻,方才开口道:“百多年前,魔道自在宫有一凶名昭著的道人,法号啖魄,这道人乃是大日老祖的二弟子,修行魔道法门,噬魂啖魄,收取吞噬猛兽精怪的生魂修行,厉害非凡。 时正仙魔争斗之际,更是时常将一些正派道友的道体元胎生生吞食炼化,乃是正道大敌。等大日老祖走火入魔之后,天下正道大兴,这魔头知晓罪孽深重,便再不敢露头,不过他魔性深重,依旧会找一些势单力薄的落单修士,吞噬生魂修行。” “师尊仙去之后十多年,三位于正魔争斗期间受创的师兄弟伤势越严重,我二人受了大师兄法旨,去北海之外寻葵水之精,想以葵水之精配合门中药材炼一味丹药,为那三位师兄疗伤。经了一番波折总算寻得了葵水之精,归程途中,我等在北海之畔正好遇到了那魔头在袭击一个五行宗道友太厄道人。” “那太厄道友修行本不弱,也有化精境的修为,不过却抵挡不住这啖魄魔头,尤其这魔头早年以众多生魂凝炼了一杆聚魂幡,被大日老祖以梵天魔火祭炼,厉害非常,一经展开配合着他那噬魂啖魄的功法,便让人命魄不稳,难以争斗,到了最后只能落入幡中,化作其中一道冤魂。当日我二人到达之时,那魔头已经展开聚魂幡,将那道友困了进去,却被我二人从外破了聚魂法阵,搅了此事。” “若不是那魔头狡诈,当时以我三人之力,定能降伏与他——”天离道人恨恨说道。 天坎笑了笑,接着说:“那魔头谨慎,知道不敌,也不耽搁,马上化作一道阴风就跑,我等猝不及防,被聚魂幡所招来的阴风冤魂阻了一阻,便失去了那魔头的踪迹。 我二人身上带了葵水之精,身负重任,也不好追赶,于是便辞了太厄道友,折返山门。孰料,刚走出百里开外,心头就有不安,推算了一番,便晓得不妙,赶紧追赶那独自回山门去的五行道友。 等追出百多里地,便看到那道友被折返回来的啖魂道人将道体元胎收入聚魂幡。我二人自然大怒,便要上前夺幡,可那魔头机警,晓得不是我二人敌手,又化了阴风逃走。这一次,我二人都感应着魔头气息随后追赶。” “我等循着魔头踪迹到了中原腹地,来回弯转,于一处荒野群山之中,竟意外现了一处山峰,山上多黑林,唤做邓木山。处于邓木山外,丝毫感应不到其中的异常,只有入了那邓木山的林地深处,才能感应到气息古怪混乱。 深处林木颜色黑,就是你手上木头这般模样。由于四周气息古怪,我二人走了片刻,就感到心头烦躁,天离便催动飞剑斩那四周树木。不想那深处树木越来越坚韧,更有古怪气息侵入飞剑,斩得几处林木,便再斩不断了,还差些个毁了天离那把飞剑。” 天启心中暗道:那元气甚至可以生生烧尽了道家灵焰,自然厉害非凡,不过那里的林木能坏飞剑,定然受了长期的元气滋养,否则难有那等质地,这么想着,他对那邓木山更是生出想法。 天坎道人接着言道:“天离斩了几遭,更惊动了林地深处的一些妖兽,那些妖兽虽然都未脱妖身,然而肉身却是强悍非常,几乎可挡飞剑,我二人一时不查,险些吃了大亏。” “后来虽然退了妖兽,却现无论怎生行走,前方都是沉闷一片,没有丝毫变化。那邓木山不过方圆百里,而我等脚程,一阵行走就是数百里,怎可能还在林中?”天坎苦笑着:“我等这才知道,这山林内里大不简单,恐是有阵势环绕,因着身有重任,不敢造次,只好退了出来。” 天坎道人接着道:“我等二人出了邓木山,却觉在林中受那古怪元气影响,不知不觉就受了些伤势,道家灵气消损剧烈,竟然所剩不多。于是我二人便准备去寻一处僻静地方疗伤。 不想,那啖魂道人竟然忽然出现,指着我二人哈哈大笑,状极猖狂得意。我等这才知晓,原来竟是中了这魔头的诡计,这魔头定然是早先现了林地的古怪,这才引我二人入内,他却在外面埋伏,等我二人元气大伤之际方才现身出来。” “那魔头看着我二人都是元气大伤,便不将我二人放在眼里,现身出来。三言两语之后,自然免不得拼斗一番。我兄弟二人心意相通,自幼就练有合击之法,配合道诀,水火相合,威力倍增,那魔头不知我等厉害,开始便吃了些亏。 不过我二人元气大伤,法力不足,否则定让他命丧当场。我等拼了半日之后,依旧难分胜负。那魔头到底生性谨慎,不肯以命相搏,最后我二人虽硬受了他一击,却也破了他的聚魂幡,退了那魔头,只可惜没能除了他去。” “我二人强忍伤势回了山门,将葵水精华交给师兄之后,便各自闭关疗伤!”天坎说到此处,想起了三位师兄终究难逃劫数,唏嘘不已。 天启这才了解前后因缘,他沉默半晌,等天坎道人神色平和之后,方才问道:“师叔祖可知那邓木山如何去得?” 天坎思索半晌,最后道:“那邓木山所在,该是河南境内,数百里外有个镇子,唤做灵宝镇,不难寻找,不过你万要小心才是。” 天启点头应是,恨不得此刻便出了苍莽秘境,去寻那邓木山。 那天坎道人看着天启眼神变化,晓得天启心情,面色一整,道:“你需应我二人一言,修行不足之前,定然不能去那邓木山犯险!” 天启无法,只能苦笑应是。 接而天启又向两人讨教了一番神算之法,便告退了去,此时已是日落西山。 再说灵根道人几人在升云台外一番等候,却始终不见天启出来,直到日落西山之境,方才见那天启自后山行出。 灵根道人皱着的眉头一松,与那邱师兄使个眼色,同时运起法门道术,御剑横空,切磋开来,都是右手剑指虚空劈划,只见两道身影之间多了两道飞剑光华,流光飞英。 两人对得几式,忽然那灵根道人身形停在半空,头顶悬了一团绿汪汪的水波,向那瘦高年轻人喝道:“师兄小心了!” 接而,他向那瘦高年轻人使了一个眼色,左手换印,右手剑指向对面已经悬停的瘦高年轻人虚空一点,只见头顶悬浮的那团水波光华之内嗖得一声轻响,一道晶莹剔透的剑光水气便从那水波光团之中射了出去。 这剑光水气虽然看着美妙,然而却透着一股森然寒气。原来这灵根道人之母朱云霞和朱云灵同为大雪山的后辈姐妹,而灵根道人手中那飞剑也得了大雪山缥缈宫的法门加持,带有雪山寒窍气息。 邱师兄见了剑光水气飞来,连忙一个闪躲,连连呼喊:“好险,好险!” 剑气水光被邱师兄躲了开去,接而便直直向着远处的天启飞去,剑气度快极,瞬息就到了天启身前。 天启此时正思索那邓木山一事,心头百念杂生,也未曾在意周边之境,忽而察觉了剑气凌空而来,只当是坎山同门练习飞剑之时不小心散落的剑气,脚下微微一动,便闪了开去。 远方那灵根道人低哼一声:“哪有这般容易!” 只听得一声轻响,那剑光水气竟然在天启身后炸裂开来,内里射出一道道寒气,凌空化了冰锥,向着四面八方炸开,眼看便到了天启身上。 天启也不在意,脚下一动,身形便到了十丈开外,却是不自觉地施展了神行法门。 等施展了神行法门,他才暗道:不好,却是显露了神行之法。 这般思索间,天启抬头一扫,正看到了远方那灵根道人几人,他心头一松,这几人修行不高,该察觉不出什么端倪。 天启淡然目光扫得一眼,便依旧行了开去。 升云台上那些年轻人一直注意着天启反应,见了天启轻易便闪躲开那剑气冰锥,都是惊叹天启修行,他等不识神行法门,只当是天启度快绝之故。 待天启淡然目光一扫,这些弟子心头都不禁生出一丝不自在,目光躲闪开去,等天启走开,众人方才舒了一口气。 第十五章 破碎之景 灵根道人目光之中神色变幻,既惊于天启那闪躲度,又是震怒天启的目中无人,那小儿从头到尾竟然未正眼看他一眼! 这那灵根道人自小便天资聪颖,修行之快门下罕见,便被父母双方长辈誉为天才一流,自然傲气非常。不想前些年竟听闻掌教真人赐了一个同辈弟子以天字的道号,心头自然不服,想要见那天启比划一番高下。 此番设计相试,不仅未曾摸出这天启深浅,反倒遭那小儿以淡然目光轻扫,他何时受过这等无视?面上虽然不变,心头却是生出了嫉恨来,这一嫉恨,便招惹出以后的一桩祸事,那是后话,此处暂且不提。 宗门之内,天启日日修行参悟,倒也清闲自在,不知不觉之间,便过了两月时日。 因为中土魔道近些时日又有异动,山门各殿之间在商量如何自处,道元道人总领坤殿事宜,终日繁忙。而灵光道人抱成金丹不久,也未曾出关,只是修行巩固,只有朱云灵一人每日里准会抽空来陪伴天启,却是怕他年纪尚有,心生孤寂。天启虽然习惯了清静,不过得了母亲关怀,倒也心头舒适非常。 这一日,天启正持了那黑木经运转法门,借由黑木经内的木灵锤炼本元,心头忽然便生出一点灵光,却是近两月来修行有进,本元木灵再有突破的迹象。 天启心头大喜,马上便想要按照黑木经功法参悟修行,凝练本元。 不过,旋即他便想到自己参悟玄奥向来耗时颇多,经常一坐就是月余,若让父亲母亲担心,那便不好。 想到此处,天启自后山行出,找到母亲,道:“母亲,我近日参悟天道玄奥,又有所得,须得在后山闭关参悟一段时日,特来禀告一声!” 朱云灵微微一愣,显然没想到这孩儿刚刚回来,便又要静心参悟,她心头也诧异得很,一般小儿,即便修行世家子弟,也都是仅懂得采气炼体,至多不过修行简单道诀,由于其心性年纪,鲜有能静心参悟玄奥的,自家这孩儿果真不凡,不过她旋即黯然,却是猜测到天启经常静修参悟神算的原因该是因为他无法如他人那般采气修行道家法术。 这些只在朱云灵的一念之间,她点点头道:“一切顺起自然,莫要强求。” 天启晓得她是安慰自己,要自己不要介意不能采气修行,他微微一笑,心下一暖,点点头,转身出了院子,运起法门催动法器元灵,双色光华一闪,天启已经被载到了后山小湖。 到了那后山小湖之畔,天启照旧布设了幻阵,走入幻阵之中,打出元气激了阵法。 他从怀中取出黑木经,而后微微思索,又将那红木小盒也取了出来。 此番他修行有进,要依照黑木经法门凝聚本元,炼化木灵,自然如往昔修行一般,要持了那黑木经在手,方能借助内里木灵,得事半功倍之效,因为先前又得了红木小盒内的黑木,虽然不能破去佛光封印得到内里讯息,他却生出念头,要借助黑木本身的木灵气息修行,只是却有一桩难处,一旦他修行时释放出本元木灵气息,自然会惊动那独角黄蛇凶兽,那如何能静心修行? 只是若因此便放弃这个念头,天启又不舍,他皱了眉头思索一番,忽然双目一亮,心生一念。 马上天启便运转本元木灵,主动将那小盒中黑木内的古怪气息激起。一经运转本元木灵,那黄蛇气息瞬息便腾空而起,化作独角黄蛇般太古凶兽模样,腾空而起,张牙舞爪,恍若要择人而噬,一股凶悍霸道的威压让天启心神一滞,难以运转。 天启强忍着不适,赶忙收敛本元木灵的气息,果然,没了气息交感,那独角黄社的威压便难以触及到天启本元,只是即便以天眼看着那独角凶兽,天启依旧心头震颤。 几个呼吸之间,八部天龙众又起,佛光闪耀,金莲朵朵,内里大鹏明王御魔法阵运转,又将那凶兽残留在黑木之上的一缕气息隔绝了起来。那金光阵势带起的佛光梵唱让天启好不自在,却也无法,只得忍受。 再过得半晌,大鹏明王相退,八部天龙众隐,佛光金莲也渐渐得散了开去。 等佛光散去,天启又将那黑木持在手中,运转得一遭本元木灵,而后立即收敛了气息,小心翼翼得看着那黑木的变化。还好,一切果然如天启所料,那黑木之中的凶兽气息此番未被激,该是因为适才被佛阵隔绝,暂时不能再度激。 天启见果然如自己所料,心生欢喜,却是笑着拿起了那黑木,仔细端详,只见其黝黑无光,只是运转天眼看去,却能见到内里纹理之间有一丝古怪乌光流动,同黑木经一般。 端详得片刻,他另一手将原先那黑木经也拿入手中,这才闭上眼睛,开始运转法门,开了周身窍穴毛孔,吸纳元气,牵引手中两方黑木之内的木灵入体,缓缓牵引,入命窍本元。 此番体外元气入了万千毛孔,都不再如之前那般化入**,而是随了法门在体内运转,竟然接近了命窍所在,万千毛孔引了大量元气入体,被法门运转凝练,等近了玄奥命窍,那海量元气已被炼成一点蓝色光点,内里泛着乌光,却是被这古木经中的木灵炼化,成了巽风木灵精华,与赤炎真火和太玄之精一般,乃是木灵之精。 这一点巽风木灵精华到了天启命窍外围,又经天启以法门催动,便在命窍外围沉淀下来。 巽风木灵精华凝聚颇为困难,往往一日修行采气才能凝炼一点光华。如此这般,天启于混混沌沌之中便去了心思神念,一切但由黑木经牵引,借由两方黑木之内的木灵,炼化巽风木灵精华,命窍外围凝聚的精华光点也逐渐积累,越光亮,日复一日。 终有一天,那巽风木灵精华已经凝成了一拳头大小的光亮小球,便自飘浮于命窍外侧。 天启执了黑木经的手上陡然黑光一闪,就是一道神识从这古木经上传了出去,那玄奥神识直入了天启玄奥命窍之中,顿时本元木灵运转又生变化,命窍内里隐隐渗出一点点玄奥之光,而外围那巽风木灵精华的黑蓝光华大放,将一切掩盖了去,天启整个人都成了一团黑蓝光火,元气疯狂得涌入那光火之中,流转不息。 那光火持续了好些时日,最终光芒敛去之时,天启元神却是一动,自冥冥定境醒转。一丝明悟传入元神心念,晓得那巽风木灵精华已同命窍内流出的命元玄奥凝结,成了本元木灵之体。 他微一动念,一道蓝黑光火便从天灵出窍,沐浴于他周身环绕的元气之中,闪烁变化,终究成了一团寸许火苗,悬浮在额头之上,而此刻在天启额头之上也隐约显出一朵火焰图腾,内里光焰变幻,煞是古怪。 本元木灵火在天灵之上悬得半日,凝练元气越迅即,丝丝元气直被那本元木灵引转,终究也成了一点巽风木灵火,化入其中。 久而久之,天启心神又入冥冥定境,浑浑沌沌,自参玄奥。 天启一入冥冥定境,在那混沌命窍深处,又显出那幅经常于入定深处显现的幻象。 一团纵横数千里的耀眼火光窜行于远古蛮荒大地之上,一经掠过,下方山川崩裂,江海干涸,地层皲裂,万物生灵都在火光中化作虚无,在那亮芒火光之中,隐约有九点赤红光泽,内里有声声嘶鸣响彻天地。 有一万里高下的洪荒巨人赤着上身,持了柄漆黑木杖,脚踏万里蛮荒,足下飞奔,一步就是数十万里开外,跨江越洋只是等闲,追赶着前方那团千里火芒。 那洪荒巨人面相模糊,头颅之上飘荡了滚滚乌云,不知内里有何景象,在他双耳与双腕之上,也都是层云激荡,云层之中或是火光四射,或是黑森透亮,或是金光闪耀,或是混沌苍黄,都有猛兽嘶吼之音,惊天动地! 在冥冥定境之中,那洪荒巨人追逐火光之景恍若无穷无尽,久久,便成了一团模糊,回归混沌,又是虚虚渺渺,虚渺之内有支离破碎之景,也有甲骨篆文符咒之音,不一而足,层层之间,恍若相隔了百世之遥。 …… 岁月如水,浑沌之中,不知过得多久。 这一日,天启双目睁开,蓝黑光华一闪即逝,他天灵之上悬浮的那蓝黑光火已经有尺许高下,运转如心,大有所进。 天启一醒转过来,幻境之中所见的诸般景象就都消失得干干净净,心神中只余下那一片远古蛮荒大地。 他心神恍若依旧停留在那蛮荒大地之上,怔怔思索半晌,却依旧什么都想不起来,只觉得混沌一片,他摇摇头,自语道:为何入定之后总是见到这蛮荒大地,醒来后却想不起到底还见过什么,当真苦恼! 天启叹了口气,也不再想,心念法门一转,天灵之上的本元木灵火焰顿时便散开成了亿万光点,光色闪烁,他全身亿万毛孔大开,法诀催动,那亿万光点冲入亿万毛孔,恍若元气一般在肉身之中散开化去。 至此,天启这本元木灵的修行已有小成,那本元木灵以巽风木灵精华之体化入肉身,从今之后,本元木灵火须散就散,须合则合,控制如心。 本元木灵散入肉身上下,天启只觉身体及那本元木灵控制都更加精妙,且经这段时日闭关修行,肉身也越强悍。 虽然修行有进,不过他心头却生出了一桩心事,他这一次参悟玄奥,从黑木经中又获取了些许神识讯息,得了些古怪法门不说,又有了明悟,这黑木经中的法门神通残缺不全,下一步的本元修行法门却是没有了,今后只能先按着现在的法门凝练本元木灵,等此境有成,却需要后续法门才能继续修行。 撤了采气之法,闭上全身上下毛孔,天启将那黑木经收入怀中,只看着红木小盒中取出的那方黑木,心头暗道:下一步的修行法门一定就是落在这方黑木之内了,只不过那佛门封印好生讨厌,屡次阻我探询! 天启略微思索,心中就定下主意,暗道:等过些年,拜过了雪山老祖的大寿,我就去那庐山东林寺净土宗一探,寻找机会破了这封印,也好参悟黑木内中妙法。正好也打探一番那道生和尚,那日听闻道末师叔的言语,那道生或许也修行了这黑木经一脉的法门。 天启这么想着,将黑木放入红木小盒之内,也揣入怀中。 他站了起来,旋即觉得身上一阵别扭,低头一看,却是身子长大了,那衣袍相对就小了,他不由苦笑,却也无法,只得先且如此。 旋即,他掐指一算,却是大惊失色,原来这一次入定,竟然几近三载! 当真是修行不计岁月,小说.文字版求道难分甲子! 微微摇头,天启右手一拍一吸,法门运起,便收了那道激幻阵的元气,顿时幻阵消散,他收了几段木棍之后,琢磨了片刻回去该如何说辞,忽然神念之中传来一个声音,那声音平和清凉,天启识得出正是坎殿的师叔祖,天坎道人的神念传声。 “天启,你怎么搞得如此模样?先到我这里来!” 天启微一点头,心神催动法器元灵,那双色太极从袖口飞出,变化大小,载了他化作一道流光便朝着坎山离山之间的山坳去了。 当天启在那凉亭之前落地之时,微微一愣,怎得还有他人在此。 不过天启行动之间却不曾耽搁,收了那双色太极,上前进入八角凉亭。 原来今日清早,天坎门下大弟子道玄道人引了最小的孩儿前来拜见师祖,这后辈子弟也是修行奇才,不过十**的年纪,却已经于月前凝结金丹,比坤殿的灵光道人凝结金丹时还要小上几岁,乃是大衍宗门这一辈子弟之中的佼佼者。 道玄道人喜他的资质,一待他凝丹出关,便带了他前来拜见两位师祖了,希望得到两位师祖的指点。 天坎道人和天离道人也颇喜这后辈的资质,于是便留下了灵根道人,为他讲解道法。 他二人神念强大,笼罩遍山,所以天启一出了幻阵,他二人就有感应,神念一聚,就看得三年未见踪迹的天启显身于后山湖畔,身上的白袍破裂不堪,狼狈之极,形状诡异,天坎道人心下一惊,马上便传音便让天启先行过来。 再说天启入得凉亭之内,天坎道人看着天启的狼狈模样,微微皱眉:“你闭关三载未出,怎生成了这般模样?”不等天启开口,他便开了天眼,对天启一通细细察看,看了半晌,却现天启并无异状,经脉依旧堵塞不通,反倒是肉身越康健。 “罢了,你先换身衣物吧,免得过会儿让你父母担忧。”天坎道人晓得这孩儿身上颇多隐秘,也不深究,只是伸手从袖中取了一件衣裳出来,那衣裳闪着淡淡的光华,显然并非一般材质。 天启本来担心天坎所给的衣袍过大,接过飘飞过来的衣袍之后,展开一看,竟然只比天启原先的袍服大了几分,他微微一试,却是弹性上佳,可大可小,随了身躯大小而变化。 天启晓得这衣物不凡,不过他性子淡然,只是将这情意记在心中,也不多言。 这当儿,天离道人也开了天眼,看过天启无碍之后,方才笑着道:“三载未见,你这小子倒是康健不少,来,再陪我杀上一局,我这几年棋力大有长进,看我如何胜你。” 天启还没应声,那天坎道人已经将天启拉到身前,指着被冷落在凉亭之中的灵根道人,言道:“这孩儿乃是我门下道玄的幼子,道号灵根,算起辈分,你该唤他师兄。” 天启虽然曾经见过灵根,然而却对此人无甚印象,微微点头,接而淡然道:“天启见过灵根师兄!” 第十六章 少年暗妒 大衍宗门虽重体悟道行,修行大衍神算,然而却也很重视降魔法门的修行,早课之后,按着惯例,就是弟子之间相互切磋精炼道门法术。 天启到了坎脉升云台时,升云台上正有几个年轻弟子切磋法门,精炼手段。只见飞光流转,身形飞舞,在朝阳之下一派流光溢彩,刹是美妙! 那几个年轻弟子忽然察觉有人,便停了下来,向着升云台外一看,便看到了正向上行去的天启。 “这小子是哪脉的弟子,如此不懂礼数,见了师兄们练功修法,也不停下来问声好,当真气人!”有一身形瘦高的年轻人看着天启,面色不愉。 另一身形高大的年轻弟子前些时日曾见过天启与朱云灵二人相携至坎峰后山拜见祖师,是以知道天启身份,向那瘦高年轻人笑道:“邱师兄,此人可大不简单!” “哦?不简单?”那邱师兄哧然一笑,嘴角上撇:“难不成他是那位得了天字辈道号的天启不成?哈哈!” 众人闻听此言,也不由哄笑,他等都有些根基,自然察觉得出天启身上无仙灵气息,显然无修行在身,又怎能是那传闻中最得掌教喜爱的天启? 听着众人哄笑,那身形高大的年轻弟子却无丝毫不愉,目光扫过天启背影,笑道:“正是掌教幼孙天启,传闻此人得掌教悉心调养,岂能是无能之辈?!” 许是这身形高大的弟子平日里言行必信,众人一听此言,都不怀疑,马上便信了,都看着那天启身影,纷纷议论起来,此时他等却不敢小看天启,只是以为那少年深不可测,他等修行也难察觉感应云云。 就是那邱姓师兄也是面色一滞,看向了升云台外那天启的身影,他心头虽未怀疑天启身份,却也不信那少年能有什么大修行,心头暗道:这小儿体质纤弱,又无灵气萦绕,只怕是因着身份,才会被各门长辈重视。 在这几人居中,有一个少年道人,面色如玉,气度不凡,乃是坎殿之主道玄道人的孩儿,道号灵根,此人也是修行一脉的奇才,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便已经修出了六色灵液,只待修出第七色灵液,便可结出金丹,得合精期大成。 这灵根道人向来自恃甚高,听着众人言语之间多为推崇那天启,虽然面上并无变色,可双眼深处却闪过一丝厉芒,心头起了嫉妒之心。 邱师兄心窍玲珑,马上就注意到灵根道人双目之中的神色变化,心思一转,转身向那身形高大的年轻师弟骂道:“这等无用小儿,你也能将他看成天启师弟不成?哼,片刻之后,待他下山之时,我与灵根师弟相试一番,便知他是否深藏不露!” 灵根道人一听,双目一亮,转身看着那天启渐渐远去的背影,道:“那坤殿的天启师弟想来也不该是这等模样,邱师兄,你说如何相试?” 那邱师兄嘿嘿一笑,在灵根道人耳畔耳语,如此如此。 ***** 天启到得坎峰后山,入了八角凉亭,也不跪拜,他性子本就淡然,一心求道,不受那些礼法约束。 在凉亭之中坐着两位道人,正在对弈。这两人长得一模一样,且都穿淡灰色的道袍。不过一人的袍袖处显出一道黑色坎脉卦象,双眼之中流动着淡淡的水光,晶莹剔透,这道人正是天坎道人。而另一人道袍袖上显出一道红色卦象,双眼流动着火光,乃是天离道人,这两个道人都是天衍道人的师弟,天字号的前辈。 天坎道人和天离道人看着天启从凉亭外漫步而入,那步伐之间,隐约透着一股不凡气度,心下都是暗赞。 入得凉亭之内,天启按着天坎所指,坐在了两人侧面,看着两人微微一笑,手上不自觉便取出了那已被木灵元气感染过的木根来,摸索纹理变化。 他此时年纪虽幼,笑容之中却是淡然无羁,让人看着,丝毫不能将之与十岁小儿联系在一起。 天离道人向来心直口快,又对天启喜爱非常,等天启坐下,他便笑着道:“才几日未见,心境却越淡定了。” 天启一笑,看着天离的如火双瞳,接而道:“师叔祖不必说我,倒是我该恭喜师叔祖修行又有所进。” “哦?”天离道人微微一愣,转身与天坎道人对视一眼,目射奇光,笑道:“怎么讲?” 天启对这两个长辈甚是亲近,除了不敢透露自身修行一事,其他倒也不加掩饰,马上笑着回复道:“我虽限于体质,不能采气修法,然跟随祖父之时,却也时常听他老人家讲经说道,对仙道修行有些了解。看师叔祖双瞳火光已全然收敛,该是修行又进,融了大部气魄,煅去了火性外象,气境大乘指日可期。” 说到这里,天启目光之中难得的显露出一丝孩童的得意神色,笑道:“师叔祖,我所言可对?” 天离道人与天坎道人对视一眼,都是哈哈大笑起来。 第十八章 功力精进 “若不是那魔头狡诈,当时以我三人之力,定能降伏与他——”天离道人恨恨说道。 天坎笑了笑,接着说:“那魔头谨慎,知道不敌,也不耽搁,马上化作一道阴风就跑,我等猝不及防,被聚魂幡所招来的阴风冤魂阻了一阻,便失去了那魔头的踪迹。 我二人身上带了葵水之精,身负重任,也不好追赶,于是便辞了太厄道友,折返山门。孰料,刚走出百里开外,心头就有不安,推算了一番,便晓得不妙,赶紧追赶那独自回山门去的五行道友。 等追出百多里地,便看到那道友被折返回来的啖魂道人将道体元胎收入聚魂幡。我二人自然大怒,便要上前夺幡,可那魔头机警,晓得不是我二人敌手,又化了阴风逃走。这一次,我二人都感应着魔头气息随后追赶。” “我等循着魔头踪迹到了中原腹地,来回弯转,于一处荒野群山之中,竟意外现了一处山峰,山上多黑林,唤做邓木山。处于邓木山外,丝毫感应不到其中的异常,只有入了那邓木山的林地深处,才能感应到气息古怪混乱。 深处林木颜色黑,就是你手上木头这般模样。由于四周气息古怪,我二人走了片刻,就感到心头烦躁,天离便催动飞剑斩那四周树木。不想那深处树木越来越坚韧,更有古怪气息侵入飞剑,斩得几处林木,便再斩不断了,还差些个毁了天离那把飞剑。” 天启心中暗道:那元气甚至可以生生烧尽了道家灵焰,自然厉害非凡,不过那里的林木能坏飞剑,定然受了长期的元气滋养,否则难有那等质地,这么想着,他对那邓木山更是生出想法。 天坎道人接着言道:“天离斩了几遭,更惊动了林地深处的一些妖兽,那些妖兽虽然都未脱妖身,然而肉身却是强悍非常,几乎可挡飞剑,我二人一时不查,险些吃了大亏。” “后来虽然退了妖兽,却现无论怎生行走,前方都是沉闷一片,没有丝毫变化。那邓木山不过方圆百里,而我等脚程,一阵行走就是数百里,怎可能还在林中?”天坎苦笑着:“我等这才知道,这山林内里大不简单,恐是有阵势环绕,因着身有重任,不敢造次,只好退了出来。” 天坎道人接着道:“我等二人出了邓木山,却觉在林中受那古怪元气影响,不知不觉就受了些伤势,道家灵气消损剧烈,竟然所剩不多。于是我二人便准备去寻一处僻静地方疗伤。 不想,那啖魂道人竟然忽然出现,指着我二人哈哈大笑,状极猖狂得意。我等这才知晓,原来竟是中了这魔头的诡计,这魔头定然是早先现了林地的古怪,这才引我二人入内,他却在外面埋伏,等我二人元气大伤之际方才现身出来。” “那魔头看着我二人都是元气大伤,便不将我二人放在眼里,现身出来。三言两语之后,自然免不得拼斗一番。我兄弟二人心意相通,自幼就练有合击之法,配合道诀,水火相合,威力倍增,那魔头不知我等厉害,开始便吃了些亏。 不过我二人元气大伤,法力不足,否则定让他命丧当场。我等拼了半日之后,依旧难分胜负。那魔头到底生性谨慎,不肯以命相搏,最后我二人虽硬受了他一击,却也破了他的聚魂幡,退了那魔头,只可惜没能除了他去。” “我二人强忍伤势回了山门,将葵水精华交给师兄之后,便各自闭关疗伤!”天坎说到此处,想起了三位师兄终究难逃劫数,唏嘘不已。 天启这才了解前后因缘,他沉默半晌,等天坎道人神色平和之后,方才问道:“师叔祖可知那邓木山如何去得?” 天坎思索半晌,最后道:“那邓木山所在,该是河南境内,数百里外有个镇子,唤做灵宝镇,不难寻找,不过你万要小心才是。” 天启点头应是,恨不得此刻便出了苍莽秘境,去寻那邓木山。 那天坎道人看着天启眼神变化,晓得天启心情,面色一整,道:“你需应我二人一言,修行不足之前,定然不能去那邓木山犯险!” 天启无法,只能苦笑应是。 接而天启又向两人讨教了一番神算之法,便告退了去,此时已是日落西山。 再说灵根道人几人在升云台外一番等候,却始终不见天启出来,直到日落西山之境,方才见那天启自后山行出。 灵根道人皱着的眉头一松,与那邱师兄使个眼色,同时运起法门道术,御剑横空,切磋开来,都是右手剑指虚空劈划,只见两道身影之间多了两道飞剑光华,流光飞英。 两人对得几式,忽然那灵根道人身形停在半空,头顶悬了一团绿汪汪的水波,向那瘦高年轻人喝道:“师兄小心了!” 接而,他向那瘦高年轻人使了一个眼色,左手换印,右手剑指向对面已经悬停的瘦高年轻人虚空一点,只见头顶悬浮的那团水波光华之内嗖得一声轻响,一道晶莹剔透的剑光水气便从那水波光团之中射了出去。 这剑光水气虽然看着美妙,然而却透着一股森然寒气。原来这灵根道人之母朱云霞和朱云灵同为大雪山的后辈姐妹,而灵根道人手中那飞剑也得了大雪山缥缈宫的法门加持,带有雪山寒窍气息。 邱师兄见了剑光水气飞来,连忙一个闪躲,连连呼喊:“好险,好险!” 剑气水光被邱师兄躲了开去,接而便直直向着远处的天启飞去,剑气度快极,瞬息就到了天启身前。 天启此时正思索那邓木山一事,心头百念杂生,也未曾在意周边之境,忽而察觉了剑气凌空而来,只当是坎山同门练习飞剑之时不小心散落的剑气,脚下微微一动,便闪了开去。 远方那灵根道人低哼一声:“哪有这般容易!” 只听得一声轻响,那剑光水气竟然在天启身后炸裂开来,内里射出一道道寒气,凌空化了冰锥,向着四面八方炸开,眼看便到了天启身上。 天启也不在意,脚下一动,身形便到了十丈开外,却是不自觉地施展了神行法门。 等施展了神行法门,他才暗道:不好,却是显露了神行之法。 这般思索间,天启抬头一扫,正看到了远方那灵根道人几人,他心头一松,这几人修行不高,该察觉不出什么端倪。 天启淡然目光扫得一眼,便依旧行了开去。 升云台上那些年轻人一直注意着天启反应,见了天启轻易便闪躲开那剑气冰锥,都是惊叹天启修行,他等不识神行法门,只当是天启度快绝之故。 待天启淡然目光一扫,这些弟子心头都不禁生出一丝不自在,目光躲闪开去,等天启走开,众人方才舒了一口气。 灵根道人目光之中神色变幻,既惊于天启那闪躲度,又是震怒天启的目中无人,那小儿从头到尾竟然未正眼看他一眼! 这那灵根道人自小便天资聪颖,修行之快门下罕见,便被父母双方长辈誉为天才一流,自然傲气非常。不想前些年竟听闻掌教真人赐了一个同辈弟子以天字的道号,心头自然不服,想要见那天启比划一番高下。 此番设计相试,不仅未曾摸出这天启深浅,反倒遭那小儿以淡然目光轻扫,他何时受过这等无视?面上虽然不变,心头却是生出了嫉恨来,这一嫉恨,便招惹出以后的一桩祸事,那是后话,此处暂且不提。 宗门之内,天启日日修行参悟,倒也清闲自在,不知不觉之间,便过了两月时日。 因为中土魔道近些时日又有异动,山门各殿之间在商量如何自处,道元道人总领坤殿事宜,终日繁忙。而灵光道人抱成金丹不久,也未曾出关,只是修行巩固,只有朱云灵一人每日里准会抽空来陪伴天启,却是怕他年纪尚有,心生孤寂。天启虽然习惯了清静,不过得了母亲关怀,倒也心头舒适非常。 这一日,天启正持了那黑木经运转法门,借由黑木经内的木灵锤炼本元,心头忽然便生出一点灵光,却是近两月来修行有进,本元木灵再有突破的迹象。 天启心头大喜,马上便想要按照黑木经功法参悟修行,凝练本元。 不过,旋即他便想到自己参悟玄奥向来耗时颇多,经常一坐就是月余,若让父亲母亲担心,那便不好。 第十九章 洪荒巨人 想到此处,天启自后山行出,找到母亲,道:“母亲,我近日参悟天道玄奥,又有所得,须得在后山闭关参悟一段时日,特来禀告一声!” 朱云灵微微一愣,显然没想到这孩儿刚刚回来,便又要静心参悟,她心头也诧异得很,一般小儿,即便修行世家子弟,也都是仅懂得采气炼体,至多不过修行简单道诀,由于其心性年纪,鲜有能静心参悟玄奥的,自家这孩儿果真不凡,不过她旋即黯然,却是猜测到天启经常静修参悟神算的原因该是因为他无法如他人那般采气修行道家法术。 这些只在朱云灵的一念之间,她点点头道:“一切顺起自然,莫要强求。” 天启晓得她是安慰自己,要自己不要介意不能采气修行,他微微一笑,心下一暖,点点头,转身出了院子,运起法门催动法器元灵,双色光华一闪,天启已经被载到了后山小湖。 到了那后山小湖之畔,天启照旧布设了幻阵,走入幻阵之中,打出元气激了阵法。 他从怀中取出黑木经,而后微微思索,又将那红木小盒也取了出来。 此番他修行有进,要依照黑木经法门凝聚本元,炼化木灵,自然如往昔修行一般,要持了那黑木经在手,方能借助内里木灵,得事半功倍之效,因为先前又得了红木小盒内的黑木,虽然不能破去佛光封印得到内里讯息,他却生出念头,要借助黑木本身的木灵气息修行,只是却有一桩难处,一旦他修行时释放出本元木灵气息,自然会惊动那独角黄蛇凶兽,那如何能静心修行? 只是若因此便放弃这个念头,天启又不舍,他皱了眉头思索一番,忽然双目一亮,心生一念。 马上天启便运转本元木灵,主动将那小盒中黑木内的古怪气息激起。一经运转本元木灵,那黄蛇气息瞬息便腾空而起,化作独角黄蛇般太古凶兽模样,腾空而起,张牙舞爪,恍若要择人而噬,一股凶悍霸道的威压让天启心神一滞,难以运转。 天启强忍着不适,赶忙收敛本元木灵的气息,果然,没了气息交感,那独角黄社的威压便难以触及到天启本元,只是即便以天眼看着那独角凶兽,天启依旧心头震颤。 几个呼吸之间,八部天龙众又起,佛光闪耀,金莲朵朵,内里大鹏明王御魔法阵运转,又将那凶兽残留在黑木之上的一缕气息隔绝了起来。那金光阵势带起的佛光梵唱让天启好不自在,却也无法,只得忍受。 再过得半晌,大鹏明王相退,八部天龙众隐,佛光金莲也渐渐得散了开去。 等佛光散去,天启又将那黑木持在手中,运转得一遭本元木灵,而后立即收敛了气息,小心翼翼得看着那黑木的变化。还好,一切果然如天启所料,那黑木之中的凶兽气息此番未被激,该是因为适才被佛阵隔绝,暂时不能再度激。 天启见果然如自己所料,心生欢喜,却是笑着拿起了那黑木,仔细端详,只见其黝黑无光,只是运转天眼看去,却能见到内里纹理之间有一丝古怪乌光流动,同黑木经一般。 端详得片刻,他另一手将原先那黑木经也拿入手中,这才闭上眼睛,开始运转法门,开了周身窍穴毛孔,吸纳元气,牵引手中两方黑木之内的木灵入体,缓缓牵引,入命窍本元。 此番体外元气入了万千毛孔,都不再如之前那般化入**,而是随了法门在体内运转,竟然接近了命窍所在,万千毛孔引了大量元气入体,被法门运转凝练,等近了玄奥命窍,那海量元气已被炼成一点蓝色光点,内里泛着乌光,却是被这古木经中的木灵炼化,成了巽风木灵精华,与赤炎真火和太玄之精一般,乃是木灵之精。 这一点巽风木灵精华到了天启命窍外围,又经天启以法门催动,便在命窍外围沉淀下来。 巽风木灵精华凝聚颇为困难,往往一日修行采气才能凝炼一点光华。如此这般,天启于混混沌沌之中便去了心思神念,一切但由黑木经牵引,借由两方黑木之内的木灵,炼化巽风木灵精华,命窍外围凝聚的精华光点也逐渐积累,越光亮,日复一日。 终有一天,那巽风木灵精华已经凝成了一拳头大小的光亮小球,便自飘浮于命窍外侧。 天启执了黑木经的手上陡然黑光一闪,就是一道神识从这古木经上传了出去,那玄奥神识直入了天启玄奥命窍之中,顿时本元木灵运转又生变化,命窍内里隐隐渗出一点点玄奥之光,而外围那巽风木灵精华的黑蓝光华大放,将一切掩盖了去,天启整个人都成了一团黑蓝光火,元气疯狂得涌入那光火之中,流转不息。 那光火持续了好些时日,最终光芒敛去之时,天启元神却是一动,自冥冥定境醒转。一丝明悟传入元神心念,晓得那巽风木灵精华已同命窍内流出的命元玄奥凝结,成了本元木灵之体。 他微一动念,一道蓝黑光火便从天灵出窍,沐浴于他周身环绕的元气之中,闪烁变化,终究成了一团寸许火苗,悬浮在额头之上,而此刻在天启额头之上也隐约显出一朵火焰图腾,内里光焰变幻,煞是古怪。 本元木灵火在天灵之上悬得半日,凝练元气越迅即,丝丝元气直被那本元木灵引转,终究也成了一点巽风木灵火,化入其中。 久而久之,天启心神又入冥冥定境,浑浑沌沌,自参玄奥。 天启一入冥冥定境,在那混沌命窍深处,又显出那幅经常于入定深处显现的幻象。 一团纵横数千里的耀眼火光窜行于远古蛮荒大地之上,一经掠过,下方山川崩裂,江海干涸,地层皲裂,万物生灵都在火光中化作虚无,在那亮芒火光之中,隐约有九点赤红光泽,内里有声声嘶鸣响彻天地。 有一万里高下的洪荒巨人赤着上身,持了柄漆黑木杖,脚踏万里蛮荒,足下飞奔,一步就是数十万里开外,跨江越洋只是等闲,追赶着前方那团千里火芒。 那洪荒巨人面相模糊,头颅之上飘荡了滚滚乌云,不知内里有何景象,在他双耳与双腕之上,也都是层云激荡,云层之中或是火光四射,或是黑森透亮,或是金光闪耀,或是混沌苍黄,都有猛兽嘶吼之音,惊天动地! 在冥冥定境之中,那洪荒巨人追逐火光之景恍若无穷无尽,久久,便成了一团模糊,回归混沌,又是虚虚渺渺,虚渺之内有支离破碎之景,也有甲骨篆文符咒之音,不一而足,层层之间,恍若相隔了百世之遥。 …… 岁月如水,浑沌之中,不知过得多久。 这一日,天启双目睁开,蓝黑光华一闪即逝,他天灵之上悬浮的那蓝黑光火已经有尺许高下,运转如心,大有所进。 天启一醒转过来,幻境之中所见的诸般景象就都消失得干干净净,心神中只余下那一片远古蛮荒大地。 他心神恍若依旧停留在那蛮荒大地之上,怔怔思索半晌,却依旧什么都想不起来,只觉得混沌一片,他摇摇头,自语道:为何入定之后总是见到这蛮荒大地,醒来后却想不起到底还见过什么,当真苦恼! 天启叹了口气,也不再想,心念法门一转,天灵之上的本元木灵火焰顿时便散开成了亿万光点,光色闪烁,他全身亿万毛孔大开,法诀催动,那亿万光点冲入亿万毛孔,恍若元气一般在肉身之中散开化去。 至此,天启这本元木灵的修行已有小成,那本元木灵以巽风木灵精华之体化入肉身,从今之后,本元木灵火须散就散,须合则合,控制如心。 本元木灵散入肉身上下,天启只觉身体及那本元木灵控制都更加精妙,且经这段时日闭关修行,肉身也越强悍。 第二十章 灵根道人 虽然修行有进,不过他心头却生出了一桩心事,他这一次参悟玄奥,从黑木经中又获取了些许神识讯息,得了些古怪法门不说,又有了明悟,这黑木经中的法门神通残缺不全,下一步的本元修行法门却是没有了,今后只能先按着现在的法门凝练本元木灵,等此境有成,却需要后续法门才能继续修行。 撤了采气之法,闭上全身上下毛孔,天启将那黑木经收入怀中,只看着红木小盒中取出的那方黑木,心头暗道:下一步的修行法门一定就是落在这方黑木之内了,只不过那佛门封印好生讨厌,屡次阻我探询! 天启略微思索,心中就定下主意,暗道:等过些年,拜过了雪山老祖的大寿,我就去那庐山东林寺净土宗一探,寻找机会破了这封印,也好参悟黑木内中妙法。正好也打探一番那道生和尚,那日听闻道末师叔的言语,那道生或许也修行了这黑木经一脉的法门。 天启这么想着,将黑木放入红木小盒之内,也揣入怀中。 他站了起来,旋即觉得身上一阵别扭,低头一看,却是身子长大了,那衣袍相对就小了,他不由苦笑,却也无法,只得先且如此。 旋即,他掐指一算,却是大惊失色,原来这一次入定,竟然几近三载! 当真是修行不计岁月,求道难分甲子! 微微摇头,天启右手一拍一吸,法门运起,便收了那道激幻阵的元气,顿时幻阵消散,他收了几段木棍之后,琢磨了片刻回去该如何说辞,忽然神念之中传来一个声音,那声音平和清凉,天启识得出正是坎殿的师叔祖,天坎道人的神念传声。 “天启,你怎么搞得如此模样?先到我这里来!” 天启微一点头,心神催动法器元灵,那双色太极从袖口飞出,变化大小,载了他化作一道流光便朝着坎山离山之间的山坳去了。 当天启在那凉亭之前落地之时,微微一愣,怎得还有他人在此。 不过天启行动之间却不曾耽搁,收了那双色太极,上前进入八角凉亭。 原来今日清早,天坎门下大弟子道玄道人引了最小的孩儿前来拜见师祖,这后辈子弟也是修行奇才,不过十**的年纪,却已经于月前凝结金丹,比坤殿的灵光道人凝结金丹时还要小上几岁,乃是大衍宗门这一辈子弟之中的佼佼者。 道玄道人喜他的资质,一待他凝丹出关,便带了他前来拜见两位师祖了,希望得到两位师祖的指点。 天坎道人和天离道人也颇喜这后辈的资质,于是便留下了灵根道人,为他讲解道法。 他二人神念强大,笼罩遍山,所以天启一出了幻阵,他二人就有感应,神念一聚,就看得三年未见踪迹的天启显身于后山湖畔,身上的白袍破裂不堪,狼狈之极,形状诡异,天坎道人心下一惊,马上便传音便让天启先行过来。 再说天启入得凉亭之内,天坎道人看着天启的狼狈模样,微微皱眉:“你闭关三载未出,怎生成了这般模样?”不等天启开口,他便开了天眼,对天启一通细细察看,看了半晌,却现天启并无异状,经脉依旧堵塞不通,反倒是肉身越康健。 “罢了,你先换身衣物吧,免得过会儿让你父母担忧。”天坎道人晓得这孩儿身上颇多隐秘,也不深究,只是伸手从袖中取了一件衣裳出来,那衣裳闪着淡淡的光华,显然并非一般材质。 天启本来担心天坎所给的衣袍过大,接过飘飞过来的衣袍之后,展开一看,竟然只比天启原先的袍服大了几分,他微微一试,却是弹性上佳,可大可小,随了身躯大小而变化。 天启晓得这衣物不凡,不过他性子淡然,只是将这情意记在心中,也不多言。 这当儿,天离道人也开了天眼,看过天启无碍之后,方才笑着道:“三载未见,你这小子倒是康健不少,来,再陪我杀上一局,我这几年棋力大有长进,看我如何胜你。” 天启还没应声,那天坎道人已经将天启拉到身前,指着被冷落在凉亭之中的灵根道人,言道:“这孩儿乃是我门下道玄的幼子,道号灵根,算起辈分,你该唤他师兄。” 天启虽然曾经见过灵根,然而却对此人无甚印象,微微点头,接而淡然道:“天启见过灵根师兄!” 灵根道人月前凝了金丹,今日特来拜见两位师祖,得两位师祖的青睐,被留下听道,不想却被天启打断。他对天启早有嫉恨之心,此番再被打断听道,对天启越不喜。 他看着天启行礼之际,目光淡然,显然对自己全无印象,心头那嫉恨之火越旺,一时间失了分寸,对天启行礼也不怎搭理。 天离道人看得分明,眉头一皱,便要训斥,却被天坎的话语抢了先。 天坎道人看着灵根道人,淡声道:“你今日就先回去吧,好好参悟道经,不要一味强求法力,将来也有望得成仙道。” 灵根自然不敢违抗天坎道人训斥,赶忙拜过,而后转身退出了凉亭,走出了这山坳。出了山坳不久,他面上的恭谨之情便消减了,暗道:天启小儿,气煞我也——— 见那灵根出了山坳,天坎道人看着天启道:“不要在意,灵根天资聪颖,性情自然有些傲气。” “自然不会。”天启微微一笑,面色淡然,毫不在意。 天离也笑着道:“若非师兄阻止,适才我便得训斥那灵根小子,虽然资质上好,却有些傲气,未免不美。” 天启微微笑着,淡然道:“灵根师兄修行深厚,傲气也是应当。” 坎离两道人看天启面色,自然晓得这孩儿其实半分也未将那灵根放在心中,如此一来,自然更不在意灵根举止。 天坎道人笑着道:“我却忘记了,以你道行,又怎会在意与他?” 天坎笑而不语,天离道人却懒得理会这等杂事,连忙道:“不谈这些,不谈这些,你且过来,与我对弈一局,不过我却得执先手。” 见天离说出这等话,天坎道人不禁莞尔,也暗自羡慕天离的天真性情,如此性情,自然心无杂念,越到仙道修行后期,越是难能可贵。心下这么想着,也就没有阻止天离的心思。 等一局对弈结束,天坎才道:“今日便到此处,你先行回去,我已通知你母你已出关一事。” “谢过师叔祖!”天启心头感激天坎对他的关心,辞别了两人,运行法门,驾驭着双色光华飞遁回坤山去了。 等天启离开半晌,天离道人的目光才从棋盘上转了下来,苦笑着道:“这孩儿,每次总是比我多出几目。” 天坎道人也看了那棋局半晌,笑着道:定然不止于此,天启虽然不修法力神通,但跟了师兄参悟得天道玄奥,道行不浅,看他行棋便可见一斑。 “行棋便行棋,说那道行做甚。”天离道人嘀咕着。 天坎一滞,接而叹道:“真不知你如何修得那等境界的推算之法。” …… 再说天启驾驭着天坎天离赐下的双色太极回到了坤山后侧的那小院门前,他一面心头思索着如何说辞,一面上前开了门。 天启进了院子,看着朱云灵在院中石台上相望与他,目光之中满是欣喜,顿时心头就生出了一股暖意,看着朱云灵更是亲切,连忙上前几步,走到朱云灵身前道:“劳母亲挂念了。” 接着,他也觉着自己的话说得未免见外,心血一涌,不等朱云灵讲话,自便上前靠在了母亲身边,更是温暖。他向来性情淡然,此刻做出这等举动,自己也有些奇怪,不过却觉得舒心,便也不想那许多了。 朱云灵也被天启忽然的举动搞得一愣,不过她旋即面泛喜色,她这孩儿从小不在身边,所以见了面总感觉有些疏远,不甚亲近,这尚是第一次主动贴身靠过自己,着实让她心生欢喜,只觉参悟仙道也不及如此感受。 他母子二人三载未见,此时相见自然都是欣喜,朱云灵知道自家孩儿与众不同,异于常人之处颇多,所以也不问天启这三载参悟何事,有何所得,只是谈论些闲杂话题,此处便不细提。 过了许久,忽然门外一阵轻响,却是有人走了进来。 “母亲!”那人进门之后,看到石台之上的两人先是一愣,旋即心下明了,弯身行礼。 “灵光,你且过来,见见你这天启兄弟!”朱云灵看到进来的乃是灵光,便欢喜得说道,她这两个孩儿很少见面,三年前天启回山,灵光正闭关凝结金丹,等灵光出关,天启却又闭关参悟。 第二十一章 修仙妙境 这一别,就是三载,等到今遭,两兄弟才有了相见之机。灵光和天启两人俱都生性淡然,她甚是担心两兄弟相交寡淡,这一直都是她的一桩心事,此时看到灵光进来,自然连忙介绍两人相见。 灵光自走过来,看着天启也不说话,只觉得心头一阵亲切,很是舒适。 天启看着那不言语的灵光,心下也是一般心思,静静注视着灵光。 两兄弟如此寂然对视着,倒让一边的朱云灵眉头一皱,暗道果然如此,这两兄弟都是性子淡然之人,只怕不好相处。 不想,朱云灵刚生出了这等念头,那一直对视的灵光和天启两人就相视着笑了起来,两人也不行道门师兄弟之礼,而是相互执了对方的手,相视而笑。 朱云灵看着天启和灵光两人相视而笑,状极欢愉,显然兄弟之间极为相得,便放心下来,也笑了起来。 …… 过了两日,道元道人便带了灵光道人出外赴会,去了东昆仑,玉清殿。 原来这两年魔道越蠢蠢欲动,修行正道都起了防范之心,几个正道门派之间通了讯息,相互之间的交往又多了起来,那些往日不常来往的高人修士也相互走动起来。 道元道人与当今玉清殿主紫罡道人本是旧识,百五十年前外出行道曾经结伴历练,私交甚厚。 两人谈及当今魔道欲兴,都有些担忧。 如今的正道低辈弟子不晓得魔道厉害,但是他们却生于魔道兴旺之时,自然清楚魔道修行虽然不重体悟天道玄奥,然而采气炼体和魔道法术尽皆不弱,兼之行事毫无顾忌,拼斗起来,同等境界怕是魔道占先。 百多年前,若非魔道自在宫的那大日魔祖修行出了问题,闭关不出,以那大日道人的才华和横行天下的修行,只怕如今的天下形势未必会如此。 这些顾虑担忧,自然不能对低辈弟子明讲,否则还未争斗,当先就失了气势,是以他等长辈也只在心头暗自担心。 两人商谈几日,最后决定同去大雪山拜见那缥缈宫的白眉老祖,盖因天衍道人闭关修行天冲上境,惊扰不得,而除去天衍道人,中土道门之中只有那白眉老祖有大威望,乃是当年正邪对抗时的中坚人物。再加上白眉老祖大寿将近,此时去见,时机正是合适。 出前一日,道元道人却将灵光道人托付与玉清殿的一位同辈道友紫气道人。 那紫气道人乃是紫罡道人的师弟,今次出外乃是应了友人相邀,去南荒之地对付一个有八百年修行的银尸。紫气道人还带了几个玉清殿的弟子,外出历练修行,而道元道人早有让灵光出外修行的念头,却不放心他一人外出,此时正好碰了如此机会,自然就托付紫气道人带了灵光出去。 下一日,道元道人与紫罡道人一同御剑飞遁,去了那大雪山中的缥缈宫,拜见白眉老祖参祥应魔道劫数之策,具体细处,此处便不再提。 如此,又过了几日,大雪山缥缈宫白眉老祖的大寿之期便在眼前了。 朱云灵便带着天启,偕同朱云霞母子一同出去那大雪山缥缈宫。一行四人,在罡风云层之上行了半日,过了方圆数千里的沙漠戈壁,便到了西北方向的大雪山。 只见那瀚海黄沙的尽头先是一小片绿洲青水,再往西北方向,温度骤然降低,不知不觉,眼前已是白茫茫的一片连绵山脉,在那天光之中,尽都闪现着耀眼光华,让人不敢直视,间或闪烁着七彩光泽,从此,便已经算是入了大雪山。 那朱云灵姐妹便降下了云层,在这一片连绵雪山之上百丈外飞行,她二人已有多年不曾回来,看着脚下飞过的连绵雪山便觉得亲切。 一行四人再行片刻,入了大雪山数百里,便遇到一处千丈高峰,其上覆着一层厚厚积雪,阳光一照,很是是光彩迷离,雪峰形状清奇,陪着那迷离光彩,不显得突兀,却更是让人心生欢喜。 尽管看着连连赞叹,天启却知道这一处千丈高峰不过是一个幌子罢了,上面灵气并不充裕,显然非是养道修真的妙境,况且天启曾经随天衍道人来过此处,怎会不知其中玄奥? 果然,朱云灵两人只是看了那千丈高峰一眼,而后便绕了开去,到了那高峰北侧的一座相连雪峰,那雪峰不及前方高峰的一半高低,外形也是普通,阳光被前面的高峰挡了去,看着微微有些阴暗,不起眼的很。 不过,朱云灵带着天启便降落在这雪峰之上。 朱云霞和灵根道人也旋即收了法诀落了下来,两人落地之后,只是想着朱云灵微微一笑,而后运了法门,各自打出灵诀,身形便化入了脚下的积雪之中,消失不见了。 “你无修行,跟着我便好。”朱云灵嘱托天启拉着她的衣袖,而后也运了法门打出灵诀,顿时两人也化入了积雪。 只是一瞬,四人便进了大雪山之中的修行秘境——缥缈宫山门所在。 眼前景观变换,原先那雪峰门户早已隐去,只见远近连绵着百里山脉,俱都披挂白雪,散出晶莹光泽,峰中房屋大都在半山腰处,其间灵气充沛,自是不提。 在这百里山脉雪峰之间,飞剑法器光泽时常显现,这缥缈宫弟子门人众多,以此也可窥的一二。 众人开了山门幻阵,即刻便引来了看守山门的弟子,两道剑光闪过,面前已经多了两个年轻弟子,皆是女子,气度不凡,见了朱云灵二人之后微微一愣,旋即喜道:“原来是苍莽山的两位师叔回来了,师傅知晓,定然高兴。” 原来这两女子俱都是两姊妹那大哥的弟子,她们口中师傅自然就是当代缥缈宫主的独子朱云空,道号就是云空,同云霞云灵一般。 那两女领着朱云灵一行四人过了前面的几峰,到了云空道人所在之处,却是在缥缈宫的主峰之侧。 那两个女弟子在师尊居所不敢放肆,在山腰处就催动法诀降下了飞剑,飘行而上,朱云灵自然是拉着天启,让那两个女弟子俱都暗自思量,这小少爷难道不懂得道门之术? 当真可惜了这份出身,她二人自然也免不得注意朱云霞身侧那衣襟飘飞的灵根道人,那灵根道人御空而行,飘行之间霎是飘逸,显然修行不低,她二人修行低于灵根道人,自然看不出灵根道人的修行。 几人尚未到峰顶,便听得一阵笑声,旋即眼前现出一人,体形健壮,身穿一件道袍,大笑着行走了过来,大是爽朗。 两个领路女弟子见了那道人,欠身一拜:“师尊!” 朱云灵两女也都盈盈拜下:“妹妹见过大哥!” 言语之间,笑意盈盈,俱都欣喜。 “灵根见过舅父!”灵根道人识得这道人,也恭谨拜倒。 天启自然也依足了礼数,拜了一拜道:“天启见过舅父!” 那云空道人先与朱云灵、朱云霞两人笑了一笑,接而目光转到两个随行少年身上,仔细看了几眼那灵根道人,笑着言道:“灵根几年未见,已得了金丹之道,修行迅,比你那几位兄长都强了许多。” 灵根心中得意,面上却不敢表露出来,低头连道不敢,只是言行之间自然有几分傲气。 云空道人素来喜欢灵根资质,也不在意灵根的傲气,只觉傲气也属正常,毕竟以这半年纪得了金丹之道着实少见。 看过灵根道人之后,云空目光转到天启身上,看了几眼这麻衣长袍的少年,笑着道:“你就是那天启了?” 他早先也听闻云灵妹妹育有一子,得天衍前辈厚爱,常年带与身边,四处游历,心中早对天启有了好奇之心,想看看这孩儿到底有何特殊之处,能得天衍掌教如此垂青,还得了天字道号。 此刻见了天启,目光一扫,顿时大感惊讶,这孩儿全身上下经脉不通,丝毫没有半点道家灵气孕育,显然是没有丝毫的修行,这怎能不让他心头惊讶? “正是天启!”天启笑着点头,笑容中自有一股淡定从容,让那云空道人更是惊奇,暗道这孩儿果然不凡 第二十二章 缥缈宫 一行四人,当日见了云空道人之后,又去见了其他两个早已过来的自家姐妹。此外天启还得知一事,父亲竟然早先几日便随同昆仑山玉清宫的紫罡掌教到了大雪山,同缥缈宫掌教玉德道人和白眉老祖商谈一番之后,便又匆匆离去了。 当日傍晚,朱云灵自然携天启回了原先在缥缈宫中的住处,住所自然早已收拾妥当。 前后一番折腾下来,已是晚课时分,朱云灵寻了地方,静坐修行,等日落月生的片刻采集太阴之精淬炼本体元神。 天启也自在居住院落后方寻了僻静处,又觉得依旧不甚妥当,便布了那幻阵遮掩形体气息,那幻阵奇妙,乃是元气催动,修行仙道之人无法感应元气波动,即便修行出天启,也看不出那其中的玄妙。 入了幻阵,天启便运了法门,开启全身万千毛孔,吸纳周遭元气。这缥缈宫驻地范围之内布了阵法,聚集道家灵气,灵气充沛异常,让天启心头不喜,是以这才迫不及待得要吸纳元气。 天启运了法门,只是全身毛孔的一次吐纳,便觉周遭元气汹涌而入,那元气浓烈程度竟比其他地方还要强上几分,这让天启心下一愣,他修行这法门已近十年,自然知晓一般灵气充裕之地,这古怪元气都较为稀薄,没想到今次竟然见了一处灵气元力尽皆充沛之所。 尤其古怪的是,此处元气入体,竟然让天启感应到一丝火气,他从未遇过这等情景,往日吸纳元气修行炼体,都只感觉那元气混沌不清,没曾想到今日元气入体,竟然生出了一丝火气,同往日吸纳赤炎真火感觉相似,莫非此处有那等极火气息不成? 他心头一生出这念头,便皱了眉头,大雪山缥缈宫乃是建在大雪山寒脉之上,怎能有那等级火气息?当真古怪! 不提这些心思念头,但说天启法门运转,浓烈元气从万千毛孔涌入,顿时通体生寒,只觉心境越空明通透,那元气入体被分散周身四处的本元木灵各自炼化,化入了本元木灵,分散身周四处。 正是月初时分,天启吸纳元气之间,忽然心头一动,猛地便向着东方张口一吸,一道淡色光华从东方初月之上喷薄而出,直直冲了过来,瞬息便至眼前,竟然是一点黑色晶体,就是那寒极的太玄之精。 便在天启吸纳太玄之精的片刻时光,这大雪山缥缈宫主峰之底却有一道人感应到了秘境那一刹那的异常。 在大雪山缥缈宫的主峰底部有一洞,唤作潜阴窟,潜阴窟通了大雪山的地下寒脉,乃是缥缈宫秘境的根本所在。 此刻,那潜阴窟中盘坐了一白眉道人,一双低及耳垂的白眉散着丝丝寒气,额头天灵之上悬浮了一颗玄光珠,正对珠吞吐。 这道人正是中土正道前辈,大雪山缥缈宫的上代宗主,白眉老祖。 白眉老祖正修行间,忽然查觉大雪山内有一峰顶的太阴之气猛地一盛,寒气迫人,却只是一个刹那便没了踪迹,那道人心下一惊,他对大雪山内外了如指掌,从未见过这等情景,自然辨得出异常。 稍一思索,他便辨得那气息乃是太阴星散出的太玄之精,性极阴寒,只是不知为何入了这缥缈宫的驻地所在,这等纯粹极性的星力,若是不经引导,自然便在喷薄而出的刹那化入虚空,哪会如此遁入世间,若是那太玄之精那类纯粹极性的周天星力都能自由遁入世间,只怕每日都有生灵遭殃了,如此于自然之道不符,自不可能。 白眉老祖思索间,散出神念,瞬息扫过那处山巅,却无甚异常之处,只是太阴之气稍稍浓厚一些,他搜索片刻无所得,便在心头演化推算,却始终推不出个所以然来,他虽然修行深厚,却因着性情火爆,不擅推算之法,倒也难怪。 推了半晌,白眉老祖也晓得白费功夫,自顾笑了笑,心头却是记挂起了这事,暗暗记住了那太玄之精闪现之地,而后再度入定,冲着天灵之上悬浮的那颗玄光珠吞吐,借大雪山寒脉炼化太阴之精,以之淬炼道体元胎。 ***** 大雪山的黄昏之景没有苍莽群山之中那般苍凉,也不似东昆仑山脉之中那般凄美,却显得温顺而柔和,晚霞披照,雪峰处处透着淡淡红芒,那红芒之中烟霞流动,经了几番映照之后,色彩不似天边那等血红,却显得淡然,烟霞流动之间也不显仓促,透着娴静平和之美。偶尔几道晶莹剑光闪过,更是将这雪山秘境衬得梦幻迷离,只觉仙境也不外如是。 又是整整一日的淬炼,天启收了功法,便看到了这黄昏之景,或许是因着如今道行修行尽都不同,他只觉今日所见比之当年越震撼,那夕阳残照,雪峰烟霞尽都让他有感天道变幻,着实玄妙。 他略微感慨,便出了幻阵,昨日朱云灵便交待与他,今晚要带了他去见各家姐妹,是以虽然他舍不得片刻后的太玄之精,却也不敢继续修行,只得收了元气法诀,撤了幻阵。 刚刚撤了幻阵,天启便感到心头一动,心神倾出,恍若水银泻地,猛然察觉到一股强横神念正窥伺左右,他心头大惊,连忙心念运转,强自将那已经出的心念收了回来,免得露出更多破绽。 他只当毫无察觉,转身便往不远处的屋舍去了,袖中掐指,运了大衍神算之法,一番推算却无所得,这也在天启意料之中,能窥得自己异动之人,功力道行自非等闲。 这当儿功夫,天启已经入了那雪峰屋舍,进了屋舍他便见到母亲正与云霞姨母交谈。 两人见了天启进来,便停了交谈。 朱云霞上午便来了此峰,却一直未见天启,她性子耿直,心头有话便开口讲了出来:“这一日未见,你却是去了哪里?” 天启微微笑道:“孩儿去了后山静坐,参悟神算。” 朱云霞讶然,如此年纪便能静心参悟神算,着实让她吃了一惊,她家那灵根孩儿也是天分甚高,不过也只是修行道法快捷,却不曾参悟得半点道行,平日里尽都是采气炼体,修习各种道法术诀,哪里会去静坐感悟天道变化,参那神算之法?只怕在那孩儿心中,这神算一术还不如一道御水诀来得有用实在。 惊讶之后,云霞旋即也便释然,天启自幼跟随天衍道人,得其悉心指导教化,虽然由于天生体质所限,无法修行道法,却传了天衍道人的神算之术,他性情淡然,想必也是因着整日静坐参悟玄奥而成。 朱云霞这一番推测,倒是对了十之**,天启早先修行神算之法,参悟道行,果真是因着无法采气炼道的因由,不过到他四岁之后,得了那黑木经,便开始修行那古怪法门,采元气炼道。 他得了采气炼道的法门之后,非但没有将那大衍神算放下,反倒越喜欢。而且因着采气炼道,修行法门,结了那本元木灵,心神越空明,参悟天道变化,常有所得,神算之法随之越精进。 不说朱云霞心下的思量,但说这两姐妹见了天启,便止住了交谈,携着天启出了屋舍,三人俱都运法门御空而去,天启自然是催动了那双色太极法器。 第二十三章 千年冰蚕(1) 雪山秘境虽大,然三人御空飞行何等迅,只是几个呼吸,便到了一座雪峰,在这秘境之中最是低矮,不过却绵延最广,山体的边沿甚至出了这缥缈宫的秘境所在。 等天启收了宝光法器,便见到两个女子相携行了过来,步子飞快,几个闪落就到了眼前,这两个女子相貌同云灵相似,却都是云灵的表姐妹,小的一个唤作云星,另一个唤作云月。 云月早先嫁予了蜀山剑派的掌教齐冥真人,而云星则在大雪山潜心修行,一心问道,不曾婚嫁。 天启早得了朱云灵的指点,知道云星姨母平素一心修行,不懂世事,往常都是一幅冰冷神情。所以等那两女一到跟前,他便依着礼数向那个笑意盈盈的女子拜到,言道:“月姨母安好!” 而后他又依着刚才所为,向着云星拜倒行礼。 “这就是天启了吧?”云月笑道:“这孩儿看着就让人欢喜。” 那云星果然如朱云灵所言一般,面上一直冰冷淡然,只是姐妹相逢,眼神之中自然带着几分柔和暖意。天启行礼拜倒之后,她双眼便泛起淡淡晶莹寒光,扫过天启全身上下。 天启知道云星姨母是运法诀开了天眼,依着她的性格,定然是查探自己修为的。 果然,云星双眼从天启身上扫过之后,眼神之中尽都是吃惊失望之色,她没想到这天启孩儿竟然没有半点修为,全身经脉堵塞,混沌一片,身体状况简直比那从未修行的凡人还要糟糕。 云星微微摇了摇头,双瞳之中的晶莹光芒敛去,目光从天启身上移了开去,没有说话。 几个寒暄着,边谈边走,片刻光景就穿过了一个微微凸起的峰弧,过了峰弧,目光刹那开阔起来,视线之中出现了几栋简单的屋舍,表层都挂着一层冰晶雪花儿,经前方雪峰反射的光芒照在这连绵雪峰四起的峰峦,而后再经反射,照在那些屋舍之上,直把那简单的屋舍点缀得如梦如幻。 屋舍不远处,有一片山地略微平坦,附着一层厚厚的积雪。那片宽敞的平台之上,此刻正有几人言笑。 云月看着那正在谈笑的几个年轻少年,笑着对天启道:“那边几人,三位是你表兄,另两位是你表姐,我这便带你过去见过。” 说话间,便已经到了那屋舍边沿,那边正谈笑的年轻人看到长辈行来,也便停了交谈,从平台上走了过来。 诸人立定,天启目光从那五人身上一扫而过。 三位表兄之中自然有一个是那灵根道人,另两人天启从未见过,一位身着蓝色长袍,背负一柄长剑,剑柄雕着青花,简单却大气,一股凌厉气势隔着剑鞘传了出来。 另一位身材高大壮硕,穿了一身白色丝袍,看那质地却也熟悉,乃是大雪山的冰蚕丝织就,这少年身体肌肤尽都散着淡淡的荧光,显然是修行了什么厉害的炼体功法,这两位表兄年纪都与灵根道人相仿。 在他三人左侧,另有两女,一女穿着白色丝袍,同是冰蚕丝织就,身材高挑,天启天眼扫过,便看出这女子体内灵根早生,灵根之上已经聚集了六色灵液,那六色灵液都显晶莹剔透。看得这些,天启晓得这女子定然是大雪山一脉。 目光扫过最后一位女子之时,天启微微一顿,略为惊奇,那女子同云星姨母一般,面色冰冷,但却生得绝美,一身淡蓝袍服,背负长剑,与这雪峰之顶飘然而立,面貌目光尽都如峰顶冰晶一般寒冷,气质高华,让人心生爱慕之时,又不敢靠近。 不过天启惊得自然不是她的容貌气质,却是她的修行。 这女子气海之中已经化了灵根,充斥着淡青色的真元气芒,脊柱底很是海底轮窍穴之外流动着一股青光光华,那青色光华忽隐忽现,时而化为虚无,时而显出剑形,散出犀利的气息,却都在那海底轮周遭流转。 天启随天衍道人多年,对仙家修行之道了解甚多,自然清楚这就是有名的剑修,化了金丹之后凝成的不是道体元胎,却是剑婴。看这女子海底轮周遭剑光流转,该是初凝剑婴,正在冲海底轮中的英魄窍,看她年纪不过十六岁,却已经有如此修行,当真是千年难见的修行奇才。 天衍道人尝与天启讲述典故,这近千年来,道家修行一脉中修行最快的奇才乃是七百年前东昆仑玉清宫的雷霄道人,那道人十三岁凝了道体元胎,百岁便冲破了气窍,步入灵慧境,参悟上乘道法。而这蓝衣女子虽然不如那道人,却也是罕见的奇才了。 天启思量着这些,目光不自觉地就顿了一顿,目光变化自然被他人察觉,旁人只道天启被这女子的容光所惊,而那女子已凝了剑婴,感应敏锐,却感觉到天启目光扫过时,海底轮英魄窍外的剑婴微微一动,她心下大惊,晓得眼前这白袍少年的目光古怪。 那女子念及与此,便运了法门,仔细察看天启的修行,她虽然凝成剑婴,但未开始融合命魄,自然没开天眼,只是运了法门按着气息感应,小心察探天启修行,这一察看更是惊讶,这少年体内没有丝毫的道家灵性气息,恍若那毫无修为的凡人。联想适才那古怪目光,怎能不让她心下惊奇? 这当儿,朱云月笑道:“这是天启,乃是你等表弟。” 说着她又指着那灵根道人,笑着道:“这是苍莽山的灵根孩儿,你自然是认识的。” 天启点头,微微笑着向灵根道人点头道:“师兄!”灵根点头不语,心头自然不喜天启。 朱云月又指了那穿着白色丝袍的一男一女:“这两位都是雪山缥缈宫门下,风玉是云空大哥的孩儿,风莹是云空大哥的弟子。” 天启接而微笑行礼:“天启见过风玉师兄,风莹师姐!” 那两人自然还礼。 礼毕,朱云月指着那背负古剑的年轻男子道:“此乃我义子,蜀山蓝光。” 接着她指了那背负古剑的女子,也就是适才让天启留意的女子,面上透着慈爱娇宠,道:“此乃我女,蜀山蓝玉。” 天启一般行了礼数,那两人也都还礼。 诸人都见过之后,朱云月笑着道:“你等年轻人自去说话,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便不打扰你等了。” 等她刚刚转身,又马上转身过来,笑着对几人道:“天启年纪最小,你等几人需得小心照料!” 几人都愣了一愣,接而却都体会得朱云月的意思,原来朱云月不好直接说天启无修行,所以只说天启年纪尚幼,要众人照料。 风莹心思良善,看着一身白袍的天启,心头也是喜欢这个素未谋面的小表弟,听了朱云月所言,便笑着走到天启身边,对朱云月笑着回话:“几位姑姑尽请放心就是。” 虽然心下并不担心这向来不凡的孩儿,朱云灵还是感激得看了一眼朱云月,又笑着向那风玉点头,而后四人便进了屋子。 忽然一阵风起,白雪茫茫一片,尽都压了上来,几人俱都修行不弱,自然不会惧怕这等风雪,风莹怕天启遭了寒气,伸手舞动,那风雪之间的灵气便都按着她的手势挥舞,从天启身子两侧吹了过去,没有占到天启分毫。 等风雪过后,那风玉笑道:“待在此处也是无聊,我带诸位兄弟姐妹去看我大雪山的雪莲如何?” 他虽是对众人讲话,目光却是看向了蓝玉。蓝玉面色没有丝毫变化,恍若未闻,倒是那蓝光笑了笑:“那便去看看大雪山闻名天下的雪莲。” 几人于是便起身驾驭法器飞剑飘然而去,天启怕招惹旁人注意,惹些麻烦事端,也就索性没起双色太极法器,只是随了风莹,被她带了遁去就是。 一行六人,随着风玉到了雪山秘境后侧一处由四周雪峰环绕而成的微型谷地,那谷地之中也是积了厚厚的冰雪,气温不见多少升高,不过比之谷外却少了那凛然寒风。 谷中四处生长着一些雪山特有的灵草宝物,两侧峰壁上生着一些雪莲,大都有四瓣,五瓣,寒气迫人,散出一股清新之气,不过这雪莲乃是由灵气催生,让天启不喜,不似那完全自然生成的雪莲,虽然不似这般硕大,不过却清新可人。 风玉带着众人从一条小径进了谷中深处,内中曲径通幽,竟然另有乾坤,沿路尽都灵花异草,还有一些冰貂小兽,都散出迫人灵气,自是不提。 一行人渐行渐远,脚下地势也越行越高,不多时,便到了一处微微隆起的土垒,那一圈土垒高约六七米,其中散出迫人寒气,其中夹杂着阵阵清香,风玉笑道:“便在上面了。” 言罢,他当先上了土垒,随行几人也都随之上去,站在土垒的边沿之上。 刚上了土垒,便能感到一股森然寒气携带者迫人灵气迎面扑来。 天启自然不喜那迫人灵气,只是此时此刻他只能隐忍心头,只盼着这几人莫要一直待在这里便好。 第二十三章 千年冰蚕(2) 他心头这般思量着,自然没现其他几人的神色变化。 那土垒之中恍若一处峰中峰,位置特异,又被人以法力设了聚灵阵法,将这雪峰的灵气引与此处,日夜滋润。时日一久,其中便有一朵六瓣雪莲生出了第七瓣叶片。七瓣雪莲通体晶莹,散出的寒气让这几个修行有成的年轻人都身子颤,心头自然惊异,晓得这七瓣雪莲果然不同凡响。 风玉看着各人表情,自然心中得意,目光扫向那天人一般的蓝玉,却现她的目光之中并无多少惊异之色,依旧淡然,如此,风玉心头便有几分失望。这当儿,他耳中听得一声轻笑,转头一看,却是那蓝光道人。 这蓝光道人一向将宛若天人的师妹视为禁域,此刻看着风玉如此讨好蓝玉,自然心头不喜,所以尽管被那七瓣雪莲花惊了一惊,却依旧轻笑出来,故作不屑,对身边的灵根道人轻笑:“灵根道兄,我蜀山之中有一灵圃,内中有前辈移来的一株红玉芝,植根于千年红灵玉之中,色泽鲜红如血,吸纳千年**,吞吐天地精华,已经生出了八叶。这八叶红玉芝只是一叶便可导一采气期的修士凝出七色灵液,窥得金丹大道。” 周边几人尽都是各门精英,自然听出了蓝光道人的话中的讽刺意思,那蓝玉眉头微皱。风玉更是面色大变,怒气中烧,强忍片刻,终于将那怒气憋了下去,面上泛着淡淡紫光,却是玉光五德法门自然运转,散出的表象。 “呵呵——”风玉干笑两声,心头一动,面上紫光闪烁,看着那蓝光道人言道:“蓝光道兄所言的八叶红玉芝的确是天下一等一的灵草,不过红玉芝内中依旧有一丝先天浊气,比我大雪山的八瓣雪莲却还差了一些。” “道兄只怕是搞错了,这雪莲分明就是七瓣,若要生出第八瓣,怕在百多年之后了。”蓝光道人也笑着,一股剑气从背后剑鞘之中闪现而出,忽隐忽闪,也是心头怒气充盈。 “哼,我便带你去看看我们大雪山的八瓣雪莲,也好让你长长见识。”风玉说完,当先便走。 蓝光道人面色一变,剑气盘旋,却被蓝玉一声冷哼将那剑气压了下去。 这当儿,灵根道人不好说什么,他也乐得看见这蓝光道人和风玉道人相斗,笑了笑,随着那风玉道人飘飞而去。 那风莹听了风玉之言,又看着风玉飘飞方向,面色一变,便要追赶上去,却忽然想起了没有修行的天启,只好将天启带上,然后才运了法门,踩着晶莹光泽追了上去。 看着前方几道光影,蓝玉和蓝光两人也只好随之而去,只见两道剑光一闪,两人便到了前方几人身侧不远,度当真快绝。 剑修法门独辟蹊径,同一般修士修炼飞剑法器大是不同。剑道修士与剑同修,每日早晚,人剑同修,共同吸纳天地精华,以法门淬炼剑体人身,等剑道修士金丹凝婴之时,那剑中凝出的一道剑灵便凝入婴身,得出剑婴,自此人剑一体,以己身为剑身。所以剑道修士的飞剑都比一般修士的飞剑强横许多,因着人剑同修,御剑法门更是非比寻常,御剑度自然快绝。 风莹与飞行之中,面色紧张,嘴唇微动,却是向着前方的风玉传音说着什么,不过那风玉却只是微微摇了摇头,便不再反应,只是独自飞行。 片刻光景,几人便沿着先前那低矮的雪峰飞到了雪山缥缈宫秘境的尽头处,前方虽然依旧是一片雪山胜景,几人却知道前方之景尽都是幻阵所化。那风玉也不停止,法器微微一滞,便带着开启幻阵的灵诀从那幻阵之中穿了出去,将那环境撕开了一条缺口,后方几人尽都从那缺口之中穿行而出。 在那风玉带领之下,几道光芒向着大雪山更深处飞了过去。 约摸一个时辰之后,风玉方才停了下来,收了法门,剑光一闪,降落在一座雪峰的山脚之下。 后方跟随诸人,除了大雪山出身的风莹,都惊讶于这大雪山的宽广,要知道几人都是御剑飞行,度奇快,如此飞行了一个时辰,此时放眼看去,前方依旧是一片茫然无际的雪景,白茫茫的一片,接着远方的天际,让人觉着这大雪山似乎真个儿无边无际。 天启心头暗道这大雪山只怕同苍莽群山一般,也是广阔无边了,缥缈宫所占不过其中一隅,心头怀了这个念头的还有那蜀山的两位师兄妹及灵根道人,只有风莹道人面色焦急,一收了法诀落地,便追上前去,到了风玉身边,顾不得传音,只是言道:“你这要如何?难道不记得掌教真人的话么?” “你这要如何?难道不记得掌教真人的话么?”因着情势紧急,风莹也顾不得许多,当面质问那风玉道。 “哼——”那风玉微微愣了一下,便沉下了脸,面上不愉,接而言道:“你休要再说,我只是带他几人来此见识见识,又没要去采摘,自然不会违背掌教真人的法旨禁令。” 说到这里,他自当先走了出去,风莹喊了两声,那风玉也不答应。 风莹气急,转身对身后跟随的几人道:“我们回去,莫要理他,这前方乃是掌教真人所划出的险地,我等不要轻易涉足其中,否则当有凶险。” “师妹此言差矣,我等都是修行之人,怎能畏惧凶险?再者,修行之道自然须不断磨砺。”蓝光道人笑着道,那风玉已先行出去,当着蓝玉的面上,他自然不会就此退缩,随之跟了上去。 灵根道人也被勾起了好奇之心,不舍得退去,何况他自持技艺修行,便也笑着点头称是,也跟了上去。 风莹看这两人也一般心思,便转身看那蓝玉,却不见了蓝玉的踪影,再转身时,却看到那蓝玉早已走在了前方跟了上去,度快绝,她竟然没有现。 看这几人都跟了上去,风莹微微一叹,也不放心就走,便也跟了上去,心头惴惴,只是对身边的天启叮嘱:“你跟紧了我,万要小心,前方定有凶险,哎,此番回去定然要被责怪。” 天启点了点头,他对那八瓣雪莲一点兴趣都无,随之此处主要也是为得不引他人注意,随众罢了。 风莹看着天启点头,便不再说话,当先走去。 这一行人跟着风玉在雪峰脚下绕了几个弯儿之后,现此行方向竟然不是往那雪峰上行去,便心有疑惑,那雪莲乃是日夜精华孕育,俱都是生长在阳光可及的阴寒处,这风玉带着我等越行越低,光线暗淡,这却是怎的? 不过,风玉没有解释,众人也都没有问,只是跟在后面,那风莹走在最后,越向着里走,面色就越忧愁,天启随在她身边,面上渐渐得起了一丝惊异之色,他走在最后,是以这惊异之色也未落入他人眼中。 风玉带着诸人在山中穿行半晌,竟然到了一处阴气森森的洞口之外,他回头看了一眼众人,转身便走了进去,众人自然是越惊奇,难道这雪莲竟然是生长在了洞中不成?不过已经到了此处,自然是要进去一观的,否则岂不让他人小看。 风莹在洞口微微犹豫,方才走了进去,神色紧张,经脉之中真元流动,元神遍布身周方圆,甚是戒备。 洞中光线甚是昏暗,行了几十米外便完全没了光线,一片黑暗,众人虽然都是天之骄子修行精英,不过到底年岁尚轻,就连修为最深的蓝玉也没开了天眼,在这纯粹黑暗之中,只能靠着元神感应周遭事物,一时洞中显得异常沉寂,只有微弱的脚步声。 天启却是天生一双天眼,四周的黑暗丝毫未能阻碍他的目光,他在洞中穿行之际,目光始终看着前方的通口处,目光之中闪烁着的惊异之色越来越盛,面色也越古怪,不过众人都被黑暗阻了目光,自然看不到他的面色神情。 蓝玉修为最深,元神感应也最是清晰,她在前方走动,元神放开,一面感应着四周状况,一面却注意着走在最后的天启,开始还不觉如何,到了后来,却是惊奇。 第二十四章 千年冰蚕(3) 盖因天启在洞中行走之态甚是随意,脚下步伐快捷轻松,每一步都自然避开脚下冰层石块,似乎洞中一切尽都在掌握之中,哪像一个没有修行的人?倒像是那些开了天眼的派中长辈。她将这些记在心中,对于这天启更是多了几分好奇。 又向前走了百多米,眼前忽然出现了一丝光亮,众人知晓前方不远就是洞口,脚下都加快了步子,几个呼吸的时间,光线大亮,诸人走出那一团光亮包裹着的洞口,眼前豁然开朗,四顾一扫,却是一片雪谷,方圆怕有十多公里,一眼望去甚是开阔,四周皆被高耸的雪峰围住了,这谷地之中温度极低,比适才的冰峰雪洞还要冷上几分,甚是奇怪。 风玉进了这谷地之中,谨慎得向着四周一扫,而后转身对四顾的几人说道:“大家都不要驾驭飞剑法器,传闻这谷中有一妖物盘踞,对于灵气法力波动甚是敏感,莫要招惹了他,那边麻烦了。” 众人这才明白,想来刚才风莹劝阻他们就是因着这妖物吧,他们心头都不在意,盖因之前跟随着长辈也铲除过一些僵尸妖物,并不惧怕妖物,且因为平日所知的妖物大都修行不高,所以心头甚不在意。 叮嘱一番之后,风玉身形拔起,向着峰壁上攀了上去。 众人也都跟随着攀了上去,约摸五百米之后,诸人都停了下来,感应着身周那盘旋围绕着的寒灵之气,心头大震,看着前方百多米外那一颗约摸有一米高低的雪莲,那雪莲生出八瓣,外围萦绕着一股股的寒气,那些寒气几乎成了实质,内中包裹着灵气,隐隐泛出彩色光华,笼罩在那雪莲周边,映着日光,更是显得不凡。 所有人都被这八瓣雪莲的绝代风化所震慑,一时间都没了语言,只有天启的目光一直都望着那雪谷后侧的一个幽深洞穴,目光闪闪,他察觉到那洞穴颇为古怪,内中泛出元气,寒气森森之中,还透着一丝燥热,与他在缥缈宫中吸取的元气非常相似,却浓厚许多,或许这古怪洞穴就是源头。 忽然,天启眉头一皱,轻轻咳嗽了一声。 风玉诸人都沉浸在那雪莲的绝代风华之中,甚至连一直小心谨慎的风莹都沉醉其中,不能自拔,这八瓣雪莲果真是仙府奇珍,不同凡响。 天启的一声咳嗽,将诸人都从那失神之中惊醒过来。风玉注意到诸人面上未尽的震惊,嘴角挂起了一丝得意的笑意,那蓝光道人面上的震惊退去,多了几分恼羞和不自在。 便在这时,那蓝光道人忽然面色一变,低喝一声:“小心。” 随即她手上捏了剑诀,剑指一挥,一股凌厉的剑气瞬间从她身后的剑鞘之中爆出来,激起了四周雪雾,一片朦胧,从这一片雪雾朦胧之中爆出一道紫色光芒,瞬间便闪现在下方的数百米外,紫光爆闪,一道剑光向着虚空劈了下去。 众人看得清楚,那一剑劈下的方向,本是虚空一片,竟然忽然一阵扭曲,如同水波一般,从中显出了一个几乎透明的身影,那奇异身影张嘴喷出一股晶莹寒气,在这雪地之上几不可见。 蓝玉出的那紫色剑光吃那晶莹寒气一扫,竟然退了回去。 随之,那几乎透明的身影显出身形,却是一只一人高低的巨大玉蚕,身子两侧一排黑色圆孔,吞吐着浓烈寒气,腹下四对长足吸盘一般定在峰侧的积雪之中,三对小足在胸前摇晃摆动,泛出丝丝寒气,褐色的脑袋上转动着一双触角,六只眼睛寒光四射,不断转动,众人却觉得每一只眼睛都在盯着自己,心头不禁就泛起了丝丝寒意。 蓝玉出的剑光被那冰蚕一口寒气给喷了回来,心头顿时大惊,低喝一声:“大家小心,这妖物厉害!” 那风玉心头生出了悔意,他早知这妖物厉害,三百多年前就修成了妖道,结出了妖婴,如今更是不晓得厉害到何等程度,自己一行人中,只有那蓝光修出了剑婴,或许还有一拼之力,其他诸人都不堪一击。 众人都施展法诀,各自放出了法器宝光护体,那蓝玉道人身周围绕飞舞着一道凝实的紫色剑气,恍若实体一般,乃是体内剑婴催动了真元灵气所化成的剑气。刚才一次交手,她便知道这妖物厉害非凡,右手指着剑鞘,随时准备将鞘中祭炼的紫元宝剑祭出,对付这妖物。 蓝光道人身周散出一道道的剑气,身后剑鞘之中的青元剑早已出鞘,悬浮在头顶上空,他知道妖物厉害,又没有凝出剑婴,靠着法门化出的剑气自不如蓝玉那般强衡,所以只好出了青元剑的本体。 灵根道人祭出波光剑,层层水光带动着周围的雪雾摆动,护住了自己的身周,手上捏了御水法诀,准备召唤水元法术对付这怪物。 风玉道人周身散出紫色光华,早就运起了五德法门,他手上还拿了一件云空道人传与的法器,色泽黑紫,乃是取了雪山寒铁,先行以真火淬炼七七四十九日,将一些炼制法器的法门阵术用真火刻于其上,再以地下深处的煞气和寒冰之气日日淬炼,如是四十九年,吸纳煞气和寒冰之气方才成型的宝贝,唤作寒煞梭,因着煞气太重,所以云空道人这些年便不常用,赐给了自家孩儿危急时刻防身之用。 风莹取出一面七彩霞披,念动法诀,那霞披神光四射将她和天启亮人护住,自己驾驭着飞剑在头顶盘旋,面色紧张得注意着那冰蚕的动向。 那冰蚕看着诸人放出宝光法器,也没动静,六只眼睛看着诸人,其中尽都是嘲讽之意。 过了片刻,忽然身形摆动,一阵寒光暴射,让诸人睁不开眼睛,以宝光护了身体,元神感应着那寒潮。 天启开了天眼,自然不惧那一阵寒光,他看得清切,只见寒光之中,那寒蚕身子一摆,便化作了人形,却是一个面色冰冷的男子,肤色晶莹,一双眼睛闪动着六个瞳孔,每一眼三瞳,却是本体六眼所化,一头褐色的丝随风飘扬。 片刻光景,耀眼寒光散去,诸人现眼前已经没有了那巨大冰蚕的身影,却多了一个肤色晶莹的褐男子,诸人只是微微一愣,旋即都是心神大震,晓得这是妖物所化。 妖物修行艰难,早先吞吐天地精华,从本体化出妖丹才算踏入妖道门槛。而后只有刻苦修行,再凑上机缘巧合,才能凝结出妖婴,这才能化出人形,开始中乘道境的修行,融合七处命魄,证那上道。 这冰蚕妖物能化为人形,至少也是凝结出妖婴的妖怪,而且看他刚才只是一口寒气就迫退了蓝玉的紫剑气,只怕这妖怪早已开始凝魄修行,胜过蓝玉多多,更别说他们这些未凝道体元胎的道人修士。 褐男子哼了一声,目光扫过诸人,落在蓝玉身上:“小辈修行不错,这等年岁就得了道体元胎——哦?竟然是剑婴,你等不是大雪山缥缈宫的小辈?” 蓝玉也不说话,只是冷冷看着那男子,她性子高傲,怎可能对一妖怪恭敬回复。 褐男子也不在意,转头看着风玉和风莹一眼,目光落在风玉身上:“你这小辈修行的玉德道人的五德**,自然是大雪山的弟子,难道不知道这里乃是大雪山中的禁地不成?” 还没等风玉回答,他已经冷笑两声,自言自语道:“看来三百多年没有出洞,倒让你等大雪山的小辈们淡忘了爷爷。” 风玉听得这妖物言语之间对大雪山甚是不敬,心头大怒,大喝一声:“你这妖物,竟然敢对我缥缈宫如此不敬。” 他说话间,已经将一道剑光绞了过去,那飞剑虽然也不是普通货色,然而其本是以大雪山的寒气祭炼,又哪里能对这冰蚕起得了作用? 褐男子见了一道晶莹白光飞过,只是右手一举,手上生出了一团白雾,白雾之中隐约化出一条黑褐色的触角,乃是他本体的后足吸盘所化,配合着修行祭炼的本命寒气竟然生生得将那道剑光吸住,风玉心头大震,急忙催动法诀,剑光在那白雾之中乱闪,却始终难以摆脱。 这时,另外一道晶莹剑光也劈了过来,却是风莹看着状况如此,驭了飞剑去劈那冰蚕妖,只希望能将风玉的飞剑救回而已,所以她那飞剑也不敢靠近褐男子,只是催动法诀劈出一道一道的寒性剑气,遥遥劈下。 随之,蓝玉、蓝光还有那灵根道人三人都各自御剑劈了过去。 蓝光道人看着那妖人手上白雾之中的黑褐色触角厉害,自然舍不得将飞剑攻了过去,飞剑本体只是遥攻。却催动了蜀山密诀从飞剑上激出一道道青色剑气,配合了剑阵法门,本体化出八道剑气,从四面八方各个方位劈了下去,隐隐约约将冰蚕所在之处都笼罩起来。 这法门本来精妙非常,是蜀山弟子配合群攻的法门,不过他此时只是一人施展,修行不深,剑气不强,哪里能对那冰蚕妖人造成伤害? 八道青色剑气生成之时,那褐男子本来还微微一惊,看出了这法门微妙,将自己所有逃逸方向尽都封起,不过等那剑气临体,他便哈哈大笑起来,也不躲避,身上白袍两侧生出了两排密密麻麻的黑洞,却是他本体的气孔所化。 那黑洞之中窜出一阵白雾,将那男子包裹其中,白雾乃是这妖物的本命寒气,窜到身外却是不散,只是吸纳周边雪山寒气,更为浓烈,实质一般将褐男子包裹其中,随之化出一条条的触手,向那八道青色剑气抓去。 那八道青色剑气虽然配合精妙,奈何蓝光道人修行实在不深,所以八道剑气不过是斩断了那白雾化出的许多触手,却被不断凝结出的触手给挡在了外面。蓝光道人催动法门,那八道剑气旋转飞舞,在周边砍劈,只是却始终难以突破,颜色越来越淡,最终化为虚无了。 第二十四章 千年冰蚕(4) 这当儿灵根道人的波光剑带着粼粼水光劈了过来,他这飞剑自然也不敢过分靠近,所以只是劈到近处,飞剑便转了方向,向着其他方向劈了下去,一道道的水光携带者风雪劈头盖脑砸了下去,不过这等风雪怎么能对在此处得了妖道的冰蚕造成伤害? 一道紫色光华猛地一闪,蓝玉身形已经到了半空,虚空而立,手捏剑诀,紫元宝剑的本体从身后出鞘,一道耀眼的紫光没有经法门幻化,便那么被蓝玉的法力催动着直接劈砍过去,也不躲避冰蚕妖人的触手,反倒迎了上去。 这一剑,乃是神剑本体,气势惊人,耀眼紫光还未至跟前,剑气已经将冰蚕妖人包裹着触手的本命寒雾切开了一条条微小的缝隙。 那褐男子微微一动,暗道:好利的剑! 因着妖人厉害,众人中修行最高的蓝玉道人也不敢留手,马上便以紫元剑本体施为,剑光大涨。 “好利的剑!” 如此神剑,褐男子也不敢以身相试,他那本体的触手不一定挡得住这利剑一削,若是本命寒雾被利剑切过,或许那触手就得毁在剑下。 他自然舍不得如此硬拼,哼了一声,将白雾之中触手相吸的晶莹飞剑抛飞出去,度惊人,携带着风雪狂潮直直地向着蓝玉的那紫元宝剑撞了过去。随之,他的身子一闪,化为白雾,白雾忽闪,化作了虚无,人已经消失了,蓝光和灵根等人的飞剑俱都击在空处。 那风玉看得分明,知道被妖人甩出的晶莹光泽乃是自己的飞剑,看着紫元剑那耀眼神光即将撞在自己飞剑上,口中便轻呼出声。 蓝玉也微微吃了一惊,她没想到以这妖人如此强悍的法力修为,竟然会不知脸面地躲了开去,她却不知妖物成了妖道之后,依旧如以往一般,不似人类那般好脸皮面子这等虚无之物。 蓝玉强自逆转法门,将紫光一闪,掠了过去,把那道晶莹光泽让了开来,风玉心头大喜,连忙催动法诀,将飞剑收了起来。 看着蓝玉以紫元剑本体攻击,也丝毫没奈何那冰蚕妖人,蓝光几人都生出了退意,一面小心戒备,一面相互传音商量着如何退去,那风玉此时收回飞剑,也想着赶紧从这里面退出,便与几人传音商量着,打算以父亲赐下来的寒煞梭阻那妖人一阻。 蓝玉双眼闪烁着凌厉剑光,四处扫视,紫元剑本体悬浮在她头顶虚空旋转,闪射出凌厉的紫色剑光,一道一道地四散飞射。 忽然,蓝玉猛地转身,手捏剑诀遥遥一指,那紫元剑带着一道紫光便向着后方一处虚空斩了下去,紫气飘逸,剑气纵横。 紫光一闪,剑气纵横十数米,那紫元剑猛地向着虚空斩下之时,天启目光也早已盯在那里,他天眼之中自然看得清那妖物踪影。 那虚空之中显出褐妖人的身影,看着蓝玉怒哼一声:“小娃娃,休要仗着宝剑猖狂,莫以为爷爷怕了你这口剑?!” 说话间,那冰蚕妖人也不躲闪,身子一摆,手上竟然多出了一个弯弯的尖锥,那弯曲尖锥化为米许长短,周身都闪着黑亮光泽,尤其是尖锥的顶端一点,更是闪出黑紫色的亮光,让人心头颤动,不过因为他修行深厚,尖锥祭炼有成,其中黑亮紫光只是闪现,并没有散出外气势。 原来这冰蚕心头生出怒气,便化出了自己本体的尾后尖锥,这尾尖锥在他得了妖婴化去本体之后,又单独在地洞深处的阴寒脉气中祭炼数百年,本体的寒毒加之以地底阴寒煞气,很是是厉害非凡。 他以手中弯曲尖锥向着那紫元剑来的方向扫了过去。 风玉道人见了这尖锥,虽然因为那尖锥气势收敛,没有感应到其气势,却也隐隐觉得这弯曲尖锥非同一般,连忙喊了一声:“退!” 随之念出口诀,将手中的寒煞梭一甩而出,那寒煞梭经口诀催动,见风便长,瞬间化作了数米大小的巨梭,周身闪着黑色煞气和冰寒之气,其中符咒亮,向着冰蚕妖人冲了上去,煞气惊人。 这当儿,那黑亮尾尖锥已经扫在那团紫色的光芒之上,黑亮光芒忽然大盛,便冲开了紫元剑的紫色剑气,那尾尖锥上黑亮煞气浓稠滚滚而出,将紫元剑包裹其中。 蓝玉一惊,再催动法门,那紫元剑却没有反应,却是已经被煞气割断了与她之间的联系。煞气一污,剑体受创,蓝玉嘴角已经冒出了一丝血迹。蓝玉顾不得擦拭血迹,凌厉目光大盛,身上忽然剑气纵横。 天启感到剑气忽盛,转身一看,不由一惊,他天眼看得清楚,那蓝玉体内一直盘旋于海底轮的剑婴竟然受了法门催动,从海底轮转了出来,顺着经脉流动,似乎马上便要冲出蓝玉天灵,他晓得蓝玉丢了紫元剑,心头着急,这是要剑婴出体,与这妖物拼命。 天启晓得蓝玉剑婴出体只能更加凶险,那剑婴乃是她的性命交修之灵,岂是寻常?他虽然不欲显露修行,却也可惜蓝玉这身修行,马上眉头微皱,右指轻轻一弹。 一道元气已经打入蓝玉的护体剑气,准确地打在她胸腹经脉之上,这一点取得精妙非常,一点元气下去,刚好将那处的经脉一震,此时剑婴正好运行到那一点,经脉被震,牵引剑婴的灵气顿消,剑婴便停了下来,法门顿时断了,剑婴又回返了回去。 蓝玉催动剑婴出体,却遭遇了这般变故,心头大惊,面色一变,四顾却没现有何异变。 蓝光道人早先看着蓝玉身周剑气纵横便知道不妙,此时看着她身周剑气忽然停滞,晓得法门停了下来,连忙飞上前来,拉住了蓝玉便拽住了,喝道:“师妹快跟我回去。” 接着他便催动飞剑向着来时的路折返。 其他几人也已经折返,风莹带了天启也是往回飞遁。 冰蚕妖人扣下了紫元剑,顾不得高兴,看着眼前飞来的紫黑巨梭,晓得其中的煞气厉害,不过他也不惧,他手上的这尾尖锥就是煞气打熬,时日比那寒煞梭长久了两百多年,一经催动法门,那尾尖锥也飞涨,成了与紫黑巨梭一般大小,这便撞了上去,瞬间黑光大盛,煞气四射。 冰蚕妖人在黑光大盛之时,忽然想到那八瓣雪莲,身子一闪,遁到雪莲之外,运起法门,全身白雾大涨,瞬间将那八瓣雪莲笼罩起来,硬生生得挡住了外面的黑光煞气。 等黑光闪过,煞气弥漫雪谷,四周的雪峰表面竟然被震塌了一片,一片狼藉,这妖人因为最后关头才想起护着雪莲,也搞得颇为狼狈,心头大怒,转身寻找那几个小辈之时,现那几个小辈已经快钻入来时通口,身子一闪,化作一团白光,瞬间便追了上去。 前面的几人早感觉到身后的煞气四射,都受了一点牵连,不过却都越快捷得向通口飞回,哪敢停留,风玉道人虽然舍不得自己那宗宝贝,也自然不敢回去取。蓝玉此时也冷静下来,晓得不是对手,还是先行回去再想办法,也就剑遁而回。 风莹带了天启,她修行又是几人之中最弱的一个,于是便落在了最后面。 等那寒光一闪,冰蚕妖物就到了她的身后,她本来已经要钻入洞穴之中,此时却停了一下,面色大变,伸手要将身后的天启给拉到身前,她生性良善,虽然害怕,先想到的却是护住天启。 天启处于这危机之中,倒也不惧,他虽然看不透这冰蚕妖物的修为,晓得这妖物修行比自己强横许多,不过他有那独门修行法门,也是不惧。此刻看着风莹一手拉来,要将自己送回去,心头着实感动,手上却不配合风莹,反倒向前一推,将风莹推了出去,他这一下完全靠着**力量,风莹只是感觉身子一轻,身后莫名得就没了天启的身影,前行度也加快了许多。 “天启——”风莹赶忙运转功法,将向前冲去的身子停了下来,回身喊道。 风玉等人听得风莹的喊叫,也都停了下来,运转神念感应,却现风莹身边已经没有了那天启,众人都是一惊。 灵根和蓝玉几人心头大惊得同时,尽都小心感应着洞穴通道的动静,眉头一皱,却是害怕那妖人追上来,暗自埋怨风莹还有那不见了的天启。 蓝玉却是心头一震,心头担心那天启。 再说风玉入了通道,便心头安定,此刻他听得风莹的喊叫,晓得天启不见了,马上心头也是大惊,刚停住身子,却感应到风莹竟然回头跑了回去,心头更是糟糕,飞身而上,连忙拦住了风莹,喝道:“你疯了,还要回去送死?我等回去也斗不过那妖怪,还是赶紧回去才好禀告长辈为好!” 第二十四章 千年冰蚕(5) 他这话倒也说得没错,他背着门中长辈带着几人到此禁地,现在出了事情,心头早是惊吓万分,自然不敢让风莹再进去,运了功法,死死拉住风莹不放手。 灵根道人也上来劝道:“天启师弟定然被妖人抓去,我等还是赶紧回去禀告师长,让他们前来救援才是,否则进去也不是敌手,白白费了自己性命。” 风莹目中含泪,却是不听,猛得使了法门,一道白色寒光从内而外散出,挣脱了这两人,便向着里面飞去,他们两人被风莹挣脱,都惊讶风莹的修行,不过此时情景特殊,这惊讶自然只是一瞬,两人一愣便飞身而上,还要再劝,忽然听得一声冷哼:“要回,你们回去就是。” 同时,一道剑气闪过,却是蓝玉相跟着风莹飞了回去。 那几人在原地呆了半晌,最终还是跟了上去,都是心头埋怨那天启,尤其是灵根道人更是连蓝玉和风莹也给咒骂上了,心头忿忿。 等他们几人到了出口处,小心翼翼进去,却现那雪谷之中已经没有了天启和妖人的踪迹,倒是风玉道人现那柄寒煞梭的气息,赶忙运转法诀收了回来,虽然被冰蚕妖的那尾黑尖锥破去了一些煞气,不过却也没有损及根本,心头也是一松。 再说风莹和蓝玉两人,没现天启所在,都皱着眉头不知怎么是好。 收起寒煞梭之后,风玉连忙上前道:“为今之计,还是赶紧回去禀告长辈,让他们前来救师弟才是,不可在耽搁时间。” 眼中含泪的风莹和面色依旧漠然的蓝玉撇了这风玉一眼,一言不,转身从洞口进去,加快了度飞了回去,蓝玉道人此时也不等度稍慢的风莹,施展剑遁法门,化作一道紫色剑光,嗖呼消失在远方。 再说天启,适才他手上微微力将风莹送了出去,自己的身子自然微微一顿,他身子还在半空之中,毫无来由得就是一转,面对着已在眼前的褐六瞳冰蚕妖,这妖物修为比天启要强横许多,而且在这冰天雪地之中借寒气而遁,度奇快无比。 天启转身之际,这妖物的右手已经抓了上来,五道凌厉的寒气指风虚空罩了下来,让天启感觉浑身一滞,周遭空气似乎都被冻结一般,自己在其中难以动弹,他面色不变,也不施展法门,只是使了劲力,一晃身子,顿时那五道凌厉寒气所结成的寒气囚笼便震了开来,四周一阵咔咔响声,却是真有寒气冰晶散开。 那褐六瞳冰蚕妖看着天启竟然挣脱了出来,手上就是一动,忽然便多出了两只手影,似若虚幻,天启的天眼之中却看得分明,这两只手影都是实体,该是这妖物本体成了妖道时自带的触足,平日里隐藏于虚空之中,心念已动,便运转开来,同双手一般运转自如,随心所欲,甚是厉害。这妖物也是心头震怒之下,方才施展出来。 三只手影带着凌厉风声寒气,向着天启抓了下来,隐隐约约,四周的气流寒气尽都被这三手带动起来,一个硕大的气旋瞬间就将周遭雪景笼罩其中,而这气旋中心正是那三只晃动的手影。 天启的天眼一扫,看得那三手摆动之间,法力运转有一个微小的间隙,却是这妖物的一个破绽,他右手瞬间提到胸前,运转元气,本待施展法门,便要向着那一处间隙排出一掌。 不过旋即灵光一闪,想起这冰蚕妖物适才就是从那古怪洞穴之中钻出来的,心头一动,已经运转开来的元气忽然一收,任由那三只手影抓在身上,那三道手影一抓之下都挟带着凌厉之极气劲,散出的几丝气劲嗖得打在了那通道洞侧的黝黑岩石上,竟然打出了几个吭眼,碎石瞬间被寒气凝冰,很是是厉害非凡。 不过天启的肉身果然强悍非常,经那三道爪影直接抓在身上,竟然丝毫无事,就连经过元气祭炼的白袍衣物都没有破碎。 那妖物看着这一抓下去竟然没将天启的身子撕碎,顿时呆了一呆,旋即冷哼一声:“这娃娃皮肉倒是结实得很,待得把你带回洞里用那寒气冻上几日,看你怎生忍受,哈哈!” 他心头一直记着三百年前白眉老祖与他的仇怨,兼之这三百年因着咒誓不能离开此处,仇怨更是越积越深,今日抓到那白眉老祖的后生晚辈,自然不能轻易杀了,总得好好折磨一番,再生吞了**元神,方才能稍解心头这口恨气。 这般想着,这妖物在那通道洞口扫了两眼,也不敢破了咒誓进去,只得转身一闪,先上了高峰侧壁,挥手扫出一道寒气,将那八瓣雪莲卷了起来,用了道家袖里乾坤的神通将那雪莲收入袖中,而后借着四周流动的寒气遁入到自家洞府,也就是那透出一股淡然元气波动的洞府。 天启被那妖物带着,遁入洞府之中,左转右转,默默记住适才的方向变化,忽然感觉身子猛地向下窜出,不知道窜了多深,这才停了下来,好在他的身子着实强悍,否则这一番折腾,就能要他半条命去。 这深入地下的石窟之中,亮着一点光泽,冰冷异常。 那妖物遁了这石窟之中,右手一甩,猛地将天启砸了出去,重重地砸在了那坚硬如铁的寒冰之上,便自停了下来。 经那冰蚕妖物猛地一摔,天启虽然**强悍,不曾受伤,却也被摔得七荤八素。 这石窟之中的寒气几乎凝成了实质,白森森的一片,天启刚刚入了石窟,便感觉那寒气汹涌而来,从全身上下的毛孔气穴向着身子里面钻去,竟然生出一丝麻痒之感,不过他每日晚课连那太玄之精都吞吐炼化了,哪里还惧怕此等寒气?这里的寒气通了雪山地脉,且未经道家法阵转化,纯粹非常,天启浸身其中,倒也舒爽。 他早开天眼,闭了眼睛也看得到周遭物事,这地下的石窟四周尽都凝了一层厚厚的玄冰,石窟顶部嵌了一颗珠子,散出幽幽白光,映在森森寒气之中,倒也照得石窟之中亮堂。 石窟之中摆设简单之极,只是一张覆着厚厚玄冰的石床,还有就是一个紫黑色的蒲团摆在地上,那蒲团在如此寒气之中竟然散出一丝丝的温热,让人心头安静祥和,端得奇妙,天启跟随天衍多年游历,自然听闻过这物事,晓得此蒲团乃是九曲草的第九节紫黑草茎编制而成。 那九曲草生长在地底深处的熔岩裂缝之中,草生九节,每一节一种颜色,从 第一节的赤晶一直到最后 第九节的紫黑色,其中所蕴热量也是递减,生长到 第九节,那紫黑色的草茎之中便只剩微微的温热,修行中人得了之后常混合其他材料制成蒲团,以之打坐可定心神宁元气,没想到这冰蚕妖物竟然完全以九曲草制了一个蒲团。 天启心头着实疑惑,这九曲草生长之处必然是地火燥热之处,大雪山中冰天雪地,寒气迫人,这冰蚕到底是从何处得了这么许多九曲草? 他进入此洞是为得探求内里元气之秘,自然无暇思量此事,默运功法,施展了法门一探,只感觉这洞穴之中的燥热元气源头竟然还在这石窟的更下方,那元气波动时而强烈,时而微弱,让人难以把握远近距离,大是古怪。 再说那妖物所化的褐道人扫了地上的天启一眼,心头暗道,此地寒气几乎凝为实质,莫说一个小娃娃,就是你大雪山缥缈宫的长辈来此,只怕也受不得这寒气一催。 所以他只是将天启扔在那处,也不在意,跌坐蒲团之上,闭了眼睛便开始吞吐寒气以作修行,吞吐之际,周身寒气鼓荡,显出本体原型来,头部那褐色的口器吞吐着一道粗大寒芒,身躯两侧还有两排黑色的气孔,尽都同口器一般吞吐寒芒,那寒芒一进一处,妖婴法门便周转一个周天,吸纳了其中寒气精华,凝成寒芒精华,催动法门,向那窍穴涌去。 天启开了天眼,看得分明,那妖物体内凝练起来的寒芒精华在妖婴的催动之下,却是涌向了脐轮窍,在脐轮窍中吞吐一点寒芒,以法门催动寒芒生出了寒冰玄火,炼那脐轮窍中的中枢魄,妖婴随之吞吐寒芒,不断催化寒芒,化作寒冰玄火。 “好一头妖物!”天启心头震惊,看来刚才这妖物并没有使出真本事,只是与他等玩乐罢了,否则一个已经开始祭炼中枢魄的妖怪真得厮打起来,怕是那达到中枢境的修士也不是敌手,更别说他们这些未开始融炼命魄的后生小辈了。 这般思量着,他心头也起了戒心,这次行为过于鲁莽,此刻陷身其中,虽然他自持**强悍非常,还有那元气法门,不过面对着这一中枢境的冰蚕妖,也不由有些惴惴。 天启念至于此,心头一动,眼下不正是大好时机么? 他看着那正吞吐寒气的冰蚕妖,睁开了眼睛,站起身形,脚下一步踏了过去,右手一抬,这洞中偏寒的元气便在他身周迅聚集,到了手上凝成一层黑亮光泽,向着那妖物的头部便斩了下去。 谁曾想,妖物天生六瞳,但凡天生异象,必随有异秉,这妖物于入定修行之中也是时刻警醒。天启行进之时,这妖物已经心头警醒,忽然睁开眼睛,双眼六瞳霎时齐齐盯着天启,那正催动法门运转寒芒的妖婴从妖物体内窜了出来,张嘴一道闪烁着丝丝冰焰的寒芒就吐了出来,却是已经凝练催化而生寒冰玄火,厉害非凡。 天启微微吃了一惊,流转黑亮元气的右手却不停,加斩下。同时他对着那扑面而来张嘴一吸,顿时那寒冰玄火就进了口中,这寒冰玄火到底不如天地之间那赤炎真火和太玄之精,吸入体内之后,只是一股寒气窜动了片刻,便被**硬生生得化了去,融入了身体之中。 妖物吓了一跳,他正在修行之中,妖婴以法门催动了寒冰玄火在灼烧祭炼中枢魄,不欲停止修行,这才催动妖婴出窍,喷了一口寒冰玄火,希望将那大胆小儿先行解决,至少阻挡片刻,待他收了功法,再来对付。谁曾想到,那寒冰玄火竟然被那小儿一口生吞了下去。 此时天启手掌边沿已经解除到那妖物的头颅之上,再想躲避却是迟了,妖物心头大骇,也顾不得寒冰玄火正在祭炼中枢魄,心神一动,施展法门,身子上寒芒爆闪,一道寒光从身子上闪出遁走。 第五章 独角火蛇(1) 天启那一掌带着略显寒意的元气斩在那妖物的头颅之上,硬生生得砍断了那妖物的头颅,不过天启却知道这一具被自己斩断头颅的身躯不过是那妖物的替身罢了。 果然,过得片刻,那倒地的身躯便化作了一个硕大的蚕茧,晶莹剔透。天启看了一眼,将那蚕茧捡了起来,打入一道黑色元气,而后按照从己身衣物中习得的元气控制法门略加施展,顿时就将那硕大的蚕茧缩小成一团,而后塞入了衣袖之中。 随后他双眼四顾,却没现那妖物的踪迹,那妖物在唤出替身的一刹那,已经借着寒气从这石窟中遁了出去,这石窟尚且连着许多洞穴,天启也不知晓这妖物到底遁入何方。心头暗暗惊叹妖物的厉害,在入定修行之中竟然都被他躲了开去。 其实,这也只能怪天启自己倒霉,遇上了如此一个天生异秉的妖物,其他妖怪修士,即便修行过了这冰蚕,也没这等本事。 天启在石窟之中四处搜寻了半晌,对着各个洞口逐一观察,却没现丝毫踪迹,他眉头微皱,运起了大衍推算之法,推算那妖物的踪迹。好在那妖物法力修为虽深,却是依靠着这地下的浓烈寒芒修行而成,本身没有参悟天道玄妙,自然没有什么道行,天启的大衍推算之法推演片刻,便得了些许消息。 天启心中定了心思,便没有马上离开,只是在石窟之中端坐下来,那妖物修行之中被天启打断,虽然逃了性命,却也受了伤害,天启仗着元气的古怪特性,还有得自古木经的一些古怪法门,也不怕妖物反击。 只是不多几个呼吸的光景,天启神色一动,已经现了那妖物正隐了身形在石窟所连的一个洞口窥视,似乎是遗留了什么东西在石窟之中,天启从自己身下拿起了那紫黑色的九节草蒲团,禁不住哈哈大笑:“你这个小气妖怪,当真讨打!” 说话间,他使出了神行法门,体内元气运转,身子一动,便已经在那妖物身边,那妖物被天启这无形无影的神行法门吓了一跳,兼之适才着实被天启所的元气震慑,也不敢等天启下手,先且化了寒气,依靠着天分在这寒气之中向着远方逃窜而去。 饶是天启开了天眼,也只能现那妖物的一点踪迹,他仗着神行法门迅捷无匹,这才勉强跟上了那四处乱窜的冰蚕妖物。 追了片刻,天启现那冰蚕逃窜方向虽然不断改动,然而却是向着下方逃窜,那元气波动也似乎越接近了,他心头微微一动,莫非其中还有古怪? 正如此思量,便现那冰蚕妖所化的寒气钻进了一个黝黑的洞口,那洞口开在了地下,向着下面延伸而去,入口甚小,只有一尺方圆。 天启哪肯放弃?他适才推算偶有所得,知道今日这冰蚕乃是一大机缘,自然不会放弃。也不施展法门,只是运转心念,完全靠着肉身力量,将肉身控制缩小,噼里啪啦一阵声响,成了一个半米高下的小人儿,同时运了法门,控制着白袍也成了合适大小,看着便同原先一般,只是这地下洞穴变大了许多。 神行法门施展,天启身形骤然消失,已经跟随着天眼看到的寒气而去,这洞穴向下延展,竟然一直延伸了数百米,忽然天启感到一股热气扑面,身子一滑,已经出现在一处古怪的所在。 天启张目四顾,现四周雾气蒸腾,忽然一阵热气扑面而来,忽然却又是一道寒潮涌过,寒热交替,雾气蒸腾,让人好不难受。那股元气波动越接近,似乎就在身边,然而亦是不断变幻,让他无法把握。 天眼四处一扫,顿时现了在这方圆数十丈的巨大石洞中央盘踞着一只巨大的怪兽,约摸三丈高低,十多丈身长,在这地下寒洞之中,浑身竟然放出火苗,那扑面而来的热气就是从那火苗之中散出来。 石洞四周皆是冰层,那冰层散出晶莹寒芒,不知究竟有多厚,看那色泽只怕至少也有十多丈,怪物身上热气窜出,遇到那冰层岩壁自然化了,随之,那岩壁之中自又冒出森然寒气,将那已经化开了的冰层重新凝结,二者相互交替,石洞之中雾气蒸腾。 此刻,那只冰蚕正在那巨兽的身边近处,似在与那头火焰巨兽交谈什么。 天启顿时了然,原来这冰蚕妖不是舍不得那九节草蒲团,却是要引自己来这处古怪地方。他看了看那浑身火苗怪兽的四周火红石岩,自然便清楚这冰蚕妖不会看重那珍贵蒲团,只因那火焰巨兽周边遍地都是九节草,而且生出 第九节紫黑草茎的也不在少数。 天启目光盯在那体形庞大的怪物身上,那怪物便有感应,转过头来,一双硕大的眼珠子喷出赤红色的火焰,盯着天启上下打量。 那怪物身形一动,天启才现这怪物竟然是一条巨蟒,只不过体型也太过于巨大,在这巨大的石洞之中竟然不能完全展开身子。 天启倒吸一口凉气,仅仅是看如此身躯之中蕴含的庞大火性力量,便已经晓得难以对付了。 那火蟒大嘴之中吞吐着一道颇为细微的黑色火焰,他运了法门一看,忽然惊呼出口:“元气!” 天启惊呼出口,目瞪口呆。 这巨蟒体内竟然流动着元气,而不是道家灵气,一经现此处,天启面色大变,更是谨慎小心,心头有些不安,一头冰蚕妖便已经难以对付了,再有如此一个修行元气的火蟒,看来那推算卦象之中所言的机缘就是此等‘机缘’了。 天启开了天眼仔细观察那身散着火焰的巨蟒,现那巨蟒虽然体型巨大,体内火性元气也庞大可怕,不过腹中却跳动着一点真火,那真火经了天眼依旧刺目,天启对那气息熟悉异常,知道那一点真火乃是赤炎真火,此刻那点真火闪动,微微现出一条火蛇形状。 天启看在眼中,心头暗自推测,依着他自己的修行法门推测,这火蟒只怕修为境界也不高,那本元火灵刚刚以赤炎真火为炉凝成了实质,这火蟒体型巨大,火元充足,不过按着这等度,距离本元火灵完全凝为实体化入肉身,还有一段时日。 如此思量,他心头稍安。 火蟒修行元气法门,兼之体型巨大,火元充足庞大,实力着实强大可怕,不过论灵智却比不得已经凝练中枢魄的冰蚕妖。经这冰蚕妖一番挑动,顿时周身火元蒸腾,庞大气势将那冰蚕妖推到四周的冰壁之上,那冰蚕妖却不怒反喜,知道火蟒动了怒气,当年这火蟒尚比不得此时境界,便已经不比白眉老祖相差多少,此时此刻,这小儿焉能是它敌手? 火蟒脑袋一摇,巨嘴一张,顿时就是一股热浪袭来,却是一口元气向着天启喷了过来,它体型巨大,火元又足,这一口火气喷出,便仿佛一股狂潮一般,尚未及体,那庞大气势便将天启完全笼罩其中,撕扯着他的身体。这火气狂潮乃是元气所化,不比灵气那般,天启也不敢与之对抗,论元气,他怎是这火蟒的敌手?他主意打定,便运起了神形法门,在地洞之中忽闪忽现。 火蟒体型巨大,自然就不够灵活,虽然不断喷出火气,却始终喷不住天启,气得嗷嗷嘶吼,地洞之中更是热浪滔天,火焰飞舞。四周的冰壁加融化,蒸腾出满洞的蒙蒙白汽。 天启看着法门凑晓,心头一安,神形闪动之间,忽然就到了那火蟒的身子后方,他右手早就攒动着一团元气,以神行之法四处躲闪之时,早施展了法门以本元木灵催动,半晌的功夫这才化出一点淡黑蓝色的巽风木灵火。 乘着此刻到了那火蟒身后,天启将那一点巽风木灵火狠狠地劈向了那火蟒的身子,这巽风木灵火乃是巽风木灵精华所化,非比寻常,沾上那火蟒的身子,竟然将他周身的火焰元气吞噬,化作一点幽幽的火焰,灼烧着火蟒身躯,这火蟒被这火焰烧得疼痛,巨大的身躯摆动起来。 巨蟒身子一甩,天启在洞中便没有了躲避之处,闪躲片刻,便被那巨蟒的尾巴扫到身上,饶是他的身子也是一阵疼痛,心头暗道这火蟒身子好硬,殊不知这火蟒虽然未有他这般的禀赋,然而炼化火元修行法门却是千多年,那肉身早已经炼就得无比坚硬,否则三百年前以白眉老祖的修行也不会被火蟒挡在此处。 天启被那火蟒一撞,脑袋昏,身子吃痛,心头也有些恼怒,不过他已试了多次,现这火蟒肉身着实强悍非常,普通元气都难以伤害,只有化出的巽风木灵火才能伤到他,不过化出巽风木灵火过于困难,这火蟒体型巨大,那一点巽风木灵火也对他造不成太大伤害,只能让他更加暴躁罢了。 天启思量之间,又被那火蟒撞了好些次,心头懊恼非常,与那条火蟒的一双大眼对视着。 第五章 独角火蛇(2) 就在这时,毫无来由,天启心头猛然一动,忽然就从心神命窍海深处显现出了一幅景象,远古洪荒之中,一尊洪荒巨人脚踏万里蛮荒,手持巨杖,奔行追逐着前方一团千里亮芒。 这幅景象一出现在天启心头,只听喀得一声轻响,那面阻挡了梦境与现实的薄膜就碎裂开来,往日里只有在冥冥定境之中才会显现的那些图景开始在他心神中一幕幕展现开来! 那层层叠叠的图景恍若波涛怒潮一般,瞬息就将天启的心神冲了开去。 便在那一刹那,天启豁然明了,这脚踏蛮荒的洪荒巨人追逐火光一境,就是他这些年来在每每在冥冥定境中看见的幻象,就是那幅往常怎么都想不起来的幻象! 顿时,天启不由自主地开启了全身上下万千毛孔,四周激荡的元气蜂拥而入。 那元气入体之后并无如往常般化入身体,也未凝练巽灵火焰去凝实打熬本元木灵,反倒是随着周身本元木灵的牵引一阵流动,流过了他体内的几处混沌窍穴。 那元气运转周天之际,神通法诀自展,天启的身子一阵噼里啪啦乱响,顿时涨大了数倍,一直涨到他正常时模样的十倍方才停止下来,近十丈高下,与那火蟒还要高上许多,周身散出黝黑光泽,额头闪动着一点巽风木灵精火,散出幽幽黑蓝光华。 这忽然出现在心头的玄功法门运转,生出巨人法相,天启自己也是一怔,接而就感受着浑身上下奔涌而至的力量,感觉这天地虽大,却尽在吾心,仿佛一念之间便可翻天覆地,这念头一起,便再也压制不住。 脑海之中纷纷扰扰出现许多不知从何而来的杂乱思绪,天启所化那巨人法相禁不住仰天就是一声长吼,那声音苍凉戚劲,恍若从远古蛮荒之传来,让人心头不禁为那无穷无尽的蛮荒而颤抖。 那火蟒尚未开命窍,生魄未融,灵智不高,也不知道厉害,尽管背那长啸声震得瑟瑟抖,不过转眼之间心头却窜起了本性中的暴虐之气,狂吼着向着眼前这巨人喷出了一口元气火焰,那火焰滔天,汹涌而来。 这一次,天启却也不躲,只是张开大口,呼得一声,火焰元气便被那大口吸了进去,他化作如此巨人法相之后,体内容纳化转元气的能耐也是随之大增,那股庞大的火焰元气入体,竟然片刻之间便化了开去,融入肉身,只觉精力更加旺盛,也是大吼了一声,踏前一步,瞬间到了那火蟒身边,右手一伸,就向那火蟒的脑袋抓了过去。 天启张口一吸便化得了那巨蟒的一口元火,接而施展了神行法门,踏前一步到了那火蟒之畔,巨大的右手一张,向火蟒的脑袋抓了下去。 那火蟒脑袋吃紧,脑袋迅一转,又喷出一团火焰,天启也不躲避,右手接着前伸,穿过了那团火焰,黝黑的肌肤丝毫无恙,径直抓了下去,直接抓在了那火蟒的七寸。 那火蟒吃痛,体内那一点赤炎真火化作的火灵忽然火光大盛,周身火焰猛烈了几分,带上了几分赤炎真火得气息,让天启右手一烫,不过却也并无大碍,他连赤炎真火都不惧怕,怎会惧怕此等气息? 火蟒劳而无功,疯狂嘶吼着,巨大的身躯转动扭曲,甩在四周的冰层之上,将这地洞四壁拍打得一阵碎裂,数丈数丈的冰层从四壁掉落,接而被火焰蒸腾,化作白雾,还好这地洞四周的冰层得了地脉寒气的滋补,时刻都在凝聚寒气冰层,否则有多厚的冰层也难以抵挡得住这火蟒如此折腾。 天启化作的巨人法相右手一捏,那火蟒更是嘶吼,一直没有离开地面的腹部也猛地动弹起来,顿时一股更为精纯的火元气息夹杂着一股寒气激荡起来,天启定睛一看,原来在那火蟒的腹部之下压住了一块有一丈方圆的圆形白玉,那白玉之中流动着丝丝的蓝芒,甚至有一道道的黑色的光芒在其中游荡。 天启顿时一惊,这白玉之中寒气迫人,那蓝丝就是寒玉本身精气,黑芒更是可怕,乃是太玄之精,这等精气,本是太阴星力的凝聚,不知怎得竟然封入了一白玉之中,可能是机缘巧合封入其中,这白玉又受了地下寒脉的滋润,这才一直保存了下来,成了这般模样。 在那白玉之下,朦朦胧胧显出了一丝火光,那一丝火光可以冲透这奇寒的白玉,定然是那赤炎真火。 看着那方奇异寒玉,天启心头猜测,那赤炎真火的火性精华穿过了寒玉,火性降了一些,被这盘据此处的巨蟒吸收,日夜吸纳,天长日久,才成就了那等火元肉身,也渐渐开了一丝灵智,悟了修行法门,炼化那火元修行。 洞中的元气带了火息,当是这火蟒吞吐之际,散出的元气。 天启的猜测同事实相差不多,不过那太玄之精却不是自然封入,而是被人以**力封入其中,再与此处地脉阴盛处引了阴气寒脉日夜滋润,方才成就了那奇异寒玉,此事暂且不提,再说那巨蟒的腹部离开寒玉之后,一片狼藉的地下石洞之内,火气和寒气更加旺盛。 火蟒扭动巨大的身躯,将天启所化的那巨人法相完全缠了起来,火蟒肉身强悍不下于此时天启,天启被缠住了,也挣脱不得,没办法只是在体内运转法门,将那庞大元气化出一点巽风木灵,逐渐炼化,以得巽风木灵火,灼烧这火蟒身躯,以求脱困。 那巨蟒缠倒了天启,摆动着巨大身躯,将天启那巨人法相在石洞地面甩动不已。 摔了半晌,天启仗着那巨人法相的**强悍,也自无事,不过却被震得七晕八素,体内那一点巽风木灵火也因心神震颤而消散了,他心头就是一怒,额头上的那一点巽风木灵精火骤然燃烧起来,将那火蟒缠绕着他身子的身躯给灼烧得一痛,瞬间松了开来,将天启摔了出去。 那巽风木灵火却没有熄灭,继续燃烧,正好便烧到了石洞之中的那方寒玉。 巽风木灵火和赤炎真火都是极火,此时两道火焰在寒玉两侧灼烧,那经历了无数岁月方才凝练而成的寒玉砰得一声,竟然裂开了,当真是缘法天数。 这一裂,就裂出了一桩牵扯前生今世的大缘法! 那寒玉碎裂之际,一道道黑色的太玄之精从中嗖得飞了出来,散往虚空之外。 天启福至心灵,也不思索,所化的那巨人法相张了大嘴就是一吸,顿时就有道道太玄之精被他吸入口中,一阵阵清凉传遍周身,虽然大都太玄之精都化入虚空,他只是吸了其中一小部分,然而就是这一小部分也已经比得上他半年的打熬吸收之量。 随之,那寒玉在两种火气的灼烧之下,彻底碎裂开来。 等寒玉破碎,一点赤炎真火猛然从寒玉之下蹿了出来,天启只看得一眼,就是一愣。 那一点赤炎真火虽然微弱,然而其中却包裹着一股强横霸道的气息,那气息传自远古洪荒,仅仅是简单气息而已,就让刚才暴躁的巨蟒和一直躲藏在外偷窥的冰蚕妖都跪倒在地上,丝毫不敢动弹。 天启心头震惊却不是因着那气息强横,而是因着他曾经见识过与这类似的气息,正是庐山黑木之中的那独角黄蛇凶兽气息。 由不得他心中再思量,那赤炎真火之上,气息竟然将实质的火性元气缓缓带动,成了一条巨大的独角火蛇,那火蛇上空还幻化了虚影,却不清晰,且转瞬即逝,那独角火蛇同黑木中的独角黄蛇气息相似,且二者显现出来的形象法体也是那般的相似,如此,难怪天启会心头一震。 独角火蛇的气息虽然强横,但是却不是实体,只能调动一点火元,没有强衡法力。天启心头也是不惧,他天眼凝视着那独角火蛇,不知为何,心头竟然生出了一丝亲近之意。 那亲近之意来得甚是蹊跷,乃是直接从本元命窍之中生出的念头,天启此时也顾不得追究那念头从何而其。 他脑海之中忽得又生出了那尊洪荒巨人脚踏蛮荒,仰天长啸的场景,顿时就是心血沸腾,所化的巨人法相也是仰头一声嘶吼长啸,心头竟生出了那天地尽在掌握之中的意念,恍若他正在那鸿蒙蛮荒之中睥睨天下! 那气息牵引火元化作的独角火蛇听得这声嘶吼,竟然长尾一甩,向着天启窜动而来,围绕天启转了一圈,随着天启而嘶鸣片刻,旋即就挂在了天启的右耳之上,那独角火蛇的法相旋即消失,只留下一点赤炎真火,化入了天启的右耳,成了一条独角火蛇的印记,气息也随之隐匿消失。 从赤炎真火出现,到独角火蛇化入天启那巨人法相的右耳,不过须臾之间。 再说独角火蛇入耳之际,天启脑海之中那洪荒巨人影像又生了变化。只见那洪荒巨人身高万里,直通天际,站在洪荒地表,一脚踩着一片广阔平原,另一脚却浸在一片汪洋之内。 头颅之上的乌云猛然散开,燃烧着一团深幽千里的火光,火光内还悬浮了一尊由蓝黑幽光凝结的三头六臂之法影幻象,左右双耳与双手周遭的乌云也被内里的猛兽嘶吼之音震开,都各挂了一条独角巨蛇,狰狞扭曲。 右耳那独角巨蛇通体火红,全身吞吐百丈烈焰,将那洪荒空间灼烧得幻影憧憧,另外一条挂在左耳的巨蛇却是通体漆黑,一双巨眼恍若玄晶,森然寒气四射,周遭出吱嘎巨响,那剧烈寒气将四周虚空凝成黑色玄晶,混着黑色浪涛,与那火焰碰撞,出了吱嘎巨响。 那巨人双手手腕上也各盘着一条独角巨蛇,一条土黄色的巨蛇正是天启曾经在黑色枯木上见过的黄蛇,只是比那气息更加蛮横,巨嘴吞吐,那洪荒地面上就是黄沙万里,最后一条独角巨蛇通体金光,身子一摇,金光万丈,直将虚空刺破,恍惚间,那金蛇竟然隐约又生出了几个头颅,却是幻象,看不清切。 第六章 独角火蛇(3) 每条独角巨蛇还都幻化了一幅古怪幻象在头颅之上扭曲,只是却看不清楚洪荒巨人右手拿了一柄黑木杖,向着前方虚空一劈,黑光四射,虚空崩裂,脚下行出万里,向着远处天际的九团滔天火光冲去,周遭虚空在这一击之下尽皆破碎,随之,这通天巨人向那近在咫尺的炽烈火光抓了去…… …… 天启心神震荡,那巨大的身躯随之微微摇摆,巨大的双眼之中射出刺目的灼热光华,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翻滚而起,那洪荒巨人踏足蛮荒万里之地的景象,似若穿过了遥远的时空,跨越轮回,成了他今生的使运! 一种强烈得冲动自天启心底冲出,他右手虚握,恍若持了一柄巨杖,双耳双腕都抖动光华,完全便同远古蛮荒之外的那巨人一般的模样。 虽然幻象缠绕,天启此刻的心头却是异常清明,他明白,这就是他这一世的使命,他轮回百世的命运,就是为了回归罢了! 就在这时,忽然一道汹涌火气迎面扑来,天启元神一动,当下就清醒过来。巨大的法相也不后移,张了铜铃巨眼,怒目圆睁,巨手抬起,便要向那风声传来之处抓去,手上闪动着骇人的黑光。 迎面而来的火气自然是那条火蟒的气息,天启刚才与这火蟒相斗,觉着这厮皮糙肉厚实在难缠,此刻看着巨蟒又卷了过来,心头懊恼之中又多了许多震怒! 便在天启右手前探,要抓那火蟒七寸之时,那火蟒却停了下来,巨大的脑袋伏在天启身前,一股晦涩不清的念头传入了天启的神念之中。那神念本来非是天启所知,只是不知为何,他却是清楚明白了那巨蟒的意思,晓得这巨蟒认输服软,不敢再打。 天启一愣,再一想事情前后,旋即便知晓这巨蟒非是怕了他,而是怕了右耳那火蛇印记。 不过他此刻也顾不上理会那巨大火蟒,只是睁大双眼在周围一片蒸腾白雾之中搜寻。他巨手一拨,元气舞动,那白雾便散了开去。他找了半晌,却无所得,心头暗道:难道我猜错了,这条独角火蛇附近并无那种黑木? 心头才这般思量,只觉右耳火光一闪,元神之中便凭空多出了许多念头,天启微微吃了一惊,也不及思量其中缘由,张开了大手在地洞地表狠得砸了下去,巨大的力道将那已经支离破碎的地表彻底砸裂,一股寒气猛地从那地下窜出,不过天启却是不惧,只是大手一拨,劲风四射,将那几乎凝成实质的寒气扫到一旁去了,双眼在那地下寒脉之中搜寻。 片刻功夫,他面上一喜,大手伸入地下那森然寒流之中一捞,便拿起了一块黑色的枯木,那黑色枯木看着虽然脆弱不堪,然而在这恐怖的地下寒脉之中竟然没有丝毫异样。天启将那枯木举在手中,禁不住哈哈笑了起来,随之法门运转,也不缩小身子,心念便钻入了那枯木之中。 与以往相似,一股庞大的讯息从那枯木之中猛地冲入了天启的元神之中,虽然讯息庞大若海,他却早有准备,只是觉着脑袋微微一胀,而后便也无恙。 等那若海讯息尽都冲入了元神深处之时,天启便用了心念从中搜寻化出本元木灵巽风木灵实体之后的修行法门,搜寻半晌,却现这如海讯息之中竟然无此等法门。 天启心头不禁失望,他修行到如今这般地步,却苦无下一步的修行法门,当真可恼。今日机缘巧合在这大雪山中寻得另一部分黑木,其中却无后续修行法门,他又怎能不失望? 不过天启前三年修行参悟,心境更胜从前,虽然心头有些失望,不过也旋即便安稳了下来,心境一定,顿时神明,脑海之中的那若海讯息之中竟自浮出了一等法门,化作了黑光古文,闪现在他元神识海。 天启心头一动,知道这法门自现,自是一时心境通明,方才悟出来的因果玄奥自然驱动,当下不及体悟,只是凝聚了心神,将那法门尽都记下。 果然,过了半晌,那黑光散去,法门也消无了去。 那法门记入了天启心神,他再一扫,便看出这法门乃是一奇异阵法,唤作大五行幻灭阵,扫到细致处,心头就是一动,现这奇异法门之中有一段颇为熟悉,再一思量,心下顿然明了,脱口而出:“这不是那幻阵的法门么?原来只是大五行幻灭的一小部分罢了!” 天启得了大五行幻灭的法门,正想继续参悟其中玄奥,忽得心头一动,放出了越浩然的神念一探,只觉得洞窟之外数百丈的雪谷之内忽得窜出了几股强悍气息,正是风莹她们回去找来了门中长辈,其中自然有惊慌失措的朱云灵,还有一白眉白的老道,修行最为深厚,行在最前,身形闪动之间已然飘向了雪谷侧壁的洞府石窟,而后便停在那里。 随着这白眉老道的飘行闪动,一阵悠悠然然的声音响彻整个雪谷。 “冰蚕道友,还请恕了晚辈的失礼之罪,(ap.bsp;在地下深处洞穴之中的冰蚕自然听到了这白眉老头的声音,不过他此刻心神失守,完全被那独角火蛇的气息震慑,是以也顿在那里,没有丝毫回声反应。 洞窟之外,雪谷之中,那白眉老道等了半晌没有听到回声,再也忍不住心头那股火气,声音骤然变得暴躁起来,火气四射。 “冰蚕妖孽,快些放了老道那孩儿,否则老道今日非得再抽干你的蚕丝不可!” 跟在那白眉老道身后的几人都觉得不妥,不过大家尽都知晓老祖的脾气,此时此刻也不敢多言,只有朱云灵担心孩儿的性命,顾不得许多,上前到老祖身后说道:“老祖消消气,莫要激恼了那冰蚕妖物,坏了孩儿的性命。” 朱云灵忧心天启,此时说话不免就没了分寸,话中透着几分懊恼和责怪,那白眉老道微微一愣,也点了点头,拽着自己的长眉道:“却是我大意了,灵儿你但且放心,那天启孩儿非同一般,不似你想象得那般娇弱——今日倒得给这妖蚕低头了,当真可恼。” 白眉老道言及此处,唏嘘不已,他一生刚强,哪曾服过软?即便当年魔道大兴之时,他也未曾行这低头抑或暂避之事,更莫说是向一大雪山里的妖物服软,所以心头自然很不舒服。 “冰蚕道友,老道昔日多有得罪,这里向你赔个不是,天道慈悲,你还是放了那孩儿,也好积累功德,日后得升大道!” 白眉老道这话说得颇没有底气,不过以他性子,能说出这话就已经让门下众人惊异万分了。 谁料,洞窟之中依旧没有丝毫声息。 朱云灵心头焦急万分,当下便要进去,却被那老道拦了下来。 “灵儿莫要鲁莽,那冰蚕三百年前便化了妖婴,如今修为定然在你之上,况且这洞窟之中另有许多洞穴通道,交错相连,纷繁复杂,你下去怎生知道那妖物现在何处?” 白眉老道沉声道,嘴上如此说,心头却不自禁地升起了一头巨蟒影像,浑身火焰缭绕,他暗自嘀咕,主要是那火蟒厉害,不知是何等异种,皮糙肉厚,飞剑难伤,火元充足得可怕,随口一喷,便不次与三味真火,也不知是怎生修出的,当年都没化出妖婴,便已经那般厉害,如今怕是越难缠了。 白眉老道想着这些,拉扯着白眉的手上就多使了几分劲力,那白眉直给拉长许多,却也不断,很是奇妙。 又等了片刻,白眉老道已然不耐烦了,心头的火气一蹿再蹿,终于忍受不住,转身对那朱云灵道:“你莫要进去,在此等候便好,小心那冰蚕妖物,我进去探探!” 言罢,也不多讲,一道寒光闪过,人已经从这雪谷消失,化为寒光投入了那洞窟之内。 白眉老祖三百年前曾入过这洞窟,还在里头火蟒那处吃了些小亏,自然记得清楚,寒芒入了洞窟之中,略微分辨,便向着那冰蚕原先所在洞窟闪去,到了那处,却现那处洞窟早已被冰蚕舍弃,三百年的冰雪弥漫,那处洞窟之中尽都被冰晶充斥,哪有半点踪迹? 这般情况白眉老祖倒也早先料得,所以也不吃惊,只是定了心神,静心感应这四周方圆的动静,他从未修行那推算本事,自然只能用了法力元神感应搜索,白眉低垂,目光内敛。 半晌,这白眉老祖忽得睁开双眼,面色焦急,化作一道白芒向着洞窟深处闪去,适才一番感应,他竟探到地底深处有一处寒气火元双极并盛,那里正是当年他见到那火蟒之处,白眉老祖心头晓得那火蟒又有动静,不知是否同那天启孩儿有关。心头自然着急,那火蟒虽然境界不高,拼斗却是厉害非凡,天启那孩儿即便有些不同凡人之处,却年纪尚轻,怎生对付的了? 这当儿,在地底深处,寒气火元并盛之所,又有变故。 再说在地底深处的寒气火元并盛之所,那火蟒巨头趴在天启身边,不敢动弹,只将周遭寒冰晶石都烤得化作一片乳白蒸汽,朦朦胧胧。 第六章 独角火蛇(4) 天启感应到洞窟之外的白眉老祖数人,又听得白眉老祖言语,心头晓得此处不宜再待,更加不能被老祖看到此番洞窟景象,他心神转动,便收了这玄功妙法,顿时元气闪动,五六丈高下的身躯在一片嘎嘎声中变小,恢复了原先那般模样大小。 他小心地看了一眼那火蟒,确定那火蟒没了敌意,这才小心得从那火蟒身边走过,心头也依旧是提防着的。谁料,他走过之后,身后那火蟒竟然跟了上来,便在他身后跟随,原来那火蟒虽然心智未开,然而受了适才那独角火蛇气息震慑,加之他一向依靠那独角火蛇散出来的赤炎真火气息修行。 此时此刻,感到那独角火蛇气息移动,自然便跟了上去。如此一来,却难住了天启,他转向几次相试,也便知晓这火蟒的意思,心头暗暗叫苦,身后跟了如此一古怪火蟒,怎生同那洞外诸人解释?怎生同那白眉老祖解释? 天启思量之间,便住了身形。转身看着身后火蟒,运了元神,出几道心意神念,不想那火蟒心智不开,尽管理会了天启的神念,却只能做一个模糊回应,定要跟随天启,除此之外,再无反应。 天启无法,论修行拼斗,他又难以奈何这火蟒,心头自然苦恼,暗自嘀咕:若是这火蟒体形也能缩小,那也使得,得了这火蟒,日后遇了危机时还有个帮手,不过这火蟒如此体形,又不曾化出妖婴,怎能变化大小?当真难办。 这念头方才兴起,从脑海深处的那如海讯息之中便窜出了一个古怪法门,显在他脑海之中,天启心头一动,凝神一扫,顿时大笑:“这法门当真精妙!” 说话间,天启施展法门,元气几番转动,到了手掌之上,圈圈流转,竟然生出丝丝黑色涟漪,天启将那手掌向着火蟒的脑门一排,那火蟒倒也不加躲避,反而挺头受了那一击。 顿时,火蟒身上元气四射,火焰翻飞,片刻之后,那巨蟒已然消失,在天启肩头却现出了一条小蛇,通体火红,周身流动的火元气息也随之微弱起来,天启低头看了一眼,觉着尚且有些显眼,右手又是一拍,那火蟒周身火红色便退了开去,身上的火元气息更加微弱,看上去就是一条寻常小蛇,色呈灰黑,无甚特别之处。 那火蟒尽管心智未曾全开,却也修行这许多年,知道天启与他甚是重要,在天启肩头甚是乖巧,哪里有方才那等凶暴之势? 天启看着这不起眼的灰黑小蛇,这才放下心来,抬脚往外行去。 忽得眼前白影一闪,却是那冰蚕妖物跪在身前,言道:“还请主人恕罪!” 冰蚕妖早开心智,心头自有打算,适才见得那奇异寒玉破裂,洪荒独角火蛇显出元灵气息,先始自然被充斥洞窟的霸气震慑,后来等独角火蛇化入天启右耳,又得见火蟒也投身那天启之下,心头震惊。 他适才得罪了天启,自然惊惧不已,不过却也不敢逃跑,那火蟒本就是大雪山之中的生灵,且在雪山之中修行时日比他要长久许多,他就是躲在大雪山的隐秘洞窟,也躲不开那火蟒的搜寻,何况白眉老头便在洞窟外围,他怎能安然逃出? 如此情况之下,这冰蚕妖便起了心思,也想同火蟒一般投靠天启,至少能保得周全,而且他修行妖道甚是艰难,跟了这奇异少年,以后说不定可从中受益,得窥大道,这却是心头的一点直觉了,也是他的缘法。 千年冰蚕晓得若被白眉老祖擒住,定然性命不保,是以慌忙之下连忙投奔天启。 天启常年参悟静坐,心思灵敏更胜一般修行中人,只看得那冰蚕一眼,便晓得那冰蚕另有心思,他本不欲答应这主人的称呼,不过心头一动,忽得想起大五行幻灭阵中有一玄冰旗门,正适合这冰蚕的天生属性。 这般思量之间,他运了大衍神算法门略加推算,倒也推出了一点迹象,虽不清晰,却也晓得这大五行幻灭法门日后有大用处,当下也便收下了这冰蚕。 冰蚕早化了妖婴,自然通晓变化法术,他先前看得天启将火蟒变小,晓得天启意思,身子就地一摇,就显出了冰蚕原型,寒气闪烁之间,身躯渐渐缩小,顷刻之间就成了一只拇指大小的晶莹冰蚕。 一道寒光闪过,已隐入天启的衣袖之中,那衣物本就是冰蚕丝所织就,冰蚕妖隐入其中,竟然瞬息就没了踪影,只是天启感觉身上衣物多了些许寒气,一道寒芒便停在肩头位置,那冰蚕自然不敢招惹火蟒化作的小蛇,只停在了左肩之上,一片冰凉。 这冰蚕不同火蟒,早些年在大雪山深处得了一卷道之术,身上寒气也尽都经了道诀转化,散出道家灵气,天启眉头微皱,心头一动,施展法门,将那幻阵之法以元气施展运行,而后在左肩一拍,顿时冰蚕的气息消失无踪,天启笑道:“这法门如此应用,越精妙,当初我却只是得了一点皮毛,想来这大五行幻灭阵更是精妙。” “这么快?”天启神念一动,感到那白眉老祖已然接近此处,便不敢逗留此处,刚要顺着原路出去,忽得停了脚步,低声问道:“此窟可还有出口?” 火蟒虽然灵智未曾全开,不过却也懂得天启意思,只是在天启肩头点头,不过未等那火蟒引路,冰蚕已然从天启肩头窜了出来,带着一丝淡然寒气,顺着一条另外岔道蹿了出去。 天启一愣,接而笑道:“这冰蚕倒也乖巧!” 说话间,他运起了神行功法,脚下一步,便随在冰蚕身后,那冰蚕对这地下通道也甚为熟悉,片刻之后,便从那迷宫一般的地下通道钻了出来,到了一处洞口,那洞口射入丝丝阳光,原来是已出了雪峰洞窟。 天启晓得那外面就是雪谷,也不敢大意,心念一动,让那冰蚕回来,只隐伏在左肩,而后他又小心看看身周上下,觉着没有什么破绽,这才从那洞口钻了出去,阳光入目,谷中景象渐渐入了双眼。 这当儿,天启出那洞口的动静自然惊动了在雪谷中等候的诸人,那些人先是一惊,以为那冰蚕妖物果然从其他洞口钻了出来,而后转身一看,竟然看到天启,自然接而大惊大喜。 朱云灵担心这片刻,哪里还耐得住,看到天启从那洞口钻出,便飞身闪过,出现在天启身边,上下打量天启片刻,双目微红,心头激荡之下几乎流出了泪水。 天启自然不免感动,不过他向来是一个内敛之人,自然不会在众人之前作出何等举动,只是轻轻握着朱云灵的手儿,母子连心,朱云灵也当下便晓得了天启心头的那份感动,她到底也是修行了近两百年的修道前辈,心神激荡也就是片刻,瞬即就恢复了原先那般沉静温柔的模样。 那诸人之中,随朱云灵过来的,还有那缥缈宫的风莹。 天启见过母亲,旋即也走到那双眼红肿得风莹身前,淡声道:“多谢师姐关怀!” 他的声音虽然一如既往得淡然,不过风莹自然听得出其中的心意,她心头又起了愧疚,想着适才这孩儿不顾己身安危,将自己从那冰蚕妖的眼前送出,心头当真感动,眼眶不由又红了。 在诸位长辈身后,那蓝玉冷漠的目光之中也多了几分柔和,不过她性子不同风莹,也没有上前去,只是心头欣慰。 第六章 独角火蛇(5) 这一天之间,天启运转玄功化为洪荒巨人法相在先,之后又得了独角火蛇之畔的黑木,得了其中玄奥法门,虽然时间尚短,然而他的修行却又似乎更进了一步,心灵越敏锐,心头一动便看向了诸人身后的蓝玉,将那抹柔和尽都看在眼中,心头也是感动,记下了这份情意,天数运转,因果相报,日后自有相报这情意之时。 灵根心头暗道:这小子真是好运气,入了那妖蚕之手,竟然无事! 再说那白眉老祖,按着当年的印象径直向着那火蟒所在的地底洞窟行去,他修行深厚,片刻功夫就到了那洞窟之外,却被其中窜出的森然寒气一惊,暗道适才那爆起的火元之气怎生忽得就不见了? 他心头疑惑,却也没有犹豫,身形一闪便进了洞窟之中,那森然寒气几户凝成了实质,充斥在整个洞窟之中,却是因为寒玉破碎之后,地下寒脉之中的脉气从那洞中窜出,才有了这等场景。 想那地下寒脉滋润了整个大雪山,寒气是怎生得惊人?原先这里的寒脉被高人牵引,凝结太玄之精,日夜滋润那寒玉镇压独角火蛇的元灵,此刻一旦独角火蛇元灵逃窜,寒玉破碎,寒脉之气窜出,此处洞窟形势自然大变,这也不过是片刻之间,过些时间,只怕这一片连通了寒脉的地下洞道尽都将被寒气凝结,那雪谷之中也将大变。 白眉老祖日夜在缥缈宫主峰下的石窟修行,那里就贴近地下寒脉,所以刚入洞窟他便晓得这里寒气乃是地下寒脉渗出的脉气,他虽然不晓得为何此处忽然通了地下寒脉,不过却明白这寒脉一通,大变将起。 这些念头只是在心头一动,便暂且消了去,他下到洞窟之中没看到那头火蟒的身影,反而见了大变,心头便更是忧虑,不晓得到底生了何事,也不晓得天启此刻如何?是否受到这巨变的波及。 他修行何等深厚,这数百年来一直都籍着寒脉之气修行,自然不惧怕寒脉之脉气,在这洞窟之中站定,开了天眼,四处仔细搜索了一番,却始终没有现半点踪迹,心头更是着急。 这时,忽得一阵声音顺着这地下的洞窟隧道传了进来,乃是朱云灵的声音。 ***** 再说地底石窟之下,镇压独角火蛇的寒玉破碎,又被天启将底壳捣碎,寒脉之气从那缝隙洞口之中散出,顺着这雪峰之下的交错隧道蹿了上来,片刻光景,就入了那相通的雪谷之中,雪谷之中温度骤减,森然寒气泛起,好在众人俱都有修行在身,开始都只是觉着体外变寒,倒也没有太多不适。 不过几个呼吸之后,众人却不由觉着寒冷,四下一扫,心头更是震惊,原来这须臾时分,雪谷之中的四侧峰壁尽都成了一片淡蓝晶色,都是寒气凝结。 缥缈宫中的玉德道人此刻不在山中,所以出行众人除去了白眉老祖就是以云空道人为,他看着情况不对,这雪谷之中的寒气越来越盛,那几个低辈弟子已然有些不适,便上前跟朱云灵言道:“妹妹,赶紧传音给老祖,告知天启已然归来,让老祖早些出来,好做安排,此处似有大变!” 朱云灵点头,而后转身运了法门,道家灵气运转周天,轻柔沉静的声音瞬间就传遍了整个山谷,声音虽然不大,却清晰之极。 白眉老祖在地下的洞窟之中也听得清楚,知道天启竟然已然归去,他虽不知因由有些疑惑,可心头却是一松,将地下散落的上等寒玉取了起来,运了法诀收在怀中。而后方才化作一道白光从洞窟之中消失,出去度比之进来,自然是更快,短短几个呼吸,白眉老祖便出了那洞窟隧道,入了雪谷之中,雪谷已是一片冰蓝。 白眉老祖刚入雪谷,双眼在人群之中一扫,便定在了天启身上,此时天启依旧是那一件浅白色的长袍,长袍泛着淡淡的灰白,似若穿了许久许久,他便站在那里,浅浅笑着,肩头停着一只灰色小蛇,懒洋洋得吐着信子,倒也乖巧。 白眉老祖瞅着天启浑身上下丝毫未损,就是松心,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天启,而后笑着道:“云空月现,还是月现云空?” 天启也不思索,张口便道:“我自然不知,不过却知晓月已现,云也空!” 说完之后,老少两人俱都笑了起来,这两句话本是几年前天衍道人私下带了天启来此时,白眉老祖与天衍道人刚见面时的对话,此时此刻,再由白眉和天启两人讲出,其中意味,外人自然不明,只看着这老少两人对视而笑,一个豪迈,一个淡然,尽都气度袭人,让这一帮门人弟子忽然觉得那个没有什么修行的少年,竟然如同白眉老祖一般高不可攀! 白眉老祖大笑着,身形一动,白光一闪,已经到了天启身边,他看着天启那淡然的笑容,嘴角扯出一丝微笑:“随我回去,我有话问你!” 这时候,天启肩头那小蛇忽得躁动起来,一双眼睛适才还半睁半闭,此时却是暴突,隐隐放出火光。 天启自然不知这小蛇的此等反应,只是觉得那蛇儿躁动,便伸手拍了一下,那蛇也便不敢再晃动。天启便不在意,微笑着向白眉老祖点了点头,他只觉白眉老祖的目光一直都盯在自己的右肩,目光凌厉,心头不由升起了一丝惴惴,他自然不知那条小蛇此时此刻也紧紧盯着白眉老祖,一人一蛇的目光尽都凌厉,那小蛇的双瞳闪射着一丝丝的火光! 也不等天启说什么,白眉深深盯了一眼那条嘶然小蛇,收回凌厉的目光,大笑着拉起天启,两人顿时化作一道寒光,也不从来时的洞窟出去,却是直接越过了四周的千仞雪峰,而后向着缥缈宫的方向去了。 莫说云空道人几个长辈及那一干年轻弟子,就是朱云灵都愣在原地,都不曾想到这雪山老祖同天启竟然早已相识,而且如此相得,此时那风玉和蓝光都看着天际消失的寒气遁光,心头羡慕嫉妒尽都有之,灵根道人双眼更是喷出嫉火。 蓝玉丝随了长袍飘荡,面上虽然淡然,目光之中却荡漾着难以掩饰的好奇,还有几分掩饰不去的失望,那老祖见到天启一时高兴,便把找回冰蚕妖物摄走古剑的事儿淡忘了,蓝玉心里记挂着紫元剑,可她性子孤傲,当着这许多人的面却也不好向白眉老祖开口提醒! …… 缥缈宫主峰之底的冰窟之中,地底寒脉之气大盛,一道道淡蓝色的寒脉精气从地下渗出,而后缓缓化入到周遭寒气之中,于是这冰窟之中越寒气迫人,白眉老祖盘坐在一方深色寒玉之上,双眼紧紧盯着对面盘坐的天启,尽管天启在这寒气四射的冰窟之中身子剧烈颤抖,面色紫。白眉老祖却丝毫没有动作,右手拉着长眉,双眼只是死死盯着天启。 过得半晌,天启身子忽得不抖了,面上的紫色褪去,双眼之中的担忧杂色褪去,只剩下那一片淡然。 “不装了?”白眉老祖哈哈大笑起来,将四周的寒气激得四散飞射,一点点幽蓝色的寒晶向着天启飞射而去,天启也不再躲闪,任由那寒气迫人的幽蓝冰晶砸在身上,自化入身体去了。 “今日早晨那神念就是老祖?”天启看了白眉那大笑模样,心头早已猜出早晨那一闪即逝的神念窥测是这老祖了。 白眉老祖只是笑着,却也不讲话,笑了半晌,白眉老道双眼又盯在天启右肩趴着的那灰色小蛇身上,虽然依旧笑着,目光却凌厉起来,两条白眉微微晃动着道:“我也不过问你的事情,只是有一件事情,你需得告我。” 天启淡然得面上显出几分苦笑,苦笑着点点头:“那是自然,孩儿那修行之法有些怪异之处,早先祖父一再嘱托孩儿万万不可示于他人,孩儿这才隐瞒众人,非是存了其他心意。” 第六章 独角火蛇(6) 白眉老祖眉头跳动两下,面上嬉笑尽去,沉声道:“天衍道行高深,我所不及,他的嘱托自然有理,你那修行之法我虽不知,却晓得能吸纳赤炎真火和太玄之精,自然是非同小可,非一般修仙之法可以比拟,我活了这许多岁月,也未曾听闻此等道法。你今后自然应当多加小心,莫要让他人知晓,否则定然招惹祸事,这修行一界之复杂非你所能想象,你听了我等之言就是,日后自知!” 天启苦笑点头,心头暗道:若被你知晓那修行之法非是修习道法,却是其他古怪法门,那还了得。 “你只需告我,此蛇是否那地下洞窟之中的火蟒?”白眉老祖死死盯着那小灰蛇,没有看天启一眼,却让天启面色一变。 天启面色瞬时一变,不过他早存了坦诚相告的心思,是以只是心头一惊,接着便苦笑点头:“老祖双眼如神,自然瞒不过老祖!” 他微微一顿,接着问道:“只是孩儿自认这变化法门极是精妙,不知老祖是如何破了这法门?” 白眉老祖笑着道:“你这法门自然精妙,不过这畜牲至今灵智未曾全开,大都是凭了本能行事,我与他三百年前曾有一场大战,虽然没奈何得了这皮粗肉厚的畜牲,不过却也叫这畜牲记住了我,乍一相逢,我不识他,他却识得我,一见我就是满眼火气,如此一来我自然看出破绽,况且你这变化之法也未能变化这畜牲的眼神,自然就被我认了出来。” 天启这才晓得其中缘故,想起那小蛇初始见到老祖时的躁动,心头了然,伸手拍了那小蛇一下,苦笑道:“原来是你这蠢蛇误我!” 那小蛇晓得天启意思,伸出长舌嘶嘶两声,也就不再作势,盘在天启肩头,更是乖巧,看得白眉老祖双目圆瞪,喃喃道:这头暴躁的巨型火蟒何时变得如此模样? 白眉老祖当年追着那刚刚化出妖婴不久的冰蚕妖到了地下洞窟之中,自然同这火蟒好生打了一场,虽然他修行深厚,境界高出那火蟒许多,不过那火蟒火元充足得可怕。 简单张嘴一喷就是一团古怪火焰,直可将道家灵气凝成的护罩也烧了去,论威力比一般修行中人的三味真火也不稍差,最为紧要的就是那火蟒全身上下铜皮铁骨,飞剑难伤,凝冰成钢打在身上,丝毫没有反应,只有施展了道法,利用道家灵气使出的厉害法术方才能伤得了这火蟒。 不过这火蟒体型巨大,**恢复能力也是非同一般。白眉老祖那般修行竟然也只是打得这火蟒吃痛,却只是嘶吼,没有伤到其根本所在。而且那处洞窟之中,道家灵气似乎被何等力量压制,他在其中待得过久,心头竟微微有些战栗,只想早些离开,如此状况之下,痛打了那火蟒一番,虽让火蟒狂暴,却终究也没能将那古怪火蟒如何。 有了当年那般因由,白眉老祖心头自然一直记得那火蟒的狂暴模样,此刻见到当初那巨型火蟒缩成如此一条不起眼的小蛇,而且趴在天启肩头,模样乖巧,他心头自然震惊。 忽得,白眉老祖脑中起了一个念头,这小蛇同天启如此亲密,莫不是二者之间有什么渊源? 这念头一起,白眉老祖便想起当日这火蟒随口喷出的古怪火焰,似乎是魔道妖火,却更为霸道,那火焰甚至比得上道家精修的三味真火,仅仅是气息就让人烦躁不安。莫非天启修行的也是那恍若魔道的古怪法门,炼就的也是那古怪气息? 这念头顿时吓了白眉老祖一跳,他最是在乎这正邪之分,当年一个最得他喜爱的小徒孙因着偷习了机缘所得的外道功法,他甚至将那心爱的徒孙狠心逐出师门,如今若这天启也当真学了邪门歪道的修行功法,那他又—— 白眉面色变了几变,最终只是喃喃:天衍道行精深,自然看得清切,我又何必如此劳心? 他说话间,微微苦笑,心头经此一动,想起了那被逐出师门的徒孙,还有当时被他随身带走的那云琅孩儿,恐怕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便在一日之后,他便将见到那云琅孩儿,不过却是物是人非了,世事变化莫测,与此可知一斑。 第七章 老祖大寿(1) 朝阳初升,一道道阳光经了雪光映射,都折射而成七彩霞光,照得这一片连绵雪山瑰丽万分。 天启吞了赤炎真火,也不及炼化真火锻炼本元,打熬那木灵之身,便撤了幻阵,从中走了出来,他的目光虽然看着遍山雪景彩光,心头流动着的却是这一晚所参悟的阵法玄奥。 昨日从那独角火蛇处所得的那方黑木之中讯息若海,仅仅是一个大五行幻灭阵势的布阵要求,天启便看了整整一晚,犹未能明白,只觉这阵势当真是玄奥莫测,若是摆设全阵,还需得配合时辰,方位。 最为玄奥的就是这天星变化也在其中,如此一来,更是难上加难,那天星之力性质各有不同,其方位日夜变化,莫说普通人,就是那得了大道的仙人,只怕也难以测度其中玄奥,怎生把握得住其中玄奥变化?况且如那阵势法门所言,这大五行幻灭阵到了高深之处,内里五行均衡,直可幻化大千世界,若是到了极限之处,就是开天辟地的大神通! 不过这阵势虽然繁杂,却可以拆分开来,分成若干阵法单独布设,像天启之前得的那幻阵,就是这大五行幻灭阵势其中的一种变化,这大五行幻灭阵合了周天星斗之数,共有三百六十五种变化蕴含其中。 每一种变化便能演化一种阵势。以天启道行,整晚推演,莫说演化其中变化,连其门径都未找得,只是觉着这阵势玄奥晦涩,无奈之下,他只得从早先那幻阵功法入手,推演幻阵功用。 心头推演着那幻阵法门,天启张目四顾,并不犀利的目光撇过这雪山秘境的门户所在。 那里今日起了一道虹桥,约摸有数丈宽窄,闪烁着七色光芒,从雪峰之顶横空而来,只有一半在雪山秘境之中,另外一半却从那门户穿了出去,天启从那处看出去,天眼依稀看得到那雪山秘境之外的景象。 他心头了然,不是他修为又有进展,而是今日秘境的护山阵法启了一道生门,今日乃老祖寿辰,修行界四方门户都有人来贺寿,自然得开启一道生门,以作接引之用。 这当儿,朱云灵刚从屋舍之中走出,她转头向着天启这边一看,顿时便看到了天启,笑着招手道:“快些过来,今日得早些过去,正好遇了雪山缥缈宫门下的大比之日,今儿个过些时候便开始了。” 两人虽然相隔百多丈,然而朱云灵这轻柔话语却轻轻飘入了天启的耳中。 天启闻言只是点头,心头收起了那阵法演化之玄奥,只是笑着道:“如此定能开开眼界,早听祖父言及大雪山有两大秘技,乃是当年创派祖师所得的上古玉鼎真仙所留功法,早就想见识一番。” 朱云灵微微一愣,天启与她从未聊过这修行相关的事情,而且她心头一直顾忌在乎天启不能修行之事,平日也小心控制,从不在天启面前谈及修行一事。没想到天启今日却忽得说出这等话语,倒像是那有些修行的道友,显然对修行一道也颇有些了解。 她又看了天启面色平常,便放下心来,也笑着道:“你那几位师兄师姐今日都会上场切磋,为老祖寿辰助兴。你那风玉师兄就是传了掌教师伯的五德**,而那风莹则是修行了凝玉道法,今日定然能让你一偿夙愿。” 天启微笑点头,而后运了法门,催动双色太极的法器元灵,那双色太极从袖中飞出,化作一团红白交错的光华,浮在天启身前,天启微一抬脚,身形已然随之化作一道双色光华,瞬间便到了朱云灵的身边不远处,悬浮空中。 朱云灵暗道,才几日没见,这孩儿驾驭法器的火候又老到了几分,这般悟性,哪像那没有修行之人?唉,如此悟性,却不能修行仙道法门,否则日后也是——,当真可惜了! 她心中轻轻一叹,面上却笑着,也不驱使飞剑,只是运起真元,当先驭空而去,度快极。 那双色光华自然跟随其后,度自也是不慢多少。 须臾时分,两人便落在了秘境前侧的那一处巨大白玉广场。 本作品独家文字版,未经同意不得转载,摘编,更多最新最快章节,请访问.!此时此刻,那宽敞的白玉广场正中摆设了一座高高的演武台,四周环绕着淡淡的白芒,是一些简单的禁制法门,那演武台的四周摆着一圈坐垫,虹桥正从那演武台上空横过。 在那长虹的一端所指,设了一处寿台,寿台正北侧的主位之上,一方深紫色的玉垫摆在最先,稍后又是一尊纯白色的玉垫,而后再往后还有十多方寒玉坐垫。在其他几个方向的客位也都摆设着一圈坐垫,当先都是白玉坐垫,其后各自随了几方淡色的寒玉垫。 朱云灵和天启两人到了广场之时,那寿台上已坐了几人,却是云月、云星和云霞那几个姐妹以及各自引带着的徒弟和孩儿。 那几人看得朱云灵和天启到了,都笑着向两人招手。 片刻,朱云灵和天启便上了平台,在主位方向的那一圈淡色寒玉坐垫中按着排行位置选了两方,挨着坐下了。 众人在寿台之上刚刚坐定,那云月便问道:“天启不曾修行,怎得却能运转道家法器?” 其余诸人虽然不曾开口,却也都打量着天启,等着他的回答,只有那云霞母子知晓其中因由,不过云霞自然是笑着,而灵根却微低了头,目光中闪过一丝嫉恨。 天启被这许多人盯在身上,神色丝毫没有变化,只是微微笑着道:“这法器运转之间无需修行催动,乃是两位师叔祖怜我没有修行,特赐予我防身代步之用。” “坎离阴阳!”一直淡漠的云星忽得开了口,点破了这法器的来历名号。 众人虽然依旧不甚清楚这法器没有修行怎生驾驭,不过却都听闻过大衍宗那两位天字辈前辈的这件得意法宝,心头暗暗惊奇,天坎和天离两位前辈果然厉害,竟然能炼制成如此法宝,有如此奇效。 那几个小辈惊叹之余,都有些羡慕天启,竟如此得长辈喜爱,不过各人性子不同,这心境自然也各是不同。风莹自然替天启高兴,蓝玉目光同云星一般淡然,也看不出心头念想。 灵根尽管心头嫉恨,面上却带着笑容,那蓝光心头也同灵根一般嫉妒,只是他无甚城府,那份嫉妒尽都写在双眼之中,云月也知道这孩儿的这点性子不好,只是苦笑。 缥缈宫的那风玉最是直率,心头嫉妒自然不加掩饰,笑着道:“这宝贝真好,不过可惜师弟不懂修行,若是给与了我——” 这话说到这里,风玉自己也觉着不对,猛地停了下来,脸上微红。 云月眉头微皱:“看来昨日你父亲罚你罚得还是太轻,怎么如此讲话?” 天启却是面色不变,看着云月训斥风玉,微微一笑,淡然道:“风玉师兄此言甚是,他修为精湛,得了这宝贝自然能将之扬光大,若非此宝贝乃是两位师叔祖厚赐,我便赠了与师兄又何妨。” 他说话间,淡淡笑着,众人心头都是微微一震,都感觉着此话并非客套,而是自肺腑,那感觉玄妙异常。 云月几个姐妹对视一眼,都是惊异,暗道这孩儿果然与众不同,虽然不能修行,但小小年纪就有如此风范,难怪如此得众位长辈的欢喜。 不说她们心中念头,却说那风玉,当下也是感动,脱口道:“前些时日我还有些看不起你,今日却真得将你当作朋友了。” 风玉此言出口,满腔真诚,众人倒也也不以为过。 天启微微一笑,不再言语,伸手取出了一黑色木块,拿在手中细细抚摸,探其纹理变化。 又等了些时候,缥缈宫山门弟子经了师门指引,都入了广场,盘膝坐在广场之中摆放的那些坐垫之上,约摸有千人左右,在那巨大的白玉广场中也不显得拥挤,倒有些稀松。 大多弟子都经历过十年一次的门中大比,只有那部分这近十年才入门的弟子未曾见识过,而且这些弟子大都修行浅薄,只入了先天之境,得了采气之法,日夜采气修行炼那内腑紫云,以求紫烟上下三素云,进一步凝练气海灵液。 这些闲话休提,只说这门下弟子盘坐下来,大都目光注视着远方的寿台,一面等着掌教和白眉老祖的出现,一面各自运转法门,修行不懈,凝聚精神,以待少时之后看得更加分明。 …… 片刻光景,静坐在朱云灵身后的天启目光微抬,只看得秘境虹桥之外光芒忽闪,一道深紫色的光芒偕着一道淡紫色光芒瞬间即至。 旋即,接引弟子的声音悠悠扬扬地在秘境雪峰之间荡起。 “昆仑山玉清宫紫罡掌教驾临!” 原来那玉清宫的紫罡道人前些时日来此会过白眉老祖之后,便随同大衍宗的道元道人离开大雪山,分别之后,各自回了山门作了些商量布置,今日一早便过来了。 第七章 老祖大寿(2) 经了接引弟子的引领,紫罡掌教入了秘境,到了那虹桥之上,那虹桥经缥缈宫已秘法加持,已成实体。 随着接引弟子,那紫罡道人带了身后一个女弟子从那虹桥之上缓缓行进,面带微笑,紫色方顶道冠,淡紫道袍长袖飞舞,领口绣了一个阴阳八卦,如此映衬之下,他那长须也恍若成了紫色,飘飘乎乎似若紫霞,大家气度一览无遗。 大雪山缥缈宫门下尽都看着这位昆仑玉清宫的掌教道人,心头都是仰慕那等神仙一般的风姿气度。 天启自然也看着那紫罡道人,以他此时的修为道行,自然看不透这一脉掌教的修为,不过却能依稀看出几分深浅,这道人虽然辈分年纪都与天启他父亲相似,不过修为却深了一些,天启猜得这道人该已经入了中枢境。 而且天启曾经听天衍提及东昆仑玉清宫的紫气天罡乃是玉清紫府雷罡妙法,可牵引雷电天象,修到极深处,可召唤雷部众神法身,很是厉害无比,乃是九天应元普化天尊玉清真王传下的道统。 天启开了天眼,自然看得那紫罡道人周身淡淡紫气,只怕已经修得了中成境界的紫气天罡。 他心头琢磨这些,便没有注意自己的举动全入了云星之眼。 适才紫罡道人到了秘境之外,天启不经意间抬头扫过秘境之外那两人,这番举动却被云星看在眼中,云星旋即也现了秘境之外的紫罡道人,心头就是一震,她敢肯定天启这一眼定非偶然,这孩儿竟然看得到秘境之外的紫罡道人。 这个念头一起,先前诸般念头便重新翻了起来,越觉着这天启孩儿神秘异常,虽无半点修行,却似乎那有了上等修行的修士,这想法荒谬之极,她一经念及,自己反倒愣了。 等紫罡道人入内,天启的打量思索自然也都落入云星的眼中,她心头隐隐觉着自己那似乎有些荒谬的想法或许是真的。 此时,忽得一阵大笑从广场后侧的主峰传来,旋即两道白光一闪,虹桥之上便多了两个道人,先前那人长眉飘飘,披着一袭绣满了寿字的道袍,不是那白眉老祖又是谁,另外一道人却是一对黄眉,面色也黄,很是古怪。 那两道人上了虹桥,老祖当先笑道:“玉清宫掌教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紫罡道人比白眉道人低了两辈,虽然是掌教身份,却也不敢托大,连忙打了一个稽:“不敢,不敢!” 大雪山,东昆仑和大衍宗门都拜得是玉清一脉,且当年正邪相抗,白眉老祖便同紫罡道人的长辈也很是相熟,所以他也不大客气,含笑看着那紫罡道人,任凭他行了一礼,笑着道:“你这紫气天罡如今只怕已然中境大成了吧,你师祖和师尊在你这般年纪时都没你这等修行,哈哈!” 紫罡道人不便说什么,只是微笑着道:“紫罡怎能与师祖和师尊相比!” 接着,紫罡道人向着那面色蜡黄的道人打了个稽:“玉德掌教修行越精进了,比我强过许多了!” 原来这面色蜡黄的道人竟然就是大雪山缥缈宫的掌教道人玉德,看其面色蜡黄,乃是玉德**修入一定境界的表现! 玉德道人自然不敢托大,他二人同为正道修行大派的掌教,虽然他辈分高了一些,可到底没有白眉老祖那般的威望,自然不敢托大,连忙稽回礼。 等这两人寒暄两句,白眉老祖大笑道:“恁得虚套!” 当下老祖转身便踏出一步,落脚之时,已到了那寿台之上,盘膝坐在东方主座当先的紫色寿垫上。 玉德道人和紫罡道人自然都知道老祖的性子,都笑了笑,随着老祖飞身到了寿台之上,玉德坐在老祖身后的那白色寒玉垫之上,而紫罡道人则坐在了一侧的客座之上。 这三人刚刚坐定,适才在寿台上的云空道人上了白玉广场中的演武台,朗声道:“恭贺老祖大寿!” 那白玉广场之中盘坐着的弟子尽都随之起身行礼:“恭贺老祖大寿!” 千多弟子同时沉声喝出贺词,声音硕大震耳,白眉老祖看着这些后辈门人,哈哈大笑,心头自然快慰舒畅! 半晌,那余音方才消去,云空道人面带微笑,朗声道:“今日正是十年大比之期,诸位弟子正好乘此机会切磋比试,切记门规,同门比试点到即止!” 云空道人最后一言加了真元,余音袅袅不散,那些弟子尽都心头警醒,又默背了一次关于大比的门中规定,不敢大意。 随即,云空道人便下了演武台,缥缈宫各峰的弟子早有安排,早已选出了参加大比之人,此时看着云空道人下了演武台,那各峰的师长便按着规矩将参加大比的弟子派了出来,盘膝坐在各峰弟子的前端,雪山缥缈宫的大比不比别处,只设一处演武台,所以所有参加大比的弟子都齐聚于此,而后按着先前安排,这些各峰的后进精英分着先后次序上了演武台。 内中细节,此处便不再细谈,只说两个道人各使了缥缈宫传下的法门,化作寒光上了演武台,寒光内敛,恰到好处,只看这驭空法门,便知道两人俱都有些修行,都该是凝了气海灵液的精英后辈弟子。 那两弟子上了演武台,先是向着寿台躬身行礼,而后相互微笑着,行了同门礼节,这才施展了法门道诀,各自使出了得意法门相互比拼了起来。 法门一经施展,只见两道剑光忽得从两道人的口中吐出,在演武台上空闪烁飞舞,相互比拼。 两道人俱都分了心神,身形闪动,施展了同样的大雪山法门,全身罩着一层冰晶寒光,配合着剑诀施展体术相互攻击,顿时寒气四射,光影闪烁,剑气如虹,映着虹桥的七彩光芒,只觉绚丽非凡。 那些门下弟子之中修行较高的也看得仔细,揣摩法门应用,而那些修行不够的弟子一个个满眼彩光,不知其中玄奥,只是看得激动不已,暗道日后定然也要修行到此般境界。 这是广场之中众弟子的反应,再看寿台之上,那各位长辈自然是含笑看着台上的弟子,点头微笑,显然对这两峰的弟子还都满意。 而那些年轻辈的弟子,目光之中却多了几分傲气,蓝光看着那两道剑光交错飞舞,心头暗暗思索,若是让自己下场,只需几个剑诀便能将那两道人的飞剑斩落,这整个天下剑道法门有哪家比得上蜀山一脉呢?这般想着,他面上越傲然。 其他弟子虽然大都心头没有如此想法,不过对如此比试也无甚兴趣。 那两个道人斗了许久,才分出了一个胜负,两人自然是一个欣喜一个丧气,拜过了寿台之后,这才下了演武台。 各峰弟子交错比试,这般拼斗持续了整整一个上午,其间四明山五行宗当代宗主金昊道人偕同师叔木门太乙,又带了一个门下弟子刁光道人,前来为白眉老祖贺寿,太乙道人同白眉老祖早便相熟,宾主相见也是甚欢。 待的中午时分,白眉老祖和玉德道人偕同紫罡道人,以及五行宗的太乙道人和金昊道人,一共五人离了寿台,从后方遁去,却是去静室商谈魔道日益兴起一事。 待得老祖几人离去,那风玉忽然站起身子,向着云空道人,也就是他的父亲言道:“父亲,下午演武该轮我等上场了吧?” 云空道人笑道:“你急什么?终究轮得到你等。” 那风玉笑着,接着问道:“这几个师兄弟也都想上台切磋一番,还能以此为老祖祝寿,可使得么?” 云空道人看着风玉用手指着的灵根和蓝光诸人,微微一愣,看了看云月几人,点了点头,笑道:“此事还须禀明掌教,待得掌教定夺,不过按着他老人家的性情,该当无甚问题。” 第七章 老祖大寿(3) 一直注意聆听的灵根道人那几人都暗自高兴,今日老祖大寿,还有诸多正道大派的掌教汇与大雪山,借着这个机会,以我等的修行,自然能一举成名。念及此处,风玉道人、灵根道人和蓝光道人这三人相视而笑。而寿台一边,紫罡道人带来的那个女弟子面上也是一动,目光扫过另外一侧的风莹,只是一瞥,便收回了目光,没有动静了。 五行宗门下的刁光道人却一直眯着眼睛,也不言语,看得灵根几人相视而笑,那弟子双眼眯着的微缝之中闪过一丝讥讽不屑,一闪即逝。 再说天启,上午看得大雪山门下大比,虽然觉着甚是无趣,不过老祖大寿,他也不好离去,只得端坐寿台之上,双眼看着下方的斗法,心头却推演着那幻阵的变化法门。 等到午时休息之际,天启忽得看到蓝玉身后竟没有背负那古剑,这才忽得想起,昨日在雪谷之中,蓝玉的紫元古剑被那千年冰蚕收了去,且昨日他收了冰蚕之后,先是随同老祖回山,而后又参悟了整晚阵势,便将那事忘记了,也未曾询问讨要。 一经想起此事,天启向着两旁一看,而后轻轻起了身子,从那寿台之后的石阶下去了,朱云灵虽然留意到天启下了寿台,不过她知晓这孩儿一向难以揣测,自然也就不加注意,只是看了一眼便罢,至于其余几人,都不曾注意天启。 天启徒步转下了寿台之后,转出几步,到了那白玉广场之外,天眼一扫,元神一动,感觉附近无人注意,当下运起神行法门,轻轻踏出一步,人便从原地消失,几步起落,再出现时,却已经到了后山的雪谷之中。 “出来!”天启伸手在左肩一拍,同时轻声喝道。 寒气四射,白光一闪,地上忽然便多了一条晶莹冰蚕,那冰蚕在地上转了一圈,化成了人形,褐色长,双眼六瞳,跪在天启身前不敢说话,心头惴惴,不知天启忽然把他叫出来所为何事。 “你莫要担心,既然收了你,自然不会为难于你,你且站起来!”天启微微一笑。 那冰蚕妖听着天启的语气之中没有责备意思,顿时便放下心来,叩了两次头后站了起来,垂站在天启身前。 “你昨日收了我同伴一柄紫元宝剑,现将它取出来给我!”看着那冰蚕妖站了起来,天启又开口道。 冰蚕妖自然连连点头,伸出右手,运用元神,化出了一根黑色的细长触角,闪着浓烈的寒气,却是他在化出妖婴之时本体额头的那一双触角,后来他得了妖道,便将之炼化成法器。 这三百年来,这法器经了地下寒脉的淬炼,内中寒元越精纯,坚韧之极,神兵难斩,而且在触角法器的末端带着吸盘,自然而生一股强大吸力,可以收人法器飞剑,很是厉害,昨日那蓝玉的飞剑就是被这法器收了去。 化出了这古怪法器之后,冰蚕妖施展法门,将那摄于其中的紫元剑从中抽离出来,笼罩在淡淡的一层精纯寒气之中,压住了此剑的本体灵性,伸手吸摄过来,递交到天启手上。 天启把那轻轻呜咽的紫元剑从冰蚕妖手上取过来,看得几眼,便笑着道:“果然是把好剑,不过却须得还与那女子,也好了去她对我的那份关怀情意,不至生出牵挂来。” 冰蚕妖自然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唯唯诺诺得点头。 忽得,那冰蚕妖心头灵光一动,当下施展法门,将那黑色的触手一摆,从中飞出了一团淡蓝色的冰团,冰团越来越大,落在地上时,显出了原先的形状,内中竟然是一朵雪莲,生出八瓣。 “八瓣雪莲?”天启昨日见过,自然不觉得陌生。 天启识得八瓣雪莲,心头也约摸猜出了冰蚕妖此举的用意,看着那冰蚕妖,目光丝毫没有变化。 “这八瓣雪莲得雪谷之中的天地灵气滋养数百年方才生长出八瓣,清静气海灵根,凝练道体元胎,有大功效,是小的特地献于主人享用的!”冰蚕妖连忙说道,笑容着实殷勤。 天启晓得这冰蚕因为先前与自己有些仇怨,现在投靠了自己,自然小心奉承,害怕遭了报复,他微微笑了笑,右手拍出一道黑色元气,化作一团薄薄的雾气,将那冰封雪莲笼罩其中,也将那股子道家的仙灵气息隔绝在里头。 这才摇了摇头道:“我既然收了你,那你日后便该晓得我的喜好,我不喜道家灵气,这雪莲乃是经了道家灵气滋养温润,这才借着寒脉培育而成,虽然功效惊人,然而道家灵气过重,雪莲那股子天生的冰爽气息反而不纯,我不喜欢。” 冰蚕妖面色一变,没想到刻意奉上的这八瓣雪莲竟然不得天启的喜欢,反倒是他的厌恶之物,顿时心头沮丧。 天启笑了笑,看了那冰蚕一眼,淡淡地道:“我知你并非诚心投靠与我。今日就给你一个机会另行选择,要么当下便走,我定不为难你,要么便诚心跟随与我,只是,我欲越轮回,回归本原,修得大道,来路漫长艰辛,非你所能想象,你随我身侧万万不要存着旁的心思,否则大劫当头,只怕当下就是魂飞魄散,永堕轮回。” 天启语气淡然,似乎此事与他全无关系,而且说完之后,转身便走,心头却想起了那巨人踏足万里蛮荒,睥睨天下之景,只觉那等威势实在不知需得多少时光方能再显,眼前长路着实漫漫凄远,微微觉着荒凉之际,心底深处却是生出一股睥睨天下的傲然! 此时此刻,雪谷之中的一片晶蓝之色,地脉寒气从地下一直窜动上来,将这雪谷彻底换了一番模样,淡蓝色的寒气在雪谷之中四处流动,温度极低,若是那没有结了金丹的修士进来,只怕一时三刻便承受不了。 不过天启**强悍,往日里尚且吸纳太玄之精凝练**元神,哪会惧怕这等寒气?他当先走着,也不运转法门元气,只是靠着肉身力量,几步便到了第一次来时的洞窟之畔。身后留下了那朵漫在淡淡黑光之中的八瓣雪莲,还有那褐六瞳的冰蚕妖物。 却说冰蚕妖在天启身后,看着天启身形渐远,心头忽得就生出了一个念头,不如此刻化了寒气隐匿于那已然大变的地下隧洞之中,靠着地下寒脉的寒气修行,日后说不定也能有所成就,何必卑躬屈膝跟随这古怪少年? 况且这少年古怪诡秘,跟了他日后还不定有甚劫难,到时牵连了自己,魂飞魄散,再入轮回,这千年的苦修就彻底付诸流水了,妖物修行本就艰难,他能得了如今中枢魄境的修行也不知比普通修士多花了多少心血时光,心头自然犹豫。 心头这般念头转动,那千年冰蚕心思也越活络,当下便运转法门,六瞳转动,俱都闪烁晶蓝寒光,想要融入四周那淡蓝寒气,遁入地下隧洞之中。 忽得,他目光却扫到了天启右耳后侧,以他修行,自然看到了上面那一条淡淡地独角火蛇印记,顿时,这冰蚕妖身子心头都是猛地一颤,心头想起那独角火蛇来,心头震颤之下,刚才心头所泛起的那些个念头尽都消失无踪。 寒光一闪,那冰蚕就化为淡蓝寒气,光华闪动之间,已然出现在天启身后,目光之中没了先前那般的游离。 天启自然清楚是那冰蚕妖跟了上来,有了这冰蚕妖物跟随,日后遇了劫难也有一臂膀相助,他微微点头。 忽得,天启右手所拿的那紫元宝剑竟然脱手掉落,哐啷一声掉在地上,他心头猛然就是一惊,晓得此乃命数预兆,非是偶然,顿时他定在原地,掐动手指,运了大衍神算仔细推敲。 可惜他道行还浅,几番推算都难以推出一个所以然来,只感觉心头笼罩一片黑色阴云,任心念如何闪动,却始终难以摆脱那阴云笼罩,推算半晌,天启心头已生了恼怒。 左手捏了一个艮印,右手手指动作加快,便要使出还未曾完全领悟的大衍艮篇,全身上下元气被心念牵动,搅动起一层厚厚的黑色元气,往昔不显眼的元气翻滚,周遭灵气尽都被那翻滚的元气扭曲吞噬。 那冰蚕妖跟随在后,被这忽生的元气波潮硬生生得迫出了百米外,依旧心惊,看着那元气旋转翻滚之间显现而出的霸道强悍,感应着道家五行灵气在那元气翻滚之间顷刻即被湮灭,面色大变,惊恐万分,这才知晓天启所修行的力量竟然如此强横。 天启目光之中不再清明,右手捏了艮印,左手掐动手指,周身元气抖动,木灵火焰分分散散,却是因为道行不足,施展大衍神算艮篇时,遭了反噬,有走火入魔之危,形势严峻。 第七章 老祖大寿(4) 正当此时,忽得天启右耳火光一闪,一点火光闪动,瞬间便入了天启天灵,长驱直入命窍。 霎那间,在天启心境之中,熊熊烈焰燃起,火光陡然冲天,那凶蛮霸道的火光瞬间便将他心头笼罩的那一片阴云尽都烧了一空,得了这火光相助,天启心中顿时警醒,忙停下了手头的艮诀,目光也恢复了先前清明,面上渗出冷汗,暗道一声好险。 他想起推算之际那满天阴云,面色越凝重,心头暗自揣摩:看来此番劫难所指之人,修为定然高深莫测,说不定已然到了祖父那般境界,接近了天道之门,否则以我的道行修行,推算一番纵然无果却也不至如此凶险。 想到此处,天启微微摇头,收敛心神,闭了目光,凝神运转法门,片刻之后,全身上下波动的元气已然收敛起来,再睁开眼睛之后,双眼之中也恢复平静,只是深处依旧闪着淡淡光泽。 他看着落在地上的那紫元宝剑,又看着适才冰蚕妖不及收回的八瓣雪莲,右手一摆,那八瓣雪莲和紫元宝剑都被牵引到一处,便落在了那洞穴出口之处。他伸手在那两物周遭一番拍打,黑色元气闪动,片刻之后,黑光收敛,那两物尽都消失,连那洞穴入口也随之消失,为幻阵掩盖了出入所在。 冰蚕妖早已跟了上来,在他感应之中,那两物与洞口不仅没了踪迹,便连气息都完全消失,那洞口更是玄妙,似乎被颠倒了五行方位,任他如何感应,位置也是随意变换,冰蚕妖试了半晌,便晓得天启那法诀的厉害,便不再试,只是跟在天启身后,越恭敬。 天启又看了两眼那幻阵所在,这才右手在幻阵后方石壁上一拍,那石壁便破裂开来,显出一个手掌模样。 而后,天启转身道:“你化身回来,我们这就回去!” 那冰蚕妖看着天启这般安排,心头自然不解,不明白为何要将那两物封在阵势之中,不过他也不敢相问,只是听从了天启的话,变化了身形,化作一道寒光回到天启左肩。 天启知道这冰蚕妖心头疑惑,也不解释,微微一笑,运起了神行法门,脚下一动,人就从雪谷之中消失,雪谷之中依旧晶蓝一片,寒气流动,带着一片片寒气凝结的淡蓝晶花儿。 …… 在那巨大白玉广场之上,午时三刻,众弟子打坐养气,修行午间功课。 半个时辰之后,大雪山外接引弟子的声音又响彻了整个大雪山。 “龙虎山苍羽掌教,丹霞山蔡当家驾临!!” 那接引弟子报了两位前辈的名号,又将那两位正派掌教带入秘境之中,少时,虹桥上便走入两个道人,各自身后随着一个弟子。 靠左那道人身批淡黄道袍,双手抱了紫玉勾在胸前,面目清秀,正是龙虎山一脉的苍羽掌教。而另外一位却不是道装打扮,却穿了一身黑色长袍,高大威猛,面目粗豪,一双铜铃大眼开闭之间精光四射,乃是丹霞山蔡元蔡当家的。 这两道人刚走到虹桥中部,白眉道人便偕同玉德、太乙、金昊还有紫罡道人一行五人上了寿台,而后白眉道人大笑着上了虹桥,玉德道人随与其后,两人脚下一动,就到了苍羽和蔡玉的身前,将那两人接到了寿台之上。 寿台之上的太乙诸人也都起身相迎,要说苍羽道人和蔡玉两人的修行,却是比紫罡几人差了一些,不过龙虎山传了张天师的道统,上千年积累,实力自然雄厚,虽然这几年有些衰落之势,不过修行界中也无人敢于小看。至于那丹霞山蔡元,虽然丹霞山弟子不多,实力也并不强悍,不过丹霞山上却有位长辈地仙真人在那丹霞妙境深处清修。 修行者皆有天地人三才之劫,所谓地仙就是经过了天地二重劫,七窍魄合一的道人,已然算入了仙道之门,只待得了结最后因缘人劫,便能开仙门。那丹霞山真人不过因着有一桩人间机缘未了,人劫未渡,是以才一直在人间修行,还不曾飞升仙门。 说到此处,不得不补充一番此事来由。本来这地仙蔡真人在丹霞山清修一事无人得知,直到五百多年前,天下魔道大盛,当时的魔门魁是大日老祖的师尊,梵天魔祖,此人修了魔道的梵天火道。 这梵天之火据传乃是上境魔州大梵天的魔道修士传下来的功法,厉害无比,普通修士只要被那梵天之火一沾身,当下精血肉身就被焚毁,若是修士修行太弱,连道体元胎或者是妖婴、魔元这等本命窍穴凝结之本元都能被一并烧了去。 仗着这厉害魔火,梵天魔祖在修行界几乎没有敌手,引领着魔道各派搅起一片混乱。后来魔道血门贪图丹霞山上的丹霞妙境,想要攻下山门据为己有,数十个血门高手入了丹霞山后,便没了声息,其后血门门主引了门下几位长老护法入山寻找,也没了声息。 这才引得自在宫的梵天魔祖上了丹霞山,一天之后,梵天魔祖便从丹霞山上出来,却受了重伤,已有小成的梵天魔火也被废了去,魔祖绝口不提其间经过,直到后来回了门中才交待门下,丹霞山上有得了仙道的地仙清修,今后万万不得滋事。后来,修行界才慢慢得知此事。 有了这等渊源,自此之后修行界的正邪两道也没有谁敢于欺侮丹霞山的门下子弟,这丹霞山自然也就因着这个不知名的前辈蔡真人而成了天下正道大派之一。何等大事也少不得丹霞山的参与。 闲话少提,再说这两人被迎上寿台之后,各自所带的弟子也都随与身后坐定下来。 几人客套几句,白眉老祖转头向玉德微微示意,玉德道人向着旁侧的云空道人点头微笑,那云空道人上前到玉德身边,低声讲道:“风玉他们几人想上演武台同那几位别派弟子比试道法,为老祖寿辰助兴!” 话说云空道人上前到玉德身边,低声讲道:“风玉他们几人想上演武台同那几位别派弟子比试道法,为老祖寿辰助兴!” 玉德听得此言,微微一顿,接着转身对老祖禀告几声。 这当儿,风玉蓝光这些后生晚辈尽都小心注意着前面诸位长辈的言语神色,生怕白眉老祖摇头。 白眉老祖听了玉德此言,转身一扫,看着那风玉诸人正盯着自己这边,神色都是紧张,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指着那帮后辈弟子,对太乙道人几人言道:“哈哈,这帮后辈弟子想要在此比试一番道法。如今魔道蠢蠢欲动,他们日后定然得协同对抗魔道,不如就乘着今日机会,让这些后辈弟子相互切磋一番,也乘机相互了解认识,你们看如何?” 老祖既然开口,其他几人怎能说不?何况在座几人今次为老祖祝寿,带来的都是门下最出色的精英弟子,自然也想然门下弟子借此机会一展身手,为本门增添光彩。是以当下那在座几人便都点头称善。 众人既然点头,白眉老祖当下回身笑道:“你等自可开始,切磋之法还是按着大比规矩就是!,” 言罢,他便回过了身子,同其他几位各派掌教笑谈起来,他们法力高深,也不施展法门禁法,不过商谈言语尽都模模糊糊,后面跟随的弟子似乎能听到声音,不过具体是什么,却都听不清切。 云空道人得了指示,下了寿台,登上那大红演武台,朗声道:“今日老祖寿辰,几位正道大派掌教偕了门下弟子驾临大雪山,借此机会,我雪山弟子正可与兄弟门派精英弟子切磋道法,互通有无!” 云空道人此话一出口,那巨大广场之中所盘坐着的道人尽都双目泛彩,连在其中带领各峰弟子的那些各峰前辈也都目光震动,那些门下弟子则一个个目光变得炽烈起来,擦亮了眼神,暗自运转心法调节,等着观摩各派道法。 等云空道人下了演武台,寿台之上的风玉道人先向着几位前辈高人行礼,而后才施展法门,飞身而起,到了那演武台之上站定。他在大雪山缥缈宫乃是一等一的低辈弟子,已然修成了七色灵液,就等灵根圆满,便能结出金丹,修那金丹大道。 况且他乃是如今掌教玉德道人的亲孙儿,传得了玉德道人的玉光五德法门,实力越强悍,在低辈弟子之中若是拼斗,不做第二人选。所以在大雪山门下还有些声明,广场之中的一干弟子都识得。 见自己门中代表上了演武台,这些弟子自然含笑鼓掌,气氛颇为热烈,风玉自然高兴,向着四周打了稽,而后向着寿台方向朗声道:“蓝光师兄,师弟我早便仰慕蜀山剑道,今日得了这机会,不知师兄可否能不吝赐教?” 那蓝光道人心头冷哼,面上却也不敢表现出来,如今这场合不比寻常,万一丢了脸面,整个蜀山都得被他连累。况且他也早想教训风玉这厮,让他知道厉害,日后离师妹远点,心里头这般想着,蓝光道人向着寿台前的各位长辈行了礼节,而后驱动剑光,到了演武台之上,向那风玉笑道:“我也早便听闻大雪山的玉光五德**传自玉鼎洞仙,是一等一的炼体法门,乃是上界清源妙道真君九转玄功的基础法门,正想领教一番! 风玉笑了笑,没有言语,双眼寒光爆闪,身上流动起淡淡紫光,那蓝光道人也不再说话,暗自催动剑诀,全身上下剑气闪动,一道道青色光芒从身上出,尤其是那后背所背负的古剑,更是青光耀眼,剑气飘扬。 第七章 老祖大寿(5) 风玉道人身上那淡淡紫光只是在周身流转,不过那飘扬的剑气却不能穿过一层紫光守护,两股气势便在场中激扬翻腾。 一番试探之后,风玉道人目光忽得变得凌厉,他也不驱动飞剑法门,却是合身化作一道紫光扑了上去,度快绝。 蓝光道人修得剑道法门,度自然更快,他那剑道法门只修一柄本命飞剑,自然不会傻得同修习五德**的风玉道人去硬拼**。当下一道青色剑光忽闪,身形已然从原地消失,化作一道青色剑光在那演武台上空穿梭,同时千百道剑气都向那风玉道人冲了上去。 风玉道人嘿一笑,也不躲闪,紫光一敛,施展了法门,周身紫光越凝练,恍若融入身体,整个身体似乎变成了一块紫玉,通透光泽闪烁,那些零碎剑气打在身上,只听得扑哧响声,却伤不到那风玉的身子。 寿台之上诸人看着风玉道人这五德法门,都点头赞叹:这五德法门果然厉害,风玉才修行到紫光境,施展开来就已如此,若是修行到更高境界,只怕真得可以**硬抗那飞剑! 朱云灵自然也是点头赞叹,忽得想起天启早晨言道想要见识一番大雪山的五德法门,回身一扫,天启依旧未归,便微微苦笑,这孩儿,才如此年纪,却总是行踪神秘,让人挂心也不是,不挂心也不是。 再说那演武台上,风玉道人硬抗了蓝光道人的剑气,蓝光心头虽然一震,不过却越震怒,收了剑遁青光,显出身形,虚空悬浮在演武台半空之上,右手前伸,口中念动真言法诀,内里催动法门,一声‘疾’! 顿时,蓝光道人身后那古剑青元出鞘,青光大盛,剑气纵横。这剑气不同先前法门催动而生,乃是以青元剑本体催动而生,自然厉害无比,风玉道人知道厉害,不敢依仗五德法门,当下施展法门,张口喷出寒晶飞剑,他这飞剑是玉德道人炼制,虽然不比紫元剑和青元剑,却也不是凡品,配合着风玉的雪山法门,寒气四射,倒也不落下风。 蓝光道人使了剑诀,青光一闪,一道巨大的光影向着风玉道人斩了下去,气势凌厉,呈现剑形。 风玉道人在那寒晶飞剑的护卫之下,都感觉剑气大盛,心头暗惊,蜀山剑道果然厉害非凡,不过他也不担心,心念一动,寒晶飞剑散出几道寒光剑气,旋转着凝结四周寒气,汇聚起来方才向那剑影挡了上去,却也不正面硬抗,而是以寒气困扰那剑气光影,缓缓消耗那剑光灵气。 蓝光道人到底修为有限,真元不足,青光剑影被寒气一缠,片刻之后就暗淡消散了,他微微一愣,没想到风玉道人如此粗人,拼斗之时竟然也懂得使些小巧法门,心头这般思索,蓝光索性狠下了心思,出声道:“风玉师弟,小心了!” 话声刚落,蓝光道人大喝一声,头顶悬浮的青光剑顿时飞扬震颤,受了剑诀催动,嗖忽化作一道青光,向那风玉道人刺了过去。 青元剑尚未近身,风玉已然感应到剑气凌厉,穿过寒晶剑气,刺得自己皮肤生痛,他心下大惊,不敢以寒晶剑硬拼,更不敢用那紫光境界的五德**对抗,捏了法印,忽得一道紫黑色的光芒闪烁,身前显现出了那寒煞梭来。 “化!”风玉知道青元剑的厉害,心头一惊就催动了煞气惊人的寒煞梭,紫黑煞气闪现流转,深紫色的梭子上符咒流动。那股子地底煞气虽然不比地肺阴煞,不过混合了寒脉寒气之后,也是可怕惊人,寿台之上那几人也微微有些动容,暗惊这寒煞梭煞气之重! 玉德道人眉头微皱,心头责怪风玉不知轻重,竟然催动那等阴煞法宝去对付蓝光道人,不过他也知道青元剑的厉害,关关是寒晶剑只怕无法抵御,心头这般思量着,便觉得这两人都有些不知轻重,心头不喜。 轰然一声,青元剑已然同那寒煞梭撞在一起,寒煞梭虽然品质差了一些,可寒煞之气厉害,兼之蓝光修行不够,催不了青元剑的大威力,二者倒也拼了一个不相上下。 蓝光道人低哼一声,寒光闪动,当下里青光四射,那青元剑又被催动。风玉自然也催动了寒煞梭,这一次却没有丝毫保留,那寒煞梭受了他全力催动,迅膨胀起来,长成一丈长短的巨梭,周身闪烁黑紫光化,寒煞之气将青光压了下去。 玉德道人眉头越皱,嘴唇轻动,向着演武台一侧的云空道人传音,吩咐了一番。 云空道人心头也怪责自家孩儿不知轻重,得了指示之后,身形闪动已然上了演武台,显身在那寒煞梭和青元剑之间,大袖翻飞,一道寒光从大袖射出,挡住了青元剑的剑光。 另一面,却捏动法印,寒煞梭本来就是他炼制的,他这一捏动法印,自然收回了寒煞梭,那寒煞梭被这法诀催动,渐渐缩小成原先那般大小,收在自己袖中。 青元剑虽然厉害,可以蓝光道人的修行,怎么可能抵抗云空道人的飞剑?那寒光一闪即逝,青元剑自然被逼迫回去,到了蓝光道人身边。 这几个动作电火石光,快绝伦,下面广场中的弟子还未反应过来,已现蓝光道人的青元剑回鞘,风玉身上的紫光也收敛,站在那里,这两人的面色都有些不自然。 云空道人笑着道:“你两人修行相近,再继续下去,难免有所损伤,就到此为止便好!” 说完,他也不等两人反应,便下了演武台。风玉道人和蓝光道人面色虽然有些不自然,却都向着对方行了礼节,而后下了演武台。 两人回了寿台各自坐定,旋即,从紫罡道人身后走出了一个女弟子,穿着桔黄色道袍,身形异常高挑,背后负着一柄长剑,木柄显出黝黑之色,她向着诸位长辈躬身行礼,而后向着风莹笑着道:“这位师姐周身温润之气萦绕,修行的定然是大雪山一脉的凝玉诀,清月早就久仰这凝玉诀的厉害,还请指教!” 旋即,这女弟子便飞身上了演武台,风莹自然也行了礼节,飞身跟了上去,心头惊讶这玉清宫女弟子的见识眼光。 寿台之上,紫罡道人看着那演武台上的女子微笑点头,他这女弟子清月资质非凡,虽然仅仅修出了六色灵液,不过早些年却机缘巧合在昆仑山现了一处古洞,在内里得了七百年前雷霄上人所传秘法,紫府剑罡真解。 那真解原本乃是远古雷精田华所留下法门真解,以剑道入门修行雷罡,很是精妙非常,当年雷霄上人能在百年之内化灵慧得了上乘修行,可能也是仗着那真解的精妙。只是后来雷霄上人忽然消失,隐而不出,那真解才不曾传下来,直到如今才由清月得了传承。 再说那两个女子站在演武台两端,行了道家礼节,而后含笑对面而视。 这两人俱都靓丽非常,尤其是那玉清宫的清月道人,身形高挑,身上桔黄色的道袍在虹桥光泽映衬之下,更是光彩流转绚丽,美艳非常。如此这般景象,自然看的广场之中那一干大雪山的门人弟子心醉不已,不由鼓起掌来,也不知道是为门中风莹,还是为那玉清宫的清月。 两女对视半晌,那清月道人看得风莹气定神闲,知道无法寻得破绽,便伸手从身后取出了那柄剑,竟然是木剑,通体黝黑,这剑乃是千年黑铁木所制,当年她机缘巧合得了玉清剑引雷罡法门,同时也在那山巅洞穴之中得了这柄木剑,据传乃是当年远古雷精田华所遗的宝物,以千年黑铁木为本体,在五色火雹风雷阵中淬炼千年,剑中有大玄奥。 清月道人持了木剑,向着风莹遥遥一礼,而后轻声道:“师姐小心,我这剑神妙非常,引雷罡法门牵动天象,非比寻常!” 风莹听得清月道人之言,微微一笑,心头对这清月起了许多好感,笑着点了点头,施展大雪山的凝玉法门,体内气海灵液流动,法门运转,周身散着白光,牵动了周遭寒气流动,缓缓化出了一片片晶莹光点,在她周身飘绕。她也喷出飞剑,那些晶莹光点便一丝丝缠绕在飞剑之上,这凝玉法门可以驾驭寒晶之气加持人身,也可加持法宝飞剑,很是奇妙。 清月道人右手持剑,左手捏了剑诀,右手轻挥,口中念动真言,体内真元流动,施展法门,顿时,一道道细碎雷光隐隐从那黑铁木剑周遭闪现出来,出啪啪的声响。 “幽!”清月低喝一声,顿时那些细碎雷光忽得大盛,黑铁木剑周遭空间都丝丝作响,雷光大盛,上空风雷隐动,天象始,如此威势当真骇人,哪里像一个没有修出道体元胎的修士所能引的天地之象? 莫说是风莹,就是寿台之上的白眉老祖也一惊,以他修行,刚才都没感应到那黑铁木剑的不凡,此刻元神一探,竟觉那黑铁木剑之中似乎流动着一股充沛骇人的雷电之气,恍若一条上古雷兽被封入木剑之中,暴躁可怕,隐约散出丝丝然的低沉怒吼,偶尔透出黑木剑之外的狰狞让他都是微微一震。不过下一刻,他又难以感应其中气息。 白眉老祖心头震惊,知道这貌不惊人的木剑厉害非凡。 这同时,云星身边的蓝玉还有那四明山五行宗门下的刁光道人,看着那清月如此厉害,简单一招,便牵动雷电天象,双眼都是顿**芒,都是起了比试的念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抵挡这雷光剑势。 风莹性子随和,她晓得清月这法门非自己能抵抗,所以当下摇头笑道:“清月妹妹慢来,我不是你敌手,我们还是不要再比了!” 说话间,她便收了凝玉功的法门,那晶莹的寒点光芒重新消散开来。 听得风莹此言,那清月道人一愣,她心底自来好胜,早先便看出这风莹的凝玉功厉害,想要与她切磋一番,也好知道自己这雷罡剑引法门同这等大派秘法凝玉功哪个厉害一些,不过却没想到风莹还没动手便认输了,自然难免一愣神。 不过风莹笑意盈盈,目光柔和,却打消了她心头的那点争胜念头,她颇有些不好意思地收了功法,顿时天象一收,雷光也消失,那黑木剑重新恢复了先前的模样。 第八章 黑水冷峰(1) 这时,白眉老祖在寿台之上站起身子,笑道:“清月这雷罡剑引之法果然玄妙厉害,哈哈,不过我大雪山风莹这等心境也着实可嘉,凡我大雪山门下弟子日后莫要放松了这心境的修行,免得日后同老祖我一般火爆脾气,难开大道之门!” 风莹得了老祖这般赞誉,面色一红,却不知道该说什么,那清月也心头兴奋,这白眉老祖何等人物,比她师祖尚且高出了一辈,乃是当今修行界中德高望重的名宿,能得他的赞扬颇为难得。紫罡道人也点头含笑,为这爱徒高兴。 等老祖言罢,风莹先且向着清月一笑,而后身子化作寒光,便从这演武台上遁走,上了寿台,坐在原位之上安定下来。 清月也向着四方弟子行了礼节,当下便要回寿台去,却忽得被一个声音阻止了下来。 “清月师妹且慢!” 声音刚刚落地,演武台上金光一闪,便多出一人,正是那四明山五行宗门下的刁光道人。 那刁光道人面目俊郎,留了一头长,身上穿了一件黄色长袍,背负双手。 “清月师妹留步,在下五行宗刁光,适才看得师妹那雷罡之法厉害,便情不自禁想要切磋一番,还望师妹能不吝赐教!”刁光轻声言道,依旧背负着双手,虽然话语还算客气,然而那态度又哪儿有半分请教的模样?倒像是他来赐教清月一般。 寿台之上,风玉道人从刚才回了寿台便一直憋气,此刻看着这刁光道人如此傲慢,当下哼了一声,低声道:“这刁光道人好大的架子!” 寿台之上的几位高人自然听得到风玉的言语,玉德淡淡瞥了一眼风玉,风玉当下便住了嘴,不敢再说什么,而其他几人都不言语,那太乙道人面带苦笑,不过却也没说什么。 玉德虽然制止了风玉言语,不过心头也觉得这五行宗的刁光傲慢非常,心头不喜,他同太乙道人也算相熟,早些年一起对抗魔道,有些交往,知道太乙道人的秉性踏实,容不得门下弟子半点浮夸,所以当下看到太乙道人对那刁光行径没有什么反应,心头也是微微一动,不知为何。 不说这几人的反应,但说清月道人被刁光一阻,又看着刁光那满脸的傲慢,心头就是一沉,好生不喜,当下也不掩饰心头厌恶,冷声道:“那便请刁光道长赐教!” 她心头不喜,也不喊刁光师兄,只是称呼道长。 说完之后,清月从后面拔出那黑铁木剑,右手持剑,左手捏了印诀,施展法门,低声喝道:“幽!” 顿时,那黑铁木剑周遭雷光四射,比之刚才对着风莹时还要强悍几分。她遥遥看着那刁光道人,右手持剑划出一个剑势,那剑势刚起,演武台上空方圆数十丈便起了风雷之色,雷光大盛,随之风生大作,煞是惊人,比适才威势强了岂止一倍。 刁光道人面色一动,也不再托大,何况他存心卖弄,一出手便运转了道体元胎。 等黑铁木剑的剑势到了一半之时,刁光便双手捏了印诀,施展五行宗金门的法诀,印诀变化,周遭雪山灵气迅吸纳入体,度更是快绝,灵气带动着寒气涌动,瞬间便掀起了一片白芒,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个婴孩般模样的虚影在他天灵之上显出,四周灵气波动更盛。 四周广场之中那些修行深厚的弟子,都是神情一动,广场之中有些弟子低呼:“道体元胎!” 众人都有些惊讶,这道人年纪如此之小,看着不过二十多岁的年纪,竟然已经凝了道体元胎,当真奇才! 灵气涌入那刁光道人体内,而后经了他法门催动,双手印诀之上散出一丝丝辛金之气,金光闪烁,锐利尖锐之极,仿佛可以割开任何物事。 随着他运转道体元胎吞食灵气,那辛金之气凝聚越快,一个呼吸之间,清月剑势还在一般,刁光道人的双手印诀便牵引出一道金光闪烁的辛金之气。刁光道人嘴角一笑,低声喝道:“化!” 双手之间的那团金色光芒便开始迅抖动,瞬间就凝成了一座山峰的模样,那山峰古雅清奇,恍若实体一般,只是通体放出灿灿金光,锐利而霸道,看着便让人心头生畏,不由自主想要后退。 “去!”刁光看着峰体凝实,哈哈大笑,顿时右手一托,将那金峰抛了出去。 法诀运转,那金峰几个呼吸便长成了几丈高低,闪着灿灿金光,迎面向着清月飞了过去。 当那金峰飞转过来之时,清月的剑势刚刚走完,那黑铁木剑之周闪烁缠绕着雷电光芒,火红晶亮的雷芒闪烁,演武台上空的黑风阴云笼罩一片,其间血红电光阵闪,雷声轰鸣。 清月面色微微白,上古雷精留下的这雷罡剑引法门虽然玄妙,但是她修行功力却不足,仅仅是这幽字诀的引雷第一式,驱动起来便有些吃力,若不是这刁光道人惹她生厌,想来她也不会运转这厉害法门。 闲话不提,却说清月剑引雷罡,剑势刚刚走完,便看得眼前金光大闪,一座金光闪闪的峰头约摸四五丈高低,直直砸了过来,威势迫人,清月看着那金光峰头似乎有山有水,心头运转此般念头,感受着那金峰之上闪闪的辛金锐气刺体生痛,右手黑剑顺势一撩,当下一道雷光从那黑铁木剑上飞出,直向眼前遮天盖地的金峰冲了过去。 随之,上空黑云之中也是轰鸣阵阵,黑云逼近。 当那条红色雷蛇撞在金峰之上的刹那,黑云之中轰鸣一声大响,也忽得劈下一道粗大雷光,血红色的雷光狠狠地砸在那金峰之上,那金峰被这道雷光劈得狠狠一颤。 清月手上法诀不停,运转真元,接而又震动长剑,顿时又是几道雷光电蛇从那黑铁木剑之上飞出,剑引雷罡,天象牵动,那层层乌云之中也随之劈下了一道粗大的雷光,直直劈在那金峰之上。 只听得嘎吱一声,刁光面色一变。 那金峰乃是刁光道人经法诀催动,以道家灵气拟生,比不得真正的西方庚辛金那般坚锐,经了这粗大的雷电劈击,嘎吱一声,便在虚空之中崩溃,散裂成一道道辛金之气,四窜飞舞,那辛金锐利结成利箭之形,划过虚空,出锐利的呼啸之声,震人耳鼓。 刁光道人面色沉了下来,挥手打散了几道直冲着自己散射而来的辛金气箭。 清月道人适才以幽字诀第一式驱动那天象雷罡,勉力而为,面色微微泛着几丝苍白,显然功力损耗过大,她修行本弱,驱动这雷罡剑引法门自然吃力。一剑劈散了那扑面而来的金峰,眼前豁然开朗,那清月道人遥遥注视着那面色深沉的刁光道人,举剑遥指,嘴角带着一丝冷笑,浑然不似功力不济的模样。 倒是寿台之上,那紫罡道人清楚自家徒儿的修行功底,晓得她此刻已然没有多少后力,看着那刁光道人虽然适才微微有些狼狈,然而却全然无伤根本,心头不禁微微有些着急。 刁光道诀催动拟化的金峰被破,心头本就懊恼,再看着清月道人那举剑遥指的模样,怒气便生,他出生非比寻常,在四明山五行宗向来受众人吹捧爱护,修行也强过其他门人多甚,何曾如此难堪? 怒气一起,刁光道人哼了一声,右手斜伸,竟然捏了坎诀,顿时,全身金利之气霍然消散,自内而外鼓荡起一波阴沉湿冷的气息,竟是坎水之相。法诀催动,道家灵气迅凝聚,经法诀催生坎水之象,一波一波从那刁光身周荡漾开来,威势比刚才的辛金之气还要盛了几分。 寿台之上,几人都是微微一惊,都没想到这刁光道人竟然同修了五行金相和五行水相,而且看他身周的水灵波动,显然这五行水相才是主修。太乙道人却是眉头一皱,不过却也没讲什么,这刁光道人出生来历非同一般,他却是管不着、也不敢管的。 再说那刁光道人捏了坎诀之后,口中低喝一声:“嘿!” 顿时,道体元胎显出天灵凝气,一道道似水波纹恍若凭空而起,在那演武台四周激荡,不过这灵气凝做的淡淡波纹一到清月身周三尺,便被一道道雷光迫退,近身不得。 少时,似水波纹越来越大,四周的水性灵气越浓厚,刁光道人又是一声:“起!” 他右手那坎诀不变,左手却换了法诀,捏了一个古怪印诀,四周那水性灵气瞬间向着中心凝聚,嗖呼之间,竟然凝成了一座水峰,表面波光粼粼,其上有山有水,同适才的金峰一个模样,却清晰了许多,隐隐之间,威势自然也大了许多,泛出一道道黑色的水波。 第八章 黑水冷峰(2) “去!”刁光道人喝得一声。 那淡黑色水峰离手之后,便涨了起来,瞬息便到了七八丈大小,威势越骇人,黑色水光四溢,将整个演武台笼罩起来,看不请切其中场景。 紫罡道人面色微变,心头一急,当下便要出手。他身形还未动,便被一股冰寒气劲轻轻打在身上,止了身形,耳中传来一个声音:“末急,仔细看你那徒儿手中宝物!” 紫罡道人一听这声音,便知是白眉老祖,他微微点头,开了天眼,看那黑色波光之中的场景。 再说那黑色波光之中,清月道人本来就是勉强,此刻看着那水峰的惊人威势,心头就是一沉,知道自己必然难以抵挡,不过她向来傲气,怎会低头?只是咬了牙忍着,运起真元,催动法门,打算再度剑引天罡。 便在那化作七丈高低的巨大黑色水峰已然临近之时,她那剑引天罡法门还未完全施展开来,心头已然绝望的清月道人忽然觉着手中那黑铁木剑一震,接着就是一股雷罡热流猛地窜入体内,手上剑诀受了那雷罡之气的牵引,黑木剑光抖动,左手自行捏起了一个印决,右手挥起黑木剑,内里雷罡之气大盛,火红电蛇攒动飞舞,剑尖竟成了一团深红色光球,光纹颤动。 继而光球一震,九天之上雷光也随之劈落,正向那剑锋所指的水峰劈落! 却说众人看着那巨大的黑色水峰砸向了清月道人,黑色水光席卷了整个演武台,都是心头一紧,忽得,剑光一闪,显出一声巨大轰鸣,头顶上空那层层乌云之中霍得劈下了一道巨大的雷光,血红色的长蛇激扬飞舞,仅仅是一道雷光,便将那水峰劈了开来。 刹那间,黑色水光敛去,现出了演武台。 那水峰乃是刁光道人法诀牵引而成,水峰被破,他心神自然受震,此番不比上次金峰破裂,刁光道人忽得面色一红,一口鲜血已然到了嘴边,却被他硬生生得憋了回去,面色越阴沉。 “嘿嘿——”刁光道人低笑两声,面色越阴沉,看着从那雷罡之气中显出身形的清月道人,低声道:“师妹这剑果然厉害!”他心头嫉恨,便直言乃是那古剑厉害,却不说是自己修行之故,语气低沉,面上阴沉不定。 清月道人虽然受那古木剑中忽然爆的雷罡之气牵引,一时使出了幽字诀引雷第二式,然而自身修为到底不足,难以驾驭那雷罡之气,自也被雷罡反震,受了轻伤,面上也不好看,微微喘气。 “我这里也有一宗道家法器,今日——”刁光道人面上变换几次,阴沉着脸,嘴角扯出笑容言道,不过他的话说到一半,却被台上的白眉老祖拦住了。 “这场比试便到此为止,两位俱都是一时英杰,切磋而已,何必如此认真?”白眉老祖虽然也惊奇与刁光道人的修行,不过他却不喜这刁光道人的傲慢无礼性子,所以也便没有夸赞刁光。 听了白眉老祖所言,紫罡道人眼神之中那丝紧张这才消去,含笑看着自家徒儿从台上飞了回来,盘膝坐在自己身后。他心疼徒儿,从身上取出了上等丹药,送与徒儿疗伤。 那刁光道人正想取出自家宝物再行比试一番,不想却被白眉老祖打断,心头自然有些不快,不过他纵然狂妄,却也不敢明着违逆白眉老祖,只得点头,咬牙向着寿台行了一礼,余光一扫那清月道人,暗道:你这贱人害我出丑,日后非要你好看不成。 寿台之上的清月道人目光扫到刁光,微微一哼,她却是不知,因着今日之事,日后她身陷北海七星,差些便落个魂飞魄散的下场,即便机缘巧合保了性命,却也算遭了大劫,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刁光道人行礼之后,便要运了法诀回去寿台,这当儿,台下广场之中却有人留住了他。 “这位五行宗的师兄修行果然深厚,师妹想要领教一番!” 刁光道人听了此言,不由一愣,他自然知晓台下都是大雪山门下弟子,不过他根本未将这些没有家世的普通弟子放在眼里,怎能想到忽得却有人留他要比试一番?他心头冷笑,嘴角也挂着一丝不屑,不过却停了下来,刚刚比试未将那清月法诀破去,他心头正不快,此刻有人要求比试,他自然不会拒绝,正好借机出一口气也好。 随着那言语,台下飘上了一个年轻女子,虽然长相一般,只是一双眼睛神采闪动,让人心神不禁微颤。 这当儿,广场之中那女子的师门长辈都大惊,没想到这平日里不多言语的女弟子竟然忽得做出这般惊人之举,她怎知道台上这刁光道人已经得了道体元胎,她刚入师门几年,又哪里是人家对手?不过他们心头虽然着急,却也无法,这是老祖大寿,还有几派掌门在上,他们也不好出来打断这场比试。 寿台之上众人自然也都惊奇,不过都不言语,只是看着那上了台的女子,看那女子有何不凡之处。尤其是蓝玉道人,她刚想下台与那同样境界的刁光道人比试一番,却被人抢了先,自然留意。 她这一看,更是惊讶,那女子修行境界俱都不甚出色,哪里是那刁光道人的敌手?怎得会忽然出言挡住那刁光要同他比试的?哼,莫不是想借机扬名?真是不自量力。 那女子上了演武台,微微一笑,虽然相貌一般,然而双目神采泛起,倒也自有一番魅力。 “师妹道号风玄,请师兄赐教!” 刁光心情正差,只是点点头,也不言语,他看这女子修行甚低,心头也是不屑。 风玄也不在意刁光态度,伸手从身后取出长剑,剑尖斜向下指出,运了大雪山剑法的起手式,这剑法但凡大雪山弟子俱都修习,自然都看得清楚明白,有些修行的弟子门人都暗赞一声,好生标准的起手式,落落大方。 起手式一运,风玄接着运剑斜划,竟然又是大雪山人人皆有修习的雪山剑法。 剑光忽闪,寒气凌人,一道白芒顺着剑势直起,向那刁光道人的胸口飞去,看得众人都是一惊,暗道:这女子巧笑嫣然,剑招却好大杀气。 刁光道人却是无谓,嘴角一撇,伸手就是一扫,周遭灵气受其驱动,扫上了那剑光寒芒,顿时那剑芒便消了去。 便这当儿,风玄剑势再变,横削而出,剑光闪烁之间,一道寒气已然到了刁光道人的身前不远处,虽然依旧是胸口位置,方位却变了一些,刁光道人眉头一皱,有些不耐烦如此低劣的剑芒攻击,右手抖得一甩,一道水性灵气甩出,将那道剑芒瞬间化为虚无,剩下的那灵气化作淡淡波光直向风玄打了过去。 风玄手上剑势一转,轻缓自然,带着周遭森然寒气,待得那水波灵气沾上了剑光,她才猛地一收,接而又是斜向一推,法门运转,剑上寒气流转,竟然将那水波灵气完全卸了去。 广场之中弟子尽都看得清楚,这剑法他们虽然都有修行,然而却也想象不到这简单剑法竟然有如此威力,当真巧妙异常。顿时都是双目放光,喝彩出来。 刁光看得风玄仅仅靠着剑法变化便将自己这一道水波灵气化为虚无,也是一惊,接着哼了一声,便要施展法诀,运起五行灵气的法门攻击,看她那等修行怎生抵挡? 不料,他还未施展法诀,风玄的剑光又飞闪过来,连着三道剑光寒气,向着灵气运行周天的三处穴位飞刺过来,让他不得不停了下来,又是催动法门阻止那剑光。心头不由恼怒,如此打法,真当我不会怒怎得。 刁光念及此处,也不考虑对方何等修行,右手捏印,当下口中喝道;“聚!” 一道水波从身周开始荡漾开来,将刁光道人身形包裹其中,这水波极其暗淡,只是一个简单防御法门,不过他欺风玄的修行不深,也不在意,只是随便施展一个防御法门,抵挡她的那些剑芒攻击。 风玄却恍若未知,依旧不运法诀,只是又施展剑势,驱动周遭灵气运转,化作剑芒向那水性防御波击了过去,她这一次剑势走到尽头之后,却没有收回剑势,只是右手猛地一震,体内真元随之震动,瞬间便在手部几条经脉之中形成了一个循环流转。 顿时剑光大盛,寒芒迫人,接连几道寒芒从剑上飞射而出,度极快,竟然恍若化作了一团,接连打在那水波防御的同一点之上。如此连续击打,瞬间就是数十道寒芒剑光,那水波本来就是刁光随意为之,威力不强,哪里经得起这般打击?终于也随之崩散开来,波光散去。 虽然风玄的功力修行低浅,然而如此剑法应用,却是巧妙异常,连那寿台之上的白眉道人都微微一愣,暗道这小女娃娃好高的悟性,心生欢喜。 再说那刁光道人正施展法诀,忽得水波防御大开,竟然被一道剑气及体,他赶忙收了法诀,运转真元,瞬间在体外凝聚,淡黑色的水波瞬间覆盖全身,将那剑光挡在外面,虽然将那剑光化了去,然而硬生生收回法诀,却让他心神不稳,加之刚才所受的伤害,又升起了一口血气。 第八章 黑水冷峰(3) 将那口血气吞回肚中,刁光道人大怒,心想自己如此相让于这风玄,不过看在她是女子份上,怎么如此不知好歹?难道当我刁光道人就是好欺侮的不成?他这等傲气的性子,怎受得了这口气?看着那依旧轻笑的风玄,低哼一声:“这位风玄道友果然好修行,哼哼!” 说完之后,双手捏动法诀,催动道体元胎,寒气凝聚,水灵汇集,瞬间在他体外印诀凝聚,而后依着水性坎诀在手印之外成了一道微型水波,他法诀一运,手诀立变,带着那水灵之气在身前四相方位各轻轻一点,顿时身前生出水波层层叠叠,一波一波,却是布了一个阵法,足够阻挡那风玄毫无意义的骚扰攻击。 而后这才运了法诀,驱动灵气,喝了一声:“化峰!” 接着,刁光天灵再显道体元胎大口吸纳灵气,依着坎诀手印化作水灵之气,接而水灵之气被法门催动,开始化出一峰,同刚才所化相似。他施展法诀,便没有注意那风玄道人眼神之中一闪即逝的不屑和杀气。 只见那风玄道人全身忽得闪起了精光点点,四周寒气瞬间汇聚,隐约看得一道体元胎在她天灵之上显现,大口吸纳灵气,四周寒气之中灵光闪闪,化作一团一团的晶芒,附在剑身之上,几个呼吸之后,那剑光已然被一大片晶芒覆盖,寒气森然,泛出了一丝丝的蓝色光泽,却是寒芒积累之极,表现出了太阴之精之色泽了。 众人尽皆大惊,寿台之上的白眉老祖双眉一跳。 那玉德道人更是站起身子,惊呼出口:“凝玉功法?道体元胎?” 广场之中,那风玄的几个山门师长都惊呆了,哪里还说的出话来?这风玄平日里资质一般,怎生可能学会凝玉功法?又怎可能得了道体元胎? 正当众人惊呼的这刹那,那风玄道人右手猛地一挥,蓝色的寒光一闪,被凝玉功法加持了大量的寒芒精气破空而去,风玄身形随之化作一道寒光,随之而去,正向着那施展法门的刁光道人。 台上那诸人这又大惊,这风玄已经结出道体元胎,此番攻击又加持了凝玉功法,那刁光道人大意之下,又正在施展法门,只怕境况凶险。 那一道蓝色晶芒在重重水波之中炸了开来,晶芒四射,这一次风玄法门以道体元胎吸纳灵气催动,还加持了凝玉功法,自然不同以往,威力强大之极,猛然炸开,便将那四相方位上闪动着的几点水灵都震散了去。 而后一道寒芒,却是那风玄驭着剑光向刁光道人头部斩了下去,杀气腾腾,哪里是切磋?分明就是要他的性命! 刁光道人虽然运转法诀凝那水峰,心神却也感觉到形势巨变,心头一震,猛地催动法诀,将那水峰向迎面而来的剑光砸了过去,旋即身形向后猛退。 这淡黑色的水峰刚刚脱手,仅仅涨到半丈高低,便同剑光遇上,而后一声大响,水峰便被那锐利剑光破了去,那风玄全力运转道体元胎本体驭剑,还加持凝玉功法晶芒,锐利之极,自然非同小可,不是这一道水峰便能阻止的。 那刁光道人刚刚退开两步,知晓法诀凝化的水峰难以抵挡那道剑光,顿时双手舞动,口中念动真言,手捏印诀,顿时一点黑光从他身上一闪而出,在身前迅旋转,当风玄那道剑光到了身前之时,那黑光已然涨大成一丈高低,度快绝,见风便长! 轰然一声,风玄本体剑光顿时劈在那黑光巨体之上,却是铿锵之声大做,剑光倒卷而回,刁光道人虽然借着黑光宝物挡住了这一击,可他心神受创,一口血气再也忍不住,猛地喷了出来。 这时,众人方才看清那黑光巨体的模样儿,竟然是一座黑色山峰,同那刁光道人刚才以秘法催化凝成的山峰一般模样,只是完全是黑色实体,不知何物制成,闪着淡淡的黑光,全峰清奇,恍若真得一座山峰,其上有峰有水,有山有石,怪石嶙峋,俊峰清奇,流水叮咚。 峰体长大到四丈光景便停住了,强烈的水性气息瞬间将方圆百多丈尽都笼罩,连那寿台之上的众人都感觉水性气息忽得增多。 白眉老祖见识广博,看着那黑峰,眉头先是一皱,接着双眉一跳,不禁惊呼道:“竟然是水火峰之一的黑水峰!” 寿台之上那几位掌教也尽都惊讶,这水火峰乃是赫赫有名的宝物,乃是当年赤精子赠与殷洪的厉害法宝,后来封神遗落人间,众人都只是隐约有所耳闻而已,没想到今日竟然见到了在这刁光道人的手上,心头俱都震惊,暗自推测此子来历,自然,有些人心头也暗藏了些许贪心。 而太乙道人和金昊道人两人却没有太多惊奇,显然早便知道这水火峰之一的黑水峰在刁光手上,两人目光都盯着那落下身形的风玄,金昊道人目光凌厉,向那演武台上喝道:“你到底何人?怎得如此歹毒,隐藏手段,伺机便要取我徒儿性命!” 那风玄落地之后,面色也是一惊,看着那黑色山峰,没想到刁光道人竟然有如此异宝,匆匆祭出,便挡住了自己这融合了道体元胎的全力一击,未有丝毫损伤,反倒震得自己气血翻腾,这宝贝当真厉害非凡。 “哼!”风玄看了几眼,也不搭理寿台之上的金昊道人,只是一笑:“你有法宝,莫非我便没有?” 言语之间,她伸手从身上取出了一面小幡,色泽血红,迎风一展,那旗幡便长大成了五尺长短,乍看上去,幡面血红一片,再仔细一看,那血红的幡面之上却似乎燃烧着三元熊熊火焰,只是火焰色泽通红,在这红幡之底才显得不甚清楚。 那红幡涨到五尺长短,风玄冷笑一声,施展法门摇动红幡,顿时风火大盛,三色之火从空中乍然出现,随着幡面舞动向那黑水峰卷了上去。 “哼!”刁光道人看着风玄竟然以火势功了上来,心头顿时宽松,暗自揣摩,这黑水峰被老祖从祖师祠堂得了之前就已被祖师爷爷在那丹山赤水天的赤水潭中祭炼了上千年,其后老祖又一直勤加祭炼,内中禁法已开启了十之四五,威力强大,水灵充沛,那道家灵火都是一沾即灭,何况这怪幡卷起之火焰。 只不过他却不知,那怪幡所招出的三色之火非同小可,乃是未经炼化的三味真火。 当下,三色火焰便卷上了那黑水峰,但凭黑水峰四周水灵如何流转,都不能驱散,刁光道人这才晓得厉害,匆忙之中,连忙喷了一口灵气,运转法诀,催动黑水峰内中的葵水阴华。怎奈,他此时早已有伤势在身,催动着葵水精华又太过焦急,这一法门施展之后,黑水峰散出的葵水精华竟然依旧没有扑灭那三色之火焰。 风玄面上冷笑,手上却不停,接而转起道体元胎,运转法门,连连摇动已然长到八尺长短的红幡,风火俱都大盛,狂风四起,卷了那一股股三色火焰,成了数十来丈高低的烈焰,烈焰通天,汹涌而上,将那黑水峰团团围住。 当那黑水峰被三色之火笼罩围住之后,刁光驱动法门却也震不散那三色火焰。 刁光道人心头大惊,那怪幡招出的三色火焰旺盛,将那黑水峰团团围住,气息牵引之下,那三色火焰仿佛全都燃烧在他的身周一般,只觉四周温度骤然升高,体内道体元胎竟然不受控制自运转开来,抵御那三色火焰的灼烧。 只是那怪火来得迅猛之极,他道体元胎新近受创,一时之间哪里抵挡得了?只听得吱吱声响,体内流动的水灵之气已然被那强大的三色火焰化了去,他心头更是大骇,看着四周三色之火越鲜艳浓厚,知道此番先前太过大意,这时醒悟却是已经晚了,一时之间怎能抵挡? 无奈之下,刁光纵然心头有百般不舍,也只得猛然催动了法诀,将元神之中那一点黑水峰的印记强行抹了去,顿时断去了同那黑水峰之间的联系,身周顿时没了三色之火灼烧,清凉遍体,不过面色却是越阴沉。 再说那黑水峰没了刁光的法门催动,忽得变小化作原先那般模样,在三色火焰之中受其灼烧,也不变色崩坏。风玄咦了一声,没想到刁光道人如此便放弃了这般至宝。 第八章 黑水冷峰(4) 接着就是一阵大笑,恍若银铃之音,清脆悦耳,她右手持幡猛地再一摇,那一团三色火焰受了法诀催动,猛地也缩小下来,仅仅将那黑水峰包裹,而后将其中那已然变小的黑水峰包着飞了过来,一团三色火焰风火互涨,气势惊人。 看台之上,那金昊道人看着黑水峰竟然被三色火焰卷了回去,顿时心头一惊,也顾不得什么掌教脸面,化作一道金光,瞬间便遁上了演武台,也不顾三色火焰,右手闪着浓烈金光,伸手就向那团三色火焰之中的黑水峰抓了过去。 他乃是五行宗的掌教,修行自然深厚,已然修入化精境的后期,精魄融了大半,五行法门也自精通,此时运转法门,从道体元胎之内逼出凝练的西方庚辛金华将手臂完全包裹起来,也不惧怕那三色火焰,直直伸了进去,当下便要抓那水火峰。 风玄看着金昊道人,面上早已没了笑意,那双神采流转的眼神之中闪射着一股强烈的怨气,内中自然带了凌厉冰寒的杀机。寿台之上几人自然感应得到那怨气杀机,心头都是一惊,这女子到地同五行宗门有何冤仇?竟然如许大的怨气和杀机,玉德道人本想上前阻止那风玄,不过此时感觉着那杀机怨气,心头一动,脚下就是一缓,眉头皱了起来。 金昊道人却无暇顾及这些,他看着眼前已然快要抓在手上的黑水峰,心头微微一松,暗道这宝贝万万不能丢了才是。 岂料,他这念头才起,顿然便察觉一道阴森可怖的阴毒气息从远处射了过来,只向着天灵窍穴打了上去,距离尚远,他便感觉体内的道体元胎竟然要离体而出,向那阴毒气息之上凑了过去。 这一惊非同小可,金昊道人哪里还敢管什么黑水峰,当下运了法门,施展金门遁光,化了一道金光远远闪出。 只听得微微一声闷哼,金光一敛,金昊道人便出现在远处寿台之下,右手微微颤抖着,双眼直勾勾得看着远方,目现惊惧,适才他提前躲避,竟然依旧被那阴毒之气扫中了一点,顿时周身阴冷,遁光也被破了去,而且道体元胎似欲被那阴森气息牵引离体而去,吓得他赶紧运转法门调节道体元胎,驱散那点阴毒气息,心内也隐约猜到了那可摄人魂魄的阴毒气息的来历。 “嘎嘎,这后辈好不懂道理,竟然去欺负一个后生女子,莫非便以为她是没有师门长辈的么?”一个阴侧侧的声音旋即从四面八方响了起来,语气森然可怕,一股阴沉之气顿时笼罩下来。 乍听着那阴沉之声,白眉老祖面上就是一惊。 白眉老祖面色一变,起身喝道:“啖魂老鬼,百多年未见,怎得还是如此藏头漏尾,见不得人!” 接着,他便大笑起来,四周寒气也随着他那大笑之声化作一道道寒波飞扬,将那笼罩下来的阴寒气息尽都祛除。 那阴沉声音顿了一顿,接而阴笑道:“白眉老鬼,今日之事,你最好不要插手,否则日后定然后悔!” 这时,风玄双目微赤,看着那正在调息的金昊道人,道体元胎隐现天灵,大口吸纳灵气,运转了法门,再度催动手上的红幡,此次那红幡受了越多灵气,便涨到了十尺高地,猛地一摇,硕大一团三色火焰随之向那金昊道人冲了过去。 此番这三色火焰颜色越深,显然威力越大,不过却被金昊道人的护体金光自动挡在了外面,不得而进,这金昊道人执掌五行宗门,修行自然深厚,风玄以幡扬起的三色火焰到底还未经祭炼,比不得三味真火,虽然厉害,但一时半会却也颇不开金昊道人的护体金光。 寿台之上的太乙道人看着师侄危险,身形一动,便向金昊道人飞了过去,那一道淡绿遁光到了半途,又猛地停下,却是被几道阴寒气息挡了下来,他修行自然强过金昊许多,刚停下来右手翻飞,便化去那几道阴气,接着便要向金昊那边遁去,身后阴气大盛,一个阴侧侧的笑声从身后响起。 太乙道人知道身后这人的过往来历,自然不敢强行遁去,只得迅转了身过来,全身罩着一层绿色的乙木之气,谨慎万分得看着眼前出现的那团阴气。 在太乙道人的目光注视之下,一团漆黑冰寒的浓厚阴气翻滚片刻,从中显出了一个人形,却是一个身形枯瘦的道人,穿了一身黑色道袍,右手握着一柄幽黑小幡,周身笼罩一层阴云邪气。 太乙道人看了一眼那道人手上不起眼的小幡,只觉其上翻滚着阴魂冤魄,不时出几声哭嚎厉啸。听着那骇人哭嚎,太乙道人面上紧张之色尽去,显出几份悲愤,双眼颜色也变得血红,左手捏了震字诀,聚集震雷木华,从内中提取木性精气,将周边阴气震了开去,右手提了长剑,遥遥指着那黑袍道人,厉声喝道:“啖魂魔头,你可知我是谁?” 那黑袍道人阴沉沉得笑了两声,却没答话,只是斜眼看着那太乙道人,右手轻轻摇动着手上的小幡,每一摇动,幡上都会显出几丝古怪的淡黑色火焰,而后那幡上腾挪阴气更盛,其中阴魂哭嚎之声也越盛,却是幡中阴魂被扬起的魔火焚身。 太乙道人听着那阴魂冤魄之厉啸哭嚎,面上神情越悲愤,双目已然尽赤,右手长剑指着那黑袍啖魂道人厉喝:“也叫你死个明白,我乃五行宗门下太乙,八十多年前北海之畔被你所杀的太厄道人乃是我的师兄!” 那啖魂道人哼了一声,阴声道:“什么太厄,道爷我早不记得,倒是你这道士,有何本事要我性命?” 太乙道人不再说话,口中念动真言,右手长剑虚空划过几个道符,道体元胎竟然完全从天灵之上跳了出来,便显现在天灵之外,大口吸纳灵气,每一呼吸,周遭雪山灵气就是一股波潮涌动,聚集起来的乙木精气便多上许多,短短两三个呼吸,也就是一刹那的时间,浓浓的乙木精气竟然将太乙道人完全笼罩其中,只见得一片浓浓绿色。 忽得绿光忽闪,乙木精气竟然猛地便迅回缩,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绿光散去,只见太乙道人左手虚捏震字诀,右手所持长剑竟然闪着一点青色亮光。 这不过是几个呼吸之间的事情,啖魂道人开始还不甚在意,只是看着太乙道人聚集木性精气,等那绿光收敛,长剑之上显出一点躁动的青色亮光,他这才眉头微皱,那绿光本是乙木精气,倒也无妨,不过这一点青光却是震雷木灵之精,非同小可,不知怎得竟然被这道人法门演化出来,当下嘿得一笑:“道爷没时间陪你玩耍!” 说话间,啖魂道人右手持幡猛地一摇,方圆数十丈地下阴气聚生,腾腾而起,将他与那太乙道人都包在其中,他右手所持长幡之上散出六道黑光,成了另外六面黑色小幡,分别扎在六处。 接而,啖魂右手长幡再摇,阴气又盛,便掩盖了那六处黑光魔幡。 “聚魂阵!”白眉老祖面色沉了下来。 玉德道人当年也曾同魔道对抗,自然也知晓这啖魂道人聚魂幡所布下的聚魂阵法的厉害,担心太乙道人对付不得,当下便想出手相助,上前一步,身上散出一层浓浓黄芒,运起了五德法门。 忽得白眉老祖眉头一动,右手一摆,拦住玉德道人,沉声道:“等等!” 玉德虽然不解,不过却也停了下来。 再说太乙道人被啖魂道人的聚魂阵势困在其中,却也不惊慌,依旧念动口诀真言,任由一道道冤魂阴气打在身上,将身上的护体绿芒打得越来越淡,长剑之上的那一点震雷木灵气却是越来越亮,一股猛烈气势在其中酝酿,散出一丝丝的躁动和猛烈之势。 啖魂道人执掌聚魂阵,自然感觉到那震雷木灵气之中震荡着的猛烈之势,晓得接下来这太乙道人的法门定然厉害,心头也不敢大意,催动了聚魂阵的法门变化,摇动聚魂幡,从幡上忽得冒出了几团幽光,有人形,也有兽体,却是这啖魂道人之前摄入幡中的厉害精怪还有道门修士的元神魂魄,被他以魔道法门祭炼,凝练成了这等阴魂之体,唤作阴鬼。 这些阴鬼平日里受了啖魂道人的法诀催动,吞噬聚魂幡中收摄的冤魂厉魄,取其厉元怨气修行,厉害阴毒,潜藏于这聚魂阵中,神出鬼没,很是难以堤防,普通修士被这阴鬼沾身,阴魂厉气即刻上身,污化元神,坏人修行,阴毒无比。 那几个阴鬼出了聚魂幡,瞬间便四散飞射,它们生前神智虽然被啖魂道人以秘法抹去了大半,却还留下一丝半点未曾炼化,总不愿屈服于这啖魂道人,所以每次出来便四散而去,只不过它们那魂魄之中都已然被啖魂道人种下法根。 啖魂道人看着这几阴鬼在此时竟然不听号令,心头大怒,元神一动,那几个阴鬼身上马上便燃起了一丝梵天之火,虽然那梵天火焰微小,没有化去那几阴鬼,不过却让它们尽都鬼哭狼嚎,一时间那聚魂阵中阴风更盛。 第八章 黑水冷峰(5) 几个阴鬼被啖魂道人那梵天火一烧,便老实了许多,按着啖魂道人的号令去对付阵中的太乙道人。 一条猛兽阴鬼在那阴风之中身子一摆,当下便长成一条长约三丈的大虫,额前生角,四蹄驾风,蹄下一动,那巨大的身子便到了太乙道人身前,巨口一张,隐约之间都有剧烈腥气传出,阴风邪气四射,以厉魄怨念凝练而成的那阴毒气息顿时四起,同时那大嘴便向着太乙道人咬了下去。 孰料,太乙道人竟然不加躲闪,只是口中念动的真言之音大盛。 那大虫阴鬼没有神智,自然不晓得其中怪异,只是张开大嘴咬了下去。 便在那大虫巨嘴临体之时,太乙道人双眼猛睁,右手之上的长剑光华大盛,一道青色亮光猛地一闪,却是那震雷木灵精华凝成了一点雷光。 太乙仗剑猛地一扬,那以大虫阴鬼修行而成的阴鬼便被剑上的震雷木灵青光震开,出一声凄厉长嚎,全身上下尽都冒着黑烟,太乙也不理会这大虫阴鬼,只是驾了那青亮剑光向上疾飞,四周的阴风邪气遇了那青亮剑光,顿时出吱吱响声,化作虚无。 不过啖魂道人倚仗着聚魂幡摆出的聚魂阵法非同小可,六道副旗合了阴数,招聚阴魂厉鬼,颠倒阴阳,阴气几乎无穷尽,聚魂主幡在其中占了主位,有啖魂道人居中主阵,一般修为略他的修士落入这聚魂阵法中都难以逃出,更别说太乙道人本来修行便不及他,要想出阵,更是难上加难。 太乙道人仗剑飞了半晌,都难以从这阴气之中逃出,这才知道这聚魂阵法厉害非凡,当下也不犹豫,张嘴连连喷出三口本命元气,顿时剑光大盛,其上那一点青色震雷木灵光燃起了熊熊青焰,内里有雷光闪烁。 顿时,剑光一闪,方圆数十丈之间的阴气尽都消无,青色雷光猛地打出一个霹雳,便将上方那无穷尽的阴气霹开了一条缝隙,太乙道人连忙从那缝隙之中飞出,顿时便见了天日。不过周边依旧阴气森然一片,笼罩方圆十多丈,阴气迅蔓延,让那太乙道人更是惊讶这聚魂阵法的精妙厉害。 不过此时此刻他心中所想就是除去了这魔头,是以诸般念头在心头只是一闪,将那剑光停在了那聚魂阵势内阴风密云之上,右手长剑一扬,那剑光便虚空悬浮在他身前三尺。 随之他又猛地喷出了一大口本命元气,接而念动真言,右手一晃,从身上取出了一张门中长上赐下的灵符,青光闪闪,光芒四射,瞬息便将周遭阴气化去一片,他将那灵符贴在剑上,厉喝道:“今日便要除去了你这魔头,为我那太厄师兄报仇,看你怎得逃脱这仙符天威!” 说完之后,太乙道人将身前青光闪闪的长剑一拍,同时身形猛地向着广场方向退去,向着广场之中尚未退远的弟子大喝一声:“退!” 啖魂道人在聚魂阵中只见一道青光射来,接而便感应到那青光之中躁动的雷火气势似乎要将这一片空间完全轰为粉碎,顿时心下骇然,知晓那青光灵符厉害非凡,不是凡品。 他向来心性谨慎,心头一觉有异,马上便收拢了阵法,只留得一丈方圆,聚魂幡再猛地一摇,阴风阵阵,其上闪着星点的梵天之火,防在自己身周,一时间也无时间去想那太乙道人不过力境修士而已,怎能炼得如此骇人的五行灵符。 闲话不提,但说那青光碰上阴风聚气的阵势,猛地便炸了开来,当下一声轰然巨响,青色雷火大盛,将那四周百丈的汉白玉板都震成齑粉,雷火中间风雷涌动,混沌一片,任谁也看不清内里状况。 众人看着太乙道人施展的那灵符如此威力,都是大惊失色,紫罡道人修习玉清雷罡,内中隐秘之处有几种已然入了仙道的法门雷诀记载,认得这雷火乃是震木雷火,而那灵符乃是那些地仙甚或是得了仙道前辈方能施展的手段,当下惊叫了出来:“震木雷符!” 这时,忽然听得一声:“妖女敢尔!” 原来是太乙道人现风玄已然以三色烈火将依旧疗伤的金昊道人团团围住,金昊道人既要炼化体内的阴毒之气,又得防备外面的三色火焰,时间一久,不免有了疏漏,差点被三色火焰烧了进去。 太乙老道身形向那风玄飞去,刚刚飞到一半,忽得地下黑光一闪,一条黑影从地下冒了出来,直挺挺得挡在了太乙道人身前,那身影极高,几乎可达一丈,周身都被黑布遮挡起来,看不到面貌。 太乙心头焦急,随手打出了一道乙木雷诀,便要绕过去救金昊道人。 岂料,那黑影不躲不避,右手直勾勾得抓向了太乙道人。乙木神雷打在那黑影长长的手臂之上,只将他的动作震慢一些,却丝毫没有伤到那黑影。太乙顿时大骇,他长剑已带着适才灵符炸开,此时只有运了木门道法,又打出了几道乙木神雷,身子向后退去。 风玄得了这空闲,连忙快摇动红幡,三色火焰剧盛,将周遭都烧得吱吱作响,其中金昊道人顿时压力倍增,只觉那三色火焰随时都可能烧破了防护金光法门,心头大惊。 白眉老祖面色也是大变,看了那巨大黑影一眼,接而不及迟疑,寒光一闪已然到了那金昊道人身边,右手猛地一拂,一道晶蓝色的光华扬起,顿时火势就是一弱,金昊道人得了这一个空闲,连忙运转玄功,周身金光大盛,不理会外围的火焰,终于将体内的阴毒之气完全化尽。 “你这妖女,凭得歹毒,我与你何愁何怨,竟然想要我的性命?今日非得除了你这祸害!”金昊道人一经脱困,心头怨气便起,看着那风玄,双手凝聚金光,身形一闪,便要飞了过去擒拿风玄,却被白眉老祖一手拉住。 金昊道人虽然气恼,却也不敢反抗白眉老祖,只是回头看白眉老祖,却现白眉老祖一双长眉抖动,右手指着那风玄,面色大变。 这当儿,适才太乙道人炸出的那震雷木灵雷火也渐渐没了生息,当中一片焦黑,内中那聚魂阵所聚阴气早已被那雷火烧散了去,只留下那聚魂幡护着啖魂道人,不过聚魂幡上梵天之火也颇为暗淡,阴气不似先前,显然受了损伤。 啖魂道人从那幡影之中蹿了出来,驾起了阴风一扫,便到了风玄身边,对着那正同太乙道人打斗的巨大黑影喊道:“师弟回来,今日他们人多势众,便等改日再行了断,哼,我倒要看你五行宗门下有多少这等厉害灵符!” 那黑影听了啖魂道人的话,也不言语,转身便回到了风玄身边。 白眉老祖丝毫不看那已然回到风玄身边的啖魂道人和巨大黑影,只是指了风玄半晌,声音颤,道:“你是云琅!” 风玄一惊,不过却也没有出声反对,身子也是颤抖不已,半晌忽得笑了起来,伸手在面上一抹,顿时容貌大改,一幅截然不同的容貌显出,很是靓丽,尤其是一双眼睛,更是神采灵动,她看着那白眉老祖,颤然笑着,声音凄厉,过得半晌,忽然道:“老祖还认得云琅?” 白眉老祖看了云琅面貌,面色大变,声音颤抖:“我自然认得你,自然认得,你父女二人这些年去了哪里?怎生同这妖人混在一起,莫不是你父亲被他们擒了去?” 云琅听得白眉老祖言及父亲,面色大变,厉声道:“你不要提我父亲,当年若非你把他逐出师门,我父亲又怎么会被这个狼心狗肺的贼子害死?” 云琅说话之间,右手指着那白眉老祖拉住的金昊道人。 金昊道人先前听得两人对话,面上就是一变,此时听得云琅如此说,当下一声大喝:“休得胡言!” 第八章 黑水冷峰(6) 说话间,右手猛地一摆,一道金光向着云琅便打了过去。 忽得四周晶蓝一片,空气似乎都被凝固,那地脉寒气结晶化作一团蓝光,将那一道金光拦了下来,白眉老祖将那金光收在手上,却是一柄金光闪闪的短剑,辛金之气大盛,锐利非凡。 白眉老祖将那短剑拿在手上,双眼狠狠地瞪了一眼金昊道人,接着向那云琅道:“云琅,你说你父亲是被这人所害?” 云琅狠声道:“当年父亲被你逐出师门之后,心灰意冷,四处游历,有一日,流落中土一处山林荒地,正碰到了他的一位知交好友,哼哼——”云琅凄厉得笑道:“就是这位金昊道人!” “当日父亲便将过往经历都讲与这金昊道人,熟料,这金昊道人知晓了父亲经历,晓得父亲得了前人白天君遗下的三火道法和烈焰阵图,竟然就起了歹念,当时装作热情,背后却使了法门将我父亲打倒,擒了我,逼迫我父亲将那修行法门传与他,而后更是将我父亲一身修为尽都废去,还怕我父女两人将此事败漏,便要杀我二人灭口!” 云琅狠狠瞪着那金昊道人,咬牙切齿:“若非当时正好被师傅碰上,只怕我早已做了孤魂野鬼,可怜我父亲虽然未被你这畜牲害死,却被废了修行,郁郁而终!哼,恶心狗贼,想你当日用尽心机得了那功法,却怎知道那烈焰功法没了这三道烈焰幡却是形同废物——” 说话间,云琅不禁厉喝:“便为了那等废物,害得我父——”话说到此,她嗓音已然沙哑,说不出话来。 那白眉老祖闻言大拗,双眼微微显出一点泪光,转身一手将那金昊道人抓在手上,厉声道:“她说的可是真的?” 说话间,白眉老祖身周泛着从地脉提炼而来的晶蓝寒精,骤降的温度让金昊道人不由一个哆嗦,接而大声道:“什么三火道法,我从未听闻,何况她乃魔教妖人,老祖怎能信她?” 白眉老祖目光乍寒,沉声道:“她乃我曾孙,谁敢说她是魔道妖人?” 说这话间,白眉老祖双眉抖动,金昊道人晓得老祖火气盛大,哪敢再说,只是转头向那太乙道人呼喊:“师叔救我!” 那太乙道人这半晌也听得云琅讲述,心头大震,不过这金昊道人到底是他五行宗门的掌教,即便是真得做了那等道德败坏之事,也需得擒回宗门处置,是以他听了金昊道人之言,略微沉吟,还是到了白眉老祖身前道:“还请老祖放开鄙门掌教,此事我五行宗定然细细查探,日后四明山五行宗定然给老祖一个交待!” 白眉老祖同太乙道人本来颇有些交情,若是其他事情可能也就顺了太乙道人的意思,不过此事让他大为伤心在意,怎能听从太乙道人之言?当下沉了脸面,道:“你适才也听了我徒孙之言,知道这金昊道人行径,难道还要我放他不成?” 说话间,已然须皆张,双眉暴跳,接而却声音大悲:“可怜我那小徒孙,竟然被这等贼子害了性命!” 当下,老祖更是大怒,身周寒气又盛,哪里管什么太乙道人,伸手便要向那金昊道人的头上拍去。 金昊道人被老祖一手制住了,元神被制,使不得功法,也动弹不得,哪里能反抗,当下吓得魂魄乱颤,口中大呼:“救我!” 这当儿,却听得一个声音:“老祖且慢动手!” 第八章南荒银尸再说白眉老祖一手拿了金昊道人,另一手按在金昊道人天灵大穴之上,转身怒道:“谁人阻我?” 却是那刁光道人从后走了出来,形容狼狈,不过双眼傲气迫人,傲然道:“此事关系重大,还需得老祖将我五行宗掌教先行放了,日后我五行宗查一个水落石出,自然给你大雪山一个交待就是!” 他顿了一顿,傲气凌人:“我四明山曾祖爷爷刁莫真人早得了地仙之道,正在丹山赤水天清修,此乃我门中之事,他老人家自会处置,倒时自然会给贵门一个交代!” 说话间,他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云琅,心头暗暗打算回去便找祖师,一定要求得祖师爷爷将黑水峰夺回来,踏平那魔道自在宫,一来为自己出了这口恶气,二来也为四明山扬显声望,看日后谁人见了我刁光还敢无礼。 再说刁光道人此言一出,众人都是大惊,正所谓一石激起千层浪,那地仙虽然依旧没有飞升仙界,却已然过得天地双重劫,只差人劫一过便位列仙班,神通广大,非是他们所能想象,若五行宗出了一位地仙前辈,那修行界中定然又有一番变动。 白眉老祖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此时眉头也微微皱起来,不过他性子刚烈暴躁,眉毛接连两跳,嘴角微跳,冷喝道:“你这个小辈是在威胁老祖我么??” 此话寒意甚重,透着一股森然杀气。 说话间白眉老祖右手使劲,额头天灵之上显出一条微微晶流,那显出深蓝的晶流在他天灵之上显形流转,恍若一条小溪一般婉转,小溪当中却是一颗白森森的珠子,晶流寒气绕珠子流转,寒气森然。 那珠子正是白眉老祖名震天下的玄光精元珠,乃是大雪山地下寒脉孕育而成的一颗精珠,被缥缈宫前辈得了,以道门密法寄炼数代掌教,传到白眉老祖手上时就已经有近五百年,很是威力惊人,当年正魔相抗,正是上百魔修的性命成全了玄光精元珠的威名! 而这寒光四射的晶流乃是百多年来,白眉老祖借着大雪山的地下寒脉辛苦修行,方才凝聚入道体元胎的一点寒晶本原,同玄光精元珠灵性相通,虽然依旧不若太玄之精,却已然相差不远。 而且他是将这等极寒之性融入了道体元胎,等若将道体元胎同这大雪山的地下寒脉相通,法力修为自然大增,再加他本来也有半只脚已然入了那灵慧妙境,虽然道行参悟不比当日那入了灵慧境的天衍道人,但这法力修为却不比当时的天衍道人差。 那寒脉晶流合玄光精元珠于白眉老祖天灵一显,诸人皆是一惊,猛然忆起这慈眉善目的老祖当年的手段,刁光道人顿时面色也是一变,心头担忧,暗自恼恨自己刚才之话过于狂傲,若是激怒了这向来手辣的白眉老祖,只怕当下便得留在这雪山之中,丹山赤水天中的前辈祖宗虽然得了地仙大道,神通广大,只怕也难以查得此秘。 再说白眉老祖天灵之上那晶流流转,玄珠散罡,寒煞迫人,他那左手之上也蕴了一层晶蓝寒芒,他看了看一边双眼尽赤的云琅,双眼杀气大盛,额头那晶流更是晶蓝一片,隐约显出道体元胎。 他刚想要下拍,耳中便显出身后玉德道人的一声微弱叹息,顿时心头一震,手上动作停了下来,目光再缓缓扫过大雪山缥缈宫的门下诸人,又回头看了一眼玉德以及他身后的那些后辈,心头一颤,晓得若是今次真得将金昊道人斩杀,只怕日后大雪山满门都将难免一场灾祸,那地仙修行岂是小可,若是报复起来,恐怕门下众人能存活十一就是大幸了! 第八章 黑水冷峰(7) 想到这里,白眉道人转过身来,目光变幻数次,始终没能按下去这一掌,最终只是长长叹息一声,狠狠地一甩,将那金昊道人远远甩出,口中厉喝:“是非曲直自有公道,你四明山若一年之内不能给老祖我一个满意答复,我拚了大雪山这份基业,也要与你四明山五行宗好生周旋周旋!” 言罢,右手一甩,沉声道:“送客!” 太乙道人接住那冻结在晶蓝冰块之中的金昊道人,面色也变了几变,最终叹了一口气道:“一年之后,我四明山若是没能给老祖一个满意答复,太乙定然亲上大雪山,任凭老祖处置!” 说完之后,他看了一眼双眉乱跳的白眉老祖,晓得今日白眉老祖心情大坏,也不等老祖回应,右手猛地在那冰块之上一拍,虽然将那晶蓝冰块震碎,然而金昊道人却动弹不得,他被老祖以冰晶寒气封了窍穴真元,而他们这几人修行都不比白眉老祖,是以都难以解开那禁法。 太乙略微一试,便晓得无用,伸手抓起金昊道人,也不再说什么,转身化作一道绿光,借了灵气遁走,身后跟了一道淡黑色水光,自然就是刁光道人。 云琅面色大变,狠狠盯着那两道遁光,死咬着嘴唇,双目出血红赤光,显然心头大恨,当下便想要追上去,却被啖魂赶忙拦了下来。 啖魂道人死死拉住面色煞白双眼赤红的云琅,一直看着那两道灵光消失,面上一青一白,变了半晌,他出身魔道自在宫,自然晓得当年梵天魔祖被丹霞山的地仙真人挫败之事,心头一直对丹霞山甚是忌讳,不敢轻易招惹,今日忽得听说那四明山五行宗竟然也有地仙清修,心头自然大乱,不知该如何应对。 等了半晌,那两道遁光都已远去,啖魂道人这才叹了口气,放开了云琅,低声对身边的身子直颤的云琅叹道:“此事关乎地仙,非同小可,不可鲁莽,稍有不慎,我等生死事小,更可能损及我自在宫的这份基业,师妹勿要心急,还需先行禀告师尊才是,师尊修为天人,自然能找还师妹一个说法!” 身子剧烈颤抖的云琅咬牙切齿半晌,接而狠狠地长吸了几口气,竟然微微笑了笑,笑容扭曲,仇怨深重:“我已等了这么些年,再等一些时日也无妨,只是看着那金昊狗贼如此从眼前溜走,心头不甘!” 说话间,她狠狠地瞪了一眼远处那双眼尽是遗憾愧疚的白眉老祖一眼,想要咒骂其胆小怕事,不过看着老祖那面色眼神,不知怎得,心头就是一酸,想起了幼时得老祖亲自传授凝玉功法的情形,便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转身死死看着远处金昊道人那几人消失之处,嘴唇皆被咬出丝丝血迹,身子颤抖,在这雪山微风之中,一时间竟然显得那般羸弱孤苦,对面的白眉老祖诸人看得,想及她父女之事,都心痛不已,老祖更是心头剧痛,闭了眼睛,双手紧握,暗暗启誓:日后若不为这云琅父女报了仇怨,便让我白眉魂飞魄散,永堕轮回! ***** 再说天启,他在谷中忽然心头一动,推算一番之后,尽管不能知晓前后因缘,却也晓得近日有劫难,当下他便摆了幻阵,将蓝玉道人的紫元剑置入阵中,以防那剑随了自己遭劫。 这一番推算耽搁了不少时间,等他将紫元剑置入幻阵之后,山门广场之中的大比早已过了许久,他心头揣摩着推算灵光中那笼罩阴云到底是何缘故,脚下自然不敢运那神行之法,只是踩了双色太极法器,驾了双色光华回转。 等他到了广场近处,忽然便心生警觉,听得白眉老祖一声呼喊:“天启小心!” 这当儿,一股阴风邪气猛地卷了过来,天启本要躲闪,忽得心头一动,想起推算灵光之中那笼罩上空的不散阴云,难道那阴云就是应在此处的魔道中人身上不成?不如就假装被他擒去,也好随之应劫! 心头那般思索,天启便没有躲闪,只是元神一动,催坎离阴阳法器,同时运了法门暗暗以元气护住周身,任由那阴气将自己卷了开去。 那阴风席卷而来,铺天盖地,很是厉害,天启也不理会,只是护了周身随之。 坎离阴阳法器经天启催动化出一团红白两色光芒,双色光芒凝合成太极阴阳流转,护在天启身遭,然因天启并无法催动凝聚灵气聚合法器,所以那太极护身光芒微弱得很。啖魂道人手上再一使力,干枯的右手探了出去,狠狠一拉,刺啦一声,就破去了那坎离法器之双色光芒。 “嘎嘎!竟然是天坎、天离那两个老鬼的坎离法器!”啖魂道人收了阴风,天启便被抓在手上,他嘎嘎大笑,状甚欢愉,那也难怪,他与天坎天离有仇怨,今日在此抓了有坎离法器之人,收去天启身上那坎离阴阳法器,也算将那过往仇怨报了一半,心头自然舒畅。 “啖魂,放了天启!”白眉老祖眉飞舞,他无从思索以天启的神秘修行,为何会如此轻易便被捉了去,当下就是大怒,长白眉舞动,寿袍飘荡,额头天灵之上隐隐显出道体元胎。 那道体元胎很是奇妙,元胎之上闪烁着那一条地脉寒气精华所化的晶莹流光,恍若石泉溪涧,轻缓流动,呈现幽蓝之色,寒煞之气四射,内里一颗玄光精元珠转动,晶蓝光芒流转。 白眉老祖张嘴一吸,顿时大雪山之内的寒气涌动,他借着大雪山寒脉之本源玄光精元珠催动地脉精华所化的晶流,掌控着大雪山秘境之中的寒气流转,瞬间,海量寒星精华从地下寒脉之中飞升而起,穿过地层入了这秘境之中,整个大雪山瞬息就是冰雪飘零,纷纷围绕着他身子上下流转。 老祖刚刚为门户计放走那金昊道人,本来心头就是悲痛,此时天启孩儿又被啖魂道人所拿,心头悲愤之气尽都化出,一时间全力运转修为,引动大雪山地下寒脉之中的寒气,造成了这般声势。 啖魂道人自然也是大惊,白眉老祖这等声势,他自知难以抵挡,不过此时此刻他怎么会放过天启?白眉老道虽然厉害,到底不像四明山的地仙那般让他害怕忌讳,所以心头一惊之后,也顾不得脸面,当下右手一抓,虚空摄起了天启,嘎嘎笑道:“白眉老儿,你不要他的性命了不成?” 当下他那右手之周阴气流转,一片阴森可怖。 局势展至此,不过瞬息之间。朱云灵面色一片灰白,大喊一声:“天启我儿——” 她飞身到了白眉身后,想要前冲,看着啖魂道人手上的天启,却是不敢,只是面上焦急,死死看着那啖魂道人:“你这妖道,快些放了我儿,否则大衍宗门上下于你魔道自在宫不死不休!” 她心头焦急,当下便讲出此言。 那啖魂道人只是面色一变,接着阴笑道:“大衍宗于我魔道早有大仇,也不怕再多这么一桩!” 这当儿,天启看着白眉老祖和母亲两人的面色,心头也有些羞惭后悔,心头一动,也不想对这至亲两人掩饰什么,运起了修习的那古怪法门,嘴唇不启,元神不动,当下玄奥法门运转,白眉老祖和朱云灵两人的心头耳畔都响起了天启声音。 “不必忧心,我不妨事,这道人伤不了我,若我要走,就凭这道人,还拦不住我!只是眼下有劫云笼罩,我随了这道人前去,也好应劫!” 天启那淡然的声音一起,白眉老祖和朱云灵都看向了啖魂道人手上所抓的那天启,此刻天启双眼紧闭,面色煞白,不过嘴角却微微荡起一丝笑意,淡然而随意。 看在白眉老祖和朱云灵的眼中,他们心头又升起了天启那句‘若我要走,凭这道人还拦不住我’,顿时心头便踏实了许多,那淡然微笑也散着丝丝不显眼但却笑傲天下的傲气,白眉双眼还瞥过天启肩头那条不起眼的灰黑色小蛇,心头便又是一松。 这时,白眉老祖和朱云灵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对方,都现了两人眼中的震惊,还有那一闪即逝的淡淡喜色。 乘着两人这一愣,啖魂道人右手擒着天启,左手运上了全身修为一挥黑色聚魂幡。啖魂道人修为精深,全力施展聚魂幡这等法宝,威力自然惊人,聚魂幡黑色梵天火星星点点闪烁,阴气森然,阴魂厉鬼呼啸,阴气大盛,接而一片阴云闪过,那几人就没有了踪影。 玉德道人刚要上前去追,便被老祖拦了下来,老祖也不解释,也不回头,低声道:“放心,无碍!” 朱云灵自然也只是呆呆看着,虽然有天启之言在心头,总踏实一些,不过她又怎么可能完全放心得下来? 白眉老祖早便晓得天启神秘,不仅能吸收赤炎真火太玄之精修行法门,还不知如何降伏了那古怪厉害的火蟒巨怪,适才他看着那火蟒巨怪所化的小蛇在天启肩头没有动静,心头知道天启这孩子当是无险,否则这火蟒早化出了原型,怎还会如此不动声色?是以他虽然不知天启的心意,却相信天启定然无碍。当下他看到朱云灵依旧有些担忧,眉头一跳,便传音与朱云灵如此如此。 第八章 黑水冷峰(8) 那朱云灵得乐白眉老祖传音,面色大变,过了半晌,转身看着老祖,老祖也不说话,只是点头,朱云灵面上顿时没了那许多的担忧,只是带着几分哀愁。 再说这当儿,场中最为诧异之人,还有那蓝玉道人。 便在天启被魔道啖魂妖人携着出了大雪山秘境之时,蓝玉耳中忽然传入一个淡然轻缓的声音:“你现去秘境山外雪谷,通道洞口布有一阵,你只需按着如此步法,自能入得其中,到时定有所获!” 接着就是一组步法法门传入蓝玉道人耳中。 蓝玉道人面色几变,她自然听得出那声音乃是天启所,原先心头的担忧也顷刻便化为虚无,看着早已没了天启踪影的那个方向,双眼越闪亮,只觉得那天启当真神秘之极,不知他用了何等秘法,竟然瞒过了这许多长辈高人的眼睛。 蓝玉道人思索了半晌,只觉其中有颇多疑惑,她思量不清,便乘着众人皆惊的时刻,悄然转身,化作一道紫光远去了。 在那雪山之畔,朱云灵望着远方天际,低声喃喃道:“这是我那孩儿么?这是我那孩儿么?” 说话间,朱云灵眼角晶莹,却是滑落了泪珠。 白眉老祖看着孙女儿落泪,急得搓手跺脚,道:“灵儿,你莫为天启着急,那孩儿深藏不露,定然不会有什么危险——” 朱云灵缓缓摇了摇头道:“老祖,为何别家孩儿都同父母相亲如一,而我这孩儿却始终距我遥遥,就算他就在我身边,也恍若相隔天涯一般,让我看不清,摸不透,掌教真人说我儿天启前途多舛,我这做母亲的,日日夜夜都在想为他分担,可这孩儿为何偏偏要一人独行——” 朱云灵望着远方天际,无语泪流。 神州南部多有山林,而且那山林连绵相接,尽都覆盖广阔,就是一般山林也有千里之地。加之那山林之中多有瘴气猛兽,毒虫巨蚁,所以南部虽然广阔,然而真正有人居住之地却是不多。 那广阔山林腹地之中更是了无人烟,内里充盈剧毒瘴气,就是一般植物猛兽也全无踪迹,只有一些不惧怕剧毒瘴气,或者干脆就是依仗瘴气而生的那些古怪生物才能存活其中。 这里数百年不见人迹,周边山林聚积起来的地脉之气未经破坏,混之以那天然而生的剧毒瘴气,天长日久,孕育其中的古怪生物之中便有些有天赋机缘的开了灵窍,修了妖道,这些妖物尽都是靠着毒瘴脉气修行,不说修行,就是那一身提炼凝华的毒气便厉害非凡,比之一般的妖物要厉害许多。所以即便是修行之人,也甚少进入其中。 夕阳西落,这一片险恶山林之中竟然显出了几分宁静之色,只是那静谧之中带着几分让人心头不安的战栗惊悚之感。 在一块光秃山石之上有六个道人,当先是两个老道。其中一个身形矮小瘦弱,穿着一件紫色道袍,背负长剑,一双眼睛开阖之间精光四射,内里似乎雷光闪射,威猛之极,而另一老道身材高大,却略微驼背,目光略显无神,周身闪着几缕阴气,显得有些阴森,面色也微微白。 那身形矮小的老道皱着眉头,道:“三阴老道,你我已在这蛮荒山林之中找了好些日子,怎得却一直见不到那银尸?而且到了这片山林腹地之中,连那些厉害的妖兽也不见了踪迹,当真古怪。” 身形高大的三**人笑了声,接着道:“紫气老道,论修行,我自然不是你的敌手,不过要说搜寻探查,天下又有何门派能及得上我茅山道?这几日虽依旧没找到那银尸的踪迹,不过却现了一桩古怪,难道你没有注意到,这周围千里之地本该显阳脉,却尽是阴气森然?” 那紫气道人微微一愣,接而点头,他本来没留意,只觉得周遭地势古怪,经三**人一说,这才想起其中的不对劲。 “这一片腹地之中看似毒瘴弥漫,阴气森然,然而按着气脉之术推演,此地乃是阳脉所聚,下有地龙火脉。” 三**人指着那一片山林道:“为何我等却感应不到半点阳气?反而阴森毒瘴之气四布,可见这片山林之中必然有一处阴气大盛之所,将那地脉阳气贯通之处镇住,这才不显阳火。我敢断定,那银尸定然在那阴气大盛之所修行!” 紫气道人看了看山林周遭,心头思索片晌,点了点头。 “再过一日就是月圆之夜,倒时那僵尸定然要出来吸取太阴精华,我等到时候伏在外周,打他一个措手不及!”三**人笑道。 紫气道人身后有一玉清宫弟子低声道:“一个银尸而已,也值得我等众人埋伏?” 三**人的面色霎那之间便变了一变,却也没说什么,目光之中却多了几分黯然,他们茅山这近几百年是没落了,否则对付区区一个银尸,又怎么至于要找人帮忙? 他们这些做后辈的真是丢尽了三位真君祖师爷的脸面,心头这般思量着,三**人越得在意此事,暗道今次一定要将这银尸抓了回去,不管耗费多少地肺真精,也定然要将那天尸炼出! ***** 第二日,等到夕阳西落,圆月东挂之时,那几个年轻后辈不由都开始紧张起来。这古怪山里腹地之中,月圆之夜的阴气更盛,而且那一道道五彩毒瘴在月光之下越艳丽,在这片林地之间蒸腾,仅仅看着就让人毛骨悚然,等到月上中天之时,月华笼罩了整个天际。 这处山林腹地之中月华也越来越盛,一片白茫茫的光华笼罩这四周方圆,内里流动着一丝丝灵动的月华阴气。忽得,自一片密林中央闪出一道黑亮的光华,那一道黑光一闪即逝,不过却让密林之外埋伏的几人都感到全身一颤,只觉全身陷入万载玄冰之中一般,即便以紫气道人和三**人两人的修行也是冻得一颤。 他俩人还未思索那忽然盛起的黑光是从何而起,从那圆月之上已然直直得投下了一道粗大的青色光华,投入到刚刚那黑光兴起之处,在那密林之内,一点几乎耀眼的黑光缓缓顺着月华升起,到了半空之中吞吐着那庞大到可怕的月华之力。 众人目瞪口呆得看着那完全凝成实质的月华精气,看着那一点黑亮光芒,直到那青色的光柱渐渐得细小,那一点黑光却渐渐得暗了下来,光泽内敛变得深幽,直弱九幽物事一般,让人看得一眼,就全身寒。 不知过了多久,那点黑光忽得便不见了,空留下依旧呈现出淡淡青色的月华光芒。 这当儿,密林内中忽然升起一股长啸鬼哭之声,随着刺耳的鬼哭长啸之声,一道光影从密林钻出,窜上了高空之中那青色光华之中,沐浴在其中,吞吐青色光华。 众人乘着月光一看,顿时一惊。 在那青色月华之中,一头长毛僵尸周身闪着淡淡豪光,张开了一张水桶般的大嘴,吞吐青色月华,周身长毛尽都竖立起来,泛着银色光华,仿佛一根根硕大的银针一般。 “就是这孽障了!”三**人看着那正张了大嘴吞吐月华的长毛僵尸,喝了一声,顿时将周遭那几人从片刻的惊诧中惊醒。 “师尊,这便动手么?”三**人身后的那洞真道人看了眼蒙罩月光之中的那长毛僵尸,强自压住心头的恨意,低声问道,那两个玉清宫弟子亦是一般,略显紧张,还带着几分跃跃欲试。 “不然,再等片刻!”三**人镇定地看着半空那长毛银尸,低声道:“过个片刻时分,那孽障定然会吐出妖丹凝练月华,到时候紫气老道与我一同去攻那孽障,你们四个小辈便去截住那孽障的妖丹,务必小心,这孽障修行之所尽是瘴气毒雾,那凝练阴华的内丹必然也是剧毒无比,务必小心不要被那剧毒所伤!” “灵光,此处后辈只有你一人凝出了道体元胎,截收妖丹便以你为,务必小心,不求收取妖丹,只要阻断一时半刻,等我二人擒了那孽障便无碍了!”三**人显然是极为顾忌这银尸,连连说了两遍务必小心。 灵光道人点点头:“灵光领会的!” 洞真也连连点头,前些日子他门下两个弟子在这蛮荒密林之中追拿一厉害妖物,不想没有抓到那妖物,却撞上这银尸,可怜他那大弟子资质非凡,已然修出了三色灵液,比他这做师尊也相差不多,没想到却在此处被那银尸生生吞了去,只有小徒逃得性命,这才上山回了师门找他们降伏这妖物。所以他对这银尸的厉害自比他人清楚许多,虽然心头憎恨非常,却一点也不敢大意。 那两个玉清宫弟子,清明、清华道人却没将三**人的叮嘱放到心里去,心头都生念头:今夜便让他们都晓得玉清宫雷罡秘法的厉害。 过得片刻,青色月华越来越黯淡,没了先前那般气势,内里的月华精气也渐渐稀薄。一直吸纳月华凝练妖身的银尸猛然又是一声长啸,张开大嘴,向那当空圆月一吐,接而便见一颗阴气森森的浓绿妖丹从他口中飞了出去,那妖丹通体深绿,在那月华之中萦绕着一道道朦胧气雾,显得越阴森可怖。 “走!”三**人话音还未落,已然从埋伏之处消失,通体化作一条黑影窜向了高空那长毛银尸。 第八章 黑水冷峰(9) 紫气道人自然也不慢,紫色剑光闪动之间,一股雷罡剑气已然向那对月吞吐的长毛银尸斩了过去。 这当儿,灵光道人这四人也动了,各自施展法门,一眨眼便到了那银尸头顶上方,先前都是远远看着,还不觉得如何,此刻到了近前,忽然便现那浓绿妖丹硕大异常,几乎有一个脑袋般大小,通体绿色,似乎流动着粘稠的墨绿液体。 在那妖丹周遭,一道道月华被凝练成精气汇聚入妖丹之中,恍若一条条淡白匹练。众人只觉一股腥臭扑鼻而来,竟然微微一晕,心里晓得厉害,也不敢耽搁,各自施展拿手法术,全力向着依旧漂浮在上空的那浓绿妖丹轰击下去。 清明道人和清华道人两人各自站定了方位,也不出飞剑,口中各自念动雷诀,双手交叉掐了雷印,全身法力鼓荡,一股股浩然雷罡之气豁然而起,虽然不甚强大,但却声势浩大,接而两道雷光从半空劈落,这雷光自然不比那清月在大雪山招出的天雷,只是却也不弱,尤其是雷罡之气对付这等污秽阴毒之物,向有奇效。 灵光道人此时也不敢保留,将本命飞剑祭出,只是虚空一斩,手上合了坤印,那道剑光竟然显得厚重凝实,恍若一道厚重的山体砸了下去一般,却又显得锐利无匹,锋芒毕露。那厚重凝实之感让人心头就是一怯,只觉难以抵挡。 那洞真道人修行了近百年,虽然不比灵光道人这等英才的资质,不过却也是资质出众之人,早凝了金丹,只差一步便能凝化出道体元胎了,再加上茅山道法之中多有这等降伏僵尸妖物的奇特法门,所以这四人之中反倒是他的攻击最有成效。 玉清宫那两道人手诀翻动之间,雷光连闪,轰鸣阵阵,虽然威势无穷,不过那妖丹厉害,这等程度的雷光对妖丹的伤害倒不大,连包裹在外层的那道墨绿光华也未打开,灵光道人的飞剑合了坤诀也只是震得那妖丹周遭墨绿翻腾。只有洞真道人不声不响,环绕一周,手上撒出了三道小旗,尽都墨色。 那三道小旗一出手,便带出了丝丝缕缕的黑色气雾,形成一张大网,将那妖丹困在其中,这三面小旗乃是三**人以己身的三阴法门炼制而成,本体之中有一点地肺精脉的阴气,聚集周遭阴气成网,丝丝缕缕。 虽然不是什么厉害法器,可是以法门驱动三面小旗,可以化为三阴之气,摆出茅山三阴锁鬼阵的一种死门演化法阵,内里聚集周遭阴气,将三阴法阵幻体同周遭阴气密密麻麻联系起来,就是修为高深的修行之人,一旦入了内里,也得片刻光景才能将周遭阴气化去,乃是困敌的宝贝。 这一切不过是眨眼之间,当洞真道人撒了三面阴旗之后,抽身退到后面念动真言驱动法器,这时,底下三**人和紫气道人也早已同那银尸动上了手,紫气道人那柄长剑披斩,一道道细密的雷光闪烁,随剑舞动,虽然不似那两个年轻弟子那般搞得雷声轰鸣,不过论威力却不止强了十倍。 紫气道人同那长毛僵尸动手,而三**人却在周遭念动法诀,也不动势。 那长毛银尸高达丈五,周身长毛抖动,点点银光闪烁,开始还惧怕那雷光闪动的长剑,只是嗷嗷呼啸,左右躲闪,硕大的身躯在半空之中颇为灵活,一点不显僵硬。 不过忽得感到自己妖丹被人围截,自然心头焦急,却被那紫气道人拦住,气得哇哇大叫,顾不得许多,大手挥舞,直接向着那雷光剑抓了过去,大手之上覆盖着一层厚厚长毛,伸出五根长长的指甲,钢爪一般,闪着森然绿光,腥臭之极。 紫气道人剑上雷光闪动,看着那长毛僵尸竟然伸手抓了上来,冷喝道:“好孽障,看你道爷的剑利不利!” 那大手度极快,猛地就将紫气道人的长剑抓在手上,不过那钢爪一般的指甲刚刚触上了紫气道人的雷光剑,忽得就出了一声吱嘎响声,接而雷光一闪,手上已然出腥臭的焦臭味道。 银尸右手受了雷光一灼,当下一声大吼,全身上下银光聚盛,那大手的度提高到了极致,竟然脱出了长剑雷光范围,只有两根长长的森绿色指甲被雷光斩断,那一刹那,银尸的度让紫气道人不由震骇,雷光剑上雷光已显,那银尸大手竟然能躲了开去,这等度竟然比雷光还快,何等的可怕! 银尸驱动到那等度,虽然躲过了那雷光剑,不过自身却也是一震,那等强悍的身子也承受不了这等可怕的度,震得喷出一口黑血,当下不管紫气道人,就要往上飞去,收那妖丹。 忽得,一直不动弹的三**人身上窜出了一到阴影,恍若他的影子一般,那阴影飞至上空,忽得拉长身子,将那银尸的一条腿拉了住,旋即,三**人张嘴喝道:“出!” 猛然间从那阴魂鬼影之中亮起一点幽光,幽光闪烁,从阴魂鬼影之中闪出去,又成了一道鬼影,而三**人的本体也泛着一层厚重的阴森黑气,同那两条鬼影一般,看着让人心寒,三条鬼影全出,站定方位,瞬息便围绕起着那银尸开始转动。 银尸被绊了一下,忽得就被三条鬼影围住,直气得三尸神暴跳,全身银光闪烁,张开了大嘴,猛地就喷出了一口黑气,那黑气之中还有点点绿油油的光芒,一团黑烟鬼火,直接向着三**人所化的三条阴魂卷了过来,只见那黑烟鬼火将周遭月华都带得噼啪响,很是可怕。 那三条黑影已然绕转方向,站定了方位,各自手上捏了一个印诀,摆出了茅山的三阴锁鬼阵,顿时三条虚影虚空变幻,难辨本体在何处,化作了一条条的黑影四处窜动,周遭景物瞬息万变,四面都是阴气森森,鬼影重重,那森然阴气之中,升起了一团团的黑烟,却是被这三道阴影从地下召来的阴魂之气。 银尸那口黑烟鬼火虽然厉害,可是在阵势牵引之下,径直便到了由那地肺阴脉一点精华所化的鬼影处,那鬼影本体是地肺阴火,经过三**人以三阴法门多年祭炼,不仅控制自如,而且阴气更盛,鬼气森森,当下这鬼影施展法门将那黑烟鬼火化了去,接而鬼影闪动,又融入了四周三阴锁鬼阵,不知哪里才是那三阴之体。 在这三阴锁鬼阵之中,阴魂处处,幻象重生,若不断去三**人本体的真言,定然被困于其中,难得出来。这阵势厉害非凡,只是耗费时间太多,所以三**人这才找了紫气道人一起前来。 先且由紫气道人缠住了这银尸,由他以三阴法门化出三道阴鬼体,而后以法门结出三阴锁鬼阵,这才能困得住这银尸。再由紫气道人上去收去这银尸的妖丹,日后回了山门那地肺化龙池中法炼天尸,也多了一重保证。 便在这时,忽然一道幽幽绿芒从阵外冲了进来,那绿芒无神志,自然不被三阴锁鬼阵中的重重幻象所迷惑,径直便到了那银尸之处,一路上绿油油的光华大作,鬼火焚烧,燃开了一条阴森通道,直将周遭的阴气鬼影都化作虚无。 那通道一闪即逝,只是银尸度快绝,这当儿早从那之中冲了出去,银尸虽开了灵智,但终究灵智不高,自然不懂阵势化解,只是靠着那强悍躯体沿着绿光来路硬冲回去,只见的银光大作,道道鬼影被那银光化开。 “不好!”三**人心头一沉,那绿芒乃是这银尸的妖丹,不知怎么竟然从上面四人的包围圈中闪了出来,却给那银尸从外面引了一条出路,而且这银尸躯体强悍,修行惊人,一路横冲而出,将内里的几道禁法破解得干干净净。 转眼之间,那银尸就冲出了三阴锁鬼阵,只是身上长毛尽都被三阴锁鬼阵中的阴气撕碎,一身碎痕,那银尸虽然愤恨恼怒,不过他也晓得这些人厉害,得了妖丹之后,哪里还敢继续停留?身形闪动,银光一闪,便向着来处的山林腹地飞了回去。 再说刚才上面四个晚辈围着那妖丹施展法门,洞真道人以三道阴旗摆了一个三阴锁鬼阵的死门法阵,硬是将那妖丹困在其中。 不想,玉清宫那两个弟子心头小看茅山法术,只觉惟有以雷罡法门化去了那妖丹孽气才是正道,所以也不与洞真道人打招呼,两人联手施展雷诀,从虚空招出一道天雷,直接轰向了那银尸的妖丹,致使,如此一来,自然也就轰在了那三阴锁鬼阵之上,洞真道人怎知这两人竟然会做出这等举动? 一时间,三阴锁鬼阵死门演化的阵法自然受创,那妖丹得了这个机会,自然从其中蹿了出来。那妖丹同本体相通,自然直接向着本体而去,而且妖丹之表带着一团还未经炼化的月华阴气,此刻尽都施展开来,将三阴阵法之中的那些阴魂阴气也都挡了开来,这才将那银尸放了出去。 说来话长,其实,都是一眨眼之间的事情。 紫气道人看到银尸被三**人困住,刚准备上来收取妖丹,便看着那天雷轰击而下,继而银尸脱困,他看着那吐了一口鲜血的洞真道人,也不去追赶遁入密林之中的银尸,只是指着那清明和清华两道人,怒冲冠,当下剑光横空,气得浑身抖。 三**人觉那银尸逃脱,虽然晓得出了岔子,却哪里知道是这两个玉清弟子坏了事情?只当紫气道人嫌这两人办事不力才脾气,当下喝道:“紫气老道,还在此处啰嗦什么,你我赶紧下去,莫要让那孽障再躲起来!” 言罢,他已然循着银尸身上那三阴鬼气追了下去。 众人随着三**人下了密林,三**人凭借三阴鬼气,直追了那银尸无处藏身,那银尸知道躲不掉,暴跳不已。 第八章 黑水冷峰(10) 几人将那银尸逼到密林地下一处沼泽遍布之所,紫气道人因着门中那两个晚辈适才坏事,心头愧疚,所以不想再出岔子,当下暴喝一声,运转雷诀,雷光剑雷霆四射,密林之中电光狂舞,一道雷光从天而降,似乎同那雷光剑相呼应牵引,竟然是招出了天雷。当下便要向着那银尸劈下去。 银尸感受到天象变化,晓得天雷厉害,哪肯用身子硬抗?嘴里哇哇大叫,迫于无奈,身子一闪,竟然就向着密林之中的一处沼泽跳了下去。 三**人当下也不迟疑,也随之跳了下去,众人虽然心头不安,也以法门护了自身,随之跳了下去,谁知道,这一跳,竟然丝毫不觉周围沼泽有何响动流转,仿佛那沼泽是虚幻一般,只是感觉寒气越迫人。 片刻之后,眼前忽然闪亮起来,却是黑光大做,定睛看去,竟然是一处足足有百多长宽广的地下石洞,石洞之中黑光大盛,仔细一扫便知是悬在数十丈高的石洞上顶的一颗黑色的珠子所散出来的耀眼黑芒,森寒一片,那黑亮珠子只有拳头大小,然而光芒却将这地下的古怪地方照得一片黑亮。 众人定睛看了几眼那珠子,骇然觉那珠子散着恐怖寒气,内里流动点点黑芒,似乎是那可怕的太玄之精,心头都暗自揣测那珠子是不是先前早于银尸出了密林吸纳那月阴精华的珠子,这般思量,众人都小心打量四周,只见那长毛僵尸便在黑色珠子下面,吸纳着黑亮珠子散出来的黑亮光华,周身却是银光四射。 “糟糕,别让这银尸恢复了元气!”三**人说了一声,而后也不不振,直接化出三道黑影,一道乃是本体所化,一道是本体阴魂祭炼,而另外一道却是地肺精脉阴气祭炼而成,三道阴魂鬼体直接向那银尸扑了上去,紫气道人也赶忙扑上去,不敢大意,这地方处处显得古怪。 剩下四人插不上手,却也不敢大意,小心戒备着四周。 忽然,紫气道人一声呼喝,雷光剑上雷光一盛,一道红色雷光自虚空劈出,化作一条电光火蛇,带着雷罡之威劈向银尸,那银尸骇得赶忙躲开,不过他先前施展法门加到了一次极致度,此时却不能那般快,眼看着那雷光便要劈在那银尸身上。 忽得,黑光一盛,一团黑光形成一个圆球,将石洞上空那黑光珠子包裹在其中,却是那古怪可怕的黑珠感受到雷罡之气,化出了一团可怕浓厚的寒气遮挡自身,却正好为下面的那银尸挡住了这雷光。 那雷光被黑光一挡,便销去了许多,不过却还剩的一截红光雷电火蛇,向着那地下蹿了下去,直直劈在那黑珠子正下方的地上。 轰然一声巨响! 那被雷光所劈之处竟然开了一个大洞,从中窜出了一条巨大的火苗,红艳的火光瞬间大起,那黑珠散出的黑光顿时一敛,洞中气温瞬间上升,石洞四周石壁吱吱作响! 众人都被这突变惊呆了,就是再迟钝,也晓得这忽然盛起的巨大火焰光芒不是雷光之故,却是那雷光劈开了什么东西,放出了地下烈焰! 接而,石洞上空悬挂的黑珠散出的黑光忽而大盛,内里的那黑色光点闪动不已,恍若星辰幻动,顷刻之间,一股股森然的寒气兴起,一道黑光向下面的烈焰罩了下去,竟然硬生生得将那兴起的火苗压了下去!众人尽管没有接触到那黑光,却都不由得一颤,那四个低辈弟子都全身颤抖,被那恐怖寒气冻得真元都一个停顿! “地脉阳火!”三**人惊呼,接而恍然:“原来方圆千里的地脉之火竟然就是被这可怕的珠子给镇了起来,这珠子到底是何等来历,这般威力,只怕那真的仙家才有这等威能吧,当真可怕!” ***** 话说啖魂道人、云琅和那高大的黑影巨汉从大雪山秘境脱身而出之时,已然是入夜时分,啖魂道人抓了天启,心头知道那大雪山和大衍宗定然得追上来,他晓得大衍宗门的天衍道人和大雪山的白眉老祖俱都厉害非凡,不是他能抵挡,所以将天启抓在手上以做人质,同时加快了阴风,向南飞去,不敢停留。 天启自然依旧闭着眼睛,只装着昏迷模样,心头却在推演大五行幻灭阵势的一些变化,他也不敢在以大衍神算推算此次的劫难,对方道行修行太高,他强行推算只能为之反噬,事到如今便跟着这几人走就是了。 啖魂道人一行都以为天启修行不高,何况就算以云琅那般修行,若不使用那三道白天君遗留的奇门烈焰旗,在啖魂道人放手一击之下,也得当下受擒。所以再说啖魂道人早在百多年前就已经是修行界中的高手,云琅也是后起之秀,而啖魂道人那来历奇特的师弟更是度极快,三人御空而行,度自然快绝,过了片刻时分,已然入了大洲腹部的中原地区,只要再向着东方走上一段行程,便到了他们此次前去的目的地,心头都微微松散下来。 忽得,那一直不曾出声的巨大黑影汉子,也就是啖魂道人的师弟猛地停了下来,黑色头罩之中陡然射出两道幽绿色的光华,硕大的双眼在夜色之中鬼火一般,照得人心头寒。 “嗷!”一声长嚎陡然从那巨影口中出,直将四周带得阴风四起,随之那幽幽绿色的双眼越闪亮,内历尽都是焦急和怒火。 “师弟?”啖魂道人吃了一惊,赶忙问道。 “有人——杀我孩儿——”那巨大黑影转过了身子,黑色面罩之下出吱吱嘎嘎的声音,声音含糊,哪里是人声,分明就是兽吼。 吼到此处,那巨大黑影转身便走,双脚各裹一团黑云,仅仅一个起落,便已经到了极远的南方,也不等啖魂道人和云琅。 啖魂道人晓得自己这师弟的来历,听得此语,当下眉头一皱,还来不及问什么,巨影已然从眼前消失,看他前去方向,正是他在南方蛮荒之中的巢穴,当年师尊也正是从那蛮荒山林之中收服了这师弟。 他略微权衡,当下沉声道:“先跟他去看看!” 说完之后,右手聚魂幡一摇,平地卷起一道阴风,携眷着他和云琅两人从原地消失,尾随着那黑影远去了。 三人度快绝,不过片刻光景,就到了那南方的蛮荒山林之中,此时圆月低挂,漫天月华之下,毒瘴之气尽都收敛色彩,看不出半点踪迹,不过依着这三人的修为,自然不惧怕这山林之中的毒瘴之气,而且先前领路的那巨大黑影对这蛮荒山林颇为熟悉,知晓路途,入了蛮荒山林,仅仅数十个呼吸的光景,便躲过了大片毒瘴之地,径直穿过了近千里地,到了中央那腹地密林之外。 等到了那密林之上,黑影已然嗅出了夜色之中那同族的气味,此外还另有一股子雷罡之气,在密林之外猛地一声巨吼,声震长空,密林之中草木尽都瑟瑟颤抖,高大坚硬的古怪树木上飘落下一个个古怪的坚果,砸在地面上,哐哐作响,接而那黑影头下脚上,向着密林内里的一处沼泽中扑了进去,只觉风声四起,沼泽之中荡起一圈涟漪,那巨大的身影便消失了。 跟在身后的啖魂道人虽然惊讶此处沼泽的古怪,不过也旋即随之冲了下去,以阴气护住方圆一丈,将他与云琅两人护在当中,一手抓了天启,窜入了那沼泽之中。 刚入沼泽,啖魂道人便觉得入了一股沛沛然的阴气之中,周遭这沼泽恍若粘稠阴气凝结而成,让他周身忽得就是一寒,只觉那粘稠而阴寒的沼泽在周身滑过,他心头一惊,不过还未来得及反应,眼前就是一亮,只觉得掉入了一片黑海之中,四周光芒刺目,却尽都是黑光。 再说那三**人几人,适才虽然被古怪黑光珠的盛极阴气给骇了一跳,不过三**人与紫气道人到底修行深厚,瞬即就清醒过来,接而去攻那银尸,不敢给那银尸时间疗伤。 第八章 黑水冷峰(11) 三**人运转三阴法门化出三道鬼影只是缠着那银尸,他那三道阴风鬼影之中,只有地肺阴脉精华所凝炼的那一鬼影之体才能逼迫那银尸躲避。所以他只是缠着那隐尸,真正攻击的还是紫气道人的雷光剑。 紫气晓得此时此刻不能再有所保留,此地古怪,迟则生变,所以便施展了天罡雷诀,这套法门同样是玉清雷罡妙法,虽然不比那九天应元普化天尊所传下的紫气天罡,却也是一等一的雷罡法门。 紫气道人修行深厚,同样是天罡雷诀的法门,施展起来却同那清明和清华两人大不相同,口中念咒,一声一雷霆,雷光剑上电光闪烁,稍一挥舞,就是金光火蛇四窜,将那银尸全身都灼烧得一片焦黑。 不过那银尸度奇快,而且此时洞中黑光大盛,阴气纵横,那银尸恢复起来更是迅捷,所以一时之间,虽然紫气道人和三**人两人将那银尸完全压制起来,却也擒拿不住这银尸。 紫气道人虽有心思耗费**力施展天罡雷诀中的上乘法门,引了九天雷火将这地洞完全笼罩,不过三**人却是一心要活捉了这银尸,他也奈何不得。只能慢慢磨耗这银尸的元气,等到将他磨去了元气,再擒拿就是了,虽然麻烦,却也是个办法。 那银尸到底修行不够,虽然有黑光珠阴气相助,却依旧难以支撑长久,片刻时分,便被磨去了锐气,度渐渐缓了下来,紫气道人的雷光剑每一挥舞,必然能烧去他身上一片皮毛,留下一片漆黑的伤痕。 便当这时,忽得地洞之外传来了一声刺耳长啸,那声音沙哑但却尖锐,刺耳生疼,同眼前这银尸那古怪声音一般无二,而且元气充沛得可怕,瞬息之间就到了头顶上方,接而地洞顶侧那一层黑光一闪,顿时洞中就多了一个全身黑罩的巨大身影。 那巨大的身影入了地洞之中,只是一个腾挪跳跃,就到了紫气道人身前,右手一伸,直直得抓向了紫气道人那雷光剑。 紫气心头大骇,这巨影度也太过骇人了吧,不过他看那巨影徒手向雷光剑抓去,心头一喜,顿时喝了一声,又是一道雷霆虚空而起,那雷霆附在雷光剑左右,直直劈在了那黑影的右手之上。 只听得刺啦一声,那黑影手上的黑套已然被烧了去,漏出里面的手臂,其上缠绕了一片漆黑的化尸气,内中有银光点点,都是阴华,且那手臂之上长着一簇簇的银色毛。 “银尸王?!”三**人和紫气道人两人面色煞白,倒抽一口凉气,转而向身后那一群已然惊呆的后辈弟子喝道:“快走!” 言罢,他二人同时扑了上去,三**人所化的三道黑影鬼体缠上了先前那银尸,而紫气道人则不惜耗费本命元气,接连催天罡雷咒,瞬息头顶上空轰鸣阵阵,雷光闪闪,现出了四道粗大火光雷霆,游走之间透着一股庞大的天罡煞气,接而又扬手抛出一面火网雷罡,却是东昆仑玉清宫有名的紫气天罗雷罡罩,雷罡越盛,噼里啪啦一阵响动,周遭百米都成了一片紫色火海雷罡。 原来黑袍之中笼罩着的那神秘人物就是这蛮荒山林之中的尸王,早先以僵尸之身得了妖道,在这地下古洞中借着那古怪黑珠修行了数百年,灵智渐开,后来被大日老祖收服,得大日老祖的指点,修行更是精进不少,灵智大开,得了尸王境界。 尸王虽然胜过紫气道人多矣,可是看了那紫气天罗雷罡罩的雷火威势,心头也有几分顾忌,便不硬抗,向后退开一大步,他身躯高大之极,度又快,这一步就是百多米的距离。 再说灵光道人那几个后辈子弟尚未来得及反应,便感觉头顶上方古洞顶部的石层黑光一阵波动,接而又显出了几个人影,一个黑袍道人,全身阴气森然,冤魂嚎哭,另一人却是个美貌女子,面色冷峻。 在那黑衣道人手上还提了一个昏迷的白衣少年人,此刻那少年双眼紧闭,面色苍白,不是天启又是何人? 灵光道人当下便看到天启,面色大变,不过他那面色接而又变了几变,眼神之中闪过一点亮光,目光古怪,看着那昏迷的天启。 古怪目光转得一二,灵光道人便向着那黑衣道人微微躬身道:“晚辈见过啖魂前辈!” 啖魂道人习惯了洞中黑光阴气之后,自然看到了洞中状况,他掠看了那边战局一眼,便知道无碍,虽然那玉清雷诀和东昆仑的紫气天罗雷罡罩可克制尸王毒气,然而那两个修士一个是英境,一个也不过是精境,怎可能斗得过那已经快突破银尸上乘的尸王? 所以他目光一扫,就看向了这几个围在一边的弟子,他本来对这几个年轻后辈弟子也不甚在意,只是略微扫了一眼,此刻听着其中一个年轻子弟竟然叫出了自己名号,心头自然震惊! “你是何人?”啖魂道人皱着眉头,周身阴气缠绕,黑光森然:“怎么识得我?” “晚辈灵光!”灵光道人微微笑了笑道:“乃是苍莽秘境大衍宗弟子,此次出来之时,曾得了本门掌教的指点,言及会在此处碰到前辈,要我告知前辈,前辈今日有火光之灾,日后还需多积累些善行公德,否则灾祸不断,到最后魂飞魄散,难免堕入轮回!” 那云琅先前心头着急着,想要早些回去见师尊好求他老人家为自己做主,所以也没有注意这地洞之中的几人。此时她听得灵光道人此言,心头也是微微震动,被大衍宗掌教天衍道人的名声和箴言所震慑,禁不住抬头一看! 灵光那目光此时也不由扫向了啖魂道人身边的云琅,鬼使神差,二人目光便正对在了一起,这一看,便看出了日后的机缘,也几乎让灵光道人堕入轮回,这是后话,此处不再多提。 再说两人四目相对,各自都是心头一动。 啖魂道人初始虽被天衍道人的名头一震,可他也是天下少有的高手,旋即便阴笑道:“那我倒要看看今日我怎生就能有火光之灾!倒是你这小辈,难道天衍老道没有告知你,你今日有血光之灾么?” 说话之间,啖魂道人周身阴气更盛,右手似乎微微一晃,那黑色小幡之上就是一阵阵冤魂哭嚎,先前那条受了震雷木灵雷光灼伤的大虫阴兽从小幡之上窜出。 那大虫长三丈,周身斑纹虽是灰白,却显出鲜艳之感,额头生角,长嚎一声,腥风阴气刹那就遍布整个地洞方圆百多丈,却是啖魂道人心头恼怒异常,直接施展密法,摇动聚魂幡,将那条尚未为完全恢复的大虫阴兽放了出来。要他亲自动手,他却是不屑。 众人目光都聚在了这方,却无人注意到,天启肩头那只懒洋洋的小黑蛇自从进了这地洞之后,便躁动不已,在那啖魂道人和灵光道人对付言语之时,那小黑蛇便从天启的肩头钻了后去,旋即便不知踪影了。 第九章 操火相法(1) 天启依旧面色苍白,双眼紧闭,只是嘴角之上却隐约挂起了一丝冷冷笑意。 再说云琅看着啖魂道人聚魂幡上窜出了那条大虫阴兽,心头猛地就是一跳,她自然知晓那大虫的厉害,恐怕比一般化英境的修士还要厉害许多,就算那大虫此刻受伤未愈,灵光道人又怎是敌手? “师兄,停手!” 看着那大虫摇头摆尾,直冲着灵光道人飞了过去,云琅当下不由自主猛地喊道。 啖魂道人听得云琅阻挡,虽然心头疑惑不解,却还是神念一动,将那已然扑了过去大虫阴兽招了回来,便停在他身前三米之外,张牙舞爪,双眼阴寒鬼火闪烁,凶狠狰狞。 待得啖魂道人召回大虫阴兽,当下便转身道:“师妹为何阻我?” 云琅说道:“师兄,你今日已经抓了大衍宗的后辈弟子,若再杀了这道人,恐怕此段冤仇真得便无法化解了。日后我等的大麻烦在那四明山五行宗,却是不宜再招惹大衍宗这般大敌了,还是留条后路为好,你说如何?” 啖魂道人听了之后,眉头微皱,心头虽也有这顾虑,不过魔宫同大衍宗门素有仇怨,数百年前,他等师伯同大衍宗的上代宗主本有段情缘,后来却因正魔之别而不得不与之分手。 虽然最后正魔相斗时不是死于大衍宗门之手,究其根源却是因着大衍宗门那上代宗主。所以魔宫同大衍宗向来有仇怨,况且啖魂他本人与大衍宗仇恨也不浅,八十多年前就差点便被天坎天离两道人围杀。 啖魂道人心头这些思索念头一闪即逝,接而哼了一声:“师妹不知,我自在宫同大衍宗门向来有仇怨,且我与那天坎天离两个老道更是有大仇,不死不休。我等两派哪有和解之法?” “师妹不必再说,就算拼着受师尊责罚,今日我也要将这狂言小辈打下九幽,将他魂魄禁于幡中!”他看着云琅道人还要再说什么,把手一挥,身前游走的那大虫阴兽又冲了出去,直向着拔剑在手的灵光道人冲了过去。 云琅心头虽然着急,却也没有办法,当下甚至想要召出三火幡拦住那条大虫,不过她到底明白轻重,也不敢做出那等事,否则真不好解释。 其时,三**人的本体正狼狈躲闪着那尸王的利爪,眼看便得伤在其下,紫气道人在一旁看得睚眦欲裂,只是他被尸王召出的尸气化身所挡,雷霆剑光也被那尸气消去,难以救援三**人。 忽得,地洞猛地开始摇晃起来,充斥四周的黑光也流动开来,一波一波,汹涌流动,内里黑云疾闪,外围乌光流转,整个地动之中一片阴寒冰冻,霎时便似换了一处地方。 洞中多人都是大惊失色,被那可怕阴寒所震慑,哪儿还敢大意,就是啖魂道人这般修行,也感到寒气迫人,心头就是一震,而灵光那般年轻弟子骇然之下,也只能运转法门法器,将全身护住,随那阴气寒流所成的波涛漂流。 不过众人还未适应那彻骨的冰寒,脚下就是一阵阵轰隆之声,那一层厚重的岩层恍若薄纸一般,从中央破裂开来,向着四周撕裂开来。先是一道火红之光气冲天而起,直接冲上半空,几乎要将那黑光珠吞没。 接而众人才感觉到一股热气从中喷薄而出,那热气来得猛烈,几乎瞬间将原先洞中的那阴气盖了下去,洞中瞬间便由阴寒彻骨变成了火热焚心,周遭方圆百多丈尽都被那烈焰炙烧,石壁尽皆被烈焰烧成了流液。 众人先被阴气黑光一冲,此时又被烈焰炙烧,黑光火气对冲,众人居于其中,只觉这天地似乎都要塌陷一般。 如此场景之中,自然无人注意天启,灵光道人纵然想看看天启如何,然而在这剧变之中,自顾不暇,连身形都稳不住,怎有能力去看天启如何? 在那冲天火光之中,天启嘴角带笑,熊熊火光呼哧呼哧得在他身边四周窜起,却丝毫奈何他不得,他这身子连那太阳星凝聚的赤焰真火精华都能化得,又怎会在乎这地脉阳火? 那火光沸腾而来,却被他身子毛孔一张,吸纳了进去,没造成半点伤害,从地上站起来,他微微眯着眼睛,低声道:“这蛇儿搞得动静也太大了吧,不过此处的地脉阳气不知被这古怪珠子镇压集聚了多少年,很是雄厚,这蛇儿欢喜兴奋也是难免!” 说话间,他将目光看向了半空之中悬浮的黑光珠上,以他目力,自然看得清楚。这仔细一看,天启心头就是大惊,那黑光珠外面流动的黑光雾气可比太阴精华,内里流转的那团黑云更是了不得,竟然是太玄之精,也不知谁有这般**力,竟然聚集起如许多的太玄之精,又将之凝缩成这一团黑云,设置入这怪珠之内,这怪珠表层那透明晶壳也不知是何等材质,竟然能抵受得住里面的太玄之精,当真不可思议。 这般想着,天启心头凉,越震惊这珠子原本主人的修为,同时他看着那黑光珠的目光之中也带了几分少见的**。 他看着珠子,右手在自己左肩上轻轻一拍,顿时一点寒气从左肩显出,气息微弱,且若隐若现,在此时水火交汇的地洞之中,又有谁人能察觉得到? “待会儿等那蛇儿闹腾起来,你便将那珠子取过来,那珠子厉害,千万莫要强收,只需以你本原寒气牵引即可,切记!”天启低声吩咐完之后,右手在左肩那点寒气上又是微微一拍,顿时那寒气越隐晦。 在那天满火光之中,一点白芒轻轻闪过,到了那黑光珠下方不远。 这时,黑光珠上黑光大盛,内里黑云流转,太玄之精按着法门流动,寒气陡然加强,几个呼吸之间便将股东起来的火势压下去一半。 猛地一声嘶吼从那地洞下放的火红岩洞中钻了出来,那震耳欲聋的嘶吼之声驱动着地洞之中窜出的火光更盛,竟似乎要与黑光珠一争高下。 “这不自量力的蠢蛇儿!”天启心头暗道。 当地洞中间那裂口中传出一声嘶吼之声,天启便晓得那灵智尚未全开的蠢蛇要吃苦头,那黑光珠厉害无比,岂是它能对抗的? 那古怪黑光珠本来散出一**黑光寒气,将周遭火海逼出了数十丈的黑色空区,陡然间火光又盛,那寒气也随之被逼迫了回去,阴森黑光被挤压在那珠子周遭三尺方圆。 果然,在如此刺激之下,那一直悬浮静止的珠子竟开始在火海之中滴溜溜得转动了起来,天启目光透过火海阴云,看到那黑光珠内里的太玄精华乌云滚动,再向里面,以他目光也看不清切了,每转一周,那黑光珠周遭寒光黑气便浓厚一分。 一声怪异轻响之后,一蓬黑光恍若星云炸了开来,瞬间万亿星光点点闪射而出,渗入了那烈焰之中,那一点点寒光受了烈焰地火的灼烧,竟然并不消散,直向那地脉刺了下去。 接而就是一阵阵沉闷之极的吼叫嘶鸣从地层之下的火红裂口中传了出来,那嘶鸣之中尽都是痛苦和恼怒,随着那嘶鸣吼叫,只觉这地动摇晃得越厉害,恍若随时都可能倒塌一般。 接而,地动之中焰火四射,一条烈焰从那地动窜了出来,状若火龙一般,直直冲着那黑光珠子便去了,从中隐隐显出了一双巨眼,再细看那烈焰火龙,却竟然就是天启先前放出的那火蟒,只是吞了许多地脉阳火,身子越巨大,通体火光更盛,威势更胜。 天启眉头一皱,微微哼了一声,这声音虽小,然而落入那暴怒的火蟒心神之内,却恍若洪钟巨吕之音,铺天盖地压下,将那火蟒暴跳的心神猛地一震,火蟒接而便双目黑金星四射,旋即瞬间便清醒过来,早先那一肚子火气早被天启这一声冷哼去了大半,自然晓得了天启不喜。那蛇儿到底乃是得了修行的灵物,这一清醒,倒也记起了天启的吩咐。 当下,只见那冲向了黑光珠的火龙烈焰竟然不再冲击黑光珠,而扭转了方向,直直向着啖魂道人冲了过去,很是威势惊人。 啖魂道人虽然不知这烈焰火龙之中裹着的到底是什么怪物,也不知这怪物怎得忽然便改了方向,不过他只是微微一惊,接而便定下心神,倒也不慌,手上聚魂幡一摇,一股阴气自那聚魂幡上冲出,那阴气经了聚魂幡的祭炼,非同一般,在这烈焰之中也不灭,却直向火龙奔去,丝丝缕缕,恍若一根根钢针一般。 这阴气冲上前去,一根根刺入那烈焰之中,不过却并未刺入那火蟒强悍的身躯,只是将那火蟒刺得一阵生疼,越恼怒,适才被那黑光珠子的阴气所伤,他便心头恼怒非常,不过因着天启的因由,他也不敢再去招惹那黑光珠,只得将怒气都泄在眼前这黑衣道人身上。 第九章 操火相法(2) 当下,那烈焰火龙之中的火蟒巨眼一转,大嘴一张,腥风四射,火光四起,一股散出浓黑色的火光从那巨嘴之中喷了出来,度奇快无比,瞬息便到了啖魂道人身前。 啖魂道人被这火光一惊,口中喝道:“起!” 右手聚魂幡摇转,那黑幡一转,变长成了四五丈高低,猛一摇动,四周火光顿消,阴风四动,内里厉鬼嚎哭,一头头鬼影从那幡面上脱离出来,在周遭舞动嚎哭,这些阴鬼原型本体要么是厉害的妖怪猛兽,要么就是死于啖魂道人之手的修士。 经过聚魂幡中梵天之火凝练,炼去了大部分神智,又被啖魂道人驱动着积累阴气吞噬阴魂修行,虽然修行肯定不及原先未死之时,只是若是比拼相斗,却比落难之前还要厉害许多,地洞之中的周遭火光烈焰虽然气势汹汹,却丝毫奈何不得这些阴魂。反被那阴魂驱到了一旁。 便在这时,火蟒口中喷出的那道火光已然撞在了那憧憧鬼影之上。 那黑色火光不比地下窜出的烈焰,内里乃是元气所化火焰,虽不精纯,却也不比道家的三味真火差多少,当年白眉老祖都在这火焰之下吃了些亏,更何况这些阴魂? 只见那阴魂触到黑色火光之上,顿时便出凄厉嘶嚎,随着微弱的吱吱声,化为一阵轻烟散去,竟然是在转眼之间便被这黑色火光化成了飞烟,彻底炼化了去。那黑色火光来势不减,顿时又是数条阴魂被那黑色火光化作了烟气虚无,这些阴魂无甚神智,虽然晓得黑火可怕,却不会躲闪,只是闷头扑了上去,而后随着嘶叫鬼鸣化为飞烟,彻底魂飞魄散。 啖魂道人大惊失色,看这蛇虽然厉害,却也并未有如此强横的程度,怎么喷出来的这火焰却这么厉害? 他心头滴血,这些阴魂都是经了聚魂幡好些年祭炼才成,此时被这黑火一冲,便化了数条去,他哪能不心疼?当下心头怒骂这火焰怎么如此厉害,却也舍不得继续以阴魂对敌,猛地一摇聚魂幡,将那萦绕在外的阴魂都尽数招了回来。 众多阴魂早便害怕了那黑火,此刻得了聚魂幡召唤,自然争先恐后得投入幡内,哪会迟疑? 没了阴魂阻滞,黑色火光一瞬便到了啖魂道人眼前,他手上虽然拿着聚魂幡,却舍不得拿那聚魂幡去正面硬抗这可怕黑火,身子向着斜后方退去,左手猛地抬起来,运起了阴火法门,体内阴气流转,一点鬼绿阴火瞬息膨胀起来,被他左手一排,迎上了那黑色火光。 这阴火虽然比凡火厉害,不过却也不及那黑火的厉害,只是阻得黑色火光一滞,稍稍改了个方向飞了出去,啖魂道人带着云琅连忙躲闪,好在火蟒修行不够,不能将那黑火控制自如,否则若那黑火锁住了啖魂连续追击,躲闪便不可能了。 啖魂道人心头刚起这个念头,忽得,眼前火光巨盛,一个巨大身影从那火光之中蹿了出来,当先就是一双灯笼大眼。 巨大怪物从火光之中蹿了出来,大口一张,就是一道黑火喷出,随之撞了上来,那巨大的阴影将啖魂道人和云琅两人尽都包裹在其中,让人觉得无处躲闪,再经那双巨大的眼珠子一照,更是畏惧。 那不知名的怪物虽然体型巨大,不过度却是极快的,等第二道黑色火光冲到眼前之时,那怪物也到了啖魂道人身前,巨大的身子挟带着团团火焰向着啖魂冲撞了上去。 啖魂道人哪敢硬抗?伸手向后一拂,将惊骇变色的云琅远远送了出去,右手一摇,将聚魂幡收了起来,口中喝道:“好你个孽畜,还真以为道爷拿你不下?” 他运起大日老祖的秘传法门,体内魔元黑光四射,阴风四起,张口喷出了一团黑光绿雾,内里闪着点点火光,诡异非常,那黑光绿雾乃是他以聚魂法门吞噬生魂,又以魔火祭炼而成,其中的点点火光是阴魂本源所化阴火。 虽然单论火焰威力,并不比三味真火强悍,然而却是厉害阴毒,无论人兽,只要沾上一点,便能沿着身躯气息渗入到元神之中,只要被那阴魂火触及到元神本源,那阴魂火便能将本源灼烧,进而炼化魂魄,让人生不如死,一旦魂魄本源坚持不住,自然魂飞魄散。 啖魂道人看着这怪物厉害,又怕损了聚魂幡,这才施展出了这等法门,从魔胎之内吐出了阴魂火。 那一团阴魂火见风就化,瞬息化作了几点绿焰黑光,外围包裹着一团绿雾,闪向了那迎面扑来的火蟒。 火蟒喷出的黑色火焰将那几点绿焰黑光笼罩之后,只是短短一瞬,大部分阴魂火便被化了去,啖魂道人心神与那阴魂火相连,马上元神一颤,心头大惊,他哪能想到这黑光火焰竟然如此厉害,连阴魂火都能化了去。这般思索,他心神一动,控制着还未完全化去的那点阴魂火绕开了锋头火势,直向火势之后随之而来的怪物双眼冲了上去。 火蟒哪儿知道这阴魂火的厉害?不理不睬,只是微微侧转脑袋,避过了双眼要害,任由那阴魂火烧上了巨硕的脑袋。 火蟒体表覆盖之火乃是地脉阳火外层喷出来的火焰,不比凡火厉害多少,哪儿能化去那阴魂鬼火,是以火蟒一时大意,便让阴魂鬼火沾体而入,在火蟒体表化作了丝丝点点向着火蟒体内元神倾了去,虽然被火蟒那强悍恐怖的表皮阻了一阻,却依旧有不少渗了进去。 那阴魂火入体,顿时让火蟒一阵疼痛,不禁嘶嚎出声,摇头甩尾,地动之内摇晃越剧烈,碎石横飞。 再说这当儿,天启在那漫天烈焰之中细细一看,接而举步前行,一步便到了地洞中央那裂口之畔,此时那裂口之中正向上猛窜火红烈焰,灼热非常,通红烈焰直将周遭岩石尽都烧成了岩浆液体,而且那火蟒巨大的身形还有一半停留在这裂口之下,硕大的身躯在裂口中央扭动着,煞是骇人。 天启无声无息得到了那地洞裂口之畔,这才向着早已潜伏在黑光珠一旁的冰蚕妖传音道:“你且散出些许寒气,将那黑光珠从上面引下来,这儿我才好动手收它。” 接而,他又吩咐那冰蚕妖如此如此牵引。 地洞之中山崩地裂,火光漫天,哪里还有人注意到内里那一点幽深黑光?只见一点幽蓝寒光在那黑光之畔一闪一闪,接而那黑光珠便被那寒气所吸引,一点一点随之前行,随着那幽蓝寒光越来越盛,那黑光珠也被牵引到了火光最盛的裂口之畔,冰蚕妖本就是以寒气修行,自然清楚晓得这黑光珠的可怕,是以通过寒气牵引那黑光珠时,小心翼翼,全力运转心法,不敢有一丝大意。 熊熊烈焰之中,那幽蓝光化闪烁,隐约可见六个硕大的深蓝珠子在通红火光之中一闪一闪,却是那冰蚕妖全力运转心法散寒气时显出了本体的六瞳之象,尽都散出丝丝蓝芒。 只不过,此时众人都被地洞之中烈焰和忽然显现的火蟒巨怪所吸引,都不曾注意到这里的一点异象。 天启看着已然停留在身边不远处的那黑光珠子,传音与那冰蚕妖道:“好,便在此处,再向下走阳火太盛,那珠子内里得太玄之精便得作!” 言罢,冰蚕妖自然听命小心翼翼得停了下来,只见天启双眼泛着混沌黑光,一层淡黑色的元气在身周缠绕显现,将周遭的火光都吞噬吸敛,若非此处地火不断喷,遮掩了这异象,只怕他就得被洞中众人现。 天启不敢大意,运转了玄功法诀,在这烈焰之中身躯一摆,便涨大成了六丈高低,全身肌肤散着油亮黑光,恍若黑铁一般,比上次在地洞中斗那火蟒又高出一截,右耳上印着一道火光印记,显出独角火蛇的狰狞之态,似乎随时都可能从那图像之中跳出来,将这天地尽都撕碎。 变幻出了巨人法相,天启也不迟疑,大手一题,就要向那黑光珠自抓去,大手之上包裹着层层蓝黑火光,却是一层层的本元灵火,可见天启对这黑光珠的忌惮。 再说那火蟒被那阴魂火灼烧得越震怒,内里那积累火元气的元珠一震,抬头一声怒吼,全力运转元珠,依仗着此地脉之中积累的海量阳火,挥实力也高出平日许多,一**积累的元气经了元珠转化而为黑火。 从内及外,成波浪状扫了出去,那几丝阴魂火固然不凡,却也经不住这元火的重重灼烧,波浪过后,阴魂火早已销无,火元黑火波浪向四周席卷而去,威势很是惊人,周遭那地脉之火和寒气黑光被这黑色元火一扫,尽都虚无,只剩一波黑火浪潮。 啖魂道人心头大骇,哪里晓得这火蟒这般难缠?这一波黑色火焰自然比刚才那几道地火厉害得多,相较而言,道门三味真火也不过如此威能罢了,他心头惊惧之下,哪里还顾得了聚魂幡?右手一摆,猛得一摇,手上便出现了漆黑如墨的聚魂幡,那聚魂幡黑铁一般的幡面瞬息变大,涨到了数丈大小,将啖魂道人挡在后面,云琅自然紧紧躲在啖魂道人身后那方寸之地,不敢稍离。 洞中剩下多人此时也终于赶到惊骇,这怪物散出的那一圈黑火将地脉火和黑光珠的寒气都化了去,若是烧到了自己身上,那还了得?岂不是马上就得魂飞魄散?如此惊骇,众人顿时都是驱动法宝功法,将全身护得死死的,看着那瞬息到了身前的波纹,心头震颤惊惧,只觉此番当真是堪忧。 天启早已乘乱让冰蚕妖将黑光珠吸引到了火焰冲天的地动裂口之表,他自己也到了那裂口之间,正变幻出巨人法相,伸出了蒲扇一般的大手,准备收取那黑光珠,忽然就感应到那火蟒体内的火元珠震动,元气大盛,随之黑火漫天。 他自然清楚元气火焰的厉害,自己那灵光兄长还未修出道体元胎,哪里经得起这元火的折腾?这蛇儿怎得将这元火向四周喷散?当真是个蠢货,些许事情竟被搞出了这多的麻烦! 一时间,洞内元火大盛。 心头虽然恼怒,不过天启也不敢迟疑,元火厉害非凡,稍一迟疑,自家兄长灵光可能就支持不住了。他侧转身子,运了天眼一扫,已从火光之中看到灵光道人正在地洞里侧,灵光身边站了那洞真道人,不远处便是清华和清明那两昆仑弟子。 几人都各自开启了法宝,运了功法,抵挡着火蟒散出的那一波元火。 紫气道人与三**人却在另一方向,与那四人相距甚远,此刻紫气道人全力催动紫气天罗雷罡网,一**火红或大紫雷光罡气四射,将他二人罩在当中,内里则是三条阴影鬼体布出的三阴锁鬼阵,丝丝阴气成网,将那二人牢牢护在其中,虽然将那黑火波纹稍加抵挡,却依旧被那黑色火焰将外围雷罡之气化为虚无,似乎随时皆有可能突破内里雷罡和三阴锁鬼阵。 如此生死立判的关头,这两人也无闲暇去思及那门下弟子,只是全力施为罢了。 再说那一边灵光道人心头也是惊惧。 那黑色火焰瞬间便到眼前,洞真道人面色通红,顶门三面阴旗转动,咬破舌尖,猛地喷出了一口精血,混着本源精气溅射到那三阴旗帜之上,顿时旗帜四周阴气更盛,结成了一团黑云将他与灵光道人护在中间。 再说天启以天眼看得了灵光道人的所在,马上也不做势,只是那巨人法相的大嘴一张,呼得便是一声巨大的风响,周遭火焰尽都投入到那大嘴之中,地洞之中火海生出一个微微螺旋状豁口,那端口正是天启那巨人法相的大嘴所在。 在灵光与洞真道人眼中看来,只见已然窜到灵光道人身前不远的黑色火焰随着一声巨大的风响声调转方向猛地向地洞中央窜去,随之窜入了一个螺旋漩涡之中,周遭火焰也都被卷入那漩涡之中。 那漩涡来得快,去得也快,眨眼之间便没有了踪迹。灵光一直看得仔细,适才从那火海之中隐约看到了一个身形恐怖的巨人,那火元便似乎是投入到了那巨人的嘴中,他惊得没目瞪口呆,呆立原处,难以相信。 那洞真道人更是难以相信眼前突变,只觉处于梦幻之中。 而那两人身边不远,黑色火元已然烧透了清华和清明两人布下的层层雷罡诀,那清华道人看着黑火缭绕便在眼前,心头剧震,右手一推,便把那同样大惊失色的清明道人挡到了身前。 黑火卷过那清明道人,瞬间便将那清明周身覆盖遮蔽,只听得惨叫声戛然而止,便失去了清明的气息,黑色火焰炼化清明道人,自然花费了一些时间,便这么一耽搁,清华道人就瞥见一旁灵光道人和洞真道人所在之处早已无了那可怕黑焰,马上身子一闪,全力催动身法,遁到那两人之后。 等他站定,心头略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适才所为,看着适才存身之处,嘴巴长大,吓得面色苍白,适才他竟然亲手将清明道人推入了那黑色火焰之中,他竟然亲手杀了自己的师弟! 第九章 操火相法(3) 这念头在心头只是一转,清华道人便警醒过来,面色大变得看着身前灵光和洞真两道人,现那两人都痴痴呆呆的,这才放下心来,手上所捏的印诀也松了开来,飞剑回归本体。 洞真道人愣了半晌,对身边灵光道人言道:“灵光道兄,适才可是你将那黑焰挡了开去?怎得那黑焰刚到你身边,便立即退了开去?” 他话语之中颇多疑或,显然也不相信自己所讲。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灵光道人心头晓得定然是天启搭救,而此话到了那清华道人耳中,却让那清华道人心生怨恨,马上向着灵光道人喝道:“你这道人,生性好生凉薄,既然有驱火之法,为何适才不搭救我师弟?害得他被那魔火焚烧,魂飞魄散!” 说话间,清华道人将诸般罪孽尽都归于灵光道人之身,面色青白交加,声音凄厉怨愤! 先不说灵光道人这边状况,再说天启,适才只是将闪向灵光道人的那元火吸摄,至于他人,以天启的性子,自然是不管的,何况眼下时间紧迫,冰蚕妖职能暂时拖住那黑光珠而已,时间一长,定然不济。 除去了兄长灵光的凶险,天启转身张开蒲扇大手,双手黑光流转,向那微微转动的黑光珠抓了上去,他动作快极,才见巨手转动,那已然斗大的黑光珠便已经落入了那巨手之中。 黑光珠被天启巨人法相那巨手抓在手中,旋即便生大变,珠子滴溜溜一转,内里乌云流转,随之一道一道的黑光从黑光珠内散出,联结成一网,将那黑光珠护在其中,顿时寒气迅蔓延。这黑光是黑光珠内里流转光泽,乃是精炼寒气,内里还带着一丝太玄之精。 虽然天启身子强悍,不惧怕那太玄之精的极阴之寒气,不过那黑光凝网乃是着黑光珠的运转法门,不仅带有太玄之精,还生出了一股庞大压力,那庞大压力撞上天启巨手,将天启那神力巨手也撑了开来,马上那珠子便化作黑光要逃窜出去。 天启看得面色一变,又加了几层力气,全身修行运转,万千毛孔大开,元气海涌入体,顿时右手之上的黑光越盛,动作也越快,只是黑光一闪,再一次将那黑光珠子抓在手上。 这一次,天启自然不敢大意,用了全身功力修行,大手之上忽然燃起了一团蓝黑色的巽风木灵火焰,随之狠狠握了下去,手上灵火窜动,竟是天启想要借助巨人法相的蛮力和巽风木灵火焰的厉害将那黑光珠表层的黑光禁制破开。 天启那巨人法相乃是洪荒密法,威力巨大,加之本元灵火充沛霸道,此时又是黑水峰机缘相合。只听得一阵咔咔脆响,那黑光珠便在天启的全力一捏之下成了粉碎,化作了一团黑雾,似乎随时都可能散去一般,那黑雾在烈焰之中并不散开,确凝实起来,越来越清晰。 黑光珠表层那朦胧光华乃是禁制一流,被天启化作巨人法相后全力一握破了去,不过那一团朦胧黑雾在烈焰之中却并不散开,反而越凝实起来,越来越清晰。 见了这般场景,天启却是心头一震,他颇有道行,灵神敏锐,隐约感应到情况不妙,非但不敢放松警惕,反而呼喊一声,开了全身毛孔,运转心法吸纳元气,周身黑光大盛,额头上那点本元巽风木灵火焰图腾越凶猛狰狞,窜出米来高的黑蓝火苗儿。 周遭一切物事,无论灵气还是元气,遇上那以赤炎真火炼化的本元木灵火,瞬息之间就全都被炼化了去,洞中火焰被元气波动搅扰,越是剧烈,所以众人虽然听得在地洞中央那一片有沉闷巨吼,却丝毫看不请切,便是紫气道人和三**人的天眼也看不穿那一片元气充沛之区,只隐约能看到一团巨大的混沌黑色身影在火焰之中呼喝。 啖魂道人和那俩银尸俱都被火蟒缠住,哪里分得开身?这火蟒吸收了一些此处积累的地脉阳火,虽然依旧未凝实火元珠,不过实力却也是有所增长,身躯又涨大了数丈,躯体越强悍,周身火元充沛,那大口一张,便是一团元气火焰射向那啖魂道人和两个银尸。是以啖魂道人和银尸哪里能有闲暇去看地洞中央的变化?只感到那里灵气火焰尽都四处窜动,古怪异常。 忽然,啖魂道人和两个银尸身后的云琅出一声惊呼,啖魂道人大惊失色,这云琅师妹最得师尊宠爱,若是万一出了甚事,他怎么逃得过师尊责罚? 话说啖魂道人听得云琅一声惊呼,顿时大惊。 心急如焚的啖魂道人向着舞动聚魂幡喷出一口本命精气,那口本命精气触到聚魂幡上,那已然十分巨大的长幡又长了一些,且色泽越漆黑阴森,内中的冤魂厉鸣声也越尖锐恐怖。 啖魂道人将手中长幡连连摇动,冤魂阴气四处飞散,那两个银尸在啖魂道人的传音吩咐下也各自将内丹放出,两颗白色的内丹嗖忽在半空闪起,顿时阴气大盛,将那火蟒巨大的脑袋暂且迫退了数十丈。 继而,啖魂道人赶紧转过身来看云琅的状况。 啖魂道人刚刚转身,便看得一道黑影从云琅师妹身上窜出,向着地洞中央的裂口——那火焰的最盛之处飞了过去,他看着云琅完好无损,心头先是一松,接而目光扫过那道遥遥飞往火海,且越涨越大的黑影,又是一惊,那黑影已然显出十数丈高低的庞大外形,竟然便是云琅在大雪山缥缈宗以烈焰三火幡收取的那远古上仙法宝,黑水峰! 那黑水峰从云琅身上飞出,在几人的目光注视之下,直直向着前方火海深处飞了进去。 啖魂道人心头震惊,便想要拦截,然而还未有所动作,一道灼热火气已经迎面扑来,他心头叫苦,却也不敢分神去拦截那黑水峰,只得狠狠地咬着牙齿,摇动聚魂幡,将零星点点的梵天火散布在旗幡之上,接而围在身周。 自己便在其中运转心法,催动魔元,激幡中法门,催生出丝丝点点的梵天之火,补充幡上耗费,挡住那巨大火蟒怪物喷出的火焰之气。 这般抵挡着那火蟒怒气,啖魂道人心头却是一片冰凉,那黑水峰乃是得自五行宗门下,若是那四明山后辈所言当真,日后四明山那位地仙必然要到魔宫索要这封神法宝,今日把黑水峰丢在此处,岂不是白白摊上了那么一个恐怖大敌?? 云琅自然也不甘心,不过她刚刚得了这黑水峰,自己法力又不足以重新祭炼这等宝物,所以自然无法操纵这宝物,也只能眼巴巴得看着那黑水峰忽然自动得摆脱自己,飞向火海中央,却没有半点办法。 虽然想以祭炼的三火幡施为一番,然而一来此时施展三火幡不免助涨火势,对己方不利,二来,她修为尚浅,挥不出三火幡的真正威力,万一再把三火幡赔到这里,那真个是欲哭无泪了。 再说天启,化作巨人法相,狠力一捏,运转元气所化的巽风木灵火焰和法相神力,竟然就将黑光珠的表层晶壳给捏碎了去,其实他却不知,此番晶壳碎裂乃是因为黑光珠内里那庞大的太玄精华和他两处内外夹击,加之外层那晶壳被太玄之精常年腐蚀已有了损伤,这才会有晶壳破裂,否则就凭天启眼下的修行,又怎能打开那大有来头的晶壳? 那黑光珠内里阴气借着晶壳炸开的那股寒性巨力将天启如山大手给撑了开去,接而整个儿化作一团黑雾,便漂浮在火海之间,竟然迅得凝出了一座黑色山峰的模样,通体漆黑,尽都是太玄之精,将周遭的火焰瞬息遮蔽了下去,那一片火海之心竟然成了一片黑光的海洋,全无半点火星,天启尽管身子强悍,被那浓厚的太玄之精黑光一照,却也感觉身子凉。 忽然,从那地洞侧壁方向传来了一阵尖啸声,天启听出那是物体急飞行时与火海摩擦出的声响,眉头微皱,还未转头去看,一幢巨大的黑影已然到了眼前,约摸十多丈高下,通体漆黑,其上山泉流转,怪石林立,竟然是一座微小山峰,细细看去,与真峰无异。天启在大雪山时不曾见得刁光道人与风玄斗法,自然不知这山峰的来由。 那黑峰到了眼前,猛地停在六丈高低的巨人法相身前。 “不好!”天启看着那黑风周身流转的水源阴气,想起黑光珠破碎之后凝化的山峰,心头暗叫一声不好。 果然,黑峰微微一停,先前在眼前以黑雾凝化的山峰便窜了上去,黑光一闪,便窜入到那黑峰之中,没了踪迹。 黑峰本来便已威势惊人,此刻被那莫名黑雾窜入其中,更是一阵咔咔声响,内里猛地散出一阵阵巨响,十多丈的黑峰之上山石颜色更深,表面一层黑石之下流动着丝丝点点的乌光,便是那原先黑光珠内里的太玄之精气,而后那黑水峰猛然便涨大。 天启只感觉眼前顿时一片漆黑,那黑峰之顶已然接触到数十丈高的洞顶之上,顿时,这地洞之中便是一阵阵剧烈的震动,头顶上方那坚硬的石壁竟然经不住那黑峰的碰撞,被迅涨大的黑峰撞成了粉碎,巨石翻飞,四周洞壁也随之震荡摇晃,震开一道道的裂缝。 地洞塌陷,地下火脉迸,旁人哪还敢留在这地洞之中? 乘着那火蟒被忽然化作巨大山岳般的黑峰震得一呆的刹那,啖魂道人右手长幡连连摆动,一股阴风卷起一行四人便从地洞顶部裂缝窜出了那古怪地洞。 这当儿,三**人和紫气道人虽然同样被那越涨越大的黑水峰震得心神摇曳,不过却也都是存了同一个念头,两人带了刚刚会合的三个门人晚辈,亦同样以法宝护身,窜出了这马上即将震毁的地洞。 刚出了那地洞,紫气道人和三**人不敢停留,两人全力催动法宝,带着三个门人向着远方天际飞去,瞬即消失,灵光道人心头自然担心天启,不过等他反应过来之时,几人已经遁到了十里开外,他看着远处那冲天火光,想到那百丈高的黑水峰,心头担心天启。 然而他却也知道此时不该再给两位前辈添乱,况且,便是几人回去那又如何?都不论那地洞之中的古怪妖物和似乎变异失控的黑水峰,单单是啖魂道人和那可怕银尸就已经不是他们所能应付的了。 啖魂道人先与紫气道人和三**人出来,自然看得到紫气道人那一行人驾驭了剑光遁去,只是他与地下火脉中窜出的怪物斗法片刻,心力俱疲,况且他想起适才大衍宗门那个灵光小辈所讲之预言,再看看身下不远处那冲天火光,心头就是猛地一颤,竟然没了与那大衍宗门为敌的勇气,是以便没有追击那一行人,站在高空一团阴云之上,任由那紫色剑光和黑光带着几人离去。 想到这里,他猛地低头看去,面色一变。 云琅道人看着远处那远去的剑光,心头泛起那灵光道人的音容,忽然也是面色大变,正好便看到了啖魂道人面色难看得看着那冒出冲天火焰的地洞。 “坏了,那小子被我们丢在地洞之中,定然早被火焰烧死!”啖魂道人暗道:“这下与大衍宗门的仇是越结越深了!” 云琅也是面色变化,暗暗叹息,她虽然不在乎地洞之中定然被火焰烧死的那孩童的性命,不过这样一来,魔道自在宫与大衍宗门又多出了一幢仇恨,日后与他相见——哎!心头思量着这些,她竟似乎忘记了那黑水峰一事。 几人正在思量之间,忽然见那已然涨到了百丈高低的黑水峰猛地向着下面的猛烈火焰压了下去,那威势似若可以将整片大地撞碎。啖魂道人几人虽然是在高空,与那黑水峰甚远,可依旧被那威势震得心头大骇,暗自揣测这般威力之下,只怕魔宫老祖前来也难抵挡,这黑水峰怎得忽然就变得厉害了这许多? 他们自然不知道,那黑光珠本来就是黑水峰这远古宝物的元灵精核,只是在封神一战时,殷洪被玄都天太上教主的太极图炼做清气,水火双峰虽不是生灵,不过内里却有精核灵光,水火双峰的内里精核都被太极图打出,精核本体分散开来,散落人间。 而后黑水峰本体便落在四明山的丹山赤水天,后来被四明山的刁道林真人得了去,刁道林飞升上境之后,方才传到了后辈手上。而那黑光珠,却是被打出的黑水峰精核,那精核散落于此,这数千年来一直在这蛮荒之所吸纳阴气精华自行凝练,庞大阴气凝聚,甚至阻了地脉,使此处阴森可怖,人迹难至,是以这数千年来,方才无人知晓此中关碍。 今日机缘巧合,黑水峰与黑光珠精核二者聚到一处。本来因为精核内的灵光被太极图内清光包裹,精核和本体二者难以相互感应。直到天启化作了那巨人法相,运转元气使了全力狠狠一捏,这才将那几乎损耗殆尽的外围微波清气捏碎了,内里精核灵光抖动,方才吸引了黑水峰前来,使得二者合一,黑水峰内禁法破开些许! 黑水峰同精核相聚,自然越厉害,虽然远远不及当日封神一战时的绝伦威力,却也不是一般法宝可以比拟,显出百丈黑山,上面山林草木,流水黑石一应俱全,气势雄浑,猛然向着下面的天启砸了下去。 黑水峰一经砸下,就遮蔽了百丈方圆,天启只觉得整个天空尽都压了下来。 天启尽管心头一震,却还不至神智不清。只是那黑水峰早已将他元神锁住,他哪里能躲得开?只得得他大喝了一声,周身毛孔又是大开,不顾一切地全力吸纳周遭元气,全身黑铁筋骨上闪着浓烈的黑色元气,额头黑火窜出数米,那巨大的身子瞬间又涨大了数丈,长到十多丈高低,方才止住,右耳之上那火焰印记越通红,隐约可见一道道火红之气在右耳周边流转,仿佛那独角火蛇显露形体。 天启所化那周身黑铁一般的巨人双手向上一举,便托住了不断下沉的黑水峰,只是却压得脚下一阵阵剧烈震动,一道道巨大的豁口从那地下延伸开去,火热的火焰喷而出。 这当儿,知晓天启危急,那火蟒也从地下火海之中蹿了出来,丝毫不见犹豫躲闪,数十丈的巨大身形携带着地脉之中的冲天火焰直直得撞在了那黑水峰方圆百丈的底座之上,顿时又是一阵地动山摇! 那黑水峰到底是远古阐教金仙所炼,今日精核与本体合一,虽然尚未恢复威势,威力却也恐怖得可怕。在天启法相和火蟒二者的合力对抗之下,黑水峰遇强则强,内里猛地生出了一股强**力,将黑水峰内的太玄之精催动起来,顿时,那黑水峰周遭百丈都笼罩在那一片漆黑森芒之中,黑芒之中带着丝丝点点的太玄之精,森然寒气恍若爆炸一般,向着四周迅蔓延开来。 依旧停留在上空盘旋的啖魂道人一见到那黑峰散出的百丈黑芒,便看出内里有丝丝点点的太玄之精,心头大骇,哪里还敢停留,阴风扫起,带着众人便向远处遁去。 饶是如此,等这一行四人被阴风裹到十里之外,还是觉着身周一片寒气弥漫,直想打哆嗦。云琅修行最弱,感受最是清切,她右手一抖,放出了三火烈焰幡,横空一扫,一股三色火焰飙出,将周边几人都围在其中,这么一来,方才感觉寒意尽去。 第九章 操火相法(4) 这时,她才能仔细看周遭状况,目光向着地下一扫,顿时大惊。脚下的黑气已然弱了许多,虽然夜色弥漫,不过却也挡不住她的目光,原来放眼望去,脚下那一片方圆数十里的山野林地尽都成了重重冰块,被那黑芒彻底冻结起来。 这不过是黑芒余波,若是在那黑水峰之下——云琅不由自主地全身一震,握着三火烈焰幡的右手也暗暗使劲,心头暗道,我这三火烈焰幡也是远古法宝,白天君虽然没有阐教十二金仙的威名,不过却也是远古上仙,想来威力不会弱与此峰多少,日后我还得勤加修行祭炼,若是可驱动此宝威能,日后还怕报不了大仇? 不说云琅道人心头所想,再说天启和火蟒在黑水峰威能大显之时,尽都被重重的黑芒冲飞,天启和火蟒化作两道黑影倒飞而回,狠狠地被砸进了地底。 紧接着便是一阵阵轰隆之声,那处地脉火气本来就被激,脉气乱窜,此时再经天启和火蟒狠狠砸进地脉之中,顿时火脉更盛,重重火焰从那地缝之中钻了出来,瞬息之间,地面之上就成了一片火海。 再说那火蟒在大雪山底透过封印独角火蛇元灵的寒晶冰芒石吸收了独角火蟒元灵散出的真火气息,修行了数百年,**自然是强悍之极,可它到底境界太低,只是本能性得吸收火元,任其自然转化,却未打熬实体火元核。 体内除了自凝结的那一点火元核之外,都只是普通的火元之气罢了,所以那**自然抵挡不了黑芒之中的太玄之精,被丝丝点点的太玄之精一击,火元核内真火顷刻化去当先那部分太玄精气,不过那黑水峰内里精核在此积累了数千年的太玄精气,岂是等闲? 庞大的太玄精气滔滔而来,即便火蟒那强悍之极的肉身,还是被这些未曾化去的太玄精气打出了一些星星点点的小洞,寒气随之窜入其中,一道道硕大的黑色裂缝在那**之上炸裂了开来,出吱吱响声,冒出浓浓黑气,火蟒马上便被剧痛湮没,带着一声长嘶冲入了地脉火焰深处,吸收那地脉火气,护住体内的火元核,不敢再露面出去,只是全力疗伤。 天启虽然周身元力比那火蟒还差一些,不过他体质特异,天生就可吸纳太玄之精,所以尽管被那寒潮猛力砸进了地底,然而寒潮之中的太玄之精却没对他造成太大伤害,尽都被他化去了冲力,吸纳入体。只不过,那寒潮冲力加上黑水峰本来的压力,却将他直直地砸进了数百丈深的地下火脉深处。 天启那巨**身从地下火脉之中站了起来,只觉脑袋晕晕乎乎,满眼金星,心头大怒,也不再顾忌什么,马上开了全身万亿毛孔,全力吸纳周遭地脉之中的火元脉气,顿时周遭数百丈内火焰便是一弱。 地脉之中浑厚的火元之气尽都被他抽入体内,以法门化转,顿时那巨人法相又长大了数丈,而且额头上火焰图腾的火光更是冒出了一丈开外,双眼大张,张开了大嘴一吸,又是一道火龙被抽入体内,化作了火元。 周遭脉气经他这么一吸,便弱了许多,地底气脉不稳,地层便一阵阵轰隆大震,层层塌陷了下去。 巨人法相狠狠一跺脚,运起了神行之法,一步就从地下火脉到了那弥天黑峰之下,只觉周边寒芒涌动,黑气流转,他那大嘴一张,顿时那方圆数十里地的寒气黑光尽都狂潮一般被那大嘴吸纳入体。 庞大的能量入体只撑得他全身上下尽都剧痛,万千毛孔之中似乎都散着淡淡血丝,几个呼吸之后,周边数十里瞬间便是一片清明,月光如水,只有那巨峰之底依旧带着重重威压,被浓厚黑芒包裹。 天启忍住全身上下万千毛孔的丝丝剧痛,数十丈高低的巨人法相抬头挺胸,猛地大喝一声,周身元气尽都运转,强大寒芒被本元木灵硬生生化为寒元,冲得全身上下喷出丝丝血迹,身子瞬间又长大了数丈,巨大的身形悬在半空之中,赤着黑黝黝的上半身,额头那灵火图腾更胜往昔,恍若蛮荒走出的远古巨人,气势更盛! 便是这当儿,玄功法门再转,右耳之上的火蛇虚影印记竟然忽然脱出右耳,凌空化作实体,成了一条赤红色的独角蟒蛇,一声长啸震动天地,独角之上闪动着一点白炽光芒,却是赤炎真火凝聚的赤炎火灵。 那独角火蛇开始出现时,身子不过米许罢了,挂在天启法相巨耳之上,尾端依旧是火红印记,显在那法相右耳。不过,仅仅一个呼吸的瞬间,那独角火蛇的身子便长到数丈之长,尾端盘在天启右耳之上,上半身盘起,火红色的脑袋一摆,一点火星从头顶独角上闪射了出去,轻忽而黯淡。 那独角火蛇脑袋轻微摆动着,片刻光景,那火星光点竟然就成了一张绵延百多丈的巨网,将整个黑峰都包裹在其中,就用那恍若蚕丝一般的火红光丝。然而,便是那仿佛一阵风就可以吹散的火红光丝,竟然撑住了黑水峰内里的寒光抖射,那汹涌的黑芒竟然完全被那一根根细微的红丝完全包裹起来,不得而出。 独角火蛇张了大嘴,对着上空被火丝包裹起来的黑峰便咬了下去,那黑峰本来百多丈的大小,在这独角火蛇大嘴一张之后,百丈峰体随着巨大火网的回缩也开始不情不愿得回缩。 当那黑水峰回缩到原先一半大小,内里的太玄之精深处又爆出一点点太玄精华,在黑水峰法力牵引之下,随之化作黑光散开。 只是,那微弱之极的红丝竟然顶住了性极阴寒得太玄精华! 独角火蛇感觉到黑水峰的反抗异动,硕大的脑袋一摆,马上便张大了嘴巴,那火红色的嘴巴之中竟形成了一个微小漩涡,漩涡的尖端正在嘴中,而漩涡的另一端却向外延伸扩展开去,庞大的吸力从那漩涡之中传了开去,黑水峰散射而出的那些黑芒晶点随着这一股强大吸力,都被独角火蛇先前散出的那火网收了进去,被那漩涡牵扯入内,入了独角火蛇的大嘴,随之那巨大的峰体也疾缩小。 这当儿,天启只感觉全身上下的力量恍若狂潮一般向着右耳涌了上去,片刻光景,全身上下那充足的元气竟然几乎消失殆尽,连带着本元木灵也都被向右耳涌入。 他大惊失色,连忙开了全身上下万亿毛孔,运转了本元木灵,吸纳元气,只见巨人法身全身上下一点点蓝黑光泽闪耀,半晌之后,一团蓝焰黑心的火焰便在天启额头那图腾之上盘旋,正是那已然聚为实体的本元木灵火,一股股庞大的元气从四面八方涌入他周身毛孔之中。 数百丈下的地脉火气也被这庞大吸力带动,一条条火焰包裹着内里元气当空而来,窜入到天启法相上下的毛孔之内。只是这海量元气入得巨人法相之体,却来不及转化,便被右耳那元气黑洞一般的蛇尾吸了去,那消耗度竟然远出了他吸纳元气的度。 短短几个呼吸之后,那黑水峰已然在火网之中化成了米许大小的一座精致小峰,独角火蛇张开大嘴一探脑袋,顿时那精致黑峰就被它吞进了肚中,没了那黑水峰在半空遮掩,月色清凉一片,微风徐来,若不是百十丈下地表火焰飞舞,倒似乎清幽雅致了。 半晌,那独角火蛇肚腹之间一阵蠕动,便将黑水峰完全吞入腹中,而后轻微呼口气,周遭便是烈焰滚滚,当空四射! 随之那独角火蛇消失,天启所化巨人法相右耳火光印记又变得清晰起来,法相额头蓝黑光团早已消失不见,火焰图腾忽闪忽暗,在月色之中,那巨人法相摇晃了几下,便向着下方那处处喷火焰的火海之中落去。 等那身影落入火海之内,巨人法相便褪去了,化作了天启原先的模样,头披散开来,双眼紧闭,却是周身元气被那独角火蛇抽了个干净,本元木灵也耗损过剧,脱力昏迷了过去。 千年冰蚕所化的褐道人也赶忙随入火海之中,将天启接在手上。 他接住昏迷的天启,六瞳转动,周边十里尽皆被那那一双六瞳异目扫入眼中,知晓那啖魂道人还在远方窥视,也不停留,向着地火更深处投了进去,他也修行到了中枢境,外围的这一层地火还伤不到他。 入得深处,褐道人小心翼翼得将天启至于一处火焰四射的红浆之上,又从自己衣袖之中取出了一个巨大的九曲草蒲团,手向那蒲团一指,蒲团便变化大小,化作两人大小,从下面托住了天启,九曲草本就是吸纳火气而生,这 第九节的九曲草更是其中精华,哪儿会惧怕这地下火脉?将周边汹涌的火焰都吸纳其中,不得沾染天启丝毫。 第九章 操火相法(5) 做完这般,千年冰蚕在火焰之中张大了双眼,六瞳放出碧绿幽光,上下一番扫视,顿时便现了远处下方那火蟒的踪迹,他心头大喜,找到这火蟒,哪里还怕被那啖魂等人现? 这般想着,千年冰蚕带着承载天启的那片九曲草蒲团在火海中逆流而下,片刻功夫就到了那火蟒身边,刚到那火蟒身边,他猛地就是一惊,倒抽一口凉气,这火蟒怎生成了如此模样? 只见那火蟒周身上下尽都是黑色的孔洞裂缝,内里窜出一股股黑芒寒气,时不时还有一丝让千年冰蚕惊惧的太玄之精窜动,此刻那火蟒泡在火海岩浆之中,吱吱作响,摇头摆尾,显然痛苦万分。一**火元脉气从这火海烈焰之中汹涌冲进火蟒体内,修补着它那已然破烂不堪的巨大身躯。 千年冰蚕越震骇与适才那恐怖黑峰的威力,暗自揣摩,与这黑水峰的威势一比,白眉老头儿那玄光精元珠就成了一般的货色,枉我这些年一直以为那玄光精元珠乃是天上地下第一等的法宝,真是井底之蛙,见识浅薄。 他心中思索这般,心神却紧绷起来,适才那黑衣道人和银尸王两人威势俱都不是他所能抵挡得,此时小主子昏迷,火蟒受创,若是那些人马杀个回马枪,形势还当真危急。 琢磨着这些,千年冰蚕在那火海深处睁大眼睛,内里六瞳变幻迷离,扫视周边数十里,小心守护那一人一蟒。 然而,千年冰蚕今次的小心却是过于担心了,先始时分,天启所化巨人法相在当空一口吞尽黑光寒气,周边尽都清明,啖魂道人那几人都修出天眼,自然也看到了那巨人法相的威势。 啖魂道人几人纵然依旧牵挂那没有踪影的黑水峰,可又哪里还敢回来? 紫气道人和三**人带着仅剩的三个后辈弟子一口气遁出了数百里,这才停歇下来。 遁光刚刚降在一处郊野山坡,灵光道人便站了出来,向着紫气道人和三**人匆匆行礼:“这几日跟随两位师长,受益良多,不过晚辈现在却得先行回山了!” 三**人对灵光道人很是亲近,看着灵光面上带着几分焦急,马上便问道:“究竟何事?灵光你如此匆忙?” “哼,难道大衍宗门的后辈精英竟然被一次惊吓就吓掉了魂儿?赶着要回山门做甚?”清华道人看着灵光道人,满眼的怨气,他已然将所有罪孽尽都推与灵光道人身上,认为刚才洞中之事的因由便是灵光道人藏技自珍,见死不救! “住口!”紫气道人一声爆喝,气狠狠瞪了一眼清华道人,随后也是看着灵光,等灵光的回答,难道便是因为刚刚那场惊魂之变把这个年轻后辈吓住了么? “适才啖魂道人所抓得白衣少年正是我那弟弟天启!” 灵光道人说到这里,苦笑一声,也不再细说,向着前辈和师兄行礼过后,转身化了一道土黄遁光远去,瞬息便没了踪影。 第十章净土心炼南荒之内生出一片大火,周遭数百里之内的林木尽皆焚毁。 在那火海中央的百丈之下,盘踞了一条巨蟒,巨蟒身侧有一道人看守着一面蒲团,蒲团之上躺了一个少年人。 一**火焰激流向着盘踞其中的那火蟒涌去,冲进火蟒盘延数十丈得巨大身子,将火蟒周身的黑色孔洞灼烧得吱吱作响,一丝丝炽热真火在那火蟒体内闪烁不定,正是火蟒元核在凝聚火气,疗养身子。 如此过得一日,天启方才恢复了神念,他微微睁开双眼,看着周边的火焰滚动,岩浆沸腾,心头暗道,好生凶险,若不是那独角火蛇儿忽然显形,只怕自己定然奈何不了那黑峰,他心头这么想着,不由就动了念头,尝试调运元气,看那右耳的独角火蛇印记可有动静。 这一动念,马上大惊,周身元气全无,本元木灵也是微弱之极,他面上现出苦笑,看来刚才那独角火蛇的吞天法门着实将他抽干了,也不知需得多久才能恢复。 褐道人现天启醒转,自然大喜,没想到仅仅一晚,这小主子就醒了过来。 “主人感觉身子如何了?”褐道人问道。 天启苦笑摇头:“昨日玄功法门耗费甚大,我全身法力尽消,只怕得一段时日方能恢复。” 褐道人闻言也不甚吃惊,想来早有这般推测,接而低声道:“主人,那我们还是尽快离开这是非之所,另寻一处僻静地方为好,此番地火焚林,连绵数百里,动静太大,只怕正魔两道近日都会有人来此察看,到时候惊扰了主子那便不好!” 天启虽然不舍此处的浑厚元力脉气,想继续留在这地脉火海之中修行,以求早日恢复法力,却也觉得还是早些避开为妙,免得露了身份,沾染麻烦,天衍祖父的叮嘱一直都被他牢记于心。 念及此处,天启微微一笑,从那紫黑九曲蒲团上坐起身子道:“那便走吧!” “还有一事!”天启刚欲起身,忽然想起昨日被那独角火蛇化形收来的黑水峰,那黑水峰虽然厉害,然而却是仙家宝贝,他乃修行元气之人,又天生不喜仙家灵气,所以纵能重炼,也是不喜。 身边一蛇一蚕,蛇儿也是修行元气,且灵智未曾全开,将这宝贝予那喜寒的千年冰蚕,正是合适。这蚕儿虽然之前并不得天启喜欢,这一次却也在关键时刻护持与他,忠心耿耿,也当得此宝,况且增强了这蚕儿的能力,日后再有争斗,也好多个帮手,那黑水峰颇不简单,只要这蚕儿加以祭炼,日后便是一个不弱于火蟒的帮手。 他心头这么思索着,右手一翻,将黑水峰取入手中,那黑亮的小山峰只有一尺高低,底座约摸两掌般大小,在手上竟然是异常沉重。若非天启那一身子的力气还在,只怕马上就被压倒了,他扫了一眼一尺多高的黑水小峰,心下赞叹。 细细看去,峰上有怪异山石,有林泉水脉,还有飞瀑奇景,表面黑石嶙峋,内里玄气流转,氤氲弥漫,只需看得一眼,就晓得非同一般,当真是仙家宝贝。 褐道人一眼看着那黑水峰,便移不开自己目光,双目痴痴看着,他乃冰蚕化形,自然对寒气感应更是清切,黑水峰内里的太玄精气流转怎瞒得过他? 他看着看着,目光越呆滞,过了许久许久,方才勉强移开目光,却现天启正似笑非笑得看着他,马上心头一震,想着刚才当真该死,贪图那宝贝,定然犯了忌讳,心头微微惊惧。 “你担心做甚,这便给你了!”天启轻轻笑了笑,将那小小黑水峰递给了褐道人。 褐法道人心头更惊,连连推辞。 “我说给你,那便是给你了,莫非我还骗你不成?你拿了这峰,好生祭炼,提高了修行,日后也好助我一臂之力,日后劫难还多,莫要轻慢。”天启说话间,又想起了先前推算时看到的心头那团密布阴云。 褐道人闻言,面上一红,昨日争斗他一点忙都未帮得上,当真羞恼。他也清楚了天启心思,不再推辞,心头激荡得将那黑水峰收了起来,对天启恭敬惊惧之外,又多了几分死心塌地。 天启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吸收火焰地气的庞然巨蟒,轻轻一笑,勉力聚起一丝元气,上前在那火蟒脑袋上重重一拍,顿时将那一心吸纳火脉的火蟒给震醒了过来,火蟒本来元气大损,此刻在这里吸收火气修养,被人震醒,自然大为不喜,张开大嘴,刚想怒,却看到眼前站着的正是天启,哪里还敢有半丝不喜?巨大的脑袋微微在天启身上磨蹭着,火脉流动,一片火红,让天启全身上下好不舒服。 天启摸着那火蟒的头颅,笑着道:“还不化形,更待何时?” 第九章 操火相法(6) 火蟒在熊熊火海之中就地一滚,身子已然缩成了数米长短,又一滚,便成了一条不足半米的小蛇儿,盘在天启肩头,身上色泽也渐渐变化,成了淡淡灰色,只是双眼之中依旧闪着淡淡火光,这蛇儿此番元气受损,一经盘在天启肩膀,便闭了双眼,凝练元气疗伤。 天启看了一眼已然盘在右肩的小蛇,向褐道人言道:“那我们这便出去吧!” 褐道人拉了天启脚下的紫色蒲团,身子一窜,几个闪动就没了踪迹,眨眼之间就到了火海翻滚的顶层浅流。他怕贸然出去被人现,便在表层火海之中又游动了十多里地,这才突开一处微微冒着热气的地表,从下面的火脉之中钻了出来,顿时又带起了一片红色火焰从那孔洞之中窜起。那火焰只是普通地脉火,被他张嘴吹了一口幽蓝寒气,就灭了去。 两人上得地表,四顾一扫,心头也是暗惊,不想昨晚那一场拚斗竟然将方圆数百里都变成火海,寸草不生,空气之中流动着的也是微小的火苗儿。 天启上了地面,还未曾生念要去往何处,便现有人来了。 褐道人也察觉了来人,身子一缩一扭,一道幽蓝寒光上了天启左肩,收敛气息,隐没不见,天启早于左肩之上为蚕儿设了五行幻阵,冰蚕一入其中,便没了丝毫气息。 来人遁光度极快,几个呼吸的光景,便到了前方数里外,都是淡淡的金色遁光,远远看着恍若金莲模样。 天启推衍被褐道人出声打断后,便看到那两朵莲花般的遁光到了前方千米,再一个瞬间,就已经到了数十米之外。 那两朵莲花遁光之上的修行者定然也看到了下方的天启,等到了天启数十米开外,便降下了遁光。 天启看着那两朵淡淡白莲降了下来,从中走出两个僧人,当先一个老僧人面容枯槁,身披一件土黄僧袍,右手持着一串紫檀木念珠,老僧人身后跟了一个年轻俊秀的僧人,身着月牙白色僧袍,背后却背了一把雪白戒刀两个僧人收了佛门的莲花遁法,看着天启,尽都一愣。 接而那年轻俊秀的僧人上前两步,轻轻瞥了一眼天启肩头得小灰蛇儿,而后微微一笑,开口问道:“贫僧庐山东林寺无华,正与师兄路过此地,现此处一片火海焚毁百里林地,便过来看看,小施主是何方人氏?” 天启心头一震,却不讲话,只是暗暗道:东林寺?庐山东林寺! 这般想着,他便生出一个念头,(一路 .)便不曾理会在身前询问得那白衣僧人。 白衣僧人问了几遍,见天启依旧不讲话,眉头微皱,转身向着身后的老僧人道:“无智师兄,看来这位小施主口不能言了,此处如此凶险,也不知这小施主为何会在此处,不如我二人将他带出这里再行安排,如何?!” 黄衣僧人看了天启半晌,现天启身上连半点灵气波动都无,且全身上下经脉阻塞,比普通人尚不如,这才缓缓点头:“师弟所言甚是!” 接着,那老僧人就不讲话了,他心头虽然放松了对这个来历不明少年的警惕,不过却依旧防备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古怪少年,这少年出现在这等蛮荒凶险之地,肩头盘蛇,怎么看,都有古怪。 那老僧人微微眯着的双眼之中闪动着淡淡的金色祥光,便那么直直看着天启的双眼,期待着从那少年人得眼神之中看出点什么。 只不过,天启那双眼睛却始终仿佛清幽湖面一般,清幽而平静,没有丝毫波澜。 看着天启那双平静眼神之下的深不见底的淡然,东林寺白莲禅社的无智长老自然惊异,这古怪少年好生平静得心境,他心头竟然忽然生出了一个念头,这少年虽然全身经脉阻塞,不适修行降魔法力,心境却似远常人,暗合我净土宗的心炼法门,若是修行心炼之法,日后当有大成! 他这念头一起,便压抑不住,恍若燎原野火一般瞬间便成了铺天盖地之势,他乃庐山净土宗心炼一脉的大德,自然清楚心炼一脉要想找个合适传人实在是艰难之极。 数百年来,那些稍有资质悟性之弟子,都修行降魔的诸般神通法力,却很少有人会选择见效极慢的心炼一途,心炼一脉自然也就没落了,如今遇到这么一个似乎天生便是为得心炼修行的少年,自然难以按耐传承的想法。 无智长老心头做这般想法,那枯槁的面容上也显出了几分柔和的笑意,那双一直微微眯着得眼睛缓缓张开,注视着天启那依然淡然得眼神,只是一瞬,金色祥光四射,接而便又眯上了双眼,面上的笑意越柔和。 这一瞬,天启却是心头一震,那老和尚双眼睁开之时,金色祥光弥漫,他竟然在那老和尚得双眼之中看到了日升月落之境,很是奇妙,他天生天眼,自然看得出那定然不是幻象,所以便是他的心神修行,也不禁受其影响。 这眼神,这心念,很是厉害,庐山东林寺净土宗,果然了得! 天启想起怀中那黑木上的佛门禁制,心头暗暗琢磨:一味寻那劫云痕迹反倒落了下乘,不如先混入庐山东林寺,也好寻找机会破那黑木上的佛门封印,早日得那黑木内里的讯息法门。 天启也不讲话,只是默默地看着那老和尚的双眼。 无智长老默默注视着这少年人,心头越欢喜,道:“你可愿随同我二人回去?” 天启微微点头。 无智长老心生欢喜,对天启言道:“你既然现于这蛮荒火海之中,又不知来历,那以后便叫你火生便是了!” 天启依旧点头,面色淡然。 无智老僧看得此少年这般淡定,禁不住笑了起来,伸手拉过火生,双眼向着两人脚下一看,一片莲花金云便升起来,接而老和尚带着火生上了那金莲,遁光一闪,便飘飞而过。 留下的那无华僧人微微一笑,颂了佛号,驾了遁光尾随而去,自言自语道:“心炼一脉,终于传承了下来!” 第九章 操火相法(7) 此时已是寒冬时节,苍莽群山之中的各处山林,处处都积着一层厚厚白雪,寒风一扫,雪花漫天,内里夹杂着碎屑冰粒,很是是冰寒刺骨,这些积雪寒冰被大风卷起,填塞进那些山坳,将整片整片的山坳完全冻成一块冰晶! 苍莽群山深处,那无量峰恍若穿天利剑,直插天际,在呼啸罡风之中巍然屹立! 无量峰山腰之下同样积着厚厚雪层冰块,越往上走,冰层越厚,到了两三千丈的高处,那冰层早已将整个无量峰都包裹起来,整个成了一座冰峰,呼啸而来的凛冽寒风给那冰雪之峰的外层雕上了一层层古怪的冰雕,尽都数十丈宽,却只有数丈突出峰体,打磨得稀奇古怪,却是光华内蕴,寒光流转,阳光映照其上,耀眼异常。 然而,到了四千丈之外,罡风呼啸,将那黑幽幽的无量峰体都擦出一片密集的火花,打出一个个缝隙孔洞,哪里还能见到冰雪的踪迹? 再向上千丈,便到了无量峰顶,黝黑之中带着淡淡火红的峰顶上没有任何生命气息,光秃秃的一片,异常荒凉,其间还点缀着几支火红晶玉,只听得罡风穿过石孔缝隙时带出的尖锐啸音,还能见着点点火花。 从峰顶向下百丈,那黑幽幽的峰体侧面有一座洞穴,洞穴入口不大,隐藏在一片石孔缝隙之中,若是不注意,定然现不了这一片密集的石孔缝隙之中竟然存有一深穴。 洞穴内里映照着些许天光,还算明亮,此时,空荡荡洞穴里,只盘坐了一白道人,那道人双眼微闭,鼻息之中窜动着一条亮晶晶的紫气,乃是这天地精华灵气凝结。 道人顶门天灵盘坐了一婴儿,面目依稀与道人相似,正是道家修行融魄的道体元胎,看着道人顶门那道体凝实之态,加之道人顶门窍中氤氲流转,从天灵上透出丝丝光华,紧紧连着那恍若实体的道体元胎。 按着道家典籍,这般修行,竟是已然修入了天冲妙境,自此仙门便在眼前,只要化去了天冲魄,便可飞升上境,得了那天仙大道! 而这道人,自然也就是大衍宗门的天衍道人。 天衍道人炼气磨神,正运转玄功打熬道体元胎,忽然心头一动,睁开双眼,道体元胎从顶门下沉,入了天灵窍,而那粗亮的紫光也缩入鼻息之中。他伸手向眼前一点,周遭灵气转动,便显出了一个人影,正是天坎道人。 只听得天坎道人恭谨言道:“惊扰掌教清修,实是不得已,眼下魔道渐兴,正道门派均受其扰,更有魔道中人残杀正道同门,形势严峻,听闻魔道自在宫大日老祖出关,想来不假,否则魔道中人怎敢如此肆虐?请掌教指示大衍宗门应如何应对!” 影像之中,那天坎道人停了一停,接而道:“数月之前,天启在大雪山被魔道自在宫的啖魂道人掳走,后灵光曾见啖魂道人带他在南部蛮荒山林现身,其后又生变故,此刻天启下落不明,生死不知,此事还请掌教指点!” 天衍道人闻言一顿,眉头轻皱,左手捏了坎印,右手掐指推算半晌。 半晌之后,他微微一愣,竟然推算不清天启气运走向,只觉那孩儿气运与苍茫之中若隐若现,难以测度! 罢了,罢了! 按说天启虽然修行不低,然而以他天冲境的修行,又以大衍神算推衍,怎么可能推算不出天启的气运行踪?况且那推衍卦象之中显然不曾有高人插手相阻,单单便是天启自身气运忽隐忽现,流转莫测,让他难以看得清切。 天衍道人一愣之后,微微苦笑,也不再继续推衍,自言自语道:“这孩儿,当真是越来越厉害了,连我都推算不出他的运势!” 苦笑半晌,刚欲收了手上坎印,天衍道人心头猛地闪过一道霹雳,势若破天。 天衍面色大变,哪敢迟疑,全力催动道体,元胎实体出窍,张嘴吸纳天地灵气,一股紫色成灵之气投入那元胎之中,道体元胎双眼乍开,手上同样捏了法决,招出一枚金钱龟甲。 不过手掌般大小的金色龟甲之上,散布了四十九道金丝漩涡,一层层漩涡光晕将那龟甲罩在其中,玄奥尽在。此乃大衍宗门的镇宗至宝,唤作大衍玄龟甲,可化出大衍灵光阵,以之催化,神算道行可精准几分,探得原先难得之境。 天衍手上捏了坎印,心头默运大衍神算之术,右手掐指,头顶那道体元胎也同时这般动作,道体元胎的顶上悬浮了大衍玄龟甲,四十九道金色漩涡披散飞转,玄奥异常,内蕴清光。 久久,天衍道人方才从那入定之中醒转,头顶天轮依旧奇光闪烁,只是那道体元胎施展神算耗损过多,有些萎靡之态,他以法门收了大衍玄龟甲,默然半晌,却是长长得叹了口气,向眼前那镜像再一指,清光流动,宗门之内的影像越分明。 天衍道人开口道:“自在宫大日老祖修行深厚,此次出关更是难以测度,魔道兴乱在所难免!只是即日大劫将起,却并非是魔门之劫,而是另有渊源,大劫之中,正邪尽皆蝼蚁。魔道兴乱与这大劫相比,倒是不值一提了!” 说出了这般惊人之语,天衍道人沉默半晌,接而道:“此番劫数难以测度,以我修行也只能窥其一分半点,尔等自当于山门勤修道法,尽量莫要卷入了劫难之中,否则魂飞魄散事小,累了整个祖师宗门却是大罪了!” 说到这里,天衍道人停住了话头,微微摇头叹息,心头生出一种古怪感觉,只觉无论今时如何布置,恐怕将来都不能远离这场劫数,又是叹息,半晌方才转而道:“天启前程颇多艰难,我亦无法测度,不过这孩儿秉天象而生,自当得上天怜悯,你等放心便是!” 说到此处,他微微闭了眼睛,眼前那清光水镜也随着他那缓缓闭上的双眼而消失,只留的一点清光,一闪而逝。 第九章 操火相法(8) 洞中一声微微叹息飘荡,他虽然推算不出天启运势,然而适才却是由推算天启而生出灵光,这才知晓大变将起,所以他自然清楚,自己那孙儿,只怕与这大劫关系甚深,不过那又如何?仅仅是他心头那一点灵光推衍,已然察觉似有地仙参与其中,如此一来,那孙儿当真是前程多艰,哎,究竟该以何为重…… 这当儿,在苍莽秘境的坤殿大堂之上,几位道人看着大堂上空消失的清光,心头为天衍道人所言震撼之余,不由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看向了一旁打坐的两个道人,正是天坎和天离,而这大堂之内的所有道人尽都是苍莽山大衍宗门下的各山殿主。 这两为天字辈道人尽都被天衍所言骇得心头大震,以他们道行阅历,自然听出了掌教语气之凝重,还有那一分话外之意,知道天衍道人口中那劫数并非由魔道掀起,便是魔道功法通天的大日老祖也得被那劫云吞没,这是怎样的劫数?席卷正魔两道,撼动天下大势,当真可怕,当真可怕!掌教师兄虽窥得天机,然大衍宗门能否在这大劫之中置身事外? 天坎沉默不语,片刻之间,便同天离道人感应交流了个大概,心头定了主意,此番劫难波云诡秘,先始这魔道兴起、正魔相抗恐怕不过是一个引子罢了,日后不定有甚大变动,还是按着掌教法旨,闭了山门,抽身世外,方有可能避了过去! 心头既然定念,天离道人看着周遭其余道人都看着此处,开口喝道:“看我做甚?师兄讲得明白,大劫将至,各山殿下自然要好生准备,修功应劫,还有什么好说的!!” 其余几位殿主都是道字辈的弟子,被天离道人喝了一声,只能低头应是,却依旧有些茫然。 这当儿,天坎开口道:“掌教师兄法旨,大劫将至,从今日起,大衍宗闭了秘境门门,各山弟子尽都闭关,勤修道法便是,宗门之内只需有一二弟子在外历练即可!” 天坎道人讲到此处,话已明了,便是苍莽山门下不得轻易参与此次正魔相斗,虽然依旧有几殿主眉头皱起,似乎不解其意,然而两位师叔已经将法旨讲得明白,他们自然也不敢违抗掌教法旨,只能应是,低头走出大殿。 只有道元道人依旧在那大殿之中,默然站着,他虽然对于父亲的大衍神通相信非常,只不过心头还是有几份担忧。 天坎道人和天离道人这当儿也站起身子,他二人看到道元道人面上的表情变换,知道道元道人心头的担忧,便停了下来。 天离道人大步上前,到了道元道人身边:“道元小子,莫要担心天启,那孩儿可不是你想象中的那般柔弱孩童,就算是我这把老骨头,也不定能制得了他,况且他秉承道性而生,随师兄修行大衍神算,自然晓得趋吉避凶之法门,无需担心过甚!!” 说完之后,他随着天坎道人走出大殿,只留下那满脸错愕的道元道人,此时他又想起白眉老祖曾经讲过得这般话语,也是要他不要担心天启,莫非这孩儿当真有甚奇异之处?几位长辈尽都放心。 哎…… 这个时候,在遥远的庐山东林寺,回荡起暮鼓之音,连绵不绝,在整个山头缭绕着,四周青烟雾气虽那声响清微波荡,隐隐显出了东林禅寺的一隅,当真是清淡自如,飘然尘世之外。 在东林寺后山有一溪,唤做虎溪,周遭尽都是高大乔木,在那朦胧雾气之中恍若巨怪一般,虎溪之上,横跨了一桥,桥上扶手雕了猛虎之形。 此刻虎溪之上荡漾着层层涟漪,似乎被那暮鼓所震,内里飘着几株水草叶儿,淡绿之中透着紫色内核,经水面波光一映,越幽然。 过得半晌,暮鼓之音消散,涟漪自然也随之渐散,潭水越清澈,只是,向下看去,却也只能看到一片黑幽,深不可测。 有一少年正坐在这虎溪跨桥之上,一手抚着肩头的一只小蛇儿,一手持了经卷,微风荡处,白色僧袍的袍角轻扬,黑色丝微荡,显出那淡淡然的眼神,内里云开云散! 放下经卷,少年闭了双眼,吹着微风,低声自语:“净土宗心炼法门果然名不虚传,竟然不需要灵气就能以心神变动运转施展,也恰好合我不能采灵气的状况。只是,已经上了东林寺数月时日,还是难以窥得那禁制法阵的玄奥法门,道生当年的际遇过往更是没探得半点——当真苦恼,莫非真要去探那塔林内的藏经阁不成?” 又是一阵风儿,将他放在黑石上的经卷吹了展开,经卷封皮上书《白莲通幽心境》,边上还有一行小字,写了‘道生窃自揣测之言’。 过得半晌,那少年看着时间不早,起身将经卷拿在手中,下了虎溪跨桥,向外行去。 待得走出约摸里许地,少年在小路旁侧一处石壁上轻轻一拍,无须灵气,只是心头默念莲花心诀,双眼之中云生云散,顿时眼前金光闪烁,檀香阵阵,恍若莲花盛开般显出了一个入口,门户之中隐约显出梵音,显然是佛门神通。 那少年抬脚迈入门户,身形隐入金光之中,那金莲门户也随之消散,半晌之后,金光早消,一片雾气弥漫,只余些许檀香在空中飘荡。 ***** 翌日清晨,天际朝阳初显之时,晨钟鼓荡,荡涤着天地之间的万物生灵之气息,清烟薄雾,佛光袅袅。 在庐山东林寺的后山有一处小峰,乍一看无甚出奇之处,然而若是有大神通的人,定然看得透那小峰之上笼罩着一层薄薄金光,将整个小峰内里的世界隔绝开来,成了一处隔绝之所,这秘境,便唤做白莲秘境,乃是佛门东林寺白莲净土宗一脉的避世修行之所。 此刻,那白莲秘境之中金色阳光波光荡漾,梵音从那一间间不大的木屋之中飘荡而出,随着金波沉浮其间,让这白莲秘境之中充斥着一股浓厚的檀香味道,在山峰周遭飘摇弥漫。整个秘境普照佛光,檀香流转,内里一片安宁庄严,且因着秘境之中灵气汇聚,周遭草木尽都四季常青,点缀着安宁庄严的秘境,生机勃勃。 在秘境山峰半腰处有一片方圆数里的松林,松林一边几乎便要到山腰崖处了,那里立了一方半人高的巨大青岩,青岩上有一道粗大的刻痕,相传那刻痕是当年道生大师**时留下来的,此时那青岩之上正坐了一白衣少年,正是数月之前随着无智老僧回到了白莲秘境的天启。 这白莲秘境之中充斥灵气,天启自然不喜,若不是他心中另有所图,只怕一天也不多待,早便走了。 第九章 操火相法(9) 正值朝阳初升,东方天际一点红光闪耀,接而那红光渐盛,化作一团耀眼的红芒窜出天际地平,漫天红芒之中透出点点太炎精华,内里还挟裹着一点熟悉之极的赤炎真火。 天启强自忍住吸纳赤炎真火的冲动,任由那赤炎真火在天际一闪之后融入周遭红芒。有了大雪山上的前车之鉴,天启可不想在此处也被人现了他修行的异常之处。 这里可不比大雪山缥缈宫,这些佛门僧人虽平素慈和,然而对‘异端’之严苛,从当年道生大师的经历便可见一斑,道生大师那等的修行,加之以天下闻名的威望声名,最后都不免被这净土宗驱逐!更何况此刻这默默无闻的天启之‘异端’古怪,更在当时的道生大师之上,万一被现,就是天大麻烦! 忽然又想起这些日子在这净土宗秘境之内的过往,天启嘴角瞥起一丝苦笑,自从入了白莲秘境,他才知道那无智老僧人乃是白莲禅社心炼一脉的大德,在白莲净土宗里辈分甚高,因着他无智早将他看作了弟子传人,所以尽管他还未拜入净土宗门下,却同此处弟子无二,也可在秘境中自行修行,去经房任意察看内里经书佛卷,甚至还得那无智僧人给了许多古经卷参悟。 天启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随那老僧人到这里来,心头本来也就是存了这个念头,一来想探查一番那道生大师的生平,二来,却是想找到破解那红木小盒内禁制黑木的封印之法。是以,他每日都去那经房寻一些关乎道生大师的经卷来看,看看可否从中得到一些关于这古怪黑木来历的蛛丝马迹。 这道生大师乃是当年心炼一脉的大德,继承了慧远祖师的心炼一脉,才华绝世,也正是因为他修行心炼法门,根本无聚集灵气,所以后来才能修行元气法门,否则这道生就算有了元气修行法门,也会被收敛的元气和本身灵气的冲突爆得经脉尽损吧。 不提那些无关言语,再说道生大师经卷之中关乎心炼法门的阐述让天启也受益匪浅,在心境修行方面进步迅,参祥一番心炼法门,竟然数月之间就修到了所谓的云胜云散之境。 只不过,似乎白莲净土宗早已将道生大师那些不敬佛门的经卷尽都处理,经房中能找到关于道生大师的经卷都只是一些关乎心炼法门的记述。如此一来,关于黑木来历方面自然没有丝毫收获。 而关于那黑木之上禁制法门的钻研查探,也是毫无所得,只是依稀看得有些经卷夹隙之中记了一些明王护法尊者的御魔法门来历,不过这些法门具体是如何的,却无人知晓! 天启心头正思索这些杂碎念头,忽然心头一动,轻轻拍了拍肩头那丝丝吱声的小蛇儿,过了片刻,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天启回头看去,来人面容枯槁,手持念珠,正是那引他入山的无智僧人。 无智僧人面色一如往常平静,只是看着天启的目光之中却有几分赞赏,他的心炼法门早已修行到日升月落之境,自然看得出天启目光之中的云生云散。心头揣测这火生莫不是佛子转世,否则怎有如此天分? 三月就能将心炼法门修至云生云散之境,当真可怕,这般思索,他心头更坚定了要将这少年收入门下的念头,心头暗道,等过了这几日的法会便将火生他正式收录门下。 “火生,明日乃是门中法会,”心头如此思索,双眼微微透出一点火热光芒的无智开口道:“心炼,法炼两脉谈佛论经,乃是我白联社中盛会,你也来法堂观摩一番吧!” 天启一愣,旋即点点头,他听闻过这法会,说起来是心炼法炼两脉的论经之会,其实却是两脉比拼相较的聚会罢了,两脉的主要人物都会参加,谈经斗法,乃是净土宗盛事,莫说门下弟子,便是佛门的其他派系也都有僧人前来参加听经。 无智看着天启点头,竟然微微笑了笑,转身便走。 看着那老僧的背影在金色的阳光之下越行越远,天启心头也微微一热,这老僧人对自己当真不错,自己似乎有些对他不起,只是为求道修行,又哪能有这多羁绊? 天启心头神思坚定,接而便在青岩之上站了起来,瞭望着远处的那一片白色塔林。 微风拂送着檀香梵唱,四周一片庄严宁谧! …… 夜色深沉,点点星光忽而在云层掀开的缝隙之中闪烁,微微一亮,复又暗去,风儿在山林之中带起一片沙沙涛声,在这白莲秘境之中远远传了开去,不比白日的庄严肃穆,却多了几分轻灵。 这般夜色之中,秘境山巅的白色塔林依旧淡然矗立,便是那风儿带起的涛声到了那里也安静了下来。 夜光抖颤,天启的身形已然出现在一片塔林之前。 天启看了看眼前这一片十数丈高低的塔林,目光依次扫过,最后定在内里中央那一座白塔之上,那白塔在塔林之中似乎无甚奇处,除了最是高大之外。颜色着淡淡的灰色,塔身外侧也无佛光刻雕,只是光秃秃的塔身,依稀可见刻刀斧凿的粗糙纹理。整座白塔上下,只有地面上有一小门,上侧凿出几个粗糙孔洞以做通风之用,竟然连一扇窗户都不见,很是破旧。 便是这般破旧的所在,乃是整个中土佛门最为有名的几处地方之一。按照经卷记载,这座白塔顶层之中存放着白莲净土宗创始人慧远祖师的舍利,不过究竟是否如此,旁人也不知晓。这白塔之所以声明卓著,却是因为底层储存了东林寺壹千六百多年来的重要经卷。 这等所在,等闲弟子自然不得入内,只有白莲净土宗的几位长老前辈才有资格进入其中察阅秘典。 天启修行本不浅,而且他法门特异,站在塔林之外细细感应半晌,便察觉到那塔林之中有两位高人前辈守护与白塔之外,修为同东昆仑那紫罡掌教相仿。他只是一探,心头暗道此地果然藏龙卧虎,随之便不再留意那两位守护僧人。 第九章 操火相法(10) 他也不敢大意,默运法门,身躯周遭黑光轻闪,接而整个人便从塔林之外消失不见了,却是被幻阵法门遮掩了全身。先布了幻阵遮掩气息,而后再催动神行法门,天启小心翼翼得跨出一步,再出现时,已然进了那一扇小门之中。 石门内里,破旧的白塔深处,乃是一处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巨大石窟,怕不是有百丈高下,天启抬头一望,一尊百丈高下的巨大佛相雕刻于对壁之上,只消看得一眼,就觉那佛像无量大,恍若通天,周身有无量佛光。 天启这些日子阅读东林经卷,晓得那佛像乃是西方净土的阿弥陀佛,佛像面部只雕了一双巨大的眼眶,余下便什么都没有了。可不知为何,天启却恍若看得出那净土佛祖面色平淡,一双佛光巨眼之内,金光流转,幻灭着万物生死,那巨眼朦朦胧胧看在这边,他周边空间便是一震,五行灵气变换,似乎要将此处空间震散一般。 还好他这幻阵法门不同寻常,将身周阴阳置换,五行颠倒,否则单单是看得那佛像一眼,便让他心头微荡,法门自破了。 好古怪的佛像,好厉害的法力! 默然半晌,天启呼吸渐渐平复,不敢再看那巨大佛像,他看着盘踞肩头的蛇儿双眼之中剧烈抖动的红芒火光,晓得这蛇儿体内的火元在这巨大佛像之前也有些震颤,马上在蛇儿身上轻拍一掌,一股庞大的元气压了进去,同时运转心法,再次颠倒幻阵阴阳,破开了那巨佛法相的威压,肩上的蛇儿这才渐渐安稳了下来,只是那庞大火元依旧炽烈无比。 接而四顾一扫,四周石壁之上尽都雕着西方净土世界的各尊佛像,淡淡佛光缭绕其间,檀香随着丝丝佛光轻微流动。石窟内里延展出东西两方同道,不知通向何方,定睛看那通道,深幽处闪着金光点点。 正所谓一步一世界! 此时此刻,天启自然知晓,这白塔内里以佛门大神通开辟,广阔之极!他不敢想象是何人有这般神通,开辟了此处所在,先不说这另辟空间的神通,单单是那一尊阿弥陀佛像,便已经骇人得紧了!这等修为,定然不是凡间修士。 天启不敢想下去,他面色复杂得看了一眼周遭万千佛像,心头自语:当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然而天启求道之心甚坚,纵然见得这般可怕所在,也是心思不变。 压住心头震颤,天启目光扫过周遭那一排排的雕佛石窟,只见每一个石窟之中都整齐得摆放着一些经卷。他定了心神,更是小心谨慎,运转法力,天眼扫视片晌,方才前行至一处侧壁石窟之前。 石窟之内雕了一尊佛像,天启也不细看,只是将目光投向了佛像之下摆放的一个卷轴,那经卷乃是一尺来长的卷轴,白色丝帛裹在卷轴之外,丝帛卷轴朝上的一方,端正写了几个大字《马王尊大宏愿》。 天启在白莲秘境中也算读了数月经这是净土净土宗所言的西方净土诸佛宏愿,他此行前来只是为了寻找禁制了黑木的封印法门,此刻见识到这里的可怕之处,更不愿旁生枝节,匆匆扫了过去,等看过几处经卷,他便有了一些现,每尊佛像下的经卷都与佛身法相对应。 “那红木小盒之中,乃是以明王法相所成阵法封印了黑木气息,若是此处有那禁制法门,当在护法明王尊左右才对!”天启自语,双眼精光抖动,缓缓扫过洞窟侧壁的一尊尊佛像。 “便是他了!”天启看着一尊头顶七彩冠、周身金羽翷的法相,正是经书记载之中孔雀大鹏明王法相的模样。 天启看着那明王像,脚下一动,便到了百丈开外,正在那明王法相之侧。 待得到了那法相之畔,便是以天启的心神修为,也不禁有些抑制不住得激动和患得患失,他在白莲秘境之中数月不言不语,为得不过就是找寻开启禁制之法,此时到了这般境地关头,能否有所进展便看下一瞬间,他心头自然有些挂念。 深深吸了口气,周身毛孔轻微颤动,元气运转,心神安定,天启定睛看向了明王法相之下的数轴经卷,目光一扫,略过了几卷佛家经义,径直便定在了一卷经册之上,其上书着《明王御魔经》! 天启双目神光爆射,面上带了几分欣喜,略微犹豫,伸手抓向了那卷明王御魔一册。 便在他触到那《明王御魔经》之时,忽生变故,两道金灿灿的光芒从上方直刺了过来,金光极亮,耀得眼前物事一晃! 天启右手刚刚触到那明王法像之下摆放的《明王御魔经》,忽的被那两道亮光一刺,禁不住就抬起脑袋来,这一看,马上就是心神俱震,只见眼前两丈高低的明王法像瞪大了一双眼睛,直勾勾得瞪着自己,那两道亮光便是从双眼透射而出。 随着那两道亮光,一声重重的‘呔’音在这石窟之中响起,旋即回荡其中,层层叠叠,恍若寺中僧人早课时同诵经文,让天启心头一颤,这一颤的刹那,天启运起了心炼法门,凝神定气,双眼之中云开云散,震颤心神这才恢复了些神智。 石窟之中巨响回荡,天启觉得胸口震颤,不由低头一看,才知道刚才那洪钟一般的‘呔’音是从何而来了。只见胸前闪着金色光芒,那红木小盒不知何时已然飘飞而出,悬浮在他的肚腹之间,周遭流转金光,一层层经文悬浮外围。 小盒微微启开了个缝隙,内里窜出道道金光,化作朵朵金莲、众多罗汉法相早已显形聚成法阵,包裹着红木小盒,佛光流转,那洪大异常的呔声便是从那佛门金光法阵之中传出。 “这石窟之中的佛门法相如此古怪,竟然牵动了红木小盒之上的菩提印法,激起内里黑木的法印!” 这念头在天启心头一转,他双眼神光越盛,周身元气运转,一手回拍,带着层漆黑元气重重拍下,一阵噼里啪啦得脆响,将那尚未完全凝起的法阵四周的金莲罗汉光影硬生生得拍散了去,另一手随之便将红木小盒闭了上。 即便如此,头顶上空那两道目光金芒依旧照了过来,心神之中感应着白塔石门周遭的灵气变动,天启晓得那守塔之人定然察觉到了内里变动,哪里还敢犹豫? 心头运转了幻阵法门,右手带着周遭元气接连在红木小盒之上拍动,幻影重重,瞬间的功夫,那红木小盒之上已然被天启布下幻阵法门,明王法相佛像忽然失去黑木封印之中的气息感应,金光也嗖得收了回去,那明王法相依旧如是。 这当儿,天启已然听到了周遭灵气的攒动,塔门所在之处金光忽闪,层层经文开始显了出来,似乎禁制一般。 知道守塔僧人进了白塔,且这白塔之内还启了禁制,天启哪里还敢迟疑,右手一抓,将那本明王御魔经抓在手上,脚下已踏出一步,周身毛孔大开,元气窜动,这神行之法全力运起,忽然只觉陷入了一片金光海洋之中,不辨东西。 他知道是遇到了白塔四周的金光禁制,也不停止心法,大喝一声,万千毛孔之中元气流转,只听得咔嚓一声,便在那禁制尚未完全运转开来之前仗着修行强自冲了出来,时机甚是巧妙。待得脚步落下之时,四周金光早已全消,只余丝丝星点冷芒,却是月儿在云后散出的清光。 第九章 操火相法(11) 他回头一看,身后百多步正是那灰砖白塔,月光照在上面,依稀透出上面的青色石纹,古朴厚重,丝毫看不出内里的古怪,便是此时,从这白塔之外也感觉不到里面的佛光闪耀。 看了看手上那本《明王御魔经》的长轴丝帛在月光下微微泛着金色光华,天启嘴角一撇,运了神行之法,又是一步,人已然出现在山腰茅舍。 再说那白塔之内的石窟秘境,佛光闪耀,金莲朵朵,石窟四壁泛着层层经文,将这石窟之内映衬得真恍若西方佛境。 天启刚运了法门踏出白塔,塔门内侧便多出了两个老僧人,俱都穿着灰色僧袍,长眉之下的双眼精光闪烁,一个手上托着紫金钵盂,另一个手上拿了锡铁禅杖,周身佛光闪耀,恍若罗汉金身。 这两个老僧人一显出身形,都先向着塔门对面巨大的平面无容佛像行了一礼,而后方才环目四扫,双眼尽都金光四射,石窟虽大,却无甚障碍格档,一眼扫过便能窥得全貌,加之那两老僧人都是修行有成,甚有法力,早达了天眼通境界,四目一扫,自然看的清切,这石窟之中没有入侵之人,也无甚入侵迹象,一切恍若往日那般。 “师兄,祖塔示警,怎得内里却无异常?莫非来人已经走了不成?”那拿了禅杖的僧人低声道。 “警示一起,祖塔四周早有法阵守护,来人怎能逃脱?或是施了什么厉害的隐身法门!”说话间,那僧人托了紫金钵盂,口中默念经文,四周佛光随之缠绕钵盂,那钵盂得了佛光之助,散出一道刺目金光,搜乎一闪,片刻之间便在这石窟之中飞舞了一周,所经之处檀香阵阵,一片光明,却是那僧人以紫金钵盂施展了探查之法。 探查金光巡查周边,却依旧没有踪迹,两个老僧人对视一眼,旋即看着东西两侧的两条深幽洞窟通道,心头都是暗自揣测,来人莫不是入了洞中? 便在这时,两人忽然听到一个苍老声音。 “莫要找了,来人早已逃出!” 随着那苍老的声音,从西侧石窟的阴暗之中走出了一个白衣僧人。 两个守塔老僧见得那白衣僧人,尽都矮身行礼:“师伯!” 白衣僧人从石窟之中缓缓走出,到了佛光之下,方才看得出这白衣僧人相貌甚是年轻,同那苍老的声音大不相配,且那双眼紧紧闭着。 白衣僧人没有理会那两个守塔老僧,抬头在石窟之中一扫,最后那闭着的双眼对在大鹏明王护法尊像之上,径直走到明王法相之前,也不睁眼,佛家天眼通扫过明王法相前的诸多经卷,忽然眉毛微微一跳,沉默半晌,而后低声道:“你二人出去吧,好生守护塔林便是,此间事情自有我来处置,莫要外传!” 两个守护塔林的老僧人虽然心头迷惑,却也不敢追问这相貌年轻的师叔,齐齐应了声是,而后相携出去了。 偌大的石窟之中,只余的那白衣僧人一人,他默默站在明王法相身前,伸手摸过诸多经卷之中的一方空缺,低声自语道:“明王御魔经!” …… 再说天启,得了明王御魔经,回到茅舍之中,马上便布了五行幻阵,将整个茅舍之内的范围都颠倒阴阳逆转五行,同外界气息彻底隔绝开来。 在幻阵之中,他取出那长轴卷书,匆匆扫了一遍,心头大喜,这经书之中果然有禁魔法门,虽然不晓得是否有封禁黑木的法门在其中,不过想来起码会有些痕迹才对,无论如何,总算有所突破。 尽管天启马上便想携了这经书卷轴远走高飞,不过他心头还算有一丝清明,晓得此时此刻万万走不得,否则他这子虚乌有的火生只怕从此就成了佛门净土宗的大敌。 天启刚刚在那巨大石窟之中见识过那些古怪佛像的厉害,心里震惊犹在,哪里敢如此冲动。虽然他这火生的名号子虚乌有,而且众人也都不知他的来历,但这佛门净土宗法门古怪,说不定便有高僧大德能推出他的来历,找到他的所在,到时候便是大麻烦了,其实他心中最为忌惮的便是那神秘白塔石窟,能建造出这等秘境的宗门,实在不容得他不紧张! 心中怀着这般想法念头,天启撤了幻阵,躺在茅舍之中,静静地等着净土宗门人搜索山门的动静声响。 此时已是深夜,后半夜山外起了大风,茅舍之外的松涛阵阵,风儿将云层吹散,如水月光散落下来,轻轻泄入这半山腰的茅舍草屋之中,照得内里一片凉爽清亮。 如是这般,天启等了一夜,却也没听到山中秘境有什么异动,他不知道两个守塔老僧并没有将塔林被闯的事儿宣扬出去,所以自然惊奇,心中有些惴惴不安,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如何查探此事的。 第二日一早,天启便到了山腰青岩之上,沉心静气,闭了窍穴,断了元气,只是依着心炼法门修行心境,不过却总是难以安得下心来。 等到天光大盛,阳光洒满秘境松林之时,一个小沙弥从峰顶下到半山腰的松林之畔,向着青岩上的天启道:“净土宗法会过得片刻便要开始,师伯关照我来通知你过去。” 天启这才想起还有这么一件事,从昨晚夜入塔林取出经卷,直至现在,他心头一直有些不安,早将这法会之事置于脑后,此时听小沙弥提起,这才恍然记起,转身向那小沙弥点了点头。接而下了青岩,随着那沙弥便往峰顶去了。 这小沙弥一直跟在净土宗座无因老僧的身边,也算见多识广,此刻见得天启,微微一打量这白衣少年,目光扫过天启肩头那灰不溜秋的小蛇儿,心头暗暗称奇。 师伯乃是心炼一脉的大德,在整个中土佛门之中,地位都极为尊崇,而且傲气非常,对中土其他几大佛教宗门座都无甚颜色,甚至对本门法炼一脉的大德——也就是东林寺白莲净土宗的座无因,也爱理不理,不知为何竟然对这个奇异少年另眼相看! 小沙弥面上功夫极好,只是心头端详,面上却不露声色,双手合十行了一礼,当先引路。 净土宗白莲秘境的正谷之中有一小殿,乃是当年慧远初祖创建白莲草社之地,唤作白莲殿。殿堂之内有一池,唤作琉璃宝光池,池底埋了一颗净土祖师传下的琉璃珠,生出佛光净水。 那琉璃宝光池中生长着一硕大白莲,乃是慧远初祖所种,经了宝池佛光净水滋养,千五百年不谢。宝池周边有十八席,乃是当年白莲十八贤的席位。 值当净土宗法会之期,白莲殿开启,中央琉璃宝光池大放光明,内里白莲伸展,佛光净水流转,梵音阵阵,檀香飘飘。 浑厚的经法之音滚滚从白莲殿中传出,天启在殿门略一思索,在肩头小蛇身上一拍,那蛇儿便顺着衣襟钻了进去,盘在衣襟内侧的肩头,接而他便随小沙弥入了那白莲殿。 看着殿中央的琉璃宝光池中佛光大现,斗大白莲盛开,早有准备的天启也是一惊,旋即他余光一扫,看得殿中央宝池周边空出一圈十八席,在沿着宝光池的第二圈方才按着座次坐了一圈僧人,无因,无智,无果还有无华四位无字辈的僧人正端坐其上。 之外,还有一位高大僧人盘坐于无智之畔,那僧人身形异常高大,豹头环眼,生得彪悍之极,不过一双硕大环眼之中却闪着沉静慈悲。在这高大僧人下畔,还有一全身红色僧袍的老僧,面目枯黄,右手持了一轴金黄法轮,正在轻轻转动。 天启自然不知,这两位僧人都是当今天下的佛门大德,那高大僧人法号苦生,禅宗大德,乃是当今禅宗主脉愣枷脉座的师弟。另一红袍僧人法号萨云,乃是密宗红教座。 此时此刻,这两位佛门大德盘膝端坐于琉璃宝光之中,浸于白莲芳华之内,仔细倾听白眉慈悲的无因僧人讲经说法。那无智老僧闭了双眼,毫无表情,周边芳华清香缭绕,枯槁的面上佛光湛然。 天启随小沙弥进入殿堂之时,那无智老僧睁开双眼,向着天启一看,目中含笑,接而又闭上双眼,恢复了先前那般模样。 盘坐琉璃宝光池里侧的那六位僧人俱都修行深厚,自然感应到无智老僧的气息变化,那几人虽然目光不转,还是各自倾听无因僧人所讲的佛法经义,不过却都以佛家天眼通向着殿堂门口一扫。 无因诸人自然识得天启,那无华僧人天眼通瞥的天启进来,抬头向着天启微微一笑,接而低眉聆听掌教**。苦生僧人和萨云僧人两位大德初看天启,自然便注意到这白衣少年人全身无半点修行灵气,周身经脉堵塞不堪,心头都有些迷惑为何这少年会得到无智老僧的另眼相看。 不过苦生修传下的佛心一脉,同净土宗的心炼法门相似,是以他接而便察觉到了天启身上那淡然而宁静的气息,他接而以佛心法门一扫,便现天启那双眼之中微微显出云开云散,如此这般,他自然知晓这白衣少年人定是无智老僧的弟子。 第十章 七苦僧人(1) 再说天启,入了大殿之后,虽然也不敢肆意东张西望,但他天生天眼,早已看得大殿之中的诸般种种,那些长辈大德以佛家天眼通扫过之时,他便小心收敛心神,默运心炼法门。同时,他盘坐在外围的蒲团之上,闭目低眉,手上取出了一截短小黑木,拿在手上把玩。 无因乃是白莲净土宗这一代的座,对于佛法经义自然精通,端坐于琉璃宝光池畔,将佛法精妙娓娓道来,时不时微笑着伸手作印,引动琉璃宝光流转,将佛门经义的奥妙尽显,便是天启这个心怀叵测之人,也听得暗自赞叹。 如此,便是法会第一日! 第二日,自然便是心炼一脉的大德——无智僧人讲经,天启自然也早早便到了白莲殿中听法,这尚是他第一次听这老僧**,细细一听,再仔细对照以往阅读经卷,天启时时恍然,对心炼法门的掌握理解也大有进步,对无智老僧自然更是敬佩。 白莲殿内里回荡着无智那低沉而平静的声音,一字一句,无不透出佛法精义之妙谛,琉璃宝光池中佛光流转,隐现金色莲花法纹,檀香阵阵,加之那白莲随着精义讲解之声转动,将这白莲殿映衬得仿佛西方极乐一般。 天启整日听那佛法精义,再印证所得的明王御魔经,心头有所感悟,一面听着,一面心头默默推衍佛门法阵,倒也推出了些许变化,尤其是加之以大五行幻灭阵的些许精义推衍,更觉那玄奥莫测的佛门法阵渐渐清晰起来。 他心头感悟,右手抚着黑木纹理,左手却抬上肩头,隔着衣物抚摸那火蛇儿,那火蛇儿被天启一抚,便从衣物内里钻了出来,依旧趴在天启肩头,懒洋洋得耷拉着脑袋,微眯得双眼之中微微透着火红之色。 白莲殿中佛光莲花隐隐闪现,檀香弥漫,琉璃宝光影影重重,真个恍若那西方极乐的功德池畔,功德林边。琉璃宝光池外,那长少年左手抚蛇,右手黑木,双眼微闭,看不出内里的云开云散! …… 第三日清晨,东方天际朝阳初显之时,悠扬古钟在白莲秘境山谷敲响,恍若微波荡起,又似春日晨风,轻轻扬扬四散弥漫,将整个庐山尽都包裹其中,钟声内里自有一股佛性,涤荡这庐山之中的万千生灵。 秘境之内,苍石翠竹,山腰突岩之上,天启睁开双眼,内里光华一敛,依旧显出往日般淡然,只是一点精光喜色却是遮掩不住。 自昨日法会结束,天启便行至此处,端坐青岩之上,于此静坐一晚,推衍那明王御魔经上所载的御魔阵法,直至清晨朝阳初显,晨钟回荡之际,他方才又有突破,隐约之中似乎找到了封印黑木的佛阵法门,虽然依旧难以参透那佛阵奥妙,不过却已然有了些许痕迹线索,日后循着线索追溯钻研,定然能参透那黑木之上的佛门法禁,也好早日解开黑木封印,参得内里的法门奥妙。 想到此处,以天启云开云散的心境也自按耐不住,目射奇光,心头怦然,自大雪山火蟒腹下得了又一黑木之后,他虽依旧未得到后续的修行法门,却得了大五行幻灭的法阵,越是推衍那法阵分支变化,他便越是震惊于那大五行幻灭直可开天辟地的威势,自然也越期待这红木小盒之内封印的黑木之心。 钟声回荡,将朝阳与烟云尽都荡开一圈圈的细碎波纹,恍若鱼鳞一般,层层叠叠,霎是奇观。 那金色的细碎鱼鳞在高空延展而去,投下淡淡的金芒,披在天启的身上,他不禁微微一笑。 忽然,那鱼鳞金光叠纹一晃,荡出一圈细密波纹向四维荡去。 天启心头一动,左手捏了一个艮印,右手掐指便算。 他那右手手指越掐越慢,到了最后,片刻方才动得一下,天灵之上轻微震颤,却是他使了大衍神算之中的艮印篇,一时有些艰难,是故命门大窍微颤,同时他周身万千毛孔尽都闭了,黑光流转,自护住命门诸窍。 这当儿,火蟒化作的小蛇儿也自感应形势不同,虽依旧爬在天启肩上,平日里的懒散却全都不见了,盘着娇小身躯,尖尖的脑袋竖撑直立起来,一双火红色的三角眼死死盯着周遭,猩红的长舌一吐一吐,吱吱的细密声响之中,那原本灰黑色的蛇头渐渐显出了火红,窜出丝丝火气,火气凝成一点炽热白光在那蛇儿头顶闪现,那炽热白光乃是这蛇儿吸收远古独角火蛇的元气而化。 这蛇儿几月之前于南荒之地被那黑水峰内的太玄精气射成了筛子一般的模样,元气大损,几月时间以来,一直修养,加之这几月时间,它日日盘在左肩,经右耳的远古元灵气息日日侵染,竟然又有长进,炼化了数百年以来吸收的那独角火蛇灵气,炼出一点元灵。 在天启法门催动之下,可将那远古独角火蛇元灵从耳部招出,而后以那火蟒炼化的一点元灵为引,附体于这火蟒之身,几乎相当于那远古独角火蛇元灵的一个分身,也让天启实力大增,不用再害怕催动那远古独角火蛇法门的时灵时不灵了,只是这法门依旧消耗巨大,一次施展便能抽干天启全身的元气,等闲施展不得。 闲话少提,再说火蟒之变身小蛇额头上的白光一点闪现,这小蛇儿头顶的火气便显化出了一条微小的独角火蛇,面目狰狞,睥睨天下! 独角火蛇的那狰狞灵气一出,那充斥蛮荒的霸道气息潮涌而出,虽然只是一点气息,微弱之极,然而那气势之狰狞睥睨却足以让万物俯。 白莲殿内,无字辈的几位高僧与各自座下的出色弟子,禅宗苦生还有密宗萨云都已盘坐席位之上,闭目等待今日法会开讲之期,忽然几位修行最为深厚的高僧大德面色一变,感到白莲秘境之内有了一古怪却强大之极的狰狞气息。 他等尚未来得及去以佛门神通细细感应查探,便觉身侧琉璃宝光池内清香大放,白莲之上翻出一层层的金色莲叶,内里依稀显出佛影金光,响起禅唱之声。宝光池内也是金光大放,佛光净水微微翻滚。 无因忝为庐山东林寺之座,引领净土宗白莲社两百余年,却从未见过琉璃宝光池有这般景象变化,此刻乍见,心头猛地便是一惊,晓得与刚才那莫名气息有关。 便这当儿,白莲殿内的禅唱声中忽然突出了一声阿弥陀佛的佛号声,声音苍老,夹于那禅唱之中却异常清楚,与此同时,宝光池畔忽然多出一个白衣僧人,双目闭着,相貌俊逸。 白衣僧人显出身形之后,也不搭理座下诸人,开了心眼看着宝光琉璃池中的莲叶翻转金光佛影,心头震惊,此处禁制乃是祖师采引一点西方极乐功德池水点化了佛莲所设置,同当年封印道生随身魔物之阵法相通,对那等魔物的古怪气息最是敏感,此刻竟有如此反应,看来真个是那道生后继之人来了吧。 忽而,白莲之上佛影金光顿消,弥漫于琉璃宝光池之上的禅唱也化为虚无,只余殿内檀香萦绕。 白衣僧人也不觉惊奇,向着琉璃宝光池合十行礼,又念了一声佛号,接而转过身来,却是一个相貌俊逸的僧人,面相浑然不似声音那般苍老,双眼闭着,内里的光芒却似乎可以刺破眼皮一般,刺得在座几人都遍体生寒。 无华僧人赶忙站了起身,走上前去,弯腰行礼:“师傅!” “师伯!”无因等人自然也起身行礼,向那清秀老僧拜下。 再说天启右手又掐动几下,忽然便停住了,周身黑光尽都敛去,看着那天际的层层鱼鳞金云,面上显出几分古怪神色。 适才天启心血来潮,运起大衍神算,灵光一闪之际,竟然使出了大衍艮诀。先前在大雪山时,他施展大衍艮诀便差点儿走火入魔功法反噬。 今日鬼使神差,竟又施展了这法诀,却无遇到上次那般吃力情景,反倒元神通润,比之前灵动几分,想来是佛门炼心之道让他有所感悟,心境越通明,大衍神算也更上层楼了。 这些变化,他都不及思索,只是想着适才推算。 经那艮印牵引推衍,他察觉心头那方阴云越沉厚,阴云压迫之下,心神都生出些许战栗。最为古怪的便是,今日推算之时,在这阴云之中忽然生出了一点金光,虽与阴云两色绞缠,却不显突兀,恍若一体,同生同灭。 他心头揣摩,那金光之兆应当预兆着此行目的,该是关于那黑木封印,想来近日又能有大突破才是,不过那金光生于阴云之内,与阴云同体生灭,却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又思索片刻,天启依旧难解其中精义关联,便摇头放弃了,这一摇头,忽然瞥到肩上小蛇儿那昂头呲舌的模样,一点炽热白光在那蛇头之顶尤其刺目,他心下大是震惊。 这是何等地方?这蠢蛇儿竟然名目张胆便显元气炽火,莫不是想让净土宗上下镇压了他这‘妖孽’不成? 第十章 七苦僧人(2) 天启心头震颤之下,左手猛地在那蛇儿头顶一拍,沉然重力一下,硬生生得将那点火灵拍入到蛇儿体内,适才龇牙咧嘴的蛇儿给那沉重之极的手掌一拍,也不禁晕头转向,双眼金星四射,晃晃悠悠得摇荡一番,便软绵绵得趴倒在天启肩头。 火蛇儿接而变回了原先的灰土模样,晕晕乎乎得趴在天启肩头,这当儿,他察觉到左肩之上幻阵之中的冰蚕出几声嘿嘿直笑,那幻阵虽然精妙可以隔挡开外人察探,不过又怎能阻隔天启这个布阵之人? 嘿然之笑入耳,天启压住心头的担忧,也莫名得畅快了许多,左手上肩轻轻抚了抚蛇儿,苦笑着道:“蠢蛇儿啊,这一次是我大意了,倒也不能怨你。” 那蛇儿听着天启软言抚慰,又得了天启轻抚,摇头晃脑贴上天启手掌,轻轻蹭着,很是乖巧。 天启看了看东方天际的天光,犹豫片刻,终究还是自语道:“今日法会便要开始了,这便过去吧。” 说话间他下了青岩,在轻微漫漫的松涛声中,向那山谷之内白莲殿漫步行去。 …… 天启步入大殿之中,第一眼便看到了那位坐在上的白衣僧人,只觉心神一紧,晓得此时此刻万万不敢大意,默运了佛门心炼法门,这等法门无需灵气,只是心念一转,周身便生出几分宁静沉和。 端坐上的白衣僧人虽然依旧闭着双眼,可依着佛心天眼通的神通,自然看到了盘于天启右肩的小蛇儿,不过却未在意这小灰蛇儿。佛家天眼神通在天启身上一掠,看得天启身上的气息宁静之中带着几分佛性,旋即便收了回去。 天启平心静气,心神虽然察觉到天眼通一扫,却装作不知,只是盘坐与后方,双手摆放与双膝之上,静默不语,心炼法门自转,云开云散。 琉璃宝光池内金光流转,檀香四溢,碎瓣儿状的金光随着香气弥漫大殿之中。在这檀香佛光之中,诸位高僧静默打坐,或手持念珠,或轻摇法轮,口中默诵经文,上的白衣僧人只闭了双眼,也不诵经,也无念珠法轮之类器物。 又过得片刻,无因僧人手中转动的念珠停止下来,先转过身来向着白衣僧人双手合十:“请师伯指点弟子修行!” 那白衣僧人无甚颜色,只是微微点头。 无因知道这白衣僧人的性情,也不觉意外,转过头来向着众人言道:“佛有大慈悲,要我等辛苦修行,降妖除魔,度世间万物,方可得正果!” “师兄此言不妥,心中有佛,便已是正果之身,何需辛苦修行那心外之物?况且我佛慈悲,西方极乐接纳自然万物生灵,何需我等去度?”无智老僧接而道,面色平静。 “师弟此言缪也,世间万物心中自有魔障,不度魔障,怎得佛心?魔障难除,自然需我等去度!要度世间万千魔障,便需我佛门上千法门,不修我佛传下的法门神通,怎生度得那万千魔障?”无因说话间,手上念珠转动,额头之上金光一闪,显出一颗滴溜溜转动的金舍利,那舍利金光之中微微显出些许影像,恍若罗汉一般。 “法门神通尽都外相,我等理佛,只需静心虔诚,只待佛心圆满,便可升入西方极乐光世界,众人自有佛念,因缘牵引,佛心自动!” 无智话声依旧平淡,只是微微张开双眼向着前方一看,目光之中金光流转,虽然无甚法力波动,只是眼前忽然便显出金光万道,内里恍若有花草树木鸟兽鱼虫,璎珞华盖之下佛影重重,梵唱阵阵,恍若西方极乐世界。 旁边诸人看得无智双眼一看,便显出如此极乐光,心头都是震颤,看着那极乐光界,念诵我佛法号,阿弥陀佛。 无因也向那极乐光界合十一礼,赞叹道:“师弟竟然已修至这般境界!” “只是,”无因话锋一转,微微摇头:“如此修心,纵然己身得入西方极乐,却是小乘佛道,不是我佛大慈悲,难得大乘传承,唯有度尽万千魔障,接引世间万物入我极乐,方是大慈悲,如此方能得上乘传承,终究得那极乐正果!!” “愿随我佛大慈悲,化尽世间万千魔障,接引尘世亿万生灵入我西方极乐!” 无因摇头叹息,手上念珠依旧转动,额头之上金舍利微微一恍,化出一尊三头七臂的罗汉法相,或持宝剑禅杖,或持金刚钵盂,或持璎珞华盖,或持通火红莲,那罗汉法相之三头多面显出诸般表情,或怒目相视,或面色平静,或森然冷视。 无因话声刚落,白莲殿中众法炼一脉的弟子尽都双手合十,同声道:“原随我佛大慈悲,化尽世间万千魔障,接引尘世亿万生灵入我西方极乐!” 声浪飘忽,白莲殿中金光随之抖动,每位弟子额头都浮现金光,性命修持的舍利尽都微微转动,佛光流转,檀香阵阵,凝合一片,聚于无因头顶那罗汉法相身后,金色佛光恍若汪洋一般,兴起阵阵波涛,波涛声中回荡着禅唱佛音,在那禅唱佛音之中,三头七臂的罗汉法相射出刺目金光。 密宗红教信仰大日如来佛,若是分属,也属法炼一系,萨云看着无因头顶上空的佛光金海之上那三头七臂的罗汉法相威势无边,似眨眼间便可荡平世间魔障,也随着法炼门下双手合十,金色法轮迅转动,化出一片耀眼光明,助长了那罗汉法身之威势。 “尔等着相了!”无智老僧口中接而便宣了一声佛号,双眼猛地张圆,内里云开云散,日升日落,恢宏之金光从中汹涌而出,凝成一片金光,内里花草鱼虫尽都禅唱,土木山石全是金光琉璃之色,恍若西方无量光世界,在大殿上空同那罗汉法身周边金光争持起来。 殿中除了无智老僧之外,尚有几个修行心炼的弟子,不过尽都修行浅薄,虽尽都随无智老僧莫运心神,然而却无法助得上无智大德。 “我佛慈悲!”苦生僧人乃禅宗愣伽一脉,自然不会宣阿弥陀佛的佛号,不过他心佛宗修行之道同无智僧人相似,同是注重修心之道,此时看着无智僧人势单力薄,双手合十,念诵愣伽经文。 那经文刚一离口,便化作金光佛文,涌入到无智僧人双眼神光所化的极乐光界之内,梵唱之声越大,堪堪勉强挡住了对方罗汉法身的些许威势,只不过,终究还是一分一分退了开去。 再说天启,却是在一旁睁大了双眼,注视着两方斗法,右手无意识得抚着黑木。 他虽上得白莲秘境早已数月之久,天启却还尚是次见识在座诸位僧人的修行功法。白莲殿中金光灿灿,两股金海相互争持,三头七臂罗汉法相怒海雄涛,极乐光世界梵音不断。 天启看得心头微微一动,暗自比较一番,心头自语:这般修行却是不低,可比道门大派掌教,那无因僧人可化法相,虽未凝实,只怕也比父亲的修行要高上几分,或许同东昆仑玉清宫的紫罡道人相若,而这无智僧人虽然无大降魔法力,境界却更高,心佛之光护持,竟似乎比玉清宫得了玉清天罡传承的紫罡道人的境界还要高明一些,当真不可小觑。 天启看着殿内两脉斗法,心头这般思索,也无念头去助那无智僧人,什么法炼心炼,与他而言,皆是外道罢了,非他所修,且以他此刻神通,还看不上那无字辈几人的修行。此番他上白莲秘境为得只是那被佛门封印的黑木之谜。 白莲殿中金光四散,佛音禅唱混了檀香弥漫四周。 忽然,殿内一寒,依稀闪过一道白光。 第十章 七苦僧人(3) 天启定睛一看,天眼之中,看得清切,那耀目的森然白芒竟然是一双眼睛,便是那坐在上的白衣僧人。天启早知道这僧人修行深厚,让他震惊的是这僧人的目光之中充斥着的竟是森然杀意,浑然没有佛教门徒的慈悲。 “阿弥陀佛!”白衣僧人双眼向那罗汉法相一看,白光一闪,竟恍若利剑一般劈开法相周边的重重金光,最后那威势惊人的罗汉法身也在这锐利白芒之下消失了去,只余得无因僧人的金舍利在他额头悬浮。 无因看着是白衣僧人出手,自然不敢相抗,忙收回舍利。 白衣僧人闭了双眼,伸出右手向那极乐光界屈指一弹,催生一道刀状寒光,只是一闪,便化作硕大刀芒,将无智双眼眼神化出的虚影劈成了一捧金光,禅唱之声戛然而止。 无智微微一颤,自然也不敢相抗,微微低下脑袋。 等金光消去,白衣僧人站起身子向外走去,依旧闭着双眼,一言不。 等他走到天启身边,忽然顿了一顿,佛家心眼看得清切,天启手上正拿了一块黑色木块,那黑木之中似有光泽流动,然而再一看,黑木粗糙,又似乎仅仅是普通木块罢了。 白衣僧人仅是微微一顿,接而边走了出去,径直出了殿门,随之,无华僧人也走了出去。 片刻,禅宗心佛一脉的苦生僧人开口道:“这位大师有大智慧,以心炼法门破去无因师兄的降魔法门,又以降魔法门破去了无智师兄与小僧的心境,当真是大智大慧,不知这位大师是贵寺哪位高人?” 苦生虽然是问,眼神却无波动,显然早已猜出答案,只是求证罢了。 “师伯法号七苦!”无因双手合十,向着门口微微一拜。 等七苦僧人缓步走出白莲大殿之时,天启虽然依旧低头闭目,面色平静地倾听佛音,可背上的冷汗却开始一**渗了出来,便是他那光洁润滑的额头之上也显出了几分苍白。 适才那一刹,他自然清晰得感应到了七苦大师投注在黑色木棍之上的佛家心眼,他甚至感应得到那七苦僧人心神的百千颤动,他敢肯定,那白衣七苦定然感受到了这黑木棍的古怪之处,加之七苦僧人在东林寺白莲社的地位辈分,天启脑中百千念头瞬间一闪,便明白了许多事情。 看这七苦僧人的反应,该是之前曾见过这种黝黑木质,加之这僧人在禅寺之中的崇高地位辈分,定然是曾经见识过那红盒之中封印的黑木!如此说来,七苦僧人亦是应该清楚当年道生大师的过往密辛以及那佛门封禁法印。 七苦停下的那一刹那,天启心头这百般念头瞬间闪过,直认为这七苦僧人定是识破了他,要擒拿于他,好收回他净土宗的禁物。天启也忍不住便要抢先出手相搏了。不过七苦只是微微一顿罢了,在天启心头犹豫之时,他又继续迈步前行,仿佛完全没有察觉任何异样一般。只不过,那凝聚于黑木棍之上的心神波动又怎生瞒得住天启呢? 看这七苦缓缓向外行去,白色僧袍微微飘荡,天启心头禁不住再一次揣测起了这七苦僧人的用意,或是完全便是个意外?还是这僧人心头另有盘算?天启看这七苦消瘦的背影,直觉感应此人定然察觉了古怪,只是他也不知七苦的心头盘算。 便如此思索着,忽然小说.文字版,天启脑海之中升起了一个难以抵御的可怕念头。 “看这七苦的修行地位,加之他对黝黑木棍的反应,此人定然清楚当年之事,也知晓这黑木的来历和封印禁法,若是生擒了此人,不怕解不开封禁。” 这个念头在天启心头之内一转,便消之不去,他面色变幻,默默思索计算着,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脑袋又低了一些,过得半晌,他才微微叹气摇头,去了那个忽如起来的突兀念头。 天启微微抬头,只见那琉璃宝光池中佛光依旧,檀香存留,法会诸人也开始散了去。 一声佛号缓缓在大殿之内的佛光之中流转,琉璃宝光池内的硕大白莲随了佛光缓缓转动着。 “阿弥陀佛!” ***** 西方的天际散射出一片潮红,那潮红透过天际交织的云团,斑斑点点得映照而下,微微还带着些许暖意。 那半山青岩之上,天启望着血红色的西下斜阳,耳中听着松涛阵阵,沙沙作响,尽管面色淡然,心下却并不平静。按着今日那七苦僧人的些许变化以及那僧人辈分推算,他有九分把握。 那七苦僧人该是对这段关乎红盒黑木的东林旧事颇为了解,且定然因该知晓明王御魔经被窃一事,二者结合,那僧人也不难从黑色木棍的古怪猜到自己得了道生遗留的红盒黑木,只是他为何却不点破?天启皱了眉头,却思索不清,越烦乱。 等斜阳没入地平线片刻之后,天边最后一抹红霞也被青色的月华淹没,只余漫天清辉,在松涛声中更显得冰冷沁人。 青岩之上的天启合着的眼皮微微一跳,稍顷,身后便走出了一位白衣僧人。 那白衣僧人显出身形之后,上前一步,走到天启右侧,微微一笑道:“火生,我师尊知晓你天姿惊人,想要见见你,今次能得他老人家指点,你之修行只怕又有进展,他老人家天人一般,我等皆难及万一!” 无华说话间,向着白莲塔林之处遥遥一拜,面上满是崇敬,显然对那七苦僧人敬若天人一般。 天启心头自然大惊,面上只是沉默,也不答复无华的言语。而那无华也不催促,只是站立于那突岩寒风之中,白色僧袍飘飘。 过得半晌,天启方才回身看着无华那俊朗的笑荣,微微点点头,面色淡然,心底却是惊涛骇浪,果然如此,那七苦僧人果然看出了端倪,之前所想无论有几分成算到底还是推测,此刻无华轻轻一句话,便证实了天启的猜测,他又怎能不心头激荡?只是那七苦如此便召见自己到底所图为何? 无华自然不知道天启心头的心思,只当天启心情激动才有此表现。 第十章 七苦僧人(4) 他今日随了七苦回到塔林之后。他师尊七苦僧人马上便问起天启的来历,无华心头惊诧之余,自然是将前后情景完全讲述了一遍,从南蛮荒野遇到赤身**的火生开始,一直讲到天启修行心炼法门,竟然数月之间便得了云开云散的境界,夸赞其心境沉稳淡然,异于常人,虽体制特异,不可修行降魔法门,却有大智慧,前程不可限量。 七苦僧人听完之后,思索半晌,最后也未多说什么,只是着他去把那火生带入塔林,好见上一见。 想到七苦师尊最后吩咐之时微微显出的异常之态,无华心头又是诧然,又是为火生高兴,他从第一次在那火海荒原中见到赤身的火生,便对这清秀的少年有一股莫名好感,此刻见得自己那敬若天人的师尊看重火生,他心头自然为火生高兴。 无华僧人面上带笑,引领了天启入得塔林之内,中央白塔之前,方才停了下来。 “稍后塔门开启,你只需按着我所说的进去就是,莫要担心。等入了塔林下层,见到我师尊之后便按着他老人家的话去做便是,他老人家修行神通,世人难及万一,今次你能得他老人家的青睐,乃是莫大的福缘!” 无华向着火生低声言道,天启自无心思听无华讲述这些,他压住心头激荡,微微点点头,算是应了无华之言。 无华这才双手合十,朗声道:“请两位师兄开启塔门!” 无华话声刚落,白塔两侧的暗影之中忽然闪出两团金光,金光之内显出两个长须长眉的老僧人,一个托了一个紫金降魔钵,一个持了一柄锡铁禅杖,正是守护净土宗塔林的两位守护长老,乃是净土宗无字辈年纪最大修行最深的两位僧人。 天启上次前来盗经来得随意,去得匆忙,虽然知道塔门之外有高人守护,却未曾仔细察看,今次见了这两位老僧人,他自然用心留意,毕竟过会儿是敌是友还不一定,若是内里那七苦僧人此次相招是要收回红木小盒,今日只怕需得打出东林寺,而这两位守护老僧便是一道关卡。心头怀着这般念想,天启看着那两位守塔老僧,默默测度他们的修行。 那两位老僧一言不,也不同无华言语,只是两人各在白塔塔门的位置上一抚,口中默念了经文法咒,两道金光亮起,随之塔门方才开启。自从前些时日白塔被外人闯入之后,他二人便一直打开白塔守护禁法,此时得了七苦僧人的意思,两人合力方才开启了禁法,开了那塔门。 无华知道这两位守塔师兄的性子,马上也不多说,深深看了天启一眼,转身便向着前方那高塔深深行了一礼,口中默默诵念:师尊安好! 天启尽管心头有事,看着这无华僧人,也觉那七苦僧人着实收了个好弟子,仅这一片忠孝,便大是难得。 然而,此时此刻又有谁人能知,这无华僧人终究竟是因其师而遭了劫数?因缘干系难以测度,那是后话,暂且不提。 接而,天启便随着那两位老僧走进了塔门,再一次入了这东林寺有名的舍利塔! 那两位老僧将天启引入到塔内之后,便出去了,只余得天启一人在内。 在那广阔的石窟之中,天启不由自主又抬头看了一眼那巨大佛像,一阵心神颤动,暗自赞叹这佛像玄妙。 略微感慨之后,他便按着无华先始的指示向着西侧的石窟通道走了下去。 这向下蜿蜒的石窟通道之内没有灯火,一片漆黑,不过天启天眼看的清切,两侧石壁之上一样雕凿了佛像小石窟,且这通道看似深不可测,其实却不很长,约摸拐了数十丈之后,天启便看到了前方不远处有一点金色光点,他晓得那便是七苦所在的塔林底层了。 稍顷,天启便入了那点金光之中,只觉眼前豁然开朗,乃是一处石窟,同上面相比却要小得多了,只不过天启却觉得这微小石窟旷阔无边。 石窟四壁干净整洁,也无佛像雕凿,内里空无一物,只有中央竖了一处苍青石台,石台之上有一品莲台,莲台之上摆了一个普普通通的白瓷坛,在那石台之侧,盘膝坐了一个白衣僧人,正是净土宗的七苦僧人。 “轰!” 在塔林之下,看了那似乎极为普通的白瓷坛半晌,天启方才向那中央石台跨出一步,忽然一声轰鸣,便觉漫天金光闪烁,琉璃佛影,飞花流萤,俱都带着檀香之气。 他心头暗道不对,再向前看去,哪里还有什么石窟莲台?白衣七苦更是踪迹全无,只余得漫天金光,佛莲朵朵,金莲内里生出佛影重重,似有罗汉法相或隐或现。 到了此时,天启自然知道刚刚心神为莲台之上的白瓷坛所摄,一时不查便陷入了这佛阵之中。既然事已至此,天启反而定下心神,默默看着眼前的飞花金莲,漫空金光在他眼神之中只留下一抹虚影罢了。 “这七苦僧人费了好些周折将我寻来,一来便将我引入阵中,难道便是要以这法阵困我不成?若是他想拿我,为何今日在白莲殿中不偕同诸人一起动手?难道还不比这佛阵厉害么?” 天启心头迷惑,忽然眼前金莲一亮,心头闪过一道亮光,莫非这七苦老僧也不敢肯定我之来历,才将我困入阵中,其实是要试探与我? 生出了这念头不过半晌,他越肯定,定然如此,此时这老僧定然在阵外窥视,若我使出些许怪异修行法门,只怕便有后招了。 想同此节,天启倒不惊慌,盘膝端坐于地,闭了双眼,任由那金莲幻象在心神之中此起彼伏,佛音禅唱不断。 在白塔底层之内,那白衣七苦端坐与莲台之畔,双眼闭着,佛家心眼之内,一切清明自如。 在那白衣僧人对面,石窟通口之侧,微微荡漾着一团金芒,将一个长的白衣少年轻轻裹在其中,那少年端坐于地,一样闭了双眼,双手自然摆放与双膝之上,捏了莲花印,神情自如。 七苦心眼一扫,自然清楚佛阵之中状况,他嘴角微微一动,自言自语道:“这小儿,竟与我玩起这份把戏,莫非以为我不识得那黑木?天下除了灵宝镇那处地方哪里还寻得出这等黑木棍儿? 我都无法从那里折得黑木棍儿,区区一小儿却手持一木,不是古怪又是什么?不过这小儿也隐得够深,若非《明王御魔经》被盗和法会之上机缘巧合,再加上师尊早年所下那道仙符,我还想不到竟然会是这小儿得了那道生的传承!” 自语至此,七苦僧人右手在石台之上一招,石台之上便显出一朵嫩生生的白莲。白莲之表闪着点点金光,依稀可见佛家经文撰写其上,透过点点光幕与重重经文,依稀见得一白衣少年端坐其内,细细打量比较,正是天启,原来石台上这朵白莲花正是困着天启的那法阵本体。 第十章 七苦僧人(5) 七苦招出白莲之后,右手接而在那白莲之上轻轻一拍,喝道:“菩提!” 那白莲随了七苦这一拍,缓缓转动开来,金光越闪烁不定,表层之上的金色佛文抖动,缓缓显出了一行行清晰经文,便是净土菩提护持经咒。 而那白莲内里的菩提护持法阵随着七苦一拍也接而变了模样。天启所在之处,金光越盛,飞花流萤金莲婆娑,俱都随之大盛,一行行经文明灭幻生,皆有丈许大小,梵音禅唱。天启只觉那金光压迫之感越强,梵音禅唱皆成了洪钟大吕之音,震人耳鼓,让人心神不定。 只不过天启却不加理睬外围越强大的压力,依然如故,面色依旧淡然,双手莲花印,黑色长随被周边金光威势陡起,飘飘乎乎。 谁料,这法阵丝威势毫不加减弱,过得少顷,金光早已汹涌如潮,硕大金莲朵朵,在那金光之中闪动,飞花处处,皆带了震人佛音。金莲飞花在金光之内轻轻碰撞,飞花便化了金光,涌入金莲之内。 接而,周边梵音更盛,沉厚禅唱恍若直接响起在心灵深处,随着这宏大佛音,金莲之中生出一具怒目罗汉法相,金光闪闪,怒目而视,只是盘膝端坐,便有数丈高低。其他金莲飞花相撞,化作团团金光,内里金莲生出其他巨大的罗汉法相。 天启只觉周边威势强盛,不过却依旧不动,只是捏了法印默然端坐,心头开始怀疑自己的揣测,待得罗汉法身显形而出,他眉头微微一皱,这法阵于那明王御魔经上有所记载,心头如此思索,关于这菩提法阵的种种记述皆在耳边心头回响,他眉头越皱,此乃菩提护持佛阵,内里生出法相皆西天极乐阿弥陀佛座下罗汉法相,皆有降魔大神通。 这时,一尊森然冷面的罗汉法相向着默然静坐的天启一看,身形已然从莲花之内窜起,双手虚空一捏,金光便凝做一柄巨大降魔杵,接而金光抖动,那降魔巨杵已然向着下方的天启砸去。 天启面色不变,依旧不动,此时此刻才是关键时刻,若是此时一动,怕是立刻露出马脚,前功尽弃了,而且他也有他的打算,他天眼扫过,晓得这罗汉法相大概也便相当一化英境修为罢了,以他之修行与强悍肉身,便是硬抗这法阵召出罗汉法相的一击,也不过等闲罢了,既然如此,那便不如不动,静待变化。 再说在佛阵之外,七苦闭着双眼,双手合十,口中微微念着菩提护持法咒,驱动白莲之内的菩提法阵运转,丝毫不加犹豫。 一声铿锵金石巨响,那金刚降魔杵已然砸在天启肩上,出了金石交击的铿然巨响,全然不像砸在人体之上,天启的身子只是微微一晃。 到了这等情况,天启自然明白继续掩饰也是徒劳,适才罗汉法相的金刚降魔巨杵上的力道极大,即便是如无因僧人那等修行,若是仅以身体相抗,只怕也只能落一个身亡的下场。这七苦和尚下如此狠手,那便定然不是相试得了,况且,即便他是一时没有把握轻重,见了自己这般强悍的肉身,只怕也已了然。 “哼!”天启睁开双眼,站起身来,微微哼了一声,左肩轻轻一摇,适才那里被降魔巨杵一震,到现在都有些麻。 “阿弥陀佛!” 菩提护持法阵的漫天金光之中,缓缓传出了这一声苍老佛号,天启记得这便是那七苦老僧的声音,晓得已被识破,也不作无用言语,只是向着前方虚空深深看了一眼,既然已经被识破了,那便先破了此阵再说。 心头念头一动,天启脚下一动,身形从原地消失,再出现时已然到了一个巨大罗汉法相后侧,正是那手握降魔巨杵的冷面罗汉法相。 天启运转玄功,身形一摆,就成了十丈许高下,探出巨手向着那金光罗汉法相的脖颈伸了过去。 法阵之中的罗汉法相不过是阵法征召所化,连化身都算不得,与罗汉本体相差天上地下,等天启伸手搭在他脖颈之时,那冷面罗汉法相方才反应过来,却已为时过晚。 天启手上使力,硬生生得以**力量插入了那罗汉法相的脖颈之内,使劲一拧,体内元气一转,手上散出黑光闪闪,法门一运,便燃起了一股黑色火焰,硬生生将那罗汉法相的大半个身子烧了个干净。那罗汉法相只是阵法凝化而成,无有意识,也不觉疼痛,依旧怒目而视。 天启冷然扫了一眼,而后迅伸手一捏,便将那硕大脑袋击成了一片洒然金光。 接而,天启身形电闪,巨人法相又出现在另一怒目罗汉法相之前。 此罗汉手托钵盂,见得天启在眼前出现,双眼冷光电闪,口中出一声禅音喝声,钵盂脱手而出,撒出一片紫金光华,紫金光华绵延四散,少时便成了一片紫金光网。当着天启头顶落下。 天启也不躲闪,身上闪出一片黑光,迎着那紫光金网飞身而上,黑色光华与那紫金光网一经接触,便出了嗤嗤响声,紫金佛光被那黑色火焰烧成了虚无。接而,天启身形已然从那紫金光网之中脱出,同样向那怒目罗汉脖颈抓去。 如此简单一个动作,因着天启度实在太快,那罗汉法相却是躲闪不开,身形刚欲动,便看到一阵黑火汹涌而来,瞬息将身躯金光尽都化作虚无,只留得一点金色本原,被天启以元气裹了,收了起来。 “七苦和尚,还有甚招,使出便是!你今日不擒我,我倒是也要抓你来问个明白!!”天启那十丈高的巨人法相在半空站稳,脑袋一摆,朝天一指,哈哈大笑,他化身之后,性情不似往日那般淡然,倒是颇为好斗,心头终有一股火焰熊熊燃烧。 菩提护持法阵之外,莲台之侧那白衣僧人看得天启如此强悍的肉身修行,以及那黑蓝火焰之威能,心头震颤,双目陡然睁开,两道森然白芒横扫净室长空。他左手捏了古怪法印,金舍利跳出额头,在头顶闪耀金光,周遭灵气尽都被那舍利牵引。 “恭请明王护持,降除妖魔!” 第十章 七苦僧人(6) 七苦僧人竟微微低头,面色肃然,只有额头之上的金舍利滴溜溜转动不停,内里金光呈现七彩经文,隐现金翅大鹏明王法相,周边八部天龙协持护法。 随了七苦僧人口中明王护法咒字字沉吟而出,一道金光自舍利介入身边白莲佛器,那白莲生转,散出奥妙佛音,金光飞花四射而出,周边金芒闪烁,八部天龙众显形护法。 在那佛阵世界之中,天启所化洪荒巨人法相仰天大笑,周身黑光闪射,似若太古洪荒莽荒尊神,威势绝伦。 忽而,天际金光闪现,佛音滚滚,檀香阵阵,天际金芒之内,显出一道通天佛光,佛光周边,幻出金身巨人,手持韦驮杵,双目雷电闪烁,威势骇人,巨人身边有金光天龙飞舞,飞花流萤之内妙龄少女轻纱曼带,凌空九转,妙音叮咚,其下有五戒夜叉,身高百丈,夜叉之顶盘了一金刚巨鸟,头生硕大黑色毒瘤,更有修罗呈现厉鬼之形,另有妙音七闪的紧那罗,还有蛇头人身之摩呼罗迦众,却是佛门八部天龙众法相,似虚还实。 巨人法相一手指天,周身黑光火焰,目光扫过八部天龙众,却落在中央那一道通天佛光之上,那八部天龙众不过虚影幻象,虽威势庞大,然却被那佛光牵引。 八部天龙众显出幻形虚影法相,通天佛光之中忽而传出一声嘶然长鸣,长鸣震天,佛光四震,内里透出一股睥睨天下的凶残。 佛音之中长鸣震耳,天启忽然面上一变,这长鸣之音一经入耳,他便知曾经听闻过此睥睨凶残之音,微微思索,却是恍然大笑:“原来这便是明王护持法阵,得来全不费功夫,得来全不费功夫!” 天启一来要破阵脱身,二来有意试探此阵,以求尽力参悟,日后好破黑木上的封禁,所以他不待那通天佛光再有什么动静,就已大喝了一声,脚踏虚空,刹那现在天边那无际佛光之侧,身前便是八部天龙众护法。 那周身金甲的天神部众护法持了数十丈高低的紫金韦驮巨杵,怒喝一声,恍若晴天霹雳,金光炸射,周边便是电蛇飞舞,随之那韦驮杵已然到了天启头顶上空不足十丈,而那金刚天神部众护法的巨**相也已然挡在眼前,遮天蔽日,将天启身前遮出了一片黑暗,内里夹杂一点紫金光团,恍若天外陨石,急向天启头顶落去。 两下相比,天启所化的十丈巨人法相依旧小得可怜,不过他却是夷然不惧,双目电芒闪烁,天眼运转,待那韦驮杵到了身边,哼了一声,脚下一步,运起神行之法,已然到了那金刚天神身侧十丈开外。 他扫了一眼那暴怒的金刚天神,脚下再一动,躲过斜撇而来的韦驮巨杵,神行之法便向着右侧移去,这金刚天部众护法虽然神力惊人,可度却比不得天启,奈何不了天启那古怪神行法门,天启行踪闪烁,运了神行法门,向着这巨大佛门护法贴身外围行去。 孰料,几番施展神行法门却始终移不到那金刚天神部众护法的贴身之处,始终在十丈开外,只觉那怒目金刚周边十丈之内便是一团凝固佛光实体,难以进入。 试过几番,天启也知晓这金刚天神部众虽是中央那道佛光虚凝化出,虽然未有内核舍利本源,然而威势却直逼适才菩提法阵召来的四果小阿罗汉,小看不得,神行之法难以跨入其身侧。 这当儿,随着那金刚天神力士一声沉闷喝声,紫金色的韦驮杵劈头而至,度比先前又快了许多,瞬息便至了头顶。 这一次天启却不再躲闪,闷哼一声,双眼之中精光四射,死死盯着那一团紫金光芒,从内里辩出一丝韦驮杵运行轨迹,而后也不施展什么古怪法门,只是凭着变态的肉身力量硬向那团紫金光芒伸出手去。 转瞬之间,天启手上一沉,那紫金光芒业已敛去,手上托了一截韦驮巨杵,一股巨力从上面传了过来,他人在半空之中一晃,竟然生生止住了那韦驮巨杵的行进。那金刚天神部众护法本来就是神力惊人之辈,虽是凝华法相,却也一样有着惊人神力,周身佛光闪烁,韦驮杵上便传来一**强横之极的力道,天启被这力道一震,手上韦驮杵差些脱手,身子硬被韦驮巨杵压向了地面。 天启平日里虽然淡然不争,到了此刻方才显出心底那份睥睨天下的的傲气来,嘿然一笑,双脚狠狠一跺,深吸口气,周身元力闪动,带着一声爆喝,双手都顶上了那紫金韦驮巨杵,一股大力从体内传出,将那带着庞然巨力的韦驮杵硬生生得顶了上去。 这当儿,身后气息一变,一股残暴阴毒的气息飓风一般狂涌起来,而前方那韦驮杵已然扫了过来,更有勾魂夺魄的曼妙清音弥漫而来,恍若可以侵入他元神深处一般,适才险些吃亏,天启心头多了些许谨慎。 在那曼妙清音之内还现了一股淡淡香气,似乎包裹着纯粹佛家灵气的檀香味道,这等香气若是用于其他修行中人,自然只觉心神气爽,却难以察觉内里玄虚,但天启却是生性厌恶灵气,这裹了佛家灵气的檀香之气一经到了身周,他便断去了全身的万亿毛孔,眼耳口鼻皆不得入。 这当儿身后那阴毒残暴气息已然带着浓厚腥臭味道贴近体表,而前方的金刚韦驮杵也到了头顶之上,更有那妙音七闪的紧那罗和飞天众护法同时施展法门,勾摄天启心神。 这八部天龙众佛门护法,不出手则以,一出手便是四众同时出手,威势绝伦,铺天盖地而来。 这等危机关头,天启脑海深处竟忽然显出一古怪法门,却是先前所得讯息之内的法门,念头刚起,肉身便自顾运转起了那古怪法门,却是危机关头他潜力再被激,修行进得一步,探得了深层神通法门。 天启只觉头部一晃,颈后一阵咔咔响动,竟然从脑后生出了两个脑袋,额头之上也尽都燃着黑蓝火焰图腾。随之身上也起变化,一阵啪啪骨骼响动,巨人法相之体竟成了三体六臂,凭空又生出四条手臂,配以身躯变化,那巨人法相屹立当空,浑身黑色肌肉虬结,三头六臂,六眼各显光华,一股浑然庞大的蛮荒气息透射而出,正是他在雪洞中第一次化身巨人法相时,心神中显现的洪荒巨人额头顶上的三头六臂法身。 天启顾不得思索这法门玄功的变化,只觉周身力量奔涌,心头自然大喜,喝斥一声,开了周身亿万毛孔,庞大元气顿时随之冲入体内,他这身躯变化之后,容纳元气之量也瞬息便也增加了不少,怕不是原先数倍之多。 佛莲本体之内虽成空间幻阵,却大都是灵气凝结,无多少能量元气,随着天启亿万毛孔海量吸纳,佛莲之内元气便自不足,且这佛阵本体佛莲需得外部灵气供应内里法阵运转,并无法隔绝外界灵气,自然,也挡不住元气一涌而入。 佛阵气息与外界相连,内里天启法身变化顿时让那七苦僧人一惊,且随着那三头六臂法相生成,天启身周竟显出了一片诡异黑暗,白莲周边也似有怪异,充斥之灵气似被他物排挤而出,那佛阵本体白莲周边竟然瞬息没了佛家灵气,尽都是一种极其晦涩难以感应的古怪气息,似若虚空,恍惚之间便自没了感应。 “这是何等古怪气息?为何无法感应?”七苦僧人大吃一惊,今日布阵为难于天启,他已经被天启身上曾出不穷之怪状惊骇了数次,心头那股杀机到了此时越来越使壮大,暗想是不是真个儿乘此儿尚小,将他送入轮回,否则日后此人修成这古怪法门,何人还能制得住他? 法阵之内,天启自然不晓得七苦僧人心头的犹豫,他一阵全力吸纳,还觉不甚痛快,只觉甚是渴求平日供给充足之元气,心里晓得这三头六臂的法身更是强悍,三张大口同时一张,一道道灌入大口之中,直接化入了身躯之内,只觉周身肌肉鼓荡冲涨,周身上下尽皆充满了无穷力道。 要知天启于危难之时参悟而出的这三头六臂法门精妙非常,容纳元气数倍于前,周身力道比之先前更是多出了数倍不止,更见强悍,身形又高大了几分,三头六臂如意神通,似乎反手就可将这天地颠倒。 三头观尽周边物事,原先后方那阴毒残暴的腥臭气息竟是一头金翅大鸟,数十丈高低,额头生出一颗硕大的黑腥肉瘤,乃是八部众中的迦楼罗。此刻那迦楼罗被天启忽然生出的三头六臂一惊,猛地张开大嘴,吐出一股腥臭毒气,且那尖锐牙齿闪烁白芒,乘一飞之势扑向天启,向天启咬了下来。 却说天启于危机之际参悟得三头六臂的精妙法门,一经施展,周身元气鼓荡。接而便察觉一只金翅凶鸟迎面扑来,吞吐毒气,张了血盆巨口撕咬而来。 天启右手探出,玄功法门运转,右手之上黑光一闪,便成了数丈大小的巨手,狠狠向那迦楼罗带着巨硕肉瘤的头颅抓了过去,他心头存了杀念,全力催动法门,额头黑蓝色的巽风木灵火焰图腾熊熊燃烧,探出去的手上也带了几分轻灵如风的黑蓝火焰,将空间都灼烧得吱吱作响,很是厉害,迦楼罗所喷黑烟毒气一触及销,被那火焰烧得干干净净。 佛门八部天龙众中,迦楼罗日食五百小龙,性极凶残暴戾,此刻这佛光凝聚的分身法相见得天启一手抓来,丝毫不加闪躲,数十丈长的巨大双翅再一猛扇,天启眼前便是一片昏天黑地。 接而迦楼罗那巨大丑陋的头颅也已在天启身前数米之外,嘴角冒出一股漆黑腥臭的毒气,硕大的眼珠子似乎两颗黑紫色的玻璃球儿,内里还闪动着一丝丝凶残暴戾的血光,那头颅之上的硕大肉瘤从近处开来,恍若黑铁一般,其上还生出颗颗黑紫色的球状疙瘩,异常丑陋,更是散出一股股熏人恶臭。 第十一章 丹霞地仙(1) 天启哪管那许多,黑光巨手一撑,正撑在迦楼罗巨鸟的额头之下少许,竟然将那猛冲而来的迦楼罗死死顶住。他此刻法相方才十多丈高低,巨手经了黑光包裹也只有数丈方圆,相比之下,迦楼罗仅仅是一个巨硕头颅便有近十丈大小,此刻那数十丈大小的鸟身被天启单手顶在半空,颇为怪异。 天启右手之上尚有黑蓝巽灵火光,迦楼罗被那右手顶住头颅,火光瞬息大涨,内里的丝丝巽灵木焰将那迦楼罗灼烧得出阵阵嘶鸣,嘶鸣带起的声浪**涌动,让天启双耳一阵耳鸣,他心头一怒,左手握拳狠狠向顶住的头颅之上砸去,正正地对准了那腥臭异常的黑紫毒瘤。 这一拳力道之大比迦楼罗飞扑之势尚要强上十数倍,拳风扫处,带起丝丝白芒,却是与空气摩擦而成白焰,接而那巨大拳头狠狠砸在迦楼罗头顶毒瘤之上。这一拳威势绝伦,且带着森然黑蓝巽灵木焰,一拳之威,硬生生将那两丈许大小的毒瘤打成了一团黑紫光芒,接而那黑紫光芒从迦楼罗法身脱落,成了一捧金光散去。 这金光乃佛门凝相金光,在佛阵之内一经脱离本相,便可自动回归,重新凝结法相。只不过这佛光刚欲回归,只见天启一声低吼,面色狰狞,双手之间闪出一团元气,将原本从额头图腾凝出的黑蓝灵火一激,就成了一捧声势浩大的火光,将那金光笼罩在内,顷刻就吱吱烧成了虚无。 那迦楼罗尚未反应过来,先是被天启一手顶在半空,而后头颅之上一阵阵剧痛,头顶毒瘤已然被天启废去,接而浑身乏力,双翅一阵扑嗤,带着凄厉嘶鸣猛地向后飞去。 要知迦楼罗全身血肉精华便在头顶那毒瘤之上,虽此处显现乃是佛光法相化身,那毒瘤却也占了佛门凝相金光的十之三四,那毒瘤被天启废去,接而连佛阵凝相金光也被天启一并烧化了去,迦楼罗自然全身乏力。如此状况之下,他怎生逃得出天启双手。 只见天启所化巨人法相之一面上尽现狰狞,低喝一声:哪里走? 同时,巨人法相那狰狞面上大口一张,猛一呼吸,体内元气奔涌,双手向前一探,电火石光之间,双手又以玄功变化暴伸出数十丈之遥,已然将迦楼罗的巨硕头颅拉在双手之间,而后狠狠一撮,一股蓝黑火焰自他双手之间化出。 顷刻之间便沿着那迦楼罗的巨头蔓延全身,将那法相化烧成数十丈方圆的一捧金光,洋洋洒洒,那金光似欲回归通天佛光柱重组迦楼罗法相,却被那黑蓝火焰围在当中,顷刻烧了个干净,等蓝黑灵火重新缩入那双巨手,哪里还有半点金光? 说来话长,其实不过短短一瞬罢了,当迦楼罗在天启巨手之间化作虚无之时,天启所化三头六臂法相之另一侧面双臂也将紫金韦驮巨杵托飞开去,神力天生的天神部众护法随那韦驮巨杵被掀飞千百丈外。 显然天启化出三头六臂法身之后,体内神力比适才更见雄浑,举手投足,便已独立破开两天龙部众护法法相,只是到底是明王护法阵所召来天龙八部法相,修行不凡,天启驱使变幻玄功,元气损耗也是颇大。 至于妙舞九霄之飞天与妙音七闪的紧那罗两位护法都飘飞百丈之外,化出清静佛音和醉人的极乐香气,不过因着天启有了防备,施展佛门心炼法门,存念与心,进入往日参悟天地玄奥之时的一般心境,花开花落自无碍于心。所以那清音醉香尽都未伤到天启分毫,反倒是天启那铜铃大眼之内目光灼灼,越安定,神气外显。 将那巨杵金刚天众护法逼退之后,天启那三头六臂的巨人法相尤不满足,也无时间吸收元气补充,只是施展神行法门向前一步,马上就到了那金刚天众护法法相之侧,不过依旧被那法相佛光阻了神行法门,落在十丈开外。 天启闷哼一声,心头忽然生出一个念头。三头六臂法相微微一变,额头火焰图腾更是吞吐不定,一层灵火将周身缠绕,而后再施展神行法门,只听得身周咔咔一阵响动,似在突破什么阻滞一般。 等脚下落步时,再一看,果然已到了那手持韦驮巨杵的金刚法相之畔米许,便在那巨**相头颅一侧,他心头一喜,晓得自己所想不差,神行法门配了元灵火施展更见神通,突破了这天部众金刚法相化身的护体佛光。 这当儿,那巨大金刚法相自然也察觉到不对,他虽无天启那奇妙的神行法门,然而他本是佛门八部天龙护法之金刚法相,哪里怕过人来?双目怒张,一手持了巨杵,一手向着天启身躯捣了上来,也不施展佛门神通,依旧凭借天生神力,金光鼓荡。 天启适才未悟得三头六臂法门之前,就已经凭借肉身力道将这金刚护法法相掀飞,此刻已然化成三头六臂之法相,周身劲道暴涨十倍有余,哪里还会惧怕眼前巨大金刚,闷声不语,先前一面神色淡定,向前猛地一抓,不足对方五分之一的右手就将那护法金刚法相的巨大拳头卡了住,再猛一使劲,一阵刺耳的喀喀响声之中竟将那佛门金光所化拳头尽化为一捧金光。 他刚欲贴身而上,将这八部众之金刚法相彻底抹去,忽然感应得四道凌厉气息一闪而止,其中一道从头顶而下,最是迅捷凌厉,天眼一扫,便知道是金龙、修罗、夜叉与那摩呼罗迦同时来攻,而头顶之上,正是那百丈金龙,他心头电转,马上身形一顿,竟然猛地定在半空,同时大喝一声:“蛇儿!” 声震长空,接而,那巨人法相右肩之上的空间微微一晃,从内里爬出一条小灰蛇儿,那小灰蛇儿一经爬出,嘶嘶两声,吐着猩红舌头,尾巴一弹,微小身躯已然向那巨大金刚飞了过去。 只不过,仅仅一个呼吸之间,那小蛇儿在半空之中就成了一条体长数十丈的巨蟒,通体火红,额头之上还有一点炽热光芒,却是蛇儿得自独角火蛇元灵的气息加以赤炎真火修行凝练而成。 先前那天众金刚巨人法相并未躲闪,是以等火蟒化出原型之后,他也不及躲闪,瞬息之间就被那火蟒缠绕住了身躯。 火蟒在大雪山底守着独角火蛇元灵修行数百年,**甚至比天启运转法门之前都要强悍,白眉老祖真身施为都奈何不得,哪里是这区区佛门阵法内征召的些天龙八部众护法法相分身所及? 数十丈的火蟒一经缠上金刚法相,马上周身汹涌而出火红烈焰,尽都是汹涌元气燃烧,内里竟然比以前还多了一些赤炎真火,同时那巨大身躯猛一用力缠绕,火光漫天,瞬息便将那金刚法相弥漫。 片刻功夫,那法相就已经在火蛇躯体之中化作了一片虚无,那火蟒一声嘶鸣,没料到眼前法相竟然没余下一点元神精华与之采补,意犹未尽,巨大的双眼闪烁着血红色的光芒,在半空之中尾巴一曲一弹,就反方向弹了回去。 再说天启所化那三头六臂的法相停留当空之中,火蛇刚刚离体,一条百丈金龙就已经到了头顶上方几丈许,狂暴气流汹涌而至,同时夜叉鬼体和阿修罗部众金身护法以及蟒头人身的摩呼罗迦已经从其他几方围绕而上。 这四部众的佛门护法部众之中,唯有那巨大金龙之威与天部众金刚法相不相上下,其余三者虽然都有百丈金光身躯,然而却并未放在天启眼中。 他适才几个呼吸之间接连除去迦楼罗和天部金刚护法法相,虽然看似轻松,实则这三头六臂法相乃是第一次施展变化,甚为损耗元气,体内虽然元气汹涌如潮,然终究修行境界还是太低,却经不得这三头六臂法身的全力消耗。 且此处乃是佛阵,虽也能吸收到元气,不过到底不及外边自在,天启只觉元气有些不足。此刻法身之一头双臂正对着从上而下的金龙法相,而其余两头尽都大开巨口,一呼一吸,施展法门吸纳元气,补充体内元气。 塔林底层方圆千丈之内,一股股元气恍若波涛一般从佛莲本体外冲入这佛阵之内,掠过高空天际,径直入了天启那两张大口之中,那无形之中的波涛滚滚虽然肉眼难见,却汹涌得卷过了正扑上来的夜叉鬼体、阿修罗部众护法以及蟒头人身的摩呼罗迦,让这三大护法法相金身都是一阵阵暗淡无光,百丈身形剧烈摇晃,恍若置身波怒海波涛之中。 吸纳之威,便已如此! 第十一章 丹霞地仙(2) 猛吸吸纳了几口元气之后,天启知晓佛阵方圆已无多少元气,虽然依旧元气不足,却也不再吸,只是那三头六臂的巨人法身三头一摆,同时哈哈大笑,声震长空,此时此刻,额头火焰图腾蓝黑飘舞。此时此刻,这巨人法身哪里还有半点平日天启的模样?分明就成了纵横洪荒天下的那蛮荒巨人! 金龙护法法相之法力虽然强悍,然此时召唤不过一残缺分身,尽管百多丈的金身异常巨大,却经不住天启那巨人法相的双手一卡。 只见那黑铁一般三头六臂的巨人悬立半空之中,双手一扭,卡住一只硕大的金光龙头,那巨大龙眼显出瑰蓝之色,也无瞳孔,只是瑰蓝之中透着点点金光,龙须异常粗大,怕不是有米许粗细,便是那金光双角也有丈许大小。 此刻天启卡住金光龙头的双角,咧开了大嘴一笑,接而一股元火从那额头之上蹿了出来,直勾勾得就冲进了那金龙头被撑开的龙嘴之中,一团蓝黑火苗儿迅蔓延开来。 接而便是一股大力掀来,想来是金龙受了黑火燎烧,剧痛之下奋力死拼,力道之大,让天启卡着龙头角的巨大双手都微微颤了一下,天启心头一怒,晓得自己连番催动灵火法门耗损元气不少。 不过此念头一闪,那巨人法相的一头一面旋即吐气开声,卡住龙头的双手猛地一扭,而后额头火焰图腾汹涌喷薄,双手一撮,一点蓝黑光已然荡漾开去,接而成了一片黑蓝火海,仅仅是几个瞬间的功夫,那来势汹汹的金龙化身法相就成了一团虚无,那半点金光都没哟剩下。 黑铁巨人三头六臂一震,三副头面上都显狰狞之色,巨大火蟒已然盘在巨人身上,而后身子盘了几圈,脑袋从那巨人法相的肩上蹿了出来,便在巨人法相头顶之上嘶嘶吐舌嘶鸣不已,元力火气四溅。 这当儿,那通天佛光柱内一阵奇异抖动,接而佛光金柱表层一阵阵涟漪,又冒出一金刚天神法相金身,金龙法相金身,还有一迦楼罗巨鸟,俱都百丈身躯,同先前已然被天启所化去的那三部护法法相金身一模一样。 天启那三头六臂之中的一面上,眉头一皱,暗道:这明王御魔护法佛阵果然难缠,看来若不逼出那通天佛光之内的玄妙,恐怕有再大修为,也禁不住这些八部天龙众护法法相的消耗。 这时,八部天龙众护法金身法相分身已然从通天佛光之中一一走出,此次却不是单个上来,却是一起飞了过来,他忽然想起早先第一次见识黑木经时,那明王御魔阵势八方八部天龙众合聚,以明王法相动,竟将黑木从这一界隔绝开去,很是可怕,万万不能让那阵势运转起来。 念及与此,天启三头巨口同张,俱都是大喝一声,声浪滚滚,竟将扑将上来的夜叉鬼体等众微微一阻,乘他等一滞之刻,天启所化法相巨人施展神行法门,一步之间已然到了那通天佛光柱外十多丈之外。 而身后那通体元火燃烧的火蟒却挡住了余下的两个八部天龙众护法众的法相分身,要八部天龙不能合聚,只见黑色火光四射,夹杂着那火蟒的嘶吼之声! 等天启身形到了那通天佛光之畔,马上起手做势,三面额头的图腾火光闪烁,黑蓝光芒大放,火焰吞吐,大手之上多了一团尺许大小的黑蓝火焰苗儿! 虽然火焰只有尺许大小,不过那火焰却是精纯的巽风木灵之火,威力强大无匹,先前拳头大小的巽风木灵火就焚尽了菩提护法佛阵中那小乘四果罗汉的分身法相。 此时天启乘得机会,全力运转法门,凝起了这尺许大小的一团巽风木灵火,心头已存了毕其功于一役的念头,否则杀去了一干天龙八部众护法法相,那通天佛光之中又来一波,何时是个尽头?还不若乘此时全力运转法门,焚那阵眼位置的通天佛光之柱! 天启大手猛地一扬一挥,那火焰苗儿便随之放了出去,正向着那通天佛光之柱,这巽风木灵火得了巽风之性,经法门催动之后,行进度之快天下少有,只是微微一闪,便已经到了通天佛光柱侧,闪动着黑蓝双色飘飘舞舞荡了进去。 不想,那可焚尽罗汉金身的巽风木灵火竟然没有对金灿灿的通天佛光柱造成丝毫损伤,在佛光柱内一荡,下一瞬间便直接从数千米外的另一头冲飞了出去。 天启心神运转,自然明白,心头大惊,正面对着佛光巨柱的那幅头面眉头一皱,右手在额头火焰之上一拍,捏了一点黑蓝火,在双眼处一抹,运转法门,待得再开眼时,双眼之中闪烁着黑蓝火焰,眼前世界越清晰,直似可看透了这佛阵内里运转之道。 如此定睛一看,天启方才看出几分端倪,原来这佛光柱竟然是幻象罢了,难怪巽风木灵火竟然径直穿透了过去。解了这个迷惑,天启不仅不喜,反而越是眉头皱起。 适才那通天佛光柱内化出了八部天龙众,显然那佛光非是幻象,此刻这佛光显出逼真幻象,只能说明这通天佛光在顷刻之间便被控阵之人转移了开去。此刻眼前苍茫一片,唯有那幻象金光通天,如何找得出那佛光柱本体所在?若那控阵之人存心隐藏,他如何找得到阵眼所在? 若是找不得那阵眼佛光,想要破开此阵,谈何容易? 天启运转法门将那团巽风木灵火收到手中,也不思量,心下狠,那三头六臂的巨人法相又是一声大喝,浑身包裹着那团巽风木灵黑蓝火,窜动着嗖嗖的火焰苗儿,神行之法运转,抬头迈步,咔咔一阵响动,却是黑蓝木灵火将那护体佛光烧成了虚无,破开防护,虚晃之间,那三头六臂的黑铁巨人已经冲入到百丈高低的夜叉鬼体怀中,浑身黑蓝火焰噗嗤一声,窜出数丈高低的火苗儿。 他心头狠,双臂陡然伸长一些,紧紧箍住了那夜叉鬼体的金色法相之腰身,而后全力催动本原木灵火,额头火焰图腾吞吐之间,再一明灭忽闪,周身火苗又窜了起来,顷刻之间竟然变成了百丈高低的黑火苗,等眼前火光乍消,再看那黑铁巨人身侧,哪里还有八部天龙护法众之夜叉鬼体? 天启所化巨人法相全力运转法门之后,以巽风木灵火护体,竟然一个照面便生生焚去了阵势之中的一尊百丈护法法相。可怜那夜叉鬼体虽然也有些修为,可拼肉身力量哪里拼得过天启所化巨人法身?哪里逃得出天启那全力一箍?且那巽风木灵火更是阵势之中的夜叉鬼体法相分身所不能及的了。 如此这般,再配合着那皮糙肉厚的火蟒同样施为,不过几个呼吸的光景,哪里还有那佛阵所召的护法法相?只听得那黑铁巨人呼哧呼哧得大口喘息,黑色肌肉虬结的胸口上下起伏,而那三幅头面之上,却尽都是快意,火蟒便盘在天启的巨人法相之上,数十丈长短的身躯绕了几圈,还有一条长长的蛇尾在天启身后的半空衡甩,黑火蒸腾! 天启那三双眼睛内里都跃动着森然彪悍的光华,扫视着这佛阵所成的天地,寻找何处会有金色佛光波动,他适才如此费力一举灭掉几个八部众护法法相,为得便是看下一刻那些佛阵护法从何而生,从而找出阵眼所在! 外面那持阵之七苦僧人自然晓得阵中天启的想法念头,竟然不再催佛阵金光,那佛阵空间之内只余天启那三头六臂的巨人法相,万里苍莽! 不知在这阵中过了多久,天启要支撑周身火焰与这三头六臂的法相,只觉体内元气已有不足,施展了火眼神通的双目也微微涩,尤其是心力耗损过巨,可依旧未探得丝毫动静。 天启心头烦躁,在此处被困时间越长对自己自然越是不利,若等到疲惫之时被那八部天龙合围封印,那就真是大麻烦了! 他心头烦躁之下几乎便要下狠心催上次在南荒之地收服黑水峰的强**门了,只是他也晓得那法门厉害是厉害之极了,可是施展之后,全身力量都被抽干,到时候即便破开了阵势,可能依旧难逃七苦僧人之手。 如此一想,他又犹豫起来,心头暗自道,日后出去,定然要好生修行,若是今日可随意施展那等法门,将那远古火蛇元灵招出,再附于火蟒之体,怎会惧怕这区区佛阵?哼! 忽然,那黑铁巨人一幅头面猛地一扭,其上的双眼火光一闪,盯着这浩茫天空的一处所在,心念一动之间,身形已然到了那千丈之外。 第十一章 丹霞地仙(3) 这当儿他才现,这异动之处并不是那佛光阵眼所在,却是荡起了一丝丝波纹涟漪,仿佛有甚物事在外捅这一层空间似的,念头一转,天启晓得定然是有什么意外导致了这佛阵不稳,哪里还会有其他心思去思索内里原因? 三头六臂法相一声低喝,额头三道火焰图腾忽然向上射出。 那三道黑蓝火焰合而为一,向前方不远处那涟漪射去,而盘旋于身躯之上的那火蟒也大嘴一张,一道黑火喷出,且火蟒额头那一点亮光还射出一点耀目精亮参与黑火之内,随同天启出的黑蓝木灵火向前方烧了去! 天启与火蟒俱都全力出手,那木蓝火焰与黑亮元火带着几分彼此加持的气势,狠狠冲入了那团涟漪之中。想那木蓝黑火尽是天启法相所催动的巽风木灵火,而那元火黑焰之中还夹杂着星点赤炎真火,二者同出,本就是厉害之极,加以那涟漪荡起之处本有不妥,只见得一个瞬息的功夫,那两团火焰便渗入涟漪之中,化作了层层叠叠的丝纹火焰,随涟漪波荡,恍若跳出了这佛阵空间之外。 看着那层层涟漪卷动,却没有裂开这佛阵,天启心头一急,也顾不上继续等待那涟漪之内的火焰功,哼哧一声,六目之内四射星寒,六条手臂同时伸展开来,吐气开声向着前方那涟漪捣了下去。 这法相力量本就惊人,单臂即可将那小乘四果阿罗汉的佛阵法相分身捏碎,更何况此时三头六臂同时出力,更是威势惊人。 前方那涟漪本来已随同两种火焰将佛阵空间撕扯成薄薄一片,此刻被这六拳合击威势一震,马上便爆出刺啦一声响动,涟漪波纹逆转,那一层薄薄的平面刹那之间就成了亿万碎片,一股漆黑混着光亮,带着古怪的气息色泽从那古怪缺口之中爆出。 大大见识了一番佛门法阵威力的天启哪里还顾得上去辨析那古怪气息?他看前方那古怪缺口方成一丈大小,马上身子一扭,已运转玄功恢复了原先半丈高低,去了法相,将那巨蟒也化作小蛇儿模样。 不过他心性谨慎,看着缺口古怪,自然而然得便催动了黑蓝火焰护持周身,接而脚下一动,神行之法运转,下一刻,周身黑蓝火焰刺啦刺啦作响,却是护身火焰同那缺口周遭的气息乱流相互碰撞的声响,咔咔一阵响动之后,眼前便是一阵光亮! 等他脚下落步,已然到了另外一个完全不同的所在。 天启看着眼前这笼罩在暮霭之下的红霞赤峰,薄雾烟霭,眉头皱起,心头一紧,难道又入了佛门幻阵?然而他以天眼四处一扫,却看出眼前这景象竟然并非幻象! “这是为何?破开了佛门法阵之后,怎得却不在那洞窟之内?却到了这古怪地方?这究竟是何等所在?” 天启心头暗暗自言自语,他感到这古怪地界之中充斥着浓厚的仙家灵气,一丝丝一缕缕游荡于山石白云之间,尤其古怪的便是此处的远近山体石林尽都是淡淡的红褐之色,漫山遍野,几无植被,红色山石嶙峋,左右间石峰重峦叠嶂,隐于烟霞之内,时而清晰,时而朦胧,加之山峰那红褐之光映与薄雾烟霞之下,与那斜阳红日之光相符而成,淡淡然飘飘然,朦胧之中多了几分宁静悠远,当真仙境一般! 尽管此处景色很是美妙,天启却并不怎得欣赏。这奇境虽妙,然周遭充斥着的道家灵气却让他心头烦躁,心生不虞。 他想不通内里古怪,也便放开不想,张目四顾,只想从这古怪红石山脉出去,至于下一步,倒也未曾考虑,只是这里的道家灵气令他心头烦躁。 天眼一扫,左右百里之地尽在心头,天启心头一惊,他之天眼竟然被数十里之外的红霞雾气所阻,难以穿出。他近来精研阵势,是以马上便明了那红霞雾气乃是阵势接引地势灵气所为,且这阵势究竟如何运转,他也看不清切,只觉阵势浩大,笼罩左右四方百里峰峦,不知起于何处,也不知归于何处! 天启眉头皱起,天眼又是一扫,只觉数里之外的山巅之上有一阔敞石台,石台之上云雾比周遭要厚上许多,烟霞变幻,映射与那石台之上,加之轻风薄雾流转其上,似若不是人间景象。 天启注意那石台,却是因为那石台之上弥漫着一股若隐若现的古怪气息。他心头暗道,此处被古怪阵势笼罩,轻举妄动不得,不若先去那石台看上一番,再做打算! 心头定计,天启将身子一摆,驱动法门取出那一直收在身上的冰蚕衣穿在身上,此时他已然算与那净土禅宗决裂,也就不必再将这衣物藏起来,且他身上那白色僧袍早在幻化法相之时就已毁去,身无寸缕,着实不雅。且因着此处古怪,他心头一动,将那小灰蛇儿也以幻阵隐去,天启脚下一动,身形便跨过数里之遥,落在了石台左右的一处山径之上,而后他迈步向那石台走去,近了一看,石台更是宽阔,几有数千里大小的石台平悬山巅之上,造化很是神奇! 脚下刚刚迈入石台,天启面色一变,忽然抬头看去,那双天眼之内光华闪动,直欲刺破周遭的烟霞薄雾。他双眼看得清切,在那薄雾之内的石台中央,不知何时,竟然坐了一体形瘦高的中年道人,身着道袍,一手持卷,一手搭放膝上,很是闲散自在! 天启刚才以天眼扫视此处,并不见有人在此,此刻却忽然现平台之上有一道人,自然震惊。 他心头暗道,这中年道人能躲过他之感应搜查,修行当真可怖之极,怕是比天衍祖父还要高上一些! 想到此处,他猛地心头一动,先前他破开那明王护法御魔阵势,都是因着有外力扰那佛阵,阵势生出破绽,他才从中破了出来,到了这古怪的陌生所在,此时一想,这之间的古怪十之**便与这中年道人有关! 天启心头暗道,以这中年道人修为,定然能察觉到我到了此处才是,他既然救我,却又为何做出如此一番事不关己的悠闲模样??如此做作,怕是有甚关碍,我还需多加小心,莫要着了他的道才是。 他先前在净土禅宗塔林之内被佛阵所困,见识了一番那佛阵威力之后,心头也觉着自己以往未免太过大意,仗着几分神通就妄试卦象。这天下间奇门异术层出不穷,日后该当多加小心才是上策。正因有了这等感悟,所以他此刻才越小心。 心头琢磨着这些念头,天启面色不变,走上那宽敞石台,穿过层层迷雾烟霞,向着中央那中年道人行去,上了石台,他才注意到,原来这脚下石台竟然是淡红之玉所成,内里流转着些许温润光华。 等天启到了那中年道人身前数丈,那中年道人微微转过头来,向着天启一看,面上便起了笑容,手中书卷随意放在膝上,另一手微微一招,玉石台上云雾凝绕,顷刻便成了一个石礅模样,同他坐下一般,接而他向那石礅一指,示意天启坐下。 天启自小跟随天衍道人,四处云游参悟玄奥,从不顾忌太多规矩,此刻这中年道人让他坐,他也不客气,马下向那道人躬身行了一礼:“多谢前辈!” 他此话内里有两重意思,一来是相谢这中年道人先前扰那佛阵助他脱困,二来才是相谢赐坐。 第十一章 丹霞地仙(4) 谢过之后,天启便坐了下来。 此时天启黑亮长披散与肩,身上的冰蚕衣经他以元气重炼之后色泽灰,恍若寻常粗布一般。不过因着此老者已然知晓他的神通,所以他并未收敛气势,双目神光也不如何掩饰,淡然深处隐约透着几分睥睨精芒,端坐薄雾之间,哪里像一个半大少年?倒像是那些修真有成的高人前辈! 那中年道人与天启默然对视半晌,忽而点头笑道:“果真不凡,修行气度俱都天下难寻!” 天启听着这道人的话,便肯定这中年道人定然知晓了他在佛阵之内施展神通一事,不过着中年道人话中意味却是古怪,倒像是见了亲近后辈,提点时目光之中却隐现关切。他心头琢磨着这些,倒也不着急猜测此人的来意和来历,既然此人设了如此场景来见他,那便定然不会遮遮掩掩。 果然,那中年道人看着天启并未说话,笑道:“我知你心头疑惑我为何助你。” 说话间,他收起手中生好友,受他嘱托照看与你!” 此话一出,顿时让天启心神一震,一来他渐渐察觉他与那道生之间定然有些微妙联系,却不好让外人察觉,所以被此人当面点出道生两字,心头便是一惊;二来这些年他也只是探访当年道生之事,并不清楚那道生当年过往,此刻忽然听得此人说他是受了当年道生嘱托照顾自己,心头自然是震惊之极! 天启眉头微皱,问道:“我不解前辈何意?前辈所言道生莫非是我净土佛宗之道生大师?” 那中年道人一愣,似没料到天启如此反应,接而哈哈大笑:“你这孩儿,在老夫面前还遮掩做甚,莫非还怀疑老夫诓骗你不成?” 说着,他顿口不语,右手忽然向着天启一招,顿时一股吸力传来,天启心头一动,刚想运转法门抵抗,却现这股吸力微乎其微,连他衣襟都未动得。 心头刚如此想,忽然心头警兆一显,只感觉气息微微一变,以法门收在袖内的那红木小盒竟然悄无声息得就破开了法门,飞到了那中年道人手中。 那中年道人持着红木小盒,笑道:“此物乃道生所留,后被慧远祖师封印,道生曾言,千五百年之后,当有传承之人取回此物,果真不假,这千五百年之期刚至,你便出现了!” 天启心头大震,猛地从那云石之上站了起来,双目之中也再难保持先前平静,这中年道人竟然挥手之间破去了他收摄物事的神通法门,这份修行乃是他生来仅见,比天衍道人,白眉老祖之流还要强上许多。且最让天启震惊的便是此人似乎很熟悉天启施展的这等法门,否则便算他有仙人的修行,只怕也无从破解天启这收物法门。 这如何能不让天启震惊?天启出身道门大派,且这几月时间又在佛门净土禅宗修持,自然明白自己修行的这神通古怪非常,不是佛道之流,也不是妖魔之道。这等法门神通生僻之极,连天衍那等阅历也不知晓,今日这中年道人却如此熟悉,莫非此人当真是那道生之友?似乎也只有当真那般,这中年道人才可能知晓自己修行的古怪法门。 念及此处,天启心头已然有些相信此人之言。 那中年道人见得天启犹未完全信他,也不介意,微微一笑,右手持了红木小盒,左手在盒上轻轻一拍,接而那盒上红木纹理之中有一点细微清光随他手势微微闪起。 那清光虽然微弱之极,天启却可辨识出那是正宗的太清仙光。且这太清仙光应当是早便已经附着于这红木小盒之上了,至少在他得到此物之前已然依附于上了,可他和天衍道人竟都未觉,这个念头让天启头皮微微麻。 中年道人带着笑意看了天启一眼,左手又是一拍,那一缕清光便轻飘飘得从那红木纹理之间飘起,接而飘入到他左手手掌之内,恍若一丝雪花儿,消失了。 接而,他将那红木小盒递回给天启,言道:“千五百年前,道生曾要我在此木盒之上先做标示,好为日后打算!他之神通道行远于我,显然是当时已算出日后这些事端。” 他说着,微微摇头,言语之间带着些许唏嘘之感,接而向着天启道:“我能从你手中招出这红盒儿,并非我能破了你之神通法门,全是因着这缕太清仙光!” 天启看此人将那至关重要的红木小盒儿都送还了回来,甚至都未打开来看上一眼,显然不是图谋此物,心头松了一口气之余,也完全信了此人言语,双手持着那红木小盒,向这中年文士一拜:“前辈恕罪,不过晚辈只知我所修功法与那道生大师之间有些关联,却并不清楚之间关联到底为何,更是想象不到那道生大师会嘱托前辈照看与我,不知前辈可清楚内中之关碍?” 天启说话之间,心头已然有了些激动,这数月以来他一直都在找寻当年道生所留书稿佛经,为得就是找出当年道生大师的修行秘密,好借此进一步了解自己所修行的这古怪功法,这乃是他自幼年开始修行来的第一大心事,虽口中不言,却日日夜夜悬挂于心。这法门厉害是厉害,然而来历不知,且同仙佛妖魔之道尽皆不同,也不知日后究竟通向何等前境,他怎能不忧? 中年道人听得此言,点头道:“先前是我仓促了,此盒未开,想来你也不曾明白。我先讲与你听,你便知道。我乃道生旧友,昔年与之义气相投,年少之时便不顾佛道之别,定了生死之交。 道生惊才绝艳,修行进展迅捷,且他乃净土禅宗慧远祖师之徒,得慧远祖师之喜爱,传了白莲社净土禅宗的精义,短短百年,便修到了上乘境界,若再有数十年清修,只怕便要得了净身境之大乘境界,飞升西天极乐世界了。” “只是,他虽天赋奇才,却命中有劫。当年,我二人自年少一别,便有好些年不曾见面,各自只是在各自门中潜心修行,偶尔相互打探对方之进境,以做督促,且当时佛道之争越激烈,我二人各为佛道弟子,在派中也都受人注意,自然也便难以相见了!”那中年道人双目看着迷离烟雾,话语虽平淡,那双眼之中却有些波荡,显然想起了当时处境,互为知交,却因佛道之别而百年不得相见,当真凄凉。 “不想有一日,却忽然收到道生的秘法传讯。等我赶到约定之地后,才现他竟受了重创,舍利大损,净身境的修行竟然去了大半。他见到我之后,却只字不提为何创,只是要我在这古怪红盒之上中下太清仙符,千五百年后能照应一番传承此盒之后辈。我念我二人交情,又看他凄惨,自然应了他,而后他又交待了一番,便走了。” “再到后来,佛门渐渐便传出了一些消息,言及道生忽入魔障,宣称西方无净土,立地可成佛,无须入阿米陀佛门下修持功果。如是种种,所以便被慧远大师逐出佛门禅宗!我这才知晓他那伤势乃是出自净土禅宗祖师之手,也猜到道生手中那气息古怪的红盒便是魔障起源!” 第十一章 丹霞地仙(5) “尔后,为了了结这桩缘法,我便在这红尘俗世中慢慢地等了这千五百年!”中年道人叹道,不知是为这千五百年的漫长岁月,还是因为终究能了结这缘法了。 “那前辈可知晓道生大师最后去了何处?”天启连忙问道。 “其后只听说他曾经出现在河南灵宝境内,不过等我寻去,却未见得他,而后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了!” 中年道人说到此处,看着天启道:“今日我静修之时,心头忽然起念,就卜了一卦,知你有危难,于是便施展法门,靠着这红木小盒上的太清仙符找到你的所在,而后透空施法,助你破了那佛门阵势,将你带来此处,也好兑现当年承诺,了结这桩缘法!” 天启尚未明白过来何谓这桩缘法,便听得那中年道人道:“适才我算得你之磨难与佛门净土宗有些牵连,先始还以为便是应在那困你佛阵之上,没想到等见你之后,才知不仅如此,我虽不知你是怎生得了道生所留那物事,不过却现那之上竟然有两个佛门禁法,我今日就助你破去那两个佛门禁法!” 天启一听此言,顿时大喜,若能破开这两处佛门禁法,得了此黑木经的内里讯息,定然便会清楚当日道生之过往,说不定还能补全修行之道,好过日日夜夜为此担忧。 不过那两处佛阵乃是当年道生之师慧远祖师所留,这前辈虽修为高深,到底是道门之人,要想破开那佛门禁法,恐怕还真有些麻烦—— 念及此处,天启向那中年道人言曰:“晚辈为破解此木经上之佛门阵法,这几月潜入佛门净土宗的白莲秘境,潜心研读佛门经义,暗自打探内中消息,更机缘巧合得了一卷明王御魔经,所以对此木经上的两阵法还有些了解。 外围禁法乃是菩提护持经咒,可召出佛门菩提境界的小乘四果阿罗汉舍利法相分身至此,而内里一重禁法则是明王护法御魔阵,可召天龙八部众法相分身至此,更有金翅大鹏明王法相居中策应,厉害无比。 适才我便是陷入那明王护法御魔阵内,见识过佛阵的厉害,且这黑木经上禁法的施法之人乃是净土一脉的祖师慧远,比适才那施法之人更要厉害许多,想来这两个禁法也更难对付!” 说到此处,天启忽然察觉自己所言之意对眼前此人甚是不敬,连忙道:“前辈修为高深莫测,我非是不信前辈修行,只是怕前辈不熟悉此佛阵玄奥,这才讲与前辈听!” 那中年道人笑了笑道:“我知你心意,不过我对此佛门阵势还略有研究。” 中年道人讲到此处,面上无端多了几分神彩,光彩四射,道:“我说我来历,你便知道我所言不假!” “我乃丹霞山之蔡经,得了地仙之道后,便一直受天命掌丹霞妙境福地!”中年道人缓缓道,话语虽然平淡,却依旧透出一股难以遮掩的气势,恍若暗夜星光,虽平淡柔和,却不可阻挡地泻满广垠之大地。 天启脑中一震,眼前此人竟然是就是那丹霞秘境内清修的地仙? 自数百年前魔道自在宫上代宫主梵天魔祖在丹霞山被高人破了梵天之火的修行之后,天下众人都知丹霞山丹霞妙境之内有得了地仙之道的高人清修,不过却从未有人知晓那地仙来历,只知同丹霞山一脉有些关联。 不想,今日竟然在此处得见这传言之中的丹霞地仙,天启对他所言丝毫未有怀疑,全因此人身上那一闪而逝的气势着实惊人,这般修行比天衍道人强了许多,定然该是那地仙之道了! 忽然听闻此等秘辛,见到此传说之中的地仙前辈,饶是以天启之淡然性情,也不由心头激荡,也不管先前所言问题了。 不过那中年道人却未停下,看着天启微微一笑,接而道:“索性就一并告于你知,也好让你放心,我乃重瞳仙翁化做王远仙人所度,早些年佛道之争还未大兴之时,我师于净土祖师过往甚密,也算多少得了些佛门之意,再加之我与道生相熟,是以我对这佛门阵势也多少有些了解!” 再闻此言,天启甚至一时不曾反应过来,接而脑海之中轰然一声,更是激荡不已,心潮澎湃,他随在天衍道人身边十数年,怎会不知道家这重瞳仙翁陆敬修的大名? 重瞳仙翁陆敬修此人乃是道门之中大大有名之士,早在千几百年前便成了仙道,度化了甚多弟子,且其弟子大多成了仙道,因其天生重瞳,所以道门便尊称其为重瞳仙翁,这等人物,道门谁人不知? 好在天启得了天衍道人那大衍神算的传承,常年修持参悟玄奥,心性比一般修行之人要坚定了许多,所以震惊之后,几个呼吸的光景,那汹涌澎湃之心情便迅安稳下来。 他面上恢复先前淡定模样,向眼前这蔡经真人又行过一礼:“蔡真人海量,还请饶恕晚辈先前的不敬之罪!” 蔡经笑着随口道:“何罪之有?何况我与道生交情匪浅,按他所言,你算他传承弟子,按着辈分,称呼我一声师叔便是,无须多礼!” 此言入的天启心头,恍若一柄千斤重锤忽然锤击在他心头,又似一捧三九冰雪淹没全身,瞬息之间便让天启从头凉到脚,心头更是忽然升起一股森然凉意。他虽然对自己所修行法门并不十分清楚,不过他所修行法门乃是来自先前所得几块木经,并不是道生遗留木经,而道生不过只得了其中一部分的传承。 像天启从大雪山内的玄晶玉内所得的那卷黑木经便是是存于那地洞之中数千年才积累出那等太玄晶,道生定然未曾得到。还有天启最先所得那木经,想来道生也未得到,若要认真讲起来,那道生不过是和天启一同得了这古怪传承的后人罢了,怎么能算得上他天启的师辈呢? 若是道生当年就如此神通广大,算到千五百年后有我出现,那他怎会不知我的来历?又怎会说我是他的弟子?这其中定然有甚古怪,此人话语不尽其实。 天启心头这般思索,脑中飞转,面上却未曾变色,依旧如同原先一般恭恭敬敬,低头喊了一声:“今日方知先前在灵宝境内黑木山得的这修行神通法门是师尊隔世所留,想来那守护法门的蛇儿,当真罪过不小,师叔安好,替师尊受我一拜!” 说完之后,他便拜了下去。 蔡经眼神深处轻轻一闪,却也未曾阻止天启下拜,只是微笑道:“当得一拜!” 等天启拜倒下去之后,心头已然是一片冰凉,他拜完之后,抬起头在肩头一拍,将那小灰蛇儿从幻阵之中带了出来,而后恭恭敬敬地向蔡经言道:“想来这守护法门的蛇儿定然也是当年师尊所留,今日方知它之来历,按道理,它倒也算得了师尊一些传承,也当得拜上师叔一拜!” 蔡经看着那蛇儿,双眼之中光华一闪,接而打了个哈哈,笑了笑道:“原来竟是这蛇儿!” 第十一章 丹霞地仙(6) 那蛇儿得了天启授意,虽不情愿,却也向着蔡经拜了一拜,天启左手一拍蛇儿,接而将蛇儿以幻阵隐去身形。 此刻他经过两番试探,已断定此人定然有问题,只是天启也不晓得这人找上自己到底是为什么?他这么高的修为,竟然对我如此作假,到底有什么图谋?莫非便是为了这神通功法不成?那他与道生到底是何关系?怎得知道如此隐秘之事? 脑海之中一个个疑惑波涌而来,天启面上却依旧不敢显出丝毫变化,神念变化也以秘法神通遮蔽,不敢显出丝毫的异样。 好在天启施展法门与仙道有别,否则单是这掩饰法门一出,便足以让这蔡经真人警觉了。 “如此,那你把那盒儿放到这云台之上,也好让我施法先破去那菩提护持阵法!”蔡经言道,同时右手在身前一拂,眼前缭绕烟雾瞬息就凝出了一处云台,丈许方圆。 天启不动神色,恭谨答是,同时将手上那红木盒儿放到云台之上,回身后退丈许等候蔡真人施法破阵。 蔡经点点头,甚是满意天启举动,接而上前一步,走到那云台之侧方才停下了脚。右手平伸,向台上摆放的红木小盒一按,一股清光缠绕上去,竟硬生生得将小盒表层泛起的点点金光压了下去,接而他遥遥一抹,那盒盖儿便掀了开来,接而一小段黝黑枯木从内里飘出来,静静地摆放在云台之上。 天启早就收敛气息,为得就是不影响那枯木气息,且他同时注意着蔡经神情变化,以期能看出一丝端倪来。 蔡经看到那黝黑枯木之后,双眼深处一抹闪亮滑过,天启只是暗暗记在心头,小心琢磨此事,也不打岔,看这蔡经真人到底如何破解佛阵。 以太清仙光开了红木小盒之后,蔡经深深看了一眼那黝黑枯木,手上探出一点清光,这清光虽然微弱,却是正宗的太清仙光。 那点太清仙光穿过迷雾烟云遥遥飞到枯木表层三尺之外,黝黑枯木之外本有佛门菩提护持阵势守护,此时受了道家清光一激,自然便运转开来,金羽飞花,莲花朵朵,内有罗汉金刚法相若隐若现。 碎光金幕瞬息就迫开枯木周遭米许方圆的烟气,气势雄浑,然而那点微弱之极的清光却施施然又向前行了两尺之遥,金莲飞花成了光相实体阻挡而上,都被那一点清光破成了金色碎光,散落开来。 当那点太清仙光近到枯木一尺之时,一罗汉舍利分身法相忽而从金幕光芒之中跃出,身子一扭,就成了丈许高低,将周遭光幕也撑开成了丈许方圆。 天启看着这菩提法阵被那菜真人一点清光就激到了如此程度,心头更是惊讶那点太清仙光的威力。 再说云台之上,那佛阵凝化的金刚罗汉法相一经出现,便扬起手中巨大金剑,向那点太清仙光劈刺过去,牵引佛光浩荡,内里金莲飞花流动,气势虽壮,却丝毫不显杀气。 蔡经早便料到如此,微微一笑,右手捏印,向那点清光一指,喝道:“化!” 那点清光得蔡经捏印一指,竟然忽然停住了去势,清光扭动,内里隐约传出轰鸣雷罡之声。 天启一听得那内里声响,再察觉雷罡之气大盛,马上便明白了这点清光乃是太清化魔雷罡仙光,虽仅有一点清光,然则内里却以**力值入了雷罡之火,又以**力日日加持修行,多时才能得那一点清光,是道门化魔的大神通!早先几年,他与东海之上随天衍道人伏那海底巨章之时,曾见识过天衍道人施展的乾罡化魔清光,虽然也是极为厉害,但与这蔡经施展的太清仙光相比,却还差一些。 如此思索,天启更是小心谨慎,自从年前巽风木灵凝体,又悟得变化巨人法相之神通之后,他便实力大进。凭借着元气之霸道以及自己的强悍**和古怪法门,已然有了同白眉老祖的一拼之力。 适才与佛阵之内,又被八部天龙众护法的分身法相所激,悟得三头六臂的法相变幻,更是厉害,若不论道行,单论打斗的手段,已稳稳出了融得了气魄的修士,甚至比一只脚踏进灵慧境的白眉老祖也强上一线。 不过他却也知晓,三头六臂法相幻化的法门虽然威力庞大,然而耗损元气过大,他目前仅仅是木灵凝体的境界,还不能支持太久,这是一个大弊病,与天衍道人和蔡经这等绝顶高手交手,万万没有侥幸的可能。 心头估测着他与这所谓蔡真人双方实力半晌,天启以自家神通法门悄悄给肩头修行的那蛇儿和冰蚕了讯息,要那二妖准备妥当,尤其是嘱托那千年冰蚕祭起黑水峰,一旦情势有变,马上尽全力向那蔡经出手。 蛇儿自然也准备好配合天启法门,引独角火蛇元灵入体幻化,想来只要寻得机会,仓促之间,自己以有心对无心,脱身总是没问题的,一旦脱身,以大五行幻灭的分支幻阵护身,就算蔡经这等修为的修仙之人恐怕也找不到他。 果然,蔡经法门运转,清光化雷罡,势极凶猛,瞬间罡风大做,一点清光化作一蓬光华,接而从那一蓬细碎清光之中爆出紫色雷火,包裹在那细碎清光之中,雷罡舞动,同那佛阵召出的罗汉法相分身一触,那佛光凝成的法相就被太清化雷仙光内的猛烈雷罡炸成了细碎金光。 炸去了那罗汉法相,蔡经并未停手,天启看着蔡经面上神色一凝,右手迅变换手势,最后又捏了一个印决,向那清光雷罡一指,喝道:“雷罡地火,化!” 随他这一指点出,那蓬细碎清光大盛,竟有一部分未化雷罡的清光忽然燃成了绿色火苗儿,阴气森然,想来必定是采自地脉阴火。 第十一章 丹霞地仙(7) 阳刚雷罡与阴脉地火相聚合,顿时生出一丝儿惨白色的火苗儿,随着那火苗儿窜起,轰然一声,雷声大做,那清光已然成了一片火罡雷海,有雷罡阳火,地脉阴火,更有古怪的惨白火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漫然一片,几个呼吸的光景将周遭金光蔓延开来,更要向着云台外扩散,却被蔡经一手护持,控住了法门。 天启看着那雷罡地火凝合而生的惨白火焰,隐约觉得这种火焰虽然还不纯净,却已然威力巨大,不同凡响了。那几乎可以燃尽一切的威力,到有几分像元气以法门催动而生的元火。 蔡经看着天启呆呆看着眼前那雷罡地火凝成的火海,不禁一笑,以为天启被此太清化魔仙光的威力所震慑。可惜他却并为亲眼见到天启先前在佛阵之中燃起的那元火黑焰,否则怎得也不会认为这等火焰就会让天启震惊吧。 “雷阳罡,地阴火,二者各自依照法门祭炼,等相斗时混之,再以法门操之,便可得此灭火,这等火焰虽然得来不易,却威力甚大,传闻那最为纯净的灭火,堪比佛门那红莲业火差了一些,此处太清化魔雷火所生得这灭火却差了十万八千里,不过也足够破开外围那菩提经文护持咒阵了!” 蔡经看天启不解,便向着天启说道,话声缓和,若非天启早察觉出此人破绽,只怕真要被此人这等行为所感。 天启表面上却是点头不已,面上越恭谨。 当蔡经说话间,眼前云台火海之中,菩提经文隐约诵起,金色经文铺排而出,化作斗大金字,金光闪闪,混以金莲飞花。不过那太清仙法孕育雷光地火而生成的雷罡灭火却不给菩提护持咒阵展开运转的机会,一丝白焰窜起,森然而狰狞。 不过是片刻功夫,就将菩提经文所催化一切金光烧得干干净净,那菩提护持咒阵甚至连第二个罗汉法相都未凝结,更别说小乘四果阿罗汉,刚始运转,便在火海之中被那太清降魔神雷清光破了开去。 火海散去,云台依旧,蔡经右手带了清光向前一点,枯木周遭便出一阵咔咔声,接而枯木表层浮起了一层金色经文,那经文乃是菩提经咒,从枯木之中浮起之后,接而便散了去,而菩提护持咒阵夜破开了。 “此人不仅修行深不可测,且看他破菩提护持咒阵就知是极有心计之人,不动则已,动则惊人,这次当真麻烦,或许这人便正应了卦象之中的那漫天阴云!” 天启面上恭敬,心头却如坠冰窖,半丝不敢大意,暗暗思索,琢磨如何从此处脱身。 “师叔神通,破此菩提护持咒阵不过举手之间!”天启此言倒是心诚,此菩提护持咒阵是净土祖师慧远所布,在这蔡真人蔡师叔的手下,却是举手而破,这等修行神通,让他也是心悦诚服,自然也更是心寒。 蔡经笑道:“举手之间?你可知我这太清降魔神雷清光花了多少心血炼制?仅仅是采集天罡雷火和地肺阴火就用了十多年的时间,以后又日日以法门祭炼,七七四十九年方成,最后不过得了五枚而已,这顷刻之间就用去了一枚!” 话虽如此,蔡经那双眼之中却还是光采闪烁,能如此轻易便破去了当年慧远祖师所留菩提护持咒阵,当今天下,也不过一二人罢了,自然是单单指这凡尘俗世,不说那九天幽冥的地界了! 蔡经双眼光采一收,看了一眼云台之上静静摆放着的那黝黑枯木,左手捏印,右手又起了一点清光,不过他思付片刻,却未将那点可怖清光出,那点清光缓缓沉入到他的指尖消失了,接而蔡经左手换了印决,口中低喝一声,右手掌心向前,雷光一闪,炸雷之声便起,却是打出了掌心雷! 掌心雷虽然是太清道术之中的普通法门,然而在蔡经手下施展出来,却也威力不凡,咔嚓一声,已然见得一道霹雳白光直奔云台黑木而去,那黑木之上也不再泛起点点金光,而是干干吃了那一记惊雷,因着那掌心雷是从上而下打出,所以那黑木倒也未曾离开原处,只是周边云台上显出丝丝白烟。 等烟罡之气消散,那黝黑木块依然如故,不见一丝一毫的损伤。 蔡经早有所料,暗道一声:果然还是如此,该是还需得这传承之人施展特殊法门汲取信息之时,才能激起那木经之上的第二层降魔法阵—— 想到此处,蔡经转头向着神色恭敬的天启一瞥,漫不经心地道:“既然要今日了过这段缘法,那你这便上前去汲取木经讯息,佛阵自有我来应付!” 说话间,一道电芒在蔡经双眼深处一闪而过,天启一直小心留意,是以留意得这眼神变化,一道电光霹雳在心头哗啦一声,将层层迷惑尽都划开,露出了一抹淡然天光。 第十二章 两仪微尘(1) “是了,是了!当初祖父也激不了那第二重的明王降魔法阵,这蔡经虽然修为深厚得可怕,可无法驱动元气,定然也是拿这卷木经上的佛阵没奈何,他先前有事骗我,或许正是因着要利用我引佛阵破之,目的依旧是这卷木经。还好你不知我早得了其他木经,对道生之事和这木经,我知道得要比你多上许多,你又怎能不露马脚?!” 天启心头有此了悟,自然不会傻乎乎得上前去为他人做嫁衣,他面上一愣,接而转头向那蔡经道:“师叔,这木经讯息到底应该怎生汲取?我冒险上了净土禅宗,为得便是能汲取内里讯息,可惜一直不得要领,那山上的和尚对此一无所知,就连禅寺经库之内也无相关之事,实让我大失所望!” 天启满面丧气,叹气摇头,接而紧紧盯着蔡经问道:“还请师叔指教,到底该如何汲取内里讯息?” 蔡经面上神情一变,两道厉芒一闪即逝,微微皱着眉头,也紧紧盯着天启双眼:“莫非你不知晓这黑木经内的讯息如何汲取?” 这句话虽然说着淡然,蔡经面上也无什么特别表情,可天启却感觉一股子沛然大力猛的压在心头,让他神念运转都有些困难,只觉自己一切都在眼前这人的掌控之下! 自他修行以来,虽也见过不少修行高人,然能让他产生如此压迫感的,这尚是第一人! “当然不知!”天启也不敢运转元气提升气势,只是强忍着那沛然气势,运转了净土禅宗的心炼法门,微微皱眉,也不掩饰面上纯被气势压迫而出的苍白,疑惑之中带了几分微微惶恐。 “难道你师道生留与你的那修行法门之中没有提及此事么?”蔡经笑了两声,面上表情古怪,双手缓缓收到背后,负手而立,盯着天启的目光之中已然带了一分怀疑:“说起来,你那神通法门倒是古怪的很,同道生后来所得法门虽然类似,却也不同!” 天启晓得这蔡经助自己破佛阵时见过自己那古怪神通,且此时蔡经定已开始怀疑天启看出了什么破绽,或是猜测天启与道生之间关系不同自己猜测,而是另有古怪,万一蔡经疑心不去,那要想脱身就越困难了。 心头如此思索着,天启自然知道先前同这蔡经所言的前前后后有多处漏洞,一查则明,是以他也不敢让蔡经有了疑心去仔细思索,连忙道:“师尊倒是留有一法门,不过我却不知是否是针对这木经的法门,先前施展并无反应,或许是我还未参悟那法门吧,若师叔也无法,不如让我再试一试!” 果然蔡经一闻天启此言,面上一松,顿时那沛然气势已然消失,同时蔡经一笑,伸手一招,将那黑木经招到云台侧边,向那黑木一指道:“如此你便施展法门试上一试!” 天启点头上前,端坐云台之上,而后收敛全身精气,将那黑木经收在手中,双手并握,置于丹田外轮之上,低眉闭目,面上神情甚是平静。 其实天启心头却是激荡不已,便在蔡经负手时,他以感应法门注意到蔡经右手尾指上微微闪过一点清光,虽然一闪即逝,气势也是微乎其微,他却知道那是太清仙光。 蔡经还是低估了他,压制了他的神念便以为他无法察觉他手上灵气变化,可蔡经却不清楚,他虽然实力同蔡经相比还是有难以逾越的差距,然而感应法门却是独特,无需神念探测,而是凭借那古怪神通。 有了这现,天启越急切,心头默默打算,默坐云台半晌,心下一狠,口中念咒,法门运转,只微微开启了手上毛孔气穴,周遭元气便汇聚而来。 蔡经到底是得了地仙之道的高人,虽然专修道门仙术的他依旧不能清晰感应到元气,不过在天启法门运转之时,他却也能察觉到那古怪气息的流转。 气息一转,顿时那黑木经上就起了变化,蔡经虽然有地仙修行,可顶上三花未开,也还看不到黑木经之上升腾而起的独角黄蛇那一丝元灵气息,不过他到底是入了仙境之门,虽不能察觉元灵气息,却也融合了己身七魄,命窍修行清明,能感到一股强大不可抵御的气势压在自己命窍深处。 他先是一惊,接而就是大喜过望,这种感觉他千五百年前曾感应过一次,便是那一次,慧远以**门招至人间的伐那婆斯尊者座下的小阿罗汉三地罗汉舍利分身损落,而道生这始作俑者,也与此役中重伤,最后负伤而逃,那珍逾性命的黑木经也被那小阿罗汉最后一击夺了下来,到了净土佛宗手上!! 如此推测,那黑木经中气息定然已经被这天启激,也不枉我—— 他心头尚感慨,忽然,天启手中的黑木之上窜起一捧金光,金光冲宵而起,内里佛音顿起,天花四散,飞光流萤,一派西方极乐气息! 接而,天启手抱黑木顶上丈许位置,佛光之内,幻出金身巨人,手持韦驮杵,双目雷电闪烁,威势骇人,巨人身边有金光天龙飞舞,飞花流萤之内妙龄少女轻纱曼带,凌空九转,妙音叮咚,其下有五戒夜叉,身高百丈,夜叉之顶盘了一金刚巨鸟,头生硕大黑色毒瘤,更有修罗呈现厉鬼之形,另有妙音七闪的紧那罗,还有蛇头人身之摩呼罗迦众,却是佛门八部天龙众法相,似虚还实。 八部天龙部众出现之后,佛光更盛,通天佛光之内长鸣一声,似乎便要运转那佛门阵势,将黑木隔绝封起! 天启怀中抱着那黑木,带起元气的刹那,便封了周身万千毛孔,本元巽风木灵也贴近命窍不敢运转,那独脚黄蛇气息升起之后,并未对他造成什么压迫,且佛阵带起的灵光是要封印中央黑木的,不是普通的防护阵法,也未曾对他造成什么损伤,只是他也知晓,通天佛光之内长鸣声起,下一刻就是法阵运转,黑木气息被封,接而佛阵也便隐去了,到时候还哪儿有自己脱身机会? 他想到此处大喝一声:“师叔,快破此阵,否则法阵运转黑木被封,再要破阵就越难了!” 蔡经闻言,面上变色,右手一点,也不敢吝啬,一点太清降魔神雷清光就打了出去,直向着黑木上空那佛光内的八部天龙众法相打去,不过这点清光却也未直接撞入佛阵金光之中,而是在那周遭盘旋! 同时他左手印决一收,向外一指点出,从右手衣袖之中飘飞出一点点黄光,落在云台之上,黄光化作黄色小旗,其上符咒缭绕,周遭黄云包裹,共有九九八十一道旗门! 这黄色小旗之上的符咒清光流转,看不清切,可每一面小旗之上的黄云却是五行之中的土性精华化成,黄云内里还有闪闪亮的晶石碎块,显然是土性精华凝结,此等土精虽还未到达赤炎真火和太玄之精那等精粹程度,然而却也是极其精粹的灵物,且那旗门内的符咒清光明显便是太清仙光,再看周遭旗门所落位置—— 天启天眼一扫,周遭九九八十一道旗门尽皆入眼,刹那间他后背凉,心头大骇。 九九八十一道旗门定在周遭八卦演化的八十一个方位,将被佛阵所封的黑木,连同自己都困在了其中,八十一个方位幻化,生出了生死幻灭晦明六门,竟是太清一脉的两仪微尘大阵! 第十二章 两仪微尘(2) 天启早年听天衍祖父讲解道门大阵之时,曾经听闻过这两仪微尘阵,此阵乃太清一脉,是蜀山剑派的护山大阵,以九九八十一处土灵聚元,辅以太清符咒,两仪运转,一点微尘开天地洪荒,演化虚空,很是厉害。 若是被困入阵中的特殊旗门位置,便进了法阵微尘演化世界,五行颠倒,灵气错乱,无论何等仙佛法门,没了这五行之力和天地灵气的演化,也成了无用之术,只有破开旗门阵眼演化大力,才能破阵! 此时,阵势旗门已经被蔡经布在周遭,将佛门阵势催化的法相金身包裹其中,只要将佛阵引入那地气最旺盛的所在坤门,阵势运转之后,就能以阵势借助地气,演化世界将黑木和佛阵封入其中,断去佛阵运转的灵气源头,除非佛阵能抵挡丹霞山下连接的整个地脉,否则难以破开束缚。 而只要断了佛光,以蔡经地仙之能,不难除去那八部天龙众和明王法相分身,破去已展开的佛阵。 旗门之下,蔡经向着阵势之中的天启喝道:“师侄,快以法门束缚收敛那佛家众法相,带了黑木进入旗门坤位,待师叔借此灵山地气为你破去此阵!” 天启一听此言,心头大骂这蔡经之阴险狠辣,一旦他收敛佛门法阵招来的佛门护法之法相分身,带着黑木入了两仪微尘大阵的坤门之内,地脉连接镇压坤门之物事,化入演化的宇宙之内,就算能破佛阵,那自己也落入了那两仪微尘演化的宇宙世界,小命完全攥在了这蔡真人的手上,到时候,自家生死不过蔡真人一念之间罢了,他心中早对这蔡真人起了重疑心,又如何敢按他之言行事? 当下,天启向那蔡真人一点头,面上错愕带着几分惊慌,双手一按黑木,不过却未施展法门压制那佛阵金光,在云台上站起来,不敢施展元气法门,只是向着坤门疾走去,面上错愕,脚下也踉踉跄跄,显然惧怕之极。 蔡经一愣,旋即大怒:“你这——,快些压制那佛门法阵——” 他话说到此处,就见得云台之上又生出了变故。 那佛门法阵护持封印黑木,本来是需得等八部天龙众各按其位后,那金翅大鹏明王才会显出法相再运转法门。可此时天启手抱黑木向坤门走去,行走于那土晶旗门之间,这两仪微尘大阵虽然还未催动运转,可旗门之间却也有了道家灵气联系。 这佛门法阵受了这阵势灵气的影响,金光竟猛地爆开来,长鸣嘶然,响彻云台,云雾翻滚化波涛,金光迫人,天启当下被金光震得跌坐云台之上,脸上都是惊慌,心头却是冷笑不已。 说来累赘,其实此时距蔡经打出太清降魔神雷清光布出九九八十一道旗门不过只有眨眼的时分。 蔡经看得这般景象,知道那明王法相就快要显出法相运转阵势了,心头一急,当下也顾不得黑木佛阵未进坤门位置,心头大骂天启这无用小儿坏事,左手捏印向云台一指,那盘旋于佛阵周遭的降魔清光得了法印,顿时冲入到那捧金光之中,而后便是一阵清音化罡,紧接着雷鸣之声。 那太清降魔神雷清光威力惊人,化雷生罡,更燃起了白色灭仙焰,噗一燃起,就将佛光周遭的那法相金身围绕在当中,白焰苗儿窜动,将刚刚化出些许部分的八部天龙众护法都烧成了一团金光。 不过这灭仙火虽然强大,却终究数量太少,而这明王御魔阵势乃是慧远祖师当年以**力借助了西方极乐净土之力而布成,内里佛家灵力之强,简直不可思议,一**金光从那似乎微弱的佛光柱中冲出,越来越浓厚,在化雷清光之中竟凝出了粘稠金光液体来。 蔡经见得那佛光柱上佛光涌出,仿佛无穷尽,眉头皱起,也不再小气,左手印诀,右手清光,又是一点太清降魔神雷仙光弹了出去。 太清降魔神雷仙光和那佛阵金光混杂爆响之地虽然在天启头顶上空丈许,然而那清光之内的雷罡地火还有灭仙光端得厉害,佛阵内凝成金液实体的佛光所化护法更是越来越强悍,举手投足以**对抗雷罡灭光,二者相交,一点点法力波动横飞而出,怎能不波及到下面的那倒霉的天启? 天启头顶丈许处一团清光,清光之内雷罡闪动,白焰窜飞,加之一条通天佛光柱涌出金液波涛,团团天罡,地火,更有灭仙白焰,金光点点,不时得从丈许高处的那里钻出来,四散飞射,噼啪打得周遭云台一阵阵摇荡,云雾烟霞化了滚滚波涛远去。 那天罡地火灭仙焰还有佛家金光液,内里不少都正打在下方的天启身上,他虽然不用敢元气遮挡,怕惊起独角黄蛇元灵气息的爆,不过好在肉身强悍之极,这些星点法力波动打在身上,连那件经过祭练的衣服都未曾伤得分毫。 此时蔡经自然不会去管天启如何,他恼怒天启不压制佛光入阵坤门,心头正怒天启坏他大事,哪里会去顾及天启死活? 蔡经出了两点太清降魔清光之后,看那佛阵中通天佛柱巍巍然,知道这也奈何不得那慧远祖师所布的奇阵,只有先催那两仪微尘阵,先将佛阵置入两仪微尘阵内,再想办法将那佛光黑木挪入坤门位置,以两仪微尘宇宙中最为强盛的坤门气源去压制佛阵。 想到这里,蔡经脚下一动,便入得阵内,大喝一声,左手捏印,运了功法,顿时手上太清光闪烁,显出一口青铜钟鼎。那钟鼎顶盖作镂空莲瓣,中立一鹤,昂舒翅。 双耳为镂雕的顾伏龙,颈前后有兽形棱脊,腹四隅饰攀缘飞龙,圈足下承两雄健咋舌兽,通体饰以相互缠绕的龙纹,造型奇特华美,古色古香,盖顶舒翅独鹤的双眼之中闪动着灵动清光,还未施展御使法门,周遭便围绕着淡淡清音。 那古朴钟鼎盖顶之鹤一声清鸣,清音浊世,接而清音缭绕,钟鼎周身闪起了一团清光,迅蔓延开来,内里清光流转。 当下,蔡经以清光动钟鼎,运转清光旗门符咒,启动两仪微尘,钟鼎清光摇曳,清音荡涤云台烟雾,只见云台周遭清光流动,旗门之上黄云爆闪,而后轰然一声,那黄云变成了一团硕大云团,将云台笼罩其中,两仪微尘阵便开始运转,内里雷木水火并起,黄尘纷纷四起,五行颠倒,阴阳错乱! 当那莲鹤钟鼎震荡出一丝丝清音涤荡烟云,天启元神心思都是微微一荡,竟然被那清音魅惑了心神,他心性坚定,一个瞬间便从那清月冷辉的心迷幻境中解脱而出,不过等他心神回复的刹那,再看四周,却已然是一片烟尘四起,黄色烟尘之中有震雷旦旦,乙木青华,更有黑涛纵横,火海波涛! 天启一愣,暗自心惊那钟鼎的厉害,晓得自己已经在片刻失神过程中被蔡经陷入两仪微尘大阵之内,感觉到四周的五行错乱,五行之力扭曲,比先前那些法力波动打在身上还要难受一些。 他心神飞转,此时此刻要蔡经打开旗门,把自己和黑木放出去恐怕是不可能的,蔡经费了这么多心思不过就是为了破开佛阵得内里讯息,怎可能开阵?且佛阵已开,虽然蔡经还要留着自己以防此次破解不利,为下次准备,不过却也不可能现在放自己出去。 尽管心头如此思索,天启还是大叫:“师叔,快些开了旗门,我也被这大阵所困!” 天启声音嘹亮,在这滚滚黄尘之中传了开去,不过却没有丝毫回声。 “师叔!”天启口中喊着,嘴角却是冷笑,他自己都不信蔡经会应他话语。 天启凝神注意着犹盘旋于头顶的那清光金云争斗,金云之内金液成波涛,内里化出一只金翅大鹏,正是明王法相,此刻被困两仪微尘阵中,佛门灵光也被此幻化宇宙压制,五行错乱,灵气运转不通,天龙八部众和金翅大鹏都停止了动作,很是呆滞。 天启知晓此刻是关键时候,万万不能让蔡经现在破去这金光之内的明王法相与众多护法法相,否则混乱不起,他怎能乘机逃出去? 天启天眼向着那滚滚黄尘之内一扫,只觉黄尘中一点清光迎来,片刻就在眼前,却是一巨大的古朴钟鼎,镂空莲瓣,中立一鹤,顾伏龙,兽形棱脊,攀缘飞龙,圈足下还承两雄健咋舌兽,正是先前蔡经取出的那古朴钟鼎。 天启随天衍修行,见闻广播,晓得此鼎乃是当年重瞳仙翁陆敬修手上的莲鹤方壶,据说乃是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法器,内有上品太清仙光,起清音可荡世,没想到竟然在蔡经手上,看来此人当真是重瞳仙翁陆敬修的传人,天启想到此处,心头更是凉,或许蔡经此次行动并非只是他一地仙之意,忽而觉得那心头阴云更是阴霭重重。 第十二章 两仪微尘(3) “先把局势搅乱,再说其他!”天启看到蔡经驱动了莲鹤方壶钟鼎入内借助两仪微尘破佛阵,猛一咬牙把心头那些念头担心都甩开,也不顾忌蔡经,索性就心头全神催动起了佛门净土心炼经,刺激佛门阵势运转。 头顶上空金光受了天启心念催动,竟有一丝开启般的触动,不过两仪微尘大阵岂能等闲视之?那金光一颤,也未运转开来,倒是清音钟鼎莲鹤方壶清光之中闪出了蔡经那身形! 蔡经自然觉了天启以心经催化头顶金云,此刻他也无心思对天启假装先前那等和蔼模样,也索性撕开面皮,狠狠瞪了一眼天启,杀气凛然,而后哼了一声,顾不得理会天启,身形闪动就到了天启上空的清光金云之上,准备尽快破除佛阵! 他运转莲鹤方壶,那莲鹤方壶的钟鼎之身瞬间便涨出无量清光,蓬蓬清光之内,莲鹤方壶化作一点亮光,接而亮光涨,一声清亮鹤鸣随之而起,在鹤鸣之后,有飞龙咆哮之音,满天清光之内,鹤鸣龙吼,端得气势惊人! 那飞鹤之音悠扬之际,亮光瞬息暴涨,清光之内显出了一只周身白羽的丹顶巨鹤,约摸十丈许高低,那鹤喙漆黑油亮,针尖一点,泛着森然幽光,双腿修长,长着一层幽光毫毛,泛着清光油亮。 最让人心惊得便是丹顶之下的那双眼睛,外围清光似水,内里两点却是森然幽光,让人一看,心底就生出一股寒气,再一看,却觉那幽然眼神内里闪现出七彩霓虹,流转不息,接而又化作清光似水,变幻莫测,只一眼,就觉魂魄都被这仙鹤摄了去,难以摆脱那摄魂目光。 至于其他飞龙之影,却是淡淡然,一眼便知不是那翱翔九天的神龙之体,最多不过头生了双角的蛟龙之身罢了。 然而这鹤儿和飞龙都不同于佛阵之内所召唤聚集的法相分身,而是那仙家宝贝莲鹤方壶之内禁锢的灵物元神所化,与实体一般无二。 天启看着蔡经催动莲鹤方壶,化出了这等强悍的仙禽铁鹤,心头猛地就是一凉,差点就想马上乘蔡经破阵的机会抽身走人。然而他却也清楚,此时莲鹤方壶已然催出元神所化仙禽。 两仪微尘大阵同这仙家宝贝结为一体,正是势头最猛的时刻,万万不是脱身的上好时机,一旦触动阵法,那白羽仙鹤的铁喙下一击十之**就在自己身上了,就算是天启自认为肉身强悍无比,面对这似乎比地仙蔡真人还高明的鸟儿,也断然不敢以身试喙。 就是如此一犹豫,那白羽铁鹤已然窜入到金光之内,铁喙一点,也不见施展何等法门,就将那天龙八部众之迦楼罗的法相分身啄成了一团黄光,接而那鹤儿张嘴一吸,金光也入了它嘴。 那白羽铁鹤的度快绝,翅膀尚未见动,就又到了另一佛门护法金身法相之畔,同样鹤喙一点,又是一团金光,接而金刚力士天神法相分身也消失了。 天启看得分明,晓得慧远所布佛阵之内的这些佛门护法法相分身比他先前在七苦那佛阵内见识得要强上许多,心头暗自乍舌,到底是仙禽元神幻化,这等修为,可能比蔡经也要厉害上几分了。 天启被这铁羽仙禽的恐怖实力一惊,脑袋里头顿时就彻底消去了现在突围的念头,艰难得吞了口唾沫,暗自道:这仙禽虽然厉害,却是那莲鹤方壶催生化出的元神演化,不比仙禽真身那般,实力再强,也该有个化身限制才对,不可能一直如此吧—— 如此思索,天启自然就不得不静下了心思,小心翼翼得观察着周遭的冲天黄尘,左手捏印,右手小心地推算此两仪微尘阵势的运转变化,然而推算了几番之后,对周遭阵势演变依旧是毫无所得,只觉心神之上笼罩的那阴云之内清光流转,隐隐约约显出仙霞之色,更有一道通天金光,内里似乎有一朵七彩豪光。 天启推算几次之后,也晓得自己修行差了那蔡经太多,不可能推算出此阵奥妙,就不再坚持,只是小心翼翼得看着那冲天黄尘之内的清光云团,还有清光之外的一团金光。 佛阵金光之内的护法法相接连被那仙鹤所破,中央佛光柱内爆出嘶鸣阵阵,金色液滴在这嘶鸣声中并未化出天龙八部众的法身,却是化作了一只金翅大鹏鸟,此金翅大鹏额生七彩肉冠,目光狰狞凶悍,只是一个抖翅,身形就涨到了五十多丈的高下,佛光柱内金光之海得此声威相助,自然越波涛汹涌。 白羽仙鹤只是看得那金翅大鹏明王法相一眼,那森然目光之内,竟然多出了几分不屑,想来也是如此,这大鹏明王法相分身乃是西方极乐的明王在俗世间的信源之力加以明王御魔经召唤所化,虽然并算不得那佛门明王的分身。但比之俗世间得一般修行者,自然是厉害得很了,就算天启施展三头六臂的法相,也定然不是此法相化身的敌手。 不过这金翅大鹏明王的金光法相分身要是跟着仙禽元神所化的铁羽白鹤相比,自然是不如得了。 一个元神化仙禽,一个佛光聚金身,两下比拼,便分得高下,白羽铁鹤几番冲击,那金翅大鹏明王法相分身之上就掉落了一大团一大团的金光液滴,滴入到佛光之内,佛光盛了些,然而那大鹏明王的法相分身却弱了许多,连眼神也没了开始那般高高在上的睥睨! 天启天眼看得分明,晓得那金翅大鹏明王法相分身虽然身形巨大,却不是那十丈高低的鹤儿的敌手,心头不禁焦急起来,此时此刻,他自然最期望这蔡经和佛阵拼上个势均力敌,最好磨上数月光景,而后再有个两败俱伤自然最好,即便不然,总也显出漏洞,让他突围才是啊。 可现在这佛阵之内演化的佛门护法法相分身都比蔡经以莲鹤方壶召出来巨鹤相差太多,根本不是敌手。等蔡经破了佛阵,下一个倒霉的,自然就是他天启了,他怎能不急? 想到可恨处,天启不由暗骂:亏了这佛阵还是当年净土宗的慧远祖师亲自布设,怎得却如此不济?连这蔡经一个后生晚辈都阻挡不住,当真气人! 正这般想,忽得佛阵之中又起变化,那金翅大鹏额头之上的七彩肉冠忽得燃起了一团七彩火焰,不等清光云雾之内的仙鹤反应过来,那金翅大鹏的法相分身就彻底烧成了一团七彩佛光,佛光流转,梵音阵阵,竟演化成一个个斗大经文。 接而,天启手上所捧得那黑木块剧烈震颤,一点刺目彩光从那黑木之中冲出,嗖户便钻进了天启头顶上空那团金云之内,正在那经文之中,被一圈经文护在当中,散出一团团的七彩佛光。 天启运足了目力,却看不透那圈彩芒,看不清内里到底是何等物事,只觉得那里面蔡经正与七彩佛光斗得火热! 他失望摇头之间,低头一看,手中的那块黑木已然生出了变化,虽然依旧是先前那等黝黑模样,丝纹脉络之间还透出丝丝紫光,然而气势却大有不同,狰狞气息外露,仿佛一直笼罩在这黑木之上的笼头忽得去了—— 天启思绪猛地停下,双目之中已然散出一团炽烈光芒,强忍住心头激动,抬头看了一眼上方那对持着的七彩佛光与清光云雾,揣摩着那地仙蔡经真人和佛阵内的七彩光华斗得正风生火起,想来暂时不会有时间顾及自己,心下稍定,心神微微运转,一咬牙,便探向了手中那狰狞的黑木经,心头做好了随时面对那独角黄蛇元灵气息的准备。 出乎天启意料之外,他心神竟然轻而易举得就探入了黑木经内,且之前体验过的那独角黄蛇元灵气息也未显现出来。 他心头一喜,催动自家法门运转本元木灵,牵动元神,顿时一股海量讯息从黑木境内冲出,接而便入得本元,潜入深幽命窍之内,难以探取了,只余的一捧零星碎光在心神之中四处飞转。 天启催动了法门一查,顿时大喜,内里赫然有修行本元木灵的法门,也算是福兮祸兮,不过他也仅仅是匆匆一瞥,他胆子再大也不敢在此时此刻参悟这等玄奥法门,一个不好,都用不着蔡经真人动手,只怕本元木灵暴乱之下,就足以将自己的命窍彻底毁掉了,那可是真个落个魂飞魄散。 天启将那法门归纳清楚,便放在一边,心神之内的那捧黑木光华也散了开来,他以心神扫之,接而目中一亮,他心神在那黑木光华之内竟然扫出了一个熟悉的形象气息。 天启元神进了那末黑木光华星点之内,周遭一阵迷迷蒙蒙,等四周景物清晰起来之后,他再仔细一看,现自己正在一片山野之中,远处有一处古怪树林,树木尽都是赤色的,再向里面,隐约透出了纯黑色的树干。 第十三章 天地战魂(1) 天启认得那树木气息,赤色的是苍莽群山内有踪迹的赤木,而黑色的树干正是元气滋润而成的元木树干。 他目光从丛丛树木之间扫过,便注意到树林之外的山石之间,正站了几人。当先是一个大和尚,圆圆胖胖的,面颊之上透着几抹红光,耳垂极大,身材异常高大,比其余几人都高出了一头,穿了一身明黄僧袍。 而在此人身边又有二人。与大和尚并排而立的另一人却是个道装打扮,三缕长须飘荡,面容清瘦,一派仙风道骨,让人看得一眼,就晓得定然是有道全真,双目之内异光抖动,竟是重瞳,重瞳一转,便是一番气势景茂,端得不凡。 此刻这全真道人右手持了一青铜钟鼎,向前喝骂,那鼎赫然便是莲鹤方壶。而在这有道全真的身后的另一年轻道人,看那面相,正是蔡经,麻姑山丹霞境中执掌了丹霞妙境的蔡经蔡真人! 看到蔡经影像,再联系了脑中典故微微一思索,天启当下便明白了影像之中那二人的来历。那执了莲鹤方壶的有道全真自然是重瞳仙翁陆敬修,那高大肥胖的大和尚应该就是净土佛宗一脉的慧远祖师! 二人具都是千多年前就已经成了飞升大道的大人物,天启再怎么愚笨,也晓得这讯息所幻化的场景是千多年前,且定然同道生有关。天启想着这念头,再向那三人对面一看,果然,那里正站了一人,面貌打扮都同传说中的道生大师一般,黄纳衣灰芒鞋,面相清秀,然而他的神情气质却有天差地别。 道生那影像的双目之内凶光爆射,身周黄尘飞舞,扭曲成一条黄龙盘旋而起,面相狰狞可怖,全身上下都透出一股子狰狞凶悍的气息,全然似一头择人而嗜的太古凶兽! 天启此时元神进入黑木之内的讯息光华,就仿佛真个回到了当时情景,耳目清晰,感觉敏锐,清晰地感应到了道生双眼爆射出的凶光杀气,耳中也听得到重瞳仙翁陆敬修的喝骂言语。 便在那幻境之中看得半晌,天启便有些明白过来,原来此段讯息气息印记留存在千五百年之前,已然被逐出门墙的道生正被这佛道两大高人拦截,内中原因正出在蔡经身上,那蔡经本是道生好友,然而先前得了蔡经消息之后,转身便告知陆敬修,而后又被慧远祖师得知,这才招致二大高人联手阻截道生。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道生一见面便猜出前因后果,当下就要向蔡经下杀手,却被陆敬修的莲鹤方壶拦了下来,这才招致陆敬修喝骂道生一段。 道生压根不理会重瞳仙翁的喝骂,身子诡异得一扭,那条黄尘暴龙就卷了出去,陆敬修早有防范,当下也不敢大意,催动手上莲鹤方壶,一道太清仙光就散出,接而化作一捧清光,拟化鹤形迎了上去…… 双方一旦交手,片刻之间就打得黄尘四起,清光四溢,道生一声尖锐厉啸,黄龙尘飞,显露出内里那褐黄褐黄的身躯,那褐黄身躯之上,竟然带着晶点光芒,色泽气息,正是道生自瀚海流沙境内采集的戊土神沙,乃是一等一的土性灵物。 黄龙显出戊土神沙炼制的真身,道生催动法门再变,那黄龙气势越狰狞,凶悍之极,不过十多回合就将重瞳仙翁陆敬修自莲鹤方壶内化出的铁鹤打得清光大散,接而那慧远大师竟也出手。 天启看得影像之中那道生厉笑半晌,把身子一摆,周身窜出一道道无形元气,接而向着空中那窜舞的黄龙飞去,口中念动法决,竟然生生融入到那戊土神沙炼制的黄龙体内,接而黄龙体形大变,去了四爪,头生独角,身躯又爆涨十多丈,竟然便是那独角黄蛇的模样,那百丈黄蛇一飞冲天! 睥睨天下的气息汹涌而止,海浪一般波涛汹涌,永无止境。 天启的心神只觉得一阵阵巨颤,喃喃道:这等级境界,真是可怕! 过得片刻,那化作百丈的独角黄蛇已然将莲鹤方壶吞入腹中,慧远那大和尚头顶的七彩金莲也光芒暗淡了一些,不比先前那般彩光四溢。 那慧远祖师忽得一声狮子巨吼,收回头顶那片化作莲座的七彩金莲叶,双手合十,梵唱大起,彩光四射。将独角黄蛇化身挡得一缓。 接而,一道金光通天而落,内里生出一枚舍利,舍利转而化作一尊罗汉相,看那法相,头顶虚挂三节菩提木,脚踩金莲,正是佛门净土的三地阿罗汉,佛经上说此三地罗汉降生于净土之中,生而即是三地阶位的阿罗汉,乃是芭蕉大阿罗汉尊者座下最得宠的弟子。 罗汉舍利分身的金身显出之后,慧远面上红光尽收,苍白一片,他施展的法门非同一般召唤罗汉护法分身,却是凭借了七彩金莲叶召唤西方罗汉的舍利化身至此,自然耗损灵气巨大。 天启看得倒抽一口凉气,道生所化那独角黄蛇虽然厉害,然而天启却也晓得,那独角黄蛇显化的法门最耗损元气,道生当时修行元气之法不过数十年罢了,肯定难以长久施展,先前锐气一失,其后难免元气不足,或许却是难以挡得住这西方罗汉的舍利分身和两大地仙高人的同时围攻了。 战况越惨烈,重瞳仙翁双目之内射出点点黑白异芒,周身褴褛,一条臂膀挂在身侧,道簪早去了,披头散,厉气滚滚,而那慧远祖师身上道袍也是不全,额头一点金光闪动,竟然是驱动了法门,全力运转舍利。 只见得一道道清光与佛光流转飞舞,道生消耗甚巨,那独角黄蛇身躯早已缩了数十丈许,此刻在那清光佛芒之内飞舞窜动,也不躲闪,只是以借着以戊土神沙秘法炼制的黄蛇身躯硬生生得接了,而后窜向那二位地仙和罗汉舍利分身攻击,巨大的双目内血光四射,却是拼着受创要尽快了结战事,然而那陆敬修和慧远何等人也,怎会看不出这点?是以尽力躲闪,不与道生所化黄蛇近身相斗。 …… 斗得片刻,最后那独角黄蛇显化躯体化作一道黄色晶芒,径直穿过三地罗汉舍利法相之额头泥丸宫,虽然将那真身舍利所化的三地罗汉破成一团舍利金光,然而独角黄蛇却也被舍利分身最后一道红莲业火烧得戊土神沙飞溅,还挨上慧远大师手上那一道七彩佛光和陆敬修的太清仙光,黄蛇顶上那乌黑尖利的独角也被红莲业火烧落,落地一显出原型,竟是这黑木经,漆黑亮! 道生身化独角黄蛇之体,自然也随之身受重创,不敢在场中再待,收了黄蛇之相,化作本体,作了遁光,便要土遁而去。 早已面貌枯槁的陆敬修见状,顾不得修养,喷出一口先天命气,强行驱使地仙法门,运转仙灵,又来了几分精神,大喝一声:“哪里走!” 接而陆敬修双眼之内重瞳旋转,一道乌光,一道白芒自双眼射出,威势极大,瞬息便到了那黄色遁光左右。 道生见得这陆敬修双目光芒来势汹涌,知道厉害,也不愿再被缠住,显出身形,运转法门将一道清光挡在身前,同时身子却又化了遁光。 “莲鹤方壶?”陆敬修看得那道生挡在身前的清光一眼,认出那正是先前被道生所化黄蛇收走的莲鹤方壶,自然不舍得损伤一点,连忙运转法门将那黑白双芒硬生生偏移了一些去。 借着这个空当,黄色遁光钻入地下,嗖呼向着密林之内一钻,便没了踪迹。 正留下了那黑木经。 …… 原来如此! 天启看到这黑木内藏讯息,心头豁然开朗! 原来这黑木经是这么被封印起来的,而且当时拦截道生的一场争斗也正是被黑木经内独角黄蛇元灵记了起来,此时独角黄蛇元灵虽然随了道生消失,然而却留下了一抹气息,天启施展独家法门开了黑木经后,那末独角黄蛇的气息就在黑木经内安静了下来,不再散出那等恐怖凶悍的气息,还传递给天启这些讯息。 只是可惜,黑木经内独角黄蛇残留的气息到了此时就同道生分离,落入了佛门净土宗手上,所以自然不知道道生下落。或许该去灵宝境内的黑木山邓木林走上一走,那道生法门与他不同,他化巨人法相,可驱独角凶兽,他却是身化凶兽,融了元灵,炼化躯体。拼斗起来,那般凶猛,显然比天启现今之境界高出许多,看来日后还得慢慢研究这黑木经,或许能了解那法门之源。 第十三章 天地战魂(2) 心头念头百转,天启心神回体,抬头看了看头顶上空那团清光与金云彩芒之争,微微一笑,原来你蔡经不过是重瞳仙翁留下得探路卒子,重瞳仙翁想要得我这黑木经内讯息,只怕也是为得自家私利。 还有那佛门净土宗既然封了黑木经,定然留有后手,否则岂能让这黑木经在外流落?都挂念着这黑木经罢了,哼,可惜你等不修元气,怎能参得内里法门?想来那慧远也是无奈之下才封印了这黑木经! 他这般思索着,面上却只是苦笑,现在蔡经已经寻上门来,日后麻烦定然越来越大,以我的修行,连地仙之境也比不得,又怎能抗拒那等已然入了仙门佛道的人物?看来日后需得想法小心躲藏一段时日,静心修行才是。一旦修成这木经法门,幻化出巨人法相真身与那四条独角凶兽,我天启还怕得谁来? 这当儿,头顶之太清光金云再变,那清光运转两仪微尘阵内法门,满天黄尘暴起,一股黄龙夹着内里罡风雷火水气神木,来势席卷万里,瞬息便至眼前,还好那佛光本就是护卫加持黑木的,即便现在已经被迫脱离了黑木本体,却依旧有些许加持,金色佛光之内七彩豪光炸放,将下方的天启和他手中黑木也包在其中。 黄龙通天舞,内里五行精气纷杂错乱,爆出巨大威势,那黄龙身子一舞一盘,就将佛光七彩都围在当中,而后内里的错乱五行雷罡相互轰击绞缠爆,一阵阵轰然巨响砸在那一层七彩豪光之上。 那等移山填海的巨法神力让身处七彩豪光内的天启一阵心惊,暗自揣摩若这五行错乱雷罡轰在自己身上,以自己的强悍肉身能承受多少这等五行雷罡,一经琢磨,马上摇头不已,自己现在连修行法门都不齐全,更无什么以元气催动的上好宝物,若是一旦陷入阵内,只能凭借肉身硬抗,看来日后还需多加修持肉身才是正道。 虽然两仪微尘阵内那黄龙携带错乱五行雷的威力惊人,然而七彩金光却一波一波得接了下来,那柔和的七彩豪光虽然看似淡薄,然而却绵绵延延,一经雷火震动就散出一团柔和七彩,将雷火卸开。 天启看得这七彩金光将黄尘暴龙挡在了外面,心头一松,还好还好,否则这佛光破开,我只怕也得吃一些苦头。 七彩豪光之外,黄尘滚滚,错乱五行雷罡闪动,如此连绵割据,竟然持续了很长时间,都没有丝毫变动的迹象,一攻一守,甚是平稳。 天启看佛光憧内的七彩光心轻微转动,成了一七彩莲台模样,在那七彩莲台之上一团黏稠金液缓缓转动,宝相非凡,他一动心思,就打出了一小团元气。 那淡淡黑光一闪,就破开了一层层的金色佛光,元气之霸道可以见得一般。然而,等那黑色豪光触到七彩光心散出的七彩豪光之后,度却是一缓,尽管依旧在一层一层破开那七彩豪光,然而这一丝元气怎能破开那层层叠叠的七彩光芒?片刻之间,那元气团就在层层七彩豪光之内消失了。 见识过莲鹤方壶中那太清仙光道家灵气的威力之后,天启再一次见到能和元气硬抗比拼的天地精华灵气,想来那莲鹤方壶里的太清仙光道家灵气和这七彩豪光都算是上界灵气。 天启心头一凛,一直以来,他都是依仗着强横的**和霸道猛烈的元气才能达到这等战斗力,其实若说境界,他仅仅将本元木灵化入周身成亿万,还未曾进窥命窍。如果有一天,他引以为依仗的元气不再能成为他克敌制胜的关键,那凭他此时的境界修行,当真不够这些前辈人物几个回合的打斗! 想着这些,他越急切地想要探索心神之中刚刚得到的那些法门,置身劫内,只有以力破解方能脱身,这个道理他自然懂得,现在也自然就想要勤加修行了。不过他看上方那清光金云彩霞,却有点不放心就此去探索新得法门,担心被那恐怖争斗波及。 就如此,天启在七彩宝憧光罩内不知凝神屏息观察了很久,上方那清光金云依旧,七彩莲台已经成型,上方那金液依旧缓缓运转,在黄尘土龙盘成的五行错乱雷罡内,稳载稳载,丝毫不见火气,包裹着莲鹤方壶和蔡经真人的那清光也无丝毫动静。 天启见得如此,便卜了一卦,算当前运势,然而此卦涉及到蔡经真人与那七彩莲光,境界等级相差许多,他哪里推算的清楚?半晌他便放弃了,思索片刻还是没有办法,他性子里头那股子包天大胆作起来,索性也不理会那上方争斗了,就盘坐与地,心神运转,探入了适才的那捧银光讯息之中,探究分辨内里法门。 其上依旧是黄尘滚滚,清光弘荡,金云檀香,七彩流溢…… 道生所留的这一卷黑木经内有不少行功法门,虽大都依旧残缺不全,然却正可凑了天启现今的状况,大多是本元锻炼之法,命窍锤炼之道。除此之外,还有另一所得让天启心头振奋,正是肉身锤炼之法门。 他自十年前得了法门修行神通开始,就一直使用最原始的方法,吸炼元气化入肉身,数年前经由意外才变换法门,用赤炎真火和太玄之精为火底来锻炼肉身。如此锻炼肉身虽然成效甚大,然而却也只是自家摸索的老土办法,不仅修行之时痛苦万分,且终究是难以登堂入室。 没曾想到,今日在此丹霞境内,祸事连连之际,破开了这卷黑木经内里却正有那一重锻炼本体肉身的高阶法门,唤作天地战魂法门,此法门化转本元灵火,再以法门锻造天地炉鼎,用炉鼎内本元火来锤炼周身万亿,既修行了本元,又炼了肉身,算得上一举两得。 第十三章 天地战魂(3) 这锻体法门有九层境界,每层一个循环,先日日积累汇聚元气,将肉身以天地炉鼎内的本元灵火锻造成巨人法相那般大小模样,而后再以**门大毅力将那巨人法相模样的**压回原先的模样大小,如此可兑得一幅躯壳,本元灵火合了那躯壳,依法门化作三头六臂法相之灵火魄,此时肉身恢复原先大小,灵火得一魄,为第一重境界。 接而开始下一层的修行循环,每层修行所化出的巨人法相都有些许不同,灵火魄也随之变化,且随着修行层次上升,那容纳了海量元气的肉身本体化成的巨人法相也自然是越来越大,灵火之魄自然是越凝实清晰。 修行到最后,肉身与法相早化为一体,直可通天,然最后再将那肉身硬生生得压回原先大小,这天地战魂法门就算修得了最高境界,无需耗损心力施展法门,本体肉身便已是天地战魂! 因着那天地战魂炼体法门所凝聚出来的肉身法相实在太过于招摇,此时此境之中,天启自然是不会修行这法门的,他于是便开始参悟本元命窍之修行。 心神默默地揣测着那修行本元命窍的法门,天启先运转一番本元,汇聚元气。开始很是顺利,这以戊土神沙旗门布设的两仪微尘大阵果然无法完全阻挡元气入内。稍微比往常多花费了一些时日,天启就已经吸纳了足量的元气。 而后天启又日日锻炼,将那些元气都炼成了一丝丝一点点的本元巽风木灵火。连番如此依照法门祭炼,不过半月的光景,天启就炼出了一团拳头大小的本元巽风木灵火焰。 想他当年在苍莽秘境后山溪畔时,三年闭关静修最后才聚合灵气锻炼本元才凝练出了一团本元实体,而后再凝练出一团本元巽风木灵火又用了数月时间,比之此时,天差地别。 如此迅凝出一团本元巽风木灵,天启心头自然欢喜,自言自语:“这新得到的法门果然非同一般,比我自己先前胡乱揣测琢磨的法门要好用甚多!” 然而,当他以法门将汇聚而起的本元巽风木灵火送入玄奥莫测的命窍之后,便连一丝动静都没了,心神虽然能微微感应到一点本元巽风木灵火,可却完全控制不了,恍若完全消失了一般。 没奈何,他只得重新收敛元气,慢慢以法门锻炼本元,再行凝聚本元巽风木灵,然而,再送入命窍之后,依旧毫无反应,好在他心性淡然坚韧,也不气馁。 接连数月,天启头顶之上那七彩佛光和两仪清光都争斗不休,光华刺眼,天启探不清楚,也没脱困办法,索性就开始修行。 他日夜祭炼本元,除去每日少许探查阵中形势,就是凝练本元木灵,然后送入本元命窍,然而那玄奥深幽的命窍却依然没有一点动静。好在经由数月修行,他凝练指挥散落周身的本元巽风木灵有了长足长进,更是积累了一股庞大的巽风木灵火精,却是为之后逃亡准备,也算是有所得了。 这一日,天启又将十日以来凝练的一团黑蓝灵火送入本元命窍,却依旧没有动静,他也不在乎,便接而心神散开,习惯性地向着上空头顶一扫,心头就是一震,那里清光依旧,然而佛门金云和七彩莲光却有了变化。 金色佛光之中,七彩莲台之上,不知何时已然盘膝端坐了一个金身罗汉,双手合十,低眉闭目,头顶之上悬了带着七彩光芒的三节菩提木,眉心泥丸宫闪现佛光,孕有一颗金舍利。 天启刚刚看过了独角黄蛇元灵气息所截留下来的讯息,怎会认不出这忽然出现的罗汉?这头悬三节菩提木的罗汉正是当年被道生所化独角黄蛇腰斩的那位罗汉,芭蕉大阿罗汉座下的三地罗汉。 天启当下就明白了,当年慧远以西方极乐功德池内七彩佛莲叶为引封印黑木经时,就将法身被毁的三地罗汉之舍利也封入其中,做了黑木经的最后一道屏障。为得就是日后有人破阵时,挡上最后一关。 若遇上了如当年道生般的那等凶悍之人破阵,即便最后舍利法身被毁,西方极乐的三地罗汉真身也会知晓此事,到时再行计较。 此时,黑木经上的两重阵法已经被蔡经以两仪微尘大阵辅之以莲鹤方壶破了个七七八八,黑木经内封藏的三地罗汉舍利与七彩佛莲叶也从内迸出来,护得黑木经,抵御破阵之人。 自然,七彩佛莲叶和三地罗汉的舍利一出场就直接对上了破阵的蔡经和莲鹤方壶,却没有理睬持了黑木经的天启,更以七彩佛莲光将持了黑木经的天启也从那两仪微尘大阵之内保护了起来。如此却便宜了天启。 这些来历废话少说,但说天启看得三地罗汉凝成舍利金身,心头就有些着急,先前那舍利金光虽然比此时三地罗汉的舍利金身要差上许多,然而那舍利佛光却不会多嘴言语,如今三地罗汉金身凝结,厉害是厉害许多了,可万一这三地罗汉和蔡经真人两人阵前商量着先将他天启这条漏网之鱼抓起再论黑木经的归属问题,那可就是大麻烦! 果然,七彩莲台之上的三地罗汉那泥丸宫内金光收敛之时,双目电芒一扫,眉头一皱,马上便睁眼宣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贫僧法号三地,乃西方极乐境内伐那婆斯尊者座下弟子,奉了净土诺距罗尊者转世慧远大师之法旨,封印那魔物黑木经,如今是哪位道门仙友,布出此两仪微尘大阵破我尊者所下封印,到底意欲何为?” 这三地罗汉形貌颇为斯文,性子却很有些火气,话说到此处,双目电芒爆起,向着佛光之外逼去,口上最后一句‘到底意欲何为’也施展了佛门狮吼法门,气浪翻滚,迫得金云佛光外那通天黄尘龙向外退开数里之遥。 第十四章 三地罗汉(1) 随了那三地罗汉舍利分身的一声惊天怒吼,周遭声雷滚滚。 出乎天启意料之外,莲鹤方壶所化的那团清光丝毫未有响动,蔡经仿佛早已不在其中,对三地罗汉此言没有做出一点回应。 那三地罗汉又自问了几声,云团清光却依旧没有回应,周遭依旧黄尘滚滚,五行雷罡错乱,不过却也没有丝毫异常,恍若那蔡经真个是不在此处了,否则他怎么可能完全不理会三地小阿罗汉的诘问? 天启隐隐升起一种不妙的感觉,心神显示警兆,可他境界相差地仙蔡经真人太多,怎能推算出来,只觉前方凶险! 那三地罗汉虽然刚刚在七彩佛光内凝化出舍利金身,然而他乃西方极乐境的罗汉舍利所化,修行自然高深,也看出有几分不对之处,右手捏了法印,轻轻一喝,头顶那三节七彩菩提木便散出一道七彩佛光,向着金云外一照,那咆哮黄龙在这七彩佛光之下恍若炎日积雪,通通化了开去,便是错乱五行生出的雷罡之火,也在那三节菩提木射出的七彩佛光之下消融了去。 菩提木上七彩佛光一阵扫动,天启便看得眼前那黄尘化龙围绕雷罡风火形成的禁锢纷纷扬扬化了开去,眼前世界便是一阵清明,原先那漫天黄尘的无边虚空浮现出来! 天启只看得一眼,便愣住了,漫天黄沙滚滚,内中流动一股淡淡脉气,黄沙尘暴比先前浓厚了百倍! 金云彩豪之内的三地罗汉也是双眉挑起,接而收了法印,菩提木上彩光一收,双手合十:“施主竟然欲转换旗门阵位,想要将我等困入那坤门之内,当真是心肠歹毒!” 原来蔡经那日借着阵势运转,化出黄尘爆龙将佛门金云与天启围困其中,又以莲鹤方壶牵引阵势,日日化黄尘附加与上,对那佛阵金云。 他乃是布阵之人,在大阵之内来去自如,设下莲鹤方壶之后,就悄悄遁出这道旗门,出了大阵去另做布置。 这两仪微尘大阵虽然号称可以化微尘为宇宙,然而那不过是传说之中的境界罢了,以仙人的修行怕也难达那等境界。修行者只能依靠阵法奥妙和布阵旗门来幻化虚无,大阵威力同布阵之人的修行和旗门位置材料息息相关。 因为这被困阵中的金云之内有西方宝物,品质比戊土神沙所炼制的旗门好了许多,那佛光几无穷净,若金云佛阵以这西方极乐佛光以力相破,大阵旗门能否支撑,还是个未知之数。 所以蔡经原先布设旗门之时就将旗门坤位同丹霞山玉爽云台之上的地脉相连,又让天启将佛阵本原黑木经移到旗门坤位,打算以丹霞山的雄厚地脉为戊土神沙旗门提供源源不断的灵气支撑九九八十一道旗门。 没想到,天启却胆小坏事,还未将佛阵送入坤门位置,就将佛阵激起,坏了他的计划。他只能提前运转两仪微尘大阵,先且困住那佛阵金光。不料,等摆开大阵,镇住佛门金云之时,天启那小儿忽然以佛门心炼之术激了停顿的佛光,再起佛阵,将事情搞至这般地步。 佛阵被迫运转,舍利与七彩佛莲叶被佛阵从黑木经之中摄取而出,化作七彩佛光抵御两仪微尘阵内法门,其上更显出舍利金光,佛光无尽,威势日渐增强。 蔡经晓得情况不妙,若佛光一直不息,只怕总有一日,那七彩佛莲会运转佛光将戊土神沙旗门破去,到时便前功尽弃,再想激黑木经上的佛阵只怕是更加艰难了。所以蔡经才想出一个法子,想要出阵去以法门牵引地脉至当前佛门金云所在旗门本体,而后再运转阵势,接通地脉坤门,借地脉慢慢消损七彩佛光。 匆匆几月便去,等他施展法门牵引地脉就快竟其功时,忽然阵内生出变故,他设下的障眼法门被佛光破去。蔡经心神同佛阵相通,自然也看到佛光金云之内的七彩莲台之上那三地罗汉的舍利金身。 他当年还未曾得了地仙之道时,就见过这罗汉尊者的本事,此时见得这罗汉竟然从那黑木经化出的金光内化生,当然心惊,接而大骂那佛门净土宗的卑劣,封印之中有这罗汉舍利一事,竟然连净土宗的后辈弟子都不知晓,否则他在净土宗的内应怎会不晓? 蔡经见得三地罗汉舍利金身,也担心这蛮罗汉此时爆起佛莲彩光,那他这数月功夫说不定就尽付东流了。如此想着,蔡经一面暗中驱使法门牵引地脉,一面却显出化身清光出现在两仪微尘内幻的黄尘宇宙之中。 “原来是西方极乐世界的三地罗汉尊者!”蔡经显出清光,打了个稽。 “你是何人?”金云之内的三地罗汉一愣,却没认出来蔡经。 “我乃丹霞蔡经,当年随同师尊拦截净土叛徒道生时,曾经见过尊者一面!”蔡经执礼甚恭。 三地罗汉双目光华一闪,接而一亮,道:“原来你便是当日那随在重瞳道人身后的年轻弟子!” 蔡经点头道:“千五百年不见,尊者风采依旧!” 听蔡经提起千五百年前,三地罗汉眉头一皱,喝道:“你乃重瞳道人弟子,当日更是告知我等那道生叛徒的行踪,为何今日却要破此黑木经上的佛门禁法?你莫要欺我,老实道来,否则今日我便以降魔神通替重瞳清理门户!” 蔡经闻言,叹了口气,接而道:“我今日破阵,全是受人胁迫,那盗了黑木经的少年人乘我闭关清修之时——” 天启在下面听得清楚明白,眼看那蔡经颠倒黑白蛊惑三地罗汉,心头着急,他倒不怕三地罗汉会找他的麻烦,不过若现在蔡经和三地罗汉停手下来,给蔡经时间牵引地脉巩固大阵,那可真是麻烦了,当下天启便要上前挑明那蔡经拖延时间的心思,也顾不得此举定然会将自己摆在台面之前。 正当这时,三地罗汉头顶上空悬浮的那三节菩提木上散出一波柔和彩芒,七彩佛芒一指,就向着虚空射去,照出一片黄尘迷雾之内,有一点晶亮黄芒缓缓流转了进来,正是一点点地脉之气。 “好个蔡经,竟然欺瞒与我?此时还妄图接引地脉困我佛阵!” 三地罗汉看得分明,晓得蔡经刚才是诳骗与他,好拖延时间接引地脉之气,心头自然大怒,泥丸宫内金舍利散出团团金光,与头顶上空悬浮的三节七彩菩提木相映而生,霎时佛威大盛! 三地罗汉右手一捏法印,脚下莲台就敛去光芒,显出一朵七彩佛莲叶的本体,接而飞到三地罗汉头顶上空化入那三节菩提木内,那三节菩提木本就色呈七彩,此时融进那朵七彩佛莲叶,更是七彩豪光大放。 转眼之间,就化作一道经天长虹,向着晶芒黄泽的地脉之气入口飞了过去,出自西方极乐净土的七彩佛莲加持佛光,颇去阵内的些许禁法,转眼之间,竟然便跨过了这无穷尽的虚空,到了那晶芒黄气之畔,接而化作了一张千多丈的金刚巨手,色泽七彩,周遭环绕佛门符咒,狠狠向那处盖了下去。 三地罗汉双目圆睁,泥丸宫内舍利早已跳出悬浮于额头之上,滴溜溜得旋转,散出一道道金光波纹,内有金莲佛音。显然他此次以七彩佛莲叶化入顶上的三节菩提,是催动了全身修为,想要一击破阵,毫不留手。 蔡经本来诳住了三地罗汉,都已开始接引地脉入旗门,不过却被三地罗汉天生的三节菩提木现,落得个好不尴尬的时机,地脉之气牵引入阵旗门,旗门转换,间隙也生。而三地罗汉以七彩佛莲催动的三节七彩菩提木正是此时化作金刚巨掌向那破绽拍去。 蔡经心头大恨,哪里肯就如此由得数月心血毁于一旦,当下手上捏印决,口中念咒,催动莲鹤方壶生出一团太清仙光,再以仙光催动两仪微尘阵内的厉害禁法。 两仪运转,微尘开天,场景瞬息转换,却是到了一处无穷无极的星宇虚空之中,那七彩金刚巨掌从远处压下,而那巨掌下方,空无一物,只是虚空。 “区区幻境,也在我眼前显摆?”三地罗汉尊者在虚空之中哈哈大笑,一指额上金舍利,道一声:“去!” 这舍利乃是西方极乐净土三地罗汉尊者的真身舍利,威力之大,不过比功德池内的七彩佛莲叶差了少许,然而舍利幻化佛门降魔神光之时,却也将眼前虚空微微撕扯开一道道缝隙,毕竟蔡经的地仙修行也并不能将这两仪微尘大阵挥出应有威势,且他正转换旗门,显出破绽,哪里经得起西方罗汉舍利真身的一击? 而那七彩佛莲催化的七彩菩提木幻化的金刚巨掌依旧拍了下去,仅仅一掌,七彩光芒大盛,就将这星宇虚空震散了去,只听得刺啦一声,眼前一阵阵五行错乱,雷罡爆起,风火攒动,黄尘滚滚,却尽都被七彩佛光压制下去,接而天启眼前一亮,已经看到先前的云台景物。 迷雾云台之上,有几面黄晶旗门破了开来,黯淡无光。 蔡经手上托了莲鹤方壶,面色大怒,向那三地罗汉尊者打出一道清光,正是仅仅留下一道的太清雷罡地火神光,周边还有诸多太清玄光,刺啦刺啦响动着向那三地罗汉额头的舍利击去。三地尊者顶悬的三节菩提木借破绽破开戊土神沙旗门之后,光芒就暗淡下来,所以当下三地尊者只以舍利化了一团金光,挡向了那一点太清雷罡地火神光。 便在这时,天启早已准备好的幻阵法门施展开来,一点化入身体的本元巽风木灵急凝聚与手掌之上,引导了一团元气在他身周四处拍动,接而猛地一拍,天启身形就从原地消失了去,正是那幻阵法门施展与己身之上,将自己隐去了行踪。 第十四章 三地罗汉(2) “不好!”蔡经出太清雷罡地火之后,心头一动,向地上一扫,正好看到天启身形消失的刹那,赶忙大喝出声,左手法决硬生生得一变,那本来打向了金云佛光中三地罗汉的一点太清雷罡地火抖了一抖,转而化过一道清光,打向了天启渐渐消失的所在之地。 “快拦住那小儿!”蔡经打出那点清光之后,看着不明所以的三地罗汉竟然还想乘机攻击自己,连忙喝道:“那小儿乃是道生传承,若走了他,后患无穷!” 话未说完,那太清雷罡地火神雷已经打在了那一层微微涟漪的元气波荡之上,而那里也没有了天启的影踪,只是一片虚空。 然而,当那点清光粘了虚空之时,天启虽然刚以幻阵隐去身形,却还并未来得及走开,所以清光神雷硬是触到了幻阵外围的元气波荡,猛地涨开成一团清光,内里天雷动地火,罡声雷动,火势窜天,瞬息之间就罩定了方圆千米,内里嗖乎生出了一丝丝惨白色的焰苗,正是那太清雷光中禁制的天雷地火二者相交,生出了灭仙之焰。 天启心头叫苦,怎得却被这蔡经现了自己的动作,心头来不及懊恼,就见的白色的灭仙焰沿着幻阵外围鼓荡的元气攒动了上来,那灭仙焰与元气相交,相互裹动压制,出了嘎嘎吱吱的刺耳巨响,尽管白焰耗损不小,然那白焰竟然将一团元气生生炼化了去。这尚是天启次见得能炼化了元气的火焰,心头自然震惊。 震惊之余,天启也没忘记此时处境,幻阵外围元气与灭仙白焰交击,虽然尚未破开他以元气布下的幻阵,然而却早已暴露了他的行踪,元气无形,白焰却在那里丝丝燃烧着,谁看不出那里虚空的古怪? 太清神雷内天雷地火越鼓荡,雷罡动地火,那巨大爆炸气浪与雷罡炸响,饶是天启在幻阵之内,也被冲出甚远,白色灭仙焰丝丝紧紧粘在外围元气之上,竟然一丝丝缠了起来,将天启所在虚空烧得吱吱作响。 天启知道双方修行境界实在差得太远,他只能凭借古怪的法门手段和元气忽然行事,让那蔡经和三地罗汉措手不及,这才有可能脱身而出。一旦被蔡经和三地罗汉将自己困住,那即便是他有再玄奥的法门,也无望脱出了。 明白此理,天启哪里敢让白焰缠住自己,心头疾运法门,周身**散布的本元巽风木灵齐起,这时候这一段时日的修行成果便看出来了,天启只是一念动,全身亿万的本元巽风木灵就聚合起来,成了一点点蓝黑火焰,浮在他身周攒动。 “去!”天启口中低喝,一团蓝黑巽风木灵火嗖得就从体表蹿了出去,心念闪动,巽风木灵火已然将丝丝点点的白色灭仙焰围了起来,这灭仙焰到底还不及巽风木灵火这等的本元灵火,二者相遇,丝丝几声,那蓝黑火焰就将灭仙焰丝丝白光剥离开来,虽然不可能当下就将这白色灭仙焰化尽,不过却也如了天启所愿。 见得那蔡经和三地罗汉尊者都还未赶到,天启赶忙催动神行之术,身形一闪动之间,就到了数里开外,以神行之术向远处逃去。 不想,忽然又生变故,真个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天启险之又险得躲开蔡经和三地罗汉的包夹。以幻阵隐藏了行踪,施展神行法门向外逃窜而去,心头尚还没来得及庆幸,便感觉身形撞在一团硕大棉花之上,虽然软不着力,却将天启挡了下来。 “不好,我却忘了,这丹霞山周遭还有护山阵法!”天启马上便想到这无形禁制乃是丹霞山上的禁制阵法,心头一凉,身后那蔡经真人和三地罗汉两股气息已然临近,他哪里敢耽搁? “蛇儿!”天启喝了一声,左手在右肩上一拍,将那蛇儿从幻阵之内牵引而出,同时驱动巨人法相的法门,身子一摆,化出了十多丈高低的巨人法相,周身依旧窜动着丝丝蓝黑本元火,他开了周身亿万毛孔,猛地吸收周遭元气,而后再将那巨大的身子一摆,嘎嘎几声,脑后窜出两,身周生出另外两幅手臂,正是那三头六臂之法相,身周缠绕蓝黑巽风木灵火,威猛之极。 化出巨人法相之后,天启只感觉周身元气窜动,比之以前又更盛几分,心中信心大涨,神念一动,心神运转,驱动了那牵引独角火蛇元灵的法门。 他驱使法门之际,右耳之上的火蛇印记腾起熊熊烈焰,与他周身的蓝黑巽风木灵火不同,那右耳火光是炽烈一片白芒,内里焰心带黑,乃是赤炎真火之形。 “化!”天启左手捏印,向着右耳一指,接而点在头顶盘旋的火蟒额头。 那火蟒早已显化原型,数十丈长的巨大躯体盘在天启额头之上,周身火光凌厉,硕大的双眼之内满是猩红血光,在天启头顶飞舞盘旋之际,张嘴吞吐,火气溅射,腥风四起。在那火蟒额头之上一点赤炎真火炽亮,内蕴凶猛气息彪悍蛮霸,正是火蟒所炼化的独角火蛇的一丝元灵气息。 天启点出一指,正在这火蟒额头的那赤炎真火之上。接而他右耳之上那独角火蛇印记猛然爆起一点亮光,窜入火蟒额头,元灵附体。 火蟒得了独角火蛇的元灵附体,身子一摆,张开巨口一吸,一股庞大的元气冲入火蟒大口,接而巨大蟒身之上吞吐白芒,尽都是赤炎真火,额头之上那一点光亮之中生出了一支独角,炽烈火光熊熊而起,双目一翻,这太古凶兽的凶悍霸道之气就从周遭的苍莽气息内窜动出来。 此遭元灵附体,因着天启和火蟒俱都修行长进,所以火蟒化形之独角火蛇威势比之前镇服黑水峰又更盛一筹,纵使现在还比不得那地仙威势,却已然相差不远。 独角火蛇元灵化体与天启心意相通,一经幻化而出,当下身形摆动,巨口一张,向着前方那柔和的丹霞山护山禁制喷了一口炽白火焰,丈许粗细的炽白火焰内里攒动着点点赤炎真火。 丹霞山的这护山禁制乃是以山脉灵气为本,又经了丹霞前辈仙人亲自施为,方才设出的护山大阵,虽然不比太清一脉的两仪微尘那等大阵,却也是极其高明的阵法,加之以丹霞灵脉为基,厉害之极,莫说天启,就算是西方极乐的三地罗汉至此,怕也不能将此阵彻底破去。 不过天启此时所求,只是将这护山禁制的一角震荡开来,再以神行法门配本元灵炎突破出去即可,并未敢于奢求破阵。 是以独角火蛇元灵化体大口喷出的赤炎真火迅地从丈许粗细缩至炽热一点,凝聚出一点精粹的赤炎真灵火刃尖,熊烈白炽尖锐之极,熊熊烈势之间,透出几分森然厉气,恍若可以划开这世间一切,赤炎真灵火刃尖一显,就已破开了护山大阵内里的迷幻禁法,现在了那灵气汇聚的气层之前,向那柔和禁制上扎了下去,以点破面,以力破法。 丹霞山护山大阵虽然厉害,然而覆盖面极广,此刻受了赤炎真灵火刃尖一击,柔和气团恍若棉团般回缩,竟然凝出了一层淡红色的灵气来,最后这灵气却还是抵御不了那赤炎真灵火刃尖,化作了丝丝灵花翻飞,烟花般灿烂。 却说独角火蛇元灵化体一经喷出赤炎真火,就显露了行踪,翻滚腾挪之际,一股出自太古蛮荒的狰狞睥睨而出。蔡经真人和那三地罗汉见得此景,都是面色大变,怎得竟然是一条神通诡异的独角火蛇凶兽?为何不同于道生所化的那独角黄蛇?且看那小儿变幻,神通与当年道生也大不一样。 两人心头骇然,都猛地想起一点,或许这少年根本不是道生传承后人,却是道生那诡异修行之同道,而这独角火蛇化体便是另种相似的法门神通了。 这般想着,两人度更快,如此可怕的妖孽,乘着此刻还镇得住他,怎敢任之离去?若等他修行有成,只怕天下之大也无人制得了他! 蔡经催太清,驱动法门,运转莲鹤方壶,那莲鹤方壶鼎部的独立白鹤此次并未化形,却是张开长喙,喷出一道尖细的清气,刺啦一声划破空间,再出现时已然到了那巨大独角火蛇身畔,刺了下去。 这经由莲鹤方壶转化的太清仙光非同一般,虽然比不得赤炎真火这等极端属性精华,不过却盛在量大,那莲鹤方壶之内本有孕育仙光,加之蔡经千五百年的积累,一遭施展,当真惊天之势! 而那三地罗汉尊者显然也是一般想法,还未到跟前,就远远念动佛门法咒,舍利出泥丸,也不顾先前损耗的本命之气,三节七彩菩提木再度一转,带了七彩佛莲之威,化作一只降魔七彩佛掌,向那独角火蛇凶兽盖了下去。 第十四章 三地罗汉(3) 丹霞境内灵气呼啸,海潮一般汹涌而动,天际一张七彩巨佛掌,下方一头太古独角火蛇凶兽狰狞腾挪,另有一道太清仙光直刺凶兽头顶。 那独角火蛇化体此时正驱动赤炎真火破解丹霞禁制,哪里还能抵挡太清仙光和七彩佛掌?且这独角火蛇化体虽然强横,然而却是内元不足,难以支撑,难以抵挡得住这上境高人的合力一击。 不过眼前却还有一线生机,那蔡经和三地罗汉舍利分身两人心口不一,互相顾忌防备,都只施展几成实力罢了,想要留手最后捡便宜。 然而,即便那两人都只施展了五分不足,天启心头也是大急,也不顾维持幻阵法门,全力运转了本元,三头六臂巨人法相之上元气肆意翻滚,以元气所化幻阵也就自然消去。 同时他那巨人法身脚下一动,到了独角火蛇身侧,不及思索,就向着已经到了眼前的太清仙光狠狠击出一拳,内里全力运转心法催巽风火,那硕大的拳头上燃着一团蓝黑巽风火,风助火势。 开那一道尖细的太清仙光与蓝黑巽风木灵火狠狠一撞,太清仙光就向着巽风木灵火内钻去。只是这一道经了蔡经以莲鹤方壶祭炼的太清仙光虽比元气强上一些,却不比巽风木灵火焰之纯,蓝黑火焰一荡,就化去一道清光,再一荡又是一道太清仙光化为虚无。 然而那莲鹤方壶之内道道清光不断,却比天启那黑蓝木灵火要多上数十倍,虽天启化做三头六臂之巨人战魂法相,又以巽风木灵火对敌,然而终究修行不够,木灵火焰难以完全抵挡那清光道道,被一道道窜飞而出的清光直直打在巨大肉身之上。 好在他这幅肉身躯壳强悍之极,被那仙光击打,竟出啪啪雨打芭蕉之音,虽然疼痛,却硬是无损伤。饶是如此,天启也是心头大急,若不乘早脱身,一旦本元木灵火用尽,哪里抵挡得住那无穷尽的清光? 蔡经先辈天启那三头六臂的巨**身一震,接而看得太清仙光这等法门都被那法身拳头上的蓝黑木灵火焰破去,顾不得压抑心底升起的那股子森然寒气,只是一股浓浓杀气从心头飙升,无论如何,今日一定要将这少年格杀与此。 蔡经乃地仙境,修行高出天启甚多,虽然太清仙光一时没奈何得天启那本元木灵火。然而他一惊之后却也看了出来,那火焰虽然厉害,天启修行却不能持久。 是以,蔡经再催法门,额顶之上清气越浓厚,那一道长长的太清仙光恍若永无止境,从莲鹤方壶顶上鹤嘴内飞射而出,向三头六臂之巨人法相冲去。 那太清仙光无间隔断绪,永无止境,绵长悠久,将天启法身拳上的蓝黑火焰一点一点磨去,天启只觉那仙光来势凶猛,后势恍若汪洋大海,只能抵御一时罢了,然而此时他也无法,只能祈求那独角火蛇元灵化体快些破开禁制,否则再等些时间,巽风木灵火焰耗尽,拼起元气,只怕就是自己的大劫所在了。 此刻时间似乎过得极慢,天上那七彩佛莲巨掌恍若缓缓压下一般。 忽得,焦急异常的天启心神一动,他心神与独角火蛇化体相通,晓得那独角火蛇化体知道情势危急,已然运转周身元气,尽都化转赤炎真火,全力轰出,将禁制冲开一道缝隙。 顿时三头六臂的巨人法身哈哈一声大笑,三面额头之上的火焰印记熊熊燃起本元巽风木灵火,不顾后果的全力催,集周身积攒的木灵火与一道火光,向那太清仙光冲了上去。 到底是木灵巽火,端得厉害,在天启本元木灵的全力催动下摧枯拉朽就将那咄咄逼人的太清仙光冲出了数丈之外,那股瞬间火势已然堪比地仙位修士一击,让蔡经心神也是一动,杀天启之心越坚定,这少年现在才如许境界,凭那古怪法门竟然能出地仙境界的一击,甚是让人忧虑。 而天启瞬间耗去了这数月积攒的本元木灵火焰,甚至连以法门凝炼成实体的巽风本元木灵也颇有损耗,不足以支撑法门运转,三头六臂的法相巨身一颤,两幅头臂就缩了回去,额头之上的火焰图腾也黯淡许多。他却不顾这些,来不及吸收补充元气,只是催动本元,强自驱动神行法门。 这当儿,那巨大七彩佛掌却正盖了下来,若天启施展神行法门,不顾佛掌,神行法门能否在七彩佛光的影响下正常运转还是个问题,然若他回头对抗七彩佛张,这一耽搁,蔡经与三地罗汉马上便至,哪还逃得了?至于独角火蛇化体,因着要持续运转赤炎真火维持禁制缝隙,也自不能助他退此佛掌,当下情势异常凶险。 天启身子一摆,化作原先的模样大小,散了巨人法相功法,继续强行催动体内那异常稀缺的元气,丝毫不理马上便要触及己身的七彩佛掌。 便在蔡经与三地罗汉二人心头以为将天启留下之时,从天启左肩之上猛地窜出一道黑影,那黑影一经窜出,迎风就长,等触到七彩佛光巨掌之时,已然长到了三丈高下,却是一座黑色山峰,周边黑芒闪动,内里有嶙峋峰石,有溪泉瀑布,更不缺草木植被,恍若一座缩小至三丈高下的山峰实体,只是多了几分晶莹之色。 黑峰一显,其上瀑布闪出,聚合周边黑芒,汇作一汪黑色水流,当空横过,正挡在佛掌的七彩光化之下,那一汪黑水内的点点黑芒都是太玄之精,性极阴寒,厉害无比。 不过这七彩佛莲叶乃是西方极乐净土功德池内所生,自不弱于太玄之精,且那驱动七宝佛莲之人乃是天生三地境界的小阿罗汉,是以那七彩佛掌只是微微一顿,就将那汪黑水压下,接而狠狠盖在黑色山峰之上。 咔嚓一声巨响,从天启肩头喷射出一道血雾,内里隐隐显出一只幽蓝六目冰蚕,却是驱动黑水峰的冰蚕与黑水峰心神相通,承受不住七彩佛掌内七彩佛莲之威,心神受了重创,喷出一口血雾,这也难怪,那冰蚕不过中枢魄境的修行,即便有黑水峰这等重宝相助,也丝毫比不得那净土三地罗汉的果位大神通。 这当儿,天启身形忽然消失,随之消失的还有那已然力尽脱去独角火蛇化体的小蛇儿。七彩佛掌被黑水峰阻了一阻,自然来不及阻挡天启。蔡经和三地罗汉只能看着天启冲出这丹霞山的护山大阵。 等蔡经到了天启消失之处,左手捏印,右手向前方虚空一点,喝道:“开!” 朦朦胧胧的虚空之中红光闪过,竟而显出一道红芒。蔡经右手向那红芒一点,身形也从护山大阵之中消失了,三地罗汉此时正在蔡经身后不远,身形闪动间,佛光一抖收了七彩佛莲和那失去操控的黑水峰,紧接着也跟着蔡经出了大阵。 等二人出了大阵一看,暗红色的山脉连绵至天际,云气朦胧,雾影升腾,一片仙山奇境的祥和风光,哪儿还找得到天启的踪迹? 蔡经和三地罗汉各自不甘,开了天眼四处扫视,然而天眼透过远近数百里的云雾山体,也未探得天启踪迹,他二人自然不信天启这一瞬就能走出数百里开外,猜测天启定然是在附近某处躲藏,然而找寻片刻,也未见得丝毫踪迹。 蔡经心头烦闷,转身看了一眼那三地罗汉尊者,冷哼一声道:“若非你误事,怎能走了这小儿?今次纵虎归山,再想抓到他,更是难上加难!” 三地罗汉尊者平素在西方极乐就深得伐那婆斯尊者之信,更天生三地境界,哪里会受区区一个地仙的脾气?当下便向蔡经怒叱道:“你不过一小小地仙,也敢在我眼前放肆?再说你破那黑木经上的佛门阵法,放出天大祸患,有何面目言语?还不赶紧自缚,随我去西方极乐净土,待得你老师重瞳来了再与他理论!” 蔡经面上颜色一变,虽然想当下翻脸,可他也知道三地罗汉尊者的修行不弱。虽然只是一舍利金身,更自封与黑木内千五百年,却也有相当地仙大乘的修行,且三地有佛门七彩佛莲叶护身,蔡经不一定敌得过他,更不用说那分身背后的小阿罗汉真身了,真是半点都招惹不得。 蔡经自然不是鲁莽之人,否则怎能为了黑木经法门而默默等待千多年?思索半晌,他面上渐渐恢复了原先神色,心头却是暗道:日后再与你计较,定不能叫你好过! 第十四章 三地罗汉(4) 形势如此,蔡经心里另作计较,压下心头火气,缓缓地言道:“三地罗汉尊者,先前我多有失礼之处,不过你我二人都为降除妖孽,此时相斗未免不美,何况我在此所为都有仙长授意,孰对孰错,日后再言不迟,当下最为紧要的,是将那携了黑木经逃走的小儿找到,你以为如何?” 三地罗汉微微一愣,暗自思付:他自封千五百年,适才破蔡经的两仪微尘大阵之时,又受了些损伤,若此时与这蔡经动手相交,虽然能胜过,却也不能全身而退,且此人背后那重瞳仙翁交际广泛,颇有些能耐,还是不要擅自得罪为好。 再加上黑木乃是诺距罗尊者在人间转劫修行时所封印,虽千五百年前诺距罗尊者已归尊位,然此事他却甚是重视,着我照看,今次出了如此大祸,日后难免受罚,还需尽快找出那传承了黑木经的小儿才是正道,这蔡经小辈在人间经营千五百年,我所不及,找人此事可能还需借助他力,事成之后,再作打算便是。 如斯思索,三地罗汉也压住心头火气,缓缓点头道:“那你说如何是好?” 蔡经看得三地罗汉面色缓和下来,也松了口气,言道:“那小儿数月以来一直潜伏与你净土宗白莲秘境之内,尊者自回秘境招人查探那小儿的身份来历,不过这小儿如此奸猾,想来必不会留下这等破绽。而后再由你我二人出面,相邀道门佛宗各派搜索此人来历下落,定有所得,你道如何?” 那三地罗汉微微思索,道:“若此人本非修行中人,只是得了道生那般的邪派法门才有了今日修行,此刻受惊隐藏起来,只怕道门佛宗两派也难察其来历。” “这个无妨,我观知这小儿得邪派功法前定然也是修行一脉出生,否则怎能识得太清仙光和两仪微尘这等道门**?”蔡经笑道。 听得蔡经如此说,三地罗汉点头道:“如此甚好,我这便回白莲秘境查探,道门各派就要道友多加费心了。” “自然如此!”蔡经点头道:“还有一事,烦请尊者归还我门宝物!” 三地罗汉一愣,火气又升,反问道:“我何时得过贵门之物?真个是胡言乱语!” “那幻化黑色山峰的宝物乃是那小儿从我门拐骗,此刻由我回收,当是正理!”蔡经微微一笑,也不生气。 “哈哈!”三地罗汉被气得大笑,言道:“你这小辈莫非我没有见识?我真身虽在西方极乐净土修行,然却也知道此宝乃是玉清门下所炼,封神一战遗落人间,何曾又成了你门下之物?况且此宝为妖人所得,正需佛门**化其戾气!” “玉清太清皆是道门一脉!”蔡经听得这三地罗汉丝毫不讲情面,面上一沉,思索半晌也晓得今日难叫这罗汉吐出到手的宝贝,又不能翻脸,虽可惜那道门宝物,也只好作罢,言道:“不过尊者既然不肯归还,那便罢了,日后自然有玉清门人讨还便是,尊者好走,贫道不送了!” 蔡经言至于此,也不多说,转身便入了这丹霞山脉的云气之内,消失不见了。 三地罗汉气得面色涨红,直欲将这小辈当下降除,却也终究没有动手,大局为重便让这小辈再猖狂些时日,日后定然要这小辈与我眼前遭劫,好报破我佛阵之大仇。如此想着,三地罗汉转身化了一道七彩虹光,经天而去,直向着记忆中的庐山东林寺白莲秘境而去。 这丹霞山脉之巅,顷刻间便没了人躁声息,只余风舞轻扬之声,云气涛泽之息,清风袭来,云烟飘舞,光气在云雾山石之间穿梭变幻,化出七彩,披散周遭,那淡红色泽的山体在这青烟彩霞之内,迷离变幻,端得是姿态万千,美不胜收。 半日时分眨眼即过,不多时便已是斜阳西下之际,山颠云雾内里忽然闪过一道清光,却是蔡经又站在了原先消失之处,默默看了周遭方圆一眼,自言自语道:“这半日时分已过,莫非这小儿当真已然离去?到底是何等秘术,如此厉害,以那小儿的修行也能瞬息千里,若是日后被我得知——” 蔡经面上神色变幻,贪婪之色一显即逝,自当年见识了道生化为太古独角黄蛇凶兽,独战数大高人更腰斩三地罗汉舍利法相之后,今日又被天启的玄奥功法震慑,他心头那股**贪念更是不可收拾。 “那小儿现下年龄尚小,修行不足,需得早做安排,莫要让那佛门抢了先去!”蔡经自语,而后身形闪动,清光一晃,便自消失了。 此时此刻,正以元气幻阵隐藏于蔡经不远处的天启不敢稍动,本书转载bsp;他今日瞬息之间就耗损剧烈,不仅耗去周身元气,将数月修行所得的那巽风木灵火耗了个精光,更耗去了一些以巽风木灵凝为本元的木灵实体,元气大伤,一经破开这护山大阵,便没了多少元气支撑。他知道如此状态定然难以逃开蔡经与三地罗汉的追捕,灵机一动,就以所剩不多的元气在周身布设了幻阵,潜伏在护山大阵之外的山石之间。 先前蔡经与三地罗汉所言,他都听到,心头大惊,以这蔡经地仙和三地罗汉的威望,定然能号动天下道门与佛宗大肆追寻自己这等妖孽,就是自己的出生来历,只怕也得被蔡经查了去,这次真为山门惹了大麻烦。先前真不该一时兴起贸然去探净土佛宗,如今遭惹了这般麻烦,悔不当初听从祖父之言,悔不当初! 天启心头懊丧自责之际,那蔡经与三地罗汉便不欢而散,只是他心头一时茫然,不知该何去何从,便无动作,只是待在原处。不想,等到半日之后,黄昏时分,又忽然见得蔡经从先前消失之处显出身形来,显然这心机深沉的地仙真人一直守在原处,半日之后才失去耐心,信了天启早已远去。 蔡经最后的自语所言,也尽都入了天启之耳,他心头猛一激灵,从迷茫之中回过神来,再一琢磨,就是全身冷汗,若非今日莫名其妙得这一遭迷茫失措,只怕已经被这地仙蔡真人擒了去,日后定然要再加小心才是。 天启心境修行本就不弱,虽遭此劫难一时有些心神失守,然而等回过神来,却越稳固坚定,思索片刻之后,又在此静静过得一日,等到第二日晚上明月当天,晚风逐淡云,遍地清冷月辉之时,护山大阵还无半点异动,他这才敢动身起步。 他元气大损,因为怕被蔡经察觉,又不敢在此处修行吸纳元气,所以元气只能勉强支撑布设在本体之上的幻阵运转,却不足以运转神行之法,他心头暗想日后需得炼制一桩幻阵旗门,无需我元气支撑就可随我心意自由移动隐藏,否则当真不便。 想到此处,天启苦笑,日后便是逃亡天下了,山门是万万不能回去的,否则就更是连累父母祖父。想到此处,他强自忍住眩晕之感,一面小心维持幻阵隐身,一面也不施展法门,纯以脚力行走,摸了个方向,向着山下摇摇晃晃地缓步走去。 周遭轻风一荡,他心头又很是有些庆幸,自己竟然能乘着那两位地仙境高人互相顾忌之际从内突围而出,也算是一桩天大的福缘了! 头顶云烟缭绕,身外清风袭来。 此处乃是丹霞八景之中的云台气境,置身其上,真个飘飘欲仙,让人觉着周身神清气爽。 风吹云动,云雾之间偶尔露出一丝缝隙,刺目阳光从那缝隙之间洒下,刺得人眼前一片白炽,而后又是黑,竟失明片刻。 云台之上风势较大,且终年云雾缠绕,所以向来俗世之间的游人不多,此刻有一穿了淡绿衣裳的纤弱女子正在这云台气境之中,坐于一方微凸山石之上,闭了眼睛,口中喃喃埋怨适才那末刺目强光。 “真是倒霉透顶,抬头一眼,就被阳光刺上了!” 那纤弱女子身边另有一年轻男子,双十出头,朝气蓬勃,闻言嘿嘿一笑,低声道:“谁让你硬是要跟来此处!” 纤弱女子本来只是独自埋怨,此刻听得那年轻男子言语,强自睁开眼睛,向那男子骂道:“哼,柳定清!我就跟着你,看你怎么约会!” “谁要约会阿?”从那云雾之内,又走出了一个年轻女子,上身穿了大红短褂,阳光一耀,火般殷红,映着那女子的面貌,越明艳可人。 那柳定清看得这明艳女子出来,目光一滞,接而连忙赶在那纤弱女子前开口:“没有,翩翩说着玩呢!”接而他又看了一眼那纤弱女孩儿,目光已变得有些哀求。 “林韵姐,我跟我哥闹着玩儿呢。”被唤作翩翩的纤弱女孩也不再提,嘿嘿一笑。 林韵一笑,也不再言语,只是看了柳定清一眼。 第十四章 三地罗汉(5) 柳定清显然脸皮较薄,被这一眼看得心头惴惴,面上竟似乎有了些红意,连忙岔开话题道:“已在这云台气境待了个把时辰,不如现在就下去吧!” 林韵点点头,接而上前把依旧闭着眼睛的柳翩搀扶起来,一起向山下走去,两女低声言语,也不搭理柳定清,他只能跟在其后。 三人脚程都快,不过片刻光景,就下了云台气境,到了半山腰的一处平台,那里正停了一辆车。 三人驾车而行,倒也迅,个把时辰就出了这连绵的丹霞山脉。 驾车之人自然是柳定清,他驶了片刻,忽然眉头微皱,低声道:“不对,车上似乎多了什么东西。” 林韵也查觉车子行进颠簸之间与先前有些许不同,甚是细微,常人难查,先前她还以为是柳定清驾驶之故,此刻一听柳定清之言,也点头称是,面上神色一紧,向柳定清打了个眼色,让他继续行驶。 柳定清会意,猛地提高车,三人都不多言,双眼微微眯着,周身绷紧,时刻待动。 行了半晌,到得一处空旷处,柳定清忽然猛一个刹车,车子一停,内里三人便都迅窜下车来,掀开后厢斗篷,显出内里的车斗,三人定睛一看。 内里正有一年轻人躺在车斗之中,穿了一件灰色长袍,做古装打扮,披肩长挡住面孔,看不清切,不过似乎是昏迷过去了。 柳定清一愣,旋即沉下面色问道:“阁下何人?为何悄无声息地进了我等车内?” 那年轻人却不言语。 柳定清等了片刻,向林韵看了一眼,两人微微点头,接而柳定清缓缓上前,到了车斗之侧,那人却依旧没甚动作,只是躺倒那里,无丝毫声息。 柳定清面上神色不变,暗道:莫不是昏迷了去。 他不敢大意,又细细盯视半晌,这才左手摆了掌势,掌缘外切,脚下凝重,右手缓缓上去,拨开了车斗之中那年轻人的长。 只见那年轻人面上长拨开之后,显出一张苍白面孔,闭了双眼,相貌清秀,即便昏迷也显出了几分古韵。 这时林韵和柳翩二人也都上了前来,看得这昏迷的年轻人,都是一愣,柳翩面上更是显出几分迷惑,眉头微皱,努力思索什么。 忽得,那柳翩面色一变,向柳定清道:“大哥,你看此人像不像那年那位老神仙身边的少年人?” …… 月色当空,京都附近郊区的一幢雅致小院内,宁雅静谧,夜风微来,树影婆娑,风枝摇曳。 院落之内,柳定清与柳翩二人恭敬站在石台之前,疏影之下。 房门霍地便开了,从内快步走出一须苍白的老者,喝问:“什么?你们可看清了?” 老者双目如电,额头之上还微微泛着六色光彩,正是道末柳阳明,天衍道人的收山弟子。此刻,道末柳阳明面色焦急,双目光华闪动,向着那恭恭敬敬的柳定清走去。 柳定清虽然早料到祖父定然看重此事,不过却没想到祖父竟然重视至此,他心头如此思索,嘴上却连声道:“时隔近五年,我二人只是看着那少年人有**分相似,却不能肯定就是当年那人!” “快带我去!”柳阳明话还未落,便已当先走去,行了两步,却回转身来,伸手抓了两个孙儿,问了所在,催动灵气,驭风而去。 不过片刻光景,清风一荡,道末柳阳明便到了孙儿所言之处,他将两孙儿放开,自己运起身法窜入了房内床边,也不理会那忽然站起来的红衣女子,只是定定地看着床上躺着的那年轻少年,那少年人长披肩,着了灰色长袍,即便此刻闭了眼睛,依旧显得一片淡然清古,正是天启。 “天启!!”柳阳明一见得那闭眼昏迷的少年,当下面色就变了,上前便搭了少年的脉门,闭了眼睛,细细探查。 过得许久,柳阳明才吁了口气,暗道:还好,只是元气受损,并无受创! 柳阳明睁了眼睛,面上焦急之色大减,转身向着两个悄然跟进的孙儿问道:“你二人将他送入我院中——算了,还是我亲自来吧,你二人将事情前后跟我仔细讲上一遍!” 柳定清自然不敢拖延,当下便将事情前后仔仔细细得讲述了一遍,讲完之后,静静侍立一侧,不敢多言。 柳阳明听过之后,若有所思地皱起眉头,微微点点头,接而看了一眼那红衣少女道:“这是何人?” 柳定清连忙道:“林韵是孙儿的好朋友,此次多亏了她的关系,才能这么快将这少年从广东运回此处!” “他乃你师叔,日后不可无礼称之!”柳阳明眉头皱起,指着床上天启吩咐道,接而转过目光,打量着林韵,半晌才微微点头道:“难得你也是炼气之人,难得,难得!” 林韵在老爷子面前,心头异常紧张,只觉眼前这老者周身气息沉渊似海,绵延不绝,且透着一股轻灵之气,比起师门长辈都强过许多,自己所见诸人之内,惟有仅见过一面的师祖洞真道人才有这等气势。这般想着,林韵面上越恭敬,心头对床上那少年人也多了几分好奇,到底是何等人物,能让这柳家的老爷子如此挂心。 柳阳明此时心忧天启,只是勉励得晚辈几句,便匆匆抱了天启回去他那修行独居的小院。 …… 原来那日天启从丹霞山下来之时,便已元气大伤,周身元气匮乏,头晕目眩,且那蛇儿也因耗损过大而休眠,千年冰蚕更是在与七彩佛莲巨掌的一拼当中受了重创,连祭炼的黑水峰都被人收了去,也自修行疗伤。 天启且行且停,行过几座峰头到了一处山腰之后,周身乏力,难以继续,而他又不敢冒着万一的风险在此处聚集元气修行恢复。当下看得路边有一铁甲斗篷,便钻了进去,而后便人事不知了。这才有了后来机缘巧合,被柳家晚辈送回到柳阳明这里。 天启虽无受创,却在抵御蔡经真人那太清仙光之时耗尽了周身的本元巽风木灵真火,本元受损,自然休眠恢复。 他这一眠,便是数月时光,而那火蟒所化的蛇儿和冰蚕尽都元气大损,也随了天启陷入休眠,不知何时才能醒转。 不过天启也算因祸得福,他原先在两仪微尘阵内修行一直无甚长进的本元修行竟然在他休眠期间有了异动。 他体内本元巽风木灵本耗损过多,几乎殆尽,此刻入的休眠之后,周身万千毛孔自然吞吐,吸化元气,缓缓锤炼巽风木灵,这本是天启的平日修行,倒也无特别之处。只是因着巽风木灵在他体内的自然孕育锻炼过于缓慢,时日一多,天启的玄奥命窍竟然起了变化,那恍若深幽宇宙的玄奥命窍之内竟然缓缓得向外传出了丝丝点点的木灵光,此乃前所未有之事。 且传出命窍的木灵光虽依旧乃是巽风木灵,然而却从命窍之内沾染上了命元,成了本元木灵,于之前大不一样,这些传自命窍的命元随着本元木灵化入天启周身**之内,化入其中。 而后新近生成的巽风木灵依照法门进了命窍,过些时日,再转换为本元木灵,从命窍之内带出命元化入天启肉身,如此循环往复,命窍本元就开始依照那法门与肉身融合,却不是道家那凝聚本元七魄为道体元胎的法门。 无形之中,天启修行便又上得一步,炼化本元木灵,化命窍玄奥入肉身。 数月之后,天启沉入幽然之境的心神一动,便醒转过来,只觉周身本元充沛,心灵通透清明,默默以心神内观周身元气法门运转,如此又是几日参悟。 道门修行是以道门灵气润经脉,灵气内导阴阳,灌溉五华,植入灵根,以灵根之气感应体内七处窍穴脉轮,这七处脉轮窍穴乃海底轮,脐轮,太阳轮,心轮,喉轮,眉心轮,顶轮,七处脉轮俱通本元命窍,且连通命窍内人之七魄,是以这七处脉轮又称七魄窍,分为英窍,精窍,中枢窍,力窍,气窍,灵慧窍和天冲窍,分通七魄。 修行中人以灵根之气日日运转法门,生得七色灵液,而后以七色灵液运转阴阳灵根,待得七液洞流冲庐之日,扣关成丹,再温养金丹,时日一足,参悟有得,自然生出玄奥,心神破丹,生道体元胎。道体元胎乃是灵根七液所化,经了法门驱使,可依次至七处脉轮窍穴。 修道人驱使道体元胎从海底轮英窍开始,连通命窍灵魄,日日炼窍穴之魄,直到炼化灵魄入道体元胎。然后就再运转法门催动道体元胎,上得另外一处灵魄窍。周而复始,最终熔炼七魄,就算得了天冲妙境,将七魄炼化融入而成大乘道体元胎,就可开仙门证仙道! 佛门修行虽手段稍有不同,却也大概如是,不过把道体元胎换作舍利。 然则天启所修之道却与这等正统修行之法大有不同,这古怪法门先以周身毛孔吸纳元气,打熬肉身元神,炼化本元灵体,到本元灵体大成之日,再运转法门,却不管七轮魄窍之分别,而是直接驱木灵体入了根本命窍,一步直达。 而后以秘法炼本元木灵,将命窍命元化入周身**。而后日日如此修行,直到一日将本元命窍完全熔入周身**,这便算完成了现在天启现在所得法门之修行,日后究竟应该如何修行,天启还不得而知。 天启思索过几日之后,隐隐感觉那仙道修行未必就是大道,反倒是自家这古怪修行法门,似比那仙门大道还要高明几分,直点命窍!不仅修行本命窍,还炼了自身**,二者相辅相成,当真玄妙,再辅之以道行参悟,时时参悟命窍之内的玄奥之道,合以天道,何愁大道不成? 又一日,天启停了心经参悟,也不管周身亿万毛孔之自由吞吐,任由那元气进出打磨本元,一切皆是自然而然。 天启睁开双眼,向外一看,便看到了那正采气修行的道末柳阳明,他一愣,自己昏迷之时乃是一处钢铁帐篷,为何醒来却到了道末师叔之处? 惊愕之际,天启脑海中猛然闪过天衍道人当初的卦算,言及自己春秋五转之后,与这道末师叔还有一段缘法,想来便是如此了。祖父道行高深,当真神算莫测! 这当儿,道末收了法门,吸气收功,额头之上那六彩光芒比之以前又淡了一些,显然修行日趋稳固。 道末一睁眼,便看到了天启在床侧向他微微一笑。 天启与道末两人五载未见,然两人会心一笑,却都是心头一暖。 看了道末师叔嘴角笑意,天启心头暗道:我之昏迷时日不短,推算一番也有数月之久,想来此时那丹霞山的蔡真人和佛门净土宗的三地罗汉定然都已开始大肆搜寻了,天下道门佛宗或许也都知晓此事。那蔡真人和三地罗汉修行过于强大,我切不可连累了父母祖父才是,如此一来,便得如此最好—— 默默思索半晌,天启开口道:“师叔,经年不见,修行日趋稳固,日后定有所成!” 道末大笑,接而敛去笑容,向东方天际遥拜:“都是师尊他老人家神通广大!” 天启微微一笑,接而道:“今次师侄有难,亏得师叔解救,小侄在此谢过师叔!” 说罢,天启向道末躬身一礼。 道末想拦,却也未拦得住天启,只是带着几分责怪得道:“师侄客气了,漫说我还未曾做的什么解救,便是真个解救了,也自是应当!” 说到此处,两人对视一笑。 笑罢,天启又向道末躬身,神色严肃,道:“今日天启有一事求师叔帮忙!” 道末赶忙上前扶起天启道:“你说便是,定当相帮!” “劳烦师叔尽快到苍莽群山内那无量峰顶走上一遭,师祖正与那处闭关修行,师叔上得无量峰,师祖必定知晓!”天启讲到此处,向来淡然的面上也闪过一丝黯然,道:“到时见得师祖,请师叔告与师祖,望他老人家将天启逐出宗门,通告天下!” “什么?”道末大惊失色,几乎不能相信自己双耳所闻。 “内中情由,师祖必知!”天启言道此处,便闭了口,不再言语。 道末虽然想问,然而看着天启闭口不语,又想到数月之前天启元气大伤与丹霞山脉,内中定有甚不便明言之因果干系。他看着天启半晌,接而点了点头,黯然道:“你意已绝,师叔也不劝你,今日便起身去苍莽群山,寻那无量峰为你报信便是!” “多谢师叔,!”天启接而道:“如此,我这便为师叔讲那苍茫群山内无量峰的所在!” 言罢,天启便将苍莽群山之内无量峰的所在之地细细讲了一番,少时,道末也便明了。 看着道末明了,天启道:“如此便劳烦师叔了,天启不便在此长居,这便告辞了!” 道末眉头一皱,摇头道:“不可,你还是在此处耐心等我回来,师尊定然有话嘱托与你,你不便去见师尊,也需得听了他老人家嘱托才好!” 天启听到此处,也点头道:“那天启便等候师叔回来,住所却需换上一换,需远离师叔住所,望师叔准允!” 道末知道天启害怕祸及自己,也就由得天启,点头称好。 当日,道末为寻隐秘,便只差了知道天启之事的两个孙儿,将天启送往别处,因着要求隐秘,那柳定清和柳翩与道末一商量,便将天启送到了林韵之处。而道末也与当日起身去了苍莽群山。 第十五章 逐出师门(1) 天启入得林韵家门之后,略向那三人点头示意,而后便闭目静坐,也不言语,面色淡淡然。 那柳定清与柳翩二人倒还罢了,他二人当年都曾见识过天启祖父的些许神通,晓得这长长袍的少年人也是世外隐士,莫测高人,且他二人都得了道末柳阳明的指示,哪敢对天启不敬? 不过那林韵却是不同,她出身显贵,自小便是天骄,拜师炼气之后,也因天资聪颖而颇受师门恩宠,何曾受过天启这般的冷脸相待?她却不知天启性情淡然,如此只是自然之态,与她无甚关系。 天启闭目之后,柳定清与柳翩二人都悄声后退,要退出此屋,不想那林韵却眉头一皱,耍起了大小姐脾气。 “哼,柳定清,你哪里找来的这山野蛮人,如此不懂礼数!”林韵当着三人之面,直斥柳定清,目光却是看向了那闭目无语的天启,怒气冲冲。 柳定清心头大惊,面上变色,连连向着林韵打眼色,并伸手去拉了林韵,就往外拉,心头苦也,你这女子,怎知这少年的来历,怎敢招惹与他? “你干什么?”林韵被柳定清一拉手臂,面上一红。 柳定清也是面上微红,他于林韵二人关系虽然暧昧,却一直未有进展,今日他心头大急,自然抓了林韵手臂向外走去。 柳翩嘿声一笑,接而赶紧按了嘴,低声道:“林姐,我们还是赶紧出去吧!” 便这时,天启心头一动,忽然睁开了双眼,向着那林韵看了一眼,眉头微皱,手上捏了印决掐算。 林韵三人见得天启睁眼,心下都一惊,尤其是柳家兄妹,看天启眉头皱起,以为天启生气,心头都是苦笑。 柳定清关心林韵,以为林韵不知天高地厚惹恼了天启,他害怕林韵吃亏,赶忙躬身道:“师叔安好,林韵他只是心直口快,其实对师叔并无不敬之意!” 天启轻轻摇头道:“今后千万不要唤我师叔,你二人记清了!” 柳家兄妹更是惶恐,不知天启本意,以为天启定然是生气了,便要再做解说,却被林韵拦住了。 林韵嘿声冷笑,接而道:“哼,没见过如此蛮人,住我家中,还如此脾气!” 柳家兄妹到了此时此刻,万分后悔为何要将天启师叔带到林韵家中,心头都为林韵担心不已,尤其是柳定清,更是如此。 “你性情如此刁蛮,难怪有劫祸!”天启看了林韵一眼,淡淡言道:“你之劫难本与我无干系,不过今次居你住所,也算一桩缘法,我还得了结这缘法,你且记了,这几日不可下东南,不可入海,否则有大祸!” 言罢,天启便闭上双眼,也不多言。 林韵面上神色一变,怒气横冲:“你这蛮人,竟然咒我祸端,真是气人——” 柳定清兄妹哪里还敢让她再说下去,一人捂口,一人抓人,将这林韵拉了出去,兄妹二人不敢将林韵留在屋中,连求带拉,将林韵硬拽出了自家房门。 出了自家房门之后,林韵面上早已憋出一片潮红,开口便骂,骂得两句,忽然身上电话响起,她听得面上一紧,收了骂声,赶忙接了。 林韵听着电话,面上神色越来越紧,过了半晌她挂了电话,向着房门方向一看,面上又怒气横冲:“我偏偏就要去东海一遭,看如何能有大祸临头!” 柳定清听得此言,当下喝道:“你疯了不成?师叔修行深厚,神通之大岂是你所能想象的?你却怎得逆言行事?当真不分好坏!” “你——柳定清,我林韵的事情,你管不着!”林韵先前就受了委屈,此刻见得柳定清不仅不安慰自己,反而喝骂,心头气急,双目之内泪光闪动,当下转身而去。 柳家兄妹追了两步,见追不得,便止下来,面面相觑,良久,两人都是长叹,万分懊悔今次将师叔带来此处,更是担心林韵,一时都是忧心忡忡。 而天启早闭得双目,静静调息修行片刻,右手轻拍,运转元气,设置幻阵法门,将己身笼罩其中。待得那幻阵将天启身形演化而去,天启方才睁了双眼,右手在左右肩头各自一拍,身前膝上已然多出那一蛇一茧,俱都缩做一团,周身灰,却是受了重创。 天启细细察看半晌,那蛇儿皮糙肉厚,今遭受创却是因着天启接连施展独角火蛇元灵附体法门去破那丹霞山护山大阵,将那蛇儿周身储藏的火元都损耗了去,这才陷入沉眠,积累恢复本元。 而那冰蚕却是因着操了黑水峰与三地罗汉的一击相抗,他修行不过中枢境,纵然依仗黑水峰这封神法宝勉强抗去了那一击,却遭了重创,没有当下便死,已然是侥幸之极了,此刻褪做本体,结了蚕茧,何时能醒也未可知。 知晓那蚕儿伤势过重,天启眉头微皱,想起在白莲秘境塔林内的菩提护持阵法中所收取的那一团灵气佛光,眉头一动,施展法门招出那团被包裹收藏的金光烈焰,轻轻一拍,皆拍入那冰蚕的茧儿之内,经营中带了灰色的茧子散出丝丝金光,当下,似乎光芒润泽了些。 天启一叹,将那两物收回双肩,接而闭目修行参悟,自是不提。 再说那日天启自丹霞山上逃脱之后,三地罗汉舍利分身便携了黑水峰先回了净土宗门白莲秘境。 门下自七苦、无智、无因而下,尽都大惊大喜,他等都修行数百年,也算神通不小,修行不弱,然而何时曾见得罗汉舍利法相真身? 三地罗汉却不管这些净土宗门弟子如何兴奋,只是着了门下去查探那得了黑木经的妖孽余患,当下一经众说,便晓得那妖孽余患叫做火生,乃是心炼宗大德无智和七苦的弟子无华这两人从南蛮荒野中带回来的,来历不明。 无智与无华这两人忽然得知火生竟然是妖孽余患,此次混上山门来窥视佛门**。两人都是大惊,更加自责不已,在无智心头还有几分惋惜,可惜了那妖孽的资质禀赋了。 既然从此查探无门,三地罗汉便着门中无因掌教去向佛门各派给了通知消息,全力查探此人行踪,缉拿妖孽,自然提供了天启之画像与其他讯息,还隐约透露了西方极乐净土的三地罗汉舍利法相分身亲自降临人间一事给那几个佛宗门派知晓,如此一来,佛门各派自然不敢松懈,更是全力查探。 而道门之内,也是一般,执掌了丹霞妙境的地仙蔡经一直以太清法门推算天启下落,然而却总是阻碍重重,难以推算得清楚,似乎有人以**门扰乱阴阳,又或是那小儿修行法门古怪,难以推算。总之,他月余推算不果,无奈之下只有通告天下道门,缉拿妖孽余患,想要借助天下道门之力,全力查探那妖孽下落,免得被先行一步的佛门占了先手。 道门讯告一出,还附了天启画像。当即道门几派掌教如那紫罡道人,玉德道人,苍羽道人等便识出这画像中的少年来,他等都与此少年有一面之交,这所谓妖孽乃是年前在大雪山被大日宫啖魂道人掳走的那大衍宗子弟。当下众人都是心思古怪,虽各自都有疑惑,然丹霞地仙之名人尽皆知,积威已久,也无人敢违逆。 所以,天下道门尽都关注着那大衍宗门的动静,自然也开始查探天启的行踪,不过却未必全心全意,毕竟此事颇为古怪,甚至有些荒谬,堂堂地仙,却要抓一个十多岁的道门弟子,众多掌教与年前才亲眼见得那弟子被魔门掳走,至今未曾解救,怎得忽然就成了妖魔邪道?还受了佛道两门追缉!! 数月光景,这天启来历已被天下道门各派掌教高层尽知,然而诸派掌教都有默契心思,不想得罪大衍宗门,便装了糊涂,只是号令门下弟子缉拿那妖孽余患,却并无声张天启的来历。 而大衍宗门却早在年前就闭了山门,开启护山大阵,再无音讯。闭山时间远在蔡经真人号令之前,是以,即便如蔡经真人和三地罗汉舍利分身的这等崇高身份,此时也不好上门去询问天启消息,否则凭白落个以大欺小之名,怎生如意。 只是那苍茫群山之内虽一片宁静祥和之态,内里却并非如此。一些晓得天启出生来历的修行中人为了得那蔡经地仙或是佛门三地罗汉舍利分身的青睐,都隐藏这十万大山之中,伺机而动,只待寻得些许破绽线索,而后擒了那妖孽天启,送至丹霞山抑或是庐山白莲境,到时只需那两位绝世高人稍加指点修行,自然有望大进。 然而,大衍宗山门幻阵厉害,内里弟子又不出行。何况大衍宗乃是修行大派,根深叶茂,在苍莽群山之内伺机而动的这些修行中人自然都有些惧怕,纵然为了贪图地仙青睐,然却也无谁敢上门去招惹大衍宗? 所以,匆匆数月已过,这苍莽群山之内修行中人进进出出,早已换得几波,却是任谁都不知大衍宗门之内到底是何情境。 第十五章 逐出师门(2) 这一日,又有一道人入了苍莽群山之内,这道人修行不高,连金丹都未凝结。各方人马暗中窥伺,自然不放在心上,以为是哪家的低辈弟子得了消息,前来浑水摸鱼。 那道人横穿十万大山,一直到得苍茫群山之内的极高峰处,那峰唤得无量峰,高数千丈,直可通天! 这道人正是道末,道末到了无量峰脚下之后,也不迟疑,便向峰顶攀去,他到底修行不够,等攀上了四千余丈,罡风越凛冽,他便有些吃力,而后又攀上数百丈,已然有罡风雷火,他之修行尚未结丹,怎能支撑? 道末见得攀爬不上,心头着急,便欲提灵气开口喝喊师尊,好让师尊得知。 便在这时,一股柔和气劲扑面而来,将他包裹与内,微微一晃,眼前景物就变,却是到了一处石洞中。 道末定睛一眼,眼前那氤氲光华之内的道人正是天衍,连忙叩头行礼。 天衍额头顶轮天冲窍处华光闪烁,隐见道体元胎在那天冲光华之内运转法门,正是道门修行到了天冲境界的表征。 天衍也不理会道末,只是左手捏了法印,驱动法门,右手一抛,抛出一根纤细黑漂浮在头顶上空。接而他头顶天冲窍内道体元胎也随之运转法门,一道金光由道体元胎的百会天冲冒出,旋即化作一金色玄龟甲,其上正驮了那根黑,却是天衍道人的大衍玄龟甲。那玄龟甲面上金光一抖,射出七七四十九道金漩涡,围绕龟甲,聚合而成成大衍之数,生成大衍迷踪阵。 祭出了大衍玄龟甲,天衍道人的道体元胎也端坐天冲,左手捏印。 大衍玄龟甲周遭的四十九道金光漩涡盘旋飞舞,演化大衍迷宗,天衍道人头顶天冲那道体元胎忽得睁开一双清光闪烁的眼睛,张开小口,仰头向那金光玄龟甲喷出了一口清气,内里一点清光,正是太清仙光,那点仙光入得大衍玄龟甲周遭,一抖一闪就入得内里,射入金色龟甲,周遭七七四十九道金色漩涡越迅急飞绕。 接而,那龟甲之上生出一层层金光,按着四十九道漩涡之形,相互缠绕,将龟甲之上所驮的黑包裹与内。 良久,金光顿收,七七四十九道金漩涡回归大衍玄龟甲,而后玄龟甲化为金光一道,只回了天衍道人的道体元胎之顶轮,那道体元胎也隐去踪迹。天衍道人左手散了印决,轻轻一招,只将头顶上空那一根被金云漩涡大衍迷踪阵缠绕的黑招到手中,再一摆手,黑便消失不见了。 “这蔡真人未免咄咄逼人,以前辈身份屡屡算计天启,若非我以大衍玄龟甲催动大衍迷踪阵扰乱阴阳,只怕天启行踪早便被那蔡真人算了出来!”天衍道人散开功法之后,似乎自言自语,又似乎是说与道末听了。 讲完之后,天衍道人看着地上拜倒的道末,言道:“你起来,可是天启要你来得?” 道末再叩头之后方才起身,恭敬道:“师尊神通,正是如此,天启师侄有话要我转告师尊!” “天启那孩儿有何事要你转告与我?”天衍道人问道。 “天启师侄要我转告师尊,希望师尊能将他逐出门墙,宣告天下!”道末尽管心头异常古怪,仍旧将天启嘱托讲了出来。 天衍道人听了道末之言,也无面色变化,显然早有所料。 良久,天衍道人才微微叹了口气道:“我早便料到这般境况,只是心头还存了侥幸私心,屡次叮嘱他莫要显露自身修行,不想终究是枉然!” 道末不懂天衍道人所言,也不敢插嘴,只是暗自记着。 “罢了,罢了!道末,你且过来!”天衍右手一招,手上显出一团微小金光,内里正是以大衍玄龟甲加持了四十九道漩涡的黑。 道末上前,天衍便将那金光向道末手上一送,接而传了道末一法门,让道末将那黑收起。 而后,天衍道:“我就如他所愿!,再者,你将此物带回去,交给天启,便告诉他:东南大顺!” 言罢,天衍向道末一挥手:“待我送你一程!” 接而一道清气卷出,将道末一裹一送,瞬息之间,便至无量山脚下。 道末虽然心头有好些疑问,却也晓得此事非是自己可以深究,于是便按下心思,向着山顶方向纳头叩拜一次,而后才起身沿着原路折返。他心中挂念此事,路上自然全力赶路,一日之后,便返回了京都住所。 却说天启居于林韵居所,这一日忽然心头一动,隐约有灵光闪过,他连忙运了大衍神算仔细推算,这一运转神算法门,让他心头惊喜交加,原来这大衍神算竟然随了他之本元修行而更进一步,已然可勉强施展离字篇。 天启忍住心头那丝欢喜,而后平静心神,闭了眼睛,左手捏了离印,右手掐指推算。随着他心神连同空冥,微微引动本元幽深命窍,周身**更散出前所未有的丝点幽光,正是他先前以本元法门修行而引导出的玄奥命窍光,此时他运转神算心法推算命相,自然牵动命窍玄奥,是以就带动了这些已然被本元木灵牵引化入肉身的命窍玄光。 那命窍玄光带着古怪波动,在天启周身一**荡漾,随之天启心神越空冥,隐约尽能感应自身命窍元灵,那一刹那,得自第三卷黑木经的一道法门猛然自动运转,接而玄光大动,一股玄光波涛猛然冲窍,狂潮一般涌入到天启那心神之内,刹那之间便让他心神之内多出许多古怪讯息,如此玄光大动,天启如何还能保持心境玄明,当下便乱了神算。 这般状况闻所未闻,天启心头震惊,晓得今日定然推算不得,只能叹息一声,收了手上印决。 然而适才他心境通明,虽卜算不成,然却也清楚地知晓生了何事,是以见得神算之法破了,当下也就心神舒展,探查元神。 心神一动,那海量讯息便涌上来,瞬息之间又消失得干干净净,无形无影。 即便如此,天启却晓得那些来自命窍玄光的古怪讯息,早已化入元神之内,不分彼此,到得有用之时,自会出现。他依旧闭着眼,不过却并非思索那些法门之术,却是沉醉与忽然而生的感悟之内。 适才机缘巧合,动了命窍玄光之后,他虽然并无修行进展,然而却有了一种古怪的感觉,仿佛忽然之间,自己变得完整了一些,又仿佛找回了一部分早先失散的灵魂本元,便仿佛那断了手脚之人,忽然长出一条手臂,自然舒畅。 若要细说,却又表述不清这等感悟。他沉迷于内,过得良久,才睁开双眼,自言自语道:“如此说来,世间人人皆是残缺不全,所谓修行,便是寻求一个完整罢了,哪管他前生后世,还是九天幽冥!” 沉迷片刻,天启微微苦笑,摇头自语:“管他这许多做甚,到时自知!” 想起此时自己境况,他忽得记起一事,苦笑道:“我需先得炼一幢幻阵旗门,日后躲藏之际也有个方便!” 天启先将自己手上以元气木灵疏络过的黑木取出数根,却一怔,炼出旗门也是不便,日后危急时刻,哪有时间排步旗门?且这幻阵一定,凭我现在修行,也无法挪移旗门,怎生去逃命? 难不成呆在原处,以幻阵隐去身形就在阵内硬抗万千追击不成?现在我之修行布出的幻阵哪有那等威势?!却还不如以法门催动元气,虽需一直催动元气支撑幻阵法门,却总能移动。 天启又思索半晌,猛地心头一动,哈哈大笑,先以黑木布出幻阵,打入元气,借幻阵法门将周身气息隐去,而后这才放心施为。 天启起手在身上一拍,身上那灰色的冰蚕宝衣就脱飞而去,悬浮于身前米许之处。他先以法门驱动元气,导入冰蚕丝质的灰袍之内,缓缓化入,徐徐引导聚集元气。 而后他又以法门将那一**聚集起来的元气炼化成丝丝点点的巽风木灵精华,再以法门化入法衣周边元气之内。而后再如此循环运转,却是将这法衣当作了自家肉身来炼制,倒也是奇思妙想。 这法衣材质自然不能同他那强悍之极的肉身相比,是以天启徐徐引导炼制,怕那法衣一个承受不得,被巽风木灵火化作灰烬了去,若是那般,就白费了一番手脚,还需得培上这可大可小的法衣。 如此小心运转,半日之后,法衣上下已飘起一层淡淡黑雾,显然元气开始外泄,这冰蚕法衣容纳元气已至极限,天启晓得不能再催化炼制,便停了法门。 停了元气和巽风木灵之炼制,天启心神微微思索幻阵法门,便运起了本元,催动周身本元木灵。经过这段时日的修行,本元木灵运转越灵活,只是念动,肉身之上便闪起一片丝丝点点的本元巽风木灵火。他运转法门,从身上飘飞出一团巽风木灵火,色泽黑蓝,那团巽风木灵火一化为二,二化为四,终究化为三十六点蓝黑光火,在前方虚空悬浮。 第十五章 逐出师门(3) “转!” 随了天启一声轻喝,法门运转,三十六点光火以那幻阵方位上前围了中央冰蚕宝衣,而后天启运转法门,轻轻一拍,三十六点光火便上了冰蚕宝衣,化作三十六点蓝黑斑映在灰袍之上,被灰袍本身颜色一衬,倒也不显突兀。 天启收了法门,将那灰袍穿在身上,微微苦笑,虽然简陋,不过这也总算幢法宝吧,总也能催动幻阵自主运行,只是本体材质不佳,尽管经了炼制,却终究不能承受太强的巽风木灵火,炼出法衣以巽风木灵火为源,自然也不能长时间持续运转,且大五行幻灭内有阴阳五行颠倒,生死转换,主灭道,天启所炼缺了镇阵之宝,威力自然逊色许多。 正思索间,忽得天启神情一动,过得半晌,房门吱哑开了,从外走进了二人,当先一人正是道末柳阳明,跟在后面的乃是柳定清。 进房之后,柳定清便留在外间,道末柳阳明自顾走进了天启所在之所。 两人见面,也不多言,柳阳明当下将天衍道人所言全都告与天启所知,便是那天衍道人自语之处,也都详细讲出。最后运了天衍道人所传法门,将那以金光漩涡大衍迷踪阵所禁的黑取了出来,拿与天启。 天启一见那物事,便感应到黑之上有己身气息。他随天衍十多年修行,自然知道天衍道人可借玄龟甲布出大衍迷踪阵,可扰乱阴阳,防止他人推算。今遭见得这金光漩涡禁住了自己一根黑,当下便知晓前因后果。 心头也是一阵后怕,他这些日子时时运转大衍神算,却未想得那蔡经也是玉清门人,还早得了地仙之道,道行定然比自己高出甚多,怎得可能不会推算之法?若非祖父施法相助,扰乱了自己阴阳,可能那蔡真人根本无须借助天下道门之力,就可推出自己行踪。 这般想着,天启收起那以禁光漩涡裹住的黑,微微叹了口气,暗道:今次之事,非同小可,即便逃得性命,也无法重回宗门了,不知何时才能再见祖父与父母兄长。 天启自幼随天衍参悟玄奥,性子淡然非常,然而想到今生与那至亲之人相见机会渺然,却也不由心伤。 道末看天启神色,也是心头黯然,只是他之修行甚低,知晓自己难以出力,也便索性不言语,只是心头叹气。 半晌,天启收拾情怀,向道末躬身道:“侄儿谢过柳叔父!” 天启转换称呼,听得道末心头一震,当下鼻头就是微酸,这孩儿,自今以后,便是大衍宗门之弃徒,而后流亡天下,也不知命运如何,怎能不叫他辛酸? “如此,侄儿这便走了!”天启面上恢复了往日淡然,向道末再行一礼,而后转身便要离去。 “慢着,差些个忘了大事!”道末忽然想起还有一事未曾交待,连忙喊住了天启,道:“师尊他老人家要我告你:东南大顺!” 天启回身点头,便自走了出去,脚下毫不停留迟疑。 道末看着天启背影,虽然想要开口留住他,然而想了半晌,却终究没能开口,只是看着那消瘦的背影,不禁潸然落泪。 天启年纪虽幼,却未那般感伤,迅即恢复先前那淡然模样,他修行天道渐有所得,除去大道之外,世间万事尽皆不放心头,分分合合本就自然,又论他怎得? 然而,他又怎看得透天道运转? 早便注定,他与这道末日后还有一场缘法。 正是:冰魄真灵归位,道末化魂返本!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再说站在外厅的柳定清看着天启走出,面上一阵神色变幻,最后开了房门跟了出去,道末心怀感伤,便未注意自家孙儿动作。 柳定清出了房门,天启还未远去,他连忙追上天启,刚欲喊天启师叔,忽然记起祖父先前交待之事,改口道:“叔父请留步!” 天启顿步转身,淡然看着那柳定清不语。 柳定清稍稍犹豫便开口:“请叔父搭救林韵!” 言罢,柳定清便推金山倒玉柱跪了下去。 天启虽然一愣,却也未避开,心头默默思索,而后向那柳定清道:“虽然那女子注定有此一劫,然而你三人终究救我一遭,我便还了这因果干系,随你走一遭东南!” ***** 送走道末之后,天衍道人闭目思索半晌,终究睁了眼,向眼前那一道青烟云雾之中一点,法门一运,内里便显出了天启母亲朱云灵之影像,影像内里,朱云灵面色苍白,满脸泪痕。 原来数月之前,蔡经真人与天下道门传出了缉拿天启的训令,大衍宗门虽早先已关闭山门,然外界的消息又怎么能瞒得住天启父母这等人物?是以这两人一早便知道了这消息,尽都心神俱震,接而却是为了那苦命的孩儿担心甚至惊惧。 那天启孩儿先是在大雪山被魔道妖人掳走,而后近一年时间没有音讯,再出现时,却忽然成了丹霞地仙蔡经真人和净土佛宗口中的妖孽余患,如此荒谬之事,怎能让他二人不震惊? 且那要通缉擒拿天启之人的身份,却又让天启父母二人心头惊惧惶恐,得了地仙之道的蔡真人在他等这修行中人眼内,别如同仙人一般尊崇至上。这等人物要拿天启,他二人心头怎能不惊,怎能不惧? 二人心头震惊慌张,都没了主意,便想到了正与无量峰顶闭关修行的天衍道人,连忙便燃了天衍道人所留法香,奈何天衍道人只是告知道生夫妇二人无需惊慌,不可擅出山门,否则必有大祸。 而后,无论道生夫妇再如何燃香,天衍道人也置之不理,且事关重大,天坎天离两道都得了天衍的法旨,严密看守道生与朱玉灵二人,不敢叫这二人偷偷下山了去,否则定得为宗门招惹大祸。 因着此事缘由若是往前推去,牵扯到了天坎天离二人赐予天启的那双色太极法器,虽然他二人早便从朱云灵那里知晓当日天启被啖魂道人带走是另有缘由,此刻在蔡经的通缉令下达天下后。 二人也开始埋怨自己,埋怨自己不能护住自家孩儿。只不过天坎天离这两道人虽然对天衍道人的处置颇有微词,不过他二人到底年长沉稳,也晓得此事关乎到大衍宗门的千年根基,一个不慎,宗门便有大祸,是以都听从天衍法旨,不敢稍违。 那道生向来有大志,望振兴大衍宗门,所以心头虽然亦是苦楚,也自强忍了,日日便是劝慰朱云灵,要她莫要如此意气用事,一切自有掌教做主。 只有朱云灵忧心惊惧,又出不得苍莽秘境,日日只是焚香祷告,祈求天衍道人去搭救那可怜的天启孩儿。 然此事内中蹊跷甚多,且数月以来,天衍道人时时刻刻都以天启一根头为媒,小心谨慎得运转大衍神算法门,一经现天启气运为人窥伺,便施展法门为天启扰乱阴阳,阻挡那地仙蔡经真人的突击推算。 那蔡经地仙之境,天衍虽仗了大衍玄龟甲,却也凶险异常,一个不好,便可能把他自己也搭送进去,是以日日小心,也无暇理会朱云灵。 直到道末来的这一日,天衍以天冲境的大修行,又借助了大衍玄龟甲隐约推算出天启在东南有一线生机。而后天衍又以大衍玄龟甲幻化金光漩涡化了大衍迷踪将天启气运暂时护住,又吩咐了道末此般送之离去。天衍这才有暇看拂天启母亲朱云灵。 果然不出所料,朱云灵一见得天衍道人接了焚香镜像,当下跪拜连连磕头,泣道:“掌教慈悲,护我孩儿,掌教慈悲,护我孩儿!” 声音干涩凄厉,如巴猿夜啼,甚是悲戚。 天衍虽早知如此,然而看得朱云灵如此模样,却也不由心伤,心下叹息,面上却依旧淡然道:“你无须如此,天启命运多舛,然天生大才,必有磨砺!” 讲到此处,天衍便断了这焚香法门。盖因他虽参天道玄奥修神算法门,还得了天冲妙境,然终究也不能尽去己心慈念,此时见得朱云灵如此悲切,心头便有些凄然,然而他却又怕坏了大事,是以便断去了焚香法门。 等断去了那法门之后,天衍道人心头存念,虚空神念透射而出,笼罩这苍莽群山四穷八野,瞬息之间便感应到了秘境之内的天坎与天离二道人。 苍莽秘境之内,天坎与天离两道人正静坐冥思,忽得得了天衍道人的召唤,自然不敢怠慢。天坎道人害怕自己两人走后那朱云灵硬闯下山去,是以便将天离道人留在山中,守着朱云灵所在坤峰,而他当下便出了苍莽秘境,向那无量峰去了。 天坎道人修行深厚,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便到了天衍道人修行的无量峰顶。 无量峰顶的岩洞内里,天衍道人自然早便打开大衍玄龟甲幻出的金光护盾,将天坎道人放了进来。 天坎入得内里,只看得天衍道人额头宝光闪动,正是那得了天冲妙道的境界,心头大喜:“恭喜师兄更进一步,得了天冲妙道,若师兄再修持些时日,只怕便是对上那丹霞山的蔡经真人,也有得一拼之力了!!” 第十五章 逐出师门(4) 天坎道人见得洞内的天衍已然突破天冲妙境,当下便以为先前天衍的忍耐不出只是为得先行巩固修行,而后等巩固了境界,再出面与那地仙蔡真人相商天启之事。所以天坎道人心头就是一松。 谁曾想,天衍道人听了天坎所言,微微摇头道:“那蔡真人得了地仙之位早有数百年,又岂是我能对抗?况且他身后更——” 天衍说道此处,微微摇头,不再说此事,面色大变的天坎道人虽然想问清天衍所言,不过他到底也是老成持重之人,知道天衍不说自然有他的道理,是以犹豫片刻也不曾出口,只是默然半晌,而后涩声道:“依师兄此言,天启他岂不是性命堪忧?莫非我们大衍宗门依旧要闭山不出,任由天启被外人欺凌不成?我们宗门——” 天衍道人打断天坎道人言语,说道:“我早便说过,我宗门此番封闭山门,需得数十年,此事无需再议,我自有打算!” 天坎道人还想再说,却被天衍道人挥手挡住:“你莫要再说,此番叫你前来,有两件事吩咐与你。一来便是宗门封山之事,由你出面统摄我门下弟子,无论谁人皆不得出山!” “师兄,此事乃我分内,只是早先有坤殿门下灵光和我坎殿门下的灵根这两人一直在外游历,不曾回山,早先师兄也有言让灵光探察天启情况,不如就让他二人随了同道历练,也好清楚天下大势,如何?”天坎微微皱眉,接而躬身道。 天衍点头,接而道:“第二件事,你马上传告天下:将天启逐出大衍宗门!” 天衍此话说来淡然,然而听在天坎道人耳中,却晴天霹雳一般,将天坎震得元神都禁不住乱颤。 “师兄,使不得,使不得啊!”天坎道人心神归壳,面色旋即大变,匍匐于地连连呼喊,以他修行与道行,也是惊惶不已。 “此事已定,无需再言!”天衍道人到此时方才睁开双眼,目光之内闪过一丝黯然道:“我自有计较,你且按我话做,免得祖师基业受损。若是不然,等大祸临头,宗门基业受损,你我莫说赔了性命,就算是魂消魄散,抹去轮回也难偿其万一!” 天衍道人讲到此处,话语内里都是森严,清冷的目光恍若凌厉刀芒,一闪即收。 天坎到底沉稳,虽心头有百般不愿,却也知道天衍道人目光长远,此举定然是为了宗门计算,当下只得点头,悲声道:“师兄但请放心,天坎必然将此事做好!只是那孩儿——” 此时天衍已然闭了双眼,额头宝光吞吐,天坎道人看得如此,只得默默叹息一声,而后向着天衍道人躬身行礼,转身出了那石洞,他刚走出洞口,身后那层金光便蔓了开来,将洞口遮挡起来,而后金光内有四十九道金丝一晃,金光敛去,连带着洞口也消失了踪影。 天坎知晓这乃是天衍掌教以祖师传下的大衍玄龟甲催动了金盾幻阵之法阻挡洞口,眉头一皱,明白天衍此举是为了让他明白先前所言都是为了祖师传下的宗门基业,警示与他莫要意气用事,万事以宗门为重。 他在原地愣了半晌,接而转身跺脚,须臾便回到了苍莽秘境之内。 天离早便有些着急,见得天坎回来,赶忙迎了上去,急声问道:“如何?掌教师兄有何吩咐?” 天坎摇了摇头道:“掌教师兄吩咐了两件事情与我二人,一来紧闭山门,无他旨,任何人不得轻易离山;二来——”天坎面上显出几分惨笑:“二来便是宣告天下,将天启那孩儿逐出门墙!” “什么?师兄怎能下如此训令?他是不是糊涂了?”天离面色大变,当下额头青筋跳动,大喝出声:“如此一来,天启那孩儿小小年纪,岂不是要在外任人欺凌?我等这做长辈的,怎能如此行事?怎能如此??” “你莫要多言,掌教师兄也是为了宗门着想!”天坎道人眉头一皱,喝斥天离道人。 “即便宗门不存,也不该如此窝囊行事,那孩儿正受了丹霞地仙蔡真人与佛宗降临罗汉的追缉,此时逐出门墙,将置那孩儿与何地?将置我宗门脸面与何地?即便玉石俱焚,拼去了吾等宗门,也不当如此,师兄当真糊涂了不成,为了宗门便舍弃了那孩儿,向那蔡真人和佛宗三地低头!!”天离依旧喝道,面红耳赤,心下显然气愤之极。 “闭嘴,你——”天坎道人虽然也不尽同意掌教之法旨,却依然被天离这等肆无忌惮的话语气得面无人色,伸手指了那天离道人,颤颤抖抖地喝道:“这种话也是你能说的么?祖师爷传下来的基业是能随便舍弃的么?你,实在是太不长进了!” 天离道人也知道自己适才所言很是过分,当下看着兄长大雷霆,也不敢再言语,只是沉着脑袋,双目之中离火跳跃,又闪出了淡淡红光,却是因为心头激荡的因由。 天坎道人闭了双眼,将心头那股子邪气缓缓导引而去,而后方才睁开眼睛,看着那天离道人言道:“以后千万莫要说出那等话语,天启自出世便随了掌教师兄修行,师兄对那孩儿的情谊岂是你想的那般? 若非为了这祖师宗门之事,他怎会狠下心肠将天启逐出门墙?你可知他心头是如何想法?莫要再说出这等伤人的话语,否则师兄饶你,我可饶不得你,再有这般情况,你自去后山你殿中闭关百年就是!” 天坎说完,挥了挥手道:“你下去吧,记得要守好云灵那孩儿,她这些时日忧心天启,早已身心俱疲,受不得惊了,此事还是莫要让她知晓才是!” 天离闷声点点头,转身去了。 再一日,天下皆知那被地仙前辈与佛门降临罗汉通令缉拿的天启小儿被大衍宗门逐出门墙! 此时,天启已然入了东南临海,自然不知这等消息。 东南近海比往日要平静几分,无风无浪,天空蔚蓝一片,淡淡的蓝从眼前海面一直延伸到远处天际,海天相接,当真壮阔! 再说那柳定清带天启到了东南近海之后,便转乘了一船,驶出千公里后,船便减了下来,终儿停了下来,此时自然无需柳定清再与天启细讲,船行千里之后,前方那数十公里外的海岛周遭便忽然出现了一片波涛汹涌,将海岛围绕其中,那滚滚余波席卷而来,带动着船身上下晃动。 天启也不借助船上的瞭望器械,他天生便开天眼,只是微微一扫,目光便透过了那黑色的波涛,看到了内里境况。只见内里那海岛的边沿崩塌,本就不大的海岛此时只剩中央那数公里方圆,海岛中央有一团金光,金光内里背靠背站了四人,内里正有那柳定清之友林韵,另还有三个男子,两个稍显中年。 这三人周遭围了一圈淡淡的光团,该是内里三人之中有人以法力撑开的法门护罩,不过看那光团颜色,却是威力不强,且后劲疲软,不知还能支撑几时。在这方圆之外,游动着数尾的黑色巨怪,天启定睛一看,那黑色巨怪竟然是他五年前在东海之外所遇得古怪巨章! 那些黑色巨章只在海岛周遭游动,不时地喷出一口黑色浓雾夹带着海浪波涛向中央海岛砸去,那黑色的墨汁加了海水之后,从巨怪口中喷出,度极快,撕裂空气,顿时便是一道异常刺耳的呼啸声,数道黑色水柱同时出,啸音尖锐,颇有几分铺天盖地的感觉,看那威势,恍若可将那海岛瞬息就变得粉碎。 那海岛周边就是被这巨章所喷之力毁成了一片坑坑洼洼,削去了大半海岛,不过奇怪的是那巨章并不敢游入此时那海岛周边丈许范围,只在周边游弋,似乎害怕内里有甚古怪,就连那威力不小的喷水墨,也不能将剩下的那点残余海岛毁去,那些喷水墨带起海浪打在残余小岛之上,便平白得没了踪影。 也还好如此,否则就凭残余海岛中央的那四人,怎么可能在这恐怖巨章的围绕中支撑不死? 天启看到那巨章之后,心头便是一动,五年之前,他与天衍祖父回返大衍宗门时路过此处,曾见得这种古怪巨章,皮糙肉厚,**强横之极。当时在这小岛之上,天衍祖父曾卜得一卦,言及天启与这古怪巨章还有几分缘法,因着当日时机不到,天启也未深究,后来这几年钻研那修行法门,便淡忘了那事,此时他见得巨章才想起旧事,且脑海中马上便记起天衍祖父传来的赠言:东南大顺! “莫非此番的东南大顺便是应在此处?与那巨章的缘法也该在今日了结不成?或是如此!”天启心头揣摩,面上却无什颜色,只是远远看着那海岛。 柳定清看着海岛已被那群巨怪毁得不成模样,再看了数千米外那游弋巨怪的惊人威势,心头震骇,中央一团金光比之昨日越暗淡了,他虽然看不到金光内的情景,不过却也能想到林韵那几人都被困在海岛当中,不得脱逃,勉力支撑,危在旦夕。 第十五章 逐出师门(5) 柳定清心头自然着急,忙快步走上前来,也忘了什么礼法,着急地问道:“师——叔父,情势危急,还请叔父援手!” 天启也不看柳定清,只是微微点头,接而道:“时机未到!” 柳定清一愣,虽然着急,却也不敢再说什么,只是退出几步,在那里踱来踱去,显然心情焦躁不已。 其实天启若是想要从巨章群的包围之内救出林韵,倒也不难,只是那场中四人,除去林韵不谈,都有些法力修行,显然是修行中人,以天启现在的身份,自然不敢轻忽,万一被这几人看出自己身份,宣扬出去,岂不泄漏了自己行踪? 想到此处,天启目光中杀机一闪,却是想要将那三人留在此处,反正他也只需到最后关头将林韵带离此处,而后将那三人留在巨章群中,等他三人法力耗尽,就算那群巨章不能靠近海岛中央,仅仅是喷出的墨汁海水就足以将他三人化为粉碎了。 心头刚刚有了这主意,忽得天启心头一动,已然转头向着远处望去,半晌之后,那极远天际就显出两点亮光,天启看的清楚,那是两道飞剑光华。 柳定清顺着天启目光看去,此时也看到了那飞剑光华,他面色沉凝片晌,接而面上闪出几分喜色,道:“定然是他们来了!” 天启眉头微皱,柳定清看着天启面色有变,连忙解释道:“林韵几人被困之后,林韵以通讯器械联系到我,要我去通知他们师门长辈!” 天启没有再问,他天眼犀利,此时已经看得到那操纵了飞剑的二人之相貌,便是一惊,那二人之中有其一他早先见过,正是那茅山道派的洞真道人,当日在南荒僵尸洞内,那洞真道人随同灵光道人一起,是以天启认得此人,而且这洞真道人也在那处见过他。 这当儿,那两道剑光已然闪到不远处。 柳定清运起真气,喝道:“请前辈降至此处一谈,晚辈柳定清恭候!” 那两道剑光上的道人早看到柳定清几人的船,听闻柳定清相邀,就落下了剑光,上了那船。 两人都是道人打扮,洞真道人面上神采飞扬,竟又有修行进展,凝胎在即,而另一人也是修行不弱,金丹圆润。 天启心头估测这两人修行的当儿,柳定清早已拜倒:“两位前辈安好,晚辈柳定清拜上!” “你便是那送信与我门下的柳定清?”洞真道人不说话,他身边那中年道人上前问柳定清道。 “正是晚辈!”柳定清点头。 “你且起来,此番还要谢你传过消息。”那中年道人言道。 洞真道人自落到船上之后,当下便看到了负手站与一侧的天启,觉得此人面熟,思索半晌,心中一震,却是想起了在南荒僵尸洞内见过此人,正是那大衍宗门灵光道人的亲弟,近日修行界内无人不晓的天启道人! 认出天启之后,洞真心头自然震撼,且暗自担心,虽然这天启年纪不大,先前也无甚名声,可既然此人先能从南荒僵尸洞内大火轻易脱身,而后又被道门佛宗的两道的绝顶高人同时下令缉捕,自然是厉害之极的人物,否则哪里用如此大费周章? 洞真道人心思灵泛,也无从去想为何能在这里见到天启,只是寻思今日见到此人,实在是天大祸端,若此人害怕自己几人走漏了风声,怕是前途堪忧呢啊—— 心头寻思片刻,洞真道人最终还是拉了身边那中年道人,上前两步躬身一礼道:“茅山洞真,洞阴,见过道兄!” 被洞真拉过的洞**人虽然不明所以,也看不出眼前这穿了灰白长袍的年轻人有何修行,不过他知道洞真为人,是以也只是压住心头疑虑,上前行礼。 天启心头瞬息便转过无数念头,此时若是还要灭口,只怕需得将林韵也杀了去,甚至那柳定清,甚是不妥——他略微迟疑,心头百转千回,便有了主意,接而打了稽,微微躬身:“见过两位道兄!” “不敢,不敢!”洞真道人连忙侧转身子,没敢接下天启的礼节,他不过是茅山门下的一个普通二代弟子,怎敢接天启躬身之礼。 两人相互见过,却都未提起天启名号,那洞**人在旁看得古怪,不过自然也不敢说什么。 “两位来此,想来必定是为了那岛上所困四人吧。”天启忽而笑了笑,向那洞真道人言道。 洞真道人面色微微一变,还未开口,便听得柳定清插口道:“四人?他们本有五人被困?怎得却只剩下四人了?” 天启看了柳定清一眼,转头对洞真两人淡淡地道:“这些东海巨章神通不小,不是普通妖物,莫说是他等几人,便是两位茅山道友下去,也是凶多吉少!” 此时此刻,天启自然不再掩饰什么,就算他能骗过天下人,也难以骗过那蔡经和三地罗汉,是以他便放开了本来性情,语气淡然,目光冷漠,似乎眼前这些人在他心中都不过浮尘蝼蚁。 洞真被天启目光一扫,心头一颤,暗道:此人好可怕的目光,听闻那修行大衍神算法门到了高深处,便视万物为蝼蚁草木,冷眼旁观天道运数,或许当就是这等目光了吧。 他面上一愣,想到天启的莫测神通,也不再想天启那淡然目光,连忙拜向天启:“道友神通,还请道友能慈悲为怀,看在道门一脉的份上,救我们下弟子!” 此话出口洞真便有些后悔,先不说天启被天下道门佛宗通令缉拿,即便没有地仙蔡经与三地罗汉的通令,以这天启的淡然目光看来,想他慈悲救人,也是难上加难。 不曾想,天启竟然微微点点头,不过目光依旧如一潭深水,无丝毫波动。 “你等在此等候,待我去引开那几尾巨章,而后你二人带了岛上几人离去,不可在此处停留,这海岛之下还有成群巨章,若被我招惹出来,我可护不住你等,你记住了!” 洞真点头,那洞**人在旁边听着憋气,自己师兄弟二人竟然被这小儿看做三岁孩童一般,当真可恶之极,不过洞真在旁,他也不好作,只是憋在心头,面上却早已变色,暗自道:且看你有何本事,能说出如此大话,哼,那些巨章不过体型巨大的水怪罢了,有甚了不得? 天启自然不知眼前两人心头所想,他也不去寻思,讲完之后,点点头,又看了那柳定清一眼,而后才道:“你先前也算救我一遭,此番救了那林韵出来,你我之间便无干系!” 说到此处,天启转身,一步踏出,也无甚法力波动,人便到了数千米外的海面之上,如此神行之法,让动真师兄弟二人心头大骇,此等神行之法无声无息,当真可怕! 天启刚到那群海怪上空,便感到脚下一阵响动,天眼一扫,便晓得下方有海怪自海中冲起,向着自己撞了上来。那巨章度快绝,天启刚察觉,便觉得风声大作,海面上已然显出了一道黑色水柱,冲天而起,向他脚下冲去。 数米粗细的黑色水柱划开空气,尖锐厉啸随之而起,空气竟然被那黑色水柱带出了一道白痕。 天启嘴角一动,也不动势,更不施展法门,只是虚空悬浮在那处,恍若不知脚下动静,眼看那黑色水柱便到了跟前。 数米的黑色水柱冲到天启脚下米许,恍若一柄黑铁巨锤,向天启凌空拍去,将天启整个人笼罩其中,不得脱逃,猛烈的风势将天启身上的衣襟吹动,猎猎作响,不过天启却毫不动容,倒是远处观看的那洞真师兄弟感应到水柱内巨怪威势,很是心惊这巨章的度。 等那黑色水柱便要砸到天启脚下,天启方才脚下一动,向下跺了跺脚,正好便跺在了那黑色水柱之上。 那黑色水柱早已经被巨章大力凝成黑铁一般,加之以庞大冲势,力道惊人,不过在天启这若如无物的轻轻一脚之下,却硬生生得止住了去势,那一刹那,似乎也同天启一般静静地悬浮起来,紧接着,庞大的声响随之轰然炸开,黑色水柱化作了满天黑点,嗖嗖得向着上方天启砸去,铺天盖地席卷而去。 “哼!”以天启现下修行怎会在意这等攻击,右手一拂,将那重重黑点扫开一片,这当儿他眼前便是一黑,腥臭之气让人憋闷之极,天启知晓定然是藏在水柱之内的那巨章袭来,倒也不惧,只是伸手向前压去。 那数丈高低的巨章怪力惊人,虽不能施展法力,肉身却比钢铁还要坚硬几分,天启右手压在那巨章的头颅之顶,恍若一孩童以手压住一辆疾奔驰马车一般,震撼之中竟带了几分滑稽。 然而那巨章被天启一掌压住,便压得去势立止,虚空之中,竟然没有将天启身形带动半分,反而出了一声巨大的哀嚎。 原来天启一掌挡住这巨章去势,另一手迅拍了下去,也不调动周身元气,仅仅是以肉身力量砸了下去,他这几月参悟了红木小盒内那独角黄蛇黑木经的内中法门玄奥,不仅悟得本原修行之法,更得了天地战魂法门锻炼肉身,实力一日千里。 不仅本原修行大有进展,肉身力量更是再进一步,达到了他自己都不知晓的高度。是以他这左掌一拍,巨章体表那层坚硬强悍的皮肤未能对他有半分阻挡,他这一掌竟然就将那巨章的硕大头颅破开了丈许的缺口。 那巨章被这一章拍下,脑袋都被打了缺口出来,竟然没死,却是出了巨大的哀嚎,那破损的头颅之内猛地冒出了一团巨大的黑雾,顷刻便将周遭笼罩,那黑雾带有剧毒,周遭空气出了吱吱怪响,出局热,蒸腾出一道道白色雾气,兼之七八条巨大的触手向上缠绕,向着天启拍了上来。 巨章生命力如此顽强,此时还能全力一击,倒让天启一愣,不过他却也丝毫不惧,不退返进,穿入到那方圆数丈的黑雾之内,他肉身锤炼得强横,日日以巽风木灵火锤炼,自不怕这等区区毒气,是以对周遭黑雾毫无感觉。迎着冲上来的巨章合身撞了下去,当先一掌拍下,风声呼啸,将那剧毒黑雾震开数丈之外,眼前景象自然清明。 那巨章哪里晓得天启如此强横,七八条触角还未沾到天启身形便被天启一掌重重得打在了头颅之上,此次天启使力不小,那巨章当场便落了个头颅尽碎,数丈的头颅化作碎末飘散。 那一掌巨力更是沿着巨章身体一路下甭,只听得嘎嘎巨响,那**崩坏之声竟仿佛钢铁巨石崩坏一般,那数丈高低的身子已然散做了一摊,而天启身形也从那一捧血雨之内冲了出去,身上那灰白长袍上没有沾到半点血腥,依旧在海风之中微微起伏,身后巨章早化作血雨一蓬,崩坏的肉身碎块四处飞扬。 这等血腥景象看得远处的洞真与洞阴二人一愣,心头大寒,这哪里像是正道手段?如此凶残—— 天启微微一停,向着下方那海面一扫,身形一动,便到了海面之上数米,伸手向一只巨章拍了过去,那巨章虽然也有几分智慧,却哪里晓得天启厉害?凶性大盛,向天启撞了上来,也不再向海岛中央喷射墨汁。 天启已开杀机,见这头巨章不知死活,手上又加了几分力道,一掌结实,巨章脑袋便开了一道硕大血口,身子被那股巨力拍出数十米开外,身后带起一股迅猛波涛,水面更是轰然爆出了十多米高低的水柱。 第十六章 虚空化灵 此时,天上散落的巨章身体碎块也落入水中,血腥气味迅弥散开来,这些巨章凶残成性,被血腥气味一激,更是凶性大,也不再围绕海岛游弋,尽都向着血腥气味所在围拢过来。 只见波涛滚滚而来,顷刻之间,天启脚下的海面便多出了四头黑色巨章,硕大的眼珠子内里凶光闪射,张嘴就是一口腥臭墨汁喷了出去,还牵带着周遭海水袭去。 这些巨章颇有些章法,已然知晓天启厉害,也不再凭借那强横肉身横冲直撞,却是合力喷出体内毒囊的剧毒墨汁,加之海水冲蚀而去。 天启虽然不惧此等毒汁,可却也不想被此雾沾身,身形闪动,瞬息移开,而后他转身向着数公里外的那两位茅山道人呼喝:“还不动手,更待何时?” 天启声音虽然不大,然而到了那两道人耳侧,却恍若奔雷炸响,让那两道人心神一震,向海岛定睛一看,果然那海岛周边游弋的巨怪章鱼都已经向着天启缠绕而去,于是两人对视一眼,赶忙驾起剑光,向那海岛冲去。 因着巨章尽都向天启游去,两人前去并未受阻,剑光一闪,光华收敛,两人便到了千多米外,几个呼吸之间就站在了海岛之上。 那海岛之上驱动了法宝,出光盾的中年道人本就是洞真门下,那护身法宝也是洞真所赐,此时洞真到得海岛中央,也不问话,只是捏了法门,向那道金光一招,那金光就收敛,化作一点金光飞入到洞真道人手中,却是一块以地脉阴火淬炼过的紫铜如意。 “走!”洞真也不多做解释,上前一把抓了其中两人,便驾起剑光,向着远处飞遁而去。 洞**人也如此这般,驾起两人飞遁。不过他剑光到了半空之后,看到一尾正向天启围去的巨章,心头就有了些许想法,暗道:这巨怪也不过如此,我等飞过救人,也不见阻挡,那小儿虽然看似厉害,实则不然,屠戮海怪而已。 这般想着,洞**人一手一人,抓了两人悬浮半空,而后心念一动,驱动飞剑向着下方的海怪斩去。 剑光一闪,飞剑便已经到了那海怪上方,而后再闪,向那海怪头颅切去。 那海怪凶性大,被血腥气味引动,也不搭理头上剑光,洞**人见得如此,哼了一声,道:“不知死活的妖物!” 剑光如虹,狠狠斩在了那巨章的黑色头颅之上。 洞**人面色大变,他心神与飞剑相通,自然晓得,刚才那飞剑一闪,竟然没能切入巨章的头颅之内,只是稍微划破了那巨章体表的黑色皮肤,只觉那巨章皮肤坚韧之极,难以想象。 洞**人刚觉得不妙,便觉一股腥臭之气迎面扑来,他定睛一看,一股粗达数米的黑色墨汁已然到了百米开外,瞬息便到眼前。 只是闻着那墨汁气味,洞**人便晓得这墨汁剧毒,他可没天启那等百毒不侵的本事,自然连忙闪开。 洞**人看得那海怪凶光闪射的巨目向着自己瞥来,身形游动,硕大的身躯浮现在海面之上,那头颅怕不是有数丈大小,此刻那巨怪大口一张,竟连续喷出几口墨汁,更是迅急,从几处飞起,向他裹了上来。他心头一惊,连忙召回剑光,化作一道长虹,向前方散去,剑光与那墨汁相触,出吱吱怪响。 不过到底是道门正宗法门祭炼的飞剑,尽管洞**人境界不高,那飞剑却也不弱,一道长虹辟出,硬生生将扩散至数丈宽广的黑雾劈出了一条缝隙,接而随了剑光迅钻了出去,哪敢再停留? 那洞**人一口气剑遁出数里开外,这才停下剑光,降到了船上,此时剑光已然微微暗,带着几分腥臭,运转之间竟有了迟滞之感。 此时,洞真道人向着那面色沉郁的洞**人喝道:“你无端招惹那水怪做甚?若非那水怪受了那边的血腥气味吸引,定然追你过来,倒时又是麻烦!” 洞阴不敢多言,只是低声自语:“是我鲁莽了,只是先前看那道友空手便斩杀了两怪,觉得那水怪不过如此,谁曾想——” “哼!”洞真哼了一声:“你怎能同那道友相比,他可是——” 讲到此处,洞真道人停了下来,面色沉了下来接而道:“他是谁人我现在还不能讲与你听,你日后也莫要说出此事,莫要为师门招惹祸端!” 洞阴听得洞真如此认真,连忙点头,他也看出那少年古怪,不仅厉害非凡,而且手段狠辣,神通更是古怪非常,定非寻常。 看着洞阴老实点头,洞真方才点了点头,转身向着双目通红的林韵以及那剩余三人道:“你等也是一样,以后切记,莫要与外人提起今日之事,更不要提起那位道友,否则招惹出天大祸端,莫说你等,连师门也要受牵连!” 洞真说话间,若有意若无意得向着柳定清瞥了一眼。 那几人虽然不明其意,却也连忙点头,柳定清心思活泛,晓得这洞真道人的意思,自然也点头。 “如此,那我等这便走吧!”洞真见得众人反应,才放下心来。 “这便走么?”洞阴眉头微皱,看了看数公里外的那滚滚波涛,暗自道:“无论那道友是何人,他先助我等搭救门人,此刻正与那海怪死斗,我等却如此便走,显得太过薄情寡义了!” 洞真看了洞阴一眼,似乎并未怒,然而那目光却让熟悉洞真的洞**人心头一寒,连忙闭口低头,不敢再言语。 “走!”洞真喝了一声,剑光一闪,卷起了三人化作一到剑光,当先便走。 随之洞**人也卷起剩下两人,化作了剑光,随了洞真道人从这东南近海消失。 再说天启,此时正与那数尾凶性大的巨章相搏,他修行出这巨章甚多,是以仅仅凭借着强悍肉身,便同那几尾巨章斗得风生水起,丝毫无勉强之感,举手投足之间,风声雷动,带动了海水波涛,席卷巨章。 天启自然知晓那洞真几人的离去,此时他有心探寻眼前巨章的底细,下手便收了几分力道,不过尽管如此,往往天启一动势,便将一头巨章打出数百米开外。 斗了片刻,天启渐渐看出几分古怪,这些巨章虽然无甚法力修行,身周也无其余波动,然而在生死相搏之际,身上却会显出几分淡淡的元气,轻微之极,不过又怎么可能瞒得住精修元气的天启?天启有此所得,更是放缓手脚,仔细琢磨,这巨章为何会带着丝丝元气,其强横肉身到底是如何得来的?莫非是倚仗着什么元气的修行法门么? 心头琢磨着内里的古怪,天启便定了心思,心兴大,精神抖擞,认定了今次便要揭开这古怪巨章的底细,说不得,又能在这修行之道上再有进展,他这修行之道来的蹊跷,虽然现在修行进展加快,然而终究是不甚清楚其来历渊源,是以他时刻都记挂着揭开这门修行神通法门的内里玄奥渊源。 第十七章 当天启一拳打飞一条巨章之后,那巨章竟然随了天启的拳劲窜入了水底深处,摇头摆尾,瞬息就潜入深处,消失不见了。 看那巨章并未如前一般得掉头回转,天启一愣,接而心头一动,身形闪动,手上加力,将剩下几尾巨章都打入深海之中,而后运起神行法门,穿入海水之中,追了最前方逃离的那尾巨章而去。 那尾巨章在水中度更是快绝,一个摆动,便在百米开外,好在天启那神行法门端得玄奥,若是一般的修行中人下来,也跟不上这尾巨章的度。 那尾巨章摆动片晌,便到了三千多丈的深海之下,此处海水压力已然不小,便是化出道体元胎的那等修士下来,恐怕也承受不了这海水重压。 随着巨章游动,天启渐渐看到了海面上那海岛的底座全貌,那海岛底座乃是一座广阔连绵的山脉,他定睛一扫,现这海底山脉怕不是有数百公里广阔,露在顶端的那不过是一个小小尖顶罢了。 巨章游动半晌,身子一蹿,便从那海底山脉的一处豁口蹿了进去。 天启闪身追了上去,待得穿过豁口,便是一愣,此处竟然有一片硕大的谷底,以前这处山脉未化作海底之前,这里定然是一片盆地。 谷地周遭的斜坡滑开数千米,更有数百米的高度,坡上生长着一丛丛的不知名海藻,更有一些古怪的植被,闪着淡淡的亮光。除此之外,在那谷地更是连绵数里海藻,高大数丈,甚至数十丈,藻须抖动,内里尽都阴森一片。 最为古怪的便是,此处异常安静,在那巨怪的硕大身躯冲出里许之后,身后狂飙海底暗流,竟然也未带起其他深海鱼群,恍若这谷地没有任何深海鱼的存在一般。 天启扫视一番谷地,接而天眼运转,无声无息之间,天眼更是扫出此处海谷,得了另一幅场景,让天启面色一变。 他运转天眼,看得清楚,出了这一片海底谷地之后,竟然还有一片更深的谷地,或有数十里般旷阔,那里游弋着一大群的巨章,怕不是有上百条,熙熙攘攘! “哪里来得如此多巨章海怪?莫不是到了这海怪的老窝不成?”天启不仅不惧,面上更显出几分喜色。 想着这般,天启神行之法运转,身形一动,就到了数里开外,再一动,更是催动了身上法衣的幻阵,隐去身形,到了数十里开外的巨章群外。 百十尾的巨大章鱼在海谷之底游弋,内里竟然没有半点声响,在百十尾的巨章阵心,更有一尾异常巨大的巨章,周身紫黑,体型过十丈,约摸有三尾普通巨章的大小,一双硕大的眼珠子散出幽幽光泽,身周闪动着明显的元气气息。 天启看得清楚,不过他却并无妄动,适才一番查探,现这百十尾巨章只是在这海谷内游弋,却无一尾穿过这海谷进入另一侧的通口,且他以天眼向着那通口扫去,却现那里被一层古怪的气息阻挡。 虽然那气息古怪,天启却晓得那定然不是这些巨章修行的缘由,因为那气场之内带着浓厚的仙灵气息,只是比普通道家灵气要深重许多,虽不似元气般霸道,然而却似乎不比元气弱了多少,或是传闻中得了地仙位才能吸纳运转的仙灵之气。 如此现,让天启心头越惊异,这到底是何等所在?内里是仙灵气息,而外围却是这些似乎带有元气修行的古怪巨章游弋守护,当真古怪之极! 天启又仔细观察片刻,而后运了大衍神算,捏了艮印推算半晌,却推算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觉前方尽被一层层迷离变幻的金光所遮挡,连一丝迹象都看不得,那迷离变幻的金光抖动,竟似乎演化出了先天八卦之象,同那大衍宗门的大衍玄龟甲所散金光丝芒到有几分相似,不过却也不尽相同。 “莫非是这海谷之中的古怪所在内有什么如大衍玄龟甲那般的宝物?才阻了我今次推算不成?” 天启默默思索,他本来就精修大衍神算,近来本元修行大进,化得部分命窍玄奥,道行更深,大衍神算也随之大进,已然得了先天八卦的艮字篇大乘境界,推算之功大涨。 正因如此,他才察觉不妙,今次推算似被外物所阻,这外物要么便是道行极高的高人,要么便是自己前程牵扯到了什么古怪宝物,对这大衍神算起了影响。 既然推算不清,天启心头更起了兴致,运起了神行法门,身形一动便向前行了千多米,脚下再一动—— “不对!”天启隐去身形,又以神行之法行到那海谷中央,正要再向前方的漆黑海谷通口行去,忽得现自己仿佛触在了一张巨大的蜘蛛网上,而那巨大的无形之网,竟然是以元气织就的!! 元气巨网一动,在海谷之底游弋盘转的百十条巨章水怪便同时有所察觉,巨大的眼珠子在这黑暗之中散出血红的暴戾光泽,向着中央聚了上去,尽管这群海怪巨章看不到以幻阵隐去了身形的天启,然而却都凭着同那元气的感应而察觉到了天启所在。 此刻聚集一起,气势汹汹得将天启围拢在中央,内里那头最大的巨章还出了低沉的嘶吼之音,音波震荡,顷刻便绵延数数十里开外,随之周遭的百多条巨章水怪也随之嘶吼。 虽然这巨章动静惊人,震荡海谷,然而天启的心神却并未放在这巨章群上,他心头微微有些激荡,却是在思索此处的元气巨网到底是何人所留,这元气巨网虽然威力并未强悍到让天启吃惊的地步,然而控制精细,同海谷之中的每一条巨章都有所牵连,定然是这群海怪巨章身后的主子所为,为得便是防范此处。 如此看来,这巨章身后的主子定然是修行元气的同道中人,在这深海之底第一次现了有元气修行同道的踪迹,天启心头自然激荡不已,定了心思,等探过此处之后,日后必要寻得这些巨章身后之人相识一番,看着海底巨章群,或许他对此道了解在我之上,可为我指点前程去路。 定下了这等心思,天启心神回转,他看到眼前这百十条的巨章,倒也不怯,只不过心头微微有些烦闷,习惯性得抚了抚右肩,手下一空,接而一愣暗自道:“也不知那小蛇儿和冰蚕何时方能醒转,若是有那蛇儿在,这些水怪哪里用我一人应付?” 未等他再想,已然有两尾巨章摇摆一遭,身形冲撞了上来,这些巨章自然不晓得天启肉身的强悍,是以便要依仗着自身那黑铁般的巨大肉身相撞上去,这些水怪倒也不蠢,顿时便是两道暗流随了巨章摆动身形汹涌奔出,正向着天启冲去。 虽在这黑漆漆的深海之底不显半点踪迹,然而那深海潜流岂是寻常,以巨章的怪力激的深海潜流,若被当面卷上,只怕凶残强悍的深海白鲨也难以幸免。 看着那冲了上来的两尾巨章,天启微微一笑,身子一晃,将那两尾巨章冲击搅动起来的那两股潜流轻易卸了开去,同时右手上前连着拍出两掌,虽然轻缓柔和,然而每一掌却都瞬息便拍在了那巨章的头颅之顶。 那两尾巨章来势尽去,数丈长短的身躯也被天启这轻轻一掌拍得飞撞了回去,连着撞飞了数尾巨章,方才停下了去势,头颅之上都陷入了一个清晰掌印,痛得那两水怪阵阵嘶吼。说来也是这些水怪的运气,若非天启存了结交这些水怪主子的想法,只怕便是这一掌拍下,就能要他们半条命了。 不过那群巨章水怪自然不会觉得天启手下留情,百十尾巨章在中央那最大巨章的嘶吼声引导下,一拥而上,却还分了队列,向着天启重重叠叠冲了上来,一时间天启竟然无路可走,上下四方尽都是黑压压的一片。 若是比拼道术法门,恐怕天启还有几分不稳,可说到肉身力量,以他现在的强悍肉身,又有几人能放在他眼中?这巨章虽然为何得了元气滋养,成就了这幅肉身力道,却也未放在天启眼中。 天启只是敞开双手,在身前轻拍细大,也不见做势,动作轻忽却迅异常,周遭巨章虽然随了阵型缠绕天启四周,那内里一层的十数条却始终沾不到天启身形,只在那掌指之间,一沾即退,天启力道即便收敛,也每每让这群巨章飞跌嘶吼不已。 如此斗了片晌,那巨章群虽然因为天启的心思而没有一尾死亡,却尽都被天启拍得头晕脑胀,气血沸腾,嘶吼疯,游动之间更是凶性大,天启周遭被围得黑黑压压。 如此一来,到让天启心头有了几分不耐,若非他心头存了结交巨章主子的心思,这群巨章哪有如此好运?到了此时还不损一尾,可这些孽畜却不晓得进退,哼! 天启动了火气,身子一摆,运转法门玄功,就成了那十多丈高低的黑铁巨人法相,好在他心头还有分寸,也不吸纳施展元气,只是一通拳打脚踢,将那群数丈高下的巨章打得四处哀嚎,在这深海之下,掀起了一片滚滚波涛,海谷之底的地层也因着那潜流激荡而炸开了一片一片的泥层,丈许的海底泥沼被那滚滚力道掀开,这水下越浑浊。 打得一通,天启几乎收摄不住这黑铁巨人法相那股暴戾,周身杀气暴射,生生撕裂了数尾巨章之后,方才硬生生得停了下来。此时巨章群被他以巨人法相砸得四散开来,前方去路早通,天启勉强止住了化身之后的杀机,去了法相,变幻为原本大小,脚下运神行之法,一步就到了那海谷侧壁上的通口前方,看着那黑乎乎的通口内散出道道阴风,内里带着点点仙灵气息,让天启很是不喜。 不过天启只是稍稍皱眉,脚下一动,就进了那漆黑深幽的海谷通口。 进入之后,天启并未想到,那海谷通口之内竟然向着下方绵延出了数十里地,深海水压越来越大,再等他行过近百里地后,方才看得到前方通口有一点光亮,他晓得定然是出口所在,且心头也暗自揣测,这深海之中,阳光不至,哪里来得光亮,倒也古怪! 天启一踏出那亮光通口,便觉海水退去,身上那千钧之重的深海水压消失无踪,且眼前光明大作,双眼禁不住就微微眯了起来,等他渐渐适应了眼前亮光之后,眯着的双眼渐渐张开了来,面上便是一愣。 他早便晓得此处深海石洞内有光源,不过却没有料到此处光源竟然如此—— 广阔! 天启从未想过有一日会以广阔来形容这等光源,只见眼前无半点水迹,然而却是光明大作,那光波恍若水波涌荡,生成一片金光海洋,似乎无穷无际。 天启自然晓得这是幻境,他天生天眼,微微一晃之后,目光扫过便看出几分门道,眼前这金光尽都是从头顶和脚下两处散出来,他细细看了一眼,只见头顶洞壁散布着一条条巨大的纹理,材质却很是光滑,内里散出一道道的金光,细细密密,却又无穷无际。 且脚下那大地也是如此这般的古怪材质,内蕴金光,外带巨大纹理,金光闪耀,煞是古怪。且从头顶和脚下散出来的丝丝金光经了两方壁面层层反射,越耀眼,四处散漫,恍若整个洞中都是金光,这才让人生出此处乃是金光海洋的错觉幻想。 在那金光之中还夹带着仙灵之气,虽然并不如何浓烈,却也让天启很是不喜,他运起天眼,仔细看了前方片刻,便现那似若无穷延展的金光洞壁向外扩展开来,洞顶与洞底之间距越来越大,到了数十里外的地界,竟高达数百丈,而后便又开始收敛,渐渐回陇,只是那里金云游荡,内里雾气蒸腾,金丝攒动,变化万千,竟然是一处幻阵。 天启定睛看去,天眼竟然穿不过那处幻阵,他细细打量片晌,暗自心惊,这幻阵内合天数,竟与他们大衍宗门那大衍迷综幻阵有几分相似,不知是何人所布,莫不是那群巨章的主子? 不过却说不通,此处气息内带仙灵,那巨章主子该当是吸纳元气养神修行得才是啊——天启想不清楚,也不再想,脚下一动,几步就到了那金光幻阵之外,只见得眼前金光乱闪,云蛇舞动,内里金丝缠绕,玄奥难测。 他看了片刻,以大衍神算推算一番,不过到底是道行还低,参不透此处幻阵玄奥,也自然推不出这破阵法门,最后只得苦笑一声,自言自语道:“到了最后,还是需以力相破,才有可能!” 言罢,天启身子一摆,显出巨人法相,额头之上一点巽风木灵蓝黑火焰嗖嗖攒动出米许焰光,周身黑铁般肌肉虬结,双眼内里射出睥睨天下的目光。 那巨人大喝一声,接而额头上闪出点点黑蓝火焰,缠绕周身,接而身形向前方冲去,却是倚仗着那黑蓝巽风木灵火焰的霸道要以力破此阵了。 天启此法虽粗陋,然而却也是此时的最佳法门,要知道这处的金光幻境乃是天然所生,同这洞壁本体相符相成,岂是等闲?若想参悟破解,以天启现在的道行修行,怕是绝无可能的,也只有倚仗那巽风木灵火焰的霸道,才能一试。 闲话少说,但说天启以巨人法相运转巽风木灵,虚空一抓,巽风木灵火焰便凝成一条长蛇模样,独角黑鳞,那木灵火焰化作的独角黑鳞长蛇一经出现便向着前方的金光幻阵扑了上去,天启也不停留等候,随之冲了上去,身上也燃着一层蓝黑幽火。 第十八章 那金光幻阵虽然玄奥,却也是依靠灵气与这洞壁本体的本源幻化而出,此时天启以巽风木灵火烧了过去,那虚空之中弥漫的灵气便同元气起了反应,这等仙灵气比普通道家灵气要强上许多。 不过巽风木灵火焰乃是不亚于赤炎真火的木灵火焰,这仙灵气息到底还是差了少许,被那蓝黑色的火蛇吞吐半晌,便开始一丝丝得被那火蛇吞了去,而后被木灵火焰硬生生得烧化了,化作虚无! 这等驱动本源木灵的法门自然耗损巨大,加之此处灵气不同普通道家灵气,倒似乎是仙家灵气,是以天启不过驱动木灵火焰化作的火蛇炼化了方圆百米内的灵气,体内那大量的元气便消耗了大半去。 天启此刻也顾不得此处的古怪,放开了心头谨慎,张开大口一吸,随之运转法门开启周身万亿毛孔,在这一界内无处不在的元气便从天启身周的万亿毛孔蜂拥而入,势如狂潮。 几个呼吸只见,天启便又感觉周身上下元气充沛之极,他大力运转法门,将那海量元气转化为丝丝点点的巽风木灵火焰,也不去凝练本元木灵,只是尽都运到手中掌上,随了那木灵火焰幻化的火蛇而去,那火蛇接而更是气势凶猛,大口吞噬周边灵气。 此举一出,虽耗损巨大,然而却也立见其效,那方圆数百米内的灵气一一被这巽风木灵火焰燃烧殆尽,即便此洞壁本体原型还在,但是幻阵没了根本灵气,哪里还幻化得出来?又何以幻化?是以那火蛇吞噬过处,前方便得一片清明,而天启则快步上前紧随其后,倒也不担心身后灵气再度弥散而导致渐渐合拢的幻境。 如此这般,也不知用得多少时日,天启竟然硬生生得以那巽风木灵火焰烧出了一条通道出去,行了十多里的路程。 饶是天启肉身强悍,本元修行也有几分功效,他依然难以抗拒那巨量消耗带来的疲惫之感,待得行出十多里,上下洞壁之间的间距已然只有数里之遥,便在天启心生疲惫烦闷之时,眼前豁然开朗,竟然是冲出了那一片金光幻阵。 出了金光幻雾,天启便立在当场,前方不远处,摆放着一块硕大的透明冰晶,约摸数丈高低,寒气森森,让周遭空间都弥漫着细碎冰晶寒芒,那硕大的冰块内里包裹了一身材高大的男子,冰块虽然显出淡淡黑色,然而内里纹络清晰,那被冰冻男子面上的惊惧都可看得清切。 在那巨大淡色冰块的四周遍布着数尺厚的冰晶基座,冰晶之底闪耀着海洞底部特有的那金色光芒,那冰晶基座内里也游动着丝丝金光,金光在冰晶内游荡,加之以上顶下底的半透明晶状角层数重反射,金光越刺眼迷离,变幻交织,比之先前那金光海洋更璀璨耀眼了几分。 此处越怪异,天启不敢大意,他先前变幻法相,驱动本元木灵火,已很是有些疲惫,此刻出来看得如此怪异景象,略微思索,便先散去了那巽风木灵火焰化作的大蛇,身子一摇,法相也便去了,只恢复了先前的那般大小模样,也不盘膝,只是站在那里,运起法门一阵吸纳调养,双眼却吞吐精光,注意着四周情境,不敢有半分松懈,此处海洞实在怪异非常,一个不小心,怕就是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如此过得片刻,天启方才闭去周身万亿毛孔,收了吸纳法门,凝神驱动本元,又将本元木灵尽数归入周身**,这才散去了修行功法。虽未完全恢复,却也相差不远了。 他看着那一片璀璨迷离的金色光雾,眉头微皱,又是幻境,且此处环境又高明了几分,那硕大的冰晶也不知是真是假,这里诡异古怪,还得小心为妙。 天启开了天眼,向那冰晶周遭扫视几圈,却未现有何不妥之处,只是心头却是越多了几分疑惑,然而一再扫视却终是这等结果,也由不得他不信。 忍住心头那丝古怪感觉,天启大步向前,只是抬腿之间,便到了那数百米外的硕大冰晶之下十多丈开外,正站在了那数尺厚的冰晶基座之前,颇为谨慎得看着眼前那硕大的冰晶,看着那冰晶之内封住的壮硕男子,可看得清清切切。 那男子约摸二三十岁的光景,身高近乎丈许,相貌俊朗,身着深紫道袍,头戴三叉束冠,腰上有玲珑玉腰带,看装扮乃是一道人,手上持了一紫玉卷册,像是道门经卷,似户正在查阅那紫玉卷册,不过却被这冰晶封在了此处。 天启看了半晌,现那男子面色带着几分惊惶,双目仅仅看着前方一角。 天启顺着那两道目光的方向看去,却未现有何异常之处。他等了片刻,周遭无甚变化,于是便眉头微皱,向前再踏一步,正好上了那冰晶基座。 果然眼前忽然就变了光景,那冰晶四周的漫天金光消失,周遭尽都是叠起的淡黑色冰晶,或高或低,各种形状皆汇聚此处,而先前眼前那封了一男子的冰晶也失去了踪影,不知在哪处。 此异变一起,天启面色就是一动,那周遭的淡黑色冰晶之上,竟然流动着丝丝的元气波动,便是脚下的那冰晶基座,也早已延伸到了视野尽头之外,目光之中,脚下都是一片冰晶,内里流动着丝丝元气,这里竟然是一座巨大的阵势,而且还是元气阵势。 他虽未动弹,然而脚下冰晶基座内元气闪动间,自己身形已然变换位置,前方竟成了一根直可插天的冰晶高峰,闪亮寒,他以天眼观之,却吃了一惊,原来周遭数百里内尽都是这等的插天冰峰,冰峰之内元气潮涌。 如此元气波动,天启先前竟然无所察觉,直到着了这门道才现怪异处,看来眼前布阵之人的元气修行定然是在自己之上的,否则这以元气布出来的阵势又怎会让自己毫无所觉?! 天启晓得自己落入他人阵势之中,微微苦笑两声,而后运起了神算之法,以自己参悟的平衡之道观之,看着前方冰晶推算片刻,又仔细得感应了片晌周遭元气波动,片刻之后心头猛地就是一动,这阵势,怎得却有几分熟悉之感? “如此熟悉,莫不是那大五行幻灭的分阵不成?”心头有所参悟,以天启的心境,竟也不由面色几变,自言自语道。 他收拾心情,脑海之中又涌过大五行幻灭阵的总纲所言,再加之得自三块黑木经内的海量讯息,过得片晌就有了主意。上前几步,走到眼前那插天冰峰之前,冰峰表层都是一层厚厚的淡黑色冰晶,在这冰晶的世界之中,耀人目光,让人眼前明晃晃的,却又显得阴气森然。 天启右手前拍,正拍在那冰峰壁上,手上乌光一动,就涌出一股元气入了那冰峰。元气本是霸道之极,不过此刻入了那冰峰之后,却并未横冲直撞,破坏那不知何物凝成的冰峰之体,却在反而在那冰峰之内仿佛游走,划出了几道玄奥轨迹。 又过得片刻,那黑色冰峰忽然散出一道剧烈黑光,冲天而起,周遭数百里的内的冰峰都迅塌陷,内里乌光元气顺着冰晶底座嗖嗖得传了回来,进入到了这座冰峰之内,却是天启按着那大五行幻灭阵的法门在此冰峰上以元气雕刻了一点阵势变化,乃是用来迅凝聚周边元气的。 此阵法经了天启全力催动,又加之本身就同这冰峰幻阵相契合,自然功效惊人,几个呼吸之间,周边冰峰的元气就都吸入了眼前这巨大冰峰之上,而周边冰峰尽都有所感应变化。 天启看先前法门有了作用,心头一喜,晓得自己推测不错,否则那大五行幻灭的阵势变化在这法阵之中怎么可能有功效?他运起神行之法,脚下一动,身形已经上到了数千米之上的冰峰之顶。 只见得冰峰插天而起,那元气化作的通天黑焰之内,站了一淡灰色长袍的少年人,长飘飘,正是天启。 天启站在冰峰之顶,因着周边冰峰都失了元气支撑,化成了较为矮小的冰丘,只有内里的一点点太玄之精依旧黑光闪闪。 周边境况尽都入眼,纵目望去,他将周边那大小冰晶峰体的位置都仔细记在心头。这阵势看似幻阵,实则内里还带着几分其他玄奥,虽然还未达到典籍记载得那演化世界之威能。 然而却比天启从大五行幻灭阵中演化的那区区幻阵要强上许多,内有古怪法门,可驱动元气成剧烈冰晶寒气散出,那布设旗门的冰峰内里更生成太玄之精,生生不息,凭空多了分灭道之意。 若天启他不通这大五行幻灭阵势,被阵势锁入其中,只怕那冰峰之体游弋,将天启送入灭门之后,冰峰之内元气就会以阵势法门运转,加之以旗门内里生生不息的太玄之精,定然能将他硬生生得冰封起来,便如同先前天启所见的那巨大冰雕一般。 “究竟是何人?不仅精修元气,竟然还懂得演化这大五行幻灭阵势,在这带了仙灵气息的所在设置元气阵势,端得古怪之极,古怪之极!”到了此时,天启心头带起了一片寒意,对这布阵之人生出几分惧意。 天启摇头,随后脚下一动,已经从这冰峰之上消失,他本就知晓大五行幻灭阵势的总纲,虽然一直未参悟太多,然而先前结合了此阵一加推演,自然清晓阵中变化玄奥,记清了阵势之内的冰峰设置元气流动后,他便循了法门,以神行之法向阵外行去,此阵推演自大五行幻灭阵,虽然只是在方寸之地内演化,然而内里却另有乾坤,冰峰旷野冰原都是实体,却非虚玄。 天启即便通晓阵法,修行不够,不足破解阵势,只能顺着阵势玄奥走入旗门枢纽,再行脱身,这般一来,定然得从这里真切走出去才可。 神行法门何等快捷,几个呼吸之后,天启已然走阵势内里一道旗门境,却是入得了这阵势的枢纽处,正站在先前所见的巨大冰晶底座之上,周遭一圈淡淡黑冷光芒,只是此时此刻,这一片冰晶早已不是先前所见模样,不仅冰晶基座成了一圈环形,中央还多出一片古怪地界。 幻境已消,在这数丈的巨大冰晶包围之中,地面不再是那散着朦胧金光的半透明角状材质,却变成了一片茫然的淡灰色,方圆约摸千米,在那千米方圆的地面中央,有一棵两米许高低的小树苗。 天启不敢大意,按着大五行幻灭阵的大纲之言,他知晓那小树苗所在之处玄奥,正是这分阵旗门枢纽的中央位置,乃是用来镇守这阵势的宝物,岂是寻常? 再说天启循着法门走出一道幻阵旗门,终到得了那大阵中央的枢纽位置,只见内中有一篇怪异区域,方圆千米之内,地面,顶壁,甚至是空间,尽都呈现出一种怪异的淡灰色,在这一片淡灰地面的中央,生长了一棵两米许高低的小树苗。 枝丫不多且大都细弱,树干相交而言却颇为粗大,直径约摸有半米左右,那树苗呈现出淡淡黑色,其上无叶,顶部横生四枝八瓣,在这四枝八瓣之间结了一淡黑色的骨朵,内里恍若包着一团含苞欲放的花朵,又似乎是结了什么果实。 仔细打量了一番那古怪树苗,天启又回身看了一眼幻阵旗门冰峰内封印的高大男子,顺其目光看去,似乎正是看着那片淡灰色土地中央的黑色树苗。心头便大概知晓这前后因果了。 那冰封男子定然是存了这株古怪树苗的念想,前来取宝,不想却被这冰峰幻阵所封。看他能只身穿过先前幻阵,显然也是绝顶高人,只是却可惜落入了这元气幻阵之内,若不清晓大五行幻灭法门,怎能逃脱? 待得天启走入到那淡灰的土层之后,更觉周边元气涌动,他也不敢大意,既然这古怪树苗受了高人觊觎,又乃是镇守阵势之旗门宝物,该当还有其他门道。 果然如此,等天启到了那黑色树苗外丈许,周边元气猛地浓烈开来,竟成了一股无形漩涡。 这隐蔽无形的元气漩涡之内元气虽然浓烈,却被漩涡力道收敛,在外竟然察觉不清,只有落入内里时,方才觉这元气漩涡力度大得惊人,周边元气搅动,尽管无声,却恍若有惊雷之势,似乎可将人瞬息之间划为齑粉,且布阵之人以玄功法门变幻,将这元气漩涡潮区内布了咫尺天涯之法,虽不至有天涯那无边无际,却也有数百里宽广,这布阵之人,当真心狠手辣。 周边元气俏无声息,却又疯狂得卷动撕扯着天启的身体,恍若一条元气化作的巨蟒长蛇将天启卷起来,死死勒紧。 若是一般修行中人忽然遇到这等巨力死勒,怕是当下一不留心,就得肉身尽毁,毕竟修道中人一般只是注重着打熬元神,温养道体元胎,化七魄命窍,以图等仙门大道,对肉身修行并不如何在意。 然而天启却是异类之中的异类,即便是比起自身的本元木灵的修行,他那肉身修行也显得恐怖之极,此处元气漩涡席卷扭动,并未对他有何伤害,只是微微掀起了衣襟罢了。 在那元气漩涡之中,天启淡然一笑,当下便运转法门,开启了周身万亿毛孔,张口低喝一声,顿时那扭曲涌动的元气狂潮便随了法门转动涌入到天启身周德万亿毛孔之内,好在天启经了多番磨练,肉身之强悍比如今境界高出甚多,便是这等的元气狂潮,也无法冲损他周身的万亿毛孔与那元气运转的肉身纹理。 如此,那先前布下杀阵之人的这一手妙招便被天启纯以蛮力破得干干净净,不过片刻光景,那元气狂潮便大部涌入了天启身躯,接而被天启以法门化转,炼为巽风木灵,接而入的命窍凝练本元玄奥! 此处元气虽然波澜壮阔,颇有几分源源不断之意,然而天启周边却是波澜不惊,那元气涌到天启身边,便被卷入天启那强悍的身躯之内了。再加之天启神行之法快绝,是以不过片刻光景,天启便走出了这漩涡狂潮,他回头一看,却仅仅走过了数丈之遥。 第十九章 天启站定那里,看着前方不远处那株不起眼的黑色植株,这植株周身透着古怪,让人难测深浅,表皮包裹下,探不得半点虚实,天启一手按在那树干之上,缓缓加力,却动弹不得这不起眼的矮小植株。 这内里到底是何等物事,竟然连如此力道也压之不断。 天启心内运天经,接而神念流转,一丝神念自然飘出识海,向那怪树飘去,然而,当那一点神念触到怪树表干之时,忽然天启感到那丝神念剧烈颤抖,接而恍若置身与无数冤魂之间,周遭尽是冤魂哭泣,厉鬼咆哮,一点神念在那之中上下起伏,恍若无穷无尽的海潮一般,旋即神念便消散了。 天启一惊,这是为何?一丝神念只不过触到那树干表层,便消散了去,还有内里那冤魂海,到底是何物事? “看来此树当真古怪,神念与之却是脆弱了些!”他略微犹豫,便定了心思,旋即施展法门,右手一点,指尖就显出了一点蓝黑火焰,接而他以心神运转本元法门,一点本元木灵也随之进了那蓝黑色的巽风木灵火中。 此乃天启所得一种高深的查探法门,以木灵火带了融合命窍玄奥的本元木灵探查,非是那普通的神念探查,这熔了命窍玄奥之本元木灵虽然论威力与巽风木灵火焰相差无几,然而论其坚韧,却是实践少有,莫说普通道法,便是以赤炎真火这等火中极致,若想化去一点天启的命窍玄奥,也不是件容易事情。 要知道那命窍玄奥乃是元神根本,七窍之源,是这天下最玄奥的物事。道门以元胎融合七处命窍以融合内里相通的命窍玄奥,以修道体元胎大乘,而后方能得证仙道。 是以道门若要利用命窍玄奥施展法门,必得道体元胎大乘,以那凝实的道体元胎为本体才可施展命窍玄奥。但天启法门古怪,是以本元木灵引导命窍玄奥入肉身,与本元木灵相混分散周身万亿,无需以之凝实什么道体元胎,所以就以现在的修行境界,即可调运这命窍玄奥。 闲话少说,单说那夹带着本元木灵命窍玄奥的一点蓝黑火焰随着天启右手一点,落在了那淡黑树苗粗大的树干之上,那树干果然古怪,在巽风木灵火焰的灼烧之下,竟然只是陷了下去,并未燃烧起来。 连巽风木灵火焰都无法燃起的物事,除了手上的那三卷黑色枯木经之外,天启尚是次见得。不过天启也未在意,此法门本来就是用来探寻玄妙讯息,却非毁化之用。 只见得那蓝黑火焰之内火心轻轻一抖,而后这点木灵火便迅暗淡下来,却是内里本元木灵脱离,本元木灵虽由巽风木灵火与命窍玄奥锤炼而成,不比巽风灵火,微微一顿之后,竟穿过了那古怪树干,入了内里。 那本元木灵与他本元相通,一进入到那树干之内,便恍若进了一片茫茫无边的黑暗,一刹那竟然有置身于命窍之内的古怪玄奥感觉,只是这无穷际的黑暗恍若冤魂海般无边魂魄上下沉浮,似乎这棵树的内心是由无数魂魄本元化成的一般,那黑暗之中暗流涌动,向着四方涌动,天启也分辨不出方向所在。 忽然,那点进入树干的本元木灵向着一方涌去,化入了一股暗流之内,顿时周边光彩迷离,各种古怪讯息翻飞,那一刹那,天启便晓得先前估计不错,这些暗流之内果然是魂魄本元玄奥聚集搅动,也不知到底聚集了多少魂魄命元,看那命元魂魄尽都是混混沌沌,本元不清,同周边魂魄相互融合交叉。 也不知这到底是何等物事,何等法门,竟然可将他人魂魄玩弄与股掌之上,融合交汇——天启面色一变,他忽然想到这是一棵树,莫不是就是以灵魂命元为基,经了树干法门调和,结成了那树顶的一枚果实? 那如此说来,若是自家本元木灵不收回来,岂不是也得被这怪树化去,最后凭白做了养料,滋养了树顶那怪异果儿?天启面色一变,运起本元法门,低喝一声,周身本元木灵汇聚运转,而后以本元法门运本元木灵体,入得命窍一转,一股冥冥大力便释放开来,将那怪树之内的一点木灵狠狠向外拉去。 奈何那点木灵被内里暗流牵扯,本元木灵运转催动之下的这一拉竟然未能讲之从中拉出,只是让那点木灵在暗流之内逆流而上一番挣扯。 天启心头一惊,越驱动元灵火,催动命窍吸扯那飘悠在外的木灵,顿时周身上下都翻动淡蓝木灵火焰,加之元气炽燃,整个人瞬息便蒙上了一层蓝黑光焰,周遭灵气被那光焰灼烧一空,化作虚无,只余得周遭元气,却也助燃那蓝黑光焰,端得气势惊人! 仅仅看那光焰迅膨胀,瞬息之间就窜出了数丈火苗,便晓得那催动命窍运转的功法已然运转到了何等程度。 然而天启却未料到,命窍对那点木灵的牵扯回收力道越大,暗流之内的力道也便越大,到他已然将命窍功法催动到极致之时,那暗流之内的力道却依旧不温不火,恍若无穷无尽一般。 如此一时三刻,那点木灵便随了魂魄命元所汇聚的暗流涌到了一处所在,前方陡然显出一道光,朦朦胧胧的光,光内又有明暗交错,端得奇妙,那道妙光一闪,魂魄命元所成的暗流便疯狂向着前方光点潮涌而去! 天启心神与木灵相通,那点木灵在暗流之内被光一照,他心神竟然模糊起来,命元玄奥随之便欲破开命窍向那怪光投去。幸好命窍方动,那连通木灵的催运功法便止,命窍内玄奥命元也与那点陷入怪树的木灵断了联系。 天启一震,旋即恢复神智,心头大骇,那到底是何等妙光,竟然凭借着那点木灵与命元的一丝牵扯联系就可以摄人心神,牵动摄取自己的魂魄命元,当真可怕之极! 这镇守幻阵旗门之物,端得可怕,竟能摄人魂魄,设置与阵势中央旗门,夺魂纳魄,连轮回之机都灭去了,设阵之人好生狠辣! 此时此刻,他哪里敢大意?运转法门,以本元木灵守护命窍,不再敢催动本元木灵牵动命元去回收那点木灵光了,否则一个不小心怕是就把自己的命元也搭了进去,凭白为那怪树顶上的怪苞果儿供了养料! 片刻之后,天启方才小心得散了功法,却是有些丧气,没想到催使木灵一番探查,竟然落得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仅未探得内里古怪,反而将一点本元木灵也被那怪光摄去,那本元木灵内带有命窍本元,哪能随便弃之?还需得想个办法将那点本元木灵收回才是。 况且,那道光如此玄奥,可轻易摄人魂魄,若是能搞清内里玄奥,日后遭了劫难遇上蔡经和三地罗汉那等厉害人物之后,凭借这阵势怪树,也能多上几分生机胜算。 心头有了这念头,天启压下对这怪树的忌讳,运起功法,以右手两指尖在双眼一抹,再运法门一转,双眼便窜出两点木灵火焰,眼前更是清晰,他上下在那怪树周遭又打量了一遭。 看了半晌,却终究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且他也不敢再轻易探测怪树的内里。 天启心头一动,自言自语道:“既然现在参不透,那不如就带在身边,日后总有参透的时候!” —— 那树根所植的淡灰色土地果然非同一般,虽然不知材质为何,却坚硬之极,内里还有以魂魄命元为源的封禁手法,更是凶险。不过天启的巽风木灵火本就是本元火焰,不仅可以催动修行本元命窍,以特殊法门催动燃起的巽风火甚至可以将这些命元魂魄化作虚无,是以他自然不惧这些散乱狂躁的命元魂魄。 不过天启修行本元时日尚短,对于本元木灵的施为,自然不如施展肉身法相那般的得心应手。是以颇为花费了一些时间精力,天启方才硬生生得将那树木下的淡灰色土壤掘开了丈许高低,这才见得怪树的根基所在。 那怪树的根基竟然不是根须,更没有半点虬结的脉络,不过,这些却也没有出乎天启德意料之外,如此怪异的树木,再有一遭怪异的根部,理所当然。不过尽管心头有了如此想法,当那根基终于落入眼中之时,天启依旧愣住了。 那怪树的根基竟然是一个不起眼的小瓷瓶儿,而且那瓶儿竟只有巴掌大小,树干到了那瓶口之上一分,迅便缩成了寸许大小,而后便钻入到瓶儿的细颈之中。 天启压住心头的惊诧,仔细打量了一番那瓶儿。这瓶儿巴掌大小,色泽灰暗,周身上下没有丝毫纹理,端的不起眼。 当天启目光定在瓶口处时,心头便是一颤,盖因那瓶口处虽然看似普通,色泽灰暗,然而以天眼一扫,却现那灰暗却非是瓶口的色泽,而是从内里缝隙透出光! 明暗交织的光,便如同天启先前陷入到树干之内的那点木灵所见的玄光一般! 得了适才的经验,天启自然加倍小心,不敢以本元探那瓶儿,害怕着了道,被那瓶儿把本元木灵再收了去。 打量寻思片刻,天启终究觉得此时此境并非参悟这瓶儿的时机,右手向前一扫,袍袖拂过那瓶儿去,施展了一个类与袖里乾坤的法门神通,想要将那瓶儿收取。 只是,这法门竟然对这瓶儿不起作用,袍袖拂去之后,只将那瓶儿周边黏附的淡灰色土壤收了一片进入到那袖中小乾坤,然而却未对瓶儿起到什么作用,那瓶儿依旧静静地摆放在米许之外,颈口之内插着那怪树,尽都安然。 天启一愣,旋即明白过来。他修行的法门神通虽然与道门相左,然而二者之间却极为相似,是以虽然天启不知晓自己得自黑木经的袖里乾坤法门之限制,却可借鉴道门的相似道术。 道门的收取术法一般都需要有相关法器做引才可施展法门,且只能应于境界层次较施法者为弱之物,却不能收取那些较施法者还要强大的法器或是修士等物事。天启这神通法门以己身**为本,无需相关法器,然而估计却也无法收取那等层次过高之物。 仅仅看眼前这瓶儿里的古怪玄光能摄取魂魄,便晓得定然是了不得的灵宝,层次境界远在他自己之上。如此说来,若想收得这宝物,只有参得这桩宝物的独特收取法门,却不能使袖里乾坤去收取了! 想到此处,天启眉头先是一皱,接而回头一扫,目光正定在那淡黑冰晶之内封住的高大道人身上,双眼奇光闪烁。这道人能找到此处隐秘,解决外围章鱼巨怪进了此处海底石洞,更通过中央那金光幻阵,颇不简单,或许知晓这瓶儿的来历法门也不一定。 既然定念,天启便上了前去。此时此刻,他对这小型的幻灭冰阵越多了几分了解,虽不能破,却也轻而易举便穿过幻境到了那冰封的道人外围。继而他看着那冰封之内的道人,微微吸了口气,脑海之中法门流转,正是适才他探测那奇瓶怪树之时,以本元木灵侵入内里命窍的法门。 带了一丝本元玄奥的木灵乃是巽风木灵火凝结锻化而成,虽与巽风极火本性大异,可到底乃是巽风火灵转炼,轻而易举便穿透了那淡黑色的坚冰。 然而这坚冰乃是幻灭阵推演演化而来,内里有太玄之精华不断演化,时刻覆着那道人的身体,将之困在其中。天启的那点本元木灵一入得坚冰之内,那幻灭阵底的黑光一闪,一点淡黑光泽便挡在了那本元木灵之前。 第二十章 天启哪里会在意一点太玄之精,张口一吸,一点黑光便从那坚冰之内飞出,却是那点太玄之精被天启张嘴吸入了口中,接而,那幻灭阵势自然又演化出一点点太玄之精,却一一被天启张嘴吸化,入了身体。 本元木灵没了太玄之精阻挡,瞬息就到了那冰封道人的额头之上,悬浮于天灵宝窍之顶。 天启心经一转,那点本元木灵便消失无踪,却是入了那道人的额头天灵宝窍。 本元木灵刚进入冰封道人的天灵宝窍,天启微微一愣,他心神与本元木灵相通,自然感应得到那木灵所在的天灵宝窍内中情况。 只见得那天灵宝窍内灵光流转,七彩纷呈,一道道彩光不知从何而生,弥散与天灵宝窍之内,更有一点玄光妙音,虽然微弱,却横贯天灵宝窍,不闻端。 这等境况,天启虽然从未见识,却也有所听闻,此乃命窍开启之态。且此处命窍不比寻常,这天灵宝窍在道门典籍之内尚有一别称,唤作天冲窍!而开了天灵宝窍,自然便等若是上得天冲妙境,从此仙道便只有一线之隔。 此等境界已然近乎仙门,乃是道门上乘的境界之,能得这等境界之人,万中无一。要知天启的祖父天衍道人本就是道门的绝顶高手,也不过因着机缘巧合,方才于近年修入这等天冲境。 虽然早料到此人修行不弱,天启却也没想到他竟然得了天冲妙境。 是以,天启那点木灵一入得这道人天灵,便是一顿。 接而,天启面上起了一丝怪异的笑容,自言自语道:“若能炼化此人做身外化身,便已不虚此行了,哈哈——” 在那冰封道人的天灵宝窍之内,本元木灵轻忽一闪,便顺着那一点妙音玄光向着不知名处扬去。不知在那周边的七彩宝光内行了多久,忽得眼前情景一变,竟然成了一片通红火海,周遭尽都是丝丝火焰,阳气冲天,便是这道人的本元阳火了,看如此猛烈的阳火,这道人却是先天至阳之人,端得难得。 这道人本元阳火虽然厉害,然而本元木灵本自巽风木灵火而生,自然不惧,是以那本元木灵与通红一片的阳火之海内悠然穿行一通,天启暗暗诧异,先前在天灵宝窍外围的七彩宝光中穿行便不见这道人元神前来阻止,此刻在这道人的阳气火海之内,怎得还不见这道人元神?看他本元阳气如此充沛,元神应该受损不大才是啊,莫非此人元神隐于暗处,想要等我松懈不成? 便这般,天启小心翼翼得驱动着那一点本元木灵在阳火之海内穿行而过,那阳气火焰竟一直风平浪静,端得古怪。等过得半晌,眼前阳气猛涨,火焰翻飞,天启驱借本元木灵向前一看,便是一惊! 只见得前方阳火猛烈,有一团通红火焰怕不是通天之高,四周尽都吱吱作响,那团阳火之内泛着淡淡紫色,而在紫色之内,隐约盘踞着一只硕大妖物。 天启借着本元木灵定睛一看,那紫红火焰中盘踞的妖物顶生九,脖颈极长然却极细,九条细长脖颈自顶延伸而下,过得数百丈,方才扭曲盘缠,化为一颈,而此颈延展片刻,竟入得一壳,那壳巨大无匹,周遭紫火攒动,却是凝成了一片片的妖文符咒。巨大龟壳后有一尾,尾端闪烁七星,下有四足盘起,那四足承载龟壳,巨大之极,恍若撑天之柱。 天启看得清楚,那巨龟尾端七星闪烁处,通连着一点模糊玄光。 他知道这头九七星玄龟定是这道人的道胎本体,这道人乃是妖物得道! 天启所要炼化的这道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第十七章九七星“原来这道人竟是九头玄龟修行而成,端得厉害!”天启暗暗心惊,妖物修行至大乘境界着实少见,不过却也较一般修行之人还要厉害几分。 天启看到对方的道体元胎近在咫尺,却毫无反应,心头不禁惊诧,莫非这道人竟然丝毫都未察觉到我的本元木灵入侵?大是古怪! 透过层层紫火海再细细一看,天启忽然现那九头玄龟的九个脑袋都闭着眼睛,且周遭火海之内,有数点怪异寒光游弋不定,在这阳气火海之中煞是古怪。天启看着那数点寒光游弋轨迹,心头默默推演片刻,猛地警醒,这寒光所行轨迹,正是大五行幻灭阵内水性冰晶推演分阵演化而来。 如此,天启恍然大悟,那几点寒星定然是太玄之精所化了,原来连此道人的道体元胎也被阵势所困,这大五行幻灭阵势当真玄奥非常,困人身体不论,竟还能困人之本元,我之领悟,不及其万中之一! 此时此刻,他也顾不得感慨,本元木灵一闪,穿过层层紫火,而后贴上那九头玄龟的七星尾,轻轻一滑,便到了那命元魄光之外。 天灵宝窍内存天冲魄,天冲魄与命窍相通,道门谓之曰命窍之本。然而天启最近参悟黑木经,却晓得那人之七魄不过是一部分命窍命元罢了,在命窍之内还有幽深的真灵之海,而天启的这化灵法门也正是冲着命窍之内的那真灵之海来的。 天启那点本元木灵到了命窍之外,便停了下来,木灵一抖,光华闪烁,一点命元便顺势入得九头九道人那团深幽命窍之内。 命窍深幽之内,实乃万物空寂之所,即便天启的一点本元玄奥入内,也探不出个究竟,天启心头天经变幻,运起了虚空化灵真解秘法,本体周遭万亿毛孔便开。 这虚空化灵法门乃是在玄奥命窍之中对真灵施为的法门,消耗元气之剧难以想象,仅是一经施展,天启本体便是一变,本元自运转,十多丈高低的天地战魂法相显现而出,头顶一点巽风木灵光火熊熊燃烧,周边元气被那巽风木灵光火一烧,都化作了丝丝点点,汇入到那巽风木灵光火之内,更有元气波荡疯狂化入天启周身亿万毛孔之中。 在九头玄龟道人的命窍玄奥之中,天启一点玄奥施为**,按着虚空化灵法门布设玄奥大五行,牵引真灵。其本体早已化作了天地法相,疯狂得吸纳元气,额头之上的巽风木灵火却是越烧越旺,将天启周身都笼罩其中,正应了天地战魂的修行法门。 那蓝黑色的熊熊木灵火疯狂涌动,将天启那强横肉身烧得出一种怪异色泽,似乎随时可能将着肉身化为灰烬一般。天启全力施展虚空化灵,却不知那巨人法相一摇身子,就化成了三头六臂的巨**相,身形又长,元气越汹涌化入,经由木灵火化为本原木灵,牵引玄奥,再虚空化入龟蛇本原命窍玄奥之内,推演大五行幻灭。 这般景象,不知过得多久,却见那熊熊蓝黑火焰之内的三头六臂法相被本元木灵疯狂牵引而生的木灵火烧成了一尊深蓝法身,内里透着黑芒,全然不似往日,高几达二十余丈。因着虚空木灵法门的牵引,那元气狂潮早已不受天启制约,疯狂涌入,化作本元再入命窍,自然便有了无穷尽的木灵火焰灼烧他那巨**相。 如此一来,倒合了天地战魂法门的精义,只见得一声巨响,黑蓝烈焰狂炙,内里那三头六臂法相承受到极限之后,法门一转,化为一阵虚无,竟然恍若蜕皮一般从那巨大的法相上蜕了一层下来。 那层蜕下来的法相外壳缓缓升空,幻入到额头那蓝黑木灵火焰之中,那熊熊蓝黑木灵火附上三头六臂法相的蜕壳,渐渐凝练,虽然火势依旧猛烈杂乱,内里却依稀有了一尊三头六臂的蓝黑法相,只是模模糊糊,虚像而已。 再看天启本体,三头法相兑去之后,内里又成了原先的巨人法相,只是比先前更加霸气凝实,也高大了许多,却是这天地战魂法门有所突破,机缘巧合,入得第二重,额头顶端的巽风木灵火也凝出了本元灵魄相。 此时此刻,天启却还不知这意外之得让他再度提升,只是忽然感觉元气越充沛,虚空化灵的法门比先前略微轻松了些。 如是,法门运转,又过得片刻光景。 天启那本体所化法相虽然吸收了恐怖的元气,经由法门运转又化作了充足的木灵火焰,然而天启修行境界不足,能引导施为的命窍命元也不足,所以尽管那木灵火焰源源不断,他却难以将那木灵火焰转化为本元木灵,越感到力不从心,只觉地位于九道人命窍之内施展虚空化灵的一点本命玄奥犹如一豆灯火,随时可能熄灭,渐渐难以支撑那虚空化灵法门的运转。 天启强打精神,咬紧牙关再运转法门,本元命窍之内又虚空投转一点玄奥灵光,支撑九道人命窍内的虚空化灵,他心神也越疲弱。 他暗自焦急,这虚空化灵法门怎得如此艰难,若再不凑功,这法门怕是先就将我拖垮了,化身没炼成,反将自己陷在其中。 就在此时,虚空化灵法门自动一变,天启只感觉对方命窍内一震,灵光一闪,似乎法门有了进展。 接而那法门需求更剧,更是疯狂地拉扯天启的本体命窍玄奥,他尚还未来得及为有所进展而松心,一股玄奥大力便让他命窍猛地一震,接而命窍一紧,恍若内里玄奥尽都要随之宣泄而出。 天启一惊,额头巽风木灵火海内的灵魄法相一动,运转法门驱动一丝木灵火焰,将之带入命窍,一进一出,沾上一点命元气息,慌忙将那股拉扯命窍的大力从本体命窍之外引了出去,直接向着脚下的地面而去。 这一引,竟然就引出了变数,正是天数机缘早注定! 那股被牵引入地面本应消于无形的大力,忽然微微一晃,竟然在泥土之中带起了一丝丝的暗灰色光芒。 那股力道虽然刚才让天启狼狈不堪,然而到底是由那虚空化灵法门催动而生的劲道,天启还能感应得到。 只见那劲道从地面之下带出了一蓬暗灰色光星之后,丝毫不加停留,微微一晃,便虚空投入到那九道人命窍之内的大五行幻灭之中,而那一捧暗灰色的光点也随之透过虚空进入到那九道人的命窍之内。 第二十一章 此时天启方才醒悟,那虚空化灵法门从地面之下引导而出的暗灰光星定然是这一片暗色地面之下那些粉碎四散的魂魄精华,是一些无意识的命窍命元了。 那蓬暗灰色的光点进入到九头九道人的命窍之内后,经由天启木元木灵催化,就入了虚空化灵的法阵,充当了法阵运转所需的命元能量,如此境况,让天启大吃一惊。 “没想到这虚空化灵法门竟然能将散乱杂乱的魂魄精华收为己用,如此说来,若是能将那吸纳转化命窍玄奥的法门从虚空化灵法门内推演而出,日后依仗此法,化人命窍为己用,本元修行的度该是如何一番境况阿?!” 不过,天启此时此刻并无多少时间去思索那吸化精魄玄奥法门的好处,只是全力催动本元命窍配合了那一点位于龟蛇命窍内的本元玄奥,继续推演虚空化灵**。 然而天启此时意外所得的想法,日后却让他修行突飞猛进,福耶?祸耶?此处暂且不提,且归先前。 因为有了脚下暗灰色地层之内的散乱魂魄精华支撑,那虚空化灵**终于在片刻之后竟功。 在此功法未竟全功之前,天启心头对这法门还模模糊糊不甚清切,一旦虚空化灵完成,天启心头马上便是一阵空明,完全将虚空化灵法门完成的功效映在心神中。 天启神念一动,挥手拍出几点本元木灵,嗖户进了那九道人天灵宝窍,到了道体元胎之处,那几点巽风木灵受了天启指动,涌入那道体元胎周遭的阳气火海之中,迎上了那困着九道人元神的玄冰晶光。 他本就修行参悟大五行幻灭阵势,这玄冰晶演化的分阵自然难不倒他,片刻光景,丝丝几声轻响,那玄冰晶的淡淡黑烟寒光在蓝黑木灵光下飘散,天启便破了这禁锢在九道人道体元胎之上外的阵势,接而木灵光闪,那几点蓝黑本元木灵便顺着原途回了天启之本体。 “启!”天启手上捏了一个法印,虚空化灵法门一运,顿时那九道人命窍之内闪现出一点光芒,顺了命窍延伸而出,上了那巨大九头玄龟道胎本元的七星倒尾,瞬息便上了龟壳,到了那九个头颅之顶。 玄光在龟蛇九头之顶一转即消,接而那九头九道人的道体元胎便微微一晃,周遭火势更是惊人,熊熊阳火之内,九个巨大的头颅一一张开了双眼,四方扫动,原先缠绕周遭的几点太玄之精早被天启以法们配合缠了住,悬于九玄龟道体元胎周遭。 虚空化灵法门已成,这道体元胎此刻也通晓天启心思,睁开眼便施展法门,顺了天启法门,将那太玄之精的寒光收入到七星尾部,化作寒光潜入七星之内,正合了阴阳相合之理。 此刻,天启本体依旧是那巨人法相的模样,那巨人法相携了滚滚蓝黑火焰,上前两步,到得那封住九道人的冰块之前,伸出硕大的拳头,嘿然一声便狠狠击下,那拳头之上带着丝丝蓝黑火苗,端得威力惊人。 因着天启早已法门破去了这太玄冰块基座之中的幻灭阵势,是以天启一拳打出,那巨大的冰块便裂缝四起,内里攒动起点点太玄之精,却也被天启那法相一张巨口吸了个干干净净。 蓝黑火焰一闪,冰块便彻底碎裂开来。那被冰封于内的道人蓦然睁开双眼,身子一抖便从内走了出来,这道人身形高大,几乎丈许,面目倒是俊朗,那双目之内似乎时刻都喷射着耀眼火光,又似乎恍若常人一般。 天启看得那道人从冰块之内走了出来,自己身子一摆,也显出了原先本体,便站在那处看着那高大的道人,道:“道兄请将手中紫光简册借我一观!” 九头九道人看着天启,也不迟疑,上前两步,将手中那一册金光简送到天启手上,道:“道兄与我一体共生,自然看得,只是这紫光简乃是一册上清洞玄经,恐怕以道兄的修行之道看不得。” “日后你便是我!”天启言道,将那紫光简送回。 他仔细得盯着那九道人大笑不止,而九道人也是相对大笑。 原来这九头玄龟虽然元神和道体元胎都与先前一般,真灵却是被天启的虚空化灵所制,是以便尽管行动看似自主,实际上却早已是天启显化之化身。 此等手段,无须改变损伤炉鼎法体的元神和道体元胎即可炼化,第二元神之化身除去命窍内里真灵不谈,其余尽都与先前一般,甚至性情修行都丝毫无差,比道门那祭炼第二元神的法门还要玄妙几分。 所以,天启才有‘你便是我’之言,却是存了让这道人代替自己出入世间内外的主意。 他那虚空化灵法门成功的一刻,便已经清清楚楚得知晓了这道人的底细。 原来这道人乃是生于东海之外烛龙岛的一头九七星玄龟,也是太古异类所留得后种,先天阳火极旺,自孵化后便一直在烛龙岛,以那烛龙火焰为食。待得后来先天阳火越旺盛,焚身炼心。 因为这九七星玄龟在烛龙岛抢不到沾染烛龙仙草气息的天浆池,只好离开烛龙岛,在北海之底寻得一道子午寒潮海眼,靠那子午寒潮平冲体内阳火,居住了下来。 后有一日,这九玄龟蛇在那子午海眼下入偶然得了一处前人所留的海底仙府,得了一卷洞玄经,内里更有前辈仙人龟灵圣母的遗留注解,他占之以修行近千年,这才得了如今的道行。 而后在那处子午寒潮眼仗了仙府和自己的道行开山立门,收了些许门徒,平日里只平息先天阳火,进修上境,不问外事,倒也无甚仇敌大恶。且因着他先天便是太古异种,又得了洞玄一卷,修行甚高,也无人敢惹。 九玄龟修行渐高,渐渐得了龟灵圣母藏于那卷洞玄经内一些隐秘,晓得那龟灵圣母遭劫之址,更知晓那龟灵圣母以日月珠为本基炼化的阴阳一气瓶便藏在先前龟灵圣母所修的龟甲之内。 这九龟蛇乃是妖物得了修行,天劫较常人更重,是以便起意要前来探龟灵圣母遭劫之所,碰机缘找寻那阴阳一气瓶,以助日后抵御天地人三劫之数。 是以,他才寻得到此处,勉强冲过了外围那群章怪的守护,入得这内里龟壳幻化的海底石洞。 不过他虽然占着龟灵圣母遗留的《洞玄经》通过了先天龟壳幻化的先天衍化阵势,却未能通过内里那一层被他人设下的五行幻灭玄冰分阵,所以才被冻结此处。 若非他以龟息法门闭了生息,只怕早在那连绵不断的太玄之精内断了性命,如此龟息,一眠便是百年,直到天启今日至此,方才有了这桩缘法,从玄冰幻灭内脱身而出。 而天启通晓了这九玄龟蛇的来历渊源,知其有高深修行,且向来低调,即便有了些许变化,外人又怎能知晓清楚?如此,方才有了天启施展虚空化灵,以元道虚空法门演化那玄龟蛇真灵,将之炼为化身,虽未圆满,却也已有所成,本元相通,日后只需勤加修行,将那玄龟蛇的真灵彻底炼化便是大成。 这渊源来历既然已分解得清楚,便再说那龟灵外壳演化的海底石洞内之同本异体的二人。 天启化身,也便是九道人脱了玄冰禁制,而后大步上前,走到那载了怪树的瓶儿前方,指着那瓶儿对天启本体言道:“这瓶儿便是那阴阳一气瓶,乃是龟灵圣母以日月珠为本炼化而成的宝物,据那洞玄经内注释,这瓶儿乃是其取了厚息壤炼制,内中那日月珠本基可收人七魄,更经了虚空道法炼化,能射出一道清光,若被其沾染,可定人命窍,修行不足的,直接就被收取了魂魄精华,很是厉害。” “那你可有法收取此瓶否?”天启对曰,那九道人虽是他之化身,然而此时并未圆满,二者本元相通,却又非一体,很是怪异玄奥。 “我本有收取此瓶法门,然而此处为高人设了禁制,此宝为人施来镇守阵势,那设阵之人似乎同你修行元道法门相似,境界却该甚是高深,瓶儿出不得这方圆千米,我修行不足,也无办法。” 天启化身的九道人笑了笑,接着便道:“不过,我早先得了圣母法门,却可收了你我二人存身之灵龟壳,到时你便在此处修行便是,此处乃是龟灵圣母本体龟壳,先天而生,内里衍化道变,你在内里修行,外人根本推算察觉不得。我再将瓶儿的驱使法门传你,你在此处慢慢参悟就是。” 天启本体自然大喜:“如此甚佳!” 言至此处,天启本体盘膝坐在那瓶儿怪树之下,闭目修行,虚空炼化。而他的第二元神显化之九道人也转身从这海底洞穴内飘飞而出。九道人早先得了龟灵圣母遗留的洞玄经,自然清楚这龟壳内里的先天衍化金光阵,是以不过片刻便从阵势内窜了出去,到了那洞穴之口,也便是龟壳外围。 “收!”九道人口中唱和,左手变化印决,而后右手一点,顿时一点红色火光从指尖迸飞,点在前方的洞口处。 那巨大的海底石洞一阵轰隆巨响,周边海底石林尽都成了粉末,最后那巨洞化了一道金光,嗖得飞入到那九道人的天灵宝穴之内。 “哈哈,祖父之言半分不差,果然东南大顺!”天启化身的九道人得了这龟灵圣母所留得先天龟壳之后,知晓日后自己隐藏其中,便是仙人也难测其踪,心头自然大畅,当下便是一阵哈哈大笑,接而乘着远处那群巨章怪还未赶到,当先身形化作了一道红色火光,从这深海之中窜行而去了。 火光之后,留下一片汹涌波涛,却是那龟壳幻化的深海洞穴凭空消失,引得那深海地形变换,自然有另一番沧海变化,海水波涛,山峰迭起。 九道人元神未受那虚空化灵法门的影响,前尘往事都记得清切,待得出了那东海近域之后,便施展了先天遁法,瞬息千里之外,片刻之后,便已然到了北海之域,至了一处黑水旋流的所在。 这处所在横遍黑水潜流,成旋涡态,那黑水旋流自深海底直达海面之上,内里透出一股深寒气息,却是一处北海深处的子午寒潮眼,平日里便寒气汹涌,旋涡横生,到得每日子午时分,更是深海海眼寒流喷,端得冰冷异常,莫说是那北海之内的普通鱼怪,就是一般的修行人士,也抵挡不了这股子午寒流。 九道人到得这处所在,红光一摆,已去了遁法,显出身形,高大的身形在海水之中静静漂浮着,华冠博带,即便是在深海之中,那深紫色的道袍也闪着淡淡的光华,将海水波涛映出一丝丝的玄妙。 九道人微微一晃,目光扫过前方那子午寒潮带起的玄水旋涡,而后嘴角扯起一丝微笑,身子一动,却已窜入到那寒流旋涡之中,化为一道红光,逆了寒流旋涡而下,片刻时分就到得三千丈的深海之下。 在三千丈的深海之下,有一蓬比夜还要沉寂的漆黑,笼罩数十里方圆。即便是那子午寒潮带动的黑水旋涡也躲开了那蓬漆黑的沉寂,从旁边绕了开去,周边没有半点生息,只有一派无边的沉寂,这便是九道人在这北海之中所建得海底洞府。 九道人到得那一片漆黑之外,便冲出黑水旋涡,显化身形,驱动法门,右手一点红光点向了眼前的漆黑沉寂。那一团百里漆黑得了九道人这一点,便化开了层层迷雾,显出一座石门,内里看去,正是一座海底仙府,华光闪烁,七彩虹芒缭绕,淡淡清香从那仙府之中透了出来,内里夹带着丝丝点点的丝竹之音,哪里像外围那般漆黑冷寂? 第二十二章 九道人跨入石门,顿时便有一道环绕着海府的七彩虹芒自那仙府大门伸出,直延展到九脚下。九踏阶而行,沿了七彩入了仙府,而身后那一道开启的门户也渐渐闭上了,那漆黑的沉寂层层掩上,将最后一点七彩光芒也遮了去,只留下深深的沉寂,还有玄水急旋,黑冰寒流。 再说九道人进得海底仙府,当下海府之中便有数人察觉海府变化,自然从各自居所飘飞而出,只听得铃铛环佩之音不绝于耳,却是数十位女子自海府各殿内飘飞而出,当先一人都披五色长袖裳,顶戴七彩珠玉冠,端得气派非凡。 那顶戴七彩珠玉的华服女子到了海府正门所通大殿,娇声呼喝:“何方高人?竟敢闯我七星海府!” “哈哈!”九道人尚未入得海府,便大笑起来:“夫人,百年未见,莫不是忘了为夫不成?” 清光一缩,虹桥牵引,那九道人已经站在了大殿之内,正对着那华服女子,哈哈大笑,状极畅快。 华服女子见得九道人那高大身形,便是一愣,接而面泛喜色,连呼夫君,扑向了九道人。 两人温存片刻,因着九道人只是真灵为天启法门所制,道体元胎和元神都有所疲惫,且虚空化灵法门并不圆满,是以天启便起意去静修一番,好得第二元神化身之圆满。 九道人自云床上站起身形,道:“夫人,我刚出困不久,还需静修些时日,耽搁不得,这便需得入关,你我来日再叙!” 言及此处,九道人起身褪去了头顶玉冠,缓步走出大殿,却是走向了海府内侧的静修云台。 七星夫人虽然不舍,却也晓得这等乃是大事,一点都耽搁不得,是以无法,只是注视着那夫君后背,眼神脉脉。 ***** 再说天启以真灵秘法吩咐了九道人回赴云室静修,九道人乃天启化身,自然知道天启心思,一入得云台静室,便驱使法门催动先天灵龟壳,只见得一道金光从那九道人的额头飞出,接而便停在了那道人头顶上空三尺处。 九道人早先得了龟灵圣母所留的一卷洞玄经,自然知晓这先天龟壳的法门功效,只见九左手捏了法决,右手遥空一指,那先天灵龟壳便散出金光徐徐,演化了先天八卦之态,将静室云台笼罩其中,金雾迷蒙,恍若那龟壳内里先天而生的先天衍阵。 驱动了先天灵龟壳的先天衍阵,九道人便盘膝坐于云台之上,运起修行法门,静坐吐纳,一道红色的先天阳火在他天灵宝窍之上徐徐攒动,双鼻之中却是两道氤氲紫气,数尺长短,徐徐伸缩。 在那先天灵龟壳内,天启也是盘膝而坐。有了此先天灵物幻化的先天衍阵守护,天启没了心头顾忌,也无需再遮掩法门,索性就运起天地战魂法门,化出十多丈高的巨人法相,再催动法门,生出三头六臂,额头一蓬幽幽蓝黑火燃起丈许火焰,那火焰飘舞,内中隐约有一尊三头六臂的法相凝形,端得威势非凡。 化出三头六臂的巨人法相,天启周身毛孔大开,那元气浩浩荡荡,滚滚如潮般涌入了天启周身的万亿毛孔。那周身元气凝炼本元,缓缓催动了虚空化灵法门,遥指一点命窍本元在化身九道人的命窍内炼化九命窍真灵。 天启修行不足,难以窥得命窍真灵,虽然仗了法门古怪,能化人真灵,然而这法门玄奥,他也不尽知,自然就不晓得何时才能化尽那九命窍真灵,到得那时,这虚空化灵法门才算成功,第二元神化身也方达大乘。 是以,天启只有以闭关修养为名,入了静室云台,缓缓催动法法门炼化,只待那法门自成。有了龟灵圣母所留龟壳幻化的先天衍阵守护,他没了后顾之忧,也不在乎多等一些时日,只是催动了虚空化灵法门,而后随法门自转,炼化本元木灵,顺带以周身灵火真炼法相,修行天地战魂法门。 正是:巽风灵火炙战魂法相,虚空化灵炼七星九! 如此,春去秋来,便近三载,天启所施的那虚空化灵法门已趋于大乘,九道人命窍真灵几近消无。且天启那战魂法体竟然又有进展,入得第二重中乘境界,法相炼为数十丈高低的威猛巨人,开始以法门日日锻炼,只要压回原先的本体模样,再将兑壳化入真火,便可达第二重大乘境。 在那静室云台之中,九道人依旧盘膝端坐,头顶金蛇乱舞,衍光飞遁,额头天灵宝窍内七星灵光闪动,却是那道体元胎的七星尾乘了天启虚空化灵之机,入得命窍得了命窍玄奥,将命窍玄奥都化作了七星灵光,点缀在那七星尾上,只见得七点灵光流转,霎是玄奥。 至于天启本体,自然依旧在那先天灵龟壳内锻造修行,催动虚空化灵,自是不提。 这一日,七星海府之内的抚琴台上珠玉横幔,琴声环绕玉磬叮咚,缀着灵气仙光抖动,好一派仙境风光。 磬音琴声渐渐淡去,抚琴台上的珠玉幔缓缓掀开,从中走出一华服女子,正是九道人之妻。那华服女子轻抚鬓角云簪,自语道:“老爷自三载前脱困后便入关修行,近日我常心绪不定,定是老爷出关之兆。” 言至此处,她转身向身后侍女吩咐道:“你等且下去准备航驾云舟,我这便出府一行,老爷不日即将出关,得为他去寻些新鲜礼物,等他出关,也好为他接风洗尘!” 那几个侍女恭谨点头,转身离去了。 次日,东海之上风平浪静,晴空万里。 东方天际一道彩光飞舞,半晌时分就近了,也看得清切了些,却是一艘七彩船,行于云端。那船身百多丈,其上既无桅杆也无风帆,只有一片殿宇屋舍,船体萦绕着淡淡彩芒,一看便晓得不是凡物。 在那七彩巨舟的舟沿之畔,站了两个粉衣女子,侍女打扮,俱都精气充足,显然修行不弱,那两侍女子凭舟沿眺望,忽得目光一动,向着下方那西侧的海面扫去,仔细打量了半晌,而后其中一侍女转身回了内仓禀告。 “娘娘,前方海面之上有人打斗,不知是何来历。”那侍女入得内仓,当下便向仓内一华服女子躬身禀告。 那华服女子正是九道人的夫人,原先名号早已舍弃不用,自号七星夫人,却是取自其夫九道人的七星海府,显见其对九道人之情深意重。 七星夫人听得那侍女禀告,便来了兴趣,道:“你等可近些看看,看是何人在这东海打斗拼杀!” 那侍女自然称是,接而退出内仓,驾了七彩云舟向着那打斗之所驶近了些。 只见的在那海面之上,正有几人打斗拼杀,剑气纵横,宝光四射。外围有一个面色淡漠的黑衣道人正与两个劲装女子争斗,那黑衣道人随手一个法决打出,便是一汪清水自海中窜出,化作各样围拢上那两个女子,内里寒气森然,丝丝然,水力充沛,沾染不得。 两个御使飞剑的女子虽然每每催动剑诀都有雷罡之音,然而她二人与那黑衣男子修行相差甚多,是以虽然是玄门正宗,又以二敌一,依旧吃力非常。 在这两女身后百多丈,又有两人争斗,乃是一男一女。 那女子容貌俏丽,尤其是身材修长,端得明艳过人,手持一柄黑铁木剑,每每挥动间,都是雷声滚滚,罡气大动,雷罡之中,电蛇闪烁,乃是玄门正宗的剑引雷罡法门,而这女子也正是那东昆仑得了剑引雷罡法门传承的清月道人,年前在大雪山缥缈宫技惊四座,今时已是天下闻名的年轻辈杰出人物。 而与清月交手的那男子也是当前修行界中年轻辈的杰出弟子,乃是师出五行宗门的刁光道人,昔日白眉老祖大寿之时,此人在大雪山缥缈宫上力挫各派子第,若单论修为,当得上修行界年轻辈的第一高手之称。 那刁光修行显然要强于清月道人,面上带着份从容矜持的笑,左手捏了五行水印,右手虚空引导,一道道水灵之气借了海水凝成水龙,在那清月道人周边冲撞,清月挥剑引动的雷罡之气皆被那水龙破去。 然而刁光道人却也不敢步步紧逼,他在大雪山同清月道人交过手,自然晓得清月手中那木剑有古怪,愈强则强,到了紧要关头能爆出一股强悍雷罡精气,引导九天罡雷下劈,威力非凡。所以他只是催动五行术法遥控水龙,缓缓磨去清月真元,想要靠着自己的浑厚修行真元将之拖垮,也省去与那九天雷罡相对。 “刁光,你在此拦了我姐妹三人,到底意欲何为?”清月道人几次突破不成,心头火气越盛,单手持剑,右手指了那刁光道人喝道。 “你前年在大雪山当众坏我脸面,莫非已然不记得了么?”刁光道人说完此话,面上神情一改,温柔得笑了笑接而道:“不过你放心,刁某非是心胸狭窄之人。日后你随了我,只需一心为我,我自然不会再追究此事!” “你也是名门正宗,怎能如此下作?!”清月道人一愣,接而大怒,面上火气蒸腾。 “呵呵,清月师妹,你乃东昆仑掌教的嫡亲弟子,我是五行宗门的下代传人,本就门当户对。若你随了我,合我两宗之力,再加之以我宗门老祖携地仙之威在后相助,日后修行界谁是敌手?” 刁光道人面上笑意越灿烂,手上法决催动,抵挡了那清月怒气横冲之下激的道道雷罡电蛇,接而道:“我知你一时想不通,却也无甚关系,只需将你带回五行宗门,慢慢引导,日后你自然明白我之心意。” 清月道人气得浑身颤抖,左手木剑一摆,已然落在右手之中,而后左手捏了一个印决,右手挥起黑木剑,划过了几个玄奥弧形,内里雷罡之气大盛,火红电蛇攒动飞舞,在那一个剑光旋成的玄奥圆弧之内攒动,竟挤成了一团深红色光球,其上光纹颤动。 刁光道人自然认得这起手式,晓得这是那雷罡剑引幽字诀第二式,面上笑容微微敛去,喝道:“清月师妹,没想到年余不见,你修行又有长进,竟然已可随意施展这一式引雷剑诀,不过即便如此,你也非我敌手,为兄劝你还是乘早收手了吧,省得伤了和气!” 清月道人已经怒气横生,再听得刁光道人此言,瞬间便气血攻心,面色通红,横眉冷目,不再多说,喝道:“幽!” 咒引风动,剑带雷罡! 只见得那黑铁木剑虚空一引,顿时那团深红电球化作一道红芒射向刁光道人,且随了那红芒,更有一道深红雷光自高空斩下,正是九天雷罡之气所汇! 刁光道人早有防备,冷哼一声,右手轻轻一甩,一个黑色玉镯自右腕脱飞,在他头顶微微旋转,散出道道淡色光华,那光华一经散出玉镯,便成了一道道迷离幻彩,幻彩流转,隐约是一幅清幽山水图,内里可见山峰叠嶂,约摸听得竹林涛涛,山水光影轻而易举便将那道雷罡挡在外面。 此时那七彩云舟已然飘近,便在刁光道人祭出黑色玉镯之时,云舟内仓的七星夫人眉头一动,自语道:“这宝物倒也不凡,竟带了仙灵之气!” 七星夫人说话间,站起身形便到了舱外,开了天眼向着前方定睛一看,正看到盘旋在刁光道人头顶上空的那黑色玉镯,她运了天眼凝神打量了两眼,暗道:“却也不是什么仙家宝贝,倒像是经了地仙炼制的法宝,不过这炼制之人不仅神通不小,却也是个有情调的清雅之人!” 第二十三章 暗暗赞了两声,七星夫人目光一扫,正看到那横眉冷目的清月道人,目光便是一亮,暗自赞叹:“这东海之外,竟有这般佳丽!” 再说那凝神驱使水墨镯的刁光道人忽得觉远处有外人靠近,当下面色微微一变。他此番劫持清月道人本为正道不耻之行径,自然不想外人知晓,是以一经觉外人,他心头便有些着急,也没了耐心再磨耗下去,低喝一声:“既然你执意如此,却也怪我不得,待我先拿了你,日后你自然知晓我对你的好。” 刁光道人说到此处,右手向着头顶的水墨镯虚空一指,喝道:“开!” 在他头顶,由水墨镯的幻化而出的山水光影随了刁光道人的法决展开,恍若那山水之间的水雾之气幽幽散漫,旋即便将周遭笼罩其中,一片光彩迷离。 在那迷离的山水光影之中,清月道人只觉得恍若身处东昆仑那后山小道之中,心头没来由得就是一松,且周身疲惫,恍若压上了千斤巨石,她不由自主地便垂下了手中的黑铁木剑,周边鸟语声声入耳,她只觉眼皮沉重异常。 那刁光道人看着山水墨彩之中清月道人已然摇摇欲坠,便笑道:“连道体元胎都未凝结,怎能挡得住丹霞前辈炼制的宝贝?!” “收!”刁光道人一声轻喝,那山水墨彩的光影便向着玉镯之内投去,连带着还有清月道人那高挑醉人的身形。 便在这时,一道耀眼白光嗖呼一闪,越过这海天之境,脆生生得打在了那虚空悬浮的水墨镯上,那镯子被白光一击,出一声脆响,滴溜溜得打着转儿飞开了百多米,倒也无甚损伤,然而正驱使水墨镯的那刁光道人心神与那水墨镯相通,受了那一记白光之后,却是面色通红,张嘴喷了一口血出来,心神颤抖,哪里还制得住那水墨镯? 那镯子失去了刁光道人的掌控,在空中悬浮不定,其上光影却消散了,清月道人尚未被那镯子收去,此时没了光影笼罩,她也猛地惊醒过来,看到自己正在百多米外,手中铁木剑下垂,周身乏力,适才所经,犹如梦境一般,难以记怀,她抬头看了眼头顶那描绘了山水图景的黑色墨镯,心头惊惧,知晓刚才是着了那水墨镯的道儿,当下喝斥一声,抬头一剑就劈了过去,雷罡大盛。 孰料,那镯子竟嗖呼飞走,只见得光芒一闪,那镯子已然飞上了半空云彩,从那云彩之中传出了一个慵懒之中带着三分贵气的声音。 “这镯子到也不凡,经得极磁光一击,竟无丝毫损伤!” 过得半晌,空中云彩大开,一艘百多丈的七彩云舟自高空缓缓落下,周边彩光环绕,在这海天之间霎是壮观美丽。 话说那七彩云舟自高空落下,周边彩光环绕,在这海天之间霎是壮观美丽。 那七彩云舟度极快,刚刚看到云舟显现,便到了眼前,云舟前侧有一幢七彩华盖,其下正坐了一华服女子,手中拿着那水墨玉镯在端详,身后跟了数十个侍女。这华服女子自然正是九道人之妻,七星夫人。 此时此刻,海面上争斗诸人都已停了下来,与清月两位同门相斗的那冷漠男子看得七彩云舟一显,当下面色就是一变,据他所知,这等七彩云舟只有一个地方才制的出来。 刁光道人看着对方那云舟阵仗,虽也心头一惊,然而他自持身后有人撑腰,却是不惧,看了对方正端详自己刚得的那水墨镯,他上前怒道;“你是何人?为何抢了我的镯子去?” “大胆,竟敢对夫人如此说话!”七星夫人尚未言语,她身后已然走出一个侍女,遥遥指着刁光道人喝骂。 刁光道人什么时候被一个侍女如此骂过?心头一股怒火横生:“你这贱婢,竟敢辱我!”说话间,左手捏了法决,右手一招,一道道黑色水光带了十多米高低的水柱便向着那七彩云舟上的诸女打去。 七星夫人动都未动,适才那出言喝骂的侍女上前一步,挡在云舟之前,右手一扬一卷,一蓬乌光散开,抬手间就将那数十水柱破得干干净净。 刁光面上一变,适才那水诀术法虽然不是什么高深法门,可对方不过一个侍女,却破得如此轻易,想来修为还在我之上,那云舟之上这般打扮的侍女直有数十,想到此处,刁光心头惊惧。 “你这小辈,无礼之极,竟然还向那般佳丽出手,饶你不得?”七星夫人指着清月道人,对刁光轻喝,面上依旧带着几分慵懒的笑。 清月道人这才明白,原来适才是这忽然出现的华服女子救了自己,她狠狠盯了一眼百多米外的刁光道人,纵身掠到两个同门师姐身边,转身向那悬浮半空的七彩云舟施了大礼:“清月多谢前辈搭救!” 七星夫人又打量两眼清月道人,笑道:“你等三人且上来,看我为你等出气!” 说话间她也不待清月回答,右手一招一卷,一股柔和劲气便将清月三人卷带起来,拉上了那七彩云舟。 清月一惊,那柔和力道虽然轻顺柔和,却完全无法抗拒,这华服女子修行之深,当真难以度量。 这般思索着,清月道人已然被卷上了云舟,正在那七彩云幢之下。 七星夫人伸手一拉,将清月道人拉到身边坐下,笑道:“你且看我帮你出气!” 刁光道人看那七星夫人完全不将自己放在眼中,禁不住又是一阵火气,好在他终究晓得对方修为高深,也不敢太过造次,他深吸口气道:“先前有所冒犯,望前辈恕罪。不过此乃我等后辈之间的些许私事,前辈为何要横加干涉?莫不是要仗着修行欺侮我等小辈不成?” 刁光道人虽然傲气,却也不是那等没有头脑之人,是以先就出口以长辈名头套住那七星夫人。她一个长辈,若是凭空强仗着修行干预后辈私事,倒真是有些不要面皮了。只不过刁光却不知晓七星夫人的出身来历,否则他也不会以这等套话去设计与她。 那七星夫人浅笑一声,将手上那水墨镯收了起来,丝毫不理会那刁光的言语,右手一指刁光道人,微微笑道:“去给我家妹妹出气!” 话刚落地,一道剑影便从七星夫人身后蹿了出去,化作一道经天长虹,直刺向了刁光道人,剑势歹毒,直刺向刁光额头天灵,且那剑光非比寻常,带着几许古怪光华,远远便让刁光心头悸动。 这当儿,那与刁光同行的冷道人总算反应过来,心头暗道:此番苦也,这大少爷怎得凭空便招惹了这些人,当真是—— 冷道人听得刁光口出不逊,更以言语挤兑那华服女子,心头更是苦也苦也,此时见得对方侍女施了飞剑斩了过来,一来害怕自家宗门的少爷伤在那飞剑极磁光下,二来害怕伤了对方,搞得不可收拾。是以他连忙施展剑诀,凌空射出一道森寒剑气,挡住了那御剑而来的侍女。 这冷道人御剑挡了那侍女,那女子自然大怒,身形闪现,左手捏了法印,在长剑上轻轻一抹,而后口中念动法咒,那光芒抖动的上好飞剑上竟然浮现了一层漆黑乌光,乌光抖动,闪出骇人心魄之气机,端得可怕。 “道友且——”他看得那侍女法门和飞剑颜色,心头一沉,暗道自己先前的猜测不会错了。 那侍女却不曾理会与他,施展法门,驱动飞剑斩了过来,顿时便是数道乌光飞了过来,直直向着他的天灵丹田这等窍穴飞去,手法歹毒,似乎当下便要他的性命。 冷道人看着那侍女不理会他,心头焦急,却不敢轻呼对待,对方飞剑施展了独家法门,内里乌光乃是极磁玄光,非同小可,可断人生机,是修行界内一等一的歹毒物事,只不过中途人士大都不识,这才没甚名气。 他施展法门,运起水宗法门,仗着自己精魄境的修为强行压住了那侍女剑光,让她施展不开,那侍女虽然修为稍稍强于刁光,不过她只是英魄境中乘境界,仗着极磁玄光勉强与那冷道人交手,哪里能施展得开? 便在这冷道人与侍女相斗之时,刁光道人手上轻轻一翻,翻出一枚玉珏,其上淡描一景,山青水秀,煞是精美。刁光道人目光看着冷道人与那侍女相斗,心头焦虑,眉头皱起,手上轻轻一捏,那玉珏随之化作一点淡淡清光消失不见了。 七星夫人却也不看场中形势,只与清月浅笑闲谈,也不曾注意到刁光的动作。 清月道人看得那华贵的七星夫人随口言语,手下侍女便仗剑施法,下手狠毒,招招取人性命。回头再看她面上浅笑嫣然,心头不禁悸然,暗暗觉得此人当真可怕,今遭怕是出得虎口又进狼窝。是以她也不敢随便言语,只是随了七星夫人的话答应敷衍着,寻思着脱身之法。 尽管如此,当她看着那场中相斗的婢女形势不妙时,心头依旧有些焦急,忍不住对七星夫人道:“夫人门下那位道友似乎力有不逮,夫人还是着人去帮帮她吧!” 七星夫人微微一笑:“这么没用的下人,死便死了,劳心做甚——” 清月道人面上神情瞬息一僵,然而她心头越顾忌这心狠手辣的华服女子,自然不敢再言语什么。 看得清月面色变化,七星夫人转而道:“不过既然你为她说话,那依你便是,也省得你心头埋怨我心如蛇蝎。”说话间,她浅浅笑了笑。 清月道人一惊,连忙站起身形:“晚辈不敢,晚辈不敢!” 七星夫人也不理会清月,只是轻挥右手道:“那便再去些人,快些帮她收场,今日我心头灵光动,怕是老爷便要出关了,我等需早些回去才是,若老爷出关见不着人,怕是要脾气的。” 那数十侍女听得七星夫人如此说,都面色微变,想来是想到了什么恐怖之事,同时点头答是,光华飞射,又有七个女子从那七彩云舟下了去,其中一道剑光直指刁光道人,另外六道剑光落在海面之上,同原先那女子站定七方,成北斗七星位,却是摆出了一番阵势,同时运转法门,手中长剑闪着道道乌黑磁光。 “停手,请听在下一言!”冷道人看着对方摆出七星位阵,各持极磁玄光剑,知晓再不打断这番打斗,只怕便无机会再说话了。 第二十四章 是以,那冷道人身形急退百米,到得刁光道人之畔,喷出一道剑光一斩,挡住了对方挥出的剑光,将刁光拉到自家身后,同时左手自身上取出一玉符,运转法门起了三味真火将那玉符燃去,只见得一道朦胧的黑色水光平卷而起,将他与刁光身形笼罩其中,这中间动作恍若电火石花,那些围攻侍女尚还未反应过来,便见得冷道人与刁光道人二人被那朦胧水光护在中央了。 八道剑光挥舞而出,劈在那黑色水光之上,却见得水光朦胧,波荡起伏,那剑光不知怎得就消失在那层层水波之间了。 “停!”七星夫人看得那朦胧水雾,眉头也是一皱,旋即开口道:“你们修行怎能攻得破这经了仙灵气炼制的葵水精符?” 七星夫人轻轻拢陇鬓角,向那葵水精符内护着的道人开口道:“你有何话说?” 冷道人在水光之中向七星夫人行了一礼,接而道:“夫人想必是小北极陷空岛的高人前辈,晚辈这位师侄适才有所冒犯,还请夫人看在四明山五行宗和东海丹风子前辈的面上,恕了他这一次。” “你倒也有些见识,知晓陷空岛之名。”七星夫人说话间,眉宇一动,那四明山五行宗她倒不在意,不过东海丹风道人的名号她却有些顾忌,那丹风道人虽然名不彰显,现有人知,然而她却知道那道人只怕早得了地仙之道,当年在陷空岛时,便曾听长辈讲过此人不可轻易招惹。 刁光道人自那葵水精符内看得七星夫人面色变化,晓得她怕了自家靠山,不由哼得一声,嘴角带笑,言道:“夫人前辈高人,何必插手我等晚辈之事?还请夫人将那女子交还与我,丹霞前辈顷刻便至,等他老人家到了,便有些麻烦了!” 刁光心头也是焦急不安,那丹风子虽然同他四明山的刁莫道人大有交情,势必会护着他等,然而那道人却是一身正气,若被他知晓自己今日所为之事,只怕大是不好,那清月道人更是不能到手,日后免不了麻烦重重。 他心头焦急,看得那女子面色变化,晓得对方有所顾忌,便想以丹风子之名头逼迫那华服女子早些交还清月道人,自己也好尽快处置此事,免得被那丹霞前辈撞到此事,大是不妥。不过,他却不知,他眼前这华服女子出身高贵,自出生至今便无人敢于胁迫与她,怎受得了刁光如此言语? 冷道人听刁光忽然说出此言,心头也一沉,暗呼不妙,更是小心注意着那七彩云舟之上的七星夫人。 七星夫人微微一笑,从那七彩云舟之上站起身形,轻声道:“丹风子前辈乃是我海外仙辈,我向来敬仰,只是缘悭一面,今次也算机缘巧合,本该一见,不过外子即将出关,我却不能耽搁。” 她说话间,脚下一动,身形化作清光一闪,就到了那冷道人祭起的葵水精符之外,隔了朦胧葵水精光浅浅一笑,低声自语道:“既然如此,那免不得要请这位少年郎去我海府住些时日了,日后也好借机见见那仙道前辈丹风子!” 七星夫人巧兮笑兮,目光深处却是寒光森森,话说到此处,右手一翻,手上却是显出一个紫玉琉璃珠,虚空悬浮,滴溜溜得转动之间散出一道道乌光,正是那极磁玄光,蓬至方圆尺许,犹如闪光电蛇,丝丝然。她施展了法门,右手虚空一引,那紫玉琉璃珠便射入到前方的黑水葵精幕内,那琉璃珠周身缠绕乌光闪电,绕转之间,乌色极磁玄光恍若利刃,来回切割。 七星夫人这宝贝到底是采了小北极陷空岛的极磁玄光,厉害无比,兼之那紫玉琉璃珠法宝也不是凡品,是以眨眼光景,那丹风子祭炼的葵水仙灵符便被破开了一个缺口。 七星夫人微微一笑,手上法决一动,顿时紫玉琉璃珠停在半空,接而周身乌光大作,出刺耳得厉啸,乌光蓬至十丈许,将那海面映得一片乌漆,深蓝海水经这极磁玄光一照,便成了漆黑,水下百多米内的鱼虾蟹类,尽都被那极磁玄光照得生机消散,没了半点生气,化作一摊腐臭,这极磁玄光好不霸道。 那东海丹风子道人以地仙的修行驱动仙灵气炼制的葵水精符虽然厉害,然而这驱使之人与七星夫人修行相差甚远,且七星夫人手上那紫玉琉璃珠也不是凡品,是以那乌光大盛之时,葵水精符化出的朦胧水雾便波得一声,化作了虚无。 内里冷道人只觉身边一晃,在转头去,便没了刁光道人的身影,且他身上一阵麻木刺痛,却是有一丝丝极磁玄光钻透了护体真元,腐蚀了自己肉身,心念至此,这冷道人便骇得面无人色,暗呼:今日必亡于此,这刁光害人不浅,害人不浅啊! 便在冷道人觉得今日必亡之时,已然身在七彩云舟上的七星夫人左手捏了法印,右手虚空一点:“收!” 顿时漫天乌色的极磁玄光恍若溪流入海,倒卷而回,却是化做了道道乌光细流投入到那虚空悬浮的紫玉琉璃珠里了。随之,漫天乌光顿去,那紫玉琉璃珠也化作一道紫光消失在七星夫人手中。 冷道人心头骇然之际,忽得逢此变化,可谓险死还生,不禁长开了嘴大口喘气,又觉适才那侵腐己身的极磁玄光在体表游动,心头又是一紧,赶紧运转真元全力压制那乌色磁玄光,一时间虽然难以消去,却也压使那乌光不能在他周身蔓延。 “这小辈我便带了回去,日后还望那丹风子前辈有了闲暇能前来我处一叙!”七星夫人指着身边那窍穴被封的刁光道人道,接而微微一笑,坐了在那七彩云幢之下道:“如此,这便回去吧!” 刁光道人面色瞬息万变,虽然心头惊惧,加之咒骂这华服女子定然是害怕丹风子前辈,这才会此时躲避。奈何他现在生死系与他人之手,怎敢多言?只得低下脑袋,余光扫过清月道人,却是怨毒之极。 再说七星夫人交待了一句,身边侍女自然开启了七彩云舟,云舟排云,七彩环绕,当下便破空而去,片刻光景,就已消失在海天相接之处。 那冷道人虽然心头焦急,然而他身上中了极磁玄光,正全力压制那歹毒磁玄光的侵蚀,连开口说话都不得,又怎能奈何得了对方?只得心下叹息。期盼着那丹风道人早些过来,也好快些搭救那惹了天大麻烦的刁大少爷。 只是这次的事情恐怕不是那般简单了,他虽然是四明山五行宗门下,然而因为常为刁莫祖师前来东海送信与丹风子,是以也听闻过这陷空岛的厉害。 第十八章烛龙至宝再过得片刻光景,冷道人只觉那股极磁玄光越可怕,难以压制,眼看着便要扩散开来,忽得眼前清光一闪,已然出现了一位唇红齿白的俊朗道人。那道人面相生得很是俊俏,头上扎了顶天蓝文士巾,身着淡蓝丝袍,背后插了一柄银毫骨笔,煞是一派风流名士的派头,若非袖口锈得一幅太极图,只怕还认不出此人是个道人。 那俊道人到得冷道人身前,看了一眼冷道人胸前的那道游走乌光,眉头一皱,接而右手抬起,其上一片温和清光,正是正宗的三清法门。俊道人右手带着清光在五行宗那道人胸前缓缓一抚,便将那极磁玄光化了去。 冷道人运息周天,而后拜倒在此人身前:“晚辈谢过前辈大恩,本不该麻烦前辈,不过晚辈那刁光师侄被陷空岛的七彩云舟掳了去,还请前辈搭救!” 那俊道人,也便是丹风道人先前看得极磁玄光便晓得此番变故与陷空岛有关,此刻听了冷道人言语,也不惊奇,只是眉头一皱,问道:“你且说说此番到底是何变故。” “今日师侄在此处遇得东昆仑的清月道人,相谈之间起了口角,生出些误会。正吵闹起来,忽得这海空之上显出一艘陷空岛特有的七彩云舟,那云舟之上的前辈乃是一妇人,不问青红皂白便指责我二人欺负女流之辈,师侄气盛,被那前辈指责不免不服,便顶撞了两句,如此便被那前辈抓了去。” 今日之事龌蹉之极,冷道人自然不便细说,是以只是如此简略带过,将一干事由都巧妙得推了开去,即便日后清月道人回来,二者相对,他冷道人也未曾说谎,这道人倒是个会事之人。 丹风道人点头不语,思索片刻,方才道:“你二人此番受了刁莫道兄的吩咐前来劝我出山,我虽未下决心,不过那刁光之事也算得上因我而起,我自不会不管,不过陷空岛非比寻常,我也奈何不得,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他看着冷道人的面色变化,接而道:“不过贫道虽孤家寡人悬于海外,却也有几分薄面,他们碍着我的面子,定不会太过为难刁光便是。” 冷道人连忙欠身:“前辈已是地仙之尊,举天之下,除了寥寥数位地仙前辈,又有何人敢于比肩?” 他这话说得倒也踏实,近两年来天下形势大变,竟然接连显出几位地仙之尊,此乃近千年来前所未有之事,天下格局也因这地仙前辈的出现而大为更改,刚刚兴起的魔道也被地仙之名压得不敢兴风作浪,正道一派兴盛。 眼前这丹风子虽然隐居东海,不为人知,然而冷道人却知此人乃是山门刁祖师所敬重的人物,也有着绝顶修行,这般人物天下谁人不敬?陷空岛厉害是不假,却也不敢落这前辈的面子才是。 冷道人这般思量,心头焦虑就少了几分。 丹风子看了眼冷道人,接而道:“你且先去回复山门,一来禀告刁光此事与他,二来告诉他那东海之外的烛龙岛周遭近日多了许多修行中人,烛龙岛即将出世的那物事与刁兄而言万分重要,他还是早些过来比较妥当。”丹风子说到此处,微微一顿,接着道:“那修士之中不乏厉害人物,莫被他人抢了先手。” 冷道人一听此言,自然是心头大惊,被丹风前辈认定的厉害人物那还了得?此事关乎赤火峰精魂,关系重大,还需早些回禀才是。 思及此处,冷道人向那丹风子再一叩道:“不知前辈还有何等嘱托?” “你且赶紧回去便是,我便在东海清风岛等候刁兄大驾!”丹风子道,接而身化清光,只是一闪,便消失了,到底是有大修为的人,这等遁光,实在让人心头惊惧。 当下冷道人也施了水遁法门,向中土四明山的方向而去。 ***** 再说那七星夫人一行人驾了七彩云舟向北海而去,那云舟度快极,不过片刻光景,便到了北海之上,又行得片刻,猛然见得下方海面上一道螺旋三棱冰柱冲天而起,越来越高,内里寒气挥洒,将周边凝成一片朦胧冰晶雾海。 云舟之上的清月道人远远看着那奇景,竟也觉身上一寒,更是惊诧那螺旋三棱冰晶之极寒,不过她也仅是一惊,而后心头便又恢复了先始,暗自忧虑:这已驶出数千里之遥,自己却丝毫没想出半点脱身之法,依那七星夫人架势,分明是要带自己回去,看她那深不可测的性情,前途着实凶险。 此时七彩云舟却缓缓降下,度似缓实快,眨眼之间就已落到海面之上,正在那螺旋三棱冰柱不远之处。 七星夫人看了眼清月道人,笑道:“这便要到海府了!” 说完之后,她便转过了头去,那七彩云舟猛地下沉,却是潜入海面之下,数十侍女各在云舟之上行功运气,凝运真元,支撑了云舟周边的七彩光环,将那深蓝之中带着黝黑的海水挡在外侧。如此下沉两千余丈,七彩云舟便停了下来,旁边不远处正是那一到螺旋而起的巨大冰柱,方圆怕不是有数十公里之宽。 此时此刻在深水之下看着那冰柱,在那七彩光环的照映之下,方才知道那晶莹剔透的冰柱内里其实是一道螺旋寒气,色泽漆黑,正是这北海之底喷的子午寒潮气。 七星夫人在云舟之畔捏了法诀,运转开府法门,右手虚空向前一点,只见得那巨大冰柱之中,竟然缓缓张开了一个方圆百丈的七彩巨口,而后七彩云舟便驶入其中,看得清月道人面上惊奇不已,暗自感慨这内里玄妙,心头更是担忧,如此玄妙海府,自己深入其中,日后若想逃脱,更是緲无希望。 进得内里,只见得浩大一座深海仙府,华光闪烁,七彩虹芒缭绕,淡淡清香从那仙府之中透了出来,内里夹带着丝丝点点的丝竹之音,哪里像外围冰柱那漆黑冷寂? 第二十五章 七星夫人牵了清月道人的手走出云舟,眼前便延伸出一道七彩阶梯,直直从那海府门户通到两人脚下。 “带那三人下去休息,你等要好生照看着!”七星夫人回头言道,面上带着浅浅微笑,看得身边的清月道人心头一惊。 “你莫担心,那两位女子乃你同门,我自得好好招待?而那对你下手的小辈是丹风散人的后辈,虽对我不敬,我却也需留他一命,日后好与那丹风散人分说一番,呵呵。” 七星夫人向清月道人又是一番言语,接而拉着清月道人顺着七彩阶梯而去,而她二人身后,却有侍女带了那三人去各处休息,三人都不敢乱动,只是那东昆仑座下的两女子看着刁光道人,目光如剑,愤恨之极。 七星夫人带了清月道人入得海府正殿,正与清月道人轻声笑语,忽得面色一变,只觉海府后方那云台静室之侧爆一股波涛汹涌的阳火,她与九道人数百年夫妻,自然感应得到那正是九道人的本命阳火喷,只是如此炽烈的阳火喷,她也是次感应,心头不免惊心担忧。 “此时正是子午时分,老爷本命阳火喷之时,他为何不在云台静室借那子午寒潮修行,却出了子午寒潮之流?”七星夫人担心九道人,当下拉着清月道人便向海府后侧的云台静室而去。 七星夫人忧虑九道人,是以度极快,几个呼吸的光景便行到那静室之前,却见前方一道通红火影嗖呼穿了过来,一手一人,向她和清月道人抓去。她心头一惊,刚要动手,却看清了那火光之中的人影正是九道人,赶忙停手。 她身边那清月道人连道体元胎都未能凝结,又怎挡得住这一抓,是以两人都被那火影擒了住。 再说云台静室之内,那天启第二元神显化之九道人静坐修行三载,命窍玄奥尽入道体元胎之七星尾,虽然尽数炼化天冲魄还需些时日,然而却也算得了天冲境的小乘境界。 而且这三载时光,也足使天启那虚空化灵**得以大功告成,九道人虽然道体元胎未损反进,尽数融了本元七魄,然而那一点真灵却被天启法门化了去,在那命窍玄奥之中以虚空化灵法门种入了天启的一点命窍本元。自今以后,这道人虽依旧还是那九七星玄龟修行而成的九道人,然而却也成了天启化身。 天启施展的这虚空化灵法门不同于魔门道派,魔门道派都有修炼第二元神之法,然而魔门道派是施展法门彻底抹去炉鼎受体之命窍,而后以自身道体本元占据受体炉鼎之躯壳,虽然功成之后那第二元神化身便同真身一般,如指臂使,应用自如,然而却也不过是一具包裹了己身本元的躯壳。 而天启修炼而成的这第二元神化身却保留了原先的本元七魄和道体元胎,性情喜好皆与原先炉鼎之体一般无二,除非那等可点化三光识人真灵的大神通,普通仙班都识破不了内中玄奥。天启虽然修行远远不足已识得真灵,然而却依仗着古怪法门修成了九道人这第二元神化身,此乃天命所定。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大功告成之日,先天灵龟壳内的天启和静室云台上的九道人同时睁开双眼,同时一阵哈哈大笑,接而天启便盘膝打坐修行去了,他此番施展虚空化灵法门耗时三载,不仅天地战魂法门有所进展,本元命窍的修行也大有收获,又得了许多玄奥讯息,不知是来自那三卷黑木经还是来自自身本元真灵,他也不计较,只是参悟便罢,境界到了,一切自明。 而天启第二元神化身,那九道人却心神一动,却是感应到海府之门洞开,正是七星夫人外游归来,他面上欢喜,开了云台静室,便向外行去。不想,他刚经了虚空化灵法门化去真灵,虽然道体元胎与本元七魄尽在,却也一时有些不适,遗忘了些要紧事物。 要知他乃是生于烛龙岛的九七星玄龟,生来先天阳火就极其旺盛,且幼年以烛龙岛心的火浆为食,更是使其先天阳火炽热无比。 虽然后来得了洞玄经,经了修行导引炼化先天阳火,更凭借那浑厚阳火得了如今的修行,不过天灵宝窍之内的先天阳火却是难以压制,每日子午时分,先天阳火都会上冲天灵华盖,他也需得在接通了子午寒潮的静室云台借寒潮,才能压阳火修行。 不想,今日虚空化灵功成,成了天启化身的他却一时忘记了此事。这才在子午时分走出静室,一出了子午寒潮所通静室,九道人便感觉一股炽烈阳火猛然冲上了天灵宝盖,接而那先天阳火灼烧着他的命窍内里,外透肌肤,窜出一道道通红火焰。 便在这时,猛然间前方窜出两个身影,九道人神智不清,却也看得是两个女子。这两女子周身涤荡着先天阴气,其中一女周身先天阴气氤氲不散,在九道人的天眼之下,几乎凝成一层水幕,霎是让此时阳火上冲得九道人心动不已。 他见得如此,猛然探出两手,便将那二人抓在手中,天灵宝窍之上那先天阳火越猛烈,熊熊燃起,将周遭尽都遮掩,在那火光之下,九道人便开始摄取浓厚的先天阴气,以中阳火,炼真道。 九道人虽是天启化身,然而却并非天启之偶,其行动思想尽都如常人般,是以,天启等闲也不会管九道人之事。所以天启虽知九道人所为,却并未理会,只是继续自家参悟修行。 如此因缘际会,便是一段缘法。 闲话休提,单说过得几个时辰之后,那九道人将那清月道人的周身真阴全都摄取,与本命阳火交合,刹那间阴阳顿失,成了一点光彩氤氲,周身一阵清凉,天灵宝窍之内那炽热的先天阳火竟显出几分温润之感,显是修行又有进展,道心当下通明无尘。 便这当儿,九道人那通明道心之中,忽得生出一个古怪念头,毫无来由,九道人却不敢轻忽,他晓得修行之人在境界提升之时,往往有瞬息光景道心澄明,可知祸福。 眼下便是这等状况,是以九道人哪敢怠慢?连忙按了那念头,将摄取的真阴和本命阳火交合之后所成的一点氤氲分做两分,一点送回给清月道人,另一点却交由己身的道体元胎吞了进去,而后盘膝端坐,巩固此次修行所得。 九道人再睁开双眼,便看到了七星夫人那关切眼神。 “老爷,你终于出关了!”七星夫人看着高大英气的九道人,心头自然欢喜,贴身上去,默然半晌方才呢喃道。 九道人自也欢喜,接而他又想起了适才那真阴澎湃之女,抱了七星夫人道:“这些年让夫人担心了,不过此番先得问夫人一事,先前那处子是何人?现在何处?我需得见她一见!” 饶是七星夫人之大度,也不由面色一阴,换做谁人也不免如此,夫妻方才团聚,自家老爷却忽得问起了其他女子,叫她怎不着恼? 九道人自然马上醒悟,连忙开口道:“夫人休要误会,你我数百年夫妻,该知我除你之外,对任何人都不会存了心思。” 九道人说得真切,七星夫人面色这才好看了些,却依旧气恼:“哼,枉我对你如此死心,乘你闭关之期亲自外出为你寻了一真阴澎湃之女子,你此番倒好,一睁开眼便问那女子何在,哼,你到底将我置于何地?” “非是如此,非是如此。”九道人苦笑道:“我早先受困之日,佼天之幸得了太玄之精华,道体元胎得以阴阳相合,境界有涨,适才又借那真阴,一举破了天冲小乘之境,道心一时澄明,却是显出一丝缘分玄奥,正与那女子有关,那女子该与我有些缘法,此番缘法非同小可,或是与我日后的三才之劫有些关系,否则哪能留她到现在?!” “这倒是你性情!”七星夫人听得九道人修行再进,面上大喜,接而听他说得认真,虽心头依旧不适,却也不敢再耍弄脾性,她也得了气境大乘,本家更有得了地仙境界的长辈,是以对这缘法一事哪敢看轻? 当下便肃然向九道人回复道:“那女子乃是东昆仑玉清宫门下的清月道人,看其修行,当是时下小辈精英。日前驶舟出海,我在东海见得她与中土五行宗的两位弟子争斗,见她真阴充沛天姿不凡,便救了她回来。” 七星夫人说到此处,瞥了九道人一眼,接而道:“她现在偏殿之中,我这便带你过去!” 九道人点点头,也不多说,跟了七星夫人走了出去。 两人在殿内穿行,不过片刻便到得侧殿之中。过得两道卷玉珠帘,便是一处寒玉榻,其上围了粉红色的轻纱软幔,榻边有一珊瑚雕作的瘦颈小几,小几之上摆了一鹤醉香炉,内里荡出袅袅青烟,正是龙涎香。 一个侍女正侍立与玉榻之侧,见得两人进来,赶忙行礼见过。 “你先下去!”七星夫人知晓此事不是儿戏,便屏退了下人。等那侍女退去,她走近黑玉榻,卷起粉红色的轻纱,只见纱幔之下的黑玉榻上躺了一个身着明黄道袍的俏丽女子,正是那清月道人。 九道人看着清月道人,心头一动,五年前在大雪山缥缈宫白眉老祖的寿诞之上,他之本体曾经见过这清月道人,不想今日竟在此情此景之下又得见此人,世事之沧海桑田,当真让人难以揣测,唉—— “夫人,取她一簇丝与我!”九道人摒去心头百般思绪。 七星听从了丈夫之意,自那清月道人鬓角取了一簇丝递给九道人。 九道人接过那一簇丝,对七星夫人笑道:“为夫被困百年,却也得了桩好处,你且看仔细了!” 他话说到此处,左手捏了法诀,口中轻喝一声:“现!” 只见得他头顶泛起丝丝金光,接而在金光之中现出一面龟甲,方圆不过一尺,色泽金黄润泽,其上纹理玄奥,似若咒符,金光如丝,交织幻化,端得奇妙不凡。 “此乃上古神通龟灵圣母遭劫之后所留先天灵龟壳,早经了圣母炼制,不仅可收纳万物,更可以之辅以推算,乃是一等一的妙物!”九道人对那惊诧不语的七星夫人讲到:“你且为我护法,我需得再仔细推算一番!” 说话间,九道人盘膝端坐于地,右手持了那簇丝,虚空一点,丝便被先天灵龟壳射出的一道金光收走,而后他左手捏了道门法印,闭眼推算参悟。 其实这九道人此番动作却是做作,他虽然修行了一卷洞玄经,更得了天冲境的大修行,可却不擅长推算,此番将那丝投入龟甲之中,却是要他之本体,先天龟壳内藏着的天启进行推算。 再说藏于先天灵龟壳内的天启本体得了那丝,先借灵龟壳金光将丝裹起,悬于天灵之上,而后他左手捏艮印,心运大衍,非是法门,却是心境。接而右手一点,先天灵龟壳内里空间就散出团团金光,围绕着天启顶门天灵之上的丝,金丝衍化,一阵模糊幻化,而后天启便开始掐指推算开来。 过了半晌,天启那掐算的右手指节掐动度越来越快,猛然间他头顶那阵金光一抖,天启左手所捏的艮印竟然成了离印,右手掐指动作却缓了下来。 先天灵龟壳内金光衍动,灵光幻化,天启在内里闭目推算,如此,便是半日。 半日之后,天启睁开双眼,内里却是迷惑。他如今道行又进,加之龟灵圣母所留的先天灵龟壳相辅,已然能施展离字印,较起大衍神算之道,比天坎天离两道人也不遑多让。这清月道人不过金丹修为,按说以天启道行推算她之命数,该是不难,不想天启推算片刻,却也始终不得要领,难以推算得清楚。 如此,天启更觉其中古怪,暗自思量应当如何应对才是,按着往日九道人之行,自是采补过后吸干真阴便罢,不过今日自然不能再如此。 九道人此时也睁开双目,看着七星苦笑摇头:“这女子凭得古怪,以我道行加这先天玄龟壳,竟也推不出一点半点,当时来历不凡,你且叫醒她!” 七星笑道:“老爷何时也有了推算道行?”却是调笑之语,她这夫君妖身成天冲,向来不修道行,只**门,凶狠残暴,不想今次脱灾,竟然有了些推算之法,且言语之间更是推崇推算道行,倒也希奇。 九道人一愣,接而大笑道:“我自百年前被困冰阵,便知从前修行有误,纵有天**门,不懂因果渊源,无推算道行,又怎能长久?即便侥幸成了仙班,也难得再进!” 七星本是调笑,却听九道人说出了这般道理,面上先是一惊,接而便是大喜道:“这数百年来,我兄长也不知为你讲了多少道理,你却始终不加理会,不曾想此番劫难到让你幡然醒悟,祸福相依,古之人诚不欺我!” 她慨叹半晌,接而静下心来,向着榻上女子虚空一点,一丝清光入得那清月额头,清月道人便悠悠醒转。 第二十六章 那清月道人醒转过来,双目之中尽都是淡淡灰白,俏丽的面上没有半点血色,她呆呆得看了那黑玉榻半晌,接而才转过头去,看了一眼七星夫人,接而又将目光移到九道人身上,那灰白色的目光深处闪过一道森寒。 九道人被那目光之中的森寒一扫,眉头微皱,右手不由自主地便抚上了那清月道人的额头,手心已然开始闪起淡淡火光,却是依着以前的性子想要将这女子杀去了事。 清月道人自然感到了九道人的杀机,她知晓自己修行,也不反抗,只是那森寒目光之中又多了许多怨毒。 七星夫人看得此景,一愣,接而呼喝道:“老爷,你这是如何?” 九道人一个激灵,手上法门一停,收回右手,自言自语道:“差些便杀了这清月,当真是旧习难去——” 自语间,九道人将目光挪到清月道人面上,面上恢复平静道:“你道行浅薄,自然不知你我之间的缘法,是以怨我也是应当。不过你如此状况留在此处,难免会激我心头杀机,若万一为我所杀,却是凭白害我乱了因果,大是不妙。” “夫人,着她离开!”九道人转身向七星言道,接而出了珠玉帘走开了。 七星夫人默然片刻,微微苦笑摇头,最后看向榻上那清月道人,面上没了笑容,淡淡言道:“既然老爷要你离开,你这便离开吧,否则过得几日,即便他不杀你,我也取你性命!!” 清月道人那绝望的目光之中闪过一道光,接而又黯淡下去,过了半晌,方才冷声道:“我的剑!” 七星夫人面上一冷,她何曾被人如此冷言顶撞过?不过想到九道人之言,旋即面上一松,向着身后玉几一点。 清月道人强自起身取了玉几之上的黑铁木剑,接而再道:“我那两位师姐得同我一起离开!” “我劝你还是独自离去,若是此番带了她俩人出去,日后难免招惹许多麻烦!”七星夫人淡淡言道:“她二人日后定会猜测宣扬今日之事!” 清月道人那灰白色的眼神之中忽然闪出一团浓郁的怨愤和憎恨,咬紧了嘴唇一字一句道:“只有你们邪魔外道才会有这种想法!” 七星夫人却也不生气,只是淡淡扫了一眼清月道人,目光之中闪动着几分寒意,接而道:“如此,那便依你!” ***** 清月道人被送离七星海府的第二日,子午时分刚过,在静室之中借子午寒潮修行的九道人便从静室云台走了出来。 一撤去先天灵龟壳幻化的先天衍化阵势,九道人便察觉到了海府之中来了相熟之人,眉头不禁就是一动,向那大殿方向行去。 进得海府大殿,九道人便见到一体形彪悍的年轻人,浓眉大眼,带着憨厚笑意,面相甚是忠厚。九却知这人面相忠厚老实,实则智计百出,狠辣非常。这数百年来,便有十多个修行家族因违逆了他的心意而遭灭绝。 九道人虽然也是心狠手辣之辈,然而与那人却无甚好感,早先还有些许仇怨。是以九进得大殿之中,只是扫了那人一眼,便自坐在大殿上空着的主位之上,也不言语。 那年轻人倒无丝毫尴尬,一直起身相迎,等九道人入座之后,他向九长揖道:“侄儿特来恭喜姑父大人脱劫!” 九道人哼了一声,不加理会那年轻人。坐于他身侧的七星夫人皱眉委屈道:“老爷,元阳特从陷空岛赶来,你怎得如此态度,数百年前的些许小事,你倒记得清楚。再者,当日敌我不明,元阳那般却也无甚不对!” “哼,小事?当年若非有你,我早被这小东西以那极磁玄阵化作虚无了!”九道人还待再说,看了七星夫人一眼,便不自在得停了下来,看着那陷空岛的元阳道人:“好吧,你且说今日来此,所为何事?莫要拐弯抹角!” 元阳还未应对,七星夫人便开口道:“今日元阳前来,一来是恭贺老爷脱困,二来是有重要消息告知老爷!” 九道人眉头一皱,定定看着那元阳道人。 “姑父,我探得有人要进烛龙岛去采那烛龙草!”元阳道人恭谨答道,哪里看得出半点奸狡枭雄的模样? 九道人面色一变,却不说话,只是闭了双眼,旋即,藏于先天灵壳之内的天启运起推算法门,借了化身九道人的一点命窍本元推算。 先前曾有提及,天启所炼的这化身九道人乃是九七星玄灵龟修行而成,本体原生于东海之外的烛龙岛,本元命窍与那烛龙岛有一点气机相通。是以天启借了九的一点命窍本元推算,片晌之后便推得些许迹象。那结果却是让他大吃一惊,心境一动,推算便乱了,天启睁开双眼诧道:“竟然是赤火峰的灵核出世?难怪有人欲上烛龙岛,倒是得好好计较一番!” 九道人与天启同源一体,自然晓得天启想法,也眉头皱起,睁了双眼看着那元阳道:“烛龙岛上有洪荒法宝出世,难怪有人前来抢夺,不过那烛龙岛乃生我之地,岂容他人放肆?此事我自会处理,你待怎得?” 元阳道人一愣,他先前虽听姑母提及这生性暴虐的姑父大人脱困以后道行大有长进,不过却未当真,此时见得九一番推算便知晓了几分来由,自然惊讶,接而更是欢喜,这九道人虽与自己不合,然而对姑母却是言听计从,姑母又极宠他,此番九修行长进,与他元阳道人自然是大有裨益,不日中土之行,又添臂膀。 这般思量,元阳道人大喜笑道:“姑父大人神算惊人,据我探知,那些中土修士正是冲着烛龙岛上一桩即将出世的道门宝物而来,此番来人,俱都非同小可,元阳愿助姑父一臂之力!” 九道人眉头一皱,却也没说什么,只是定定看着元阳。 元阳道人接而道:“据我查探,烛龙岛外围修士有中土四明山五行宗门下,东昆仑玉清宫门下,大雪山缥缈宫门下,还有近日声名大盛的净土宗门下。东昆仑和大雪山虽是中土大派,以姑父修行,自然不惧,倒是那四明山五行宗和净土宗两派有些难缠,只因那两派俱都有地仙坐镇!” “四明山五行宗?”七星道人一愣,接而道:“前日我外游东海,还抓得一人,唤作刁光道人,便是四明山五行宗门下,据我所知此宗门与海外散人丹风道人还有些渊源!” 她说话间,右手轻轻一翻,手上便显出一只墨玉镯子,镯上描了一幅墨彩山水图,清雅细致,煞是精美。 “这镯子便是我从那刁光手上收取,该当是丹风道人所炼!”七星道人眉头微微皱起。 “的确是那丹风道人之气机!”九眉头一皱:“我早些年与那丹风道人曾见过一面,那道人当时便有大修行,只怕早过了天地双重劫,得了地仙之道。” “如此看来,仅仅五行宗一脉,便有两位地仙坐镇!”元阳道人面上一沉:“加之净土宗门有西方三地罗汉法相坐镇,此事更是麻烦!” “那西方佛门中人,抢夺这道门宝物做甚?净土宗等许是不会出手!”七星思索道:“可虑者便是五行宗那地仙与丹风子会不会不顾面皮,亲自出手!” “那三地罗汉定会出手抢夺此物!”九道人乃天启化身,自然晓得如今黑水封落到三地罗汉手上,那三地罗汉自然会来抢夺赤火峰灵核,以期水火双峰合一。 元阳听九道人言词断然,也不知晓其中缘由,只当九神算,他转身看着七星道:“姑母不如将那刁光道人押出,问上一番,便知晓五行宗门下之事,好过我等在此猜测!” “的确如此!”七星点头,喊来下人侍女,着其带上那刁光道人。 不多时分,刁光便被两个侍女带上正殿之中。 依着三人辈分,自然是元阳道人开口询问。 “你便是那中土五行宗门下刁光道人?”元阳问讯之时,与先前口气面色自然大不相同。他乃陷空岛主,平素心狠手辣,灭人教派只当等闲,言语之间自然带了股浓浓杀气。刁光道人不过刚刚凝结出道体元胎之境,怎抵得住如斯杀气威严,听着言语,再被元阳道人一看,一时竟有些心寒胆战,说不出话来。 元阳道人眉头一皱:“中土修士,怎得如此窝囊?” 刁光道人本是个心高气傲之人,适才一时为元阳震慑,此时更听得元阳此语,心头大怒,也顾不得此刻命悬人手,喝道:“尔等旁门妖孽,气煞我也!” 元阳眉头一竖,他纵横北海数百年,何人敢如此跟他说话。 刁光一经开口,一鼓作气疾声道:“尔等尽快放了我回去,否则等吾门祖师亲来,便是一个灭门绝宗的下场,到时尔等后悔也是枉然。” “我且问你,你五行宗为何图谋我东海之物?”元阳丝毫没有理会刁光先前威胁,只是双眼微眯看着那刁光道:“那东海散人丹风道人为何要助尔等夺那物事?” “宝物出世,自当有能之人得之,我宗祖师修行通天,理当得之!丹风子前辈与我宗祖师交好,自然相助我宗!”刁光道人被元阳那眯着的眼神一盯,恍若身周盘了一具毒蛇,心底丝丝寒,一股傲气支撑,强自抬头与元阳对视:“更何况,赤火峰本就在我祖师手上,那宝物灵核怎能归于他人之手?自当归我祖师才是!” 元阳目光一闪,心头暗惊,竟然是封神宝物,难怪引得地仙也前来争夺,不过他却不动声色,向着身后七星使个眼色,七星道人会意,挥手让丫鬟将那刁光带了下去。 “既是牵扯到封神宝物,那此事便越麻烦了!”等刁光被带了下去,元阳方才皱起眉头。 “确实如此!”七星自然也是担忧,向了元阳问道:“此事你父亲是否知晓?” 元阳道人苦笑摇头:“此事还未曾禀报他老人家,前几日中土大日宫遣人来我陷空岛结盟,正想上天风崖请他老人家拿主意。” “大日宫?”七星夫人眉头一皱:“你莫要自作主张,此等大事还须问过兄长方可!” 九道人听得心头一动,他本体在中土之时,曾打探得,自前几年蔡经与三地罗汉现身之后,魔道便收敛了气焰,虽与正道摩擦不断,却未有什么大动作,没想到却遣人到了海外,莫非将有变故不成?此事透着蹊跷。 几人又谈得片刻,元阳道人便告辞而去了。 元阳道人一经离去,七星面上便越显出忧色,看了九道:“老爷,此事牵扯封神宝物,又有数位地仙之尊谋夺,大是麻烦,你我何必搅入其中——” “无妨!”九道人摆手打断七星夫人言语,冷笑道:“净土宗与五行宗门必定不会齐心,大日宫与你那侄儿定然从旁作梗,再加上烛龙岛那上古禁法,便是地仙亲至,也无甚担忧!” “那便好!”七星夫人口上如此说,心头却依旧担忧,暗自琢磨,这几日得回陷空岛天风崖一遭,定要说动兄长相助方才塌心。 再者,九与七星两人久别重聚,自然离情当叙,如此,便又是数日。 过得两日,元阳道人竟又到了七星海府,却是陷空岛老祖极光道人相招。 虽九道人自成海府,不算陷空岛之属,然七星夫人却是极光道人的亲妹,若此,极光道人着元阳前来招妹妹与妹婿,倒也合情合理。 九道人虽然对陷空岛主元阳不佳辞色,然而对着极光道人之招,却不敢轻呼。那极光道人早过了天地双重劫,日日参修问道,只待过得人劫便可入仙班,也是得了大成境界的地仙。 天启本体虽然心头有些许惴惴,却也愿去见一番这极光道人。一来检验这第二元神化身之法是否能瞒得住地仙,二来却是要鼓动那极光道人相助。自前些时日知晓了烛龙岛之事后,天启心头就存了念头,想要在那烛龙岛算计一番净土宗那三地罗汉之舍利法相,即便不能毁去那舍利法相,也得坏他修行。 三地罗汉知晓他修行之隐秘,日后定是个大麻烦。经历了当初在丹霞山一战,天启最顾忌的便是这个三地罗汉的法相,不为他的修行,却因为这三地罗汉舍利法相与西方极乐本体相通,隐患无穷,此番得了机会,天启自然想要毁了那三地罗汉舍利。 子午时分过后,九道人与七星夫人便随着元阳去了陷空岛。 北海陷空岛虽名之为岛,却非是普通海岛,而是虚空悬浮于北海深处的小北极上空数千丈。 几人乘了陷空岛的云舟破空而行,片刻光景就到了小北极的海域。此处海域连绵数千里,一眼望去,海水尽都漆黑,海面上只余得一片片连绵的黑色礁石突出,周边千里都无鱼虾生物,甚是荒凉。 那七彩云舟到得小北极,便向上直升。两千丈后,方才隐约见得头顶上空有一处黑点,正是那北海陷空岛。 第二十七章 等到得近三千丈,陷空岛方才显出其巨大身型,周遭怕不是有数百里。下底如锅,状若一块巨大礁石,漆黑之中带着些许红光,巨大的石隙之内透过罡风呼啸,连绵数百里的声响交织起来,端得可怕,若修行不够,就这连绵啸声就足以将人震死。 陷空岛体高有百丈余,下底如锅,其上却越见平整,只是隔了守护阵势看去,只有一片迷迷蒙蒙的黑烟,看不清切。 陷空岛外围的极磁玄阵借了小北极上空的恐怖极磁力,又经由陷空岛前辈高人施展法门设置,厉害无比,当年九道人前来陷空岛盗取葵水玄果,就曾被困其中,差点被当时主持阵势的元阳道人动杀阵化为虚无,这也是二人的怨隙来由。 闲话暂且少提,单说这一行几人乘了云舟,在元阳道人指引下穿过陷空岛极磁玄阵,入得陷空岛内。出得迷雾蒙蒙的极磁玄阵,顿时便是大好风光,这陷空岛虽然处于近三千丈的高空,罡风雷火频繁,然而因着小北极上空磁力古怪,加之此岛地心乃葵水精华所成,阴阳消合,内里不似海外高空,却似中土之地。 元阳道人降下云舟之后,便引领了九夫妇二人去向陷空岛天风崖。 天风崖位于天风山顶,天风山乃与陷空岛中央平地而起,直插虚空而上,怕不是又有数千丈之遥。到得高处,已在极磁玄阵外,真个是罡风雷火不断,可怕之极。便是如七星夫人和元阳岛主这般修行,也不敢大意。 到得天风山顶,周遭红色雷火噼里啪啦炸响,罡风舞动。九道人虽是第二次上天风崖,依旧暗暗心惊。在山顶黑火峰尖处,外伸一石崖,崖上便那么端坐了一道人,仅仅是坐着,便看得出身材巨大。 此刻那道人回向着几人一笑,才看得到面相粗豪,双眼最异,光华迷离,左眼淡然清光,右眼黑紫磁玄,正是那陷空岛地仙极光道人。 极光道人定定得看着九半晌,终于开口道:“九老弟,百年不见,你已窥得大道之门,阴阳相生,可喜可贺!” 那极光道人修行深湛,双眼盯在九道人之身,便窥得九道人那天灵宝窍内七星汇聚,天冲已成。 且极光道人更看得九元神阴阳相生,境界比以往大是长进!却是九道人道胎尾部七星之内熔炼了太玄精华,阴阳相生。 先天灵龟壳之内,天启自然当心被这极光道人看出破绽,一直小心戒备,只待一有异动,便运转先天灵龟壳布先天衍阵,再作打算。 听得极光道人开口,天启心头便松了口气,暗道这法门果然玄奥,其实他却过于小心了,莫说地仙,便是未开三光的普通天仙下界,不识真灵,也无法看破天启这第二元神化身法门。 “虽是天冲已成,然依旧在道门之外,还需得经了天地人三才之劫。莫说那虚无缥缈的人劫,即便是天地双重劫也是艰险重重!”既然极光道人识不破这第二元神法门,九道人也放下心来,接而道:“大哥该是知晓,我先天阳火过重,阴阳不和,天地双重劫必定数倍与他人!”话里话外,竟颇有几分怨气。 “你这老龟,却与我耍起心眼来了。”极光道人哈哈一笑,道:“早先不予你那上清一卷洞玄之经,乃是因你嗜血残暴,法门偏颇,即便看了我那卷洞玄经,也难有所成就,反倒可能受功法反噬,你倒怨我怎得!” “罢,罢,既然你修得如今境界,道行又有大进,给你便是!”极光道人大笑之间,取出一卷道经便抛了出去,那闪着淡淡清光的经卷丝毫不受漫天罡风拂动,轻飘飘得便落在了九道人手上。 九道人拿了经卷在手,顿时大喜,此卷乃极光道人所得的一卷上清洞玄经,他早便存了心思借来一观,只是极光道人早些年却不松口,不想今日从了心愿,他自然大喜。 一旁元阳道人见此,却是眉头微皱,旋即舒展,然其目光之中却有不满之意。 “烛龙岛之事我也知晓,我自会助你,不过你得应我一言!”极光道人看着九,定定地道:“待得烛龙岛事毕,你需随我入中土,助我度人劫!” “人劫?”九道人虽然修入天冲妙境,然而毕竟未过天地双重大劫,自然不清楚何谓人劫,其本体天启所修非仙道,更是不晓人劫何谓。 “此乃三才劫末,你未到境界,自然不晓,我入定悟得吾之人劫便应在中土之中。尽管不知到底何时何地何人何事,却明此番劫数与中土魔道之争有关!”极光道人说到此处便停了住,对九道人曰:“你只需相助便是,两月余后,中土魔道大日老祖约斗丹霞山的地仙蔡经真人,你随我前去为大日宫助拳!” 九道人得了洞玄经,自然应承,其实心中却另有打算。 前文曾有提及,天启在大雪山缥缈宫时曾为自己卜得一卦,卦象阴沉,有阴云遮蔽天地,他初始以为那天地阴云应在魔道诸人身上,不想南荒僵尸古洞一变,让他悟得非是如此。 其后他顺应缘法,随了无智无华二僧入佛门净土宗,更是因缘际会,得遇前辈地仙蔡经等二人,再经了一番遭遇变化,探得当初道生隐秘,这才猛然醒悟那阴云乃是应在了这些佛道两宗的地仙罗汉等高人身上。 此时此刻,天启虽然借由第二元神化身法门隐藏了形迹,然而九道人与他是同源本体。他这化身之法瞒得过天下众人,却怎生瞒得过天道造化?如此一来,天启之劫自然需得应在九道人身上。 况且,心神之中那浑天乌云一日不散,天启就一日不得安心,今遭极光道人提及去中土度人劫始末云云,他自然应承,也好趁机去消除了自己那番劫数,还多了几大助力。且他与丹霞山蔡真人还有大仇怨,心头恨那蔡经入骨,自然要随了这陷空岛极光道人前去,好乘机报此仇怨。 九道人得了这卷上清洞玄经,又与极光道人商谈一番日后烛龙岛之事,当即便随同夫人回了七星海府,闭关参悟洞玄。 待得九道人夫妇离去,元阳道人又上得天风崖顶拜见极光道人。 “你且起身!”极光道人见元阳又上天风崖,也不惊异,似是早有所料。 “父亲,我有一言,虽忤逆,却是不吐不快!”元阳道人又拜得一拜,方才开口:“姑父固然是我等家人,然而另立海府,却非我陷空岛门下,而那卷上清洞玄经乃我陷空岛代代相传之宝,怎可借与岛外之人!” 极光道人面上却没了适才的淡然,眉头微皱道:“此番人劫之凶险莫测,出乎意料之外,我也不得不早做打算,寻人为我挡那劫数!” 说完之后,不待元阳道人开口,便闭上双眼,转过身去,面对了汹涌的罡风雷火打坐吐纳。 元阳道人虽不甚明白挡劫之理,却也知道此事定对父亲渡劫一事关系重大,行礼而后转身离去了。 正是:劫中套劫,谁知天道缘法?缘中化缘,此乃造化劫数! ****** 时当月中,满月如盘,清华满天,映得漫天漫海皆是清冷华光,一派清淡寂寥之意。在那茫茫东海之外,却有一方异处,火光冲天,映了方圆十多里如同白昼。 此处正是东海之外的烛龙岛,乃是海外几处有名的险地之一,岛心有一处火山口,时常爆,一经喷,便火光满天,连绵月余。据传此岛之上生了一种仙草,名为烛龙草,采来炼药,可补先天阳气,端得仙品,这也是此岛名号的来由。 早些年,海外尝有修士为求烛龙草而冒险上岛采摘,内里不乏修行深厚之人,然而却无一人得返,一人此岛,便了无音讯。久而久之,众人也便不敢贪图此处仙草,俱都传了内里有先天之险,远古禁阵,抑或是内有仙人居住。 在那烛龙岛冲天火光十里开外,正虚空站了几位道人。当先一道人正眺目远望,内里一人背负宽剑,身材矮小,满面虬髯,正是东昆仑玉清宫的紫气道人,紫气道人身边站了一女子,周身桔黄道袍,身材高挑,背负黑铁木剑,不是那清月道人又是谁来? 此时此刻,清月道人俯向着最前方一道人言道:“师祖,此处便是前些时日那宝光冲天的烛龙岛,据我等探得,五行宗门下早有门人驻与周边,还有些许周边海中得道的妖物也蠢蠢欲动!” “哼,这几年来,五行宗仗着门中有地仙坐镇,门下弟子嚣张不可一世。前些年,大雪山同道诸人就门下晚辈一事,前往四明山讨要公道,更被那地仙刁莫道人出手打伤了白眉老祖,如此护短跋扈,比那魔道中人也好不了几分,枉为道门同宗!”紫气道人听得五行宗名号,当下便开口嘟囔。 “紫气,休得胡言!”当先那道人转身喝道,映着如水月华,可见那道人相貌普通,肌肤却泛着一层淡淡荧光,仔细看去,内里似有紫芒微闪。 “师尊息怒!”紫气道人颇为畏惧这道人,听得那道人喝骂,连忙欠身回道,然而其面上却有几分不甘。 “紫气——”那道人看着紫气面上神色,自然知道他心头所思,刚欲劝解,却叹了口气道:“日后莫要再胡言乱语,否则灾祸上身,后悔莫及!” 讲到此处,他便转过身去,看得远处那通天火光,低声自语道:“缘法玄奥,天道末有遗漏!” 接而他便不说话,只是看着烛龙岛方向。 那道人自语之声虽轻,紫气道人却也听到了,他面上一怔,思索片刻,心头火气依旧难以降去,面上依旧愤愤。 第二十八章 “玄明老弟!” 这当儿,从那海面之上,远远传来一声呼喊。呼喊之声还未消散,那几位道人眼前便多了一人,白眉白,兼之一身白袍,正是大雪山缥缈宫的白眉老祖。 先前那道人听得呼喊,便转过身来,正看到那白眉老祖的身形落下。面上也起了几分欣喜,迎上前去,到了白眉道人身前单掌稽:“玄明见过老祖!” 白眉老祖笑骂道:“百多年不见,依旧是这幅啰嗦脾性!” 那玄明道人笑了笑道:“多年不见,老祖性情依旧豪爽洒脱,当真可喜!” “你怎生也到了这烛龙岛?莫不是也得了玉清传讯?”白眉老祖问道。 玄明道人一怔:“正是如此,那神秘人修行深不可测,又以我玉清法门传讯,该是我道门前辈,老祖如此问,莫非老祖也是得了那传讯而来?!” “不错!”白眉老祖接而道:“这些时日我门下弟子探得魔道大日宫大日老祖座下几大弟子尽都出海外行,必定如那前辈所言,是想图谋此处即将出世的玉清宝物,怎能叫他如愿!” 白眉老祖说到此处,目光之中却闪过一丝阴郁,却是想起了那拜在大日老祖座下的云琅,那孩儿仇怨缠身,又阴差阳错拜入魔道,日后莫说得偿所愿,只怕还要受此牵连,被那五行宗门下忌害。 他四年前曾上四明山向那五行宗门讨要金昊道人,想要为云琅那可怜的父亲讨个公道,不想却被丹山赤水境内那刁莫道人所阻。刁莫道人得了地仙之道,且又护短非常,他自然没落到好处,若非那刁莫道人还顾忌天下悠悠众口,只怕他白眉今日早已是一缕亡魂了。 白眉老祖性情刚强,若非为门人所阻,只怕当日便在四明山上拼了这数百年的修行与性命去了。后他回山修养,想及杀妻大仇数百年不得报,也便淡下了去四明山拼命之心,只将对五行宗的这股仇怨埋在心头。不过每每思及云琅,都心如刀割。 “老祖莫要担忧太多,万事皆有缘法,我等强求不得!”玄明道人也知老祖之事,见得他这般神情,心头也不由戚戚。 这时,从白眉老祖适才来的方向又闪过了几道剑光,却是老祖门下这才到了。剑光落下,只见得除去云空道人,还有风玉、风莹两位大雪山晚辈和那大衍宗门的灵根三人。他等四人降下剑光,自然免不得见过诸位长辈。 两宗人等聚在一处,商量片刻,却也没有定计,因着此刻时辰不到,也没见得魔门中人。 再过得顷刻时分,里许外火光更盛,隐约听得噼里啪啦得声响从那烛龙岛传了出来,却是火势太盛,将那四遭空气燃得爆出了声响,火光周边闪现一道道白芒。 白眉老祖正开了天眼,仔细端详那烛龙岛的状况,忽得长眉抖动,低喝道:“这海域之下当真热闹,怕不是有百多妖物,乖乖,俱都是修出了妖婴的利害妖物,这海外果真不比寻常,非中土可比,如许妖物汇聚,在中土哪能得见?” 玄明道人也察觉海面之下那海怪横行聚集,却不动乱,各方相互忌惮防备,隐然有序,眉头微皱:“老祖说的是,这海外广阔非常,藏龙卧虎,单单是妖物便已如此,只怕那隐于海外的修行人物更是厉害!” 两人正说话间,忽得北方天际闪出淡淡一点七彩光华,那七彩光华来得飞快,只是几个呼吸之间,便已然到了这一片海域上空数十里许。 白眉老祖修行何等深厚,早看清那光点乃是一艘硕大的七彩云舟,到得这海面之上,方才显出其体型,直遮蔽了方圆里许的天光。 陷空岛乃是海外一等一的修行之所,即便与大雪山缥缈宫这等中土大派相较,也丝毫不落下风。何况陷空岛上有地仙坐镇,实力自然更胜一筹。只不过陷空岛门下历来不入中土,只在海外逍遥修行,是以白眉道人这等见闻广博的前辈也仅仅是听晓过这陷空岛的名号,却不晓得眼前这云舟正是陷空岛独有之奇物。 玄明道人自也不知这云舟上是何方神圣,门下众人更是不晓,惟有那清月道人远远看到七彩云舟,面上就猛然一变,血色褪尽,好在众人都被那硕大的七彩云舟摄去了心神,也无人注意她之神态变化。 那艘七彩云舟气焰端得嚣张,便停在白眉老祖诸人上空,将这几人遮挡在一片阴影之下。紫气道人性情火暴,本就受不得气,适才还被玄明道人训斥一番,憋着的那股邪气顿时便了出来,也不顾及这神秘云舟的来历,喝骂道:“何处来的小儿,竟如此不懂礼仪,莫不是禽兽不成?” 声音异常响亮,传出里许开外,正在观望思索的玄明道人闻言面色就是一变,转头向那还欲喝骂的紫气道人狠狠瞪了一眼,目光严峻非常,紫气道人当下一惊,连忙住了嘴,不敢再说。 玄明道人转头向那高空云舟言道:“小徒脾气暴躁,不懂规矩,云舟之上诸位高人万万恕罪才是!” 那停在上空的七彩云舟之中缓缓飘出了几道遁光,白眉老祖开了天眼远远看去,心头猛地就是一惊。 只见当先一人身材高大,浓眉大眼,双目开合之间精光四射,他开了天眼看得清切,那人竟已是气境大乘的修为。其身侧站了一女道人,着淡蓝道袍,巧兮笑兮,端得好相貌,修行不比那当先那人稍差。在这两人身后,随了一灰袍老道,身材枯瘦,双目似开似闭,内里泛着淡淡蓝光,身周泛着诡异妖气,竟也是气境修行。 白眉老祖心头暗惊,仅这三人放入中原,便都是豪门大宗之内的绝顶高手。像他大雪山与东昆仑也不过各有一气境修士,这云舟之上竟然聚了三位,这海域辽阔,藏龙卧虎,当真不假。 那遁出云舟之外的三道人察觉到下方诸人打量的目光,向下一扫,盯了玄明道人一眼,最后将目光定在白眉老祖身上,三人都是修行深厚之辈,只看得一眼,便知白眉老祖修行为众人之,犹在他三人之上,当下,那浓眉大眼的道人遥遥对着白眉老祖打了一个稽,也未开口。 白眉老祖此时依旧不知对方来历,看得那道人与他稽,自然回礼。 便白眉老祖稽之时,七彩云舟内里又飘出四人,白眉老祖看得那几人相貌,当下面色就是一变。 先头一人身材高大壮硕,面上斜斜挂着一道刀疤,从右眼斜到嘴角,身着火红道袍,毛卷曲,色呈紫黑,双眼之内火光四射,端得威猛。那汉子身后三人,正是啖魂道人,银尸王和云琅道人。而先前出了云舟的那三人,自然是与大日宫结盟的陷空岛三人,分是元阳道人,七星道人和七星的师弟枯竹道人。 那威猛狰狞的火道人目光扫过下方诸人,目光盯在白眉老祖身上笑道:“原来王爷也在这里!” 第十九章东海烛龙白眉道人听了那火道人的言语,须皆张,一股怒气飙升,杀气四射,指了那火道人,遥遥喝骂:“扎木合,你这番狗,躲了百年不见踪迹,此刻可敢下来与道爷了结一番!” 火道人,也便是白眉道人口中的扎木合面上一沉,顿时也是一股杀气从身上漫出,双眼一眯,面上刀疤跳动,越狰狞:“嘿嘿,道爷今日另有要事,顾不得与你计较,你若有暇,可来我大日宫一行,我与师尊候你大驾!” 火道人扎木合一番言语出口,身周杀气凛冽,血气翻涌,竟隐约听得有厉魄嘶吼啼哭,恍若那杀人营野的之军中统帅,哪里像个修道之人? “师兄,莫要与那白眉老鬼争执,先与岛主商量正事要紧!”啖魂道人嘿嘿一声阴笑,接口道。 火道人点点头,向着陷空岛三人一拱手,指了下方白眉老祖喝道:“也好叫你这老鬼知晓,这三位道长皆是在北海小北极陷空岛修行的有道全真,分是元阳岛主,七星夫人,枯竹道长!” 那元阳道人又向白眉老祖点头示意,面上还带了淡淡笑意。 虽陷空岛诸人与魔道大日宫结盟,然而白眉老祖却不知这元阳道人三人的底细,也不好过于无礼,是以也回了一礼。 自七星夫人出现,清月道人面上便没了颜色,她扫了上方一眼,却没见得那九道人的踪影,杀机思绪相互纠缠,心乱如麻。 再说那陷空岛枯竹道人看得海面之下群妖汇聚,怕不是有百多妖道修士,眉头一皱,脸上就显出几分杀气。 他上前一步,与元阳道人低语片刻,那元阳道人点点头。随即枯竹道人低头看着下方海域,双目蓝光抖盛,恍若幽冥鬼火一般。 “小北极陷空岛办事,闲散人等,即刻退去!”枯竹道人向着下方海域大喝一声,声音连绵悠长,震得方圆千米之内海面一阵波涛涌动,且最厉害的是那语声之中夹带了几个怪异音节,恍若魔道摄魂法门,却又更胜一筹,乃是这枯竹道人本体所具之天赋。 那些怪异音节入耳,白眉老祖这方几个修行不深的弟子都眼前一晃,生出几分眩晕感觉,还好他们四位年轻弟子俱都有些道基,数年前还分食了天启留在大雪山的那朵八瓣雪莲,心头空明更胜一般修士,这才挡住了枯竹道人话语声中夹带的啸魂之音。 白眉老祖与玄明道人虽然心下震怒,却也无法,陷空岛与魔门大日宫相携而来,实力强劲,若今日闹翻,只怕不妙。是以他二人只是施展法门护住了身边子弟,冷眼看着。此时此刻,这片海域之下妖物汇聚横行,内里不乏修行深厚的妖道修士,虽然那枯竹道长啸魂魔音厉害,怕是还震慑不住这些桀骜不驯的妖物吧! 不想,他二人却是大失所料。枯竹道人一番言语之后,那海面之下的妖物瞬息之间便走了七成有余,只余的少许修行深厚的老妖似乎不舍,然而片刻之后,也都消失无踪了,白眉老祖道行精深,探得有几头修得力境的妖物虽然退去,却未退远,只是吊在数里之外,似乎还想浑水摸鱼。 枯竹道人远远扫了一眼那些隐匿于数里之外的妖物,冷哼一声,也不言语,他乃元阳师叔,与陷空岛上地位尊崇,自然知晓今晚之事非同小可,还有五行宗那地仙,东海散人丹风子与净土宗三方人马未曾露面,所以暂时也不欲招惹事端,只是心头狠,日后不将这几头不知天高地厚的妖物炼做阴魂,誓不甘休。 “这陷空岛好大的威名,好生霸道!”白眉老祖与玄明道人对视一眼,眼神之中俱都是震惊与担忧,看来日后大日宫携了这陷空岛入中土,又是一番腥风血雨。 再说那枯竹道人心头狠,虽然碍于此时情形,不能上前将那几个想要浑水摸鱼的妖物挫骨扬灰。却也压抑不住心头那股杀气,当下对着那妖物隐匿之处,便是一通喋喋怪笑,此番啸魂魔音更是全力施展,隐约见得一节扭曲盘缠的幽蓝枯竹在他天灵之上显出,幽幽旋转,闪着一道道幽深蓝光。 那几个留下来的妖物都得了力境的修为,又远远躲在数里开外,是以枯竹道人的啸魂魔音虽然厉害,却也不能置那几妖物与死地。只是这一片海域之下的普通鱼虾遭了鱼池之难,片刻光景海面之上就浮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鱼尸,层层鱼尸之上,冤魂厉魄嘶嚎不已,却是鱼虾魂魄不得脱,被那歹毒的魔音所炼。 海风之中,冤魂之音随了啸魄魔音,远远荡出千多米,凄厉悚然。便这时,金光嗖呼而现,内中带了檀香佛音。那幽淡嘶嚎的冤魂经了这佛光一照,登时化作道道白芒,投入轮回去了。 “阿弥陀佛!”随了佛光檀香,便是一声禅唱。 这佛门功法本就克制魔音,加之施为之人修行不在枯竹道人之下。是以啸魂魔音在这一声禅唱之中,也淡了去,恍如春风化万物。 淡淡金光再闪,这海域上空便多出了两位僧人。当先一人着了白色僧袍,闭了双眼,左手托了一多白莲,右手拨动念珠,身后跟了一人,也是白色僧袍,相貌煞是俊秀,英气勃勃,背后负了一柄长刀。 “来者何人?”枯竹道人的啸魂魔音被这僧人破去,心头好不恼火,不过他却知晓这僧人修行不在自己之下,隐约还要出一线,是以他也只能暂时压住怒气,只是喝问对方来历。 第二十九章 那先天灵龟壳顿时运转,尾两端开了小口。也不变换形状,只是尾两口周遭宝光逆流而入,呈现出两个微小金光漩涡。 这灵物本就是洪荒仙人龟灵圣母的本体龟壳,后又经上清法门祭炼多年,功效非常。此时被九道人第一遭施展出来,便见得这火林废墟之内的紫色光火星星点点倒飞而至,尽数投入到那灵龟壳之内,瞬息之间周遭百丈便没了紫色光火。 天启在那灵龟壳内看得清切,只见一道道紫光飞入龟壳之内,落入到居中的那金光衍阵内,随后他以法门牵引,将那点点紫光都自内里牵引而出,最后落到阴阳一气瓶周边。那瓶口处闪了一点光芒,顿时紫芒顿消,星星点点的火魅内里魂魄皆被那瓶儿收了去,只留下一团纯粹的火光。 过了数十呼吸,依旧有紫光火魅从外被摄取进来,天启每每需得运转玄功将那紫光从金光衍阵内摄入到自家身侧,终究是难耐麻烦,暗自道:将这瓶儿也送入那衍阵之内,随了它收取便是。 接而,天启右手轻轻一送,那瓶儿带了一片深灰土壤便飞向那金光衍阵之内。 百多呼吸之后,怕不是有上千火魅被摄取了本元,魂魄被那瓶儿吸取,只留得点点火光。 此时九道人揣测时间不早,且远近百多丈的火魅皆被吸去,他也不愿耽搁,当下法门一收。便在这时,九道人忽觉不妥,不及思索,连忙转身,运转法门,将那先天灵龟壳驱使与前。 只见得一道炽烈白光嗖呼便冲入到那先天灵龟壳之内,正是这火魅石林内最危险的赤炎真火窜过虚空向火焰石林深处窜去,却被先天灵龟壳以法门收了进去。 九心头一有所感,天启便知晓,他张口一吸,顿时那道冲入的赤炎真火便划破金光投入到他口中,他意犹未尽,运转法门再向着金光衍阵张口一吸,先前那些火魅去了魂魄之后留下的火光也都冲出衍阵,进入到他口中。接而天启便运转玄功,闭了双眼,缓缓去化那火元。 外围九道人暗道:这赤炎真火好生厉害,差些便刺上了我之身体,若是那般,怕是难逃一番疼痛麻烦。 接而,九道人收了金光龟壳,身子一摆,接而化做一点火星,埋入地下浆流之内,随了浆流向着内里流去。 内里过得数百丈,又有火魅出入,且此处火魅越厉害,紫色光团硕大。他虽想再行捕捉,却害怕耽搁正事,忍耐下来,随了火浆流前行,一行,便是数里之遥。 等地下岩浆流停了下来,九道人化作的火星自那火红的浆流之内跃飞而出,火星迎风一摇,一番抖动,便显出了九道人的高大身影。 九到得此处也不敢大意,在他身前十多丈许,一团火红岩浆自地下涌出,庞大压力将那岩浆压至高空十多米处,成了一处岩浆喷泉,火焰翻腾,浆流涌动,煞是一处奇观。 更奇的是,在那岩浆喷泉之顶,蒸腾的弧形火焰之上托了一颗怪异植株,约摸尺许高低,无花无叶无果,只有分了三叉的一株粗大根茎,根茎恍若玉雕,晶莹剔透,呈火红之色,内里流动着一点点璀璨光华,星星点点,即便在那浆流之顶火焰蒸腾之处,依旧显眼异常,那植株正是烛龙草。 先天灵龟壳内,天启尚是次见识这烛龙草,啧啧赞道:果然是世间罕见,那内里流动的点点晶华怕不是赤炎真火,这株草儿的根茎之皮竟然如此坚韧。 在这烛龙草之下尺许,一点宝光冲霄而起,将烛龙草整个都笼罩其中,正是烛龙岛之上的宝光之源,赤火峰精魂所在。 那九道人与天启本源归一,自然晓得天启对那草儿和宝物皆起了心思,他嘿嘿笑了两声,身子不进反退,退了十丈许,而后身子一抖,接而化作一点火光,火光一摇,周边地表火焰尽皆附着上来,顷刻之间便成了一团硕大紫火,如同其余紫光焰火一般模样。那火光抖动间,向着内里火焰石林再飘行一程,接而埋身周边火焰之间,紫光闪动,火焰翻飞,俨然便是一只石林火魅。 此处天启化身九道人变化火魅,隐入火焰石林自然有其深意谋划,暂且不提。 先前说到两道遁光先于陷空岛净土宗等人而入了烛龙岛,陷空岛与净土宗二者皆知晓,此刻相争凭白让他人得了渔翁之利,是以两方暂且按下矛盾,先且入得烛龙岛再言。至于大雪山白眉道人与东昆仑玄明道人二人却未放在他人眼中,这也难怪,毕竟陷空岛与净土宗两方都有地仙位高人撑腰,难怪看他人不起。 烛龙岛不过里许之遥,眨眼光景,众人都上得了那火焰翻飞的烛龙岛。 陷空岛诸人长居海外,也知晓这烛龙岛,自然不觉奇怪,倒是那净土宗僧人和白眉二人见得了岛上景象,颇为惊异。当真是火树莹花,异兽虽尽都潜藏于周遭火海,却也瞒不住岛中这几人,时有裂缝直通地底数十里,火焰蒸腾之中,带着一股浓厚脉气。这烛龙岛便浸于那股浑厚脉气之中,端得是脉气惊人,难怪如此火焰翻飞,也不绝生机,正是地脉滋养之故。 虽然烛龙岛奇景罕见,众人却也只是一瞥而过。纷纷看了宝光之气的所在,便向那宝光冲霄之处去了,尤其是净土宗那七苦僧人,身上更是窜出一道黑光,悬浮头顶,阴气森然,周遭火焰尽都排与丈许之外。 仔细端详,那黑光正是精魂合一的黑水峰。上得此岛,黑水峰得了感应,不由七苦僧人控制,悬浮而出,内里精核感应,向着宝光冲霄处指引。是以,净土宗七苦僧人走在正当先,其余陷空岛几人和白眉老祖那二人虽然各有心思,却也都远远吊在后方,跟了黑水峰那宝光指引的方向前去。 众人走得片刻,便入得火林废墟之内,周遭开始显出些许紫光火焰凝成的火魅。 他几人并不知晓这火林废墟的玄奥,自然也便无施展隐匿法门,只是周身法门戒备,便走了进来。这火林废墟之内,只有浓浓火焰飞舞,内里火魅也是以此处废墟火焰为基演化。一旦有不知深浅的外人进入,定然被其察觉。 是以那数人刚刚入得火焰石林内里,周边道道紫光飞舞,正是那些紫色火魅察觉外人侵入,奔涌而来。 这烛龙岛地下连了海外一条火龙地脉,阳火几无穷尽,内里生出的火魅也是如此,一经动,便成了铺天盖日之势。只见一**汹涌的紫色火光从那火焰石林内里席卷而来,内里紫光化作各般形状,有兽体,也有人形。 那火魅聚集上来,也不迟疑,各以各自法门冲卷而上,外层那火魅只是些飘游东海之外的亡魂所凝,生前也无甚修行,只是以火焰凝聚之体胡乱冲了上去。而内里那些凝做兽体人形的火魅却不同,它等生前大都有些修行,此刻化了火魅虽然记忆不再,却也懂些法门,施展开来,道道紫光火焰做了法门打上来,有了烛龙岛火龙地脉做基,威力端得不凡。 然而纵然那火魅横生,紫光地火汹涌,却也不能破入七苦僧人头顶悬浮的那团黑光之内。紫光地火一入得丈许方圆,便被黑光化了开去,恍若烈日白雪一般。 久而久之,只余得外围那些低等火魅依旧不知疲倦席卷而上,内里那有些修行的火魅却不再上前冲刺,只是远远施展法门牵引一道道火焰卷上。虽威力越来越大,却也还是奈何不得那黑水峰所散出的黑色光雾。 净土宗僧人有这黑水峰至宝正好克制此处火魅,是以火魅不侵。然而其余诸人却没有这般宝贝,周边火魅席天卷地而来,汹涌火焰奔腾飞舞,诸人都施展法门抵挡。 还好这些人都是时下一流的杰出人物,除却大日宫那云琅道人,个个修行都是不弱,而那云琅道人虽修行不足,手上却有三火烈焰幡,又有几个师兄相护周全,倒也无碍。 几人便如此,在这火焰石林之内,施展法门缓缓前进,越行越深,众人虽然修行深厚,在那无穷尽的火魅攻击之下,却也渐渐有了些疲惫之感,心头生出一股烦躁。 七苦僧人开始还只是任由黑水峰自行散黑光抵挡周遭火魅,不过那黑水峰方才精魂合一数年,祭炼时日不够,还未能完全张显往日威势,时间一久,被此处火林内的无穷量的火光侵袭,便是不妥,黑光渐渐有些弱了。见得如此,七苦僧人连忙度了真元法力,运转那黑水峰散出黑芒寒光,将周遭紫光火魅与奔涌地火压制在丈许开外。 如此,再行得片刻便到了那火林深处,此处已然接近那天墟之境,不仅地火越旺盛,周遭更是有一种莫名的威势。能存活于此的火魅,生前尽都是些有大修行的修士,死后成了火魅之体,再继续修行,吞噬外围弱势火魅,并与此处的其他火魅相争斗,修行不仅不弱于先前,反倒是更有长进。 是以,于这火林深处,火魅光影虽然不若先前那般铺天盖地,然而净土宗七苦僧人与其余宗派的几位气境修士却开始显得吃力起来,只觉周边火魅之攻击尽都势大力沉,法门闪动,火光飞舞。 再行里许,走在最先的净土宗诸人忽得眼前一亮,只觉十多丈外的半空显了一道宝光冲霄,宝光之内有火红流焰蒸腾,端得流光晶莹,在那流光火焰之上托了一株晶莹剔透的玉骨火草,三叉分支,根茎粗大,内里晶光流萤,星星点点,恍若仙草一般,在那玉骨火焰草下方尺许,正是宝光之源,那混了宝焰豪光的火丝恍若点点流萤,点缀周遭,正是烛龙草与赤火峰之精魂,而他等众人正是到了天墟之境! 三地罗汉舍利分身远远扫了一眼前方火焰喷泉之上托着的仙草宝光,便知晓那宝光定然是赤火峰精魂,面对如此封神宝物,他双目之内也难免显出几分热切。不过他到底是小阿罗汉之舍利分身,心神只是一热便罢,目光转而落在身侧十多丈许外。 那里正站了两道人,一个穿了一深黄色道袍,须飘飞,仙风道骨,端得有道全真,这黄袍道人身边那道人面貌清秀,肤色晶莹,身上一袭书生白袍,书生方巾遮头,只是衣襟袖口处那太极图显出此人也是道门中人! 三地罗汉舍利分身的目光何等锐利,只是一眼,便看得那两道人皆有地仙位的大修行,大神通! 饶是他这等的修行地位,心头也是一震,暗道:这人世间为何忽得便有了如此多的地仙高人?当真是古怪!虽觉古怪,他心神却是摇晃不稳,也味细细思索推究,心神运转,谋划如何能与此境得了那赤火峰精魂。 这三地罗汉之舍利分身到底不同本体,法力虽强,却无甚道行,加上眼前劫难将至,心神自然不稳,哪里能明白:正是大乱将始,自然事有反常! 不说净土宗几人,但说那陷空岛极光道人入得内里,四面一扫,目光正落在黄袍道人身侧那书生打扮的修士身上。 “不想丹风道兄竟也来了此处!”因着七星夫人的因由,极光道人自然早知东海散人丹风子今夜会前来烛龙岛相助四明山刁莫道人,不过他口上却依旧做此言语。 那书生打扮得丹风子微微一笑,转身抱拳:“多年不见,极光道兄修行更进一层,可喜可贺!” 极光道人哈哈一声大笑:“哪比得上丹风道兄逍遥海外,餐霞饮露,修得正是我三清正道!” 极光道人言语清淡,似乎甚是羡慕丹风子的清淡修行,不过话中之意却是相反,正忿问那丹风子:为何不自修行那黄庭一卷,反而堕入凡尘来沾染世俗因果,抢夺此处出世的宝物。 丹风道人自然知晓极光道人此言真意,摇头笑道:“极光道兄何时也变得如此婆妈,修行但需顺天而为便是!此番丹风至此,正要助我这刁莫道兄顺了天数机缘,得此宝物!” 站于丹风道人身边的黄袍道人,也便是那刁莫道人听得丹风道人此言,向丹风子又是微微一礼:“刁莫谢过道兄相助!” 极光道人看得此景,不怒反笑道:“你这丹风道人,数百年不见,倒是长了本领,抢夺我陷空岛宝物也有如此说词。你在东海之外逍遥数百年,万万莫说你不知这烛龙岛归属我妹婿所有!” 丹风道人双目炯炯,看着极光道人道:“道兄也修入地仙之境,当知宝物择主,机缘早定,我这刁莫道友乃中土五行宗门下,正是参修三清正道,先前数百年便得了玉清门下的水火双峰,此番赤火峰精魂出世,正当是精魂与峰体合一之时,还请道兄知顺天数,莫要阻挡才是!” 那四明山五行宗的刁莫道人向来傲气,早便忍耐不住,此刻随着丹风道人的言语,也接着喝道:“那赤火峰早便在我手上,此番精魂出世,自然该是由我所得!你这道人也是得了地仙之道的高人,莫非此番要妄图逆天不成?” 极光道人一笑,却未接着丹风道人与刁莫道人的言语讲下去,反倒话锋一转,接而笑道:“你自然言曰天数,我也不多阻你等,只看你与那刁莫道人可能得了宝物!不过此番岛上却还有一位净土宗的高僧也意欲收取宝物,哈哈!” 极光道人说到此处,一阵哈哈大笑,看着净土宗那三人不再言语。 三地罗汉之舍利分身听了极光道人与那丹风道人三人的言语,心头也晓得极光道人的打算,不过他哼了一声,依旧看向丹风道人与刁莫道人二人,右掌托了七彩莲叶,左掌竖于胸前道:“贫僧净土三地!” 丹风道人与刁莫道人二人看这僧人头顶三节菩提木,手托一叶七彩莲,便知晓不是寻常人物,再细细一看,更是惊诧。他二人也是地仙之位,细细一看,便看出这三地僧人乃是舍利所化,而一舍利分身便有这般威能,本体自然不是凡尘修士。如此一琢磨,二人便都知晓了这三地僧人乃是上界佛土僧人舍利所化分身。 丹风道人倒未言语什么,只是双眼饱含深意得看着三地罗汉舍利分身,微微回礼不言。三地罗汉虽然上界修士分身,然佛道不同流,他乃西天极乐的小阿罗汉之舍利分身,这丹风道人乃道门修士,自然不必对他多礼。 刁莫道人却没有丹风道人那般客气,他适才就已经见得黑水封在那净土宗僧人手中,且看其威势,似已精魂合一,心头震惊,怒焰冲天,然却顾忌今夜不同往常,压抑心头怒火。 此刻听得那净土宗得了大境界的僧人自报家门,他心头怒火更是飙升,一时忍耐不住,便喝道:“哼,枉你净土宗自称大乘佛门正宗,怎得门下却是鸡鸣狗盗的鼠辈?” “你是何人?为何辱我佛门,罪过不小!”三地罗汉舍利分身哪里容别人辱及佛门净土宗,当下喝道。 “我乃四明山五行宗刁莫是也!”刁莫道人双眉陡竖:“你这僧人门下为何有我之宝物?不是鸡鸣狗盗之辈,又当如何?” “你这刁莫道人,今日需得讲个清楚,否则我净土宗上下定不予你甘休!”三地罗汉分身虽不过一灵精舍利化身,却也气急。 第三十章 “哼,那黑水峰乃我四明山五行宗门中宝物,同赤火峰一般,早在千年前便被我们祖师所得,此事丹风子道兄可为之佐证。为何那黑水峰如今却在尔等手中?”刁莫道人自然知道黑水峰先前被魔门夺走,不过他自然是不会提及那事。 “荒谬!”三地罗汉舍利分身大怒:“此宝乃我自那妖孽天启手中夺取,为何又成了你门下宝物?难不成这宝物是你送与那妖孽的不成?” “你这僧人——”刁莫道人一愣,接而也是惊怒,他晓得这些年来净土宗和丹霞山的地仙蔡经真人一直都在通令天下缉拿那所谓的妖孽天启,自然不愿沾染半点干系:“休得胡言!” 三地罗汉舍利分身正要再喝问,忽然见得眼前宝光大盛,同时七苦和尚头顶悬浮的那黑水峰猛然前飘,向着那宝光方向冲去,正是宝物出世之时! 这般情景,三地罗汉舍利分身哪里还会与那刁莫道人计较?自然连忙化做金色遁光随着那黑水峰而去。 这当儿,身怀赤火峰本体的刁莫道人自然也感应到赤火精魂的召唤,暗骂一声那净土宗的僧人,同时身形一闪,也向着前方那宝光冲了上去,右手捏了一道辛金神雷,准备了若抢不到先手,便向那净土宗僧人头上打去。 看着刁莫道人化了遁光前去,丹风道人眉头一皱,看了一眼前方的冲霄宝光,接而也随了那刁莫道人化光前去。 再说这三位得了地仙位的高人前辈化了遁光前行数十丈,便到了那冲天而起的火红浆流之下,三人都显出身形。 三地罗汉的舍利分身丝毫不觉那冲天火焰浆流有何可怖,抬头看着那烛龙草和其下尺许的宝光,冷声道:“好一座幻阵,端得厉害!” 他虽然知晓这烛龙岛上阵法高明,却依旧割舍不下对内里赤火峰精魂的执念,身子化了佛门金光,冲进了岩浆火焰之内,却没有激起丝毫涟漪,消失得无影无踪。 刁莫道人与丹风道人停与那烛龙草下的火焰浆流之侧,略一对视,都看出眼前这天墟阵势不简单。刁莫道人沉默半晌,终究还是对宝物执念占了上风,决定一闯眼前这凶险莫名的幻阵,接而道:“还需一探此处幻境才是,丹风道兄与此把关便是——” 那丹风子却笑道:“刁莫道兄此言却是生分了,贫道自当与道兄共闯一番这烛龙岛幻阵!” 言至此处,丹风子不待刁莫多言,却是抢先化做流光入了前方那火焰浆流之内,宝光依旧冲霄起,却未有丝毫变化,便是上方那烛龙草也未有丝毫变动。 刁莫道人见那丹风子如此言语举动,心下自然感激不尽,暗道日后定当报答丹风道兄的这般情谊才是。接而,他也化做流光冲上半空的那宝光之内,入了这天墟之内的禁法幻阵去了。 这当儿,一直尾随其后的净土宗另外两僧人和陷空岛门下那几后辈这才察觉眼前那冲霄而起的宝光尽都一处高明幻阵之内,这烛龙岛当真不简单! 极光道人看着那三人竟然如此轻易便入得这幻阵之内,大为诧异,接而哈哈大笑:“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这烛龙岛内的幻阵禁法岂是一般?他等三人枉有一身修行,却凭得不知进退!” 那极光道人大笑片刻,转身回头向门下几人喝道:“尔等莫要贪图宝物仙草,宝物自然择主,非强抢所能得!我等且回七彩云舟耐心等候些时日,看着几人可有命自这上古幻阵闯出!” 极光道人言语之间,声震长空,将门下那贪图宝光的枯竹道人震得一抖,接而恭恭敬敬得随了极光道人回了七彩云舟,不敢违背。魔门大日宫自然也随之出了烛龙岛,回了七彩云舟相候着。 他大日宫自来与这佛门和五行宗为敌,此番他等听了极光道人之言,知道那五行宗刁莫地仙和净土宗的三地罗汉舍利分身此番都是前途凶险,自然欣喜,暗自祈祷那三位修行神通的地仙千万莫要闯出烛龙岛幻阵才是,免得日后与他等为敌! 净土宗三地罗汉舍利分身入了幻阵,外围火焰石林之中只余得七苦僧人与他弟子无华二人。 七苦修行不低,虽不能看出眼前这大阵底细,却也晓得厉害非凡。他看着那宝光幻象,双目之中怪异光芒流转,略一思索,便低声道:“无华,你且过来,我传你那驱使黑水峰的法门!” 无华僧人虽不明白,却也自然听从师命上得前去,附耳上去。 七苦僧人一阵低语,将驱使黑水峰的法门传授与无华,接而喝斥一声,脑门之上悬出一点黑光,隐约正是黑水峰的模样,乃是黑水峰的一点灵核印记。 七苦僧人施展法门从自家灵壳舍利内提出那黑水峰印记,接而右手在无华僧人额头一拍,那黑光灵核印记便随之引入到无华僧人的额头之内,消失无踪了,同时无华僧人便察觉心神之内有了与黑水峰之清晰联系,却是七苦僧人施展法门将黑水峰完全传予了这位门下弟子。 “师尊,这是罗汉赐予您的炼魔宝器,怎可如此?”无华大惊失色。 “不必多言,为师自有计较!”七苦僧人双眼之内白芒四射:“三地罗汉祖师入得此岛阵势,又有那道门两位地仙入内争夺宝物,前途凶险异常,且那陷空岛几人守于岛外,情势严峻,非同小可,我需潜出岛外商巡此事!” “那陷空岛诸人修行高深,性情凶残,守于岛外,师尊若想潜出,必然有大凶险,怎得将黑水峰予我!”无华心头担忧师尊,不由插口道。 七苦僧人也不恼怒,却道:“你另有要务,为师传你这黑水峰,是要你入阵协助三地罗汉祖师,你修行不高,纵使有了这黑水峰宝物相助,依旧是凶险异常,你可愿意前往?” 无华虽然知晓此行危险,却也明白事关重大,且师尊之令,他怎会违背?当下连连点头。 “如此,那便去吧!”七苦也不多言,面色依旧冰冷。 无华僧人合十一礼:“魔人狡诈,师尊万万小心!” 说完之后,无华僧人身形一闪,随之那悬浮的黑水峰光华将他包裹起来,一道化了黑光,入得汹涌火焰之内。 待得无华僧人投入火海喷焰所成的幻象之中,七苦那冰冷的面上方才起了几分古怪表情,看了半晌,最终转身化了一道金光而去,金光耀眼,似丝毫未顾忌烛龙岛外守着的那陷空岛诸人和魔道妖人。 如此,这宝光火焰冲霄之所,只余得白眉道人和那玄明道人,二人修行都是不弱,且都见多识广,晓得眼前这阵势厉害非凡,不是他等修行所能破解。 白眉到底辈分稍高,沉默半晌之后,先开口道:“适才那极光道人所言倒也有理,宝物择主,非强抢可得,你我也不必忧心那宝物为歪道得去,一切自有天数!且这阵势凶险异常,你我二人都系门内安危于一身,遇事需得考虑周全才是,切不可鲁莽了!” 玄明道人虽然内里也有心一探前方这古怪阵法,然而终究牵挂太多,将那份对赤火峰精魂的贪图之心强自压了下去。 其实白眉又何尝放得下这玉清宝物?不过他脾气虽暴,阅历却深,晓得如何进退,此时再看一眼那赤火峰带出的宝光,决然转身道:“如此,你我这便回去吧,还需得小心岛外魔人的阻截!” 言罢,他当先便向外飘去,额头之顶悬出点点荧光,正是大雪山至宝玄元精光珠散出的宝光。却是白眉道人担心陷空岛的阻截,先便将这大雪山至宝招出,手上捏了法决,准备瞬间力冲出层围了,不过他自己也知道,若是陷空岛那位地仙极光道人有意相拦,他二人今日肯定难以逃脱。 …… 短短片刻时分,这火焰石林深处,冲霄而起的宝光之畔,便是一番聚聚散散! 待得白眉老祖与玄明道人二人化作遁光向火焰石林外遁去之后,在火焰石林深处,那冲霄宝光外十多丈许的位置,缓缓飘出一紫光火魅。 那火魅落地,熊熊燃烧的烈焰渐渐黯淡了几分,遥遥看着远方白眉老祖遁去的方向,久久,方才叹了一声。 那叹息清淡,恍若山野石泉,哪里是那九道人?分明便是被天下佛门道宗通力合缉的那天启! 叹息之后,火魅光芒又是一亮,接而一道紫光冲向那宝光笼罩的烛龙草。不过那火魅却并未触到烛龙草,便消失在那火光之中了! 再说待得九道人冲到烛龙草周遭宝光之外尺许,那水波般荡漾的宝光只是微微一荡,九道人便察觉到了瞬息之间的周遭变化。 只见脚下尽都是紫色光火,然而内里少有火魅精魂,却都是些地火凝聚锻化而生的紫火。紫色的火光恍若一道道水波,轻微得荡漾在这古怪的禁法之内,目光放远,却看不到那紫色波光的界限,恍若这波光一直延续到了世界尽头一般,煞是广阔无垠。 九道人对此处禁法并不陌生,自然晓得这些紫色波光并非如同看着的那般平静,在那平淡波光之下,定然是波涛汹涌,甚至还有修行绝的火魅巨怪隐藏其中,内中凶险实不足与外人道。 九道人施展法门,悬浮于紫波汪洋之上百多丈,默默调息片刻,这才仔细再看周遭风物。他运起天眼四处一扫,果然目中一片清明,却是万物空寂。至于脚下那片汪洋紫光,却看不透彻。 虽然先前进入这天墟禁法后所遇场景皆与今日所见不同,九道人却也猜到,若要在这幻境之内转换旗门,关键怕就是在脚下那一片紫光汪洋。心头这般思索,九道人却不敢大意。 之前数次他进入这禁法后还能生离此境,并非因其修行高深,却是因着他天赋异禀,可在禁法火焰之内进入龟息之境,而后熬到十年后禁法开启吸收赤炎真火之时,他才乘机自禁法内冲出。 不过今番他进入此处天墟禁法,却是为了在禁法之内暗算西方极乐的三地罗汉舍利分身,如此一来,自然不能龟息隐藏于此,却是得靠着不多的一点领悟去激阵势,转换旗门,搜索三地罗汉。 心头思索良久,九道人定下心思,望着下方那平静的紫光汪洋,也不动势,额头之上尺许位置金光一闪,却显出了那先天灵龟壳,散出光芒衍射,化作一团鱼纹金云。 在那金光璀璨的灵龟壳内,天启依旧盘膝而坐,前方不远处正摆了那栽种了怪树一株的阴阳一气瓶,怪树之顶依旧含苞紧裹。 天启通过化身九道人细细体悟这禁法阵势平静之内蕴含的玄妙,过得半晌,心头渐渐有了些许古怪感觉。 那古怪感觉来去无踪,天启细细思索,却又毫无所得,片刻之后,依旧无果,他索性就起了推算的心思。 默坐片刻,心头显出空冥,天启左手捏了离印,心内运起大衍天经,右手开始缓缓掐算。随着他大衍神算法门运转,这先天灵龟壳内金云波荡,龟壳内层之上的道道褶纹透出丝丝金芒,金芒沿着那褶皱轨迹运转,化作金云在天启头顶变幻不定,正是这先天灵龟壳助了天启推算阵势玄奥。 半晌,天启头顶上空悬浮的金云消散,他散了法门,睁开双眼,眉头微皱,即便有了先天灵龟壳之助,推算依旧毫无所得。 天启推算无果,便定了心思,要下那紫光汪洋内一探。纵使凶险了几分,却比如今这般平静局面要好上几分,这份平静虽然清寂,却也带了几分难去的沉沉死气,让天启心头微微有些慌。 九道人得了天启心思,心念运转,收起了头顶上空的金云龟壳,这才抖身化作一团紫光火焰,冲入了下方那波光粼粼的紫色汪洋之中。 正是那:一步一世界! 便一层紫光之隔,就是两个世界! 进入紫色汪洋却不是原先猜想的汪洋之中,周遭紫光火热躁动,充斥着浓烈的地脉龙火气息,是一片广阔的原野,生长了各种古怪的植物,颜色或红或紫,不过尽都比较矮小。 从那死气沉沉的紫光汪洋之上陡然转换到如此生机勃勃的原野之中,九道人和天启一化身一本体,俱都忍不住心神摇曳。他二人可不同于普通的修行之士,却都是有大修行的炼气士,虽然破不开烛龙岛这怪异古阵,却分辨得清楚何为幻境。眼前这生机勃勃的原野乍看似乎幻境一般,让人目眩神迷,然而沉下心思再仔细观察感应,却现这广阔原野完全便是一个真正的世界! 九道人沉着面色,丝毫不敢大意,压抑着心头的震惊,从半空之中缓缓落到地表的一簇火红草丛之中。犹豫片刻,轻轻得抚上了那一簇闪着火焰流光的草儿。 火草龙华,触手温润,带着几分淡淡的火气,让九道人身心一适,眉头也舒展开来,心头那震惊却是渐渐淡了去,恍若这禁阵之内的火焰世界便是他那七星海府一般,无甚了不得,他似乎忘却了,这古怪世界完全是阵势之力所生,化出一真世界,这需要何等的修行,何等的境界啊! 倒是那天启却不曾失了神志,他透过九道人这第二元神化身默默感应思索半晌,猛地睁开双眼,身形一闪,脚下一动,却从那先天灵龟壳内消失了! 等他再出现时,已然站在了九道人身前的那片原野之中,淡灰色长袍在这火海流光中显出几分出尘飘逸,那及腰长更是随了火光抖动,恍若切到了这世界的脉搏一般,轻微而又震撼得抖动着! 天启长长一阵呼吸,接而便是哈哈大笑! “难怪这阵势如此熟悉,原来竟是大五行幻灭火元分阵!” 天启大笑半晌,指了周遭扫视,对身后那九道人言道:“这大五行幻灭火元分阵不知是哪位修行前辈所设,简直有通天造化,竟然内生世界,一灭一生,自有轮转,在这等世界之中,天数阴阳早有变化,便是上界天仙,又怎能推算及我?!” “难怪道兄自那先天龟壳内脱身而出,却是这等缘由!”九道人笑道:“早便觉得这古阵可怕古怪,却没想到竟有这般来历,却是不知那设阵之人到底是何等样人!” “这般境界,岂是你我能料?且天时一到,自然清晓,末做此态!”天启默然半晌,接而淡笑道:“倒是我虽万万不能破解此阵,却也知晓这大阵运转之间的些许玄奥,你我还是快些去找寻那净土僧人,此番若不送他入轮回,怎能干休?” 天启想及适才与白眉老祖相隔数丈,却终不敢相见,心头自然愤恨。 也是三地罗汉那舍利分身劫数到了,竟然闯入了这不知谁人布下的大五行幻灭火元阵势之内,再有天启本体分身在旁窥视算计,他即便是西天罗汉分身,又怎能逃脱? 天启虽然对此阵势有所了解,然一则领悟不足,二来修行不够,自然是破解不得,也不知晓此刻那三地罗汉舍利分身在何处。 但他早先得了大五行幻灭的法门大纲,又在先天灵龟壳内见识了一番冰元分阵,知晓这阵势之中该有一宝物镇守总旗门,运转玄奥变化。再综合着此番烛龙岛上赤火峰精魂现世一事,天启心头便有了几分把握,那藏于烛龙草处的赤火峰精魂十之**便是此处阵势的阵眼宝物! 那三地罗汉舍利分身虽断然不懂大五行幻灭阵势,然其得了黑水峰的牵引,凭借着水火双峰之间的牵引联系,十之**也会找到阵眼旗门处,既然如此,此番先循着法门去那阵眼埋伏等候便是了,定然等得到那三地罗汉舍利分身。 天启心头定了这般心思,也不迟疑,当下便推算阵势变化,寻那阵势之眼所在。先前有言,他虽破不得阵,但这些年除去修行,便一直在参悟大五行幻灭阵势,要找出这阵势旗门阵眼却也不难。 推演半晌,天启心头便有了些眉目,哈哈一笑,脚下一动,便在数里开外,身后随了一团紫色火光,正是九道人。 第三十一章 剑脊妖龙 剑脊妖龙 此番天启在这烛龙岛大阵之中,不惧怕他人推算窥视,没了顾忌,自先天灵龟壳内脱出身形,好不畅快! 天启先始也不运转神行法门,只是凭了那强悍之极的肉身力量奔驰,他潜心修行数年,天地战魂法门已臻第二重大乘,肉身力量更是强悍,往往脚下一动,便是数里开外。如此奔驰一段,心头所憋之气渐渐散了去,天启嗖呼止了身形,在那广阔原野上站定了,便是一阵哈哈大笑! 九道人乃天启化身,自然知晓天启心头憋屈,也未前去打扰,只是跟随身侧,默默看了不语。 半晌,天启方才止了大笑,转身回来,面上又恢复了先前淡然,微微一笑:“道兄好生准备,此番前去,定要收了那老秃舍利!” “我修行不足,无法破阵,恐怕需得行路赶到这片原野之中的火元最盛处方能转换旗门,道兄跟了我便是!”天启言罢,脚下便施展了神行法门,一晃便没了踪影。 九道人与天启心神相连,自不担心丢失,化了火光跟随上去。 这片原野异常广阔,天启以神行之法行了片刻,怕不是已然走出了数千里之外,周遭却依旧无甚大变化,依旧是火草杂丛,茫茫无际。只是在那茫茫旷野之中多了许多怪异兽类,各自小心谨慎行猎,远远盯了天启,内里谨慎之中带着凌厉杀机! 天启只想转换旗门,却不愿招惹麻烦,自然不去招惹那些不知阵势之内的古怪异兽。然而那些异兽秉承烛龙岛阵势之中的火元而生,皆顺合了阵势之中的那股灭道之意,性情暴躁且杀机腾腾,皆盯视着从原野之上飞窜梭而过的天启,若非他度实在快得惊人,只怕早被那些各异种类的兽类缠上了。 然而随着天启与九道人二人行进到那茫茫荒原深处,周遭的走兽越来越多,甚至多了种那可飞行与空中的翼龙兽,头颅尖细,顶生一目,削瘦的身躯达丈许,双翼张开几达七丈的巨大身躯上满是火焰流转,度极快,一个眨眼便滑开千米开外。成群结队从空中窜过,带出撕裂空气的剧烈啸音。 便是这样一群体型高达丈许的火鸟翼龙,铺张开数丈许的巨大双翼,从高空呼啸而至,撕裂空气的高携带着灼热的火光袭卷而来,直直向着天启冲去。 远近地面之上的一片火红荒草皆被那席卷而来的风势压倒,接而轰然一声燃烧起来,化作了团团紫色火光。便在那紫色火光的环绕之中,十多头生了翼龙兽已至,头颅之顶那硕大的独目通红,坼裂得大嘴张开,出一**无声得冲击波,携带着紫光火焰,撞向了正抬头张望的天启。 天启周身缭绕火光,双目之中的闪烁着点点红芒,却是那隐藏在灵魂深处的暴戾凶猛隐隐舞弄爪牙,想要冲撞上去,以肉身相抗搏弄一番。 然而天启也自知此时不能放纵这股并不陌生的暴戾冲动,他一经觉,心内便运净土心经平复心境,终究还是忍住了那股与这群火鸟翼龙肉身相搏的强烈冲动,右手捏了法印,低喝道:“收!” 顿时,一道金光自身后那团九所化的火光之内飞出,在他身前盘旋飞舞,瞬息便化作一蓬高达十多丈的金雾,内里却是那先天灵龟壳。 虽然天启未以元气重新祭炼这龟灵圣母留下的先天灵龟壳,然而以他修行却也能激这灵龟壳挥些许功效法门。只见得那先天灵龟壳被天启祭出,接而化做十多丈高低,微微一收,便将远近火光尽都纳入其中。 再一收,那十多头火翼龙便尽皆冲了进去。 天启法门一收,右手虚托,那化作十多丈高低的灵龟壳便回缩成尺许大小,金光闪耀,悬浮在天启右手之上尺许。 “这些蠢鸟儿,凭白来送了性命,此刻只怕已做了那怪树的肥料!”天启托了那灵龟壳,双目开合间散着淡淡寒光,看着自远方席卷而来的一股黑潮,他天眼看得清楚,正是这些火翼龙儿,且地面之上还有一批高大走兽也自冲袭而来,飞禽走兽,成了一片铺天盖地的狂潮,恍若一片连绵乌云从天边滚滚而来! “道兄,这阵势之中的各种禽兽虫草似乎都相互关联,许是适才收取那几只火翼龙才激了这般状况!”形势忽变之后,天启身后那紫色火光一闪,九道人已经显出高大身形,站在天启身边。 看着周边走兽的忽然暴动以及远方滚滚而来的一片狂潮,九皱着眉头道:“这阵势之内一环扣一环,此刻我等强逞一时意气,收了那火翼龙,或许正是此举激了此阵内怪兽火禽,成了这铺天之势!” 天启自然明白,望着远方滚滚而来的那一片狂潮,他心头那毁灭**升降了几遭,最后叹道:“终究是修行不足,否则便将这阵势生出之禽兽完全杀尽了,阴阳一气瓶内那怪树许便熟了!” 话一出口,天启自己也眉头微皱,随了那本元功法修行,他心头那暴戾念头越来越盛,常有杀尽灭绝之意,也不知是何等征兆,只是他此时不过一逃往天下之弃徒,又管那事做甚?哼! “九,适才那兽群出现时我已有感应,那火元之地便在禽鸟兽群之后,你且俯身上来,我隐了身形带你过去便是,省却这般麻烦!”天启说话间,运转法门,身周元气滚动,那略显破旧的灰色长袍之上闪起点点晶亮黑蓝火。 九道人知道天启要启用长袍之上的幻阵法门,连忙化了紫光火焰飞到天启肩头,而后连带天启二人便在那幻法之中隐去了身形,连气息也尽都去了。 待得灰色长袍之上的幻阵开启,天启运转神行法门,向着前方那兽群迎了上去。 尽管那兽群禽鸟相互之间都有些许联系玄奥,然而毕竟是禽兽之流,虽有阵势的火元之助,得了些许非凡玄妙,却也终究无甚修行智慧,一旦动,便兽性大,停止不得。 天启仗着幻阵隐去身形,不多时便迎上了滚滚而来的兽群,那兽群前后竟连绵数十里,端得骇人之极。 然而天启步法巧妙,又有大修行,施展神行术,左突右踏一阵,竟自那兽群之中蹿了出来,即便中遭撕裂了几只怪异火兽,却也未曾留下痕迹,终究从那连绵数十里的兽群之中冲得出来。 窜出兽群,天启依旧隐了身形,仗了神行术再前行片刻,周遭火元越充足,连空气之中都散落着点点深紫火星,可见火气之旺。 天启按着大五行幻灭阵势大纲之理推算片刻,算得便在这方圆十里之内,必可见得此境所护旗门。要加倍小心得便是守护旗门之物了,只有破得那旗门守护,方才能转换旗门,进入此阵的阵眼! 天启不敢大意,停了下来。参考大五行幻灭之道,再借助了先天灵龟壳之力推算半晌,方才推得此境分旗所在。他循着自己推算之途,或走或破,入得一片深紫色的草场,草场周边的草儿都是半丈高低,方圆仅仅里许。 在这草场中央百多米内,有一片草儿更是茂盛,怕不是有数丈高低,恍若一处火红丛林一般横亘眼前,遮挡视线,火焰红龙窜天而舞,古怪的是那火焰般的草丛之内却散出一股浓重的死气,没得半点生机,与周边的生机勃勃完全颠倒,甚是怪异! 那沉沉死气与凛冽杀机混合起来,恍若这草丛之内正有一只火焰凶兽吞吐凶焰,收敛气息,屏息凝视,随时欲窜出草丛择人而噬。 九道人终究是火性之躯修行而成,对火元气息甚是熟悉,入得那草场之时,便面上变色,道:“道兄,此处怕是有得了大乘修行的火怪,得了寂灭之道!” 天启也察觉前方气势古怪,点头道:“小心为妙,怕是镇守此处旗门的火怪!” 九道人点头不语,默然看了半晌前方那片方圆百多米、死气沉沉的紫黑火草,面上忽然一动:“此处火怪或是烛龙岛旧识,且荣我一探!” 言罢,九道人身形前掠,瞬息便化了一道紫火冲上前去,却未冲入那团簇拥涌动、数丈高低的黑紫火草之内,而是掠到那怪异黑紫火草圃上空十多丈,接而火光收敛,内里显出那高大身形,身着紫色道袍,周边云龙紫火簇拥,端得威风煞气。 “下方可是烛龙岛剑脊道人!”九道人一声大喝,大紫道袍之上云龙涌动,周边火海生威。 随了九道人一声爆喝,下方那方圆百米数丈高低的火草焰丛猛然抖了一抖,似是随了九道人的声音震颤不已。 旋即,那死气沉沉的火焰草丛之内猛然爆出一蓬生机,那生机是如此得旺盛,以至于周边百多米内的黑紫火草刹那间便都成了活物一般,摇头摆尾,焰龙升腾,与适才那死气沉沉之态相比,哪曾有半点相似? 那方圆百多米的黑紫火草丛一针抖动,接而向上缓缓拔生,天启看得仔细,竟然那方圆百米怪异紫火焰草丛下的地皮在缓缓提升,随了这剧烈波动,一道道裂纹自那中央向着四面八方传播开来,瞬息之间,千米之内的草丛便被那龟裂撕成了数十残片,一道道裂缝之下,冒着汩汩烟云,正是火焰蒸腾。 这当儿,一声低沉嘶吼自那怪异黑紫草丛之下出,旋即火焰大盛,那黑紫草丛周边里许范围内燃起一团剧烈紫火,火光冲天。 这般火势来得快,去得也快! 便在天启虚踏升空,到了九道人身侧之后,周边那冲天火焰已然敛去,方圆周遭里许内的草丛尽都被火焰烧了去,只余得中央那百米范围得黑紫草丛。 没了周遭草丛掩盖,那内里物事也终究显现出来,却是一头数百米大小的硕大火兽缓缓爬了起来,先前那数丈高低的紫黑火焰草丛正在那怪兽背上。原来那方圆百米的紫黑火草竟是这怪兽背上的触须,此刻随着那怪兽自地面之下缓缓爬起,触须自然抖动,周遭火焰翻飞,星芒四射。 天启开了天眼,定睛一看,却看到那火兽硕大头颅之上有两道粗大红芒,周遭这剧烈的火光和生机便是从那两道红芒之中散而出。 等那火兽终究站了起来,数十米的身躯微微一抖,周身火光散落,硕大的头颅显现出来,却是犀牛一般的头颅,头颅之顶生了一独角,森寒刺目。在尖角之上,另有一竖目,此刻紧紧闭了。只有尖角之下的双目张开,那两道红芒便是从这双眼之中爆出! 那巨大火兽双目死死盯着上空悬浮的九道人,闷雷一般的嘶吼声滚滚而来。 九道人眉头微微一皱,对身边天起道:“下方此火兽乃是烛龙岛上剑脊龙修行而成,年岁较我要大出许多。自我出生此岛,便晓得此兽占据了岛上一片浆池,距离天墟之境内的烛龙草最近,精气充裕。 说来我与这孽龙也算有段渊源,当年因着采取它所占据浆池内的一株草木,我与他曾有交手,见识过它的厉害之处,比我厉害许多。不过这火兽千五百年前便忽然消失了,没想到竟然是入了天墟之境,被阵势所困!” 天启听得九道人之言,微微点头,再仔细看得几眼,却又摇了摇头,道:“他不是误入阵势,却是为人所擒,施了符咒,做了这镇守阵势的灵兽,否则看他这等威势,只怕修行都不弱于你,怎得还是这幅本体模样,却不能化身人形?不能吐人语!” 九道人点头称是,接而狞笑道:“当年这孽龙差些将我尾部七星打散,今日正要报此仇怨!” 言至此处,九道人右手一招,便施展了上清雷诀,轰然炸雷自天而落,威势十足,摇曳紫光,尽皆打向那剑脊龙的头颅而去。 那剑脊龙见得雷光打来,嘶吼一声,阔背之上那些触须舞动,竟然生生挡住了那当空而落的数十道雷光,且未有甚损伤,依旧黑紫透亮。 九当年吃了大亏,一直记挂。此时撒手便是道道雷光紫电,加之火光水符,上清法门尽施,毫不停止,一波一波,狂潮涌动,好大威势。 然而剑脊龙虽然被咒法所封,不能化作人身,也不能施展法门,然而到底是得了大修性的妖物,又在这火元充沛之地吸纳火元修行千五百年,九道人释放的普通法门怎伤得了它?不过让它断了几处触须,多出几分痛楚罢了。 只见得剑脊龙一声大吼,背上触须凝直,化作利箭一般,根根挺立笔直。剑脊龙巨大的身子一摆,那利箭一般的触须便射了出来,度极快,只是紫黑光芒一闪,就到了九道人身前。 紫光连绵,等九道人看得清切,已然是密密麻麻的紫光席卷而来。 九道人身子一摆,显化原型,也是百多米大小,小山一般的身形虚空而舞。九齐摇,喷出道道紫火,将那层层利箭化去大半,余下些都打在那紫黑色的龟壳之上,溅射火光,倒也没有伤到九。 挡过那波紫黑箭雨,那小山大小的九七星玄龟尾部一甩,十丈许的七星尾色泽纯白,从身后甩到身侧,其上有七星闪耀,每点星光内里都是寒气森然,泛着点淡淡黑光,正是被九道人收摄进七星龟尾的那几点太玄之精。 九道人早先与这剑脊龙斗过一场,虽然大败而去,却也知晓这剑脊龙的底细。这头剑脊龙出生烛龙岛,又占据了天浆池借地火和烛龙草气息修行多年,通身阳火早修行得精湛无比,兼之那剑脊龙妖身在烛龙岛天浆池内锤炼得强韧非凡,火元与普通术法自然伤不到这孽龙,只有阴气精华方能凑效。 这些念头在九道人心头只是一转,只见九道人本体原型九摆动,放声嘶吼,身形电闪,七星尾随之猛地一甩,化作一道森然白芒向地上的剑脊龙抽了上去。 第三十二章 剑脊龙虽然被符咒封印,口不能言,却也认得出眼前这头九七星玄龟。当年在烛龙岛天浆池,他差些就将这龟儿的七星尾当作补药吃了去,如今又怎会惧怕与他?见九化作原型扑打了上来,剑脊龙暴跳而上,周身触须都成剑状,竖与身后脊背,以剑脊对上了九的原形七星尾。 同时那剑脊龙额头冷光闪烁,尖角猛然伸长数丈许,向那玄龟身躯就是一挑,锋利之极的尖端散着森寒光芒,恍若轻轻一挑,便可划开脚下这片大地! 九道人知晓剑脊龙那尖角厉害,也不硬拚,身形一缩,换了位置,七星尾虽一滞,却未变向,依旧向着那剑脊龙的脊背抽了下去。 剑脊龙脊背之上的排排脊剑忽然软化,恍若波浪一般顺着九玄龟的七星尾缓缓卷去,却是想要以柔克刚。 熟料,那七星尾一经触及到剑脊龙脊背之上那恍若焰火草丛的脊剑,竟然散出一道道淡黑色的寒芒,正是九道人驱使了那一点存于尾部七星的太玄之精。 一声蜂鸣脆响,那七星尾正正抽在剑脊龙宽达百米的阔背之上,一大片数丈高低的草型脊剑被那淡黑色的寒芒瞬息抹上一层黑光,带了丝丝冰晶,而后九道人那十丈许的晶莹七星尾再猛一抽,便将那一片结了冰晶的脊剑自剑脊龙背上抽落,化作了漫天细碎冰晶,端得厉害! 剑脊龙火性修行,这太玄之精正是他的克星,此刻猝不及防被九抽了一击,虽未伤及根本,然而终究是受了伤害,心神越暴怒。只见那剑脊龙低头一声嘶吼,方圆数里之内紫黑光芒凝聚,剑脊龙的身躯在紫黑火焰中又涨大了几分。 那锋寒亮的尖角猛然上挑,电闪一般。九所化原型正运转七星尾,见得剑脊龙见角再挑上来,九也未太过在意,身躯一扭,龟壳朝外一抖,便换转方向退开数丈。然而此番剑脊龙头颅顶上那尖角也随之伸长数丈,随了剑脊龙头颅偏转一甩之际,狠狠划在九七星玄龟那龟壳侧面。 一声尖锐之极的刺耳鸣啸,九原型那小山般的躯体被那尖角一挑之威扫出数百丈去,呼啸而出的身形将地面带出一条丈许深的壕沟,绵延百多米。那剑脊龙虽是占了些许便宜,然而又被那七星尾扫在剑脊之上,也是痛得嘶吼阵阵,四蹄在地面之上跺闪,周遭数里一阵轰鸣,地震一般,泥土翻滚,草丛火焰四射,化作一片火海。 九道人所化的玄龟本体也是皮糙肉厚,虽被那剑脊龙尖角挑飞数百丈去,却也未受什么伤害,九颗脑袋同时乱晃,出巨大的哼哧,紫火流窜,巨大的身形又接而扑了上去。 九七星玄龟与剑脊龙都是出生烛龙岛的火属灵兽,千多年前未脱兽体时又曾有争斗,相互之间自然了解,且此时此刻,二者修行相差无几,此番相斗正是棋逢敌手,将遇良才,斗得难分难解。 九以七星玄龟尾上凝聚的七点太玄之精很是让那剑脊龙吃了些苦头,只见那玄龟巨体尾骨一动,晶莹白芒一扫,便有七点淡黑寒光随了那白芒扩展开来,狠狠与剑脊龙那尖角相对。 剑脊龙尽管知晓九的手段,然而他乃火属灵兽,又没有九道人的奇遇,自然奈何不了这等阴气精华。虽然仗着头颅之上那天生灵角的厉害保了自身周全,却也接连吃了些小亏。 斗了片刻,那剑脊龙忽然闭了灯笼大小的双眼,两道红芒猛然消失。然而周遭却忽然升起一种森冷气息,带着几分沉沉死气。 便这时,剑脊龙头颅之顶,灵角之基的那只竖目忽然睁了开来,却是一道黑火自内喷涌而出。那股黑火一经出现,周遭紫火焰草便迅枯萎,死气当下弥漫开来,情势异常诡异,恍若周遭火海顷刻已成鬼蜮。 九道人早先便提防着那剑脊龙头颅之上的第三只眼,此刻一见黑光,便看出那黑火来历,连忙躲闪开来。然那剑脊龙灵目黑火端得不凡,九也未完全躲开,灵壳之上不免沾了一些。 黑火已经沾上九道人的龟壳,便化作一团死气沉沉的黑光蔓延开来,那处龟壳之上顷刻便是一片死灰。还好九道人见机得快,连忙趋势本原阳火抵制消除,终究将那黑光化去,却也受了伤害。 一直在远处观战的天启同九道人本元同一,自然晓得九道人的想法处境,此时此刻看那黑火厉害,提声喝道:“这孽龙借此阵修得了寂灭火,道兄莫要再与他相斗磨蹭!我先来缠了他,你在旁乘机驱使先天灵龟壳收了他去便是!” 九道人闻言点头,巨大身形一晃,化作了那高大道人模样,面上颜色却有些不好,低沉狰狞,看了那剑脊龙喝骂:“你这孽龙,纵使修得了寂灭火,也叫你魂飞魄散!” 这当儿,天启身子一抖,运转天地战魂法门,化做那巨人法相。他晓得那剑脊龙修行要高于他,是以化了巨人法相之后,大开周身毛孔,吸纳元气,再运法门,嘎嘎的骨骼脆响之中,却是成了三头六臂的法相模样,高近二十丈,威猛之极。这法相耗损巨大,若非剑脊龙大是厉害,他也不想运转。 化做三头六臂的巨人法相,天启脚下一纵,便到了百丈外那剑脊龙头顶上空,向着那剑脊龙的头颅狠狠一脚踩下。 剑脊龙见得如此,也不移动,却以头顶灵角对了上去。二者相交,出一阵阵金铁交鸣之声,剑脊龙那小山般的身躯向后震开数十米,而天启也被震飞开去,腿脚麻,脚底被那灵角所顶之处,微微疼,心头暗暗恼怒,也震惊与这孽龙出地仙的肉身力量和那灵角质地。 这剑脊龙虽然修行高过天启,却被人以符法封印在本体兽胎之内不能变化,也不能施展法术,自然吃亏,只能以肉身同天启相抗。若论肉身力量,这妖物自然强悍之极,但却也不及此刻天启,是以二者相斗之间,天启竟然微微占了上风。 天启相斗之时一直注意那剑脊龙头颅之上的第三目,却迟迟未见这孽龙动,心头暗道,或是这孽龙的寂灭火修行不够,短时之内难以接连使用。 天启猜测不错,孽龙虽然借助着烛龙岛阵势之内的灭道之意和阵势下方的无穷火元修成了一点非凡寂灭火,不过因为早先所修仙道法门与此寂灭火本性相差太多,是以无论怎么努力,也只能将第三灵目修行炼化,储存一点寂灭火,却不能多炼,自然无法任意驱使。 天启心头挂念三地罗汉舍利分身一事,斗了几回合,心头便不耐烦,当下全力运转额头巽风木灵火。周身元气瞬息凝集到头顶之上的本元巽灵,只见那团本元灵火内同样显出一尊三头六臂法相,虽然是虚象,威势却比天启所化巨人法相还要强上几分。那木灵火凝聚的灵火法相一经出现,便向着那孽龙而去,与巨人法相二者合围上了剑脊龙。 “着!”如此法门施展出来,剑脊龙感应到巽风木灵所成法相厉害非凡,身形瞬息闪动,度快捷之极,然而虽然闪开了木灵火法相所带的丝丝巽风木灵火,却未躲开巨人法相本体一击,被天启法相那丈许大的拳头砸在头颅之上。 剑脊龙小山大小的巨大身躯被天启一拳击中,跌跌撞撞得倒飞出百多丈,斜斜陷入泥土之内,硕大的身躯只留得一个头颅灵角在地面之上摇晃。 那剑脊龙在烛龙岛上借了天浆池内的烛龙草气息修行,妖身凝练之极,虽被天启一拳打中头颅,却依旧未受什么致命损伤,只是越暴怒。 但见得地面一阵阵摇晃震动,剑脊龙那身躯竟然又涨大数十丈,头颅之上的灵角却是缓缓回缩,额头之上独目猛然睁开,一道黑火迎面窜上天启。 天启等得便是这时机,当下也未躲避,却是神行法门运转,脚下一动,就到了剑脊龙身前不远,驱动本元木灵,燃起一层黑蓝火光挡在身前,任由那寂灭黑火打在身躯之上。而天启那巨大的双掌却按住了那剑脊龙的巨大头颅。 那寂灭黑光果然不凡,打在天启身前的那一团仓促聚起的黑蓝巽风火上,出吱吱的声响,竟向前突破了不少。天启先前施展法门招出巽风木灵法相消耗过大,此时驱动本元灵火抵挡寂灭黑焰颇为勉强,可他却也不在意,只是死死按住那孽龙。 九道人同天启心意相通,早已运转法门招出先天灵龟壳,一道金光便在头顶上空盘旋。此刻身躯凌空飞上百丈,一点点出,先天灵龟壳上便射出一道金光! 金光直直向着天启和剑脊龙所在之处打去,将二人同时罩在其中。 “收!”九道人大喝一声,运转周身法力,全力驱动那先天灵龟壳。 照在天启和剑脊龙身上的金光抖动片刻,接而向着九道人头顶上空的先天灵龟壳倒卷而回,而金光所罩那二者,皆随了金光消失不见了。 过得片刻,那先天灵龟壳上金光再一闪,悬空而立的九道人身边已然多出了天启身形。 “这寂灭黑火果然厉害,竟破开我那巽风火层,不过却也是先前施展法门损耗本元灵火过多,否则当不至此!”天启看着右手背上一片死气沉沉的漆黑斑点叹道。 九道人今日以先天灵龟壳收了那经年宿敌,了此恩怨,心头自然畅快,也是哈哈大笑:“此言不假,这剑脊孽龙修行强悍之极,若非被高人以符咒封印了元神变化,只能肉身应敌,只怕要收他还需再费一番手脚!” 天启点头称是,接而指了下方剑脊龙原先所卧之处,道:“下方便是那火元之眼,也是此荒原阵境连同大阵阵眼的所在,你我这便下去,莫要耽搁了正事!” 说完之后,天启脚下一动,身形已到了下方。四面火草狼藉,中央却有方圆百多米的光秃之处,显出下方的漆黑土壤,那土壤内里也闪着电电火光,这片空地正是适才那剑脊龙所趴之处。在这空秃之处的中央位置上,有尺许紫火淡淡燃烧,与周遭黑色土壤相混,不细看还现不得。 天启径直走到那点紫火之前,笑道:“果然如我所料!” 接而,天启右手抬起,一指眉心,眉心便升起一道黑蓝火光,正是巽风木灵火焰。运转法门显出本元灵火,他接而一指身前那点紫火,眉心处窜出的巽风木灵火便入了那点紫火之内。 天启面上神情沉了下来,全神运转法门,按着参悟所得的大五行幻灭阵势精义演化,双手划动,口中喝道:“开!” 随之,那紫火轰然一声炸响开来,一道紫光瞬息漫过周边百丈。天启与九道人只觉周边一阵火热,接而便自这莽莽荒原消失了去,却是靠了阵势变化,转得了阵势旗门。 在那朦胧火光之中,天启只见得漫天火光之中竖了一面黑紫色的巨大石碑,怕不是有数百丈高下,上下两头尖锐,中央却颇为宽敞,其上抖动着道道粗大的紫色闪电,周遭火焰漆黑,那紫色电光恍若暗夜之中划破天际的九天神雷一般,震慑天地! 便在天启心神震惊,打量那雷电缠绕的紫黑石碑时,一道雷光自石碑之上射出,下一瞬间便到了天启二人的头顶。以天启与九道人二人的修行,竟然来不及躲避,便被密密麻麻的细碎电光笼罩其中。 等那恐怖电光退去之后,天启与九道人已然到了另外一处所在。 二人脚下百丈许是一片绵延上千丈的火热岩浆池,内里冒着汩汩气泡,即便相隔百丈,天启依旧可看得那硕大之极的气泡。那硕大气泡每每爆裂,都从内里散出一团黑红黑红的火光,消散在岩浆池的上空,随即便是一阵浓浓轻灵气息飘荡而出。 那轻灵之气内里不含仙灵气息,却是这一界内的精华所化聚,而非是仙家气息催化。是以天启也不禁深深吸了口气,不由神清气爽,元神心灵越自如清静。 “这便是烛龙草之气?”天启暗暗惊叹。 “正是烛龙草气息!”九道人虽然从未到过这大阵阵眼所在,早先却曾经自那连同了这片滚滚岩浆的天浆池内吸取过一点烛龙草气息,所以认得这气息。 “如此说来,这烛龙草定然非是仙府之物!”天启闻得此处,不禁笑道。 九道人明白天启之意,笑而点头,运起天眼四方一扫,接而看了下方那汩汩岩浆池道:“依我所看,那烛龙草和宝物怕是在这岩浆池的下方才是,先前那悬浮半空之幻象不过是阵势之效罢了!” “该是如此,这阵势当真玄奥!”天启言道,接而他想起先前转换旗门之际所见得那紫黑巨石碑,双目之内显出几分不甘心,道:“先前所见那紫黑巨石碑或许正是此阵设阵宝物,若能能得那等宝物,日后我设置了此般阵势,怎会惧怕三地罗汉舍利分身和蔡经那帮老贼——” 天启说话间,不禁微微一叹,却是因为修行不足,无法破阵得那巨石碑而心生懊丧可惜。 将那念头收起,天启掐指细细一番推演阵势变化,接而转身笑道:“道兄所言不差,正是在那岩浆池下!” 九道人略一思索,笑道:“如此,你我这便下了浆池等候那老贼秃便是!” 天启与九道人看似两人,实则同源一体,自然知晓对方心头之意,点头称善,接而二人同时运转法门,缓缓没入到下方那岩浆池中,没了踪迹。 ***** 再说那净土宗门下的那三地罗汉舍利分身,闯入大阵之后,当下便陷入一处如虚还实的幻境之中,与天启先前所在幻境不同,却是大阵演化的另一处凝实幻境。他虽非本体,不能推算,然而到底乃是上界罗汉舍利所化,见识非凡。一经入阵,便晓得不妙,此阵已然重开世界,这本是道门大乘金仙与西方佛陀才有的手段,自己却是太过大意了。 尽管心头后悔未将那黑水峰带在身边,三地罗汉舍利分身却也没得办法,不敢妄动,只在入阵之所思索这阵势变化。 他乃舍利所化,法力凝聚,本就无甚耐性。又兼此阵势内有灭道之意,让人心生烦躁。是以思索半晌,他便生出不耐,右手托起七彩佛莲,运转法门,便要施展西方法门,演化佛莲,指望依靠佛莲之神通而破此阵法。 便在这时,周边又动,显出一股熟悉气息,正是那玉清宝物黑水峰和无华僧人。也是凑巧之极,那无华僧人入得阵势之后,正出现在了三地罗汉舍利分身之侧。 三地罗汉那舍利分身正准备勉力一试,一看无华僧人携了那黑水峰进来,且正巧出现于此处,自然大喜,不禁哈哈笑道:“当真是我佛慈悲,想来那赤火峰也该我佛门所得,行那渡世之意!” 大笑片刻,这三地罗汉舍利分身向着前方一拜:“佛祖慈悲,我等当遵循天数,以此宝物渡三千世界阎浮众生!” 无华僧人摸不着头脑,然而见得三地罗汉舍利分身拜倒,也不敢大意,赶忙拜倒,同宣:我佛慈悲! 三地罗汉舍利分身心情大好,起身道:“我等有此物指引,自然找得到那赤火峰精魂所在,想来那也是这阵势关键之处,那道门二人不过地仙修行,无此宝物指引,怎能识别阵势变化?更遑论争夺宝物了!” 言罢,他便要无华僧人催动黑水峰,黑水峰受了催动,又感应得阵势之眼处那赤火峰的气息,果然自主向分阵幻境转换之眼飘去。 三地罗汉见得猜测无错,更是大笑,连道天数,天数! 天数倒是无错,然而他又怎知,这天数却是合该他这舍利分身遭劫! 那是后话,暂且不提! 再说三地罗汉与无华僧人二人相携,随了那黑水峰前行,不过片刻便到得一处紫黑石峰脚下。 黑水峰一经到紫黑石峰脚下,当下嗖呼一声便化作一点黑光,冲上百丈高空,卷入石峰内里。 三地罗汉舍利分身哪敢大意,赶忙跟随上去,无华僧人自然也紧随其后。 那黑紫石峰自外看去,似乎只是一处低矮平丘罢了,然而二人拐过几处山涧,入得其中,这才现这黑紫石峰竟然广阔异常,不过内里却无植被,周遭入目,尽都是一片黑幽紫的石质,内里躁动不已,却是火焰攒动,恍若一座硬生生被压抑住的火焰之山。 “三地祖师,那黑水峰停在了前方里许处!”无华僧人自他师尊七苦处得了黑水峰,与黑水峰心神相通,一旦黑水峰有所异动,马上便有感应,连忙远远呼喊。 无华僧人话声刚落,便感应到远处黑光大盛,正是黑水峰自爆出的寒芒,接而便是一声巨兽嘶吼,那巨吼似乎还在里许之外,却已将无华震得心头一闷。 三地罗汉业已感受到前方异动,心头却无担忧,只是神情振奋,想来那黑水峰与巨兽相斗之处定是分阵旗门所在,而那巨兽便是镇守旗门的关键了。 七彩佛莲陡然大放豪光,里许距离转瞬即到。 只见一头暴龙张口吐出一丈许大小的漆黑火球,冲向半空那团黑光之内的黑水峰。 半空之中那悬着的黑水峰散道道黑芒,乍一看威势不小。然而因着无人操持供给真元,内里精魂早先积累的太玄之精又在数年前僵尸古洞与丹霞山两战中被耗去大半,是以其此时此刻并无封神宝物十一之能。 那镇守此处分幻旗门的暴龙,也同天启二人所遇剑脊龙一般,是设阵高人自烛龙岛心擒来的厉害妖物,修行不比剑脊龙稍弱,也有天冲实力。 如此,那妖兽暴怒之下张口喷出的黑光火球对上黑水峰自行散的寒芒,自然不落半点下风,倒是冲过那蒙蒙黑芒,向着内里的黑水峰砸去。 三地罗汉舍利分身显身之时,正见得那硕大黑火球卷向黑芒内里的宝物,他正依仗着黑水峰,哪荣黑水峰有半点风险,当下佛莲一卷,口念法门,一道七彩豪光扫出,正将那黑色火球自寒芒内带出,同时右手一卷,将身后的无华僧人带到身边,指了那黑水峰道:“你将宝物收好,我去应付那暴龙妖兽!” 言罢,也不留手,额头之上三节青色菩提木清光阵阵,全力催动了手中的七彩佛莲,一道七彩佛光瞬息冲向下方山谷之中横卧的那暴龙妖兽。 此时此刻,七彩佛莲激,那妖兽暴龙全身毛陡然竖起,瞬息展开身形,竟然伸展开一双硕大火翅,全力催动,带起巨大的体型猛然间便窜上半空。不过尽管如此,却也不免被那七彩佛光擦上右翅,当下便是一阵摇晃,右翅之上火焰消淡。 第三十三章 暴龙妖兽怎会甘休?他被设阵高人一道符法封印了元神,只留个硕大肉身在此幻境修行。虽然修行不减反增,然而元神却始终脱逃不得,无法变幻肉身,千五百年下来,自然积累了满肚怨气,一经受激,哪里还管甚多?当下火翅双飞,暴龙身躯扩涨,全力冲卷,向那三地罗汉舍利分身撕扯而去,百多丈的巨大身躯,浩然火气鼓荡,威势怎是一个了得。 然三地罗汉舍利分身手中佛莲乃西天之物,本人更是极乐世界三地境界罗汉的舍利所化,法力所凝,自然胜过这被封的妖兽不少。 两方斗了片刻,那三地罗汉心头焦急,施展了西方法门,念诵净土经咒,佛莲豪光涌入天灵,化作七彩舍利球。接而分身之顶的三节青色菩提木猛然涨大数百倍,成了一片茫茫青光,内里生出一尊金身,持了一根硕大芭蕉枝,法力暴涨数倍,金光满贯数里之遥。 芭蕉枝横空一扫,正中那妖兽透露。接而七彩豪光放,芭蕉枝化作一颗高大之极的芭蕉巨树,将妖兽包裹其中,内里彩芒闪烁,却是封起了那妖兽,去依仗佛光炼化。 等金光全消,三地罗汉舍利分身显出原型,面上也是一片苍白,先前那法门耗损过大,若非今日挂念那阵势内里宝物,他也不会施展。 闲话少提,单说三地罗汉全力施为,借了佛莲之力施展极乐净土法门,化出金身收了妖兽。而后他与无华僧人二人借助黑水峰的牵引玄妙,也找出那阵势转换旗门的关键,借由黑紫巨石碑的玄妙转入到阵势中心的岩浆池上空。 二人见得那千丈方圆的汩汩岩浆池,面上都是一怔。 接而无华僧人一声惊呼,只见得那黑水峰猛然向岩浆池下冲去,却是受了牵引,失了无华控制。 三地罗汉舍利分身双目圆睁,心头却是大喜,运起佛门遁法,化了金光冲入下方那汩汩浆池之内,无华僧人猛咬牙关,当下也跟随了前方金光冲了下去。 这当儿,那岩浆池上光华火雾一阵抖动,却是又显出二人的身形。一个长须飘然,明黄道袍加身,另一人头顶文士巾身着儒生袍,正是四明山的刁莫道人和东海散人丹风道人这二人。 这二道人一经显身,便自四顾张望,那刁莫道人面上震惊未退,看了脚下那滚滚岩浆池,神念运转,推演片刻,面上大喜,道:“此番全是依仗了丹风道兄,否则以我修行定然参不透这凶煞火阵,也自是寻不得这下方宝物!” “无妨!”丹风道人面上神情不变,微微皱眉,运转功法双目生电,接而指了下方道:“这下方火浆之内有佛光闪耀!” 刁莫道人面上一变,开了天眼一扫,当下怒道:“这贼秃定然是依仗了我那黑水峰与下方宝物之间联系玄妙,方才寻得此处,今日定不能叫他如愿!” “理当如此,我道门之宝,怎能落入佛门手中?”丹风道人面山神情不变,双目之中却陡然生出一股杀气,刺人生寒。 刁莫道人面色微微一滞,接而面上显出几分狰狞,大笑道:“这贼秃竟敢分身下界,早违天运,今日你我二人便在此护持一番天数!” 言罢,刁莫道人身形一转,化了遁光没入下方浆池之内,丹风道人随之而入,那千丈方圆的巨池依旧汩汩吞吐着硕大气泡,火焰清香飘荡。 刁莫道人使了金遁法门入得下方那火海浆池,一经触到那滚滚热流岩浆,他马上便察觉到那股宝光所在。哪会迟疑?当下便驱使金光向了那处所在行去。 那火海浆池之内另有乾坤,全然不似上方看去那方圆千丈的模样。刁莫道人驱使了金遁法门,行得片刻,怕不是百里开外,方才看到前方有一火光宝气纵横的巨大气泡,那清香便自那十丈许方圆的气泡内丝丝沁出。 金色遁光一闪便钻入到那巨大气泡之内,而后没入宝光之中,没了踪迹。 随之一道淡蓝色的遁光滑至那巨大气泡之侧,微微一晃,却止了下来,蓝光一闪,显出了那东海散人的身形。 止了遁光,丹风道人皱着眉头,运起天眼,双目电光闪射,向着四周缓缓扫视一圈,接而又化了淡蓝遁光,入了那巨大气泡之内。 ***** 却说刁莫道人随了丹风道人的指引破出分阵幻境,入得烛龙岛大阵的阵眼所在,接而又化了遁光进入那岩浆池下的巨大气泡之内,当下只觉周边火焰蒸腾,宝光充盈,内里夹带了丝丝自然轻灵韵味,大是不凡。 如此一来,刁莫道人自然明白此处乃是宝物收藏之所,当下运转法门,开了天眼,向着那宝光最盛处就看了去。 天眼扫去,刁莫道人当下便怒气横生,只见前方光影之内宝光盛处,有一朵七彩佛莲缓缓前移,那朦胧七彩佛光之内,隐约有两个身影晃动,更有一丝森寒之意自内散出,显出淡淡黑芒。刁莫道人自然知道那七彩佛莲之下是净土僧人,他怎能不怒? 当下,刁莫大喝一声:“老贼秃,好不要脸,图谋我道家宝物,今日怎能叫你如愿?” 说话间,刁莫道人捏了五行法门,周身化了金光向那宝光盛处冲去,同时一道火光飞出,化作一峰,周峰火焰缠绕,那火焰山般的峰体瞬息涨做丈许高低,其上怪石嶙峋,更有火红草木生长,正是赤火峰之本体。 赤火峰本体一经祭出,前方那宝光之内便是一阵雷鸣炸响,夹杂了呼呼火焰燃烧杂音。随了那爆响雷鸣,这火浆气泡内里朦胧着的宝气烟云恍如长鲸吸水一般投入前方宝光最盛处。 宝光烟云瞬息便淡了去,内中数人都看得那宝光烟云投注之处正是一团深紫火球,内里闪着耀眼白芒,散着炽热高温。那如雷般轰鸣之音便是从那紫火光球之内散出,周遭烟云宝光更是投入紫火光球内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刁莫道人对水火双峰了如指掌,看了那紫火光球,心头一阵振奋,知晓那定然是赤火峰之精魂。 “去!”刁莫道人去了遁法,显出身形,伸手一指前方丈许大小的赤火峰本体,一道清光等时打在那赤火峰上。 赤火峰得了刁莫道人驱动,又受了精魂吸引,顿时旋转呼啸,向那宝光中央的紫火光团而去。 刁莫道人见得如此,不禁哈哈大笑,不想,赤火峰近得那紫火精魂十丈处,便猛地一滞,恍若每进一寸都艰辛异常。 “刁道兄,莫要急躁,那赤火峰精魂周遭有火元禁制!”这开口说话的,正是刚刚入得内里的丹风道人。 “道兄助我!”刁莫道人看了一眼已经入得精魂三丈许处的七彩佛莲光,心头越焦躁不安。 “那是自然!”丹风道人言罢,身形已然化作一道淡蓝水光冲上前去,他修行比刁莫道人还要高出几分,此时出手,只见淡蓝光芒清润无声,却是瞬息入得五丈许,向着中央那赤火峰精魂逼近。 借助了七彩佛莲行进的三地罗汉舍利分身自然清晓眼下形势,越是催本体佛光,向中央那赤火峰精魂抢去。 当下,这两派人马,一佛一道就在岩浆池下争夺开来,却不知道岩浆池外正有人冷眼而视。 刁莫道人一面驱动赤火峰,一面扬手打出几道乙木神雷,轰击丹风道人所破之处,二人合力而为,当下又进得丈许,那无色火焰出吱吱呀呀声响,再想进得一步,却是越困难,难怪持了七彩佛莲的三地罗汉舍利分身行进得那般艰难。 淡蓝遁光破去,丹风道人显出身形,扬手便是几道黑光打出,正是葵水神雷,乃丹风道人与北海之外采集葵水精华炼制而成,端得厉害,可克制火光,行进度当下便快出几分,不多时,竟然只比七彩佛莲位置稍稍靠后罢了。 七彩佛莲之内,三地罗汉之舍利分身自然也晓得眼下形势,却不敢松懈,他乃舍利分身,不过相当于地仙境界修行,而对方却是两位地仙境高人,若是相斗起来,怎能落到好处?不仅宝物难得,只怕面皮不存! “可恨这黑水峰先前几年多番施展,耗去内里精元过半,这无华小僧又修行太弱,否则再加上黑水峰之功效,此时早已到得那赤火峰跟前,或已得了宝物,哪会落入如今这般困窘之境?” 三地罗汉舍利分身想到可恨处,自然埋怨那净土宗的七苦僧人,不禁向着施展不开的无华僧人喝道:“你这小辈,无用之极,看着做甚,驱了那黑水峰在前开路,莫要被那道门两人得了前方宝物!” 无华僧人无端遭了三地罗汉舍利分身的这一番责难,却不敢有丝毫埋怨,赶忙驱动法门催动黑水峰开路,自是不提。 然无华僧人不过刚刚跨入舍利中乘之境,即便此时全力催黑水峰,也无多大能为,周边那无色光焰依旧固然。 三地罗汉舍利分身自然早便清楚,面色漆黑,也不言语,只是全力催动七彩佛莲护持行进。片刻之后,净土宗二人距离那中央紫火精魂已然只剩半米之遥,而刁莫道人与丹风道人也终究追了上来。 三地罗汉舍利分身双目圆睁,看了刁莫与丹风道人身前那赤火峰本体一眼,呼喝出声,右手一点天灵之上那三节菩提木,当下爆出一点青色光华,窜入三地罗汉额前宝窍,青光四射,那七彩佛莲受了牵引,七彩豪光一时便是大盛,竟然在瞬息之间便前移米许,冲出了最后一点屏障,入得那宝光四射的精魂左右,然而三地罗汉那分身头顶悬浮的三节普听木却当下便萎缩了大半,只余得三分高低,光华不再。 不好,这贼秃却是拼了老命! 刁莫道人一直注意着那净土三地,见得三地以分身本元菩提木为引催动佛莲,当下心头大骂,手上却是越快,运转密法,催动了神雷法门一股脑向前方劈去,一时间只炸得那无形火焰也散出道道光焰,丝丝作响。 再说净土宗的三地罗汉舍利分身施展密法,催化本元三节菩提木一举突破火网守护,到得迟火峰精魂的左右。 他看了前方不远处那散着炽人高温的紫焰火球精魂,也不做调息恢复,一口灵气运转,双手合十,口中念动净土经咒,手上那七彩佛莲叶当空而舞,飞到赤火峰精魂之上丈许位置,接而七彩光华大放,却是开出了瓣瓣佛莲,化了九片七彩佛莲叶,成一佛门心莲,悬于半空。 随着佛莲成形,一股七彩佛光照下,将那精魂笼罩在内,却是三地罗汉舍利分身驱动了佛莲叶,要收取那赤火峰精魂。 只听得净土经文重重响起,七彩佛莲叶所化的九叶佛莲内里彩光越盛,吸力也越大了,随了佛莲吸力增大,内里包裹着的那赤火峰精魂散出道道紫点光火,对抗着佛莲彩光。 然而这叶七彩佛莲本是当年净土祖师慧远以**门自西方极乐的七宝池求得,乃是佛门之宝,威力非同小可,且赤火峰精魂未与本体相合,此消彼长之下,佛莲光华合了三地罗汉舍利分身的修行,却是将那赤火峰精魂困了住,要收取并非不能,不过需得一些时间罢了。 便在这紧要关头,只听得波得一声,却是丹风道人与那刁莫道人自精魂护持火网内窜了出来。 那刁莫道人一经出来,看到三地罗汉正驱动七彩佛莲收取那赤火峰精魂,当下便是大骂:“你这贼秃,休做妄想!” 接而,刁莫道人伸手一指上空悬停得赤火峰本体,那数丈高下的硕大火焰山峰便向着前方佛莲光华笼罩着的赤火峰精魂飞去,那赤火峰精魂感应到本体气息,在佛莲猛然攒动,紫电雷光四射,将那七彩佛光撑涨得微微抖动起来。 此时此地,三地罗汉舍利分身虽然顾忌重重,却哪里舍得放手? 当下那三地罗汉舍利分身喝道:“无华,为我挡住那道人!” 接而他又是一点天灵之上那三节菩提青木,喷出一口金血,菩提木化青光合了那金血,凌空窜入到佛莲之内,那七彩佛光便是更盛,梵唱声起,紫电光芒消去。那赤火峰精魂不能抵挡,向佛莲之内流去。 刁莫道人早在驱动了赤火峰本体的刹那,便合身化作一道金光,接而幻化万把金色小剑,散了西方辛金精华之气,冲向那三地罗汉舍利分身。只见的金光万道,剑气横空,内里更隐藏了那地仙附体的飞剑,看那威势,不把三地罗汉那舍利分身斩做肉酱誓不罢休。 无华僧人那等修行,又哪里可能挡得住这般剑气?然而三地罗汉便是要以无华僧人暂作拖延罢了,并未将无华性命放在心上。 无华僧人心头知晓,然他生于净土,日日参悟净土佛经,对净土宗门一脉忠心耿耿,纵然心头绝望,却依旧大喝一声,运转法门,驱动了黑水峰向那万道剑气攻去,替三地罗汉分身挡了住。 三地罗汉舍利分身自然清晓身后状况,知晓那无华驱动黑水峰最多只能换来一瞬之机罢了,心头大为焦急,又是一口金血喷出化入佛莲,佛莲七彩豪光之内跃升出三节菩提青光。那挣扎攒动的赤火峰精魂终于抵挡不住,化作一点紫光,向着佛莲之内投去。 便在这时,异变忽起,一道黑光猛然向着那三地罗汉的后背冲了去,威势绝伦,难以抵挡。 第三十四章 通天石碑 再说三地罗汉那舍利分身催转头顶三节菩提木,连喷两口金血,运转密法激七彩佛莲之威,刹那间佛莲七彩之内多了三节菩提青光,赤火峰终于难以抵挡,化做了一点紫火向上空悬浮转动的七彩佛莲卷进。 三地罗汉那舍利分身尚还来不及收摄法门,只感觉一股森然冰寒之意袭来,一股巨力击打在他背后,恍若被那山峰压在背后一般。 他尚来不及防备,自然吃了些亏,胸口一闷,面上便是一阵灰,一口金血自口中喷出,却是化了灵气消散开来。如此一来,气机相通,佛莲光华当下便是微微一黯,那佛莲彩光之内已然快封入佛莲的赤火峰精魂也随之剧烈攒动挣扎开来。 三地罗汉舍利分身虽嘴角带血,然而心头却还存了几分侥幸,不舍放弃这即将到手的道门重宝。 也是劫数到了,这西方罗汉的舍利分身心头便乱了去,竟不顾身后地仙威胁,而在那等危急关头还强行收取赤火峰。 只见三地罗汉舍利分身一手强自指着那佛莲,运转佛光莲华,强自催自身修行,将四处攒动的那点紫火精魂向上收去。同时他左手捏了佛门防御法印,牵引佛光密法,抵挡住身后那巨压,口中大声喝骂:“你这叛徒,竟然伙同道门中人!” 无华却早已吓得傻了过去,他一经催那黑水峰,便觉内里窜出一点清光,浩然不可抵御,瞬息将他置于黑水峰内里的神念抹去,接而那巨峰瞬息又涨数丈模样,周边黑芒森森,向着近在咫尺的三地罗汉后背当空砸了下去。接而便听得三地罗汉那舍利分身一声喝骂,佛光大盛,黑水峰被那佛光勉强挡了住。 刁莫道人早运转法门化了万道剑光,向那三地罗汉舍利分身冲去,虽察觉那年轻僧人阵前倒戈,心头惊奇,却也无从思索,便已然刺入到了那佛光之内。 要知刁莫道人修行本就不差三地罗汉分身多少,三地罗汉又正耗费**力收取赤火峰精魂,先且还被那黑水峰从后背砸了一记,如此一来,那勉强施展出的防御佛光怎还经得起刁莫道人这万道辛金剑气? 只听得刺啦一声,万道金光便刺穿了那层佛光,一阵雨打芭蕉的噼啪声随之响起,便见得那万道金光剑气刺入三地罗汉舍利分身的身躯之内。 那三地罗汉舍利分身乃是西方罗汉的舍利所话,法力凝结,原非不是血肉之躯,此刻万道金光刺体而入,仆仆一阵轻响,那佛光笼罩的身躯之上便显出几个细微破口,内里流动着一团浓浓金液,溅射而出道道金光。 罗汉舍利分身到底非同一般,乃纯粹灵气佛光凝聚,万道剑气金光入得那舍利所化的身躯,便被那身躯内里灵气所化的粘液硬生生消了去。 又是刺啦一声,却是一点尖锐之极的辛金厉芒从那三地罗汉舍利分身的前胸亮起,那光点一经亮起,瞬息便成了尺许大小,接而一道剑光窜出,辛金剑光化作一柄小剑,从中化出了刁莫道人的模样。 刁莫道人自飞剑脱离,也不多眼,面上带了几分狰狞,捏了剑诀,全力催,那金色小剑嗖呼便带着一道细细的光尾向三地罗汉舍利分身斩了过去,只留得一点淡白色的光影,小剑已然到了三地罗汉分身之前尺许。 此番攻击虽然不复先前那般威势,却更是凶险。 三地罗汉舍利分身在连续两番打击之下,周身金液流淌,早已受了重创,双目红,面色狰狞,也再顾不得那赤火峰精魂,七彩佛莲马上散了周边彩芒,嗖呼窜入他那额头天灵之内,又化为七彩舍利光。却是这三地罗汉舍利分身不顾伤势,再度以佛莲密法催化分身,身形一抖,化做丈六金身,周身彩芒,右手持了一柄硕大芭蕉叶,狠狠向前方那点辛金剑光扫去。 刁莫道人自然不惧,大笑着驱动剑诀,与那金身相斗起来。 那三地罗汉舍利分身施展秘法化作的丈六金身虽然端得强悍,然到底受了重创在先,又兼且心神早乱,数十个回合之后,便被刁莫道人那采辛金之气炼制而成的飞剑斩在脊背之上,堪堪将半个身子断了去半截。 “着!”刁莫道人面上一喜,当下双手一搓,一团早已备好的乙木神雷对着三地罗汉舍利分身的那残躯便轰了出去,只炸得五行混乱,金光火海青木水波泥流,纵横八方。 “卑鄙小人,死都不与你甘休!”自那滚滚乱流之中,炸雷般轰响了那三地罗汉舍利分身的巨大声音。接而那乱流之中轰然炸响,三节青色菩提木自内里猛然窜出,周边还裹着一道七彩佛光,却是那三地罗汉舍利分身爆去分体,化成三节菩提木混合了那七彩佛莲叶动了最后一击。 刁莫道人自开始便小心防范着这三地罗汉舍利分身的拼死挣扎,然而他却依旧防备不得那七彩光芒包裹的三节青木菩提。 三节青色菩提木与那辛金飞剑一触,便是一阵彩光涌动,七彩佛莲乃西方极乐之物,纵然此刻无人支使,也不比那辛金飞剑稍差,七彩佛光流动之间,已然将那四射辛金厉气的飞剑缓缓拉扯一旁,自然,那七彩佛莲叶也随之显出原形,悬于那飞剑左右,散出丝丝彩光撕扯着那飞剑。 而内里那三节青色菩提木却飞射而出,到了刁莫道人身前不远,轰然爆了开来! 那三节青色菩提木乃是三地罗汉舍利分身的法力凝聚精华,此刻一经爆开,周边数十丈内都成了一片金光海洋,灵气疯狂肆虐,可怕之极。 到了此刻还迷糊不清的无华僧人当下便被那肆虐灵气佛光撕成了碎片,散做金光,化了开去。可怜这虔诚修行的净土僧人,至死都不清楚那变故之因,不晓得黑水峰为何忽然失了控制,竟袭了那三地罗汉的舍利分身。这般因果此处暂且不提,总之这无华僧人死得不明不白,化做一缕冤魂投入轮回中去了。 再说那刁莫道人,本要去收那游离悬浮的赤火峰精魂,却也不想冒着受创之险而沾染三地罗汉分身的自爆一击,是以当下施展法门,护住周身,只开了天眼注意那赤火峰精魂的去向,尽管如此,因着距离那罗汉舍利分身自爆之处过于近了,面上依旧有些狼狈。 自始至终都未曾出手的丹风道人,只在那包容了宝物的硕大气泡之外围静静站着,眉头微皱,不时扫视着那硕大气泡之外,却是察觉了几分不对。 此时此刻,三地罗汉自爆,佛光肆虐,将那赤火峰精魂和同样无主的黑水峰冲击开去,向着周遭飞开。 丹风道人刚欲阻截,却看得一点金光自爆炸中心向外窜去,他修行惊人,天眼一扫,便现那竟是一颗金舍利。 “不好,那舍利分身要逃!”丹风道人当下便知,先前那迅猛自爆攻击都是假象罢了,不过是为得掩饰舍利出逃。 “哪容得那贼秃走脱!”刁莫道人也自察觉,心头大怒,一声大喝回应,接而身形入了剑光,追击而上,出得了这藏宝气泡。 这当儿,异变忽起。 那一点舍利刚刚飞出气泡,便被一团深紫火光卷走,那深紫火光之内,兽影闪动,爆出一股狰狞凶猛的气势。追击而上的刁莫道人还未反应过来,那火光一卷一收,接而便消失去了,做了一道火焰融入周边这火海浆池,竟然没显出半分痕迹,内里那凶兽气息竟也隐匿得干净。 刁莫道人被人在眼前抢走那三地罗汉分身的残留舍利,自然暴怒,天眼展开,四处扫视,却只见一片火焰岩浆,哪里有半点异处? 晓得此处有变而跟出来的丹风道人自然也匆匆瞥得那忽然爆出的火焰兽影,他细细琢磨思索,忽而眉头越皱起道:“适才那火焰兽影怕是北海七星海府的九道人!” “管他何人,今日若不擒了他,你我颜面何存!”刁莫道人天眼扫视不得,越焦躁。 “刁道兄不知,据传,那九道人便是出身烛龙岛,自然有隐匿行踪的特殊法门,加之那道人修行不弱,若他刻意隐匿,怕是难寻了!”丹风道人苦笑,接而面上大变:“不好,尚未收得宝物!” 两人刚返身进得气泡之内,便察觉一道黑光闪出气泡,接而外围传来一阵滚滚大笑:“哈哈,多谢两位赠宝!” 那声音略显年轻,正是乘机轻松取走内里宝物的天启,此番不仅去了三地罗汉舍利分身那祸害,更是得了宝物,他自然畅快,不禁大笑出声。 刁莫道人衔尾追去,待得追出气泡,便觉周边一如往常,火焰蒸腾,岩浆流动,哪里还有那人气息? 依旧落个毫无所获。 丹风道人却未随同刁莫道人追出,只是面上大变,看了适才那天启遁去之所,细细闭目感应,面上神情剧烈变幻,久久难平,显然心头大变。 再说那刁莫道人,早便得了地仙修行,于四明山掌一小洞天,无人敢违,何曾受过这等鸟气?早心头大怒,此番再被人算计去了宝物,竹篮打水一场空,更是面色煞白,胡须翻飞,双目赤红,扬剑指了周遭骂道:“何人鬼鬼祟祟,快些出来,我——” 刁莫道人一口气憋住,面上更是煞白,缓过气来,接着又是一通好骂。 然而,得了便宜的九道人与天启自知非那两位地仙的敌手,哪肯露面?任由那刁莫道人咒骂,两人只是各自依了各自法门隐藏踪迹。 天启心意与九道人相通,都不做声,收摄气息,隐匿踪迹自是不提。 天启心头本有意将那受了些伤势的刁莫道人也引出杀了去,反正这些中土道门中人得了蔡经真人道令,都以他做贼寇,他也不必客气手软。不过天启却又顾忌那丹风道人,终于还是决定先且不理会那人,让这阵势困他些时日,磨了气势,再作打算。 那刁莫道人叫骂半晌,却无人回应,周遭只是岩浆焰流。他心头那无名业火越窜了起来,当下咬牙切齿道:“今日定不与你等甘休,气煞我也!” 说话间,刁莫道人执了手中那柄短小金剑,一捏剑诀,剑光便涨,那金剑也成了三尺长剑模样,辛金厉气刺人生寒,锋锐无匹。 刁莫道人捏了剑诀,仗剑布罡,婴儿般大小的道体元胎冲出天灵宝窍,双眼圆睁,手上也执了辛金之气所炼气剑,随了本体舞动起来。 一时间,周遭浆流涌动如潮,却是受了仙灵气流转变化之影响,更有丝丝锐利之极的辛金剑气自那道体元胎而四射,然大多辛金剑气却是内敛待,金光越充足。 不过几个呼吸的光景,刁莫道人头顶之上悬浮的道体元胎手上利剑已然成了一团金光,内里剑气纵横。 刁莫道人吐气开声,道体元胎也捏了法门,那辛金之气所凝光团猛然便向四处爆开,内里一丝丝钢针般剑气也随之四散,威力浩大。想来这道人竟是存了全面攻击这浆池周遭的心思,要借机寻出天启二人踪迹。 便这当儿,听得一声大喝:“道兄不可!” 接而,一蓬暗青色的淡然豪光自这浆池内四散开来,恍若一盆淡墨水彩忽然倒入了水中弥散开来般模样。 暗青色豪光一经弥散,便已然到了数十丈之外,刚好将那辛金剑气尽都拦截了住,只是轻轻一卷一带,恍若水波凝涛,那锐利之极的辛金之气便都消失无踪了去。 刁莫道人转身一看,正是那丹风道人,他心头先是不解,接而便是大惊,这丹风道人早在他二人结识之时便是地仙之境,虽然与他交好,却一向深不可测,不想今日此番出手,竟显出如此深厚的修行,当真可怕。 看着丹风道人那深幽眼神,恍若不带半点感情,刁莫道人心头没来由得就是一凉,却是对这深不可测的丹风道人生出了惧怕之意,便强忍了怒气。 丹风道人却不晓刁莫道人此时心头所想,他面上一皱,心头不喜,道:“道兄不得如此,此处大阵非比寻常,一不小心犯了忌讳,只怕你我二人均都难有善终!” 刁莫道人一听此言,顿时冷汗直冒,心头那火气也消了去,他自然知道此处阵势可怕,若非丹风道人知晓一二,只怕他根本找不到这处阵眼所在,适才一时怒气攻心,竟做出了那等凶险举动。 “道兄赎罪!”刁莫道人心头知晓适才自己犯了大错,差些连累丹风道人,连忙对那丹风道人言道:“此番真是被气昏了头脑,竟然做出那等事情!” “无妨,只需注意便是,不可意气用事,这大阵诡秘多变,一个不好,便是个身死的下场!”丹风道人道:“况且适才那二人似乎通晓些阵势,藏于阵内,你我一个不小心,便得被他人暗算!” 刁莫道人点头应是,今番所做,尽都为他人做了嫁衣裳,怒火又腾升而起,想起适才丹风道人所言,便开口问道:“适才听道兄说及北海九道人,莫非道兄认得那抢夺舍利之人?” 丹风道人心头略一迟疑,接而点点头道:“我未曾见过那北海九道人,也只是猜测罢了!” 刁莫道人略一沉吟,接而道:“那九道人是何来历,道兄可否讲于我一听?” “自然!”丹风道人心头几转,也便不在担忧心头之事,开口回应道:“那九道人乃是烛龙岛所生的一头上古异种,九玄龟,先天阳火极旺,后于北海底一处寒潮眼得了上清法门,修行千多年,终得了上三境修行,厉害无比,更与北海陷空岛极光道人之妹结为夫妻,居于北海七星海府,凶名极盛,四海之内,无人敢于招惹!” “如此说来,定是这厮!”刁莫道人面上通红,喝骂道:“适才我看得清切,那夺我舍利的妖物正是顶生九,且先前小北极陷空岛也来插手此事,不是这厮又能是谁?天下虽大,那等修行神通的妖物能有几何?这九妖物,欺人太甚,怎能与他甘休!” “日后再细细谋划不迟,今番夺宝那两人修行都不比你我差多少,何况此处烛龙岛乃九道人出生之所,他先占了地利,你我在此于他等相斗,难免吃亏!”丹风道人如此说道,心头默默思索适才那另一修士来历。 刁莫道人并非莽撞无谋之辈,略微思索,双目四扫,便知晓今番只能暂吃了亏去,这仇怨只有留待来日,他压抑火气,道:“也是如此!” “刁道兄,适才听闻那小北极陷空岛极光道人随行诸人之内,有四人乃是中土魔道大日宫的弟子,看来大日宫与这小北极陷空岛关系非同一般!”丹风道人问道。 刁莫道人一愣,接而道:“如此说来,两月之后魔道大日老祖约斗丹霞山蔡经真人,这小北极陷空岛定然会去助拳,那九妖物也该去才是,我也需得走上一遭!” “正是要去!”丹风道人接而道:“我听闻你这月余时日都在外采药,想来未曾见到前些时日回去与你报信的那门中晚辈,有一事你现在定然不知!” 刁莫道人看得丹风面色,听其语气,知晓有事,心头不禁便是一沉,看了丹风道人不言语。 第三十五章 “前番你是否遣了门下两人来东海寻我?”丹风问道。 “不错,正是如此!”刁莫点头,眉头一皱,莫非此事与那二人有关?他心头一凉,赶忙问道:“莫非是我那光儿出了意外不成?” 丹风道人点头道:“前些时日,你门下刁光在东海与陷空岛中人起了冲突,被陷空岛生擒了回去!” “这般魔门妖孽,竟然还擒我孩儿,当真气煞我也,气煞我也!”刁莫道人向来疼爱刁光,听得刁光出事,又是担忧又是愤怒:“这两番仇怨,不报誓不为人!” “今番先且不与陷空岛几人计较,待过得几日,等丹霞蔡经真人与魔道大日老祖约斗之时,你正好前去助拳,也好找时机救你那孩儿,更可抱得仇怨!”丹风道人点头:“到时我自然助你!” “我欠道兄此生难报,日后但有差遣,莫不遵从!”刁莫道人心头大喜,向着那丹风一长倚。 “无需如此!”丹风道人微微一笑,接而道:“阵内凶险,你我还是早些寻出这阵势出路才好!” 刁莫哪有不从?点头称是。 再说天启与九道人二人借了藏匿法门,躲了开去。等这二人到得千丈外,九道人心头暗道:“今遭不虚此行,得了水火峰,若加紧祭炼一番,两月之后大日老祖与蔡经的约斗之上还派得上用场!” 天启与这分身心神相通,自然赞同,心头道:“不错,我等这便出阵,早做准备!” 心神闪动之间,天启运起天眼一扫,接而心头推算半晌,虽对这大阵依旧无能为力,然而若是只想脱身而出,却是难不到他。 “走!”天启推算了一番出阵之法,接而周身化了黑光,闪入九道人收入天灵宝壳内的先天灵龟壳。 九道人得了那出阵法门,周身火光猛然大盛开来,接而九七星的玄龟妖体收摄,却显出了道人之形体,额头之上的天灵盖窜出一点黑光,正是天启运使元气推演法门。 这阵势被那元气推演一激,继而便生出了些变化。周遭岩浆流汩汩旋转开来,在九道人身前不远,那浆流之内成了一硕大气泡,色泽乌黑,内里影响模糊,不过却看得出大概模样,乃是一乌黑紫的尖锐山峰,峰体周遭围绕着紫光雷电。 九道人知道这形状诡异的巨大气泡便是出阵关键,当下投身蹿了进去。 这当儿,丹风道人面色一变:“有人破阵,走!” 接而,丹风道人身形化了一道淡绿色的水墨光华,也闪入到那气泡之内。 刁莫道人怎会不知时机难得?且他早知自己破解不得这阵势,对丹风道人自然言听计从。当下,丹风道人身形刚刚遁去,他便也化了金光遁入千多丈外的硕大气泡。 天启与九道人自然知晓这两地仙也随之进了气泡之内,他二人自不担心,却是颇合心意,原本天启便存了诱二人进来的心思。 要知道这烛龙岛大阵乃是元气所布设,若想破阵而出,定然得识得元气,除此之外,还需了解大五行幻灭演化法门,二者缺一不可。 那刁莫二人虽是道门地仙,修行高绝,然无元气修行,怎能破开此阵? 如此一来,他二人随了九道人贸然入得这旗门变幻气泡之内,单单只能害得自己一个魂飞魄散! 天启早知刁光乃是刁莫子孙,如此,刁莫道人与分身九早便存了仇怨,且那刁莫乃中土道门地仙,与自己定然势不两立,此刻能在阵内杀了去,他怎能不乐意?是以方才在那两位地仙之前搞出那般动静,为得就是诱他等入内罢了。 这等闲话,暂且不提。 但说天启晓得那地仙也终于入了这旗门转换生出的气泡之内,冷笑不已,接而在先天灵龟壳内,透转虚空运行元气推演阵势,半晌便破开了一道门户,隐约可见得外围火光,正是烛龙岛天墟之境。 九道人见得门户破开,连忙自那门户之中蹿行而出,不敢有半分大意。 便当九道人已然踏出门户之时,猛然间周身寒毛便是抖竖,心头一股森然寒气瞬息便冻住了他的步子。 “不好!”九道人早先修得天冲妙境,又得了极光道人那卷上清洞玄经,修行越深,此番这等心头预兆一起,就晓得有大事生,不过他还来不及细细推算,便察觉一股雷罡气息迎面扑来。 九道人尚未看清状况,便被一道酒桶粗细的深紫雷罡重重劈在头顶,饶是以他的修行和强悍妖体肉身,却也被那一道忽然而至的雷罡击打得头晕脑涨,双眼金星四射,两耳轰鸣。 不过这一道雷光打下,却让九道人明白了眼前形势。 那雷光色泽深紫,直可通天,分明就是九天雷火,乃是天地人三才劫中的第一波天灾劫难,原来竟是九道人的天雷火劫到了。 先前因为九道人身在烛龙岛的五行幻灭火元阵内,阴阳气机皆被那阵势所扰,天雷火劫虽已酝酿,却寻觅不得九道人的踪迹,此番他一经出了烛龙大阵,积压与九天之上的天雷火劫得了气机感应,瞬息倾泻而下。 这天雷火劫乃是修行中人梦寐以求的大道之门,虽险峻万分,然却也不是何等坏事,且终究是逃避不得,然而,此番这天雷火劫的时机却未免太过凑巧。 九道人刚挨得一记天雷,虽头晕目眩,却忽然察觉得前方不远处紫火波荡,那火雾弥漫的空间扯开一个口子,从内里窜出一青一金两道遁光,竟然正是被他先前算计的地仙丹风和地仙刁莫两个道人。 先天灵龟壳内天启先前见了天雷劫火倒也不惊,他与九道人二人合力,倒也不惧这天雷劫火,然而此番见得那两位地仙境的道人竟然自阵内脱身而出,担心此时被天雷劫火和那两道人合攻,当下便是面色大变,喝道:“退!” 九道人与天启二人同元,自然晓得天启心头所思,当下也是面色大变,猛然化了原形妖体,又硬生生得以龟壳抗了两记粗大天雷,也不施展法门抵挡雷火,却是摆动了那硕大的身子,猛然向后退缩而去,想要接而退回烛龙岛阵势旗门通口之内,一旦回了阵内,不仅天雷劫火搜寻不得踪迹,便是那两位地仙也无甚可怕。 然世事多变,怎能如人意? 那刁莫道人到底是过了天地双重劫的地仙,一经遁出大阵,便察觉了周遭那股雷劫之气,当下心头就是一惊,接而心神一扫,当下正见得一头数十丈大小的九七星玄龟以龟壳硬抗了两记天雷劫火。 “便是这孽畜了!”刁莫道人去了遁光,厉喝道:“天助我也,你这孽畜竟然此时此境度天雷火劫,当真天道昭昭,看你躲到哪里去?!” 话音未落,刁莫道人手上剑诀一引,一道金色剑光迅疾如闪电,向那九七星玄龟刺了过去,带出刺啦一声厉啸。 九道人挡了两道天雷劫火,正向后退去,猛然察觉一道锐利之极的辛金之气向着头颅割来,刺骨生疼,来势凶猛。 他晓得那剑气非同小可,不敢托大,七星尾猛地一扬一扫,黑色寒芒自尾端七星射出,堪堪将那剑光一挡。 然而那刁莫道人修行本高于九道人,此时又是含愤一击,哪里能轻易抵挡开去? 辛金飞剑一扫,刮过九道人的七星尾,带起一片血肉,接而向着后方扫去。 “不好!”天启看那辛金剑气向后扫去,却没办法阻止,只能看着那辛金飞剑扫在九道人身后的那团深紫混沌之上,那正是烛龙岛大阵的旗门通口。 说时迟,那时快,眨眼间又是数道雷光打下,威力越强盛,丈许方圆的雷光直直轰在九道人那龟甲之上,更有一道米许粗细的紫电轰在九身后那深紫混沌光球之上。 烛龙岛大阵旗门转换,生出一生门出口,本正要转换了去,不想却遭了刁莫道人的辛金飞剑和天雷劫火连连两击,顿时旗门之内元气流转,阵势生变,旗门处那深紫混沌化作一团暴乱电光火球,内里显出一黑紫石峰,恍若有通天之势,威势无二。 那深紫电光一涨,瞬息就将身处旗门之畔的九道人淹没了去,不知卷到何方,或是已然被那狂暴元气撕扯了碎片。 烛龙岛阵势旗门转换只是一瞬,眨眼之间,那雷电火球已然消失,而天空密布的黑色劫云也随之淡了去。 刁莫道人躲闪得迅,未被波及,一经现旗门通口连带着那头九七星玄龟在一阵紫电雷罡内消失了去,顿时哈哈大笑。 半晌之后,刁莫道人心头那痛快也便淡了去,只觉适才未免过于冲动,不仅丢了祭炼多年辛金飞剑,更是将水火峰也随了那道人送入狂暴乱流之中,将微余的那一点夺回水火峰的希望也自行抹了去,当真是冲动害人! 那丹风道人盯着旗门消失的位置皱眉不语,久久,方才扫了前方那刁莫道人一眼,双目之内一片森然。 “走!”忽然,丹风道人向着上空一扫,喝了一声,便化作了一道青光遁去了。 刁莫道人也察觉陷空岛几人正往此处降下,想来是因着适才那天雷劫火之事。他冷眼一扫,暗道今日先且不与你等计较,来日方长,将来定要你陷空岛得好看。 随之,刁莫道人也化作一道金光遁了去。 便在二人遁光消去之后,一道漆黑油亮的极磁玄光破开这周遭火光紫舞,却是极光道人那几人自天而降。 “夫君,夫君!”七星夫人面色惊惶,一经落地便出声呼喊,向周遭扫视搜寻。 极光道人双目微眯,内里射出一清一紫两道光芒,沉着面色,暗道:这天雷火劫怎得此时降临?经了这一番耽搁,两月之后的中土一行,那九道人怕是难于我同行,这怎生得好,早便计划了以九为我挡这番人劫,若是他出了意外,这番劫数岂不又要落回我身?当真可恼。 极光道人心头思索片刻,渐渐压下了那股暴躁之意,稳下心神,默默推算片刻,却也未得结果。 七星夫人独自呼喊片刻,无人应语,越惊惶,呼声越疾了。 极光道人闻得这连连呼喊,眉头一皱,接而道:“适才那天雷劫火,倍数与寻常雷劫,且劫云雷火之内更有重重妖气,定然是九之劫无差!” “兄长!”七星夫人听得极光道人此言,连忙转身问道:“那我夫君现下何在?为何不见踪迹?莫不是被适才驾了遁光而走的那两道人所害?!” “不然,九他生长于此,更几番入得此阵,对此阵之了解天下无人可及!即便他修行略差与那两地仙道人,却也不可能为那两人所害,且适才那天雷劫火瞬息便来,嗖呼而去,诡秘非常,怕是事有蹊跷!” 极光道人双目开合,盯了前方烛龙岛大阵的外围天墟幻境,心中暗道天意当真难测,叹息道:“且这阵势非同小可,内里颠倒阴阳气机,或是天劫都难以感应,依我推算,九定然是仓促间遭了天雷火劫,又顾忌那两道人在左右,便索性退入了大阵之中,借了大阵躲避天雷劫,虽然无事,但一时半刻,却是出不来的!” 极光道人得了地仙大乘之境,兼之见闻广博,这一番推断,倒是料得了**分,那九正是卷入阵中,然而他却未猜到那阵势旗门通口之变。 七星夫人向来敬服这位修行通天的兄长,听得极光之言,面上颜色便好了几分。 几人商议片刻,极光与元阳几人回归山门,准备赴那两月后中土正邪约斗之会,然而七星夫人却是决意要留守此岛,极光道人也是无法,只能由着七星夫人携了枯竹道人二人留与烛龙岛外,等候内里那不知踪迹的九道人。他心头也是抱了念头,希望九早日脱出此阵,好随了他一同前往中土才好。 这陷空岛诸人心思暂且不提,再说九道人被那暴乱旗门转换,瞬息之间,便恍若千百年般长久,肉身似若化作碎片,连神念都恍若被那暴乱化做了星尘散去。 还好天启知道此阵玄奥,明白这诸般感觉都乃是极高明的法门幻术,且九道人乃他分身,二者真灵同源,只要他无事,九自然无事,是以他也不慌,只任由阵势旗门牵引,九道人自也无妨,幻象丛生,心头却有一点清明。 过得许久,幻象消除了去,眼前那景象恍若水波晃过,渐渐安宁了下来。 当先入得眼中的便是那通天石碑,漆黑紫,其上电光缭绕,那电光非是明亮晃眼,却很是漆黑。 九道人早化作了道人模样,正盘膝坐了,五心朝天,呼吸吐纳。适才他为躲避刁莫道人而被天雷劈了几下,虽也无甚大碍,却也受了些伤势,正盘膝疗伤。 而天启却是无妨,幻象消失刹那,他就出得先天灵龟壳。 刚一出先天灵龟壳,尚未吐纳呼吸,天启一眼便看上了那紫黑色的通天石碑,目光恍若定在其上,难以挪开,整个人的心神也完全陷入其中,再也容不得他物。 恍恍惚惚得,天启踏着脚下的深紫熔岩,向那紫黑色的通天石碑步步行去,一向平淡的目光之中带了几分狂热。 忽得一道炽亮白芒自天启右肩一闪,一道红光飞出,显出一条通体火红的丈许小蟒,周身只带了淡淡火光,内里晶莹透亮,倒不比之前那粗糙模样,显然修行又有进展。 这火蟒苏醒,天启目光依旧定在那通天石碑之上,似乎毫无所觉。 丈许火蟒碗口粗细的身子在天启肩头一盘,看得前方石碑一眼,便是一声嘶嚎,接而腾空飞去,也向了前方那深紫漆黑的通天石碑飞了去。 说来迟,那时快,天启三两步便到了那通天石碑之下。 先前天启早在旗门转换之时,便扫得那石碑中间宽厚,上下底尖,此时到了跟前,更是看得清切,只见那通天石碑的底部只有数米许罢了,一点钻入地下熔岩,支撑了其上通天之势,不可思议。 丈许火蟒早了天启一步贴上石碑,向石碑底部窜去,铜皮铁骨的脑袋撞在石碑底部的那熔岩之上,咚咚大响,竟然窜不进去。 天启对这番景象毫无所觉,他伸手抚上石碑,丝毫不顾忌石碑之上吱吱呀呀的紫电光蛇。那电光打在天启手上,也奈何不得他那强悍肉身,只是吱吱作响,带出丝丝烟气。 第三十六章 便在他双手触上通天石碑之时,心神猛然一晃,越迷糊,眼前这通天石碑之上似乎多了一物,扭曲舞动,幻化百般形状,终究显化出一人面蛇身的怪物。那人面蛇身的巨怪盘在通天石碑之上,周身赤红如火,直目正乘,双目似开似合,内里日升日落,苍茫一片,呼吸之声甚巨,引风雷涌动。 恍然间,那人蛇身的怪物张开硕大双目,那苍茫天地之间便大作光明,耀人目眩神迷。 天启经了那光明一照,当下神志越不清,将身子一晃一摆,便显出了巨人法相,接而运转法门,嘎嘎一阵响动,身躯又窜动几丈,额头之上的巽风木灵火化作三头六臂法相模样,威势通天。 天启那法相一经显现,右手在那通天石碑上狠狠一推,石碑微微一晃,接而天启闷头,垂了双手,双手倒抱石碑根底,向上拔去。 他本就天生神力,再加多年修行元气法门,巨人法相有惊人之力,此刻全力运转力道,使劲向上一拔,那通天石碑便晃得几晃,根底颤动开来。脚下熔岩瞬息翻滚,滚滚热气猛然蒸腾而起,将周遭景象都虚幻了去。 天启使了巨人法相的神通,连连使力,却只是让那石碑晃动而已,根底却依旧在熔岩层下未抽出,他不禁大怒,身子再一摆,大喝了一声:“化!” 顿时一阵骨骼经络响动,天启顶上又窜出两头,身周伸出四手,化出了那三头六臂的法相出来,身躯更是高大,周身肌肉虬结,黑光油亮。 如此,天启还觉不足,又施展本元战魂灵魄相法门,顶上巽风木灵火所化的那三头六臂灵魄相随了他法门运转向下方的法相真身落去,扑在那巨大身躯之上,当即就融入了三头六臂的法相之内,只听得一阵骨骼拉伸得咔嚓声,法相越高大威猛,气势迫人,恍若举手便可撑天,踏足就可裂地。 “起!”天启一番运转法门,将神通全施展出来,狠狠向上拔去,那石碑根底终于一声咔嚓响动,却似乎是脱离开来,然而却也未能将这巨大石碑拔出。 那三头六臂的巨人法相连连拔了几遭,周遭熔岩滚滚飞溅,肆意松动,石碑之底却依旧埋在熔岩下方,不得而出。 他松去了石碑,暴跳如雷,双目圆睁,看得石碑之底缠绕的火蟒蛇儿,猛然喝道:“蛇儿,化化化!” 火蟒刚刚苏醒,修行有进,周身气力大涨,却钻不入这石碑之底的火壤岩浆,早已不耐烦,此刻得了天启法门,身子一盘一缩,火元吞吐,运转火元精核,引天启右耳之上的独角火蛇元灵。 只见天启右耳火光一条,炽热光芒便闪现出来,随了火蟒抖动化了进去,比之前越威猛,百多丈的躯体火红如玉,额头上生了一根独角,色泽黑紫。 这火蟒化出上古独角火蛇的形体,周身气力何止增了百倍?也不迟疑,身子一蹿,抖动出去,便盘在那通天石碑之底,层层缠绕而上,绕得七八圈,而后尾使力,力道比天启法相相差无多。石碑受了这股大力,便开始摇晃开了。 天启窥得时机,倒抱了石碑,当下嘿得一声,出声开气,便使了大力去倒拔这石碑,只觉石碑之底松东,脚下地层岩浆也颤动开来。 如此施为,石碑之底虽似撼动,却也未能脱形而出,只是埋了石碑的火壤岩浆不比石碑,渐渐松动。 便在这时,那闭目疗伤的九道人猛然喷出一口鲜血,只觉一柄大锤狠狠砸在心神之上。 九道人乃是天启化身,与天启同源,他心神受创,天启自然知晓,当下心神也是一震。 九那口鲜血喷出,便仿佛一道暗夜电光划出,瞬息拨开天启心头的重重迷雾,他那躁动的心思刹那便冷了下来,停了手上动作,渗出一身冷汗。 天启面色一沉,将天地战魂法门退去,化为本体大小,左手捏了离印,右手默默掐算半晌,面上越难看。 片刻,天启停了推算,看着眼前那通天石碑,大喝道:“蛇儿,退开!” 那状似癫狂的火蟒听了天启言语,却是全无反应,只是疯狂得拿钢铁般的头颅去撞石碑底的古怪岩石。 “蛇儿!”天启也看出了这蛇儿不对劲,与自己先前一般,神智不清。 说话间,天启已然飞身而起,到得那石碑之下,火蟒身边,一把揪住火蟒尾端,狠狠向外一拉。 天启自将天地战魂法门修入第二重境界,肉身就修到了一个举世罕见的境界,神力惊人,此刻用了一拉,饶是以火蟒之力,也难以对抗。只见一道通红火影自那紫黑石碑之上甩开,远远飞了去,却是那条火蟒被天启摔了开去。 火蟒吃痛,心神才恢复了几分,又得天启召唤,身子一摆,便自空中蹿了回来,头上独角消去,化作一条米许长的蛇儿,晶莹如玉,通体火红,盘在天启肩头,犹自热切得盯着那石碑之底。 “这石碑究竟是何物?下面又有何等所在?怎能迷了我与那火蟒神念?且那人蛇身的巨怪到底是何物?为何会出现在我的幻境之中迷了我的神念?若非九忽然受创,只怕我今日便得糊里糊涂挪开这石碑了去!” 天启面上难看之极,他适才推算,虽不知晓这石碑来历,推算之时却心惊肉跳,此刻恢复神智,晓得这石碑里隐藏了此刻还动不得的秘密。而且他参悟天道,又擅长推算之法,自然懂得趋吉避凶顺应天数,今番虽好奇难耐,却也不敢再动那石碑。 这当儿,九道人也睁开双眼,站了起来,面上稍微带了些苍白之色,走到天启身边言道:“适才我无端喷血,然而却未受甚创伤,事有古怪,按我心思,怕是天道警醒,只为惊醒道兄你罢了!” “怕是如此!”天启点头应是,看了前方那通天石碑,喃喃道:“天数奇奥,违背不得,虽然我察觉这石碑与我关系重大,今日却不能再动它,只有来日再等机会!” “也只好如此!”九道人也是点头。 天启目光从那巨大石碑之上挪开,向着周遭一扫,接而道:“如我所料不差,烛龙岛外围阵势不过是个幌子罢了,为得便是遮掩这内里的通天石碑,这石碑之下,定然另有乾坤,只是如今时候不对,不符天时,只能日后再探,当真可惜!” “不过此番也非毫无所得,道友这蛇儿苏醒过来,修行有进,你我又添一臂膀!”九道人言道,看着那通体火红的蛇儿,笑道:“这蛇儿似乎比道友还要挂念此处的石碑奥秘,难不成石碑竟与它有关不成?” 说话间,九道人向着那探头探脑的火蟒脑袋上一抚,却不料被蛇儿的一口火气逼了开去,沾身不得。 天启见得如此,不禁笑道:“道友小心,这蛇儿境界虽然不高,然若与道友相斗,只怕也不比道友差多少!” 九道人也是大笑。 二人相视而笑,半晌,天启忽然自身上取出几件物事。 两座三寸许的精致山峰,一座火红,一座却是漆黑,正是道家的封神宝物水火峰。另有一片七彩佛莲,乃是西方三地罗汉舍利分身自爆时遗落下来的。 “道友修行虽然不差,然比之那蔡经刁莫等人,毕竟差上一些,今日既然机缘巧合得了这道家宝物,合该归了道友!”天启笑道。 “待我以上清法门祭炼了这水火双峰,日后再见刁莫,定然要取他性命,也好出了今日这口恶气!”九道人乃天启分身,自然不与天启客气,伸手便接过那两件宝物,心下欢喜。 九道人将那水火峰拿在手中,忽然记起一事,也自取出一物,金光灿灿,内里带了三丝青气,拳头大小,灵气迫人,此刻控在九道人手上,虽难以脱逃,却是四处窜动,毫不安分,正是那西方极乐三地罗汉的残存舍利。 “嘿,都已成了这等模样,还不安分?”九道人冷笑一声,伸手拿了黑水峰向那舍利之上便是一盖,他虽然未曾祭炼黑水峰,然他修行上清法门,这水火峰是玉清门下宝物,自然容易施展,此刻施展起了盖在舍利之上,那舍利一声脆响,竟然开裂,也不再胡乱窜动,只在九道人手上悬浮。 “道兄那冰蚕儿既然能与休眠之中吸收菩提法阵内取的佛门灵气,想来这西方极乐的罗汉舍利于它更是大有功效!”九道人左手拿了水火峰,右手虚托舍利金光。 天启也不言语,却是施展法门,自先天灵龟壳内的大五行幻灭玄冰分阵中带出了那冰蚕茧子,那蚕茧之内蓝光流动,金星点点。 九道人口中念了法咒,右手一抖一按,将那团金光舍利以及七彩佛莲尽都按入了冰蚕茧子之内,而后看着那忽然便成了金色的蚕茧,笑道:“真是让人羡煞,这冰蚕得了这等的大好处,日后醒转,怕也能入天冲!” 天启将冰蚕送入原先的玄冰分阵内,接而以分阵寒气滋养,笑道:“也是这蚕儿的气运,今日若非净土无华驱使黑水峰倒戈,刁莫怕也不易留下那三地罗汉舍利分身,自然也轮不倒他来享用西方极乐的罗汉舍利!” 说到此处,天启眉头一皱:“说来古怪,我与那无华僧人也是旧识,知晓他对净土宗门虔诚异常,怎可能忽然倒戈?当真古怪!” “关你我甚事,待我快些祭炼了这水火峰,出阵历劫!”九道人盘膝坐下:“月后还要虽极光往中土一行,也好乘机算计一番!” “正是如此!”天启点头,闭目推算此处阵势玄奥,自是不提。 而天启肩头那蛇儿却窜飞出去,上了那恍若通天的巨大石碑,向上窜爬,半晌便上得上半部分,那石碑顶上竟然生长了古怪植株,火红玉枝,正是烛龙草。 这蛇儿凝聚赤炎真火为火元核,自然能感到那火红玉枝之内流动着的点点赤炎真火,当下便是大喜,晓得这烛龙草定然有大用处,便小心采摘开来,妥当得盘做一团,将那烛龙草围在当中,吐纳此地的火气修行。 岩浆滚滚,火焰流转,古怪石碑之上紫电缠绕,出吱吱响声,如是,便是数十日。 ———— 苍莽群山之内,大衍宗门。 坎离两山之间的八角凉亭之中,天离道人盘膝坐在蒲团之上,面向了东方朝阳,鼻孔之中吞吐着两道粗大白气,一伸一缩,随了周遭灵气流转,内里带着点点红芒。 忽然,天离道人停了法门,猛地一吸,收回那两道白气,睁开双眼,叹了一声,看着坎离两山之间的山坳来路。 一道晶莹剑光闪过,接而自山坳外落下一道人,快步行入山坳之中,走到凉亭之内,也不说话,猛地拜倒在天离道人身前。 “你且起来!”天离皱了眉头,沉声道:“此事早与你说了清楚,没有师兄法旨,我怎敢放你出去?” “师叔开恩,师叔开恩——”那道人也不抬头,泣求道,干涩的声音异常悲戚,让人闻之心酸。 “你且起来,不是师叔心狠,只是此事关乎宗门安危,师叔我怎敢违背掌教师兄法旨放你出去。”天离道人心头不忍,然而却也强自咬牙道。 “师叔,你便看在我那苦命孩儿的份上,放我出山!”地上那道人抬起头来,端庄秀丽,双目通红,不是朱云灵又是何人? 听得朱云灵提起天启,天离道人面上大悲,闭了双眼,眼角抽搐,过了半晌才叹道:“云灵,非是师叔心狠,你不知山外情形之复杂,一不小心宗门便有大祸,况且,即便师叔我放你出山,你又怎能找得到天启那孩儿?” “天启乃我孩儿,云灵以心血为引,推算多日,已有所得,此番前往丹霞山或能见得他,云灵只求能见我那苦命孩儿一面,难道师叔便忍心看那孩儿孤苦一人、飘零天下不成?师叔但且放心,云灵纵然身死,也定然不敢连累宗门基业!”朱云灵泣道。 “师叔自然放心不下天启,只是——”天离道人面上抽搐。 “师叔,天启今年方才十八,流亡天下已有五载,我这为娘的,日夜苦楚,难以片刻安心,好不容易推算得他行踪所在,师叔便放我这一遭吧,云灵出山之后定然万事小心,只求见我孩儿一面,定然不去惊动其他任何人!”朱云灵以头扣地,砰砰作响,只磕得额头鲜血直流,形容越悲楚凄厉。 “罢了,罢了!”天离道人狠狠在身边山石上一拍,睁开双眼道:“你且起来,师叔我拼着以身受罚,这便放你出去便是,你且记住了,万万要小心,关乎宗门基业,半点马虎不得!” 朱云灵抬头看着那天离道人,也不答谢,也不言语,泪流满面,眼泪合了额头淌下的鲜血,划出一道道血痕。 天离道人性子急躁,下得决心,也不迟疑,便携了朱云灵悄然出了山门大阵,将朱云灵送了出去,自然少不得一番叮嘱。 待得天离道人放走朱云灵,返回八角凉亭,却难以入定,越是寻思,心头越不放心,然而他却又不好去寻师兄言明此事,倒不是怕被责罚,却是怕因此而连累得云灵不能了此心愿。 思索半晌,天离道人终究还是放心不下,按着云灵的性子,此番出山为着不连累他人,定然不去寻大雪山抑或是东昆仑的亲友,如此也无人可商可靠,怎生是好? 他思索片晌,心头定了主意,喃喃道:你为大雪山一脉,此番有事,我宗门不能外出,与情与礼,大雪山也应相帮才是。 如此思索着,天离道人取出一片玉符,施展法门将那玉符悬浮胸前,而后伸手向那玉符之上一点,再喝得一声:“走!” 那玉符得了天离道人驱动,微微一晃,化作了一只巴掌大小的通红火鹤,翩翩飞去,瞬息便出了山门大阵,飞出了这苍莽群山。 火鹤虽不比飞剑瞬息百里,却也是度快绝,飞得半晌,便已然到了大雪山缥缈宫之外。 此时此刻,在大雪山深处的一个雪山峰顶,正有三人盘膝修行,在这雪峰之顶可看到后方有一雪谷,雪谷内蓝光流转,温度极低,仔细一看,正是当日那千年冰蚕所藏的隐秘雪谷。 天离道人所驱火鹤刚到大雪山之外,这处雪山峰顶便有年轻道人睁开双眼,退出定境,施展宗门道法,伸手向半空一点一招,喝道:“收!” 大雪山之外那火鹤呼得便窜了下来,随了那年轻道人的法门落到他手上,化作了一方玉符。 那道人面色俊秀,正是大衍宗门天离道人门下徒孙,灵根道人。 灵根道人收得火鹤玉符,眉头微微一皱,暗道:怎得此时收到祖师传信? 接而他施展法门,读取了那玉符之内的讯息,面上连连变色。 这当儿,灵根道人身边那两人也感应到火鹤之上带着的淡淡火气,俱都自入定中醒转,看着灵根道人手上的玉符。 那两人正是风玉道人和风莹道人,风玉看了眼灵根,虽然心头也有几分好奇,不过却没开口询问,他性情虽傲,却是个鲁直之人,向来不喜欢灵根道人这等深沉心性,觉着他太不畅快。 倒是风莹道人张口便问道:“灵根师兄,你得了宗门传信?有何紧要之事?” 风莹道人说话间,语气随意,似是这两人关系有所进展,他二人虽有亲属关系,却是三代之外表亲,倒也无妨。 灵根道人笑了笑,道:“没什么,只是宗门祖师吩咐要我在我小心,打听天下运势!” 风莹道人点点头,没再问,转过头去,看着那片幽蓝色的雪谷,睹物思人,竟忽然想起了那天启表弟来,想起了那日在雪谷之内,天启一掌将自己送入通口,自己却留下与那千年冰蚕妖抗衡。 “哎,也不知天启师弟现今状况如何!”风莹低声道,面色带忧,她乃雪山门下俊杰,自然知道天启被天下佛道两门通缉一事,且那出通缉道令之人俱都是得了地仙位的绝世高人。她不清楚为何那总是带着淡笑的天启到底招惹了什么天大的麻烦,她只是担心那当日救了她一命的表弟。 “风莹,今日便罢了,日后人前千万莫要胡言乱语!”灵根道人面上一沉:“那天启早已被我大衍宗门逐出师门,不是我等师弟,况且他身上沾染了天大麻烦,你我一不小心,便会给自家宗门惹出祸害,日后万万小心!” “哼!”风莹道人还未言语,那风玉道人已然开口冷笑:“那天启乃你同门,现下流亡天下,朝夕不保,你怎得如此心性?当真凉薄!” “师兄,灵根师兄不是这个意思,你莫要瞎说!”风莹道人先是责怪风玉道人,而后转向灵根道人道:“灵根师兄,话虽如此,他总是你我师弟,莫说我等还有血亲,便是没有,他救我一命,也不能忘却恩情!” “可惜那天启是不能修行,否则以他心性资质,定然是这天下一等一的人物!”风玉摇头叹道:“罢了,他如今已然流亡天下,早晚难逃,又说那话做甚?” 灵根道人面上依旧如先前般神色,只是心头早已扭曲,心头咒骂:这天启小儿,连累宗门不说,竟然还迷惑了风莹师妹,当真是该死,此番乘了机会,定要大义灭亲,为天下宗门计,除了这祸害! 思索间,灵根道人手上一紧,将那玉符碾碎,松手散在雪山之顶。 那碎末玉屑映了阳光雪光,生出点点霞芒,一闪一闪! 这当儿,前方雪峰之外飞来一道剑光,剑光在上空一转,便落了下来。一个少年童儿落在雪峰之顶,向风玉三人道:“老祖要三位师兄这便过去!” 风玉三人都认得这童儿乃是白眉老祖的随侍童子,点头随了那童子,俱都架起剑光,呼啸而去。 三人回了缥缈宫山门,驾了剑光到得大雪山正殿,而后随那童子进了老祖所在的地下石洞之内。 入得内里,三人便看得上座老祖双眼微微眯起向着他三人看来,掌教玉德道人和风玉亲父云空道人也都在身前坐定。风玉三人不敢轻忽,连忙行过礼数,而后躬身侧立一旁,等候白眉老祖指教。 “你等三人应该知道三天之后丹霞山约战一事,然否?”白眉老祖问道。 这大事被天下人炒得沸沸扬扬,风玉三人自然知晓,听闻询问,连连点头。 “此番丹霞山正魔约战关乎我正道兴衰,乃百年来第一等的大事,我大雪山缥缈宫为天下正道表率,自然需得前往才是!”白眉老祖低眉垂目:“你等三人都是修行界的时下精英俊杰,此番便随了掌教前去见识一番,日后好为我正道栋梁。” 云空道人看了白眉老祖一眼,看他闭了双眼,当下便开口吩咐道:“你三人下去收拾收拾,在正殿之外等候!” 那风玉三人听得云空道人要带他三人前往丹霞山,俱都心情激荡,云空一经吩咐下来,三人行过礼数,便匆忙出去了。 等那三人出去,白眉老祖又开口道:“玉德,云空,你二人也这便出去吧,此番约战非同小可,一切小心为上,再有三日祭炼,我这玄光精元珠便能大成,到时定然会赶去那丹霞山!” 玉德道人与云空道人点头应是,躬身退了出去。 那石洞之中,只余白眉老祖一人独坐,他运转道体元胎,喉处一点蓝光闪烁,正是灵慧窍,额头天灵外显出道体元胎,张嘴一吐,吐出一珠,幽蓝森寒,一经显形,石洞地下的雪山寒脉便受了牵引,丝丝寒气缠绕上去,将那珠子包裹起来。 白眉老祖那道体元胎张口吞吐呼吸,一口口先天本命元气喷在珠子上,大雪山地下的寒脉也随之抖动,渐渐生出点点精华,附着在那珠子上,成了一条晶蓝色的溪流寒脉,缓缓流动。 洞中温度更低,蓝光闪动,将白眉老祖的身形也渐渐掩盖了起来。 如此又是两日! 第三十七章 雷火渡劫 再说烛龙岛上的天墟幻境之内,烛龙大阵之中,九道人仰向天,头顶之上尺许盘了一头九七星玄龟模样的道体元胎,周身紫火闪动,唯有七星尾上闪着七点淡黑晶芒。 那九七星玄龟的九颗脑袋都张大了口吞吐紫色云气,一口口深紫云烟带了炽热的本命阳火向上窜去,将两座丈许山峰包裹起来,那两座山峰一黑一红,正是道门的封神宝物,黑水峰和赤火峰。 这烛龙岛地下火脉旺盛,随了九道人行功运转,一**火气汹涌而来,将九道人整个人都围在火海之中。 此时,那两座山峰通体都带了淡淡紫红,那九七星玄龟九口齐张,出一声低沉嘶吼,身形一摆,顿是一道白光自七星尾端扫出,正打在玉清门下的水火峰上。 接而九道人本体手上捏印,举手向头上打去,一道清光化作灵符,瞬息印在水火峰上。 那两座丈许高低的水火双峰被七星白光一扫,再受了上清符光,顿时便出嘎嘎声响,竟合二为一。 “收!”九道人头顶那九七星玄龟随了他喝声化入本体,接而手上捏印,向着头顶一指点去,一点清光正打在水火峰上。 那双峰合璧而成的水火峰受了清光,便缓缓缩小,最终缩成三寸高下的一座玲珑峰,其上有山有石,有飞瀑流泉,在峰顶之上,还有一处火焰喷的山口,带着淡淡的火光,然而周峰内里依旧是玉光通透。那玲珑峰转得九转,终究落在了九道人的手掌之中。 “哈哈!”九道人耗时月余,终于成功将这水火峰祭炼成功,合而为水火玲珑峰,尽管内里禁制法门依旧有甚多不通之处,他心头也是大喜,当下收功而起,手上托了玲珑峰,哈哈长笑。 一指盘膝静坐的天启也站了起来,举手向那九恭贺,接而道:“算来明日便是丹霞山蔡经约战,你既然炼成了宝物,我等这便出去!” “蛇儿!”天启向着前方那通天石碑喝了一声,顿时一道晶红流影自石碑上窜出,到得天启右肩,现出一条晶莹如火玉般的蛇儿,身周以淡黑火焰包裹了数枚晶莹剔透的烛龙草。 “你这蛇儿倒是越懂事了!”天启笑道,伸手将那烛龙草尽都收了起来,接而看了摇头摆尾的蛇儿喝道:“还不舍怎得?” 说话间他一手拍在蛇身之上,使了幻阵法门,将那蛇儿的身形隐去。 “道友随我出去!”天启喝了一声,接而右手之上燃起蓝黑木灵火,虚空化符,一个诡异古朴的淡蓝黑符便显现半空,而后天启用手在那符上一拍,巽风木灵火凝结的灵符嗖呼便蹿了出去,正印在通天石碑之上,缠绕了石碑的紫电越盛了。 刺啦一声巨响,只见一道粗大数丈的电光自那通天石碑之顶劈出,瞬息就到了跟前,将天启两人罩定其中。 旗门转换,方寸变化,似乎过了许久,然则却是瞬息之间,天启与九道人便被送出大阵,到了先前的天墟幻境之中。 出得大阵,没了天机阴阳干扰,天启也不敢再待在外面,便神念运转,入了那先天灵龟壳,正好处理之前收取的火魅,更需调教一番那只剑冀妖龙,好为己所用。 至于九道人,一出得大阵,便察觉周遭雷罡之气猛然大盛起来,抬头一看,只见乌云滚滚而来,以他目光,还可见紫红电芒在那乌云层中激碰撞,更是威势大盛。 “来便来得,怕你怎得?”天劫雷火重威之下,九道人心神非但未有惊惧,却多了几分癫狂,正是本性激。 先前九道人借了烛龙大阵躲避天雷,是以,此番这天雷火劫来得更是古怪,瞬息之间便成劫云,第一道雷罡打下,便是九九八十一道! 八十一道雷罡紫电自天而降,仅仅是那份天威,就足以让人动弹不得。 此事古怪,九道人从未听闻,是以也是一愣,便这一愣神的功夫,那八十一道紫电雷罡便到了眼前。 “起!”九道人心神一个激灵,哪敢迟疑,当下便身子一摇,化作一头巨大的九七星玄龟,九口齐张,喷出九道紫火,冲击上空而降得雷火天罡。 接而一道玲珑清光自那七星尾端射出,见风就长,不过眨眼工夫,就成了十多丈许,当在九玄**颅之上,天罡雷火之前。 尽管如此,到底是仓促了些,那水火峰还未曾施展威能,便有十多道雷光绕开水火峰,狠狠劈了下来,九七星玄龟见势不妙,九七星齐齐缩入龟壳之中,只余得一个硕大的紫黑龟壳悬于那里,硬生生得抗了这十多道天雷。 饶是九道人妖身强悍,又是以那坚硬龟壳防御,也被那十多道雷光打得一闷,只觉周遭都是雷罡电蛇,缩入龟壳的九个脑袋都是一阵阵沉闷。 这却激起了这头玄龟的凶性,等抗过这第一波雷光,九七星尾自壳内窜出,以神念催了上空那水火玲珑峰,玲珑峰又是猛涨,眨眼已成百多丈高下,周身流动晶光,气息与黑水峰与赤火峰都是不同。 自劫云之内窜出的第二波雷罡依旧是八十一道,然这八十一道雷光刚刚窜到烛龙岛上空,便被水火玲珑峰挡了下来,那巨大峰体受了九催,向上一阵冲撞,八十一道雷光竟瞬息便散了去。 此等威力,让催宝物的九道人也是一愣,接而不禁摇头摆尾。 待得以水火玲珑峰再挡几波雷光,九道人心头忽得生出几分不妥,却是天启元神心念传来:“我曾听闻祖父讲道,天地人三才之劫乃仙道之关键,你此番一味以宝物相抗,纵然侥幸躲过了这雷罡之火,日后怕是后患无穷!” 九道人早先行事无羁绊,无思量,只求痛快,不过近来境界大长,道行提升,又借得极光道人的洞玄一卷,参阅感悟,对天道颇有所得,闻听了天启之言,也觉有理,况且他乃天启分身,天启念头在其真灵传出,怎会疑虑? 当下,九道人又显出妖身本体,神念操纵了上空那水火玲珑峰漏出一道道天雷劫火,以妖身承接那雷罡光火。 每一波雷罡天劫火均是九九八十一道,而每一波天雷,九道人在借助水火玲珑峰抵挡时都会刻意让出道雷罡劫火,硬以妖身强抗。 如此,九九八十一遭之后,劫雷不再,上空劫云全消了去,天空瞬息放晴。 九道人受了近百道雷罡劫火,巨大妖身之上焦痕累累,神境却甚是通透,他略一寻思计较,当下化了道人模样,大笑道:“果然如此,这冥冥中自有天意,我前后两番,共计受了的天雷劫火,正是九九八十一道,合了圆满!” 有了这番感悟,他立时觉心境越通明了几分,当下便知晓天劫已是圆满之境,仙门大道不远。 “老爷!” 九道人正思量,忽得远方传来一个焦急喜悦的声音,那声音刚入耳还在千米开外,瞬息便到了眼前,正是七星夫人。 “夫人!”九道人看到七星夫人,又看了一眼七星夫人身后跟随的枯竹道人:“你二人怎会在此?如我所记不差,再有半日便是那丹霞约战之期了!” “姑爷,大师兄已经带了掌教诸人先去了中土,只是因着放不下你,才着我留在此出等候姑爷!”枯竹道人躬身答道,他乃北海底的幽蓝魂竹修行而成,本体精神力极其旺盛,感应能力强,此番九道人更觉这姑爷修行越深厚,自然也就恭敬几分。 “如此,你我便赶紧回去准备一番,快些赶去丹霞山回合极光道兄!”九道人言罢,当先向着上空飞去,他对烛龙岛异常熟悉,几个呼吸之间便从那废墟火石林的上空突出,飞上半空,到得岛外。 一路飞上,九觉废墟火石林上空尽都是紫火精团攒动,火魅几无穷尽,他心头一动,待得窜出火云之外,向着随后跟上的七星夫人和枯竹道人言道:“你二人少等片刻,待我收得这些火魅!” 言语间,向着头顶一指,心念运转,一道金光自天灵窜出,正是那先天灵龟壳,那灵龟壳随了九道人心念运转,几个呼吸便涨到百多丈开外,向下罩去,窜入火云之内。 “收!”九道人运转上清之法,猛地一指灵龟壳,点出一道清光,团团紫光火魅顿时投入那龟壳金光而去,没入其中消失不见了。 收得片刻,下方火魅依旧无穷量,然九道人到底无法一直支撑这先天灵龟壳的运转,片刻之后也便停了下来,将先天灵龟壳收入天灵壳,带了两人向着北海方向遁去。 遁光刚去了数千米,九道人便察觉不对,只觉几道阴森水气破空而来,来势凶猛。他当下遁光流转,显出身形,周身火光护体,挡住了忽如其来的道道水柱,双目圆睁,运起天眼向着下方看去。 这一看,心头就是一震! 七星夫人与枯竹道人也都去了遁光,向下一看,俱都惊呼出口! 再说当日大雪山缥缈宫玉德道人带了门下云空道人,及风玉、风莹和灵根道人,一行五人驾剑光到了天南丹霞山。 五人行到丹霞后山,便觉这丹霞后山处处古洞崖台,都藏了修行之士,气息沉凝。这些修行之人藏于古洞,正邪不论,各自炼气修行,倒也默契,不生争执,自然是等着观摩地仙蔡经真人与魔道大日老祖之间的约战。 玉德真人行与丹霞后山小径之上,沉默不语,当先前行。 风玉行在最后,目光在周遭扫视,低声道:“嘿,好家伙,这处山里怕不是有数百修行同道吧!” 玉德道人脚下微微一停,云空转身瞪了几个后辈一眼,风玉三人便立时不敢言语,闭嘴紧随玉德道人前去。 等走到一处悬崖之畔,玉德道人方才停了下来,回身向门下四人道:“今番你等要多加小心,少说多看,这山中聚集的修行之人甚多,内里不乏奇人异士,万万不要招惹是非!” 玉德向来治教甚严,此刻面上一板,莫说那三个小辈,就是云空都有些心头惴惴。 是以四人自然连忙点头,而后玉德道人点点头道:“云空,报我山门名号!” 云空点头应是,上前两步,沉声道:“大雪山缥缈宫!” 那声音虽不高亢,却绵延不断,将前方云雾一丝丝一缕缕剥了开去,悬崖之外虚空化彩,显出一条阶梯,自悬崖通下,向着虚空内里延伸而去。一道童自内里行出,到得玉德道人跟前,低头行礼道:“我丹霞家主马上便到,前辈稍候!” 话音尚未落下,就见一身形高大之人自那虚空阶梯之上大步走了出来,哈哈笑道:“可是大雪山玉德掌教?” 玉德道人笑道:“正是贫道!” 大步走出的那人正是丹霞山蔡元蔡当家的,只见那人穿了黑绸长袍,面相粗豪,一经走到玉德道人身前,便抱拳下礼:“蔡元来迟,让道兄久候了!” 两人寒暄两句,蔡元道:“道兄请随我来,山上已经备了茅屋草舍,先且休息两日,老祖宗正在丹霞秘境之内静修,这两日怕是见不到人了!” “无妨无妨!” “蔡元多嘴,还要再问一句,不知老祖为何不曾来?” 玉德道人笑道:“此等大事,老祖岂能不来?三日之后,老祖定然会来,到时还要麻烦蔡当家的在山门安排弟子接应则个!”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蔡元笑道,接而右手虚引,将玉德道人让在右侧,两人并肩行去。 幻境内里,乃是丹霞后山主峰,主峰周遭,有农田茅舍,正是丹霞蔡家落户安居之所,轻烟袅袅而起,和了半空云气,一派世外桃源的景象。 那蔡元将玉德道人几人安顿好,便转身匆匆而去了。 魔门大日老祖约战丹霞蔡真人,此等旷世决战月余时日便传遍天下,无人不想前来一睹地仙修行。修行艰难,天下已有数百年未曾有人得道飞升,仙道渐缈,丹霞蔡真人乃是这天下间距离仙门最近之人,自然也便成了天下修行中人的一盏指路灯! 是以这几日天下修行中人云集丹霞山,道佛妖魔无所不包,除去几家修行大派,其余大多都在护山阵势之外的丹霞山中隐匿形迹,等着观摩几日后的约战,虽然这些人物大都有所克制,不愿在此时生事,然而到底是鱼龙混杂,让人放心不下,如此状况,蔡元自然终日繁忙,小心谨慎,不敢出半点差池。 接而两日之间,龙虎山,东昆仑,五行宗,茅山这些正道大派相继都到了丹霞山,被迎入秘境之内安顿下来。 诸派修行中人虽然大都熟悉,却也未曾相互拜会走访,怕主家不喜。是以丹霞内山之中一派平静,烟华清风,桃源之境。 第二日晚,乘着众人晚课时分,灵根道人悄然出了茅舍,粗粗以目光一扫,便向着山脚行去。 山脚下正有一年轻丹霞子弟,灵根道人早便看得清楚,正是那日当先出来迎客之人。 “这位道友,在下大衍宗灵根,有要事与蔡大当家的商议,事关重大,可否马上代为通报?”灵根道人上前揖手。 那蔡氏子弟唤作蔡化,乃是蔡氏这一代的出色人物,负责接引山门,他自然记得灵根是随同了大雪山缥缈宫而来,此时听灵根自称大衍宗弟子,当下一愣,接而面色沉凝。 而今天下皆知,丹霞地仙蔡真人与佛门净土三地罗汉人世分身携手通缉妖孽道人天启,那天启道人正是大衍宗门子弟。且眼下大衍宗虽然宣称将那妖孽天启逐出山门,然却闭山不出,隔绝于世,态度暧昧。此时此境,忽然有人声称是大衍宗门弟子,还要见大当家商议要事,着实让他惊讶。 不过他知道事关重大,轻忽不得,马上便带了灵根道人向后山主峰行去,去了宗族议事厅。 他二人却不知,此番相见竟然入得第三人的眼中,也是天网恢恢。 再说蔡化与灵根道人两人一起上得主峰,到了丹霞山蔡家宗族的议事厅外。 蔡化向灵根道人一抱拳,便抬步进了大厅:“道兄在此等候片刻,我这便进去通报!” 过得片刻,那蔡化便自议事大厅走出:“道兄请,大当家的在内堂候驾!” 灵根面上一喜,点头走了进去。 过了前厅,绕过回廊,便是一处幽静小院,拱门之上书了清风二字。 蔡化将灵根带入院中,而后向着庭院中央石亭躬身行礼,便退了出去。 灵根早看得那石亭之中坐了两人,一人身形高大威猛,正是蔡元,另一人却是女子,英气迫人,此刻眉头紧皱,正与蔡元相谈。 “晚辈大衍宗灵根,拜见两位前辈!”灵根道人躬身行了大礼,向那两人弯腰下拜,也不抬头。 “你且起来,不用多礼,你说你是大衍宗子弟?何人门下?”蔡元人生得威猛,声音也很是霸气响亮,说话便如吼叫一般,震得灵根道人耳鼓生疼。 灵根道人抬头正胸,扬声道:“晚辈乃大衍宗离殿道玄门下,然因着体质特异,修得却主要是坎系法门!” 蔡元身边那皱了眉头的女子出声道:“原来是道玄道兄的门下,早听闻道玄道兄有子如龙,乃修行界年轻一辈的俊杰人物,今日一见,果然生得英挺,气度不凡!” “前辈缪赞,灵根当不起!”灵根道人心中欢喜,面上却得做足了功夫。 “你来寻我,有甚要事相谈?”蔡元转过话题,双目炯炯得盯着灵根道人。 灵根道人被蔡元那目光盯得心头紧,镇定心神,却并未开口,双目似有似无地扫了一眼蔡元身边那女子。 那女子自然会意,刚欲开口,忽得被蔡元抬手阻挡。 “道友无需如此!”蔡元对那女子言道,转而向灵根道:“你但且说来,这位道友乃是五行宗高人冷英道人,想来你也听过她的名号!” 灵根连忙见过这位五行宗前辈,他暗自思量,晓得到了此刻,不说也得说,索性就不顾那五行宗的冷英在场,开口道:“我今日此来,是要告知地仙真人妖孽天启的消息。” “你知那妖孽行踪?”蔡元一惊,站起身子道:“老祖宗在丹霞秘境闭关,你先讲与我听!” 灵根道人略微沉吟,却未开口,只是不言。 蔡元皱了眉头,他心性粗豪,不知灵根道人何意,而五行宗的那冷英道人却是看了个七七八八,对灵根道人笑道:“蔡真人早有言在先,无论何人,只要能提供那妖孽行踪,定有嘉奖,以小道友现今修行,再得他老人家的指点,日后定然是前途无量!” “不敢,不敢!”灵根道人连忙道:“我此番前来,不过是为了天下计,为宗门计,断然不敢为自己着想,想那妖孽原本也是我大衍宗门下,与我还是表兄弟,情谊深厚,若非他堕入魔道,我又怎能狠心谋算此事!” 灵根道人得了那冷英言语,心头便安定下来,略微唏嘘,话锋一转道:“我这两日得了消息,那妖孽生母这几日逃出宗门,却是为了见她那孩儿,且所行之目的正是丹霞山,依我所见,此番丹霞真人约战魔道大日老祖,那妖孽必定会出现此处!” 蔡元得了这消息,眉头一皱:“此事事关重大,我需得问个明白,这消息你从何人口中得知?” “天离老祖乃我师祖!”灵根道人道。 “若是天离前辈所言,那此事定然不虚了,我自会告知老祖宗,早作打算,乘了机会将那妖孽擒拿了!”蔡元言道此处,转向灵根道人:“你且先下去休息,若是此番得擒妖孽,定然算你一功!” 灵根道人行过谢礼,接而道:“天离师祖着我联系那妖孽生母,并将此事转告大雪山一脉,好照应那妖孽生母,我知道此事师祖有错,不应当以小节坏大义,是以未从命,至今都未曾相告两方,却将妖孽生母所留下的宗门暗记毁了去,此事可还妥当?!” “自然!”蔡元笑道:“果然是年轻俊杰,考虑事情着实周详,日后得了我丹霞老祖的指点,定然是了不得的人物!” 灵根得了夸奖,心头得意,接而笑道:“差些忘了另外一事,那妖孽兄长灵光道人一直跟随东昆仑前辈在外游历,此番定然也会来此处,前辈要多加注意才是,或许也能有所收获!” “此番当真多亏有你明白事理,我等定然多加注意,今日时候不早,你这便回去吧!”蔡元得了这重要消息,着急向丹霞祖师回禀,当下便要送灵根离开,向着门外喊了一声:“蔡化!” 蔡化一直在门外等候,此时听着蔡元叫他,马上便走了进来,垂询吩咐。 蔡元正要开口,忽得停了下来,半晌,才忽得看了身旁冷英一眼,接而吩咐道:“你带这位灵根小友便去后院厢房休息,若是照顾不好小友,定不轻饶,记着去大雪山玉德掌教处知会一声,记住说得清楚些,免得玉德掌教挂心!”蔡元在‘清楚些’三字上加大音调,蔡化自然明白,不能让大雪山诸人晓得此事。 灵根道人生性聪慧,一听蔡元此语,便明白他怕自己走漏了风声,所以今晚才要他换地而居,变相软禁。他眉宇微微一皱,也不说话,躬身行礼,接而随蔡化走了出去。 等灵根行出庭院,蔡元拱手向冷英道人答谢:“适才还多亏道友传音提醒,否则放这灵根回去,难保他反复,若他通知了那大衍宗妖孽生母,此番大好机会就浪费了!” “大当家的不必客气,我看那灵根道人心思玲珑,似乎也不会到处乱说,但他与大雪山几人住在一起,难免走漏风声,若被大雪山那玉德道人窥得蛛丝马迹,怕是不好。 道友也知道,那大雪山缥缈宫一脉同大衍宗向来交好,此番于这妖孽一事又都是态度怪异,听闻那妖孽与大雪山缥缈宫可是血亲,若是知道此事,必定会相帮那妖孽母子秘密相见,或许便能将我等瞒了过去,不能不防!” “正是此理!”蔡元点头:“道友适才所言之事,我记在心里,明日当了天下正邪两道之面,一定帮道友要回那孩儿便是,道友但且放心便是,有你五行宗祖师与我族中老祖共同出面讨要,谅他陷空岛也不敢不给!” 那冷英道人大喜,连连答谢。 “如此,我这便去求见老祖,老祖异常挂念此事,大意不得!”蔡元起身道。 “自然,自然!”冷英道人起身稽:“明日五行宗必定相助你丹霞蔡家,一来为天下苍生计,而来也为我等这份感恩心思!” 言罢,两人便散了去,蔡元独自到了丹霞秘境出口处,焚香求见蔡经,自是不提。 再说东海之外,九道人安然度了天雷火劫,当下未曾休养,便急急向着海府赶回,务要及时赶去中土,参与正邪约战,明里因由自然是相帮陷空岛极光道人,其实却不然,寻机会谋算那蔡经才是他的心思。 这话先且不提,这九道人也是时运不济,刚偕了七星夫人和枯竹道人遁了千米,便被一片冲天水柱拦截了下来,他收起遁光向下一看,竟然是那古怪章群。 只见下方方圆千米的一片海域之中,尽都是密密麻麻的黑色巨章,怕不是有百尾之多,且最让九道人心悸的是此番那巨章群中有一尾紫色巨章,周身散着强烈的元气波动,与周边那百尾巨章相比,恍若皓月荧火之别。 七星夫人与枯竹道人二人看着脚下那巨章群,也是面色大变,以他二人修行自然感觉不到那汹涌元气。 然而七星夫人在陷空岛地位崇高,对海外密辛也颇有了解,曾听闻过东海之外有玉京岛,周遭巨章守护,连地仙之尊都不敢轻涉,无人得知那玉京岛上有何隐秘。 “这巨章群不在海外玉京山,却怎得在此?”七星夫人甚是震惊。 枯竹道人本体乃是东海之底的幽魂竹修行而成,未得妖道之前就已存活了甚长岁月,对那东海巨章了解犹在九和七星二人之上,见得如此多巨章巡游此处,一眼便看到那紫色巨章,心下骇然:“大是不妙,那深紫巨章乃是章王,神通可怕!” 如此危急关头,九道人心头几转,便有了主意,当下喝道:“夫人,你随了枯竹先行出,我脱身之后,自会寻去中土丹霞山!” 七星夫人平素对九道人千依百顺,此刻一听却是犹豫了。 “犹豫怎得,你二人在此处不过为我累赘,你放心走便是,莫非还怕我脱身不得?”九道人也不惊慌,哈哈大笑:“走!” 随了那一声大喝,九道人向着额头一指,点出清光一道,一点金星自天灵宝窍内飞出,正是先天灵龟壳,那先天灵龟壳得了一点上清仙光催动,迎风就长,瞬息已然成了百多丈,恍若穹庐,扣于这一片黑压压的巨章头顶,射出了金光道道,海下群章被这先天灵龟壳的威势一逼,竟忽而安静了一瞬。 七星夫人和枯竹道人看九道人如此威势,心头稍安。 “姑爷所言不差,你我在此只能拖累与他,不若早些离开!”枯竹道人急道:“到时,姑爷一人,要打要逃,都是不难!” 七星夫人一咬牙,随了枯竹道人转身遁去。 九道人本以为巨章群不会任由那两人遁走,已做好打算掩护那二人脱身,不想下方巨章之群见得七星夫人那二人脱走,却并不在意,只是依旧围拢于一处,拱卫在深紫巨章王周边。 “这章王不简单,我等先会一会,再走不迟!”天启在先天灵龟壳内看得清楚,知道那深紫巨章王有元气修行,而且似乎比火蟒还要强上一线。 九点头,也不言语,左手法决,右手清光,催动了那先天灵龟壳向下罩去,灵龟壳得了上清法门催,更添威势,散出一蓬金星,在海面衍射开去,瞬息便笼罩了方圆百多丈的海面。 九道人见那巨章并不躲避,依旧拱卫了中央章王环视不动,他心头一喜,当下右手一点,大喝道:“收!” 那深紫巨章王摇头摆尾,散出一道低沉音阶,周遭章群得了吩咐,便在那方圆数百丈的海域之内游动开来,近百条巨章,进退之间各有规矩分寸,互不相触,而那巨章王则仰看着上空那巨大灵龟壳,愤怒嘶吼。 百条巨章在那海面之上游动穿梭,各带了元气,便仿佛百道元气所制的令箭旗门在海面演化,瞬息之间,一股绝大寂灭之意自海面之上窜飞而出,将上空金色光点扫得空空荡荡,,便是那先天灵龟壳也被那巨章合力生出的气势顶得剧烈晃动起来。 九道人大吃一惊,担心先天灵龟壳有失,一伸手召回那蓬金光,先天灵龟壳受了牵引,只化作一点金光飞入天灵宝窍之内。 他定睛一看海面之上巨章的游动轨迹,不禁面上一变,心头却是生出天启那震惊之音:原来这阵势是以活物为旗门走位,当真前所未闻,前所未闻,我参悟那大五行幻灭阵,常与旗门转换处有所惑,此番所得可借鉴一番,阵势推演定能再有所进! “兀那贼子,快快将先天灵龟壳还了回来,还能留你魂魄,否则便以大阵化将你本元也化了去!”一股神念波动滚滚而来,席卷周遭数里海面。 随了那强横的神念波动,深紫巨章王忽然飞出海面,摇头摆尾,硕大的脑袋一阵扭曲变化,竟然幻化做人头模样,一个五丈许的硕大人头,周遭伸出数条触角,上下翻飞,形状诡异之极。 那章王化了人模样,并未继续幻化身子,也不等九道人做出回应,便当空飞来,一条油滑紫黑触手横空而舞,已然到了九眼前,破空之声这才响起。 “好蛮横的怪物!”九道人素来便是那蛮横之人,杀人劫掠肆意妄为,此刻却碰到一个越蛮横之怪,心头生出股怪异感觉。 九道人见得来势凶猛,不敢大意,便侧身让了开去,左手虚空一按,吐气开声,接连打出五道掌心雷,雷罡大盛,还带了几分九天雷罡气息,却是借了先前收取的天劫雷火之气。 那掌心雷,虚空劈出,便是丈许的紫红电芒,咔咔作响,寻常妖物只怕挨上一下便难逃个死字,不想今遭这巨章王却是毫不躲避,一条触手横扫,几条触角回收聚拢,巨大的头颅出一阵刺耳笑声。 啪啪雷光,打在那触手之上,直打得那触手吱吱作响,然而那巨章却不甚在意,反倒多出几分凶性,硕大的脑袋一摆,一道深紫色的芒气自头颅向四周触手蔓延开去,接而那巨章合体冲撞过来,触手包加,似乎要将九道人拉扯其中,挤个粉碎。 九看着巨章王如此能耐,哪里敢让它缠上身?当下一摆身子,一股紫红阳火喷薄而出,一只九七星玄龟自阳火中化作十多丈身躯,且还在迅变大,正是九道人的妖身原型。 巨章王见得九玄龟变化体型,嘶吼一声,身形也随之长大,顷刻变成了百来丈的一个头颅,周遭触手尽皆百多丈长短,挥舞之间,空气被扫出一道道白芒。 九显出妖身,也不畏惧,合身扑了上去,与那巨章王厮打在一起。 九虽然妖身强悍,然而却比起那巨章王来,却是逊色多已,两怪斗得几个回合,九便觉周身皮肉尽都被那巨章抽得生疼,就连那玄龟壳也禁不住那巨章王的撕扯拍打。他心头一惊,那股暴躁血性便压了下去,暗自责怪自己糊涂,放着水火玲珑峰那等宝物不施展,与这古怪巨章拼什么肉身? 思索间,九七星玄龟卖个破绽,硬以龟壳抗了一击,而后闪出十多丈外,身子一摇,化作道人模样,运转上清,向巨章一指,喝道:“出!” 顿时一道玲珑光华自他天灵射出,见风便长,等到了那巨章之前,已然成了百多丈大小的一座山峰,其上有清泉瀑布,山石草木,山顶还有丝丝炽烈火芒点缀其中,阴阳相和。 那巨章王在海底横行,那比这还大的海底山峰被他缠了去,都能一下绞成碎片,是以也不躲闪,依旧以触角卷了上去,几条百多丈的触手伸长缠绕,呼吸间就将那巨峰包裹其中,缠成了一个蚕茧模样。 “这蠢材!”九道人哈哈大笑:“破!” 只听得一阵裂帛之声,接而刺啦一声,那蚕茧便破了开去,周遭百多丈内紫血飞溅,腥臭之极,更有一节节的破裂触手在血雾之中翻滚。 血雾之中,那妖物硕大的头颅出一**凄厉嚎叫,人形化去,恢复了先前的巨章模样,身周几条触手都被水火玲珑峰砸成碎片。 玲珑峰撑开触手,依旧向着那巨章头颅砸去。 那巨章王此时哪里还敢小看这水火玲珑峰?身形抖动,度快绝,向着海面窜去。水火玲珑峰随了它气息紧追不舍。 等那巨章落下海面,一声嘶吼,周遭那近百条巨章便疯狂游动开来,还有几尾尤其健硕的挡在章王身前。 巨章游动,天启马上便察觉了周遭元气的剧烈波动,他晓得那以海章怪行进所布设的阵势不简单,再来此时天已大亮,他也不想在此耽搁时间,于是便通过九道人施展收字诀,收了那水火玲珑峰,旋即不敢多留,化了遁光而去。 那海面之上,只余得章王愤怒嘶吼。 —— 这一日乃是魔宫大日老祖约斗丹霞山蔡真人之期,天下得了消息的修行人士莫不敢来观摩,一来见证正邪之交,二来却是要领略地仙修行,毕竟这数百年来仙道已渐虚渺,能见识一番地仙修行,自然能坚定证道之心,与今后的修行有莫大好处。 一大清早,丹霞后山隐藏了踪迹的修行人士便都显出了踪迹,或虚空而立,或盘膝端坐,或是驾驭了剑光,俱都在丹霞后山等候时间,今遭正邪约战,丹霞后山秘境也将对天下修行中人开放一天,正邪不论! 等得片刻,朝阳初升之时,丹霞蔡家便遣人开了护山大阵,而后分赴弟子接引到得后山的各路修行中人。 丹霞秘境之内,有一处云爽玉台,方圆数里,平整如精细雕凿一般。此时此刻,蔡大当家的蔡元,便在那云爽玉台之上,左右都是天下几大修行门派的大人物。 大雪山,东昆仑,蜀山,五行宗,龙虎山,茅山俱都在列,邪道大派却还未曾得见,到底是丹霞山的地界,更有地仙高人坐镇,那些邪派中人自然心有顾忌,不到最后时分,怎肯现身此处? 再说大雪山风玉,风莹和适才刚刚从蔡化归来的灵根三人刚随玉德道人上了玉台,便见得几位熟识同辈,皆是当初在白眉寿诞上结识的年轻俊杰。这些后辈弟子今日能到丹霞秘境,都是各门长辈有意栽培。是以诸人相见之后,各门长辈也有意让门下弟子相互亲近,好为日后行道交往做些准备。 蜀山那蓝玉道人负了长剑,与蜀山掌教齐冥道人身后站定未动,依旧如往昔般清冷淡然。大雪山风莹早先在大雪山与蓝玉甚是相熟,数年未见,今番在此处相遇,自然心头欣喜,远远便点头招呼。 那蓝玉道人见得风莹,冰冷的面上也泛出一丝淡淡笑意,点头致意。接而便又如先前那般,目光向着玉台之下扫去,眉头微微皱着,似是心头有事。 风莹道人也是面色难看,她犹豫片刻,便走到蓝玉道人身侧,将蓝玉道人拉到一旁,小声嘀咕起来,说话间,两人面色都是难看得紧。 玉台之上,各门修士尽都交谈,也无人在意这两位女子。 再说一些修行小派抑或是无门无派的修行散人,都只是三三俩俩散于那云爽玉台之外各处山丘石林之上,远远看着便是。 早先便曾说过,天下修行中人来了甚多,有交情的相见自然相互攀谈,偶有仇人相见,却也不得不暂作忍耐,不敢在此生事。 如此过得片刻,辰时将过之时,那云爽玉台之上忽然多出一体形高瘦的中年道人。 那道人一经出现,蔡元当即领了族中几人躬身拜倒,几乎拜倒地面,口称老祖。大雪山东昆仑等各派中人马上便明白了此人身份,俱都是赶忙下拜,口称前辈不止。 那道人自然便是丹霞蔡经,他看了看云爽玉台之上诸人,微微笑道:“无需多礼,起身便是!” 蔡经微笑回礼之后,转过身子,向着山门阵势入口处朗声道:“丹霞蔡经,静候高人来访!” 阵势通口内里的接引弟子听得老祖宗开口,微微一愣,便明白过来,连忙相迎出去,却见几人已然走了进来,当先走了两道人。 一人身形高大异常,披漆黑道袍,带青玉高冠,双目神采奇特,左眼清光,右眼黑紫,正是陷空岛的极光道人。他身侧另一道人身形矮胖,满面虬髯如同钢针一般根根竖起,披了红色道袍,道袍正中绣了一轮黑日。 极光道人身后跟了陷空岛元阳道人师兄弟,还有适才赶了上来的七星夫人与枯竹道人,而那满面虬髯的矮胖道人身测跟随了扎木合,啖魂道人,银尸道人,还有云琅四人,这矮胖道人,自然便是那位百多年前掀起天下大乱的大日老祖! 在大日宫与陷空岛诸人身后,还随了几个身着血色长袍的枯瘦道人,个个肤色紫红,枯瘦透骨,正是魔道血门,这魔道血门因着五百年前数十位前辈高人尽殁于丹霞秘境之中,是以好些修行之法都失了传承,如今势弱,修行最高一人不过中枢窍境,哪有当年魔道第二门的威风? 此门与丹霞山有天大的仇怨,此番相见,自然无甚好脸色,恨不得丹霞山自地仙而下都顷刻死光,然而他等修行太弱,连丹霞蔡经真人的面都不敢去看,躲躲闪闪。 蔡经双目一扫,目光之内精芒爆射,大日老祖不过天冲小乘之境,未得地仙之道,而那极光道人却是地仙大乘,只差得临门一脚,了却人劫,便能飞升上界,这等修行,比他都不差。 “蔡某未曾远迎,怠慢了,几位道友莫要见怪!”蔡经稽,尔后看着大日老祖道:“想来阁下便是魔门大日宫的大日老祖了?” 那大日老祖哈哈一笑,也不废话,伸手一抬,一封大红信笺向那玉台之上的蔡经飞去,同时他脚下一步,瞬息便到了玉台之上,正在蔡经正对面站定,极光道人等人自也都跟随而上,大日宫那扎木合与啖魂道人与这玉台之上众人都有些恩怨,此刻相见都面上带笑,暗中却揣了十二分小心。 而那云琅道人目光自对方人群中一扫,在大雪山玉德道人几人身上微微一停,接而扫过,接而猛地一顿,面上竟带了几分红霞。而与她对视之人,正是大衍宗的灵光道人,此刻跟在东昆仑前辈身后。 那灵光道人见得云琅看他,心头也是一热,接而却赶忙扭转了头去,面上竟也有几分红。 再说蔡经接了信笺,拆开一扫,叹道:“焚天道友修行精湛,得了梵天之火,若非他肆意要掀起天下大劫,贫道怎么都不愿与他相斗,可惜他到最后依旧看不透这邪不胜正之理,带了执念而去,当真可惜!” “蔡真人!”大日老祖面上笑容收敛:“正邪之分不是你我二人便能说定,此番贫道上山,也不想相谈空话,却是要与你斗上一斗,也好了结师尊遗愿!” “你修行比焚天道友强了许多,已得天冲妙境,不过却定然不是我的敌手!”蔡经笑而摇头。 大日老祖哈哈一笑:“真人乃高人前辈,贫道自知难敌!” 大日老祖此言一出口,丹霞秘境之内便有了嗡嗡声响,却是众人议论纷纷,这魔道妖人到也知道厉害,只可惜如今却是晚了! “谁人吵闹!”大日宫门下扎木合向着云爽玉台之外猛地大喝一声,声震长空,顿时便压下了那议论之声。 “扎木合,退下,在此处不得无理!”大日老祖喝道,双目却是扫向了那蔡真人。 “蔡真人,我有一阵!”大日老祖接而道:“不知你可敢入内一试?” 大日老祖双目炯炯地看着那蔡经真人,胸前那轮黑日似若忽然转动开来,让常中诸人都心头生出股烦闷之感。 “且慢!”便在这时,又有三人自那护山大阵通口走了进来。 那三人入得后山秘境,未见动势,便都到了玉台之上,显然是有大修行之人。 见得这几人入了山门,蔡元身侧站着的冷英道人连忙上前,向当先那道人躬身拜道:“恭迎祖师法驾!” 随之,她向着另一背负银毫的俊道人以及其后一人都各行了礼节,这才悄然退到一旁,跟在那三人身后。 原来这三人正是五行宗丹山赤水天祖师地仙刁莫道人,东海散人丹风子道人以及五行宗门的掌教金昊道人。 这一行几人走到蔡经真人身侧的五行宗阵营之内,刁莫道人和那东海散人丹风子这两位地仙各与蔡经,大日老祖和极光老祖三人见过。 待得相互行道门礼节见过之后,刁莫道人转身向极光道人言曰:“久仰陷空岛极光老祖的名号,此番相见,当真名不虚传!” “客气!”极光道人淡淡应道,却不怎得将这刁莫道人放在眼里。 那刁莫何等人也,何曾受过他人这般冷淡视之?见得极光道人态度清淡随意,心头便是火起,然他终究知晓今番还有求于人,不得作,干笑一声,接而道:“蔡真人与大日道友约斗之前,贫道想要先行向道友要个人!” “哦?何人?但请说来!”极光道人一愣,显然未曾料想到刁莫道人此言。 “我门下晚辈刁光道人,冒犯了贵岛,被贵岛所擒,本是他学艺不精,然而我这做长辈的,却不能不救,这才想要向道友要个人情!”刁莫道人提到那宠爱的曾孙刁光,口气便稍稍软了些。 “有这等事?”极光道人一直不知此事,闻听刁莫所言,回头看着元阳道人。 元阳道人答道:“这事我倒是知道的,只是一直未曾禀告,先前是有位中土道人冲撞了姑姑法驾,被姑姑带回了七星海府!” “是有此事,那后辈好没廉耻,在东海之外欺侮东昆仑几位女子晚辈,我路上见了,便上前搭救,却还遭他辱骂,自然便擒了他,也好教他一番尊敬长辈的道理!”七星夫人扫过刁莫道人,微微一笑,却尽是嘲讽:“若非那道人抬出东海散人丹风子道友的名号,早便一刀杀了,怎会留到今日!” 刁莫道人连番受气,面上一变,却依旧强忍了下去,未曾作,他向来知晓自家晚辈的德行,也不以为意,不过此刻却不好纠缠此事,只得忍气吞声,沉默不语,只是看着那极光道人,看他如何处置。 这当儿,丹风子上前一步,向极光道人与七星夫人稽道:“在下东海散人丹风子,想向两位讨个薄面,那后生晚辈着实不对,请两位此番高抬贵手,放他一马,给他一个改过的机会!” 极光道人对丹风子却不敢那般轻忽,哈哈一阵大笑:“丹风道兄开了口,贫道又怎能不从?” “七星,你将那五行宗的小辈放了!”极光道人笑得畅快,能卖东海散人丹风子一份人情,区区一个小辈算得了什么。 “多谢两位道兄!”丹风子依旧面带微笑,端得雍容大度,风雅不凡。 刁莫道人连连受人冷落,虽然面上不好看,却也没奈何,还是免不得勉强向那极光道人答谢一番,心头暗暗恼怒,他心思狭小,自然便记了仇怨,反倒不顾极光遣回刁光的恩情了,这等人物,寡廉薄耻,刻薄少义,也难怪教出了金昊与刁光那等晚辈。 七星夫人得了极光道人的吩咐,当下笑了笑,转身向着身后那陷空岛弟子如此如此吩咐一番,那弟子便行出了这玉台,出了山门大阵。 少顷,那陷空岛元字辈道人已然回转,手上还带了一黄衣道人,正是五行宗刁光道人,可怜这刁光此刻还不知生了何事,便被人夹了行到此处,一路心惊,面色惊惶,难看之极,哪还有半点年轻俊杰的风采? 冷英道人远远看得刁光模样,心下一酸,便忍不住上前几步,喊道:“刁光我儿!” 这当儿,那陷空岛道人已然到了玉台之上,伸手放下刁光道人,回身向七星夫人一礼,便回了元阳道人身后。 七星伸手虚空一拍,解去刁光道人身上的禁制,接而轻轻一带衣袖,将刁光身形送了出去,笑道:“还你孩儿,日后切记要好好管教才是!” 刁光道人身上禁制一去,当下便被送到冷英道人身边,再左右一扫,便明白了七八分,心头却是羞怒之极,他向来自视甚高,此番在天下修行人的面前丢了面皮,怎能不羞,又怎能不怒? 冷英道人自也羞恼,她指了那七星夫人娇喝:“你这魔道妖妇,莫要血口喷人,我儿又怎是那等人物?” 七星夫人双眼微眯,杀机已动,手上便闪出一团乌光,正是那极磁玄光炼制的紫玉琉璃,不过她看得一眼五行宗的刁莫道人,呵呵一笑,却是收起了紫玉琉璃球,指了东昆仑宗门的方向笑道:“我不与你这小辈计较,东昆仑那清月道人也在此处,你若想还你儿清白,何不当了天下人的面问上一问?看看到底谁人是正,谁人是邪?” 冷英道人也是精明之辈,适才不过是心疼自家孩儿,一时昏了头脑,才会口出恶言纠缠此事,此时早已将肠子悔青了。听了七星夫人之言,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然而事已至此,却由她不得了,东昆仑那清月道人上前几步,走到台前,向玉台之上的各位长辈行过礼,而后指着刁光淡声道:“你羞我辱我,日后清月定然报上,此刻当了天下同道的面,便不提你丑事,免得你宗门面上难堪!” 言罢,清月道人冷冷扫了一眼冷英道人,转身便回到东昆仑的紫罡道人身后站定,双目冰冷,面色平静,让人一阵心寒。 紫罡道人眉头一皱,暗道:好重的杀气,清月这孩儿自东海归来,怎得便仿佛变了个人一般? 不说紫罡这般想法,却说清月道人此言一出,玉台之上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刁光道人身上,那道道含义古怪的目光便恍若辛金之气,刺得刁光道人遍体生寒,心头羞愧恼怒愤恨怨憎混在一起,难以分辨。 “哼哼,果然是蛇鼠一窝!”一个清亮的声音打破了玉台之上的沉寂。 刁莫道人面上那几分不自在瞬息化去,却是化了冰霜,成了杀机。 “谁人胆敢辱我宗门?”金昊道人到底是五行宗的掌教,闻听此言,再看得刁莫老祖的面色变化,当下喝骂道,却是想将众人的心思从那尴尬话题上快些挪开。 然而他却不知,这一喝,却引出了更多是非。 金昊道人喝骂刚刚出口,自大日老祖身后便站出一女子,正是云琅,指了金昊道人喝骂:“金昊贼子,你与我站出来,今番当了天下人的面,将事情说个明白!” “妖女放肆,辱我宗门,罪不可赎!”金昊道人骂了一通,心头却是虚,不敢与之分说此事,反倒转身对刁莫道人道:“老祖,当日在大雪山缥缈宫,便是这妖女使诡计伤我弟子,夺我宗门宝物!” 金昊这一说,却正说到刁莫道人的痛处。当日烛龙岛一行,刁莫道人不仅未曾夺得赤火峰精魂,反倒是把自家的赤火峰体也赔了进去,心头抑郁难当,时常想起:若黑水峰在手,怎会如此? 是以,刁莫听了金昊道人之言,当下便将这内里的所有过错,尽都归在当初夺了宝物的云琅身上,面色一沉:“此话当真?” 金昊道人看到刁莫反应,心头一松,连连点头:“当日大雪山白眉寿诞,丹霞山蔡大当家,东昆仑掌教,龙虎山掌教俱都在场!” 蔡元身为地主,此刻被金昊道人点出,虽然不愿缠入此事得罪大雪山,却也不得不站出来道:“此事不假,正是这女子将黑水峰夺走!” 刁莫双目电光闪射,直视云琅,直将云琅看得心头大震,不由自主向后退去。 “刁道友当真好本事,以地仙之尊欺侮一个刚得了英魄境的后生晚辈!”大日老祖自然不会看着自家徒儿受人欺侮,当下大笑,他数年前已渡天雷劫火,距离地仙之境不过一线之遥,且他身怀宝物,倒是不惧这刁莫道人。 刁莫道人面上一变,盯着大日老祖:“大日道友莫非想代徒儿接下这桩缘法?” 丹风子看得如此,眉头一皱,他心头另有打算,想要大日老祖与那蔡经相斗,自然不欲刁莫道人与大日老祖此时起了冲突,碍得争斗大事,笑着插口:“两位道友不必如此,刁道友不过是想问个明白罢了!” 大日老祖虽不俱刁莫,却顾忌丹风子,见他出面解释分说,却是犹豫起来。 啖魂道人最是擅长察言观色,猜得老祖心思,走上前来向丹风子与刁莫道人一稽,道:“我等几人那日在大雪山的确是取了黑水峰,然而也是命不该得,那黑水峰当日便丢在了一处南荒古洞!” “你说丢,那便丢了?”金昊道人此时怎会松手,当下冷笑道。 刁莫自知那黑水峰的确不在大日宫手中,他自持身份,本来不至于耍这般手段,奈何此刻不能下台,只好任由金昊道人难。 啖魂道人嘿嘿一笑,答曰:“当日南荒古洞,除我大日宫三人外,还有东昆仑,茅山和大衍宗的几位后辈子弟,今日也大都在场!” 说话间,啖魂道人目光扫过紫气道人诸人,嘿嘿冷笑道:“想来诸位正道中人定然是不记得了,倒也平常!” 第三十八章 怨气冲天 东昆仑和茅山诸人自然不会在这等关头为了大日宫而得罪五行宗,是以都沉默不语。 云琅目光也扫向灵光,看他无所举动,心头自然有些失意,微微一叹,转过头去。 灵光本来心头也是犹豫,适才与云琅四目相对,见得她目中失意,当下热血上头,朗声道:“大日宫道友所言不假,当日我便在一旁,见那黑水峰被一头火怪收了去!” 云琅听得此言,猛然回头,目光隐约有泪花闪动,心头喃喃自语:他终究还是在意我的。 “你是何人?”金昊道人沉声问道:“为何护这妖孽?” “我乃大衍宗灵光!”灵光踏步上前,扬声道:“我正道中人,生于天地间,求得便是心安理得,此事乃我亲眼所见,自然不能说谎,若是不然,与邪魔歪道有甚区别?” 在场诸人俱都有些意外,诧异得看着走上前去的灵光道人,目光古怪,有惊诧,有羞愧,有淡漠,还有森冷。 “大衍宗灵光?倒是年轻辈的俊杰人物!”金昊道人嘿嘿一笑:“听闻你是那妖孽天启的兄长,是也不是?” 灵光道人面色一沉,知晓这金昊道人要以此做文章,却也无法,只得点头:“不错!” “果然是兄弟,一个是妖孽,另一个——”金昊道人听口不语,却冷哼一声,厉喝道:“你到底为何袒护这妖女?如实道来!” 便这时,自灵光道人适才走出的位置上又走出一人,大声说道:“这灵光道人与那妖女有奸情,当日我与师兄在南荒古洞察觉他二人眉目传情,便心生反感,不想被这灵光道人察觉了,竟然乘了古洞剧变之机,置我师弟于死地!” 说话这人是东昆仑的清华道人,他早先于古洞之中以师弟清明为自己挡了元火灾劫,心头一直不安,羞愧之下,竟然对那一无所伤的灵光道人生出了怨愤,认为那番灾祸全是因为灵光见死不救,这五年来积怨缠心,越难忍。所以此刻才跳出来说这般言语,一来是泄愤,二来却是为了将清明之死的责任推到灵光身上,省得日后被人觉当初之事。 紫气道人本来就被灵光道人说得心头羞愧,此刻见门下清华道人出面诋毁灵光,连忙厉声喝道:“清华,你胡说什么!” “本就如此,我哪有胡说?诸位前辈都是明眼人,自然看得出这对狗男女之间关系不同寻常!”话已出口,清华道人定然是不能松口,否则岂不是反将自己陷于不仁不义? 众人都是眼光如电,听了清华道人之言,细细一看,倒都察觉出几分不对,这两人眉目之间,的确含了淡淡情意,虽淡然,却的确是有的。 “果然是郎才女貌!”金昊道人嘿嘿一笑:“待我擒了你这小辈,再去大衍山门问天衍掌教个清楚!” 说话间,合身就向灵光道人扑了去。 “莫伤我孩儿!” 一面寒气森森的蛛网向那扑上来的金昊道人兜头罩去,将那金昊道人挡得一挡,等他以剑气破开蛛网凝成的寒光罩,便见眼前多了一妇人,却是适才从玉台下方飞身而上的妇人,正是乔装混进丹霞山境的朱云灵。 一直沉默不语的丹霞蔡真人双目猛然闪过一道光化,心头暗道:那大衍宗晚辈所言不假,妖孽生母果然来了! 蔡经心头动念,面上不动色,却运转道体元胎,调剂元神,细细感应周遭。 朱云灵这一现身,丹霞山云爽玉台上下,便是一阵哗然。 大衍宗自五年前闭山之后,便全无消息。三年前门下天启被天下道佛两门合缉,大衍宗也只是宣告天下,将那妖孽天启道人逐出门墙罢了,并无什么动作。 天下间有心人甚多,几年来一直窥伺在旁,然无论怎得探查,都查不到大衍宗内的半点情况,恍若那昔日的道门领袖忽然便消失了一般。此时此刻,在此情境之下,忽然得见大衍宗坤殿殿主的夫人,且又是那妖孽天启的母亲,谁又能不惊? “原来是大衍宗云灵道友!”金昊道人一声冷笑:“鬼鬼祟祟,贫道还以为是何方鼠辈!” “你这谋害故友之屑小鼠辈,我又岂会与你计较!”朱云灵听得面上一变,接而道:“我儿即便是为魔道中人作证,却也堂堂正正,你这屑小鼠辈也敢拿他?” “含血喷人!”金昊道人被朱云灵揭出旧事,旋即暴跳:“想来你也听得清楚,你儿与魔教妖女有染,更是袒护妖女,我正要擒了他去苍莽群山问问贵门掌教!” 朱云灵仗剑厉喝:“你也是修行中人,当知抬头三尺有神灵!” 她虽是女子,然胸含正气,此话说出口,竟然骇得那金昊道人周身凉,却也激了那道人的凶心。 “任你巧舌如簧,今日也得擒了他二人去问个明白!”金昊道人面色一变,喷出金剑,手上打出一道掌心雷,一取云琅,一挡朱云灵,他修行虽比朱云灵强了许多,此时以一博三,却也不便。 冷英道人恨透了那让自家孩儿出丑的云琅,此时见得金昊道人开斗,也便跃入场中,喷出一口飞剑相帮金昊道人,招招都向着云琅的要穴打去,哪里是擒人,分明就是想要云琅的性命。 几人打斗几番,朱云灵已然力有不支,一面以飞剑缠着金昊道人,另一面却是分出心神变幻手上幻冰罩,抵挡着冷英道人刺向云琅的飞剑之击。 大雪山缥缈宫几人面色如褚,场上那被五行宗欺侮的三人都算出自他大雪山一脉,且缥缈宫与大衍宗又向来交好,怎能容人如此诋毁大衍? 冷英道人一出手,云空道人就变了脸色,捏了剑决,想要下场相助,却被玉德道人挡了住。 “莫急,老祖未曾到,你我需多加小心,不可招惹事端!”玉德道人皱着眉头,又加了一句:“我自有分寸,万万不会容人伤了他三人便是!” 云空道人无法,便只能恨恨得停了下来,眼睁睁得看着那三人左支右拙,牙齿咬得脆响。 “好不要脸!”啖魂道人面色一变,冷笑几声,手上聚魂幡一振,便要下场帮忙,他魔门向来是欺侮别人,何曾被他人如此欺侮过? 便在这时,异变忽起。 “休得伤人!”如雷爆喝炸响,这丹霞妙境内云爽玉台周遭,便恍若忽而卷过一阵暴风雪,寒气嗖嗖的,阴阴沉沉。 金昊道人和冷英道人被忽如其来的暴风雪一迷,都看不清周遭景象,停下了手上动作剑决,金昊道人虽看不见,却晓得来了何人,面色大变,心神慌张。 暴风雪一卷,便收了去,刹那间,流云散尽,风雪尽都消无,又是艳阳高照。 风雪之后,众人只见得一道人挡在朱云灵那三人身前,那道人白衣白,一双长眉可及嘴角,此刻长眉抖动,显是气急。 玉德道人一直闪烁着五彩光华的右手悄然放下,心头松了口气,连忙上前拜见,口称师尊,这来人正是大雪山的白眉道人! 白眉老祖未曾理睬玉德几人,只是把双眼看向了五行宗几人,从金昊道人面上挪至刁莫身上,沉声道:“刁仙长,你是前辈高人不假,却也不能屡次三番得如此欺侮同道!” “今日天下同道多聚于此,你若不讲金昊道人之事说个明白,贫道怎能与你五行宗甘休?”白眉老祖厉喝,长眉四舞,忍耐了数年之气,一刹那就如火山爆般喷而出,周遭气势为他情绪所激,渐渐滋生寒气,显出淡淡的幽蓝色。 刁莫眯了双眼,低声道:“哦?白眉,你师都礼让与我,你竟胆敢如此于我讲话?” 长眉惨然一笑,却未曾理会刁莫道人,回身看了三人一眼,盯住云琅忽然道:“看老祖今日为你父女报此仇怨!” 接而长眉转身,一手捏了印决,一手在天灵虚引,周遭幽蓝之色更盛,他那天灵宝窍之上渐渐浮现出一颗硕大森亮的珠子,出幽蓝色的光,正是玄光精元珠。 “白眉,莫非你还要与我动手不成?你虽入了灵慧,却怎是我敌手,莫要自取其辱!”刁莫变了脸色,漠然道。 “这金昊道人为着贪图法门宝物,杀我徒孙,你却一味护短,莫非你有了地仙修行,这天下间便没了公理?”白眉面貌早被雪光遮挡,只传出那愤慨之极的声音:“今日便是死,我也要讨个公道!” 话刚至此,白眉道人便向刁莫冲了上去,恍若一道旋风席卷了连天冰雪,呼啸而去。刁莫冷笑一声,抬手便是一道五行乙木神雷打出。 那暴风雪中幽蓝光华猛然大炽,依稀却见得一个通体幽蓝的道体元胎自白眉道人天灵宝窍飞出,手持了玄光精元珠,带动一条借助雪山地脉炼制而成的晶流向着刁莫狠狠砸去,却是白眉使了元神出窍的法门,全力出手一击。 刁莫未曾想到白眉一上手便是元神出窍这等拼命法门,乙木神雷轰然炸响,暴风雪虽顷刻止了住,却依旧见那道体元胎持了玄光精元珠而来。 “不知死活!”刁莫面上变了脸色,一抬手,剑光便出,向那吃了玄光精元珠的道体元胎刺了上去。 白眉虽然施展元神出窍的法门,玄光精元珠威力大增,然而却又怎能是刁莫的敌手? 刁莫那辛金剑气采了西方庚辛金华,破人道体,伤人元神,厉害无比。辛金飞剑一经刺出,便射出道道金光刺向白眉道人的道体元胎。 白眉竟然不与防备,却是加力催动了玄光精元珠,向刁莫扑了上去,一条深蓝色的晶流幽幽然,在白眉道体元胎左右缠绕,消减着丝丝金色剑气。 便这当儿,白眉道人的本体忽然动了,却是扑向了呆立一旁的金昊道人,原来白眉出手攻击刁莫,为得却是这金昊道人。 刁莫怎能如白眉所愿?辛金剑气瞬间大盛,以飞剑开路,便要逼迫开白眉道体元胎,去救那金昊道人。 只是那道体元胎却未躲避,而是身子一扑,合了玄光精云珠与那飞剑硬生生得撞了上。融了道体元胎,玄光精元珠威力何止大了一倍,刹那间就生出一条三丈许长,米许宽的森然白练,内里泛着点点幽蓝,那晶流白练乃是白眉采集的雪山寒脉凝结,此刻一下爆出来,自然厉害非常。 白眉道人此举显然出刁莫的猜测,拼命一搏加上玄光精元珠,此击只是较地仙一击稍弱,岂能大意视之? 刁莫一时大意,御使的飞剑竟然被森然晶流困在其中,载浮载沉,逃脱不得。 他心头大怒,左手捏印,猛地一声低喝,额头天灵之上道体元胎光影一闪,却是也运转了道体元胎,轰然一声大响,白眉道人的道体元胎已然被那飞剑之威刺得倒跌而回,婴儿般的虚影身子上多了一个拇指大小的洞口,前后穿透,渗出点点锐利金光,将道体元胎之上的伤口腐蚀扩大,玄光精元珠也跌落在地,然而,这道体元胎的拼命一搏,却是挡住了刁莫道人一刹那,这一刹那之间,白眉道人的本体也将那金昊道人抓在手上,回到了朱云灵三人之前。 “云琅孩儿,今日看老祖为你父女报此仇怨!”白眉道人大喝一声,七窍流血,却是因为道体元胎受了重创,然而他却丝毫不理会,只将金昊道人抓在左手,右手狠狠一拍,就将那金昊道人拍成了一团冰块,接而又补上一掌,金昊道人连人带元神都未能逃脱,终究落了个身亡的下场。 白眉老祖将那金昊道人一掌拍死,自己七窍之内已经是鲜血喷飞,道体元胎窜入天灵宝窍,面色瞬间便苍老了数十年,满面死气。 玉德道人与朱云灵诸人都被这眨眼之间的变故惊呆了,此时看得老祖如此模样,都是上前拜倒在白眉身旁哭泣不已,晓得老祖没有多少时间了。 那云琅更是尖叫一声,接而扑了上去,将老祖身子抱在怀中,哭泣道:“老祖,老祖,你万万不要丢下琅儿啊,琅儿还有几个剑决不懂,未向您老人家请教!” 白眉老祖面上欣慰,低声道:“云琅孩儿,你终究还是原谅了老祖,是么?” 云琅连连点头,泣不成声。 这云爽玉台之上各派高人也都被瞬息变故惊呆了,个个木立当场。 过得半晌,大日宫大日道人走上前来,看着倒在云琅怀中的白眉老祖,目光复杂,言道:“六王爷,你是条汉子,扎木雷服了,当年居庸关上我带兵杀你全家,今遭在这儿给你赔罪了!” 言罢,大日老祖向着白眉道人深深一躬,却是行了大礼。 “你这元蒙余孽,那大仇我今生是报不得了,只有留待来世!”白眉老祖一阵大笑,咳出几口鲜血,看着大日道人喝道:“有一事,你得应我,我这云琅孩儿生来命苦,日后你若让她受半点委屈,我便是作了厉鬼,也不放过你扎木雷!” “云琅是我扎木雷的徒儿,日后我定然不能叫她受半点委屈!”大日道人拍了拍胸口回应道。 “你这元蒙余孽虽罪恶滔天,却也是重守信诺之辈!”白眉道人状极欢畅,只是面色越不好,白色胡须早尽都成了血红色,他回头看着玉德道人,颤颤将玄光精元珠递给他:“你这便带了他几人回山,百年之内,不得出山,这天下黑白不分,正邪不明,混人耳目,我大雪山弟子怎能行走于世?” 玉德道人面色凄苦,接过了大雪山的镇山之宝,点头应是。 白眉道人放心得笑了笑,最后这才握住了朱云灵的手:“云灵我儿,老祖这便走了,世间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你与那孩儿——” 或许是因着回光返照之故,白眉道人忽然察觉灵台异常清明,他看着朱云灵,心神之中便显出几分模糊幻象。 白眉道人面色大变,拉了朱云灵的手,断断续续道:“云灵我儿,答应老祖一事,千万莫要轻生,万万要活下去啊!” 朱云灵抬起头看了看云爽玉台之上的各路修行人士,却是紧咬嘴唇,面色惨然。 “答应老祖,答应老祖啊!”白眉道人接连道,接而重重喷出一口鲜血,仰天道:“天道不仁,我死不瞑目,死不瞑目啊!” 言罢,一道灵光自白眉老祖天灵一闪,接而,白眉老祖身子就僵了去,双目圆睁,怒视苍天。 大雪山诸人皆是大拗,然玉德乃是大雪山掌教道人,自不能乱了阵脚,收拾心情,将老祖遗体抱起,向着玉台周遭点头行礼,漠然道:“自今日起,我大雪山闭山百年,天下之事,与我等再无干系!” 玉台之上,各宗之人都面色不好,他等与大雪山都交情不浅,更有不少得过老祖提点,此番在这丹霞山,受地仙之威震慑,他等只能眼睁睁得看着白眉老祖死于眼前,他等心头怎能好过? 那东昆仑的玄明道人与老祖最是交厚,却也顾忌着宗门基业,未能挺身而出,此刻白眉老祖已去,纵然悔恨也是无用的了,他开了开口却满口苦涩,什么都说不出,只能闭了双眼,默默道:天道不仁! 而玉德道人也不等他人回应,却是当先便去了,云空道人诸人皆随了在他身后而去,那风玉道人双目通红,即便走在路上,还不时回头看着玉台,目光之中带着几分绿油油的兽性和癫狂,看得场中之人皆不自在。 一行人走到朱云灵与云琅身侧,玉德道人停顿脚步:“你三人可与我一起回山?” 云琅看看玉德道人,又看看大日老祖,却是摇头。 朱云灵此番违了门规逃出山门,又为山门惹出事端,心头早存了其他念头,也未点头,灵光道人见母亲如此,自然也不会跟玉德几人回去。 玉德道人看了三人半晌,久久才道了一声:“你等务必小心,否则老祖便白白培上了这条性命!” 言罢,玉德叹息一声,也行了开去,云空道人与朱云灵兄妹情深,却也知道难以改变云灵心头想法,叮嘱了几句,便跟上玉德道人,向山门行去。 看着那几人就此离去,丹霞山大当家蔡元面上难看,叹了口气,接而沉声道:“接引弟子,送大雪山缥缈宫各位道友!” 待得大雪山诸人出了山门远去,五行宗的冷英道人悄然一瞥,看到朱云灵与云琅灵光那三人依旧在玉台正中,都望着山门,没有防备,她心头暗自思索,今番此事自然不能善了,且日后要想再抓那妖女,怕就是千难万难。那妖女留下就是祸害,何不今日就撕破这张脸皮,索性先将她杀了去,至于其他事情,自有老祖抵挡! 此念一生,冷英道人手上便悄然扣了一道乙木神雷符,正是刁莫祖师赐下保命的仙符,威力极大,便是修得了中枢窍境的高人挨上一下,也难逃一个死字。 冷英道人不知,她这恶念一生,便是数百条人命魂飞魄散,宗门千多年基业荡然无存! 再说丹霞山的蔡经道人,从始至终都未一言,只是冷眼旁观,调匀心神感应周遭,注意着气机变化,想要从这满山修行者之中找出那天启的下落。 适才大雪山缥缈宫白眉道人拼死一搏,杀了那金昊道人,自己也落了个魂飞魄散的下场。这场变故自然也让蔡经心头一震,然而白眉道人那等人到底不会放在他的眼中。 在他看来,便是这里的修行中人都死光了,只要能找到天启下落,夺得那木经法门,也是值得。是以,他那心神转瞬之间便恢复了先前清冷,依旧默默注意着周遭,搜寻气机变化。 是以,冷英道人手上刚扣了乙木雷符,蔡经当下便察觉了,只是蔡经却不动神色,心神更是敏锐,监控周遭,暗道:好机会,若那妖孽亲人受创,不怕他不出来! 蔡经心头这念头刚起,便看得冷英道人身形疾闪,到了云琅身后,厉喝道:“今番定要除去你这妖女!” 说话间,那乙木雷符已然打了出去,云琅适逢大变,心思尚沉浸在悲痛之中,哪能反应过来?只听得耳畔一声厉喝,接而背后便有雷罡之气传来,却是来不及躲闪了,心头暗道:我命休矣,好不甘心。 便这当儿,一个人影扑上前去,打出一道晶亮的白蛛网,正对上那乙木雷符。 却是提前一步现不对的朱云灵及时挡在云琅身后,祭出了幻冰罩,抵挡那乙木雷符。雷符打在幻冰罩上,吱吱嘎嘎就一阵脆响,化作了一团青色雷罡,噼里啪啦炸响开来,当下就将朱云灵那幻冰罩炸得焦黑,没了灵气,落在地上,残余的雷罡爆窜,朱云灵早知幻冰罩抵挡不住乙木雷符的雷罡之气,早便催动飞剑,化作剑光护在身边。 饶是朱云灵早有准备,又藉由幻冰罩这宝物挡了雷罡锐气,然而她修行到底还是太弱,等乙木神雷威力消减下去,她已然受了创伤,面色通红,张口喷出一口鲜血。 冷英道人眼看就杀了那云琅妖女,却被朱云灵搅了局面,对这朱云灵自然越痛恨,直想食其骨肉鲜血,当下厉喝:“三番五次护那妖女,先擒了你,去与你门掌教分说!” 话在口中,人已扑向朱云灵。 冷英道人修行本与朱云灵相差无几,都是精窍境小成,此时朱云灵受创,又丢了法宝,哪里抵挡得了冷英道人? 灵光道人上前相助母亲,却被冷英道人身上法衣挡住剑气,未能成功。 有心算无心,冷英道人只斗了两个回合,那飞剑就搭在了朱云灵的脖颈之上。 冷英道人擒了朱云灵,总算消了一口恶气,此时云琅身前已然站了啖魂道人,正冷脸看着她,她自知不可能擒得云琅,只能抓住云灵道人的身子向回折返。 待得返到刁莫老祖身侧,冷英道人恭声道:“祖师,门下已擒了大衍宗云灵道人,日后好去大衍宗山门问个明白,可还妥当?” 刁莫道人不置可否,心头却也想到是否要从云灵道人这儿套问一番那妖孽天启之事,看到底是有甚隐秘,值得蔡经与三地罗汉分身那死鬼大费周章。 朱云灵虽然被擒,面上却未变色,扬声笑道:“笑话,我乃大衍宗坤殿殿主之妻,承袭朱氏一族的血脉,怎能被尔等这帮小人所辱?” “灵光我儿,日后若能见到你那命苦的弟弟,告诉他,为娘的要他心狠些!”朱云灵厉喝一声:“天道不仁啊!”而后脖子向冷英道人那剑上一抹,便落了一个香消玉损的下场,内里道体元胎随之自爆,将身躯炸成一摊碎末,当下就随风散了开去,连尸骸都未留下半点。 事出仓促,冷英道人怎及提防?尽管刁莫道人察觉得稍早,将她拉了开去,然而冷英道人却也被炸断一条臂膀,半身染血,哀嚎不已。 自冷英道人猝然难,到朱云灵自爆身亡,前后不过几个呼吸的光景,内中变化着实令人难以想象。 能站在这玉台之上的,都是一方高人,也大都与朱云灵相识,他们怎能想到?这平日里温柔贤淑的云灵道人心底却是这般的刚硬,宁折不曲! 灵光道人看着前方那随风而去的烟气,心神便飘飘乎乎飞到了无穷高际,眼前一切都模糊起来,忽然便癫狂一般得自云琅身边冲了出去,追着风儿伸手抓那烟气,大声呼喊:“母亲,母亲!” 五行宗上下也都没想到朱云灵会如此刚强,竟然自爆身亡,形势急转直下,自刁莫道人而下,五行宗门下都是面上无光,异常难堪。 灵光道人抓了半晌,却是丝毫抓不到那烟气流云,眼看清风烟气,眼看便要自悬崖坠落,东昆仑的紫罡道人与道元交好,先前朱云灵自爆身亡,他早将肠子悔青了,此刻见灵光危险,当下便要去救。 然而便在他之前,玉台中央的云琅道人见情况危急,也顾不得什么声名,早已快步上前,将灵光道人一手抓住,拦了下来。 灵光道人身子被云琅拉住,挣扎几下挣扎不脱,恍惚的心神也终于猛然自半空坠落,在那云爽玉台悬崖之畔跪倒,哭嚎:“母亲!” 这片刻之间,异变连连,先是大雪山曾外祖父白眉身亡,而后母亲忽然现身护佑自己,最后竟然连母亲也魂飞魄散了去,灵光道人不过二十余岁,怎能受得了,这番哭嚎当真辛酸无比。 云琅道人在旁拉着灵光,受着哭嚎之中的辛酸,想起适才老祖拼去性命为她父女报得大仇,又想起她幼年时随老祖学剑,心头悲苦,当下也跟着哭泣起来。 场中还另有一人哭泣,却是蜀山蓝玉,只听她眼角带了泪光,喃喃自语:“昨夜我便劝您莫要来此,莫要来此,却没想您果真还是来了。早知如此,我便不该为你保守此秘,若是我早些禀明掌教真人,许也不至有这般结局,悔不当初,悔不当初!” 然而此时玉台之上颇为混乱,这接连变故让各门修行高人也都心思沉浮,浮躁不安,是以自然无人在意蓝玉道人。 便这时,山门之外的接引弟子扬声报道:“北海七星海府,九前辈!” 那接引弟子的声音打破了丹霞山秘境之中的那份沉寂,大日老祖看了一眼周遭,上前两步,向着丹霞蔡经道:“蔡真人,今日变故连连,此时此刻,想来你我无心思再比试切磋了,不如另立时日,再行约斗,如何?” 蔡经一直全身关注周边气机,然而直到朱云灵魂飞魄散,也未见得周边有甚异动,大失所望,心头恼怒,当下也没心思比试了,听了大日老祖之言,便点点头。 蔡经刚要说话,忽然一股张狂妖气冲上了玉台,他心头一动,暗道何方妖物,竟有天冲之境,了不得!要知妖物修行自来艰难,大多是自行修行,无人传授,即便得了前辈真经,也是劫难重重,不比人道众,是以能修得大乘境的妖物少有,然而却也比寻常同等境界的人类修士要厉害一些。 再说九道人仗着水火玲珑峰伤了那东海巨章王,而后一路向内陆遁去,当他便要到得海岸之际,忽然命窍内灵光震颤,却是有大事即将生的预兆。 九道人命窍之内真灵乃是天启所化,这命窍灵光抖动也正是应在天启身上,天启自然知晓,当下便让九道人入得海面之下,寻了一处海沟盘膝坐下。 而先天灵龟壳内的天启闭了双眼,左手捏离印,右手掐指推算,只见周边龟灵衍生金光缠绕,内里天启面上却是沉静如水,推算运数。 过得片刻,只见衍生金光抖动,忽而向着龟壳上下洞壁退缩而回,散在了周遭,那天启已然睁开双眼,看着掐指的右手,面上神情变幻不定。 他一番推算,只觉心神前方有一片阴云遮天蔽日,内里惊雷震震,电蛇狂舞,狂风大作,主大凶之兆,然而那狂风却将阴云向远处带去,似乎只要自己一步退后,就沾不得身,这狂风阴云在左右环绕,让人心神不定。 “莫不是我那家人有事?”天启心头生出一念,猛得一惊,任他心凉如水,独尊天道,却又怎能割舍下那份亲情? 究竟应当如何取舍? 天启推算所得的大凶前兆让他心神不宁,他向来尊天数,顺因缘,趋吉避凶。当日他在大雪山缥缈宫推得运数,甘愿以已身被啖魂道人擒了去,好随之附应天数,其后在庐山净土宗因着推算出运势内佛光闪,更是冒了大凶险去赴七苦禅师之招,遭了大难,心头却是半点都不曾后悔。 此番天启推算到这般古怪运势,虽然明知退后一步便能躲开那遮天阴云,也算尊循天道,然此番事关乎亲人,他却是割舍不下,不知怎生取舍才好。 天启闭了双眼,面上神色变幻不定,额头渗出层层冷汗,身子不断颤抖,却是犹豫不知该当如何是好。 去,还是不去? 若是去了那便是自陷因果,赶赴劫数,非顺天避凶之行为,然而若是不去,万一亲人当真出事,他又以何为人?谈甚尊天求道之说? 犹豫得一个时辰,天启终究定下心思,此番不去,心不能安,日后怎生求天道? “九,我们这便去吧,那丹霞约斗想必已然开始!”天启呼出一口气,言道。 九道人乃天启分身,自然明白天启心思,也不言语,化了一团火光,周遭便是水汽大盛,接而那火光冲天而起,顷刻就出了海面,向丹霞山的方向去了。 因为天启的干系,九道人自然识得丹霞山,他火遁法门迅之极,片刻光景就到得丹霞山门,心头渐渐生出一丝丝的寒气,周身皆凉。 九道人刚刚入秘境便察觉气氛不对,天眼一扫,却看到灵光道人正在云爽玉台的悬崖边沿哭泣不已,口中不断呼喊母亲。 天启在九道人天灵宝窍的先天灵龟壳内屏息凝视,见得此景,当下就是通心凉,脑门一震,双耳轰鸣,双目失光,气机也是一团紊乱,冷汗嗖嗖得自后背冒出来,九道人与天启本就同源,自也是一般感受,当下便窜向了陷空岛一行人,哪里还顾得上收缩妖气,自然妖气纵横。 “老爷——” 七星夫人看九道人安全归来,自然欣喜,连忙迎了上去,不过她话还未说完,就被九道人打断:“生了什么事?那悬崖边上为何有人哭泣!” 九道人面色狰狞,声音颤,双目通红,七星夫人何曾见过九这般模样?然而她虽然心头惊奇,却也连忙将刚才生的事情从头至尾讲了一遍。 天启在先天灵龟壳内浑身颤抖,周身元气乱窜,黑蓝色的巽风木灵火焰呼得一声便熊熊燃烧起来,喷出米许焰苗,将他那身子包裹其中,猛烈地灼烧。他未曾施展战魂法门,是以那巽风木灵火直接灼烧在本体之上,肉身上传来的剧烈疼痛让他保持着心头最后那一丝清明。 “不能出去,否则今日必死于此,万万不能出去!”天启在那熊熊巽风火中出呼呼声响,一遍遍对自己呼喊着,双目却是通红,在蓝黑火焰之内剧烈喘息着。 九道人乃天启分身,此刻自然也一般心境,只觉眼前一黑,周边一切都虚幻起来,只余得悬崖之畔的那抹流云残烟。 “那大衍宗女子看似温柔,实则却是如此刚烈!”七星夫人也略带唏嘘:“便自杀之前,她还叮嘱那灵光小辈嘱托其幼子狠心些,天道不仁!” 先天灵龟壳内,天启双目血泪长流,然尽都被那巽风木灵火烧作飞烟虚无,听了那母亲予他的遗言,再也忍耐不住,仰向上狂喊道:“我要杀了他,我要灭了他五行宗满门!” “嘎——”九道人眼前那幻境恍若镜子一般瞬息破裂开来,身上妖气越张狂,双目隐约显出黑蓝之色,却是本体天启运了法门,一点真灵通透,此时此刻,九言行尽都同本体一般。 他双目通红,向着灵光道人那悬崖方向最后一瞥,抹去残烟一卷,猛然取出水火玲珑峰,向着五行宗那方向当头便砸了下去。 水火玲珑峰转眼便成十多丈高低,狠狠砸向五行宗诸人,却被那刁莫身后的丹风子出手挡了住,这玲珑峰乃封神宝物,一经施展,便是重若万钧,没想到丹风子竟然有如此修行,能抵挡得住。 忽然又生此变故,众人心思再乱,那蔡经心头正有火气,还未曾回应大日老祖订来日之约,当下大喝一声:“你是何人,竟敢来我丹霞山撒野!” 说话间,蔡经便要出手对付九道人,这当儿,陷空岛极光老祖上前一步,嘿嘿笑着,盯着蔡经道:“月前在东海烛龙岛,那五行宗刁莫乘我妹婿渡天雷火劫,竟突施偷袭,差些害我妹婿魂飞魄散,此般仇怨,自然是非报不可,蔡真人还是莫要插手才好!” 极光老祖也是地仙大乘,蔡经心头忌惮,再听闻极光之言,晓得那两人仇深如海,算计一番,也不愿参与,木然点点头:“那便让他二人去别处相斗,我这丹霞秘境乃世外桃源,怎容他等如此放肆!” 极光老祖嘿然笑了几声,沉声喝道:“九道兄,不妨另寻去处报此私仇!” 半空之中那九道人劈头砸了几记却未曾见功,本体分身尽都是怒火窜天,本体天启苦苦压制着即刻显出本体搏杀刁莫的念头。他晓得此处道门高人甚多,要杀刁莫难于登天,是以听闻了极光道人言语,自无不可,指了刁莫道人厉声喝道:“刁莫小人,你可敢随我一行?” “怕你不成!”刁莫被水火玲珑峰砸了一记,便知道眼前这妖物正是烛龙岛上那头九七星玄龟,想起此人夺了自己宝物,心中也是怒火滔天。 九道人收了水火玲珑峰,化作一道遁光当先行去,刁莫道人自然尾随其后。 两道遁光出了山门,便向着东海方向遁去,遁光极快,瞬息千百里。 经此变故,场中众人心思自然都随了那两人而去,蔡经转身对着大日老祖:“下次约斗时日地点,便由道友来定!” 大日老祖点头,略微思索便道:“半年之后,中原灵宝镇内邓木山,黑木林!” 蔡经面上神色一变,死死盯着大日老祖,半晌,这才点了点头。 定了时日地点,大日老祖自然不会在此逗留,当下便偕同了陷空岛几人散了去,自然也将云琅搀扶而去。 等这一行人出了山门大阵,东昆仑的紫罡道人赶忙上到玉台边沿的悬崖之畔,将跪倒在地的灵光道人拉起来,硬是从悬崖之畔拖了回去,接而心头不快的玄明道人向那丹霞蔡真人几人不咸不淡地告辞一番,也便带了东昆仑众人离去了,对那地仙蔡真人也失了先前的恭敬。 各宗各派都紧随其后,告辞离去了,片刻之间,那丹霞山秘境之内的修行人士便散了一空,只余得满山清风残烟。 —— 九道人驾了遁光,一路遁入东海深处,一个时辰之后方才停了下来。紧随其后的刁莫道人自然也停了遁光,他悬于半空,转目一看,只见下方红火烟气缭绕,正是烛龙岛。 刁莫冷笑道:“早便猜到,你这妖物定然是想引我来此,我又怕你怎得!” 九道人早便双目喷火,哪有功夫与他啰嗦?怒骂道:“你这小人匪类,今日定然取你性命,你可敢随我下去?” 刁莫嘿嘿冷笑半晌:“有何不敢?” 九没再说话,身形一闪,便窜进下方那火焰蒸腾的烛龙岛。 等九先入了烛龙岛,刁莫道人并未立刻跟上,却是冷笑几声,捏碎了一枚玉符,接而方才跟了下去。 两人都是绝顶修行,且先行带路的九道人又对烛龙岛了若指掌,是以并非费甚周折,便到得烛龙岛天墟之境。 对视一眼,同时踏入了那天墟幻境之内,二人神念气机相锁,自然便被那阵势旗门送入了一处所在,正是天启上回进入此阵所在的广阔荒野。 抬望眼,周遭大地尽都火草滋生,整片天空密布着红铅愁云,连一丝风都没有,让人心头烦闷难耐,直欲将这天地捅出一个窟窿来。 旗门转换之间,刁莫道人还未站定,便觉眼前显出一峰,顶喷熔岩火焰,底缠飞瀑流泉,青草绿树,峰体生碧,透出几分玉色。 那峰刚入眼时,方才不过丈许,眨眼之间就成了十多丈高下,劈头盖脸向着刁莫砸了下去。 “你这妖物当真卑鄙无耻,竟偷袭与我!”刁莫道人知道那玲珑峰水火合一之后厉害无比,自然不会硬拼,却是施展五行法门,借由周遭的浓厚火气使了火遁而去。 九一言不,只是催动水火玲珑峰追着那遁光而去,玲珑峰迅涨起,不过呼吸光景,就成了百丈高下,黑压压得一片。饶是刁莫道人已经得了地仙之位,依旧被这封神宝物压迫得心神不宁,不敢停留硬抗,心头暗暗后悔:此番却是低估了那水火峰双峰合璧的威力,不该受妖物所激进这鬼阵! 刁莫虽然心头抱怨,却也没法,只得先使火遁避玲珑峰的锋芒。他知那水火玲珑峰乃封神宝物,即便九道人得天冲境过得天雷劫火,也不过能施展得片刻,且还无法将其威力挥出来,否则刁莫怎么可能逃得开这封神宝物的一击? 心中抱着如此心思,刁莫道人全力施展火遁,借这大阵之中的汹涌火气四处遁走,不敢有半分松懈,只等九力尽,施展不开水火玲珑峰。 天启与九怎会不知刁莫心思,然而此刻二人皆是急火攻心,即便知晓刁莫那心思,然而却也要先催动玲珑峰狠狠砸上一通,方能平息胸口那憋气。 砸得片刻,九道人一阵哈哈大笑,笑声之中却是满含凄愤,施展上清御物法门,指上带了一点清光,向那水火玲珑峰一指点去,清光破空而出,打在玲珑峰上,那百丈高下的巨峰凌空一转,就缩为十丈大小,接而一转,便收入九道人手上,化作三寸高下。 刁莫道人躲避片刻,见得玲珑峰没有衔尾追至,便知九道人法力不济,不能继续催动水火玲珑峰。当下心头一松,去了火遁,显出身形,指着九道人大笑:“你这妖物,还有甚手段,使出便是,若是黔驴技穷,今日道爷就取你性命,除魔卫道!” 说完,刁莫道人张嘴喷出一口飞剑,正是他采五行属金辛气炼制凝练而成的两把飞剑之一,上一把正是前些日子丢在这烛龙岛上的那金色飞剑,如今这把却小了一些,然却是同时所炼。 九道人普一收水火玲珑峰,便施了火遁追上前去,身子一摆,显出妖身原型,再一摆,那妖身便冲涨起来,成了数十丈高下的一只九七星巨龟,九十八目,个个恍若灯笼大小,俱都通红,七星长尾泛着白光,其上显出七点黑芒,乃是太玄之精所化。 显出妖身,九道人当下便冲了下去,只将身子一侧,横转披身龟壳,不再理会刁莫剑光,九齐动,张口便是九道紫色阳火,内里含蕴着采自天雷劫火的雷罡气息,七星尾猛然一绞,便向那刁莫道人打去,七点淡黑寒光飞出,正是太玄之精华。 九刚一动手,就是全力而为,凶悍之气大盛。 刁莫道人哪里见过如此拼命的打法,第一击便以命博命。 他看那九道人连剑光都不理会,只是以龟壳迎了上去,便是一愣,接而九道丈许粗细的雷罡紫阳火已然铺天盖地而来,内里还透着七点可怖寒星,气势威猛骇人。 九道人敢以本体龟壳去挡飞剑,刁莫道人却不敢以肉身抗那九道人的阳火寒星,当下连连打出数十道葵水精符,身子借了火气向远处遁去,哪敢停留? 葵水精符炼制不易,威力自然强横,一经被九的雷罡紫阳火触及,便化作一泓黑水,转瞬连连数十道葵水精符尽都炸开,就成了百十丈宽的黑河,将九道人的攻势一缓。 乘这一缓,刁莫道人便闪出交错数十丈的阳火之外,他再现出身形,面上通红,心头火气窜天,大喝一声:“着!” 却是飞剑砍上了九道人那护体龟壳,九道人龟壳也端得强横,被这锐利之极的辛金飞剑一斩,竟然未裂,只是开了一道划痕,饶是如此,金光之内的辛金之气却也透着龟壳渗入内里,将九龟壳之下销去了一片血肉。 天启心头恨比天高,分身九自然也一般想法,那妖身一抖,忍住疼痛,不退反进,便以长近十丈的七星尾向那刁莫道人抽了上去。 天启在那先天灵龟壳内把身子一摆,显出十多丈高下的巨人法相,额头顶上蓝黑火焰烧成的本灵魄隐现三头六臂模样。如此变化一番,天启便在先天灵龟壳内施展了天眼神通,仔细盯着刁莫道人,伺机而动。 天启知晓此时万万鲁莽不得,他与分身二人修行都差与那刁莫道人,若不出其不意,或能斗败那地仙,要想杀他却是不易。 刁莫道人此时也打出真火,不再留手,举手投足之间,便是辛金剑气横空。他得地仙位,真元法力远九,越是打到后来,越占上风,若非忌惮九道人以水火玲珑峰博命,只怕刁莫道人早便施展杀手了。 九道人先前使水火玲珑峰,耗损了真元不少,兼之法力本不及刁莫,是以越是拼斗,越是不得意,妖身龟壳之上被打出了片片划痕,嗷嗷嘶吼不已,也不敢随意动用那耗损巨大的水火玲珑峰。 两人各有顾忌,接连相斗了数个时辰,九道人那数十丈的妖身已然缩至十多丈大小,法力所余无多,心头却是不急,反而越沉稳,只要将这道人拖到真元大损,本体一现,出其不意,肯定当下就能杀之。 再斗得片刻,九道人以妖身硬受一记剑光,察觉那剑光之内的辛金之气大不如前,便是哈哈大笑:“现!” 一点金光自那九七星玄龟顶端显出,接而膨胀,瞬息就成了一面硕大的金色灵龟壳,其上盘着蝌蚪形的暗金条纹,头尾之间数十丈,上下之间也有十多丈,将下方的九玄龟与刁莫道人尽都笼罩在阴影之中。 九七星玄龟巨大妖身一摆,已显出人形,一手点向那硕大的暗金纹先天灵龟甲,喝道:“收!” 随着九道人催动法门,一股绝大的吸力自那暗金纹先天灵龟壳顶口传了出来,让刁莫道人身子一轻,不由自主地向上飘去,悬于半空的飞剑也随之乱颤,哪里还能劈得着九道人?只是远远得偏开了去。 这灵龟壳好生厉害,妖物恁多宝物! 刁莫道人抬头看那遮挡了天空的先天灵龟壳,心头骂道,旋即运转法力,强自向地面落去,运转神念收回飞剑,防住周身,担心九道人此时以水火玲珑峰砸下。 便在这时,这红铅愁云之外,猛然间响起一个清朗的声音:“道友莫慌,我来助你!” 一道墨绿光彩自云层外倾泻而至,恍若银河九天落,似乎不急不缓,却是顷刻而至。 “丹风道兄!”刁莫道人见得墨绿光彩,便知丹风子得了他的玉符传讯,追了上来,心头大喜。 那墨绿光彩倾至半空,而后轻轻一转,恍若笔锋划过,从刁莫道人和那灵龟壳之间划过,当下竟将先天灵龟壳法门破去,接而向上空飞去,化作一枝丹青狼毫,落在一人手中,那人头戴书生巾,身着文士袍,相貌儒雅,正是东海散人丹风子。 九道人一惊,接而双目凶光闪烁。 随之一点蓝黑火焰自那暗金纹灵龟壳顶口射出,那蓝黑火飘行极,眨眼间就到了刁莫道人身侧,火焰一摆,化作一个十多丈高低的巨汉,举手向着那不及拳头大的刁莫道人砸去,风声呼啸。 这一下变故不仅乎刁莫道人意料之外,连半空之中的丹风子也是惊呼出口。 那巨汉自然便是天启,他见得丹风道人忽至,心头大惊,晓得再不出手,今日就没了机会,自然赶忙显身出击。 刁莫道人看这忽然出现的巨汉神力惊人,拳声如风雷,哪敢大意,也顾不得留手,一抬手就向着天启法相打出一道神符,那大汉竟不躲闪,依旧一拳打下,神符触了那巨汉身子,刹那间辛金、乙木、葵水、离火与厚土五行灵气轰然炸开,只见得神木根根自天而落,水火并生,金刚锐气横空,五行混乱,端得可怕。 “管你是何人,中了这五行符,还能不死怎得?”刁莫见那忽然蹿出的巨汉并不躲避五行神符,心头大畅。 笑声还未断,便见那雷罡厚土并生水火之内窜出一个硕大的拳头,便在眼前,不是刚才那巨汉之拳,又是什么?接而前方烟云之内显出那巨汉身形,头脚漆黑,狼狈异常,怒吼连连,巨大的身形之上也多了些许创伤,却未流血,只是透着蓝黑木灵火。 刁莫哪能想到这巨汉竟然以肉身硬抗五行符,只是狼狈非常,看着却无甚大碍?当下刁莫不及躲避,正被那拳头砸在身上,一拳打出数百丈去。 刁莫道人修仙道炼道体元胎,纵然得了地仙修行,肉身又怎能与天启相比?兼之天启这一拳打出使了全力,有千钧之力。那刁莫道人挨上一记,周身骨头顷刻间就断去了十之**。半个身子都塌了下去。 且那拳头之上还带着丝丝蓝黑火焰,看似微弱,却是炙体生疼,让他好生难受。 倒飞出百丈之外的刁莫惨叫一声,接而强自以道体元胎催动肉身,取出随身携带的灵丹,一股脑塞进嘴里,催动灵气疗伤,他到底是地仙之境,外伤虽重,却未伤及根本,只见得周身骨肉碎裂处以肉眼可见的度修补起来,整个人恍若充气皮球般又鼓了起来,身上那蓝黑巽风火焰也被他以大修为强自压制了下去,只是面色却苍白了许多。 天启脚下神行法门一运,便赶上前去,右拳一展,拳上带了蓝黑火焰,向刁莫道人击了去,然而刁莫晓得凶险,早便强自催动道体元胎化作火光遁飞而去。 “啊!”天启看那火光遁去的方向正是半空悬立的丹风道人,知道一旦让刁莫回到丹风道人身侧,今日再无报仇可能,当下一指点上额头的火焰图腾,以天地战魂法门凝练的三头六臂灵魄相随风一摆,迅即化作一条蓝黑色火带,追击而上,带了漫天蓝黑火焰! 这灵魄相乃巽风木火灵魄所凝,度比遁光要快出许多,只见蓝黑光芒一闪,就到了刁莫道人的遁火之后,五行遁术受不得干扰,被这蓝黑火一灼,旋即就破了去。 遁光一去,刁莫道人的身形也现出来,虽狼狈之极,却未受损伤。盖因天启这天地战魂法门才修行到第二重境,巽风木灵火凝出的灵魄相太过薄弱,只能将五行遁术破去,却未能伤及那刁莫道人。 此时刁莫道人已经到了丹风子身前数十丈许,被破去遁光之后先是惊了一惊,接而身形再退,已经到了丹风子身侧。 刁莫道人到得丹风子身侧,这才松了口气,指着天启喝问:“汝是何方妖孽?” 九道人已到了天启身后,两人真灵相通,俱都知晓今番丹风子意外出现坏了大事。适才那丹风子举重若轻,轻挥丹青狼毫便破去先天灵龟壳法门,法力深不可测,两人都明白此刻要杀刁莫道人再无可能。 是以,听了刁莫道人的喝问,天启与九都未开口,天启心思百转,推演此岛阵势变化,想要借阵势困这两道人。 “他便是道门佛宗通令天下追捕的天启道人!” 丹风子看了那巨人法相半晌,忽然笑而开口。 天启与九道人俱都瞳孔紧缩,随之,天启退去法门,化作原型,现出一清瘦少年模样,身上着了淡灰长袍,双眼一眯,看着丹风道人:“你怎知我来历?你到底是谁?” 丹风子还未开口,刁莫道人已然指了天启喝道:“你便是大衍宗门的妖孽天启?如此,今日我与丹风道兄倒是遇了一大机缘,哈哈!” “道兄,以你神通,定能将这两个妖孽降伏!”刁莫道人回身看了丹风子,大笑道:“我倒要看看丹霞蔡真人和那三地鬼罗汉为何如此在意这妖孽!” 刁莫道人转过身子,指着天启和九喝道:“你二人快些束手就擒,免得劳动我与丹道兄手脚。” “不用那般麻烦,我倒是知道那蔡经真人为何在意这少年!”丹风子笑道:“你也看到了他适才化身巨人,肉身强横,哪像修仙之士?” “这分明就是魔道法门?待我等擒了他,定要问个清楚明白,怎能叫它再留传于世?”刁莫道人想到适才那巨汉的恐怖肉身,再也难以压制心头贪念,当下又取出一道五行符,笑道:“贫道辛辛苦苦炼了两道五行符,没想到今日都用在你这妖孽身上,倒也是你的造化!” 当下抓符在手,便待打出。 “刁莫,此乃元道修行,怎是你这等蝼蚁之辈所能知晓?”丹风子讲到此处,哈哈大笑,一掌推出,印在刁莫后背,将刁莫拍出数十丈,正落在天启脚下。 那刁莫道人摔倒在地,怎生都爬不起来,却是道体元胎被封,周身骨头尽皆被拍得断裂,想要转回头来看看丹风子,然周身骨头尽断,脖骨也断了去,怎能回头? 这突然的变故让天启与九二人亦是震惊,天启眯着眼看了那丹风子一眼,也不讲话,一手下探,将那刁莫道人抓在手上,冷冷笑道:“你逼杀我母,杀你却是便宜了你,我要化你真灵命魂,让你难入轮回。” 说话间,天启双眼微微眯着,施展了虚空化灵法门,将那刁莫道人整个人都化入虚空化灵法阵之内,只见周遭点点蓝黑光点闪动,瞬息之间,一团蓝黑火便将那刁莫道人包裹其中,任是刁莫蠕动身躯,却也不计于事。 此番施展,非是制人真灵,炼制化身,却是花去周身命魂,颇为简单,片刻之间,那道人便没了踪影,黑蓝火焰之内带了点点玄光,可怜地仙境修行,就此化作虚无。 天启哈哈一笑,开启了周身万亿毛孔,身子一抖,那黑蓝火焰带着内里的点点玄光便都涌入毛孔之内,化进了他的身体。 天启喝得一声,周身骨骼啪啪作响,竟在此时化作了三头六臂的巨人法相,他得了刁莫地仙的命魂滋养,身躯刹那间就增高了十丈许,周身蒙罩着一层玄光,站与熊熊木灵火内炙烤,那木灵火焰将天启法相烧得噼里啪啦作响,外层玄光渐渐淡了去。 九道人知道天启得了刁莫命魂,修行大进,正是关键时候,哪敢大意?双眼眯着,右手托了水火玲珑峰,左手举了先天灵龟壳,向那丹风道人低声喝道:“你到底是何人?为何知晓我之来历,还熟悉这修行之道。” 丹风道人却是不答,只是打量着天启化为的三头六臂法相。 此时此刻,九道人自然不会去招惹这深不可测的人物,只是仔细看着,手上两件宝物都清光闪动,通了灵气。 如此,便是一昼夜。 天启周身元气翻滚,上下缠绕的那层玄光尽数被巽风木灵火炼化,化入肉身之内,他体表再无半点玄光,只是如往日那般的黑铁肌肤,随着法门锻造,他那法相之身渐渐在木灵火焰内缩了数丈许。 接而,三头六臂法相周遭的蓝黑火焰猛然一炽,只听得里面咔咔一阵响动,紧接便是细细嗦嗦得轻响。一层黑幽幽的表皮自那三头六臂法相之身上脱落,泛着淡淡幽光,被木灵火焰一烧,就升腾而起,化入到法相头顶悬浮的那尊灵魄相内,那灵魄相得了这一道命元,已然清晰可见,隐约有了几分凝实之感,正是天地战魂法门进入第三重境! 丹风道人远远看着那三头六臂的巨**相笑道:“恭喜道友,修行又有所进。” 天启刚得了天地战魂第三重境,也未理会那丹风道人之言,却是长长吸得一口气,只见周遭火云翻滚,元气奔腾而来,尽皆入了口中,化入法相之内,此番法相似乎可容纳无穷尽的元气,天启吸了一口,见无甚变化,便停了下来。 他开了天眼,双目炯炯得盯着丹风道人:“你知我来历,我不愿追究,然你修行正宗仙道,怎生能识得我的法门?” “哈哈,这位九道兄也是上清门徒,却同样知晓道友修行之异,又是怎生得来?”丹风子讲到此处,却一转话锋,冷笑道:“我本来还留了五行宗那刁莫道人,好阻丹霞蔡经,不料他却自寻死路,竟敢招惹与你,此番在丹霞山逼杀你母,莫非你杀他一人便是了结不成?” 丹风子讲到此处,哪里像一个羽扇纶巾的儒道,却是一头杀机迸射的凶兽,双目泛着淡绿凶光,死死盯着天启。 “母亲要我心狠些,天道不仁!”天启忽然想起母亲遗言,喃喃自语道:“我自知天道不仁,以身应道,便应抛了这些善恶之念,既然有因,便需结果!” 天启眯着双眼道:“他逼杀我母,我灭他满门!” 那微微眯着的双眼之中,天地反覆。 第三十九章 地冥阴火 丹霞山正魔大比,因着大雪山的白眉老祖和苍莽山朱云灵双双身死当场,而不得不改了期限,早先聚集在此的修行中人也都离开丹霞山,向着中原腹地河南灵宝镇行去,等半年之后的那场正魔对决,自是不提。 自大日老祖携了魔道中人走后,正道众修士也随之散了去。 东昆仑与蜀山两派待得出了丹霞山境,都未当下回归山门,却是联袂向着大雪山的方向去了。 大雪山出了如此事情,他等即便相帮不上,又怎能不去?要知东昆仑和蜀山两派与大雪山渊源深厚,蜀山现今的掌教夫人更是白眉老祖的孙女朱云月道人。适才白眉老祖忽然出现,与地仙刁莫斗法,斩杀那金昊道人,而后身死于此,其间不过瞬息光景,让人来不及反应。 其后朱云灵又被五行宗逼迫,竟然自爆道体元胎而亡,两派掌教向来也与大衍宗交好,都熟悉这温柔贤淑的云灵道人,见得朱云灵身死于此,当下就是怒气冲天。 然而他等都有宗门基业的责任在身,自然不敢随意妄为,一来顾忌地仙积威,二来也怕跟那被地仙罗汉追捕的天启扯上关系日后遭灾,终究没敢与五行宗叫阵相斗,却恨上了蛮横霸道的五行宗上下,对此番正魔相斗的主人蔡经也心存大不满,若非他这主人一直袖手旁观,五行宗又怎敢在丹霞山的地境内行此恶事? 心头这般怨念不提,两派中人退出丹霞山后,自然要赶忙往大雪山一行,去祭拜一番白眉老祖,否则日后怎能安心? 东昆仑与蜀山众人都是修行高人,驾驭剑光,度极快,不过两个时辰的光景,就到得缥缈宫所在的大雪山。 等东昆仑与蜀山两派到时,缥缈宫掌教玉德道人正在缥缈宫大殿之中与门中大雪山各峰商议,准备召集门人为老祖送葬。 大雪山缥缈宫大殿内一片愁云惨淡,知晓了此事的众弟子皆是哭嚎,便连那在丹霞山强压了情绪的云空道人,此时也不由痛哭出声。 玉德道人遣云星道人将东昆仑和蜀山诸人接入山门幻阵,东昆仑和蜀山那几人见得这般情景,也尽都心伤落泪。 东昆仑玄明道人一向敬白眉如师,先前亲眼看着白眉道人在身前惨死,心头又是悲痛又是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愧疚不已,此番进了大雪山,睹物思人,心头越伤。 东昆仑紫罡道人也带了灵光道人回山,待得几人入了缥缈宫大殿之后,起身相迎德玉德扫得一眼,现紫罡道人身后只随了灵光单身一人,面目呆滞,他心头便是一痛,连忙问那灵光:“灵光,你母何在?” 灵光道人闻言,那呆滞的目光微微一动,接而似乎想起了什么,目光再转动得一遭,看着玉德道人,低声道:“母亲,母亲。” 他喃喃两句,目光之中恢复了几分清明,当下便扑到在地,嘶喊道:“我母亲被五行宗那贼子逼迫而死!” 大雪山几人一听此讯,都是一怔,接而云空与云星二人又哭嚎出声:“我大雪山向来秉持正义,敬天地三清,不敢稍有差错,为何遭此劫难,为何遭此劫难啊?” 玉德道人自然也是面色灰白,猛地坐倒在椅子上,半晌无语。 大殿之中,无人言语,云星和云空二人将地上灵光拉起来,三人却是对视哭泣。 “若不报此仇怨,我云空当为天雷亟灭!”云空道人哭泣半晌,转身拜倒在大殿正后方白眉老祖遗体之前,以头抢地,接而那云星道人也默默拜倒在其身后,大雪山各山各峰都相继拜倒。 玉德道人扫得一眼,接而上前走到老祖遗体之畔,拜倒在前,喃喃自语道:“老祖,老祖,我该怎么办,此般仇恨,比天高比地厚——只是,您要我等百年闭山不出,我又怎能违背?” 玉德道人喃喃自语半晌,恭恭敬敬得拜了三拜,起身转头看着门下众人,沉声道:“自今日起,我大雪山一脉闭山百年,在此期间,任何人都不得擅自外出!” 向来对玉德道人言听计从的云空道人此番却插口道:“师尊,那五行宗欺我太甚,先杀我祖,又逼杀我表妹,我怎能忍受!” 说话间,云空道人已然泣不成声,却是想到了那逝去的二人,抑或是想到此番仇人神通广大,想要报仇难比登天。 “此乃老祖遗愿,谁人敢于违背?”玉德道人须皆张,淡金面色瞬息变作红色,却是气盛之极,也不加掩饰修行,一股强悍气息毫无阻滞得自玉德道人身上窜出。 大殿之中众人都被玉德道人这忽然爆出的气势震了住,无人言语,东昆仑玄明道人双目电闪,半晌才缓缓道:“原来玉德道兄早便修得力境大乘,若再精修数年,定能突入气境,老祖也总算后继有人!” “定不能辜负了我大雪山这份基业!”玉德向那玄明道人道,接而他转过身子,扫过门下各峰子弟,目光落在云空道人身上:“云空,我且问你,我大雪山可能抗衡五行宗么?” 云空道人伏倒在地,却不言语。 玉德不理会他,接而道:“那五行宗有地仙坐镇,老祖都因此身陨,何况我等晚辈?老祖遗言让我大雪山闭山百年,是想保住我大雪山缥缈宫的这份基业,你等莫非连老祖的这份心愿都要违背?莫非便不顾及我缥缈宫两千余年的基业么?” 玉德道人说到后来,已然是厉喝出声,哪有平日那温文沉默的半分模样。 过了许久,地上那拜倒的云空道人方才开口:“师尊之言,自然是不错的,云空纵然愚钝,也能领会得,然此仇天高地厚,一日不报,我一日不得心安,望师尊将不屑第子云空逐出师门,至今而后,云空所为不敢牵连大雪山!” “你糊涂!”玉德道人指了云空道人的面喝骂,接而抬起微微颤抖的右手,叹了口气:“此事稍候再议,我等需先把此事通知苍莽山大衍宗才是,还有云月!” 云空道人默默得起了身,低着头,目光之中哪有半分悔改?心头暗自道:若想找那五行宗报仇,依我修行,自然是无能为力。传说中我门内有位得了大修行的长辈在西极之地瀚海狂沙,此番必定要寻得他为我缥缈宫做主! 云空道人心头有了这般想法,又害怕玉德道人阻拦,便暗自乘着众人商谈之际离开了主峰大殿,悄然出了山门,驾驭剑光,向那西极之地而去,这一去,差些就在那狂沙风暴中断送了自己性命,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听得玉德道人言及云月,蜀山齐冥掌教连忙接口道:“我已飞剑传讯回蜀山分说此事,让云月快些过来,此事不劳掌教费心了!” 东昆仑门下的紫气道人上前一步:“我与道元道兄相熟,这便去通知大衍宗,掌教不必再选派人手!” “如此,就有劳了!”玉德道人也不客气,点头应是。 紫气道人应过之后,当下便驾了飞剑,剑光飞遁,向着苍莽群山行去。 至于大雪山诸人,则商议准备老祖后事。 大雪山缥缈宫大殿之中,无人注意到,蜀山的蓝玉道人一直盯着风玉师兄妹身后的灵根道人,若有所思。 —— 再说东海烛龙岛上,天启以虚空化灵法门硬生生得炼化刁莫,这虚空化灵乃元道上乘法门,连真灵都未放过。 化去地仙刁莫,天启将所得精髓炼化入体,功行竟然又进得一步,跨入天地战魂第三重境界,此刻论境界层次,天启已然不输于仙门地仙,若是拼斗,甚至已然不再大乘地仙之下。 然而,天启却依旧无法看清那东海散人丹风子。 天启打量丹风子之际,丹风子却也在打量这少年,半晌,丹风子先开口道:“你既然修行元道,不管师承何人,你我也算同道中人!” 天启看着那丹风子,半晌才点头道:“你有甚话,但说便是!” “你俗家姓氏可是刘姓?”丹风子忽然问道。 天启面上微微一变,却点点头:“正是!” “你无需紧张,我不仅知你俗家姓氏,还知你承继了汉刘宗室的嫡亲血脉!”丹风子一字一句得道:“此番事了,你能否跟我去一个地方,帮我一个忙?” 天启暗道:这便来了。 他笑了笑,眯着的双眼缝隙里透着淡淡的光,问道:“什么忙?你说便是,不过我自幼参天道,与我大道无关者,我不为也!” 丹风子大笑:“我既然知你出身来历,自然晓你性情,我先问你一言,你得认真应我!” “我尊天道,心不存伪!” “我知你曾上净土宗白莲秘境找寻道生大师的足迹!”丹风子正要开口再言,却被天启打断。 “你可知道生大师于我关系为何?”天启微微笑着,插口问道,虽然面色淡然,目光之中却闪着异样神采。 “你莫试探我,你修那洪荒巨人法相,道生与我门下却是以兽入道,修洪荒兽体,功法自然不同,不过同为元道,且你机缘巧合得了道生所留那木经罢了!” “以兽入道?你对道生之事倒是了解的紧”天启想起先前自黑木经中所得讯息,道生的确是身化独角黄蟒,所谓洪荒兽体,兴许便是那独角黄蟒,且听他话语,也不知我修行来源与道生的渊源。我二人虽然修行法门不尽相同,然而我那天地战魂法门却是自道生所留的黑木经内得以补全,内里关系当真复杂。 丹风子旋即笑道:“这天下间,对道生事了若指掌之人,我算其一,便连那净土祖师慧远也是不知,道生之事暂且不谈!我且问你,你可想知道元道为何道?仙道为何道?” 丹风子讲到最后一句,面上早没了笑容,严肃非常,双目带着淡淡的绿光。 天启听得心头一热:“自然是想的,我自少年时得了法门,至今十余年,一直都在寻求线索,想要有一人能看清那前路如何!” 丹风子话锋一转,看着天启那热切双眼:“等半年后正邪约斗事了,你随我去见一人,你之疑问,他都可解!” “何人?为何找我,你修行高于我,若你不行,我怎生能救?” “倒时便知,此事与修行无关,他所处之处与你血脉大有关系,只有你汉室后裔方才救的,且那地界非同一般,你汉刘一脉之中,除你修行可入那处,他人修行都是不及!” “就依你所言!”天启想都不想,当下便答应了下来,此事关系到他修行之道的秘密,哪怕只有一分希望,抑或是根本就是个骗局,他也定然会去。 丹风子心头欣喜,便大笑出声:“等半年后正魔约斗一过,你我便启程!” “甚佳!”天启点头,接而面色冷寂下来:“现在你先帮我走一遭五行宗,如何?” “顾所愿也,不敢请尔!”丹风子点头应是,淡笑道:“若不灭他满门,怎能显示你我手段!” 如此商量得一番,三人便先出了烛龙岛外围幻阵。 此番天启修行再进,命窍更融得几分,大衍神算又有进展,只是依照神算法门将先天灵龟壳佩戴己身,便乱了阴阳气运,不惧他人推算,也无需再钻入先天灵龟壳内。 丹风子与刁莫道人相识多年,自然清楚五行宗山门所在,他带了九道人和天启二人行得一个时辰,就到了五行宗所在的四明山境内。 待入得四明山,丹风子降下遁光,与九道人和天启笑道:“道兄稍等!” 说话间,丹风子自背后取出那丹青狼毫,虚空一画,笔尖之上就勾勒出一个人影,散着淡淡的水墨光彩,恍若一幅水墨人描。 待得最后一笔勾出,丹风子嘿然一声,收笔轻轻在那水墨人影上一拍,那水墨人影随了丹风子这一拍轻飘飘得上前附在天启身上。 等淡墨光彩一闪,天启已然化为那刁莫生前的模样。 天启伸手点在虚空,化出了一面水镜,看得一眼,哈哈大笑,身子一摇,身上那淡灰色的长袍也化作一件黄色的道袍,正如那刁莫道人一模一样,端得是仙气飘绕,有道全真,只是此刻大笑,面色越狰狞,看着让人心寒。 九道人也自惊奇,道:“此法果然玄妙,能变化他人模样还是小道,能化人气息却是了不得!” 三人相视,哈哈大笑,那笑声之中却是显出无限杀机。 稍顷,天启施展法门将九道人收入先天灵龟壳内,而后丹风子走到一处羊肠山道处,伸手在山道侧旁的石壁上一怕,施了幻阵法门,眼前那羊肠小道瞬息便销了去,接而显出一派秘境风光,周遭空气之中五行之力较外界躁动许多,正是千多年来五行宗弟子日夜修行五行法门而成。 丹风子与天启刚入秘境,便有剑光自远方而来,那剑光远远便降了下来,正是看清了来者何人,不敢放肆。 少顷,一道人施展身法行到两人身前丈许,拜倒在地:“老祖回来了,五宗各长辈都在丹山赤水天境外相商,我这便去通告!” “通告做甚,我等这便前去,你下去通知各宗弟子,汇聚丹山赤水天外的谷地,你家老祖有事通告全宗!”丹风子笑道。 那弟子不过一普通的山门接引弟子,也不清楚丹风子是何人,听了丹风子之言,却是看向了天启所化的刁莫道人。 刁莫袍袖一挥:“按着道兄之言去做便是,务必要全宗上下弟子尽都前来!” 那五行宗弟子这才退了下去,推出十多丈,方驾了飞剑远去,却是去五宗各峰通报了。 随之,丹风子引领天启向着四明山秘境之中的丹山赤水天飞了去。几个呼吸的功夫,便到了那丹山赤水天之外,乃是一山谷,谷中气候温和湿润,与外大有不同。 遁光一收,丹风子与天启落在山谷正中。 天启向着周遭一扫,只见五行宗众人分了五阵,在山谷之内盘膝端坐,正商议什么。 自四年前五行宗太乙道人因为愧对白眉老祖而闭入死关后,五行宗门内便没有了太字辈的弟子,各门之都是下一辈弟子,各以金,青,冷,炎,坤为排行辈分,与其他道门大是不同。此时,五门长老尽都聚集此处,商讨丹霞山之事。 天启一经出现,便盘膝在地,扫视得一眼,便闭上了眼,面色难看。 冷门之冷道人刚欲上前,便被丹风子眼神阻了住,丹风子淡声道:“尔等先且稍作,待得宗门弟子来齐,刁道兄自有话要讲!” “前辈稍候,待我去各宗催上一催!”冷道人不敢有丝毫大意。 “如此甚好!”丹风子点头应是,也闭了眼。 冷道人行过礼,便恭恭敬敬得退了出去,催各山门人快些到那山谷一聚,五行宗门下怎有人敢违抗地仙老祖的口令?是以听闻口令都放下功课,赶往那山谷。 过得一炷香的时间,山谷之中便聚满了五行宗弟子,约摸有三百余人,各自聚在本峰前辈身后,围拢了中央的丹风道人和天启二人,等候训示。 “老祖,前辈,我五行宗门下三百一十三人,都到齐了!”冷道人吩咐各门各峰算了一番,而后上前向着那两位地仙前辈回道。 天启张开双眼,向着四方一扫,笑道:“如此甚好!”接而他在腰下悬挂的饰物上轻轻一拍,一道金光随之泛起,那金光升到上空,瞬息便涨成数百丈方圆,遮挡了阳光,将整个谷地都笼罩在内,众人抬头一看,只觉头顶恍若多了一面金黄穹庐,周遭都是淡淡金光,却看不出,也不知那穹庐是何物事,只当是老祖神通,尽皆高呼:老祖神通,法力无边! 天启面色一变,狰狞大笑起来:“哈哈,你们这帮杀才,当真是气候已尽!” 随之,他身子一摆,已然变作另外一幅模样,身形清瘦,双目闪着淡然寒光,身披灰色长袍。 “你是何人?”冷道人当下大惊,指着天启跳了起来。 天启也不回答,身子再一摆,施展天地战魂法门,化作三十多丈高下的蛮荒巨人模样,额头紫色火焰图腾闪动。 化作巨人法相之后,天启抬起右脚,狠狠就是一脚跺下。 刹那间,便是地动山摇,山谷竟被天启一脚震得颤动起来,怕是山基也开了裂缝。周遭距离较近的弟子都被忽如起来的震动震得站不住脚,摇晃起来,紧急而来的便是丈许大的巨足扫过,只要被稍稍扫中,便难逃一个骨肉成泥的下场。 往往有人身死,魂魄便顺着周遭那金光窜入上空的穹庐之内,正是天启开了先天灵龟壳,且将阴阳一气瓶置于先天灵龟壳顶出口。那些消散魂魄不及入轮回,就被阴阳一气瓶内里的日月珠自动吸收了去,当年那日月珠一照,就是有大修行的仙人也是魂飞魄散,今日虽然其功效未挥万一,这些弟子魂魄也是难以抵挡。 “快些散开,快些散开!”躲开天启第一脚的冷道人面色惊惶,看着犹如猛虎入羊群的巨相,大声呼喊,剑光飞遁,自己已然遁了开去。 距离稍远的五行宗弟子见得这巨人法相如此威势,当下都惊惶失措,纷纷施展法门,放出各色剑光,带着五行气息向巨人斩去。 五行宗门下大都弟子只是炼精化气,连金丹都未凝结,区区飞剑斩出,天启甚至未去抵挡,只是伸展肢体,任由那剑光斩在身上,只听得咔咔声响,那剑光只留下淡淡一道白痕,便被天启所化巨人挡了开去,剑锋倒卷,施展飞剑之人心神与剑相通,飞剑受创,自然也随之心神受损,尽都喷血。 这方圆数百丈的谷底,场面无比混乱,只见得一肌肉虬结的巨人拳脚齐动,罡风雷动,周遭十丈之内触者便成齑粉,而后稍稍凝练起来的魂魄元神被阴阳一气瓶透空吸了,化作怪树的养料。 这当儿,冷道人与五行宗其余四门之已聚在一起,他等看得天启那巨人法相的威势,就知道今番难得逃脱,索性就定下死心,都是红了双眼拼命一搏。 五行宗五峰各有一阵,五阵联合,再有五行符镇压阵心,更可成五行大阵,乃是五行宗护山大阵。五行宗五峰领各自调度,不管陷在谷底中央的那些弟子死活,只是召集稍远一些弟子结阵。 天启化了巨人法相,在谷底拳打脚踢,杀得一番,虽然未去追击那稍稍有些修行之辈,只是将修行稍差的弟子打杀了去,却也心头大畅,停在那谷底中央哈哈大笑。 “道友与我留一些,那刁莫狗贼已死,便让他这些徒子徒孙为他挡灾便是!” 一个宏大声音恍若雷声般滚滚而来,却是九道人自先天灵龟壳内窜飞出来,身子一摆化出妖身,近百丈高低的九七星玄龟向着正结阵势的五行宗弟子扑了上去。 此刻那阵势尚未结成,冷道人诸人面上一片死灰,双目通红如血。 那冷道人喝道:“几位助我,度精传神!” 五行宗内其余四峰之也下了死心,闻言施展法门,一个接一个手肩相搭,将真元法力凝结如一,送入冷道人体内,直将那冷道人全身冲出鲜血,便作了血人一般。 那周身鲜血的冷道人一声怒吼,向着九七星玄龟飞扑而上。 九怎会在乎?喷出一口紫色火焰,便不再理会,依旧冲向那群结阵弟子。 冷道人依照秘法,得了四位同门的法力,周身灵气激荡,竟然窜出九道人那口阳火而未死,一经窜出紫火,冷道人凝了口气,便将身上所藏那枚用来布阵的五行符取在手中,爆了开来。 这五行符乃是刁莫所炼,厉害非凡,在烛龙岛上一符打出,就将天启那坚硬异常的法相身躯打出伤痕,让天启受伤。此刻冷道人以性命为代价,贴上九妖身之后才引爆了五行符,更是威力巨大。 且九妖身怎能与天启那法相相比?只见得一团浓烈的五行灵气轰然炸开,神木根根自天而落,水火并生,金刚锐气横空,土墙自地下而起,五行混乱,尽都击打在那九七星玄龟的身躯之上。 九一时大意,竟吃了大亏,妖身一的脖颈被炸出一个硕大豁口,怕不是有丈许,内里血肉成泥。 连连怒吼,那九七星玄龟口喷九道火柱,尾端七星闪烁,寒光阵阵,扑入那结阵弟子之间,竟然全力出手,更是催动了水火玲珑峰凌空砸下,不过几个呼吸间。 九道人身周百丈就没了人影,尽都化作冤魂,被那阴阳一气瓶收了去。 再说天启与九两人杀得半晌,只余得十多人在谷地外围,冷英道人和那刁光二人远远躲在后方。 天启出了恶气,也化做了原形,显出一少年模样,神行之法催动,上得前去,拳掌交加,顷刻就杀了十人。 “你等到底是何人?莫非真要斩尽杀绝?”冷英道人看着周遭一片地狱景象,三百多门下顷刻间就只剩下三人,哪里还有半分当初煞气,持了飞剑,死死护住自家孩儿,厉声喝道。 天启也不予她答话,又拍出一掌,震断一位精窍期修士,当下便要上来对那冷英母子下杀手。 这当儿,冷英道人晓得此番定然难逃一个身死的下场,竟然自怀中取出一柄淡金木剑,在刁光头上一刺,喝道:“儿啊,随了剑灵去寻我派祖师,好让他为我等报此仇怨!” 刁光受了一击,当下就头骨崩裂,道体元胎也随之碎灭,化了一阵青烟钻入到淡金木剑之中,并未随周遭金光被阴阳一气瓶吸收,端得古怪。 冷英道人刺过刁光,握住淡金木剑自爆了道体元胎,将自己与那淡金木剑都炸成一摊粉末,只是自那粉末之中飞出一点金色剑光,先天灵龟壳也收摄不住,瞬息便刺入九天之上,消失不见了。 九道人化作人身,看着那金光刺入半空,消失不见,眉头一皱,回头道:“那金光古怪,我神念竟无法锁定,似乎是上界之物,怕是有麻烦!” 丹风子扫过周遭这尸山血海,冷笑道:“便是上界仙人又如何,我元道修士莫非还怕了他仙门中人不成?等过几日救出那人,我等便想法离开这里,去寻我元道中人的去处,怕他怎得?” 天启闻言双目电闪,点点头,接而右手虚空一引,地上尸骨残骸被他凭空凝在一处,成了一摊血肉,接而他虚空牵引,以此血肉在山壁之上书了一行十字:你逼杀我母,我灭你满门! 字字都是血肉尸骨凝聚而成,散出无边厉气,让人看得一眼,心头就生寒气,没有勇气再看第二眼。 丹风子暗暗看天启一眼,只见天启双目之中依旧淡然如水,恍若眼前散乱满谷的并非尸骨残骸,却是杂花野草一般。 “此人果然是心凉如水,不过也正合了天道无情,当真是天生的修行中人!”丹风子心头暗暗自语。 “我还需得再上大雪山一遭,为老祖和母亲送行!”天启轻轻挥了挥衣袖,将身周尸骸扫了开去,走到丹风子身侧道:“你我就此别过,半月之后,黑木林自有相见之时!” 丹风子点点头,微微一笑,便驾遁光离去了。 —— 大雪山缥缈宫,主峰之前默默立了千余弟子,或沉默,或默默流泪,无人言语,甚至无啜泣之声,气氛压抑。 “大衍宗道元殿主到!”接引弟子的声音也是沉郁非常,只是大雪山到底是修行大派,即便老祖去了,也不能失了礼数。 随了那接引弟子的报声,自大雪山护山阵势之门当下窜入一条火影。人尚在山门处,已然感受得到火光炙人。 那火光瞬息便落到了主峰前的白玉广场中央,乃是一红衣道人,看着摆放在正中央玉台之上的冰棺,就拜倒在地,口呼老祖。拜过三遭,那红衣道人抬起头来,正是大衍宗门的天离道人。 等天离道人拜过一番之后,大衍宗道元道人和云霞道人方才行近,几人都是先且拜过老祖。 那云霞与云星和刚到不久的云月三人见面,也不说话,却是相抱痛哭。 灵光待得几位宗门长辈拜过白眉老祖,当下走到道元身前,扑通跪倒:“父亲,孩儿无用,连累了母亲,孩儿无用,不能护母亲周全,您定要为母亲报此仇怨!”灵光道人声音沙哑非常,让人闻之便是辛酸。 那道元道人与云灵道人风雨相随百多年,此刻身边忽然没了云灵道人,怎能不伤悲?见得自家儿子如此狼狈憔悴,心头越酸楚,却不知该当如何是好。他向来视宗门基业最重,此刻明知五行宗逼死妻子云灵,却也不敢置基业与不顾而贸然去找五行宗分说此事。然而他到底也有七情六欲,怎能不想去五行宗讨要公道?怎能不恨那五行宗? 两厢情感交加,道元心头一团杂乱,撕扯般痛,他不看灵光道人,只是自语道:“你母挂念天启,日日夜夜都在想着出了秘境去寻那孩儿,我却一直不允。若我能陪她出山,此番或也不至有这般惨剧,其罪在我。如今你母身死,我这做丈夫的却需顾及宗门基业,不能擅去五行宗讨个公道,我为人父,对不住天启,为人夫,对不住云灵,我好恨啊!” “却是我害了云灵,若非我擅自相助,她怎能出山门?若非如此,她又怎么可能落下今遭一个魂飞魄散的下场?想我自作聪明,不听掌教师兄吩咐,以为是助她,却是害了她,悔不当初,悔不当初!”天离道人看着道元与灵光二人,言语之间,满是愧疚,双目之内闪着泪光。 天离道人言至此处,忽然大步走到一旁,将灵根道人自风玉身后一把拉出,厉喝道:“我要你早些将此事秉明大雪山长辈,将云灵看护好,莫要让她做出甚不智举动,你怎得不听我言?” “师祖,约斗前两日我便曾在丹霞山内外留了宗门联络暗记,姨母却一直未曾回应,或是她老人家故意躲着我。”灵根面上也是伤悲:“不过此事却也是我职责,我若能早些找到姨母,让她老人家与雪山各长辈商议一番,此事断不至此!” 天离道人本来也只是心头憋气,这才寻灵根的不是,实际上心头却是埋怨他自己,听灵根说得凄惨,他将灵根放开,叹气道:“此事是我的错,却没你这晚辈什么责任,适才是我失态了!” 这当儿,忽然有人说道:“灵根师兄,你适才说你在丹霞秘境内外留下贵门联系暗记,然否?” 灵根道人目光一紧,看得那说话之人是蜀山的蓝玉道人,他点点头,叹息道:“可惜姨母她混在散修之中,约斗前数日定然是日日潜伏一处,才未曾看到!” 蓝玉道人看着灵根,双目之内透出点点寒星,接而道:“你可知约斗前两日,我与谁在一起?” 蓝玉目光之中带了几分森然:“那几日我碰巧见了云灵姨母,日日与她在一起,只是因着她老人家不想连累我蜀山,才嘱托我万万不得让我父亲知道。据我所知,那两日里,姨母日日外出巡视,却并未见你在丹霞山内外留下的贵门联系暗记,反倒是姨母留给灵光和天启兄弟二人的联系暗记被他人毁了去。” “怕是我所留暗记也被他人毁了去,是以我与姨母才联系不到对方!”灵根双瞳猛然收缩,面上却并未变色,只是接而道:“蓝玉师妹,莫非你是说我暗通他人陷害姨母不成?” 云霞道人自到了大雪山便是双目红肿,此时听得蓝玉和自家灵根言语,面上也变了颜色,皱起眉头不语。 倒是蓝玉生母云月道人听了两人言语,面色冷了下来,沉声喝道:“蓝玉,休得胡说八道!” “母亲,各位长辈,请容我说完!”蓝玉道人转身向云月诸人躬身,接而转了身,指着灵根道人道:“师兄,我有一事相询,约斗前两日傍晚时分,你为何与丹霞山的弟子秘密相会,更是随他去了丹霞主峰议事厅?” 此言一出,灵根道人还罢,倒是云霞道人当下就变了脸色,看着灵根道人,面色异常难看:“你蓝玉师妹所言当真?” 周遭众人面上都变了颜色,看着灵根道人,等他回应。 天下人都知晓,丹霞山上的蔡经地仙乃是通令天启的起人物,灵根在那等关头与丹霞山秘见,之间其后更是变故连连,如此状况怎能以巧合而一言蔽之? 灵根道人面上却不动声色,笑道:“蓝玉师妹或许是看错了,我是与丹霞山蔡化有些交情,却未去什么丹霞山议事厅!” “此事非我所见,我也是听他人所言,才知此事!”蓝玉冷冷得看了一眼那灵根道人,便不言语。 这时,自灵根身后走出一人,泣道:“灵根师兄,那日我看你出去,便随了你身后,想与你玩笑一番——而后便见到你与蔡家门人商谈,更是随他上了那议事厅,我不信你会做对不起宗门之事,你快些告诉各位长辈你所去何为啊!” 说话之人正是大雪山的风莹道人,她说到此处,不由掩面而泣,显然心头也是信了蓝玉所言,更是悲切。 听了风莹之言,灵根面色瞬息而变,死灰一般,他转身看了看自家母亲云霞道人,张开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便这时,白玉广场边沿上人影一闪,已然立了一清秀少年,灰色长袍席地,长至腿,用一根麻绳束在身后,腰襟下悬了一金色饰物,面色一片淡然。 谁人也不晓得这人何时出现,只见他脚下一步,再出现时,已然到了白玉广场中央的灵根道人身侧。 那少年一手轻轻探出,度虽慢,却搭在了灵根道人肩头,微微使力,就将灵根道人的身子提了起来。 “我单问你一句,蓝玉道友所言可属实否?”那少年淡淡的目光内里淡漠与寒气交加,恍若看着一株没有生命的野草,又似乎是猛虎盯着猎物般。 以灵根修行怎能抗拒这等气势,当下不由自主地就点了点头。 “如此,你便杀得!”少年人点点头,面上依旧没有变化,手上却是法力,将那灵根肩骨捏碎,左手抬起,便要向着灵根脑门拍去。 云霞道人早看得一惊,此时见灵根性命悬于一线,不由喊道:“手下留情。” 少年手上动作一慢,缓缓转身,看看云霞,而后又扫了周遭众人一眼,道:“莫非此人杀不得?” “天启,你是天启!”灵光道人忽然上前道。 玉德和天离众人亦是恍然,看着那少年的目光顷刻就变了,这少年可不正是当年那孤身出走的少年天启么? 天启看着灵光道人,半晌才道:“兄长!” “父亲!”天启转而看向道元道人,向着道元躬身行礼,接而见过周遭各位长辈,手上依旧提着灵根道人。 道元看着自家这散了五年的孩儿,心头百感交集,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默默在心头道:云灵,我家孩儿很好,他很好! 这时,云霞走到天启身边,看着肩骨断裂的灵根道人,心头又是心痛又是失望,矛盾非常,泣道:“你说你为何要与丹霞山勾结一起,害你姨母至此,你怎得要如此?!” “为什么?”灵根道人忽然大笑出声,一手抬起指着天启:“都是他,姨母是他害死的,是他,怎能是我?我去将姨母的行踪告诉丹霞地仙,不过是为师门除害,为天下除妖,难道我做错了么?” 灵根说到此处,状若癫狂:“这妖孽自小就处处压我一头,他哪里比得上我?为何他能得天字辈名号,我却不行?两位师祖为何将门中法器坎离阴阳送与他?却不给我?他这妖孽,天生便当死,我为宗门天下计,所行不差!” 虽然灵根道人言语混乱,众人却明白了内中情由,那云霞不由跌倒在地,哭泣道:“我十月怀胎,得了你之后,更是处处小心照料,你怎得却变成了如此模样?你怎成了如此模样?” 云月和云星赶忙上去扶起云霞,都是面色难看。 道元道人看着跌倒在地的云霞,叹了口气道:“天启,你云霞姨母就此一子,你便饶他性命吧。” 天启一愣,眉头微微皱起,却不言语。 “天启表弟,你便饶了他性命吧!”风莹道人哭泣着上前拜倒在地,竟然是要给天启扣头相求,天启哪里敢受,皱了眉头躲开去。 他看了父亲与风莹道人一眼,又看向了自家兄长,只见灵光道人也艰难得点点头道:“姨母与母亲向来交好,想来母亲若在,也会饶他性命!” 天启目光淡漠,扫过周遭众人,最后回到灵根道人面上,却是一掌拍出,拍在灵根道人天灵宝盖,打得他天灵尽碎,一道淡蓝黑火随之窜入灵根天灵,将他那道体元胎也化作了灰烬,打入轮回中去。 周遭众人都是面色大变,均未想到天启这般心冷,竟然违了长辈心思,当面将灵根一掌杀了。 天启也不理会众人,将灵根尸抛在地上,漠然道:“我尊天道,虽想饶他性命,却不敢有违天命缘法,种因自然得果,定然得杀他才能了去这桩因果!” “你好狠的心肠——”风莹道人一声尖叫,接而却是扑倒在灵根道人的尸体上哭泣开来,哭得两声,便晕倒过去。 云霞道人身子猛地一震,看着地上那已然死去的灵根,挣脱了云星和云月两个姐妹,上前去将灵根身子抱起来,痴痴得道:“是为娘对你自幼娇惯,方才害得你落得如今这等下场!” 说话间,云霞道人抱了灵根尸身,失魂落魄得往殿外而去,喃喃道:“娘这就带你回山,以后娘天天陪着你,看管与你——” 云月和云星两人看得天启一眼,却未说话,只是连连叹息,追上云霞道人,不敢放她独行,一路看顾而去。 道元看着走出殿外的云霞道人,又看了看天启,却不知道该说什么,面色变幻。 这当儿,天启向着众人扫视一周,淡淡一笑,道:“如此,这便别过了!” 灵光道人看着天启要走,这才自那震惊之中反应过来,他兄弟情深,赶忙上前抓了天启沉声道:“天启,你要去哪里,母亲在世时最放心不下的便是你,你若有个差池,我们怎能对母亲交待?不如你随我等回山门,去见掌教师祖,他老人家最是疼你,定能帮你解决此事,你也不必流亡天下!” 道元面上复杂,一边是宗门大业,一边却是嫡亲幼子,都是他视若性命之事,让他怎生抉择?加之适才天启一掌拍死灵根,也让他心头更是遭乱。 天离道人本就不舍得这天启孩儿,且又愧对天启,将云灵之死的责任归于己身,此时见得天启无碍,虽然心惊与天启那冷漠淡定心狠手辣,却也不舍得再放这孩儿流亡天下? 当下天离道人也是点头道:“天启,你便放心随我等回去,此事自然有我等长辈料理,不当你管!” 天启面上惨然一笑,摇头道:“如今我已回不得头——”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天离、道元还有玉德道人诸人,接而道:“我灭杀了五行宗满门,还怎生回头?!” 天启此言恍若晴天霹雳,将这白玉广场之中的所有人都震得面色一怔,久久难以醒过神来。 天离道人修行最深,也最早反应过来,颤颤道:“天启,你适才说什么?” “我灭了他五行宗上下满门,还怎能归于正派道门!”天启惨然道,他看了看众人面上显出的惊惧神色,渐渐收起那份惨然,目光清凉如水:“何况,我尊天道,自然顺因果,因果缘法,自有天注定,他逼杀我母,我灭他满门,本是因果相报,便是日后难归山门,我也不悔!” 言罢,天启又看得一眼众人,轻轻将灵光道人的双手挣脱了去,而后在状若痴呆的灵光胸口锤得一拳,淡淡一笑,转身便走了开去,再不回头。 天离道人闭了双眼,老泪横流:“天道不仁,天道不仁——” 听闻天离道人的喃喃自语,大殿中众人又想起白眉老祖与云灵之死,心头都是悲伤,再不忍看天启那消瘦的背影。 道元看着自家孩儿那消瘦的背影越去越远,想要张口留他,却是怎么都张不开口。他知道至今以后自己这孩儿终生再无可能归来,心头酸楚,终究流下泪来,无语凝噎,只是注视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 待出得大雪山,天启回头看了一眼那雪山盛景,面无表情,半晌,方才淡淡笑道:“至今以后,又少得一份牵挂!” 那淡然笑容之中,带了几分寂寥清漠。 那日天启亲赴大雪山,与缥缈宫主峰之前的白玉广场送走了白眉老祖与自己母亲,只觉心头感伤已然淡去,心境越清冷,一点灵光在心神抖动,却是斩断这番牵引之后,道行再有精进。 事既了,天启马上便折返了北海底的七星海府,自然以分身九而入,本体却依旧藏于先天灵龟壳内,静坐参悟。 却说那九道人自从四明山五行宗出来之后,便有些心神不定。他乃九七星玄龟修行而成,天生性情狂暴,且平生行事只凭一己好恶,杀孽极重,此番在四明山五行宗内又杀了数百修士,更是冤孽重重,诸般杀孽惑他心神,让他难晓此时危机。 要知他已然修至天冲,过了天雷劫火,修行越强悍,然而此时却也正是他最危险的时候。天地人三才劫之中,若论缥缈难测自然是人劫为先,然而若论阴毒难防,却是地劫为。 只因那地劫几无征兆,说来便来,说去便去,作时一股地冥阴火自丹田焚起,若是没有准备,顷刻间就游走七魄窍,入命窍,能将人自内而外焚成灰烬,更焚毁命窍本元,歹毒非常。 此时他渡了天雷劫火,地劫便随时环伺左右,只待他一个心神不定,地劫就会出现,他却在此时大显杀机,灭人宗门,冤孽引动地劫,心火动,那地劫更是逼近,只是他自己不清楚罢了。 天启本该对九道人的状况有所感应才对,然而他此刻心头一点灵光动,正全心参悟,哪里能分神注意到分身九的心境?正是天意如此,非人力所能改。 再说九道人通过北海眼子午寒潮所凝化而成的海底黑冰,施展法门进了七星海府,迎面便扑来一个身影,正是一直等候在海府入口处的七星夫人。 七星夫人与九道人数百年夫妻,情感深厚之极。此番在丹霞山正邪约斗之时,九道人忽然出现,暴怒之下相邀五行宗的刁莫地仙觅地死斗,她自然心头忧虑。 当时便苦苦哀求极光道人去相助九,奈何极光受正道那两位地仙牵制,当时自然脱身不得,且九道人手上得了厉害法宝,极光道人断言那刁莫奈何不了九。七星无法,只有耐心等候,等后来正邪修行中人散了开去,各自回府,七星夫人虽然想去寻找九道人相助与他,却寻不到他,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回了七星海府在府门等候。 “老爷,你总算回来了,日后莫要如此冲动,那地仙非同小可,你便是得了厉害宝物,也无需与他正面相斗!”七星夫人扑在九道人怀中道,语声沙哑,显然早先曾经哭坏了嗓子。 九道人见得七星夫人如此,也是心头感动,他将七星夫人抱在怀中,轻轻抚慰。 半晌,七星夫人抬起头,看着九道人微微一笑,眼角含泪,一时不禁风情万种。 看得七星夫人面相,九道人心头猛然一动。此番乃是命窍之内的颤动,他命窍内含天启本元,自然惊动了静坐参悟的天启。 捕捉到九道人命窍之中那丝莫名颤动,天启左手捏了离印,右手掐动,灵龟甲之内金色光丝缠绕他舞动开来,正是他借了先天灵龟甲施展大衍神算。 九此刻心与天启相合,手上也是一般动作,左手捏印,右手掐算,双目似虚还实,内里一片冰冷淡漠,看着近在咫尺的七星。 七星被九此刻的目光一扫,一股凉意便自心头泛起,凉透周身上下。她觉得在这冰凉的眼神之中,她与那草木蝼蚁一般,只是卑微而渺小的单纯存在罢了,无尊卑贵贱之说。看着那眼神,她不禁对眼前这相伴了数百年的枕边人起了畏惧之心。 不说七星夫人心头转过的百般心思,单说天启一番推算,待得手上掐算一听,便是眉头紧皱,在心头对那九道人言道:“她怎会与你三才之劫有关?此处卦象分明,此劫关乎七星,却只有他人可解,你自己还无能为力。这是何等古怪卦象?你之劫难,与七星有关,你却解不开,还需他人相解,当真一团杂乱——且此时你地劫未过,怎得又有如此古怪的人劫因果昭示?” 正说话间,天启猛然面色大变,在先天灵龟壳内一拍天灵,天灵之上就窜起一团蓝黑火焰图腾,接而天启当下就对这巽风木灵火施展了虚空化灵法门,以他在九命窍内的一点命窍真灵为引,将这蓝黑木灵火透空送入到的九道人的命窍之内。 九道人也是面色大变,察觉一股黑火自丹田燃起,瞬息之间就蔓延于他周身上下,丝丝黑火自七窍之内窜出尺许火焰,竟然是冰冷异常,无丝毫热息,正是地劫所引的地劫阴火冷焰。原来那地劫竟然与此刻忽然而起,地劫阴火自内而生。 九道人体内被这阴火焚烧,疼痛难忍,猛然将七星摔了开去,一阵嘶吼,身上的深紫道袍化作碎末,道簪断去,长飘飞,接而身子再一摆,在这海府大殿之中就显出了一头九七星玄龟,正是九道人的妖身原型,巨大的妖身几乎将这大殿填满。 九七星玄龟体内阴火肆虐,几个呼吸之间就将那强横之极的经脉尽数焚毁了去,玄龟之顶九颗硕大的脑袋上眼鼻口内都窜出黑色火苗,便是周身那原本粗糙紫红的肌肤也成了淡黑色,透着一股阴森冰冷的气息,恍若正处于幽冥之内。 地劫阴火自丹田而起,却非是修士本体所有,而是经由地劫,自幽冥透空而生,极端歹毒,不仅毁人经脉肉身,更可毁人之元神魂魄。那黑火将九体内经脉都化灰烬之后,并未熄灭,却是顺着一缕神念逆行而上,经过七魄窍穴,冲入九道人的天灵宝窍。 在九的天灵宝窍内,正盘了一头九七星尾的太古玄龟,周身紫火,乃是九凝练的妖婴抑或道体元胎。黑色冥阴火一经进入天灵宝窍,便化作漫天冷光,倾泄而至,九道人置于灵窍内凝炼的几件法器经那阴火一烧,都化作了飞灰而去。 先天灵龟壳内的天启看那阴火来势汹汹,当下心头也是一惊,那先天灵龟壳此刻正在九道人天灵窍内道体元胎之顶。若是今日被这地劫阴火烧上来将先天灵龟壳毁了去,壳内阴阳一气瓶和内里怪树再有闪失,便是九道人得了地仙之境,也是得不偿失。 便这当儿,地劫阴火已然卷了上来,内里天启正运转法门要有所动作,却见先天灵龟壳表透出一纹纹金光,化而为大衍之形。地劫阴火一经触到金光,便滑了开去,绕过了那先天灵龟壳。 不说天启心头的刹那得失,单说那地劫阴火绕开先天灵龟壳的刹那,当下就黏上那玄龟道体元胎,虽然是一丝,却与九道人修行凝练的本命阳火相抗衡,一丝丝紫色阳火将那冥阴火化去,然而那黑火恍若无穷尽般,化去一丝,便生出一丝,不知其所来何处,也不知这地劫何时结束。 冥阴火恍若附骨之蛆,一经沾染九道体元胎,便自那道体元胎顶延伸而下,顷刻之间,就有一丝阴火沾上了那七星尾,顺着七点寒光而上,窜入一团混沌玄奥之中。 修行中人但凡对三才劫有些了解的,便晓得这冥阴火只消进得命窍之内,便没完没了,一丝被消除,马上生出另外一丝,不知何时才会结束,只有苦苦支撑,直到地劫结束,这也正是冥阴火最歹毒之处。 那冥阴火刚刚入得九命窍,先天灵龟壳内的天启便是一声大喝:“化!” 一股蓝黑木灵火自天启命窍内幽幽燃起,接而透空而去,进入九道人的七星命窍之内,正将窜入到七星命窍内的地劫阴火困在当中,随了天启虚空化灵法门的运转而将那地劫阴火炼化。 或是因着杀劫过重,或是因着九道人乃是以分身渡劫,九道人此番地劫较其他修行中人长了数倍,地劫阴火绵绵不断,永无止境般自丹田涌进天灵宝窍,又窜入命窍之内,一丝被木灵火化去,一丝又自丹田而起。 九道人只保持着一点清明,运转道体元胎内凝练的本命阳火抵抗地劫阴火的侵蚀,而命窍之内,则是靠了天启透空以木灵火隔空化灵,方保持了九的命窍玄奥未遭地劫阴火灼烧之灾祸。 不知过得多久,或是几日,或是几十日,猛然间,那绵绵不绝的地劫阴火忽然自上而下,自内而外退出,瞬息就倒卷而回,缩入丹田气海,消失得无影无踪。 接而一股阴凉舒适的气息自九道人丹田而起,瞬息之间便将九道人周身笼罩其中,那已然被焚毁的经脉肉身瞬息恢复,恍若从未受伤一般,端得奇妙。 那来历古怪的阴凉气息甚至透过九玄龟的七星尾传入命窍之内,随了天启的虚空化灵法门倒钻进天启额头,接而也化入天启周身**。天启大惊失色,然而那清凉气息并未对他造成什么伤害,却让他周身多了几分清冷感觉,恍若原先围绕充斥着周边世界的透明冰晶忽然消失了去,原本被隔绝在外的清冷迎面而来,世界又清晰了几分。 下一刻,等天启与九二人心念追入丹田,哪里还有什么清冷气息? 天启有所得,知晓地劫已然结束,而最后那丝清凉气息正是地劫可以赋予修行中人的道之感悟。有了此番领悟,天启旋即闭目参悟身上残存的丝丝清冷。 而九道人更是大有进境,旁人准备数十年上百年才敢于动念触的地劫在这片刻之内,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而他九道人也真正得了天冲大乘,自今而后,便是地仙之境,只待渡了人劫,便能开仙门。 等九道人将周身经脉调理一番,他张开九之上灯笼大小的十八眼,摇头摆尾,身子一晃,已然化作了原先的道人模样,身上气息却是大不一般,竟带了丝丝仙气。 当九道人与七星海府受地冥阴火焚烧之际,东昆仑清月道人也是心火大作,一时间竟遮蔽了本心清明,犯了大错。 第四十章 重瞳仙翁 原来当日清月道人随同门中长辈自大雪山缥缈宫回归东昆仑玉清宫后不久,便察觉周遭目光不对,时常有人暗中议论或是指指点点,她自然知道众人所言何事,不外乎就是当初被七星夫人带至北海底后到底生了何事,为何那九妖道会放了自己与那两个师姐。 此事乃是清月道人心病,无可消除,随她日夜修行,那仇怨之心不仅未曾淡去,反而越炽烈。而周遭越来越多的明暗议论更是让她心头恼怒羞惭,日夜不安,心神不定。 回归山门月余之后,这一日,例行早课之后,便是弟子演练法门,相互切磋修行之时。清月道人与一位同门师姐比试之际,心不在焉,手下就没了分寸,只听得咔嚓一声,她那师姐的飞剑已然被黑铁木剑凌空绞断,剑光消失,化作两截断剑,啪嗒两声,落在地上。 那师姐飞剑被绞断,当下就受了创伤,面色苍白,喝骂道:“清月,你好生无礼,仗着有几分修行,就不把师长放在眼中,你也不想想,你这修行是如何来的?哼,自从当日自北海妖府出来,你才有了这般修行,想来也是来路不正!” 这位师姐正是当初与清月一同陷入七星海府的两位女弟子之一,本就因为掌教师尊喜欢清月而对清月不满,暗中诋毁议论清月,再因着今日之事,更是大雷霆,当着演武台上聚集起来的众弟子,指着清月鼻子大骂,最后甚至骂出淫荡贱人以女儿身换修行这般不堪的话语。 清月心头本来烦躁异常,此刻听得这师姐喝骂,双目通红,她性子高傲,自然不能孤苦哭泣,当下心魔滋生,却是一剑斩了出去,雷罡运转,那正怒骂的师姐怎能想到清月竟敢出手?当下没有防备,便被劈倒在地。 “你这清月,果然是妖女,竟然想杀同门师姐!”另一女子跳了出来,正是与清月同陷北海的另一师姐,她执剑指了清月大骂,周遭弟子看着清月劈倒师姐,也大都指着清月喝骂,无视尊长本来便是修行门派之中的大忌讳,何况清月形象早被那两位同行师姐暗中诋毁得不干不净,众人自然不客气。 清月一剑劈倒师姐之后,看着周遭同门喝骂指责,更要将自己绑送到长辈那里问罪,当下心头惊惧与怒火纠缠,心乱如麻,指着那跳出来喝骂的师姐一字一句道:“你再敢辱骂我一句,莫怪我出手无情!”那女子被清月气势所摄,长开了嘴,却是不敢再说什么。 清月持剑便走,看着周遭弟子喝道:“谁敢阻我,莫要怪我剑下无情!” 言罢,清月运转飞剑法门,脚踏木剑,恍若踩着一点黑紫雷罡,破空而去,自这东昆仑之演武台上消失,稍顷就出了山门大阵。 她心乱如麻,出了山门之后也不知该往哪里去,便向东北破空而去。 罡风吹拂,剑遁出千里开外,清月道人心头渐渐回过神来,想着适才自己所为着实有些犯上,心头就是一阵惊惧不安,道门之中向来对门下犯上处罚极严,此番她不仅犯上,更是一时受心魔蒙蔽,将周遭弟子尽都得罪,日后回了山门该当如何是好? 清月道人如此想着,便在一座山头降下剑光,心头越烦乱。 前后思索半晌,请月咬牙道:“我不能就此回去,就算掌教师尊偏爱,此番也定然要受大责罚,说不定更要废去修行,我身上背负如此屈辱大仇,怎能没了修行?万万不可!” “只是,没了师门依仗,我该当如何是好?”清月道人自幼便在东昆仑长大,此番闯祸不敢回去,心头却越迷茫,看得前程尽都烟云缭绕,一片凄然惨淡。 她心思杂乱,便舞起木剑,只见得黑色剑影缭绕,雷罡之气大盛,却是那木剑之内雷罡气受了清月心神影响,也暴乱开来。 舞得片刻,一道雷光自天而落,正砸在清月剑锋所指的悬崖巨石,轰隆阵阵,巨石就成碎片,滚落悬崖。 清月道人收剑环抱,心头凄苦,便啜泣开来。 “姑娘何事如此烦恼?”一个清亮声音忽然自清月道人身边响起。 清月心神大震,怎得被人逼近身边也不知晓?她连忙退开几步,仗剑而立,喝道:“何人在此?” 等她退开,方才现,便在身侧几步远处,站了一道人,这道人生得好相貌。淡色道装白,三缕长须飘荡,面容清瘦,一派仙风道骨,让人看得一眼,就晓得定然是有道全真,且那双目之内异光抖动,竟然看不清楚内里瞳孔,气势端得不凡。 清月看这人似有道全真,或许是道门长辈,也不敢失了礼数,躬身道:“东昆仑清月道人拜见仙长!” “免礼!”那道人看了一眼清月道人手上的黑铁木剑,目中奇光闪闪,沉吟片刻道:“姑娘这木剑不凡,内里气息杂乱,倒似乎有魂魄在内,古怪,却又不是魂魄,倒似一头雷罡猛兽灵魄,当真古怪,姑娘可否将剑予老道一观?” 清月道人听闻此言,下意识得就将手上木剑一收,接而面上迟疑,半晌才咬牙将木剑递出去道:“前辈要看,自无不可!” 那道人哈哈一笑,左手接过长剑,右手在剑上一点,打入一点淡然清光,接而闭目不语。 只见那黑木剑上顷刻就蒙了一层清光,清光内里却有雷罡闪动,那雷罡闪电滚滚而来,将清光向外撑开,想要突破开去,却是难以破开,随之雷罡的威势越猛,似乎无止境般向上飙升。 那道人面上渐渐变了颜色,过得片刻,猛然张开双眼,双眼之内竟然有重瞳流转,光彩四溢,黑木剑被那目光一看,雷罡之气稍歇,接而越暴乱,木剑在道人手上剧烈抖动开来,恍若一头太古凶兽要开枷而出,凶悍气息让清月道人不由得向后退开,心头大惊,这难道是自己那黑木剑不成?怎得有如此巨大威力? 那重瞳道人只是看得一眼,重瞳一转,奇光爆射,便闭上双眼,同时右手从剑身上抹开,清光随了他右手抹过,便消失了去,没了那清光包裹,内里雷罡也随之消失,木剑依旧恢复平静,却是悬浮在半空之中,向着清月道人自动飞过。 清月道人顾不得惊讶,连忙将自己这黑铁木剑收在手上,自己大仇便指望这雷霄前辈留下的前古神剑了。 那重瞳道人依旧闭目不语,端坐那里思索,半晌方才睁开双眼,盯着清月道人重瞳一转,目中光彩连连,重瞳转瞬便被烟波笼罩,看不清切了,道人笑曰:“适才贫道见天降雷光,走近之后更现姑娘独自啜泣,可是有何不妥烦心之处,不妨与贫道一讲,看贫道帮不帮得上?” 清月道人并未开口,略微迟疑,虽然眼前这重瞳道人修行深不可测,然而却是初见,怎好将本门丑事说与一个外人听? 重瞳道人晓得清月道人心头所思,也不说话,只是微笑着等候一旁。 忽得,重瞳道人眉头微皱,转身道:“何人在此?” 这道人说话语气淡然,却自有一股高高在上的气势包含其中,让人不由自主地便想要按着他的话去做,当真古怪。 两人身后百多丈外已然是另外一座峰头丘顶,那峰顶立了一方巨大青岩,此时,青岩之后缓缓走出一道人,周身血红,连那道簪也似乎是血红色的。 清月看得此人一眼,当下双瞳紧缩,她认识这人,月前丹霞正邪约斗之时,她曾在丹霞山的云爽玉台上见过此人,当时这人站在魔道大日宫和海外陷空岛诸人身后,乃是魔道血门的长老,不知此时为何在此出现。 “这位道友好本事!”那血道人嘿嘿笑得两声,却是驾血光遁了过来,到得百米外就落下来站定,死死盯着重瞳道人。 “血门竟然还存于世?”重瞳道人看得那人皱眉问道。 “那又怎得,我血门修行神通广大,自然千秋传承!”血道人说话之间,身周浮起一层血雾,血雾舞动,渐渐模糊起来,随之那血雾之中竟然传出哭嚎之声,血光内里凝聚成一个道人的模样,接而又变作另一道人,连番换过几人的模样,那几位血光凝聚之人都在血雾之内惨嚎翻滚。 “啊!”清月道人面色一变,指着那血光之中化作的一个人影厉喝:“这是我茅山三阴师伯的弟子洞真道人,怎会变做这般模样,莫不是已为你这妖人所杀?” 那三**人与东昆仑紫气道人交好,对晚辈甚好,每次到东昆仑,总会带些丹药或是小玩意儿送给她们这些后辈。是以清月道人与之甚是熟悉,也认得洞真,此时见得如此,自然心头大震。 “邪门歪道!”重瞳道人面上也显出几分厉气:“我本不应生事,然而既然遇上了,便是你劫数到了,非我妄行!” 重瞳道人说话之间,竟然对着东方天际遥遥拜了一拜。 那血门道人正炼化今日吸收得几人精气,听了那重瞳道人之言,气得七窍生烟,心头那丝顾忌被一股邪火冲散,周身一抖,连自己也隐藏在那团污秽的血光之中,猛然就扑了上来。 清月道人知晓血门这化血经法门是传承自远古,被当年血神老祖扬光大,修行法门诡异非常,去皮囊,炼骨肉精血,以身躯化血光。炼到精深处,整个人就完全没了身躯,化成一团血光,元神藏于血光之内,遇人只需扑上去,血光透体,就将他人周身精血也化了去,元神与道体元胎这等物事也被污秽所垢。 她心头念动,见得那血门道人扑将上来,便是微微一退,以黑剑布雷罡护住周身,却不敢退,她飞剑遁光哪里快得过这道血光呢? 那血门道人扑将上来,却不理会清月道人,污秽血光直直向着重瞳道人扑了上去。 “自作孽,不可活!”重瞳道人依旧面色平常,右手虚空一点,一点清光透指而出,才看清光出现,再一刹那便见那整团血光都被清光包裹,眨眼之间就被清光泯灭了去,没有出半点声息。 可怜那血道人好不容易得了如今这身修行,连一声惨嚎都未出,就魂飞魄散。 清月道人正催动剑诀,一道道剑气化作紫色雷罡结而成罡网,护住周身,忽然便现那血道人所化血光在重瞳道人反手之间就灭了去。 “这道人当真好高的修行!”清月道人看着那重瞳道人,不由自主地便说出了心头所思,话一出口,便觉得不对,当下就是一个面红耳赤。 重瞳道人听了此言,不禁哈哈大笑,指了清月笑道:“你这女子,胆子当真不小!” 清月道人看那道人面上无不愉之色,心头也便松了下来,也随之微微低着头,笑了起来,接而想到茅山罹难得洞真师兄,又是心伤不已。 伤感得半晌,清月看着那道人,心头不禁就生出几分温暖。她自小没有父母,一直随师尊在东昆仑修行,虽然紫罡道人对她甚是器重,然而因着紫罡乃掌教真人,她在紫罡面前向来都束手束脚,唯恐做错了事情,惹得师尊不喜,从来没有如此轻快感觉,便仿佛眼前这人是她从未谋面的亲人一般。 清月想着想着,便落下泪来,不由自主就扑到那道人怀中。 重瞳道人轻轻拍打着清月后背,半晌,才轻声问道:“清月,你受了什么委屈,告诉我便是,老道我为你出气!” 清月道人啜泣着,自东海之外刁光拦截开始,一口气便将这些日子以来的所有事情尽都讲了出来,而后深深吸了口气,努力将哽咽压了下去,却是无能为力,不禁就放声大哭开来,这些日子以来无处诉说的憋屈,尽都在随了眼泪抛洒开来。 那重瞳道人大是心疼,却不知该如何安慰清月道人,他看着清月泪流满面,只觉自己清修千多年的心念都随之波荡,怎得都保持不住古井无波的心境。 “清月,老道我清修千余载,一心向道,生平没有后人,今日却忽然现若有个女儿在身边,也是一大快事!”重瞳道人讲到此处便停了下来,只是定定得看着清月道人。 清月哪能听不出重瞳道人话中之意,当下便道:“爹爹!” ‘爹爹’两字一出口,当即又哭泣出声,却是心头欢喜,以至于泣。 “哈哈,好闺女!”重瞳道人笑道:“你与那北海妖孽一事,本是你自己的因果缘法,合当你日后得道后自行解决,但老道我既为你父,又怎能置之不理?今遭便替你将那因果了上一番!” *** 庐山净土宗乃是天下佛门大宗,尊西方极乐的阿弥陀佛,持救世大宏愿。 自前些时日,西方极乐净土伐那婆斯尊者座下的三地罗汉舍利分身降世,净土宗门更是风光无限,天下佛门共仰,每日都有佛门的修行中人前来朝拜,近几月时间,因着三地罗汉尊者舍利分身被召回西方极乐,佛门修行中人才渐渐减了下来! 天色阴沉,乌压压得云层连绵百里开外。站在庐山峰顶,只觉心头憋闷,恨不得将那乌云密布的天空捅出一个窟窿来才好。 庐山后山有一处溪流,蜿蜒贯通山脉之间,唤作虎溪,虎溪两侧竖着两排乔木,那些乔木尽都高大粗壮,此时正是深秋时节,巴掌大的红叶自那乔木之上飘落下来,被溪流卷了去,带向远方。本该是一幅灵气山景图,却因着那黑压压的乌云坏了意境,让人看着周遭红叶溪流,都觉烦闷。 数片红叶飘落,那红叶在沉闷的气息中扭曲着身子,艰难得打着转儿。 这时忽有一白衣僧人现在虎溪之畔,长身而立,伸手自半空取了那几飘摇红叶,拈在手中,双掌一合,红叶入得其手,当下就便带上了丝丝金光,等金光渐渐淡去,那数片红叶已然化作了一朵莲花模样,却是由红叶所编。 手持红叶莲的那白衣僧人张开双眼,两道白光扫过周遭,寒气大盛,扫过一遭之后他闭了眼,将那红叶所化莲花轻轻抛起,双掌合十,口中便念起了净土经咒,施展净土神通。 只见头顶那红叶所编就的莲花悬浮于头顶之上,并不落下,随着这僧人的经文散出阵阵金光,金光越来越盛,笼罩了周遭百多米的地界溪水,接而金光一颤,那僧人与顶上的红叶莲花尽都从原地消失了去,自然也没了金光。 那僧人施展法门藏了踪迹,接而自身上取出一个青铜的鹤嘴香炉,恭恭敬敬地摆在身前的土地上,燃起三炷香,而后这僧人向那鹤嘴香炉拜倒,手上却捏了道门印决,拜了三拜,以头扣地不语,也没有丝毫动弹。 过得片刻,那青铜鹤嘴香炉之上飘起的淡淡青烟中显出一体形瘦高的中年道人,身着青色道袍,正是丹霞山的地仙蔡经道人。 “你寻我何事?”烟雾之中的蔡经虚影开口道,声音虚无缥缈,恍若自天外传来。 “弟子前些时日已然得知,下月中旬师尊将在邓木山黑木林与那大日宫主相斗,心头犹豫,不知是否应与净土宗那几个后辈一同前往参会,还要请师尊示下!” 蔡经微微沉吟,开口道:“来也无妨,近日你宗门之内可有甚异常变动?!” “不曾有,净土弟子尽都不知那三地罗汉的舍利分身已灭,或是以为这舍利分身被本尊所招,返回了西方极乐之境!” “你近日需得小心留意,那西方极乐三地罗汉虽然性子高傲又小器非常,却有大修行,若西方极乐的三地罗汉本尊察觉当日烛龙岛之事的内中蹊跷,难免不会想法再降分身至此查探报复,到时又得坏我大事,你需得阻挠此事。只要宗门之内无人施**接引,看他如何过来?!” “师尊放心便是,莫说他察觉不得,便是察觉,我也万万不能让他再降分身,如今净土宗门上下,有法力神通召唤西方罗汉分身的,只不过弟子一人,怎能叫他如愿?倒是师尊须得小心,魔门大日宫那大日妖人的修行自然不会放在师尊心上,可那邓木山黑木林却是有大古怪之处,依弟子看来,此事内中另有蹊跷!”那僧人恭敬言道。 “如此我便放心了,至于约斗之事,你无需担心,但把该做的事情做好便是,为师心中自有打算!”蔡经讲道此处,道:“你还有何事?” “弟子心头之事均已秉明,等月后邓木山黑木林再看师尊如何收拾那魔道妖人,扬我门雄风!” 白衣僧人讲到此处,鹤嘴香炉之上飘起的烟气微微一晃,内里那蔡经点点头,烟气旋即便散了开去,哪还有什么人影声息?恍若适才一切都是梦幻罢了。 白衣僧人恭恭敬敬得向着香炉之上烟气飘散之处磕了三个响头,而后将鹤嘴香炉收起,向着头顶上空悬浮的那红莲看得一眼,道:“开!” 那红莲随了他言语,即可化作几片淡淡红叶,接而向着下方虎溪落下,而周遭那遮掩阵势自然也散了开去。 白衣僧人小心翼翼得左右看几眼,而后顺着溪流向上行去,脚下才动,人就到了极远处,再一动,已然没有了踪影。 便在这白衣僧人消失之后,那虎溪之内竟生出一番奔腾涌动,汩汩冒出硕大的泡沫,一声隐隐约约的虎啸之音自这虎溪之内传出,将周遭红叶都震得飘荡开去。 虎啸隐隐。 透过那湍急的溪水,隐隐约约显现出一块巨石,横在虎溪之底,那巨石乃是一头猛虎模样,正是虎溪名声之源头,虎啸之声便是由那猛虎模样的石像上了出来。 此时此刻,那猛虎石像周遭溪水流向怪异,散出一阵阵古怪之极的气息,然则,转眼之间,那气息便消失得干干净净,虎溪也依旧如同先前那般流动开去,溪水之上卷了红叶沉浮。 东海之外有清风岛,此刻那清风岛上一道人猛然张开双眼,哈哈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 再说七星海府之内,九靠着天启的虚空化灵法门相助,熬过冥阴火焚烧之苦,渡过三才之地劫,算是跨入地仙之道,仙门就在眼前,只待再过人劫,了去人间因果缘法,便能得升上界。 九道人周身经脉尽皆重铸,内里虽然依旧充斥着旺盛的先天阳火,却又多了几分阴柔,不似当初那般刚猛。妖婴元胎七星尾上的七点太玄之精在先前的阴火焚身之时销蚀去了,然而祸福相依,虽失了太玄之精,那长尾七星内却多出了七点黑色冥阴火,却是这七点冥阴火被九道人的本命阳火吸住,来不及退入丹田。 此番也是九机缘,方才与地劫之中得了冥阴火。这冥阴火虽然未必如太玄之精那般精纯强横,却是胜在阴气连绵不绝,用之以锻炼九道人的先天阳火,是再好不过。 心神查过周身状况,九道人便闭目入定,巩固地仙境界的修行。 至于天启,先前分身九渡得地劫,他也随之得了大好处,修行虽然未增,心境却越清明通透,大是难得。 “这天地人三才劫果然大有说法,三才劫谓之曰劫,却不如谓之曰门,不经这三道门,怎能寻得仙道?又怎能入得仙门?”天启心头豁然开朗,他虽然不修仙道,然而道之一物,玄而又玄,涵盖万千,触雷旁通之下,他与己身大道之参悟,也是又上重楼。 心境一经通透,天启眉头便是一动,施展了神行法门,脚下一动,便到了这先天灵龟壳的顶通口之处。那里悬空浮了一株两米高的怪树,树顶梢上有四枝八瓣,根部细小,通入一个不起眼的灰色小瓶儿,正是天启在四明山灭人宗门时放置于此的阴阳一气瓶和食魄植株。 天启看得一眼那植株,便是一呆,或许是因着数月前吸收了四明山五行宗内三百多余修士的凝练魂魄,这食魄怪树竟然有了变化,原先在树梢顶处的四枝八瓣之间是一枚黑色花骨朵,此时那黑色的花骨朵盛了开来,显出内里一颗漆黑如墨的果籽,那黑果甚小,通体如墨。 “这果儿好生金贵,也不知吸收了多少凝练命元才得以开花结果,若要成熟,怕不是还得上千凝练魂魄才行!”天启暗暗琢磨:“也不知这果儿到底有何用处!” 打量那果儿半晌,天启终究难得要领,他心性淡定,也不着急,便将那阴阳一气瓶送回到原先所在,身形走动间,到了龟衍金光阵内里。 他得了这先天灵龟甲时日不久,加之本就精修大衍神算,是以早参出了龟衍金光阵的些许奥秘,进了龟衍金光,脚下不停,顷刻间就走入阵势中央。 等他走近这龟衍灵阵中央,只听闻声声深沉的喘息自内传来,夹杂着些许沙哑低沉的嘶吼。 天启一笑,脚下再动,就到了龟衍灵阵中央,此刻在那灵阵中央的点点金光内,盘了一头剑脊龙,正是天启在烛龙岛大阵天墟外阵中收取的那头剑脊妖龙。 那剑脊龙一见得天启出现,奄奄一息的模样大变,身躯恍若充气般得又充起百多米,背后剑脊林立,合身就撞了过来,顶头那锋寒亮的独角弯曲如钩,向着天启猛地就钩了上来,这一钩带上剑脊龙数百吨的重量,怕不是有上万钧的力气。 天启脚下一错,身形便出现在那剑脊龙的头颅之上,哈哈大笑:“你这孽龙,当真是糊涂了,你怎快得过我?” 说话间,天启身子一摆,也化作了巨人法相,猛得身子一沉,将剑脊龙的脑袋压了下去,捏起拳头,向着剑脊龙硕大的脑袋就砸了下去。 当日在烛龙岛初次交手,天启肉搏就不逊于这妖龙,此时天启修入天地战魂第三重境,修行境界已然高出这剑脊龙,肉身越凝练,这剑脊龙又怎会是敌手? 只见得一人一怪拳来脚去,弯角如钩,锋亮生寒,不过片刻光景,噼里啪啦一阵闷响,却是剑脊龙那硕大的脑袋已然被天启按在地上,天启一手将那尖锐弯角顶了压在地上,将丈许大的拳头狠狠砸在那脑袋上,也不停手。 剑脊龙挣脱不开,脑袋生疼,嘶吼不已,就起了拼命之心,硕大的双目一合,额顶就张开第三只灵眼,一道寂灭火光向着近在咫尺的天启打了去。 天启来不及躲闪,心头一动,便有了一个大胆想法,当下张开大口猛然一吸,风雷震动,那寂灭火光竟然随着这风雷声进了天启的大口。 这火光着实厉害,比元火还要厉害几分,且经了剑脊龙灵目日夜祭炼,更加凝练。天启不敢大意,当下脑袋一震,显出三头六臂,身形嘎嘎巨响,又长出十多丈,法门运转而起,周身以层层元气护住,毛孔吞吐,化作巽风木灵黑蓝火,将吸收入体的那寂灭火光困在体内的层层木灵火中。 这同时,他大喝一声,头顶悬浮的黑蓝灵魄相身子一摇,就从顶盖之上的火焰图腾上脱离开来,挥舞三头六臂,猛然扑到天启肉身法相之上,合身而过,自前胸入,而后自背后出,等那灵魄相窜出之后,灵魄相巨手之上已然多出一团漆黑火光,内里带着寂灭死气,正是寂灭火光。 天启修行还差,灵魄火相不能长久施展,拿得那寂灭火光,便窜上天启三头六臂法相的头顶,站在那火焰图腾之上,周身包裹着蓝黑木灵火,将那寂灭火光投入口中,闭了六目,缓缓炼化。 “哈哈!”天启本体法相放声大笑:“当真大补!” “再来一次!”天启硕大的拳头狠狠在那巨怪脑袋上,他那般气力,若是打在其他修士身上,一拳就是个筋骨断裂的下场,此番在这妖龙头颅上打得半晌,已然将那妖龙打得口鼻见血,狼狈不堪,天启怕将这妖龙真个儿一气打死了,也不再砸那巨大头颅,却是一脚踢在剑脊龙的腹部,在剑脊龙周身一顿拳打脚踢。 才打得几下,那剑脊龙扑腾便倒在地上,巨大的脑袋向着天启只是摇动,接而向地上拜倒,它被人以厉害法门封印,元神被震,妖婴被封,不能变化人身,口不能言,此番以头颅抢地,却是臣服之意。 “你可服了?”天启指着那剑脊龙大笑。 妖龙头颅之上的森亮弯角向回缩去,身子也随之缩小为十多丈大小,拜倒在天启而十多丈的巨人法相之前,不敢稍动。 “服了便好!”天启略微沉吟,脑中忽然就显出一个远古之时的驯兽法门,却是他日日探取命窍玄奥,命元灵转,从本身命元深处参悟而来的法门,就恍若一人翻取前生百世,忽然自其中一世封存的记忆得了法门一般,自然而然。 “封!”天启脑海中刚刚显示出这法门,那巨人法相手上便有动作,隔空一划,在半空以木灵火化出一道弯弯曲曲的蝌蚪符文,接而一拍,那符文就被他拍入到那妖龙头颅之内,妖龙头颅之上的灵角之基当下就多出了一个黑色印记,正是先前那弯曲符文的模样。他将这法门信手施展而来,甚是随意自然,恍若前生一世已施展过无数次一般。 剑脊龙受了那符咒,只觉自己生死尽都在天启手中攥着,越不敢抵抗。 “你只要一心随我,助我布幻灭大阵,日后我修行有进,必定为你将这两道封印都解了去!”天启闭目半晌,却是借由自己所下的咒术探查那剑脊龙所中的另外一道封印,竟现缠绕在这妖龙命窍之外的那封印符咒也是一道蝌蚪古文,妖气纵横霸道,天启神念完全近不得那符印周遭。 天启说话间,心头竟忽然生出一念,这咒封兴许也是我这元道一脉所下,烛龙岛当真古怪,内里定有大秘密,想到这里,他心头又生出了那条人蛇身通体赤红的怪物,双目似开似合,内里有日升日落。 他只是一念,便撇开心头想法,伸手在那妖龙头颅之上拍得两下,身子再一摆,化为原先的本体模样,长张扬,转身而去。 灵宝境内有一山,唤作邓木山,山体漆黑,积年黑雾封锁,常人难近左右。在这邓木山内,有一片广阔林地,其中生长着大片树木,外围木呈赤色,也较为低矮,高下不及一丈,越往内里,树木颜色便越是漆黑,树木也越高,是以这林地又称作黑木林。 这黑木林虽然内有古怪,然原先在修行界内却是名不彰显。其声名大显起自半年前,正是因着魔门大日宫大日老祖与丹霞蔡经蔡真人二人的约斗地点定在此处。 再说魔门大日老祖与丹霞蔡真人约战一事经了上次丹霞山上的一番波折,更是传得沸沸扬扬,天下皆知。抛开两人身份不谈,大日老祖乃是得了天冲之境的魔门修士,丹霞蔡经更是得了地仙之道,二人距那缥缈仙境只有一步之遥,此番他二人相斗与此,凡天下修行者,无论道魔佛妖,又有谁人不想一观? 是以邓木山黑木林约斗前五日,中土修士大半都已经聚集在了河南灵宝境内,甚至众多远居海外的散修也都来了此处,若非修行中人都有意躲避世俗人等,只怕这般形势早就惊扰了凡俗尘世。 这暂且不提,但说约斗当天,积云万里,寒风如刀,虽然还未下雪,然而一场暴雪却是避无可避。 在邓木山黑木林外层的赤色林地之中,有一处空地,方圆数里,刚好将黑木与赤木相隔开来,空地上生了些黑色杂草,另有一方方黑石横亘其中,虽然黑石俱都不大,却显怪石嶙峋之态。 此刻在这空地之上,站了数百修士,内中有两大阵营,一方是魔道中人,一方则是道门正派,其余散乱人等,都是无谓正邪之分的散人闲修,有中土道人,也有海外头陀,内里更有妖物修士,各色修士齐聚一处,却是相安无事,端得难得。 魔道中人为的自然是大日宫掌教大日老祖,此刻大日道人闭目养气。他其后站了门下四位弟子,正是火道人扎木合,啖魂道人,银尸王和云琅道人四人。 大日宫诸人之后,是血门掌教与三大长老,却少了上次在丹霞山出现的另一长老道人。这四个枯瘦道人着了血红道袍,面色深沉,双目深陷,鬼火一般,向着周遭扫视,无论正邪中人,被那目光扫过,都觉心头寒。 对面正道修士却是人数稀少,因着大衍宗,大雪山缥缈宫都闭山不出,且有地仙坐镇的五行宗和此番主角丹霞山都未曾到,是以便以东昆仑诸人为,玄明站在最先,闭目养神,掌教紫罡道人站在他身边,也是低眉顺目,不语不动。 “阿弥陀佛!”忽然自林地外传来一声苍老佛号,接而自外走入一黄袍僧人,身后随了三僧,居中一人身着白色僧衣,闭了双目,手上托了一朵白莲,散出阵阵清香。 玄明道人听得佛号,便睁开双眼,看向那白衣僧人,目中闪出一道光彩,旋即隐去,稽道:“原来是七苦禅师!” 七苦双目未张,单掌竖于胸前,行了一礼道:“见过玄明道兄!” 七苦身前那黄袍僧人也向玄明行礼:“净土无因,见过玄明道长!” 东昆仑紫罡道人上前与净土宗座无因,七苦禅师,以及随在七苦身边的无果禅师和无智禅师见过,自是不提。 林外传入嘎吱嘎吱响声,甚是沉闷,随着那踩在枯枝上的脚步声,两个脸色阴沉的道人走入林中,正是茅山的蛇道人和三**人师兄弟二人。 这两师兄弟走入内里,先上前到了玄明道人身侧见过礼。 而后二人相携一步一步走到空地中央,三**人指着魔道阵营的方向喝道:“紫神妖人,你与我站出来!” 紫神道人乃是血门之主,听了那三**人的喝骂,干枯的面青筋暴跳,却是气煞,双眼眯了起来,内里透着道道寒光:“茅山小辈,你什么身份,竟敢直呼我的名号?” “我今日也不与你废话,就问你一句,紫血妖人在哪里?叫他出来!”三**人沉着脸面,背微微驼着。 “你这茅山小辈,气煞我也!”紫神道人比三**人要高出一辈,在众人面前被三阴一口一个妖人叫得心头火气暴盛,当下身上就起了层层血光,血光翻滚,内里阴魂厉魄嘶嚎不已,正是被化血**吸收了,却还未完全炼化的精血元神。 “到底生了何事?”东昆仑紫气道人与三**人相熟,此刻看着三**人一改往常低调,当众怒斥魔道血门,心头担心他吃大亏,连忙上前劝阻问道。 “那紫血妖人杀了我茅山门下七个弟子,吞噬精血魂魄而去,可怜我那洞真和洞阴二徒,修行百年,却成了他人血肉食物!”三**人指着那紫神道人,浑身颤:“今日就算是魂飞魄散,也不予这等妖人甘休!” 三**人说到这里,面色紫红,身形一抖,施展了三阴鬼化身法门,化作三条乌光鬼影向那紫神道人冲了上去。 紫气道人大惊失色,这三阴怎能是那紫神敌手?贸然出手,根本就是自寻死路,这如何是好? 那紫神道人早便按乃不住,若非今日乃是大日老祖和正道地仙的约斗之日,他早便上前撕了那三阴小辈,岂容他喝骂至此?如今那三**人自己扑了上来,却不是他紫神驳大日老祖的面子。 紫神道人心头如此想着,已然将身子卷入一团血污之内,扑上了其中一条黑影,穿之而过,紫神道人只觉自己扑上了一团阴气,内里哪曾有半点生人鲜血?紫神连连运转血光,扑上其余两道黑影,却依旧是一团虚无,内里还有团团阴森鬼气。 却是三**人施展三阴法门,瞬息转换,总在那紫神道人快要扑上其中一道黑影时,将本命精气透法传出,只留下阴森鬼气,紫神道人的化血**自然没有功效。只是三**人连番转换精气,甚是耗神,且那采集的阴森鬼气也奈何不得血门紫神道人,形势大为不妙。 紫神道人连连几番没拿下三**人,心头大怒,运转化血**,一团血光化作三道,每道血光内都裹着一点元神,直扑了三道乌光阴影而去。 东昆仑紫气道人看得心头一凉,以三**人修行,只能幻化三道阴体,一条鬼体,一条地肺阴气体,而另一条便是本体精气所化,此番同时被三道血光扑上去,定然难逃此劫。 “师叔,救救三**兄!”紫气道人看得三阴危险,连忙向玄明道人求救。 玄明也是眉头微皱,不过他还没动手,便听得那大日老祖沉声道:“紫神道友,今日乃是贫道约斗之日,有甚仇怨你等改日再斗!” 话声刚落,便见那三道血光扑过三**人的三阴鬼体,其中一道阴鬼体当下就破了开来,被血光一绕,一条臂膀瞬息枯萎了下去,却是那紫神顾忌大日老祖,没下杀手,只断去三**人一臂,只见一道拇指粗细的精血自三**人的那枯萎手臂窜出,融入血光之内,恍若溪流入海,就了无声息了。 能站在此处之人都算是有些修行,看得那诡异景象,再一瞅三**人的枯萎手臂,都是心头寒,好生歹毒的魔功。 三**人侥幸逃得性命,面上却无丝毫庆幸,也不理会那干枯的右臂,反倒是看着那血光化作的紫神道人喝骂:“你这魔头今日不杀我,我日后必为山门报此大仇!” “哼!”紫神道人看着三**人那双眼内充斥着血丝恨意,心头就想将这三阴当下杀了免得落下后患,只是血门如今势弱,他也不敢招惹大日宫,不敢不给大日老祖这个面子,只得作罢,冷笑道:“莫说是你,就算你茅山满山,又有何人是我血门敌手?” 三**人只觉心头滴血,不单单因为洞真洞阴二人的血仇未报,更因茅山如今的衰败,他狠狠看得那紫神道人一眼,面上显出几分古怪笑意,狰狞之极,转身便去了,也不再与众人招呼行礼。 蛇道人看得师兄就此离去,赶忙向着正道几人言过,也跟了上去。 东昆仑玄明道人看着好友三阴就此愤然离去,心头也百感交集,想当年三茅真君的威名谁人不知,今日茅山却衰落至此,难挡魔门,当真是世事变幻莫测! 过得片刻,龙虎山苍羽掌教也到了,身后随了一面色枯槁的老道,身后背负了一柄木剑,色泽朱红,沉香暗。 这几人一经出现,玄明道人面上一惊,当下便快步迎了上来,以玄明身份,自然不是为龙虎山掌教苍羽,却是迎向了那面貌枯槁的老道。 “东昆仑玄明见过碧丹师叔!”玄明道人迎上前去恭敬行礼,原来那面貌枯槁的老道正是龙虎山上两代的天师张碧丹道人,这道人在龙虎山隐修五百余年,比白眉道人尚且高出一辈,百年前魔道肆虐之时,他也未曾现身,没想到今日竟然出山到了这黑木林。 碧丹道人看看玄明,点头道:“紫气天罡已近大乘!” 言罢,碧丹道人又点了点头。 这当儿,魔门大日老祖也迎了过来,向着碧丹道人行了一礼道:“大日宫大日见过碧丹前辈!” 碧丹道人一改先前那死气沉沉的模样,枯槁的面上泛出一层清光,双目闪出炯炯光芒,看着大日道人道:“你便是梵天道人的弟子?” “不错,前辈莫非与我先师曾是相识不成?!”大日老祖看那碧丹道人的模样,当下问道。 “当年若非你师尊,我又怎至于闭关修行这数百年?没曾想到,当我渡过天地双重劫出关之后,却得知你师尊已然逝去五百余年!”碧丹道人说话间怨气重重,接而沉声道:“既然你师尊去了,那贫道便寻你来了,你放心便是,等你了结过今日约斗,你我再行相约,我自然不能欺你一个后生晚辈!” “大日定当为先师接下便是!”大日老祖看着这碧丹道人,心头叫苦,这碧丹五百年前便是龙虎山天师,修行深厚,此番闭关五百年精进到地仙位,携怨而来,当真晦气。 “你可得保住性命才是,否则我该去寻谁报当年大仇!”碧丹道人冷笑一声,接而便闭上双眼,站在那里不说话了。 大日老祖退了开去,依旧回到魔门阵营之,正站定,便听得一阵笑声自远方传至,那笑声洪亮之极,震得周遭赤木瑟瑟。 “碧丹老鬼,当真好威风,一出关就来吓唬这些晚辈后生。”那笑声一顿,接而道“梵天老魔那徒儿敢挑站丹霞地仙蔡经,你可不见得能胜过他去!” “何方鼠辈,藏头露尾!”碧丹老道被这话气得窍内生烟,睁开双眼,向着天际沉声喝道,枯槁的身子,喝出的声音却是滚雷一般。 “碧丹老鬼,你也有胆唤我鼠辈不成?”那声音滚滚而来,瞬息就到得眼前,却是一阵狂暴风沙。 众人只觉得眼前飓风一卷,沙暴已然消去,自那沙暴消失之处,显出一个浓眉大眼的巨汉,满面虬髯,身上披一件土黄长袍,右手提了一根黝黑镔铁棍。 那道人一经现身,镔铁棍向着地上一插,地面就是一晃,铁棍一头入了地面尺许,接而他指着自己,向那碧丹道人喝道:“碧丹老鬼,你既然见到你家道爷,那你说说你家道爷是何方鼠辈?” 碧丹犹如见了鬼一般,面上变色,指着那虬髯大汉:“怎得是你?托雷你来此做甚?” 那虬髯大汉一阵哈哈大笑,指着那碧丹老道接而道:“你能来此,我怎得不能来?” 两人说话间,大日老祖早已大步走了上来,见到那唤作托雷的虬髯大汉,躬身半蹲,行了一大礼,道:“扎木雷拜见前辈金安!” 大日老祖身后四弟子虽然心头震惊,却也随了大日老祖的动作拜倒在地,向那托雷行了大礼见过。 “你与我站到一旁,莫要在我眼前,小心惹得我生气被我一棍打死了,倒害得道爷我凭白受了这五百多年的罪!”托雷看了一眼大日老祖,沉着脸色双目圆睁,越说越气:“托木雷,你这小杀才害我不浅!当年若非道爷看在同族的份上放你等一马,道爷又怎会被中原修士逐出中土?” 此人曾与大日老祖有大恩情,大日老祖自然也不敢辩驳,只是低头道:“是扎木雷连累了前辈,前辈若要扎木雷的脑袋解气,只需等此番扎木雷与那丹霞地仙会过,便割下来敬献前辈,以报前辈当初恩德!” 托雷双眼一瞪:“道爷在那极西之地待得五百多年,莫非就值你这一颗头颅怎得?何况若道爷要想要谁的头颅,杀了便是,何需那般麻烦!” 那托雷说出此话,场中众人都是心头一寒,暗暗揣测这大汉的到底是何许人也。 除了碧丹道人和大日老祖,只有东昆仑的玄明道人辈份最高,猜到些蛛丝马迹,玄明却也不敢多言,微微低头不语,暗暗思索当日在大雪山时的情景,心头一动,暗道:那云空一早便消失了去,这半年更是了无音讯,莫非便是去瀚海狂沙境内寻这位长辈了不成? “托雷道友,你来中土所为何事?”那碧丹道人脸色沉下:“莫非道友忘了当初在你师兄面前所誓言不成?” “你莫欺我偏居海外,如今的天下早已不是大明朝的天下,我便是元蒙遗族,又有何相干?何况我师兄早仙去多年,我未回中土,只是因着不想回来,却非是不能,你可明白?你这碧丹老鬼,当年逼我离去时你也在当场,莫非忘了怎得?竟敢在道爷面前再提此事,小心道爷火起砸烂你的脑袋,也好一消心头那口鸟气!” 托雷脸色也沉了下来,指着那碧丹道人喝骂一通,虬髯皆张,双目圆睁,声势吓人,周身杀气腾腾,那碧丹道人慑于托雷声名气势,一时间面色难堪,却也不敢再开口招惹这尊杀神。 托雷嘿嘿笑了两声,沉着的面色渐渐松了开来,双目扫过这林地周遭数百修士,开口问道:“道爷偏居西极之地,自不管你甚正魔之争,也不想理会中土之事,今番到此只是有一事想要问个明白!” 他双目之内闪出几分寒光,话声转冷:“道爷听闻有人逼死了大雪山缥缈宫的白眉,不知是真是假,也不知何人所为?” 托雷最后一字出口,已然是面如寒霜,嘴角扯动,右手摸上那根插在地上的镔铁棍,微微一拉,便提在手上。 大日老祖自然不会隐瞒此事,何况他知晓这前辈的来历,更是巴不得让这尊凶神去找找五行宗的晦气,他正要开口,忽然有人低声喝道:“道友所问此事,贫道可答!” 随着这话声,场中落下几道遁光。 那说话之人,身材高大,面貌俊郎之极,头戴紫金道冠,周身紫袍,其上还纹了九怪龙一条,正是北海七星海府的九道人。 九身侧站了极光道人与七星夫人兄妹二人,元阳道人与枯竹道人此番未至,却是因着极光道人推算到今日似有凶险,未将那二人也带来。若非七星苦命哀求与他,他也不会让七星跟至,他却不知,这一时心软却坏人性命。 托雷扫了一眼极光道人,而后看着九,也不问九来历名号,只是道:“到底是何人所为?”说话间,虬髯炸起,一股蓬勃怒气随时都可能奔涌而出,那双环目之内丝毫无期盼等待之色,却尽都是狂暴。 九道人看这大汉的神态,便晓得这人早就知晓此事,此时相问,不过是找个由头罢了,他自然不会隐瞒,开口道:“当日在丹霞山逼死大雪山缥缈宫白眉老道的是五行宗那地仙刁莫道人!” “那白眉性命乃我所救,他的性命满天下只有我能要得!”托雷环目扫了众修士一眼,而后嘿嘿冷笑:“五行宗似乎还没人到此?” 大日老祖回道:“前辈侯着便是,再过得片刻便是约斗之时,那五行宗与丹霞山同气连枝,必会在之前到此!” 托雷听罢,点点头,伸手将镔铁棍插在地上,便不言语了。 正当此时,自外走入一行人,当先一人扬声道:“前辈此行怕是难有所获了!” 托雷双目圆睁,看着当先那瘦高中年道人,道:“你这道人有地仙大乘的修行,定然便是丹霞山的蔡真人,托雷久仰大名了!” 蔡经微微点头:“贫道当年也听闻过大雪山托雷道人的威名!” “我适才听闻丹霞山与五行宗同气连枝,此番前辈莫不是要包庇那五行宗人,与我为难不成?”托雷一双铜铃大眼一眨不眨得瞪着蔡经,一字一句得问道,好似蔡经一个回答不好,他便要上前动手。 “非是如此!”蔡经说到此处,微微叹了口气,面色复杂,缓缓道:“五行宗已然被人灭了满门,自刁莫道友而下,竟无一人得存!” 蔡经此话说得虽轻,然而进入在场所有修士的耳中,却无异惊雷炸响。即便东昆仑玄明道人和蜀山几位道人早在大雪山听了此事,此时听这话从蔡经口中说出,依旧是心头震惊,面上变色,那天启竟然真将五行宗灭了满门! 魔道大日宫老祖听了此言,与不知此事的极光道人对视一眼,心头都是震骇,这人好高的修行,好狠的手段! 托雷也是心头一震,接而定了心神,问道:“前辈可知是何人所为?” 蔡经沉下脸色,先未回答,却是扫了周遭一眼,沉声道:“四年前,我与净土宗的三地罗汉舍利分身共通令,缉捕大衍宗的弃徒天启道人,这四年来那妖孽了无音讯,天下修行中人更是暗中议论此事,也未将这通令放在心上,今日我便问诸位一句,尔等可知是谁灭去了五行宗满门上下?” 众人尽都倒抽一口凉气,莫不是—— 蔡经喝道:“正是那妖孽所为,五行宗山门被毁,满门灭绝,内里尸山血海,大都弟子被撕裂成血末肉块,山门之外以血肉残躯写了十字!” 深吸了一口气,蔡经一字一句得言道:“那妖孽留言:你逼杀我母,我灭你满门!” 此言一出,众皆震惊,大衍宗朱云灵与那妖孽天启的关系,天下皆知,如此说来,灭去了五行宗满门之人,竟然是那不足双十的天启?当真是可怕的修行,可怕的心肠,天大的妖孽! 魔道中人也被这等手段惊得变色,更是震骇与那妖孽的可怕修行,一时间众人都是无语。 过得片晌,那托雷尊者方才狠狠一跺脚,提起地上那镔铁长棍,道了一声:“就此别过!”接而,起了法门,一阵狂风卷起,内里黄沙弥漫,将托雷卷入其中,那狂风瞬息就卷了出去,度极快,眨眼之间,那团风沙已然去了天际,看不到了。 托雷道人一走,龙虎山碧丹暗中松了一口气,他对于此人的忌惮极深。这托雷道人乃是大雪山上代掌教的师弟,五百多年前就有绝顶修行,直可与那魔门梵天老祖相匹敌。此本是道门大幸,然而此人却是元蒙皇族后裔,对同为元蒙一族的诸多魔道修士下手容情,让道门各派都是心存不满。 有一次道门金鸡岭被大日宫攻破山门,他正在左右,便赶上前去救得金鸡岭,只是后来却因着大日道人乃是他同族后辈而放了那大日安然归去。大日道人乃梵天弟子,当时就已展露头角,被正道中人视做仇寇。 是以托雷此举让中土正道都深感不安,加之托雷道人平素狂傲,好勇斗狠,得罪了不少同道修士,是以金鸡岭一事过后不久,中土道门数大派联袂上得大雪山,以天下大义为由说服大雪山的上代掌教,逼迫托雷道人自我放逐,一日蒙族与汉族对持,便一日不得入中土。如此,这托雷道人才离开中土,没想到今日竟然回返,修行更是深不可测,碧丹道人怎能不忧? 此般前尘往事暂且不提,但说大日老祖见得丹霞蔡经已至,当下行了道礼:“大日见过蔡真人!” 丹霞蔡经自然也淡然回礼。 大日老祖看着丹霞蔡经道:“道兄,你我这便开始如何?” 丹霞蔡经点头:“自无不可,不过约斗之前,我有一事要讲,道兄可否稍侯?” 大日道人点头不语。 蔡经向着场中近千位正邪修士,扬声道:“诸位可知当初妖孽天启并未行此凶事之前,我等为何会下令缉拿这妖孽?” 场中自然无人应对,蔡经接而道:“我等当日下令缉拿妖孽天启,只因那妖孽所修功法古怪阴毒,但有修行者,莫不是天下大患!数千年来,曾有三人修行那古怪法门,一为天启,一为千五百年前的净土道生,一为两千余年前的西楚霸王项籍!” “修得这古怪魔功之人,无一不是天大的妖孽!当年那霸王项籍修得这一身古怪神通,刀剑不伤,神力惊人,杀人如麻,祸乱天下,天下正邪修士均无人可挡,后来上界金仙感下界黎民之艰辛,方才亲自下境将他擒拿!”蔡经说到此处,微微一顿:“再说那净土道生,得了那古怪法门之后,便近妖邪,叛出净土,更是与其师尊长辈对抗,大逆不道!” “如今这妖孽天启年纪尚幼,修行那魔功也不过十多载,然而却是心狠手辣,灭杀五行宗满门道友,杀孽滔天,日后若让他成了气候,我天下同道俱都难逃此劫!” 蔡经讲到此处,双目四扫:“如此妖孽,怎能任其逍遥,诸位当通告天下,齐心铲除,否则后患无穷!” 言罢,蔡经便转身向那大日老祖点头道:“大日道友,劳烦久候!” 大日老祖点头道:“无妨,我有一阵,你可敢入?若你今遭能破得此阵,我大日宫就此隐退百年!” 第四十一章 三火烈焰幡 大日老祖语不惊人死不休,竟然下得如此赌注,便连门下四弟子都是面上变色,然大日老祖向来说一不二,积威已久,谁人也不敢上前相劝。 蔡经眉头一皱,晓得大日老祖既然敢下如此赌注,那阵势必定非同小可,然而他有所依仗,却也毫不在意,淡淡地点点头,道:“请布阵!” 大日老祖将身后众人喝退,向身侧极光道人和九道人道:“阵外之事还要请两位道兄代为照看!” 极光和九自然点头称是。 而后大日老祖向着身后黑林退去,直到得那黑林之内百丈,这才取出一面火红色的小幡,正是之前云琅用过的三火烈焰幡,金鳌岛十天君中那白天君的遗物。 蔡经见闻广博,见那红幡之上的天地中方位绣了三朵火苗,又感应得红幡气息,就晓得此物乃是封神宝物三火烈焰幡。 果然大日老祖取出那幡之后,就地一摆,那幡见风便长,眨眼间就成了数丈高下。大日再施展法门,向那三火幡一点,口中喝道:“三火开!” 顿时那一面长幡就化作三幡,各摆了方位,立在黑木林中,顿时周遭便有熊熊烈焰燃起,将周遭百丈化作火海,只余得一条曲径小道指向林外,却是留给蔡经的入阵之路,在那弯曲小径尽头是燃着红色烈焰,透过那火红烈焰,可看得内里隐约有小团黑火若隐若现,大日老祖正站在烈焰之外,道:“大日这便入阵恭候蔡真人!” 接而大日转身走入那黑火之中,身形消失不见了。 “梵天火,烈焰阵!” 蔡经双目瞳孔一缩,他曾与大日的师尊梵天道人交手,知道那烈焰阵中若隐若现的黑色怪火就是梵天火,同妖孽天启手上的黑色火焰还有几分相似,不过却杂而不纯,少了几分威势,即便如此却也能轻易焚去修士身躯。这个念头在他脑中只是一闪,旋即蔡经脚下行进,行云流水般就到得那烈焰阵口,抬腿踏了进去。 接而,火势猛涨,却是将入阵小路封了起来,四周都是烈焰腾腾。 烈焰之势一旺,周遭林地之中汹涌的元气受了那烈焰阵势的影响,虽未化作火焰,却是越奔腾汹涌,带动周遭各类气息,助长烈焰火势,气息暴乱。 道门中人和净土宗七苦都是面上变色,终于晓得这大日老祖为何会选取此地比试了,只是他二人却不知道,大日老祖选取此地布阵,却是得了他人暗中授意,这但且不提。 待得丹霞蔡经入了那烈焰阵内,便觉周遭火焰翻腾。天上有雷鸣之音,内带天火罡气,地下有阴磷鬼气,内有冥阴火气,中央流动着滚滚火焰,内中藏着一团团黑色梵天火,端得厉害非凡。 要知这烈焰阵列属上清截教十绝阵,内藏三火,天火,地火,及中央火,天火乃九天雷罡火,地火乃冥阴鬼火可焚人魂魄,此二火是阵势借三火烈焰幡牵引所招,而中央火却是修士所催,是以此番大日老祖布烈焰阵,内里藏匿的中央火乃是梵天火。只要这三火齐,合于一处,便是仙人遇之,也立成齑粉! 所幸大日老祖虽然得了三火烈焰幡与烈焰阵图,却终究不过天冲境界修行,最多不过能催一遭天地火幡,否则蔡经就算得了天仙之境,也难以抵挡! 蔡经行得两步,右手虚空一托,清光一点散开,显出一青铜鼎器,正是莲鹤方壶。 “开!”蔡经向那莲鹤方壶一点,施展法门,从内里召出那仙禽铁鹤元神来。 只见一点清光自莲鹤方壶顶上的鹤嘴内吐出,接而清光化作白羽铁鹤,瞬息就长成了十多丈高下,那白羽铁鹤双翅合拢,将蔡经挡在其中,周边的普通烈焰燃起,铁鹤丝毫不加躲闪,通红烈焰触到铁鹤那仙光化作的白羽上,几个呼吸之间就消失了去。 然而那烈焰之中隐藏着的紫黑梵天火却非比寻常,每每随着普通火焰扑击上来,都能将那白羽铁鹤的白羽烧去一片,化了那清光。 掌控了烈焰阵的大日老祖看蔡经祭出莲鹤方壶这等宝物。招出仙禽铁鹤元神显化,托庇其下,使用普通火焰内藏梵天火的迷惑法门毫无用处。当下,大日老祖向着中央火的那道旗幡一指,运转了梵天法门,积蓄精炼的梵天魔火顿时窜入到那旗幡之内,接而借由烈焰阵势流转开来。 丝丝紫黑魔火在烈焰阵内迅涌动,经了烈焰阵这上清奇阵的运转,循环往复,恍若不绝。 那白羽铁鹤尽管厉害,却不是仙禽真身,自然抵挡不得这源源不断地梵天之火,经了紫黑魔火焚烧半晌,白羽也开始脱落,内里蔡经看得情势不对,当即施展太清法门,打出太清仙光,补充铁鹤显化的元神消耗。 只是蔡经却晓得如此这般,怕不是长久之计,大日虽然修行不及他,可借助了三火烈焰幡,在烈焰阵内却可一直保持烈焰不断,若是二者相耗下去。最终一旦他法力不足,大日老祖乘机动天火、地火和梵天火三火齐动,他就难逃一个身化齑粉的下场。 心头思索半晌,蔡经心头便有了主意,他运转太清法门,透过莲鹤方壶将周遭梵天火逼散开去,同时左手一点右手托着的莲鹤方壶,清光一闪已然收了白羽铁鹤,那烈焰之内只余得他一人身影。 大日老祖虽然不知这蔡经有何依仗,竟敢收去铁鹤元神,然而时机难得,他也不及多想,当下走到旗门之下,持了中央烈焰幡,狠狠一抖,便是几股紫黑梵天火幻化火龙向那蔡经奔腾而去,借助烈焰阵,这梵天火势怕不是比大日单独施展要强上士倍。 蔡经在丹霞山修行千五百年,论法力之深厚,天下鲜有人及,见得那梵天火龙舞,当下一拍手上的莲鹤方壶,那莲鹤方壶的顶鹤嘴一张,就是一点太清仙光打出,这一点太清仙光一出即散,散为三点清光。接而每点清光抖散做一蓬清水状星光,那清水星光再化清光,如此变幻,便是三遭,在蔡经身前已然汇聚出三道清光细流,细流抖转,化而为龙。 太清仙光化龙身,龙身一抖,摇头摆尾,各化三龙,带了浩然清光向那几道梵天火龙迎了上去。 蔡经这一法门乃是太清秘法,一化为三,三化为九,合了天地虚九之数,看似简单,实则内里法力消耗之大,着实不可思议。普天之下的地仙境修行者中,除了这积蓄法力前五百年的蔡经之外,怕是再也无第二人可以施展这等手段。 九条太清仙法所化清水光龙合身扑出,缠上梵天火所化的几条黑火龙,便斗了开来,一个梵天魔火舞烈焰,一个太清仙光显神通,你来我往,相互盘缠撕咬,竟然斗得旗鼓相当,不分高下。 大日老祖看那几条梵天火龙奈何不得蔡经,手上长幡再一卷,火龙嘶吼翻滚,忽得向回飞去,只听得一阵火焰烧燎之音,那几条火龙已然合身化作一条,十多丈的龙身随风火之势,合身就向着蔡经扑了上来,度快极。 蔡经左手捏印,右手向着那火龙一指,喝道:“去!” 九条龙身便化作一条清光河流,叠浪重波,随了他法决迎上火龙,直直撞上了那梵天火龙之体,荡出一**的清光浪峰,翻天而起。 此番却是没有打斗之音,大日老祖再一摇幡,驱使烈焰阵势,只听得噼里啪啦一阵爆响,便看那太清仙光所化的横空清流周遭火光爆响,燃起了熊熊黑火,内里也是黑光大盛,眨眼之间,黑火龙已然穿过一蓬清光,自横空而淌的清光河流内里突了出来,直向着蔡经奔腾而去。 那梵天火龙虽然仗着身处烈焰阵内的便宜,破开蔡经的太清仙光,然而蔡经毕竟法力精深,那太清仙光已然将火龙之内的梵天火耗去大半,蔡经清晓这点,自不担心,也不运转莲鹤方壶,只是将身子一抖,身上那灰色道袍便泛起了一层朦朦胧胧的五彩霞光,正是蔡经这千多年来在丹霞山上所采云霞自法衣上散开。 这法衣经蔡经千五百年的凝炼,威力强劲之极,只见得五彩霞光道道泛起,带起数道水波般纹浪,就将那黑龙来势消了去。 蔡经哈哈一笑,右手随意轻点,便点在那梵天火所化的黑龙头颅之上,一点清光爆开,瞬息就将那梵天火龙震散,成了漫天的梵天火光。 法衣之上霞光波纹道道,将那梵天火星一一消了去。 便在这时,猛然间听得天际一声惊雷动,脚下大地震颤,四周充斥着的那梵天之火也疯狂猛涨,潮水一般涌动起来,却是大日老祖乘蔡经对付梵天火龙之际,忽然全力施展法门,摇动三杆烈焰幡,三火齐动,了杀招。 先先曾有言,这烈焰阵内天地人三火齐动,只要沾上一点,便是天仙也身化齑粉,且这三火齐舞,可破避火法门。 此番三火齐动,锁了蔡经气息,轰然而至,却看那丹霞地仙怎生应对? 丹霞蔡经先前收回莲鹤方壶内的白羽铁鹤,等得就是大日老祖施展这杀招手段。此时见得天地之间惊雷滚动,烈焰阵阵,地火梵天混沌一片。那三火交合之处,内生一点暗红光芒,上接天雷,下连地火,周遭沐浴着梵天魔火,随着惊雷滚滚向着蔡经而来,旋即长成了一朵跳跃着的暗红火苗,正是火之精。 蔡经晓得那是三火合一,触者当下魂飞魄散,虽面上紧张,却也不慌。他左手取出一枚两寸许玉符,右手指尖一颤,现出一滴鲜血,接而右手带了血光在玉符之上一点。通透清凉的玉符一经沾血,刹那间就成了通红之色,内里一道血光流转,变幻莫测。 蔡经左手五指一捏,就将那通红玉符捏碎了去,口中喝道:“化!” 玉符一碎,内里那道血光就破禁而出,缠绕蔡经周身上下舞动,随着蔡经一声断喝,那血光幻化做一个人影,与蔡经一模一样,向着那三火合一之处生出的暗红火精遁去。 同时蔡经运转法门,收敛气息,右手一托莲鹤方壶,莲鹤方壶内白羽铁鹤显化,双翅合拢,将他依旧护在内里。 大日老祖修行不足,自然无法掌控这烈焰大阵,烈焰阵内三火合一生出火之精,只能自主去寻蔡经气息,却无法为大日老祖所控。 蔡经待得三火合一之时,以血光驱动仙长所赐仙符,幻化化身,向那三火合一之处遁去。 三火之精怎知这是蔡经化身?感应得蔡经的气息血性,当下向那化身之上一扑,将化身烧做了虚无。 然而大日道人不过天冲境,只勉强催得一次杀阵,便无法继续,即便一次,也是元气大损,烈焰阵内那梵天火猛然减了许多,却是无力催,只余得火红烈焰翻滚,看似威势无穷,实则伤不得蔡经分毫。 蔡经耗了一枚仙符,挺过那三火齐一的杀招,此时看着烈焰阵内变化,晓得大日老祖修行不足以持阵,当即放下心来,一拍莲鹤方壶,收回白羽铁鹤,高声笑道:“你就这般本事不成?虽比你那师尊强些,但要想胜我,却无可能!” 阵门之中,大日老祖冷哼一声,却也心头懊丧,若非那蔡经身上藏有一枚化身玉符,此番怎能叫他如此如此轻易脱困?那化身气息与本体一般无二,化身玉符颇不简单,兴许是上界之物。 大日心头这般想着,却也无丝毫紧张不安,冷笑不语,依旧催动了中央烈焰幡,驱使梵天火灼烧那蔡经真人。 蔡经又小心等得半晌,确认了阵势变化,喝道:“若无其他手段,那便小心了,看贫道破了此阵!”说话间,蔡经一声大笑,左手一拍莲鹤方壶,放出白羽铁鹤,只听得一声鹤唳,那元神显化的白羽铁鹤已然张开双翅,迎了烈焰一展,向梵天火最密处冲了过去。 大日老祖虽然此时法力不及蔡经,也难于那仙禽铁鹤相斗,然而却仗着烈焰阵与蔡经相斗,烈焰幡催动的梵天火将那仙禽元神灼烧得周身漆黑。 斗得半晌,蔡经却有些不耐烦,口中念了法咒,施展法门在莲鹤方壶上再连拍四下,喝道:“出来!” 只见那钟鼎四隅攀爬的四头青蛟身子连抖,清光一亮,俱都显化而出,竟然是蔡经全力以赴,施展法门招出了莲鹤方壶内所封的另外四头青蛟。 这四条青蛟腹下生足,虽不能翱翔九天之上,却也足以腾空而舞,十丈长短的身子一曲一抖,就在十多丈开外,若论修行,自然不及白羽铁鹤,然而胜在量多,四条青蛟合手,却是不弱与那仙禽白羽。 只听得嗖嗖几声破空之音,那四头青蛟已然冲入烈焰幡所召的梵天火海内。 四蛟一入内,掌控旗门的大日老祖顿时便察觉到烈焰幡抖动开来,他晓得今番难靠此阵困得住蔡经,何况他另有依仗,当下也不迟疑,伸手向着眼前三门旗幡一指,三幡悬空而起,合于一处,又化作了原先那一面烈焰幡的模样。 然而他虽撤了烈焰阵,周遭却依旧是火海翻滚,内外不得相见。 蔡经察觉阵势已破,心头一喜,便哈哈大笑,然而方才笑得一半,却猛然察觉周遭山清水秀,飞瀑石泉,哪里是那烈焰熊熊的黑木林?却不知到了何等所在,他运转天眼一扫,心头一沉,他虽然明知这是幻境,然而却看不破! 便这时,一点淡淡的墨彩自天而降,恍若有丹青之笔凭空勾勒,渐成一峰,等到了蔡经头顶,那峰已然百多丈大小,却是变幻成蔡经曾见过的水火玲珑峰,虽是赝品假峰,然而却也威势迫人,蔡经忙运转心念,让那白羽铁鹤迎向了巨峰,而四条青蛟则随在左右,护卫周边,不敢轻离。 那水火玲珑峰虽是水墨幻化的假物,却也将白羽铁鹤砸得周身白羽飞溅。接而那巨峰化作一抹淡淡墨彩,竟凌空勾勒出一只白羽铁鹤,与莲鹤方壶所召那仙禽元神一模一样,一经出现,就向着莲鹤方壶内所召那铁鹤扑将上去,身形动作一般无二,蔡经心头一沉,好古怪的幻阵! 这当儿,在黑木林外,丹霞山一脉众人中有一道人面色一变,抬头看向黑木林内的熊熊烈焰,怒喝道:“何方高人来此?” 说话间,那道人抬脚便要向林内行去。 “且慢!”极光道人一直都注意着黑木林外等候的丹霞山修士,此时见得那道人要进去,当下喝了一声。 那道人却未理会极光道人,极光心头恼怒,张口吐出一道乌黑飞剑,只见得乌光一闪,飞剑已然向那道人斩了过去。 极光这飞剑本胎乃是西方庚辛金华所铸,剑胎铸就之后,便一直随在极光左右,日日以小北极陷空岛的极磁玄光凝炼,乃是一等一的飞剑。借助了剑胎中凝炼的极磁玄光,这飞剑不仅可将人肉身一斩两段,还可将人元神斩开,端得厉害,唤作玄磁剑。 向黑木林行去的那道人察觉玄磁剑当头斩下,也不敢太过大意,低声道:“极磁玄光,你是北海陷空岛的后辈?” 说话间,那道人口中吐出一道白光,那白光一绕,就将玄磁剑挡了住。玄磁剑经得那白光一挡,出呜咽之音,极光见那道人随手一挡,便将自己的玄磁剑挡了住,心头大骇。 然而看那道人已然向林中行去,他也不及思索,身形化了遁光追了上去,到得半空,御使飞剑向那道人透露斩去,同时法门运转,右手向着太阳穴上一指,喝了一声,刹那间双目光化大盛,左眼上清仙光,右眼极磁玄芒,两道光华同时透目而出,向那道人后辈射去。 那道人察觉黑木林中出了意外,正要进去,却被极光道人连连打扰,心头也是不喜,喷出飞剑架住玄磁剑,同时身子一转,却是回过头来,那双眼之中迷雾般的光影散开,内里赫然是双目重瞳! 重瞳一转,便生出两道炫目光彩。 极光道人所凝炼的两道光芒被这眼芒一照,恍若积雪遇炎日,瞬息便消了去,且极光道人双目一触到那光彩,顿时便是阵阵刺痛。 极光凝炼了数百年的双目功法被破,双目生疼,不能视物,他强自忍住双目剧痛,心头大怒,抖手取出一黑瓶,他将瓶口向那重瞳道人一对,以手一指,喝道:“去!” 一点乌光自瓶口而出,幽然无声得就向着重瞳道人额头打去,正是以极磁玄光凝结的磁煞。 极光道人手上这瓶儿非同小可,乃汉时成道的陷空老祖自西极瀚海狂沙境内采了戊土神沙烧制成瓶,而后以小北极的极磁玄光日夜凝炼,四十九年才炼制而成,其后又经了陷空岛传人代代以极磁玄光凝练,厉害非常。收取极磁玄光,凝练为磁煞,很是歹毒,那磁煞只要打在修士身上,沾上一点精血,当下就能将修士肉身化为黑水,修士元神也必受重创,便是上界修士也不难轻忽。 “极磁瓶!” 重瞳道人早先就晓得此宝,通晓内中厉害,此刻一见,自然不敢大意,却是越恼怒:“你这小辈,屡次阻我,定然与林内那人有甚关联,此番却怪我不得了!” 说话间,重瞳身前显出了一枚纸鹤,他以清光一点,那纸鹤瞬息便伸展肢体,活了过来,那纸鹤旋即化作数丈许白鹤,正迎上极磁瓶内射出的磁煞。 这白鹤乃是纸鹤所化,没有肉身精血,是以那磁煞打在白鹤翅上,只是将那白鹤翅膀打出一洞,而磁煞却也被白鹤困在身体内里,以太清仙光缓缓催化了去。 极光道人连连又催了极磁瓶,打出几道磁煞,却被那纸鹤以此法一一化去,然而纸鹤经了磁煞爆出的极磁玄光侵蚀,周身清光渐渐淡了去,鹤身摇摇欲坠。 重瞳道人恼怒,上前一步,向极光道人就是一掌拍出。他修行远高极光道人,此刻行进上前拍掌,极光也来不及躲闪,只觉一道浩然清光冲入体内,恍若摧枯拉朽,将肉身经脉大半冲垮了去,元神也受震过猛,眩晕过去,身子陡然向着后方甩去。 九道人和天启先前看着那道人便觉得很是熟悉,似曾相识,然而却是怎么都想不起来。等那道人双目重瞳运转,破去极光道人的双眼神通后,他二人才想起这人来历。 原来这道人正是天启在道生所留黑木经的气息影像中所见的那重瞳仙翁,丹霞地仙的师尊陆敬修。 认出重瞳仙翁陆敬修,九道人和内中天启俱都震骇不已,这早已入了仙门的陆敬修怎会下界?还在此处出现? 天启二人正思索间,便见得极光道人倒飞而回,却是被那重瞳仙翁一掌拍得半死。如此天启更是肯定此人身份,除了入仙门的上界天仙之外,还有什么道门修士能反手间打伤地仙大乘的极光老祖? 遇到重瞳仙翁,天启心头警醒,自然不敢出手,否则被其认出功法修行,只怕便是难逃劫数。 正当天启与九道人心中如此思索时,一旁的七星夫人见得兄长受伤,震惊之际也是怒火冲天,怒火一起,心神便乱,也不细想那重瞳道人的通天修行,当下祭起了紫玉琉璃珠,运转功法催了那宝贝,向着重瞳仙翁当头一指点出,喝道:“去!” 紫玉琉璃珠得了七星催动,当下周身散出一团黑芒,内里一道道极磁玄光纵横切割,那玄光经紫玉琉璃珠凝练日久,虽不及磁煞,却也相差不远。 九道人看着七星夫人贸然出手,心头就是咯噔一声:糟糕,她怎得如此冲动,此番怕是大事不妙! 便这当儿,自重瞳仙翁身后又走出一人,身材婀娜,面带轻纱,遥遥指着九道人,咬牙切齿得道:“爹爹,这道人便是北海那九妖孽,今日断断不能放过了他!” 九道人又是一惊,他仔细看了那蒙了面纱的女子一眼,不禁脱口道:“东昆仑清月道人!” 认出清月道人之后,天启心头一沉,知晓九道人今日是劫难降身,逃是定然逃不了的,只能挺身应劫,如今最重要的便是怎得保全自己,哪怕舍弃了九道人这化身,也断然不能让陆敬修现了他天启才是。 这般动念,天启分身九道人心一狠,运转上清法门,手上显出一峰,正是水火玲珑峰。 九道人一手托了玲珑峰,另一手虚空一指重瞳仙翁,喝道:“去!” 玲珑峰得了九法力催动,嗖忽向那重瞳仙翁飞去,峰体迎风大长,瞬息成了十多丈高下,与七星夫人的紫玉琉璃珠一起,向那重瞳仙翁狠狠砸了过去。 “水火峰玲珑峰!”重瞳仙翁陆敬修眼前一黑便见一玲珑峰飞至,一扫就认出了这玲珑峰的来历,心头也是一惊。 这水火玲珑峰乃封神宝物,乃是远古上仙以一水一火两座山峰凝缩炼制而成,其重逾万钧,虽然此刻九道人修行不足,无法催其真正威力,陆敬修却也万万不敢让那玲珑峰砸实了。 重瞳仙翁陆敬修脚下错开一步,正躲开击打过来的紫玉琉璃珠,同时一指半空那纸鹤,手捏法诀,又打出一道太清仙光,口吐真言:“去!” 那纸鹤所化白鹤先前被极光道人的磁煞打得几下,虽然化去那歹毒磁煞,身上却也被打出几个漆黑紫的大洞,神态萎靡,摇摇欲坠。此刻被重瞳仙翁催动,顿时振奋精神,周身羽毛一抖,一声鹤唳之音冲霄而起,便向水火玲珑峰飞了过去。 九道人面色狰狞:“就凭一只纸鹤也想抵挡?”水火玲珑峰直直扑将砸了过去,眼看就要将那符纸所化的白鹤砸做粉碎,忽然那白鹤双翅猛然一抖,前飞的身形一斜,竟飞扑向水火玲珑峰的右侧,合身撞了上去,水火峰何等宝物?自然将那纸鹤化作一蓬清光散去。 然而重瞳仙翁陆敬修何等的修行,即便是以纸符化鹤,适才也抵挡了极光道人的磁煞,此番催动纸鹤全力一撞,虽然依旧未抵挡得住水火玲珑峰,却将这巨峰撞得微微偏移了方向,向外飞去。 只见得那重瞳仙翁乘着玲珑峰被撞开之际,左手一变剑诀,半空白光一抖,就将那又倒飞而回的紫玉琉璃珠缠了住,接而他举手打出一道九天雷火与地肺阴火凝炼的太清降魔雷罡,正打在那紫玉琉璃珠上。 重瞳仙翁所炼的太清降魔雷罡仙光是何等的厉害,且这紫玉琉璃珠到底材质太差,比不得极磁瓶那等的重宝,是以那一道太清降魔雷罡当下就将紫玉琉璃珠打得粉碎,爆裂了开来,七星夫人心神与紫玉琉璃珠相合,自然也随之受了重创,喷出一口鲜血倒在极光道人身边,披头散,面色好不可怕。 重瞳仙翁一道太清降魔雷罡仙光将七星震退,不过是瞬息光景,此时九道人才牵引了那偏移了方向的水火玲珑峰从后方向重瞳仙翁打去。 重瞳大笑一声,脚下快走两步,当先一掌打在九道人胸前。以九道人这般地仙修行,也是丝毫躲闪不开,招架不住,只听得咔咔几声,却是九道人的胸骨尽数被这一击打得粉碎。 九道人虽受重创,却依旧面色狰狞,杀气腾腾,元神依旧驱动了水火玲珑峰向那重瞳仙翁后背打去,也不躲闪逃避,却是拼上了性命想要将这重瞳打上一记。 重瞳看九道人瘫倒在地,却依旧如此凶顽,也是恼怒,双眼定定对着九双目,九想起这道人双目有大神通,心头一震想要躲开,却是挪不怎么都挪动不开自己目光。 陆敬修双目内里那层迷雾退去,显出重瞳,当下一转,夺目光彩便自那重瞳双目内透射而出,直直透过九道人的目光击在他心神之上。 但凡生有异相之人,必有异与常人之处。陆敬修双目生而重瞳,天生就有大神通,重瞳一转,便能撼人心神,重瞳二转可透空坏人元神,若是修行到重瞳三转,直可看穿九天幽冥六道轮回,端得了不得。 陆敬修看九道人目光虽然一迷,面色却依旧狰狞,水火玲珑峰依旧摇摇晃晃砸了下来,心头暗道:这妖物好坚定的心志。他却不知,这九七星玄龟性情凶残,却是心如铁石之辈,兼之妖物修行劫难重重,他能修行到地仙境界,心志自然要较一般的修行人坚定了许多。 重瞳陆敬修当下也起了真火,运了功法,重瞳二转,顿时一道光华透射而出,顺着九目光神念,直钻入九道人的天灵宝窍,化作两柄巨剑,狠狠刺向九道人那九七星的妖婴之上。 极光道人双目也有神通,却依旧在这重瞳二转下受了重创,九自然更是抵挡不得重瞳密法,当下天灵宝窍光华肆虐,妖婴翻滚,口鼻出血,受了重创,那水火峰也缩成三寸大小,掉落在身侧。 这当儿,轻纱蒙面的清月道人大步走上前来,指着地上的九道人喝骂:“你这妖物,当初可曾想到有今天?” 九道人动弹不得,只是嘿嘿一笑,看向了那重瞳仙翁断断续续道:“你本上界天仙,妄自插入我等因果恩怨,莫非就不怕日后因果纠缠招惹天罚?” 重瞳仙翁心头自然顾忌,否则早便将极光这几人统统杀了去,不过此时当了众修士的面,他却不与九接话,只是对清月道人言道:“清月,你这便上前去了结你的因果!” 清月点头,双眼杀机迸射,自背后拔出那黑铁木剑,上了前去。 再说蔡经刚出烈焰阵,便落入幻境之中,放眼望去,周遭山清水秀,流泉飞瀑,青草怪石,经了阳光一照,那飞瀑之上架起一道七彩虹桥,水珠碎射,铺在周遭草木之上,映着阳光,闪射出晶亮而清新的光华,端的是人间仙境。 然而这山清水秀之境,却让蔡经苦不堪言,一点墨彩凌空而降,瞬即化出一条白羽铁鹤,四条青蛟,甚至化出一道人,与蔡经一模一样,接而那白羽铁鹤、四条青蛟还有道人便扑将上来,同蔡经相斗起来。 那墨彩幻化之物,虽然法力不及本体,然而神通法门却是一般无二。只见那幻化而成的道人一拍手上的莲鹤方壶,一道清光就自莲鹤方壶的顶鹤嘴内射出,向着蔡经本体打来。蔡经精修太清法门,自然晓得那清光正是正宗的太清仙光,这幻化而出的道人竟也能催太清仙光,如此幻境,真是可怕之极。 待得蔡经与那幻化而出的化体斗得半晌,忽然一团墨彩自天而降,瞬息就到了眼前,他一眼看去,竟然是一支巨大的丹青狼毫,怕不是有数十丈高下,遮天蔽日。 这时,先前以墨彩幻化而出的道人陡然扑了上去,不顾蔡经的仙光破体,拼着半幅身子被炸成碎末的代价,死死突上前来,身子一缠,死死将蔡经本体的手脚抱住,周身闪着墨彩光华。 蔡经正想遁去,忽然就被这道人不顾一切搂抱起来,手脚皆不能动弹,竟不能施展遁法,却见巨大的丹青狼毫砸落下来,当下蔡经心胆俱寒,喝得一声:“我命休矣!” 此时那山清水秀的幻阵之外,忽然有一个声音自黑木林内里喝出:“蔡经贼子,你居心叵测,将你徒七苦安插入佛门,更是以那七苦为内应,在烛龙岛害我佛门三地罗汉的舍利分身,如此阴险毒辣,岂能饶你!” 话音刚落,那阵中便是巨笔砸落,直将丹霞蔡经砸成了一摊肉饼,魂魄也尽都被那狼毫上的墨彩破去,周遭幻境旋即消去,蔡经那已然不成*人样的尸体也在火海中化作飞灰,只留下半声魂魄丧尽时得厉魄嘶嚎。 可怜这蔡经道人丹霞清修千五百载,已得地仙境,本还以为天仙降临,此番定然无险,不想却终究在这幻境之中遭了人劫,死了个不明不白,至死都不知是何人所为,当真是天命难测! 再说清月道人走到场中,剑指九道人之时,正是黑木林内里那话声与蔡经最终的厉魄嘶嚎传出之刻。 清月道人听得内里传出的那言语,便是一愣,不由得就偏转了目光,向着七苦僧人看了过去。 而那言语所指的七苦僧人更是面色大变,双目一张,内里射出两道刺骨寒光,恍若刀芒剑魄,杀气逼人。那两道目光变幻,显然他心头甚是烦躁不安。 三位无字辈的净土僧人听得黑木林内传出的言语,自然也都心头剧震,不由自主都转头看向那七苦僧人。是以七苦当下的神态变化,都落入他三人的眼中,一向沉冷如渊的七苦竟然如此震乱,他三人心头当下便起了心思。 心头都起了疑惑,想起数月以来那三地罗汉舍利分身久久没有消息,且七苦师伯还迟迟不与三地罗汉舍利分身联络,他等三人更是疑虑丛生。 七苦面上一变,就晓得自己神态不对,当下强自将心头的震惊与紧张压制了下去,面上又恢复了先前的沉冷,沉声喧了一口佛号:“阿弥陀佛,到底是哪位高人在内?为甚要诬陷贫僧!” 接而,七苦向着周遭众修士扫得一眼,两道刀光般的白芒扫过周遭,让众人心头一寒,都是震惊这七苦僧人的修行,当那两道目光扫过无因三人,三人早便垂下了头,一言不。七苦在净土宗积威甚重,他三人纵使心有疑惑,却也不敢随意冒犯七苦,然而心头那疑惑却是压之不下,越纷乱了。 周边修士自然有人小声议论,更有邪道魔门修士冷笑出声,血门紫神道人喋喋笑道:“原来净土佛本是丹霞道,这般阴毒心思倒是让我等这般邪门歪道开了开眼界!” 魔道中人显然被重瞳老道适才显示出来的修行震骇,没有几人敢与在此时对抗道门正派,然而得了这由头,却有几位胆量不小的左道中人附和紫神道人,挖苦讽刺那净土宗的七苦僧人。净土七苦一来心头虚,二来以他身份也不能在此处与邪魔争辩,是以只是冷冷看着那魔道诸门的方向,这桩变故纷争,暂且不提。 再说那重瞳仙翁陆敬修,才刚刚将极光道人、七星夫人和九道人这三人打倒挡下,便听得林内传出那言及蔡经与七苦的言语。他是蔡经之师尊,自然知道此事不假,心头震惊又加恼怒。 接而蔡经被笔峰所砸,魂魄出一声厉号,也被化为虚无,重瞳陆敬修自然知晓,心头越得大怒。 以他重瞳仙翁的修行境界和地位身份,徒儿竟然在眼前密林中被人杀了去,他心头怎能不怒火焚烧?是以林内那话声刚落,陆敬修全不顾场中那陷空岛几人,也不理会相关净土宗而起的纷争,抬腿便跨入黑木林内。 重瞳陆敬修入得黑木林内里,却不理会那收摄三火烈焰幡的大日道人,反倒驾驭了剑光,向着林地深处扑去,瞬息就没了踪影。 接而内里却传出一声怒喝,重瞳仙翁那白色剑光在林地上半空闪起,跟那剑光相斗的乃是一道淡绿色的水墨光华,看不清内里是何物。 剑光纵横,墨彩飘忽,那墨彩之中不知是何宝物,也不知是谁人驾驭,一时间竟然能与这下界天仙重瞳陆敬修斗了个难分难解,只是仔细一看,却能现,那道墨彩只是在剑光周遭旋舞,却不敢于剑光正面相抗。 那飞剑墨彩在半空斗得片刻,忽然墨彩光芒一闪,却是落入黑木林内消失不见,随之一点墨光自林内窜出。 白色剑光紧追而来,当追到被烈焰阵所焚烧的空地之后,却忽然没了墨彩的踪影,不知那诡秘墨彩光华隐藏何处。 重瞳陆敬修知那躲在暗处之人不仅修行精深,且看他灭杀蔡经前后行踪不定气息隐秘,更是擅长幻阵隐藏法门,此刻或许正在林外修士中隐藏了踪迹。 他去了剑光,显出身形,面色阴沉,双目之内迷雾消减,重瞳便是一转。正当他要施展重瞳之术向周遭探查一番,忽然听得林地外传入几声惊呼呼叫,内里正有清月道人的惊呼。陆敬修对这新收的女儿清月甚是着紧,心头一紧,便驾了剑光,瞬息遁出林地,到了先前林外那修士聚集的空地之中。 这当儿,大日老祖已然自内行出,正站于魔道众人之前,手上持了红色烈焰幡,面上微微显得苍白,却是拼斗消耗过大。他看着倒地不起的陷空岛几人,却也不敢上前援救,面上神色变幻,却是惊惧震撼。 心头暗暗道,还好黑木林中有那神秘人足以对抗那道人,否则以那道人修行,只怕将此处魔门子弟全灭也不过举手之间。至于陷空岛几人,双方本无甚交情,倒也不至于要为他等赔上诺大风险。 在中央那空地之上,清月道人手持了黑铁木剑,面色古怪,微微张了口,双瞳放大,看着前方地上躺着的那七星夫人,此时七星夫人天灵碎裂,周身焦黑,缠绕着一丝丝电光,不时炸响,却是死在了清月道人的黑铁木剑之下。 原来适才重瞳陆敬修刚遁入林中,清月道人便回过神来,看着地上那九道人,怨气杀机奔腾,也不言语,一剑便向着九天灵刺下。 此时九道人身受重创,丝毫动弹不得,而内里天启大是顾忌重瞳仙翁,担心此刻出手会被黑木林内的陆敬修现自己踪迹,也是不敢相救。只得眼睁睁得看着黑铁木剑刺来,自己护好九的七星命窍,到得此时,九的天灵与妖婴都是顾不得了。 便在这时,七星夫人看得自家夫君危急,惊惶焦急,竟爆出一股潜力,受了重创的身子自地上弹射起来,度极快,恍若未曾受伤,刹那间就挡在了九道人身前,等到得九道人身前,她体内忽然爆出来的那股力气也消失了去,身子当下软倒,被清月道人那一剑刺在天灵之上。 那黑铁木剑经了陆敬修一番调运,虽内里禁制依旧未曾全破,却也威力大增,一剑刺落,内里雷罡便沿着剑身爆出来,瞬息侵入七星夫人天灵宝窍,强烈雷罡电光一经入内,便将七星夫人受创萎靡的道体元胎化作飞灰。 可怜七星夫人连一句话都未来得及与九道人相说,甚至连最后一眼都未看到九,便落了个玉殒香销的下场。 九道人与七星夫人数百年的夫妻情分,此刻亲眼见到七星为他而魂飞魄散,日后便是人鬼疏途,他怎能不悲?当下不禁嚎啕,吃力得挪动身躯,想要将七星夫人抱在怀中,也不理会持了黑铁木剑在旁的清月道人。 清月道人怎知如此变故?当下也不禁惊呼出口,被七星夫人之行震慑,持剑在手,竟生出几分犹豫。 便在这时,重瞳仙翁陆敬修出了黑木林,走到清月身边,一看便知适才之事。 九道人嚎啕半晌,心头却是越清明灵动,心生灵光一道,元神便透穿轮回,竟然看得了这桩缘法的前世今生,双目迷离。 一刹那,便是三世,九道人双目恢复清明,抬头看了那心生犹豫的清月道人,目光中竟带了几分飘然与外的意味,道:“三世之前我为人身,你二人是妖体,为我妻妾,今生我修妖道,你二人得人身;三世前你迫她害她,终为她杀,今生你遭她所迫,却也一剑送她入轮回,罢了,罢了,都是因果缘法,人力怎可扭转?” 清月道人本还犹豫,一听九道人这套缘法言语,当下便是大怒,道:“我管你甚因果缘法,你二人辱我,今日受死便是!” 说话间,清月道人一扬黑剑,便向九道人头颅斩去。 “因果缘法早注定,你今日怎能杀得了我?”九道人却是不加躲闪,哈哈大笑,面色悲苦而且张狂。 伴在清月道人身侧的重瞳陆敬修道行精深,自然也看出了清月这份因果缘法,他关心清月道人日后求道之路,自然不想她再去沾染太多不必要的因果,当下便想阻止清月道人,只是他还未动手,便见得修士群中猛然闪过一道墨彩光华,瞬息之间就到了九道人身边,将九道人、极光道人和已死去的七星夫人三人一卷,便接而成了一点墨彩光芒向远方遁去,度快绝,眨眼即至,嗖忽而去。 重瞳仙翁一经看得墨彩现,当下双目重瞳一转,便看破了那墨彩的前行轨迹,喷出一口飞剑,化了白光也随之去了,正挡在那墨彩前行之路上。这一经拦截,那墨彩便是一滞,重瞳仙翁当下便追赶上来,指着那墨彩光芒喝道:“不管你是何人,今番也不能任你如此离去?” 说话间,却是打出一点清光,正是太清仙光,同是太清仙光,经由重瞳陆敬修施展出来,威力比蔡经所施何止强了十倍?只见那一点清光化而为三,三点清光又化三道清光溪流,接而那溪流一荡,各化出三道清流,合了三三应九的天地虚数,正是太清门下的密法,三清化。 那墨彩知晓陆敬修的厉害,知道难敌,不敢被这九条清光流溪缠上,当下自墨彩之中飞出一物,却是一幅画卷,那画卷凌空舒展开来,画卷之上的墨彩一抖,景致便恍若活了过来。 接而画卷墨光大作,恍若可以笼罩天际苍穹,将周遭数里方圆尽都罩在其中。 重瞳仙翁虽然可先行躲开去,奈何他担心清月被困,却是没有躲避,向清月回返,刚到清月身侧,就见周边墨彩涌动,恍若狂潮一般将周遭万物淹没。转眼间,周遭景致就起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远近里散着几座峰头,翠草青木,石泉山溪,一派清新,哪里还是那低沉憋闷的黑木林? 重瞳仙翁面上一沉,道:“这画卷竟然化了幻阵!” 落入这山水幻阵之间的正邪修士众多,此刻看得重瞳仙翁在此处,正道修士自然都赶了上来,他等虽然还不知重瞳来历,然而这道人能在转瞬之间重创两位地仙,又岂是凡人?定然是上界天仙般人物。 重瞳陆敬修被这幻阵图所困,心头正恼火,扫得众修士一眼也不理会,只是对身边清月道:“莫慌,看我破这幻阵!” 说话间,陆敬修自身上取出一卷竹简,五寸许长短的竹简色泽黄,正面书了《太公兵法》四个大篆。 取出那竹简,陆敬修向着竹简恭敬一拜,接而举了竹简在胸前,道:“开!” 枯黄竹简经了陆敬修催,当下便翻了开来,从内里飘出点点光影,光影一离开竹简,便涨了开来,成了字形当空衡作一排,乃是大篆,曰:“夫道、德、仁、义、礼,五者一体也。道者:人之所蹈,使万物不知其所由。德者:人之所得,使万物各德其所欲。仁者:人之所亲,有慈慧恻隐之心,以遂其生成。义者:人之所宜,赏善罚恶,以立功立事。礼者:人之所履,夙兴夜寐,以成*人伦之序。” 字符光影刚刚成型,周遭那青山绿水便破碎开来,恍若镜子碎裂,青山崩塌,飞瀑倒流,接而分甭离析,散作了漫天墨彩光影。 等周遭那狂潮般墨彩气息散了去,幻境已破,周遭又是黑木成林,阴云滚滚,寒风如刀,上百个大篆光影虚空而列。 陆敬修举起竹简,再遥空一拜,那数百横空大篆便倒卷而回,入得那《太公兵法》内里。 他收起竹简,旋即重瞳一转向周遭扫视,哪里还有适才那修士的踪影?只余得一幅画轴躺在地上,半遮半掩。 重瞳上前将那画轴拿在手中,展开一看,只见画卷之上寥寥数笔白描,就勾勒出一幅秀丽山水图,青山绿水飞瀑流泉,笔法淡雅而清新,意境悠远,端得是不可多得的好画。此刻画纸之上显出条条裂纹,却是适才《太公兵法》那仙门宝物破去画轴幻阵时将这幻阵之本的画轴破成了如此模样。 画轴下方并无落款题词,只留有一印章,陆敬修仔细一看,内书石子长三字,正是作者名号。 “石子长!”陆敬修将那画卷合拢拿在手中,皱眉自语,心头却是惊涛骇浪,这石子长是何方修士,此番我得祖师相助,以真身下界,虽然不曾全力施为,然而却又怎是人间修士可以抵挡? 这人竟然能挡我飞剑,还有如此幻阵神通,以画成境,端得了不得,比普通天仙境还要强上许多,莫非这人也是天仙下界不成?且看他法门,虽然化了墨彩仙光,然而却是我太清一脉的道法无疑,这人到底是谁? “石子长?”清月道人听得陆敬修自语,眉头一皱道:“爹爹,你怎会提起这人名号?爹爹或许不知,说起来这人与爹爹还有几分关系!” “哦?莫非你知晓此人?”陆敬修一听,当下便是一怔:“爹爹我与此人素不相识,怎会有关联在内?你且与我道来!” “爹爹东晋就已飞升上境,而这石子长却是宋初大家,丹青圣手!”清月笑道:“爹爹自然不识此人。” 陆敬修皱眉道:“那我又怎会与他有关联?” “这石子长曾有一画,唤作虎溪三笑图,内有三人与庐山虎溪之畔大笑,其中一人便是爹爹!”清月笑道:“如此,这人是不是与爹爹有些关系?” 清月此言一出,陆敬修当下就变了脸色:“庐山虎溪?画中另外两人却是何人?” 清月看陆敬修面色严肃,不敢轻忽,接而道:“除去爹爹,另两人是净土宗的慧远祖师和陆放翁居士!” 重瞳陆敬修似乎早猜到如此结果,面色渐渐缓和下来,只是目光却越迷离幻化,过得半晌,才道:“这石子长大不简单,他出生时,我早已飞升五百年,当年虎溪桥畔,只有我三人在场,再无旁人,他又怎能得知当年之事? 而且今日事事透着古怪,这邓木山黑木林我早些年曾到过数十次,每遭进得黑木林深处,都有气息古怪的猛兽前来滋扰袭击,为何今日林内烈焰滚滚,却也未见半点怪兽踪迹? 那黑木林内有幻阵,今日我追那人,入得林中深处相斗,却未见幻阵动,当真古怪之极,恍若这处黑木林尽都为那石子长所控制一般,且这人还精修我太清一脉的道法,此人当真深不可测!” “爹爹,”清月道人一愣,却是转而问道:“莫非那虎溪三笑图所画真有其事?却不是那丹青画客杜撰而来?” 陆敬修略微沉默,转身望着那漫天乌云笼罩下的森森黑木林,开口道:“桥跨虎溪,三教三源流,三人三笑语;莲开僧舍,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 第四十二章 瀚海狂沙 再说邓木山黑木林中那道墨彩卷了九道人,极光道人和已死的七星夫人三人,直直向着海外飞去,片刻之间就入了东海之域,而后也不停歇,一路向东而去,只见得墨彩一点横空而过,便没有了声息,端得是瞬息千里。 过得半晌,那墨彩华光就到得东海之外一处孤僻海岛,远近千里皆是茫茫大海,海岛之上植了片片墨竹,海风一过,竹林沙沙作响。 墨彩遁光一收,便落在海岛之上,内里却是显出了丹风子那挺拔身影,还有极光道人与九道人二人,极光道人依旧昏迷不醒,九道人七窍流血,手上却抱了七星夫人的尸身不肯松手,默然不语。 “道兄还不现身,更待何时!”丹风子向着九道人喝道,话音刚落便看得一道金光自九道人天灵宝窍窜出。那金光一抖,显出一个身形落在九身侧,灰袍披身,长及腰,腰下挂了一个金色龟壳事物,正是天启。 天启看得那九道人一眼,接而转向丹风子道:“此番多谢道兄相助,否则九道兄当逃脱不得!” 丹风子笑道:“你无需谢我,即便我不救人,丹霞老道也不会让那女子下杀手,那道人有天仙境界,眼内生重瞳,目光通神,道行精深,自然看得出九道兄这番因果已随着七星夫人之死而了结,且他尊天数,自然不敢让那女子下杀手!” 丹风子口上如此说,心头却是暗道:你二人关系我怎会不知?他九道人既然悟通了三才劫的始末,你与他心心相通,又怎会不知?以你尊天道的性子,知晓此番七星一死,因果便了,又怎会担心九出事?分明就是依然防备与我! 他心头这般思索,却也知道多说无益,只是笑笑。 天启闻言点点头,沉默半晌,忽然道:“我有一事相询,道兄曾言清楚道生之事的始末,那可否晓得今日那道人的来历身份?” 丹风子看着天启那淡然目光,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我知你对我多有防备,那重瞳道人是何来历,你当真不知?还是试探与我?” 天启双目泛起黑蓝光火,看得那丹风子半晌,道:“你到底是何方高人?” “既然你心有疑惑,我便告你我的来历,我乃宋初石子长,此番要救之人是我本体,霸王项籍!”丹风子大笑,接而道:“再告你一点也是无妨,烛龙岛之争,正邪相斗,都是我一手促成,为得便是搅乱天下,迷惑上界耳目,好乘机搭救我之本体!” “原来你果真是身外化身!”天启此番面色一变,他今日在黑木林外,自然也听到蔡经所言,当下问道:“如此讲来,蔡经所言句句属实,霸王项籍当真是我元道中人?” “我之本体霸王项籍自然是元道中人,否则当初怎会遭太清金仙镇压?只是内中情由,我也不甚清楚。今日便索性就告知与你,免得你再生疑惑,我虽然与九道兄一般同是身外化身,然而因着我化灵情况特殊,且那本尊项籍本元又一直遭人镇压,是以我虽得一点本体真灵,却不能与本体心心相通,许多事情我都不甚清楚,无法答你。 是以当初才不曾告知与你,就是怕你心生疑惑。等日后见到我之本体,你亲自问他便是,他必能解你疑惑!”丹风子接而道:“那处镇压了我本体的禁制乃是上界金仙与你刘氏宗祖共设,所以才需要你刘氏后人的血脉方能解开,这也是我为何要寻你来的因由之一!” 天启听了丹风子之言,点点头又道:“你之前曾言对道生之事了若指掌,却未细言,此番可否告知与我?” “自无不可,当初道生那法门经卷便是得自我门中高人,我怎会不知他?” 丹风子道:“想那道生大师本就是我元道中人转劫而修,转劫之前与我门中长辈大有渊源。他转生数世之后,方开始修行,拜在了净土宗慧远门下,天资聪颖,百年之内就得了心炼一脉大乘。 后来境界通透,慧眼看破六道轮回,了悟前生,又得我门中长辈牵引授法,这才修行前世元道法门,返本归原。因其法门怪异,可化为洪荒兽体,与当初我那本体霸王同为洪荒兽体的元道修行,厉害非凡! 这才为上界所忌,是以净土祖师与道门诸人才围追堵截,降下上界罗汉舍利分身,要擒拿道生。那重瞳仙翁陆敬修更是精修太清,自然得了上界祖师严令,全力缉拿道生!”丹风子道:“至于道生与我师门干系,此刻我也不清楚,待得命元合一之后,许能答你!” 天启虽然当下就想去寻那丹风子门中为道生牵引授法的长辈,好问个清楚明白,然而却也忍住那心思,随了丹风子的意思。 丹风子看着天启双眼,笑道:“即便此刻我带你去见那长辈,他也无法答你,只能先去救我本体方可,此事复杂非常,日后你自然知晓。” “还有一事,我心头疑惑。”天启眉头微微一皱,看着那丹风子道:“我早先听闻黑木林内危机重重,有幻阵猛兽,你先前杀那蔡经之时怎能轻易进出?且未惊扰内里猛兽,着实古怪!” “告诉你也无妨,黑木林内存有我门中长辈所留宝物经卷,本就算是我门下之属,我又怎会进不去?”丹风子大笑道,言语之间,看着天启的目光甚是玩味。 天启听闻内有宝物经卷,心头就是一动,当下便想起了身上所带的那三卷黑木经,暗暗思索那黑木林内所藏的宝物经卷会否也是黑木经一卷。 “那我与你先去救那楚霸王便是!”天启心头思索着黑木经之事,看了一眼依旧抱着七星夫人不动的九道人,言道:“他二人先且便留在此处养伤!” 丹风子点头:“善!” 西极之地,千里戈壁,瀚海狂沙,未经此处之人,绝难以想象这里的风沙。 瀚海风沙一如往昔般得猛烈,遮天蔽日,滚滚而来,所过之处,尽皆卷起厚厚的一层黄沙。等许久风沙扫过,那漫天狂沙也渐渐得退了去,天空之中方才现出残阳如血,映照着远去西方的通天沙暴。 一道清亮遁光自远方而至,瞬息就穿越了百里戈壁,向那瀚海深处而去。那遁光度快绝,几个呼吸之间,就已不见踪迹,自天际消失了去,竟比那通天沙暴还要快上许多。 遁光行了半晌,已然到了瀚海狂沙深处,只见周遭尽都是沙暴,沙暴席卷,内里沙砾碰撞之间,爆出一团团的黑光乌火,恍若一条条沙龙怒吼,遮天蔽日。 遁光到得此处,也小心起来,不敢横行穿越,只见得遁光一抖,内里显出两个身形,但见一人鹤童颜,仙风道骨,正是重瞳仙翁陆敬修,而另一人却是眉目如画,身材高挑,身着黄色道袍,正是清月道人。 那重瞳陆敬修一经显出身形,身边就放出一层清亮豪光,将他与清月道人护在内里,只见清光之外,沙暴剧烈得扑打上来,擦出漫天火星,却终究奈何不得那层清光。 “爹爹,这地方好生凶险,若无大修行,只怕进得此处就难逃个粉身碎骨的下场!”清月道人看周边风沙暴龙般席卷怒吼,心头生惧。 “此乃西极瀚海狂沙之境!”重瞳陆敬修指了外围那沙暴道:“此处尚还不算最深处,再向内里才是真个可怕!” “有爹爹在,再凶险的地方也去得!”清月道人笑道,她今日虽然未能杀去拿九道人,却将七星夫人杀了,心头仇怨去了些,自然松心,接而问道:“女儿有一事不明,今日丹霞山蔡师兄为妖人所害,爹爹为何许那魔道大日宫安然离去?” 陆敬修回道:“蔡经之死乃是那石子长所为,却非大日宫,且大日宫那大日道人也承认此番约斗败北,愿退隐百年,我怎能再行追究?况且我为上界天仙,此番下界有要事在身,怎敢随意沾染下界因果?” 清月道人一听那因果二字,眉头便皱了起来,面色难看,也不言语。 “痴儿,等你日后渡三才劫,入得仙门,自然知晓这因果之理,我等修行中人,尊天数,切不可乱因果,否则必有天罚,何况天数早注定,怎能乱得?最终徒然白白陪上自己,这因果缘法非同小可,你即便不知,也万万大意不得!”陆敬修眉头一皱,缓缓言道:“此番我为你打伤那九道人和七星夫人,已然有所不当,是以才要快些将正事处理,也好静静参悟一番怎生解这因果!” 清月道人听得陆敬修语气,晓得此番陆敬修为他担了风险,心头感动:“是清月无能,连累爹爹也陷入其中!” “此乃天数,你无需自责!”陆敬修笑道:“我告你这些,只是要你知道,天数不能违逆,因果万万乱不得!” 清月道人连连点头应是,接而岔开话题:“爹爹,那你我如今这是要去何处?” “你可知西极离珠宫?”陆敬修问道。 “请恕女儿孤陋寡闻,不曾听闻!”清月言道。 “那离珠宫已有千五百年未入中土,你自然不知!”陆敬修笑道:“此番我等需要先去离珠宫借一宝物,好入瀚海狂沙百丈冰原!” “何等宝物?竟然要劳爹爹大驾前往?”清月道人诧异。 “定风珠!” 此时,便在西极大漠戈壁之外围,正有一道墨色遁光自远方行来。在那遁光之侧,还有一人抬步而行,身形时隐时现,一步踏出,就在数十里开外,端得快绝,虽未施展遁法,却也与那墨色遁光紧随。 忽然那遁光一收,显出一人身影,头戴文士巾,身着白袍,背负了一柄丹青狼毫,正是东海清风岛散人丹风子,也便是那宋初名士石子长。 在丹风子身边那人却是一少年,灰袍长,面色淡然,正是天启。 天启看丹风子忽然停下遁光,眉头一皱。 丹风子向着左侧前方遥遥望了一眼,转头对天启道:“那里有人打斗!” 天启点点头,看着丹风子道:“我先前推算,此番前途不顺,你我还是快些前行才是!” 丹风子道:“不然,你未来此处,所以不知那瀚海狂沙深处时时都有沙暴狂风,且我等要去的百丈冰原有地火阴风,厉害非凡,天仙难挡,你我若想进去,先得去西极离珠宫求取一宝物。” “离珠宫?我曾听祖父提及,此乃玉清一脉,然不入中土千多载,世人尽皆淡忘!” “不错,此乃西极大派,离珠宫祖师得了当年青峰山紫阳洞的宝物五焰神火扇,悟得火修法门,建离珠宫,立清虚道德真君为宗祖,以杨任为祖师,尊玉清天!” “那我等去那离珠宫求取何物?”天启点头,接而问道。 “定风珠!”丹风子言罢,指着那左侧前方笑道:“那方打斗诸人之中,正有人施展离珠宫法门,当是西极弟子,我等先去帮上一帮,也好寻个由头去那离珠宫,到时再求宝物便是!” 天启道:“若是求取不得,那又如何?” 丹风子大笑:“若他等不知好歹,直接抢了便是,我二人联手,莫非还怕一个离珠宫不成?!” 天启淡然点头,面无表情,脚下一步,已然向那左侧前方行去。他神行之法厉害,一步行出,落地之时已到了数里开外,只见前方里许有一片黑雾,黑雾内里有两道火红色的剑光,在那黑雾之中恍若火炬一般,穿梭来去,将周遭雾气尽都烧了去。 只是那黑雾越来越浓,剑光在其中受了阻挠,度渐渐缓了下来。 黑雾内里传出一阵喋喋笑声:“两个小辈,也敢来寻我霉头?当真找死,今日便将尔等化作我幡中厉鬼,日后为我日夜驱策!” 笑声一收,那黑雾陡然又浓了几分,自内里传出冤魂厉魄的嘶鸣之音,阴气深沉,千米之外都觉身子微微一凉。 “你这老妖妇,大言不惭!”一个女子声音自那黑雾之下传出,接而一点五彩火焰猛然自那处冲天而起,这五色火焰遇物则然,在那黑雾之中转得一圈,周遭黑雾便仿佛冬雪遇骄阳,吱吱化了开去。 “老妖妇,看打!”那点五彩火焰嗖忽悬停,又向着黑雾之外冲出,快逾闪电,瞬息便到了黑雾外层,眼看便要冲出。 只听得吱吱嘎嘎,那最外一层黑雾内里的角落升起一道乌光,夹杂着厉鬼嚎哭之音,可见得一只只鬼影攒动,自那乌光窜飞而出,扑向炽热的五色火光,阴气越重了,那五色火焰受此阻挠,恍若掉入一团黏稠之极的黑汁内里,行进不得。 “爆!”这当儿听着一声娇喝,那五色火焰猛然便爆了开来,火光四射,周遭鬼影躲避不得,尽都被那火焰爆之力震散开来,成了阴气,化入黑雾,复被火焰蒸腾,内里有一点纤细的五色残焰向着鬼影散出之乌光刺去。 咔得一声轻响,那五色火焰与乌光碰在一起,周遭黑雾猛然便散了开来。 只见一个黑衣妇人手上拿了一面黑幡,此时黑幡之上冒着丝丝烟气,恍若刚被火焰燎烤一般,正是黑雾之中出乌光的法宝。 在那黑衣妇人身前十多米外,站了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头顶各悬了一道火光剑影。 那红衣女子娇声笑道:“你这老妖妇口出狂言,那面破幡怎能敌我五焰神针!” “你这小贱人,竟敢坏我旗幡,今日非杀了尔等泄恨!”那黑衣妇人的声音恍若夜枭,刺人耳鼓,接而只见她自身上另取出五面小幡,将那五幡往空中一抛,手上长幡一抖,顿时黑雾又起,却是自四面八方而来。 天启眉头一动:“此乃啖魂道人的聚魂阵,那黑衣妇人当是魔道大日宫之人!” “不错!这两个小辈没甚修行,怎能敌得住这聚魂阵?适才不过仗着离珠宫宝物破人旗幡,却不乘机就跑,反倒留下等死!”丹风子指着那两个年轻弟子笑道:“不过这二人身上竟然有五焰神针,定然有些来历,倒也随了我等心思。” 二人说话间,聚魂阵内阴风滚滚。那黑衣妇人恨透了离珠宫小辈,此番也不收手,收在六面聚魂幡内的阴鬼厉魄尽都放了出来,那两个小辈适才不过仗着一枚长辈赐下的五焰神针才破了黑衣妇人旗幡,此时被聚魂阵所困,哪能抵挡?只能御使飞剑勉强护住周身,左支右拙。 丹风子看着那两个小辈危机重重,再难抵挡,微微一笑,一步行出,虽然不若天启那神行之法,却也到了千米外,正站在聚魂阵外。他自背后取出那丹青狼毫,在眼前虚空一笔一划。 丹风子是何等修行?虽然未入仙门,却可与上界天仙陆敬修一拼,此刻随手一笔划过,聚魂阵凝起的黑雾便散了开去,六面聚魂幡都被一道墨绿光彩卷起,继而落入到丹风子的手中。 阴风黑雾散去,显出那妇人与离珠宫两弟子的身影,那两弟子此刻大是狼狈,剑光微弱,悬于头顶上空。忽然见得黑雾散去,大是诧异,转头望去,正看到丹风子。 黑衣妇人心神与聚魂幡合,此刻聚魂幡猛然被人收在手中,任她如何感应驱使,都是驱使不懂,当下便晓得这人修行太高,面上变色,以为是离珠宫的长辈寻来。 “我乃大日宫啖魂殿门下,你敢伤我?我大日宫定然不与你甘休!”那黑衣妇人心头生出惧意,色厉内荏,双目四扫,说话之间忽然化了一阵阴风就向着丹风子对面方向遁去。 “哈哈,大日宫现已引退,你此番私自外出,正是劫数难逃,此番便成全于你!”丹风子一笑,手中丹青笔一抛,刹那间就追上那阴风,当下砸落,那黑衣妇人便是个天灵碎裂的结果。 黑衣妇人天灵碎落,肉身尽毁,元神刚刚仓皇逃出,还未能来得及辨明方向,却被横空而来的一道火光穿过,化作了灰烬。 “你敢欺侮与我,怎能不叫你魂飞魄散!”火光穿过黑衣妇人元神之后,折返而回,被那红衣女子收摄起来。 “师妹,不当如此,那妖妇是这位前辈所擒,你怎能妄自杀之?”红衣女子身侧站的那青年男子面色一变,小声对那女子抱怨。 “她如此欺侮我,我不杀她,怎能泄我心头之恨,何况这道人救了我等,让我父亲报答他便是,我离珠宫什么没有,莫非还能欠他不成?”那红衣女子小声回到,她今日受了惊吓屈辱,心头憋愤,是以当下口无遮拦,听得那师兄面上连连变色,小心打量着丹风子的面色,不知晓是否被他听了去。 丹风子手上一翻,将那六面聚魂幡收了起来,将丹青狼毫只插到背后,而后方才看着那女子笑道:“姑娘说得有礼!” “前辈恕罪,我师妹今日受了惊吓,才会如此胡言乱语,前辈万万勿要怪罪!”那师兄面上变色,连忙深躬到地,接而道:“离珠宫丙阳,丙清二人拜谢前辈搭救!” 那唤作丙清的红衣女子话一出口,也晓得有些冒失,此刻见得师兄躬身拜下,也自随了行礼答谢,却不言语。 “我今番相救与你等,正是要向贵派求取一物,也算两不相干,是以你等无需谢我!”丹风子笑道,遥遥伸手一拂,两人俱都被股大力掀起,拜不下去。 丙阳与丙清二人听得丹风子如此言语,都是一怔,接而那丙清娇声言道:“如此,前辈便请随我二人回离珠宫就是,要甚物事,与我爹爹讲便是,你救我性命,功劳不小,他定能给你!” 说完,丙清当下驾了剑光,化作一道火光而去,离阳道人无法,只能追了上去,此时天启方才到得丹风子身侧,两人对视一眼,也不言语,便跟了上去。 离珠宫那二人当先剑遁,越是前行,越是风沙袭人,那二人身上当有避风之物,在这狂沙暴风之中也未受什么影响,狂风一到剑光周边数尺,便凭空没了踪迹。至于天启和丹风子二人却不在乎这点风沙。 瞬息功夫,一行人便到得瀚海狂沙境内的一处沙丘。那沙丘约摸数十米高,看似与周边沙丘一般,然而天启与丹风子二人都是修行精深,定睛一看就看出蹊跷。 这沙丘之中的沙粒都带着几分红光火气,暗红色的沙粒似乎随了风势不断流转,实则并未如此,狂风扫过,再现出沙丘模样,依旧如先前一般,那带了非凡火气的沙粒并未被风沙卷去,却是在沙丘之上四处流动,沙丘周遭五方位布设有五点火光,分呈五色,成五方火阵。 离珠宫丙阳和丙情二人刚刚去了剑光,就听得远处那瀚海深处传出一阵阵尖利呼啸之音,呼啸之音刚刚入耳还在极远处,眨眼光景,便到得里许开外,可见的数条通天沙暴正向着此处奔涌而来,声响惊天动地,黄沙滚滚,天地不分,日月不明。 “糟糕,今日回来晚了,赶紧进去!”那丙阳回头看了一眼远方沙暴,却现身后多出一少年人,正在适才那文士身侧,当下也不及多问,在这幻阵之外打出两手灵决,伸手一拍,法门便转,沙粒之间隐约现出一道光影。 丙清见得光影现出,当先化作遁光,遁了进去,丙阳连忙向天启二人道:“两位前辈快些进去!” 丹风子与天启二人也随之入了光影,丙阳紧随其后,等几人一入,光影便消失了去,那沙暴狂风也席卷而来,瞬息卷过这沙丘,向着远方而去,沙丘之上的沙粒却动都未动,依旧带着暗火之色,丝丝缕缕得吞吐着太炎精华。 入得那光影之后,在显出身形,便恍若到了一处中土江南的园林一般,庭院阁楼,小桥流水,假山怪石,景色如画,哪里像是西极瀚海狂沙之境? 丙清自入了离珠境内里,便回头看着那两人反应,每每有外人至此,都免不得为此处境况所惊,她倒想看看这两人是何等反应。 丹风子见闻广博,只是目光一扫,也无甚惊奇,而天启却连扫都未扫得一眼,他心性淡定,又修行大衍神算多年,除去天道,万法万物在他眼中都不过小道而已,又怎能让他惊奇? 丙清看在眼里,心头也是惊奇,不过她出身尊贵,自小受了娇惯,性子古怪,这两人的淡定反倒让她生出几分不喜。 是以当下也不言语,闪身化了火光便走。 丙阳道人到底身为师兄,沉稳许多,看着丙清又是如此,面上也是讪讪,赶忙迎上前道:“两位前辈勿要相怪,师妹此番受了惊吓,一回此处,自然便先去寻师尊了,两位请随我来!” 他偷偷扫过两人面色,看到两人面上都是一片淡定,并未生气,这才放心许多,暗道:这两位前辈修行深厚,性子也极是温和有礼,当真难得,这般想着,丙阳转过身去,在前带路。 等一行三人穿过小溪月桥,又过得两处回廊,便入得一厅,厅内正中悬了一图,图上有一人,生得古怪非常,眼眶内生出两只手来,手心又有两只眼睛,骑了一匹云霞兽,五绺长髯飘扬脑後。 在那图左右有一联,清虚门下修道德,玉虚天境得长生! 三人入得厅来,丙阳道人道:“两位前辈在此稍侯,我这便去禀告师尊!” 正当此时,一个文雅清淡的声音自内传出:“两位前辈驾临鄙门,晚辈离朱宫风沐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话音未落,内厅已然走出一人,同丹风子一般,也是文士打扮,却是着了蓝袍,相貌俊秀,温文尔雅。 天启看得这人一眼,心头一动,这离朱宫果然不凡,虽声名不显,门下修行却是犹胜中土道门,这离朱宫主竟有灵慧期的修行。 丹风子自然也看出这风沐修行,微微一笑道:“宫主果然不凡,已有灵慧境的修行,若能静心参悟,十年内自然可得天冲修行!” “多些前辈指点!”风沐笑而答道,面上平静,心头却是震动,这两人到底是哪方神圣,那文士修行深不可测,难以测度,而这少年人分明就是百脉堵塞的废人,为何却能有这般淡定?怎生看来都不是那废人! 心头这般思索着,风沐已然走到丹风子身前米许,躬身道:“此番还要多谢前辈援手之恩,否则小女定然难逃一劫!” 丹风子却未受风沐这一拜,而是闪身避了开去,笑而道:“宫主无需谢我,倒是我此番还有求于你!” “何事?但有晚辈能效力之处,定当相帮!”风沐心头一动,暗道来了,面上笑容越省,心头却是越谨慎。 “我二人今日到贵宫,为得是向贵宫借取一物!”丹风子道:“还要请宫主应允!” 说话间,双目虽然依旧淡然,内里却透着丝丝异芒。 “何物?”风沐依旧微笑:“若是风某私人所有,定然为前辈双手奉上!” 风沐此话虽说得委婉,却已带了几分其他意味,言下之意,离珠宫之物并非我有,两位若要借取宫中之物,我一人难以作主。 丹风子看风沐话说得谨慎,也不在意,笑道:“在下想要借取贵宫的定风珠一用!” “定风珠?!”风沐闻言,面上一变。 “怎得,莫非宫主有甚不便之处?我二人定当为宫主解除这不便才是!”丹风子淡淡得笑了笑,双目之中却透着丝丝冷光,以风沐修行,被那目光一看,也不由得心头生出几分惧意。 那风沐面色渐渐缓了下来,刚要说话,自后厅遥遥走来一人,开口道:“这位道兄好生霸道,莫非离珠宫不借,你二人便要强抢不成?” 这人声音洪亮,直若洪钟,震得大厅之中嗡嗡作响。 话音刚落,人便跨入到大厅之中,看着丹风子和天启二人。 这人生得威武不凡,身躯八尺开外,浓眉大眼,满面虬髯,身上披一件土黄长袍,手中持了一根镔铁长棍。 天启一见此人相貌,当下心头便是一怔,暗道:竟然是这人,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丹风子也认出此人,面上却一如往常,淡淡小道:“托雷道友,我二人只是相借,又非是不还,道友怎说得如此不堪!” “你怎知我来历?”托雷听丹风子说出他的名号,面上就是一变,由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丹风子,眉头一皱道:“我确信从未见过你!” “你莫问我之来历,你可知他是谁?”丹风子微微思索,忽然大笑,指着天启向那托雷道人言道。 托雷道人皱着眉头,看了丹风子两眼,而后转过身来,盯着天启,瓮声瓮气得:“这位道友是何方高人?不知在哪处仙山修行?” 天启看了丹风子一眼,而后看着托雷那铜铃大眼,淡淡地道:“散人天启!” 托雷道人先是愣得一愣,显然不知天启为何人,接而他却是想起了天启这名号,面色大变,指着天启沉声喝道:“你便是那大衍宗的弃徒天启?” 天启面色不变,只是微微点头,也不言语。 托雷道人打量着天启上下,面上的震惊渐渐消失了去,接而哈哈大笑:“你等何人,莫非以为道爷我便是傻的不成?” 说话间,托雷道人身形猛然一闪,便到了天启身侧,钵盂大的拳头向着天启胸膛砸去,这拳竟然带起了风雷之声。 从托雷道人自后堂入,直到此刻托雷出手,其间不过几个呼吸的光景。 风沐道人见得托雷道人忽然动手,面上一变:“老祖手下留情,这两位道友是我离珠宫的的贵客!” 丹风子却是面色不变,在一旁含笑而立,丝毫没有援手的意思。 正当风沐道人心头着慌之时,只见轰然一声,风雷暴起,大厅脚下的青石地板都被那风雷之音震碎,接而被猛烈风势卷带了开去,向着大厅中其他几人铺头盖面而去。 风沐道人得了上三境的修行,自然看得清楚,面上一呆,这少年分明百脉阻塞,无丝毫灵气,怎得却可以抵挡老祖一拳? 原来托雷道人一拳打出,眼看着便要落在天启胸膛,却被天启伸手挡了住,虽那外放拳势震碎方圆青石地面,拳势却未能有寸近。 天启一手抵挡,纤瘦的手臂便恍若一座巨峰,让托雷那等修行也难以撼动半分。 托雷心头大震,他修五德法门,全身修行有一半就在这肉身锤炼之上。 数百年前他便得了地仙修行,将那五德法门炼到周身白芒绕的境界,强悍无匹,普通刀剑都是难伤。且这数百年来他借助了瀚海狂沙境内的沙暴苦苦锤炼肉身,直将五德法门炼到极致,白芒化入肉身,周身便炼得恍若法宝一般,刀剑难伤,周身气力更是随之大涨,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境界,便是普通天仙,怕也难有他这般肉身气力。 因此,此番一拳打出,便想着那少年该当躲避才是,却不想那少年脚下不动,伸手便架住这拳,那少年消瘦的肉身之中竟然蕴藏了这般力量,他又怎能不惊? 然而这一拳却也打出了他的兴致,只见得那托雷道人大喝一声:“好手段!” 言罢,托雷道人吐气开声,运转五德法门,周身白芒一绕,接而那白芒化入肉身之内消失了去,他那周身上下都闪着晶莹光点。 运转得此般法门,托雷道人喝得一声,便拳脚相功上来,此番更是了不得,只见得那拳脚挥动之间,风雷作响,尾带炽热火焰,却是拳脚太快,与空气擦出了火焰,随了在拳脚之后,更是助长拳势。 若比拼肉身力气,天启又怕过谁来?当下也是拳来脚去,与托雷相斗开来,他未曾习得拳脚功夫,打斗起来,也无甚章法,几个回合之间,竟然被那托雷道人拳头扫中一遭。 那托雷到底是将五德法门修入极致之人,肉身强悍也是天下少有,一拳扫在天启身上,也让天启生出几分痛楚。 天启自修行命窍以来,虽心性渐与天地通,日渐淡定,然而命窍深处却有一把火在熊熊燃烧,他身上受得这一拳,心头便是一股怒火窜起,索性就不抵挡那托雷拳脚,任由那托雷拳脚打在身上,自己却是右手捏拳,猛然向着托雷道人打去。 且不说托雷一拳打在天启身上如击败革,噗然一声,只让天启身子一阵疼痛,却也伤不了天启那强悍肉身,单说天启那一拳打出,也不施展元气法门,拳面上尽都是丝丝白火,拳后还随了一道炽亮的光火尾焰。 等拳头破空之声出时,这拳已然到了那托雷的胸前。托雷道人看天启这拳凶猛异常,哪敢以身子硬接?当下顺势将双掌回收,乘势挡在自己前。 天启看着托雷双手格挡在前,却也不收手变招,便这直勾勾得一拳打下,砸在托雷道人双掌防御之外。 天启拳上这股大力一,托雷道人也难以抵挡,只觉那气力恍若山洪迸海啸,顷刻便将自己整个身子向后送去,接连撞碎了几处庭院假山,这才稳住了身子,胸膛被这一拳打得一阵憋气,张嘴便吐出一口鲜血,却无甚大碍,转而站直了身子。 天启看着自己一拳打下,此人只是吐一口血便无事了,当下也是闷声喝道:“好手段,再接我一拳!” 说话间,天启脚下一步,身子再出现时已然到了那托雷道人身侧,依旧是一拳当胸打去。 此番拳势更急,周遭竟然看不到一丝端倪,无破孔之声,也无炽热火光,那拳头一经伸出就恍若消失一般。 托雷面色一变,却不防御,才见得天启出拳,当下把身子一摆,却是化作一点晶蓝色的遁光逃脱开去。 即便如此,因着距离太近,遁光依旧被那一拳扫到,遁出数丈许的托雷道人遁光当下就散了,显出身形,面上带着几分苍白之色,指着天启大笑:“好手段,若论肉身相搏,天下有何人是你敌手?今日老道我倒要好生领教一番!” 说话间,那托雷道人右手一摆,施展了法门,手上已然多出来一条镔铁长棍,棍体黑黝黝的,散出森森寒光。 托雷道人当先一棒就向着天启打了下来,同时元神施展了大雪山凝玉法门,周遭升起点点寒光,仔细看去,那每点寒光都是一颗晶蓝色的沙砾,不同普通寒气所凝冰晶,坚硬非常。 就一呼一吸之间,那镔铁棍就到了天启头颅之上三尺,且天启周身也陷入那漫天飞旋的寒光晶沙之内。 晶蓝色的沙砾内里生出一股狂风,席卷周遭成了晶蓝沙暴,内里的天启与托雷道人二人都失去了踪迹,只能见得一道晶蓝色的沙暴向外横扫而去,瞬息就到了里许之外,那沙暴却已成了数十丈高下,席卷周遭一切物事,凡是途径之处,都成了一片废墟。楼榭亭台,草木石山,都剩不下半点来,成了碎末。 这神通法门乃是托雷借由沙暴锤炼肉身之际领会而来,且周边的蓝色沙砾都非同一般,那沙砾在离朱宫外守护阵势内经了五色神火日夜锻炼,去了内里杂质,而后再经由托雷以太阴精华日日炼制,才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一经施展,外围还好,沙暴内中却尽都是太阴之气,厉害之极。寻常修士,便算得了地仙位,只要被卷入其中,一旦法力消耗不足以护持肉身,肉身也难抵挡这太阴之气。 奈何天启那恐怖肉身连赤炎真火和太玄之精这等极性都不畏惧,自然更不怕这太阴之气,入得那沙暴之中,天启也不调运元气施展法门,却是单凭了本体肉身抵抗周遭那疯狂沙砾。 重重沙砾击打在天启肉身之上,如击败革,虽然伤不到天启,却让天启行进之间阻力大增,动作迟缓。托雷道人在这沙暴之中却是如鱼得水,行踪不定,那镔铁长棍嗖忽而来,嗖忽而去,不见踪影,却每每指打天启周身。 那长棍不比沙砾,是托雷老道采北海底玄铁,在瀚海狂沙百丈冰原内的冥阴火处锤炼了数十年方成,天启挨得一下,身上便是一道白痕,好生疼痛,内里还透着一股阴气,却是冥阴鬼火内蕴阴气,渗入体内,被他肉身之中的木灵火自动化了去。 那托雷道人也是积年地仙,攒聚法力恐怖,似乎永无止境,两人斗得片刻,那沙暴竟然毫无半点衰弱的征兆,长棍更是来无影去无踪,打在天启身上,力道丝毫未减。 天启斗这道人不过,又被打得几下,身子生疼,心头怒火窜升,当下就要施展法门化出巨人法相好生斗上一番。 便在这时,猛然间听得一阵哈哈大笑,周遭晶蓝沙暴一缓,接而犹如溪流入海一般,向着上空倒卷而回。 天启向上看去,便见那托雷道人左手持了铁棍,右手虚引,晶蓝沙砾瞬息之间便都投入右袖之内,没了半点踪迹,只余得下方一片狼藉。 托雷道人哈哈笑道:“果然是绝顶手段,当真痛快!” 天启双眼微微一眯,寒光一闪,将心头火气压了下去,却是问道:“借还是不借?” 这当儿丹风子几人也飘身而过,那离朱宫丙阳看着完好无损的天启,面上满是不可思议,而风沐虽然老成持重,双眼却也频频向天启看去,这消瘦的少年人,竟然能与老祖一较高下,当真可怕,当真可怕! 丹风子看得天启一眼,便向那托雷道人笑道:“道兄现在可信了?” “这般手段,的确足以灭杀五行宗那小乘地仙!”托雷道人点头道:“且这等修行的少年郎,天下间该只有他一人罢了!” 丹风子接而道:“以道兄能为,当不致顾忌那所谓正邪之分,天启与道兄也算大有渊源,今日我等二人来此,贸然求取定风珠实有大用,如得应允,日后必定登门拜谢!” “中土那甚么正邪之分自然不放在我眼里,这天启乃我大雪山一脉后人,又替白眉报得大仇,我原本当将那定风珠借予你二人才是,只是——”托雷道人微微摇了摇头:“便在今日清晨,已有人来此求走了那定风珠!” “那是何人?”丹风子猛得就变了面色。 “那道人并未说起来历,只是手上却拿了离朱宫上境长辈的令符!”托雷道人苦笑道:“离珠宫又怎能不借?” “如此说来当是上界之人。”丹风子皱了眉头,思索得半晌,方才缓缓问道:“那道人是不是淡色道装白,三缕长须,面容清瘦,双目之内有异光迷离,看不得瞳孔?” 托雷道人点头:“正是如此!” 丹风子面色难看,转身向着天启道:“竟然又是这重瞳道人,这道人精修太清,与那太清金仙还有几分渊源,此番下界,这道人怕是要坏我大事!” 天启面上也不好看,好不容易寻得有人知晓元道状况,此刻却见不得此人,他心头怎能甘心? 托雷道人看着天启与丹风子二人面上神情,忽然开口道:“两位可是要去瀚海狂沙深处的百丈冰原?” “道友怎得知晓我等去处?”丹风子双目陡然射出两道寒光,却是杀机迸射,以那托雷道人的修行,被这目光逼视,也是心头一颤,只觉眼前这丹风子只要动手,当下便能让他魂飞魄散。 然而那心颤却也只是一刹,托雷道人强自抗住那股杀机,笑道:“若非去那百丈冰原之底,凭你二人的修行,哪里需要那定风珠?” 丹风子应了声,心头杀机消去。 “若两位要去百丈冰原,贫道却还知晓另一途径,无须过瀚海狂沙深处的沙暴原,直通冰原之底,要比自狂沙瀚漠行进快上半日,不过却也只能到得冥阴鬼火崖,再往下走,却是不能!”托雷道人接而道。 丹风子听得如此,当下便是大喜,此刻能省去半日功夫,乃是天大的好事。只要能赶在那重瞳仙翁之前入得内里,便还有办法。实在不行,也只能冒险去抢夺重瞳仙翁手上的定风珠,反正此番若想救人,与那重瞳仙翁免不得还有一场恶战。 天启看着那托雷道人,却是眉头微皱,他只尊天道,重因果,此时托雷道人忽然要相助他等二人,他反倒觉得不妥,不知前缘何处,也不晓得后果如何。 托雷道人看得天启面色变化,知道天启心思,微一沉吟,道:“两位随我走一遭,自然便明白内中因果!” 言罢,托雷道人当先便沿着一片狼藉的廊道走了进去。 天启与丹风子二人自然相随,风沐师徒三人却清晓轻重,只是向着托雷道人一躬身行礼,接而便停了下来,未曾跟随。 再说托雷道人当先行了一阵,便入了一处庭院,进了一间厢房。 天启一脚踏进厢房,看得厢房内里,当下便是一怔。 “天启?!”厢房中一人见得天启,也是一怔,接而大喜,向天启迎了上去,上下打量着天启,面上悲喜交加,连连道:“很好,你很好!” 天启向那人躬身行了一礼:“舅父!” 原来厢房中人竟然是大雪山的云空道人,此刻云空道人面色中带着几分苍白,天灵之上无光,显然是受了重创未曾痊愈。 这当儿,丹风子也尾随天启入得厢房,那云空道人抬头一看,看到是丹风子,当下面上就是大怒,直指丹风子:“你怎得会在这里?” 丹风子当日曾在丹霞山云爽玉台之上见过云空道人一遭,晓得此人是大雪山缥缈宫门下,自然也清楚此刻云空道人为何会对自己心存敌意,盖因当日他丹风子便站在五行宗刁莫道人的身侧,云空道人恨五行宗入骨,怎能不恨丹风子? 云空道人斥了丹风子一言,不待丹风子言语,当下又指向天启喝道:“天启,你怎得会同这人在一起?你难道不知此人与老祖和你母亲之死——” 天启明白云空道人为何怀有敌意,插口道:“我能为母亲和老祖报得仇怨,这位丹风子道兄出力不小!” “什么?”云空道人一愣。 天启却不再重复,只是向他点头。 云空道人难以相信得看着丹风子,抬手指着他想要相询,半晌却是垂下手,只是苦笑不语,他不知该如何应对,当日丹霞山上情景在脑海中纷乱飞舞。 过得半晌,他摇摇头,将脑海之中诸般纷念扫去,接而向着托雷道人一拜,转身向天启道:“天启,他老人家乃是我大雪山前辈,算起辈分,我需唤一声曾祖。他老人家乃老祖师叔,五百年前远离中土,入西极离朱宫潜修,是以我大雪山门下大都不知他老人家的所在。前些时日老祖在丹霞山罹难,我一时心头恨意难平,又晓得斗不过那五行宗,便前往这西极之地,想寻前辈为我宗门出头。经了数月光景,终究寻到这离朱宫,请得前辈出山。” 托雷道人本就是性如烈火之人,他在一旁听到此处,心头不耐,插口道:“还讲那些做甚!”他看着天启道:“如此,两位该当知晓贫道为甚要相助你等了!” 天启明白了事情前后,自然点头。 托雷道人接而道:“贫道不知你等究竟想要做甚,不过你二人若想赶在今早那道人之前进百丈冰原,那就快些随我启程!” 天启与丹风子二人自然点头称是,天启看着精神略显萎靡的云空道人,自身上取出一个紫色蒲团,正是他得自大雪山的九节草蒲团。 “托雷前辈相助我等,实因舅父恩情,天启虽身无长物,却也需相报才是!”天启将那蒲团放于桌上,向云空道人行过一礼道:“舅父,天启须得告辞了!” 言罢,天启又行得一礼,转身偕同丹风子走了出去。 云空道人看着天启转身而去,又看了看桌上的九节紫草蒲团,面色变幻,喃喃道:“我乃天启舅父,他母亲已逝,我这做舅父的,自然需得关照与他,他却跟我讲因果缘法报答之话,他这孩儿为何总是与我等遥遥相对,难以接近!” “端得麻烦!”托雷道人听得眉头一皱,也不理会云空道人,随了前方两人走出厢房,只余得云空道人看着那九节草蒲团,面带苦涩。 出得离朱宫,托雷道人法门一捏,周遭便起了风沙,将三人卷起,向着前方而去。 两人早见识过托雷道人风沙之法的迅疾,是以都任由托雷道人施为,随了那风沙暴龙前行而去。 滚滚沙暴在这大漠之上瞬息百里,过得半晌,沙暴之中那托雷道人手上法决一停,只见周遭风沙一顿,风势已然停了下来,接而沙暴便化做了漫天黄沙,散散扬扬。 托雷道人停了沙暴旋风,身形便向着下方沙丘落去。 到了那处沙丘,托雷道人自手上取出一片两寸大小的玉符,放置于沙丘之上,单掌托了,闭目不语,片刻他睁开眼睛,摇摇头,又做法起了风沙,带了天启二人向着另一个方向卷去,这沙暴度端得快绝,几个呼吸的光景,便到得百多里开外,那托雷道人又降下风沙,同样取出玉符在一处沙丘之上闭目沉凝。 如此来回,托雷道人片刻之间就带着天启与丹风子行了七八处沙丘,好在天启与丹风子二人都是心性淡然沉稳,否则只怕早便与那莫名其妙的托雷道人骂将开来。 托雷道人又到得一处沙丘,依旧将玉符取出,托在掌上,悬于那沙丘之上,闭目施展法门感应。 忽然托雷道人手上玉符一亮,晶莹剔透得玉符内里竟然闪起了几丝幽深火焰,透出一股阴森森的气息。 “地劫冥阴火?”天启一直半眯得双眼猛然张开。 丹风子若有所悟地点点头,看着那托雷道人施为。 只见托雷道人运转法门,将那玉符一抛,玉符离了他手掌,当下内里那点幽深阴火嗖得便燃了起来,将玉符内外烧得通透干净,接而那点阴火便向着沙丘之下窜入。 托雷道人喝了一声:“跟着我!”话音未落,他已身化遁光,随着那阴火遁入了沙丘之下。 丹凤子也施展遁法化做一点墨光,紧随托雷道人而去。天启虽然不常施展遁法,不过却也非是无此般法门,当下身子一抖,化作一点淡淡的蓝黑木灵火,闪身追随了那二人的气息而去。 不多时,前方两道遁光便停了下来,天启自然收摄法门,蓝黑光火一抖,显出身形,托雷道人与丹风子二人正在他身前不远。不过天启却并未注意到那二人,目光之中完全充塞着周遭的怪异景象。 周遭充斥着一片冰晶寒芒,吐气成冰,泛着淡淡的幽蓝色。一层浓厚黏稠的蓝色寒光恍若溪流一般,缓缓流动着,虽同是寒脉,比不得大雪山底的那雪山地脉,也无甚出奇之处。只不过,这等寒脉重现在瀚海大漠地下,本身就是大古怪。 托雷道人似乎经常来此,到得此处,甚是熟悉,左右一看,便知方位,抬脚便走,低声叮嘱道:“在此处莫要施展遁光,否则万一把持不好,遁入到冥阴鬼火崖那等禁地,便难逃一死,无人救得!” 丹风子早先就知晓瀚海黄沙内的百丈冰原这处禁地,是以明白厉害,自然小心谨慎得跟了上去。 天启修行元道,肉身与命窍玄奥相合,虽然境界尚还不高,不过肉身却与本元通,敏锐之极,入得此处,便觉得周身上下寒毛抖竖,心头升起一股森森寒意,随了前方两人而去,肉身之表自散出一层淡淡的蓝黑木灵火光,越敏锐,单是触感,便可感应到数里之外的阴气深重之处。 托雷道人在最前缓步而行,,手上托了一枚于适才一模一样的玉符,脚下很是谨慎,他虽然来过此处无数次,然而每次前来却总是如此谨慎小心。 丹风子与天启二人跟在托雷道人身后,三人默不出声,缓步而行,走得片刻,只见前方那蓝蒙蒙的脉气之内,冰晶厚重,几人便向着内侧一拐,又行得半晌。 如是,接连向内拐过六次之后,托雷道人方才低声道:“拐得六阴之数,再有九坎之虚,就是冥阴鬼火崖了!” 说话间,托雷道人又缓步向前行去。 天启察觉周遭似有一股阴气波荡,时而强盛,时而微弱,变幻不定,他不敢大意,越小心,一面紧随前方两人,一方也心头留意。 等感应得几番阴气变幻,他忽然心有了悟,或许这便是托雷道人口中的九坎之坎阴脉象。如此说来,已然过得八处,再有一遭便能过九坎,到那冥阴鬼火崖了。 心中正如此思索,忽然周身木灵火猛然窜起尺许,却见得一道幽深阴火不知从何而起,向着几人飚飞而来,阴暗晦涩,难以目视,只觉冥阴火忽起,周遭阴凉,忽明忽暗,忽东忽西,难辨其来处,自然也便无法躲避。 “去!”托雷道人却不慌张,一抛手上那枚玉符,只见得清光一道在周遭一转,接而那清光之后渐渐多了些乌光阴气,却是玉符牵引了周遭的星星点点冥阴鬼火,使其显形光火,牵带着向远处飞去。 玉符脱手,托雷道人便赶忙向前行去,半步也不停留,丹风子和天启二人紧随其后,接而,天启又察觉一道坎脉阴象。 那坎脉阴象刚过,托雷道人便站定下来,指着前方道:“再向前走百十丈,就是那冥阴鬼火崖,那里不比先前,悬崖之外有冥阴风,周天不断,内中还夹杂着无穷冥阴鬼火,凶险之极,即便贫道携了定风珠,也从未进过那处悬崖!” 他顿了一顿,从身上取出两道两寸长的玉符,递给丹风子和天启,道:“这玉符内里以密法封了九天罡雷火,危急之时可以之牵引冥阴鬼火,或许有大用处!” “现在刚过巳时,那道人最快也还需一个时辰才能到此!”托雷道人掐指一推,接而道:“贫道只能相帮到此,再往下走却是力有不及!” 天启与丹风子二人自然都是谢过,若无托雷道人,他二人今日定然得落在重瞳仙翁陆敬修后,到时候先莫说救人一事,说不得还会被那陆敬修在此处设计一番,难保不落个身死下场。 托雷道人还礼,接而抬头看了眼天启,却也未说话,便转身离去了。此处之凶险他心头最是明了,今遭送两人穿过百丈冰原也是因着天启与大雪山的那份血脉渊源,此刻事了,他自然不愿在此久待。 等托雷道人离去,天启转身,目视前方那一片幽蓝阴涩,道:“那楚霸王,便在冥阴鬼火崖后?” “然!”丹风子点头,双眼散出丝丝光华,面上也早便没了稀松,双目似乎透过层层阴涩看到了前方那冥阴鬼火崖,开口道:“你我这便前去!” 两人早穿过六阴九坎之象,与那冥阴鬼火崖之间再无羁绊,即便周遭寒气越森然,却又怎能奈何得了他二人?是以二人小心地向前走出百多丈,一路通畅未遇阻滞,而后便到了那冥阴鬼火崖。 冥阴鬼火崖乃是这瀚海狂沙百丈冰原下最隐秘的所在,即便托雷道人那等地仙大乘的修士,拿了封神宝物定风珠在手,也不愿进入其中,这冥阴鬼火崖的可怕可想而知。 第四十三章 冥阴鬼火崖 天启隔了丈许,在悬崖之畔站定,只见得前方丈许外一片朦胧,看不清切,他开天眼,再细细看去,依旧是一片朦胧,只是隐约觉得内里有丝丝阴风鬼火穿行。 丹风子道人显然对这处冥阴鬼火崖了解甚深,他扫了一眼那悬崖之外的阴涩冥风,面色越沉凝,道:“这便是那冥阴鬼火崖,内里阴风带动冥阴火,皆是自幽冥地界而起,非这一界的风火可比。吾观道友那分身九道人已然得了地仙之境,想来道友也早见识了地劫阴火,然否?” 天启点头不语,双目依旧看着前方悬崖之外的阴风冥火。 “此间这冥阴火同那地劫阴火一般,皆是自六道轮回下的幽冥而起,可焚人命窍魂魄,但是沾染上一点,便能顺了本元神念而上,烧入命窍之中,厉害之极。”丹风子接而道:“且崖下冥阴风充斥了整个冥阴鬼火崖,可破护体仙光元气,刮人魂魄,冥阴火便暗藏在阴风之内,随风而舞,但凡阴风所及,都可能内藏冥火,风助火势,防不胜防,以你我二人修行定难应付崖下这无穷尽的冥阴火!” 天启听到此处,眉头一皱:“如此怎生是好?” 丹风子摇头叹道:“此番本想借离珠宫的定风珠一用,好镇此崖阴风,若无阴风助势,单单冥阴火还阻挡不了你我二人,不想此番却被那重瞳道人早了一步,你我也只能另想他法!” 天启点头,忽得心头一动,手上托起那方两寸玉符,道:“适才那托雷道人所留玉符或有用处,以玉符开道,可牵引周遭冥阴火,你我二人便随后跟随。有那玉符牵引冥阴火,单单有些许阴风破体也是无妨!” “正有此意!”丹风子道:“只是那玉符之效怕难持久,此番不过三四分成数罢了,这阴风鬼火崖宽深难以测度,若是陷入其中,但凭你我二人修行,怕是难保周全!” 丹风子说话间,双目炯炯地盯着天启,却是等候天启的回应。 “你无需试探与我!”天启看着那丹风子,大笑道:“我以此生求大道,此番所行关系元道修行之来历隐秘,但只有一分成数,我也不会有半点犹豫!” “大善!”丹风子也不由大笑。 二人笑得片刻,丹风子右手托起那方玉符,喝道:“去!” 玉符随之化作一道清光,向着前方那冥阴鬼火崖飞去,丹风子身化墨绿遁光,尾随而去。 天启也早便将那玉符抛出,随之化作一点蓝黑木灵火光,尾随了玉符清光而去,不敢有丝毫怠慢。 但只见得两道清光并排而行,瞬息便窜入到那冥阴鬼火崖之内,两道清光之后,还随了两道遁光,自然便是丹风子道人与天启二人。 那两道清光乃玉符所化,内以秘法封了九天雷罡,与冥阴火性属两极,相互勾摄吸引,一经在冥阴鬼火崖显化,便将所行周遭的冥阴火牵摄而起,随了清光前去,是以其所过之处瞬息之间便没了冥阴鬼火,而丹风子与天启二人所化的遁光也正是乘着这瞬息的光景,自阴风之中窜行而过。 周遭冥阴风无穷尽,且未曾被玉符牵引,随着两人遁光穿过,一丝丝阴风破开两人遁光,向内里窜去。那阴风起自幽冥,虽然不若冥阴火那般可怕,却也非同一般,扫入遁光之内,直顺了神念窜行而上,恍若刮骨利刃,刀刀刮在心神魂魄之上。好在两人都有大修行,强忍了心神之震颤,催动元神,以心火化去那阴风。 玉符清光度极快,瞬息便在数百丈外,然那清光玉符之内已然带了大片漆黑之色,却是吸摄的冥阴火所污。 忽然啪得一声轻响,两道清光随了那轻响之音尽皆化作火光,却是那玉符天罡难以冲和冥阴地火,成了飞灰而去。 当下,紧随其后的两道遁光不仅不停,反而越迅急,却是两人心头狠,想要强行突破这冥阴鬼火崖。 没了玉符牵引冥阴火,周遭阴风助冥火,风火之势都是大涨,一点点冥阴火随在那冥阴风之内,附着遁光而入,瞬息便附上了两人神念,无声无息地燃了起来,化做阴冷白光,向命窍烧去。 丹风子与天启二人都曾过了地劫阴火之灾,冥阴火一经沾身,二人便知不妙,催动本元,各自运转法门压制那阴火上窜之势。 然而,周遭冥火阴风相互助涨,风火大盛,哪里是地劫阴火可以比拟?无穷尽得冥阴火自冥阴鬼火崖下窜升而来,直直向着两人存身处烧至。 几个呼吸之间,两道遁光便被周遭冥阴风火破了去,显出了丹风子与天启二人身形。二人甚是狼狈,周身肤色阴冷森白,隐约可见身体内里燃起的冥阴火。 眼看周遭无穷尽的冥阴风火轰然而上,二人定是难逃个身化飞灰的下场! 上回说到天启与丹风子二人身陷冥阴鬼火崖,周遭冥阴风火席卷而来,眼看着就得被那无穷尽的冥阴风火缠身落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便在这千钧一的当头,天启心头忽然灵光一动,却是想起了当日九道人渡地劫时先天灵龟壳未遭冥阴火焚,当下大喝一声,本元运转,身周蓝黑木灵火瞬息大盛,将体内缠绵如针的冥阴风火阻得一滞。随之,天启往腰摆下的金色龟壳饰物上一拍,便见一道金光涌起,化作了一方尺许大小的金龟壳。 天启左手捏了法门,右手向那竭力抵挡冥阴风火的丹风子一指,喝道:“收!” 丹风子修行还要高于天启,应对自然也较天启轻松了些。自天启全力运转本元逼阻阴火的刹那,丹风子便分神注意着天启的动作,此番见那先天灵龟壳显现,双目光华大盛,再看得天启运转法门向自己点来,他自然不加躲闪,只是将周遭冥阴风火一挡,身形反向天启凑去。 随了天启法门运转,一道金光自先天灵龟壳射出,正打在丹风子身上,随之金光一收,已然将全不曾抵抗的丹风子收入灵龟壳内。 看得丹风子被收入灵龟壳内,天启将身形一摆,也化入那龟壳之内。 这当儿,周遭冥阴风火已然席卷而来,正将那已然化作丈许大小的先天灵龟壳包在当中,只见先天灵龟壳表层浮出一纹纹金光,光纹一化三,三化九,接而化作大衍之形。那冥阴风火沾上金光大衍,便向着一旁滑开,难以附着其上。 灵龟壳内,天启见得这先天灵龟壳果然可抵挡冥阴风火,不敢迟疑,当下运转法门,驱动先天灵龟壳化作一道金光,向着冥阴鬼火崖内里行去。 金光可破开冥阴风火,度自然极快,瞬息之间,已然在十多里开外。内里天启运转法门,开了天眼看得清楚,察觉周遭没了那冥阴鬼火,该当是出了冥阴鬼火崖,当下便运转法门,停了那向前疾行的先天灵龟壳,害怕再有甚变故。 这先天灵龟壳乃是前古宝物,又为天启本元凝炼,是以丹风子虽修行要高于天启,却也难看穿内外。他见得天启手上法诀变化,也猜出几分,道:“可是出了那冥阴鬼火崖?” 天启点头,道:“然,你我这便出去一观!” 言罢,天启指向脚下金光荡漾的灵龟内壳,喝得一声:“起!” 随了法门运转,两人身形尽都自灵龟壳内里消失,旋即两道金光一落,都现在那先天灵龟壳外站定。 丹风子向着周遭一扫,只见左右之间虽然寒气凝做幽蓝光花,却没了那冥阴风火,幽蓝晶亮,相互映照,倒显出一派亮堂,前方百丈外有一处阶梯,冰雪环绕,身后数百丈外,另有一崖,其内阴风滚滚,隐见冥火点点,正是那冥阴鬼火崖。 知晓此番侥幸过得那冥阴鬼火崖,以丹风子深沉难测的心境,也不由大是畅快,转身向着天启大笑道:“此番还多亏了道友这上古宝物!” 适才情况危急,丹风子也未曾细看天启施展的宝物,此刻向那犹自悬浮于空的丈许龟壳定睛一看,目显奇光,打量得几眼,方才笑道:“这灵龟壳表生纹理,成先天大衍,当是先天而生,我早先曾听闻大衍宗有一方传自前古金仙道行天尊的宝物,唤做大衍玄龟甲,莫非正是此物?” 天启听得丹风子言语,心头一惊,那大衍玄龟甲乃是大衍宗门秘传宝物,即便宗门之内,也鲜有人知,这丹风子竟然知晓,当真是神通广大。 丹风子看得天启面色,晓得天启心头惊诧,笑道:“我早便探得你刘氏血脉藏于大衍宗门之内,自然日夜关注大衍宗门,处心积虑近千年,知道此事,也不足为奇!” 天启点点头,接而一指点出,收了先天灵龟壳,接而道:“道友当真神通广大,不过此物却非是大衍玄龟甲,也非大衍宗门之物!” 提起宗门,天启不由忆起已亡故的母亲云灵道人,还有那今生再难会聚的父亲兄长和祖父天衍,任他心如铁石,也不由心伤。 丹风子心思灵泛,怎能不知天启心头所想?当下便绝口不提此事,却是指了前方那冰晶环绕的阶梯,道:“若我所料不差,前方那阶梯之后,便当是本尊封禁之所了,你我这便前去一探!” 言罢,丹风子向那冰晶环绕的阶梯当先行去,天启自然也跟随而去。 此处冰晶雪光扭曲,那阶梯远远看去不过百多丈许的距离,实际却有里许之地。待两人行到阶梯左右,抬眼望去,只见前方阶梯层叠,皆是白玉所雕,晶莹剔透,内蕴清光,端得不凡。 天启走在那白玉阶梯之上,眉头微皱,这白玉阶梯之内泛着的清光竟然是道门仙光,他向来不喜仙灵气息,自然心头不快。 丹风子却是心神摇曳,他自真灵被化,成了身外化身之后,千多年来一直为解救本体而奔波,此刻终于携了刘氏后人至此,解禁一事见得眉目,自然难耐心头兴奋。 两人各怀心事,半晌便上得玉阶之顶,自底至顶,正是一百零八级阶梯。 一经登临阶梯之顶,眼前豁然空旷,天启当下便是一滞,只觉一股浩大仙灵气息迎面扑来,让他心神为之震颤,周身不畅。 天启眉头一皱,前方那仙灵气息让他周身不畅,他下意识运转法门张口一吸,却是想要吸纳元气,不想却只有零星的元气自身后传来,前方那片浩大空间之中,竟然无丝毫元气,恍若完全从这一界分割开去。 天启知晓此番地界不凡,隔绝元气,也是无法,只得闭了周身窍穴毛孔,将周遭萦绕的仙灵气息挡在体外,这才定睛向前看去。 只见阶梯之外便是虚空陡悬,其外更是一片浩大场地,怕不是有十多里宽广,阶梯之顶距地有数十丈高下,数十丈下的宽敞地面皆由白玉砌成,底蕴仙光,其上数十丈灵气凝舞。那宽广之极的白玉广场呈长圆,长十多里,宽侧数里许,天启此刻所在悬阶之顶正位于长圆一端。 前方数里许,一片灵雾横空而锁,虚空凝化作诸般仙禽异兽,内里的仙灵气息让天启遥遥望去,都心头冷。 这当儿,丹风子已然大笑着,飞身化作遁光向那片横空灵雾而去。 天启虽然不喜仙灵气,却也无法,脚下一动,施展神行之法,随了丹风子而去。 前后不过数里之地,呼吸之间,两人便已到了那片横空灵雾之前。降身白玉广场地表,天启越震惊于这片锁空灵雾。这灵雾周遭有数里宽广,高淑十丈,内里禽鸣兽吼,仙灵之气滚滚如潮。 即便闭了周身毛孔窍穴,天启依然察觉那如潮般得仙灵气息包裹周身,向那紧闭的毛孔之内死命钻去,让他周身微微痒,大是不畅。 忍住周身不畅,天启开了天眼,向那如潮灵雾之内定睛看去,只觉周遭灵雾仙光淡去,显出内里之境。 灵雾之下有一圆池,方圆数里,池内生水,清光荡漾,尽都为灵气凝聚显化。池外有九方,各盘了一根蟠龙柱,其上四爪金龙锁玉柱,高数十丈。数十丈上,九条四爪金龙双目生辉,射出九道金光,都正对着圆池中央。 在那圆池正中央,虚空悬浮了一颗硕大的圆珠,周遭丈许,呈现血色,内里血光缭绕,却不显阴冷,反倒透出一股宏然磅礴之势,恍若天下苍生都须得在这血珠之前矮上一头,灵池九方玉柱金龙的九道金光便正是汇聚在这血珠之上。 在那血珠之下,有一方玉印,三尺大小,玉印浮在水面之表。玉印透出道道清光,透射入水,只见得那道道清光成符,环绕做一珠,方圆也是三尺,清光珠浸在池中,周身缠绕符咒清光。天启虽然看了天眼,却依旧看不透那清光珠表层的符咒清光,只觉那清光珠内里必定是封禁着此番所寻之人,西楚霸王。 丹风子自然也细细打量了一番,而后大笑道:“早便知道此处禁制为太清仙灵所化,元气修行难以施为,这才弃了元道,辗转求得那太清正法,修仙门之术,这千多年来,为得便是今遭!” 天启在旁听得此言,这才恍若大悟,明白了丹风子为何不修本尊的洪荒兽道,却修行了仙门太清道术。 这封禁之处为镇压内里西楚霸王,纯以仙灵而化,周遭十多里尽皆隔绝元气。天启修元道,于此封禁之处只觉周遭尽都是仙灵气息,全无半点元气可吸纳,如此一来,如三头六臂战魂法相那般耗损过巨的法门都不敢随意施展,只能凭借肉身与本体所蕴元气施为,自然大受限制,而修仙之士,在此处却是大占便宜,仙灵之气浓厚异常,几乎取之不尽。这也正是丹风子修行仙道的因由,如他所言,为得正是此番破禁! “道友在此稍候,待我先行一探!”话声未落,丹风子已然身化遁光,向着清池中央那血珠处遁飞而去。 里许之地,转瞬即致,等那墨绿遁光到得血珠左右丈许,忽然便生出九道火光,向着遁光射去。 天启在那灵池之外看得清切,九道火光乃是从灵池周遭九方那九条盘在玉柱上的金龙口中喷出,那九条四爪金龙一经喷出火光,便在玉柱之上摇头摆尾,身形扭动,竟然活了过来,扭动身躯,当下要脱开蟠龙玉柱。 九道火光端得厉害,以丹风子的修行,却也不敢硬抗,怕被火光缠住之后为那九条金龙所困。是以当下他遁光一收,显出身形,背上丹青巨笔飞至头顶,虚空一划,带出一道墨绿光彩。 那一道墨绿光彩脱开狼毫,旋即便化作一条溪流,蜿蜒盘缠,水珠飞溅,将九条火光微微一挡,乘这一挡得时间,丹风子身形猛然后退,虽未施展遁术,却不比遁光慢上多少,眨眼之间已然回到了灵池外,在天启身侧站定。 这当儿,那九条火光早将当空而舞的溪流化作一蓬水气,窜飞而来,虽然威势浩大,却渐渐势弱。 丹风子右手持了丹青狼毫巨笔,横空便是九笔划出,九道墨彩化了水流,层叠迎击而上,将追出里许的九道火光挡了住。 灵池周边的九方金龙许是察觉丹风子已然离开灵池中央的血珠周遭,扭曲的身子也静止下来,九对半丈许大小的眼珠子依旧紧紧盯着灵池中央那颗悬浮的血珠。 “好生厉害,这九条金龙乃是九州龙脉所凝,恍若整个九州所化,莫说凡间修士,便是那上古金仙也小看不得,否则当日陆敬修道人那师祖又怎须借此物来镇压得了洪荒金兽道的项籍本尊!”丹风子收起丹青狼毫,盯着灵池周遭九方的玉柱金龙,面色沉凝。 天启面色变幻了几番,而后目不转睛得看着灵池之上的那颗血珠,缓缓道:“我曾听祖父讲起,我刘氏一脉先祖登临大宝之后,因顾忌天下修士,曾指派张字房汇聚普天之下的人力物力,在九州之地塑起九座法台龙阵,抽九州龙脉,合凝刘氏血脉,炼化了一方玉玺,唤做九龙玺,以之为皇玺,时代相传,可惜汉刘势衰之后,九龙玺也渐渐没了踪迹。此处这封禁之印可是那九龙玺?!” “道友所言不差,此物正是九龙玺!”丹风子点头道:“然而道友适才所言皇玺却并非此玺,当年汉刘高祖委张字房聚合九州之力,而铸了一对九龙玉玺,其一抽取九州龙脉而成,用以镇压本尊项籍,另一玉玺却仅得其形。此处玉玺方是那得了九州龙脉的九龙玺,汉刘皇室世代相传之物不过是仿品罢了!” 天启从未听闻这等说法,然而他知晓丹风子深不可测,心头也信服丹风子的言语,只转身问道“此事汉刘氏后人都是不知,你又如何知晓?” 丹风子大笑,随之右手一探,自衣袖内取出一物,乃是一方巴掌大小的玉印,玉质古朴,内蕴清光,三层镂空雕刻,顶部雕有九条四爪飞龙,张牙舞爪,纷抢一颗血玉雕珠,九龙栩栩如生,神态各异。 丹风子将玉印一翻,只见得玉印之面上雕了一行小篆:承天治世汗! “原来此印竟然落入你手!”天启只消看得一眼,便知晓这正是汉刘皇室相传的玉玺,九龙玺! “我为解本体封印,察探此事千多载,要得这方玉玺,又有何难!”丹风子笑道,接而将手上玉玺一抛,抛予天启,道:“此本你刘氏之物,今日物归原主便是!” 天启面色复杂得接过那九龙玺,轻轻抚手其上,触其纹理,恍若抚过了两千余年前的那段岁月,只觉战火硝烟,铁马冰河,纷纷上得心头,一时也是心神颤动。 良久,天启方才收起那九龙玺,向着丹风子行了一礼:“多谢道友成全!” “不敢,不敢!”丹风子回了一礼,接而话锋一转,指了前方灵池之中的血珠道:“此处九龙玺合了九州龙脉,非我等修行可破,若想解禁,只有道友以你刘氏亲族的血脉方可破封!” 天启点头,当下也不言语,紧闭周身毛孔窍穴,脚下一步行出,便已到了数里开外,正站与那颗血珠丈外,脚下灵池翻起一**的仙灵气息,让天启周身越不畅,只觉忽然掉入了一处沼泽泥潭,周遭都是泥泞腥水,粘稠阻滞。 他闭了双眼,看得天眼,向前踏出一步,便到得血珠之畔,如此一来,自然惊动了灵池周边的九龙玉柱,那周遭九方玉柱金龙嘶吼连连,扭曲着巨大的龙躯,皆自那蟠龙玉柱上窜飞而起,向着中央血珠之畔的天启冲撞而去,张牙舞爪,煞是威势骇人。 天启为那九龙目光所对,感受最是真切,只觉周遭九龙恍若化作了整片九州大地,劈头盖脸地向自己砸了过来,当下避无可避,抵挡更是无从生念! 丹风子此时也行至丈外,看得情况险急,喝道:“快些将血涂上血珠!” 天启只是一时心神为此所摄,被丹风子一言点醒,当下不敢迟疑,一指点在那血珠之上,控制肉身毛孔,在指尖逼出一滴鲜血。那鲜血一经沾染到血珠之上,当下便浸润开来,散入血珠内里,只见一道血光自血珠内里爆出,化而为龙,自天启手指盘旋而上,顷刻间便盘上了天启周身,接而龙化血光,隐入天启身躯之内,消失不见了。 自天启引血破印,到血龙没入周身,不过眨眼光景,此刻那九条金龙方才扑到左右,然而却未曾马上冲撞而上,只是在天启周遭飞舞,硕大的脑袋不时嗅得两下。 半晌,血龙融入天启周身血脉,那九条金龙也识得天启血脉气息,数十丈的身躯一摆,皆盘旋在天启头顶,摇头摆尾,将周遭仙灵气与下方灵池搅得浪潮澎湃,好不壮观! 此番虽身处仙灵波荡之间,天启反倒没了先始那憋屈之感,盖因头顶这九条金龙乃是九州龙气与皇气所化,非是仙道法门,九州龙脉浑厚之极,将周遭仙灵气息的波荡都挡在外围,不得靠近天启半分。 天启得了这桩好处,不由大笑,接而向那丹风子道:“道友但请进来便是!” 丹风子身形一动,便到了天启身侧,他抬头看着头顶那九条金龙,面上显出几分羡色,道:“这九州龙脉所化金龙好生厉害,专为镇压西楚霸王而炼,只有防御封印之用,然得了你汉刘宗室以心血驱策,能得九州金龙护持周身,便是对上前古金仙,也大有可能保得性命周全!” 天启大笑,接而屏气凝神,一指点上前方血珠,喝道:“开!” 血珠猛然一颤,便随了天启手指法门而浮动起来,周身血光璀璨,却是缩作了一颗寸许大小的血珠,接而镶入下方那三尺玉印,接而只听得九龙齐吼,九条四爪金龙也便嵌入玉印之顶,那三尺玉印随之化作两寸大小,自灵池悬升,落入天启手中。 天启手上持了那九龙玺,面色白,暗自道:“这九州龙脉好生霸道,单单是收印,便让我心神震颤,若无大修行,用上一次便是周身心血大伤,日后怎能随意驱使这九州龙脉做护持之用!?却是看得用不得,让人好生无奈!” 九龙玺既收,玉玺借由九州龙脉所成清光符咒自然也便散了开来,内里显出一条玉符,三尺长短,这玉符正是前古金仙所设,散出道道仙灵潮气,周遭那灵池灵雾尽皆因此玉符而生,玉符之内清光缭绕,然而却有一点乌光不散。 天启看那玉符一眼,便被其威势所摄,同时双眼不由自主地便盯上了清光之内的那点乌光,心神之中猛然就闪现出一道惊天电光,恍若可将这苍穹割破般! 此时,那那丹风子闭了双眼,悬浮于灵池水波之上,缓缓沉下身形,将身子浸入灵池之内,右手抬起,运起了正宗的太清正法,手上泛起一道清光,缓缓抚在那三尺玉符之上! 那玉符乃是太清金仙所布设,此刻丹风子以太清法门施为,自然也触到玉符之上。 便在丹风子右手触上玉符的一刹那,只见那玉符之内乌光一抖,形态迅变大,旋即便成了尺许大小,在玉符内里散出道道乌亮闪电。 天启天眼之内光华大盛,全力看去,这才看到那乌光原型,原来那乌光竟然是一柄乌黑亮的三叉两刃刀! 三叉两刃刀显形之刻,丹风子猛然张开双目,内里竟然显现出双目重瞳,重瞳一转,便是煞气横空,以天启心志也难保心境平稳! “此番劳烦道友相助!”丹风子重瞳一转,向周遭扫过,良久,方才转身看着天启,沉声喝道,声雷滚滚。 丹风子双目内重瞳一显,天启便知晓玉符内里的霸王本尊透空与丹风子道人建立了命窍联系,此刻站在眼前的这重瞳丹风子,正是楚霸王借分身丹风子显形。 “无需如此!”面对了这西楚霸王,天启也不敢托大,接而道:“道友被太清玉符所困,此刻借由分身施展太清仙法而勾通命窍,怕是难以持久,该当如何解救?道友但说无妨,天启定然尽力!” 西楚霸王重瞳扫过天启,哈哈大笑道:“项某承情了,不过这方玉符乃是当年太清金仙玄都老匹夫化身黄石道人所设,道友你虽修元道有成,却到底时日尚浅,单单一人怕是难以破除那老匹夫所设的太清仙符,好需我三人合力而为!” 天启尚还是第一遭听闻那镇压了西楚霸王的金仙名号,一经听闻,面上微微变色,道:“难道是太清玄都宫的玄都**师化身黄石道人擒拿镇压与道友不成?” 西楚霸王咬牙切齿道:“正是那老匹夫,若非那老匹夫亲自出手,单单凭他那徒儿张子房,又怎能擒我?怕是早被我拿来一刀杀了,可恨那老道以大欺小,毁我肉身根本,若非我那命窍真灵异与常人,早些年又杀遍天下,收取了浑厚命元,只怕早便消亡,哪能存留至今?!” 天启虽然被这秘闻所惊,然而他日夜参悟天道,心性坚韧淡定,瞬息之间,也便恢复了先前心境,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他心头却是暗暗思索,元道修行并重命窍和肉身,二者皆为根基,若没了肉身,还怎生修行?何况我元道中人肉身与命元并存,不分彼此,毁去了肉身,怎生还能留下命元?这西楚霸王命窍修行当真有古怪! 心头这般思索,天启却也不语,只是对于元道存疑越多,盼着当下便能得人解惑。 西楚霸王想起当年情境,面色黑,哼得一声,这才转而看着天启道:“我知道友与元道修行有诸般疑惑相询,然而此番我以命元入分身,现下怕是难为道友解疑,道友但且安心,我项籍出口之言,向无二样,一待脱困,定当为道友好生解答元道修行之本!” 天启虽然心头可惜,却也只有点头应是。 那西楚霸王接而道:“此番既然黄石匹夫一脉有后人前来此处,那便等他一等,看他等有甚花招施展!” 言罢,双目一闭,再睁开双眼之后,内里重瞳已消,却是西楚霸王命元回收,接而成了丹风子道人本元控体。 丹风子收回置于清光玉符上的右手,对天启道:“那陆敬修承继太清一脉,此番借得定风珠,定是来此封禁之处,我等二人便潜藏于侧,看他有甚花招,再行动!” 天启自然点头称善。 丹风子看了左右周遭一眼,笑道:“道友刚刚费了心力收去那方九龙玺,若再施展却是费力了些,然而此处若无金龙盘玉柱和那血珠玉印,却是处大破绽!” 说话间,丹风子自身后取出那柄丹青狼毫,虚空描绘,点点墨彩自狼毫笔尖流出,接而于半空流转,竟渐渐显出一方墨绿色的九龙玺。待得描绘出这方九龙玺,丹风子巨笔向前一点,正点在那虚空绘出的九龙玺上。 只见那墨绿色的九龙玺顶端九龙一抖身躯,化作数十丈的金龙,各自飞向灵池一方,盘上了那高大玉柱,双目炯炯,盯视着灵池中央。而玉玺之上的血珠也幻化为丈许方圆,内里血光缭绕,其下玉印荡出丝丝清光,接而化作符咒之形缠绕了下方的太清玉符。 这灵池之内连带周遭九方盘龙柱瞬息之间便又恢复了先前模样,九龙玺栩栩如生,恍若从未有过丝毫变化一般。 这般神通手段,天启自是难以想象。然而他一心修大道,视万千法门皆为小道,尽管心下一赞,却也不甚看重,只是淡淡笑道:“道兄好手段!” 丹风子笑而摇头:“以道兄心性,怎会看上这般雕虫小道?” 接而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俱都是身形一摇,各自施展法门隐去身形,灵池之内,只余得一道太清玉符,内里一点乌光,端得显眼。 片刻之后,一道清光自百丈冰原下的冥阴鬼火崖内窜出,那清光窜出阴风冥火,便是一抖,接而显出一道人身形,灰白道袍,三缕长须,目生重瞳,正是重瞳仙翁陆敬修,手上托了一枚寸许大小的珠子,散出道道土黄色的毫光,毫光之内,风火皆定,这土黄色的珠子自然便是他自离朱宫求得的那定风珠! 重瞳道人将定风珠收在袖中,接而化了清光向前方遁去。 清光划空而过,几个呼吸之间,便到了那一百零八级白玉阶梯之下,这一百零八级阶梯乃是当年重瞳师尊亲自雕砌而成,重瞳道人心敬师尊,不敢施展遁光穿越,只是去了遁光,一步一步等上阶梯之顶,如此方才驾了遁光,向着白玉广场中央的灵池遁去。 眨眼间,清光便落在了灵池之外,显出重瞳道人陆敬修的身形。 那重瞳道人看得周遭一眼,目光盯在灵池中央的那血珠之上,自语道:“祖师与师尊所言正是此处!” 言罢,重瞳道人化做清光,遁入灵池中央距离那血珠两丈许的位置,显出身形来,他看得周遭那九方盘龙玉柱一眼,便自袖中取出一方玉盒。他将玉盒双手举起,置于天灵之上,向着东方遥遥一拜,这才打开玉盒,玉盒内里有一枚寸许玉符,玉符之内流动着丝丝金光,流转而为四爪金龙型,与九州龙脉所化金龙一般模样。 却是当年张子房受御命炼制九龙玺时,私自采九州龙脉之气而炼的玉符。此玉符的诸般功效先且不言,最为紧要的便是,持了此符,再以法门运转,便可不惊动灵池九方那九州龙脉所化的四爪金龙,而悄然入得此处的禁制之内。 重瞳道人手上持了那玉符,运转门师所传的法门,玉符之内射出丝丝金光,化而为龙,在他身周缠绕盘旋。 如此这般,重瞳道人方才小心翼翼地向着那血珠走去,此处九龙玺的厉害,他早听闻师门长辈讲过,自然不敢大意,待得近到血珠丈许,他又抬头看了一眼周遭九方盘龙玉柱,见其都沉稳如昔,方大步上前,到了那血珠之畔。 到得血珠之畔,重瞳道人右手持了龙气玉符,向血珠缓缓贴去,只见得那龙气玉符周遭金光闪射,化而为龙,缓缓透入硕大的血珠表里,接而那血珠便缓缓散了开去,血珠下方的玉印也随之自灵池升起,悬浮在半空之间,玉印清光一收,便显现出了那下方的太清仙符来! 重瞳看着那血珠与玉印,眉头微皱,却是自语道:“怎会如此?这般景象,却是与师尊所言不一!” 他定睛看了一眼灵池下方的那太清仙符,方才点头道:“这太清仙符倒是不差,这等仙符,浩然仙威,也只有师祖那般前古金仙方能设得!” “许是年代久远,这九龙玺也生了变化!”重瞳道人微微摇头,左手捏了道印,运转太清法门,周身荡出太清仙光,接而脚下一动,向着灵池之下沉去,待入得灵池,重瞳道人周身太清仙光与那灵池相合,继而化出丝丝清光,融入太清仙符周遭的仙光之内,重瞳道人随之也缓缓停在了那三尺许的仙符之畔。 待得身形悬停,重瞳道人轻轻一抛手上的龙气玉符,那玉符化龙,随之缠绕在他身周,接而重瞳道人自袖内取出一卷竹简,其上书了《太公兵法》,正是当年黄石道人赐予张子房的仙家宝物。 此卷本就是为镇压西楚霸王而炼的符卷,其后事有变故,便未曾用得上这幢宝物。此番重瞳陆敬修奉师门之命下界,还被赐了这卷竹简,内里涵义自然清楚,却是那黄石老道真身玄都法师遣重瞳下界以这竹简《太公兵法》再为西楚霸王添加一道封印。 重瞳道人取出竹简,向东方再拜,同时托起竹简。那泛黄竹简一经灵池浸泡,内里顿时泛起丝丝清光,内里飘出一纹纹的小篆,小篆飘出竹简,便化而为清光,成了符咒之形,那竹简周遭清光符咒缠绕,成了一方太清仙符的模样。 这当儿,灵池下镇了西楚霸王的那方太清仙符却有了变化,内里那点乌光猛然一转,竟然化做了一个大汉模样,即便在玉符之内,却也看得出这大汉身躯高大,面色黑,周身披了一幅黑铁软甲,周遭煞气充盈,黑云滚滚,将那仙符之内的清光也冲了开去,只是却难以冲破仙符桎梏罢了。 那大汉双目一转,竟然也是重瞳,便自仙符内里向外看来,正盯视着重瞳仙翁陆敬修,重瞳一转。 陆敬修正施展太清仙法,要趋太公兵法符卷上封,不想心头猛然升起一道寒气,不由自主就停了手上动作,向镇压了西楚妖孽的仙符看去。 这一看,便看出了其后的变故祸端! 却说重瞳道人陆敬修定睛向那仙符一看,正对上仙符内里西楚霸王元胎的双目重瞳。 重瞳道人当下大惊,他虽不曾与此妖孽相对,却在千五百年前与同修洪荒兽道的道生对敌多载,对这妖孽修行的古怪功法有些了解。 知晓那古怪法门厉害,肉身与命窍同修,命窍七魄化入肉身,然而却是不凝道体元胎,本元与肉身同一,肉身便是修行根本,没了肉身就没了根基,只余一点本元,难以修行。 这点却大是不如他仙门道法,先修命窍,炼道体元胎,即便肉身不存,虽然终究难得大境界,却也能再继续修行道体元胎,成散仙境。 然而此刻他见那妖孽被镇命元竟然化做元胎模样,显然是被镇之后还有单修命元,这等怪事自然让他心神震惊! 重瞳道人强自镇住心头震惊,向那仙符一指,喝道:“你这妖孽,怎生变幻出我道家道体元胎模样,惑人心神,当真是妖孽一流!” 仙符内里那西楚霸王却是哈哈大笑:“你这小辈,却是见识浅薄,你仙门道法本就专为修行命元而来,本尊如今单剩得命元,自然只能修你仙道法门,否则本尊怎看得上这等法门?!” “你这妖孽,我仙门道法乃是大道,怎是你这等妖孽所能明晓?”重瞳道人自来尊崇仙道,怎荣妖孽口侮仙门道法?当下恼羞,喝道:“倒是妖孽你那邪魔功法,怎能抵挡我仙门道法?哈哈,任你魔功滔天,终究也只是落个被封印镇压的下场!” 此言触及了西楚霸王项籍的痛处,当下仙符之内那元胎将身子一摆,周身铁甲散出无边煞气,乌云滚滚,喝道:“你这小辈,不过刚入仙门,连你所修的仙道都不明晓,却也敢出口辱及本尊,便是当年那黄石老匹夫也不敢如此辱及某家!” 西楚霸王暴怒之下,重瞳内里绿光闪烁,即便隔了太清仙符,依旧让重瞳道人胸口憋屈,旋即怒喝道:“你这妖孽,竟敢辱我师祖,当真胆大包天!” “原来你是张子房那厮的后辈,哼,便你与你师这般修行,某家若是在外,伸手便拿来一刀杀了,却也敢如此猖狂!”西楚霸王哼得一声,却是冷声道。 重瞳道人听这妖孽屡次辱及师门,面色一变,当下也不再言语,却是一指点上了《太公兵法》所化的那符卷仙光,要运转法门,加印这仙符。 便这当儿,太清仙符之内那西楚霸王猛然吐气开声,周身黑云爆起,双目之内重瞳便是一转,成了绿光,接而重瞳再转,幽然绿芒之内又多了几分赤红血色。 西楚霸王全力运转元胎,重瞳二转,定睛向那重瞳道人陆敬修一眼看去,顿时血光杀气便顺着那重瞳目光向外突去。西楚霸王两千余载的修行岂能小看? 但见得太清仙符微微一荡,单凭仙符之力竟然也无法完全封锁这重瞳神目的全力一击,一丝血光自仙光内里射出,正向着重瞳道人陆敬修,只是可惜那缺口旋即就被周遭滚荡如潮的仙灵气息所封。 重瞳道人正施展法门下符,猛地察觉周边杀气腾腾,心神摇曳,便知道不对,赶忙停下仙符法门,双目重瞳也是两转,内里清光荡漾,对上那两道血光。 血光经由太清仙符封锁消磨,早没了先始威力,然而重瞳道人以一双重瞳神目迎击,却依旧被震得脚下浮动,站立不稳,双目微微生疼,只觉冰冷杀气顺着那目光直传入目,似乎可将自己元神冻结一般。 “此处太清仙符果然已是不妥,师祖神机,若再给你这妖孽些时日,怕你还真能脱困而出!”重瞳道人受了一击,心下大惊,指着那太清仙符喝道。 说话间,重瞳道人张口吐出一道白光,环绕周身护持,防止那西楚霸王再行打扰,右手再一点太公兵法所化清符,双目注视着前方的太清仙符,当下便要下符。 便这当儿,一直悬浮在灵池上方的血珠与那玉印忽然动了起来,玉印散开一团清光,向下罩去。 重瞳道人暗道一声不好,这九龙玺怎会忽然动?他不及思索,却现已然陷入一团清光之内。 重瞳道人此刻尚且以为是九龙玺动,当下心神一动,将那枚张子房采九州龙气而炼的玉符拿在手中,依照师尊法门运转,想要借此躲开九龙玺的玉印清光。 不想,他正催玉符,却现周遭那清光变成了墨绿色的光彩,恍若画卷水彩一般的颜色,那墨绿光彩一经出现,便缠绕流转,幻化山河。 “石子长,你这鼠辈!”重瞳道人心头大震,这等幻化神通,他在那邓木山黑木林曾领教过,怎会忘记?当下就知此番中了埋伏,且那对手正是黑木林内所遇对手——石恪,石子长! 这当儿,周遭墨绿光彩已然化作一派山清水秀,左侧那青山之巅,正站立了一道人,三缕长须,灰白道袍,目生重瞳,竟然与重瞳道人陆敬修一般模样。 重瞳道人知晓此乃幻境神通,按奈住心头惊怒,右手横空向那幻化出来的道人一指,喝道:“去!” 一道白虹自重瞳道人身侧破空而去,直指那幻化道人。 经了幻化而出的那道人也是随之张口一吐,一道白虹迎了上去。 两道白虹剑光相遇,在半空相击开来,却是白虹破空,剑气纵横,周遭山河草木尽都被那剑气削作粉碎,难以存留。 飞剑斗得几个回合,重瞳道人心生不耐,运起太清道法,凌空施展剑决法门,那白虹一化三,三化九,瞬息就成了九道剑光。 幻化道人也是一般法门施展,幻出九道白芒,然而此三清化法门乃太清秘法,丹风子借由幻阵模仿而来的神通对蔡经还罢了,对上这早就得了天仙位的重瞳仙翁,却是有所不及,只见得白虹贯空,对击得几番,有九道白芒合而为一,化作一道冲霄剑气,直直刺破了另外九道白光,接而向那幻化而出的道人刺去。 那剑光是何等迅疾?幻化而出的道人躲避不开,瞬息就被剑光穿身而过,绞做两段,接而化成一道墨彩消失了。 待那道人破去,周遭清山秀水也随之模糊。 重瞳道人喝得一声:“破!” 只见白虹贯长空,剑气闪耀,罩定八方,正是太清一脉中规中矩的御剑法门,却是威势无匹,周遭山水经了剑光抖刺,都化作了墨彩,接而幻阵也破了开去。 丹风子一直便在阵外注意着内里情景,见得如此,当下喝道:“果然厉害,看我六十甲子神!” 说话间,丹风子右手自袖中取出一幅画卷,猛然一抛,那画卷虚空展开,正是一幅《六十甲子神像图》,画轴一经展开,便幻而为一片金光,接而金光一晃,已然将陆敬修周遭笼罩在内。 重瞳道人刚刚破开先前丹风子所设幻阵,忽然觉周遭金光闪耀,金光消去,却是到了一处金碧辉煌的巨大宫殿之中。 在那宫殿两侧,站了六十位金甲神将,俱都十多丈高下,当先一神将双目圆睁,两道金色目光紧紧盯着重瞳道人,那神将金盔之后垂了一条丈许粗细的长辫,直达腰际,面向甚是粗豪。 “甲子太岁!”重瞳道人陆敬修得了天仙位,又承袭了太清一脉,是以虽然不在上界天庭供职,却也认得那天庭神将,当下一看金甲神将,便认出了此将来历。 他目光向那金殿内里一扫,当下眉头一皱:“竟是六十甲子!” 那甲子太岁神将金辨将军猛然喝得一声,伸出巨大的双手就向地上的重瞳道人抓来,带起风雷阵阵。 重瞳道人知晓这六十甲子都乃幻化神将,心头倒也不惧,张口吐出一道白虹,向那幻化而出的甲子太岁头颅刺去。 飞剑白虹,瞬息千里,且那甲子神将身形过巨,怎来得及躲闪?只见得白光一闪,那飞剑已然刺上了金辫将军的巨大头颅,飞剑一绞,便将盔缨斩落,自前额穿入,瞬息之间,那甲子太岁后脑便穿出了一道白光。 重瞳道人看得如此,哈哈大笑:“石子长,你这甲子太岁却是唬人得紧!” 然而,那甲子太岁被飞剑白虹穿脑,头部金光一闪,却并未倒下,双手依旧向下抓来,动作与先前一般迅疾,重瞳道人心头一松的当儿,那金辫神将已将他抓在手中,闷雷般爆喝一声,丈许大小的双手施力,抓了重瞳道人手脚向两方撕去。 重瞳道人当下大惊,施展太清法门,周身清光鼓荡,却也只是将那神将双手微微撑开一丝,哪里能逃脱得开? 只见甲子太岁神将双手一分,手中那陆敬修道人就被撕了开来,成了两段。接而那两段尸身却化作一张纸符,成了飞灰散了开去,而重瞳道人陆敬修本体则现身与十丈开外,他此番一时大意,吃了苦头,若非最后时候以符纸化了替身而遁,只怕真得被那神将将肉身撕开。 “这幻化而来的神将好大的力气!”重瞳道人心头又惊又怒,他得了天仙位,又承袭太清一脉,不想却被这妖孽同伙石子长屡番阻挡,怎能不怒? 重瞳道人惊怒交加,右手一翻,现出一鼎,正是蔡经身死之后留在黑木林的莲鹤方壶。只不过此时莲鹤方壶已然不是先前模样,铜鼎顶部的白鹤消失无踪,下方的四条青蛟也没了踪迹,却是因着先前黑木林争斗之时,仙鹤青蛟元神被石子长施展手段灭了去。 重瞳道人取出莲鹤方壶,右手在鼎上一拍,一道清光便蒙上了那青铜巨鼎,接而鼎身随了清光抬升,到得重瞳道人额头之上三尺。那重瞳道人又自袖中取出一方两寸许的玉鹤,内里清光荡漾,他右手一抛,喝道:“去!” 玉鹤得了太清法门驱策,瞬息便涨做丈许,接而飞得两翅,便成了十丈许大小,周身清光缭绕,搓嘴长啸一声,长翅一翻,只见得一道清光闪过,带出层层残影清光,残影一抖,又成了一头十丈许的清光巨鹤,随了前方那巨鹤而去,瞬息之间,那巨鹤便化出八影分身,只见九条巨鹤在金殿之中向那六十甲子窜去。 巨翅一张一合,那领头的清光巨鹤就到了甲子太岁身前,那甲子神将此时头部完好无损,却是已然修复。 巨鹤度极快,长喙一点,正点在甲子太岁金辨将军的头颅之侧,那金辫将军不及躲闪,被鹤喙啄得一下,半边头颅便散了开去。他也不在意,丈许巨手向前抓去,正抓向巨鹤脖颈,然而那巨鹤体型虽巨,却甚是灵活,身形抖动,长翅一翻,就到了十丈之外,再一翻翅,却又到了跟前,巨爪向金辨神将的头颅抓去,来去迅即,恍若风雷一般。 那甲子太岁的神将到底不过以画入幻,靠得灵气滋养,方才有了神力。若比神通,哪里能及得上重瞳道人以上界仙禽真身为本体所炼制的这玉符化鹤? 两遭斗得几个来回,那金辫神将就被啄得周身破碎,金光在其周身闪起,却是修补那破碎之处。 重瞳道人早就祭起了莲鹤方壶,见得此景,一声冷笑,一指头上青鼎,喝道:“收!”一股庞大吸力向那神将卷去。 修补金辫神将的仙灵气息瞬息就倒卷而回,化了一道金光,被莲鹤方壶吸入内里。 如此这般,巨鹤再斗得两番,那太岁甲子神将便彻底消无了去。 两方相斗得片刻,六十甲子神将俱都被周遭仙鹤化做虚无,重瞳道人在金殿内里小心游走,也是无甚损伤。 甲子神将全消,金殿之内仅仅遗留了六十点墨彩,正是画卷之上的墨彩,也是甲子神将的本原所在。 重瞳道人看得墨彩现,便知晓破阵在即,当下伸手一收,将巨鹤归原为一方玉鹤,接而哈哈大笑:“你这妖孽,也不过如此手段,竟敢在我眼前卖弄,看我破你幻阵!” 重瞳道人说话间,右手一指点向那悬浮墨彩:“收!” 墨彩被莲鹤方壶一吸,当下便向着莲鹤方壶偏斜而去,只是这墨彩为丹风子石子长所控,自然不比先前灵气,竭力抵抗那青鼎的吸力。 然而丹风子修行虽深,却也不比重瞳道人,随了重瞳道人周身法力运转,阻滞得片刻的墨彩便向莲鹤方壶投去,金殿之中忽然染上了几分血红色,却是丹风子斗法失利,一口鲜血喷在了画卷之上。 便在莲鹤方壶吸收墨彩的这当儿,重瞳道人身后猛然显出一团蓝黑火焰,接而现出一个身躯十多丈的洪荒巨人,额头之上漂浮了一团蓝黑火焰,内里有三头六臂的图腾灵魄相。 洪荒巨人一经出现,一只巨手就到了重瞳道人身后,显然是早有准备,蓄势一击。 这巨人法相修行本不低,且重瞳道人又正与丹风子斗法,怎能躲闪?当下只及以散出一层清光,就被那巨手打在了身上,那一层清光缓得一缓,巨手之力尽都施在重瞳道人的身躯之上。 洪荒巨人法相自然便是天启所化,他已然修至天地战魂第三重境,化身法相之后神力是何等的惊人,重瞳道人即便有天仙位的修行,然而直接以肉身相对这巨力,却也是难以抵挡! 只听得喀喀一阵脆响,那重瞳道人的身子已然被打飞了开去,周身骨骼怕不是断了个七七八八,便是元神也随之受了大创。 突遭偷袭,再见得那洪荒巨人法相,重瞳道人当下心头震骇,也顾不上再封印西楚霸王一事,勉强捏了法门,向着一直悬于头颅之上的《太公兵法》仙符一指,张口就喷出一蓬血雾。 那《太公兵法》竹卷本来已化做仙符,此刻经了重瞳法门变化,再经由鲜血一喷,却是变换为原先那竹简的模样,周身泛黄,带着点点血滴。 三尺大小的竹简凌空一转,就成了一道黄光,卷起向后跌飞的重瞳道人陆敬修,瞬息就冲上幻阵内金殿之顶。 这太公兵法乃太清门人玄都**师为镇魔所炼,厉害之极,若非先前重瞳要以之加固封印而将此物化做仙符,只怕早就以此破了幻阵。 此刻生死攸关,重瞳道人哪里还顾得了封印一事?是以便坏了仙符,将宝物接而化作原先那卷《太公兵法》,卷了本体,当下就冲出了六十甲子图的幻阵,接而向着远方遁了开去。 咔嚓一声,六十甲子神之画卷已成两截,丹风子面色一变,左手捏印,右手向那太公兵法所幻的黄光一指,背后丹青狼毫化作一点墨彩追了上去。 黑蓝光华一顿,天启所化洪荒巨人法相也施展神行法门追将上去。 只可惜,那太公兵法经由玄都法师日日凝炼,几乎不亚于封神宝物,此番先行遁去,丹风子与天启二人却是追将不上,只能眼看着那黄芒远去。 “棋差一招,被这重瞳老道遁去!”丹风子皱眉叹息:“这老道好高的修行,被你我二人连番偷袭,竟然还能生离此地!” 那洪荒巨人身子一摆,已然化作了一少年模样,正是天启。此处灵池之上毫无元气可补充,他施展巨人法相耗损又巨,此刻重瞳老道已然遁去,他自然不愿再行消耗本体所储元气。 天启看得一眼重瞳道人遁去的方向,也是点头:“这道人好生了得,中了我法相一拳,还能遁走!” 天启说话间,神色依旧淡然,显然未将这麻烦放在心上。 第二十九章道之三问丹风子看在眼中,暗道:这少年求道之心甚坚,眼中除道之外,怕是无有他物,自然不将这麻烦阻碍放在眼中,若是任由他修行下去,只怕日后有望求得命魂大全,得那不灭大道! 这当儿,天启已然转返,向那灵池中央封印了西楚霸王命元的太清玉符而去。 丹风子也随之返转,等二人到得太清仙符之畔,仙符灵气潮般涌荡,让天启好不憋屈,暗道:可惜要驱策九龙玺耗损过巨,否则必当不沾染这仙灵气息。 丹风子看了一眼那太清仙符,转身盯视着天启道:“九龙玺虽被道友收去,此处这太清仙符依旧是大麻烦,还需道友相助,你我三人内外合力,方可能破去封印仙符!” 天启闻言一愣,此时此地,周边元气全无,若是再行施展元道法门,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便得落个筋疲力尽元气枯竭,到时若这丹风子心有恶念,今番怕难生离此地。 这些念头只在天启心头一转,他一心求道,宁九死而不悔,此番终于遇到了修行元道的前辈修士,即便内中可能有诈,他依旧要试上一试。 天启当下点头笑道:“一切依了道友就是!” 丹风子目射奇光,看了天启半晌,接而也是哈哈大笑。 两人笑毕,丹风子指了那太清玉符道:“此番你我三人合力,要劳烦道友以本元灵火相助!” “那是自然!”天启但下得心思,便不迟疑。 丹风子点点头,也不言语,运起太清法门,一指点上前方玉符,只见得清光激荡,内里那点乌光也缓缓流转,先是化作一柄杀气冲盈的三叉两刃刀,接而却是化作了适才那周身铁甲的西楚霸王元胎,乌光震荡,合了外围丹风子共冲仙符禁制。 天启也不迟疑,右手搭上那太清玉符,天地战魂法门运转,额头火焰图腾闪现开来,燃起一团蓝黑灵火,点点本元巽风木灵火自肉身之内泛起,接而汇聚成一道蓝黑火焰,经由右臂渡向太清玉符,向玉符之内的滚滚仙灵气息冲了开去。 那太清仙符之内仙灵气鼓荡如潮,滚滚荡荡,天启那本元灵火一入其中,便被周遭仙灵汪洋冲围上来灭了去,天启只得源源不断凝练肉身元气,提取灵火,接而依旧向内冲去,周身元气耗损之巨难以想象。 片刻之后,形势依然没有好转,天启额头之上那灵焰图腾光芒也开始暗淡了下去,他自知难以持续,心头便起一念,欲以法门召唤独角火蛇元灵入火蟒之体,借其势破此符。 便这当儿,忽生变故! 便这当儿,天启忽然察觉那仙符之内的仙灵气息一盛,浩浩然,向着自己波荡而来。这仙灵潮气来得古怪突兀,天启不及多想,只得本元急转,额头那点蓝黑木灵火也是一炽,周身木灵火自右手而出,挡在那灵潮之外。 便这当儿,他心头猛然升起一股寒气,向左侧那丹风子看了一眼,只觉丹风子的身形渐渐散出了淡淡墨彩,恍若先前那墨彩化身一般。 “莫不是——” 天启心头警觉刚起,便有一掌无声无息地拍在了他的后背之上,他正运本元木灵相抗仙符灵潮,怎及抵挡?自然被那一掌打得个正着,木灵火一时散乱,身形也顺了那掌势猛然向前飞去。 他肉身强悍之极,被这一掌打中,倒也损伤不大,只是忽受外创,内里气机不调,加之一股浑厚仙灵之气随了那掌势而来,与元气相抗,身周所留元气瞬息便耗了一大半去,也再难抵挡那仙符之内的仙灵之潮,右手随之被那一股仙符清光猛然震开,向那仙符飞扑而去的身子自然随之又受了那清光一击,远远落在数丈外的灵池之上,当下喷出一口血雾,周身乏力。 太清仙符之恻那丹风子的身形渐渐淡了去,终究化作一点墨彩,墨彩一晃,便向后飘了去,正飘向天启先前所在之地。 此时那里正站着满脸微笑的丹风子,墨彩到得他身侧,微微一晃,便化了进去。那丹风子遥遥看着天启,也不说话,更不动势,却是知晓天启周身元气几近枯竭,难有再战之力了。 天启站起身形,面上也无多少恼怒之色,只是定定看着那面上带笑得丹风子,脸色苍白。 丹风子看这天启,面上的微笑渐渐淡了去,叹了口气,道:“道友见谅,此番为得项籍脱困,不得不劳烦道友了!” 丹风子说话间,一指那太清玉符,接而道:“这太清仙符专为镇压我元道修士,非同小可,非我等可破。项籍自被困之后,日夜思索,两千余载的功夫,这才想出一个金蝉脱壳的法子,却是要道友以代为挡劫!” “何解?”天启暗暗察探周身,只觉周身元气已去了个七七八八,本元巽风木灵火焰也甚是微弱,却是此番消耗过剧。 那丹风子知道此处灵池之内全无半点元气,是以也不在意天启拖延,指了那灵池之底,开口答道:“这太清仙符虽厉害,然而经了项籍两千余载来的消磨抵挡,若以他元胎全力一搏,却也不是不能破之。 只是在这仙符之下的灵池之底,有一方镇魔石碑,乃玄都匹夫**所设,可通仙门仙灵之气,是此处灵禁的仙灵之源。若那石碑不去,我等便难破此符,多年筹划落个无用,项籍也难脱此境!” 他看得一眼天启,道:“且以我等现下修行,若无宝物相助,定不能破那石碑。是以此番还需借道友命元为媒施法,将那石碑连通仙灵的功效屏蔽片刻,好让我与项籍破符!只不过,那屏蔽法门耗损命元过剧,道友自然是不会答应,是以我才出得如此手段!” 话至此处,天启心头也是明了,眉头一皱道:“所以你便想擒了我,以我替你等挡此劫数?” 丹风子微微笑道:“正是如此,子长本不欲为难于道友,奈何此屏蔽法门需以元道修士为媒,媒介修行关乎此番成败,马虎不得!我等身处之域修行元道之人少之又少,有道友这般修行的更是我从未得见,是以只得再劳烦道友一遭了!” 天启面上无甚表情,看了一眼丹风子,接而向着那太清仙符道:“你我各有所图,此番为你算计,我也无话可说,不过有一事,你需得应我!” 太清玉符之内黑云再起,那项籍显出元胎,双目重瞳看着天启道:“但讲便是!” “你先前应我,为我解元道之惑,不知此言算还不算?”天启目不转睛得盯着那内里重瞳,一字一句得言道。 太清仙符之内的西楚霸王沉声道:“某家纵然此番算计与你,要你挡灾渡劫,然出口之言,却也定无悔改,你有甚疑惑,请讲便是,某家定然知无不言,遂了你的心愿!” 天启漠然点头,接而道:“元道为何道?仙道又为何道?” 霸王元胎在那仙符之内默然片晌,却是不答反问:“你可知道为何物?” 天启哑然,张口却不知应如何回答,他日日所思便是求那大道,却不知大道何为。 仙符内里,项籍也不等天启开口,接而又问道:“你可知吾等修士何求?” “你可知吾等此身为何物?” 那项籍元胎张口便是三问,天启心头思索自是不提,他看着那项籍的双目之内,却瞬间燃起了熊熊火光,周身都散出一股蓬勃之气,纵然一步之外便是幽冥地域,若能知这三问之解,又有何憾? 仙符之内的项籍看着天启这般神态,暗道一声:果然是天生求道之人,可惜今遭却是难逃此劫! 项籍心头如此一转,也未多想,接而面色一整,答道:“项籍修行尚浅,未曾体会得修道真意,然而所幸者,却侥天之幸拜在老师门下!” 项籍说话间,那元胎身形遥遥向远方一拜,面色恭敬,接而才道:“老师曾教导项籍,吾等天下万物,后天而生,生而不周,命残世世,轮回一遭,便残得一分,所谓因果,不过残命相交,却是混而杂乱,命元越残!” 天启听得此言,猛然便想起了当日得了天地战魂法门第一重境时,心头闪过的那丝灵光感悟,不禁开口道:“世人皆残,修行之道!” 项籍元胎那双目重瞳猛然一转,异彩连泛,半晌方才叹得一声,却是为天启这般资质,只是因果纠缠,天道残缺艰难,修行中人心头又怎能存善恶这诸般心思?徒乱心神! “不错!“项籍点头,接而开口道:“世人皆残,你我修道之人,修命窍玄奥,凝聚本体命元,不过就是为得求一个完整罢了!只是自鸿蒙开辟,天下有形之来的这无穷岁月间,轮回无数载,因果纠缠,命元交织,若想求得一个完整,必然要断去己身的所有因果,散去交织别处的命元,而后修行感悟方才有望合聚本体相系的所有命元,进而命魂合一,得那命魂大道,不灭之身!” 项籍说到此处,却是一叹,道:“单单修行凝聚此世命元,便需得漫长岁月,再感悟得那因果干系,更是艰难,天数机缘与修行缺一不可,更遑论了断因果了!” 他看得一眼天启,接而道:“我元道法门乃是凝练命元入肉身,终究求得本世命元合一,再参悟命魂之道,断因果,聚命魂!大道如一,那仙道法门终究也是一般,要求得命元合一,只是他等却是先修魂魄命元,炼而为元胎,到得高深处命窍完一,再炼化肉身精华入元胎,届时元胎方为真身,也得命元合一,也是一般道理!” “你等修行元道,怎能得知仙道法门?”天启眉头微微一皱,口中虽是询问,心头却早信了。 丹风子笑道:“若是不知上境天仙修行法门,我区区地仙,怎能同那陆敬修相抗?” 此般言语入耳,天启心神激动,却也越清明,只觉前方显出一条遥遥长途,虽深远不可测度,然终究是有了方向吧! “只是这大道遥遥,天数难测,吾等历经世间重重劫难,经此一生也不知能修至何等境地,却只能默默坚持罢了!”项籍言语唏嘘,他以杀戮之法求大道,经了劫数,两千余年被镇压与此,虽然坚持不辍,却也越觉得大道艰难。 天启双目之中却是神光爆射,接口喝道:“虽天命难测,吾此生却一心求道,即便入得轮回,来生也当这般,纵轮回万千载,求道之心也是不止!” 他言语铿锵,虽然此时周身乏力,然这般话语一出,却是震慑人心,让丹风子与太清仙符之内的项籍都是心神颤动。 “你今日答我大道三问,也算了去先前我助你的那般干系!”天启挺身大笑道:“如此,你我便各凭本事,我为求道,自然不甘为你挡劫!” 说话之间,天启将身子一摆,身形暴长,又化作了那巨人法相,接而他运转法门,头颅之上悬浮的三头六臂灵魄相向下一落,正落入肉身之内,化了进去,那洪荒巨人周身便升起了一层漆黑火光。 一经化作这般模样,天启脚下一动,运起神行法门便要向着这封禁之地外逃去。 丹风子一直注意着天启动作,见他将头颅之上悬浮的灵魄相也化入肉身,知道天启全力最后一搏,将转化灵火的灵魄相也融入肉身,再无后力。 “哈哈!”丹风子知道天启是强弩之末,大笑之间,丹青狼毫已然自后背飞出,瞬息就将周遭千丈笼罩在淡墨彩光之内,天启早受创伤,元气不足,怎能破开这墨彩光华?神行之法当下就破了去。 天启也不惊慌,身形一动,大步向外踏去,度也是飞快,几步走出,就在千米之外。 丹风子早已到了天启身前,手中丹青狼毫一振,扬笔就向天启打去,那丹青狼毫瞬息化作丈许大小,眨眼就到了巨人法相身前。 天启躲避不得,大喝一声,伸手向那丹青巨笔抓去。 两下相接,那法相被巨笔震了开去,天启心头震惊这丹风子修行,手上动作也不迟疑,接而与那巨笔相搏开来。 两番相斗,天启修行本来就不及丹风子,此刻又是强弩之末,自然不敌,周身被那巨笔砸出道道白痕,双手之上更是显出一道清光闪闪的伤痕,仙灵之气凝聚,伤口也复原不得。狼狈不堪。他想要催那九龙玺护持周身,然而那九州龙气所化宝物却是太过霸道,他身心乏力,竟然驱动不得,只得暗自叫苦。 斗得几个回合,那巨人法相猛然嘶吼一声,周身泛起点点蓝黑光焰,熊熊燃烧。 丹风子只道是天启情急拼命,他心性谨慎,因着顾忌那九龙玺,当下抽身后退,右手一指悬空的丹青狼毫,一道太清仙光打出,那丹青狼毫巨笔凌空一转,周身清光流转,威势越逼人,同时他手上取了一枚护身玉符,只待抵挡那一瞬之威。 然而,那洪荒巨人法相身周燃起的熊熊黑焰却并未爆出,也未强行施九龙玺,却是向着那洪荒巨人的头颅右耳窜去。 此番,巨人法相周身元气灵火一丝不留,尽都向头颅右耳窜去,滚荡如潮,也是威势大盛。 “蛇儿!”那洪荒巨人猛然一声大喝。 只见得那巨人法相右肩闪起一点炽热火光,接而周身元气灵火越迅即得涌上头颅,窜上右耳,那右耳之上显出一点火焰印记,印记火焰一摇一挣,自巨人右耳脱落开来,却是一条独角火蛇灵焰虚体。 这时,天启右肩之上的火焰之内猛然传出一声嘶鸣,自内里钻出一条火蟒,这火蟒周身晶莹如玉,内里透着熊熊火光。 脱自巨人法相右耳的那独角火蛇灵焰随着火蟒的一声嘶鸣化入火蟒之体,那火蟒周身一摇,恍若神龙摆尾,额头之上已窜出一枚黑角。 这数年来,天启与那蛇尔都是修行大进,此番独角火蛇元灵法门一转,竟然显出了几分不同,只见得那额头生角的巨大火蟒身形窜飞而起,黑角之上腾起一点白芒,白芒化作一蟒,接而那蟒状白芒一摆,自内里散出一股绝伦威势,白芒焰光随之成了一人蛇身的巨怪,双目紧闭。 巨怪一成,独角火蟒周身火元如潮般冲荡而去,正向着头颅独角之上的白芒巨怪焰光,那充沛火元入得巨怪焰光法相,巨怪身形便是猛涨,瞬息之间便成了百多丈高下。 那洪荒巨人法相施展了这引灵化相的法门,虽然厉害,然周身元气却是当下就被抽得干干净净,额头残余火光一散,身子一抖,却是化作了天启本体模样。当下再不能支撑,昏迷倒地,身形落在了那灵池之上。 再说火蟒独角之上的那巨怪法相一成,太清仙符之内的项籍元胎与那丹风子二人都是面色大变,丹风子当下一收丹青狼毫护住周身,接而捏碎了手上那枚玉符,一道清光闪过,已然凭空显出一条深蓝色的巨大海蛇,那海蛇身子一盘,已然将丹风子卷在当中。 深蓝海蛇乃丹风子早先捕捉的一条海怪,修行不低,更是皮糙肉厚,然而到底是兽类成妖,此刻被独角火蟒额头之上的巨怪法相气势逼迫,心神摇荡,身躯一沉,便向着灵池之内隐去。 不过这也正合了丹风子的心思,那巨怪法相大有来历,他心神早震,也是不敢强自相抗。 护持了丹风子的海蛇巨怪身形还未沉入灵池之下,便见得那巨怪双目一睁,内里显出了两轮火光,那两轮火光甚是炽烈,恍若烈日一般。一经显现,周遭灵池之内便是蒸腾如潮,那潮雾般得仙灵气息被这光华一照,顷刻间便都消散了去。 巨大海蛇身躯也被这炽热光华照得一照,只见得体表那层深蓝鳞甲吱吱作响,却是渐渐化做了蓝水,那海蛇身上吃了这般剧痛,越不敢相抗,身子抖动间,向灵池之下疯狂钻了下去。 便这当儿,周遭炽热火光猛然一消,连那人面蛇身的巨怪法相也消失了去,独角火蟒身形显现出来,一晃一闪,额头独角也消失了去,化作丈许长短,通体晶莹,内里火光却是暗淡了许多。 却是火蟒显化那巨怪法相,瞬息便耗尽了元气,法门难以维续,独角火蛇元灵归位,巨怪焰芒自然也便消了去。 那火蟒知晓难以力敌丹风子,身形一抖一弹,便到了灵池之上浮着的天启身侧,身子一盘将天启自灵池之表盘卷而起,接而却是化作了一道火光,向灵池之外弹飞开去。 海蛇盘护着的丹风子见得如此,心头也猜出几分,当下运转太清法门收了那海蛇巨怪,接而身形自灵池之下窜飞而起,化作一点墨光,向着那火蟒追了上去。 火蟒修行不及丹风子多矣,先前又施展法门剧耗元气,此刻哪里能逃脱得了? 只见得那道墨光,便到了里许之外,正挡在火光之前,一缠一卷,已然将火蟒自火光内卷了起来,接而墨光一抖,便化出了丹风子那身影。 丹风子一掌拍在火蟒七寸之上,太清仙光涌荡,火蟒经受不住,身形再缩,成了米许长短,被下了禁制,丹风子一手抓在那火蟒七寸,一手提起天启,窜飞而起,向着灵池中央的太清仙符行了去,他虽然擒了天启与火蟒,面上却是无甚欣喜,只皱着眉头。 待得到了那太清仙符之外,丹风子身后狼毫巨笔探出,虚空一笔,却是化出一条丈许墨带,接而成了一座桥般模样,虚空架设在那仙符之侧,灵池之表,接而丹风子便将那一蛇一人放置在墨桥之上。 “这天启怕是与我们这一脉兽道大有渊源!”丹风子看着太清仙符之内的项籍元胎,面上显出几分无奈:“他适才以火蟒显化而出的人蛇身法相分明就是烛龙岛上那位前辈的法相模样!” 项籍元胎在太清仙符之内也看得清楚,眉头皱起道:“此人该是得了烛龙岛兽道传承,只是他那法门却显洪荒巨人之相,分明便不是兽道一脉,当真古怪!” “此番筹划,怕是又得作罢!”丹风子接而苦笑道:“这天启若是得了烛龙岛一脉,便与你我份属同门,看他元道修行,只怕大有来头,你我动他不得!” 那项籍元胎却是不语,半晌方才叹道:“只得另想他法了,可惜我等本尊无法施为,否则区区一方镇魔石碑,怎需如此麻烦!” 说到此处,二人都有些意兴阑珊,沉默不语,却是等候墨桥之上的天启苏醒。 良久,盘膝打坐的丹风子双目一开,看向了墨桥之上的天启。 天启刚经醒转,尚未及探查周遭,便察觉丹风子的目光投射而来,当下知道瞒不过此人,也便索性睁开双眼,先扫了一眼身侧那被禁的火蟒儿,便抬头与那丹风子目光对在一起,目光之中却是疑惑重重。 他适才施展法门引独角火蛇元灵入了火蟒之体,接而便是难以支撑,昏迷到地,本以为此番难逃劫数,不想一经醒转,却非同预料那般,情况着实古怪,不知这二人为何改变心思。 丹风子见得天启醒转,也不拖延试探,当下站起身形,喝道:“你与烛龙岛一脉是何等关系?” 天启眉头一皱,却是摇头:“烛龙岛?你二人耍甚花样?” “道友末要自误!”丹风子言语之间,双眼微微一眯,内里寒光一闪,周遭尽皆森然一片。 天启看着那丹风子,却是一声大笑,指着丹风子道:“此番被你所擒,是我技不如人,你要如何,下手便是,恁的啰嗦!” 丹风子看天启神情,不似作伪,也皱了眉头,目中杀气渐渐消淡了些,半晌方才苦笑道:“道友末要提防我等,我也与道友实言,适才本是要擒了道友,施展换灵法门为我等挡劫,只是道友却施展了烛龙岛一脉的兽道法门,显出了我门前辈的法相,我二人自然不能轻忽!” 天启听到这般言语,再看得那丹风子一眼,不似作伪,知其所言十之**为真,然而他心头却是惊诧不明。适才他引独角火蛇元灵入了火蟒之体,而后便不支倒地,并未见到火蟒显化的人蛇身巨怪,自然不知前后。 丹风子看着天启神情,接而开口道:“道兄那法门所显化的人蛇身洪荒巨兽,便是我门兽道先辈,隐于此域烛龙岛心!” 听得此言,天启心头大震,心神之中窜起了烛龙岛通天石碑之下感应到得那巨怪,人蛇身,周身赤火,莫非先前自己昏迷之后又有甚变故不成?抑或是那独角火蟒元灵法门异变? 天启思索得半晌,双目神光变幻都看在丹风子眼中,那丹风子目光神准,看得这番变化,心头便知天启与烛龙岛定有渊源,此点是不差了,只是不知具体为何。 “罢了,或许道友自己也并不知晓,只是在别处得了此脉道统!”丹风子思索得半晌,缓缓道:“难怪道友上次竟能在烛龙岛幻阵中来去自如,我原想是那九道人识得些阵势变化,如今看来,怕是道兄之功了!” 天启听到此处,心头想起在烛龙岛的火元五行幻阵和通天石碑之畔的古怪,心头也知这烛龙岛一脉与自己怕是大有干系,而这丹风子二人忽然放手,又自称与烛龙岛一脉堪属同门,怕是不假,当下他也不隐瞒,点点头:“我自然识得那阵势!” 太清仙符之内,项籍那元胎到得此时,才开口道:“道兄与吾门定有渊源,先前所为,却是对道兄多有冒犯了!” “你我各凭本事,各有所图,却谈那冒犯怎得?恁得虚伪!”天启大笑道:“修行艰难,为挡劫数,自然无所不用之极,不谈亲善对错!” 项籍元胎和丹风子二人闻言都一怔,接而二人却是哈哈大笑起来! 笑得半晌,丹风子转身向天启道:“也罢!既然你与吾门有这等渊源,那我这便带你去庐山见一人,他或许能知你修行来历,我正好也可相询此间项籍解禁之事!” 言语间,丹风子双目一眨不眨得看着天启,却是看天启此番还敢不敢随他而去。 天启本就一心求道,随了修行境界精进,心思越简单,除道之外别无他物,哪会在意之前所遭的阴谋纠缠,但凭心头一点灵光动,朦胧中察觉此番前去大有遇合,当下便是点头,问道:“庐山?何人?” 丹风子与仙符之内项籍对视一眼,接而缓缓开口道:“吾等二人之本尊!” 饶是天启那等心性,听得丹风子此言,也是不由面色一变,双目黑芒爆起。 墨桥之上,天启直勾勾得看着那仙符之内的项籍,一时间也不顾忌仙符之上透出的浩然仙灵气息,一步一步走到那太清仙符之外,向那内里项籍问道:“如此说来,道友也是身外化身?” “项籍此时自然不加隐瞒,当下点头应是:“然!” 天启心头刹那之间却是生出了一股忽如其来的兴奋,西楚霸王这等修行,也不过他人一分身罢了,那本尊该当有何等境界?若能见识那般大修行的元道中人,日后修行也有个指引。 这般念想在他心头一转,却是接而生出几分疑惑,当下眉头一皱,问道:“想来二位道友那本尊之体定然有大修行,只是为何他却不来相救道友脱困?” “此事内里牵涉颇广,非一时能讲清楚,等道友见了吾等本尊,自然明白!”丹风子苦笑道。 “事不宜迟,我等当早先出,否则等那陆敬修养好伤势,为道友解禁之事定然又有麻烦!”天启点点头,转身便向外行去,自然携了那晶莹剔透得火蟒儿。 他行走间极是迅,脚下行进,心神却防备着身后那心机深沉的丹风子,暗暗道:若此番能安然走出这灵池禁地,自然便能吸纳外围元气恢复修行,倒时便是这二人再有甚居心,也不至无还手之力。 丹风子却未当下随着天启出行,却是将一手按在太清仙符之上,与内里西楚项籍心神相交片刻,这才抽手点头,转身向外行去。 此时,天启早已到得那白玉阶梯之外。一经出得那灵池禁地,他当下便将身子一摇,身形猛涨,化作了巨人法相,开了周身毛孔窍穴,远近元气便是奔腾而来,入得他周身毛孔,滋润那久旱之干涸。 兴许是适才元气枯竭之体验让天启心生畏惧,天启又将那巨人法相一摆,施展了战魂法门,化作三头六臂的洪荒法相,身形又长了数丈开外,三头齐摆,各张开大口一吸,周遭元气恍若溪流入海般,都投入那三张巨口之中,那巨口恍若无敌黑洞一般,周遭元气好不停歇得奔涌入内,却是丝毫不见变动。 如此,过得半晌,那三头六臂法相头颅之顶猛然窜出一股蓝黑火焰,内里显出一三头六臂之相,正是天启重新凝出了灵魄相,虽然较之前暗淡许多,却也鼓荡灵火。 这时,天启察觉丹风子自灵池禁地内行出,方才停了法门,身子一摇,接而化作了那少年模样,灰袍席地,依旧是那幅淡然模样。只是,感应着周遭流动得咕咕元气,他目光之中却比先前多出几分神采自信。 天启看了白玉阶梯之顶的丹风子一眼,也不言语,伸手向着右肩之上盘踞的火蟒一拍,一股滚荡元气瞬息随了他手拍入那火蛇体内,那蛇儿身子一摇,周身越晶莹剔透,却是禁制解了开来,接而蛇儿双目一眯,盘了身子,吸纳元气,自是不提。 丹风子自那白玉悬梯之上缓步走下,到得天启跟前,微笑着道:“道兄可方便了?” 天启看眼前此人依旧一幅笑眯眯的模样,心头暗道:这人好深的心机,当真可怕,日后得越小心才是! 他心头这般思索,向丹风子点了点头,也不言语,右手向着腰摆下悬挂的金色饰物一拍,那饰物便化作一道金光,升起到天启头顶,接而显化出先天灵龟壳的模样,衍射出金光道道。 “收!”天启捏了法印,向丹风子一指。 金光一闪,丹风子便被收摄入内,接而天启也将身子一摆,化作一点火光入了那先天灵龟壳之内,接而法门运转,驱使先天灵龟壳化作一道金光,向外冲去……。 数日前,邓木山山正邪争斗。 那丹霞蔡经乃是修行了千五百年的地仙,修行本要高于大日老祖,孰料,破了大日老祖的三火烈焰阵后,又遭了丹风子暗算,死于邓木山黑木林,千多载修行毁于一旦。 而那大日老祖虽然得以保全性命,却见了重瞳仙翁陆敬修的手段,哪敢骄狂,当下坦言蔡经破了烈焰阵,并与林内丹风子撇清关系,接而率门下众人归去,大日魔宫依约封山百年。大日宫依约退隐,重瞳仙翁陆敬修也不好与后辈相斗,只得放任魔道中人离去。 再说净土宗那七苦僧人,虽然知晓重瞳道人是上界师祖下凡,然而在黑木林外,当着天下修行中人,他怎敢相认?且他师尊蔡经身死,他身份隐秘又当众被林中神秘人一口暴出,他接连心神震荡,恍恍惚惚之间,就随着净土宗几人退出了邓木山,回到了庐山净土宗白莲秘境之内。 回了宗门秘境,七苦僧人当下便入了塔林之下闭关不出,却是心神震荡,入内思索日后该如何应对。 而净土宗那三位无字辈的僧人心头却起疑心,几人虽然不敢对七苦这位长辈当面质疑,然而心头却也等七苦僧人回山后解释一番,不想接连几日,七苦都隐而不出,那几人心头自然越生疑。 这一日,无因座悄然相约了无果与无智二人,三人相携出了白莲秘境,到了庐山后山的虎溪跨桥之外。 无因三人到得虎溪跨桥之外,也不言语,却是施展了净土法门,将跨桥与之下的虎溪隐藏于佛门阵势之中,这才相互对视,面色都是严峻异常。 无因僧人看得那无果与无智两人都是沉默不语,便先开口道:“对于此事,两位师弟怎么看?” 无果沉默不言,只是默然转动胸前念珠,无智乃是心炼大德,心神敏锐异常,对那七苦僧人的心绪也是感应最多,听闻无因相询,当下喧了一声佛号,双手合十,沉声道:“师伯心头幻象重重,怕是魔障滋生,魔生心头,怎能无因?” 第四十四章 无因心头早便猜到无智会如此应对,也不惊讶,却是上前两步,走到那虎溪跨桥之上,伸掌抚摸着跨桥之上的虎雕石栏,叹息道:“桥跨虎溪,三教三源流,三人三笑语——世事难料,我净土宗与太清一脉本算故旧之宗,怎能想,如今却成了如此一番模样!” 无因摇头叹息半晌,接而转身道:“事到如今,只有你我三人合力,施展净土秘法,召唤上界罗汉,到时如何决断,自有上界罗汉定夺!” 无果这当儿却忽然开口道:“此番接引上界罗汉,还是交由我等施为最好,无禅师弟也得了中枢境的修行,可替师兄施为!” 无因知道无果心思,摇头道:“此接引法门只有我净土座才能传承,除我之外,无人可施展,师弟莫要多言,此番我意已决!” 说到此处,那无因僧人面色一整,向着两位同门师弟肃然道:“本座已经在静室留下一封信,内有宗门座继任者和法炼一脉及其他宗门事件的安排,以防万一,我等生死事小,宗门传承为大!” 无果和无智两人听得无因座早有准备,知道他心意已决,也便不再劝解。 那无智僧人开口道:“师兄这等心思,让吾等敬佩不已,师弟这便回山,也好安排我心炼一脉的传承!” 无智僧人说到此处,不由唏嘘,却是想起了当初从南荒带回来的火生,他心炼一脉后辈都资质一般,难及当日那火生多矣,只可惜那火生却是潜伏与门中的妖孽,哎。 “明日午时,便在此处相见!”无因言罢,又喧得一声佛号,接而三人便撤去阵势法门,脚下移动,向着山门秘境而去。 便在这三位净土僧人离开之后,虎溪跨桥之畔淡淡黑光一闪,元气涌动,显出了天启与丹风子二人的身形。 “道兄这隐身幻阵当真了得!”丹风子赞道,接而目光向着周遭一扫,目光之中清光流动,方圆数十里尽皆入眼。 天启看着净土宗三人消失的方向,忽然问道:“那西方三地罗汉舍利分身之死,当真是蔡经与七苦所为?” 丹风子点头应道:“的确是那二人所为,此事我也是偶然得之,当日便在在此虎溪跨桥之畔,是七苦僧人亲口所言,丹霞蔡经也在当场,怎生假得了?” 天启面上疑惑,暗道这丹风子当真神通广大,那丹霞蔡经与人秘会之事,他都知晓,也不知是何等手段。 看着天启的面色变化,丹风子却是大笑了一阵,接而道:“道兄定然奇怪我是怎生得知此等秘闻,关键因由便在此处!” 说话间,丹风子一指前方虎溪。 天启眉头一皱,顺着丹风子的手势看向了前方那汩汩流动的虎溪。 “道兄随我来!”丹风子言罢,身形一动,却是窜到了虎溪跨桥之上,抚摸着那雕虎石栏,唏嘘道:“我当年便是于此坠落虎溪,方才机缘巧合,得了本尊一点命元!” 言罢,丹风子脚下一动,却是入了虎溪之中。 天启自然跟随前去,他心神微微颤动,还带了几许兴奋。 丹风子入得那虎溪之内,便运了法门向下沉去,直下了百多丈,这才到得虎溪之底,此处自然阳光不及,然而虎溪之底却堆积了一层厚厚的溪泥与绿藻,内里透出淡淡的绿芒来,蒙蒙一片,虽然光芒微弱,却也将溪底映照得颇为光亮。 丹风子到得溪底,身形一稳,停了下来。 天启一直随在丹风子身后,自然也随之停了下来,看着丹风子自袖中取出一个青色小鼎。 丹风子伸手在那小鼎的两侧鼎耳上一摸,接而鼎身便泛出一层古朴的金属光泽,暗芒内蕴其中。 天启看得一眼,当下便是面色一变,那小鼎之上闪动的金属光芒内里竟然涌动着浓厚的元气,显然是元气所炼。这丹风子虽然是元道修士的化身,然而却是修行太清仙道一脉,怎能炼制运转? 丹风子却不知道天启心思,只是持着那小鼎,念动真言,音节古怪,浑然不似人言。半晌,他指尖一抖,射出一滴鲜血,正滴在青鼎之上,青鼎得了鲜血,青铜光芒大盛,接而自丹风子手上落下,正落在虎溪之底。 青色小鼎一经落到溪底,周遭元气便汹涌入内,将丹风子这仙门修士迫离开去,反倒是天启因着修行元道法门,丝毫不觉压迫,反倒觉元气涌动,周身舒爽。几个呼吸之间,那青鼎便长成了一尊米许大小的鼎器,接而一转,三足扭动,周遭元气随之运转,凝做八团乌光。竟然生出了另外八座元机鼎器。 青鼎与那八座元机鼎器驻定九方,各自从鼎内投射出一道元光,元光汇聚正中的溪底地面,竟然显出一幅黑山赤水的场景,接而九鼎合聚与青鼎一体,那三足再一转,中央地上的黑山赤水场景内便开了一口,内里元气奔涌而出。 丹风子看得如此,不敢迟疑,一点青鼎,将青鼎收回,青鼎散了青光,护持了丹风子周身,接而丹风子转身便窜入到那元气奔涌的洞口之内。 天启为这等闻所未闻的奇术所震,微微一愣,看着丹风子入内,丝毫不加犹豫,旋即紧随而去,他刚入内,那溪底洞口便消失了去。 天启一经入得那洞口之内,便察觉周遭元气鼓荡,与平日所处之间完全不同,只觉周身舒泰,不由自主长吸了口气,元气入体,周身骨节噼里啪啦作响。 “此处为九鼎阵势开辟,内里充斥元气,却无仙灵气息,道友定然喜欢!”丹风子在天启身边笑道。 天启这才向着周遭看去,却现并不是他想象中那等昏暗地洞,却是天光大放,有云有日,自称世界。前方有一山,山高入云,山周有九座百丈高下的青鼎,都与护持着丹风子的那青鼎一般模样。 “此间乃是这阵势法门所辟?”天启看着这幅场景,不由想起了净土宗内那佛法开辟的巨洞。 “不错!”丹风子摇头叹息道:“只可惜当年师尊早受重创,那九尊神鼎被东山太子乘机抢走,此处也只能以师尊仿制的鼎器布阵开空,便是适才道兄所见的那尊三足青鼎,否则此处空间所在当不止这般模样!” 天启看得一眼丹风子头顶之上的青鼎,又扫了一眼远近周遭,口中虽然未言,心头却是震惊,那青鼎难不成只是仿制而成?若以原鼎真器布阵,又该是怎样一幅场景? 他虽然想要细细询问一番,却也不好开口,只是看着周遭,细细感受,一经感应,便察觉到前方山周那九座青鼎将周遭元气汇聚,接而导入高峰之巅。 他目光不由自主地便注视向那高峰之巅,丹风子看了天启一眼,笑道:“道兄该当有所察觉,那山颠便是此番我二人所去之处!” 说到此处,丹风子脚下一动,便借助青鼎化作一团青光,向那山巅飞去,天启神行法门运起,几步之间,也便到了山脚之下,接而再一步踏出,落脚之时,就已到了那处山巅之上。 一经上得山巅,看得那山巅之上的景象,天启面上便是一变,不禁脱口问道:“怎会如此?莫非这便是道兄二人的本体不成?” 只见那山巅之上云气涌荡,罡风滚滚,罡风云气内里竟然竖了一尊巨大石雕,雕像呈猛虎型,身躯高达百丈,头摆向东方,双目似开似阖,在巨虎之背上还生有一双巨大的翅膀,山峰周遭九方气凝青鼎汇聚而来的元气源源不断地涌入那石雕猛虎的额头之上,那猛虎石雕的额头有一处硕大的王型,内里流动着一股令人心悸的暗芒。 丹风子此时也已到得山巅,他听闻天启之言,却不回答,直勾勾得看着前方那巨大石雕,头颅之上的青鼎转动,散出道道暗芒。 过得半晌,只见得那猛虎石雕额头的暗芒王型一闪,暗芒涌动,便是一点亮的乌光自猛虎额头射出,向丹风子射来,丹风子也不躲闪,任由那点乌光穿过青鼎护持,射入到额头之内,刹那间,丹风子额头也显出了一个淡淡的王字型,内里流光涌动。 丹风子缓缓转过头来,看向天启,那森然绿的目光让天启周身寒,心头警戒,知道定然是那本尊连了丹风子命窍。 果然,丹风子那猛虎本尊借由丹风子之体言道,“吾乃西荒白虎,道友之事,吾已通过分身尽都知晓,只可惜吾当年为仇家重伤,命元破碎,虽仰仗吾师神通保全得性命,却是往昔记忆不全,难以想起道友那洪荒巨人法相神通的来历。 不过道友以火灵法门召出的那人蛇身巨相却是吾门兽道的旁系长辈,想来道友与吾门当有渊源才是!”他讲到此处,双目绿光抖动,自言自语道:“那洪荒巨人法相熟悉非常,定然该当知晓才是,怎得却是想不起来——” 丹风子喃喃得半晌,面上神情变幻,忽而狰狞,忽而迷茫,忽然额头上那王字型乌光大肆流转,周遭凭空掀起了一股黑风,将那天罡狂风也带得扭曲开来。 “东山厮鸟,你竟敢乘人之危伤吾师尊,夺吾宝鼎!”那黑风之内,猛然传出一声虎啸之音,激荡起一**的元气波涛,天启站与山巅左右,一时不防,竟然被那啸音掀起的元气震荡开去,且只见得虎啸之音越盛,内里元气汹涌,端得古怪,**元气冲击而来。 天启见得这般声势,哪会以身相抗?当下脚下一动,人已到了里许之外,遥遥看着那被一团黑风笼罩的峰巅,却依旧察觉得到周遭的元气鼓荡如潮。 只见得黑风旋飞,周遭云气撕扯,罡风乱窜,内里虎啸连连,蕴着元气波荡,让远观的天启眉头一皱,头皮微微麻。 过得半晌,那黑风忽然一卷,便没了没了踪迹,只留得云气游荡四窜。 青光一道破空而至,随即青光一抖,却是丹风子自峰巅回返。 此时丹风子额头之上已经没了那诡异的王字型暗芒,双目也恢复了先前幽深,只是面上带着几分苍白。 丹风子遥遥看着那山巅之上的猛虎石雕,摇头叹息道:“可惜,本尊当初受创过重,依旧记不全封印之前的过往种种,否则此番当能给道友一个答复才是!” 他看得一眼天启,接而缓缓开口道:“我等修士自修行元道,素来也不愿参与世俗争斗,道兄可知当初项籍为何会引兵聚众,争霸天下?” 天启自然无从知晓,丹风子也不等候天启回答,却是接而道:“项籍当初杀劫天下,固然是因为他以杀求道,然而最重要的却是要借天下大乱之机,采炼命元,好凝练命元,修补这受创本尊,只可惜,后来却遭逢太清玄都一脉横加阻挡,难以成事,反倒落了一个被封两千载的下场!” 说到此处,丹风子面色狰狞:“是以这本尊之体到如今依旧是命元不全,每日里只能保持片刻清醒,不敢离开这处师尊以鼎器开辟的元气所在,还需日日将自己封印于那石雕之内,以防疯癫之后做出甚祸事来,引来仙道之人!” “原来道友本尊是被迫自封与此!”天启眉头一皱,却是忍不住问道:“那为何项籍道友屡番受难,令师却也不曾出手?若有那等前辈出手相救,想来项籍道友当也不至被封吧!” “吾等师尊因着数千载前为仇家暗算受了重创,早便回了西域群山,返寻取物事疗伤,尚在仙门道界封神一战之前许久,自然无法顾及我等,否则怎容玄都那老匹夫猖狂!”丹风子目光神情变得几变,终究坦言道:“也不瞒道友,本尊西荒白虎也非此域之人,却是自西域群山内的同穴之山而来!” “西域群山?”天启听得眉头一皱,当下也未细询丹风子门中长辈之事,思索得片刻,却是张口问道:“此处西域群山可是在那西极瀚海狂沙之外?” “哈哈,道兄大谬!”丹风子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接而道:“那西域群山属天外元界一州,与此处相隔怕不是有万亿里之遥,道友所言的那西极瀚海狂沙不过是此域间内的一处小小流沙罢了,怎能与西域群山相提并论?莫说是那瀚海狂沙,便是我等所处此间星体虽千万里,却也仅是大荒西极一隅,不过茫茫元界中的沧海一粟罢了!” 因着天启与师门兽道的干系,丹风子此番也不加隐瞒,说得兴起,面泛红光道:“道友也非外人,索性便全告知与你,我等所在的此间星体在西域群山海外的大荒西极之地,只因与仙门上境有交,仙灵气息透界而来,方才使得元气驳杂,我元道修士自然不愿来此,是以此间大都修士都修仙道!” “元界!?”听闻这般秘闻,天启怎能不惊,当下心头却震颤,面上淡然早便没了,只有震惊与一丝兴奋。 “正是元界,我元界有五州四海,四海之外尚有大荒,广阔之极,难以测度,内里只存本界元气,各道生灵修士有万亿之数,数不胜数,我那本尊隐约记得元界之内还有数大洪荒族群散落五州四海大荒之间,只是可惜命元不全,难以尽数记得,只记得所生之地为西域群山之内的同穴之山!!”丹风子说话间,也是遗憾,毕竟命元破碎,也不知何日方能恢复往昔。 丹风子对于元界之言虽然也是只言片语,却是让天启眼前一亮,恍若暗夜之中忽然显出了一缕阳光,一片全新的天地便在前方! 修行中人虽心思淡定,不惹尘埃,专著探未知,求大道,然而丹风子今遭爆出的这等消息怎能不让天启激动兴奋? “大荒西极,万亿里外,西域群山之境,元界——”天启说话间,微微闭上眼睛,身子忍不住微微颤抖,命窍之内命元流转,心头灵光抖动,刹那之间,他便知晓那元界乃是他宿命之地,无论灾劫轮回,终究得去那元界寻道。 丹风子只在一旁微笑,甚是理解天启的这番心境,但凡此大荒西极之外修元道中人,听闻天外元界一说,又怎能不惊?怎能不动? 久久,天启方才睁开双眼,面上虽平静,双目内里却依旧跳动着火光,一闪一闪。 “大道如渊,我却只在尺末之间,今日能听得项籍道兄与丹风道兄二人这番言语,实在是天启之大幸!”天启说话间,接而一顿,双目神光闪动:“不知道兄可否告知,怎生方能出得此域,到达那西域群山般地域?” “非是我不肯相告,只可惜本尊命元不全,却是难记得清了!”丹风子说到此处,看着天启面上的失望神色,接而道:“不过此间乃属大荒西极一隅,天外元界诸州地域定在天外便是,只是那天域之外广阔之极,不比此间,非有大修行,不能相游搜寻!” “承蒙道兄指点!”天启听闻这般,也不怎得失望,便不加言语,却在心头思索着诸般念头。 “那你我这便出去!”丹风子看了一眼远处山巅之上的飞翅白虎石雕,接而右手向着头颅之上的青鼎一指,那青鼎转动,化作九鼎,接而九鼎运转,生出一门,正如适才虎溪之底开启门户时一般景象。 门户一开,丹风子便窜了出去,接而天启也紧随其后,正在那虎溪之底,周遭散着淡淡绿光,却是由溪底散出,他只察觉周遭又有了丝丝道门灵气的气息,身子不经意得微微一动,生出些许不适,暗道:我修元道,此道本源定在那元界之中,若想得大道,日后必得寻得那元界所在! 天启这般念头一定,心神猛然便越是坚韧清明,心头灵光动,他猛然站定了身子,运起大衍神算的法门来,掐指一算,周身金光衍起,心头朦胧,半晌,心头却是猛然升起一股澎湃仙灵之气,带了浓厚清光,那清光内里更显出重重山川,接而仙灵清光内里显出一点乌光,乌光一闪之间,便是周天元气,精纯无比,元气内里有群山阔海无极之地,恍若无限广阔。 忽而凭空起了大火,诸般景象继而消失,卦象之内的大火之间,只隐约留了一声虎啸之音。 天启手上去了神算法门,心头大衍天经一止,睁开双眼,回头向着已然剩下一点光泽的门户看去,只看得一眼,门户便消失了去,青鼎一转,飞回了丹风子的袖中,也没有了踪迹。 丹风子旋即身形一动,化作一道遁光,出了虎溪之底,天启随之而上。 顷刻间,两人便上得虎溪跨桥,各自站定。 丹风子笑道:“此番虽未能尽数为道友解惑,我等却也尽力而为,还望道友体谅则个!” 天启摇头笑道:“道友此言差矣,仅是项籍道友那元道三问,便已清了先前我等的约定!适才虎溪之底,却是我欠道友多矣!” 丹风子笑了笑,道:“道友体谅便好,我得了本尊些许指示,还需得往东海一行,如此便别过了!”他虽然知晓天启与其门大有渊源,在这关口也是一大助力,不过先前行事却是坏了两方交情,此刻也不好再找天启相帮,只得作别。 天启思索适才那推算该与元界有些干系,且卦象之终的大火之内,直指虎溪之底的飞翅白虎,以他尊天道的坚忍性子,万般皆轻,只会随了天数而行,自然要随这白虎牵引命数缘法而去。 是以,当下天启大笑道:“我也不与道友遮掩,先前灵池之事,道友虽算计与我,却也以元道三问还了因果一诺,你我各有所图,我也不怪你!此番道友为解禁项籍道兄与本尊而奔走,我也望能尽上一份力气,只求日后贵尊恢复得本源,能指引一番元界所在,你我便算两不相干,道兄以为如何?!” 丹风子听得此言,当下大喜,不由大笑道:“先前是子长小器了,难得道友这等大度心性!” 天启却是笑而不言,心头虽难免有些怨气,然而为求道,那怨愤却可抛却,何况两方因果早了,只是各凭了本事,各有所图,他倒也不加计较。 二人相视一笑,丹风子道:“道兄与我门有大渊源,我也不瞒道兄,此番我等要去之处乃是东海之外玉京山!” “玉京山?”天启眉头一皱,这个地方好生耳熟,然而他一时却想不起来了,只是喃喃自语。 第四十五章 冰晶龙怪 东海之外,目光所及,皆是一片风平浪静,夕阳散出血色光芒,从海天相接处投射而来,将这一片平静的海面映照得越祥和,泛着丝丝粼光,粼光之间,又抖动着些许暗红光波。 天启悬空站在这一片海面之上,望着那夕阳一点一点消失在海平面外,微微一叹,不知是否想起了当日随同天衍祖父遨游海外仙山的情景,如今不过十年,却是物是人非,任他天启如何淡定,终究是微微一叹。 丹风子悬于天启身边,看着下方海面,默默思量片刻,转头向天启道:“便在此处了!” “此处?此处周遭千里哪有海岛陆地?那玉京山莫非不是海外仙山,却是海底仙府不成?”天启收拾情怀,问道。 “哈哈,这玉京山虽是海外仙山,却是非同一般,道兄看我如何施为便是!”丹风子笑着道。 言罢,丹风子右手捏了法门,向着下方一指点去,喝道:“赤县神州,鼎现!” 喝声一落,只见得一点青光自丹风子袖中飞出,青光见风就长,瞬息之间就成了一尊三足青鼎,约摸八尺高下,正是丹风子用以开启虎溪之底的那元道鼎器,丹风子也是借由了本尊命元方能施展这元道法器。 闲话休提,单说那三足青鼎一经显现,就听丹风子手势一翻,向下方海面点去:“去!” 只见那三足青鼎虚空颠倒过来,鼎口向下,随着丹风子的法门向下方海面射出了一道元气乌光,内里带着点点暗芒,恍若金属光泽一般。 那元气乌光一经射入到下方海面之中,出乎天启意料之外,竟然没有激起半点波澜,却仿佛入得海面,就凭空消失了一般。 天启看那丹风子面上无甚意外之色,便也沉下了心思,晓得内里定有古怪。 丹风子却是双目炯炯得顶着下方海面,三足青鼎依旧悬浮虚空之上,鼎口隐约见得乌光流转。 片刻之后,那海面之上猛然有了动静,忽然便起了汹涌波涛,却是来势汹汹,一经出现,就是翻天蹈海之势。 丹风子面上一喜,右手指向青鼎:“收!” 那三足青鼎得了他法门牵引,化作一道青光依旧回了丹风子袖中。 这当儿,下方海面之上依然卷起了滔天之浪,在那浪涛之中,竟然浮起了一个小岛,小到之上光秃秃的,没有其他任何物事。 天启一眼看得那小岛,脸上就变了颜色,虽然事隔多年,这处岛屿他却还是能记得清清楚楚,他所得的第一卷黑木经,便是在这小岛之上,只是当时那小岛哪有这般神秘,完全就是一个普通海岛模样,且其后他参悟得了黑木经内法门,又回返东海,多番搜寻,却都寻不得这小岛,没想到今日又见得此岛。 天启心头思绪汹涌,暂且不说,单说那海岛浮起之后,周砸海浪依旧翻滚,内里隐约可见一头头巨大的海怪摇摆身形,一股股元气自海面下涌动开来。 感受着那元气波荡,天启目中更是神光闪烁,面色变化之间,他运起了天眼,定睛向着下方海面看去,待得看清海面之下的那些巨怪身形,天启却是不由苦笑,当真不是冤家不聚头,缘法玄妙,处处皆显。 不想今日竟然在此处先见那无名海岛,接而又见到这批海怪。这当儿,他忽然想起一事,当日在东海烛龙岛外,陷空岛的枯竹道人曾经提起过这玉京岛,言及玉京岛有巨章群怪守护,想来定然就是此处了。 这时,轰然一声,自那波涛巨浪之内窜出一道巨大的乌光,乌光之内是一尾黑紫巨章,那巨章虚空升到天启二人这般高空,巨大的身形一抖,触须舞动,那脑袋却是显化做了人形,正是当日九道人度劫后于东海烛龙岛外遇到的那尾巨章王。 那尾巨章王显然早便识得丹风子,显化身形之后,出闷雷一般的巨大声音:“你这道人,为何又来此处纠缠,若非看你也是元道兽修一脉所化,于我门有些渊源,怎能容你?” 九道人曾与这巨章王交过手,天启自然晓得这巨章非丹风子敌手,然而此时这巨章对丹风子这等言语,显然是另有依仗。 丹风子也不生气,只是笑道:“道友末要见怪,此番来此,实有要事与黄龙道兄相商,还望道友通告一声!” 巨章王却是不耐,道:“你这道人凭得啰嗦,早便与你说过多遭,师尊一直闭关,至今未出,你怎得还来此处纠缠?” “黄龙道兄当真还未曾出关?”丹风子眉头一皱,却是问道。 “你这道人,若非你能拿出我东海玉京山的信物,我怎能理会与你?你若是不信,也便罢了,末要三番五次前来此处纠缠!”巨章王听得丹风子不信,却是大怒。 这当儿,那巨章王化作的人形头颅猛然一动,向着天启嗅得两嗅,沉声道:“当真古怪,你这灰袍道人身上怎有那先天龟壳的味道?” 说到此处,那巨章王的目光却是扫到了天启腰摆之下悬挂的金色龟壳饰物,那硕大的头颅猛然之间就是暴涨,接而头颅化去,显出了先前那巨章体形,却比先前要大上了许多,足足有十丈左右。 “你这道人,怎得了我玉京山的那先天龟壳?快快还来,看在同是元道一脉,我玉京山也不与你计较!”现出原形的巨章王喝道。 吼声如雷,下方波涛滚滚。 天启听得那巨章喝问,眉头一皱,先向丹风子看得一眼,不晓得这番变故会不会坏他此事。 丹风子早先听闻玉京山那黄龙真人依旧闭关,便知晓此行又是无功而返。是以也不在意天启与这巨章王之间起的纠纷,微微摇头,身形闪出数百丈外,做壁上观,两不相帮,毕竟玉京山与他一脉也大有渊源。 天启自然不会因着这巨章王几句话,将先天灵龟壳就此送入他手中。 他早知道这巨章王的暴躁脾性,晓得今日终得一番打斗,先下手为强。 当下天启也不言语,却是将身子一摆,化作了洪荒巨人法相,脚下一动就到了巨章王之畔。他低喝一声,狠狠一拳打下,若是让这巨章王召唤了群章前来以体布设元气阵势,怕是得又起变故。 巨章王显然未曾料到天启竟然敢在玉京山之上对自己忽然出手,当下不及躲闪,被天启一拳打在巨大的肉身上,摇摆着甩出百多丈开外,不过这章王肉身强悍,天启一拳都未曾打出创口,只是内陷。 巨章王越恼怒,止住了后飞的身形,飞窜而上,丈许长的乌黑触须飞舞,条条如鞭,向着天启打了上来,带起一道道的元气波纹。 洪荒巨人法相也不躲闪,巨大的身形迎着那章王飞去,只听得噼里啪啦的声响,却是被乌黑的触须击打在身上,那乌鞭一抽,天启所化的巨人法相身上便起一道白痕。 天启心头恼怒,巨人法相一拍额头,额头当下就窜起一道蓝黑灵火,接而那巨人身形摆动,蓝黑灵火自额头之上流动而下,在周身熊熊燃起。 巨章那乌黑触须抽下,抽入那蓝黑灵火之中,只听得吱吱怪响,那触须猛然便向回收缩了去,还带着那巨章王的嘶吼之音,原来却是巨章王的触须沾染了蓝黑灵火,饶是巨章肉身强悍,也被那蓝黑火灼烧得吱吱作响,烧出一片枯黑。 巨章王吃痛,大是恼怒,张口便吐出了一口黑雾,黑雾一经出口,就化作一团迷雾,向着周遭弥漫散开来,天启知道这是毒雾,诡异难防,也不大意,周身灵火大炽,向着一侧躲闪开去。 这当儿,在下方海面之上,已然游动了数百尾巨章,随着那些巨章游动,一股股元气自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向着中央一处凝缩而去。 丹风子也察觉了这等变化,他向着那巨章群扫了一眼,面上难看,喝道:“道友,莫要纠缠,快些离开此处!” 天启虽然身化巨人法相,却也注意着周遭变化,他听得丹风子出言警示,再定睛一看下方那游动的群章,晓得这群章合力所施展的法门非同小可,否则以丹风子修行也不至于紧张。 心头思绪一转,天启身周灵火鼓荡,却一头钻入了横在眼前的滚滚毒气迷雾,借由灵火护身,眨眼之间也便窜出了那团毒雾,到得丹风子身侧。 “快走!”丹风子又看得一眼下方,面色紧张,身形化了遁光,当下便成了一道通天墨彩,向远处遁去。 天启也察觉下方元气波荡越宏大,又见得丹风子遁走,当下也不及去那洪荒巨人法相,便以法相之身,施展了神行法门,追了丹风子的遁光而去。 那巨章王看得天启所化巨人法相忽然逃走,当下出一声声嘶吼,怒火滔天,巨大的身形摇摆之间,化作一人身,周身**,肤色紫,体型巨大,看着那已然在里许之外的巨人法相怒喝道:“哪里逃?” 说话间,他双手捧起一物,乌黑透亮,恍若犀牛角一般的模样,只是要大了数十倍,他将那巨角举起在头顶,口中便出了一阵阵雷鸣般得语调,不似人声,却是兽吼一般的妖文。 妖文一出,巨角体型便长,成了丈许大小,悬浮而起,正在下方巨章群游动阵型的中央之上空。 得了妖文牵引,海面之下那数百尾巨章游动之间汇聚而起的那庞大元气猛然化作一道粗大的乌光,直直向着上方那巨角涌动而去。 巨角得了乌光元气,内里猛然透出一声低沉得嘶鸣,那嘶鸣之音虽然低沉,却是顷刻之间就传遍百里方圆,当下,十多里之内都是海水翻滚,巨浪滔天。 丹风子与天启那巨人法相虽然已在十多里开外,却也被那嘶鸣之音震慑,越不敢在此停留,全力运转法门,向着远方遁去。 这当儿,巨角又起变化,只见得乌光翻涌,元气奔腾,那巨角便没入一片元气浪潮之中,接而内里元光摆动,自内探出一个巨大的头颅,乌角长须,赤色的铜铃大眼,额头一双龙角正中有一点晶亮的玄光闪烁,正是龙头模样。 龙头一出,接而乌光元气抖动,自内里摆出一尾巨龙之体,百丈许的身躯萦绕道道白芒,内里带着点点晶莹的光泽。 这尾巨龙一出,便是一声龙啸之音响彻百里,浪潮越汹涌,数十丈至于百丈的巨浪卷起,向数十里外的天启席卷而去。 那巨龙在天际摇头摆尾,背上又生出一双巨大的肉翅,双翅只是凌空一抖,便旋即隐了去。 接而那晶白色的巨龙身躯一摆,便到了十多里开外,再一动,却已然到了百里开外。 这当儿,天启所化巨人法相脚下一动,再出现时,正在百里开外,眼前正横空摆舞着那晶白巨龙。 饶是以天启的淡定,也不禁面色大变,眼前这巨龙仅仅是散出的压迫之感,便让他那巨大的法相动弹不得,比他那九龙玺所化的九龙更加恐怖难以测度。 天启知道眼前这晶白色的巨龙绝难应对,当下强自运转了额头本元灵火,喝斥得一声,周身灵火抖动之间,身躯再涨,就成了三头六臂的巨相。 巨龙只是扫得天启法身一眼,冰冷的双目之中却无丝毫波荡,横身摆尾。巨龙身躯刚动,巨尾就到了那三头六臂的法身之侧。 天启自得了神行法门之后,自来都是快人一步,唯有此番,却是来不及反应,被那巨龙之尾狠狠抽在了身上,数十丈高下的法身被抽飞了开去百多丈。片片晶白色的龙鳞在三头六臂的法身之上带起了一道道刺目惊心的血痕,内里透着黑蓝灵火。 这三头六臂的法身竟然挡不住那龙鳞,天启直骇得魂魄震颤,一手在额头一拍,九龙玺自额头飞出,化作一方巨大玉玺,其上血珠流转,荧光闪射,下放有九龙摆尾争斗,抢夺这颗血珠,浩然气势自那九龙玺上散出来,浑厚而霸道。 天启法身伸出一手,虚空一抖,抖出一点血光,血光射入到那九龙玺的血珠之上,顷刻就镕了进去,接而下方血珠之下的九条金龙振身而起,化作了数十丈高下的五爪金龙,护持在三头六臂的法身周遭。 以血脉贯通,御使了这九龙玺,召唤了九州龙气所化的金龙护卫周身,天启心力交瘁,一阵阵疲惫涌上心头,虽然元气充沛,却是难以支撑三头六臂的法身,当下去了三头六臂的法身,化出了本体模样,面色一片苍白,仗着九州龙气所化九条金龙护卫,施展了神行法门便向着远处行去。 那头晶白色的巨龙双目依旧冰冷如昔,丝毫不见波动,摇摆巨尾,却是迎头冲了上来,周遭水势随了巨龙冲势,又是猛涨,端得是巨浪滔天,小山一般的浪潮随在那龙形左右,呼啸而来,追上来便是一尾拍下。 九龙玺所化九龙不过数十丈大小,而那巨龙却是百多丈高下,长尾拍下,竟然将九条金龙拍了开去,内里天启自然随之轰然飞到远方,被一波巨浪掩盖! 生死攸关,天启哪敢大意,周身修行全都运起,已自巨浪中窜出,周遭九龙呼啸护持,化作了一团明亮金光。他咬牙施展了神行法门,仗着九龙护持,又强行向着前方那滔天巨浪冲去。 此时天启已然没得选择,尽管那九龙玺也不能完全抗住巨龙怪的攻击,他今遭却只能将完全依靠这九龙玺脱困。 那晶白巨龙怪的度是何等得可怕,天启想要躲入巨浪之中,躲避冰晶龙怪,却是丝毫没得功效。 那巨龙头颅身形一摆,便出现在天启前方百丈,头颅一偏,巨大的身子一卷,就自天启侧面滑过,道道凌厉的龙鳞竖起,片片龙鳞都近乎丈许,自那九龙玺所化金龙的护持金光切割而去。 九龙玺所化九龙到底汇聚了九州龙气,虽然天启不足以完全激其威势,却也挡住了那晶龙巨怪的这遭攻势,只是内里天启与那九龙玺血脉相通,受得这番切割碰撞,又不由喷出一口鲜血。 一经闯过这遭龙鳞刃林,天启强自忍住伤痛,当下就冲入了那小山般高下的巨浪之中,护身金光之中九龙咆哮,龙脉之气化作金光万道,护持了天启从巨浪内里冲了开去,瞬息便冲到了千米开外。 然而转眼之间,那晶龙巨怪又扭转头颅追了上来。 天启面色苍白,暗呼:苦也,九龙玺耗费心力过剧,以我如今修行,再挡得几遭,必定难以支撑九龙玺,难道此番要被这来历不明的晶龙巨怪灭去不成? 也是天启他命不该绝,便在这当儿,玉京山周遭的百多尾巨章忽然一顿,度却是缓了下来,一条条的巨章都难以持续牵引海量般的元气,爆了开来,化作满天血腥。 前方悬浮在玉京山上空的乌黑龙角便是一颤,接而下方巨章之中又接连爆出一团团血雾,阵型便乱了去,乌黑龙角没了元气支撑,当下便缩小做先前大小模样。 巨章王面色通红,周身紫的肤色也泛着红丝,喷出一口鲜血,上前将那乌黑龙角小心翼翼得收在怀中,看着远方天启逃去的方向,狠狠道:当真可惜,终究要杀得你这可恶贼人! 远方追击天启的那晶白色巨龙也在乌黑龙角回缩的当下,就消失了去,只留下满天波涛滚滚。 没了那巨龙追击,天启精神一振,在九龙玺的护持之下,神行法门全力运启,向着远方遁去,一步便是数里许,半晌就已经到了千里开外。 与那冰晶龙怪交手不过两三回合,天启却早已心力尽瘁,九龙玺所化九龙为心血驱策,与天启心力相通,此刻天启心力不足,那九龙连番呼啸,绕转天启九遭,便化作金光,和了天启天灵之上的那血珠玉印,入了天启身躯消失不见了。 九龙玺一经收回,天启心头更是大惊,急忙回头一看,见后方已然没了那滔天水势,当下心神之中的疲惫尽皆涌上,神念一昏,身子一沉,便自半空落下。 这时,前方有一道墨彩遁光经天一卷,下沉的天启便被那遁光卷起,落在了海面之上,显出丹风子与天启二人的身影。 天启满面苍白,心有余悸得向着后方再看得一眼,方才转身看着那丹风子问道:“这冰晶色的龙怪到底是何方神物?端得可怕!若非我得了九龙玺相助,只怕一二回合,我便得葬身东海!” 说话间,天启舔了舔干的嘴唇,面上显出几分异样神采,不知是害怕,抑或是没来由的兴奋。 “那是以法门召出的一尊先辈法相,并非实体!”丹风子看着适才那冰晶巨龙肆虐的方向,面上带着几分敬仰畏惧的神情。 说到此处,丹风子面上肌肉微微跳动,道:“这头巨章当真不知轻重,竟然驱使这般可怕法门对付你我,丝毫不念及同门一脉,当真可恶。” 他扭头看着天启,眉头一皱,稍稍犹豫,便道:“莫非道兄那先天灵龟壳是取自玉京山不成?或是内里有甚要紧物事,否则那头章王虽然鲁莽,也当不致于如此才是。” 天启心头一动,想到了那阴阳一气瓶内的古怪树木,面上却不显颜色,微微摇头道:“这先天灵龟壳乃是得自近海之郊,却不是这甚么玉京山。” “那巨章王修行本不算高,即便是汇聚了下方那数百尾巨章凝汇的元气,却也不当化出如此厉害的法相才对!”天启一想适才那晶白巨龙怪法相的滔天威势,心头一寒,接而却是有一点不明。 丹风子犹豫片刻,方才回应道:“道兄有所不知,玉京山一脉存有他们一脉传承兽道祖师的法身在此,适才那巨章王便是以他等祖师法身的龙角为媒,再以数百巨章诚阵汇聚供应元气,方能化出那等法相神通!” 天启想起来巨章王凝唱妖文时祭出的那丈许龙角,心头了悟,接而开口道:“这玉京山终年沉于海底,以法门掩饰,外人难得一见,道兄对此处了解颇深,可否为我一讲此玉京山的来历!” 丹风子知道天启不愿多提那先天灵龟壳,也便不再问及灵龟壳一事,只是随了天启意思,回应道:“玉京山一脉也是修得洪荒兽道,这一脉兽道祖师与我本尊老师该有些渊源,所以玉京山算得上我等同门一脉! 且我那本尊还曾识得玉京山一脉的后辈黄龙真人,这些年来我定居东海清风岛,便是为得找这黄龙真人,好找其相助解禁项籍,救助本尊!只是我虽然寻得玉京山的所在,然三番五次找上此处,那黄龙真人都是一直闭关不出,也不知何时方能见得!” “道兄为何如此关心这玉京山?莫非单是因着适才那可怕法相?”丹风子看着天启问道,天启今遭一反常态,对玉京山如此关心,着实让丹风子有些惊奇。 天启沉默片刻,接而也不言语,却是自衣袖中取出了一卷黑木经,那黑木经托在手上,虽然黯淡黝黑,不显光泽。 然丹风子却能看出那黑木经得不凡来,便在邓木山黑木林中,也供奉着一卷如此模样的黑木经,正是他那一脉的祖师所留。他为黑木林一脉白虎的身外化身,常需回邓木山黑木林内拜那黑木经,自然很是熟悉这木经。 “神木经?“丹风子双目神光爆射,盯着那木经问道:“这卷神木经必定是道友得自东林寺的那卷了!” 这尚是天启第一次将神木经当面取 丹风子心头思索着天启此举到底是何含义。 天启却是摇 看着千里之外那海浪滔天之 半晌才道:“这卷黑木经乃是得自这东海玉京岛!” 此言一 丹风子眉头便皱了起 问道:“道兄此言当真?道生所留经卷该当是在庐山东 怎得却会到了这东海玉京岛?” 天启沉默片 右手又是一 顿 手上又显出了另外一卷黑木经,两卷黑木经外形完全一 都是三寸许的黝黑木 乍看不显光 细细打 方才看得出那黝黑木质内的点点元 两卷木经之 看不出有丝毫差别。 丹风子正待继续追 忽然眼前乌光一 天启手上竟然同时显出两卷神木 以他的修行眼 自然是一眼便看得出真 追问当下便卡在喉 只是张了 却不言 呆呆得看着那两卷黑木经。 半 丹风子方才甩了甩 自那两卷木经之上移开了目 定定得看着天启。 天启此番随同丹风子出得东海之外,机缘合之,再见玉京山,心头便确认了丹风子一脉与自己所修法门有大渊源,是以方才取出了这两卷黑木经,想要与丹风子坦言自己修行来历。 心头怀着这般念头,天启指着手上那两卷黑木 开口道:“此一卷得自庐山东 乃是道生大师所留;这一卷得自东海一无名小岛——” 他顿了 接着道:“自得了这卷木经之后,我尝回返东海多遭,却再也寻不到那小岛,不想今日竟然再次见得一遭,正是适才道兄所言的玉京山!” 接而,天启抬头看着丹风子道:“今日索性便告知道兄,我之修行法门,最初便是从这卷黑木经之内参悟,而后方才日日吞吐元气,修身炼体!” 丹风子眉头越皱,他指了那黑木经问道:“我有一事不明,这神木经既然是得自东海玉京山,内里法门自然应该是玉京山这一脉的洪荒兽道法门才对,怎能化出道兄那等洪荒巨人法相?着实让人不解!” “实不相瞒,我那化身洪荒巨人法相的修行法门并非得自单单一卷黑木经,却是分别得自几卷黑木经,至今都稍有不全!”天启道:“便是庐山道生所留的那卷黑木经内,也有我那修行法门的一部!” 丹风子听了此言,面上一怔,却是半晌沉默,久久,方才艰难得开口喃喃道:“这怎生可能?这些神木经都是我兽道各脉的祖师所留,内里传承了各自兽道一脉的法门,怎么可能从中领悟出道兄得那般巨人法相?当年道生大师与虎溪之畔受我本尊牵引得了他那一脉的神木经,从黑木经内悟得一脉洪荒兽道法门,修行元道,才返本归原!”他微微一顿,接而道:“为何如今道兄持了那经卷,却——” 天启却不言 自己心头也是大为不解,此事当真古怪。玉京山此脉他倒不甚了解,然而道生当年的确是得了这黑木经,而后就参悟修行了土黄太古猛兽一脉的兽道,而他得了这些木经之后,却只从内参得了天地战魂法门,丝毫没有参悟到道生他等所修行的那兽道法门,这是何等缘故? 两人各自思索着心头疑惑,天启思索得片刻,索性将另外一方黑木经也取了出来,三方黑木经悬空漂在两人身前,天启指着那最后一卷,道:“此卷木经乃是得自大雪山,内里也有我这修行法门的一部分,且当日得这木经之时,还收得一点独角火蛇元灵。当日在灵池禁地中幻出的人蛇身巨怪法相就由这独角火蛇元灵入体所化,想来这独角火蛇元灵与东海烛龙岛上那位兽道先辈大有渊源!” 说到此处,天启又接而加了一句,道:“便是这卷木经之中,也有我修行法门的残片一部!” 丹风子今日屡屡震惊,早便麻木,闻得这等消息,面上依旧如原先那般,皱着眉头也未曾言语,只是双目神光变幻,不知道心头有何念头。 又是一阵海风吹过,丹风子额头之上的书生巾连带着书生长袍轻轻一荡,他目中神光一定,转身道:“道兄请随我来!” “去往何处?”天启心头一动。 丹风子微微一笑,却不言语,身形当下化了遁光而去。 天启虚空蹈步,身形一晃之间,就在里许开外,紧紧随着那道墨绿色的遁光而行。 待得行出半日时分,那道墨绿遁光一收,显出丹风子的身形,悬于高空云雾之间,衣襟飘飞。 丹风子向下方一扫,接而便向着下方落了去,正落在一处山崖之巅。 天启见得遁光下降,自然跟随落了下去,只见得前方不远处有一山,通体漆黑,正是那邓木山。 “我等要去那黑木林?”天启心头一动,向丹风子问道。 站于山巅之上的丹风子点头不语,身形一动,向里许外的邓木山御空而去。 天启眉头微皱,暗道:丹风子行径好生古怪,怎得却没了言语。 不过他心头虽然疑惑,却也跟随了上去,心头一点灵光抖动,似乎在预示着什么,他却并未推不清楚,看不分明。 呼吸之间,两人就已到得那邓木山上,身形落在一片赤色林地之外。 丹风子到得此处,便减缓了度,笑道:“道兄小心,莫要招惹了赤木林内的金甲飞虫,那些金甲飞虫前些时日被我施计引开,此刻只怕是越暴躁了!” 天启笑笑,点头应是,苍莽群山之内也有赤木,是以他也曾听闻过这随生赤木的金甲飞虫,晓得这飞虫一旦出动,便是一群,铺天盖地,厉害非常。 言罢,两人便向着赤木林内行进,行过数里,前方林木渐渐变了颜色,不是那赤黄,却带了淡淡乌黑,再向前行得十多里,那林木越乌黑。周遭也起了重重雾霭,内里深处传出一声声低沉的兽吼嘶鸣。 天启看着眼前重雾,再听得内里的兽吼,当下便想起了当初在宗门时天离道人所讲的黑木林旧事,知晓此处雾霭内藏幻阵,还有异兽与周遭看护,那些异兽定然是修行了元气一道。 呼得一阵风声响起,接而天启只觉身上一寒,抬头看去,正见一点乌光自半空飞扑而至,乌光内里闪着两点寒星,泛着森然寒光。 天启脚下神行法门一动,便到了百多米外,再回头看去,只见得一头硕大的巨雕飞扑而去,掠过了适才自己所站之处,呼呼风声甚至将旁侧一桩坚固黑木带倒在地。 这当儿,周遭兽吼之音越近,已然可见得一头头身形巨大的异兽身影出现在周遭的林地之间。 丹风子见得这般情形,右手捏了法门,喝道:“鼎现!” 自他袖中窜出一道青光,嗖呼便窜到他天灵之上,显出一尊三尺高下的三足青鼎,悬浮与三尺虚空之上,透出一圈青色的金属暗芒。 那三足青鼎一经显出,飞扑而来的黑色巨雕当下就是一声长鸣,巨大的双翅一番飞扑,向着远处离去,而先前已然聚拢而来的诸般异兽,也都随之向着四方散了开去。 丹风子右手向着天灵之上的三足青鼎一指,而后再一指前方迷雾,喝道:“雾开!” 三足青鼎随了丹风子的手势,刹那间便射出了一道青光,那青光窜入黑雾之中,周边雾气便是一阵涌动,半晌,黑雾之中竟生出一道门户,内里闪着点点清冷的光芒,在周遭黑雾之中甚是耀眼。 天启知道是丹风子以三足青鼎开了黑木林内的幻阵门户,当下便随了丹风子窜入那道门户之中。 等入了那道黑雾门户,周遭猛然便是光华大放,天启双眼不由一眯。 待得双目渐渐适应了周遭光华,天启方才微微开了双眼,脚下闪着灿灿金光,目光向外延伸,可看到一方巨大的平台,这平台不知何物所制。 方圆十多丈,通体泛着一层冰冷的金属光泽,清冷泛白。平台由内外两层相接而成,外圆内方,内中方台形有九方,九边皆以灿灿的金丝分割开来,整体布局恍若一座祭台。 此刻两人正站在金丝分割线处,这分割金丝甚是粗大,约摸米许粗,三丈许长。 丹风子对此处自然不陌生,向着九方台内行了去,待得行出两丈许,他便停止下来,回头看得天启一眼,转回身去,双手微微抬起,口中呢喃吟唱,那呢喃般的声音正是先前东海玉京山巨章王所吟唱的上古妖文之音。 妖文之音一起,丹风子天灵之上那三足青鼎缓缓向前方飘落,带着淡淡的青色光芒,落在那九方台的正中,接而鼎口之中射出一道粗大的青光,内里带着点点金属豪光,通天而起。 同时丹风子的吟唱之音加大,周边那巨大金属平台之上也陡然泛起一层层金属波纹,清冷泛白的金属光芒一**涌入到九方形台的中央,聚拢在那青鼎之周。 忽然,一阵咔咔巨响,在三足青鼎之后,缓缓升起了一方半丈许的四方台,方台先开始带着青鼎一般的青色光芒,接而内里涌入一道道的清冷白芒,正是周遭平台凝聚起来的金属光芒。 清冷的金属白芒在青色方台之上游动开来,凝出一道道的妖文符咒。 接而丹风子口中妖文吟唱之音再度提升,他双手向着高空一举,身子却拜倒在地,叩拜三番,行了五体投地之礼。 随了丹风子五体投地,眼前方台之上忽然便冒出一股黑光,黑光之内扭曲着一道身影,那身影扭曲伸展,隐约可见其形,乃是一蛇怪,却有九,九吐信,十八道冰冷的异芒自那九之上散射而出,与黑光之内,那九各散出一点金属般得冰冷异芒,锋利犀利,让人心寒。 半晌,那乌光渐渐消失,九蛇怪身形一番扭曲,接而长嘶一声,化了乌光,在那方台之上便出现了一块黝黑的木块,三寸许,正是一卷黑木经。 天启一直紧紧盯着这乌黑方台,此刻看着那忽然出现的黑木经,双目之内爆射出两道乌光,透着蓝黑元火。 天启正看着那黑木经,猛然间变故又起,三道乌光自天启的袖口窜出,窜上高空,而先前祭台之上静静摆放着的那卷黑木经也随之窜飞而起,正向着那三道乌光所向德高空而去。 电火石光之间,四道乌光已然在半空交汇,接而交汇之处乌光大放,一股潮汐般猛烈的元气自中央冲击开来,丹风子正跪倒在祭台上参拜黑木经,哪里能料到如此变故?当下就被那狂潮般的元气冲了开去,跌落在千丈开外。 而天启一经察觉周遭的元气波涛,面色一变,喝道:“好生猛烈的元潮!” 当下他便开了周身毛孔窍穴,更是将身形一摆,化出了三头六臂的巨人法相,周边的汹涌元气一股股被那巨**相吸纳入体,然而这股元气波潮端得可怕,三头六臂的巨人法相吸纳得片刻便周身胀痛,却是吸纳得过于猛烈,难以承受。 三头六臂的巨人法相向着额头猛然一拍,运转天地战魂法门,只见额头那木灵火焰熊熊燃起,内中的灵魄相吸纳周遭元气,又借助本原灵火将元气化作巽风木灵火,接而以灵火带命窍,再充入灵魄相中。 此时周遭元气恍若无穷尽,浓度更是胜过外界千百倍,天地战魂法门一起,那三头六臂的法相便以肉眼可见的度节节窜升,半晌就成了五十多丈高下,过得片刻,蓝黑木灵火焰之内的灵魄相也随之长了十多丈许。 此时,元气狂潮中央的那团乌光猛然向着天启所化法相射了过来,瞬息之间就入了那灵魄相所在的蓝黑木灵火焰。 那蓝黑木灵火猛然又窜升起十多丈的焰苗,内里乌光翻滚,元气波涛,一阵阵浑厚的乌光窜入灵魄相中,接而又顺势入得天启周身,天启只觉周身胀痛,以他的坚韧心性,也不禁出一声声嘶嚎。 轰然一声,三头六臂的周身法相爆裂开来,化作一层乌光滚滚的火焰脱开法相周身,向上汇聚而去,旋即入了灵焰之中,与那灵魄相合为一体,下方那三头六臂的法相也变作了三十多丈高下,虽然比运转功法练体时矮了十多丈,然而比片刻之前又攀升了几分,周身虬结的肌肉散出闪闪乌光。 本元灵火之内的灵魄相接而落下,化作点点命元玄光,融入到法相周身**之内。 刹那之间,天启心头便是一阵通明,晓得今遭在此机缘巧合,竟又攀升了一重境界,将天地战魂法门修行到了第四重境! 三头六臂的那巨**身微微一摆,一阵巨大的骨骼交错声噼里啪啦响起,旋即,法身便收了去,显出了天启本体。 天启右手向前一伸,手上已然显出了一柄木仗,通体乌黑,乍一看黯淡无光,实则内里流动着一点点地暗芒,正是先前那四块黑木凝结而成。 木仗一经入手,一股股波涛般的讯息刹那间就随之冲入到天启命窍之内。 天启闭了双眼,只是任由那命元讯息冲击入内。 丹风子早就被这诸般变故惊呆了,此时看到天启手上持了一柄黑木仗,双目紧闭,额头之上闪动着一点火焰图腾,内里正是一通体肌肉虬结的巨汉,一手持了黑木杖,耳上挂了两条蛇身巨怪,双手手腕上也自挂了两条蛇身巨怪。 而此时在天启右耳之上,那点火焰印记也随之闪动起来,内里一条独角火蛇窜动,游舞之间,隐约显出了人蛇身的巨怪模样,然而火焰遮挡,却是看不清切。 丹风子看得这般景象,心头诸般细节一转,再细细打量了一番火焰图腾之内那巨人右手腕上缠动的蛇身巨怪,只见那蛇怪扭动之间,隐隐显出九个异芒闪闪的头颅,同适才方形祭台上显示出来的九头蛇怪一般模样。 当下,丹风子心头剧震,赶忙挪开目光,恭恭敬敬得侍立与天启一旁,不敢有丝毫动弹。 再说天启拿了木仗在手,诸般法门在心头涌现,前生百世都闪现出一个个破碎的片断,纷繁复杂,却是不完整。往世片断翻滚得片刻,便显出一片蛮荒大地,依旧有那肌肤如铁的洪荒巨人,头顶苍天,脚踏蛮荒,耳两蛇,手腕缠了两蛇,一手木仗横举过顶,一手却是指向了远方一团炫目的光彩,内里依稀有九点亮光闪烁—— 片刻之后,眼前景象一变,只见九团硕大的光团陷入一片迷蒙之中,接而九道乌光一闪,便见得那九团亮芒被乌光包裹,内里出巨大嘶鸣之音,横贯虚空,再一瞬息,便没了光彩,只余得一片迷蒙—— 天启命窍深处依旧片断横飞,接而光亮大做,已见得那洪荒巨人法身横于一片虚空之中,右手持了木仗,周边星光点点。 在那洪荒巨人对面,横空站了一男一女,身形极高,竟恍若周边星球一般大小。 那男子身上着了青色长袍,长袍绣了一条九爪金龙,头顶古玉高冠,右手托了一方巨大的玉玺,玉玺周边缠绕着万千妖兽飞影,气势雄浑。 而那女子却是头戴珠玉冠,身披杏黄丝袍,仪容尊崇,自头上取下一簪,虚空向那洪荒巨人划去—— 刹那间,眼前虚空崩塌,一片混沌涌现,星河倒卷,一股庞大压力将天启那命窍一振,便将天启心神自幻象之中弹了回来。 天启双目猛然一睁,即刻就清醒了开来,双目之内越深幽。 “可惜,依旧是残缺之体,否则有这法仗相帮,说不定就可探清前身百世的命元记忆!” 时至今日,多番变故,天启也终究明白自己传承了那洪荒巨人一脉,而此番得了这黑木仗,木仗之内汹涌而入的命元更是带了此洪荒巨人一脉的过往,只是这木仗似乎依旧残缺不全,是以此脉的过往记忆也是纷杂碎片,难以得个完整。 心头叹得一声,天启抚着那木仗顶端,那里正有一个缺口,该当便是这木仗全体的残缺之处了。 此时木仗周身黝黑,半点光华都无,也感应不得元气波动,天启将元气向木仗之内送去,滚滚元气冲入木仗之中,却无丝毫效果,他皱眉思索半晌,自语道:“适才自木仗所得命元之内似乎有这木仗的驱策法门,还需得参祥一番才是!” 持了木仗,天启抬目一扫,便看得了身侧丹风子,心头便是一动,此刻丹风子模样好生恭谨,小心翼翼垂手侍立一侧,端得古怪。 “丹风道兄,此番变故着实非我所料,这四方黑木经合为一体,成了这木仗之身,我现下亦是无法将其分离,该当如何是好?”天启口中虽然是如此询问,手上却抓紧了木仗,心头暗道:这木仗与我关系重大,今遭即便撕破面皮,也不能归还于你。 适才四方黑木经合一之时,天启不仅得了木仗内的命元玄奥,更依仗着那狂潮般的元气修得了天地战魂第四重境,修行大进,也不惧怕与丹风子翻脸,说话间已然微微运起法门,额头一点蓝黑火焰星星闪烁。 丹风子面上神情一滞,小心得看了一眼天启手上那不起眼的木仗,沉默片刻,却是一咬牙,开口道:“此番木经能汇合成神仗,也是机缘命数,落入道兄之手,我等自然不好讨还!” 天启看得丹风子这般反应,不由一愣,接而眉头微皱,额头那蓝黑火焰更是闪烁不定。天启熟知丹风子,晓得这人深不可测,心机深沉可怕,先前更曾暗算了自己一番,是以丹风子这般不合常情的应对怎能不让他心头疑惑? 丹风子看得天启面色变化,晓得天启心头顾忌,不由恭声道:“道兄不必多疑,这神木仗理当为道兄所有,子长虽然不舍宗门之物,然而却也不得逆天而为,更何况——” 他微微一顿,想起了适才于天启额头的火焰图腾内所看到那祖师法身,更是恭谨,道:“子长虽至今依旧不清楚道兄来历,然而道兄定然与我金兽道一脉有大渊源,神木仗为道兄所有,不违师训!” 天启看丹风子神情不似作伪,终究去了疑心,点点头,散了法门元气,抚着手中木仗叹道:“只可惜这木仗依旧不全,否则定能知我修行来历!” 丹风子在一旁恭敬侍立,也不言语,恍若变了个人一般,哪有平日那谈笑风生,心机深藏的半分模样? 天启看在眼里,却也未曾问,只是心头古怪。 这当儿,周边元气乌光已然消失,只见得那巨大平台之上闪着层清冷的金属异芒。 丹风子看得中央那方形祭台也消失了去,只遗留得那三足青鼎,他又向着三足青鼎拜得一拜,接而道恭谨道:“道兄,此番事了,你我这便出去如何?” 丹风子这般恭敬言语听在天启耳中,他心头生出一股怪异感觉,仿佛他成了丹风子的长辈一般,眉头一皱,暗道古怪,同时点点头:“自然依了道兄之言!” 丹风子点头,微微侧转身形,向着地上的三足青鼎一指,喝道:“开!” 青鼎之内早汇聚了周遭的金属异芒,一经得了丹风子法门,即可射出一道清冷光泽,虚空之间便开得一道门户,外围显出重重黑雾,正是黑木林中景象。 天启与丹风子二人当即便走出那道门户,周遭黑雾滚滚,正是黑木林之内。 自他二人入内,到二人行出,已是半日光景,天启右手一摆,将手上木仗收了起来,察觉周身精元流动,修行大进,方圆十多里尽在心神之间,一想到适才变故,当真恍若梦境一般。 他正思索间,忽然心神一动,天眼便开,向着西南方望了去,天眼之内,只见得西南数千里开外,一道朦朦胧胧的金光接天而起,那浩然灵气让远在数千里开外的天启都察觉了出来。 丹风子也察觉得这般异象,右手向着双目一点,内里太清仙光一转,也开了天眼,细细看得半晌,道:“内有金莲飞舞,当是佛门金光——” 他微一思索,旋即道:“是那庐山净土宗的方向,莫非是净土宗那三个后辈在举行仪式,接引西方罗汉不成?” 天启看得那金光威势,眉头一皱:“有古怪,接引一个西方罗汉的分身法体怎能有这般威势?看那佛门金光之势,怕是比重瞳仙翁陆敬修那真身还要厉害几分,这又怎生可能!?” 他说到此处,话声一顿,向着丹风子看去,正看到丹风子那震惊的目光。 “莫非那三人竟然施法接引了罗汉真身下界?”天启眉头双眼忽然一眯,望向了西南那接天金光之象。 丹风子也看着远方,苦笑着点头:“怕是如此,只有三地罗汉那等在西方极乐潜修的小阿罗汉真身才能有这般声势!” 天启心头忽然想起,在先天灵龟壳之内那冰蚕正吸收着三地罗汉的舍利精华而蜕变精进,若是此番三地罗汉真身下界,说不定能感应得其舍利踪迹,追寻而至,到时又是大麻烦。 自己修行虽然一再精进,然而此时也不过与丹风子那般相若,连重瞳仙翁都不如,怎能及得这西方极乐的三地罗汉真身?不若乘着下界招引之际,前去将那招引之人尽数杀了,也好过与那罗汉真身相抗。 他看着那接天金光,面色变幻,接而摇头道:“总之不能让这罗汉真身接引下界,否则便是大麻烦!” 说到此处,天启转头道:“此番得道兄以宗门宝物成全,天启日后定有所报,不敢相忘这段缘法!” 他说到此处,本来便要辞行,只是那丹风子却接口,恭敬道:“此番道兄前往阻那西方罗汉接引,我愿意相随效力,且我先前在烛龙岛击杀三地舍利分身,与那三地罗汉也有因果恩怨,正好一并前去!” 天启连连看着丹风子这般恭敬模样,暗道:今日得了木仗之后,这丹风子怎得将我当作长辈一般,莫非他从那木仗看出了什么渊源来历? 时刻紧急,天启心头只是念头一转,也不去细想,点头道:“那便劳烦道兄!” 言罢,天启当先而行,一抬步就在十里开外,修行有进,这神行法门也随之大有精进。 而丹风子此番自然也全力施展遁法,化了一道墨绿光彩,紧紧跟随在天启身后。 以他二人的修行,千里之遥,也只等闲,片刻光景,二人就到得那江西庐山之境,对接天而起的那道佛光感应得也越清切。 两人到得庐山后山,当下各自施展法门,隐匿了踪迹,小心翼翼得向前行去,不多时,便看到了那一道佛光,接天而起,内里飞花流萤,佛音梵唱,内里显出一个罗汉法相,头顶三节青色普题木,看那等威势,正是三地罗汉真身。 再说净土宗无因、无果和无智三人昨日回了宗门之内,便各自安排了亲信弟子,嘱托后事,并嘱其不得张扬。 待得一切传承安排妥当之后,三人今遭午时再聚虎溪桥畔,三人商量得片刻,便设了阵法,隐藏踪迹,接而无因取出一朵白莲,正是白莲殿内那慧远祖师亲自栽植的白莲。 三人绕转白莲,盘膝坐定三方,各自念动净土经咒,导引心神聚在那白莲之上。 待得三人吟唱经咒半日时分,无因双目一开,右手向上抛出一巴掌大小的小环,那小环上得高空,就化作三尺许大小,绕着那白莲旋转。那环唤昨天心,乃是净土座代代相传的佛门宝物,可防御诸般外魔,为此番召唤护持之用。 放出天心环,无因僧人右手向那白莲一点,只见得三僧所汇聚的念力被他以法门化作了一点金光,一生二,二生四,接而化作无穷金光,三人口中经咒之音也随之大盛,金光梵唱,白莲向上空射出一道金光。 无因看得时机成熟,右手向着天灵一点,一颗金光闪闪的舍利自内里天灵飞出,落在白莲之上,悬空而转。 无果和无智两人都知无因这召唤法门需以白莲为器,舍利之内全部佛光为引,方才有望功成,此刻见得无因僧人将舍利祭出,都知无因要以己身为代价召唤上界罗汉,心头都是悲戚,金光念力不由得一停,齐齐呼喝:“师兄!” 无因座感知变化,面上大怒,喝道:“你二人莫非要毁去我等这番心血不成?快些凝聚念力,助我施为!” 那两人知道此番无可避免,压住心头波动,都引导了佛门念力聚于白莲之上,被那金光舍利吸收了去。 又过得片刻,金光越来越盛,那舍利承受了过剧的佛门念力,舍利通心,无因面上肌肉不住颤抖着,口中经咒却是丝毫不乱,便是无果和无智两人,面上也渗一点点豆大汗珠,只是金光重重,遮挡了周身,看不清楚。 无因僧人忽然喷出一口金血,手指沾着金血虚空画咒,接而将那金血咒凌空拍到舍利之上,接而口中呼喝道:“弟子恭请西方极乐三地尊者!” 随了他这法门施展,白莲之上就起了一道金光,通天而去,内里更是佛音禅唱不断。 无果二人知道正是关键时刻,也是全力施为,不敢有丝毫犹豫,口中经咒之音越大。 那通天金光一起,就冲破了三人先前设置的阵势,一股浩然佛息向着周遭散射开来,只见得白莲射出的通天佛光之内,缓缓生出了一朵朵金莲,更有西方极乐的金珠玉树,正是内里开了天门幻象。 第四十六章 罗汉菩提木 白莲秘境的塔林之底,七苦僧人忽然睁开双眼,内里白芒森然,杀气腾腾,身形闪动间,出得那祖师塔,向着虎溪方向一看,面上就是色变,惊怒交加,道:“这三个后生晚辈竟然私自召唤上界罗汉!” 他心头有鬼,怎敢任由那三人召出上界西方罗汉?当下化作一道遁光出得秘境,向那后山虎溪而去,他全力施为,眨眼之间就落在了虎溪之畔。 七苦落在虎溪之外,看着前方那盘膝端坐的三个后辈,再开天眼一打量内里的白莲金光,面色阴沉,杀机迸射,暗道:你等三个小辈既然不知厉害,那便让道爷送你等入轮回便是! 七苦僧人心中杀机一起,也不与那三个后辈言语,上前一步就走到三人丈许外,一颗沉香木佛珠带着飕然锐啸向着主持召唤的无因僧人弹了过去。 无因此刻正以全副心神转动汇聚起来的念力,密法运转,透空感应西方极乐,自然不晓得七苦僧人已然到的左右,然而无果和无智二人却是清楚,二人看七苦僧人显身之后对无因立下杀手,都来不及阻止,惊得魂飞魄散。 然而念珠到得无因僧人身后,却被一道金光打落,那金光乃是白莲之上的天心环散出。 七苦僧人适才不过一时气急,方才未看到这天心环,此刻念珠被阻,抬头一看,双目之中冷光四射,冷声道:“天心环?真是好师侄,这等宝物放在身上,这么些年来,师伯我竟然毫不知情,好,好,好!” 七苦说到此处,右手向着那天心环一点,打出了一道佛光,佛光化刀,狠狠向那天心环劈了下去,孰料,佛光一经接近那天心环,那天心环一转,竟然将刀芒尽都化作点点金光吸收了进去,经了天心环化出的那点点佛光随之入了无因的舍利,助长白莲内里舍利声势。 无果二人看得那天心环如此奇妙,竟然将七苦的佛光攻击也转化为召唤所需,心头大是放心。 七苦一愣,面上越阴冷,嘿然一声冷笑,右手平伸,将手上那串念珠抛落,微一摆手,手上便显出了一柄冷光四射的长刀,长刀入手,七苦左手向那刀身一点,低声喝道:“开!” 那柄冰凉如雪的长刀被七苦左手一拍,刀身之上竟然泛起了丝丝血光,杀气腾腾。 七苦长刀在手,身形一摆,身上已然没了佛光,却是泛起了一丝丝的道家仙光灵气,左手上捏了道门的法印,右手虚空一抛,将那柄血光长刀抛飞而起,喝道:“去!” 长刀以道家御剑法门射出,到了白莲之上,便被天心环挡了开来。长刀化作一道带了血色的刀光,穿插飞舞,连连与天心环碰在一起。 七苦修行出无因三人多矣,且此时无因全神运转法门感应上界罗汉,完全便是依靠着天心环抵挡七苦僧人,好在天心环为佛门宝物,连连被七苦刀光劈打,竟也无事。 那刀光劈得天心环半晌依旧无功,七苦看得白莲之上的通天佛光之内金莲频繁而生,散出一股檀香气息,内里更有清脆的琉璃之音出,他晓得这番召唤怕是快要功成,心头也是着急,右手一牵,将刀光带了开去,接而自身上取出一枚玉符,内里太清仙光流动,正是当初蔡经赐下的仙符,本为防身用,没想到却用在今日。 玉符一出,七苦僧人运转法门,开启了玉符仙光,像那天心环一抛,玉符化了仙禽,只见得一条周身清光的仙鹤向那天心环啄食而去,天心环虽然厉害,然无因这驱策之人却是修行尚浅,抵挡得几遭,便被仙鹤一口啄得偏离了开去。 七苦僧人瞅得时机,身形一动,就乘着片刻之机入了那白莲金光之内,他此番功成,不禁哈哈大笑:“就凭尔等三个小辈,也想与我相斗?” 说话间,他右手召出血色长刀,杀气森森,向着脚下那白莲便砍了去,天心环为仙鹤牵引,自然不得救援。 便在这时,无果僧人见得形势危急,额头窜出一道金光,却是他施法放出了舍利,那碗口大小的舍利向着七苦僧人狠狠冲去。 这舍利全力一击,七苦也不敢大意,侧转身形,让开舍利,又要下砍,便见那舍利又倒转而回,且金光越强盛。 “屡番阻我,端得可恶!”七苦心头恼怒,回身甩出一道刀光,将那舍利一卷,便卷入手中,他修行过无果多矣,将无果舍利拿在手上,无果怎能收回? 那无果僧人面上一狠,竟然停了口中经咒,喝道:“老贼,与你拼了!” 说话间,竟然将七苦手中的舍利爆开,化作一团金云,将七苦身形也炸了开去,爆出了白莲之内。 七苦猝不及防,被炸出白莲金光之外,虽然只是受了小伤,然而要再入白莲召唤金光,却又得等待,他怎能不怒?身形闪动间,到得那无果身后,手起刀落,便将无果头颅砍下。 无智乃是心炼一脉,并无降魔神通,看着七苦将同门杀于眼前,只是恨得整张面孔扭曲,却是无法抵抗,当下便念起了净土心炼一脉的舍身经,身形投入白莲之内,顷刻间就化作了一朵硕大的金莲,苦修念力冲天而起。 得了无智周身念力相助,白莲内里更是梵音大盛,主导招引法门的无因座也察觉了七苦所为,随着无智周身念力涌出,他当下也将舍利自爆,庞大的念力佛光同无智散出的念力同时作用,佛光破空,接而白莲佛光内显出一罗汉身形,头顶三节青色菩提木,周边有流光飞莹,正是那西方极乐境内的三地罗汉。 三地罗汉借助佛莲之光而受了无因三人的感应,再借助无因舍利和无智的性命念力汇聚牵引,终于以真身降身此界,刚一入得白莲佛光,便见到七苦僧人向着净土座无因僧人一刀砍去。他有三地境界,虽然鲁莽,却不愚笨,见得这般景象,虽然不知事情原委,却晓得这七苦僧人有古怪。 当下三地罗汉向着七苦喝道:“你这小辈,竟敢在我眼前放肆!” 三地罗汉此时身形隐于佛光之中,几可通天,这番喝斥更是闷雷一般,重重金光带着神念蔓延开去,威势端得骇人。 闷雷滚滚之音尚未落去,便见三地罗汉自白莲佛光之内踏出,身形缩小,却依旧有数十丈高下,周身金光大放,一手向七苦僧人抓去。 七苦正要击杀无因僧人,好坏去此番净土相召,哪能料到无智拼去性命散作佛门念力,而那无因僧人也将本命舍利爆去,化开的佛光念力刹那间感应得三地罗汉,将那西方罗汉破空接引至此? 看得三地罗汉那巨手抓来,七苦面上变色,咬舌喷出一口血雾,右手在血雾之中凌空一点,只见得血雾之中猛然显出了那仙鹤身形,却是那条以玉符相召的清光仙鹤被他以血脉牵引而回。 三地罗汉面色大变,冷哼一声,却是一手抓了下来,喝道:“竟然是道门中人,看来本尊先前遭人暗害也于你这小贼大有干系!” 此番三地罗汉以真身下界,修行与先前的舍利分身不可同日而语。只见三地罗汉那金光巨手一扫,便将那仙鹤扫出了多丈外,接而七苦僧人完全来不及躲闪,就被抓在手中,提了起来。 那被三地扫出的清光仙鹤一扇翅膀,接而身形一振,化作十多丈高下,向着三地罗汉回转飞来。 三地罗汉想起舍利分身先前于烛龙岛上为人阴谋算机,心头正气恼间,另一手狠狠一拳下去,佛光旋舞间,那仙鹤也化作了一团清光,接而被佛光淹没,消失不见了。 三地罗汉一手将七苦摔落在地,向着七苦一指点去,就见一道金光入得七苦天灵,将七苦元神禁锢起来。 随之,三地罗汉那巨大的法身一抖,身形已然缩做常人大小,成了一个普通的黄衣僧人模样,额头天灵之上的三节菩提木也收入天灵之内。 “你这后辈居心叵测隐于我净土宗门之内,害我舍利分身,罪过不小,快快与我交代,你究竟是何方门下?为何与五行宗那两个道人合力害我?”三地罗汉指着七苦沉声道,自烛龙岛一番变故之后,他便与本体舍利失去了感应,也不知晓那舍利是不是已然破碎,自然牵挂。 七苦却是闭目不言。 倒是那面色苍白的无因僧人向三地罗汉拜倒,开口道:“尊者,这七苦——这老贼乃是丹霞山蔡经门下,当日烛龙岛便是他与那蔡经二人合力谋算,方才害得尊者舍利分身,此番更害我两位师弟,尊者切切不可饶过了他!” “莫以为闭口不言便能瞒得过我!”三地罗汉听了无因言语,眉头一皱,看得一眼瘫倒在地不能动弹的七苦,冷哼一声,走到七苦身侧,右手拍在七苦天灵之上,便见那七苦天灵散出道道金光,七苦面色扭曲,一声哀嚎之后便昏迷了去。 片刻之后,三地罗汉抽离右手,止了法门,自言自语道:“想不到丹霞蔡经和那五行宗刁莫已为人所杀,这小贼也当真不知我那本元舍利的下落——” 说话间,三地罗汉捏了佛门法印,却是施展了佛宗法门,全力感应其舍利的所在。 忽然,三地罗汉面上变色,身形化了一道金光向着里许外扑去。 里许外,虎溪之上本来空无一人,却随着三地罗汉的动作而显出了两人身形,正是丹风子与天启二人。 “你这小辈,今日定然不能让你生离此地!”三地罗汉身形飘落在虎溪之上,一见到丹风子,便是怒火冲天,指了丹风子喝骂,却是想起了当日在烛龙岛上舍利分身被丹风子和刁莫二人合力毁去一事。 丹风子见背这三地罗汉识破了踪迹,心头暗懔,口上却是笑道:“你这和尚,先前糊里糊涂被门下出卖,此番醒转不去找那正主、蔡经师尊重瞳仙翁,却来寻我的晦气做甚?” 三地罗汉听得丹风子这般言语,怒火大炽,喝道:“果然是那陆老贼指使,今日先将你这小辈度了,再去寻那陆敬修!” 话未说完,三地罗汉已然化了一道金光冲了上来,再现出身形,手上已持了一柄金色降魔杵,劈头盖脸向着丹风子砸去。 此番他是真身下界,修行比丹风子要高出一筹,且他怒气充盈,对丹风子恨甚,一出手便是全力,当下几杵砸下,将丹风子砸得手忙脚乱,一时间竟然连连危机,差些便被一杵打在身上。 丹风子躲闪几遭,也是震怒,匆忙之间,一拍后背丹青狼毫,那巨笔划作一道墨彩向三地罗汉迎了去,有了那丹青狼毫相助,丹风子状况方才好了些,只是三地罗汉手上的降魔杵依旧不住向丹风子打了上来。 “你这糊涂和尚,今日道爷不与你计较——”丹风子厮打不过,丹青狼毫卖了一个破绽,身形猛然后退,当下喝骂一声,就化了遁光向后飞去。 三地罗汉也不出声,却是化了金光追上前去,金光度极快,片刻就拦住丹风子,几个呼吸之后,三地罗汉又将丹风子自半空逼落,金刚降魔杵越猛烈,丹风子一个不小心,便被打了一击,身形被那巨力打飞了开去,口吐鲜血。 那三地罗汉先前看天启是个毛头小儿,又未将长大一些的天启认出来,一直不曾注意与他,而天启看着三地罗汉那等修行,不能力敌,便起了悄然逃离的念头。 只是他想到先前木仗之得算是欠了丹风子一份缘法,以他重因果尊天道的性情,自然要还去,且日后探寻元界下落的关键也在丹风子一脉,是以天启便打消了逃离的念头,此刻见丹风子为三地击伤,天启双眼微眯,灰袍幻阵一起,隐去了身形,到了丹风子左右。 果然那三地罗汉瞬息之间就追到丹风子身侧,金刚杵一举,便打了上来。 丹风子受了创伤,不及躲闪,连忙以丹青巨笔架了住,只是那金刚杵上气力惊人,他也不能挡住,丹青狼毫带着身形被金刚杵压得飞开去。 这当儿,三地罗汉正落在天启身前,天启哪会犹豫?一拳向着三地罗汉的头颅狠狠砸去。 天启此番隐匿行踪忽然出手,时机选得甚好,只是此番三地罗汉不比之前的舍利分身,有三地境的大修行,等拳风及体,那三地罗汉竟然察觉开来,身形猛然化了金光前窜,度快极,瞬息之间就消失了去。 天启怎会放过这般机会?脚下神行法门运到极致,拳上带起了一窜蓝黑灵火,恍若天外流星一般,嗖呼追上那三地遁做的佛门金光,砸了上去。 三地虽然躲开了头颅,却终究被这一拳打中。轰然一声,金光爆裂,自内里闪出了三地罗汉的身子,他一个踉跄,转身看着天启,面皮红,大怒道:“你这小儿,与那道人在一起,果然是一丘之貉,暗中偷袭本尊——” 天启却不与他言语废话,乘着三地言语之机,身形一摆,就化作了洪荒巨人的模样,右脚向着那三地罗汉狠狠踏去。 三地罗汉赶忙躲开,却也被风势带得一动,他看着天启化身洪荒巨人,双目之中神光爆射:“原来是你这妖孽,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至此,三地罗汉身形也是一摆,化作了一三十多丈高下的罗汉法身,周身金光闪闪,手上持了那金刚巨杵。 天启所化的洪荒巨人一脚踏在这虎溪之畔,将整个虎溪震起了一道道激流,脚下生出条条裂缝,向着周遭延伸开去,周遭也是一阵摇晃。 这当儿,三地罗汉所化的法身已然将金刚杵向天启法身打去,天启心头冷笑:你这和尚竟想与我比气力! 天启当下也不躲闪,一手向那金刚杵抓去,另一手却向着三地罗汉直直打了去。 巨大的罗汉法身闷哼一声,他知道天启肉身强悍,然而他与天启早几年前曾经交手,晓得他肯定难以抵挡自己真身神力,当下加大了力气,金刚巨杵越凌厉,想要将天启打得骨断筋折。 只是他却不知天启这几年修行突飞猛进,已然至天地战魂第四重境,肉身已强悍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境界。 金刚杵与洪荒巨人法身右手相交,并未出骨断筋折之音,却是出了吱吱怪响,恍若天启法身那手掌也是金刚巨杵一般,死死将那势大力沉的一杵接了下来。 同时巨人法相的另一拳已然狠狠打在猝不及防的三地罗汉法身之上,扑哧一声怪响,那金光闪闪的法身被天启这一拳打出了百多丈开外,口吐金血。 三地罗汉吃了大亏,哪里还敢小看天启?气得暴跳,一手向着额头拍下,额头就升起了那三节菩提木,接而三节菩提木化作点点青光,化入到那三地罗汉法身之内,那法身又长,金光越剧烈,同时法身手中多了一柄巨大的青色芭蕉扇。 那芭蕉巨扇狠狠一扇,便有青色天罡狂风卷起,内里透出丝丝佛光雷罡,向天启卷来。 天启也不及躲闪,仗着洪荒巨人那强悍法身,双臂环抱了头颅,脚下施展神行法门,向那三地罗汉冲去。 没想到那青色天罡狂风内的佛光雷罡竟然厉害非凡,在洪荒巨人法身之上连连炸起,以天启那强悍法身,依然被炸得周身伤痛。等天启法身冲到三地罗汉身外十多丈,他法身之上已然起了一条条硕大的伤口,伤口之中,冒着蓝黑木灵火焰,疼痛异常。 天启暴怒,一声低吼,手上竟然显出了那木仗来,只是此时木仗已化作了十多丈高下。 他此时也不去想木仗为何会忽然出现,只是将木仗一摆,向那芭蕉巨扇打去。 三地罗汉看着天启手中那不起眼的木仗,哈哈一声大笑:“便这破仗,也敢与我本源菩提木相对?” 话声刚落,菩提木所化的芭蕉巨扇已与天启法相手中的黑木仗撞在一起,但听得咔嚓一声。 三节菩提木幻化而成的芭蕉巨扇通体散着菩提青光,内里游动着丝丝佛光,手柄处更是以佛光凝聚了龙虎宝象,龙扬虎啸,一派恢宏气势散开来,让人不由就生出难以抵御之心。 反观天启巨人法身手中那木仗,却是黝黑无光,不见丝毫起眼之处。 眨眼之间,就见得仗扇交击,只听得咔嚓一声轻响,三节菩提木所凝的佛光芭蕉便化作了一团齑粉,而那木仗依旧如往昔一般,黝黑无光。 三节菩提木乃是三地罗汉以本元所化,是以佛光芭蕉一经化作齑粉,三地罗汉也随之立受创伤,金光收敛,肤色苍白,不可思议得看着天启法身手中那黝黑木仗。 天启也未曾料到这木仗竟然有如此威能,心下大喜,反手一仗,接而向那三地罗汉的头颅打下。 三地罗汉哪敢与这黑木仗对抗?连忙躲闪了开去。 天启法身持了黑木仗,紧追不舍,那三地罗汉到底是三地境界的上境尊者,好生了得,连连躲闪之下,竟然一击未中,不过他手头没了武器,被天启那巨人法身所缠,不敢与黑木仗对触,却是狼狈非常,逃脱不得。 天启迫得过紧,连连持仗而击,那三地罗汉险些便被一仗打中,心头大怒却也是大惊,身形一摇,变作了常人大小般的黄衣僧人,扭头便要走。 “哪里走?”天启早便看在眼中,哪里能容他就此逃走?也化作了本体模样,神行法门一转,追在那黄衣僧人身后。 这当儿,三地罗汉所化的那黄衣僧人正在七苦之畔,他侧身向着七苦一指点去,一道金光钻入七苦天灵,瞬息之间便将七苦元神禁制解了开去,且三地乘势一推,将七苦推上前去,正对着天启那木仗。 七苦刚刚被解了元神之禁,却觉身子一闪,已然迎面扑向了一柄黝黑木仗,不及躲闪。 他适才虽被禁元神,却神智清醒看得清楚,知道这木仗厉害之极,连佛门三节菩提木所化的风雷芭蕉扇也是一击则碎,此刻木仗击落,他怎能不惊? 知道躲闪不开,七苦狠心一咬牙,将肉身精血爆开,内里夹杂了佛光点点,接而元神附在舍利之上,嗖呼自精血之中蹿了出来,向远方飞去。 七苦自爆的刹那,三地罗汉早已化作遁光逃了开去,天启被那自爆精血佛光所阻,不及追去,心头恼怒,再想起当初七苦阵困与他,更是杀机翻涌,甩手将那木仗抛出。 木仗一经脱手,便向着七苦舍利追去。 事隔经年,天启修行早已远这七苦僧人,是以那木仗化了一道乌光,几个呼吸便追上了远处那一点舍利金光,轻轻一搅,便见得那舍利爆裂,成了一团金光。 天启心生一念,脚下神行法门运转,踏前一步,到得那金光之畔,伸手将悬浮一侧的黑木仗取在手头,接而一点那团舍利化作的金光,将金光凝做一颗金丸。 接而天启向着腰摆下的金色灵龟壳一派,祭起了这先天异宝,把身子一抖,化入灵龟壳内,瞬息之间就出现在灵龟壳中的那冰元幻灭分阵的阵眼,那里悬浮了一方幽蓝冰晶,冰晶呈现八角,内里流动着一点点漆黑的太玄之精,在那冰晶之心,横有一个金色蚕茧,蚕茧金光灿灿,内里闪着点点幽蓝,正是那一直未醒的千年冰蚕。 天启开了天眼,向那冰蚕蚕茧看去,只见得那金色蚕茧内里还有两层,一共蜕开三层蚕茧。 “蚕有五龄之数,这蚕儿一遭便蜕出三层蚕茧,依旧未醒,也不知是福是祸!”天启又推算一番,只见心境之内有金光缠绕,却也推不清楚,他去了大衍神算的法门,索性便将手上的金丸也拍入到那冰晶之中,任由蚕茧一点点将那金丸吞食,大笑道:“如此便看你造化如何吧!” 接而,天启身形化了火光,自先天灵龟壳内里遁出。 丹风子早便守候在旁,见得天启显出身形,丹风子身形侧转,向着天启微微俯,恭敬小心异常,天启眉头一皱:“先前走得匆忙,也未曾询问,道兄为何如此小心恭敬?倒让我大不舒服!” 丹风子面上一顿,略微迟疑,接而道:“实不相瞒,道友先前境界精进之时,显出的法相图腾,与我门祖师大有干系,是以子长虽然依旧不晓得道友来历,却也不敢放肆!” 天启闻言也便想起了命元之中的影像之内,那洪荒巨人手腕处缠绕的的金蛇可化九头法身,与黑木林中祭坛上的九蛇怪虚影大是相似,莫非二者之间还有甚关联?他思绪至此,心神越纷乱,叹得一声,罢了,只要一心求道,终究能求全命元之体,自然能知这修行来历,此时也无需费神揣测。 想到此处,天启也便摆手道:“罢了,一切随了道兄便是,你我关系日后终究清楚!” 丹风子微微俯,接而道:“道兄,三地罗汉和那七苦僧人虽然一逃一死,那净土座无因却还在此,该当如何处置此人?” 天启扫得一眼那早被丹风子打晕过去的无因僧人,淡然道:“净土佛宗先前通缉与我,此番他落入我手,也是因果相报,杀了便是!” 丹风子闻言一笑,右手一指点向那依旧昏迷的无因僧人,转眼之间,那无因僧人便在太清仙光中化作齑粉,魂魄命元也接而被天启以阴阳一气瓶吸收了去。 阴阳一气瓶口所植的怪树依旧是先前那般模样,顶部黑果没有丝毫变化,天启看得一眼,也不在意,依旧将那瓶儿送入先天龟壳之内。 待得天启收去无因僧人的命元,丹风子看得一眼天启手上木仗,忽然上前道:“道兄,在下有一事相求!” 天启看着丹风子,笑道:“我知你所求何事,自然应允,何需相求?” 丹风子大喜,向天启行得一礼,道:“先行谢过道兄!” 天启却闪身躲开,淡然道:“你无需谢我,我应你此事,不过是为得偿还道兄的成全之情,好了去先前因果!” 丹风子一愣,看着天启那淡然面色,半晌才微微点头,不再言语,没来由得对眼前这不讲情意、只道因果的淡然少年生出一股畏惧,暗道:天下间除道之外,怕是无有他物还能放在他心中了。 不过这般念头在丹风子心中只是一转,接而便被他抛了开去,当下他只关心项籍脱困一事。 “那我等这便回返百丈冰原,有道兄神物相助,此番必定功成!”丹风子说话间,双眼扫过天启手头那黑木仗,双目之中神色复杂。 “善!”天启淡然点头。 两人轻车熟路,借助了可避阴风鬼火的先天灵龟壳,不到半日时分,便到得那百丈冰原下的灵池禁地。 到得跟前,天启不敢大意,先收了那先天灵龟壳,当先走上了白玉阶梯,百步之外,依旧是那数十里的封禁之地。 天启双目一扫,右手一伸,手上便持了那黑木仗,当下便是一阵仙灵翻涌,周遭气息都被那黑木仗挡到了丈许开外。 天启双目一亮,笑道:“好宝贝!” 丹风子亦是笑而点头,接而向前方那灵池雾地一指:“稍后便要仰仗道兄了,呵呵!” 天启点头道:“自当尽力而为!” 说话间,当下一步跨出,身形于数里之外隐约再一闪,就到得那灵池之外,丹风子赶忙化了遁光追上前去。 两人到得那灵池中央,俱都看着下方的太清仙符。 丹风子告罪一声,便沉入灵池之内,运起了太清仙光,按在三尺玉符之上,闭了双目,开始感应内里项籍本元。 过得片刻,丹风子收手睁目,那太清仙符之内游荡的一点乌光也化作了三叉两刃刀,接而幻化成项籍元胎,自仙符内里向天启一拜。 “此番又需得劳烦道友!”项籍元胎之音悠悠而起,内里却带着几分掩饰不住的急切。 天启点头:“无妨,道友请讲便是,需我如何施为!” 项籍道:“只需道兄以神仗击毁那灵池之底的石碑,断去了此处的仙灵之源,我再拼了这凝练元胎,定能脱困!” 天启心中早便猜到,此番相询不过是印证一番,闻得如此,便点点头。当下,他也不言语,却是持了木仗向灵池沉下,黑木仗将灵池之内以仙灵之气凝作的灵液逼迫开去,成了一道丈许壕沟,直通灵池之底,那里显出了一方丈许高低的石碑,周身泛着清光。石碑下半模模糊糊,浩然仙灵之气重重自那石碑之巅散而出。 天启定睛一看,只见那石碑之上书了一个大篆,曰:镇! 正是那通了仙门异界的石碑无疑。 当下,天启手持了黑木仗,上前一步,提仗往那石碑击打了下去。 黑木仗一经击打在石碑之上,便听得咔嚓一声,那镇魔石碑被木仗击中的地方当下就起了一道白痕。 而天启这一仗击下,便觉此镇魔石碑恍若一座山峰底座一般,黑木仗敲击与上,石碑之基竟隐隐传出一阵轰轰闷响。 原本他一仗击下,也无半分成算,此刻见得那裂起的白痕,晓得大有功效,心头大喜,不禁大笑,抬手又是几仗向那白痕处打了下去。 黑木仗那平平无奇的黝黑仗身接连打在连通了仙灵异界的石碑之上,连连打出几道白痕,白痕交汇,咔嚓一声,终化作一道狭长的裂缝,那石碑之底汹涌窜出的仙灵之气虽浩然若海,却是难以抵挡那木仗之威,不及修补那石碑裂纹,反倒是天启接而几仗下去,直将石碑中央打出了纹纹的米许裂缝,自中央向着四方延展开去。 “开!”天启看着那米许裂纹在石碑之上绽开,当下喝得一声,又是一仗打下,便见得裂缝向着周遭猛然窜开,接而那丈高的石碑终究在仗下化作一摊碎末。 那石碑根基也接而爆了开来,刹那间自底基窜出一股仙灵之潮,将石碑周遭尽都化为虚无。 天启有那黑木仗护持,汹涌爆开的仙灵气息自然伤他不得。 过得刹那,海潮般的仙灵气息便渐渐消减了下去,过得片刻,原先那处石碑之基周遭已然没了任何物事,只余得一点清光,清光混沌之内,竟传出一阵轰隆之音,恍若巨峰倾斜欲倒一般。 看得那清光一眼,天启虽觉古怪,却也未曾细究,没了那镇禁石碑,便没了源源不断地仙灵气机,仙灵浩然的灵池也恍若忽然之间就成了一摊死水,不显灵动之态。 丹风子虽然避与一旁,却也时刻凝神感应着周边仙灵气机,池底石碑破碎的刹那,他便察觉得周遭仙灵变化,面泛喜色,身形化了遁光,到得那太清仙符之外,喝道:“道友但请先避与一旁,看我二人破这太清仙符!” 天启点头,持仗而行,一步便在数里之外,而后方才停了身形遥遥看着那三尺太清玉符。 他开了天眼,即便数里之外,也看的清清楚楚,只见丹风子祭出那三足青鼎,那三足青鼎以鼎口向下倒挂悬空,内里喷出一道道乌黑光芒,带着丝丝金属寒光,却是以三足青鼎凝聚的五金之气,因着常年在鼎中以元气祭炼,才生出道道元芒。 一道道凝缩的元气凝合了五金之气将那太清仙符裹在内里,天启定睛向那玉符之内一看,只见内里项籍命元早已化作了元胎模样,身披乌黑铁甲,手上持了一柄三叉两刃刀。 随着丹风子祭出鼎器,项籍元胎将手上三叉两刃刀一抛,化入天灵之内,接而身披铁甲的项籍元胎周身一抖,张口出一声虎啸,接而身子一摆,却是化作了一条漆黑猛虎,额头纹了一个硕大的王字,猛虎长啸一声,身形暴长,背生双翼,周遭乌云滚滚,黑风阵阵。 双翼猛虎合了外围三足青鼎之光,合身向玉符禁制扑上,阵阵虎啸之音自内而外,透出那太清仙符,依旧震人耳鼓,周遭灵池阵阵波涛翻涌。 便这当儿,丹风子右手一点天灵,只见得内里射出一点乌光,却是驱动了埋藏于命窍之内的本尊命元,乌光射入青鼎之内,只见那三足青鼎瞬息之间便成了十多丈高下,连连喷出数道丈许粗细的元气五金芒。 太清仙符受迫,周遭那灵池之内的仙灵气息潮般涌入其内,只可惜断去了灵池底部的镇魔石碑,没了灵气之源,这灵池之功,也难持久。 几个呼吸之间,周遭那方圆数里的灵池便成了一片荒芜之地,而那太清仙符之处也成了一团漆黑,内中带着道道闪亮森然的金属光芒。 猛然间,咔咔两声脆响,接而便是轰然一声,一波乌光扫过周遭数里,凡及之物,莫不成了齑粉。 天启以黑木仗护体,并为躲避,却是双目炯炯得看着那中央仙符之处,只见太清仙符破裂刹那,内里冲出一道闪亮的乌光,径直便投入到三足青鼎之内。 他心头清楚,那必定便是项籍命元不差了。 “哈哈!”但听得丹风子一声长笑,身形化了一道遁光,自内窜出,到得天启身边,那遁光一停,自内显出了丹风子身形,手上正托了变作三尺高下的三足青鼎。 丹风子左手一指那三足青鼎,鼎器便化作了寸许青光,飘入到丹风子袖中不见了。 “此番能得功成,全赖道友相助!”丹风子当下便是躬身大礼。 天启依旧是那番淡然模样,闪身躲开,也不言语。 丹风子恍然大悟,一拍额头,笑道:“罢了,罢了,道友既然为消因果而来,那便随了道友之意!”他微微一顿,接而道:“此番项籍虽然脱困,却是肉身不再,命元有损,若那玄都匹夫再来寻吾等晦气,却是大为不妥!当下之计,唯有以项籍命元去合吾等本尊之身,虽有损本尊记忆,却可冒险一试!” 天启看着那丹风子,也不拖拉牵扯,却是单刀直入,问道:“道友需我如何相助?” 丹风子一笑,接而道:“本尊自封,外围有九方气鼎,那气鼎为这数千年来的元气凝合,非同小可,非道友那神木仗不可破!” 天启点头道:“事不宜迟,你我这便前往!” 接而,二人入了先天灵龟壳,出得百丈冰原,再各施神行法门,赶得半日,便回了虎溪之畔,庐山后山虽然多出了许多净土僧人巡检,又怎能现他二人? 施展三足青鼎,开了门户之后,二人相继入内,内里依旧是那般模样,远方的山巅之上,双翼猛虎头颅正对着此方,内里隐约流动着森然绿光。 九方气鼎在此境内经了长年累月凝合,早便化作了实体般模样,俱都有数十丈高下,元气充盈,在九方巨鼎之上,还生有蝌蚪甲骨文字,东南一鼎之上刻了农土神州,正南一鼎之上有沃土神州,西南一鼎上有滔土神州,正西一鼎上有并土神州,正中山基那一鼎上刻了中土赤县神州,西北一鼎上为肥土神州,正北一鼎上为成土神州,东北上为隐土神州,正东一鼎上为申土神州。 天启看得那九鼎之上的文字,心头虽然思索九鼎来历,手上却不迟疑,上得前去,身形一摆,化作了洪荒巨人法相,手上持了十多丈高下的黑木仗,向着气鼎一一击去,九仗过后,那九方气鼎已然化作了虚无,成了团团元气。 天启化作了三头六臂的法相,三口齐张,一阵吸纳,却也不过将其中一方的元气吸纳了四五分,暗道这元气果然浑厚之极,接而便停了吸纳,散去了法相,接而显出本体模样,手上持了黑木仗,遥遥看着丹风子上前将三足青鼎置于山巅猛虎石雕之畔。 一道乌光冲出三足青鼎,没入到那猛虎石雕的额头之内,便消失了去。 丹风子长出了口气,盯着那猛虎石雕,道:“事已至此,所能为者,都已尽心尽能,只待看那天命如何了,不知项籍两千年前所凝的命元能否化开吾等本尊旧伤!” 别过丹风子,出得庐山虎溪,天启并未当下向北海回转,他略微思索片刻,抬脚便上得高空云外,施展神行法门,却是向着苍莽群山的方向去了。 以他修行,半晌时分便回到了苍莽群山之境,而后隐藏了形迹,悄然入的大衍宗门所在的秘境之中。自得了天地战魂第四重境,他修行甚至远了一般天仙,是以入得秘境之中,也未曾被任何人现踪迹。 天启悄然行至秘境的后山小溪畔的小屋,轻轻抚着那小屋的木门。 半晌,他才一叹,走到了清幽小溪之畔,看着那汩汩流动的清泉之水,自身上取出了那方得自丹风子的九龙玉玺,以及一面双色太极图,轻轻放在了溪畔的草丛之中。而后,他起身待走,略微犹豫,又自身上取出了一柄圆柄刻刀,轻轻抚得片刻,也将那天衍道人亲手所制的刻刀放在了玉玺之畔,却是存了一丝自此断去缘法的心思。 直到此间事了,他也未曾上坤殿一观,只是开了天眼悄然看得几眼正修行功课的父亲兄长,而后便去了法门,绝然出了苍莽秘境,回了北海之外的七星海府,参悟那新近方得的黑木神仗和一干法门。 却说那于苍莽群山之内无量峰顶修行的天衍道人,正修行间,忽得心头一动。接而他双目一开,收了天灵之上的道体元胎,身形几个闪动,便入了大衍宗门的秘境,直奔后山而去。 待得到了后山溪畔,天衍道人自溪畔草丛中取出了那方九龙玉玺,端详半晌,他那古井无波得心神也是震颤不已,微微颤着双手,将那九龙玉玺抬至天灵之上,向着东方天际拜倒,连叩了三次,方才起身,颤抖着道:“祖上有灵,不肖子孙今日终究能得回祖上遗物!” 过得半晌,天衍道人方才恭恭敬敬得收起了那方九龙玺,接而目光一扫,又自草丛中取起了一柄漆黑的圆柄刻刀和双色太极图。 天衍道人将那刻刀拿在手中,轻轻抚着刻刀,叹道:“你这痴儿,归还了这刻刀和双色太极与我等就是,为何还要留此玉玺,只道是了断恩情,归还旧物,终究却还难断心头牵挂,罢了,因缘天数本难更改,怎能强求?我便是留身此境,也难阻挡!” 他说到此处,心头灵光动,却是放开了身上压抑的气息,在那溪畔仰而立,淡淡得注视着滚滚聚集起来的层层劫云。 天衍道人虽然修行只达天冲之境,然而其道行却是高深莫测,面对八十一道天劫雷火,他只是掐了先天衍算印决,信步而行,巧之又巧得躲避了开去,且他驱使了大衍玄龟甲,布设了大衍灵光阵,牵引周遭雷火,每一道天雷都引出一丝的残余劫火,熔炼入道体元胎,以之洗练元神。 不过片刻光景,天衍道人便度得天劫,依旧是那般淡然自如。 过得天劫,天衍道人却不停歇,反倒闭了双眼,以丹田内火勾动起了一丝冥阴火,只见那点冥阴鬼火化作黑光向上窜去,竟然是这瞬息之间又引动了地劫! 这道人当真是好高的手段,视天地双重劫为儿戏! 天衍道人勾动了地劫冥阴火,却不抵挡,反倒是闭了双眼,驱使大衍玄龟甲入得天灵,在那命窍之外布设了大衍灵光阵,七七四十九道灵光衍生勾动。 他道行精深之极,幽境而入微,元神灵窍的丝丝变化尽在心头,即便是冥阴火可焚人魂魄,依旧被那灵光阵势牵引开去,入不得命窍之内。 如此,便是半日时分,待得冥阴火一遭退去,天衍道人周身一阵清凉,睁开双目,正看到了不远处的天坎等人,他道行精深,度劫非是以力相抗,是以此时只见境界又升,却是未有损伤,周身舒泰,仙机缭绕。 “恭喜师兄度得天劫,得开仙门!”天坎道人率先跪拜。 天离道人诸人自然也随之跪拜,都是欣喜,大衍宗门一脉已有六百余年未曾有人开得仙门,今日天衍道人入仙门得道,与宗门众人而言,着实是极大的欣喜,也是莫大的激励,仙道有门,非是无凭之事。 天衍道人微微一笑,周身仙气荡漾,上前一步,道:“我大衍宗门精修神算之法,等闲不结因果,顺应天道缘法,尽管修入灵慧之前颇多艰辛,然而一旦求得上三境,却可突飞猛进!只需顺了天意而为,神算布设,天地双重劫也是等闲!” 接而他又是一笑,道:“老道一身不结因果,只放心不下那孩儿,今日那孩儿送物还情,却也算断得了老道的凡间因果,有甚因缘,也是日后之事!” 天衍道人说此话间,也是不由摇头唏嘘,伸手将双色太极图打出,送到天坎道人手上。 那天坎和天离两个道人看着那双色太极,也都不由面色黯然。 众人皆知天衍道人口中的那孩儿便是天启,却也无人敢接此言,自当日黑木林上丹霞蔡经口宣天启罪行,天启早成了天下正道之敌,即便大衍宗门归隐封山,却也不敢声援天启,怕遭了天下人的敌对。 天衍道人双目扫得周遭众人,目中不显喜怒,终究道:“日后尔等还需勤加修行大衍之法,切记,仅有修行法力,不得道行终究难成大器!” 他讲到此处,向跪拜的道元道人和灵光道人言道:“你二人——” 他本劝子孙二人放下心头执念怨愤,只是转念一想,连他都不能完全放下俗念,怎能让他二人后辈放下执念,也便住口不言,微微一顿后,接口道:“你二人好生修行,凡事莫要勉强!” “吾二人必定紧记教诲!”道元道人与灵光二人恭恭敬敬得回道。 天衍道人微微点头,转过身去,伸手便打出一道金光,射入天坎道人的天灵之内,正是大衍玄龟甲,开口道:“至今而后,天坎便是大衍宗门之主,尔等都好生修行,好得升上界,我等还有相见之日!” 说到此处,天衍道人心头灵光一动,却是对天坎道人言道:“京城之内有一人,唤作柳阳明,乃我数年之前收的关门弟子,于本门颇有渊源。待我走后,你便下山,去度他上山修道!” 言至此处,天衍道人身形一动,化作清光,却是自苍莽秘境之内消失了去,却是赴昆仑秘境去了,寻那升仙之台。 便在他身形消失的刹那,道元道人怀中多得一物,却是一方玉印,他不及察看,只是向着天衍道人消失之处叩拜,又是欣喜,又有些悲伤。 便这一刻,大衍宗门之下,都得知这掌教老爷度得大劫,得了仙门,都是叩拜! 却说当日重瞳仙翁陆敬修被天启与丹风子二人伏击,虽然最终仗着祖师赐下的太公兵法逃得性命,却是周身骨骼碎裂,元神也遭了创伤。 他御使那《太公兵法》竹卷化了黄芒,遁至西极离朱宫内,也不言语,却是直接将暂居内里的清月道人用遁光卷了,当下便向南方峨嵋山的方向遁去。 他虽然受了伤势,然而终究是天仙之境,片刻工夫便已到了川蜀境内,遁光一收,已然落在了峨嵋山后。 等到遁光一收,陆敬修偕了清月道人二人方才显出了身形,落在山林之间。 一收去遁光,那道黄光当下落在地上,噼啪一声,变做了一卷黄的竹简。 那陆敬修道人头上的道簪早便没了,丝披散开来,周身骨骼碎裂,身形瘫软,倒在地上。 清月道人自西极离朱内被陆敬修卷入遁光之后,心头便是焦急,只是身在遁光之内,却不能相问。直到此刻,陆敬修收了遁光,她自遁光内脱身出来,便要出言相询。 只是遁光一去,她便看到那陆敬修栽倒在地。 当下清月道人面色便是大变,上到前去,扶起陆敬修,急问道:“爹爹——” 说话间,清月道人已然察觉到陆敬修周身骨骼十之**都碎了去,入手处瘫软一片,便带了颤音:“你这是怎得了?怎得了?” 陆敬修拼着受创之体遁至此处,身心皆疲,听闻清月道人问话,也不回答,却是看着那卷太公兵法,微声道:“拿了这竹简,去寻蜀山掌教!” 清月道人连连点头,自地上取了那竹简,转身便走,接而却是回转身来,背起了陆敬修道人,寻了一处山洞,将他先搀扶了进去,安置妥当,方才道:“爹爹在此处稍候,我这便去!” 清月道人转身出了山洞,直奔着峨嵋金顶而去,她原是东昆仑掌教弟子,也曾来过这蜀山大教,是以知晓门户所在。片刻,清月道人到得峨嵋金顶,向着东方微微一拜,接而沉声道:“清月道人求见蜀山掌教!” 她运转了灵功法门,声音之内蕴含了灵气,直透了金顶之上的护山阵势而入,蜀山守护山门的弟子当下听得此语,晓得是同道中人,只是这女子修行不高,却是口出狂言,竟然要求见掌教。 当下便有一个护山弟子行出幻阵之外,指了清月道人喝道:“何方同道,如此口出狂言,当我蜀山剑派是何等所在?” “莫要多言,拿了这卷竹简去见你门掌教,着他出来接我爹爹!”清月道人心头焦急,也不多言,娇喝得一声,便将手上竹简送了出去,正落在那护山弟子手上。 那弟子听清月道人口气不小,又见她修行不低,也不敢怠慢,略微迟疑,却是道:“劳烦道友在此候上片刻,我这便代为通报!” 片刻光景,峨嵋金顶那护山金光闪灭得六遭,却是开了一道门户,门户之内,有一条七彩虹桥,蜀山掌教齐冥道人率了一干门下长老快步行出,手上正托了那黄竹简。 齐冥道人一经走出幻阵,上得金顶,抬眼便看到了清月道人,他在黑木林中曾见过这女子,晓得这女子与那大有来头的仙翁关系非常,当下也不敢托大,上前道:“蜀山掌教齐冥,见过道友!” 清月道人哪敢托大,当下却是执了后辈礼,道:“不敢,不敢,晚辈清月,见过掌教!” 她心头担心陆敬修道人,说到此处也不耽搁,当下瞥了一眼左右,轻声道:“掌教真人,我那爹爹正在一处山洞清修,劳烦真人随我去迎他老人家法驾!” 齐冥道人一怔,当即点头应是,他听出清月道人话中之意,不曾带那门中长老,一人随同前往。 等到得陆敬修所处山洞,见了陆敬修那般模样,齐冥大惊失色,先散了门中弟子,而后方才悄然将陆敬修带回了宗门之内,奉上清幽仙境,让重瞳仙翁陆敬修与内好生调养,自是不提。 陆敬修有天仙之境,修行深厚,先前又只是肉身受了重创,未伤根本,不多时日,就已然滋生了周身骨骼,修养得妥当,无甚大碍了。 他多日思索,且蔡经也早便告知了他天启魔功修行之事,他自然也猜出了那日同丹风子一起伏击他的洪荒巨人正是天启法相。 越是思索,陆敬修心头便越是不安。 陆敬修乃是上界天仙,对天启那古怪功法的来历虽不清晓,然而却知上界北方极外有魔洲,其内有诸天极峰,乃是魔道根本,上界的邪魔外道都以北方极外这缥缈魔州为圣地。上界天仙无数,却也尽都无人敢进这魔州所在,大都甚少在北方极周遭活动。 他虽也不曾去过北方极外,更未进过魔州之内,却知晓北方极周遭常有魔人出没,那些魔人施展的功法,便类似道生与天启等人的古怪功法,也是肉身强悍之极,凶悍无匹,生食天仙,是以上界正道天仙莫不惊惧痛恨那魔州众人与其古怪法门。 他承袭太清一脉,对这邪魔歪道更是痛恨,且那丹风子杀他徒儿,他心头自然连带着越容不得天启与丹风子二人。如此,陆敬修担心那二人将妖孽楚霸王救得出来,心头日日焦急。 过得月余,陆敬修一经气机畅通,当日便按耐不住心头的焦急,携了太公兵法与那定风珠,独自一人又去了瀚海狂沙境内的百丈冰原。 他心头担忧,便全力施展了遁光,半晌时分就到得西极瀚海深处的百丈冰原,过得冥阴鬼火崖,入了灵池禁地之中。 待得上了百级白玉阶梯,陆敬修定睛一看,却是面色灰白,只见前方那封禁灵池早已干涸,周遭那充沛的灵气也是全无,只余得一片狼藉,灵池周遭九根盘龙柱上空空荡荡,越显得寂寥空旷。 他抱了最后一丝希望,遁至先前的灵池中央,却哪里还有太清玉符的踪迹?早就消无了去。 便这当儿,陆敬修面上一动,落入到先前灵池底部,他定睛一看,见得一点灵动清光。 陆敬修看得几眼,自怀中取出一方玉符,施展了法门向着玉符之上一点,只见那玉符之上散出道道清光,下方地面上的那点清光也一闪一闪。 “这处怎会通了我仙界所在?”陆敬修虽然猜到是如此,然一经确认,也是当下大惊。 过得片刻方才渐渐稳住心思,在周遭端详片刻,若有所悟,自语道:“想来是当初祖师镇此妖魔时,以**在此处开得缝隙,连通仙灵,好镇妖邪!” 他只猜对一半,即便以玄都**师的修行,也远不能两界之间开出通口,这处所在原先便有两界缝隙,是以当日玄都化了黄石道人,才会将项籍终究镇压此处,正是要借助下方的缝隙借得仙灵之气。 这两界之事关连甚大,此处暂且不提。 再说陆敬修现项籍妖魂消失,震惊之余,自然明白是被丹风子和天启二人救了去,他心头忧心重重,晓得项籍一出,以自己修行定难以抵挡,于是他便定了心思,早些回归上界,也好秉明师门,再作打算。 怀着如此心思,陆敬修当下便驾了遁光,回了川蜀峨嵋。 当陆敬修遁至峨嵋金顶之上,猛然间便听得一声断喝,恍若惊雷炸响。 “你这小辈,果然在此!” 陆敬修听得那无礼断喝在耳边响起,虽然心惊此人修行,却也是恼怒非常,暗道:我乃太清门下,玄都徒孙,怎容得他人轻侮? 当下陆敬修便收了遁光,喝道:“何方高人在此?” 只见得金光一道,恍若自天外而来,瞬息之间就落在了陆敬修道人的身前数丈许,却是一个黄衣僧人,生得相貌堂堂,虚空悬立,神气十足。 “陆小辈,可还记得本尊否?”黄衣僧人一经显身,当下便指了陆敬修喝道。 “三地尊者!”陆敬修心头一动,暗自思索,前些时日感应得庐山有佛光冲天,原来当真是净土弟子接引了西天罗汉尊者真身下界。 第四十七章 长眉真人 陆敬修认出三地尊者,虽然心头有火气,却也不好作,只得打得一个稽,客气道:“贫道见过三地尊者,千五百年未见,尊者修行又有大进!” 三地罗汉听得此言,心头越气恼,他前些年遭了这陆敬修道人的徒弟徒孙二人算计,舍利分身被毁,前几日一经降临凡间界,又遭逢丹风子与天启道人,被天启小贼一仗打散了本灵汇聚的三节菩提木,哪里谈得上修行大进? 只当是陆敬修存心嘲讽,心头火气攒动,越忍耐不下,喝道:“你这小辈,装甚糊涂,你那徒儿和徒孙二人算计佛爷,莫非你不知晓怎得?蔡经小儿身死黑木林,未曾被佛爷擒拿,是他的福气,你那卧底徒孙,七苦贼子却是被佛爷度了去,你这做师祖的,有甚话说?” 陆敬修听得此言,心头也不悲痛,却是懊恼非常,不禁埋怨那已死的蔡经和七苦下手不干净,留了这么个祸害,反倒要自己收拾局面。 三地罗汉这几日心火旺盛,看着陆敬修不开口,越恼怒,接而喝道:“小辈,你装聋作哑,莫非就能蒙混过关不成?” 陆敬修本不欲生事,奈何三地罗汉一口一个小辈,说得他也是心头恼怒非常,再加上适才探得项籍妖魂被解救了去,心思本就懊恼,终究忍耐不住,开口道:“三地尊者,你莫要得寸进尺,蔡经二人之事,贫道全然不知,且他二人此刻已然身死,因缘也就随之消无,你寻上贫道,又要怎得?贫道师承玄都宫,早先更与你西方净土的慧远平辈论交,他今时今日为你大尊,你怎敢称我小辈?” 陆敬修这一番言语让三地罗汉一怔,心知陆敬修所言不差,只是越气恼,恼羞成怒之下,右手一探,手上已然多出了一柄金刚禅杖,喝道:“伶牙俐齿的小辈,今日任你口舌生花,佛爷也要擒了你,去你玄都宫那里讨还个公道!” “你这僧人,好没来由,莫非贫道怕你不成?”陆敬修知道难以避免,晓得这三地的修行深厚,想要先下手为强,当下伸手一招,将莲鹤方壶托在手中,在那三尺许的壶口一拍,喝道:“去!” 接而便是六十道墨光窜出,化作六十个数十丈许的神将,正是当日在灵池禁地丹风子布设的六十甲子神将图幻阵中收取的六十甲子神将。 三地罗汉没想到陆敬修忽然动手,被那周边窜起的六十个高大神将一惊,却也不惧:“雕虫小技,也敢卖弄!” 至此,三地罗汉将身子一摆,也化做数十丈高下,周身闪着灿灿金光,金刚禅杖一抖,就向着那甲子神将打去。 三地罗汉那高大金身闪躲腾挪,击打得多遭,一尊神将就被那金刚禅杖敲碎了去,而那六十甲子神将仗着数量极多,也在三地金身背上带出了七八道白痕。 金身受痛,三地罗汉喝得一声,运转了净土佛功,就见周身金光越盛,金光之内显出一龙一象,龙吟象啸,两道金光缠绕周身,幻出龙象金身,那禅杖之上也多了探出一龙一象。 三地罗汉多出了这龙象神力,冲入六十甲子神将群中,犹如虎入羊群,也不躲避抵挡,只是挥舞了金刚禅杖,龙吟虎啸,片刻之间,那六十甲子神将竟然被这僧人击打做了一团团灵气。 此处不在丹风子那六十甲子画像之内,是以甲子神将破碎,也无法回复,只是散做了墨彩灵光。 便这当儿,陆敬修猛然抛出一物,化了黄光,当头向三地罗汉打去。 三地刚刚破了六十甲子神将,尚未喘息,忽然心生警觉,抬头一看,正见了那道黄光,察觉得那黄光内里太清仙蕴,非同一般,他暗道一声不好,就向一旁躲闪开去。 只是那黄光乃是上清宝物,他只将头颅躲闪开去,却被黄光砸在了肩膀处,咔嚓一声,龙象般若幻光碎裂开去,接而肩上骨骼碎裂,金身破去,流出一股股金液。 黄光一击未中,当下倒卷而去。 “气煞我也!” 三地罗汉那金身被黄光打得流出道道金液,身子也一个踉跄,差些便栽倒在地,只气得三尸神暴跳,起了煞气杀心,也不再顾忌什么,只向着天灵上一指点去,一点青色光华自天灵飞出,正是那只有三地境界的菩提心,虽然微弱,却是威势骇人,峨眉金顶之上瞬息便是一阵寂静,却是为那威势所震。 陆敬修道人面上变色,指着三地罗汉道:“你这泼僧,难道要在人间界运转菩提心不成?莫非当真不怕天罚?” 三地三尸暴跳,哪里管那许多,当下也不言语,一指点上青色菩提心,周遭灵气尽皆汹涌而去,进得菩提心内,接而菩提心绕着三地罗汉金身一转,幻出了一龙一象的般若象,终究停在三地天灵之上,成了一朵青莲,内里金光点点。 陆敬修看着三地金身周遭又聚拢了一龙一象的般若青光,知道那是菩提心运转凝聚而来,不比先前的龙象般若,心头也是气苦,狠狠看得那三地一眼,转身便抛出那卷竹简,化了一道黄光而去。 “小辈哪里去?”三地罗汉起了煞气杀心,哪里容陆敬修逃逸?当下法身一摆,化作金光,追了上去。 当下,两道遁光向着西北方向而去,瞬息便为消无。 这当儿,峨眉金顶之上的幻阵才开,内里行出了蜀山剑派的一干人等,自然也有那清月道人,诸人都是面如土色,却是被适才那两位上境修士的打斗所骇,都无言语。 清月道人向着西北一扫,当下便要追去,却被那齐冥道人挡了住,道:“你便是想去,又怎能追得上仙翁的遁光?不如在此处等候,也省得碍了仙翁施法!” 清月道人也知如此,虽然着急担忧,却是按乃下来心情,点了点头。 再说三地罗汉运转菩提心的刹那,人间界的几位地仙也都察觉了那可怕气势。 在庐山后山,虎溪底猛然卷起一股黑风,向着西极瀚海狂沙卷去,那黑风度极快,在高空催云化雾,瞬息百里,内里虎啸隐隐。 而在北海之底的七星海府,静坐的九道人自然也察觉了那气息,他双目一睁,嘿嘿笑道:“好强的佛门气势,定是那三地僧人,想来能让他爆出如此气息的,也只有陆敬修那道人了!” 九心意流转之间,便见得七星海府内里的云台净室忽得一开,内里走出一麻衣少年,做道人打扮,长及腰,身形消瘦,手上持了一柄黑木仗,正是闭关参悟木仗玄奥的天启。 原来,天启正参悟之间,忽然心头灵光一动,出了那冥定心境,接而便察觉了三地罗汉散出的菩提佛息,心头知晓这僧人此遭的行迹与自己大有关联,是以便停了参悟,出了玄关。 九道人看着天启行出,笑道:“恭喜道友再有所进!” 天启一笑,道:“此番那罗汉与仙翁之争,与我等似有关联,我等应前去一看!” 九道人点头,冷笑道:“那陆敬修道人害我妻子,此番前去倒要好生算计一番,不杀了这道人,我怎能甘心?” 说到此处,他心头一动,却是伸手一指点出,开了七星海府,便见海府之外缓步走入一个身形高大的道人,那道人双眼紧闭,手上托了一个黝黑闪亮的瓶儿,正是极光道人。 极光道人走入海府之中,这才察觉到天启在内,微微一怔,手上瓶儿微微一动,半晌才道:“这位道友好高的修行,极光竟然察觉不到一丝修行气息!” 天启也不言语,却是九道人向极光道人笑道:“兄长,此乃我至交好友,修行深不可测!” 极光道人点头,向着天启打了个稽:“北海陷空岛极光道人,见过道兄!” 天启也回得一礼,道:“散人天启,见过道兄!” 看两人见过,九道人接而道:“大哥,你此番出岛,想必也是察觉到了那老贼的气息吧?” 极光道人面色狰狞:“适才与那佛息相争的定然便是陆老贼,他杀我亲妹,毁我双目,我怎能饶他?” 九道人点头道:“如此,你我这便前去!” 说完,他开了海府,三人相继出了海府,各自化了遁光而去,天启在极光道人身边不好施展神行之法,也化了一点蓝黑巽风木灵火遁去。 等三人循着佛息到了西极瀚海狂沙境内,周遭风沙滚滚,虽然不至阻挡他三人,却也让他三人颇为难受,三人都收了遁光,显出身形来。 天启双目神采一闪,笑道:“原来他二人竟然是打到了百丈冰原之下,当真是天数!” 说完,天启自腰下那金色饰物一拍,金光闪动,化做数丈许的先天灵龟壳,横空悬浮,道道金光在其周遭缠绕衍生。 极光道人微微一怔,却是察觉了那先天灵龟壳的厉害,不过他与天启并不相熟,也不询问。 “两位道友请随我入内,前方有冥阴鬼火崖,非此物不能通行!” 天启接而便遁入其内,接而九道人也自然入内,极光道人虽一犹豫,却也旋即化了遁光,入得那龟壳表层的金光,被天启收入了龟壳之内。 接而那先天灵龟壳化作一道金光,窜入瀚海狂沙深处,瞬息就到得那百丈冰原,下到冥阴鬼火崖畔,一道金光滑过,便窜了出去。 等过了冥阴鬼火崖,先天灵龟壳便化出先天衍光,掩去了踪迹,天启在那灵龟壳内神情一动,道:“那两人正在前方打斗,你我小心,都隐了踪迹!” 接而他御了幻阵法袍,身形便凭空消失了去。 极光道人只察觉忽然便没了那天启道人的气息,也未曾有任何灵气抖动,心头大惊,暗道:果然是深不可测,也不知九从何方识得了这等高人,此番有他相助,或许能报得大仇! 接而极光道人与九也都隐藏了气息行迹,三人相继出了那先天灵龟壳,一出灵龟壳,九道人和极光道人便察觉到周遭灵气涌动,带动着身形不定,前方不远正是这风暴之源,听着那喝斥打斗之音,不是陆敬修与三地罗汉,又是何人? 三人隐匿形迹,小心向前方而去。在前方不远处,有百级白玉阶梯,接空而起,正是灵池封禁之围。 待三人到得白玉阶梯之下,天启神情一动,面上就显出喜色。 只见前方有一道元气一显,接而便消失了去。 那点元气与天启一触,天启当下便知那内里有二人藏匿,其一自是丹风子,另一人却是那得了项籍命元入体的本尊,大荒之西的白虎。 原来正是那早先到得此处的白虎察觉了元气波动,猜测得是天启,便放出一点元气试探,果然便得了天启的元气回应。 而天启知晓白虎本尊已然破封而出,心头就起了心思,要乘这大好时机了断一番。 当下几人乘着陆敬修与三地罗汉打斗之机,暗自商议,自是不提。 忽而,冥阴鬼火崖外又窜入一道清光,其后还追了几丝阴暗鬼火,煞是凶险。 那清光窜出冥阴鬼火崖,接而内里飞出一道玉符,玉斧化光,倒卷而回,那几丝冥阴鬼火都纷纷向玉符飞去,渗入玉符内里,几个呼吸过后,汇聚而起的阴火将那玉符也化作了一团暗火,消无了去。 这当儿,自崖外窜入的那点清光方才一抖,显出了一个大汉身形,周身套了黄色道袍,手上拿了一柄镔铁长棍,面貌生得很是凶狠,正是那居于西极离朱的托雷道人。 托雷道人修行不比丹风子,又无先天灵龟壳那等异宝,是以一经入得这灵池封禁之所,便被打斗之中的那二人察觉。 “何人?”请得龙象般若附体的三地罗汉金身一禅杖打出,逼退了那也化作数十丈高下的陆敬修道人,接而向着白玉阶梯的方向大喝一声,斗大的双目射出丈许金光,直直向着那托雷道人的所在刺了去。 那两道金光瞬息就到得托雷道人身侧,托雷道人无法,身形化了清光,横飞而起,卷起一团黄色狂风,眨眼就入得灵池封禁之地内里,清光一抖,托雷道人身形落在三地罗汉二人的数里开外,却是怕被那两人相斗所波及。 “大雪山缥缈宫托雷道人,拜见两位前辈!”托雷道人一经落地,便向三地罗汉和陆敬修二人行礼,心头震惊不已,他先前被二人争斗气息所引,这才冒了大风险穿过冥阴鬼火崖,入得内里却现其中一人正是先前取走定风珠的那上境天仙陆敬修,另一个金刚法相也丝毫不逊那天仙修行,看其打斗,修行还在那天仙之上。 三地罗汉看得那托雷道人一眼,便回身冷笑道:“陆小辈,没想到你竟然还招了这么个玉清一门的后辈做援手?” 陆敬修被这三地罗汉相逼至此,打斗间又受了些伤害,心头火气钻天,闻得此言,怒骂道:“你这泼僧,这小辈与我毫无干系,休得胡言,对付你这泼僧,道爷一人足以!” “小辈无礼之极!”三地罗汉被这接连几句泼僧惹得面色赤,持了那金刚禅杖上前便向陆敬修砸下。 “怕你不成?”陆敬修嘿得一声,吐出飞剑护持周身,又抛出竹简向那三地罗汉打去。 三地罗汉虽然修行要高出陆敬修一线,然而他先前被竹简打伤,顾忌那卷竹简,不敢轻忽上前,小心防御,一时间也是争斗不下。 托雷道人看那二人又打斗在一起,哪敢上前,赶忙后退了数里许,这才停了下来,双目放光,看着场中那二人拼斗,他素来好斗,怎能放过这般机会? 那两人又斗得片刻,三地罗汉猛地呼喝一声,额头之上的菩提心再转,周遭灵气蜂拥而入,随之他身上缠绕的龙象双形越骇人,龙象合吟,向着那竹简黄光缠了去,一时间竟将黄光缠了住。 而三地罗汉的金身则持了禅杖突上前去,横杖向陆敬修当头打下。 三地罗汉全力运转菩提心,度极快,陆敬修躲闪不得,只得急忙运转了法门,顶头之上窜出一道清光,化做道体元胎,手上持了那柄飞剑,迎着那禅杖冲了上去。 杖剑交击,轰然一声巨响,周遭灵气四散开来,波潮一般,在那原先封禁灵池中央地上的一点清光也随之闪得几闪,正是先前那镇魔碑之下的清光。 灵潮中央,那三地罗汉虎口破裂,滴着点点金液,而陆敬修更是狼狈,道簪破裂,头披散,抬头向着萎靡不振的道体元胎一指,将那道体元胎化做一点清光,收入天灵。 陆敬修面色白,嘴角带血,厉喝道:“你这泼僧莫要欺人太甚!” 全力拼得一记,三地罗汉虽面上看不出多少狼狈,其实却也是强弩之末,他本只有三地境界,菩提心远未修得功成,今遭强运一遭,伤人伤己,却是受了内创。 他心头暗道:陆敬修这小辈有那竹简相护,若再斗下去,恐怕我也难保周全,当真不甘,只恨我那七彩佛莲叶与三节菩提木都被屑小毁了去,否则怎至如此? 心头这般思索,三地罗汉也不言语,只是冷笑。 陆敬修看得这般,晓得三地罗汉也没了动手的意思,心头不由松了口气,接而冷声道:“今遭下界,贫道奉了祖师之命,有镇魔之任在身,便不与你这僧人计较,待日后回归上界,自要去伐那婆斯尊者境内讨问个公道!” 三地罗汉哼得一声:“你便是不来,贫僧也会去玄都宫寻你长辈理论!” 说话间,三地罗汉将身子一摆,却是去了金身,显出了一个黄衣僧人模样,而那陆敬修也随之恢复了先前本体大小,面色苍白,一指头顶上空那道黄光,黄光便化做了竹简,落在他手上。 此时,那竹简忽然又化了黄光,却是飞离陆敬修之手,向后卷去。 便这当儿,三地罗汉身后元气波动间,忽得显出一道人,手上持了柄黑木杖,当头便向三地罗汉打去,度极快,却是无声无息,正是那天启。 三地罗汉本就心神疲乏,且又无从感应元气变化,加之天启现今修行几乎与那重瞳陆敬修相若,以有心算无心,三地罗汉怎及躲闪?只是偏开头颅,却也被天启那一杖打在了身上。 当下,三地罗汉在西方极乐世界修持了数千年的肉身便破碎开去,化做了一团金光,一点青色菩提心自头颅窜出,却也被天启接而一杖打散,化作了一团青色焰火。 天启当下大笑,右手一收,将三地罗汉金身所化的金光和菩提心所化的焰光都收在手中,施展法门放入到先天灵龟壳内。 再说重瞳仙翁陆敬修,适才那竹简自动化了黄光,抵挡在他身后,正挡住了一双骨节崩胀的大手。 那竹简乃是玄都**师所炼,原本是镇魔之用,厉害无匹,连三地罗汉的金身都抵挡不住,此刻打在那大手之上,竟然不曾将那大手灭去,只是将之逼退。 随之一个大汉自那处显出,身形高大,穿了长袍,肤色黑,额头之上隐约流动着妖异光华,却不清晰,正是项籍命元入体的白虎本体。 这白虎本尊虽然破封而出,然而因着数千年前受创太重,终究不能回复神元,命窍之内大都是项籍命元,却也算成全了项籍。 项籍双手被那竹简所化的黄光一挡,疼痛非常,好在这白虎本尊的肉身在虎溪之底凝练了数千载岁月,比天启还要强悍许多。是以他双手与竹简相交,也未受伤。 冷笑一声,项籍向前一步踏出,瞬息就到了那陆敬修的身侧,接而又伸手向陆敬修抓了去。 此时三地罗汉已然身死,陆敬修知晓定然是难以抵挡的了。 他为人机敏,当机立断,全力驱动了太公兵法,那竹简化了黄光,驱策了上前去挡住来势汹汹的项籍。这竹简为玄都法师炼魔所用,虽路敬修施展出来未免不能挥全效,项籍一时却也破不开去。 乘了这瞬息机会,路敬修自怀中取出一道玉符,向着脚下不远处的那点清光打去,身形化了清光向那处投身而去。 那清光乃先前镇魔石碑毁去后残留而下,正处于两界缝隙,被玉符所化的太清仙光一激,当下缝隙便开。 这当儿,陆敬修所化清光也窜入那缝隙之中,当下就没了踪影。 再说竹简所化黄光没了陆敬修灵气驱策,当下势弱,斗得两遭,就被项籍一手抓在掌中,显出了竹简的模样。 项籍手持竹简上得前去,只觉得一股股浑厚纯正的仙灵气息自那缝隙传出,让他猛然一滞,也是周身不畅,不禁后退了两步。 “这小辈好生狡诈!”项籍走脱了陆敬修,面上无光,懊恼道。 这当儿,灵池之下的众人也上得前来。 天启看着那缝隙已然要合拢,冷笑一声,上前一步去,手上黑木杖击出,狠狠打在那点缝隙清光之上。 轰然一声巨响,清光便向周遭爆了开来,一道两界缝隙猛然张开,将灵池之中的众人都包了进去。 天启与项籍也不及躲闪,只觉仙灵暴乱,接而便陷入了一片黑暗虚无之中。 在那黑暗虚无之中,天启手持了黑木杖,不敢有丝毫异动,凝神注意着周遭的气息变化。 不知过得多久,天启看得周遭一亮,抬目四扫,却是显身于一处山林之间,周遭尽都是浓郁的仙灵气息,在几人身后不远,丈许大小的碎石横飞,周遭大地轰隆,却是有一座山峰倒塌了去。 几人赶忙施展了法门御空而起,悬浮当空之上,避开那横飞碎石。 天启身形刚刚悬浮半空,向那倒塌的巨峰看得一眼,正好看到一方巨石横飞而至,他伸手将那丈许巨石挡了住,定睛一看,却是哈哈大笑,将那巨石一掌震开,直直向着一旁的项籍飞了去。 项籍单手一托,将那方巨石托在掌上,抬头一看,哈哈笑道:“镇魔峰?原来那镇魔碑正是连通了此峰,我倒要看他如何镇我,哈哈!” 项籍大笑之间,伸手将那巨石震飞起来,另一手狠狠抓出,当下便将那巨石抓碎了去,石屑翻飞。 便这当儿,自前方山林之中猛然显出了几道遁光。 项籍眯着双眼一扫,盯在其中一点清光之上,冷笑道:“这小辈,却来寻死,也省得我费心去寻他,来得好!” 却说在上境东州的镇魔峰外,有一处仙家道场,唤作蜀山道场,乃太清门人长眉真人所建,内里不单有自下界飞升的仙家道人,还有些自上境收入道场的弟子,在此修行养道。 那长眉真人乃是自人界飞升的仙家,千多年前于下界人间得了太清宝物混元一气太清神符,以之参悟出了太清仙法,开创了蜀山剑派,算是太清一脉中了不得的仙家。 长眉真人飞升上界之后,便得了太清一脉玄都**师之令,与此处看守镇魔峰。于是,那道人便在此处建了蜀山道场,千多年来,广收太清门人,降妖除魔,声威大震,虽起自那重瞳仙翁陆敬修之后,却较陆敬修为胜,是太清门下此代的第一门人。 在这蜀山道场之中,有一处修生殿。此刻那殿中正坐了几个道人,相互商谈几日前的镇魔峰之变。 镇魔峰位处上境东州,日夜吸纳周遭灵气,其上峰巅处以太清仙法刻了两个大字,曰‘镇魔’,终年清光缭绕,可镇妖邪外魔。长眉真人等人平日里擒了妖邪一流,若不当下灭魔,便将妖邪镇于这巨峰之底,借镇魔峰镇其元神,坏其修行。 前些时日,镇魔峰忽然出轰隆巨响,巨峰一阵摇晃,其上那镇魔二字也光芒暗淡下来,镇魔峰震得片刻便平静了下来。然而巨峰震荡之间,却跑了下方镇压的几个妖邪一流,内有一妖乃是是擒自北方极地边沿的妖人,出自北极魔州。 因考虑到那一妖人出自魔州,长眉真人便担心此番镇魔峰之变是魔州中人所为。 魔州之名震慑三界,长眉真人不敢大意,当日便便飞鹤传前来,商议此事。 “那魔州中人平日里行踪罕见,便是偶有出现,也在北方极地周遭,从未进入东胜神州行凶,依贫道看来,此番镇魔峰之变,当是他人所为,那魔州妖邪得以脱逃,也不过是适逢其会,机缘巧合罢了!”一个矮胖道人思索片刻,沉声道:“只不过不知到底是何方妖邪,竟然有这般能耐——” “管它何等妖邪,抓来灭去便是,说这等废话做甚!”坐在长眉身侧的那金道人不耐烦地接口道,这金道人身形不高,且颇为瘦弱,相貌恍若孩童一般,却是满头金,形貌怪异。 被打断了话头的那矮胖道人虽然心头有气,却碍着那金道人的来历,却也不好作,只是看向了上坐着的那道人。 上主位上坐了一灰袍道人,一双眉毛长可及肩,色泽花白,正是此处道场之,太清门下的长眉真人。 长眉真人向那金道人一笑,道:“还要仰仗师兄神通,只是——”他说话间,向着适才说话的那矮胖道人看去,道:“朱道友所言也是不差,当务之急是查清此事缘由,若不是魔州中人所为还好,若当真是魔州所为,那便不是我等所能为之,须得报于祖师定夺才是!” 正商谈间,忽然一阵轰隆之音自远方响起,将这大殿也震得微微颤。 长眉真人面上一变,就站了起来,脱口道:“镇魔峰!” 当下,几人都出了此处大殿,飞遁向那镇魔峰,只见那已摇摇欲坠的巨峰轰然倒塌,碎石横飞。 这当儿,自那镇魔峰的方向,窜出一道清光。 “何方同道?”几人看得那清光,心头一紧,便各自收了遁光,横空而立,施展了法门,要拦截与那清光。 忽得,那长眉真人面上一变,剑诀一收,头顶上悬的两道剑光便收了回去,接而却是向那清光惊道:“陆师兄?” 言语间,长眉真人赶忙向周边几个道人道:“都莫要动手,莫要动手,是玄都宫的陆师兄!” 果然,那清光一扭,当下显出一道人,正是陆敬修,他道簪早已丢去,头披散,道袍之上处处破碎,当真是狼狈不堪。 原来陆敬修开了镇魔碑下的缝隙逃入上界,其间却是察觉到那几妖人也破开缝隙跟了上来,他知晓难敌项籍,心头自然大惊,不敢停留。逃入上界之后,他只是想先远离此处,再作打算,也未曾注意周边境况。 不想,遁光行出里许,便被他人拦截,他急忙现身一看,拦截之人竟然都是上界相熟的同道。 “贫道见过金师兄!”陆敬修看着眼前几人,大为惊讶,不过那金毛道人来头不小,虽是同辈,他却也不敢轻忽,赶忙上前行礼,接而微微转头向着长眉几人问道:“长眉师弟,朱师弟,你等几人怎会在此?” 金毛道人哈哈笑道:“陆道人,你这话问得当真古怪?此处乃是镇魔峰,长眉的道场,他不在此处,又该在何处?” “镇魔峰!”陆敬修猛然一个激灵,脑海之中灵光一道,豁然贯通:“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镇魔峰竟然便是镇那妖魂之用,只可惜,却被那妖物逃脱了去!” 说到此处,里许之外那镇魔峰处又是一阵轰隆之音,直震得左右周遭的山峰也是微微摇晃,声势更胜往昔。 “不好,却是那几个妖邪追了上来!”重瞳陆敬修赶忙回头一扫,正看到天启几人现身于镇魔峰上。 “到底是何方的妖邪?”长眉道人连忙一扫,也看到那天启几人,问道:“竟迫得师兄如此狼狈?” “那几妖邪都起自下界,此番这镇魔峰之变,便是他等所为,此事说来话长,还是先且合力退了那几个妖邪!”重瞳道人微微摇头道。 “镇魔峰之变是下界妖邪所为?”那金毛道人一惊,接而却是开口笑道:“来得正好,我等正要寻那破峰之人!” 言语间,金毛道人身形一动,却是向着那镇魔峰而去了。 重瞳道人虽依旧顾虑项籍诸人的修行,然而此刻金毛道人已往镇魔峰而去,他等几人自然只能跟随,当下也不多言,同长眉道人几人上了前去。 里许距离,不过眨眼瞬间,金毛道人等人便落在了镇魔峰外,正看到项籍一手抓烂了那方刻着镇魔二字的石碑。 长眉真人看守镇魔峰千多年,此刻一经现身就见得那黑脸大汉举手将刻着镇魔二字的石碑抓成碎屑,当下目眦欲裂,厉喝道:“你这妖邪,好生大胆,竟敢毁我镇魔峰牌碑!” 却说项籍一手抓烂了石碑,便见几道遁光落在不远处,他定睛一看,却是几个道人,当中一人不是那陆敬修是谁? 项籍听得长眉真人喝骂,却不言语,双目之内重瞳一转,就向着长眉真人看了去。 长眉真人不晓得项籍的重瞳神通,便下一怔,未来得及躲闪,被那重瞳神光看得正着,只觉得那两道神光之内重瞳流转,他当下心神便是一震,心神失守,一股血染杀气腾然而起,顺着那重瞳神光直冲了入长眉真人的本体七窍,他当下心神俱颤,便是一口鲜血喷出。 借着这口血雾喷出,长眉真人方才躲开了项籍的重瞳神光。 “便你这等小辈,也敢在我面前放肆?”项籍冷笑着,只是瞥得长眉一眼,便隐去了双目神光。 “这几个下界妖邪,凶狠非常,魔功很是厉害,几位道兄万万要小心了!”重瞳道人看着长眉真人受创,心下大惊,赶忙说道:“西方极乐境内的三地罗汉尊者也死于那几人之手,几位道兄万万莫要大意了!” 当先赶至的金毛道人见项籍只是一眼便看得长眉真人七窍受创,也是震惊,且心下越恼怒,看着那项籍,喝道:“邪魔歪道,也敢猖狂!” 说话间,金毛道人目光扫过天启几人,接而却是定在了托雷道人身上,眉头紧皱:“你这小辈,怎会修得我门中玄功妙法!” 托雷道人那几人修行不比天启和项籍,此时方才恢复了神智,有了气力,听得言语,不禁向那金毛道人一看,却见那道人正直勾勾得看了过来。只见得那道人面貌生得古怪,孩童一般。 托雷道人也是个暴躁脾性,一生出些精神,还未来得及打量四周,就被人喝骂,心里自然不舒服,不禁骂道:“哪里来的道人,小心道爷摘了你的鸟头!” 金毛道人气得浑身颤抖,强自压住火气,喝道:“小辈口出狂言,若非看你这小辈修了五德功法,许是我玉泉山金霞洞一脉,道爷当下要你性命!” 托雷道人听那金毛童子言语,心头大震,颤颤地道:“你这道人——到底是何来历?我所修五德**与你有何干系?” “你这小辈听好了!”金毛童子怒道:“我乃清源妙道真君门下,玉鼎金仙乃我师祖,你说你这功法可与我有关否?” “糟糕!”托雷道人听得这金毛道人来历,当下心神震颤,哪里还敢莽撞,当下就拜倒在地:“弟子托雷,乃是大雪山缥缈宫门下!” “你乃我玉清一脉!”金毛道人闻言越恼火:“与那妖邪混杂一起做甚?还不予我过来!” 托雷道人自然不敢不从,赶忙起身向着金毛道人而去,只是心头却多了几分小心,他亲眼目睹那天启几人击杀三地罗汉,知晓那几人胆大包天,此番与那师门前辈是敌非友,怎能容自己好生过去?是以心下自然小心谨慎,运起五德法门,周身散出淡淡的白光。 丹风子知道此番与金毛道人诸人定然需得一场打斗死战,没有回转余地,心头冷笑:“阵前投敌,怎能让你如意?” 思索间,丹风子袖中右手微微一张,便要向着那托雷道人下杀手。 丹风子便要下手之时,忽得响起了天启与这道人还有些干系,心下一动,便向着天启看去,正对上天启那淡淡的目光,当下便是一惊,背上生出冷汗,袖中手上也就松了去。 托雷道人却不知晓内中因由,惴惴得行到那金毛道人身边,方才松了口气,心头虽疑惑,却也压了下去。 项籍看了天启的面子,没有为难托雷道人,指着陆敬修,双目重瞳一转,正对上陆敬修那重瞳神光,道:“我也不与你等小辈二话,将那道人与我!” 四目八瞳相对,神光碰撞,项籍杀人盈野,目光只是一转,便透着血红杀机,陆敬修道人纵然是重瞳修行不弱,却哪里能抵挡这股杀气,不禁微微一晃,却是心头念了太清心法,安定心境。 却说天启心头一动,遥遥看了陆敬修一眼,转身看着项籍,心头忽得生出一念,便止其余念头,暗道:此事自有缘法,我倒不好插手! 这当儿,自金毛道人身后行出一道人,对着项籍笑道:“你这妖人,口出狂言,都被我等所围,难不成还想生离此地?!” 这道人面上带了几道伤痕,倒是机警得很,不敢与项籍四目相对。 项籍双目一瞪,却未言语,倒是丹风子自项籍身后行出,笑道:“你这小儿,倒是命大,当日那昆仑山悬崖都不曾摔死你,不过却不见甚么长进!” 那道人一听丹风子言语,面上红色的疤痕便泛出了一道道红光,双目神光爆射,指着丹风子厉声喝道:“你是何人?怎知此事?” “雷霄小儿!”丹风子笑道:“七百年不见,你倒是忘了贫道了!” 疤脸道人面上色变,刀疤抽*动:“原来是你!” “当年道兄重伤坠崖,贫道尚以为道兄劫数已至,心头颇为伤感!”丹风子微微笑道:“没想到道兄竟然飞升上境,也算是因祸得福了,贫道心头甚是欣喜!” 原来这疤脸道人乃是自下界东昆仑飞升的雷霄道人,此人天赋甚高,七百年前便修得上境,后来在昆仑山境之中遇得丹风子,二人起了争执,却被丹风子打得重伤,落下悬崖,差些魂飞魄散。后来虽侥幸修养恢复,飞升上境,却毁了面皮,落下了一块重大心病。 此时他在此处意外见到丹风子道人,揭晓了当日这块心病,怒火中烧,再被丹风子那谦恭微笑直激得浑身颤抖,不再多言,喝得:“你,贫道今日不杀你,誓不甘休——” 雷霄道人面红耳赤,伸手拔出一把长剑,脚下踏了罡步,剑运雷罡,遥遥向着丹风子劈了过去。 这剑御雷罡法门厉害非凡,当日清月以金丹未成的修行施展,便得以震退修行高出他的刁光道人。此刻雷霄上人乃上境天仙,一经施展,天际当下就是雷罡震动,当空电蛇舞动,雷罡之音,百里皆闻。 丹风子早知今日事不能善终,也晓得雷霄道人修行颇高,哪会同他硬拼耽搁时间?面上依旧微笑,双目却是杀机一闪,抬手一招,道:“鼎现!” 一尊三足青鼎随之显现,虚空悬浮于丹风子手上尺许,微微一转,便成了三尺高下。 丹风子也不理会头顶上空劈下的粗大雷光,向那三足青鼎一指,喝道:“去!” 随之,一道乌光自那三足青鼎之内窜出,乌光灵动,内里流转着点点金属光芒,恍若活物一般。 乌光一经飘出青鼎,竟然当下就化作一物事,乌色内里带了金光,似有双翅,向着那雷霄道人飘去。 雷霄道人不识得丹风子这手段,见得那乌光闪过来,当下提了长剑,捏了剑诀,挥剑便带出一道雷光,电蛇窜舞,向那道乌光迎了上去。 众人之中,只有那金毛道人大惊失色,喝道:“雷霄,舍了肉身,快遁元神!” 随之金毛道人厉喝一声,手上擒了一把三叉两刃刀,身形却是向着丹风子扑了去,想要将丹风子当下斩杀。 项籍哈哈一声长笑,挺身迎了上去:“你这金毛道人,莫要寻错了对手,哈哈!” 金毛道人心头大急,担心被项籍缠住,是以出手便是全力。 一道匹练刀光向着项籍劈了下去,那刀光清冷,恍若一刀下去,便是一刀两断的结局。 项籍哪里会惧怕与他?右手一探,已然向着那刀光抓去,双目乌光闪烁。 金毛道人看项籍以肉身抓向刀光,心头一喜,他这把三叉两刃刀乃是清源妙道真君采庚辛金以葵水精华淬炼而成,削铁如泥,岂是肉身能挡? 却未曾想到,项籍一笑,手上已然捏了那刀刃。 金毛道人一刀劈在项籍手上,只觉虎口一麻,却是硬生生得被项籍挡了住这道刀光,心头大急,不由自主回身向着雷霄道人看去。 却说雷霄道人听得金毛道人之言,便是一怔,大是疑惑,却未曾动作,这当儿雷霄道人那长剑已然挡在了双翅乌光之上,只听得乌光一抖,丝毫未曾被那长剑拦截,只扑了雷霄道人头颅而去。 雷霄道人大惊失色,却哪里能来得及躲闪?只被那乌光扑入了头颅天灵,当下就直往雷霄道人道体元胎斩去。 雷霄来不及躲闪,本来当下就难逃一个毙命结果,只是此人当年在下界时就乃东昆仑一脉的天才人物,自人间重伤,忍辱负重修行了这七百多年来,更是修行大涨。 生死立断,雷霄道人当机立绝,嘶吼一声,道体元胎便爆了开去。 那双翅乌光未曾绞到道体元胎,却被雷霄忽然自爆给炸了偏开去。 长眉和陆敬修几个与雷霄交好的道人都是惊呼出口:“雷霄!” 雷光轰鸣之中,雷霄上人那把长剑化作一道电光长虹,经天而起,向着东方极远而去。 那双翅乌光被雷霄道人的道体元胎一震,也不及追去,却是窜了回去,接而落入到丹风子的三足青鼎之中,消失不见了。 金毛道人看着那双翅乌光落入三足青鼎之内,面上略显惊惶,向着身后长眉与陆敬修诸人大喊:“那宝贝厉害,赶紧回玄都观求见尔等长上!” 陆敬修几人见那宝贝如此神效,不禁便想到了一桩封神宝物,面面相觑,听了金毛道人言语,对视一眼,各自都化了遁光而去。 金毛道人言语之间,却是仓皇,赶忙施展了刀法,一震三叉刀。 项籍抓了那金毛道人的刀刃,嘿嘿一笑,使力拧去,便要将长刀抓回,忽然便察觉那三叉两刃长刀一震,震荡之间竟让他手上一松。 “你这道人,倒还有些武艺!”项籍大笑之间,狠狠一拍三叉两刃刀,身形闪动之间,就到了金毛道人身前。 却不想,金毛道人身子一摇,一道黄光闪动,身化两人,尽皆向着项籍围去。 项籍看着陆敬修化了遁光而去,哪里容得他离去? 只是他被金毛道人化身两人围困,虽然无碍,然而那金毛道人乃封神之时就拜入清源妙道真君门下,虽然不如那些封神古仙,不过却也修行不弱,且这金毛道人天生有异能,以一化二,非是仙道功法,两人都是真身,却也都是分身,除非将两人都斩灭,否则却是杀他不去,项籍当下也脱身不得。 项籍那高大身形一晃,口中一声嘶吼,口中吐出一道黑气,也化作一把三叉两刃刀,乌漆长刀一扫就斗了起来。 金毛道人那长刀扫至,项籍丝毫不加躲闪,反冲而上,使刀横劈而去。那长刀砍在项籍身上,只听得金铁交鸣之音,却是砍不进去。 而一个金毛道人之身却不及躲闪,也被那黑刀砍在身上,他运转了玄功一抗,虽然抗住了黑刀攻势,却依旧被砍出一道血痕。 如此这般,不过几个呼吸之间,那金毛道人所化两人便有些抵挡不住,周身血痕。那金毛道人怒极,身形一摆,运转**玄功妙法,身形便长高了五十丈高下,恍若小山一般,挥动了巨刀,带着铺天盖地的寒光向项籍砍了下来。 项籍哪会惧怕?一声大喝,身形也是一摇,就成了五六十丈高下,周身黑光,手上提了三叉两刃刀,向那两个金毛道人迎了上去。 刹那间便是刀风呼啸,金毛道人一个劈砍,被项籍躲闪开去,那刀光直直将里许开外的一座山峰劈作了两半,轰隆巨响。 项籍哈哈大笑:“你这道人,砍山倒是有几分能耐!”说话间,他手中三叉两刃长刀一拖一划,斜斜向那金毛道人头颅劈去。 金毛道人气极,也不躲闪,一个分身直直以长刀迎了上去,另一分身却是喝斥一声,向项籍头颅砍去。 项籍也不躲闪,只将头颅一甩,头顶之上窜起一道乌光,化作猛虎模样,那猛虎向着金毛道人劈来的长刀一声虎啸,便生出一阵狂风,将那刀光震荡开去,劈在了空出,而他手上三叉两刃刀已与金毛道人长刀接在一起,只见得那三叉两刃刀上金属乌光一阵阵闪耀,竟将金毛道人手中那宝刀砍作了两半,又在金毛道人右肩之上带出了一道血痕,若非金毛道人躲闪得快,只怕当下就是一个一刀两断的下场。 金毛道人惊出一身冷汗,看着长眉几人已然化了遁光而去,心生退意,两个分身手中那长刀化了白虹,一柄向项籍头颅而去,一柄直向丹风子插去,同时身子一转,化了两道遁光要逃。 刹那间,两道遁光分向西北两个方向而去。 项籍一声怒喝:“怎能容你逃脱?” 当下身形一动,化作一卷黑风,顷刻便追上了一道遁光,将那清光卷在内里,破了遁光,同时运转了法门,周身黑云滚动,内里化出一头百丈高下的巨大猛虎模样,张嘴一阵撕咬,就将那金毛道人分身**玄功破了去,只将那金毛道人的分身吞吃了下去。 而另一边,与项籍心神相通的丹风子早就祭出那三足青鼎,施展法门,捏了法印,这才向着另一道遁光一看,喝道:“去!” 那双翅乌光自青鼎钻出,度极快,闪得几闪,就追了上去,直到了这金毛道人遁光身后。 金毛道人晓得难以逃得过这双翅乌光,连忙去了遁光,而后将师尊赐下的玉符捏碎,这才又身化清光而逃。 那玉符一碎,当下就化出了一尊俊朗神将,身材高大,相貌俊朗,手持三叉两刃刀,身披淡黄色的仙甲,额头之上还有一目,神光迸射,正是清源妙道真君杨戬以仙法所化的分身。 这尊杨戬分身一经现形,当下周身仙甲金光大放,手中三叉刀向前劈去,正刺上迎过来的那道双翅乌光。 那乌光恍若活物,微微一闪翅,丝毫未被阻挡,接而却是贯通入杨戬分身的天灵之内,要斩他命窍元神。 只是这分身乃清源妙道真君以一丝灵念而炼,恍若法宝一般,何来命窍元神? 那双翅乌光纵然是入得杨戬分身天灵之内,却也寻不到命窍眩光,在内里微微一转,再一闪翅回旋,乌芒一闪,却是飞回了青鼎之内。 “却是被那道人逃了!”丹风子看着那金毛道人所化的遁光已然消失,晓得追赶不上,只是指着横刀劈来的杨戬分身道:“这神君分身内无命窍,奈何他不得!” 项籍今日被金毛道人挡道,未曾生擒陆敬修,此刻又一时大意被其脱逃,怒火中烧,横了手中长刀,上前与那杨戬分身相斗起来。 那杨戬分身经灵念而成,本就是护持之用,只懂得打斗,很是不弱,打得几遭,两人俱都伤了各自几刀,然而此杨戬分身不比金毛道人,**玄功修行不弱,周身玉光闪烁,竟然伤他不得,只打出一道道的白痕。 项籍见得如此,心下越恼怒,身子一摇,周身乌光闪动,显出一身黑色铁甲,身形越高大魁梧,横了乌黑三叉刃,直直劈砍而去。 那杨戬分身究竟是不及项籍神通,打得几个回合,终被项籍卖了一个破绽,从颈上狠狠一刀砍下,不想却依旧未曾破得那**玄功。项籍面皮难看,周身一摇,化了一道黑光,以白虎本尊之身,冲入那柄三叉两刃刀中,那刀刃顷刻便是乌蒙蒙的一片,内里金光闪动,接而化了一道丈许乌光,向着杨戬分身砍去。 西方白虎本体为西方金精所化,此番入得项籍那三叉刀,猛一劈砍,杨戬以法门炼制的玉符分身也经受不得,当下一刀两段,将那分身连刀带人劈作两截,化作白光消失了去。 丈许乌光一抖,化做项籍那高大身形,看得一眼金毛道人遁去的方向,却是把目光看向了陆敬修几人遁去的方向,半晌,方才笑道:“便让你多活些时日,迟早劫数难逃!” 这当儿,一直不曾言语的天启上前两步,到得项籍身旁,开口道:“你二人终有一场缘法,外人却相帮不得!” “道兄神机。”项籍修行元道,命元相通肉身,虽无神算法门,凡事随心而为,杀戮果断,却也暗通大道,此事关乎他自身,他自有察觉,晓得那陆敬修道人于自己终究有番缘法。 丹风子也随之点点头,接而转身向着沉默一旁的九和极光二人:“却是将二位道友连累了!” 九姑且不说,极光道人却是明白通透,晓得刚才那几人都非同小可,一入上界就沾染进这桩麻烦,日后在上界怕是寸步难行了。 只是他双目虽盲,心头却大是清楚,知晓事已至此,定然是难得脱身了,何况他与那陆敬修道人还有血海深仇,当下心头也便定了,先且跟着这几人,不过这几人诡秘非常,与仙道大是不同,日后须得小心,再行计较,长此以往,也是不妥。 当下极光道人回道:“无妨,我等与那陆道人也是不死不休,日后还需仰仗几位道兄!” 丹风子心头了然,点头笑道:“如此,你我这便先且离开此地,再行计较!” 几人略一商量,便化了遁光往北行去了。 ***** 再说那雷霄道人,被三足青鼎之内放出的双翅乌光扑进天灵宝窍,他虽然当机立断,引爆了道体元胎,不过他兼修玉清殿道法与那剑引雷罡的法门,不仅得了道体元胎,也与飞剑之中存了命元,生出剑婴,是以道体元胎虽爆,剑婴却乘机逃得生路,直往东方的东昆仑山脉去了。 上境地域辽阔,自镇魔峰到东昆仑,虽然都位于东洲之内,然而两地之间却也有百万里之遥,那雷霄道人剑婴经天而去,瞬息百里,却也行得近百日光景,方才到了东昆仑境内,途中也算艰难险阻,若非他剑罡被雷光裹了,从天风雷罡高空穿行而过,差些被上境邪道中人抓了去炼药。 一入得昆仑山脉之域,那飞剑便自天风雷罡层中落下,化了一道流光,入了东昆仑山脉之间的玉清殿。 殿后云台之上有一粗壮道人,面上粗糙,虽然盘膝坐在云台之上,一副有道全真模样,然而那云台后面却是挂了一柄斧头,漆黑粗糙。 便在雷霄道人剑婴落入东昆仑山境之内的刹那,那粗豪道人忽然睁开一双铜铃大眼,神光爆射,伸了大手一招,片刻之后,便见得电光一道,那雷罡剑光已然穿入了大殿之中,落入掌心之中。 那飞剑赤黑,一落入道人掌心之中,便成了飞灰,内里窜出一个道人模样的剑婴,正是雷霄道人。 雷霄剑婴一经飞出,便遥空拜倒,向着那粗道人哭诉:“师尊,弟子肉身为妖邪所毁,望师尊为弟子做主!” 原来这道人正是玉清一脉东昆仑掌教姜尚真人座下的大弟子武吉道人,自雷霄道人开得仙门之后,便将之收人门下。 那武吉道人闷着头也不言语,只是双目精光闪闪,搭手向那雷霄剑婴一点,运转了玉清法门。 雷霄道人自然放开心神,任由这武吉道人查看。 那武吉道人自雷霄剑婴的心神之中看得了双翅乌光,心头大震,元神一个震颤,玉清法门便破了。 那武吉道人面色大变,喃喃自语:“怎么可能,怎得如此像我我玉清殿的飞刀葫芦?!” 武吉道人说话之间,抖手打出一道清光,将雷霄虚弱的剑婴包裹在内,同时转身迈开大步行出,行出两步却依旧化了遁光,向着玉清殿后殿的集宝堂而去。 武吉道人推门而入,入了那集宝堂,目光一扫,大步上前,到得玉案开了一个玉匣,自内里取出一个黄皮葫芦。 武吉将那黄皮葫芦拿在手中,这才松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那三足青鼎好生古怪,莫不是与西昆仑陆前辈还有甚关系不成?” “大是烦心,师尊怎得还未出关!”武吉道人心下虽乱,然而他生性木讷,一时间却也无法,只是盼着师尊早些出关便了。 “罢了,罢了!”武吉道人叹得两声,出了集宝堂,向着那残弱的雷霄剑婴而去。 第四十八章 天丑星君 上境东州地界向上飞出,十万里天外,有仙灵气息凝而为实,是为上境天庭之所,自上境开天封神以来,此处便是天庭众神所居。 此刻在天庭金殿之上,群仙荟集,百丈宽广的金殿一端上,筑了十丈许的黄金高台,其上盘了九条金龙,张牙舞爪,硕大的龙目之内爆射出丈许金光。 金台之上,悬空挂了数丈高下的玉帘,珠玉不时轻微相碰,散出流水般清音脆音。 在那玉帘之后,九龙金台内里,坐着一位金袍帝王,头带九方环佩,正是天庭玄穹上帝。 “陛下,下境东州有太清镇魔峰一域,魔焰复燃,有魔州妖人显身!”乘着众仙云集此处早会,群仙之内便有人上了奏本,自然是与那太清一脉有些渊源的仙家。 “下境东洲镇魔峰被妖邪所毁,听闻更是伤了上境几位仙家,可有此事?”那玄穹高上帝面色看不清切,只听得淡淡声音自内金台玉帘之内传了出来,声音虽淡,却透着威严。 言语之间虽然淡然平静,隐隐约约之间却多了几分不快之音,却是被下境之事犯了天威。 这当儿,自群仙之中又走出一位仙家,却是着了紫色道袍,三缕长须,端得仙风道骨。 那仙家上前两步,先是向着玄穹上帝一拜,接而道:“此事千真万确,那破峰妖邪起自下界,毁太清道场,逼迫我上境天仙陆敬修几人,连伤两位玉清门人,在下界之时,还曾灭了五行宗满门!” 说话间,那紫袍道人颇有几分咬牙切齿,道:“那几妖邪修行了魔州功法,姑息不得!” 玄穹上帝显然早便知道此事,他点头道:“五行宗?五行宗可是刁卿家在下界的道统?” “正是如此,还请上帝下命,摒除妖邪!” 原来这紫袍道人正是下界五行宗的创派祖师刁道林,乃是上界天庭的天师。 “魔州妖邪,自然不容姑息!”玄穹上帝坐在九龙金座之上,遥遥望着下方群仙,淡淡地道:“何人愿下境去查探妖孽行踪,伺机除那妖邪!” 那淡然地声音虚无缥缈,下方群仙听了却不敢轻忽。 那刁道林道人大喜,自然赶忙躬身请命:“臣下携几位仙家神将愿往下境走上一遭,查探妖孽行踪!” “准奏!”玄穹上帝与那高台玉帘之后,也看不清面色神情,只听得那声音依旧缥缈淡然。 金殿之中众仙神都知晓此番刁道林的心思,晓得他想借助了天庭威势去了断私仇,众仙自然不会向内里掺乎。且上境仙家与那神秘魔州常有些磨擦,他等也未曾将那镇魔峰一脉魔焰复燃之事看在心中。 金殿朝会之后,众仙家都散了开去,各自驭了灵禽祥兽回返各自仙府,唯有那天师刁道林偕了几位交好的太清仙家径直带了一干仙将往天门而去,出了天庭,往下界飞去。 行得片刻,便听得前方雷火罡风之间有人呼喊。 “天师请留步!” 刁道林闻得呼喊,自然便携了众人停下身形,只见前方正显出一人。 此人生得好生凶恶,头大似驼,狰狞凶恶,顶若鹅冠,上下长有虾须,凸暴了双睛。身子恍若鱼儿般,光辉灿烂,手上有电灼钢钩,独足如虎,此刻正穿了神将金袍。 “原来是天丑星君,星君不在天宫值巡,却来此处罡风雷火层等我,这是为何?!”刁道林见得那人模样,上前问道。 那天丑星君上得两步,道:“贫道在此等候天师,想要随天师下界除那妖邪!” 刁道林自无不可,点头笑道:“多谢星君相助!” 天丑星君面相凶恶:“还要谢过天师成全,那几妖邪竟然伤了我玉清殿门下晚辈,又将吾道友金毛童子打至重伤而逃,岂能放过他等?” 刁道林点头应是:“自当如此,妖邪作乱,灭我下界满门,贫道与他等势不两立!既然如此,星君这便随了我等前往便是,先前我以着下境土地山神代为查探,知晓那几人是往北去了,该是投奔北极魔州,我等还需快些前往拦截!” 天丑星君微微摇头,道:“贫道还需得回一趟东昆仑玉清殿,去求一桩宝物应敌!” 刁道林略为沉吟:“道兄,那你我于东州北方的万妖林外相汇!” “然!”天丑星君点头,向着刁道林周边各位仙家神将打了一个稽,转身便向着下界东昆仑而去了。 刁道林诸位仙家也随之起身,自罡风雷火层而去。 天丑星君龙须虎道人顶了金壳,化了金光向下界而去,窜行雷火罡风之间,瞬息百里,他心头焦急,日夜毫不停歇,数十日后,便行出了百万里,入得东昆仑玉清殿。 “师兄!”天丑星君入了大殿,当下便向一个粗豪道人一拜。 “师弟怎会来此?”那粗豪道人自然便是武吉道人,他搀起龙须虎道人,放声道:“师弟现为上境天庭星君,身担重则,大意不得!” 龙须虎笑道:“无妨,此番我下境是得了天师应允,随同天师一起下境降服妖孽!” “那你怎会来此?可是出了甚么事?”武吉道人眉头一皱,却是有些担心这性子莽撞的师弟生出什么事端。 “我是来求一幢宝物,做降妖除魔之用!”龙须虎说到此处,又开口问道:“师尊他老人家依旧闭关未出?” “不错,他老人家依旧神游玉清,参悟玄妙!”武吉道人点头道:“师弟所借何物?” 龙须虎对曰:“此番妖孽厉害,师弟须得借西昆仑散人陆前辈留下的葫芦一用!” 武吉道人一听,当下便是摇头,道:“此事不成,那宝物杀孽太重,一经施展便是生死立判,牵连因果甚多,若是被你取了去,只怕会为将本门也牵连入因果,不妥,不妥!” 龙须虎笑道:“早就料到师兄会是这般说辞,不过师兄可知我此番要对付的妖孽来历?” 不待武吉道人回答,龙须虎便接而道:“前些时日师兄门下那雷霄道人为人所伤,肉身毁去,只余剑婴脱逃,还有灌江口的金毛童子师兄,也为那妖孽几人所伤,元神受创。师兄可知晓这些么?” 武吉不是愚笨之人,听闻此话,面上微微一变:“莫非此番师弟协同刁天师要去降除的妖孽便是那几人不成?” “正是如此!”龙须虎点头道:“那妖孽与我门已结因果,此番我相助刁天师降除妖孽,也是为本门了去这桩因果,何况他欺我玉清门下,怎能容他?” 这龙须虎乃是异物所化,性子凶狠蛮爆,讲到此处,裂开大嘴,龙须颤动,虎足在地面上连跺不已,却是气急。 武吉道人向来知晓这师弟的性情,倒也不以为过,只是苦笑道:“只是此物还牵扯了西昆仑陆散人,还是不妥!” “师兄,你莫要瞒我,前些时日我正在下境,不仅正好碰上金毛童子,还送了他一程!” 龙须虎跳着虎足,声音尖锐,道:“那妖孽手头有一怪鼎,内里也能放出古怪乌光飞刀,生有双翅,坏人元神,与那葫芦飞刀大是相似!只此一幢宝物,便早与西昆仑陆散人前辈有了干系,何况那怪鼎宝物厉害,若无葫芦飞刀相助,我却是担心拿不住妖邪,反倒折了那几位仙家性命!” 武吉皱了眉头思索,也不言语,他虽然不想妄自借出师门宝物,然而龙须虎为他师弟,当年封神一战身死得了神道封为天丑星君,其后便难求大道,是以武吉道人这个做师兄的对龙须虎甚是关切,平日但有所求,莫不应允。 龙须虎越暴跳:“师兄,你到底借还是不借?你若不借,那我便走了!” 武吉道人苦笑着将龙须虎挡了住,道:“借你便是,只是此事若被师尊知晓,怕是难逃责罚!” “早便知道师兄不舍得我犯险!”龙须虎裂了嘴哈哈大笑。 武吉道人叹了口气,转身去了集宝堂,将那黄皮葫芦取出来,交与龙须虎道人,言道:“你去回,莫要耽搁了时日!” 龙须虎伸手接过那葫芦,笑道:“师兄但且放心,有了此物,便他修行通天,也是难挡!” “我去也!” 言罢,独足一跳,就成了一道遁光出了玉清大殿,离开了东昆仑山脉,向北方万妖林的方向去了。 天丑星君与天庭刁道林天师等仙家分自两方赶赴万妖林,此处暂且按住不表。 再说玄穹高上帝过了朝会下了九龙宝座,出了金殿,略微犹豫,便乘了龙辇云驾向着瑶池的方向而去了。 九龙云驾经了童子驱策,瞬息千里,片刻之后,就到了一片金云之外,连绵千里。 童子下了九龙云驾,捏了法门向那金云一打,金云便开,显出内里境地,内藏了一座玉山,外环清水,周遭多有仙禽异兽,散了金烟笼罩。 金云一开,童子便驾了九龙云驾,入了内里,内中玉山之外正有一童子相候。 云驾得了接应,下了玉山,玄穹上帝便随接引童子向玉山之上而去。 行得片刻,入得一殿,殿为玉石雕筑,内蕴清光。 玄穹上帝到了玉殿,只见殿中坐了一女子,珠玉高冠,雍容华贵。 那女子见得玄穹上帝入内,方才开了双眼,站起身来迎了上去,道:“夫君莫要怪罪,妾身正推演天机,便未曾相迎!” 原来这女子正是居于天庭瑶池的西王母。 “无妨!”玄穹上帝摆摆手,接而上到殿前坐下,道:“你可知那人已然上境?” 他声音虽然依旧淡然,内中却多了几分情绪波动。 “我已知晓!”西王母微微点头,眉头一皱,向着那玄穹上帝道:“你今日行事有些鲁莽!” 玄穹上帝眉头微皱,面如寒冰:“他与我因果甚重,我怎能相放于他?何况此番那刁天师下境,是了断他的因果,也与我无干,我自不会牵扯无端缘法!” “我知你心思,不过那人牵扯关系非同小可,切忌鲁莽行事!”西王母道。 玄穹高上帝也不言语,只是寒着面色,半晌才道:“此事再议不迟!” 西王母看得玄穹上帝一眼,便闭了双目。 玄穹上帝也是静坐不语,双目冰寒。 ***** 下境东州以北,因着与北方极外之地相距甚近,也是妖兽横行,山林之间仙家道人不多,却尽都是法力高深的天仙,居于此处修真炼道,一来图个清静,再者却是为着采集北方极外的一些草药与妖兽内丹。 一处山脉之间,野草怪树杂生,山地色泽漆黑,猛兽嘶吼之音遥遥传出,一看便是凶险之地。 在这连绵山脉之上的数里高空,本是凶风兽吼,忽然两道清光闪过,高空便多出两个道人。 当先一道人身材高大,手上托了一方黑色山峰,三尺高下,寒光闪闪,身上道袍破裂,正是九道人,刚一去了遁光,他便喝道:“你这道人,追得我好生狼狈!” 另一道人却是银苍须,身形瘦小,一双眼睛精光四射,披了大红道袍,手上拿了一柄玉圭,指着九道人喝道:“你这妖物,不过天仙境界,就敢招惹与我,偷贫道的仙草,今遭贫道先擒了你,再去找你师门讨要个公道!” 说话间,这银道人玉圭一抖,打出一道清光,正向着九道人打了下去。 九道人一声长笑,抖手将那黑水峰打了出去,黑水峰见风就涨,瞬息之间就成了丈许大小,直直迎向了那道清光。 银老道笑道:“你这小辈哪里偷来的玉清上宝?不过便是得了宝物,又怎能抵挡与我?” 老道言至此处,手中玉圭抛出。 老道那玉圭清光打在黑水峰上,一点清光虽然被打散了开去,然而黑水峰却也是一滞。 此时,老道祭出的玉圭已然打在了黑水峰上,那玉圭虽然不过尺许大小,却将黑水峰打得止住,数丈高下的黑水峰一止,九道人面上一变,接而又驱动了黑水峰,向那玉圭打去。 那老道是积年天仙,起于封神一战之后百年,修行高出九道人甚多,他哈哈一笑,手上印诀一捏,玉圭一悬,接而玉圭又向黑水峰打下,周遭清光绽放,十多里之内仙灵气息都受其牵引而动,也无雷罡风势,无声无息之间,玉圭内中化出点点精纯的玉清仙光。 九道人看得如此声势,自然识得厉害,晓得这老道比重瞳陆敬修还要厉害许多,不敢硬拼,赶忙化了遁光躲闪开去,遥遥驭黑水峰也避其锋芒。 孰料那玉圭度极快,黑水峰竟然躲闪不开,被那充斥了玉清仙光的玉圭无声无息得打在峰上,黑水峰虽然较玉圭厉害,却是无高人驱使,当下就被打出里许之外,索性为玉清上宝,不曾被那玉圭打散。 银道人捏了法印一指,玉圭越轻忽灵动,轻轻一转,却未曾上前打去,却是当下没了踪迹,隐藏于周遭仙灵气息之中。 玉圭经了老道数千载祭炼,气息收敛,九道人哪里察觉得出来。 只得赶紧驱动了黑水峰落下,悬浮头顶,散出一层寒光笼罩周身。 忽然,九道人只察觉身后气息微变,尚未来得及躲闪,身后就显出那玉圭形影,瞬息便打在了环绕九道人的寒光之上。 那寒光怎能抵挡,被玉圭接连无声无息间击打,当下便消散了去,成了寒气,九心念一动,黑水峰便向身后那玉圭打去。 玉圭行动之间全无踪影,瞬息又消失了去,当下又出现在九道人身前,直直打了去。 九道人连忙闪躲开去,玉圭扫过,一颤接而打下,逼迫着九道人都难以驱动黑水峰加以遮挡。 “怎能让你出逃?”银老道笑道:“今遭——” 便这当儿,那银老道身后忽然探出一手,向着银老道抓去,那一手抓出,恍若电光一般,瞬息之间就到了银老道肩背之后尺许。 银老道惊出一身冷汗,全力向着前方冲去,只是那一手极快,他终究难以逃脱,被一手抓在肩背之上。 一手抓实,那老道的身子恍若竹篾一般,被那大手抓碎了去,直抓入内腑脏器。 接而大手一拉,又显出一人身形,身形高大,着了黑袍,正是项籍,手上拉了那银老道的身子,鲜血淋漓。 那老道遭了伏击,受了重创,知晓今遭难以保全肉身,哪敢迟疑,天灵之上猛然闪出一道清光,内里包裹着道体元胎,约莫四尺高下,恍若真人肉身般凝实,玉圭得了老道那道体元胎的招引,倒卷而回。 项籍也不在意,哈哈大笑,右手一抛,将那具肉身摔开,双目重瞳接连两转,内里血红杀气随着重瞳神光迸射。 重瞳二转便可坏人元神,加之项籍杀人无数,杀气浓烈如实,是以这重瞳神目的功夫更是厉害,与元神魂魄最有功效。 那正要逃逸的道体元胎到底是命元七窍凝结,不比肉身根基,被血红色的重瞳神光一看,便是一个摇晃,心神不稳。 项籍当下虚空一抓,手上显出一柄乌光闪闪的三叉两刃刀,直直向清光包裹着的道体元胎砍下。 玉清光包裹着的道体元胎被他重瞳神光所伤,一阵摇晃,不及逃逸,被那乌光三叉刀正劈了下去。 当下就是一刀两断,那成了两截的道体元胎被乌光缠绕,项籍右手一送乌光刀,再探手一抓,将那断成两段的道体元胎抓在手中,投入口中吞吃了去。 他额头之上黑光涌动,王字印记隐隐显出,却是运转法门将那银老道的道体元胎做了命元滋补之物。 可怜这老道苦修数千年,终究竟成了项籍腹中的补物。 半晌,项籍周身黑光隐去,向着身边不远的天启笑道:“这老道却是比那些妖兽要可口许多,只可惜这仙境之地竟无丝毫元气,一时之间却也无法化去这老道的命元,只得慢慢炼化,否则应该很快就能恢复几分当年的修行!” 天启也不多言,微微点点头,手上持了那木杖,时刻不误感悟木杖法门。 “按着先前那道人元神记忆,再向前行十万里,便是万妖林,那万妖林有万里之宽,待得过了万妖林,就是北方极外之地!”丹风子指着北方道:“传言北方极外的魔州之地有三界缝隙,定可出了仙门上境!” “魔州之人所修功法与我等相似,该当也是元道法门,须得一探,魔州之地的三界缝隙或是通往元界的其他地方,许非是我等所来的人间!”项籍查探了一番那老道命元,接而道。 “我这几日心头不安,怕是前方万妖林处有人拦截!”天启遥遥看着万妖林的方向:“我等须小心才是!” 便在这时,项籍面上一动,脚下猛然一踏,却是尘土不惊,诡异之极,按说以项籍现今的实力,如此一脚踏下,便是一座千丈高峰,也只有一个坍塌的下场,然而这里却是点尘未惊,怎能不古怪? 不过紧接着就生出了大变化,方圆百里的山地之上窜出一道道金光,却是山脉下方的五金矿脉被项籍一脚牵动,五金之气脱出了矿脉牵制,化作金光窜出山体,向着高空而去。 天启几人眉头微皱,都不明白项籍此举的用意所在。 项籍却也不解释,只是双目炯炯得看着周遭金光,忽然他大喝一声:“出来!” 周遭五金光气随声而动,化出一**的金光荡漾开去,在那金光波纹之中,模模糊糊显出一点古怪气息,却是向外逃逸而去。 项籍双目炯炯,右手向前一抓,百里方圆内的无金光气化作一只巨手,将那点灵光挡住,抓在手中拉了回来,凌空一抖,将那灵光抖落在地。灵光一经触地,便消失无踪。 “怎能放走了你这小辈?”项籍哈哈大笑。 接而地底金光大放,灵光又被金光逼迫上来,落在地上的一层金光之中,显出一个白老头儿的身形,那老头身高不过四尺,白胡拖地,手上拄着一根藤木黑拐,剧烈咳嗽着,双目惊恐,向着项籍连忙拜道:“小神触犯大仙,实在罪该万死!” “既然如此,那便让你死个痛快!“项籍笑道,说话间,右手便抬了起来。 那小老头面色大变,连连拜道:“望大仙饶了小神这遭,大仙饶命!” “你是何人?”项籍双目一转,盯着那小老头喝道:“为何窥伺一旁?” “小神乃是此处方圆千里的土地,受上界天庭诏令,搜寻几个妖——”那土地说话间向着天启几人扫过,猛然一个哆嗦,口中话语已经变作了:“搜寻几位大仙,望几位大仙饶命!” 项籍指着那土地笑道:“就你这等修行,也能监查方圆千里土地?这狗屁天庭果然无能!” 说话间,项籍张开大口向着那土地猛然一吸,一道猛虎的光影出现在他头顶上空,也是张开大口一吸,马上就见那土地神老头儿化作一点灵光,整个被吸入了项籍的口中,化入到猛虎的口中消失了去。 天启眉头微微一动,查探了一番周遭,看着项籍道:“经过这一段时间吞噬生魂,道友修行大进,不过却也惊动了上界天庭,日后我等还是小心为妙,否则真要招惹了神兵仙将,也是个麻烦!” 项籍虽然依旧未知天启来历,却知道他身份尊崇,自然遵从天启所言,回身应道:“自然听从道友!” 说完,项籍面色一动,身子一晃,额头黑风转动,却是显出了被吸入口中的那土地老儿,那老头面目呆滞,周身灵光都被金属乌光包裹,痴痴得道:“上界天庭知道你等要去北极魔州,已派出天师引领神将下入东州边境等候你等,上界天庭已派出天师引领神将下入东州……” 土地老儿重复了几遍,就被项籍运转法门收摄回去,继续以本元金灵炼化。 天启手上抚着木杖,向着北方扫去,目中冷光迸射,道:“没想到他们这么快,终究是躲避不开!” 说话间,天启脚下一动,就向着北方而去。 项籍几人自然随着天启而去。 此番他等已被这土地探出了踪迹,虽说土地最终为项籍吞食炼化,然而却也明白天庭中人早知他等行踪,既然如此,天启几人也就不再隐匿行踪,打定了主意会一会天庭天师。 且如今这般情况,大战在即,项籍更是肆意打杀,吞噬这山脉之间的修士猛兽,以之修复命元创伤,助长修行,只不过他虽可吞噬修士精华,却不比天启的虚空化灵法门,每每吞噬了修士妖魂,都须得一段时间方能炼化,所以虽日日吞噬,进境却也有限。 再说在上境东州与北极相交之际,有一处灌江口,乃是玉清教下清源妙道真君的修行之所,因着清源妙道真君之名而名闻上界。 那一日金毛童子在镇魔峰受了重创,勉强保得性命,途中偶遇好友天丑星君龙须虎,在龙须虎的护送之下飞回灌江口,马上便到了他师尊清源妙道真君的修行洞府之外,求见妙道真君。 “师尊!”金毛道人拜倒在地,连连叩拜。 只是清源妙道真君正潜修神通,直到月余之后,洞府之门方才大开,一道清光将拜了月余的金毛道人卷了进去,落在一方云床之下,那云床之上盘膝坐了一白袍道人,丰神俊朗,目若星光,额头有一点红芒,正是清源妙道真君清源妙道真君。 清源妙道真君开了双目,看着憔悴萎靡的金毛道人,面上微微色变,道:“谁将你伤成了这般模样?” 说话间,清源妙道真君目中寒芒迸射。 金毛道人连忙将镇魔峰一事原原本本相告,最后泣道:“弟子无能,还请师尊给弟子做主,将那妖邪斩杀!” 清源妙道真君双目之中却是奇光涌动,他虽然心头怒火炽烧,却也苦苦忍耐着,因着他觉着此事大是古怪,非同一般,先不说那几人的魔州功法,单是一个三足青鼎便古怪非常了,那双翅乌光同西昆仑散人陆亚前辈的先天葫芦大是相似,只怕二者之间有甚渊源。 清源妙道真君不曾精修道行,思索片刻,却是无甚眉目,不过他生性机敏,也不敢大意,当下起身,向那金毛童子道:“你先回去修养,为师这就去玉泉山一行!” 说到此处,清源妙道真君道袍一卷,将金毛童子送回到他自己的修行居所,而后出了洞府,向着玉泉山金霞洞去了。 清源妙道真君修行极高,法力强横,几与玉清门下那十二金仙相若,遁光一起,瞬息近万里,千万里的路途,也不过一日光景。 第二日,清源妙道真君就到了东南两州的交界之所,那里有一片连绵群山,玉泉山便在群山之中。 遁光一闪,清源妙道真君身形落在群山之内,抬步向着其中的玉泉山行去。 等他行了半晌,便到了一座幽山之外,正是玉泉山。有一道装童子正在山下等候,看到清源妙道真君举步行来,童子走上前来,道:“师兄安好,请师兄随我来!” 清源妙道真君随着那童子行入山中,直到了半山外的一处石台,童子转身道:“师尊早知师兄要来,要师兄先在此等候!” 言罢,那童子便转身上山,只留下清源妙道真君在那石台之上打坐行功。 过了数月,童子走入石台,向着已经醒转的清源妙道真君言道:“师尊让师兄进去!” 已等候了数月的清源妙道真君大喜,点头随着那童子上山,入了玉鼎真人修行所居的金霞洞。 清源妙道真君行入金霞洞,便向着洞中云床上端坐的紫袍道人拜倒:“弟子参见师尊!” 那紫袍道人正是玉清门下的十二金仙之一,玉鼎真人。 玉鼎真人向清源妙道真君摆手笑道:“不必多礼!” 清源妙道真君起身,向玉鼎真人道:“弟子此来是有事相询!” 玉鼎真人道:“我知你所问何事,此事关系重大,我也难以推算清楚,是以数月之前我便焚香请示老师!” 清源妙道真君只是恭听。 “老师降下训示,那几人来历非同一般,干系重大,不可等闲视之,纵然与我仙道多有仇怨,此时却也不容有事!”玉鼎真人道。 清源妙道真君眉头微皱,却也点头。 玉鼎真人接而道:“你需前去阻止他等北上魔州,可将那几人引到东州昆仑之外,切记一点,不能伤到其中那个少年道人!” “弟子明白!”清源妙道真君点头道。 玉鼎真人略为沉默,接而道:“此番天庭刁天师和子牙门下龙须虎与那几人还有一番缘法要了断,此乃天数,你不可大过记怀!” 清源妙道真君听到此处,便知那几人下场,虽然不忍龙须虎落个如此下场,却也知道天数无情,暗叹一声,不敢多言,只是问道:“弟子明白,那几人现在何处?” “你现回去灌江口等候便是,另外,那几人当中或有一人与你有渊源,你且注意了!”玉鼎真人言罢,便闭了双眼,不再说话。 清源妙道真君听闻此言,心头一动,刚要细问,却见老师已然闭了双眼,也就躬身行礼,而后出了金霞洞,向洞外童子还了礼数,转身回返灌江口而去了,心头自然思索着师尊所言,暗道:即便不能杀那几个妖邪,却也要教训一番,让他等妖邪一道知道我玉清方为大道正统。 这里清源妙道真君回返灌江口,暂且按住不表,再说天庭天师刁道林率领了一干仙家神将,自九天而来,百日余就到了东州与北极交界之所,万妖林。 刁道林一经到了万妖林的所在,便昭令周遭万里的土地山神时时留意妖邪踪迹,另一面,他却是在此等候那天丑星君龙须虎。 等到第二日,刁道林就得了东州边境的山神消息,道是那几个妖邪已到了万里之内,一路杀戮修士妖兽而来,甚至连那土地山神也被其中那杀神吞吃了不少。 刁道林闻言大怒,喝道:“此妖邪着实猖狂之极,猖狂之极,怎能容他?” 言罢,气愤之极的刁道林也不再顾及等候龙须虎一事,领了手下一干仙家神将,气势汹汹得向着南方而去,直奔妖邪所在。 遁光行出半炷香的时间,便停了下来,刁道林当先悬停在半空之上,双目神光爆射,直直看着千里之外,那里悬着一团乌云,妖风大作,却是有妖人做法。 千里之外,一处千里湖泽之上,乌云妖风之中,项籍运转法门,化出一颗巨大的白虎头颅,张口一吞,将困入乌云之中的三头鱼怪妖物吞吃入腹,化作一团命元。 吞吐出来,以周遭乌云包裹,化作三颗乌光闪闪的珠子,又接而吞入虎口之内,运转妖功缓缓炼化,透过那精气所化的白虎头颅,依稀可见内里有十多颗乌珠流转,正是尚未炼化的十多修士妖魂命元所化。 那白虎头颅将周遭黑风乌云都吞入口中,忽然向着千里之外看去,两道目光恍若实质,凶光邪气直指千里之外那刁天师。 刁道林不禁周身一颤,心头大震。 在那乌云之下的湖泽之表,正悬浮了一面金色灵龟壳,灵龟壳内窜出一道乌光,落在地上,显出天启的身形。 天启一经落地,招手就收了灵龟壳,向着身侧一直守护在旁的丹风子道:“这蚕儿,将三地罗汉的本体都收摄入茧,却也不见醒转,不知日后会成何等模样!” 丹风子笑道:“也是他的造化,若非跟随了道兄,他哪能吸收佛门罗汉蜕壳进阶?道兄无需着急!” 说到此处,丹风子双目血光一闪,向远方扫去,此时正是白虎扫视那刁天师一干仙家之刻,心神感应,丹风子也看到了刁道林一众人等。 天启自得了黑木杖以来,虽然修行大涨,出丹风子多矣,却远逊于那白虎项籍,此时察觉丹风子有异,方才凝神感应,隐约探得了千里之外的刁道林一众。 “果真来了!”天启手上木杖轻轻一挥。 他知晓九道人与极光道人二人都只有普通天仙修行,难于那天庭仙家相抗,心思百转,却想出一法,转身向丹风子几人道:“诸位道友,此番天庭仙将前来,大是凶险,我有一阵,虽有残缺处,却或许可解此番危难,保我等周全!” 此时项籍也收了乌云,自天空降下,洪声道:“愿闻其详!” 天启点头,接而瞑目运神,手上化出几点命元乌光,向着项籍丹风子几人额头排去。 九道人,项籍于丹风子三人自然不会防范天启,极光道人却是不同,他察觉天启一掌拍来,心头猛然生出退意,然而心神颤抖之际,却咬牙硬生生止住步子,让天启拍出的那一点乌光窜入天灵。 乌光自几人的天灵而入,片刻之后便接而窜出,又落入到天启手掌之内,化入他身躯消失了。 项籍几人也相继睁开双目,都是精光爆射,连赞神妙! 天启安排了阵势法门,心头一定,抚着手中黑木杖道:“依仗神木布下阵势,料来也能保我等周全!” 项籍笑道:“那一众仙家也无甚不凡,除去当先那紫袍道人,余下之人比当日的金毛道人都大是不如,便是仗着人多,又怎能对抗此阵?” 言语之间,几人施展法门,向高空升起,正看到一干仙家自远方行来,仙云飘荡,气势大盛。 待那仙云到了里许开外,两方众人便都停了法门,悬停半空相互对视。 刁道林身后有一红道人,远远看到天启几人,便喝道:“天师,容我上前去叫阵,擒那小儿,好为我那重瞳道友出口恶气!” 这赤红须的道人乃是烈火真君,与重瞳仙翁陆敬修交好,此番重瞳与长眉几人去了兜率天玄都宫未归,而他则随刁道林前来,一来因着他乃是刁天师座下的神君之一,二来则是抱着要为好友出口恶气的心思,此时见了天启几人,看到那站在前方的小儿,越忍不住火气。 刁道林却微微摇头,道:“你等莫小看了这几个妖邪,那小儿倒还罢了,那九尺大汉却是妖气冲天,若是平日对阵,恐怕我也没甚把握,且他等既然能伤金毛道兄和长眉道兄等人,岂能小看?!此番我等还是依照先前谋划行事!” 说到此处,刁道林回身向着身后一个面色扭曲的年轻道人说道:“刁光,稍后五行阵开启,你就跟在我身后,莫要意气用事,以你修行,一个照面就得被他等擒了去!” “是,祖师爷,便是那持了木杖的小儿灭杀我五行宗!”那年轻道人自然不敢违抗刁道林之命,点头应是,原来这道人便是当初自五行宗逃脱的刁光,此时看到天启这毁家灭宗的罪魁祸,他怎能冷静下来? 刁道林双目炯炯得看着里许外的天启,眼神中杀气闪射,心底也是难耐怒火。他长吸了口气,上前两步,扬声道:“尔等止步!” 天启面无表情,手上抚着黑木杖,也不言语。 项籍遥遥喝道:“前方挡道者是何方鼠辈?” 刁道林众仙闻听此言,自然怒火钻天,那烈火真君更是须皆张,手上拿出一个紫色葫芦,便要摘葫芦盖,却被一旁那天波道人挡了住。 刁道林喝道:“妖孽无礼之极,今日我等下境,便要擒了你等,为我仙境修士除一大害!” 项籍大笑:“早知你等未安好心,废话做甚,动手就是!” 说话间,项籍身形一动,就到了里许之外,一双巨手向着当先的刁道林抓了下去。 刁道林不想项籍有如此度,心神一惊,连忙抛出一把蓝色砂雾,正是先辈仙人采东海底五金精华炼制的三百六十粒天蓝神砂。 三百六十粒天蓝神砂化作星辰天罡之态,衍生亿万神砂,射出一道道五金之气所化的星辰光芒,将项籍困在其中,那五金之气所化的星光打在项籍身上,却尽都没入项籍身躯之中,奈何项籍乃是西方白虎之身,本就是秉承先天金精而生,怎会惧怕这后天五金之气? 刁道林心神与神砂相通,知道难以困住项籍多时,当下就大喝一声:“五行阵!” 余下那烈火真君几个仙家看着在天蓝神砂之中哈哈大笑的项籍,都是面色大变,他等自然知晓刁天师那天蓝神砂的厉害,自然也由此看出了这项籍妖人的可怕,当下都不敢迟疑,身形一动,各自领了几个神将踏罡行步,按照五行阵势的方位布开了大阵,将天蓝神砂雾之中的项籍围在正中。 刁道林喝斥一声,右手猛然一抛,抛出一道灵符,闪闪光,乃是经由玄穹高上帝加持的五行神符,威力极大,做镇阵之用。 五行神符一出,阵心位置的刁道林踏罡行步,捏了法门印诀,周遭五行之气大盛,金木水火土各呈异光,笼罩了周遭数十里,五行之气将远处的天启等人也笼罩其中。 天启见了此阵厉害,也不惊慌,心头存了以阵破阵的想法,身形一动,同众人行到天蓝神砂之外,喝道:“诸位行阵!” 说话间,天启右手在那神木杖上一拍,手上画出一个古怪符印,运转密法,神木杖一分为四,散出重重乌光,各笼罩了一道人,散去周遭,那强盛乌光透过五行之气,冲天而起。 一块黑木带着乌光将那项籍自天蓝神砂星光雾气中卷出,也散开到了周遭,正将天启围在当中。 便在大五行幻灭阵势布设而出的刹那之间,天启猛然察觉一股浩然灵光自周遭乌光内起,疯狂涌入到自己命窍之中,正是神木杖中的讯息在设阵的刹那涌入阵眼的天启命窍。 那股讯息灵光浩然庞大,远非此时的天启所能承受,当下便是一股自灵魂深处的战栗,天启只觉随时都可能在那浩若虚空宇宙的讯息之中化作飞灰,然而便在此时,大五行幻灭阵势之间生出汩汩五行之力,金木水火土五行之力分别自阵势而起,凝而成大五行,幻灭虚空,抽取了虚空之力,随之将天启身形笼罩其中,死死守住天启命窍。 刹那便是永久,在天启心神抵挡了了无穷狂潮浪涌之后,他神思恍惚,扫目四顾,现这之间不过是一个刹那罢了,而他心神却恍若早已经历了无穷岁月的磨砺。 此时却并非参悟心得之时,将心神强自从那等令人迷醉的深幽之中拽出,天启心神一动,大五行幻灭阵势全貌便在心头闪现。他将身形一摇,身形暴涨,变化出那三头六臂的巨人法相,手上持了一柄元气所化的木杖,头颅之上乌光蒸腾,内有三头六臂灵魄相。 这神木杖乃是山海蛮荒至宝,虽然此刻不全,却也将那五行神符压制了下去,顷刻间,由神木杖为引的大五行幻灭阵就将刁道林所布的五行阵反包在了其中。 大五行幻灭阵势运转生出的那股虚空之力,将天庭五行阵势之中的仙家都困于那大五行的五座旗门之中,难以出离。世事变幻之快,当真是令人难以想象。 刁道林以五行神符牵引五行之气,主持五行阵运转,自然察觉到了这等变化,晓得此番反被人所困,骇得神色一变,神念经由五行神符延展开来,却被那重重乌光元气阻挡,难以透出,只觉周遭都是一片乌光,内藏天大凶险,而天启等人早已不在五行阵内,自己这几个仙家反而被对方布阵所困,苦也。 不过他到底是天庭天师,很是沉稳,知道此时不能自乱阵脚,当下沉下心神,依旧运转五行神符,聚拢五行之气,以作抵挡,且天启修行尚不足以布出完整的大五行幻灭,所以依靠五行神符,刁道林还可以将几个仙家微微联系起来。 刁道林全神凝运五行神符,五行神符所成的五行之气聚拢缠绕,呈现五行之象,微微透着神符之光,将众仙家隐约得联系在一起,与大五行幻灭阵内另成一阵,只是此阵联系被大五行削弱过大,只能与周遭元气乌光微微相抗罢了,难以对大五行幻灭旗门构成威胁。 天启所化巨人法相哈哈一笑,轰隆之音自大五行幻灭阵内传了开去,恍若地动雷鸣之音,震耳欲聋。 “开!”天启喝得一声,便见乌光暴涨,突入到那五行神符神光之内,以五行之数合了那五行神符,各自偕了大五行幻灭阵势之威嵌合插入五行阵势之中。 天启巨人法相以木灵凝体,呈现木性,化入五行阵木门之内。项籍以白虎之体入阵,化先天金精之气,入了金门之内。丹风子施展水性法门,持了水息木珏,插入五行水门。九道人化出本体九玄龟,周身火芒缠绕,入火门之内。极光道人则是借助神木之威,化入一片土息,无声无息入了五行阵的土门。 刹那间,五行阵之中执掌各期门的仙家都察觉了内中变化,只觉乌光暴涨,一方巨大神木从天而落,正插在各自期门之外,分割阵势法门,只余得各仙家以一己之力运转阵势。 天启以巨人法相之身入得木门之内,只见周遭生长着一片高不可测的巨木,巨木林内翠意流转,抵抗着周遭乌云元光。 天启知晓那巨木林乃是法宝借阵势而成,开了天眼细细一看,而后手中元气所凝的神木杖一指巨木林,运转大五行幻灭,阵势之力一转,乌光越涨,神木杖元力一动,化作虚像,投入巨木林中,向五行阵势本原的五行神符之力打去。 只听得咔嚓一声,一道五彩神光字巨木林内炸开,却是五行神符在木门种下的五行神光之力被破去,那巨木林刹那间也呈现出本体,却是一片苍黑木针悬空而舞,这些木针乃是天木神针,相传是东方太乙木精凝聚而成。 在那一片苍黑的天木神针之下,站了一个道人,身披苍袍,苍绿须,道号巨木神君,乃是刁天师座下四神君之一。 木门之眼的五行神光被破,巨木神君一震,气血逆转,当下不由身子一颤,吐出一口鲜血,抬头一看,正看到天启那三头六臂的巨人法相扑了上来,他乃天庭神君,怎会惧怕这等妖邪?当下用手一指头顶上空的天木神针,迎了上去。 怎料,那周身肌肉虬结的三头巨人丝毫不顾天木神针,却是任由天木神针刺在周身,那神针之中蕴藏的乙木之气一经接触巨人之体,旋即被巨人吸收了进去,以蓝黑火焰炼了去。 巨木神君一愣,那巨人已然带着周身天木神针临身,数十丈高下的身躯一动,巨足猛然踏下,其上还缠绕燃烧着一团蓝黑火焰。 巨木神君连忙化了遁光向外逃开,同时运转法门,将天木神针收摄回来,他也明白,没有了阵势之力,单单天木神针之力,恐怕不足以对付这秉承木息的巨人。 巨木神君遁光落在一旁,将化光回飞的天木神针收在怀中,右手在天灵一指,放出一道飞剑光华,向巨人法相绞了过去,飞剑虽然不如天木神针那般威势,然而却克制了木性,天启自然不能吸收炼化,只得硬抗。 天启被那飞剑打在身上,也不躲闪,直被那锐利之极的飞剑划得周身白痕,然而那巨木神君遁法高妙,他以巨人之身却是抓他不到。 又被一道剑光砍在肩上,天启大怒,三头六臂同时一动,捏了法门,天灵之上的那道蓝黑光焰脱身而出,三头六臂的灵魄相化了一道蓝黑光焰,瞬息之间就将周遭完全包裹起来。 身处其中的巨木神君被蓝黑光焰包裹,不由大骇,连忙运转了太清法门,周身太清仙光大盛,将周遭蓝黑光焰都逼得一松。 这巨木神君修行不浅,若论境界,不比天启稍差,只是此刻被蓝黑木灵火包裹,哪能久撑? 天启运转了法门,驱动神木杖引导大五行幻灭阵势元力,补充灵魄相蓝黑木灵火,成了熊熊烈焰,灼烧着那内里的巨木神君。神木杖何等威势,化作无穷尽的木灵火,灼烧湮灭内中的太清仙光,片刻之后就将巨木神君周身清光消去,只余下一层薄薄护体仙光。 巨木神君知晓长此以往,定然难逃一死,便勉强以念导引五行阵势,以天木神针和阵势之力合成一片矮小的木林,拦在自己与那灵魄蓝黑火之间,只是木门的那点五行神力被破,他只能依靠全阵阵眼的五行神符气息运转调运一些阵势之力,难以持续。 再说在金门之内,项籍当空而立,运转了天启所授法门,借神木杖运转阵势之力,将金门正中的五行神符镇住,而后他身形一抖,抖出一股黑风,内里乌云飘荡,将天蓝神砂挡在乌云之外。 刁道林看项籍运转法门镇住了五行神符,心头自然又惊又怒,连忙喷了一口先天元气,罩住天蓝神砂,那神砂越精蓝,散出嗖嗖亮光,星芒爆射,五金气息震荡开去。 项籍虽然是白虎之身,秉承先天金精而生,不惧金性气息。然而天蓝神砂得了刁道林的先天元气之后,也是非同小可,内中五金之气庞大锋锐,项籍也不敢大意,嘿嘿一笑,身形一抖,周身就披了一层黑铁甲,手上持了一柄三叉两刃刀,化作一道黑风,向着刁道林刮了过去。 刁道林乃是天庭天师,只擅谋划策略与五行阵杖,却不擅近身搏斗和法力争斗,见那黑风刮了过来,身形后退,手上一指,将那神砂驱动在前,挡在黑风之前。 天蓝神砂将那黑风破去,显出项籍身形,他挥舞了三叉两刃刀向那天蓝神砂舞光一刀砍去,震荡而起的乌光将天蓝神砂星舞震开一个波荡,又引长刀一引,那长刀化作一团暗乌先天金精,将周遭五行属金的天蓝神砂引得一动,天蓝神砂成得天罡星光随着那先天金精而动,便生出一个微小豁口。 项籍双目神光一转,看准缺口,身形一扭,便要从那天蓝神砂星罡阵中窜出。 刁道林却也不惊,手上扣着的一道元磁神雷抖手打出。 这元磁神雷乃是以上界元磁炼化而成,这元磁与下界陷空岛的极磁玄光有异曲同工之妙,坏人元神,兼且可收五金之气。乃是对付金精一道的上佳宝雷。 元磁神雷无声无息得就入了天蓝神砂之中,到得那项籍身侧,无声无息地就爆了开来,神雷内中的元磁荡漾,成了一片元磁之海,周遭天蓝神砂之间的五金之气都被那元磁网牵引,成了一片金光闪耀的元磁漩涡。 项籍白虎乃是先天金精之体,也受了这元磁光华的影响,只觉周身本元金精在元磁网中震荡,身躯也不由自主便受了牵引,向那元磁神雷爆炸中央带了去。 项籍眉头一皱,大是恼怒,沉声喝斥一声,将身子一摆,周身铁甲一震,散出啪啪的低沉响动,接而周身黑甲散出一点点乌光。 他这幅黑铁甲乃是九天陨铁所制,虽然也是五行属金,然而却因着磁极变化,吸收了过多的元磁极光,以法门驱动陨铁之后,本身便如同元磁实体,对付这等元磁极光最是有效。 只见陨铁乌光一动,九天陨铁就将周遭元磁神雷散射而出的元磁极光尽都吸纳入其中,接而那陨铁乌光又暗淡了下去,成了原先那不起眼的模样,而吸纳入其中的元磁极光自然也没了踪迹。 刁道林大惊失色,连连又打出两道元磁神雷,不过炸开散出的元磁神光依旧被项籍身上那破旧黑甲所吸收,不留一丝踪迹。 这时,项籍已然自那天蓝神砂中窜出,嘿然一笑,高大的身形就到了刁道林身侧,三叉两刃刀一扬,向着刁道林横劈了下来,乌黑的刀光带着一抹雪亮锋芒,将周遭的太清仙气都劈到两侧,只余下刀光锋寒之下的那天庭天师。 刁道林心神俱骇,只察觉一双凶光四射的眸子死死得钉在自己的元神之上,遁光都不敢施展,连忙伸手一招,将玄穹上帝所赐的五行神符挡在身前。 项籍早知那五行神符的厉害,哪里会同五行神符硬拼?身形一停,运转了天启所传授的阵势法门驱动大五行幻灭阵势,周围乌光元气涌动,显现出那一方金性神木的虚影,向着那五行神符打去,那神木虚影之上,更是隐约幻化出一头蛇形巨怪,那九个头颅的洪荒猛兽隐隐腾挪其中,震慑洪荒的气息刹那间就将周遭一切都强行压制了下去。 项籍白虎看地清切,那虚影正是自家师尊模样,心头更是大喜,更是确认了天启与本门的大渊源,对天启又死心踏地了几分,大喝一声:“着!” 那幻化出九头巨怪消失,成了一道凝实的神木光泽,啪地一声打在那五行神符所化的光华之上。 那神木本就厉害无比,再加上周遭大五行幻灭所化的阵势之力,一击之下,当下就破开了五行神符的神光,一波黑芒打在了其后躲闪的刁道林身上,将那道人击飞出去,而后神木便化作了元光,充斥在周遭阵势之内,运转大五行幻灭神光,没有了五行神符所运五行阵的牵制,更是乌金光焰蒸腾。 五行神符一破,刁道林也受了重创,自然不能维持五行阵势,刹那间就显出了那隐藏于阵势之中的刁光道人。 第四十九章 八九玄功 刁光道人神色惊惶,驾驭剑光向着自家祖师飞了过去。 项籍与丹风子一体同源,见了刁光道人自然明白他的来历,哈哈大笑:“漏网之鱼,今日正好了去这幢心事!” 说话间,他身形一动,借由阵势之力就到了刁光道人身边,手中刀光一抖,当下就把刁光道人一刀砍作两段。 刁道林看着那后辈终究难逃一劫,死在了项籍手上,喷出一口鲜血,嘶声道:“妖孽,贫道与你拼了!” 那刁道林气急攻心,吐纳之间,化出道体元胎,将天蓝神砂都嵌入到道体元胎之中,五尺高下的道体元胎周身透着金属蓝光,手中挥舞着飞剑,带动着强大的太清仙气向着项籍扑去,肉身更是成了一团清光,直接向项籍围去,却是想要自爆肉身,以元神配合攻击项籍。 这刁道林乃是上界天师,本人修行甚高,今日也是因为项籍白虎为先天金精之体,才会屡屡为项籍克制,更被天启手中的神木破了阵势中心的五行神符,这才落的如此下场,此时以性命相搏,威势熊熊,不易低档。 项籍占了上风,哪里会与他以性命相搏?嘿嘿一笑,身形化作乌光,闪入到周遭的乌金光焰之中,消失不见了。 再说执掌了水系一脉的丹风子,一经阵势之力撕开天庭的五行阵,就被一股滔天大水淹没,内中游动着两条晶莹剔透的巨大蛟龙更是让丹风子惊骇万分。 丹风子连忙驱动大五行幻灭的根基神木,那神木经由法门驱动,在滔天洪水之中就显出出一道乌光,洪水之中那两条巨大的白色蛟龙顷刻间就现了乌光气息,缠绕而去,奔腾之间,洪水滔天,声势惊人之极。 神木乌光受了白蛟气息牵引,刹那间就成了一团迷蒙元气,内里化出一头背生双翅的冰晶巨龙,正是丹风子与天启先前在人界东海玉京山所遇巨章驱动的那条洪荒猛兽,此番经由神木牵引,化出的这双翅巨龙更是威势滔天,可惜只是气息幻象,而非实体,否则那两条白蛟怎能抵挡? 而此阵旗门之中的天波上人也是心头震骇,那洪水之中的两条白蛟乃是断玉钩所化,自他得到这上古神兵以来,所向披靡,不想今日却被那背生双翅的巨大龙兽抵挡。 天波上人略一思量,便施展法门自洪水之中显出身形,他看那丹风子修行比他要差上一截,便想乘着神木被断玉钩所缠之际,先行解决了这丹风子道人。 “妖孽受死!”天波上人身形自那滔天洪水之中窜出,双手各持了一道冰晶水流,向着丹风子直直打了上来。 丹风子正愁找不出这天波上人,此刻见到此人破阵袭来,心头大喜,也不躲闪,哈哈大笑:“你这道人气数已尽,自投罗网!” 说话间,丹风子右袖一抛,一个三足青鼎显于半空之中,随着他呵斥一声,那三足青鼎之内窜出了一道双翅乌光,乌光一震,就向着那天波上人飞去。 这时,天波上人方才想起了刁道林所言妖孽手中的那幢异宝,惊骇得魂飞魄散,掉头便要隐藏身形。 然而那双翅乌光何等度?一经锁定了天波上人的气息,顷刻之间就窜入到天波上人头颅上空,刺入了天波上人的天灵之内,将他道体元胎绞做了两段。 丹风子收了青鼎,手上打出一道雷光,将天波上人的肉身毁了去。 这当儿,滔天洪水之中,那两条蛟龙失去了天波上人的元神牵引,隐约显化出了一双晶莹剔透的玉钩。 丹风子晓得这法宝厉害非凡,心头大喜,驱动阵势之力凌空将一双玉钩摄取了过来,袍袖一卷,收了起来。这才又运转阵势,去支援那镇守土门的极光道人。 再说天启驱动本元木灵火灼烧巨木神君之际,忽得心头一动,却是与阵势相通的心神现了火门危机,他连忙捏了印诀,运转法力向着右肩一派,接而再向右耳一点,刹那间,一道火光自有肩蠕动开来,显出了那条火蟒晶莹剔透的火玉身形,这火蟒得了烛龙草之后,周身呈现火玉之态,内里更流动着点点赤焰真火,威势大胜往昔。 火蟒一显,接而又有一点炽亮光芒自右耳窜出,正是独角火蟒的元灵之光,那点元灵之光当下投入火蟒之躯,火蟒火玉身躯之顶便生出了一枚乌黑独角,周身赤焰真火大盛。带着一声低沉嘶吼直直投入周遭乌光元气,顷刻之间就借由阵势之力到了火门之内。 此时在火门之中,那烈火道人手上持了举着那紫金葫芦,放出一群火鸦,缠绕着九道人所化的本体九头玄龟,在那火鸦之间,藏了一朵紫色火苗,焰心虚无。 这朵紫火厉害之极,那头数十丈高下的九玄龟放出的先天阳火一经触及紫火,便被紫火化作虚无,九道人心头大怒,驱动了水火玲珑峰化作一道流光,向那朵紫色火苗罩去,哪想那紫火竟然可以抵挡水火玲珑峰,不仅未受损伤,反倒隐约将水火玲珑峰压制了住。 烈火道人认得水火玲珑峰这桩封神宝物,也吃了一惊,不过却无丝毫惧怕,哈哈大笑,赤红须飞扬:“纵然你有封神宝物,又怎能敌我这朵兜率火,今日你这妖物难逃一死!” 九道人本体气得浑身火光乱颤,不过没了水火玲珑峰,周遭火鸦也颇为麻烦,那些火鸦乃是上境南州火焰洞内的地下火精修行而成,个个都不亚于天仙修士,以九道人刚刚入了天仙境的修行自然难以抵挡,只能赶忙变幻人形,缩小了体型,借助阵势驱动神黑木,化作一团乌黑元气护在周身,这才将周遭火鸦阻挡了开去。 烈火道人看着如此,心头大怒,伸手在额头一拍,自天灵之上窜出一个周身火红的道体元胎,那道体元胎向着紫焰兜率火的方向远远喷出三口火气,都是这烈火道人修行多年的本命之气,那本命元气一经出口,就到了心神相通的紫焰兜率火周遭,紫焰越虚无,九道人修行不足,难以驱动水火玲珑峰的十成威势,自然越难以抵挡这朵老君的炼丹炉火。 那朵紫焰兜率火与水火玲珑峰又斗了两个回合,就将那水火玲珑峰所化的流光撞到了一边去,直直向着九道人而去,好在九道人身周护持了黑神木元气之光,否则只怕他当下就难逃兜率紫焰焚体的结果。 不过九道人修行仙道,无元气修行,驱动神木阵势只有一两分威势罢了,挡得片刻,就觉得那朵兜率火透出的丝丝热气自元气罩外钻入,心头大骇,如此,天启才赶忙施展法门,驱使火蟒化独角火蛇元灵入体,前来相助九道人。 火蟒引独角火蛇元灵入体之后,便生出一柄漆黑独角,晶莹剔透的周身炽亮,摇头摆尾,瞬息之间就借助阵势之力入了火门,一入火门,那独角火蟒长尾一摆,喷出一口元火,内中带着几点赤焰真火。 烈火真君正驱动兜率火灼烧那元光护卫之下的九道人,忽然察觉一股烈焰喷薄而来,心头一惊,元神映照周边境况,刹那便明了周遭状况,他一拍手上的紫金葫芦,捏了法门,喝道:“收!” 这紫金葫芦也是异宝,且承装老君那朵兜率火多年,更胜往昔,几可装尽天下万火。 独角火蟒吐出的那道火焰在半空一滞,也被那紫金葫芦收了去。 独角火蟒受挫,嘶吼一声,长尾一卷一弹,冲到九道人身侧,化作一道火光流转片刻,避开那朵兜率紫焰,直投入神木所化乌光之中。 独角火蟒一经入了那乌光之内,那团乌光刹那间就散出一圈圈元气波荡,乌光大盛,接而乌光之内显出了一头人面蛇身的巨怪幻影。 随着一声猛兽嘶吼,一道火影显现,正是那独角火蟒,身周缠绕着乌光,头顶的独角上空还悬浮着一头人面蛇身巨怪,那巨怪双眼紧闭着。 火蟒缠绕着九道人,护持周遭,猛然一声嘶吼,头颅上空悬浮着的那巨怪便睁开双眼,两道耀目的亮光自那双目中爆起,数十丈外的烈火道人也不由闭上了双目,即便如此还觉得双眼一阵生疼,心头惊惧。 那巨怪双目向着火鸦群一扫,火鸦便癫狂起来,冲入巨怪双目的那两团亮芒之中消失不见了,接而巨怪再向兜率紫火看去,只是那双目亮光却奈何不得这老君的炼丹炉火,巨怪低沉吼了一声,双眼一闭,一股深沉的幽暗恍若自幽冥虚空而起,直接笼罩在那兜率紫火之上,层层虚空幽暗将那兜率紫火包裹起来,难以动弹。 便这一刹那间,独角火蟒身形窜到烈火道人身前丈许,头颅顶上的巨怪人变幻,成了一副巨大的兽头,张开大嘴向那烈火道人而去。 烈火道人适才被强光伤了双眼,就连元神也被那猛然生出的剧烈强光迷乱,难辨周遭,刚恢复了些,元神便猛然跳动开来,只觉眼前有一处幽深漆黑的黑洞,洞内飚出一股股洪荒猛兽的气息。 那气息自洞内飚出,瞬息之间就缠在身上,将他周身精血都凝固吞噬了去。 烈火道人元神被那人面蛇身的巨怪气息所摄,也不知躲闪,被巨怪一口吞入腹中。 这人蛇身的巨怪本是黑木所化,是以那烈火道人一入了巨怪腹中,顷刻就被神木内里的力量化作了虚无,连真灵都未逃出半点,且至死都在幻境之中。 这当儿,天启在木门之中也不耐烦,此时五行金门之中的五行神符被项籍以神木彻底毁去,五行阵势破去,木门之中原本缠绕的乙木之气消去,以阵势之力和天木神针合成的木林也化作灰烬,只留下一根根苍黑色的天木神针。 天启那巨人法相伸手虚空一握,将阵势之中的神木气息借由大五行幻灭阵势凝化做神木整体,抬手就向那清光缠绕的巨木神君打去,同时灵魄相火光一抖,正让开一条缝隙,让开神木。 巨木神君知晓此时乃是生死关键,狂吼一声,道体元胎连连喷出本命元气,身周的太清仙光大盛。 怎奈何,依旧抵挡不住天启那黑木,只听得一声轻响,黑木就划入太清仙光之内,啪得一声打在了巨木神君身上,将巨木神君打做了一团虚无,连元神都未能逃脱,都在黑木之下化作了一团虚无。 一经灭去了巨木神君,天启手中那以阵势之力凝结的神木向着那片天木神针扫去,乌光扫过,那天木神针都成了虚无,只剩下一点点纯粹的木灵之光。天启法相向着那木灵之光一点,顿时那三头灵魄相便显出形体到了那片木灵光点之外,张开巨口将木灵光华都吸入腹中,接而身形一动,到了三头六臂的巨人法相之顶,落入法相头顶的火焰图腾之内,钻入了体内。 刹那间,那三头六臂的巨人法相上就散出点点苍色毫光,正是灵魄相吸收的那苍色乙木灵光入体炼化之际,只是此刻非是静修之时,天启按耐住就地炼化的念头,身形一动,阵势之力运转,就到了土门之内,此时土门之中早站了丹风子道人。 在丹风子和以黑木护体的极光道人两人身前,是一片黄沙漫土,茫然无边际,丹风子手上托着三足青鼎,却抓不到那天息道人的气息。 原来先前天息道人久攻黑幕护体的极光道人不下,却遇到了从水门中赶来的丹风子道人,他心思细密谨慎,一眼看到丹风子手上的三足青鼎,就想起了刁道林所言的那宝物,赶忙施展法门,将九天息壤撒开,藏匿其中不敢露面。 此时水火木三门已经彻底破去,天启那三头六臂的巨人法相一出现在土门之内,便是一阵大笑,手上一握,将水火木土四门的元气凝汇,四节黑木破空而来,凝合了周遭乌光元气,成了神木仗本体,落在天启手中。 天启举手抬仗,就向着前方的漫土黄沙打去,正个大五行幻灭的阵势之力运转,一道道乌光划过黄沙万里,阵势之力刹那之间就将前方那九天息壤所成的黄沙都劈散成了粉末,只留下一团黄色息壤,正是那九天息壤的本体原形。 而天息道人,却在适才大五行幻灭阵势之力的肆虐之中灰飞烟灭。 此时神木仗合体,大五行幻灭的根基一去,大阵也就撤了开去,只见虚空之中九道人抱着一条晶莹剔透的火蟒,却是火蟒适才催出人面蛇身的巨怪而消耗过大,暂时沉眠修养。 天启化为本体大小,将火蟒蛇儿收回肩上,脚下一动,带着众人到了项籍身侧,正对着眼前那头披散的刁道林。 刁道林早在大五行幻灭阵中为阵势之力磨损了周身元气,只是依旧硬撑着,适才神木合一,阵势一去,这道人当下就垮了,苦苦支撑着站了起来,披头散,看着天启与项籍等人,厉声喝道:“妖孽,我死也不放过你们!”说话间,周身一亮,就要施展自爆法门。 项籍早有防备,在刁道林说话间就到了那刁道林身边,化出白虎之形,巨掌拍下,元气不足的刁道林就被震开了去,接而白虎巨口一张,一口将还未自爆的刁道林吞入腹中,接而化作人形,手上收起了三百六十颗天蓝神砂,哈哈大笑:“这道人虽然元气受损,却也是上好的补品!” 正当这时,远处传来一声厉喝:“妖孽啊——” 那声音怪异非常,不似人声。 天启向那声来之处看去,心底深处无缘无故地就生出一股冰寒,当下喝道:“白虎,小心!” 此时项籍已看到了那独自飞来此处的修士,头大似驼,顶若鹅冠,长有虾须,凸暴双睛。身子恍若鱼儿般,手上有电灼钢钩,独足如虎,穿着一身神将金袍。 那独足神将正是天丑星君龙须虎,他晚来一步,没想到却是误了大事,断送了刁道林一干仙家的性命,心头怒火滔天,暴跳而来。 项籍看着那龙须虎并无甚出奇之处,修行还比不得适才的那几位仙家,若是细细感应,更察觉其人古怪,不似仙道。他不知天启为何如此凝重,不过他早将天启当作了门中长辈,自然不会违抗,凝神留心,身形后退到天启几人周遭。 片刻之间,一道金光飞至,落下那龙须虎的古怪身形,周身金光流动,独足暴跳。 “道兄啊,我晚来一步,让你等遭此大难!”龙须虎嚎啕大哭,接而看着天启几人喝到:“你等妖孽都该死!” 项籍眉头聚起一轮开山纹,杀气迸射,低喝道:“你这怪物,有何手段敢出此狂言!” 说话间他便要上前,却被天启挡了住。 这当儿,那龙须虎手上多出一个黄皮葫芦,双目赤红,向着项籍看了一眼,双手捧着葫芦,恭恭敬敬得道:“起!” 一道白光自那黄皮葫芦中起出,生成一道白线,七寸五分,接而成了点白芒,化作一物,依稀有眉眼,生了双翅,当下便向着项籍而来。 早在那龙须虎手捧葫芦的刹那,项籍就面色大变,想起了那葫芦的来历,待得龙须虎运转法门之时,他更觉那葫芦之中射出一道锐利无匹的金精之气,将自己元神镇住。 丹风子与项籍同源,自然清晓项籍处境,且他知道这葫芦乃是一桩非常有名的封神宝物,西昆仑陆压散人的斩仙飞刀,封神一战,无数仙人死在这宝物之下。 且丹风子更知道这黄皮葫芦的渊源,待黄皮葫芦中白光生出,成了那背生双翅的白光,项籍与丹风子二人面上大变,惊呼道:“神鼎金精!” 丹风子早有准备,一拍手上那三足青鼎,一道乌光飞出,成了一点背生双翅的乌光,也是七寸五分,与那黄皮葫芦之中生出的白光一模一样。 “去!”丹风子哪敢迟疑?大喝一声。 那背生双翅的乌光当下便迎了黄皮葫芦生出的白光而上,而者一般模样,当下就相缠在一起。 项籍与丹风子二人本命元神被那黄皮葫芦中的白光飞刀所锁,虽然白光金精被乌光缠了住,他二人却不敢靠近,因着他二人都清晓黄皮葫芦的来历,知道那背生双翅的乌光不过是出自师尊仿制的赤县神州鼎,定然不是黄皮葫芦的敌手,他二人轻易靠近,只能让激白光斩己元神而已。 天启看着那两物旋斗,便是一愣,不过他旋即却清醒过来,晓得不能让那龙须虎再存活下去,双目冰森,脚下神行法门一运,已然到了那龙须虎身前丈许外。 龙须虎被天启神行之法一惊,手上钢叉电闪,带着一道道紫幽幽的雷弧光华向着天启迎了上来。 天启一提黑木仗,向龙须虎手上那钢叉打去。 龙须虎不知黑木神仗的厉害,吼着迎了上去,手上电弧横飞,顷刻成了一片电网,声势不凡。 天启冷笑一声,黑木仗前行无阻,长驱直入,周遭电网被那黑木仗轻而易举得拨开,黑木仗当下就打在龙须虎的钢叉之上,啪得一声将那钢叉打得粉碎。 龙须虎大惊失色,这才晓得少年手上的那黑木仗是不得了的宝物,吱呀一叫,独足蹦跳,就向外窜去。 天启哪里能容他逃走,手中木仗抛飞而出,带着一道黑芒,瞬息便追上了那龙须虎的身形,穿透了龙须虎的护身金光,直打在那龙须虎的脑门之上。 咔嚓一声,龙须虎的虾壳就被敲碎了去,接而那木仗敲入其中,将龙须虎神体本元的那点真灵打得粉碎,周身都成了一团金光,天启上前一步,施展了法门,将那团金光收束起来,取出内里的黄皮葫芦拿在手上,转身回返。 虽然龙须虎被杀,那道白光飞刀却未曾坠落,依旧与青鼎放出的乌光相斗,且双翅乌光形势大为不妙。 天启眉头一皱,提了手上木仗刚要上前,却被项籍出声止住。 项籍却是担心这两件神物,见到双翅白光的刹那,他就确定那斩仙飞刀乃是当年被东林太子抢去的八尊神鼎之一显化而来,而天启手中那木仗显然也是一件了不得的神物,这两件神物无论哪件有所损伤,都不是项籍所愿,何况他心头也有几分把握可降那无主飞刀,所以自然阻止天启上前硬拼。 便这当儿,那道双翅白光双翅一个忽闪,一道白线恍若不见,将双翅乌光一扭,竟将双翅乌光套了住。 丹风子双眼紧紧盯着那乌光,手上捏了法门向三足青鼎一拍,喝道:“开!”顿时便是一阵清音自青鼎传出。 正与白线芒光缠斗的双翅乌光随着那清音响动,顷刻就化了一团乌金碎点,将双翅白芒飞刀也困在内中,虽然这赤县神州鼎乃是仿制,但那化作双翅白芒的神鼎之精却也未曾挥出十成功效,更加此刻无人相控,是以那双翅乌光竟被乌金碎点困在了当中。 这一切不过是瞬息之间,看到双翅白光被乌金碎点所困,项籍身形一动,显出白虎之形,身长百丈,当空而悬,恍若山峰一般,将天光都遮挡了住。 那白虎之形一出,当空一声长啸,妖风大作,乌云滚滚而来,遮天蔽日,巨大的白虎身子一抖,周身冒出一点点乌光,都带着冰冷的金属光泽,乌金光芒一显,便被白虎抖出了身躯,散落周遭。 接而点点乌光合而为一,成了一点耀眼非常的乌光,森然寒气百里可见,正是白虎体内所蕴的金灵出体。 那乌光一出,便到了被乌金光点困住的双翅飞刀之上,也不敢接触下方那神鼎金精,只是当空扭动,化出了一个个长蛇一般的妖文来,在半空之间纷舞扭动,顷刻间便成了一片妖文之海,接连而起,层层波荡将下方的双翅白芒神鼎金精包在其中。 符阵妖文一成,这上境仙土之上却无元气支撑,且此处所在特殊,也无法借取天星之力,白虎仰天长啸,额头之上那王字印记渗出一蓬带着乌黑的血光,喷而出,扭曲如电蛇狂舞,那血光几由杀气所凝,乃是白虎本命金灵,与天启那灵魄相一般。 白虎连连向着这道乌黑血光长蛇喷出三口本命元气,元气耗损过剧,百丈长的巨大身形刹那间就缩小做原先一半,不过神态却是越精悍,杀机锐气勃,一道道五金之气冰冷如刀,横空划过,将周遭所触山体都切割做碎粉。 那黑血长蛇一经入了先前的妖文之网,顿时妖文之间响起了阵阵鬼哭神嚎之音,兼且风声雷动,声势诡异浩大。 随着那黑风攒动,白虎再呼啸一声,只见得一道乌光血蛇自黑风中窜出,内中正是裹着那双翅白芒飞刀,此刻那双翅白芒被妖文所镇,静悄悄地,却依旧杀机渗人。 那血蛇直投入白虎额头,此时原先的黑风乌云也消失无踪,白虎身躯一抖,扭头向下跑动而来,跑动之间,已化作人身,哈哈大笑。 而另一处,丹风子向着三足青鼎一拍,收回一道双翅乌光,却是叹息道:“可惜这鼎乃是师尊以原身仿制,内中金精也稍差了些,一番困斗,损伤不少,需得西方金精之气修补,短期怕是不能用了!” 项籍奔回之后,向着天启道:“今番好生凶险,若非那东林斯鸟的葫芦只炼化了一尊神鼎,若是八尊神鼎金精同出,我等定是难逃,这神鼎金精本就以金气而成,杀机凌厉,更胜其他宝物!” 说话间,项籍指着天启手中那黄皮葫芦:“依我猜测,这葫芦内中还该有其余七尊神鼎,怕是依旧在其中被那东林斯鸟以阵困炼化!” 天启闻言,便将那黄皮葫芦递了过去,这葫芦内中神鼎为金精之气所聚,非他木性之物,即便强自炼化,怕也难以挥其十成威力,倒不如索性给了这白虎,他心头这念头来的古怪,不知不觉间竟对这白虎没了半点防备,与先始大不相同,不过他尊天道,本就是依心性行事,也不管这念头是如何而生,便将那黄皮葫芦递了上去。 项籍一愣,略微犹豫,却是摇头:“这等宝物,还是道友收着为妙,况且以我修行,也奈何不得这黄皮葫芦,难定其中那七尊神鼎金精,日后若有机缘,能见得我师尊,再定分晓!” 天启自不勉强,将那黄皮葫芦收在怀中。 此番虽然凶险,然众人都有收获,各旗门所得之物都归了各门镇旗之人,项籍得了天蓝神砂不说,更得了一尊神鼎金精所化的斩仙飞刀,丹风子得了一双断玉钩,极光道人收了一点九天息壤,九道人得了一朵老君炉里的兜率火,都是实力倍增。 天启虽不能使那到手的黄皮葫芦,然而收获之大,却是乎想象之外。那股自神木而出的讯息元光之内涵盖大千,假以时日,那命窍元光得以尽数融入肉身,只怕就算遇上前古金仙,西方佛陀,也无可虞。 就在此时,忽然自远方飞来一道清光,度极快,天启刚刚看到,瞬息就到了眼前。 清光一去,内里显出一个白袍道人,丰神俊朗,目若悬星,额头之上生了一道红痕,正是灌江口的清源妙道真君。 原来那天清源妙道真君清源妙道真君自玉泉山金霞洞回了灌江口后,便依了其师玉鼎真人的提点日日等待。 那灌江口也在东洲与北极交际之所,距此处不过万里之遥,适才天启以大五行幻灭破去刁道林五行阵势之时,威势滔天,自然惊动了清源妙道真君,若非清源妙道真君碍着其师提点不参与到那刁道林与天启一干人的缘法之中,心头犹疑,只怕他早便到了此处。 闲话少提,但说清源妙道真君一落下身形,天启与项籍几人就知道不妙,他几人虽然不知眼前这白袍道人的来历身份,不过却察觉得出这道人要比得了白虎本体的项籍还厉害几分。 天启这一行五人之中,最强者便是得了白虎本体的项籍,其次是天启。二人都修行元道,此番在上境仙门之内,本就无元气补充,更何况适才刚刚布设大五行幻灭阵势破仙家五行,虽有神木支撑,然元气耗损却也不少,他二人本就不是这白袍道人的敌手,此时此消彼长,更是难以抵挡! 心头如此思索,天启手上自然便起了那黑木仗,遥遥指着那白袍道人:“你是何人?” 白袍道人一经显身,就细细端详着天启,他虽然不知天启来历,不过却识得天启那等修行法门。他居于灌江口,与北极相近,也曾与魔人相斗,了解那魔州妖人的功法。且他觉得天启两人身上那等古怪气息与一般魔人全然两样,让他刹那间便想起了封神一战中的那梅山猿精。 白袍道人闻听天启询问,开口道:“吾乃玉清教下清源妙道真君是也!” 天启阵中几人这才知道此人便是清源妙道真君,都心头苦,那项籍倒是怡然不惧,喝道:“当真是打了徒弟,出来师傅!” 清源妙道真君想起金毛童子被这几人所伤,差些毙命,心头恼怒,哼了一声:“妖邪之辈,也敢张狂!” 那项籍大笑道:“若非本尊受创,你又怎能敌我?废话少说,动手便是!” 说话间,项籍身子一抖,身上显出一身黑铁软甲,手上持了那柄三叉两刃刀,刀体漆黑无光。 便在这时,忽然一道遁光自天际而来,瞬息之间便落在众人身前,乃是一个女装道人,身着灰色道袍,手上持了拂尘,面相清冷。 看着这女装道人自天而落,清源妙道真君心头猛得一跳,不敢托大,连忙上前到那道人身边行礼:“师叔!” 女装道人却身形一动,闪了开去,不接清源妙道真君此礼,反是向着九道人淡然道:“九,你承了龟灵衣钵,算我截教门下,这便同我回归山门潜心修道,自有大成之日!” 九道人听闻那女装道人的言语,不知怎得,心头灵光一动,心底深处无缘就升起了这道人的来历,还有那渊源缘法,当下便点头行礼:“弟子拜见圣母!” 天启与九道人乃是一体同源,自然察觉到了那九道人的心头灵光,晓得此人乃是截教座下二代弟子无当圣母,法力无边,修行犹在阐教十二金仙之上。 他也晓得九与截教门下的确渊源不浅,且此时形势危急,若能走了九,日后也保得一丝真灵不灭,未尝不是好事,想到这里,便心有定计! 九道人乃天启身外分身,天启心头生念之时,九道人便上前到了那无当圣母身前,拜倒在地:“弟子愿随圣母回归山门!” 无当圣母微微点头,拂尘一摆,便化作一道清光,将九道人卷了,刹那便遁入天际,消失不见了。 项籍看着无当圣母化作遁光离去,眉头一动,略一思索,也想出些头绪,只有那极光道人,全然不知内中缘由,只是暗暗叫苦,招惹了清源妙道真君这等上仙出手,今番怕是难以生离此地,想到此处,他不由后悔当日跟随天启这几人的决定,一时不慎,落得今遭这般下场! 再说清源妙道真君,自然不敢阻挡无当圣母,当年封神一战,玉清和上清两教相争,那是缘法牵引,上清落败截教破落,都是天数,当时他与截教门人相斗,那是顺应天数,无可厚非。 然而此时此刻,事过境迁,上清门人依旧是三清一脉,无当圣母乃是他师叔一辈,他怎敢忤逆,与之动手? 尽管如此,无当圣母丝毫不问他便将人带走,也让他面上难堪,他自不敢去与无当圣母计较,只得将那口气撒在天启几人身上。 此时天启已知避无可避,强自运转体内所储元气,将那神木仗猛然抛起,运转法门,喝道:“行阵!” 神木仗一经抛飞当空,就化作四点乌光,窜入虚空之中,周遭黑风大作,乌云滚滚,刹那间就蔓延数十里山林,内中天启驾轻就熟,催动法门,凝化大五行幻灭阵势。 项籍,丹风子与极光道人三人瞬息就被天启以阵势之力送入到各自旗门之中,同时天启右手在肩上一拍,显出晶莹剔透的火蟒身形,火蟒腾空而起,化作丈许大小,在天启周遭旋舞,天启闭目凝神,再次施展了化用独角火蛇,命元抖动间,右耳之上火光一闪,独角火蛇元灵被他牵引入了那火蟒之体,火蟒也随之起了变化,生出一枚黑色独角,周身火芒大盛。 “去!”天启伸手在那火蟒身上一拍,顿时一道乌光闪过,那独角火蟒就被他送入火门之内,同时他身子一摇,催动周身元气化作三头六臂的巨人法相,手上虚凝神木仗,横空划过,凝作一道乌光长蛇,长蛇一抖,阵势就起变化,五行旗门转,将那清源妙道真君转入木门之中。 清源妙道真君是何等身份,自然不会躲避天启此时所布设的阵势,只是虚空而立,看着虚空而起的黑云乌光。 风走云随,刹那之间,清源妙道真君便已察觉陷入到一点点蓝黑色的火光当中,正是天启全力催的木灵火焰。 三头六臂的巨人法相虚空而立,驱动木门变化,灵魄相凝作丈许高下,在清源妙道真君周遭转动,脚下踏着特定的步伐,却是上古篆文符咒,一点点地巽风木灵火随之越凝结,且那步伐引动的符文长蛇牵动了一点虚空之力,困凝其中的清源妙道真君。 面对这夹杂了天启命元的巽风木灵火焰,清源妙道真君也察觉心头警兆,不敢太过大意,袍袖一拂,一道玉清仙光就起,将他身形隔绝其中,同时脚下一动,便向外行去。 只是大五行阵势之力凝聚的虚空之力将清源妙道真君困在其中,让他一时间也走不出来,脚下虽然不断行进,然而却始终难以走出这寸步之间。 清源妙道真君修行深厚,当下便知阵势威力非凡,已然将他困于其中,不过他却也不慌,身子一摆,周身泛出一层白光,正是**玄功运转的征兆。 随着**玄功的运转,一股浩然的玉清仙光自清源妙道真君身躯涌动而出,向着周遭冲去。这股玉清仙光乃是清源妙道真君自修行以来日夜凝聚而成,庞大无匹,将木灵火冲荡开去,同时将虚空之力也撼动了。 玉清仙光泛起之时,内中清源妙道真君捏了法门,运转玄功变化,身子再一摆,就变幻成了三团火焰。 他这**玄功有七十二般变化,只要是曾经见过的人或物事,都能变幻,此时清源妙道真君所化火焰便是依着当年那白天君所布烈火阵内的三种火精而变。分别是空中火,地下火,和三味火,三团火焰一起,马上便聚合在一起,而后以太清仙光为基础,不断激这三等火焰。 三种火精越化越多,铺天盖地,且三火合一之后,成了原始火精,威力无穷,只讲周遭那巽风木灵也灼烧得退避了去,因为阵势不全,凝聚的虚空之力太过于弱小,也被那三火精化作的原始火精所逼迫,震荡不已。 凝神运转阵势的天启心头一惊,他虽然早知清源妙道真君修行深厚,却也未料到这么快清源妙道真君就能撼动大五行阵势的虚空之力。天启双眼寒光一闪:如今只得拼命一搏,否则只怕过不了今日之劫! 心头这般想着,天启那巨人法相手上以阵势之力虚空凝结的黑木杖归化虚无,运转了大五行幻灭的五行灭杀之局,顷刻间,金火水土四旗门随阵势运转到了木门四方,行转四方虚空之力,与中央天启所在木门相呼应,源源不断地自虚空生出虚空之力,将木门中央的清源妙道真君困住。 只见四道乌光闪烁的门户在虚空隐约闪现,旗门之顶都悬了一节黑神木,黑神木周遭长蛇妖文缠绕,一道道虚空之力自其中而生。 这是天启现在所能施展的最厉害的手段,一经施展而出,周身元气便是不足,巨大的三头六臂法身一缩,去了两头四臂,成了普通巨人模样,周身黑铁肌肉之上冒着一层淡淡血气,周身毛孔都渗出血丝,瞬息气化,却是因为法力不足支撑阵势变化,肉身受了大五行的逼迫所致。 木门之内,化作了三火精华的清源妙道真君忽然察觉外围压力猛然增大,三火合一所成的元始火精受阻,虽将蓝黑火焰逼迫一旁,却半点也不能冲出阵势围困,他这才心头一惊,藏在元始火焰精华之中的元神一动,那点火精就化出了白袍道人的模样身形,站于一蓬清光之间。 清源妙道真君领教了阵势厉害,右手抬起在眉头一拍,那道红痕之上太清仙光一动,瞬息便裂开,成了一道竖目,那第三目中清光流转,直可照映九天黄泉。 清源妙道真君以第三目向着阵势周遭扫去,那神目之中光华流转,顿时便窥得虚空之力凝结之象。 因为天启所布的这大五行幻灭阵依旧残缺不全,是以清源妙道真君神目一扫,倒也扫出了虚空之力凝结之行迹,他闭了双眼,只留下眉心那独目炯炯,心头默算阵势。 清源妙道真君乃是极为聪慧之人,一经窥出虚空之力凝结的行迹,便渐渐推出几分阵势运转的奥妙,原来是五行运转之秘,不过推到此处,清源妙道真君反而越头疼,这五行之学乃是最普通的法门,可却也是这天下最为高深的奥术,若是那高深阵势,只怕还要考虑阴阳天时诸多奥秘,怎能推算清楚? 心头如此琢磨,清源妙道真君又思索得片刻,却依旧是千头万绪,只觉这阵势着实难测,运转之间恍若天时定数,浑然天成,无从把握。 想到此处,清源妙道真君心头一震,猛然大笑开来:“哈哈,巧可破拙,拙亦可破巧,此阵虽然玄奥,然尔等修行又怎能运转阵势之全力?” 说话间,清源妙道真君周身清光凝化入体,运转了**玄功,周身白光一灿,身形就涨高几分,手上持了一柄三叉两刃刀,白光灿灿,一股绝大的威势几乎透出阵势而来。 天启掌管大五行幻灭,自然最是清楚,他一看到清源妙道真君运转**玄功,拿出三叉两刃刀,当下便知道不妙。 只见清源妙道真君周身白光缠绕,向着那无形无迹的虚空之力一刀劈去,匹练刀光恍若划破了空间一般,让整个阵势之中都充斥着白芒光华。 咔嚓一声轻响,天启以阵势凝结的虚空之力便被清源妙道真君一刀劈了上去,虚空之力受了这等大力,当下就是一晃,恍若水波荡漾。 金水火土四方旗门之顶,被妖文长蛇环绕的黑木感应到虚空之力的震荡,当下木杖本体神威触,威势大涨,远远胜过天启掌控之时,瞬息就挣脱了周遭阵势妖文符咒的限制,一**越浩大的虚空之力被那神木直接从虚空提抽,向内中的清源妙道真君反震而去。 天启位于阵眼,这虚空之力的汇聚动,自然需要经由他的神念,只不过那股由神木杖直接引的虚空之力太过庞大,一经过他的神念元神,当下就将他神念震散,元神也随之受了重创。 他掌管大五行幻灭,此时元神重创,心神不稳,大五行幻灭阵势也随之消散了去,不过那股怒涛一般的虚空之力却未曾随之消失,反倒是越激烈,依旧向着横刀而立的清源妙道真君迸涌而去。 面对这怒涛一般的阵势虚空之力,清源妙道真君也不在意,一声长笑,接而右手捏剑诀,向着神目一指,那神目之内便射出一道清光。 一道匹练刀光随之而起,汇聚于清光之内,正迎向那阵势虚空之力,只见白光大盛,三眼清光在虚空之力上一触,一股浩然威势蓬勃而,周遭百里都一片炽亮,难以目见,也不知道内中到底如何。 天启执掌阵眼,正坐镇虚空之力凝结的牢笼之上,当清源妙道真君挥刀破阵之时,他已然身受重创,周身元气大损。此时清源妙道真君神目刀光合力与那虚空之力一交击,炽亮白光大冲,天启刹那间就被冲飞了开去,以他如此强悍的身躯,竟然也不能抵挡那股巨力遗波。 天启心头震惊,双手环抱于前,抵挡那恐怖的白光冲力,只听得身上骨骼啪啪一阵脆响,左右手臂之上的骨骼寸断,就连肩胛骨都碎裂了去。 一直被那白光威势冲出里许之外,天启方才稳住身形,双臂骨骼尽碎,然而那断口之处却无鲜血骨骼痕迹,只是燃着蓝黑色的本元木灵火。 天启面色苍白,忍着双臂骨骼断裂处的钻心疼痛,运转那天地战魂法门,双臂之上的筋肉骨骼一阵蠕动,木灵火焰窜动,接而他那断裂双臂便是一阵咔咔声响。 “啊!”天启嘶吼一声,双臂陡然伸直,咔嚓一阵响动,木灵火焰尽去,显出他那双臂,内中骨骼筋肉尽都以法门接好,只是天启面色越难看,苍白之中微微显着一丝乌光。 他接通了手臂筋骨,双臂一转,接而脚下一动,神行法门运起,一步之间就到了里许之外,却是周身元气大损,不能对敌。 阵眼处,那白芒尽去,阵势之力也湮没于虚空之外,只留下一个白袍道人站在虚空之中,单手持刀,额上神目精光四射,正是破去了阵势的清源妙道真君。 清源妙道真君虽然破去了阵势,却也被最后那阵阵势凝结的虚空之力搞得颇为狼狈,白色道袍丝丝缕缕,手臂白光环绕。 “好小辈!”清源妙道真君有**玄功护体,未曾受伤,然而被几个小辈搞得狼狈不堪,自然恼怒,且他看这阵势不过残缺之态就有如此威力,心头也是惴惴,不由得就起了杀心,暗道:若过得些时日,被这几个妖邪将此阵掌控,我定然不是敌手,倒是却是祸事! 此念一起,清源妙道真君便看向眼前天启,正对上天启那双依旧冰冷淡然的目光,他心头一凉,玉鼎真人的嘱托在脑中闪过,这才心神一震,惊出一身冷汗,暗道:这阵势好生厉害,竟然无声无息间就扰乱了我的心神之境,差些就忘记了师尊叮嘱,闯下大祸! 便在这时,一道乌光经天而起,直直向着清源妙道真君而去,乌光之中透着金属厉芒,。 清源妙道真君双眉之间神目一转,当下就看出那乌光原形,正是一柄三叉两刃乌光刀,刀光凌厉森然,金芒之气甚至胜过了他手中那把以西方庚辛金华炼化的长刀,他目中奇光抖动,一提手中长刀,当下就向着那乌光迎了上去。 白芒乌光在半空之上碰得一碰,就见那乌光一抖,显出了横刀虚空的项籍,周身披挂着一层黑铁软甲。 “好刀法!”清源妙道真君长刀一指项籍,接而运起**玄功,带着周身白光向项籍而去。 项籍也是不惧,黑铁软甲振出一阵喳喳脆响,手上倒提长刀,双目之中重瞳一转,向迎面而来的清源妙道真君一刀劈去,周身乌光混着血光杀气。 刀光相撞,金气横呈,一道道辛厉之极的刀光射在彼此身上,二人都未曾躲闪,只是任凭刀光厉金之气砍在身上。 “好!”清源妙道真君一声大喝,周身白光闪动,**玄功运转,那刀光丝毫不能奈何于他,落在身上,只是带出微微一道道白痕。 项籍虽然是西方白虎之体,然而他尚未恢复命元,却是不敌清源妙道真君,被那白芒刀气打在身上,当下就卷起一道道血痕,内中无丝毫血光,只是乌光元气混着猩红的杀气自伤口透出。 猩红元光杀气一起,项籍便是一声嘶吼,双目重瞳连转,猩红元光杀气恍若浓烟一般,将项籍身形完全笼罩其中,却是因为项籍本体受创,白虎凶性大起,本命元光混着杀气冲出了命窍。 那浓烟一起,瞬息就卷到了十多丈方圆,接而一声虎吼自那元光杀气中迸起,接而其中显现出一条十多丈高下的白色猛虎,额头之上带着乌光黑纹,那猩红杀气倒卷而回,尽都进入到白虎的巨口之中。 白虎一现,便向着清源妙道真君扑了上去,长尾向下一拖一卷,周遭地下的五金之气都被那长尾带动,升腾五金光华,那条虎尾也呈现五金之色。 白虎身形还未扑过去,那条长尾已然向着清源妙道真君的头颅剪去。 清源妙道真君自然丝毫不惧,手上长刀一收,化作一点厉芒收入手中,周身一扭,**玄功运转,身形凭空长高做十丈许高下,白芒缠绕,身形一动,就到了那白虎之前,伸手向那白虎长尾抓去。他动作极快,一伸手间,白虎长尾就落入掌中,那虎尾之上带动的巨力只让他手上微微一晃,却未推开他,且那五金光气都被白芒抵挡,丝毫不能近体。 “去!”清源妙道真君将虎尾横拽,**玄功运转,周身白芒大盛,而后只是狠狠一甩,便哈哈大笑起来:“妖物也敢猖狂!” 项籍化为白虎之身,不想却连那清源妙道真君一摔都抵挡不得,被摔出了百多丈外,周身骨骼都被抖得一散,大为疼痛,心头大是恼怒,吼叫连连,四蹄下生风带云,自百多丈外窜身而上,升上半空,口中遥遥吐出一团乌金命元,内里扭动出两团元神,一个前几日所杀的那白精瘦道人,一个却是紫袍天师刁道林,二人都是功候深厚之辈,元神被白虎所拘,却未消化,还存了几分生息,此时被本体受创的白虎放出对敌。 清源妙道真君却是识得这两人元神,一经看到两人,不禁出口道:“玉圭道兄,刁天师!” 那两人元神为白虎厉气所侵,早没了神智,只是一股厉气充盈,一经被放出就向着清源妙道真君而去。 清源妙道也知事情不妙,双眼一跳,眉间神目扫出,看在那两人元神之上,只见那两人元神头颅之内都幻化出一条白虎,正是白虎拘魂厉气,哪里还有半点修道人本元?看着两位道兄这等模样,清源妙道真君怒火中烧,却又知道这白虎也杀不得,否则怕又要沾染大因果,他心头那怒火环绕不息,暴喝不止:“妖孽,妖孽,如此狠毒——” “待我为两位道兄寻个解脱!” 清源妙道真君杀气腾腾,看得眼前几人一眼,强自忍耐,白光再转,**玄功全力运转,身躯陡然增大为数百丈高下,神目之内又射出一朋丈许神光,照在那两个道人被拘元神之上,恍若夏日照白雪,几个呼吸便将两人那点残留命元都溶了去。 白虎与天启都受创不清,主要是元气大损,还无从补充,自然无法对付这阐门真君,至于丹风子,手中那伪制的赤县神州鼎被斩仙飞刀所损,和极光道人一般,对这真君也没了半点威胁。 清源妙道真君化去那两个道人元神之后,袍袖一抖,掀起一道清光,将眼前这受创不轻的几人都卷入其中,接而施展了玉清遁法,身形化了清光,经天而去。 那清光度极快,不过几日光景,就到了东州边境的昆仑山脉之尾,接而遁光一落,清源妙道真君袍袖一抖,自内里射出几道清光,落在地上,正是天启与项籍四人,他四人被袖里乾坤装入其中,一阵昏晕,过了片刻忽然白光大炽,神念再清之时,却是落在了一片山麓之间。 天启手上持了黑木杖,双眼幽幽地看着那白袍道人,知道此人修行太强,难以力敌,不由起了拼命的心思,要运转天地战魂法门,将命元和元气凝结的灵魄相爆开,彻底化为元光能源,辅佐神木杖拼命一击。 正当此时,清源妙道真君忽然哼了一声,略一扫视,就化了遁光向北方天际窜去,只留下一蓬散音:尔等妖孽,莫要往北方,再次相见就无这般简单! 这清源妙道真君因为先前被大五行幻灭阵势影响,起了杀心,动了心念,心神不稳,就忘记了玉鼎真人最后的那句叮嘱,也没仔细去看与天启几人随行的那极光道人,一怒之下把几人卷到东昆仑,就离去了。 这也是天数注定,日后他与那梅山妖王少不得还有一场大因果! 第五十章 佛光梵音 全书完 看着清源妙道真君就这么走了,天启与项籍几人对视一眼,绷紧的心弦都猛然松弛下来,周身乏力,坐倒在地,相顾对视,都不明白这阐门真君为何就这么走了?为何并未取他们几人的性命也未曾将他几人擒拿,却是莫名其妙地将他们几人带到此处,就放任不管了! “莫名其妙!”丹风子苦笑道:“当真莫名其妙,这清源妙道真君到底是存了什么心思,怎得举动如此怪异,他就是杀了我等,也算合情合理,此时轻易放了我们,倒是古怪非常!” 项籍衣裳破落,也是皱眉。 天启寻思片刻,丝毫无所得,又运转了大衍心经,将心境平复下来,细细推算。 不想,一经推算此事,却现心神陷入一片无边无际的混沌之内,根本无从查探。他一惊,手上的大衍先天八卦印诀便散了,心神也自那无际清光中退了出来,面色冰冷苍白,遥遥看着那天外:“有大修行的人颠倒了五行阴阳,遮挡此事关键!” 他说话间,心头一阵阵凉,看来自己或许早已落入他人的算计之中,只是不知到底是何人有这等修行神通,也不知他心存何意。 思索得半晌,思绪越烦乱,天启索性也就不想了,他心性坚韧简单,只想着求道修行,哪里能顾得上这些烦乱干系? 项籍白虎也是简单心性,想不明白那清源妙道真君此举含义,也就摇头道:“管他这许多,求道之路艰难险阻,多这一桩不多,少这一桩不少!” 说话间,项籍与天启对视大笑起来。 极光道人看着这面色苍白的两人对视大笑,也都敬佩两人的心性,只是他心头却越惊恐,连清源妙道真君都牵扯进来,看来这几人身上定然有大秘密,我跟在他等身边,日后怕是还得沾染大因果,以我修行地位,怕只能是芥末草灰,一不小心就得落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极光道人双目虽盲,心思却是明镜一般,经此一事,心头就定了离去的念头。 “道兄!”极光道人也不拖延,起身向天启道:“贫道上境以来,承蒙几位多加看顾,言语不足为谢!” 天启微微一笑,却是明白这极光道人的心思,他也不客套,点头道:“无需客气!” “那你我就此别过,日后若有机缘,定当相报!”极光道人向着天启、项籍和丹风子三人各行了一礼,而后转身化了一道遁光便向东而去了。 看着极光道人那离去的遁光,丹风子笑道:“这道人跟了我等这些时日,定是骇破了胆!” 天启淡淡一笑:“修行之路不同,自是如此!” 丹风子还待再说,忽然却见天启面色一变。 天启眉宇一动,右手在腰间一拍,顿时一道金光升起,正是那先天灵龟壳,只见金光一抖,那先天灵龟壳就到了天启头顶上空,化作十丈许高下,自前端射出一道金光,打在天启身上,将天启带入灵龟壳内。 天启一进入那金光衍射的龟壳之内,脚下一动,神行法门运转就到了那冰峰玄晶环绕的玄水阵内,落在阵眼之中。 真眼之上悬浮的那阴阳一气瓶依旧如故,瓶口怪树之端生着那枚乌黑果实也无半点变化。天启目光一扫而过,落在了阵眼的玄水冰晶。 那冰晶之中包裹了一团厚厚的金色佛光,天启心神正是被这佛光的变化所牵引,那金光之内是一个巨大的蚕茧,正是冰蚕之茧。 天启开了天眼,向那佛光之内看去,里里外外共有四层蚕茧,蚕茧之中包裹着一团蠕动的金光,内中有三道青色光华,还隐约泛出七彩豪光,他知道这冰蚕儿吞了三地罗汉的真身佛光之后,终于又蜕了一层外茧。蚕有五龄,加上千年冰蚕成妖之时所蜕的那层外皮,这已经是蜕下了第五层,已然算是去了凡体,得了天仙大道。 正思量间,忽然冰晶一声轻响,自中间碎裂开来,内里佛光猛然大盛,笼罩百丈阵眼,接而那金光又迅得向中收去,一层层流入到那四层金色蚕茧之中,最终融入中央的冰蚕体内,接而那四层金色的蚕茧裂开。 一**梵音荡漾而出,从中升腾起一道金光,内蕴七彩,顶有三色青光。 那金光一晃,就显现出了一个目生三瞳的褐道人,正是沉眠已久的千年冰蚕。 褐道人向着金光灿灿的蚕茧一指,那蚕茧就化作一件金色道袍披在身上,接而他双目之内的三瞳一转,就向着天启拜倒:“多谢主人成全!” 那冰蚕所化的褐道人向着天启拜谢:“多谢主人成全!” “这是你的缘法!”天启说话间,心头灵光一动,连忙推算,却是见到一阵浩然佛光梵音,恍若深陷那西方极乐世界,内有一股无量佛光,将周遭变成了一片光之海,万物皆成虚空,他心头一惊,心境就散了,眉头一皱,看着那千年冰蚕,思索片刻却是哈哈大笑起来:“这些佛陀上仙,怎得一下子都对我身边的人起了心思!” 说完,天启身形一动,两道金光闪过,与那千年冰蚕出了先天灵龟壳,到了外面落定。 项籍与丹风子二人看到天启身边的千年冰蚕,都是目中一亮,看出了这千年冰蚕的修行不低,甚至比原先那三地罗汉都差不了多少。 丹风子指着那冰蚕问道:“这便是那得天独厚的千年冰蚕?当真好机缘,得了西天罗汉的真身舍利,一步登天,省去了千年苦修!” 千年冰蚕向着项籍与丹风子二人一礼,接而又转身向天启恭谨道:““都是拜主人厚赐!” 天启面色淡淡的,微微摇头:“祸福尚在两可之间!” 说到此处,天启一摆手:“暂且不提此事,倒是该想想我们下一步该往哪里去?我与白虎道友周身元气大损,若再遇上厉害天仙,怕是难以对付,还是早些想法出了仙门天境为妙!” 项籍点头称是,他略为思索:“先前那土地神的命元已大都为我所化,照着他的记忆,上境仙土有两处地方可通往其他界域,一处就是北极之外连通了域外魔州,我怀疑那魔州就是元界的一处所在。而另一处通口则是东州东部的昆仑山脉之极,也能连通外界,传闻下界天仙飞升之后,都会出现在昆仑山脉,想来那里还有出口能回到我们原先所在的下界星体,总之这两处所在连通的都是元界,这是不会错的了。” 天启神情一振:“那清源妙道真君就在北极边沿的灌江口修行,北方魔州我们定然是去不了啦,只能去昆仑之极!” 项籍和丹风子自然点头,他等几人商量了片刻,决定先去附近山脉拘一个普通天仙,问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然后再动身去找昆仑东极,他等几个人都不知晓,此时此刻所在的山脉正是昆仑山。 ***** 仙土天外的无穷混沌之中,有空幽之所名之曰兜率天,为三清至尊太上老君的修行居所。 兜率天内别有无穷天地,在那青山绿水中,有一处玄都观,老君门下的弟子大都就在此观中修行,尊老君徒玄都**师为观中主事。 老君门下另有一些法力精深到极点的积年天仙,都在兜率天内自选灵山福地开辟洞府修行,只有等到老君开坛**之日,方才到兜率天内的兜率宫中听法。 那日镇魔峰之变,重瞳道人陆敬修与长眉真人被丹风子手中的三足青鼎吓走,逃离镇魔峰后,二人略作商量,就联袂赶回了兜率天玄都观,因为那项籍妖邪当年就是被陆敬修的师尊子房真人张良和师祖玄都**师二人收降镇压,所以他二人就想回玄都观,请老师子房真人与玄都**师出宫再度降妖除魔。 两人联袂而行,日夜驾了遁光,花费了数月时日才到了天外混沌,而后又是数月时光,才依照秘法寻进了兜率天。 陆敬修与长眉真人入了玄都观,直寻上了子房真人修行的的法阁,这是一个茅草围成的院落,青褐色的茅草墙壁之间树了一幢青色的木门。 到了法阁,陆敬修与长眉真人都恭恭敬敬得跪倒在法阁的青色木门之外。 陆敬修乃是子房真人的亲传弟子,跪倒之后,就开口道:“弟子重瞳陆敬修有事相禀,望老师赐见!” 说完之后,陆敬修以头扣地,不再言语,长眉真人自然也以头扣地。 半晌,那紫红色的木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清淡飘逸的声音自内传出:“进来吧!” 陆敬修与长眉真人二人拜谢之后,方才起身,自木门而入,进了茅草小院。 入了法阁之门,就是一个简朴小院,院中栽种了些许植株,几株简单的植株绿意盎然,清新利落,一条碎石铺就的小路直通向了一幢茅草屋。 陆敬修和长眉真人踏着碎石小路直到了那茅草屋外,茅草屋的小门早已开启,两人也不犹豫,直接就走进去了。 在那茅草屋中央,摆着一尊赤铜炉鼎,炉鼎之外丈许有一尊青色香炉,淡白色的烟气自香炉之中袅袅而起。 而在丹炉之后,有一个留了三缕长须的青袍道人盘膝端坐在蒲团之上,闭了双目。 陆敬修二人一进茅屋,青袍道人就睁开双眼,目光冷冽清寒,一股淡淡的威严随着那目光弥散开来。 陆敬修与长眉真人赶忙拜倒见过,这青袍道人正是玄都**师的亲传弟子,子房真人。 “镇魔峰之事,我已知晓!”子房真人看着陆敬修二人,微微颔,接而淡淡地注视着陆敬修。 “师尊责罚,此番弟子下界行事考虑不周,这才使得那妖邪破开封印,更是突入了上镜镇魔峰,弟子罪过不小!”陆敬修被子房真人的目光一看,顿时跪倒在地,脊背凉。 子房真人看着陆敬修半晌,也不言语,良久,方才轻轻一叹:“罢了,你且起身,此乃缘法注定,非人力可改!” 陆敬修也未起身,继续道:“还请师尊出阁降妖,否则那妖孽只怕要掀起大风浪!” 子房真人站起身来,伸手一抬,陆敬修就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走到茅屋门口,开口道:“灌江口门下的金毛道人与东昆仑玉清宫的雷霆道人被那妖邪重伤,已经触怒天庭,前些时日,仙庭天师刁道林已领了座下仙家,去下境降妖除魔。” 陆敬修与长眉真人二人双眼一亮,继而二人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心头的担忧。 陆敬修乃是子房真人的亲传弟子,关系到底亲密一些,略为思索也就开口道:“师尊明鉴,那妖邪修行不低,且身边还有几人,俱都有些神通,其中一小儿更与项籍妖人所修同道,诡异强悍之处,犹有过之。” 子房真人显然早知此事,也不动色,只是点头:“你二人先各自回去歇息,待我去见过师尊,再做分晓!” 陆敬修二人领命而去,各回了观中居所歇息,心头却是焦急地等候着子房真人的传令。 子房真人则走出茅舍,向着玄都**师所居的殿堂而去,片刻就到了抱幽堂,正是玄都**师修行之所。 等子房真人到了抱幽堂之外,殿门早开,他知道玄都**师的神通,也不惊讶,通报一声,就径直走了进去,内中玄都**师正低眉垂目,抱养丹道。 子房真人进了抱幽堂,见过玄都**师,而后敬禀:“弟子门下陆敬修与那长眉二人回返玄都观,弟子已吩咐他二人各自去歇息了。” “此事我已知晓。”玄都**师点了点头。 子房真人略为思索,便开口问道:“弟子有一事不明,那项籍此番出世,非同小可,尤其是他身边还另有魔人小儿,更搬使出与斩仙飞刀相似的灵宝,杀入上界,意态嚣张。那妖邪早些年被师尊封镇,此番出世,也当与我玄都观门下大有缘法,为何师尊却隐而不出?” 玄都**师抬头看着子房真人摇了摇头:“你两千年前入我门下,修行时日尚短,道行还浅,自然不知此事玄奥。当年我下境封镇项籍,只是顺着缘法而行,今日他脱困而出,一飞冲天,自此随了上古**,演化两界渊源,再难封印,我便是法力强过他十倍,要想逆天封印于他,也是妄想!” 子房真人虽然道行没有玄都**师那等精深入微,然而却也传了玄都观的法门,本身又是极其聪慧之人,闻听此言,虽然依旧不明白内中因果,不过却晓得如何进退。 玄都**师接而道:“今日所幸就一并告知与你,你可知我为何遣陆敬修下到俗世间的阴风鬼火崖去为项籍加印?” “弟子不知!”子房真人摇摇头。 “只因着陆敬修与那项籍有一份大渊源,我千五百年前要你下境渡化于他,也是因着这一份渊源。”玄都**师道:“我玄都观因着当年封印项籍妖邪一事与那项籍一脉已经结下因果,定然要有人代为了结因果,才可保全玄都安宁,不陷入日后两道最大的劫数之内!” 玄都**师停了话头,转而道:“天庭刁仙师于万妖林一役魂飞魄散,清源妙道真君已得了上令前去万妖林,你切记约束门下弟子,莫要牵扯其间,免得累人累己。” 说到此处,玄都**师又闭了双眼,抱黄闭幽,不再言语。 子房真人行过礼数,便恭恭敬敬得退了出去,直回了法阁,吩咐观中童子前去召唤陆敬修与长眉道人。 那二人本就不曾静心修养,一得了童子召唤,当下便随了童子回到法阁。 子房真人虽也没有参透此事的内中缘法玄奥,然而却明白如何进退,向着那陆敬修二人吩咐道:“你二人各回去静心修养,莫要再挂念此事,时机到时,师尊自有吩咐,不得随意下境插手这般事端!” 说到最后,已经是声色俱厉,他在下境之时位极人臣,杀伐果断,威严极重。此时肃声厉气得吩咐一番,陆敬修与长眉二人都不敢有半点疑问,连忙低头应是,心头惴惴。 子房真人缓和了语气,“还有一事,天庭刁仙师与座下几位仙君已殁于仙土东洲万妖林!” 陆敬修与刁道林座下的烈火道人向来交好,此时闻听噩耗,当下不由急火攻心,然而在师尊子房真人眼前却又不敢放肆,只是苦苦忍在心中。 子房真人盘膝端坐于蒲团之上:“你二人下去吧!” 二人拜退出了法阁茅舍,又行出半晌,那陆敬修忽然泣出声来:“可怜我那烈火道友,一世清修,尽都化作飞灰!” 长眉也随之悲戚。 “誓不与这干妖邪罢休!” 陆敬修双目重瞳转动,流光溢彩,却是悲愤之极。 再说在那法阁之内,子房真人喃喃道:“终究是劫数难逃!” 言罢,他闭了双眼,叹得一声,幽幽的叹息声在那茅舍之中随了清烟飘荡。 ****** 那极光道人离开天启等人之后,就向着东北而行,他也不识得上境仙土之路,不过是驾驭了遁光随意而行,想要等见到上境仙长之后,再打听一下他们陷空岛的长辈仙人,然后再去投靠。 连续两日,极光道人一直驾驭遁光前行,遁出数十万里开外,却现周遭山林越繁茂,遮天蔽日的树林遮盖了整片山地,看不出人迹所在,也察觉不到修道人聚集灵气的气息。 第二日傍晚,极光道人降下遁光,心神感应着前方那一望无际的绵延山林,只觉心烦意乱,不知前程如何,自见识了天启和那一干天庭天师,阐教真君的手段之后,极光道人着实心情低落,不知何时方能有那般神通,不至于做现在这等草灰齑粉。 叹了一口气,极光道人面色一动,眉头一皱,却是心神现了前方有一处古怪所在,至于何处古怪他却也说不上来。 极光道人略微思索,便化作遁光向着那处古怪所在而去。 那处所在乃是一座通体漆黑的山峰,方圆百里,环绕于群山之中,若不仔细搜寻,也难以现在林木丛生的山脉之间竟有这样一座怪峰,周峰上下,竟然无丝毫植被林木,山体漆黑,表面也无零碎石头和水流,更是鸟兽人踪绝迹,整座山峰就好像一块巨大的黑色石头放在地表,古怪突兀。 片刻之后,遁光一收,极光道人落在那黑色山峰之上,心神之中的古怪感觉越强烈,他调运心神在全山一扫,猛然间就是周身一震,心神投入到山体之下的一处石窟之内,牢牢得钉在那里面,半点都移动不得。那里面有一个声音在召唤他,召唤的声音直接从他命窍之中升起,让他心神生不出半点阻拦的念头,迷迷糊糊就向着那出召唤的地方行去了。 这黑石山方圆不过百里,极光道人脚程极快,片刻工夫就到了山脚下的一处石窟外,石窟之内漆黑一片,没有半点光亮,也无半点声音,就连洞窟之外的风声都只在石窟之外盘旋,却进不到其中。 极光道人没有半点犹豫,到了那石窟外面,当下就走了进去。 刚刚踏进那石窟,极光道人便察觉周遭尽都是粘稠的黑暗,那黑暗还在缓缓流动着,其中隐藏着一丝强横凶残的气息,虽然微弱,却也让极光道人已经失去意识的身躯不由自主得颤抖着,甚至连他的命窍都在微微振颤。 似乎是一瞬间,又似乎过了许久,极光道人只觉得在周围缠绕的那黑暗忽然静止了下来,而他的双脚也踩在了实处,前方似乎闪起了两点绿光,在深幽的黑暗之中恍若鬼火一般。 那绿光在极光道人身前悬浮,其中隐约带着一丝丝的血光,过了片刻,那两点绿光猛然大炽,这才看得出原来那绿光竟然是一双眼睛。 在这双眼大盛的绿光之中,隐约看得出那双眼睛的主人模样,生作了人形模样,头面上棱角分明,虽然憔悴,却是气势非凡,而自脖颈之上,则完全压在了石窟内的黑石之下,丝毫都动弹不得。 那怪人双眼绿光大盛之时,极光道人就有所感应,身子一颤,不由自主就跪了下来,匍匐拜倒,元神深处的命窍之内隐约散出一丝丝的命元,让极光道人似乎看到了前世今生。 怪人一双绿芒眼上下打量着极光道人,忽然出一阵沙哑低沉的声音:“抬起头来!” 那声音之中有一股绝大的魔力,正是先前召唤极光道人进洞的声音,极光道人生不出半点反抗,不由自主得抬起头来,已经失明的双眼正对着那一双幽绿色的眼睛。 瞬即,怪人的双眼之中出两道绿芒,从极光道人失明的双目射了进去,向着极光道人天灵之内的道体元胎而去,瞬息就扫过了那道体元胎,接而向与道体元胎有微妙联系的命窍探去,然而那两道绿光也无法完全进入极光道人的命窍,只是在命窍之外流转,将命窍外围的讯息拉扯出来。 如此过了片刻光景,那怪人双眼光华一收,看着极光道人哈哈大笑起来:“原来你命窍之内竟然纠缠有杨戬那小儿的部分命元,想来前世曾与他有甚渊源未了,今生该当是他炼道的应劫之人!” “杨戬啊,杨戬,我今日就将这小辈炼做身外化身,融了他的命元,看你如何成就命魂之道!你害我被囚数千载,我便让你不能得道!”那怪人自言自语之间,不禁喋喋怪笑起来,其身上压着的巨大黑石山峰也随之振颤不已。 半晌,那怪人双目一闭,额头之上生出了一道黑光,黑光化作一只巨手将极光道人的身形抓了起来,接而一点黑色的水光自怪人天灵钻出,瞬息就没入到极光道人的天灵之内消失不见了。 那黑色水光乃是这怪人的本体命元凝结,恍若小溪一般在极光道人的天灵之内一通游荡,直接牵引到了极光命窍之外,接而那条黑色溪流又化作一点乌光,硬生生得冲入极光的命窍之内,极光道人的整个命窍之外,刹那间就升腾起一片片的黑色波涛,将极光道人的命窍完全隔绝于道体元胎之外,命窍之内,还有那怪人的本体命元施展洪荒法门,倒有几分类似天启炼化九道人时施展的那虚空化灵法门。 这怪人的修行极高,比起当日炼化九道人的天启来,有天差地别,不过瞬息光景,就将极光道人的命窍制住,又以妖法在极光道人的命窍周围设了法门,将极光道人化作了自己的身外化身。 炼化完毕之后,那极光道人周身一振,向着眼前黑色山石之下压着的怪人大笑道:“若非袁洪道兄相助,只怕吾依旧难知前世今生,此时回,故往皆是黄粱一梦!” 原来这黑石山峰底下所压的怪人乃是当年封神一战中的梅山妖王袁洪,本体乃是一头太古猿精,妖功深厚,也擅长变化神通,本修元道,不是阐截两教相争之间该有的人物。 不料他当年却起了借两教相争之故,去猎杀修道之士以滋补修行的念头。当年阐教一干仙人门徒都斗不过他,在蟠龙岭下,不少阐门人都被他打杀了滋补了修行。 后来,清源妙道真君得了圣女娲娘娘的指点,才引诱这头太古猿精进了江山社稷图,被娘娘擒拿。 不过因为这头猿精与娘娘还稍有些渊源,且日后也是元道仙道两脉缘法的一个关键人物,娘娘也就只将袁洪分身交由阐教仙人斩杀,而本体却押到了仙土昆仑山脉,将他镇压于此,至今已是三千多年。 听了那极光道人之言,袁洪也是大笑:“你我同源一体,自当相互扶持,日后也好应劫求道!” 极光道人点头曰善,接而他向着额头一指,运转妖法将分身命窍之内的少量命元以妖法搬运到额头眉宇之间,大喝一声:“开!” 登时,在极光道人的双眉之间就开了一道竖目,那灵目之中透着丝丝乌光,大是诡异。 极光道人灵目之内乌光一转,就显出瞳仁白底,与清源妙道真君那神眼倒有七八分相似。 看来袁洪所言极光道人与清源妙道真君大有缘法却是天机之语,不是胡言乱语。 “道兄被娘娘压在此处已经是三千余载,今日你我结了这场缘法,该当是道兄劫数已过,稍等片刻,我助道兄脱困!”极光道人说完之后,便盘膝端坐在这古洞之中,闭了额头那灵目,开始调息静养。 袁洪也是静心调息,不过此处仙土之中却无元气,他也无法吸收元气恢复修行,只能看极光道人是不是就是那位有缘之人。 过得片刻,极光道人额头之上灵目一张,站起了身形。 袁洪也睁眼:“在这黑石山顶之上,娘娘留了一个‘镇’字,你只需前去山顶,向着娘娘所留的那妖文叩拜九次就可知道成与不成!若我不能脱困,你就直接往北去,去仙土外的不周山诸天峰,求见师尊,给让他老人家说我情况,让他去求娘娘网开一面!” 极光道人点头,接而却又摇头,大笑道:“道兄过于患得患失,天数早定,哪有不能脱困的道理?” 说话间,极光道人大笑着出了洞窟,向着山顶而去。 等极光道人到了山顶,开转灵目向着四处一扫,就寻到了女娲娘娘所留的镇山妖文,他驾了遁光到了那妖文外里许就停了遁光,不敢唐突大意,一步一步,恭恭敬敬得行到那妖文所在的山石之上。 只见那方黑色山石之上盘踞了一条黑色长蛇,隐约闪着乌光,细细一看,才知道那是一条蝌蚪妖文,极光道人向着蝌蚪妖文拜倒在地:“弟子三千年来日夜反省,已然悔过,请娘娘饶恕!” 说完,极光道人向那妖文连连叩拜了九个响头,每叩一次,便朝那妖文呼喊一句:请娘娘饶恕! 等叩完第九个响头,那方黑石猛然一亮,其上的蝌蚪妖文化作一条长蛇,透出一股冲天黑光,在那黑光之中冲天而起,瞬息便消失不见了。 蝌蚪妖文一去,极光道人就感到脚下这座黑峰开始剧烈摇晃起来,他心头一动,身形化了遁光,升上了千丈高空,俯视着下方那剧烈震动的黑色石峰。 那浑然一体的石峰剧烈震动着,一方方十多丈许的巨石从山体上剥落下来,被震得四溅飞射,横空打到周遭山体的林木中去。一条条硕大的裂缝在那石山之上蔓延开来。 猛然间轰隆一声,只见黑色石峰完全爆做了万千碎石巨核,向着周遭飞舞而去,在这混乱的石波当中,窜出一道乌光,那乌光一直窜到万丈高空,方才一抖,显出了一个身形高大的修士,身上蒙罩着一层黑光,面上棱角分明,长及腰,一双眼睛散出妖异的绿光,正是被脱困而出的袁洪! 袁洪一经脱困,便是一阵哈哈大笑,他身形一转,身上就多了一件漆黑道袍,脚下一步踏出,到了极光道人身侧。 两人对视一眼,又是一阵大笑。 ***** 西方极乐大光明世界的无量光中,存有一座大雷音寺,乃是阿弥陀佛的修行之所,也是极乐大光明世界的圣地所在。 雷音寺之内有公德池,公德池外有八宝林,林内有一片菩提木,那菩提木林内另有世界,苍苍茫茫,不知其边境。 此刻自菩提木林之中走出一个黄衣沙弥,低眉顺目,走出大雷音寺,接而身形化了佛光,就往西方极乐大光明世界的北方而去,度快极。 片刻,那小沙弥就到了一处金光灿灿的佛塔之外,佛塔之外的守卫金刚神将见到这小沙弥,都不敢阻拦,连忙让开。 小沙弥进入那佛塔之后,当下就看到了一道佛光,佛光之中坐着一尊金佛,那金佛面向凶狠,乃是西方极乐大光明世界的马元尊王佛。 “佛尊,菩提林祖师请您现在前往大雷音寺一行!”小沙弥向那马元尊王佛双手合十道。 马元尊王佛自然点头,旋即随着那小沙弥一阵佛光金遁,到了无量光之中的大雷音寺。 两人径直进了大雷音寺的大殿之中,在大殿之上盘坐了两个黄衣僧人,都是面色赤黄,身形高大。 正中一个闭着双眼,面色疾苦,乃是这大光明世界的教主阿弥陀佛。 而另一个僧人也是蜡黄面色,耳鬓边还插了一朵小花,乃是西方教的二教主准提。 马元尊王佛入了大殿跪拜之后,现大殿之中还有一个僧人,体型肥胖高大,乃是阿弥陀佛的弟子,伐那婆斯大阿罗汉。 准提道人开口道:“近日梅山妖王袁洪脱困,此妖与我佛有缘,马元尊王佛,你去东州擒他回来!” 马元尊王佛再拜倒:“是,不过那妖王袁洪妖功深厚,神通不小,我怕降他不住!” “无妨!”准提道人说话间,手上提起一段青色菩提木,青翠欲滴,其上还连着几片翠叶,正是七宝妙树:“你持了此宝前去!” 马元尊王佛上前取了宝物在手,侯在一旁。 将七宝妙树给了马元尊王佛,准提道人又向伐那婆斯尊者道:“东州境内现有一千年冰蚕成了妖道,秉承了你座下三地罗汉的佛光传承,这妖物与我佛有大渊缘,你去带他回来,做一场公德!” 说到此处,准提道人向着不言不语的阿弥陀佛道:“那几个同行道人神通不小,请师兄赐他宝物!” 阿弥陀佛微微点头,也不睁眼,只是向着伐那婆斯尊者一指,顿时伐那婆斯尊者的头顶就升起了一品莲台。 准提道人看着下方两人道:“你二人可先去东州昆仑,待拿了那千年冰蚕妖,再一直北行就可遇到妖猴,只拿千年冰蚕与袁洪,却不得伤其他人,切记!!” 说到此处,准提道人右手向着大殿之中的两人一点,一点通透佛光起,瞬息之间,佛光就将两人送到了东州昆仑,这等法门,当真是惊天动地的教主神通! 伐那婆斯尊者与马元尊王佛二人自佛光中显身而出,当下便看到了里许之外的天启一行人。 他二人乃西天极乐大光明世界的大阿罗汉尊者和佛陀,都是大神通,脚下一动,就都到了天启等人身前数十米外,定定得看着周身透着佛光的那褐道人。 再说天启一行四人,先开始向西行了近十万里,才抓到开设洞府的天仙修士,而后这才知道他等先前所在之处就是昆仑山脉,一直向东就能找到上境仙土通往其他界域的通口,不过按着这道人记忆,仙土通往其他界域的通道都被大禁制所封,等闲出入不得。 天启四人打探清楚,自然回返昆仑山,他四人接连走了十天,行出近百万里,前方却依旧是连绵不绝的山脉,无边无际,让人心头不禁生出沮丧,不知何时才能到了昆仑之极。 正当四人落下遁光稍事休息之时,忽然前方一道透亮佛光闪过,就多出两个僧人。其中一个相貌凶狠,手上持了念珠,头顶环了一道金色佛光。分明是得了佛位的西方佛陀,另一人却是个胖大罗汉,身形高大。 天启一见那两人,双眼就是一眯,寒光迸射,这两人他都认得。那胖大和尚分明是净土宗的慧远祖师,而相貌凶恶的佛陀则是西方极乐大光明世界的马元尊王佛。 念动之间,那两个僧人已然到了天启几人身前数十米外。 胖大尊者双手合十:“贫僧乃西方极乐大光明世界的伐那婆斯尊者,见过几位道友!” 天启冷冷一笑,不禁扫了那千年冰蚕一眼,却也并不说话,眼前这两个僧人是有法力的尊者佛陀,根本不是他等几人现在所能抵挡的,项籍几人也是这等心思,心底都思索着撕破脸皮之后如何逃走。 伐那婆斯尊者见天启几人都不开口,微微一笑,向着那千年冰蚕所化的褐道人:“这位道友与我佛有缘,贫僧奉我西方祖师之旨,特来请道友回去,日后在那极乐世界免去凡俗之苦,一心参悟,大道可期!” 说完,伐那婆斯尊者便看着那褐冰蚕。 冰蚕道人怎会应承?冷笑一声:“吾参修道家玄奥,与你佛门有甚相干?” 伐那婆斯尊者不急不缓得道:“道友此言差矣,佛门空寂方是道友大道,莫要执迷!” 天启眉头一皱,指着伐那婆斯尊者道:“慧远,你莫要在此故弄玄虚,我这道友一心向道,不求你佛门脱,两位还是请回吧!” “难得这位施主还知晓贫僧前世转劫时的法号,不过前生今世未来尽都为空——”伐那婆斯尊者眉头一动,却是转而向着冰蚕道人伸手一点,在他指头尖上闪现出一道佛光,金色佛光绽放,开做金莲,金莲之上另外还虚空悬了三节菩提木虚像,不过却是金色幻象。 随着那金莲开放,三节金色菩提木幻象也随之升起,那菩提木幻象之中带着一点三地罗汉的气息,冰蚕道人受了感应,顿时周身金光大放,虚空金莲梵唱。 冰蚕道人骇了一跳,却是连忙压抑周身佛光,厉声喝道:“我定不会随你等回去,莫非你等西方大教还要强行掳人不成?” 伐那婆斯尊者依旧笑道:“缘法早定,怎能更改?” 冰蚕道人冷笑:“那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份能耐!”说话间,冰蚕道人双目六瞳一转,便是两道七彩寒光向着伐那婆斯尊者卷去,此乃千年冰蚕将在玄冰分阵中汲取的太玄之精与七彩莲叶合二为一,才得的神通,看似没什么威力,实则是将太玄之精的阴毒内蕴于七彩佛光之内,威势不小。 伐那婆斯尊者大笑,随即双手合十向西方遥遥一拜,额头之上就升起了一朵白色的莲台,那一品白色莲台散出淡淡佛光,冰蚕道人射出的两道太玄之精入了那佛光之内,刹那便消失得无声无息。 接而伐那婆斯向着冰蚕道人一指,那一品白莲台就幻化出一道白莲虚影,现在冰蚕道人头顶,射出一道佛光将冰蚕道人罩在其中,冰蚕道人在那佛光之中猛烈挣扎,却是无济于事。 天启虽然早猜得这般状况,却依旧是不能听之任之,脚下一动,身形就到了那品白莲台外,双目寒光爆射,手上黑木神杖扬起,就向着那品莲台打去。 便在这时,在那品莲台之前,却忽然横出了一截新竹,青翠欲滴,其上还带了几片滴露竹叶。 黑木神杖打在那竹枝之上,竟然未将那竹枝打断,反是天启手上一震,他心头大惊,仔细向那竹杖看去,只见那竹枝有七节,每节寸五,带了七片绿叶,也无其他特别之处,与寻常竹枝相比,不过是显得青翠一些罢了。 心头一动,他便想起了一桩宝物,喝道:“七宝妙树!” 此时眼前已多了一人,头颅之上环绕了一圈佛光,正是那马元尊王佛,手上持了七宝妙树,也是大为惊异得看着天启手中那黑木仗,猜测这到底是何方宝物,竟能与七宝妙树相抗衡。 这当儿,被虚幻莲台所困的褐道人忽然蜷缩了身子,一阵金光蠕动,现出了原形,正是一条千年冰蚕,周身幽蓝与金光交错,煞是古怪,佛光之内藏着森森阴气。 那品莲台光华一收,地上便没有了千年冰蚕的身形。 伐那婆斯尊者又向着西方遥遥一拜,额头之上那品莲台也就消失了去。 项籍看那伐那婆斯尊者收了千年冰蚕,心头大怒,周身乌光闪动,显出黑铁甲,手上持了乌光三叉两刃,就要上前拼斗。 不想项籍还未动身,便被天启言语拦了住,天启看着那两个西方僧人带了一品莲台,还有七宝妙树,当下心头就是透亮,晓得这两样教主法宝定然是西方极乐大光明世界之主赐下克制手中这神杖的,此事有教主插手,已是定局,拼斗也再无益处。 马元尊王佛又看了两眼天启手上的黑木仗,而后到了伐那婆斯大阿罗汉尊者身前,闭了双眼,脑后佛轮转动,两人便在一片佛光之中消失了去。 天启向着北方天际看去,只见远处隐约闪过一道佛光,许是佛光金遁的这两位西方尊者佛陀。 半晌,天启方才回头,静静地道:“走!” 随之,他施展了神行法门,向着东方而去,一步便是近乎百里之遥。 项籍几人知道天启心境,也都默默无语,跟随了上去。 ***** 不说向昆仑东极而去的天启一行人,再说袁洪和极光道人两人。 袁洪被女娲娘娘压在黑石山下三千多年,心境比之前收敛不少,兼且数千年不曾得到元气补充,修行大损,法力不足全盛时期的一成,是以一经脱困,也不敢大肆捕杀仙土天仙,只是带着极光道人一同向北方极外而去。然则天数运转,不依人心性而定,他二人虽低调潜行,却依旧难逃命数。 昆仑山脉乃是东西走向,南北之间不过数百万里,袁洪二人走了十多天,就出了那昆仑山脉,驾了遁光继续往北而去。 那袁洪虽然修行受损,命元修行却是越精深,心境通透。 这一日,他二人刚出昆仑山脉,袁洪心头就是灵光一闪,映照虚空,隐约得知有祸事临门,不过此间阴阳颠倒逆转,他却推算不清楚,只是周身寒。 袁洪心知有大神通算计于他,心头大惊,越是全力向北而去,遁光驱使到极致,瞬息百里之外。 半日之后,遁出数十万里,袁洪猛然停了遁光,双瞳之内油绿火光闪射,向着后方远处细细看去,面色苍白,伸手打出一道乌光,卷带着极光道人向北逃窜而去,厉声喝道:“你快些赶回北方极外,寻我师尊,此番却是遭了西方秃驴的算计!” 那乌黑光华乃袁洪全力施展,配合了极光道人修行,瞬息千里,往北方逃窜而去。 说话间,远处两道佛光已至,微微一顿,就悬停半空,显出两人身形,正是那伐那婆斯尊者和马元尊王佛。 马元尊王佛一经落下佛光,双手合十:“袁道友请留步!” 袁洪看着那马元尊王佛,面色大变。双目绿光升腾,厉声道:“马元,你也有脸面来此见我?” “昔日马元已应劫而亡,如今只有西方极乐马元尊王佛!”马元尊王佛看着袁洪,面色沉寂。 袁洪双目透着幽幽绿芒,头上道簪震开,满头长披散:“马元,你敢叛我不周山,迟早难逃劫数,莫非你以为那西方极乐的佛陀便能护你不成?” 马元尊王佛面上虽不变色,眼神深处却是尴尬带着一丝惧怕,脑后佛轮常转,手上持着那七宝妙树:“袁道友与我佛有缘,请随我回西方极乐大光明世界,日后在那菩提林中修行,无灾劫缠身,岂不自在?” 袁洪却不再言语,额头之上窜起一道黑光,黑光之内伸出一只十多丈的巨爪,漆黑无光,直直向着马元尊王佛二人抓去。 伐那婆斯尊者不知这怪手厉害,抬手便是一道金光打出,这道金光乃是经由佛土芭蕉叶化生,一经出手,就演化金芒,化而为芭蕉叶,成佛光芭蕉树,向那怪手压了上去。 哪里知道那怪手触到佛光芭蕉,只是一抓,就将那芭蕉金树抓成了金光,且采得伐那婆斯尊者之气,凌空向伐那婆斯尊者抓去,度极快,瞬息就到尊者额头之上当头抓下。 马元尊王佛早年也修习这神手法门,晓得这神手无坚不摧,乃是经由不周山顶两界之交的煞气凝炼而成,但且要是抓入其中,便是煞气作,厉害无比。 他伸手扬起七宝妙树,向那十丈乌光怪爪打下,一仗刷去,便是煞气消无,袁洪这神手怎能经受教主法器?当下就破了去。 马元尊王佛脚下一动,化了佛光金遁,到了那袁洪身外丈许,又是一仗刷去。 袁洪神手被破,知道那七宝妙树厉害,身子一摆,施展神通化作一道水光向后荡开,继而在百丈外身形一摇,咔咔一阵巨响,显出了百十丈高下的巨猿本体,周身绿芒抖动,伸手向着侧旁的山峰一指,将那百丈高下的山峰搬运而起,举在手上,运转法门披上一层绿芒水光,向着马元尊王佛扔了过去,破空之声大作,瞬息就到了马元尊王佛的丈许之外。 马元尊王佛也不动容,又上前一步,抬手一刷,那近乎百丈高下的巨峰就在七宝妙树下成了齑粉,继而那佛陀抬步上前,持了七宝妙树向巨猿追去。 马元尊王佛与袁洪二人修行原本相差无几,甚至袁洪还要胜出一筹,然而这数千年来,袁洪被镇与昆仑黑石山下,刚脱困数日,法力未复,而马元却在西方极乐大光明世界封了佛位,修了佛门心法,修行越精进,此消彼长之下,袁洪怎能敌马原尊王佛? 不过十里之外,袁洪就被马元尊王佛追到跟前,一仗向面门打去。 袁洪早知那七宝妙树的厉害,此刻见得那七宝妙树劈到面门,也不敢抵挡,身子一摇,运转神通化作一只大鹏,双翅一张,就上了百里之外,一声长鸣,张翅向着远方而去。 马元尊王佛早知道袁洪有七十二般变化神通,化作天鹏之形,展翅便是数千里,比那洪荒天鹏真身也只差一线。 然而此时袁洪法力神通大减,这一展翅才飞出百里开外,怎能逃脱? “去!”马元尊王佛祭出七宝妙树,那七宝妙树化作一道青色光华,凌空一刷,一道青光瞬息百里,刷在那展翅天鹏身上,便将天鹏刷入其中,一卷回了七宝妙树之内。 马元尊王佛将那七宝妙树接在手中,抬手一刷,将那魔猿刷了出来,却成了九尺高下,被一道菩提青光照在天灵之上,束缚了周身法力,丝毫动弹不得,只气得周身乱颤,双唇一张,尺许獠牙透嘴而出,一双巨眼透出幽幽的绿光,死死盯着马元尊王佛。 马元尊王佛被那两道绿光盯在身上,只察觉一股股凶光煞气透空而来,直接刺入他的心神之中,以他佛陀果位的大修行心境也是一阵难受,眉头微微一皱。 过得片刻,那袁洪变化的魔猿双目一闭,收去了獠牙,化作先前那高瘦道人模样,冷笑一声,不再说话。 伐那婆斯尊者看了一眼七宝妙树菩提青光下所罩的袁洪,又抬头向着适才极光道人逃逸的方向看去,开口道:“佛尊,你我是否要去追那道人?那道人似乎——” 马元尊王佛早看出那道人是袁洪的身外化身,只是神通太浅,他心底一盘算,还是惊惧不周山上那位长上,不敢对袁洪斩尽杀绝,当下就摇摇头道:“教主只让引渡袁洪回归西方极乐,你我照办即是,莫要多事,出了差池!” 伐那婆斯得了大阿罗汉境,也是菩萨果位,又是佛祖座下的亲传弟子,神通不小,否则当年也不会被佛祖派入下境传西方净土教义。他也隐约看出那极光道人与袁洪的干系,是以才有适才一问,不过袁洪一事乃是二教主交待予马元尊王佛的差事,他自然也不会多管,只是点点头。 当下,二人带了袁洪与千年冰蚕,化了佛光向着西方极乐大光明世界而去了。 已经远远遁走的极光道人只察觉本体分身之间被那七宝妙树的青光阻隔,竟然探不到本体的状况,于是越担忧惊惧:“这群西方贼秃,死都不与尔等干休,哼,我还是赶紧回不周山,请师尊他老人家给我做主!” 他也不敢回头,化了清光,一路向着北方而去。 ***** 再说仙土上境的天外瑶池,主殿之内,上端坐了一男一女两人,那男的九龙金袍加身,金冠玉冕,正是仙土天庭之长玄穹高上帝。 另一上座之人玉簪环佩,一身清水云衣,乃是瑶池王母。 玄穹高上帝与瑶池王母正闭目冥思,忽然玄穹上帝眉头一皱,却是睁开双眼,淡淡道:“刁天师座下群仙与东昆仑玉清宫门下的天丑星君业已遭劫,倒是没料想到清原妙道真君竟能看着龙须虎遭劫,想来是得了阐教金仙的指点!” 瑶池王母也睁开双眼,点头道:“即便没了天数干系,仙土道门与那人也还有一份大渊源,自然不会在此刻与他为难!” 玄穹高上帝默然半晌,淡淡地道:“此处到底是他人的地界!” “日后乘大劫起,早些了断因果,回你我西极之地便是!”瑶池金母看了一眼玄穹高上帝:“夫君心境不稳,迟早得生祸端。” 玄穹高上帝微微一笑,却不接王母的话头,而是接着说道:“此番那人得了西昆仑外陆压的宝贝葫芦,以陆压的心性,怕是不能善了。且他此时正在昆仑山境寻找昆仑之极的出口,一旦从昆仑之极出了仙土,定然要过弱水,经丰沮玉门,那东林小辈正在丰沮玉门之上的柜格之松顶修行,他们定然是躲避不过的了,莫要让那小辈耽误了两界大事!” 瑶池金母微微点头称是:“此事田华师姐早有安排,你我无须担心!” 玄穹高上帝哼了一声,闭了双眼,参悟玄妙,不再言语。 瑶池王母心头知道夫君转生仙土之后,仇恨执著之心越重。 太古之时,西极大荒羽翼山上的五彩国主2负与其臣危曾斩杀了他族弟窫窳,当时西极宫与成都载天一脉拼斗正凶,也顾及不到2负与危,等后来成都载天一脉消亡,他却也重伤转世,西极宫随之声威大灭,不及报复。 待他转世仙土,成了仙土玄穹高上帝,2负与危二人也早转投了西方佛国,托庇与西方教主。羽翼山上五彩国中还另有三位国师,却是投入了田华门下,受田师姐庇佑。 因着这般渊源,玄穹高上帝一直对田华心怀嫉恨。 瑶池金母想到此处,便断了念头,看了玄穹高上帝半晌,微微摇头,也闭上了双眼,神游太虚。 那大殿之中,只余得一点清香袅袅升起。 ***** 上境仙土东州的昆仑山脉连绵几上亿里,在昆仑山脉的东极有一条河,沿着昆仑山脉蜿蜒而行。这条河不知从何处起源,一直延伸到昆仑中部的一处山脉,方才入了仙土地脉。传闻这条河乃是从西昆仑之外的昆仑之极而来,非比寻常,是以仙土中人都将这河叫做天河。 除此之外,天河还有另外一个不知来由的称谓,叫做弱水! 在昆仑山脉中央的弱水之畔,正有几个道人驻足遥望。 一个身着浅白麻衣的年轻道人指着那弱水蜿蜒而去的方向:“若是所料不差,沿着这天河一直向东,便能到那昆仑之极!” 这麻衣道人正是天启,寻了些时日,他终究在这绵延亿里的昆仑山脉之中寻到了天河,探到了昆仑之极的所在。 项籍也遥望天河逆流:“当是如此!” 天启微微点头,脚下一动,运转了神行法门,逆着天河之水而上! 项籍与丹风子二人各自运了法门,化作遁光随去。 上境仙土之极,天河水波荡漾! 到底天启一行人能否寻到那昆仑之极?而他等几人出了仙土天境之后,又能否进入那元界疆域?元界有五州四海,外有大荒之境,在山海大荒之间,自有洪荒世界,天启几人日后能有何等遇合? 仙土元界究竟有何等干系?两界修士又有何等缘法? 两界大劫将起,天数究竟如何演绎,还要看《洪荒山海纪》(全书完) 第五十一章 大禹请玉玄 鲧死后,舜帝问:“谁可以接替鲧治理水患?”众臣皆道:“水患既然是因为水怪作乱而起,就要能消灭水怪的人来治理,鲧的儿子禹是族中出名的勇士,能上山打虎,下海擒龙,又懂治水,可以接替鲧治理水患。“于是舜帝命令才新婚不久的禹治理水患。 禹治水的第一步就是要解决水患的起因,消灭水怪,本来禹也算是修士,对付普通的妖怪不在话下,可是这次作乱的不是普通的水怪,天庭当年有十大圣分别是: 计蒙,本相人身龙,隐居于漳渊,所行必有狂风暴雨。一身法力,多在这风雨之中。现出人身,相貌颇威武,手中一柄三叉的闹海钢叉,身披一身龙鳞铠甲。 英招,本相人面马身,身有虎纹,生鸟翼,声音如榴。现出人身,相貌凶恶,手持一根混铁棍,上面密密麻麻的刻满了符咒,身穿一件虎皮衣服,颇显凶悍之意。 白泽,上知天文地理,下知鸡毛蒜皮;通过去,晓未来。天生能人言。若非他生得道较晚,这妖圣老大的位置,怕是要换个人来做。他人形之时,却是一派仙风道骨,颇显儒雅风范。他手中一把羽毛扇,不紧不慢的在那里摇着,却是一副军师模样。 飞诞,乃是羽族得道,本相似鼠,赤足。现出人形,相貌略显委琐,两撇鼠须,倒增添了几分滑稽。 飞廉,本相鹿身,头如雀,有角,蛇尾豹文。他也是一身兽皮,颇显豪迈之色。手中一柄六尺余长的扇子,上面饰满了各种属性的宝石,看上去华丽非常,倒和传说中的芭蕉扇极为相似。 九婴,有九头,乃水火之怪似他这般双属性的生灵,着实少有。手中拿的两件半月形状的武器,是她采集日、月精华,耗费数千年的功夫,方才凝炼而成的独门兵器日精轮、月精轮,上带水火属性,端的是威力无穷。 商羊,本体却是青色的一足之鸟,据说和凤凰一族,颇有源源,她相貌极其美丽穿了一身淡青色的丝织长袍。 钦原,亦是羽族得道,本相似蜂,和鸳鸯差不多大小。她的人形,也是罕见的美女一身五彩衣服,尽用先天灵禽的羽翼织就。 呲铁,本相丑恶,形似水牛,但有巨角,皮毛漆黑,以铁为食。排泄物利如刚。似他这等灵兽,着实罕见,居然可以精炼钢铁。他幻化出人形,肤色黝黑,脸如锅底,手中绰了根狼牙榜,赤着上身,一看就是蛮横力大之辈。 鬼车,却是大名鼎鼎,别名九头鸟。色赤,似鸭,现出原形,翼广百丈许,昼盲夜了,稍遇阴晦,则飞鸣而过。此兽却是洪荒凶兽,在十大妖中,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 这十大圣当年就都是大罗金仙后期修为,加上天生的神通,在洪荒之中也算少有的高手,巫妖大战后这十人死的死隐的隐,这次作乱的水怪就是计蒙,隐居于漳渊修炼多年后居然进入了准圣境界,还领悟了部分水的法则,到达准圣的它不甘寂寞,就一路收复水怪,加上他往日名声居然没多久就收拢了百万水怪,四处为获。 大禹跟水怪战斗了几次大败,于是召集众手下商议对策,其中有一个手下对他道:“此次水怪非比寻常,当靠我等是对付不了它们的,要请人帮忙,可普通修士也对付不了这些水怪,我听闻当年人巫大站时是圣师独自战败巫族最厉害的夸父、刑天、相柳三个大巫,使其等退去,又生擒了蚩尤,我人族才胜利了,法力无边,还听闻圣师住在花果山,我看不如去请出他对付水怪,圣师慈悲一定会帮忙的,有圣师出手,水怪不足为患了。”众人听了纷纷赞同,大禹道:“好,我立刻动身,亲自去花果山请圣师。” 大禹也学过仙术,会架云,因为问清了花果山的方向,没多久就到花果山,只见这山势镇汪洋,威宁瑶海。势镇汪洋,潮涌银山鱼入穴;威宁瑶海,波翻雪浪蜃离渊。水火方隅高积土,东海之处耸崇巅。丹崖怪石,削壁奇峰。丹崖上,彩凤双鸣;削壁前,麒麟独卧。峰头时听锦鸡鸣,石窟每观龙出入。林中有寿鹿仙狐,树上有灵禽玄鹤。瑶草奇花不谢,青松翠柏长春。仙桃常结果,修竹每留云。一条涧壑藤萝密,四面原堤草色新。正是百川会处擎天柱,万劫无移大地根。不禁感慨果然是圣师修炼的场所,真是一派仙家福地之像,玉玄早在大禹出的时候就知道他来了,于是叫饕餮出来接他,大禹一路跟饕餮进去现里面满地奇花异草,到处是洪荒灵兽(这还是玉玄不想自己家变成动物园,没接着抓的结果),到处都有玉玄看不上,但在大禹眼中的仙家法宝当阵眼布置成各种大阵守护着花果山,没人引路,根本进不来。当看这修行场所就让大禹更加想见到玉玄。 不一会大禹就跟饕餮到了水帘洞内,水帘洞里面的景色又让大禹惊叹了一把,见到玉玄大禹连忙拜倒到:“人族大禹拜见圣师。”玉玄道:“不必多礼,起来吧,你的来意我已经知道,这次作怪的水怪也不是寻常修士能对付,我就随你走一遭。”饕餮的八个兄妹自人巫大战见识玉玄的神通后就一直想拜玉玄为师,但玉玄不收,后来八人住在了花果山,天天来烦玉玄,看饕餮也一直说情,玉玄只好收他们为记名弟子,几人成为玉玄的记名弟子后到安心的在花果山住下,每日学习玉玄传的神通一这次要治理水患,这九兄妹各有神通到可以带上帮忙,所以就传来他们兄妹,于是玉玄等十一人动身往人族而去。 第五十二章 玉玄战计蒙 却说玉玄一行人才刚来到人族,舜帝就接到手下人的报告说大禹请出了圣师来对付水怪,舜帝赶忙带手下的文武来大禹治水的地方拜见玉玄,见到玉玄后舜帝拜倒道:“为我人族之事,屡次让圣师奔波操劳,真是过意不去。”玉玄道:“我既为人族圣师,人族之事就是我之事,你不必惊慌。”舜帝想圣师果然心系我人族啊。之后玉玄勉励了舜帝几句后让舜帝回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玉玄带着弟子跟着大禹从黄河上游开始清除水怪,那计蒙手下虽然有水中各种妖兵妖将数十万,可真正的高手不多,如果不是有计蒙的话,这些妖怪连水中的龙族都摆不平,更别说兴风做浪了,玉玄基本没出手,他的弟子就跟大禹就将这些水中妖怪杀了一半多,计蒙听说人族有个叫大禹的居然找人帮忙杀了他一半多的手下大怒,点了兵将就杀向大禹而来。 大禹等人这日刚剿灭了一批水怪忽然天空中被乌云遮住,狂风大作,电闪雷鸣,大雨倾盆,黄河的水居然倒流,再看只见无数的水中妖族的精锐大军在人身而龙带领下驾波逐浪杀向他来,威势好不惊人,众人心头都一紧,想来的不会是普通妖怪,玉玄更是想计蒙终于来了。 这些大军到达后只见那为的人身而龙的水族领头之人道:“大禹,你残杀我部下,今日我定取你人头为我死去的部下报仇。”大禹道:“听你的口气你就是这些妖怪的头领了,你带领水怪起大水毁我人族家园,杀我人族子民你不找我我也要去找你,你居然送上门来就是你四期到了。” 那水族领头之人听了问道:“谁能帮我将此狂妄之徒拿下。”这时只见他身旁一长的像相柳的九头蛇怪道:“末将愿意为圣上拿下此人。”说完冲向大禹等人,这妖怪体形巨大,九张大嘴咬象大禹,大禹急忙避开,那妖怪妖到周围的山上竟然同时吃尽九座山上的食物与动物,所经之地,寸草不生。玉玄知道大禹不是这妖怪的对手就道:“饕餮,你去除掉此妖。”饕餮领明命上去,那九头妖怪看到又来一人什么也不管,顿时又向饕餮咬去,可他咬到饕餮,居然咬不动,这也难怪毕竟饕餮《九转玄功》已经五转顶峰了,这妖怪如何咬得动。饕餮大笑对着那九头妖怪道:“你居然想吃我,今天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是吃。”说完现出巨大的龙身一口吞下这九头妖怪,这时为的那个妖怪也就是计蒙看到饕餮真身认出这是巫妖决战前吃下九个太子之人,再看远处只见站着一个身穿道袍的之人,不是这妖怪的师父玉玄真人那个煞星还会是谁,只是刚才没注意看,他又和普通人没什么分别所以没认出来。看到玉玄,计蒙有了退回的念头,但他又一想我也是准圣修为了,不见得比他差,又有大军相助何必怕他,于是留了下来。 计蒙知道今天自己只有跟玉玄一战了,跟玉玄的战斗结果也就自己以后的结果。如果打败玉玄就能继续霸占黄河,如果不能打败玉玄的话连退回都难,于是道:“玉玄真人,我已经看到你了,你可敢跟我一战。”玉玄看既然计蒙点名要跟自己一战就走出去道:“计蒙,你从巫妖大战中活下来,本可以好好的做一方妖王,可你大兴水患,造下无数杀孽,败光了气运,死期已到,今天就看我如何拿你。” 计蒙知道玉玄近战厉害,不能让他靠近,于是抢先动攻击,只听他道:“巨浪滔天。”只见话音刚落,黄河之水立刻被一股龙卷风卷起来变成一滔天的巨浪,跟天上的水相接,这接天的巨浪就是计蒙领悟的法则的应用,玉玄的退路立刻被封死,那巨大的水拄带着巨大的破坏力向他卷来,玉玄也不忙,他控制内天地,一收,无边的巨浪就被收到内天地内,也是这计蒙领悟的法则不怎么样,玉玄才能破得如此轻松,计蒙看玉玄轻易的破解了他的最强攻击,立刻就要跑,玉玄道:“空间锁定。”立刻就定住了计蒙,往还是龙身的饕餮那大嘴中一扔,那计蒙便成了饕餮的点心。饕餮吃计蒙可得功德,玉玄功德已经很多了,看不上这点,而且修炼九转玄功最需要灵气,饕餮正好天生可以从吃中得到巨大的灵气,吃个准圣对他的修炼有好处,玉玄才将计蒙给他吃。 计蒙一死,玉玄这边齐上阵,计蒙手下的大将一个也没逃脱,没了妖将,那些妖兵兴不起什么风浪,玉玄于是留下霸下帮忙,因为他驮开大山的能力对治水很有帮助,之后后就带着其他人回花果山了。 禹治水改变了他父亲的做法,用开渠排水、疏通河道的办法,把洪水引到大海中去。一次,他们来到了河南洛阳南郊。这里有座高山,属秦岭山脉的余脉,一直延续到中岳嵩山,峰峦奇特,巍峨雄姿,犹如一座东西走向的天然屏障。高山中段有一个天然的缺口,涓涓的细流就由隙缝轻轻流过。但是,特大洪水暴时,河水就被大山挡住了去路,在缺口处形成了游涡,奔腾的河水危害着周围百姓的安全。大禹决定在群山中开道。艰苦的劳动,损坏了一件件石器、木器、骨器工具。人的损失就更大,有的被山石砍伤了,有的上山时摔死了,有的被洪水卷走了。可是,他们仍然毫不动摇,坚持劈山不止。在这艰辛的日日夜夜里,大禹的脸晒黑了,人累瘦了,甚至连小腿肚子上的汗毛都被磨光了,脚指甲也因长期泡在水里而脱落,但他还在操作着、指挥着。在他的带动下,治水进展神,大山终于豁然屏开,形成两壁对峙之势,洪水由此一泻千里,向下游流去,江河从此畅通。 第五十三章 家天下的开始 在治水过程中,大禹走遍了九州。豫州是九州的中心,大禹的老家就在豫州的中岳嵩山,大禹无论南来北往,还是东奔西走,都要经过嵩山。但由于治水工程时间紧急,刻不容缓,任务艰巨,责任重大,大禹虽然牵挂老母亲和妻子,但没有时间,主要是没有心思回去看望她们。别说路过嵩山了,就是从家门口经过,他也没有进门。这就是后人常说的“三过家门而不入”的故事。 大禹第一次路过家门是他在治理淮河之前。当时他凿开了雍州的龙门口后,西北一带的洪水流进了黄河,这一带稍为安宁,他就奔走东南去治理淮河。从嵩山经过时,正好路过家门口,大门敞开着,涂山氏正在院里推磨。大禹觉得妻子胖了,再一瞅,不对,她挺着大肚子,肯定是怀孕了。大禹百感交集,一方面高兴,要当爹了,一方面心酸,妻子挺着大肚子还要干活儿,一方面愧疚,自己不能尽到丈夫的职责。大禹真想下马去帮助她,但转念一想,不能,东南边不知道有多少老百姓还深受洪水之苦呢,于是就扬鞭策马向东南飞驰而去。 第二次路过家门是在一年之后,当他疏通淮河之后,听说三门峡又有 水怪在兴风作浪,他急忙掉头向西北飞奔。这次他又经过嵩山自己的家门口。他老远就看见涂山氏坐在门口,正在给怀里的孩子喂奶。他兴奋之情溢于言表,直想大喊:“我当爹了!我当爹了!”他也真想走上前去抱抱儿子,亲他一口,问问给孩子起名字了没有。可是就在这一瞬间,他想起三门峡荒山野岭里孤儿们哭爹喊娘的声音,他想自己的儿子是儿子,别人的儿子也是儿子,应该先救他们才是。于是,他一扭脸,又策马向西北跑去。 第三次路过家门是在治理好三门峡后。他在三门岛上劈开三门,在黄河中心凿下了中流砥柱,降服了黄河水怪,使洪水沿着黄河归入大海。他刚刚舒了一口气,突然又听到南方荆水暴涨的消息。他又骑马跃上嵩山,观看远方的水情,正好又路过家门。他看到白苍苍的老母亲拄着拐杖站在家门口张望,似乎在等待他的归来,看到小夏启在地上爬着玩儿。大禹心里一抽搐,两行热泪滚落到马鬃毛上,白龙马摇了摇头,甩了甩鬃毛。这时,大禹眼前又出现了荆州地区许多老百姓在哭喊亲人的景象。大禹为及早让那里的老百姓早享天伦之乐,只好紧闭双眼,弯腰伏在马背上,白龙马腾起四蹄又跃过了大禹的家门。 大禹三过家门而不入的事迹感动了老百姓,人们都踊跃参加治水工程,大禹带领治水大军相继疏通了黄河、长江、淮河、济水、汉水、颍水等大小几百条河流,经过十几年的奋斗,使水有水道,陆有大路,老百姓都回到自己家乡,重建家园,男耕女织,过上了安居乐业的生活。这时,大禹才回到嵩山和亲人团聚。涂山氏一手搀着老婆婆,一手拉着小夏启,迎接大禹,乡亲们也敲锣打鼓地欢迎大禹这位治水英雄。 治水过程中大禹得了四件宝物,一件是玉玄看有些地方是息壤筑的堤岸,寻常工具不能劈开,就将得自刑天的干戚斧借给他,大禹叫他劈开大山和息壤起名开山斧,不过治水后这斧头被大禹还玉玄了,第二件是避水剑,为太上老君所赐跟轩辕剑,腾空剑等一齐炼制的,第三件是一块神铁,能大能小,大禹用来测量水位深浅,后来得了部分治水功德,有了杀人不沾因果等功效,第四件是河图,这河图并不是帝俊那和洛书一套的河图,他还有一个故事。相传古时候,在华阴潼乡有个叫冯夷的人,不安心耕种,一心想成仙。他听说人喝上一百天水仙花的汁液,就可化为仙体。于是就到处找水仙花。 大禹治理黄河之前,黄河流到中原,没有固定的河道,到处漫流,经常泛滥成灾。地面上七股八道,沟沟汊汊全是黄河水。冯夷东奔西跑找水仙花,就常渡黄河、跨黄河、过黄河,常和黄河打交道。转眼过了九十九天,再找上一棵水仙花,吮吸一天水仙花的汁液,就可成仙了。冯夷很得意,又过黄河去一个小村庄找水仙花。这里的水不深,冯夷趟水过河,到了河中间,突然河水涨了。他一慌,脚下打滑,跌倒在黄河中,活活被淹死。 冯夷死后,一肚子冤屈怨气,咬牙切齿地恨透了黄河,就到玉帝那里去告黄河的状。玉帝听说黄河没人管教,到处横流撒野,危害百姓,也很恼火。他见冯夷已吮吸了九十九天水仙花的汁液,也该成仙了,就问冯夷愿不愿意去当黄河水神,治理黄河。冯夷喜出望外。满口答应。这一来可了却自己成仙的心愿,二来可报被淹死之仇。 冯夷当了黄河水神,人称河伯。他从来没有挨过治水的事儿,一下子担起治理黄河的大任,束手无策,了愁。咋办呢?自己道行浅,又没什么法宝仙术,只好又去向玉帝讨教办法。玉帝告诉他,要治理好黄河,先要摸清黄河的水情,画幅河图,有黄河的水情河图为依据,治理黄河就省事多啦。 河伯按着玉帝的指点,一心要画幅河图,他先到了自己的老家,想找乡亲们帮帮忙。乡亲们都讨厌他好逸恶劳,没人搭理他。他找到村里的后老汉,讲了他治理黄河的大志。后老汉见他如今成了仙,要给百姓们办点好事,就答应帮帮他。从此,河伯和后老汉风里来雨里去,跋山涉水,察看黄河水情。两个人一跑就是好几年,硬是把后老汉累病了。后老汉只有回去,剩下河伯继续沿黄河察看水情。分手时,后老汉再三嘱咐河伯,干事要干到底,不要中途而废,画好图就动手治理黄河,人手不够,他说服乡亲们帮忙。 查水情,画河图,是个苦差事。等河伯把河图画好,已年老体弱了。河伯看着河图,黄河哪里深,哪里浅;哪里好冲堤,哪里易决口;哪里该挖,哪里该堵;哪里能断水,哪里可排洪,画得一清二楚。只可叹自己没有气力去照图治理黄河了,很伤心。河伯想想,总有一天会有能人来治理黄河的,那时,把河图授给他,也算自己没有白操心。 河伯从此就在黄河底下安度晚年,再没有露面。不料,黄河连连涨水,屡屡泛滥。百姓们知道玉帝派河伯来治水,却不见他的面,都骂河伯不尽职尽责,不管百姓死活。 后来,到了大禹出来治水的时候,河伯决定把黄河河图授给他。 这一天,河伯听说大禹带着开山斧、避水剑来到黄河边,他就带着河图从水底出来,寻找大禹。这日他看到岸上一个头戴斗笠的人,一问这个人就是大禹,他知道河伯画了幅黄河河图,正要找河伯求教呢。 河伯说:“我的心血和治河办法都在这张图上,现在授给你吧。” 大禹展图一看,图上密密麻麻,圈圈点点,把黄河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水情画得一清二楚。大禹高兴极啦。他要谢谢河伯,一抬头,河伯跃进黄河早没影了。大禹得了黄河水情图,日夜不停,根据图上的指点,终于治住了黄河。 禹疏导了九条大河:把弱水疏导至合黎,使弱水的下游注入流沙。疏导了黑水,经过三危山,流入南海。疏导黄河,从积石山开始,到龙门山,向南到华阴,然后东折经过砥柱山,继续向东到孟津,再向东经过洛水入河口,直到大邳;转而向北经过降水,到大陆泽,再向北分为九条河,这九条河到下游又汇合为一条,叫做逆河,最后流入大海。从嶓冢山开始疏导漾水,向东流就是汉水,再向东流就是苍浪水,经过三澨水,到大别山,南折注入长江,再向东与彭蠡泽之水会合,继续向东就是北江,流入大海。从汶山开始疏导长江,向东分出支流就是沱水,再往东到达醴水,经过九江,到达东陵,向东斜行北流,与彭蠡泽之水会合,继续向东就是中江,最后流入大海。疏导沇水,向东流就是济水,注入黄河,两水相遇,溢为荥泽,向东经过陶丘北面,继续向东到达菏泽,向东北与汶水会合,再向北流入大海。从桐柏山开始疏导淮水,向东与泗水、沂水会合,再向东流入大海。疏导渭水,从鸟鼠同穴山开始,往东与沣水会合,又向东与泾水会合,再往东经过漆水、沮水,流入黄河。疏导洛水,从熊耳山开始,向东北与涧水、瀍水会合,又向东与伊水会合,再向东北流入黄河。过程中大禹还凿开了荆山、太岳、王屋、太行、常山、太华、熊耳、外方(嵩山)、桐柏、大别、衡山等大山,疏导了弱水、黑水、黄河、长江,又导漾水入汉水、长江,导沁水入济水、黄河,导失(左有三点水)水入汶水、大海,导渭水、汇沣水、泾水入黄河,导洛水会涧水、缠(左为三点水)水、伊水入黄河。所有的山川河流都治理好了,从此九州统一,四境之内都可以居住了,九条山脉开出了道路,九条大河疏通了水源,九个大湖筑起了堤防,四海之内的诸侯都可以来京城会盟和朝觐了,在治水的同时,大禹和治水大军还大力帮助老百姓重建家园,修整土地,恢复生产。大禹命令伯益教人们种植水稻,命后稷给老百姓难得之食,并相互调济,使老百姓又重新过上了安居乐业的生活。 所有的山川河流都治理好了,从此九州统一,四境之内都可以居住了,九条山脉开出了道路,九条大河疏通了水源,九个大湖筑起了堤防,四海之内的诸侯都可以来京城会盟和朝觐了。 由于禹治水成功,帝舜在祭祀仪式上,将一块黑色的玉圭赐给禹,以表彰他的功绩,并向天地万民宣告成功和天下大治。不久,又封禹为伯,以夏为其封国。禹在天下的威望达到顶点。万民称颂说:“如果没有禹,我们早就变成鱼和鳖了。”帝舜称赞禹,说:“禹啊禹!你是我的胳膊、大腿、耳朵和眼睛。我想为民造福,你辅佐我。我想观天象,知日月星辰、作文绣服饰,你谏明我。我想听六律五声八音来治乱,宣扬五德,你帮助我。你从来不当面阿谀背后诽谤我。你以自己的真诚、德行和榜样,使朝中清正无邪。你扬了我的圣德,功劳太大了!” 舜帝把禹推荐给上天,让他作为帝位的继承人。十七年之后,舜帝逝世。服丧三年完毕,禹为了把帝位让给舜的儿子商均,躲避到阳城。但天下诸侯都不去朝拜商均而来朝拜禹。禹这才继承了天子之位,南面接受天下诸侯的朝拜,国号为夏后,姓姒氏。人们将其尊称为大禹。 大禹为了巩固夏王朝,把全国分为九州(即冀州、兖州、青州、徐州、扬州、荆州、豫州、梁州、雍州)进行管理,还用山之铜炼制了九个大鼎,用来作为九洲的象征。当时,古越部落族长防风氏,总想独霸一方,自称越人各部落之长,不听大禹的命令。大禹在苗山大会上当众命令将他处死,并暴尸三天。各地诸侯、方伯深知夏王朝的威力和大禹的神圣,再不敢冒犯禹王。那些没有参加朝见禹王的氏族部落听说此事,也纷纷向夏王朝进贡称臣。禹后来传位夏启,从此开始了家天下的王朝时代。 第五十四章 蟠桃盛会开 却说玉玄回花果山后每日就是修炼,《九转玄功》只要将内脏改造完毕就可以进入第八转,玉玄的内脏化为了内天地内的各种物质,按理来说也算改造完成了可《九转玄功》不承认这种改造方法,导致玉玄没有进入第八转,更加严重的是没了内脏是不是以后都不能进入第八转了,玉玄越想越觉得九转玄功没指望了,还好内天地以目前来看十分强大而且潜力无穷,心理才好过点。 这日饕餮来报:“有天上使者到来,求见师父。”玉玄让饕餮引他进来,不一会,只见饕餮引一个白胡子老头进来。那老头进来后对玉玄行了一礼道:“天庭使者李长庚拜见玉玄真人,我天庭王母娘娘设宴,大开宝阁,瑶池中做蟠桃胜会,延请洪荒中大神通大功德之人,还望真人立刻动身随我去参加。” 蟠桃盛会,一向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会,能与会的均是有大地位之人,甚至可以说能参加蟠桃会就是身份的象征。玉玄再一想李长庚不就是太白金仙吗,这老头跟花果山还身有缘分,孙悟空都还没出来他就到花果山来了。玉玄想了想道:“王母开阁设宴,请的是谁?说具体点。”太白金仙道:“请的是六位圣人,还有镇元大仙,红云道长,冥河老祖等紫宵宫听道旧人,此外还有两位人皇以及像真人这样的洪荒大神通者”玉玄想这蟠桃会规格到是够高的,比后世的强多了,来的人都是洪荒最顶层的存在,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些人不去,后世只请这些人的后辈,金仙修为就能参加这个盛会。 要说蟠桃也大有来历,混沌中生灵根原有八种,混沌青莲死在混沌中就不说,现存七种灵根,分别是黄钟李、五行果和五行灵根;其中以黄钟李居,神秘非常,无人知道它身在何处,便是知道,若它自己不愿,别人也无法找到,其次是五行果,此灵根生于混沌,仅次与黄钟李,踪迹最是诡异,名为五行,实则和五行关系不大,具体情形除了它自己,绝对无人能知。再来便是混沌五行灵根,这五行灵根之中,结出三个葫芦就死了的葫芦属木,扶桑古树属火,原为帝俊所有,帝俊砍了他的一根树枝炼成招妖幡后打算要将它一回砍了炼法宝,人参果树属土,早在混沌初开时,就被镇元大仙,合体双修,荣辱以共,想来现在即使没有得道,至少也乐得逍遥。菩提树属金,菩提根命数最高跟接引生在一处,早早化形得脱,如今更是成就圣人果位,而这蟠桃就是属水灵根被鸿钧老祖得到后来赐予天庭镇压气运的,原本只有一株,一万二千年一熟,结了一千二百个果子后,这棵蟠桃祖树也死了,而且这果子成熟就脱落,没人吃到,不知道功效,但掉落的果实长出一千二百株蟠桃,紫纹缃核,九千年一熟,人吃了与天地齐寿,日月同庚,又用这一千二百珠结出的果实培育出一千二百株,层花甘实,六千年一熟,人吃了霞举飞升,长生不老的蟠桃,最后用六千年一熟蟠桃的果实培育一千二百株,花微果小,三千年一熟,人吃了成仙了道,体健身轻的蟠桃,再后来就再怎么也培育不出一棵蟠桃来。因为三千六百株是天地定数。 因为没说可以带人,玉玄想还是不带上饕餮了,免得其他圣人有意见,于是自己随太白金仙往瑶池路上而去。天庭他也是第一次来,只见碧沉沉,琉璃造就,金钉攒玉户;明幌幌,宝玉妆成,彩凤舞朱门。复道回廊,处处玲珑剔透;三檐四簇,层层龙凤翱翔。里壁厢有几根大柱,柱上缠绕着金鳞耀日赤须龙;又有几座长桥,桥上盘旋着彩羽凌空丹顶凤。”正是:“金阙银銮并紫府,琪花瑶草暨琼葩。朝王玉兔坛边过,参圣金乌着底飞。”到了里面更是 只见那琼香缭绕,瑞霭缤纷。瑶台铺彩结,宝阁散氤氲。凤翥鸾翔形缥缈,金花玉萼影浮沉。上排着九凤丹霞絜,八宝紫霓墩。五彩描金桌,千花碧玉盆。桌上有龙肝和凤髓,熊掌与猩唇。珍馐百味般般美,异果嘉肴色色新,可是就是除开服侍的仙女没其他人。玉玄看到这景象如何不知道自己来早了,别说客人主人都还没来呢,玉玄知道自己没来早,只是那些大人物都要摆架子,尤其几个圣人来这不过一念之间的事,他们迟来是要让别人等,才显示出自己的身份。玉玄看座位是按身份排的,于是到自己的座位做下,他的座位在中间一点,之后他也不急一边吃水果一边等。 等了一会只见终于来了个熟人,这人正式冥河,冥河打了个招呼后就找了个位子坐下了,他的位子在玉玄上方一点,玉玄道觉得没什么不对的,紧接着玉帝和王母才出来,玉玄想自己正的是来得太早了,玉帝王母一出来就吩咐仙子唱的唱,舞的舞。 不一会镇元子和红云一齐来了,镇元子还忍痛送出了两个人生果,玉玄的座位正好跟两人的座位正好相连,于是叙起旧来。这时西方教的准提接引来了,只听准提道:“还好没来迟,我西方教贫瘠之地没什么宝物,所以那些普通之物就不拿出来献丑了。”玉帝王母只好说不见怪,玉玄看他不送礼物也能直接当面这样说出来不知道他是脸皮厚还是真性情了。 不一会燃灯居然也来了,玉玄一想也对,燃灯也是紫宵宫听过道的又是准圣来也正常只是架子大了点,居然在圣人后到,只见他到后对玉帝跟王母道:“贫道路途遥远,来迟了一步,因为怕延误了圣会,走的匆忙一时道忘了准备礼物娘陛下和娘请勿见怪。”王母道:“道友能来已经很给我面子了,怎么会见怪,道友请入席。”玉玄想当着这些洪荒大神通者的面燃灯居然用路途远这个理由,果然是一山还比一山高,没有最无耻,只有更无耻。 第五十五章 好心办坏事 却说那燃灯恨玉玄很久了,此时在这见了玉玄,更气愤的是他居然还跟镇元子和红云相谈甚欢,自己生的比他早却是一个朋友也没有,更是大恨,接着天地两位人皇到来,对玉玄一番拜见,燃灯终于忍不住了,于是道:“玉玄啊,没想到以你的身份也能来参加如此盛会,你一定要好好感谢陛下和娘娘才是,还有抓住机会,好好品尝一下蟠桃仙果,不是每次都有这么好的运气能来参加蟠桃会的。”玉玄跟燃灯的仇是化解不开了,既然燃灯如此说玉玄也回敬道:“啊,没想到燃灯师弟也在这啊,师兄我到一时没认出来,差点忘了你平时就没什么法宝,上次你将唯一的那掌油灯送我后后一直没什么法宝,修为又低,没赶路的法宝居然来赴会都迟到,改天我送你件赶路法宝,你也要好好修炼别堕了我阐教威名才是。”玉玄的话也毒,虽然阐教中都叫燃灯老师,可他确实入门比玉玄晚,玉玄叫他师弟,燃灯还没办法反驳,玉玄说出燃灯送他法宝就是说燃灯修为比他低,既然你辈分修为都不如我,那我不能来参加,你不是更没资格参加了,而且玉玄还抓住燃灯才来时候说的理由打击他了一番。 不多时,太上老君来了,所有人都去迎接,刚好此时元始天尊和通天教主也同时来到只是通天教主居然带了三个弟子,都是女的,长的很漂亮,玉玄想应该是三宵。 众人就三圣一齐迎接进去,当然是坐上,而三宵站通天后面,太上老君送来一葫芦九转金丹,又有元始天尊送九叶灵芝;又有通天教主送碧藕金丹做贺礼。 待三清做定后,女娲派了个侍女送来点贺礼,人却没到,通天见了怒道:“女娲好大的架子,我等都亲自前来,他居然只派个侍女来。”那侍女本要入席的吓得赶紧告辞,这才刚平息,通天身后一个绿衣女弟子应该是碧宵对玉帝道:“玉帝,为什么师伯的两个弟子有位子,我们三姐妹没有?”玉玄想这女的真够剽悍的,也不看看在坐的哪个不是准圣以上修为,而且都是洪荒中大有名气的人物,你比什么用燃灯的话说就是你能来已经是运气好了,还想有坐位,而且按辈分人家玉帝是你师叔,论修为人家好歹是准圣,论地位人家是天庭之主,什么都不如人家还感这么说话,也真是有个好师父了,不然不用到封神早就挂了。 碧宵再那无理可通天什么也没说,明显很宠她,到是他旁边的白衣女子应该是云霄将她拉回去对众人一拜道:“家妹年幼不懂事,请诸位不要见怪。”众人均觉得姐妹两人差别怎么这么大呢。 玉帝看到这副景象虽然生气但还是却是叫人再为三人添加一席,可这席一添加所有人都不高兴了,这是降低自己的身份,可大部分人看到通天在就不敢说什么,只看着碧宵拉着两个姐妹连蹦带跳的入席去了,看到碧宵那动作原始天尊明显不喜的说了句:“通天你教的好弟子。”通天刚要说话老子就道:“好了都别说了。”两人到也就安静下来。 王母看人齐了怕再生事端,就赶紧命人上蟠桃,当然都是九千年一熟的,毕竟来人的身份就高,除开九千年一熟的也拿不出手来招待他们,玉玄吃了一个蟠桃只觉得这大名鼎鼎的蟠桃名不虚传,当它那灵气一颗就足以让人添加几千年的功力,效用只在人生果之下,孙悟空吃那么多不撑死也算他强悍了,不过这几千年的功力对于准圣来说用处不大,毕竟准圣开始主要看你对天道的领悟了,功力境界到了自然提升上去,境界不到功力再多也没用,像练《九转玄功》这点灵气前几转可能有点用,六转后,这点灵气就太少了点。 看到众人都吃了一个蟠桃王母道:“今天是我的生日,感谢众位前来祝寿。”玉玄虽然知道蟠桃会是王母的生日,可太白金仙没说是要来祝寿啊,他怎么都感到别扭。 这时通天道:“我道什么宴会,以来是要我们来帮你祝寿,瑶池你好大的面子。”说完叫上弟子走了,玉玄才知道原来他们那也没说清楚是要来祝寿,接着原始天尊也冷恨一声走了,太上老君一语不的也走了。 玉玄想在圣人眼中,不成圣都为蝼蚁,你玉帝和王母办个宴会请这些圣人,人家看在同门的面子上还会来,可你见谁会跟蝼蚁祝寿,王母这祝寿一出可就落了圣人的面子,得罪了这些圣人了,别说圣人其余的人也心中不舒服,如果早点说,以王母的身份和修为这些准圣来帮你祝寿不算丢面子,可你现在才说,谁心里会舒服,这不冥河也立刻走人了,镇元子和红云是老好人到留了下来,穿越而来的玉玄却不觉得丢面子,可原始天尊都走了,自己在着会惹他不高兴,就也告辞了,他还算好跟玉帝王母道了声才走。 西方教两人想跟天庭打好关系方便西方教展也留了下来,燃灯他可以放下紫宵宫听道的身份拜原始天尊为师当然不在乎是不是拜寿也留了下来,两位人皇虽是圣人,但却出身人族,不在乎这圣人身份也留下来。 可这蟠桃盛会,好好一个宴会却变成味,好心邀请圣人,可却落了圣人的面子,结怨圣人,玉玄终于知道为什么以后的蟠桃盛会没圣人参加不算三清门下也没人参加,原来是因为第一次蟠桃会的缘故。 其实也是玉帝和王母感情不好,沟通不够,玉帝还不知道王母的生日是这天,请人的时候没说,而王母办这个会主要就是要祝寿,至于请谁来祝就交给玉帝了,所以才让好会变成了得罪人的盛会。 第五十六章 麻烦的一家子 却说这次蟠桃大会玉玄虽然没参加完就离开了,可还是为自己惹下了一身麻烦,这麻烦还跟玉帝有关,却说玉帝和王母本是紫宵宫门口的石头,被鸿钧老祖点化成*人形,成为紫宵宫中的童子,两人跟随鸿钧多年到也跟鸿钧有了一定的感情,因此重立天庭后被童男被赐名为昊天,为玉帝,童女被赐名瑶池,当为为昊天之妻,昊天王母。可是当初鸿钧点化他们时昊天身上掉下一块,在昊天成为玉帝后修成*人形,玉帝知道后为其取名华遥,她应此成为玉帝的妹妹,玉帝跟他的关系和玉玄跟玉鼎是一样的。 话说玉帝很疼她这个妹妹,可不论是谁天天呆在天上都会呆烦了的,尤其是蟠桃大会上见识了各种礼物后,这华遥就对人间更是向往,于是在蟠桃会后偷偷下界,为了躲避玉帝的追查还偷走素色云界旗,有此旗相护,她成功的到人间,玉帝也没觉。可几日不见妹子,玉帝就现不对了,再一查现那素色云界旗也不在了顿时知道怎么回事情。 玉帝知道妹子私自下凡十分震怒,故遣下天兵天将下界寻找,本来这些人是找不到这有素色云界旗相护的华遥公主的,可是这华遥公主却喜欢上了一个姓杨的书生,跟他生了二子一女。在生这二子一女时泄露了气息,凭着这三次泄露出的气息的天庭兵将找到了华遥公主,再要将他压回去时生了打斗,这些兵将不是有素色云界旗的华谣公主的对手,大败而回,战斗中这些兵将虽然败了但还是杀死这姓杨的书生和那个最大的孩子。 华遥公主死了丈夫和大儿子十分伤心,但他更担心的是这些兵将回去,自己的哥哥肯定亲自来,她知道自己的哥哥是准圣高手自己不是对手,自己被抓到没什么,可如果被抓住剩下的两个孩子恐怕也性命不保。 于是华遥公主想找个大神通者庇护,想来想去天下间能护得住自己一家三口的也就只有蟠桃会上的那几个客人,可几个圣人肯定是不会帮自己的,后来留下来到最后的几个准圣自己去投靠难说会被他们送回玉帝那里去。所以就只能寻求中途离场的两个准圣,其中那冥河老祖凶名在外,她不敢去找。所以就只剩下玉玄,而且华遥公主想玉玄为人族圣师自己的两个孩子有人族血脉,就算他不护自己也会护孩子的,何况自己听说巫族当年送玉玄一杆枪,玉玄就出手跟巫族战败了妖族,自己的哥哥才坐上玉帝之位(这已经不是秘密了),自己如果将素色云界旗送上,换取自己一家三口的平安应该还是可行的,于是出去花果山,因此本来跟玉玄没关系的一件事前就因为个蟠桃盛会跟他有了关系。 华遥公主到花果山说明身份后,饕餮也就引他去见玉玄了。见到玉玄这华遥公主也不拖泥带水,立刻说明来意。玉玄听了可就觉得难以决断了,要说起来她的两个孩子在后世都是大名鼎鼎的人物,尤其杨戬封神时力下无数功劳有勇有谋,后来肉身成圣,封清源妙道真君,后来是天庭的第一得力之战 其能力与悟空比,不相上下,尤其在天界对悟空的第二次大围剿时,就是他追得悟空四处逃窜。小时侯看封神版和记长大的玉玄有几年还是以他为偶像的,更何况她还提出保她家一家就将素色云界旗送上,玉玄正奇缺法宝如何不心动。 可在一想这一家子,玉帝的七个女儿个个都想往凡间跑,龙吉公主就不说了,剩下的也下凡找个穷小子结婚其中以牛郎织女、董永与七仙女最为著名,如果自己保护了这个凡人相爱生子的华谣公主,以后七仙女都有可能找上门来,到时不护她们就说不过去了,不然别人还以为自己跟华遥公主有什么不清的关系,而且护是要护多少人才是尽头,到时人家找上门来帮不帮都是结因果啊。再说她家三口如果三圣母长大后还是和传说一样跑出去找了个凡人生个儿子,那二郎神跟她闹翻后自己帮谁,还是不出声,那等他们甥舅相残时自己又要如何做,而如果三圣母不出去沉香这样一个天才不就没了。这明白着就是不论怎么做都会结下无数因果,不利于自己证道的事情,而且自己帮了他家玉帝那道没什么,可他家的遭遇会不会是鸿钧策划的,自己保护了她们一家,没了二郎神开山救母,会不会改变了点鸿钧的意思,他会不会找自己麻烦。玉玄越想越觉得玉帝这家真的麻烦的一家子。更重要的是,那杨戬给他找条狗到是容易,保证正版,只要找玉鼎要给他就行了,**玄功的话自己有更好的《九转玄功》给他修炼,可现在的他明显没第三只眼,肯定是有其他奇遇才得到的,别自己救了他们一家,却降低了这个后世有名的战神的成就才好。 不过玉玄想管他的,自己想要素色云界旗,又对她家遭遇很同情,更喜欢她的一双儿女,收容华谣公主这一家三口就收容吧,以后的事情管他怎么展,反正因为自己的到来改变的事情也不是一件两件了,不在乎多几件。于是就让华遥一家三口在花果山上找地方住下,那素色云界旗当然也是玉玄得了。 玉玄想来玉帝肯定不敢找自己的麻烦,可他错了在玉帝和王母的眼中玉玄是原始天尊的弟子,就是一个晚辈,出身也就一块玉石没多高贵(不知道是盘古牙齿的事),修为在准圣中不是最强的,虽然名声大,又是人族帝师可还是不如自己鸿钧道祖的门人,而且自己夫妻可是两个准圣,他居然敢收留华遥简直是太不把自己天庭放眼中了,收留华遥也就算了还吞了自己天庭最好的法宝之一的素色云界旗,如何能放过他。就算他是圣人弟子不能杀他也一定要教训下他,拿回自己的素色云界旗。于是点了兵将,拿上法宝夫妻一齐杀向花果山。 第五十七章 九龙战天庭 却说玉帝和王母调集的大军亲自来拿华遥公主,并且打定主义要给玉玄一点教训,然后夺回天庭重宝素色云界旗。而玉玄在干什么呢,他在骂天,玉玄骂天的原因就是他的那个内天地,本来玉玄将干戚斧放里面,干戚斧也好好的,他以为这个内天地没什么问题了才将刚得来的素色云界旗放里面,因为这片天地就是他的元神,现在他祭炼法宝都要将法宝弄到里面去祭炼,可哪曾想到这素色云界旗一到里面就化成先天金之精消失在内天地之中玉玄顿时有种抓狂的感 这已经不是这内天地第一次将他的法宝返本还源了,而且都是先天灵宝,所以说玉玄难说以后不能用先天灵宝了,可要找一件比得上先天灵宝的后天法宝谈何容易,他听见过的就只有天地玄黄玲珑宝塔和番天印,这两件都有主了,因为主人的关系玉玄不可能得到,所以玉玄以后可能就只有干戚斧一件兵器能用用了,可这干戚斧本来就一器灵有了灵智,一直不认同玉玄,玉玄拿着它挥不出威力就是鸡肋,可如果末去了它的灵智那器灵就不存在了,干戚斧也就消失了,所以玉玄以后战斗恐怕都要继续用自己的身体了。 玉玄因为那素色云界旗子的消失正憋着一肚子火,忽然感觉到花果山周围的天地灵气有较大的波动立刻出去一看,只见黑压压的大军,将花果山围得水泻不通,一看为的就是前不久蟠桃会上才见过的玉帝跟王母,玉玄想没听说过玉帝跟王母亲自带兵出征过啊,尤其是王母,怎么两人亲自来了,在看看他们身后修为最高的就是太乙玄仙修为玉玄就能理解了,如果只派这些手下来那么连饕餮兄妹都对付不了更别说玉玄,直接就不用来了。 玉玄飞上天空问道:“不知什么风把陛下和娘娘吹来了。”玉帝道:“玉玄真人我也不和你拐弯抹角,我这次来是来找我妹妹和拿回我天庭重宝素色云界旗的,只要你将交出来,我们看在原始天尊的面子上立刻收兵,否则就要踏平花果山。”玉帝也是刚从童子转变为天帝不久,又没经过实战对他跟王母的准圣修为太自信,圣人他们还有点顾忌,准圣根本不放眼中,尤其是玉玄这种晚他们一辈,没在紫宵宫听过道的准圣,所以才说出这样的话。 玉玄本来就是压着火跟玉帝说话,听玉帝这样一说更是钩起伤心事来,他上哪里还有素色云界旗啊,于是道:“玉帝,我敬你是一方天帝才跟你好说,既然你如此说了就来吧,要踏平花果山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至于你妹妹我已经答应护她除非你真的踏平花果山,否则的话休想将她带回天庭。” 玉帝大怒道:“玉玄小儿,你太猖狂了,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我天庭的厉害。”说完就命令手下兵将布下天罗地网,这天罗地网可是鸿钧道祖私下传授给他的厉害非常,只是如今布这天罗地网的人修为达不到要求点可能会将威力大打折扣。 看着众天兵扎了营,把那花果山围得水泄不通。上下布了天罗地网,也不阻止他要一战就让玉帝、从此不敢再来花果山,所以要破去他天庭的最强手段。只见这天罗地网一布下,花果山就寒风飒飒,怪雾阴阴。漫天的乌云直让花果山白天变成黑夜。 玉玄看到天庭布置好后,对随后赶来的饕餮九兄妹道:“你们前去破了这天罗地网,这九兄妹原本就各有神通老大力大无穷,老二曰有千里眼,老三能以叫声杀人老四最猛,最好战,战意就可以让染胆寒,老五饕餮就更不必说了,老六水性最好老七睚眦,最好杀,可到花果山之后已经很久没杀生了,难得有像今天这样的机会,老八金猊,形似狮,是玩火高手,老九是女的到不怎么好可也是金仙修为,这九人配合着杀入天庭的阵营中,还没操练成熟的天罗地网大阵,阵眼处也没高手立刻就被攻破,这些天兵天将被睚眦杀了三分之一左右,又被饕餮吃了一些还被其余的打死不少,不一会几十万天兵天将只剩数万了。 玉帝看到自己好不容易在这几前年凑出来的大军立刻死了大部分,顾不得身份立刻杀向这兄妹九人,可没有领悟任何法则的玉帝虽是准圣实力最多就跟燃灯差不多,饕餮却比刚下昆仑山时的玉玄还强,又有八个帮手,立刻打得玉帝只能被动的防守,玉帝被逼到绝境,立刻拿出一面镜子,这时鸿钧送他的宝物中最好的三件先天灵宝中的昊天镜,鸿钧送的宝物中素色云界旗防御最强,一根金簪攻击最高可都比不上这昊天镜,因为这昊天镜有许多功能,第一个功能就是能让妖族现出原形,第二个功能就可以查遍洪荒三界的每一个角落,除非要查的地方是大神通者的底盘或者有其他法宝可以抵挡才能避免被查,第三个功能就是可以压制对手的法力,以玉帝此时的能力可以压制饕餮等人三成的法力,而且这镜子还有其他功能只是玉帝能力还用不了。 却说饕餮等人被这昊天镜一照纷纷现出原形,法力被压制了三成,可饕餮兄妹不是普通的妖怪,他们各有神通,现出原形后他们的实力更是爆增,虽然被压制了三成可也只是不能压着玉帝打,但玉帝也不能拿它们怎么样。玉帝越打越吃惊,玉玄的几个弟子就有如此本领,他本人到达了何种境界了,洪荒中一直相传他未曾一败恐怕是真的,如果他出手,徒弟再加上他本人自己这次来恐怕要安全回去都难了,玉帝已经开始打收兵的主义了。 玉帝想走可王母不想走,只见她拿出一根金簪,往饕餮兄妹方向一划,这九兄妹中老二、老三和老七立刻掉落云头,每个身上有一道巨大的伤口。玉玄看到王母出手了,早就鳖着火的他立刻冲了上去,玉帝看到王母的动作不禁感到头疼,想这瑶池怎么这么不会看形势啊。 第五十八章 玉玄再见原始 却说王母看到玉玄出手后,她也听说过跟玉玄战斗不能让玉玄近身,于是立刻死命的挥动金簪,玉玄道也不刚直接去面对这簪子,于是只能不断的闪避着向前,闪了几下玉玄也闪烦了,道:“空间琐定。”王母立刻不能动了,玉玄现玉帝却还能动,一看原来是那昊天镜将自己的法则都给挡了下来,想真是好宝贝啊,不知道什么来头。玉帝现自己的这镜子能挡住法则更是大喜欢,又用镜子对着王母一照,王母立刻就恢复了行动能力,玉玄看到这镜子能破解法则对它又更高看了一分。 王母恢复行动后就道:“行云流水”玉玄周围立刻布满了白云像流水一样的围着他转,原来王母却又是一个领悟水法则的准圣,这行云流水就是他领悟的法则,玉玄不禁想水法则是不是好领悟点,自己遇到的准圣中有三分之一的准圣都是领悟了水法则,是不是自己哪天也去看看水去,难说就领悟了水法则了。云本来就跟雾一样性质,玉玄在其中什么也看不清楚,可玉玄战斗最厉害的不是靠眼睛看,而是靠感觉,他已经领悟了七感了。王母本来用云使玉玄看不清后就要寻找他的弱点进行攻击,可她攻击了两次都差点反被玉玄给伤了,她知道自己真的是低估玉玄了,只好趁着玉玄还没从她的法则中解脱出来时,赶紧攻击,玉玄出来她就更没机会了,金簪划动的更快了,可却一下也没打中玉玄,王母又用法则又动先天灵宝攻击消耗很大,她知道今天是败了,就算玉玄不出她的领域,拖着也能累死她。 而另外一边少了三人,玉帝压力又减少了几分,开始能压着饕餮等打了,打了一会饕餮大怒,这玉帝就占着面镜子,没有这面镜子肯定不是自己等人的对手,看到师父又被那婆娘困住也不知道这面样,于是一狠,寻了个机会在玉帝将昊天镜控制了离手的时候不计算后果的将昊天镜子吞了,接着肚子里一阵剧痛落下云头。 玉玄脱困出来刚好看到饕餮掉下云头,不知道是他吞了昊天镜的缘故,还以为是被玉帝伤了,大怒之下立刻又施展空间锁定,将玉帝和王母给定住,然后对着玉帝一顿爆打,这时饕餮又飞了上来,看到饕餮没事玉玄才停手,看着像猪头一样的玉帝被打成重伤,伤得修为都掉到了大罗金仙都不到他也解了气。就道:“你们回去吧,回去后好好做你们的玉帝王母,眼睛放亮点,要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说完解除了两人身上的空间力量。 玉帝和王母也不敢停留,急忙带着回去了,这次他们可惨了,几千年展的力量没了大部分,更重要的是天庭最厉害的三宝一下就丢了二,玉帝一身伤修为从准圣掉到大罗金仙都不到,也不知道要何时才能恢复。玉帝想到今日的耻辱到了半路忽然对王母道:“你先回去,我要上紫宵宫一行。”王母听了道:“对要请道祖为我们做主,你去吧。” 却说花果山上玉玄检查了下,饕餮兄妹九人都受了点伤,可都不是很重,用山上的灵药配合治疗,可以很快就恢复,饕餮吐出那昊天镜,要给玉玄,玉玄道:“为师平时就没赐你什么法宝,怎么还会要你的东西,这镜子委实不凡,你就拿着防身吧。”玉玄又一想,自己这次的事情有点大,还是找原始天尊下把稳点,就算玉帝找鸿钧也可以让原始天尊说点好话,再想这昊天镜内玉帝的元神分身靠饕餮去灭耗费时间太长,可自己那内天地什么进去都被还源了不能帮他,不如带了去让原始天尊一并搞定吧,于是带上饕餮上昆仑山去了。 玉玄跟饕餮也不是第一次来昆仑山了,也不用人引路,山上的童子都认识两人也没阻拦就让两人去见原始天尊了。到了那里后,原始天尊明显知道两人要来,已经等候好了,玉玄带着饕餮见到原始天尊后拜倒道:“弟子玉玄(徒孙饕餮)拜见师父(师祖),师祖万福。”原始天尊道:“起来吧,把那昊天镜拿来吧。”饕餮就递上了昊天镜,原始天尊随手一抹又递回给了饕餮,只见里面别说元神分身玉帝的一点印迹就没了,圣人不愧是圣人。原始天尊道:“昊天瑶池上次蟠桃会居然敢戏弄我等,你给他们点教训也好,道祖那你不用担心。” 顿了下原始天尊道:“你不来找我,我也要命人传你来。”玉玄问:“不知师父有什么要事要吩咐弟子?”原始天尊道:“为师知道你已经凑齐了先天四旗,找大师兄求了离地焰光旗给你,好让你凑足先天五旗。”玉玄真的感动了他知道离地焰光旗是原始天尊要给玄都**师的,求取难度肯定很高,原始天尊居然为他去求取,最重要的是证明他记挂着自己。原始天尊又道:“你不知道是不是得了什么掩盖天机的宝物,我这几千年都算不出你的事情,只能从别人身上知道你的事,我一直想找你问一下,你来了最好。”玉玄想原始天尊不会害自己,于是将自己怎么炼出内天地,还有现在内天地的一却都说了。 原始天尊听完后,道:“你收我进去,我帮你看一看。”因为原始天尊的配合玉玄一下就将他收到里面,原始天尊转了转对玉玄道:“你利用法则来攻击我看看。”玉玄就用各种法则攻击原始天尊,可不能伤其分毫,之后原始天尊拿出一面红色旗子扔里面,不一会那旗子就化为先天火之精消失了。原始天尊道:“可以出去了。”玉玄就将他放出去当然玉玄也出去了。 原始天尊道:“你真是有大造化,你那个天地法则齐全,能自主产生灵气,已经是独立的一界了,而且它还能成长,等它再进一步成长的话,在里面圣人也拿你没办法,而且原本他先天五行不齐,现在已经齐了,至于你消失的先天法宝更不用当心,它重新孕育后自然会成型,成型后威力可能还要在上一个层次,最重要的是我原本以为凑足先天五旗也只能让你布置先天五行大阵防御,可现在它重新孕育后将合而为一,成为一件先天五行齐备的法宝,防御不在为师的混沌钟下。而且你能控制那片天地,在它成型时,你可以控制这法宝成为你想要的样子。” 听了原始天尊的话玉玄可高兴了。 第五十九章 商议封神起争执 玉玄该处理的都处理完了就要离开,忽然原始天尊道:“那华遥之子与我阐教有缘,你可收下他细心教导,天地初开时第一道天雷化为一对雷罚之眼,这对眼睛能上照九天,下透地府,遍查三界之事,认遍周天万物之变化,还能从中出雷罚之光,不在先天法宝之下,而且能被生灵融合,跟融和之主一起成长,所以这对眼睛甚至比先天之物还好,我得了其中一只,另外一只被通天得了,本来我是要想将这只眼睛给燃灯的,可他蟠桃会后就跟准提搅到一起,整日拿着西方教的法宝招摇,恐怕是要不到这眼睛了,如此看来这眼睛也是跟你要新收的徒弟有约,你就拿回去待他拜师后让他融合吧。”玉玄才知道原来闻仲和杨戬的第三只眼还有这样的来历,接过眼睛一看这只眼睛原来就是一道电光,玉玄将它收起来就走了。 却说那昊天上帝脱下龙袍,换上道袍向紫霄宫行去。不多时便已到达混沌边缘,昊天上帝展开护体神光便向紫霄宫飞去。他人若是未曾达到圣人之境却是无法找到紫霄宫之所在,而昊天上帝为鸿钧道祖之童子,曾在紫霄宫居住无数年,却是不难找到紫霄宫之所在。昊天上帝小心躲开哪些自盘古开天以来便翻腾不息的地水火风,来到紫霄宫前。 昊天上帝整整衣冠跪在宫门前叩道:“弟子昊天请见道祖。”良久,就听宫内传来一个飘渺的声音“昊天,你来此所为何事?” 昊天上帝抬头回道:“弟子奉道祖之命组建天庭,可是手中人手不足,不足以体现出天庭威严,无法约束洪荒一众修士。近日更是被阐教门下打伤,还丢了道祖赐予我的法宝,特来此告知道祖。望道祖为我做主,让四教门下听命于我。” 只听鸿钧道祖说道:“此事我已知,你先去吧。我自会处理。”说完便不在说话。昊天上帝见道祖已不再说话,便驾云回天庭去了。 鸿钧道祖待昊天上帝走后,便出六道玉符向六位圣人所在地飞去。 不多时,六位圣人便都收到道祖的传信,遂都停下讲道,驾云来到紫霄宫,听候道祖法旨。 道祖鸿钧待六圣来齐之后便说道:“此次招你师兄妹六人前来只为三事。一则,昊天适才来此见我,言道天庭无人,不好管理三界众生,让我命各教弟子听命于他。二则各教弟子身犯杀劫。三则天庭无人要立封神榜,封分诸神,以供昊天驱使。 三清闻言均是一愣,均恨昊天多事,对他更恨一分,女娲到是无所谓,西方两圣则大喜,均想封神一起,东方大乱,西方教可趁机得点好处,操作的好的话西方大兴将得以实现,到是对玉帝过生了几分好感。 鸿钧却是不停,接着说道:“封神共分为三等,根行深者,成其仙道;根行稍次,成其神道,根行浅薄,成其人道,仍随轮回之劫。”说完便从怀中取出一张卷轴,张挂在紫霄宫前说道:“你师兄妹六人人商议之后便将弟子姓名填于其上。“ 太上老君开口问道:“老师,不知共需多少人上封神榜?“ 鸿钧答道:“所封众神为八部正神,分掌各司,按布周天,共三百六十五位。“ 太上老君又问道:“各教各有多少弟子上榜?又如何填写?” 鸿钧言道:“各教上榜弟子又你等几人商议而定。商议决定之后便运用法力将弟子姓名写于封神榜上便可。”说完便在旁边闭目养神起来。 六位位圣人见老师已然离开便欲商议上榜之人,女娲道:“我没立教,门下没有弟子,几个童子侍女均未出过宫,不犯杀劫,我就不用跟各位师兄商议了,先告辞了。”众圣知道这是实情,只得送她离开。 女娲走后准提开口道:“我西方虽然立教,可和女娲师妹差不多,没什么弟子,而且门下每日念经诵佛,未曾到外面过,也不犯杀劫却是不用签的。”三清知道这也是实情不好再叫西方教签了。但剩下三兄弟都不知该如何开口。 最终还是元始天尊开口说道:“我门下南极,广成子、玉玄、赤精子、黄龙、惧留孙、太乙、灵宝、文殊、普贤、慈航、玉鼎、道行、清虚、云中子均是道德高隆之士却是不该上榜,大师兄门下只有玄都亦为道德之士,不该上榜。” 顿了一顿说道:“通天你门下却是只练法力,不修德行,合该上榜。“ 通天教主听后道:“我门下大弟子多宝、赵公明等均是道德高深之悲,比起两位门下也不差,不该上版“ 老子开口说道:“通天师弟门下弟子过万,杀戮过重,根性浅薄之辈到不在少数,不如通天师弟将这些人签上,凑足这三百六十五位吧。” 通天听后怒道:“原来你们两人早就串通好了,就想算计我门下,既然如此这版不签也罢。” 封神一事关系到本教气运,太上老君立人教就占了先机,又只有玄都一个弟子到不担心,但其余两位圣人均是极为伤脑筋,想如何才能避免本教弟子上榜,而把对方门下弟子送上封神榜,从而保存本教元气,尤其通天门下实在太多,又没镇压气运的灵宝,如何算计都总有算不到的地方。 太上老君见两位师弟争执不休,无法定下上榜之人,怕误了封神时间便说道:“既然两位师弟无法定下人选,不如我等一个不填。” 第六十章 玉帝的另一面 太上老君话音一落,元始天尊与通天教主两位圣人都是一愣,原始天尊想自己的混沌钟和盘古幡足以护住门下几位弟子气运不竭,只要小心行事,没什么问题,而且以玉玄的修为在旁边照应,圣人不出手就不怕,圣人出手的话,自己也不弱于人,再拉上大师兄就更把稳了,于是点头同意。通天教主想这总比直接将自己门下填上强就不由说道:“好!就一个不填,三教弟子谁上榜、谁不上榜全看个人的实力与机缘。” 太上老君见两位师弟也都同意了,便转身对道祖鸿钧说道:“老师,不知如此可否?” 鸿钧睁眼说道:“只要有三百六十五人上榜,不要误了封神就可以,至于何人上榜,均由你师兄弟三人来定。千年后,封神之人便会出生,到时其拜在那教门下,就由那教主持封神,封神榜为师也会送到那教教主手中。”说完便隐去身形。 三位圣人见道祖已然隐去身形,便互相稽后离开紫霄宫,向各自道场行去。 却说太上老君回到大赤天八景宫后,便召来玄都**师说道:“玄都,百年后将又封神之劫,我道门三教未斩三尸之人均是劫数中人,你轻易不要去下界,免得沾上煞气,堕入劫中。” 玄都**师听后问道:“老师,我等已然是仙道中人,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怎的还有劫数?而且就算有劫数,我也已经斩出一尸,应该不在劫数中了,为何还不能下山。” 太上老君答道:“此次封神之劫只因三事。一则,昊天上帝让人阐截三教弟子垂听命于他;二则,阐教弟子遇上杀劫,须完过杀劫才可继续修行;三则,天庭人手不足,不足以震慑一众修士,管理三界一切事物。故道祖赐下封神榜,以便分封八部众神,辅助昊天上帝管理三界。本来按正常签押你等已经斩尸之人已经不在劫数中,可你两位师叔为门下弟子均不在版上写下名字,这就让这一劫扩大,只要不是圣人都有可能牵扯在其中,都有可能上版,比如如果你下山遇到你原始师叔门下的玉玄,两人相争,你就有可能上版。”“哦,不错,就算斩了一尸,在劫中也有可能遇上同样斩了尸之人,两人相争,谁都有可能上版,弟子知道了,必不下山。”老君听得玄都**师的保证后就让他下去,自己闭上了双眼。 通天教主在回到碧游宫之后便召集弟子门人说道:“今有阐教弟子身犯杀劫,封神之劫将起,我截教弟子自逍遥自在,你等可紧闭洞门,静待大劫结束,若是出山染上煞气,便是封神榜上有名之人,为师也救不得。从今日后为师便不在开讲,待封神结束之后你等再来听讲。”通天教主说完便回上清天了。截教一众弟子却是闻言大惊,见老师走了忙互相打听此事。多宝道人见状喊道:“各位师弟、师妹,此次乃是阐教弟子身犯杀劫,我截教自逍遥度日,何必管他,只要按老师说的“紧闭洞口,静诵‘黄庭’三两卷。”静待此次大劫结束就可以了。一众弟子闻言想想也是没变也不在多说,各自回道场去了。 而阐教原始天尊却比通天教主看的远,他想大劫将起,门下弟子如果身在劫中的话是躲也躲不过去的,天道牵引之下就算躲在洞里不出祸事也会降临到头上的,而且如果不完了杀劫就算躲了过去,以后道行也很难提高了,门下弟子多停留在大罗金仙境界,虽有自己赐予的先天灵宝却未有斩出三尸之人,也是因为身犯杀劫的缘故,与其让他们躲道不如让门下范了杀劫之人下山完了杀劫也好,待完了杀劫后再闭关修炼修为必定能有所突破。只是弟子下了山后,福祸很难控制,到时不如叫玉玄也下山,将截教中根性浅薄之人送上版,凑够人数就没什么问题了。可如果要走这一步的话,那封神之人必须找到,并且收到自己门下才是。因为离大劫还有段日子,到也不忙着让弟子下山,因此原始天尊闭关,专心的推算起那封神之人。 却说天庭玉帝正会见一个客人,只听玉帝怒道:“这么说,如果道门三教的弟子不上版的话我就控制不了了?”只听他对面那人道:“昊天师弟,你要知道三百六十五个正神都要从道门三教选出,道门三教中尤其人阐二教才有多少弟子,等这三百六十五人凑够后恐怕人阐二教大部分都听你的了,这些可都是道祖的徒孙啊。想想道祖还真是对师弟眷顾有佳啊,让人羡慕。”这人居然是准提,一从紫宵宫出来就来天庭跟玉帝拉关系了。 只听玉帝道:“照师兄这么说,如果不死就不上版,那以玉玄小儿的修为三教门下谁能杀他,他不上版我就控制不了他,那其余的人听我指挥的在多我也不甘心啊,我主要就是要报他羞辱我的仇。” 准提道:“三教门下不能送他上版可道祖没说圣人不能出手,到时找个机会我替师弟送其上版也就是了。” 玉帝听后问:“大家都是明白人,师兄不会白白的不惜得罪原始也要帮我。事成之后想要什么师兄就明说吧。” 准提道:“师弟这就见外了,不过我西方贫瘠,但佛法却也精妙,一直想在东方收几个弟子,顺便传播一下佛法,这事还需要师弟帮忙。”、 玉帝想了想道:“好,只要师兄能送玉玄上版,师兄在东方收徒传教之事我一定鼎立相助。” 准提道:“那我就在这里谢过师弟了,如果我西方教能够在东方传播**成功,师弟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我西方教一定大力相助。” 待准提走后旁边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的王母问道:“你真的要杀玉玄和帮西方教入主东方?”玉帝道:“当然” 王母道:“西方教实力差道门三教太多,你这样做就得罪了东方道门三教,结交实力弱小的西方教得罪实力强大的道门是不是有点得不偿失。” 只听玉帝道:“我也知道东方道门三教实力强大,可正因为如此我更要帮西方教,其实道祖让三教弟子入天庭在削弱道门三教的实力的同时何尝不是削弱我天庭的实力,封神一过天庭的各重要部门都由三教封神的弟子占了,那我行事就都要完全看三清的脸色行事了,这样的话我这天界之主当的还有什么意思。所以我要帮西方教入主东方,让他们去斗,他们相斗得利的却是我。” 王母听后又问:“这么说你一开始就打算帮西方教入主东方,就算准提不帮你杀玉玄你也会这么做?” 只听玉帝道:“其实那玉玄杀不杀都无所谓,就算准提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他,帮他入主东方的。” 王母问:“你既然对杀不杀玉玄都不在意,那为何还要提出这个要求得罪原始天尊。” 玉帝道:“反正我一帮西方教入东方就得罪了三清了,既然迟早都要得罪原始天尊那我提出这个要求也只是将得罪他的时间提前,而且玉玄是原始天尊的爱徒弟,准提杀了他,那道门和西方教就不可能连手了,这样对我最有利,而且我提出这个要求,准提只会认为我连这小小的仇恨都承受不了,为这得罪三清是鼠目寸光行为,他一定以为我是心胸狭窄之辈成不了大事,不足为惧,以后都不会防我,这样才能专心的跟道门斗得你死我活。” 王母忽然现自己居然对一起生活了这么久的丈夫一点都不了解。 第六十一章 朝歌遇故人 西方教在玉帝的算计下跟天庭就这样勾结在了一起,而且玉玄也被玉帝算计,远在花果山的玉玄还不知道封神还没开始就已经有一个圣人准备亲自出手对付他,并且要制他于死地。花果山上上下一片高兴,正举行杨戬的拜师典礼呢,不过也不是上下都高兴比如饕餮的几个凶妹一直只是记名弟子,看到杨戬直接就成为正式的入门弟子还是有想法的,不过饕餮已经宣传了这是原始天尊的意思他们也没办法,只等机会,如果以后玉玄哪天心情好难说就收下他们了。 玉玄对杨戬到还不错,知道他不到十岁,又没什么修炼基础,在花果山时间也多,因此没像教其他人那样往脑子里灌堆东西进去就了事,而是亲自细心教导。那杨戬学的也是九转玄功,虽然体内没什么灵气,修炼所需要的灵气都要靠自己打坐吸收进度比不上那饕餮,可毕竟杨戬就是杨戬,竟然靠着自己吸收灵气修炼硬是短短六百年将九转玄功修炼到第三转,之后玉玄让他融合了那雷罚之眼,雷罚之眼睛融入他体内后就上升到额头部位,威力十分大可是每次使用的消耗也不小,这就导致杨戬轻易不能用这眼睛,而且杨戬每次吸收来的灵气都会被这只眼睛吸收了七成,这样的话他《九转玄功》进入第四转都遥遥无期。玉玄终于知道他为什么封神时就是第三转,但到西游时跟孙悟空大战的时候也没见他进入第四转,主要原因还是灵气不够。 要快提高他的修为又不会影响到他以后的晋级度,玉玄只想到三样东西,一是太上老君的九转金丹,二是蟠桃,三就是镇元子的人生果,这三种当中人生果除开灵气足外还能改造体质是最好的,自己也要得到,就是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的,除开外蕴涵灵气最多的九转金丹到是不错的选择,可就不自己去求能不能求得到,而蟠桃以玉玄和玉帝王母的关系想都别想。 玉玄虽然看到杨戬修为不断提升,长期跟饕餮等混在一处,战斗经验也丰富,已经快成为他心目中的样子了,可感觉就是还少点什么,一想就是还少个七十二般变化,可这七十二般变化是准提的东西,自己不可能传给杨戬,再想以现在的自己都不会的七十二般变化,同为原始天尊门下的玉鼎也不可能会,看来这七十二般变化杨戬是从别的地方学到的,如果只是在山上苦修短期内杨戬的修为不会有太大提升,难说还要将他七十二般变化之类的机缘给关丢了,自己也无事不如带他下山走走碰碰机缘能不能得七十二般变化之法,还有带他到五庄观看看有没有人生果的,如果有的话帮他要向镇元子要上几个,让他修为能早日突破,修为高了在大劫中也好保命。 玉玄刚要下山三圣母跟饕餮不知从哪里得到了风声赶来,玉玄实在是受不了于是只好多带上他们两人,一行四人出了花果山。出了花果山第一站当然是五庄观了,杨戬和三圣母没下过山,花果山虽然是少有的仙境,可出来看看别的地方也别有一番情调。玉玄看他们那新奇的样子想到了自己下昆仑山的时候,于是放慢了步伐一路游玩。路上玉玄等经过了许多的人类村镇城市,玉玄看此时已经是商朝武乙年代,人族的日子到比玉玄上次来时好了许多。一路上还时常听到人族在讲玉玄战巫族三个大巫还有打败水怪等一些事情,而且人族除开女娲庙外就只有圣师庙受朝廷和天下百姓供奉,连其他圣人都没有专门的庙供奉,像三清虽然有三清庙,但是是三人合在一起,西方教两位圣人则直接没有人供奉,看到这后杨戬和三圣母和饕餮更崇拜玉玄了,玉玄也感到很有面子,于是在三人的怂恿之下,玉玄决定绕到朝歌的受朝廷供奉的最大的那个圣师庙看看。 也恐怕是因为因果牵扯,才会让玉玄改变原来的路线绕道来到朝歌,玉玄四人刚看到朝歌,忽然就现有一人向他们飞来,玉玄一看这人居然是他的熟人萧升,玉玄只看这销升衣服破烂,而且显然是受了伤,十分狼狈,玉玄看到萧升后立刻飞向他,萧升看到突然出现的玉玄立刻高兴起来对玉玄道:“玉玄师兄能在这里看到你实在是太好了,请你去救救我兄弟吧。”玉玄一听就问:“生了什么事情,以你们兄弟的修为,加上落宝金钱的神妙,是谁居然有能力将你伤成这样。” 只听萧升道:“我也不知道那人是谁,我们兄弟路过朝歌,到城里转了转,旁边有一个小将在听到我们兄弟谈话后,对我们就出手,一个无名之辈,看他也只是人族的一个小官,我们兄弟本来还没怎么将他放在眼里,可哪知道那人不知道有什么法宝,居然跟我们的落宝金钱有同样的功能,将我们兄弟的法宝一一套去,我们兄弟却连他的法宝放哪里都不知道,虽有落宝金钱却无法落下他的法宝,最后我兄弟还被他不知使什么神通给拿了,我看情况不对就逃了出来,那人居然也不追,似乎原本就想放我出来。” 玉玄一听萧升描述的好像是孔宣,可孔宣似乎没什么理由对他们兄弟出手,而且还放出一人,明摆着就是要他去搬救兵啊。不过玉玄毕竟受过他们兄弟的恩惠,于是道:“那我就跟道友走一趟,希望能救出曹道友。”萧升听了大喜道:“有师兄出马,一定能拿下那人,救出我兄弟。”于是在萧升的带领下,五人向城内走去。 第六十二章 孔宣与阐教 玉玄等在萧升带领下,不一会就在那朝歌城内找到萧升所说的那个人,只见是一个身穿盔甲的中年将领,虽然长得虎头虎脑,粗眉大眼,浑身肌肉隆起,但一看就是修炼过并且得成仙道的人物,而且以玉玄的眼力如何不能看出他是准圣修为,所以年龄却是做不得准的。 那人见到玉玄等人后就对萧升道:“你到是度挺快的,我还以为你要过几天才能找来帮手呢,这么快就找来这么几个帮手,而且实力还不错,有个大罗金仙后期的,可是似乎都不是阐教中人吧,我还以为你会找阐教之人帮忙呢。”因为玉玄有内天地后,别人看他就像普通人,所以这人才会以为几人中最强的是饕餮。 玉玄想这世界上准圣也就那么几个,这人八成就是孔宣,可听他的口气明显是跟阐教有过节,他招惹这萧升兄弟也是为了引阐教中人,玉玄却不知道阐教什么时候跟他结怨,于是道:“知道友如何称呼,跟萧道友兄弟有何过节?” 那人看了玉玄一眼后道:“看来他们都以你为主了,你才是他们中最强的,我到是一时看走了眼了,我叫孔宣没什么名气,你肯定没听说过我,我跟这两兄弟也没什么过节,只是听他们自称是阐教中人所以才对他们出手,看你们几人修炼的功法似乎不是阐教中人,我劝你们最好离开。” 玉玄想此人果然是孔宣,想想封神孔宣出场虽不多,封神时他表面身份为商朝三山关总兵,实际为开天辟地之后,头一只孔雀得道修成的妖圣,照妖鉴也照不出他的本相,背后有五道光华,分别按青、黄、赤、白、黑,可以落尽万物,无论法宝、人妖,落之被擒,同样是不遇圣人,几乎是天下无敌,再看他战绩一出场就用黄光刷了洪锦;再用红光刷了姜子牙的打神鞭,接着孔宣又用黄光拿了雷震子白光拿了哪吒,之后把背後五道光华往下一晃,黄飞虎、崇黑虎等五员战将一去,毫无踪影又用大刀跟杨戬战有三四十回合,未分胜负,显然近战也不弱,接着又刷了哮天犬,杨戬见势不好,也只敢架金光走了,又用红光刷了韦护降魔杵,黄光刷了金塔还拿了李靖和金、木二吒,陆压欲放斩仙飞刀,见到孔宣将五色神光撒来,陆压也只敢化作长虹而走;孔宣接着又拿了定海珠宝珠和金钵盂,还把大鹏打下尘埃,见他的神光,燃灯也只敢借一道祥光,逃回本营;后来他更是红光一撒,把准提道人撒去。孔宣武艺高强、法力高深、跟性好、气运旺,五色神光无物不落,便是圣人也可刷得,只是本身法力不及,所以最终还是被准提道人收服,成为西方教的孔雀大明王,可以说他可能是是圣人之下第一人了。 玉玄想既然真的是他到是要小心了,于是问道:“听道友的口气,似乎跟阐教有什么仇恨,不妨说出来我听听。” 只听孔宣道:“想我孔宣开天辟地之后不久就已生在昆仑山上,本来昆仑山算是我家了,可是被三清占了,三清到是上我前就在昆仑山了,又法力高深,他们得昆仑山做道场我道也不生气,而且三清和时时在山上论道道,并不避开我等,我等也可以去听讲,尤其是通天教主更是专门为我等讲道,我时常去听讲,他们所讲之道到是对我帮助很大,我也可以算是三清门下。可后来原始天尊居然独占了昆仑山,从此我再也没听能听到通天教主的大道,这也就算了,可是我后来阐教中来了个叫燃灯的居然想抓我当坐骑,我当时还没化形,神通也未练成,不是他的对手,差点就被他抓了,还好当时我旁边有一只梅花鹿也是洪荒异种,这燃灯太贪心,想一齐抓我们俩,分了心,我才能跑出来,但受的伤足足让我晚化形了两千多年,更另我气愤的是我逃出没多久,我正养伤时,被阐教中广成子带人围攻我,拔了我的左翅的羽毛说是要炼什么五火七禽扇,还好他们拔了我左翅的毛就放了我,没要我性命,这件事后我不敢在昆仑山多呆,跑到外面,可是巫妖大战后几百年,我有次被巫族几个大巫围攻,受了伤,连人形都不能维持时,又被阐教一个叫云中子的找上门来,趁我重伤时,拔了我右翅的羽毛也是说要炼什么五火七禽扇。如今我神通大成,一定要找阐教中人讨回公道。” 听了孔宣的话,玉玄想孔宣原来还跟阐教有这样大的因果,尤其是云中子那次,直接就是跟自己有关,玉玄也没想到云中子炼个赝品法宝居然还帮自己跟这么个牛人结下因果要想办法化解开这因果才是,而且从自己一问孔宣就什么都说了出来,甚至连自己的根脚都跟陌生人说,又敢跟圣人直接过招来看,一看就是个憨厚的人物,这样的人跟他化解因果的机会到是很大的。 玉玄于是就道:“孔宣道友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虽然阐教对道友多有不是之处,但道友既然无事,不如就这样算了吧,毕竟道友也说自己算三清门下,至于道友的损失我阐教自会想办法补偿。而且以后孔道友应该都不会遇到这样的事情了。” 孔宣问:“你是何人,阐教的事你做得了主吗。而且阐教中人多次害我,如何能这样算了。” 玉玄道:“贫道玉玄,为玉清圣人门下五弟子,在阐教到也说得上话,孔道友就明说要如何才能了了阐教和你的因果,我阐教尽量去完成。” 孔宣听后惊道:“你就是玉玄,你的名声我到是听过,听说你是阐教原始天尊以下第一高手,你我之间也没什么仇怨,可是既然你要出面代替阐教跟我了结因果,那我们就先一战,你战胜了我再说,如果你连我都胜不过那你有什么能力做到我做不到的事,又如何了结因果。” 第六十三章 玉玄战孔宣 玉玄还没说话,可旁边的饕餮却先跳出来了,他想你孔宣一个无名之辈就算阐教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可我师父何等身份,他如此低声下气的跟你说话,已经是给你天大的面子了,可你还不领情,未免也太狂妄了吧,就算你有准圣修为又如何,玉帝也是准圣,如果不是占着法宝厉害还不是我的对手,现在我得了他的法宝,准圣也不怕了。于是道:“孔宣要想跟我师父战斗,先赢了我再说。” 却说玉玄知道饕餮不是孔宣的对手,刚想阻止,哪知道饕餮已经对孔宣出手了,只见饕餮拿出一面镜子照像孔宣,这是饕餮从玉帝那得到的昊天镜,不过到了他的手中当然不能再叫昊天镜了,现在已经叫逆天镜了,是为了纪念战胜天庭而取的名字。饕餮跟玉帝一战对这镜子的功能可是十分了解的,别的不说这镜子能照出妖怪本体,还有压制对手的法力这两项技能就很有用,所以饕餮才会一出来就用这镜子照孔宣。 孔宣可不是普通的妖怪,只见那逆天镜照到他上似乎没什么作用,他没现出原形,而且法力也没有被压制的样子,只见他背后出一道白光刷向逆天镜,那逆天镜立刻就消失不见了。饕餮看孔宣居然收了自己的法宝大怒,屠巫剑在手立刻杀向孔宣,但见孔宣拿出一把大刀,跟饕餮战到一处,两人战了几个回合不分胜负,只见孔宣背后出一道黑光刷向饕餮,饕餮被那道黑光刷到立刻连人带兵器的被刷到里面去。 孔宣收了饕餮后对玉玄道:“怎么样玉玄真人,你还敢与我一战吗?”玉玄看了看周围围了许多看热闹的人就对孔宣道:“有何不敢,不过这里人多为了避免伤及无辜,不如我们另选地点一战?” 孔宣听后看看周围的人想了想道:“好吧,你跟我来。”立刻飞了起来飞出城去,玉玄等几人也跟了上去。”下面围观的百姓看到几人居然飞了起来,立刻跪下来,口中称神仙,而有机灵的听到孔宣叫玉玄真人,在想庙中玉玄的玉像,顿时对那个方向道:“圣师显灵了。” 却说玉玄跟在孔宣后面现孔宣似乎是怕他们跟不上放慢了飞行的度,但他的飞行方法有点像红云传玉玄的光遁之法,玉玄想从孔宣的飞行来看,他不但五色神光威力无穷,似乎还领悟了点光的法则,一下要小心了。不一会几人到了一片荒郊野外之地,只见此处群山连绵,树木茂密,到不像有人居住之地,孔宣停下道:“你看这里如何?”玉玄点了点头道:“好,就这里吧。” 待玉玄站定后,孔宣虽然知道玉玄的法力高于他,但他太自大了,对玉玄道:“玉玄真人,你出手吧。”居然让玉玄出手,玉玄也不客气道:“空间锁定。”他想用空间法则先锁定了孔宣所在的空间,限制他的行动,可是只听孔宣道:“空间法则,到也不错,可对我不起作用。”但见他不但没有没限制住行动反到一道红光刷来,玉玄只觉得身体一轻,飘飘燃的就随着那道红光飞入了一个红色的空间中,玉玄只感应了一下,找到这个空间的出口,向那一飞,没费多大力气就非出去,可刚飞出红色的空间只见又入了一个白色空间内,玉玄再感应出口,然后飞出去可飞出白色空间后,玉玄又到了一个黑色空间中,玉玄再走,走出黑色空间却到了一个绿色空间,玉玄再走,走出绿色空间后却到一个黄色空间中,走出黄色空间之后又到那个红色空间中。这时只听传来孔宣的声音:”玉玄真人,我的这五色空间怎么样?你就不用白废力气了,我的这五色空间生生不息,进来后没有我放你出来你是出不来的。而且你应该也现了我以前收进来的人你一个也没看到,所以说我的这空间是无限的,你还不认输吗?”玉玄想难怪孔宣没被自己的空间法则限制了行动,原来他对空间法则的领悟已经到了这个程度,能够用他的五色神光凭空创造出这样一个生生不息的空间来,自己还是低估了他的实力。 孔宣厉害可玉玄也不弱,玉玄道:“孔宣虽然你的这个五色空间是很厉害,可要困住我,还办不到,我这就破开你的空间出来。”说完后只见玉玄心念一动,手中立刻出现一把青铜大斧,正是干戚,玉玄立刻用最大的力量将干戚劈向这个空间的虚空中,可劈出去后,干戚居然自动改变了一点方向,这就是玉玄跟干戚的关系了,这干戚斧因为不承认玉玄所以一直以来都是玉玄用它时用它砍东它偏要砍西的,跟人战斗一个小小的失误也会让人送命,所以玉玄跟高手战斗都不敢用它,可现在却不同,现在只要破开这个空间就行了管你从哪个方向破开,而身为盘古斧器灵的干戚斧对破开空间可是很擅长的,因此虽然改变了方向,但玉玄还是用它破开了孔宣的空间到了外面去。 到了外面玉玄道:“孔宣,怎么样你的五色空间困不住我,还有什么本事都使出来吧。”孔宣看到玉玄真的破开他的空间出来就已经急了,他一直占着自己的五色神光可以刷万物,而且自己的五色空间生生不息,只要被困进去的人如果自己不放的话将永远的迷失在自己的五色空间中,所以一直以为没人是自己的对手,可现在玉玄真的破开他的空间出来了他就没办法了,他的五色神光能拿人可不能伤人,五色空间能困人还是不能伤人,如果困不住玉玄那他的五色神光再厉害也没什么用,虽然他领悟了一些光的法则,但都是些没攻击能力的法则,所以等玉玄出来时他基本上已经败了,可玉玄说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如果他就这样认输,那不是说自己没其他本事吗,孔宣立刻为难起来。 第六十四章 意外收获 孔宣一想,这玉玄能够破开自己的空间明显是靠了那把青铜大斧头的能力,我不如让他先出手,在知道空间法则对我没什么用的情况下,他肯定会用那把斧头,我只要用神光收了他的那把斧头,再收他,到时看他如何逃得出我的五色空间。于是孔宣道:“玉玄真人还是你先出手吧,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我接着就是。” 玉玄到是一时被孔宣给吓住了,他想难道孔宣还有什么手段不成,因此不敢轻易的上去,孔宣看玉玄还没拿出那把斧头以为是玉玄因为自己没用兵器,不想占自己的便宜,但不用兵器又不是自己的对手所以才不拿出那斧头上来,就道:“你要用什么兵器法宝也只管的用,别败了说我不让你用兵器。” 玉玄想既然人家都说到这一步了,自己再不上就有点说不过去了,于是道:“那好吧,孔宣你就接招吧。”说完向孔宣冲了过去,只玉玄将全身当作武器不断的变幻招式攻击孔宣,孔宣的近战如何是玉玄的对手,被玉玄打得苦不堪言,只能占着自己领悟的光的法则来闪躲,他心中痛苦的想,玉玄为什么还不用那斧头,只要他用斧头,自己收了他的斧头,再将他收入五色空间中就胜利了,再一想自己连人家的不用兵器的肉身攻击都应付不了,人家如何会用兵器,可自己又不好意思认输,所以只好苦苦支撑。光本无形,孔宣就是领悟了这方面的法则,玉玄一时到是拿他不下。 战了一会玉玄看孔宣占着那变换末恻的身法自己一时半刻也拿不下他,小心他还有其他手段那自己难说还要被他给阴到,不如将他收到内天地中战决,在里面一却都受自己的控制,就算孔宣能有什么后手自己也不怕,于是用内天地一收就将孔宣收到内天地中。 却说孔宣忽然被一股巨大的吸引力吸引到了一个陌生的空间中,孔宣想糟了这玉玄八成也和自己一样制造了一个独立的空间,他想玉玄居然也有跟自己一样能收人到另外一个空间中的手段,自己真的是不如他,孔宣再感应一下现这个空间跟他的五色空间不同,里面的所有东西居然都是真实的,立刻大惊,想没想到玉玄真人还有如此这样空间。 孔宣想要赶快出去,否则就麻烦了,孔宣的五色神光到是有刷破空间的能力,尤其是红光效果最好,所以孔宣只好再次用出他的五色神光中的红光刷向这个空间,可他红光刷过后这个空间没什么动静,他立刻五色神光齐刷,只见五色光芒过后空间有了点波动,于是孔宣受到鼓舞五色神光开到最强,轮流着刷向这个不知名的空间,等孔宣刷得没力气时,现本来刷完后会回来的五色深光居然没有回来,消失在了这个不知名的空间中,立刻大惊,这五色深神光他出生就有,乃他尾羽上出的,虽然没了可以再生,可刚才消失的那些神光基本上是他用不知道苦修多少万年的法力才转化出来的,就这么没了,要恢复的话不知道又要用多少万年的苦修,于是他道:“玉玄真人,我认输了,你只要将我的那些五色神光还我,我跟阐教的恩怨就一笔购销了。” 却说玉玄刚想进内天地去收拾孔宣时,现孔宣了狂似的将五色神光往他的内天地里刷,他就干脆在旁边看看他到底要搞什么,就没去打扰,没想到从孔宣身上出来的五色神光居然被他的内天地吸收,而且吸收之后居然跟五行旗化成的五行之精合在一起,吸收了这些五色神光后那五行之精似乎生了些变化,之后就疯狂的开始吸收灵气,新的法宝在吸收了灵气后就慢慢成型了,等它停止吸收灵气时自己就可以控制着它变成自己心目中的形状,到时这件法宝就成型了,而且意外的加进去这么多的五色神光,这法宝肯定更加厉害,可是跟孔宣的因果结得更深了。 玉玄听到孔宣的话想我上哪里还他五色神光去,要不干脆干掉他,将他的那五根羽毛也抢了,这样什么因果都了了,不过想了想后玉玄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能不杀人还是被杀人的好,杀这样有大神通又没造什么孽的热闹很损气运的,尤其是孔宣,玉玄一直对他有好感更不可能杀他了。 玉玄立刻出现在孔宣的旁边道:“怎么样,现在终于认输了,不过你失去的那些五色神光我没办法还给你了。”孔宣听了后大怒就要跟玉玄拼命,可一想自己法力耗尽,五色神光尽失,知道不是玉玄的对手,再一想自己的小命可都还在人家的手了呢,人家放不放自己都难说,现在要紧的是先保命,只要有命在,五色神光花几万年就可以恢复了,虽然代价不小但总比什么都失去强。于是就问道:“你要如何处置我” 玉玄道:“我跟你又没有什么仇怨,我只是为了了结阐教和你的因果才跟你动手的,而且还害你失去了五色神光我也很过意不去,既然你已经认输了那我这就放你出去然后按照原来说好的你说条件,我去完成,然后了结了阐教和你的因果。” 玉玄将孔宣放出,孔宣出来后到是平静了下来对玉玄道:“既然我技不如人没什么好说的,是我先提出跟你比试的所以五色神光的事就不用谈了,昆仑山既然是被原始天尊占了,我也听过他讲道就算是了了,而其他的三件事情结下的因果,就用三件事情来了吧,” 玉玄听后道:“是两件,燃灯跟你的因果我不负责,你以后自己去找他了去,要我帮你做什么事情你就说吧,而且别说什么还你五色神光或者其他难度太高我做不到的事情,否则我也不会兑现。” 第六十五章 孔宣的条件 孔宣道:“你放心,这两件事情不是很难,你一定办得到。” 玉玄问道:“那到底要我做什么事,你就说吧。” 孔宣道:“第一件事就是我想和你交个朋友,第二件事就是听说你的花果山是人间少有的仙境,我到那安个家怎么样?” 玉玄一下就被惊呆了,他虽然知道自己的气运很强,又是穿越人事,算是老天爷的亲戚,好运一直不断,但也不认为自己的运气已经达到孔宣主动送上门的地步。而且孔宣战斗前后的变化太大了吧,虽然不排除为了保命来跟自己结交的可能性,但怎么看感跟圣人动手的都不会是怕死的人。玉玄想过孔宣会提出任何的条件可没想过是这两个。 孔宣能修到准圣,又活了无数年,并不是个蠢人,之前之所以三两句话就说出自己的跟脚,并不是他太蠢,而是太自大,认为就算知道他的跟脚也没人拿他怎么样才说的。孔宣看到玉玄的一脸不相信就道:“就是这两个条件,怎么样,不难办到吧。” 玉玄道:“难到是不难,不过我奇怪你怎么会想到要提出这样的条件来?” 孔宣道:“我也不瞒你,我天地初开就已生,为天地间的第一只孔雀,并且出生时出生在一股五行灵泉中,这股五行灵泉被我吸收化为我的五根尾羽,这五根尾羽能出五色神光,能刷万物。可这五色神光虽然威力大但消耗的灵气更大,我自产生灵智后就努力吸收灵气,不知道吸收了多少元会的灵气。这些灵气中的九成都被这五行灵泉吸收了才化为这五根尾羽,所以我虽差不多跟东皇太一同时出生,可一直到三清都已经成为圣人之后才化形,一化形就有大罗金仙后期修为。” 顿了顿后孔宣道:“可用我大部分灵气化出来的五根尾羽却没什么作用,我不甘心所以,之后几万年我都将全部的精力用来祭炼这五根尾羽才炼出这么这五色神光。有了五色神光后,我虽然实力大增,可没还没到现在无物不刷的程度,而且刷动这五色神光太消耗法力,我大罗金仙后期的修为一次使用只能单色的话能刷动六次,五色齐刷能刷一次,而且没五色空间的配合,一般大罗金仙以上的高手都能在被我拿下后又逃脱掉。大罗金仙修为还不足以将这五色神光完全收回体内,因此常常引来别人的抢夺,我经常是一身伤。之后在不断战斗中我逐渐去除了善良的念头,居然修入了准圣的修为,接着就领悟了空间法则,制造出这个五色空间,之后再也没有败过,使我过于迷信这五色神光的威力,过于执著于追求祭炼五色神光。刚才被你夺去了五色神光,又打败了我却让我去除了自己的心中的执念,使我道行大进。而且你没有杀我夺我的尾羽让我知道你这个人不是太坏,你肯为同门跟我战斗跟我了结因果,证明你重情谊,值得相交,我听说过你跟燃灯的有过节,因此你不帮他跟我了结因果,证明你这个人不是傻子,所以我想跟你交个朋友。” 玉玄听了后再一观察孔宣果然现他和前面果然变化很大,现在的孔宣给玉玄的感觉就跟当初东皇太一一样,应该是斩去了两尸,玉玄想见过天才,没见过这样天才的,失败后也能斩去三尸中最难斩的自我,只是他大部分时间都用在了那五色神光上,不然可能早就斩去了三尸成圣了,真的不知道是五色神光成就了他,还是五色神光拖累了他。既然知道他跟自己相交的原因,玉玄没理由拒绝交这么个朋友,于是玉玄道:“好,我答应你。” 孔宣听玉玄答应后对玉玄道:“好既然我们是朋友了我就不隐瞒你了,因为我修炼五色神光所需要灵气太大,而听说强久天庭请天下准圣以上修为的参加什么蟠桃宴,却没请我,而这蟠桃又蕴涵巨大的灵气,所以我就上天庭摘光了所有的蟠桃,出来时被一个人觉了,听玉帝对他的称呼这人似乎是西方教的二教主准提,最糟糕的是他的一个光头弟子挡我被我抓了,虽然不知道他去天庭干什么但我想他很有可能找上我,以前我以为我有五色神光和五色空间就算圣人也不能拿我怎么样,现在看来我还差圣人很远,所以他就靠你帮我挡了,这就是我为什么要去你那花果山的原因。” 玉玄顿时觉得上了贼船,这孔宣居然跟孙悟空一路货色,而且还给自己惹了个圣人回来,可自己答应了他的两个条件反悔也来不及了。 孔宣对玉玄道:“我也不会让你吃亏,我得的蟠桃会分你一部分,还有这是我从抓到的那个光头手上得到的,果然是圣人传的东西,就是不凡,我是因为要炼五色神光所以没时间练了,你就拿去修炼吧。”说着扔给玉玄三卷书卷。 玉玄一看分别写着《天罡三十六变》、《地煞七十二变》、《十八臂金身》玉玄没想到孔宣居然给他的是这么几样东西,这些可都是准提的看家本领啊,他抓的到底是谁,普通的弟子是不可能有这几样功法的,尤其的这《十八臂金身》可是连孙悟空都没学到啊,原本想以准提的为人,被抓了个普通弟子他是不会管的,现在看来准提十有**找上门来,自己要不去昆仑山避一避,但是又想自己总不可能在昆仑山躲一辈子吧,还是走一步算一步算了。孔宣看玉玄平静下来,就放出了被他收了的箫升等一干人,只是几人在放出后对孔宣怀有敌意,最后在玉玄的调解和孔宣牺牲了几个蟠桃后几人才跟孔宣和好。 第六十六章 玄功八转 萧升,曹宝兄弟在得了蟠桃跟孔宣化解了仇恨后就告辞了,玉玄在两人告辞后对孔宣道:“你把你在天庭抓到的那个人放出来,我看看到底是什么人。” 孔宣听后也没犹豫立刻就放出一个相貌英俊的年轻和尚来,相貌恐怕还胜玉鼎一筹,玉玄想后世的唐僧难说就长这个样子吧,只是他的穿着上跟后世的和尚有点不同,可能是佛门在以后改过着装吧。而且那个和尚修为也不高就天仙修为,玉玄想这样的和尚居然也敢出手去拦敢到天庭盗宝的人,不是脑子有问题吧,而且这点修为说他是准提的弟子谁会信,但那三门功法却又做不得 普通的弟子是得不到的。玉玄看那个和尚出来看到孔宣后就一直抖,可能孔宣对他做过什么可怕的事情吧,不然谁会轻易的将那三样定极功法交出来。玉玄问那个和尚道:“你叫什么名字,跟准提是什么关系?” 那和尚听到玉玄的问话就道:“大胆,居然敢直呼圣人的名字。”孔宣立刻笑着对那个和尚道:“好大的火气,是不是还想尝尝那滋味。”那和尚立刻低着头全身抖,连看孔宣一眼都不敢。玉玄连问话都忘记了对旁边孔宣问道:“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他怎么会这样怕你。”孔宣笑了笑道:“秘密” 玉玄看他不会说就又接着问那和尚道:“你叫什么,跟准提什么关系,老实回答。”那和尚看了孔宣一眼道:“我叫罗迩,本是西方叫一名普通弟子,不久前他见到我后就说要收我为徒,并且传了我几门神通,被他拿去了。”玉玄又问:“你知道他为什么要收你为徒吗?”那小和尚道:“我有一次听准提佛祖说起过,说我将将会开创佛门一个分支成佛,而且我的这个分支能补充佛门的教义。” 玉玄问:“知道是什么分支吗?”那和尚道:“我只听说我以后会成为一个叫定光欢喜佛的佛。其他的我不知道了,你别在问我了。“ 玉玄听后不禁再次好好打量这个和尚,看他那英俊的相貌,玉玄想难怪能成为定光欢喜佛,凭那相貌就能沟引不少女人,玉玄想反正自己要修炼准提的那几门神通,肯定和佛门结下不可化解的因果加上以前抢混沌钟时可以算是已经杀了准提的一个弟子了,而且自己是道门迟早跟佛门翻脸,自己也不在乎跟佛门多结点因果,玉玄前世早就对佛门修欢喜阐看不顺眼了,没想到既然见到了这门的祖宗于是道:“你一个和尚就好好守清规戒律吧,还修什么欢喜阐,我来帮你做个好和尚。”一力顿时让那和尚变了太监,玉玄还真想看看这虽然佛门不注重身体,但成了太监的和尚如何去开创他的佛门分支,如何成为定光欢喜佛,之后玉玄放那和尚回西方去了。周围的几人则不明白玉玄的话是什么意思还有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问玉玄玉玄只道:“天机不可泄露。” 放回那和尚后玉玄想,自己出来的主要目的就是碰碰运气能不能给杨戬弄点增加法力的东西还有能不能给他弄七十二般变化,现在都已经实现了,自己还要不要去五庄观,想想现在自己惹上一个圣人还是别去给人家添麻烦了,于是将《地煞七十二变》给杨戬,将《天罡三十六变》给了饕餮,当然玉玄肯定记下了里面的内容,之后让两人带着三圣母在山下游历一下,自己带着孔宣回花果山了,让他们在山下主要是怕回山会有危险,没弟子拖累,如果准提真的来了的话自己和孔宣逃也好逃点。 回到山上后玉玄立刻将霸下等八兄妹也赶下山去游历,然后他就专心的研究起那《十八臂金身》起来,《地煞七十二变》和《天罡三十六变》其实不算是准提创的,这两门功法的理论鸿钧在紫宵宫就说过,只是三清认为变化之术是旁门左道所以没去研究,而专修旁门之术的准提却在鸿钧的理论基础上创出这两门功法,可《十八臂金身》却完全是准提自己创造的。玉玄看了这《十八臂金身》后现这门功法可能是从准提从《**玄功》中领悟出来的,修炼这门神通居然要以《**玄功》为基础,《**玄功》的高度决定了这金身的高度,玄功每一转能让金身上多出三只手和四个头来,肉身强度也会有一定的加强,玉玄学的就是《**玄功》一脉所出的《九转玄功》因此能练出这佛门金身,可玉玄想自己又不是靠这个金身吓唬人要这么多头干什么,而且又不是对付普通人,手多不一定有用,你几百只手打去如果人家有一件防御强点的法宝你几百只手跟两只手分别不大,如果手越多越厉害那千手观音不是天下无敌了。所以玉玄又对这门功法进行修改,修改比凭空创造简单得多,所以玉玄成功了最后玉玄将这门功法改成为其他的效果还在,但头和手就保持在了三头六臂上,之后玉玄就修炼起这门修改过的神功,花了一百多年的时间终于修炼成了这三头六臂的神通,而且肉身增强了一些,没想到原本就已经到达第七转顶点的肉身在增强之后居然强行将没内脏的玉玄的九转玄功推进到了第八转,玉玄才知道准提创这金身修炼法门的最大的用处是辅助《**玄功》修炼,能提升《**玄功》突破的度,玉玄《九转玄功》进入了第八转之后是玄功这一转居然修炼元神,难怪祖物巫不能达到第九转成圣了,这并不是他们推敲不出《九转玄功》的最后一转而是因为就算推敲出来也没办法修炼,可玉玄也头疼了,他虽然有元神但是元神的状态有点特殊,《九转玄功》的原本第八转修炼方法还是不适合他,还得修改这《九转玄功》。 第六十七章 大劫之前 却说那罗迩一回到西方教,就立刻去见准提,准提见到他暗自想到:我原先感到我西方教的气运大损还以为是这罗迩被杀了,可现在他回来了看起来又不是。于是暗自一算现这未来的定光欢喜佛成了太监于是大怒,问道:“是谁将你搞成这样的。”这罗迩道:“不知道我只知道那人是个身穿黑色道袍的年轻道人。”准提暗想自己算不出来的人就只有圣人还有那个玉玄,穿道袍的只会是三清和玉玄,以三清的为人不会自降身份对一个天仙修为的人出手,那一定是那个玉玄干的。于是道:“玉玄小儿,屡坏我西方教好事,定不以你甘休。” 接着准提想就一个定光欢喜佛受损还不足以损西方教这么多的气运,那到底是什么地方损了呢,忽然他立刻想到一件事情问罗迩道:“抓你的那人是不是跟那道人在一起?”那罗迩道:“是的”准提怒道:“难怪天机忽然大变,原本将成为我西方佛门的护法菩萨那孔雀现在显示却没了,玉玄小儿你到底干了什么?”准提稍微冷静了点后问道:“我传你的三大护教玄功你没泄露吧?”那罗迩一听这个问题顿时来了精神自以为聪明的答道:“禀佛祖我虽然将那三大护教玄功交给了他们可我没说出那三门玄功的基础《**玄功》,他们就算得到也修炼不成。”准提顿时出手打向那罗迩,不过中途又收了几分力要魂飞魄散的罗迩舍利子却保留了下来,准提道:“你根基已毁,我这就送你入轮回,来世我将让人点化你,你必定能修成正果。”说完将那舍利子以大神通送入六道轮回之中。 在送那罗迩入轮回之后准提就要去花果山杀了屡坏西方教好事的玉玄,准提刚要动身忽然他前面出现一人挡住他的去路,原来是西方教另外一位教主接引,接引问:“师弟要往哪里去?” 准提道:“师兄你别拦着我,我要去杀了那玉玄小儿?” 接引问道:“你为什么要杀玉玄?” 准提道:“他屡坏我西方教的好事,阻止我西方教大兴。” 接引又问道:“那你说我西方教大兴的机缘何在?” 准提答道:“就在封神之时。” 接引又问道:“你认为阐教与截教谁势力更大?” 准提想师兄为什么老问我这些简单的问题,忽然想到是啊,我太冲动了,截教本来就比阐教势力大,如果我杀了玉玄那阐教差截教就太多了,不能取到让两教两败具伤的效果,而且我才刚说服了燃灯入我西方教,他也正拉拢阐教中他那一系的人入我西方叫,这个时候如果杀了玉玄,那广成子必定不是燃灯的对手,燃等如果胜过广成子得了阐教副教主之位置,必定不会归我西方教,那我西方将损失许多菩萨,看来我还是修心不够没师兄看的透彻了。于是对接引道:“多谢师兄提醒,否则我将坏了我佛门的机缘。” 接引听后只是笑了一笑就消失了。 却说天庭玉帝也正在火只听他道:“玉玄,又是玉玄,我恨不得吃你的肉,让你在逍遥几天,等你上封神版后我一定要你好看。”原来是他派去追查孔宣下落,可是准圣的下落不好查,查了这么一百多年才查到,去查的人回来报孔宣到了花果山,经过上次的失败他到不敢到花果山要人了所以才有这一幕。而他所骂的玉玄现在正在昆仑山。 却说昆仑山上,玉虚宫大殿内原始天尊做上正中,下面站着一些弟子和两个凡人,只听原始天尊道:“今天召集你们来主要有三件事情,第一件是为师决定新收两个弟子,让你门来认识一下。”原始天尊话刚落,只见那两人中一人道:“我叫申公豹,以后就是你们的师弟了,还请各位师兄多多关照。” 然后他又拉拉另外一人,那人被申公豹拉了几下才反映过来道:“我叫姜尚。”众人又各自介绍了一番,说了点客套话。 原始天尊待众人认识完后道:“第二件事是大劫将起,你等皆在其中,下山各自到人间择跟性深厚者收为徒弟徒弟,以待以后在你等姜师弟帐下听用好完杀劫。” 顿了一下原始天尊道:“为了在打劫之中我阐教能教令统一,我决定在你等之中选一个副教主,待我处理阐教事物。你等认为何人可以当任。”原始天尊刚落只听广成子道:“玉玄师弟修为高深,智谋深远,可以挡此重任。”玉玄知道这不是他的真心话,但也道:“我有何能挡任副教主,我推荐副教主一职位由广成子师兄挡任。”其余的人立刻表各自的观点,最终当然是广成子当了副教主。之后众人就各自立刻昆仑山了而姜子牙和申公豹则留在山上修炼。 玉玄回到山上看准提没来找麻烦就放下心来,但想到大劫将起,众弟子还在山下不安全,于是传信招回各人,招回来一看,玉玄没想到众弟子这次游历居然都大有收获,其中以饕餮杨戬和三圣母收获最大,饕餮九转玄功六转,杨戬在蟠桃帮助下也进入第四转,两人还各自修炼成三十六变和七十二变。但收获最大的还是三圣母,居然遇到女娲,不知道她怎么忽悠的居然忽悠来了一掌宝莲灯,玉玄想该是她的跑也跑不掉。 第六十八章 纣王女娲宫进香 却说眼看封神将 玉玄怕弟子在山下有危险于是将他们招回。玉玄虽然知道大劫一起是躲也躲不过 但想在山上总比在山下安全 自己就算要应劫也得等姜子牙领兵伐商再 其余师兄弟和他们的门下下山时在 玉玄玉玄整日就在花果山修 闲时指导一下弟子修炼。而孔宣也没有下山去当 正在用蟠桃狂补灵气然后祭炼五色神 几百年的时间到是让他恢复了九成的五色神 而因为斩去了两 实力大 居然比跟玉玄战斗前还 不过他不满足如此所以正在闭关修炼。本来玉玄可以这样等到其他同门下山时在下山,可事情偏偏不如他想的那 姜子还没下山,他的麻烦就来了。 却说商朝终于传到了纣王手上,纣王乃帝乙之三子也。帝乙生三子:长日微子启、次日微子衍、3日寿王。帝乙游於御园,领众文武玩赏牡丹,内飞云阁塌了一梁,寿王托梁换柱,力大无比;相商容,上大夫梅伯、赵启等,上本立东宫,乃立寿王为太子。帝乙在位三十年而崩,托孤与太师闻仲,随立寿王为天子,名曰纣王,都朝歌。文有太师闻仲,武有镇国武成王黄飞虎;文足以安邦,武足以定国。中宫原配皇后姜氏、西宫妃黄氏、馨庆宫妃杨氏,3宫后妃皆德性贞静,柔和贤淑,纣王坐享大平,万民乐业,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四夷拱手,八方宾服。八百镇诸侯尽朝於商,有四路大诸侯,率领八百小诸侯,东伯侯姜桓楚,居於东鲁;南伯侯鄂崇禹,西伯侯姬昌,北伯侯崇侯虎。每一镇诸侯,领二百镇小诸侯,共八百镇诸侯属商。纣王七年春二月,忽然报到朝歌反了北海七十二路诸侯袁福通等……太师闻仲奉敕征北不题。 一日,纣王早朝登殿,设聚文武。但见瑞霭纷纭,金銮殿上坐君王;祥光缭绕,白玉阶前列文武。沉檀喷金炉,则见那珠高卷;兰麝氤氲笼宝扇,且看他雉尾低同。 纣王问手下驾官:“有奏章出班,无事朝散。”言未毕,只见右班中一人出班,俯伏金阶,高擎牙笏,山呼称臣:“臣商容待罪宰相,执掌朝纲,有事不敢不奏;明日乃3月十五日,女娲娘娘圣诞之辰,请陛下驾临女娲宫降香!”纣王问:“女娲有何功德?朕轻万乘而往降香。”商容道:“女娲娘娘乃上帝神女,生有圣德;那时共工氏头触不周山,天倾西北,地陷东南;女娲乃采五色石之,以补青天;故有功於百姓,黎庶立祀以报之。今朝歌祀此福神,则四时康泰,国祚绵长,夙调雨顺,灾害潜消。此福国庇民之正神,陛下当往行香!”纣王道:“准卿奏章!”纣王还宫,旨意传出。 第二天,纣王乘辇,随带两班文武,往女娲宫进香。纣王銮舆出凤城,旌旄瑞色映簪缨;龙光剑吐风云色,赤羽幢摇日月精。堤柳晓分仙掌露,溪花光耀翠裘清;欲知巡幸瞻天表,万国衣冠拜圣明。” 纣王驾出朝歌南门,家家焚香设案,户户结彩铺毡;3千铁骑,八百御林,武成王黄飞虎保驾,满朝文武随行。前至女娲宫,纣王离辇上殿,香焚炉中,文武随班拜贺毕。纣王观看殿中华丽,只见殿前华丽,五彩金;金童对对执幢,玉女双双捧如意。玉钩斜挂,半轮新月悬空;宝帐婆娑,万对彩鸾朝斗。碧落床边,俱是舞鹤翔鸾;沉香宝座,造就走龙飞凤。飘飘奇彩异寻常,金炉瑞霭:袅袅祯祥腾紫雾,银烛辉煌。纣王正看行宫景,一阵狂风透胆寒。纣王正看此宫,殿宇齐整,楼阁丰隆;忽一阵狂风,卷起帐幔,现出女娲圣像,容貌瑞丽,瑞彩翩□国色天姿,宛然如蕊宫仙子临凡,月殿嫦娥下世。古语云:“国之将兴,必有祯祥;国之将亡,必有妖孽。”纣王一见,神魂飘荡,陡起淫心,自思:“朕贵为天子,富有四海,纵有六院,3宫,并无有此艳色。”遂命取文房四宝,侍驾官忙将取来,献与纣王。天子深润紫毫,,在行宫粉壁之上,作诗一:“凤鸾宝帐景非常,尽是泥金巧样妆,曲曲远山飞翠色,翩翩舞袖映霞裳。梨花带雨争娇艳,芍药笼烟骋媚妆,但得妖娆能举动,取回长乐侍君王。” 纣王作毕,只见相商容连忙启奏道:“女娲乃上古之正神,朝歌之福主。老臣请驾拈香,祈求福德,使万民乐业,雨调风顺,兵火宁息。今陛下作诗,亵渭圣明,毫无虔敬之诚;是获罪於神圣,非天子巡幸祈请之礼。愿主公以水洗之,恐天下百姓观见,传言圣上无德政耳!”纣王道:“朕看女娲之容,有绝世之姿,因作诗以赞美之,岂有他意,卿无多言!况孤乃万乘之尊,留与百姓观之,可见娘娘美貌绝世,亦是孤之遗笔耳。”言罢同朝。文武百官,默默点,莫敢谁何,俱箝口而回。 纣王刚出女娲宫看到女娲宫左侧还有一庙金碧辉煌,竟然不下于女娲宫,就问道:“那里是何人的庙宇,竟然有如此规模,而且居然能跟造人补天的女娲娘娘并列?”旁边的商容听后道:“此乃圣师妙也,圣师乃有德真仙,曾协助女娲娘娘造过人,后更是传我人族生存之道,而且屡次解救我人族于为难之中,而且他还助后土娘娘化六道轮回,助我人族打败称雄洪荒的巫妖而族,又助大禹王治过水,如果没有圣师就没有我人族今日的辉煌,而且我人族的伏羲和神农两位人皇均出自圣师门下,故圣师能以女娲娘娘并齐受我人族之香火。” 纣王听后道:“他能助大禹治水,却不能帮我平定北方叛乱,想来也是夏朝之臣,亡国之臣有何德跟女娲娘娘并齐,他朝之师有何能受本朝香火,传我的令,即日就将这圣师庙改成我的行宫,只有我才配跟女娲娘娘相伴。”手下的忠臣立刻跪下劝说纣王,可纣王就是看中玉玄的圣师庙的繁华还有在女娲宫旁边的这位置才说出这话的,如何肯收回。只听他道:“不必再说了,立即摆架回宫。” 天子驾回,升龙德殿,百姓朝贺而散。时逢望辰,三宫妃后朝君,中宫姜后、西宫黄妃、馨庆宫杨妃,朝毕而退,按下不表。且说女娲娘娘降诞,三月十五日,往火云宫朝贺伏羲炎帝轩辕两圣而回。下得青鸾,坐於宝殿,玉女金童朝礼毕。娘娘猛头,看见粉壁上诗句,大怒骂曰:“殷受无道昏君!不想修身立德,以保天下;今反不畏上天,吟诗亵我,甚是可恶!我想成汤伐桀而王天下,享国六百馀年,气数己尽;若不与他个报应,不见我的灵感。”即唤碧霞童子,驾青云往朝歌一回不题。 那说二位殿下殷郊、殷洪来参谒父王。那殷郊後来是封神榜上值年太岁,殷洪是五谷神,皆有名将神。正行礼间,顶上两道红光冲天。娘娘正行时,被此气挡住云路。因望下一看,如纣王尚有二十八年气运,不可造次,暂行回宫,心中不悦。唤彩云童儿把後宫中金葫芦取来,放在丹墀之下,揭起葫芦盖,用手一指;葫芦中有一道白光,其大如椽,高四五丈有馀。白光之上,悬出一面来,光分五彩,瑞映千条,名曰:“招妖。”不一时,悲风飒飒,惨雾迷迷,阴云四合,风过数阵,天下群妖俱到行宫,听候法旨。娘娘吩咐彩云,着各处妖魔且退,只留轩辕坟中3妖伺候。3妖进宫参谒,口称:“娘娘圣寿无疆。”这3妖一个是千年狐狸精,一个是九头雉鸡精,一个是玉石琵琶精,俯伏丹墀。娘娘曰:“三妖听吾密旨!成汤气运黯然,当失天下;凤鸣岐山,西周已生圣主。天意已定,气数使然。你3妖可隐其妖形,托身宫院,惑乱君心;俟武王伐纣以助成功,不可残害众生。事成之後,使你等亦成正果。”娘娘吩咐已毕,三妖叩头谢恩,化清风而去。 却说纣王只因进香之後,看见女娲美貌,朝暮思想,寒暑尽忘,寝食俱废;每见六院,三宫,真如土饭尘羹,不堪谛视;终朝将此事不放心怀,郁郁不乐。整日到由玉玄的圣师庙改来的行宫中,时常随陪伴在女娲宫旁边。一 纣王忽然猛省,着奉御宣中谏大夫费仲,乃纣王之幸臣。近因大师闻仲奉敕平北海,大兵远征,戌外立功,因此上就宠费仲、尤浑二人。此二人朝朝蛊惑圣聪,谗言献媚,纣王无有不从。大抵天下将危,佞臣当道。不一时费仲朝见。王曰:“朕因女娲宫进香,偶见其容貌丽,绝世无双,三宫六院,无当朕意,将如之何?我虽将圣师庙改成行宫,常伴其身边,可那终究是个雕像,卿有何策,以慰朕怀?”费仲奏曰:“陛下乃万乘之尊,富有四海,德配尧舜;天下之所有,皆陛下之所有,何患不得,这有何难?陛下明日传一旨,颁行四路诸侯,每一镇选美女百名,以充王庭,何忧天下绝色,不入王选乎?”纣王大悦:“卿所奏甚合朕意,明日早朝旨,卿且暂回。”随即命驾还宫。 却说花果山众人知道纣王将圣师庙改成行宫后皆大怒,玉玄虽怒可纣王此时气运还 也没办 他想也不跟亡国君主一番见 待到西周起兵在跟他计 于是是命令众弟子不可胡来,但是众弟子如何能看得下去,加之平时玉玄又很不处罚他们,他们胆子也大了,尤其是饕餮和三圣 所以两人趁玉玄不注意就下山找纣王麻烦去了,谁也不知道这两人下山却将阐截两教的大战大大提前。 第六十九章 冀州造反 话说纣王听费、尤奏二人的奏报大喜,立刻就回宫了。第二天早朝,聚两班文武,朝贺毕。纣王便对百官道:“即传我旨意,颁行四镇诸侯,与本王每一镇地方,拣选良家美女百名,不论富贵贫贱,只以容貌端庄,性情和婉,礼度闲淑,举大方,以充後宫役使。” 纣王传旨末毕,只见左班中一人应声出奏,俯伏道:“老臣商容启奏陛下!君有道,止则万民乐业,不令而从。况陛下後宫美女,不啻千人,嫔御而上,又有后妃。今劈空欲选美女,恐民失望!臣闻:“乐民之乐者,民亦乐其乐;忧民之忧者,民亦忧其忧。”此时水旱频仍,乃事女色,实为陛下不取也。故尧舜与民偕乐,以仁德化天下,不事干戈,不行杀伐。景星耀天,甘露下降,凤凰止於庭,芝草生於野,民丰物阜,行人让路,犬无吠声,夜雨昼晴,稻生双穗,此乃有道兴隆之象也。今陛下若取近时之乐,则目眩邪色,耳听淫声,沉湎酒色,连於苑囿,猎於山林,此乃无道败亡之象也。老臣待罪相位列朝纲,侍君3世,不得不启陛下!臣愿陛下进贤退不肖,修行仁义,通达道德,则和气贯於天下,自然民富财丰,天下太平,四海雍熙,与民共享无穷之福。况今北海干戈未息,正宜修其德,爱其民,惜其财费,重其政令,虽尧舜不过如是,又何必区区选侍,然後为乐哉?臣愚不识忌讳,望祈容纳!” 纣王沉思良久道:“卿言甚善,朕即免行!”言罢,就要群臣退朝,圣驾还宫。本来此事就到此为止了,可找纣王算帐的三圣母和饕餮刚好这个时候来到,两人都是得了仙道之人,尤其是饕餮更是连玉帝也不放在眼中之人,又对纣王有意见也不让通报,直接就奔到大殿上来,大殿上突然出现了两个人,纣王和群臣大惊讶,此时纣王到是还算有君王的气度,处变不惊问:“你等乃何人,竟敢闯上大殿,扰乱早朝。” 三圣母抢先冲出道:“我等乃花果山玉玄真人门下,我老师对人族有天大的功德,你等不思报答,还拆除老师庙宇,是何道理,虽然我老师不以你等一番见识,可我等做弟子的如何能看老师受侮辱,今特老找你这人君算帐。” 纣王初时表面虽然镇定但其实内心还是害怕的所以没看请来人,现在三圣母一出来说话,镇定下来的纣王就看清她的相貌,纣王一看之下暗想原来天下还真有容貌不下女娲娘娘之人,此女如此容貌不如将之留下侍奉于孤王。于是道:“圣师对人族有大恩,给他建庙受人族香火也无不可,不过要想重建圣师庙你等必须答应孤王一个条件。” 三圣母问道:“什么条件?” 纣王道:“你留下来侍奉本王,那圣师就是本王之师,本王为其建庙,每日供奉也到可以。”三圣母听后大怒又不敢杀人间帝王,急怒之下只得将大殿上的房梁震塌,道:“这只是小小的惩戒,你这人君如此无道,离灭亡不远矣。”说完就消失不见。 纣王看美女不见了很失望,想一定是回他所说的花果山去了,于是道:“黄飞虎听令。”只见一高大青年出列,此人就是五城王黄飞虎,纣王道:“命你带一队人马到花果山,一定要带回此女侍奉孤王。” 黄飞虎听后立刻道:“不可,大王已经数次得罪圣师了,尤其是将圣师庙改成行宫已经让天下百姓不满了,如果再出兵去打扰圣师恐怕会引起民变,况且圣师和其徒都是仙道中人,神通广大,恐怕就算起全国之并也带不回此女,请大王收回臣命。” 纣王也不是无智之人,听了黄飞虎的话知道是实情,可又放不下美女,而且如果就这样收回命令面子上也放不下。这时费仲看出纣王心思出列俯伏奏道:“相言止采选美女,陛下容纳,即行停止,此美德也,圣师乃人族之师,陛下必定不会为一女子去打扰他老人家清修,可陛下不能没有人伺候,臣近访得冀州侯苏护有一女,艳色天姿,幽闲贞静;若选进宫帏,随侍左右,堪任使役。况选一人之女,又不惊扰天下百姓,自不动人耳目。”纣王听言,不觉大悦:“卿言极善!”即命随侍官传旨,命人宣苏护带女进见。却说饕餮和三圣母并未离开而是使用障眼法,躲在一旁看纣王的反应,听到纣王的旨意后想一定不能让他得逞,于是跟在使者后面到了冀州。 旨意传到冀州苏护接过旨意后对左右言曰:“我尝闻:‘人君修德勤政,则万民悦服,四海景从,天禄永终。’昔日有夏失政,荒淫酒色;惟我祖宗,不迩声色,不殖货利,德懋懋官,功懋懋赏,克宽克仁,方能割正有夏,彰信兆民,乃其昌:永保天命。今陛下不法祖宗,而效彼夏王,是取败之道也!况人君爱色,必颠覆社稷;卿大夫爱色,必绝灭宗庙;士庶人爱色,必戕贼其身。且君为臣之表率,若不向道,臣下将化之,而朋比作奸,天下事尚忍言哉?臣恐商家六百馀年基业,必自陛下紊乱之矣!” 此言随使者传回纣王耳中,听苏护之言,勃然大怒道:“君命召,不俟驾。君赐死,不敢违。何况才选他苏护一女为后妃,他竟然敢如此说朕还以亡国之君和我相提并论,真是大逆不道。”于是派人去拿苏护问斩。手下文武大臣连忙想劝,好不容易才劝得纣王将命令该成让苏护带女进宫谢罪。 旨意传到冀州苏护接过旨意后大怒,骂道:“无道昏君,不思量祖宗德业,听谗言谄媚之言,欲选吾女进宫为妃;现在还要我感谢他不杀之恩,还要我将女儿进朝歌,我想闻太师远征,朝中费仲尤浑弄权,眼见昏君必荒淫酒色,紊乱朝政,天下荒荒,黎民倒悬;可怜成汤社,化为乌有!我自思若不将此女进官,昏君必兴问罪之师;若要送此女进宫,以後昏君失德,使天下人耻笑我不智。诸将必有良策教我?” 他手下诸将听后都道:“听闻君下正,则臣投外国。今主上轻贤重色,眼见昏乱,不若反出朝歌,自守一国,上可以保宗庙,下可以保身家。”此时苏护正在盛怒之下,一闻此言,觉得有便道:“大文夫不可做不明白事!”叫左右,取文房四宝来,题诗在墙门上,表我永不朝商之意。诗曰:“君坏臣纲,有败五常,冀州苏护,永下朝商。”就这样苏护提前了两年反商,别小看这两年,此时水旱频繁,而且闻太师征北海正到最危难的时刻,需要朝廷不断的派兵增援还有运粮食过去,此时反商可以说是在商朝最困难的饿时候反商,比两年后水患平息,北海大局已定的时候反商,朝廷难应付的多。 苏护所写的诗很快就传到朝中。纣王一见,大骂:“贼子无礼如此!朕体上天好生之德,不杀鼠贼,赦令归国;彼反写诗午门,大辱朝廷,罪在不赦。”即命宣殷破败、晁田、鲁雄……等,统领六师,朕须亲征,必灭其国。当驾官随宣鲁雄等见驾,不一时鲁雄等朝见,礼毕。王曰:“苏护反商,题诗午门,甚辱朝纲,情殊可恨,法纪难容!卿等统人马二十万为先锋,朕亲率六师以声其罪。”鲁雄听罢,低暗想:“苏护乃忠良之士,素怀忠义,何事触忤,天子自欲亲征,冀州休矣!”鲁雄为苏护俯伏奏曰:“苏护得罪於陛下,何劳御驾亲征!况且朝廷大军现在正在北海,剩下的也要镇守各关,实在抽调不出来,不如命四大镇诸侯,中的一二路征伐,以擒苏护,明正其罪,自不失挞伐之威,何必圣驾远至其地?” 纣王闻鲁雄之言,问道:“四侯谁可征伐?”费仲在傍出班奏曰:“冀州乃北方崇侯虎属下,可命侯虎征伐。”纣王即准施行。鲁雄在侧,自思:侯虎乃贪鄙横暴之夫,提兵远出,所经地方,必遭贱害,黎庶何以得安?现有西伯姬昌,仁德四布,信义素着,何不保举此人?庶几两全。纣王正命传旨,鲁雄奏曰:“侯虎虽镇北地,恩信尚未孚於人,恐此行未能伸朝廷威德;不如西伯姬昌仁义素着,陛下若假以节钺,自不劳矢石,可擒苏护,以上其罪。”纣王思想良久,俱准奏。特旨令二侯秉节钺,得专征伐。 第七十章 崇候伐冀州 旨意传到后两路诸侯反映又各不相同,姬昌接到旨意后问使者道:“苏护此人素怀忠义,累有军功,此人如何能反;天子听信何人之言,欲伐有功之臣?恐天下诸侯不服。望使者回去请陛下察清楚。如果苏护真的反了,伐之可也。倘没反,合当止之。”使者言道:“君候之言是也!我回去定转达给陛下。”之后姬昌就等待回音,并未出兵。而崇侯虎接到旨意后却是立刻下教场,整点人马,领五万人马,即日出兵,杀向冀州。但见轰天炮响,震地锣鸣。轰天炮响,汪洋大海起春雷;震地锣鸣,万仞山前丢霹雳。旆招展,3春杨柳迎风;号带飘扬,七夕彩云蔽月。刀闪灼,3冬瑞雪铺银;剑戟森严,九月秋霜地。腾腾杀气锁天台,隐隐红云遮碧岸;十里汪洋波浪滚,一座兵山出土来。直到前哨马来报:“人马至冀州,请千岁军令定夺。”崇侯虎才传令安营。东摆芦叶点钢,南摆月样宣花斧;西摆马闸雁翎刀,北摆黄花硬弓弩。中央戊己按勾陈,杀气离营四十五;辕门下按九宫星,大寨暗藏八卦谱。 而冀州在反商之后就知道肯定会有人来征讨因此每日训练人马,城垣多备滚木炮石,以防攻打之虞,日夜堤防,不敢稍懈。侯虎按下营寨,早有报马报到冀州。苏护问曰:“那路诸侯为将?”探事回曰:“乃北伯侯崇侯虎。”苏护大怒曰:“若是别镇诸侯,还有他议;此人素行不道,断不能以礼解释,不若乘此大破其兵,以振军威,且为万姓除害。”传令点兵,出城杀。众将听令,各整军器出城,一声炮响,杀气振天。城门开处,将军马一字排开。苏护大叫曰:“传将进去,请主将辕门答话。”探事马飞报进营,侯虎传令整点人马;只见门开处,侯虎坐逍遥马,统领众将出营,展两杆龙凤绣旗,後有长子崇应彪压住阵脚,苏让见侯虎飞凤盔,金锁甲,大红袍,玉束带,紫骅骝,斩将大刀,按於鞍□之上,苏护一见,马上欠身曰:“君侯别来无恙?不才甲胄在身,不能全礼。今天子无道,轻贤重色,不思量留心邦本,听谗佞之言,欲强纳臣子之女为妃,荒淫酒色,不久天下变乱,不才自各守边疆,贤侯何故兴此无名之师?”崇侯听言大怒曰:“你忤逆天子诏旨,题反诗,是为贼臣,罪不容诛。今奉诏问罪,当早肘膝辕门,尚敢巧言支吾,持兵贯甲,以骋其强暴哉?” 崇俟回顾左右:“谁与我擒此逆贼?”言未了,左哨下有一将,头戴凤翅盔,黄金甲,大红袍,狮鸾带,青骢马,厉声而言曰:“待末将此叛贼。”连人带马,滚至军前。这边苏护之子苏全忠立刻出战,见那阵上一将当先,斜剌里纵马摇戟而来,苏全忠认得是偏将梅武,梅武道:“苏全忠!你父子反叛,得罪天子,而欲强抗天兵,是自取灭族之祸矣!”全忠拍马摇戟,劈胸来刺,梅武手中斧劈面相迎,两人斧来戟架,绕身一点凤摇头;戟去斧迎,不离腮边过顶额,两马相交,二十回合,被苏全忠一戟剌梅武於马下。苏护见子得胜,传令擂鼓;冀州阵上,大将赵丙、陈季贞,纵马轮刀杀将来,一声喊起,只杀得愁云荡荡,惨雾漫漫,尸横遍野,血溅成渠。侯虎麾下金葵、黄元济、崇应彪,且战且走,至十里之外。苏护传令,鸣金收兵,同城到帅府,升殿坐下,赏劳有功诸将。苏护曰:“今日虽大破一阵,彼必整兵复仇;不然,定请兵益将,冀州必危,如之奈何?” 副将赵丙上前言曰:“君侯今日虽胜,而征战似无已时;前者题反诗,今日杀军斩将,拒敌王命,此皆不赦之罪。况天下诸侯,非止侯虎一人;倘朝廷盛怒之下,又点几路兵来;冀州不过弹丸之地,诚所谓:‘以石击卵,立见倾危。’若依末将愚见,一不做,二不休。侯虎新败,不过十里远近,乘其不备,人衔枚,马摘辔,暗劫营寨,杀他片甲不存,方知我等利害。然後再寻那一路贤良诸侯,依附於彼,庶可进退,方可以保全宗社。不知君侯尊意何如?”苏护闻言大悦曰:“公言甚善,正合吾意。”即传令,命子全忠率领3千人马,出西门十里五冈镇埋伏,全忠领命自去。陈季贞统左营,赵丙统右营,护自统中营;时值黄昏之际,卷息鼓,人衔枚,马摘铃,听炮为号,诸将听命,不表。且言崇侯虎恃才妄作,提兵征伐,孰知今日损兵折将,心甚惭愧;只得将败残军兵收聚,扎下行营,郁郁不乐。对众将曰:“吾自行军,征伐多年,未尝有败,今日折了梅武,损了3军,如之奈何?”旁有大将黄元济谏曰:“君侯岂不知胜败乃兵家常事,想西伯侯大兵不久即至,破冀州如反掌耳。君侯且省愁烦,宜当保重。”侯虎置酒军中,众将欢饮不题。 话说两家大战,苏护有心劫营,崇侯虎不曾防备,被冀州人马偷袭成功,冀州人马以一当十,越战越勇,连斩了几将,崇侯虎见势不能支,且战且走。有长子应彪保父,杀一条路逃走,好似丧家之犬,漏网之鱼。冀州人马,凶如猛虎,恶似豺狼,只杀的尸横遍野,血满沟渠,急忙奔走,夜半更深,不认路途而行,只要保全性命。苏护赶杀侯虎败残人马,约二十馀里,传令鸣金收军。苏护得全胜,回冀州。 崇侯虎领败兵,父子迤逦望前正走,只见黄元济、孙子羽催後军赶来,并马而行。侯虎在马上对众将叹曰:“吾自提兵以来,未尝大败;今被逆贼暗劫吾营,黑夜交兵,未曾准备,以致损折军将,此恨如何不报?吾想西伯姬昌,自在安然,连逆旨意,按兵不动,坐观成败,真是可恨!”长子应彪答曰:“吾军新败,锐气已失,不如按兵不动。遣一军催西伯侯起兵,前来接应,再作区处。”侯虎曰:“我儿所见甚明,到天明收住人马,再作别议。”言末毕,一声炮响,喊杀连天,只听得叫:“崇侯虎快快下马受死!”侯虎父子众将急向前看时,见是苏全忠,于是大骂:“苏全忠,你父子谋反,忤逆朝廷。杀了朝廷命官,伤了天子军马,罪业如山。寸磔汝尸,倘不足以赎其辜。偶尔夤夜,中贼奸计,辄敢在此耀武扬威,大言不惭。不日天兵一到,汝父子死无葬身之地。谁与我拿此反贼?”黄元济纵马舞刀直取,苏全忠用手面相迎,两马相交,一场大战。 正不分胜负。孙子羽纵马舞叉,双战全忠;全忠大喝一声,刺子羽於马下。全忠复奋勇来战侯虎,侯虎父子,双迎土来,战住全忠。全忠抖擞神威,战住三将。之后又卖个破绽,一戟把崇侯虎护心金甲挑下了半边。侯虎大惊,将马一夹,跳出围来,往外便走。崇侯虎父子带伤,奔走一夜,不胜困乏。急收聚败残人马,十停止存一停,俱是滞着重伤。崇侯虎一见众军,不胜感伤。这时,只听前边人马大队而来;崇侯虎不知何处人马,骇得魂不附体,魄绕空中。急自上马,望前看时;只见两杆开处,见一将面如锅底,海下赤髯,两道白眉,眼如金铃,带九云烈焰飞兽冠,身穿锁子连环甲,大红袍,腰系白玉带,骑火眼金睛兽,用两柄湛金斧。此人乃崇侯虎兄弟崇黑虎也,官拜曹州侯。侯虎一见是亲弟就按了心。见面后崇黑虎道:“听闻长兄兵败,特来相助;不意此地相逢,实为万幸!”于是合兵一处,到冀州城下安营。 第二天崇黑虎命手下呐喊叫战。冀州报马飞报苏护:“今有曹州崇黑虎兵至城下,请爷军令定夺。”苏护闻报对众人道:“黑虎武艺精通,晓畅玄理;满城诸将,都不是他的对手,如之奈何?”左右诸将听护之言,不知详细。苏全忠上前道:“兵来将当,水来土掩,谅一崇黑虎,有何惧哉?”苏护骂道:“汝少年不谙事体,自负英雄;不知黑虎曾遇异人,传授道术,百万军中,取上将级,如探囊中之物,不可轻视。”苏全忠不服大叫:“父亲真是长他人锐气,灭自己威风,孩儿此去,不生擒黑虎,誓不回来见父亲之面!”立刻翻身上马,开放城门,一骑当先,厉声高叫:“探马的,与我报进中军:“叫崇黑虎与我打话!” 崇黑虎听到手下来报就令左右备坐骑,即翻身来至军前,见全忠耀武扬威。黑虎曰:“全忠贤侄!你可回去,请你父亲出来,我自有话说。”全忠连胜了几阵有点自大了,于是大叫:“崇黑虎!我与你势成敌国;我父亲又与你论甚交情?倒戈收军,饶你生命。不然,悔之晚矣!”崇黑虎大怒骂到:“小畜生!焉敢无礼。”举湛金斧劈面砍来,全忠将手中戟急架相迎,兽马相交,一场恶战。 全忠只倚平生勇猛,又见崇黑虎用的是短斧,不把崇黑虎放在心上,眼底无人,自逞己能,欲要擒获黑虎,把平日所习武艺,尽行使出。他哪里知道这崇黑虎幼拜截教真人为师。秘授一个葫芦,背伏在脊骨上,有无限神通。苏全忠使尽平生精力,把崇黑虎杀了一身冷汗。崇黑虎叹道:“苏护有子如此,可谓佳儿!真是将门有种。”崇黑虎于是把斧一晃,拨马便走;苏全忠放马追赶,崇黑虎听脑後金铃响,回头见苏全忠紧追不舍;忙把脊梁上红葫芦顶揭去,念念有词。只见红葫芦裹边一道黑气冲出,放开如网罗大小,黑湮中有噫哑之声,遮天映日飞来,乃是铁嘴神鹰,张开口劈面咬来。全忠只知马上英雄,那晓得黑虎异术,急展戟护其身面,坐下马早被神鹰一嘴,把眼啄了;那马跳将起来,把苏全忠跌了个金冠倒挂,铠甲离鞍,撞下马来。黑虎传令拿了,众将一拥向前,把苏全忠绑缚二臂;黑虎掌得胜鼓回营,辕门下马。 见到崇候虎见到弟弟得胜喜不自胜,对苏全忠道:“你前夜五冈镇,那样英雄今日恶贯满盈,推出斩示众。”苏全忠厉声大骂:“要杀就杀,何必作此威福?我苏全忠视死轻如鸿毛,只不忍你一班奸贼,蛊惑圣聪,陷害万民,将成汤基业,被你等断送了!但恨不能生啖你等之肉耳!”侯虎大怒命令手下将他推出斩了。这时崇黑虎言道:“长兄暂息雷霆,苏全忠被擒,虽则该斩,奈他父子皆系朝廷犯官,前闻旨意拿解朝歌,以上国法。况护有女妲己,姿貌甚美,倘天子终有怜恤之意,一朝赦其不臣之罪;那时或归罪於我等,是有功而反无功也。且姬伯未至,我兄弟何可任其咎?不若且将苏全忠囚禁後营,破了冀州,擒护满门,解人朝歌,请旨定夺,方为上策。”侯虎听后道:“贤弟之言极善!”之后就开始庆功。 第七十一章 三圣母大败崇黑虎 却说冀州这边有人来报:“长公子出阵被擒。”苏护听后道:“不必言矣!此子不听父言,自恃己能,今日被擒,理之当然。但吾为豪杰一场,今亲子被擒,强敌压境,冀州不久为他人所有,却为何来?只因生了妲己,昏君听信谗佞,使我满门受祸,黎庶遭殃;这都是我生此不肖之女,以遭此无穷之祸耳!倘久後此城一破,使我妻女擒往朝歌,露面抛头,尸骸残暴,惹天下诸侯笑我为无谋之辈。不若先杀妻女,然後自刎,庶几不失大丈夫之所为。”苏护带十分烦恼,仗剑走进後厅;只见小姐妲己盈盈笑脸,微吐朱,口称:“爹爹!为何提剑进来?”苏一见妲己,乃亲生之女,又非仇敌,此剑焉能举的起,苏护不觉含泪点头言曰:“冤家!为你,兄被他人所擒,城被他人所困,父母被他人所杀,宗潮被他人所有;生你一人,断送我苏氏一门。”这时只听一人道:“好不要脸,自己没本事护得家人就算了,还要将罪过推倒女儿头上,真没见过这样的人。”苏护转头一看只见一白衣女子凭空出现在自己面前,相貌居然不在自己女儿之下,应该说自己的女儿年幼,还带有点稚气,所以比不上眼前女子。苏护也是见识广博之辈,如何看不出此人是神仙中人于是问道:“请问仙子从何而来,为何到我家中,且管我家事?” 那白衣女子道:“我乃花果山玉玄真人门下三圣母,路经此地,看不惯你将罪责推给女儿,才出言。”苏护一听道:“苏护到是让仙子见笑了,仙子既然是圣师门下,肯定本事不凡,据我所知道我家这次遭劫也跟仙子不无关系,还恳请仙子能看在这上出手解我苏家危难。”三圣母还未回答,只见左右击云板:“请老爷升殿,崇黑虎索战。”苏护传令:“各城门,严加防守”三圣母听到后道:“你这人好没胆量,人家索战你却躲着不出,还要不要面皮。”在修行之人的想法中面皮最重要。 苏护道:“我也想出战,可是崇黑虎素有异术,谁敢拒敌?”三圣母听后道:“那纣王不是什么好东西,这崇黑虎既然帮他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人,我就帮你拿下此人。”苏护听了大喜可看三圣母的模样怎么也不会是崇黑虎的对手,可一想此女既然是圣师门下,想来就算他不敌崇黑虎也可让她请圣师门下帮忙,如果能请出圣师,谁来也不惧。于是道:“那就有劳仙子了。” 苏护于是命令大开城门,然后摆开阵势,让三圣母去战那崇黑虎,却说崇黑虎看对面居然派出一个女子应战,那女子才太乙真仙初期修为,而自己则已经到了太乙真仙中期,于是大笑道:“翼州无人矣,居然派一女子出战。” 三圣母最听不得别人对女子歧视,听到崇黑虎的话后大怒:“崇黑虎,今天我一定要生擒你,看你以后还敢瞧不起女子。”说完就杀向崇黑虎,也是玉玄门下的风格,因为玉玄认为抓坐骑有点不人道,所以一向主张不要坐骑,所以玉玄门下赶路战斗皆靠架云和光遁而因为受玉玄的影响,而且玉玄门下不论修炼什么功法均近战一留。所以三圣母才会杀上去跟崇黑虎近战,而三圣母手中的兵器却是赝品的斩仙剑,虽是赝品但也强崇黑虎的斧子太多,加上他都是跟一些近战高手在一起,所以近战也不弱,崇黑虎虽然法力强于她,但居然打不过三圣母,要不是坐下火眼金睛兽不断的喷火配合的话,崇黑虎早败了。崇黑虎久战不下大急,连忙把脊梁上红葫芦顶揭去,念念有词。只见红葫芦裹边一道黑气冲出,放开如网罗大小,黑湮中有噫哑之声,遮天映日飞来,乃是铁嘴神鹰,张开口劈面咬来。城上有人告诉观战的苏护大公子就是败在这异术上面,苏护立刻下令调动兵马准备救援,不能让三圣母被捕,还要靠她给自己搬救兵呢。 可想象中的事情没生,只见三圣母头顶出现一盏莲花形状的油灯,就是她从女娲那得来的宝莲灯,此灯一出来就护住三圣母,那铁嘴神鹰无法伤到三圣母反到被三圣母一剑劈伤,看到自己的铁嘴神鹰受伤,崇黑虎赶紧过去接着,这时只见三圣母放出一根绳子,却是赝品的捆仙绳,一下捆了崇黑虎。苏护立刻让原本准备救援三圣母的兵将杀过去,看到无敌的崇黑虎被擒拿的北方军队立刻被杀得大败。 战后,三圣母那些兵将把崇黑虎簇拥至阶前。苏护即下殿,叱退左右,亲释其缚;跪下言曰:“护今得罪天子,乃无地可容之犯臣;今又触犯天威,护当死罪。”崇黑虎答曰:“仁兄与弟一拜之交,未敢忘义;今被部下所擒,愧身无地。又蒙厚礼相看,黑虎感恩非浅。”苏护尊黑虎上坐,崇黑虎道:“不敢。兄长军中的那女仙道术精妙,武艺群,更有先天灵宝相护,想必出自名门,今被所擒,使黑虎终身悦服,理应上座。”护令设宴,要与黑虎二人欢饮,三圣母却推辞了,只好苏护跟崇黑虎二人欢饮。护把天子欲进女之事,一一对黑虎诉了一遍。黑虎曰:“小弟此来,一则为兄失利,二则为仁兄解围。不期令郎年纪幼小,自恃刚强,不肯进城请仁兄答话,因此被小弟擒回在後营,此小弟实为仁兄也。”苏护谢曰:“此德此倩,何敢有忘?”不言二侯城内饮酒。 却说那边报马进辕门来报:“启老爷!二爷被对面军中一女仙擒去,未知吉凶,请令定夺。”崇侯虎自思:“吾弟自有道术,为何被擒?”其时掠阵官言:“二爷与一女子正战之间,被那女子放一根绳子拿了去。”崇侯虎听说惊曰:“世上如何有此宝物?可知那女子是谁?”那掠阵官道:“虽然不知,但想必是神仙中人。” 崇侯虎想既然苏护可以请仙人帮忙我为何不能请,听闻二弟的师傅住在东海蓬莱岛叫羽翼仙,此人法力高深,今二弟子被拿,我何必不去请其相助,来降苏护军中女仙。于是叫来一个会飞的手下去请羽翼仙。 第七十二章 饕餮惊走羽翼仙 本来无主的蓬莱岛是很难找到的,但现在有了人在上面就好找了,崇侯虎那个手下因为有了崇侯虎提供的寻找蓬莱岛的方法所以很快就找到蓬莱岛,蓬莱岛上并不是只有羽翼仙一人居住,还有其他一些散修,不过能住在这道上的都是些神通广大之辈。 那那个手下又按照崇侯虎提供的线索见到了羽翼仙,于是对他言道他的弟子崇黑虎在讨伐苏护时被捕了,这羽翼仙大怒,立刻就要去会会那个拿了他弟子之人,并且救出他弟子,竟然甩下那个来请他的小将,一人赶往翼州。 崇侯虎因为弟弟被抓,一连几日避战,心下甚是急燥,这日,手下忽报:“营外有一道人求见。”崇侯虎立刻传令请来,只见一道人头挽双髻,背缚一口宝剑,飘然而至中军打稽。崇侯虎欠身答体,请帐中坐下待坐下后崇侯虎忙问:“老师从何处而来?可是我二弟的老师羽翼仙?”道人答道:“吾从蓬莱岛而至,贫道乃羽翼仙也,正是你二弟之师,特为将军来助一臂之力。”崇侯虎连忙感谢道人。 次日,早至城下,请苏护答话。报马报入府中:“城外敌军中有一道人请战。”苏护曰:“原先挑战,崇侯虎一直避战不出,今日怎么主动挑战,而且还是个道人,看来是崇侯虎请来了高人了。”忙传令排列队伍,一声炮响,齐出城来。羽翼仙抬头观看,对面军中并无所说的擒了崇黑虎的女将,心下正奇怪,这时苏护骑马走出阵前,见对面一道者,生的形容古怪,尖嘴缩腮,头挽双髻,徐徐而来。体貌轻扬:皂袍麻履,形异非常。嘴如鹰鸷,眼露凶光;葫芦背上,剑佩身藏。 苏护拱手问到:“道长请了!”羽翼仙曰:“请了!”苏护问:“请问道长高姓大名,今日会向,有何事吩附?”羽翼仙答道:“贫道乃芦莱岛羽翼仙是也。听人来报你军中一女子抓了我徒弟,特来一会,请你将她请出来。”苏护欠身道:“道长之徒可是崇黑虎,我与他乃八拜之交,只是请他到我这相聚几日,道长不必误会,我这就请他出来。”羽翼仙听得此话,低头暗想,此言大是有礼,如果真如他所说他真跟我那徒儿是八拜之交道不可为难他,于是道:“那你就叫黑虎出来一见,如果真如你所说,我定不为难于你!” 苏护立刻叫人去请崇黑虎,不一会崇黑虎出来,看到对面的道人,立刻拜倒道:“弟子拜见老师。”羽翼仙看崇黑虎没什么损伤,应该跟苏护是八拜之交不假,可他大哥说他是被一女仙抓的,也不会是胡说,于是问道:“我来问你,你是自己去翼州城的还是被人抓去的。” 崇黑虎道也老实道:“禀报老师弟子是被贤弟军中的一位道友抓来的,弟子学艺不精,给老师丢脸了。”羽翼仙听后对苏护道:“还请侯爷将那道友请出来一会。”崇黑虎忙道:“老师,大家都是一家人就算了吧。”羽翼仙道:“如果不将那人打败,我截教颜面何存?” 这时只听一女声道:“那道人,你不必找了,本仙就在这里,有什么本事尽管对我使出来就是。”此人不是三圣母还会是谁。 羽翼仙看了三圣母一眼对崇黑虎道:“居然输在一个太乙真仙初期的女子手里,也真丢我的面子,以后要好好修炼。”然后对三圣母道:“本来我是不会对你这样的修为之人出手的,尤其你还是女人,可是为了找回我徒儿失去的面子我只好破例了。” 三圣母举剑就上战羽翼仙,羽翼仙挡了几剑道:“你近战如此了得,我徒弟输在你手中到也不冤。只是如你只有此等本事的话就败了。”说完就只见狂风邹起,乌云遮天,电闪雷鸣,好不惊人,三圣母不知道他会怎么工具只好用宝莲灯护住自己,羽翼仙看到后道:“居然有先天灵宝,合该我得此宝。”说完对三圣母狂攻,羽翼仙毕竟是大罗金仙后期修为,三圣母挥不出宝莲灯的威力,被他破了防御,还受了点伤,羽翼仙正要出手抢夺那宝莲灯,忽然传来一声大呼:“那野道住手,我来会你一会。” 羽翼仙看来了一个穿黑色道袍的道人,居然看不出修为,那应该是准圣高手,大惊问道:“道友也是苏护请来的吗,我跟她的战斗还没 道友为何阻止于 以道友的修为以人联手就不怕掉了面皮吗?” 来人正是饕餮,只听他道:“你一个大罗金仙后期修为之人欺负我师妹都不怕丢了面 我出手救我师妹如何会丢面皮。”羽翼仙听了更是大惊,这人只是这女子的师兄就有准圣修为,那他们的老师将何等了得,大意了居然没调查底细就出手,看来不能善了 不过我先问清楚他们的底 一会就算不敌以我的度也逃得 待回去找同门师兄弟来找回面庞。羽翼仙于是问:::道友如何称 出自何人门下?:: 饕餮道:“也好叫你明 我乃花果山玉玄真人门下饕餮。”羽翼仙听后想:糟糕,怎么惹上这煞星了,败在此人手中可是尸骨无存的,无数大神通者都被其吞噬,而且算下来此人还矮我一辈,胜了他也不光彩,如果我输了的话不是让别人笑话吗,输了也不可能有师兄弟会为我找回面子,因为跟一个师侄动手的话连他们胜了也不光彩,而且他师父为道门二代第一人,以赵公明师兄的修为被抢了定海珠那样的先天灵宝也不敢去要。我一定不能再跟他们动手,牺牲点灵药,了结了这因果算了。想到这羽翼仙道:“原来是饕餮师侄啊,我乃上清圣人门下,大家既然都是一家人,我怎能再跟你们动手,至于先前不知道所以打伤了这位师侄女,是我的不对,正好我这有老师赐予的碧灵丹乃疗伤奇药,让师侄女服下,她不但伤势可以恢复,修为还能有所进步。”说完拿出一颗碧绿的药丸给饕餮。别人道没什么可崇黑虎心中却惊起惊涛骇浪,他知道这碧灵丹师祖只给了老师一颗,可是老师的宝贝,平日连自己想看一眼也不给,今天将那三圣母打了受点轻伤,居然要用他赔罪,可见她师门势大,自己往日还以为自己是个高手了,看来是坐井观天,小看天下之人了。 羽翼仙看饕餮收下那药,心中都在滴血想此地不可久留,于是道:“既然小徒无事,我也就告辞了。”也不回崇候虎大营,直接飞往蓬莱岛去了。 第七十三章 真假玉玄 却说羽翼仙一路不停的飞,眼看就要到蓬莱岛了,忽然前面一个道人挡住了他的去路,羽翼仙看这道人居然像个普通人,但能站在空中必定不是普通人,只有一个解释就是眼前这道人修为高自己太多。羽翼仙不敢大意,停下问道:“不知道友如何称呼,拦住贫道有何事?” 只听那道人道:“你才刚打伤我的弟子,怎么就不认识我了。” 羽翼仙问道:“你是玉玄真人吗,对了,一定是的,天下间能让我有如此感觉的就只有圣人还有你了,可是我虽然打伤你一个弟子却赔了一颗碧灵丹了,你还要怎么样?” 只听那道人道:“也不怎么样,就是我尚缺少一只坐骑,你乃大鹏,天下少有的长于飞行的灵兽,正可当之。” 羽翼仙听后大骂:“玉玄真人,你欺人太甚,想要不当坐骑你做梦。”说完就挥剑攻向玉玄,原来这羽翼仙曾得通天传授过一套剑术,通天乃天下第一用剑高手,他传的剑法肯定不弱,羽翼仙得这套剑法之后又苦练过很长时间,靠着剑术打败过不少高手,自以为自己近战已然不弱,跟人对敌就喜欢先近战,崇黑虎虽会法术却喜欢先跟人近战也是学自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天下皆传玉玄近战了得,有圣人之下第一的名声,他一直存了比试之心,所以才用剑攻向玉玄。 看到羽翼仙杀来,玉玄也不慌不忙,不用什么兵器,就用肉身跟羽翼仙战斗,但就算如此羽翼仙还是渐渐不敌,此时羽翼仙才想玉玄的近盏名胜果然不是别人夸大的,再这样下去,自己迟早被抓去当坐骑,于是猛攻了几剑就靠着自己的度飞开,飞远点后他立刻现了本像,乃大鹏金翅乌。张开二翅,飞在空中,把天也遮黑了半边。羽翼仙展两翅,用力一扇,立刻就有狂风卷着海水攻向玉玄,可只见玉玄手轻台,就定住了那狂风和海水,羽翼仙知道这是法则的应用,知道不能在战,要跑,可现自己动不了了,自己周围的空间被定住,羽翼仙想我怎么把玉玄领悟空间法则的事情忘了,我难逃矣,看来真要被抓了当坐骑了。 这时忽然出现几条身影,却是蓬莱道上的修士,为的一个有准圣修为,只听他道:“玉玄真人我等自问修为不急你,可你居然跑道我蓬莱道抓坐骑,就别怪我等联手对付你了。” 只听玉玄道:“你等就一起上吧,我还怕你等不。”话刚落,只见对面一人拿出一把刀砍向玉玄,此刀却是杀气腾腾,却是开天辟地之后,第一后天魔宝杀器——化血神刀!此人正是余化。此刀上无数似魔神一般的杀气居然有成型的趋势,在化血神刀上不断挣扎,玉玄见到后道:“真是好刀,归我了。”说完又定住了余化,一把抢过化血神刀,反手一刀余化就死在自己的刀下,玉玄用化血神刀反杀向几人,对面,对面立刻有几人遭了毒手,杀到一个和尚时,玉玄忽然停手问道:“你是西方教门下吗?叫什么?”那和尚道也不怕你知道:“我乃蓬莱岛炼气士姓法,名戒,到是曾到西方教听过道,可惜机会缘不够没能入西方圣人门下。”玉玄忽然道:“你走吧,我不想杀你。”法戒却没走而是取出一幡,对着玉玄就一晃,玉玄居然晃了几下差点落下云头,但还是稳住了身行,法戒想往日被此幡伤到之人都立刻晕倒,这玉玄只是晃了下,真实法力深不可策。 正当玉玄回过神来要接着大开杀戒时,天上传来一声大呵:“何方鼠辈,竟然敢变成我模样行凶坏我名声。”众人一看居然又来了一个玉玄,两人居然连气息都一样,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不过听话语似乎原先那个却不是玉玄,只是变为他的模样杀人,架祸以他,但有如此修为的人有必要这样躲藏吗? 先前一个玉玄道也不辩护,只是笑道:“没想到你竟然来了,又坏我一次大事,不过想知道我是谁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原来玉玄前久闭关研究内天地,不久之前内天地内五行旗和五色神光孕育的宝贝成型,紧接着那噬神枪也开始孕育,这噬神枪却不像五行旗,也不吸收灵气,直接吞噬了那开天斧的器灵干戚就成型了,所以很快。玉玄现攻防装备都成型了,就出关,才出来就现饕餮和三圣母居然偷下山去了翼州,就要去寻,可才出花果山就现东海上有人大战,双方都是高手,于是来看看,没想到竟然看到有人变成自己杀人,于是就出来阻止了,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玉玄也不用兵器就这样攻向那个假玉玄,两人拳来脚往战了几百个回合,虽然玉玄肉搏强于对面那人,可那人手中有化血神刀相助反到是玉玄险像还生,玉玄道:“本来还不想这么快使用这兵器的,看来不行了,我不管你是谁,但以你的实力能让我动兵器了,今天就让我的这宝贝开荤了。”说完手中出现了一杆大戟,却是噬神枪和干戚结合的产物,完美的结合了两件兵器,具有吞噬和撕裂效果,而且还有其他功能等玉玄去探索。玉玄使用上兵器场上形式立刻大变,那假玉玄立刻招架不住。眼看玉玄一戟就要斩到他上,他手中忽然出现一颗树,放出七彩光芒,架住玉玄的戟。 玉玄看到后道:“七宝妙树,原来是准提,你以圣人之尊来假扮我,我也可以自豪了,来吧就让我看看圣人有何等手段。” 第七十四章 玉玄战准提 玉玄把画戟望道人顶上劈来。准提道人把七宝妙树一刷,就把玉玄的的画戟引在一边。玉玄定住画戟,又刺向准提,准提还是把七宝妙树刷来,差点刷走了玉玄的兵器。玉玄想准提的七宝妙树果然不凡,玉玄哪知道准提没能刷飞他的兵器已经很吃惊了,尤其是现那七宝妙树和玉玄的画戟碰了几次后居然被削去了一小截,虽然是可以忽略不计算的一小截但已经让他头疼了,怕再这样下去自己的这七宝妙树会被毁掉,但接着他又想到只要自己能够得到这不下于盘古幡的兵器,七宝妙树毁了也值得,于是卯足了劲往玉玄的画戟上刷,玉玄觉得准提那七宝妙树上传来的力量越来越大,虽然也刷不掉玉玄的兵器可玉玄关应付他的七宝妙树的刷来的力量就花去了自己的大部分精力,基本没什么余力防御,玉玄想看来还得把那防御至宝用上,免得一不小心着了准提的道。 只见五色光芒大作,玉玄的身上立刻出现了一件着五色光芒的战甲,而这光芒却不是普通光芒,竟然是孔宣的五色神光,因为有五行旗所化的战甲上的五行之精华配合,居然比孔宣当初使用时还强,而这战甲因为是防御至宝五行旗所化,防御不下混沌钟,具有万法不沾的效果。 却说准提看到玉玄的战甲如何看不出它的不凡,眼睛直了就差流口水了,可他这一走神,就被玉玄一戟斩到,立刻被斩去了一只手,如果不是因为他是圣人的话可能连舍利子都被吞噬了,准提大怒,运转法力立刻又长出一只手来,法则不断变换着用,各种法则组合起来攻向玉玄,可玉玄的战甲上散出各色光芒,将他的法则一一给破去,准提对玉玄的两件法宝评价更上一层,同时也更想得到。 只见准提的七宝妙树放出千朵青莲,挡住了玉玄的那画戟,然后七宝妙树往玉玄身上一刷,玉玄的五行战甲还好好的穿在身上,准提的七宝妙树却在不备之下反被五色神光刷飞。玉玄眼快,立刻用内天地一收,七宝妙树就被收到内天地中,七宝妙树到内天地中后,挣扎了几下后居然化为了一棵菩提树,让玉玄的内天地中有了生命。那菩提树居然开始吸收玉玄的内天地内的功德,玉玄想不会是准提还能控制这树吧,控制了来抢自己的功德,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毕竟圣人总有一些别人没有的手段,可那树吸收功德后居然变成了一颗金色的苹果树,玉玄想太牛了菩提树可以变苹果树,果然是神话世界里,没有什么不可能,接着这苹果树开出金色的花朵,花谢后却结出金苹果来,结出苹果后开始吸收灵气。这些肃然看似很慢,其实一瞬间就完成了,玉玄想金苹果树都出来了,不会在自己这个独特的内天地内孕育出个上帝鸟人之类的吧。 话说准提看七宝妙树被玉玄给刷飞,接着居然消失了,消失的时候他感到一股吸力,应该是玉玄收去了,再接下来,自己身上分出来的七宝妙树,被自己祭炼了无数年的七宝妙树,就和自己的身体一样的七宝妙树居然跟自己断绝了精神联系,准提气得差点走火,大叫:“玉玄小儿,我要杀了你。”他不叫还好一叫将观察内天地变化的玉玄给叫了回过神来,专心应战,准提在愤怒之下差点又被斩只手。 准提拿出全身本领,现出法身,有二十四,十八只手,执定了璎珞、伞盖、花贯、鱼肠、金弓、银戟、加持神杵、宝锉、金瓶,把玉玄裹在当中,可这些法宝如何能伤到玉玄,玉玄也就一画戟,趁准提愤怒失去理智水平大降时,连续战去了准提几只手,几个头,看着准提破烂的金身,谁能想到这是一个圣人。而且准提每被伤到一下,就被吞噬点精神,他被玉玄的那戟吞噬了大量精神后逐渐不支,眼看玉玄只要这样一点点吞噬下去,将他寄托在虚空中的元神给抽出来吞噬了的话,准提将成为第一个陨落的圣人,忽然出现一朵金色的莲花,挡住了玉玄,接着出现一人正是接引,接引道:“主手吧。”接着原始天尊出现,原始天尊明知故问道:“两位来此何干?”等原始天尊到后,玉玄知道此战就此结束了,也松了一口气,接引可没准提这样容易对付。 接引什么也没说,只是苦脸更苦,不知道想什么。 这时老子出现在空中淡淡的道:“真是后生可谓啊!” 紧接着通天到来后道:“准提,你杀我门下弟子数人,还想抓我门下当坐骑的事,我等你伤好后再慢慢跟你算。还有你居然败在未成圣的弟子手中,真实丢尽我等圣人的面子,以后别说自己是圣人。” 准提一脸铁青,但是形式如此,今天他确实丢尽面子,从此后他别说在圣人里抬不起头,恐怕在普通修士中都很难有什么威望了,毕竟圣人给人的印象就是不死不灭,无灾难无劫,对于无数修士,圣人是如此高不可攀,可今日圣人的神话一旦被打破,每个人都怀着侥幸心理,认为自己能杀圣人,那么圣人就不在高高在上了,其他圣人到是可能还能保持以往地位,尤其原始天尊有一个能跟圣人战斗的弟子地位大增,可西方教给人的感觉就是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如何保护门下,不能保护门下,谁还来投,没人来投的话,西方教大兴却遥遥无期了。 所有人都不知道在一个角落,名叫紫宵宫的角落,有一个老道自言道:“圣人可灭,那天道呢,是否真的可改,如果天道可改那我身合天道还有什么意思。”他已经动摇了原本的信念,再这样下去将产生一个结果就是人格分裂,再产生一个新的鸿钧或者没有鸿钧。 第七十五章 原始天尊的猜测 西方教接引对准提道:“师弟啊,我知道你不是真的想要坐 而是想挑起阐截二教的争 好让我西方教大 可是你太心急了,阐截二教迟早都有一战,你又何必你去挑起呢,现在弄巧成拙,我西方教想大兴更难了。” 准提道:“天地间原本只有圣人互相算不到圣人,可那玉玄小儿不知道怎么办到的,明明没成圣却让我等圣人也算不到他,我一直以为是他得到什么宝物可以掩盖天 让我圣人算不 所以我原本想借助这点,变成那玉玄的模样抓了羽翼仙为坐 再杀几个截教弟 好让双方能打起 可没想到玉玄小儿居然已经有如此修 恐怕是《九转玄功》第八转了,单从修为上来说已经不弱于我,只是法则的领悟差我太远,可是他不知道从哪里找到这么两件不下于混沌钟和盘古幡的法宝,我大意之下吃了这么一个大亏,不但没挑起阐截两教争斗,反而让他们对我西方教有了防备,更使我西方教声望大损。” 叹了一口气后准提又问道:“师兄,我等圣人曾经在老师面前保证过,不能随意出手干预人间和普通修士的争斗,可玉玄小儿不用遵守这个,他可以随意出手,这样一来阐教有他就立于不败之地了,要想个办法限制一下他才行。” 接引道:“师弟,其实你忘了一个人。” 准提问:“谁?” 接引道:“就是鸿钧道祖,玉玄虽没成圣却已经有圣人修为,这其实已经改变了天道中圣人之下皆为蝼蚁的事实,在眼中天道的大势是不容改变的,最多能改变小节,所以不用我们做什么,这位天道的化身自然会清除了天道之下的不稳定因素。 准提道:“多谢师兄提醒,师弟我这就去养伤去了,教中事物就有劳师兄了。” 却说玉玄在那大战结束后就跟原始天尊回昆仑山,主要是他怕接引会对他出手,而且这次大战的影响太大,有许多事情都要跟原始天尊交流下。 在玉虚宫的一处密室中,原始天尊对玉玄道:“看来你已经进入《九转玄功》第八转了,而且新孕育出的法宝比想象中的还强大,可是你太早使用这力量了,现在所有的圣人都开始提防你了,我想老师也会出面干预,不让你有随意出手的机会,这样原本我想让你出手送截教那些根性浅薄之人上榜的计划要变了。” 玉玄道:“道祖会出面干预,为什么?” 原始天尊道:“你不知道,其实道祖曾经因为怕我们圣人过多的干预人间之事,曾让我们六圣保证过不能轻易直接出手干预人间和普通修士之的争斗,所以当初的人巫大战,我们本可以轻易的灭去巫族却只能让你们这些门下弟子去跟巫族战斗。” 玉玄问:“道祖为什么要立下这样的规定?” 原始天尊道:“我也不知道,但我猜测老师以身合道,天道就是他,而天道大势已经注定,他就是要控制天道大势按他设定好的路线运转,不容有人改变,只是细节处可以让人适当的修改,普通人和修士没有力量去修改天道的大势,但我等圣人却已经有了影响天道运行的力量,所以他才要限制我等的出手次数。而你现在已经初步具备了这个实力,所以老师会干预你以后的行动。” 玉玄想原始天尊原来也会揣测鸿钧的思想,那么其他圣人也肯定会,鸿钧肯定也会想尽办法尽量不被这些圣人揣测到他的思想,他活的也不容易。于是问:“那老师,你们什么时候才可以出手呢?” 原始天尊道:“什么时候都行,只是我们曾在老师面前对着大道过誓,我们圣人每对圣人之下的生灵出手一次,对天道的感悟难度加一倍。”玉玄想这样的誓言对这些圣人真的很狠,对于圣人来说,圣人要追求更高的境界就要靠感悟天道,如果出手过多的话,你就以更高层次无缘了。玉玄知道还有这么回事后,对准提不禁多了几分敬佩,他为了西方教能壮大,可没少参与到普通人和修士的争斗中来,以他那频繁的出手,加上功德证道对天道的感悟度原本就慢其他圣人很多,可以说他成圣后基本是感悟不到什么天道,修为差其他圣人这么多也可以理解了,可是他能放得下对更高境界的追求就值得敬佩。 玉玄想要是鸿钧让自己这么一个誓的话,自己就了,反正自己炼肉身,对天道的感悟原本就不怎么样,自己也不靠感悟天道成圣,只要自己能想办法将《九转玄功》练到第九转,不感悟天道也能成圣,这样的誓言他到不怎么怕,了之后自己照样该出手时就出手。可原始天尊道:“你的情况有点特殊,你是靠那两件法宝才能勉强跟圣人战斗,所以我想老师一定会限制你的法宝。” 玉玄不禁大急,自己好不容易有了法宝,要是被鸿钧给收了自己还怎么混,千万不要遇到这样的事情才好。 第七十六章 玉玄舌战鸿钧 玉玄正与原始天尊商议,忽见天空祥云万道,瑞气千条,异香袭袭,见一老道手执竹枝而来。见到这道 原始天尊慌忙上前迎接,倒身下拜道:“弟子愿老师圣寿无疆!不知老师驾临,未曾远接,望乞恕罪!”玉玄本来想到能在原始天尊的密室里这么嚣张的也应该只有鸿钧道人 又有原始天尊话确定了这猜 于是忙上前下拜道:“徒孙玉玄拜见师 愿师祖圣寿无疆。”心中却在想来的这么快,但愿不要提出什么无理的要求才好。 鸿钧道:“起来吧,我来此也没什么事,主要因为玉玄居然有了圣人的修为就应该受到应有的约束。”玉玄听到这话就赶忙问道:“师祖是否也要我对着大道誓,每对普通修士出手一次,对天道的感悟就难一倍?”鸿钧道人道:“你未成圣自然不必遵守圣人才遵守的约束。” 玉玄问:“那师祖要我如何做?”鸿钧道人道:“你靠了两件法宝才能有准圣的修为,你可交出那两件法宝,我代你保管待你证得混元之时吾自会归还与你。”玉玄听了果然还是要夺走自己好不容易才得来的法宝就不同意了,鼓起勇气问道:“敢问师祖,我跟西方教两个圣人结下了因果,如果失去这二宝,他们找上门来我如何自保。” 鸿钧道:“准提冒你之名行事,是他不对在先,我收你法宝之后自会交代他不在找你麻烦。” 玉玄问:“就算西方教两位圣人就这么算了,可倘若其他圣人要杀我,我又如何自保?” 鸿钧怒道:“圣人哪会整天跟你一番见识,除开西方两人跟你有因果之外,哪个会冒着誓言来与你计较?” 玉玄道:“此时大劫以起,我也是身在劫中之人,迟早要去完了杀劫的,如果我在杀劫的过程中伤到其他圣人门下,难保他们不会一怒之下对付于我,而且除开圣人之外,还有无数大神通之人,如果我遇上他们没了这两件宝物要如何自保。” 鸿钧道:“你说的虽有道理,可你说来说去还是不愿意交出法宝,想一直用这力量去伤害其他生灵。” 玉玄跟鸿钧对了这么一会的话,知道他不会因为自己说他而惩罚自己,于是大着胆子问道:“感问师祖,弱肉强食是不是天道的大势?” 鸿钧道:“是” 玉玄问:“那师祖认为圣人太强而限制圣人,认为我太强而限制我,是不是有点违背了这天道大势?” 看鸿钧不答,玉玄又道:“天道无私,天道至公,那师祖身为天道,为何不能无私,不能至公,如果师祖违背了天道,那师祖还是天道吗?” 鸿钧的心境果然了得,如果玉玄这样说别人别人肯定大怒了,他居然不怒平静的问道:“我那里有私,哪里不公了?” 玉玄道:“我的战甲虽不弱于混沌钟,但也不强于混沌钟,当年东皇太一的修为也不比现在的我弱,靠着混沌钟已经勉强有圣人的力量了,可师祖却没对他有任何限制,也没叫他交出混沌钟,如今却叫我交出法宝,师祖难道不是不公?我也算生灵,师祖为了其他生灵而来收我的法宝,难道不是偏向其他生灵?居然就偏向,难道不是有私心?感问师祖你既然为天道,那为何还要违背天道呢,我到底是要遵循天道,还是不遵循天道?”玉玄知道鸿钧最注重维护天道,所以说他违背了天道,看他如何处理。 原始天尊不知道玉玄会说出这话来,连忙对玉玄道:“不得无理。”又对鸿钧道:“老师,这弟子被我惯坏掉了,刚才他的话是无意的,请老师不要放在心上。” 只听鸿钧自语道:“天道无情,天道无私,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竞争乃天道之本,我让你等誓,让他交出法宝,限制了你们的展,我偏向了天下苍生,可你们也是苍生,有偏向就是有私,我有了私心我还是天道吗?我和天道背道时是要我服从天道,还是要天道服从我?那是我掌控天道还是天道掌控我?我合身天道是对还是错?” 鸿钧越说脸色越迷茫,没了才来时的一脸平静。玉玄知道每个人都有心魔,众生不了解宇宙人生的真相,认假为真,逐境迷物,便产生妄想、分别、执著,迷失清净本性,就产生心魔,可修炼者在修炼过程中,不断的巩固自己的心,坚持一种信念,屏弃其他的杂念,就是斩去心魔,修为越高,对宇宙的认识就越深,心智越坚,越不会动摇,可同样的越坚定的信念虽然越不容易动摇,可一但动摇就一不可收拾,所以修炼者都很怕心魔,尤其修为越高的,越不怕物理上的伤害,但却越怕心魔,因为修为越高,引的心魔越厉害。玉玄看鸿钧就是产生了心魔,不知道他这样强的人,引的心魔会有多强,他不会被心魔给干掉吧。玉玄不禁幻想如果鸿钧被自己的心魔给干掉,自己的老师就成为天下最强的存在,那自己不是就不用交出法宝了。 鸿钧本来就因为玉玄能杀准提对天道可不可改这个问题产生了动摇,现在再被玉玄这样一说,现自己一直要维护天道,可无意中却又多次去违背和改变天道,自己忽然现自己以前的行为是错的时候就立刻就引了心魔,现在他最好的情况就是能去除心魔的话,心境修为还能提升,能到达更高境界,如果不能斩掉心魔却能压制下心魔的话,他现在可以没危险,但以后保不准心魔还会更猛烈的爆,最坏的情况就是斩不去心魔那他将心魔给支配,也就是成为精神病。 第七十七章 终没逃脱 鸿钧之所以会在今日引心魔,其实最主要的原因并不是玉玄,而是因为他自己。本来他是一个很有感情的人,偏要去修那无情之道,虽然他很牛,居然将无情之道修到了一个前无古人的境界(本来他之前就没人),可是他还时刻有有情的一面,不出事才怪。 为什么说他有情?先他成圣后在紫宵宫讲道,与他的实力可以让天下生灵都听到,可是他却只讲给少数生灵听,他虽然说是讲给有缘人听,可有没有缘还不是他自己说了算,就像原始天尊收玉玄,玉玄收饕餮和杨戬都说是因为有缘才收的可连玉玄都不知道自己跟他们有什么缘,还不是靠自己说。 鸿钧提倡有教无类,但只给准时到达紫宵宫的人讲道,这还不是看出身,能准时到达紫宵宫的哪个不是悟性强,法力高,跟性深厚之人,在说明白点就是在洪荒初就成为准圣的人,路上就是考验这些人的地方,如果真的有教无类,何必将到紫宵宫的路搞得怎么艰难,往洪荒随便什么生灵能到达的地方一座就可以讲了。 再者鸿钧给这么所准圣讲道,收徒就只收其中资质最好的,虽然表面上看是得了座位的,可是不是其中资质最好的如能得到座位。准提得座位的过程虽然不光彩,但也能体现出他的应变能力。所以鸿钧定座位就是要看各人的资质。而且效果也很好,没得到座位的红云虽然得到圣为不也没成圣吗。 鸿钧用条困难的路选出了洪荒的精英,用几个座位有从这些人中选择出最好的几个,然后收这几个为弟子,这几个弟子也还分三六九等,资质最好的三清成为入室弟子,次一等的女娲和接引准提成为记名弟子,其余几人能称呼他声老师,其实什么也不算。所以原始天尊看出身的收徒方式更接近鸿钧。 在看分宝,他自己的入室弟子得了最好的几件法宝,都是在先天十大里面的,而他的几个记名弟子分到次点的法宝,其余的弟子什么也没分到,只能到分宝岩上从普通的的先天灵宝中得,可这得也没这么容易,是要从鸿钧那几个得了最好的先天法宝的弟子手中去得,这些普通的先天灵宝中大部分还是被鸿钧的弟子得了。 就算那是鸿钧还未合道,虽然是圣人,但有点情也情有可言,没看其余的那些跟着他修无情之道的圣人还个个都有情吗?那鸿钧合道后还不是将天庭给了跟随他多年的那两个童子,因为他的童子受了欺负,人手不足,就要搞个封神榜让各教弟子上榜去听候他的童子的吩咐,虽然天地大劫到了也是一个因素,但不能否认他没私心。从种种看来鸿钧都是有私心,是有情的。 他既然有情,天道无情,他有私心,天道没私心,那他跟天道本来就不和,却偏要强行合到一起,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他跟天道这样强行相合迟早出事,玉玄只是催化剂,没玉玄的话,他顶多晚点出事。 只听鸿钧自语道:“既然我注定不能完全听从天道,天道也不完全听从于我,那我何必知道听道,不知道天道我就不用听从天道,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合身天道。”刚说完就只听鸿钧道:“天道,分。” 玉玄只见眼前的鸿钧变了一个人,没有刚来时的平静,也没刚才的迷茫,给玉玄的感觉平凡,像一个普通人,虽然原始等圣人给他的感觉也是平凡,也是像普通人,可却又不同,原始等平凡中又散出不平凡,让人一看就有高不可攀的感觉,但现在的鸿钧却让玉玄感觉到完全的平凡。 只听鸿钧笑道:“多亏了你,我才能脱天道,进入有情之道。真是‘有情至简,无情至繁’啊!”玉玄听后郁闷非常感情鸿钧跟天道就像夫妻俩,两人相互了解到一定的程度后结婚,结婚后现合不来又离婚,会不会以后追感悟到大道之后再跟大道相合,或者重新跟天道相合。 鸿钧没多给玉玄乱想道:“既然我不再为天道,那就不用照天道行事,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但我鸿钧却要为天下苍生负责,不能让你等随意对普通生灵使用圣人以上的力量,但我也不会收你的法宝,我将将你的两件法宝封印在你身体上,遇到圣人封印会自动解除。”说完只见他手一招,他手中就出现了一甲一戟,不是玉玄的还是谁的,只见他掐动几个手印后,那两件法宝不见了,玉玄的双手上各出现一样法宝的图案,玉玄跟法宝的感应还在,可却指挥不了两件法宝。玉玄想鸿钧脱天道后更牛了,但愿他那感应圣人的神通能灵,如果遇到圣人那封印感应不到,不解开他就惨了。 只听鸿钧道:“我现在才知道你体内有一片奇怪的天地,我也要将他封了,只有你能进出,却不能收其他人和物体进去。”说完玉玄一试果然现那收人收物的吸力没了,这内天地在战斗中最多只能提供他灵气了。 鸿钧道:“既然你身在劫中就去完杀劫吧,不让玉玄跟原始有交流机会直接将他送走。玉玄现眼前景物一变,抬头一看,只现自己身处一城之下,抬头一看城门三个大字“冀州城”。 玉玄一想到自己现在的情况就生气立刻问候起鸿钧我十八代亲属,虽然他知道鸿钧没什么亲属。忽然他的脑中项起一个声音,鉴于你对师长的不尊重,禁言一个月,禁三成法力一年,玉玄真的无语了(其实是说不出话了),默默的朝城里走去。 第七十八章 原始天尊的安排 却说玉玄被鸿钧送到了冀州 又被禁了 知道自己差鸿钧太 也不再去惹 自己这次下山的主要目的就是要带两个私自下山的弟子回 既然来到了冀州 就干脆进去带两人回山 别在这多惹因果,于是就进了城,与他的修为很容易就能查遍城内的一却,他现三圣母道在城中,可饕餮居然不见,但也不管,就直接去找三圣母。 沿着感应到的方向走,玉玄不久就来到城主府,玉玄现三圣母正跟一个老者谈话就没现身,只听三圣母道:“侯爷不必当心,有我师兄出马,那崇侯虎不日将被平定。”听三圣母叫他侯爷,玉玄想此人应该是苏护。 苏护道:“我并不是当心饕餮将军,饕餮将军法力高强,而且又熟知兵法,我将冀州兵马让他掌管很放心,况且他又邀来众多你们同门相助,崇侯虎如何是他的对手,这我道不担心他。”玉玄听后一算,饕餮居然掌了冀州兵权,又将他的几个兄妹和杨戬给叫了出来,都投到冀州军中了,现在正带兵征讨崇候虎,此时已经兵至崇城了。 却听里面三圣母问道:“那你还有什么当心的?” 苏护道:“原本饕餮将军言道以冀州一地兵马不足以抵挡天下兵马,要我出兵讨伐新败的崇候虎,得了崇候虎治下北方的地盘,然后以北方为根基,才能抵御天下,因此我让饕餮将军带大军征讨崇侯虎,可是今日闻报西伯侯知道我大军在外,居然改变一直按兵不动的策略,起人马十万,以南宫适为先行,辛甲为副将,大军开向我冀州城而来,人马过府、州、县、镇,人人乐业,鸡犬不惊,已经有不少府、州、县、镇直接投降于他了,加上一路收编的人马,他已经有人马快十五万了,而我城中人马大部分被饕餮将军带走,就只有两万人马,而且留下的这些人马中都是崇侯虎的手下投降过来的,不好带去讨伐崇侯虎才留下来,这些人马恐怕只要到西伯侯的手下大军到时能不投靠过去就不错了,如何挡得住西祁的大军?” 三圣母道:“我不知道这些兵法什么的,你自己想办法吧,我只是如果对方军中有修士的话,能帮你挡主,还有这西伯侯的儿子伯邑考跟妲己有婚约吗?他怎么还会帮纣王来抢妲己?” 苏护道:“那西伯侯虽然爱民如子,因此最怕给西祁百姓带去灾难,。他如何会冒着被大王出兵讨伐的危险违抗大王的命令,大王既然命令他来讨伐我 冀州,他肯定会来的,前久他主要是要让崇侯虎消耗我冀州实力才按兵不动,现在他看我冀州空虚就出兵了。我已经派人送信去给饕餮将军了,只希望饕餮将军能赶快赶回来,可惜没请到圣师他老人家,不然有他帮忙一定能退各路军队,保我全家。”前面的还没什么,听到最后一句,玉玄直接往城主府外走,他怕被三圣母看到,那就不好推辞苏护,如果帮苏护挡西祁大军,听他说的情况,不用法力是不行的,自己直接出手伤害普通士兵可是要大损功德的,还是躲着点好。 话分两头却说昆仑山玉虚宫元始天尊自语道:“老师脱天道之后,天机忽然大变,原本成汤数尽,周室当兴,可现在玉玄门下饕餮平了崇侯虎,助冀州一统北方,冀州也有了大兴之像,西方教居然派弟子助那南伯侯鄂崇禹,那南方也有了大兴之像,天机彻底乱了,看来要做两手准备了。”于是命白鹤童子:“请你师叔姜尚来。”白鹤童子往桃园中来请子牙,口称:“师叔!老爷有请。”姜子牙忙至宝殿座前行礼道:“弟子姜尚拜见。”天尊道:“你上昆仑几载了?”子牙曰:“弟子三十二岁上山,如今虚度六十二岁了。”原始天尊道:“你生来命薄,仙道难成,只可受人间之福:成汤数尽,周室当兴。你与我代劳封神,下山扶助明主,身为将相,也不枉你上山修行三十年之功,此处亦非汝久居之地,可早早收拾下山。”姜子牙哀告道:“弟子乃真心出家。苦熬岁月,今亦修行有年;虽是滚芥投针,望老爷大慈悲,指迷归觉。弟子情愿在山苦行,必不敢贪恋红尘富贵,望师曾收录。”原始天尊道:“你命缘如此,必听乎天,岂得违拗?”姜子牙恋恋难舍,有南极仙翁上前言道:“子牙!机会难逢,时不可失;况天数已定,自难逃躲。你虽是下山,待你功成之时,自有上山之日。”姜子牙只得下山,收拾琴剑衣囊起身,拜别师尊跪而泣曰:“弟子领师法旨下山,将来归着如何?”天尊道:“虽然你去,还有上山之日。”姜子牙拜辞天尊,又辞众位道友。随带行囊出玉虚宫。有南极仙翁送子牙在麒麟崖吩咐曰:“子牙!前途保重!”子牙别了南极仙翁,自己暗思:“我上无伯叔兄嫂,下无弟妹子侄,叫我往那里去?我似失林飞鸟,无一枝可栖。”忽然想起朝歌有一结义仁兄宋异人,不若去投他罢。于是去投那宋异人不提。 却说原始天尊在姜子牙走后又命白鹤童子:“请你师叔申公豹来。”不一会申公豹来了,原始天尊道:“申公豹,你生来福厚,仙道可期,入门断断时日内几就修到太乙真仙修为,只是你注定要人间之福后才能追寻更高大道,成汤数尽,天下将有诸侯代之。你可下山扶助明主,身为将相,也不枉你上山修行三十年之功。” 申公豹问:“请老师指点弟子该投往哪路诸侯?” 原始天尊道:“你玉玄师兄门下已经得了冀州兵权,并助苏护平了北伯候崇侯虎,得了北方之地,有大兴之像,你可去投他。” 申公豹道:“谢老师指点,弟子这就下山。”说完就下山了,似乎他这个有名的交友广阔的人在这山上人缘不好,没人送他,他骑上他的黑虎直奔冀州。 第七十九章 申公豹投苏护 却说这申公豹原本是昆仑上唯一的异类,他与姜子牙同拜于元始天尊门下,但申公豹为姜子牙的师弟,在所有玉虚弟子中间他是唯一的背叛者。因为嫉妒姜子牙手掌封神大权,故此挑动大批高人对付姜子牙,一生与姜子牙为夙敌,法力一般,但口才好。申公豹无视纣王的暴虐,全力保护纣王与姜子牙为敌。给武王姬伐纣造成巨大困难,最后恶贯满盈,被原始天尊填了北海海眼。可是因为玉玄的蝴蝶效应,他在姜子牙还没遇到周文王的时候就被原始天尊派下山了,此时的他真是雄心勃勃,想在冀州干一番事业。 却说申公豹到了冀州城外,冀州城刚被西祁大军围困,正好苏护在城上观望,见天空飞来一物,待见了只见是一只白额虎,虎上坐一道人,只见那道人飞到了城墙上,苏护面前,苏护的护卫连忙挡在他前面,苏护到是镇静,只听他道:“请问仙长从何而来,到我冀州有何事情?” 只听申公豹道:“炼就五行真始诀,移山倒海更通玄;降龙伏虎随吾意,跨鹤乘龙入九天。紫气飞升千万丈,喜时大内种金莲;足踏霞光闲戏耍,逍遥也过几千年。我乃昆仑玉虚宫原始天尊门下申公豹,今得之我师值饕餮在侯爷帐下遇到了麻烦,特来相助。” 苏护本来看到申公豹骑虎而来已经对他十分敬佩了,毕竟飞和降虎都是凡人心中大神通者才能做的事,又听他说是饕餮将军的师叔,圣师的师弟,本事能差吗?而且听说是知道饕餮遇到麻烦特意赶来帮忙的,那他说的麻烦应该就肯定是自己被西祁围困了。苏护正为西祁大军头疼,申公豹可以说是在他困难的时候来到,雪中送炭谁不感激,苏护连忙道:“感谢仙长,只是眼前冀州城被围困,还请仙长帮我退掉大敌。我苏家上下定感谢仙长大恩。” 申公豹道:“退掉这些兵马却是简单,只是那西祁大军占了绝对的优势却不攻城,肯定有其他图谋,不如先看看再说。” 苏护道:“听仙长吩咐,我这就带仙长去休息。” 申公豹道:“不急,我近日无事,今日一见侯爷顿时觉得很投缘,不如就在侯爷帐下听用,帮侯爷解决一些困难。” 苏护顿时喜出望外,他原本以为这仙长很快会走,没想到自己居然运气这么好,入了他的眼,自己有这么多神仙相助再多的大军也不怕,顿时豪气大。 这时只听申公豹道:“既然要在侯爷帐下,要有个名分才好。” 苏护道:“我想任命仙长为我冀州丞相,不知道仙长意下如何。”申公豹得了如此高位已经大喜了,可还是装出无所谓的样子,平淡的道:“就这个吧。”苏护看他的表现,顿时觉得他真的是不注重名利的高人对他更尊重,亲自安排府第,领他去住下,之后又通报全城着件事。 第二日,城上士卒来报上殿:“启爷!西伯侯差官在城下,口称上书。”苏护与正与申公豹聊了个通宵,对申公豹已经完全信服了。于是问道:“丞相看此时如何处理。”申公豹道::“侯爷自做决定便是。”苏护想了想道“姬伯乃西岐之贤人,令开城,请来相见。” 不一时,使者到来,原来是散宜生。散宜生到殿前行礼毕后苏护问道:“大夫今到敝郡,有何见谕?”宜生回答:“卑职今奉西伯侯之命,前月君候之题反诗,得罪天子。当即效命起兵问罪。我主公素知君侯忠义,故此按兵,未敢侵犯。看侯爷仍然执迷不悟,今有书上达君侯,望君侯详察。”宜生将锦囊内书献与苏护。 护接书开拆。只见上面写到:“西伯侯姬昌百拜冀州君侯苏公麾下:昌闻:‘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今天子欲选艳妃,凡公卿士庶之家,岂得隐匿?今足下有女淑德,天子欲选入宫,自是美事,足下竟与天子相抗,是足下忤君,且题诗午门,意欲何为?足下之罪,已在不赦。足下仅知小节,为爱一女,而失君臣大义。昌素闻公忠义,不忍坐视,特进一言,可转祸为福,幸垂听焉!且足下欲进女王廷,实有3利:女受宫帏之宠,父享椒房之贵,宫居国戚,食禄千锺,一利也。冀州水镇,满宅无惊,二利也。百姓无涂炭之苦,3军无杀戮之伤,3利也。公若执迷,3害日下至矣:冀州失守,宗庙无存,一害也。骨肉有灭族之祸,二害也。军民遭兵燹之灾,三害也。大丈夫当舍小节,而全大义,岂得效区区无知之辈,以自取灭亡哉?昌与足下同为商臣,不得不直言上渎,幸君侯留意也。草草奉闻,立候裁决。谨启。” 苏护看毕,半响不言,只是点头。散宜生见护不言就道:“君侯不必犹预,如允以一书而罢干戈,无非上从天命,中和诸侯,下免3军之苦。此乃主公一段好意,君侯何故缄口无语?乞降号令,以便施行!”苏护闻言,对申公豹道:“贤弟你来看一看,姬伯之言,实是有理;果是真心为国为民,乃仁义君子也!丞相以为如何?” 申公豹想:老师派我来冀州辅助苏护不会没道理,如果苏护投降了,那我的富贵和名声不是没了,再说听老师的口气冀州应该会取代商,我如果得这改朝大功,大道有期矣,绝对不能让苏护降了。于是道:“侯爷不可听信此人之言,如果送女与保平安,侯爷名声何存,再说侯爷已经反商,是诛九族的大罪,有兵马在手还可宝全家和百姓平安,如果降了恐怕冀州和侯爷全家都亡矣,再说我那师值已经平定崇侯虎,马上就可回援,城外兵马我自有办法退去,侯爷何必舍生求死。” 苏护听后对散宜生道:“你可回去代我谢西伯侯好意,可我既然已经反商,定不会再送女投降,不必再说。”说完就让人送散宜生出去。 第八十章 西伯侯献女 话说散宜生接了回书,就回对面大营,具实话禀报西伯侯一却,西伯侯听完后大惊道:“苏侯爷帐下何时有这么一个人,我怎么没听说过?” 散宜生道:“我也奇怪,就跟送我出来的兵将打听了一下据说是昨日骑飞虎入城之人,被封为丞相。”西伯侯道:“此人能乘飞虎入城,定是修行之人,既然他敢当面说有退我军之法,定然身怀异术,待我算上一挂在说。”这西伯侯得伏羲八卦之法,每次测算均领养非常,故有重大事情时他均要测上一挂。 却说西伯侯测完后脸色苍白道:“我日前测到冀州兵马尽出才出兵,可没想到这挂像显示,崇侯虎真如那道人所说败亡了,冀州兵马已回到路上,如果冀州兵马夹胜利之锐气归来时还不能攻下冀州,我军就危险矣。可挂像显示我军这次定攻不下冀州城,这该如何是好。” 散宜生道:“侯爷多虑了,挂像之说如何能信,我军明日就开始攻城,以数倍于敌人的兵力,南宫将军的勇猛定能攻下冀州城,没什么事我就告辞了。”西伯侯道:“我的挂像一向灵应,不过以如今之情形,也只好如此了,你去吧。” 却说冀州苏护问:“丞相言能破西祁大军,是何方法,能否告诉于我?” 申公豹道:“侯爷请看,城外西祁军队因为围困我冀州城,人马分散,而西伯侯主帐也就有两三万人马,我军可于今天夜,集中人马出城偷袭那西伯侯之大营,我再做法起一场大雾,西祁人马不之主帐情况如何定然慌乱,我军在让人高喊西伯侯已亡,看不清情况的兵马肯定大乱,定能一战而胜。” 苏护道:“虽有大雾又是偷袭,可我军才两万人马如何能破得了敌人十五万大军,如果大军尽出,敌人只要小股兵马就能攻下我冀州,此法恐怕不太妥当。” 申公豹道:“侯爷请听我说完,那西祁也定跟侯爷一样的想法,以为我军只有两万兵马,不敢出城,定不防范袭营,我正好有一撒豆成兵之法,能招出刀枪不入之兵马,我只要用这兵马杀出去,敌人不备之下定然大乱,再加上看到敌人杀不死定然恐惧逃跑,这个时候传出西伯侯已死的消息,敌人定然大败,只是我法力有限,能招出精兵五万,而且只能维持一个时辰,所以侯爷要准备好人马在西祁败后追击。” 苏护道:“有丞相在,我无忧矣,丞相还有些什么要求尽管说来,我好去准备。”申公豹道:“要黄豆五万粒,其余的不需要了。”苏护道:“这有点困难,不过我派人去收集,应该还是在天黑之前准备好。” 这天晚上,忽然起大雾,天又黑,什么也看不到,冀州人马按计划偷袭大营,西祁军队果然大败,玉玄在远处观望自语道:“这申公豹到有些本事,从此在冀州战稳脚跟了,只是造下如此杀孽,必不会有好下场,除非他能让冀州苏家得天下,那有改朝大功德,或许能弥补这些杀孽。 西伯侯逃了一路,然后停下收拢败军,过了几日已至恩州,只见恩州驿驿丞接见。西伯侯道:“驿丞收拾厅堂,让我等休息一下。”驿丞忙叫众人打点厅堂内室,准备铺陈,注香扫,一应收拾停当。西伯喉己安置在後面内室里,有五十名侍儿左右伏侍;将人马,俱在驿外边围绕;家将,在馆驿门屯札。 刚住下,下面人来报,散大夫逃回来了,西伯侯连忙让人请来,散宜生来后跪倒便哭:“都是属下无能,才连累侯爷有今日之败。”西伯侯道:“这不关你的事,只是对方军中有奇人相助,我军破不了他的**才有此败,我回去后定要寻找这样的高人隐士相助,只是如今我军大败大王定会怪罪,这要想个办法才行。” 散宜生道:“大王出兵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美女,我刚才来时现这驿里面有一美女,天资国色,不如将他献上,或许可以免罪。” 西伯侯道:“这恐怕不太好吧。” 散宜生道:“如今的情况只有这样做了,顾不得其他了,只有保住侯爷你才是最重要的,才是天下百姓之福。” 西伯侯道:“待我一看再说,如果真如你说的美貌,就问清她家里有什么人,多给钱财,不能委屈了她。” 不一会散宜生找来那女子,看到她相貌,顿时觉得自己无罪了,待问得她家里无人西伯侯更是高兴,将她收为女儿,反正他也没少收。之后亲自送他上朝歌,他哪知道他送了一只狐狸精给纣王,后来因为送此女免罪毁了辛苦积累的名声。 却说这日天子升殿,百官朝贺毕。纣王道:“有奏章者出班,无事且退。”言未毕,门官启奏:“西伯侯讨伐冀州大败而回,现在门外跪见,说他办事不力,请大王治罪。”纣王命传旨宣来。西伯侯来后道:“犯臣姬昌死罪!”王曰:“姬昌你一再拖延,迟迟不肯出兵,至使北伯候势孤之下被敌人所破,如今你又大败,还有脸来见孤王。”言未毕,费仲道:“西伯侯无能,但对大王也算忠心,虽没取回苏护之女,但收得一相貌不下于她的义女,愿意献与大王,大王不如一见。”原来他收过散宜生送的礼。 纣王道:“那就带上来看看吧。”但言纣王命随侍官宣姬昌之女朝见。那女进午门,过九龙桥,至九间殿,滴水檐前,高擎象笏,进礼下拜口称万岁。纣王定睛观看,见他乌云叠鬓,杏脸桃腮,浅淡春山,娇柔腰柳,真似海棠醉日,梨花带雨,不亚九天仙女下瑶池,月里嫦娥离玉阙。那女启朱,似一点樱桃,舌尖上吐的是美孜孜一团和气,转秋波如双弯凤目,眼角里送的是娇滴滴万种风情。口称:“犯臣女姬冰,愿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只这几句,就把纣王叫的魂游天外,魄散九霄,骨软筋酥,耳热眼跳,不知如何是好。当时纣王起立御案之旁,命美人平身。令左右宫妃:“挽姬娘娘进寿仙宫,候朕躬回宫。”忙叫当驾官传旨:“赦西伯侯无罪,听朕加封,官还旧职,新增国戚,。显庆殿筵宴3日,相及百官庆贺,皇亲夸官三日,文官二员,武官3员,送卿荣归故地。”西伯侯谢恩,两班文武见天子这等爱色,都有不悦之意。奈天子起驾回宫,无可谏诤,只得都到显庆殿陪宴。 第八十一章 姜子牙投周 却说姜子牙下山后就逃奔宋异 宋异人待他极 与他议一门 却是马洪之女,这女子今年五十八岁,尚是黄花女儿,又择选良时吉日,迎娶了马氏。宋异人又排设酒席,邀庄前庄後邻舍,四门亲友,庆贺迎亲。话说子牙成亲之後,整日被马氏说他无用之物。最后更是听了她之言做起生意来,编笊没卖出去,改卖面,可仍然是亏。之后又开饭店,这饭店乃朝歌南门乃是第一个所在,近教场镑路通衢,人烟凑积,大是热闹;却鬼也不上门一个只得无奈关门,之后却开了一处算命馆。 话说这日西伯候正准备要返回西祁,一时兴起想在回去之前转转朝歌就出来了,转着转着现有一个新开张的算命馆,虽然没什么生意但是西伯侯是内行人,看那风水布局就知道这里的人有真本事于是就走了进去,想算算自己以后的运势,虽然他也很会算,但是普通人算自己有关的事情时一般算不准,像他这种高手也顶多就是能算个大概,还不知道准不准,所以难得见到一个像样的算命馆,就走了进去。 西伯候才刚一入内,姜子牙知道他的身份想下山时老师曾道成汤将灭,周室当兴,要我下山辅佐名主。此时成汤虽然忠诚良将众多,带甲精兵有数十万,但是内乱四,北海未平,冀州又反,而且还吞并北伯侯崇侯虎的势力,成了气候,南方态度也不明起来,种种迹象都表明成汤将灭,而眼前之人不就是周主吗,而且西祁虽有一败,但实力;还是众诸侯之,如今成了国戚,实力还会在增,西伯侯素有贤名,受百姓爱戴,合该成为吾之明主。听闻申师弟也已经下了山了,并且在冀州扬了名,我虽法力不如他,但是兵法战阵,治理国家并不弱于他,怎么能让他比下去,看来要好好把握机会,让西伯侯看上我才行。于是道:“草民姜尚见过侯爷。” 西伯侯想:此人果有本领。于是道:“贤士居然能算出我身份,真好本事也,能否为我算上一挂?”这时旁边的护卫道:“天下何人不识侯爷,看此人没什么生意,定是没什么本事之人,以侯爷的本事何需请他算。”西伯候道:“当今天下,高人多隐藏于闹市或深山,你如何能知道,出去外面守着去。”又对姜牙道:“下人无知,请不要见怪。”姜子牙道:“侯爷要算什么,尽管道来,尚虽老朽菲才,但也能为侯爷算上一二。”西伯侯问道:“我要算的是我西祁的命运如何。”姜子牙道:“,西祁运势蒸蒸日上,他日必定能如凤翔于九天,更上一步。”周文王道:“西祁刚经一场大败,好在大王没有怪罪,如何有更进一步之说。”姜子牙道:“侯爷此败败在对方的法术和出其不意上,不用自责,于西祁的实力,展上两年必能恢复前形,再加上侯爷成为国戚,声望大增,必定能更进一步。” 西伯侯道:“先生原来也懂军政,还请先生能指教于我。”姜子牙道:“尚不堪顾问;文不足安邦,武不足定暾,荷蒙贤王枉顾,实辱銮舆,有负厚意。”西伯侯道:“先生不必过谦,当凭先生方才之言,就必定能有教我之言,还恳请赐教。”于是姜子牙就大谈治国练兵之道,说的文王惊为天人,当即就一定要请他出山。 姜子牙故意装作推脱不过,从了他,西伯候道回到西祁立刻当着所有百姓封他为丞相,姜子牙大喜欢,立刻回去跟宋异人道别,带上妻子跟西伯侯去西祁了。就这样姜子牙提前了十几年归文王了。 话说姜子牙进了西岐,万民听到西伯候请得高人为相纷纷争看,姜子牙至朝门下马,西伯候升殿,姜子牙朝贺毕,西伯候封他为右灵生丞相,姜子牙谢恩。后又偏殿设宴,百官相贺对饮;之后姜子牙为相国,治理有方,安民有法;事情件件有条,行行有款,西岐起造相府,此时有报传进五关,报到歌,纣王知道后对狐狸精道:“你父亲胆子也太大了,那逆臣苏护封了一个丞相,他也学着封,难道他不知道诸侯手下不能有相吗?可他是爱妃的父亲,又不好治罪,好生为难。” 这时狐狸妖在旁道:“大王虽封臣妾之父为国戚,可没升他爵位,不如封他为王,不就不用为难了。”纣王还犹豫,那狐狸精又再三请求,他只好封了西祁为西周,西伯侯为文王,这王一封,可就大涨了姬昌威望。 看到西伯侯封了王,东伯侯姜桓楚手下纷纷道:“同为皇亲,侯爷之女为正宫皇后,侯爷也应当封王才是。”姜桓楚一听也对,就上表求封自己为王,纣王想皇后往日一向贤惠,又为我生得二子,封了贵妃之父,不封他父也说不过去,况且他父亲为四大诸侯之一,领地也足以称王了,不必另赐土地,一个名号就封了吧,于是就准了。 同为四大诸侯的南伯侯鄂崇禹看另外两大剩余的诸侯都封了王,于是上表请封自己为王,纣王看了后想,你鄂崇禹无功无劳能为南伯侯已经是本王恩点了,居然敢要封王,如果准了,他八百诸侯还不都请封王,于是训斥了他一顿,这南伯侯鄂崇禹本来就有西方教支持,实力大增,早看纣王抽不出兵马征苏护就有不臣之心了,一想这封王一事的巨大反差,顿时恼羞成怒,举起反旗反了商朝。 第八十二章 纣王起兵 看到占了北方的苏护还没抽出兵马去平定,南方又反了,让本来就陷入困境的商朝更加困难。可是纣王不管这些,这日早朝,纣王道:“北方未平南方又乱,如果再不平定这些乱臣贼子,天下诸侯还不纷纷反了去,宣殷破败、晁田、鲁雄……等,统领六师,朕须亲征,灭了逆臣苏护,在命东鲁王姜桓楚即日出兵,平定逆臣鄂崇禹。” 这时商容出列道:“禀报大王,我朝廷如今已经征调不出人马来,而且国库已空,闻太师已传回讯息北海不日即将平定,不如待到明天粮食收回,太师大军也回时再行征伐之事。” 纣王道:“就是有你等,才让逆臣苏护不但没亡,反而壮大,我意已决,不必再说,粮草不够就从百姓中征集,人马不足就从百姓中征取,我一月后出兵,如若没能筹集到足够的兵马粮草,拿你们是问。” 商容道:“大王不可啊,本来赋税已经很高了,百姓没有多余存粮,加上今年天灾连连,已经有百姓饿死,如果再征人马粮草,大军出征,那百姓将以何而活,百姓没有活路恐怕会生变。” 纣王道:“我已经说了,大军下月出征,此事不容有改,至于百姓青壮可以当兵,老弱就少吃点,省下粮食给大军用吧。就到这里,谁敢再言不出兵,定斩不饶。” 黄飞虎道:“那逆臣确实该杀,大王既然要出兵,臣也不阻止,可苏护军中有方外修士,能以法术伤人,听闻圣师弟子也受鼓惑,在他军中统军,大王手下如无这些奇人相助,恐怕出兵也是枉然,所以请大王先请来此等修士再出兵。” 纣王道:“这些人要何处请得?” 黄飞虎道:“臣以大王自幼拜到闻太师门下,闻老太师文滔无略样样精通,还会许多奇术,大王可听闻老太师说过他何处学的本领从何处学得?” 纣王道:“这到不曾听闻。” 黄飞虎道:“臣有幸听太师提起过,他乃出自截教门下,门中师兄弟甚多,均是法力高强之人,而且还有许多师门长辈更是有毁天灭地的本领,太师往日出兵也有这等奇人相助,只是他们不好名利,所以大王才没听说过,我正好知道其中一些人的住处,就代大王去请他们,大王也可张版招募,应该能招到一些有异术之人。” 纣王听了大喜道:“好,你立即出,去请这些高人相助,我在朝歌准备兵马粮草,一个月就出兵。” 后又道:“费仲,你立刻张版,负责招募身怀异术之士之事。” 费仲道:“臣接旨。” 却说纣王四处抓青壮当兵,抢百姓粮草,又因为手下执行之时纪律不严,弄得百姓苦不堪言,至于招修士之事进展顺利,来投的人极多,可惜没什么高手。至于黄飞虎则骑上五彩神牛请截教之人去了。 话说黄飞虎的五彩神牛,周游天下,霎时可至千里;靠着闻仲往日所说路线,行到东海金鳌岛,黄飞虎观看,大海青山幽静,真个好海岛,有无穷奇景;势镇汪洋,威灵摇海;潮涌银山鱼入穴,波翻雪浪蜃离渊。木火方隅高积土,东西崖畔耸危巅;丹怪石,峭壁奇峰。丹上彩凤双鸣,峭壁前麒麟独卧;峰头时听锦鸾啼,石窟每观龙出入。林中有寿鹿仙狐,树上有灵禽玄鸟;瑶草怪花不谢,青松翠柏长春。仙桃常结果,修竹每留云;一条涧壑藤萝密,四面源堤草包新。正是:百川会处擎天柱,万劫无移大地根。 话说黄飞虎到了金鳌岛,下了五彩神牛,这时后方有人叫曰:“何人竟敢乱闯金鳌岛?” 霎时而至,只见众道人或带一字巾,九扬巾,或鱼尾金冠,碧玉冠,或挽双抓髻,或头陀样打扮,飞来许多修士。黄飞虎看见大呼道:“列位道长,在下乃当朝闻太师的弟子,来此并没恶意,”众人看他,有一人道:“闻道兄跟我等同门,你既然是他弟子,就是一家人,是不是闻道友遇到麻烦让你来的,你有什么时就说吧,我等一定帮忙”黄飞虎道:“我家大王要出兵讨逆臣苏护,可他军中有奇人相助,特命我来请众位道长帮忙。”只听那道人道:“既然人皇相请,不能不去,苏护军中的都是阐教之人不知天时,帮助逆贼,就让他们见识一下我十天君的十绝阵,好让他们知道我截教**。黄飞虎问:“道长的哪十阵?”那人道:“吾等这十阵各有妙用,到时摆下,其中变化无穷。” 纣王见黄飞虎请回十天君,看这十人本领非凡,加上招募的那些身怀异术之人,信心满满的,起大军杀向冀州。命黄飞虎和尚容统领百官辅助两位王子留守军师。纣王大军轰天炮响,震地锣鸣。轰天炮响,汪洋大海起春雷;震地锣鸣,万仞山前丢霹雳。旆招展,三春杨柳迎风;号带飘扬,七夕彩云蔽月。刀闪灼,3冬瑞雪铺银;剑戟森严,九月秋霜地。腾腾杀气锁天台,隐隐红云遮碧岸;十里汪洋波浪滚,一座兵山出土来。不几日就道冀州外扎营。 却说冀州知道纣王出兵也做好了准备,调大军应对,苏护看饕餮兄弟和申公豹具在,便信心满满的,不在当心,却不知道敌军中这次却来了十个了不得的修士助阵。 第八十三章 商军初败 说纣王亲征,大军安营在冀州城外,只见报马报到城里:“纣王率大军三十万来此,在南门安营。”申公豹道:“听闻纣王曾拜在闻太师门下,也知兵法战阵,早年还上过战场和黄飞虎四处东征西讨,也打胜过不少战役,到是不可轻视,小心应对才是。”饕餮道:“那闻太师我听说过,是截教一三待弟子,他来或许要小心应对,他的一个弟子来有何惧之理,尤其是我刚才观察了一下他的军中,显然是新征兵士,未经战阵,如何能敌我百战精锐之师。”申公豹听后道:“你说的也有理,不过听闻纣王招募了不少奇人异士,还是小心点好。” 苏全忠道:“丞相太高看对方了,有众位将军在,何惧怕对方招募的那些庸才,不用各位将军出手,明日看我擒他几人回来。” 苏护道:“不知天高地厚,上次被擒还不长记心。”苏全忠就不敢说话了。 这时帐下郑伦道:“公子万金之躯怎可涉险,明日就由末将出去,定叫对方军中修士有来无回。” 申公豹道:“郑伦正可为我军打头阵。”众人商议定就下去休息了。 第二日,只听成汤营中喊杀之声振天。申公豹传令开城门,列阵出城。 于是城门大开,大军队伍出城,两军在城外对立开来;两边大小将官,一对对齐齐整整。冀州这边,苏护居中申公豹在左,饕餮在又,饕餮的兄弟和杨戬以及其他武将分站侍卫两旁。而商朝大军中纣王居中左右大小将领和招来的奇人异士站了一大片,十天君因为不屑跟这些人站一起所以没出来,因此纣王身边没有什么高手。 纣王道:“逆臣苏护,我大商世代待你苏家不薄,你竟狂悖无礼,立殿忤君,辄敢写诗城门,安心叛主,又私自攻打北伯侯崇侯虎罪在不赦,今我大军已到,还不快快投降。”苏护大怒,骂道:“无道昏君,不思量祖宗德业,听谗言谄媚之言,知吾女有婚约在身还欲选吾女进宫为妃;此必是费仲、尤浑以酒色迷惑君心,欲专朝政。‘君不正臣投外国’亦是礼之当然,今为人君,尚不自反;乃厚於责臣,不亦差乎?我反你乃下顺军民,奉法守公,一遵於道。敬诚缉熙,克勤天戒,分别贤愚,佐守本土。不放虐民乱政,稚子无欺,民安物阜,万姓欢娱,有何不安事体之处?” 纣王大怒道:“谁以我拿下逆臣苏护?”只见商军中出来一身材高大之人道:“我愿为大王拿下苏护。”说完就奔向苏护,冀州军中出来一将,此人面如紫枣,须似金针,带九云烈焰冠,大红袍,金锁甲,玉束带,骑火眼金睛兽,使两根降魔杵出来后叫道:“某乃冀州上将郑伦也。来将快下马受缚;若道半个不是,立为齑粉。”对面大汉骂道:“好匹夫!苏护违犯天条,有碎骨粉身之祸;你皆是反贼逆党,敢如此大胆,妄出狂言。”轮起手中大斧,飞来直取郑伦。郑伦手中杆,急架相还。二兽相迎,战了十几回合那大汉不敌,立刻道:“郑伦匹夫看我神通。”说完只见他立刻变大,足足有数百丈高,原来是法像天地的神通,此乃变化之术的皮毛,郑伦也曾拜西昆仑度厄真人为师,真人知道郑伦封神榜上有名之士,特传他鼻窍中二气,吸人魂魄;凡与将对敌,逢之即擒。故此着他下山,投冀州挣一条玉带,享人间福禄如何会怕这样一个只会点法像天地之人,只见郑伦窍中一声响如钟声,窍中两道白光喷将出来,收人魂魄。那大汉听其声,不觉眼目昏花,变回原形跌倒在地,被几个冀州军士上来拿了去。 商军中看这大汉被擒,有些惧怕不敢出战,但有些自以为本领高强之辈连接出战,连接被拿,一时间对面士气低落,而冀州则士气高涨,申公豹抓住机会挥兵直上,对面的新兵如何是这些百战之师的对手,再加上饕餮兄弟敌住对面所有的修士,商军败退十里才稳住阵脚,重新安营。 纣王晚上看了一下报上的损失连被杀和投降的算上竟然伤亡了十万大军,其中大部分是投降了,顿时心中一片冰凉,这时有军士报:“黄将军请回来的十位道长在外面求见。”纣王道:“传。” 不一会十天君道:“大王不必伤心,今日之败之因为大王不知我等神通,让那些酒囊饭袋出战,才有此一败,待明日我等摆下一个十绝阵,定叫对面片甲不留。” 纣王虽恼怒这十天君今日见死不救,不过如果他们真有像他们所说的本事的话,还要靠他们退敌,而且他们是太师同门不能怠慢,于是道:“都是本王之错,日后还要靠各位道长相助。”几人看纣王态度还不错就道:“包在我等身上。”就告辞了。 却说冀州摆酒庆祝胜利,席间谈到战事,众人都认为商军必定败,独杨戬道:“今日,对面撤退十,我观其中有十人,都有大罗金仙修为,我等不可大意,还是要小心应对才是。” 饕餮道:“十个大罗金仙又如何,有我等在,二十个大罗金仙也只能败回,难说今天他们就是知道不会胜才不敢出战的,师弟多心了。” 经过杨戬一说申公豹忽然想到一事道:“我看他们的身形似乎是截教的十天君,只是太远看不真确,如果真是这十人在对方军中就麻烦了。” 众人道:“就算截教之人又如何,真是截教中人最好,自己等好杀杀他们威风。”申公豹看到众人都有大意之心,更是担心。 第八十四章 十绝阵 次日成汤营里,炮声一响,布开阵势;冀州军再出,只见纣王在前,後面有十位道者,好凶恶,脸分五色,青、黄、赤、白、红,俱是骑鹿而来。申功豹一见果然是十天君,顿时更加忧心,但还是上去道:“各位道兄好久不见啊,不知几位今日为何有空到此啊!” 话说秦天君乘鹿上前,见申公豹稽道:“申道友请了,我听冀洲有阐教之人助逆贼,受人主所邀前来助他一臂之力,不想申道友也在这里,申道友和我等一向交好也知我等本事,不如早些立开免得伤了和气。”申公豹答道:“道兄通明达显,普照四方,复始巡终,周流上下,原无二致。纣王无道,灭绝纪纲,王气黯然;各位道兄当顺天时,莫迷己性。从来有道克无道,有福摧无福:正足克邪,邪不能犯正。道兄幼访名师,深悟大道,告有不明之埋?”秦完曰:“据你所言,苏护为真命之主,纣乃无道之君:吾等此来助纣灭周,离道便是不应天时?这也不从口中讲,申道友也是知道吾等有有十阵的,摆与道兄过目;不必倚强,恐伤上帝好生之仁,累此无辜黎庶,勇悍儿郎,智勇将士,遭此劫运,而縻烂其肢体也。如果道友军中能有人破我等十阵,那证明天意在冀州,我等自会退去,破不掉还请道友早些离开。 申公豹;“道兄既有此意,豹尚岂敢违命?” 只见十道人,俱回骑进营,一两个时辰,把十阵俱摆将出来。秦完复至阵前曰:“申道友贫道十阵图已完,请公细玩。”申公豹道:“领教了。” 随带饕餮、杨戬、两人来看阵。三人看阵见头一阵,挑起一牌,上书“天绝阵”,第二上书“地烈阵”,第三上书“风吼阵”,第四上书“寒冰阵”,第五上书“金光阵”,第六上书“化血阵”,第七上书“烈阵”,第八上书“落魂阵”,第九上书“红水阵”,第十上书“红沙阵”。看毕,复至阵前;素天君曰:“申道友看明白此阵否?”申公豹道:“十阵俱明,吾已之之。” 袁天君道:“可能破否?”申公豹道:“怎不能破?”袁天君曰:“几时来破?”申公豹道:“此阵尚未完全,待你完日,用书知会,方破此阵。请了!”于是双方各自回营。回去后苏护道:“丞相真的能破此阵吗?我等在阵外均感觉到阵中传出的煞气矣。” 申公豹道:“其实我已他们十人有些交情,此阵我早就见过,就算我今日不去看阵也知其详细情,天绝阵乃通天师叔曾演先天之数,得先天清气;内藏混沌之机,中有3,按天地人3寸,共合为一气。若人入此阵内,有雷鸣之处,化作灰尘;仙道若逢此处,肢体震为粉碎,故曰天地人也;地烈阵亦按地道之数,中藏凝厚之体,外现隐跃之妙,变化多端,内隐一红,招动有火起;凡人仙进此阵,再无复生之理,纵有五行妙术,也难逃此厄;风吼阵中藏玄妙,按地水火风之数,内有风火,此风火乃先天之气,3昧真火,百万兵刃,从中而出。若神仙进此阵,风火交作,万刃齐攒,四肢立成齑粉;就算有倒海移山之异术,难免身体化成脓血;寒冰阵非一日功行,乃能就;名为寒水,实为刀山;内藏玄妙,中有风雷,上有冰山如狼牙,下有冰块如刀剑。若神仙入比阵,风雷动处,上下一磕,四肢立成齑粉,纵有异术,离免此难;金光阵内,夺日月之精,藏天地之气,中有二十一面宝,用二十一根高,每一面应在高顶上,一镜上有一套。若人仙入阵,将此套拽起,雷声震动镜子,只一二转,金光射出,照住其身,立刻化为浓血,纵会飞腾,难越此阵;化血阵乃用先天灵气,中有风雷,内藏数斗黑沙。但神仙入阵,雷响处风卷黑沙,些须着处,立化血水,纵是神仙难逃利害;烈阵妙用无穷,非同凡品内藏三火,有三昧火,空中火,石中火,三火并为一气;中有三红,若神仙进此阵内,三展动,三火齐飞,须火成为灰烬,纵有避火真言,难躲3昧真火,落魂阵奇妙更是非同小可,乃闭生门,开死户,中藏天地厉气,结聚而成;内有白纸一,上画符印,若神仙入阵内,白旌展动,魂魄消散,倾刻而灭,不论神仙,随入随灭,今日可能是他们看在晚日情分上才没用此阵伤我。” 顿了顿又接着道:“吾红水阵内,夺壬癸之精,藏太乙之妙,变幻莫测;中有一八卦台,上有一二个葫芦,任随人仙入阵,将葫芦往下一掷,倾出红水,汪洋无际。若是水溅出一点,黏在身上,顷刻化为血水,纵是神仙,无术可逃;红沙阵,更奇妙,作法更精,内按天地人三寸,中分三气,内藏红砂三斗,看似红砂,着身利刃,上不知天,下不知地,中不知人;若人仙冲入此阵,风雷运处,飞砂伤人,立刻骸鼻俱成齑粉,纵有神仙佛祖遭此,再不能逃。如此十阵吾如何破得。” 众人一听此十阵威力都大吃一惊,苏护道:“对方如此十阵,我军如何能胜,今日军师答应他们,来日如果他们要破阵如何应对。” 申公豹道:“吾虽破不得此十阵,可城中却有人破得。” 苏护道:“不想我城中竟然有这样的高人,不知此人是谁,在城中的哪里,我这就亲自去请。” 申公豹道:“我今日偶然现玉玄师兄正在城中,对方摆下十绝阵时他在远处观看,所以才敢答应对方破阵,我想只要请来玉玄师兄,以他那堪比圣人的修为,这十阵何足道,只是我也不知他在城中什么地方。” 苏护听了大喜道:“不想圣师竟在城中,我这就派人去找,找到之后我亲自去请。” 饕餮道:“我也没想到老师在城中,我也去找看,我对老师很了解应该能找到。” 其余之人纷纷也说要去寻找,于是众人分头全城搜索玉玄。 第八十五章 玉玄破阵 却说玉玄正在大街上闲逛,看到冀州兵将正拿着画像满大街找人,这时一个士兵大叫:“这有一个穿道袍的。”立刻围上来一堆士兵,拿着画像跟玉玄对,只听一个领头士兵道:“这个没有胡子,而且似乎瘦了点,应该不是。”玉玄凑过去看了他们手中的画,看画上之人是个道士,而且这画似乎有点眼睛熟,一时想不起来。那领头士兵问玉玄道:“画也看了,有没有见过画上之人?” 玉玄答道:“没见过,不过你们找的是什么人?”只听那士兵道:“没见过就算了,看你的样子也不可能是我们大将军的师父。”接着转过头去对这些士兵道:“走到那边找去。” 玉玄听到那士兵说画上的人是他们大将军的师父,他们的大将军就是饕餮,玉玄一想忽然想起来那画他看着怎么有点眼熟,原来就是前几天到冀州圣师庙游玩时见过的自己的画像的临摹画。玉玄想冀州的自己的画像不知道是人族临摹多少道才传来的,像他才怪。冀州兵将找自己八成是为了破十绝阵,可是自己没和什么认识自己的人见过面啊,观战也只在远处观战,如何被他们现自己在城中呢,还有就是自己要不要帮他们破阵,自己的法力被鸿钧封印了三层,法宝也不能用,如果帮的话难说会有危险,不帮的话八成就是自己的几个徒弟去破阵,以他们的修为更危险,玉玄不禁后悔自己收这么多徒弟干什么,没徒弟就少了许多麻烦。最后想想实在不行真的只有自己去破阵了。 这时只见奔来一队人马,为的就是苏护,申公豹和饕餮也在内,玉玄既然决定帮忙破阵,也就不躲藏了。苏护到玉玄面前拜倒道:“冀州苏护拜见圣师,圣师万福。”后面的军士看到苏护拜倒,都跟着跪倒。申公豹道:“拜见五师兄。”饕餮则道:“师父,你怎么来到城里也不来找我,要不是申师叔说出来我都还不知到你来了。” 玉玄道:“你还敢说,你在我闭关时,瞒着我偷偷下山,还没跟你算帐呢。”饕餮道:“我还不是为了替你出气嘛。”玉玄道:“好了,都起来吧。”又对苏护道:“你等的来意我已经知道,我来日就替你等破了这十绝阵。” 苏护道:“谢圣师,还请圣师到府上休息。”玉玄到:“好吧。”就随他回去,一路上遇到闻信赶来的其他几个弟子,又是一番拜见,晚上苏护设宴席招待玉玄自是不提。 第二日早晨,成汤营里炮响,喊声齐起,绉王出营在辕门口,左右分开队伍,十阵主各按方向而立;冀州这边却是玉玄跟苏护在正中其余修士将领站两边,这时只见天绝阵内一声钟响,阵门开处,见一道人面如蓝靛,似朱砂,骑黄斑虎出阵,莲子箍,头上着,绛绡衣,手持四楞黄金,却是秦天君,他飞出阵来,呼道:“玉虚教下!谁来见吾此阵。” 玉玄道:“你等只管摆下大阵,我一人足以破你等十阵。” 秦天君道:“道友面生得很,前昨天没见过你,看你的样子在阐教地位定然不低,不知如何称呼。” 玉玄道:“在下玉玄。” 秦天君道:“没想到你就是玉玄真人,既然是道兄前来,以道兄的修为加上法宝,准提圣人都不能胜,我等之阵定然伤不到道兄。可是我等既然已经摆下此阵,纵知不敌也要和道兄一较高下。” 玉玄想这秦天君到是也是光明磊落之人,顿生好感于是道:“纣王无道,商朝气数已尽,我劝几位还是早点回去,好生修炼,免得在劫中丢了性命,不过我也知道我这样说是不能说服几位回去的,我就先到你等阵中走一遭吧,阵破后,你等立开。我的法宝杀戮过重,我就不用了,就用自身修为会会几位。” 秦天君道:“承情了,不过不用法宝的话道兄就要小心了,如果我等不论输赢,都对闻道友有交代了,只要道兄走完十阵我等立刻离开。” 说完见秦天君就进阵门去了,玉玄也入阵内。秦天君见玉玄来了,就上了板台,台上有几案,案上有三;秦天君将执在手中,连转数转,将往下一掷,雷声交作,风飒飒寒雾,萧萧悲风,。无数雷电打在玉玄身上,紫宵神雷玉玄都不怕,还会怕这些雷电?玉玄任凭雷电寒雾和狂风落在自己身上,过了一会一却都停止了,秦天君道:“道兄神通我不能敌,我认输了。”玉玄口中淡淡道:“那我就进入下一阵了。” 只听得地烈阵一声钟响,赵江在梅花鹿上,道:“玉玄真人,可进吾阵矣。” 玉玄就跟他至阵中。赵天君上了板台,将五方摇动,四下里怪云卷起,一声雷鸣;上有火罩,下上夹攻,雷火齐。可不能伤玉玄分毫。赵天君只好认输,一天玉玄又连入六阵,他那《九转玄功》第八转的身体受了所有攻击分毫不损,就只剩落魄阵和金光阵两阵未破了。因为天色已晚,所以约定来日破剩下两阵。 晚上冀州城内大摆宴席,为玉玄庆功不提,却说商营内十天君却聚在一处商议事情,而且似乎产生分歧,只听秦天君道:“今日在阵中我等不能伤他,他却可以伤我等,如果不是玉玄真人手下留情,我等均已散命矣,不但不报答还用这手段对付他,我不同意。” 姚天君道:“我这落魄阵也是十阵之一,玉玄真人既然要破我十阵,我用此法取他性命也没什么不妥。大不了我到第二十日上收手,去取他性命,让他知道他已经败了就是了。”秦天君道:“好,那第二十日时,你一定要停手。”姚天君点了点头让过众人,随入落魂阵内,一土台;设一香案,台上扎一草人,草人身上写玉玄的名字;草人头上点三盏灯,足下点七盏灯,上三盏名为催魂灯,下点七盏名为捉魂灯,姚天君披仗剑,步罡,於台前符用印,於空中一日拜三次。却说之后商营就挂起免战排来。 第八十六章 重得元神 却说姚天君摆下这落落魄阵,在阵中草人上书玉玄之名,每日参拜三次。按理来说,玉玄被他这样参拜,只要三日,就可以拜去一魂,两日就可以拜去一魄,二十三日就可以完全拜去三魂六魄,到时失去三魂六魄玉玄必定死亡,可是姚天君拜了三天得一个魂魄,拜了七天还是一个魂魄未得,他此时已经知道这落魄阵不能伤到玉玄了,可是他这落魄阵一但开始就要完成,中途不能停下,于是他还是一连在阵内拜了二十三日才收手。 出阵后姚天君对其他几位天君道:“玉玄真人果然了得,我一连拜了二十三天,一个魂魄也没拜到,我已经败,了明日就叫他来破金光阵吧,做完最后一场我等也算全了闻道友的情,之后就回去苦修吧,玉玄真人和我们同为道门三代,可修为高我们已经太多了,我等要努力,免得落后同辈太多。”众人纷纷赞同,于是去找纣王让他下战书,做最后一场。 纣王虽然看到十天君一阵没胜,可十绝阵中透出的煞气,让部队不能在近处扎寨,因此也不敢小瞧十天君,就派人去送战书,他现在只希望最后一阵能伤到那玉玄,否则再败的话自己只有回军了,他已经后悔当初将圣师庙改成行宫,让自己跟玉玄结下仇怨恨了。 却说玉玄在商军挂起免战排的第三天,就坐卧不安,他穿越以前常看封神榜,立刻反应过来自己八成被落魄阵算计了,他一感受身体现自己有一魂要离体而去,又被一股力量拉住才没立开身体。人的精神分而可以称之为魂魄,魂是依附于气而能离开形体的精神,魄是形体本身所显现的精神。人魂有三,一为天魂,二为地魂,三为命魂。魄有七,一魄天冲,二魄灵慧,三魄为气,四魄为力,五魄中枢,六魄为精,七魄为英。 魄是人的阴神,而魂是人的阳神。阳神跟阴神练合到一起,然后吸收能量就能形成元神,巫族就是因为没有魂魄才没有元神,而且死后也不能通过六道轮回投胎。玉玄以前也修出过元神,而且元神不弱,可是被内天地给融合了,所以没了元神,也没魂魄,如今现姚天君居然能将自己的魂魄从那内天地中分离出来还似乎要拜去,先是一惊,就要去落魄阵夺了草人葫芦,可随即一想自己的九转玄功要想进入第九转就必须修炼元神,以前因为元神被内天地融合了所以没办法修炼,如今就有一个重得元神的机会摆在面前,只要让那姚天君完全拜出自己的三魂七魄来,那自己就能再重新修炼出元神来,至于自己的魂魄不可能被他拜去,因为玉玄现那股吸住魂魄的力量来自鸿钧对他内天地的封印力量,鸿钧封印内天地,而内天地其实就是玉玄的身体,所以这个封印不允许任何东西立刻玉玄的内天地,也就不会允许玉玄的那魂魄立刻身体,因此玉玄大胆的在城里在着,乐得对方不来挑战,让姚天君完全的将他的魂魄从内天地中分离出来。 玉玄在三魂七魄完全出来后,用阐教法门将这三魂七魄结合,吸收灵气炼出新的元神,之后玉玄感受了一下身体现自己对内天地的控制没减弱,这就等于内天地这个特殊的元神还在,而自己又修炼出一个新的比较正常的元神,那自己就有两个元神,玉玄现新的这个元神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从一片天地中分离出来的魂魄十分强大的关系,一生成就不弱于普通准圣的元神,而且还和内天地也有联系,自己壮大这个元神难说会让内天地成长,只要自己修炼元神到一定的程度,完成《九转玄功》第八转进入第九转,以力证道内天地有进化,不说能斗过鸿钧,但不会弱于其他的圣人是肯定的。 有了这个元神玉玄的实力有增强了一截,足以弥补被鸿钧封印了的那三成法力。正好商军的战书送到,苏护来问他要不要出战,玉玄直接想也没想就答应明日出战,做国最后一场。 却说这金光阵为十绝阵最后一阵不是没道理的,此阵内夺日月之精,藏天地之气,中有二十一面宝镜,用二十一根高杆,每一面悬在高杆顶上,一镜上有一套。若人、仙入阵,将此套拽起,雷声震动镜子,只一二转,金光射出,照住其身,立刻化为脓血,纵会飞腾,难越此阵,可以说是威力最强的一阵。而且此阵中的二十一面镜子有反弹攻击的效果,常人若攻擊金鏡仍會受到攻擊反噬之苦。要破此阵得先破这些镜子,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用像广成子的翻天印那样强大的物理攻击钝器打上,镜子承受不住这强大的力量直接破碎然后杀了阵主金光圣母才能破此阵,玉玄肯定没有翻天印之类的法宝,所以只能杀金光圣母了。 第二天玉玄入金光阵后,金光不能透入其身,雷声不能振动其形。玉玄虽然打不破这些镜子可他却在里面收取镜子来,才收了一面镜子,才要收第二面这金光阵就消失了,金光圣母道:“真人法力高强非我等能及,这场我认输了,我等这就立开。”玉玄能重新获得元神可以说还要感十天君,也不想多结因果就将收了的那面镜子还给了金灵圣母,十天君道了声谢后就水遁离开了。 十天君退去纣王也只好退军,苏护在众臣劝说下自封为王,国号为“晋”。纣王知道后无能为力,只等闻太师回来再说,此外他派人四处寻找高人隐士,准备再次攻晋。 第八十七章 纣王无道 却说纣王大军出征无 反到空费钱 还让苏护招降得不少人 壮大了势 眼看苏护自立为国却因为没大神通者相助而无能为 苦闷之下回朝后就每日以那姬冰在在寿仙宫筵宴,朝朝宴乐,夜夜欢娱,朝政隳堕,章奏混淆。群臣便有谏章,纣王视同儿戏。不觉光阴瞬息,岁月如流,已是二月不曾设朝;只在寿仙宫同姬冰宴乐。 这日纣王道:“爱妃近日为何一直这样闷闷不乐,是否是孤王做错了什么?” 纣王道:“哪里的事,我只是想到逆臣苏护无人能治,时刻壮大,而南方又未传来捷报,几个月的招募都没招到能对付妖道玉玄的高人,而且大王这样张版招募只能招募到一些没什么大本事的凡人,仙人都会因大王的心不够诚而不来相投,再招下去也不可能招得高人的,一时忧心才如此。” 纣王道:“那以你的意思要怎么样才能让仙人知道我的诚心?” 姬冰道:“传闻天上有神仙,而且神仙多好美酒美食,大王可以命人建造一座的高楼,取名‘摘星楼’上面摆上美酒佳食,平日里大王可在上面休息,如果有天上的神仙闻到美酒美食而来大王可可以招待之,只要神仙吃了美酒佳食,大王请他对付玉玄妖道,他们断没拒绝之理。而且这寿仙宫年代久远,怎么能住人,大王正可借此机会另造新宫。”纣王听后也觉得这宫殿是有点旧就道:“美人真是聪明,孤王怎么没想到,我明日就命人建造这楼台宫殿。” 却说第二日纣王秉圭坐辇,临殿登座。群臣见纣王上朝,还十分高兴,可文武百官朝贺毕,纣王就道:“孤王决定在城内建一座高楼,里面摆美酒美食,希望能感动上天派神仙助我大商,另外在周围建造宫殿,以供本王平日里休息,还可,不知谁能胜任此工程?” 商容出列道:“大王,不可,前次强行出兵冀州,征了大量的粮食和青壮已经让百姓生活苦不堪言,已经有百姓跑到其他地方去了,如果还要建造这样一座劳民伤财的楼台宫殿,恐怕朝歌百姓皆跑往他地。” 纣王道:“只要在四处设立关卡,禁止百姓跑往他方就行了,此事不必再议,就由费仲负责吧。”费仲听候出列道:“臣接旨。” 纣王道:“无事就退朝吧,反正没什么事情,明日也不用早朝了。” 商容又出列道:“大王怎可言无事?臣闻天位惟艰,况今天心未顺,水旱不均,降灾下民,未有不非政治得失所致。而且四处叛乱未平,天下诸侯本章候命,陛下何事旬月不临大殿。日坐深宫,全不把朝纲整理,此必有在王左右迷惑圣聪者。乞陛下当以国事为重,无得仍前高坐深宫,废弛国事,大拂臣民之望。愿陛下留心邦本,痛改前辙,去谗远色,勤政恤民;则天心效顺,国富民丰,天下安康,四海受无穷之福矣。愿陛下幸留意焉。” 纣王道:“乱臣贼子自有太师闻仲征讨,朝廷百事,俱有相与朕代劳,自是可行,何尝有壅滞之理。纵朕临轩,亦不过垂拱而已,又何必哓哓于口舌哉。好了就到这里了,散朝。”说完就要离开。 这时大臣梅伯听纣王之言,不觉厉声奏道:“臣闻尧王治天下,应天而顺人,言听於文臣,计从於武将,一日一朝,共议治国安民之法,去谗远色,共乐太平。今陛下旬月不朝,乐於深宫,朝朝饮宴,夜夜欢娱,不理朝政,不容谏官。大王如何对得起成汤列位先王?”纣王因为失去大片土地,本就觉得对不起祖宗,被人这样当众说出来觉得没面子。 纣王大怒,着奉御官:“把梅伯拿下去,用金瓜击顶。”两边待动手这时只听下人报贵妃娘娘有奏章。纣王忙请姬冰上来问:“美人有何奏章?”姬冰道:“妾启主公!人臣立殿,张眉竖目,詈语侮君,大逆不道,**反常,非一死可赎者也。且将梅伯权禁囹圄,妾治一刑,杜狡臣之渎奏,除邪言之乱正。”纣王问曰:“此刑何样?”姬冰道:“此刑约高二丈,圆八尺,上中下用火三门,将铜造成如铜柱一般,里边用炭火烧红,却将妖言惑众,利口侮君,不遵法度,无事妄上奏章,与诸般违法者,跣剥官服,将铁索缠身,裹围铜柱之上,只炮烙四肢筋骨,不须臾烟尽鼻消,悉成灰烬,此刑名曰:“炮烙。”若无此酷刑,奸猾之臣,沽名之辈,尽玩弄法纪,皆不知儆惧。”纣王大喜道:“美人之法,可谓尽善尽美。”随即命传旨:“将梅伯禁於囹圄。”又传旨意:“照样造炮烙刑具,限作完成。” 商容观纣王肆行无道,任信姬冰,竟造炮烙。在万寿宫前叹道:“今观天下大事去矣!只是成汤懋敬厥德,一片小心,承天永命;岂知传至当今天子,一旦无道,眼观七庙不守,社稷邱墟,我何忍见?”又听姬冰造炮烙之刑,商容俯伏道:“臣启陛下!天下大事已定,国家万事康宁,老臣衰朽,不堪重任,恐失於颠倒,得罪於陛下;恳乞念臣侍君三世,数载揆席,实愧素餐。陛下虽不即赐罢斥,其如臣之庸老何?望陛下赦臣残躯,放归田里,得含哺鼓腹於光天之下,皆陛下所赐之馀年。”纣王见商容辞官,不居相位。就慰劳道:“卿虽暮年,倘自矍铄,无奈卿苦苦固辞;但卿朝纲苦劳,数载殷勤,朕甚不忍。”即命随侍官传朕旨意:“点文武二员,四表礼,送卿荣归故里;仍着本地方官不时存问。”商容谢恩出朝。 不一时,百官俱知相致仕荣归,各来远送。当有黄飞虎、此干、微子、箕子、微子启、微子衍各官,俱在十里长亭饯别。商容见百官在长亭等候,只得下马。只见七位亲王,把手一举:“老丞相今日固是荣归,你为一国元老,如何下得这般毒手?就把成汤社稷抛弃一傍,扬鞭而去。於心安乎?”商容泣而言:“列位殿下!众位先生!商容纵粉骨碎身,难报国恩,这一死何足为惜,而偷安苟免!今天子信任姬冰,无端造恶,制造炮烙酷刑,拒谏杀忠,商容力谏不听,又不能挽回圣意,不日天愁民怨,祸乱日生。商容进不足以辅君,死适足以彰过。不得已让位待罪,俟贤材俊彦,大展经纶,以救祸乱。此容本心,非敢远君而先身谋也。列位殿下所赐,商容立饮一杯,此别料後还有会期。”商容前去,各官俱回朝歌,不表。 话说纣王后将梅伯炮烙在九间大殿之前,文武百官在两班观见此刑,梅伯惨死,无不恐惧,人人有退缩之心,个个有不为官之意。一时间商朝离顿时人心惶惶。 却说纣王与妲己在寿仙官百般作乐,无限欢娱;不觉谯楼鼓角二更,乐声不息。有阵风将此乐音送到中宫,姜皇后尚未寝,只听乐声聒耳,问左右官人:“这时候那里作乐?”两边官人禀报道:“这时是寿仙宫姬美人与天子饮宴未散。”姜皇后叹曰:“昨闻天子信姬冰,造炮烙,残害梅伯,惨不可言。我想这贱人蛊惑圣聪,引诱人君肆行不道。眼见得成汤天下变更,我身为皇后,岂有坐视之理?”随即命乘辇:“待我往寿仙宫走一遭。” 姜皇后乘辇,两边排列官人,红灯闪灼,簇拥而来,前至寿仙宫。姜皇后到寿仙宫后对歌舞正眼也不看,指责了纣王一番就走了,绉王正怒姬冰又加了把火,绉王更怒姜皇后。 此后纣王照样奏乐饮酒,不分昼夜不表。一日月朔之辰,姜皇后在宫中,各宫嫔妃朝贺皇后。皇后传宣姬冰进宫,又指责她了一番。姬冰回去后怒道:“我乃天子之宠妃,姜后自恃原配,对黄、杨二贵妃耻辱我不堪,此恨如何不报?”丫鬟道:“主公前日亲许娘娘为正宫,何愁不能报复?”妲己想:“虽大王然许我正宫,但姜后现在,如何做得?必得一奇计,害了姜后,方得妥贴。不然,百官也不服,依旧谏诤而不宁,怎得安然?你有何计可行?其福亦自不浅!”又想要找个外臣计议方稳妥,想来想去只有费仲合适,于是宣中谏大夫费仲到宫许他官居显位,爵禄加增,费仲回去沉思后想:“姜皇后乃主上元配,他的父亲,乃东鲁王姜桓楚,镇於东鲁,雄兵百万,麾下大将千员,长子姜文焕又勇冠3军,力敌万夫,怎的惹得他?若有差误,其害非小。若迟疑不行,她又是天子宠妃;若因此记恨,或枕边密语,或酒後谗言,吾死无葬身之地矣!而且他父也是西周之王,实力不在姜桓楚之下,”一番踌躇后他决定帮姬冰。 话说费仲密密将计策写明,密奏於妲己。姬冰看了大喜,照计划让纣王上朝,纣王设朝,左右奉御,保驾出寿仙宫;銮舆过圣德殿,才到分宫楼,分宫楼门角旁忽然出现一身高丈四,头带扎巾,手执宝剑,行如虎狼之人。大喝一声,叫曰:“昏君无道,荒淫酒色:吾奉主母之命,刺杀昏君,庶成汤天下,不失与他人,可保吾主为君也。”一剑劈来,两边有多少保驾官;此人未近前时,已被众官所获。绳缠索缚,拿近前来,跪在地下。纣王惊而且怒,立刻调查,最后居然调查出是姜皇后指使的,大怒 下旨将姜皇后拿送西宫,严行勘问。姜皇后不招,姬冰建议剜去他一眼,之后姜王后还是不招,纣王又听姬冰建议炮烙姜后二手,只烙的筋断皮焦,骨枯烂臭,十指连心,将她烙得昏死在地。之后纣王又命令拿刺客对质,此刻招认是姜皇后指使,于是定罪。 东宫太子殷郊,二殿下殷洪听到此事来看望姜皇后,姜后闻子之声,睁开一目,母见其子,大叫一声:“我儿!你看我剜目烙手,刑胜杀戮。这个姜环做害我谋逆,姬冰进献谗言,残我手目。你当为我明冤洗恨也,我是养你一场。”言罢,大叫一声:“苦死我也!苦死我也!”呜咽而绝。两位王子大怒,拿了剑一剑将姜环砍为两断,血溅满地。又要杀姬冰。纣王知道后大怒命令晁田、晁雷诛杀两人,黄贵妃和杨贵妃保两人出大殿,又有方弼、方相兄弟相护,方弼挟住殷郊,方相挟住殷洪,二人背负殿下,反出朝歌而去。 却说出得朝歌,方相道:“兄长,纣王估计会料我等要去投东鲁,必定派大军拦截,并且派大军追赶,而东鲁路途遥远,恐凭我们两人护不住两位殿下到那找他们外公,我看我们不如先投晋国,如快马狂奔,只要两天便可到晋国境内,四五天便可到达冀州城,待躲过追兵再想办法绕道东鲁或者到北海找闻老太师主持公道。” 方弼道:“弟弟言之有理,我们就先去冀州城。”于是两人带殷郊和殷洪改变装束后就改道赶往冀州城。商朝的追兵果然大部分追往东鲁,几人一路没遇到多少阻碍就逃到了冀州城,因为从朝歌逃来的生活不下去的百姓很多,几人混在人群中混进城内,装扮成普通百姓在城内住下。每日打探朝歌消息,寻找时机到东鲁或北海。 第八十八章 玉玄再收二徒 却说普通修士最怕到人间,混迹红尘中沾染了红尘之气,但玉玄却没这种担忧,尤其前世是人族的他还很喜欢人类的世界的,这些日子他在冀州被奉为上宾,平日也不敢有人来打扰,他饿一却要求苏护皆尽量满足,没事时出来转转,生活过的很不错,就住了下来,苏护看到玉玄住下只有高兴的份,哪有拒绝的道理。 这日玉玄无事又出来逛逛冀州城,现两个普通人家的孩子身上出两道红光,直冲天庭,这红光普通人看不见,可修为高点的修行者都能看到,这是气运悠长的表现,玉玄还从来没见过气运这样强的小孩,一般有如此气运的都是修为高深,又没行过恶,积累了无数功德的修士,可人家都会将这光隐藏,这两个小孩明显没修炼过,而且不可能积累这么大功德,所以只能说是天生的,天生气运这么强还真是古今少有。玉玄立刻有了再次收徒之心,于是就走向两人,想问几句话试探下如果二人不是白痴的话他就要收这两人为徒弟了。 玉玄走过去,还没走到两人身边,就来了两个大汉一人牵住一个小孩,虽然只是普通的牵着,但两人站的位置略微靠前,刚好挡住玉玄,护住两个小孩,玉玄知道只要自己要伤害两个小孩,他们两人随时会攻击自己。玉玄顿时觉得几人不似普通百姓,仔细观察,那两个大汉虽然身穿粗布衣服身上有很重的杀气,还有军人的气质,明显是当过兵的,以两人身上杀气的浓度来看两人杀了不少人,不论在哪里的军队中,杀这么多敌人,就算因功也应该可以成为将军了,不可能是普通百姓,而那两个小孩也有种上位者才有的气质,玉玄顿时对几人的身份更加怀疑。 看到玉玄再次走见,玉玄现两人顿时又紧张了几分,身体也调整成了更加方便攻击的姿势。玉玄道:“两位不必紧张,我只是看这两个小孩与我有师徒之缘想收他们为弟子。” 其中一个大汉道:“我们家的孩子福薄,恐怕承受不住道长的厚爱,我看还是算了,道长另找他人吧。” 这时其中大点的孩子忽然衬托了那个大汉到前面问道:“你有什么本事,能收我们为徒?” 玉玄道:“我能教你们飞行。”玉玄想飞行对小孩的诱惑很大的,两人听到这个应该会拜自己为师吧。 可那小孩道:“我不想学飞行。” 玉玄顿时没反应过来,多少人想拜自己为师,自己都不收,如今收个小孩居然被拒绝顿觉没面子于是道:“我可以教你们长生不老之术。”人家孙悟空什么都不学就想学长生不老之术,所以玉玄才说出这个来诱惑他们。 没想到那个小孩道:“我们不想学长生不老之术。” 玉玄问:“那你们想学什么?” 那小孩道:“我们要学习武艺,可是你不会。” 玉玄顿时被逗乐了,自己居然被说成不会武艺,但还是笑着道:“你们拜我为师,我教你们武艺。” 那小孩道:“我要学能杀很多人的武艺,你会吗?” 玉玄问:“很多人是多少人?” 那小孩道:“能杀进皇宫,杀了姬冰那个妖妃,有多少人阻拦就杀多少人的武艺。” 玉玄问:“你为什么要杀进皇宫?”这话才刚出口,那两个个大汉就立刻出声道:“你这道人这么麻烦,居然你听到不该听的就去死吧。”说完从身上的包裹中拿出剑砍向玉玄,他们的武艺如何是玉玄的对手,玉玄三两下就摆平了两人。 那两个孩子看到玉玄三两下就将一路护送他们的武艺高强的将军制服,顿时就吨玉玄的武艺没了怀疑,那个大点的孩子道:“我们可以拜你为师,不过你要教我们刚才的武艺。” 玉玄道:“好,那你们就拜师吧。”两个孩子顿时在大街上跪倒道:“弟子拜见师父。”玉玄问:“你们叫什么名字?”那两个小孩不出声,玉玄掐指一算道:“原来你们是商朝的两位王子啊,你们不说为师也知道你们的名字了,殷郊、殷洪,有为师相护,你等可以不用隐藏身份了。”两人听玉玄道出身份先是大惊,接着又因为拜得这样有本事的师父高兴。 玉玄要带两人回府,殷郊道:“我等兄弟一路多亏两位将军相护,他们是我们的救命恩人,肯请师父放了他们。”玉玄随手一挥两个大汉顿时恢复了行动能力,刚才玉玄并没禁两人的视听,两人也看到刚才的一却,知道自己不能阻挡两位殿下拜师,也不可能去北海或者东鲁了。 方弼方相对视了一眼,方弼拜了一拜问道:“既然道长知道了两位殿下的身份还收殿下为徒,我们兄弟也不阻拦,只是感问道长名号,还有要如何护得二位殿下。” 玉玄道:“贫道玉玄。”别的什么也没说。 玉玄的名声谁没听说过,知道殷郊、殷洪居然拜得玉玄为师,四人皆大喜,之后跟玉玄回府,方弼方相则在玉玄的推荐下投入苏护帐下。苏护也听说了姜王后的事,也知道纣王要杀亲子,他虽然反了商,可他家历代都受商朝厚恩,原本他也是个忠臣,知道商朝的两位王子拜在玉玄门下后,也祝贺了一番,之后安慰了一下两位王子,告诉他们总会有机会报仇的,安心在冀州城住下。玉玄想这两个孩子也怪可怜的,自己的母亲惨死,父亲是凶手,而且父亲还要杀自己,如果按照原路线走他将拜入广成子和赤精子门下,后来被派下山来杀自己的父亲,又被申公豹说反,之后落得个惨死的下场。 玉玄想以他们两人现在这天地间少有的气运,怎么可能会上封神榜,一定是生了什么,他们的气运被分走甚至被夺了才会上封神榜,既然他们拜自己为师,自己就不能看他们重走这上榜的老路。虽然红尘之气对玉玄没什么影响,可对新入门的人还是有影响的,所以玉玄要带两人回花果山,以他们的气运,只要不下山的话,应该没什么危险。于是告辞了苏护,又叮嘱了几个徒弟一翻就带上殷家兄弟回花果山了。 第八十九章 姜桓楚造反 不说两个王子和玉玄回山修炼,却说丞相商容虽告老还乡在 但还是每日忧心朝 日日打听朝廷消 听到纣王的种种荒淫事 每每大骂.这日更是闻得纣王杀子诛 大 立刻就命仆人准备车 立刻进朝见驾。 商容刚到了朝歌,百官就得到了消息,在比干带领下前来迎接他。商容见到百官前来迎接更加难过道:“众位老殿下!列位大夫!我商容有罪,告归林下未久,孰意天子失政,杀子诛妻,荒淫无道。可惜堂堂宰相,位列三公,既食朝廷之禄,当为朝廷之事。为何无一言谏止天子者,何也?” 黄飞虎道:“丞相!天子深居内宫,不临大殿,有旨,皆系传奉,诸臣不得面君,真是君门万里。如今二位殿下虽被方家两位将军救 但大王还命殷、雷二将前去捉拿回来阵法,下落不明,不知生死,我等也是无法啊。” 商容听后对百官曰:“老夫此来面君,有死无生!今日必犯颜直谏,舍身报国,庶几有面日见先王在天之灵。”然后让执殿官将钟鼓齐鸣,请纣王上朝。 却说纣王正在宫中,因多日没捉回两个儿子,郁郁不乐;又闻奏乐临朝,钟鼓不绝。纣王大怒但也只得上朝。到了朝上,白官朝贺完毕,纣王一眼就看见丹墀下身穿缟素的商容,知道八成是他招来百官逼自己商朝于是问道:“商卿既归林下,复来都城,不遵宣诏,擅进大殿。何自不知进退如此?” 商容肘膝行至滴水檐前,哭着道:“臣昔居相位,未报国恩。听闻陛下近时信任奸邪,不修政道,荒乱朝纲,大肆凶顽,近佞远贤,沉湎酒色,日事声歌。听谗臣设谋,而陷正宫,人道乖和;信姬冰赐杀太子,而绝先王宗嗣。慈爱尽灭,忠臣遭其炮烙惨刑,君臣已乖,大义已无。陛下三纲污,人道俱乖,罪符夏桀,有忝为君。自古无道之君,未有过此者!眼见四处祸乱不断扩大,灾异叠见,不久宗庙邱墟,社稷易主。不忍成汤江山被断送了个干干净净;臣冒死劝说陛下赐姬冰自尽於宫闱,伸皇后太子屈死之冤;斩谗臣,谢忠臣义士惨刑酷死之苦。” 纣王听完大怒道:“将这匹夫拿出午门,用金瓜击死!”商容大骂纣王数声后一头撞倒在后面的龙盘石柱上面。众臣见商容撞死阶下,面面相觑。纣王还怒气不消,吩咐左右:“将这老匹夫尸骸,抛去都城外,毋得掩埋。”左右将尸骸抛去城外不提。 此时大夫赵启看不过去就出来指责道:“无道昏君!绝相,退忠良,诸侯失望;宠姬冰,信谗佞,社稷摧颓。我且历数昏君的积恶,皇后遭枉酷死,自姬冰己为正宫,追杀太子,使无踪迹;国无根本,不久邱墟。昏君昏君!你不义诛妻,不慈杀子,不道治国,不德杀大臣,不明亲邪佞,不正贪酒色,不智坏3纲,不耻败五常。昏君!人伦道德,一字全无。枉为人君,空坐帝位,有辱成汤,死有馀愧!”纣王命人将赵启剥去冠冕,将铁索裹身,只烙的筋折皮焦骨化,烟飞九间殿,臭不可闻,众臣看了都不敢说话。 纣王回到后宫,对姬冰道:“今日商容撞死,赵启炮烙,朕被这两个匹夫辱骂不堪,这样惨刑,百官俱还不怕;毕竟还再想法。治此倔强之辈,还有美人大位已定,朝内百官也不敢谏阻;朕所虑东鲁王姜桓楚,他知女儿惨死,领兵反叛,引诸侯,杀至朝歌。闻仲北海未回,如何是好?” 姬冰回答:“妾乃女流,识见有限,望陛下急召费仲商议,必有奇谋,可安天下。” 纣王传来费仲,问他道:“姜后已死,朕恐姜桓楚闻知,领兵反乱,东方恐不得安宁,卿有何策,可定太平?” 费仲听候道:“姜后已亡,殿下又失,商容撞死,赵启炮烙,文武各有怨言。只恐内传音信,东鲁王姜桓楚兵来,必生祸乱,陛下不若暗传旨意,把姜桓楚侯诓进都城,枭号令,斩草除根。到时东鲁,如蛟龙失,猛虎无牙,决不敢猖獗。不知圣旨如和?”纣王闻言大悦道:“卿真乃盖世奇才!丙有安邦之策,不负姬皇后之所荐。”费仲退出宫中,纣王暗诏旨诏姜桓楚。 却说姜桓楚正领冰跟鄂崇禹战斗,姜桓楚手下兵将多于鄂崇禹手下兵将,装备也强于鄂崇禹,姜桓楚的用兵之术还是强于鄂崇禹,只是鄂崇禹有西方教门下帮忙,往往在要败时,都能转败为胜,因此双方互有胜负。此时诏旨送到上书:“北海猖獗,大肆凶顽,生民涂炭,文武莫知所措,朕甚忧心;内无辅弼,外欠协和,特诏尔至朝,共襄国政,戡定祸乱。诏书到日,尔东鲁王姜桓楚赴都城,以慰朕绻怀;毋得羁迟,致朕伫望。” 姜桓楚看后对手下众人道:“我几次向大王求援,大王不但不增兵,居然还送来这样一份诏理?如果我立开,恐怕我东鲁大军会因为换帅影响到士气,导致惨败,可大王相招甚急又不得不去,大家都说说看法。”众人商议了半天后姜桓楚最终决定还是要去朝歌,希望能求得援兵,至于大军就由部将辅助他长子继续防守。 第二日姜桓楚将要动身前往朝歌,这时鄂崇禹派人送来一封信,姜桓楚打开一看只见写道:“姜兄见上,纣王荒淫酒色,道德全无,听谗逐正,紊乱纪纲,颠倒五常,污蔑彝伦,君道有亏,非明君所为,听闻纣王于日前听信姬冰,剃目炮烙皇后,皇后受不住刑而死,又赐杀太子,自立姬冰为正宫,绝相商容,退忠良。姜兄女儿外孙皆已亡,何不背之。望姜兄以天下百姓为重同伐商纣,救天下于水火。另外闻得纣王怕姜兄为女其兵造反,诏书想招兄到朝歌处死,兄请兀往。” 姜桓楚看后立刻终止动身的计划,命人到朝歌打听情况,而鄂崇禹的军队也一连几日没来攻打。派出的人回来后说了听到的一却,姜桓楚大怒道:“无道昏君,我姜家与你誓不两立。”之后派人送信给鄂崇禹邀他结盟,鄂崇禹得到这个消息后大喜立刻回复,双方经过商议,结盟之后各自退军,然后姜桓楚率领本部兵马向西攻打,鄂崇禹向北攻打,先亡了商再说。 第九十章 置造虿盆 却说姜桓楚跟鄂崇禹结盟后,姜桓楚雄出兵百万,向西攻打一直打到游魂关才被商军靠着关卡守住,但游魂关也是兵无宁息,也钱粮尽费,粮草日艰,求救的战报,一日三份送到朝歌。南伯侯鄂顺起人马昼夜攻取三山关;邓九公苦苦抵抗,也是粮草耗尽,每日派人催粮。纣王被催的无法,又再次加治下的赋税,朝歌周围百姓纷纷逃往他处,虽然四处有关卡不然拦截,可是还是拦不住。 却说闻太师远征北海,以他的本事北海这么点人口的地方早就被平了,可是为何迟迟未能返国?原来人巫大战后,后羿等巫族大巫远走北方,就在北海北方,无数年下他们手下部落的巫族不断的跟北海的人族通婚,北海基本上每护都有点巫族血统,天生彪悍,人人都是强悍的战士,有点全民皆兵的味道,闻太师能请来截教中人帮忙,他们也可以请得巫族帮助,所以大战几年双方败胜未分,吉凶未定,此时已经是欲罢不能,虽然听闻朝歌的一些传闻,但路途遥远,也不知道详细情况,只能写书信回去劝纣王好身处理朝政,并说明北海情况。 纣王本来想招回闻太师,可看到他的书信后就打消了这念头,想西周经过这么久的恢复,应该恢复的差不多了,西周的实力应该是强于鄂崇禹的,于是命令西周出兵攻打鄂崇禹。 接到命令后,文王立刻找姜子牙商议,姜字牙道:“王爷此刻还为商臣,大王有令不得不听,而且东南二路的诸侯的反叛皆跟王爷之女有关系,如果王爷不出兵的话说不过去。” 周文王道:“本王一生,爱名如子,自问道德也算高尚,哪想到临到晚年居然收了这样一个祸国殃民的女儿,此女将我一世英明给尽毁矣。” 叹息了下周文王就道:“我这就去点齐兵马,亲自率军讨伐逆臣鄂崇禹。” 姜子牙道:“王爷乃西周之主如何能轻动,二公子一向勇猛,不如就由他代替王爷出征,再由善辅助,定能平定逆臣鄂崇禹,还能锻炼一下二公子。” 文王想了想道:“那就有劳丞相了,不过本王的长子生性敦厚仁爱,也素有才名,虽然武艺不及姬,但丞相可将他也带上,让他知兵事,以便以后继承我的位置。”姜子牙听后道:“听王爷吩咐。” 晚上姜子牙丞相府的密室中有一个人跟姜子牙商议,这人居然是姬。只听姬道:“姜丞相,你说父王对你说要由大哥继承位置,那我该怎么办。” 姜子牙道:“公子不必当心,文王身体还强健,你还有时间,这次我向文王举你代出征,就是希望你能力些功劳,到时你的声望必定过你大哥太多,又我替你说话,不是没机会,而且平定鄂崇禹后,你只要将南方掌握在自己手中,以他为根基,又逢纣王无道,以后别说西祁这天下都将是你的。” 姬道:“如果我能得天下,必定不忘丞相的大恩,以父待丞相。” 姜子牙道:“公子别这么说,尚自来西祁后,满朝文武皆对我身居如此高位不满,不论尚做什么上下皆处处和我作对,使政令不能行,是公子鼎立相助才使尚一展才能,才有今日的成就,况且公子爱民如子,身性仁爱,才华又高,你大哥虽然也仁爱爱民,可只长于音乐等享乐之道,如果他得到天下恐怕也不是天下百姓之福,只有你得天下才是天下百姓的福,尚一定尽全力辅助公子你。” 姬:“我一定不会让丞相失望的,如果能得天下我一定善待百姓。” 却说西周军队经过姜子牙训练,已经成为天下最精锐的兵马之一,又因为西周富庶,装备精良,打得南军大败,出征没多长就得了南方一半领土,鄂崇禹只得将攻打商朝的大军调回,才挡住了西周大军,可是姜子牙用兵手段高明,他南方有西方教相助,西祁这边也有阐教助阵,双方大战鄂崇禹还是连败,他只得派人找姜桓楚求救,哪知道刚好遇到姜桓楚出征过程中染重病过世了,没能来助,鄂崇禹值得退守都城,等西方教来救。 纣王听到西周大军打得鄂崇禹节节败退,并且就要灭亡时大喜,下旨嘉奖了文王,这日纣王队姬冰道:“御妻,还是你父亲有本事,打得东南两路反贼连连大败,苏护这么久没动静,也可能是前几次大战伤到元气,不能出兵了。我这下总算可以放松一下了。” 姬冰道:“既然是如此大喜日子,妾就歌舞一回,让大王放松一下。”姬冰舞一回完,三宫嫔妃,六院宫人,齐齐喝采;内有七十余名宫人没喝采,眼下且有泪痕。姬冰看了,停住拌舞,查问:“那七十余名宫人,原是那一宫人?”内有奉御官查得:“原是中宫姜娘娘侍御宫人。”姬冰怒道:“你主母谋逆赐死,你们反怀忿怒,久后必成宫闱之患。”然后告诉纣王,纣王听后大怒,立刻传旨:“拿下楼,俱用金瓜打死。” 姬冰道:“陛下且不必将这起逆党击顶,暂且送下冷宫,妾有一计,可除宫中大弊。”奉御官将宫女送下冷宫。且说姬冰对纣王道:“将摘星楼下方圆开二十四丈,阔深五丈,陛下传旨,命都城万民,每一户纳蛇四条,都放此坑之内;将作弊宫人跣剥乾净,送下坑中:此毒蛇,此刑名曰:‘虿盆。’”纣王听后道:“御妻之奇法,真可剔除宫中大弊。”于是命人照办。都城那里有这些蛇,所有人都是到那外县买蛇交纳。 且说过了五七曰,蛇已交完,收蛇官往摘星楼对纣王道:“都城众民,蛇已交完,奴婢回旨。” 纣王问姬冰:“坑中蛇已完了,御妻何以治此?” 姬冰回答:“陛下传旨,可将前日暂寄不游宫宫人,跣剥乾净,用绳背,推下坑中,此蛇。若无此极刑,宫中深弊难除。” 纣王笑道:“御妻所设此刑,真是除奸之要法。”于是命奉御官道:“将不游宫前日送下宫人绑出,推落虿盆。”奉御官得旨,不一时将宫人绑至坑边;那宫人一见蛇狰狞,扬头吐舌。恶相难看,七十二名宫人一齐叫苦。 却说文书房上大夫胶鬲听得一片悲声惨切,出了文书房来,拉了执殿官问:“那边是怎么回事?” 执殿官:“启老爷!前日天子取蛇放在坑中,今日将七十二名宫人,跣剥入坑喂蛇。”胶鬲闻言,心中甚是激烈,迳进内廷;过了龙德殿,进分宫楼,走至摘星楼下,只见众宫人赤身缚背,泪流满面,哀声叫苦,凄惨难看。胶鬲厉声大叫曰:“此事岂可行?胶鬲有本启奏。” 纣王正要看毒蛇咬食宫人,胶鬲启奏,纣王宣胶鬲上楼俯伏问道:“朕无旨意,卿有何奏章?”胶鬲泣而奏道:“臣不为别事,因见陛下横刑残酷,民遭荼毒,君臣睽隔,上下不相交接,宇宙已成否极之象。今陛下又用这等非刑,宫人所得何罪?昨日臣见万民交纳蛇,人人俱有怨言:今旱潦频仍,况且买蛇百里之外,民不安生。臣闻民贫则为盗,盗聚则生乱;况且海外烽烟,诸侯离叛,东南二处,刻无宁宇,民日思乱,刀兵四起。陛下不修仁政,日行暴虐,自从盘古至今,不曾见此刑为何名?那一代君王所制?” 纣王回答道:“宫人作弊,无法可除,往往不息,故设此刑,名曰:‘虿盆。’” 胶鬲听后道:“人之四肢,莫非皮肉;虽有贵贱之殊,总是一体。令人坑穴之中,毒蛇吞啖,苦痛伤心,陛下观之,其心何忍?圣意何乐?况宫人皆系女子,朝夕宫中侍陛下於左右,不过役使,有何大弊,遭此惨刑?望乞陛下怜救宫人,真皇上浩荡之恩,体上天好生之德。” 纣王想了想道:“卿之所谏亦有理。但肘腋之患,不及觉,岂得以草率之刑治之?况妇寺阴谋险毒,不如此,彼未必知惊耳。” 胶鬲听后大骂纣,纣王大怒命人将胶鬲剥尽衣服,送入‘虿盆’,众人方欲来拿,被胶鬲骂:“昏君无道,杀戮谏臣,此国家大患,吾不忍见成汤数百年天下,一旦付於他人,虽死我不瞑目。况吾官居谏议,怎入虿盆?”说完就跳下摘星楼,跌了个脑浆迸流,死於非命。胶鬲坠楼粉身碎骨,纣王看见,更觉大怒,传旨将宫女送下虿盆,连胶鬲一齐喂了蛇。 第九十一章 哪吒遇玉玄 却说制造虿盆之后没人敢反对姬冰,事事顺从于她,过了些日子姬冰觉得这样的日子无聊了,于是就对纣王道:“陛下可再传旨,将虿盆左旁挖一沼,右边挖一池,池中以糟邱为山,左边以酒为池。糟邱山下用树枝插满,把肉披成薄片,挂在树枝之上,名曰:‘肉林。’右边将酒灌满,名曰:‘酒池。’天子富有四海,原该享无穷富贵,此肉林、酒池,非天子之尊,不得妄自尊大也。” 纣王高兴的笑着道:“御妻异制奇观,真堪玩赏,非奇思妙想,不能如此。”随传旨依法制造。非止一日,将酒池、肉林造的完全,纣王设宴,与姬冰玩赏肉林、酒池。 姬冰看纣王照她的话,建造了酒池肉林后,觉得自己到是享受到了人间的富贵可自己的子孙姐妹却没能享受到,于是画了一图。 一日姬冰在摘星楼与纣王饮宴,酒至半酣,姬冰道:“妾有一图画,献与陛下一观。”王曰:“取来朕看。”妲己命官人将画叉起,纣王看此画,又非翎毛,又非走兽,又非山景,又非人物;上画一台高四丈九尺,殿阁巍峨,琼楼玉宇,玛瑙砌就栏杆,宝玉妆成栋梁。夜现光华,瑞彩照耀,名曰:“鹿台。” 妲己解释道:“陛下万乘至尊,贵为天子,富有四海,若不造此台,不足以壮观瞻。此台真是瑶池玉阙,阆苑蓬莱,陛下早晚宴於台上,自有仙女仙人下降。陛下得与真仙遨游,延年益寿,禄算无穷;陛下与妾共叨福庇,求享人间富贵。”纣王于是命人建造,因为赶工期,所以对百姓横征暴敛,朝歌百姓宁愿死也不想留下,纷纷逃亡他处,朝歌十室九空。 不说纣王,却说这日太乙真人闲坐洞中,只听昆仑山玉虚官白鹤童子持玉札到山。太乙真人接玉札,望玉虚官拜罢,白鹤童子问道:“姜子牙和申公豹皆已下山,师叔为何还不把灵珠子送下山去?”太乙真人道:“我已知道了,即可就会送他下山。”白鹤童子就离开了。之后太乙真人也送灵珠子转世了。 这灵珠子那灵珠子本是一先天灵珠,却在开天后产生了灵智,女娲未曾成圣之前,在不周山上修炼时,无意中现这么一粒灵珠。后来女娲将他点化,做一童儿。可惜此子顽劣异常,不时在外闯祸,女娲便罚转世历劫以便磨一磨他的棱角,并找个人教导他,选了下选中了太乙真人,于是将他交给太乙真人,所以才会有这一幕。 话说陈塘关总兵,姓李,名靖,自幼访道修真,拜西昆仑度厄真人为师,学成五行遁术。因仙道难成,故遣下山辅佐纣王,官居总兵。元配殷氏,生有二子:长曰金吒,拜五龙山云霄洞文殊广法天尊为师;次子木吒,拜九宫山白鹤洞普贤真人为师。殷夫人后又怀孕在身,三年零六个月,尚不生产。 这晚殷夫人忽然梦见一道人,进了房中,那道人道:“夫人快接麟儿!”夫人未及答,只见道人将一物往夫人怀中一送,夫人猛然惊醒,醒后便生下一个肉球。当时只见房里一团红气,满屋异香。李靖大惊,以为是妖怪,往肉球上一剑砍去,劐然有声。分开肉球,跳出一个小孩儿来,满地红光,面如傅粉,右手套一金镯,肚腹上围着一塊红绫,金光射目。那金镯乃是乾坤圈,红绫名曰混天绫,乃是乾元山镇金光洞之宝。这小孩的来头却是不小,便是灵珠子化身。李靖骇异,上前一把抱将起来,分明是个好孩子;又不忍作为妖怪,坏他性命。乃递与夫人看,彼此恩爱不舍,各各欢喜。 次日,有许多属官,俱来贺喜,闹了一天。李靖刚刚打走了众人,有人报外面有一道人求见。李靖原是道门弟子,急忙将道人请进来。道人来到大堂,朝上对李靖曰:“将军,贫道稽了。” 李靖答礼之后,尊道人上坐。道人也不谦让,便坐在上。 李靖问道:“老师何处名山?甚么洞府?今到此关,有何见谕?” 道人道:“贫道乃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是也。闻得将军生了公子,特来贺喜。不知能否见令公子一见?” 李靖闻道人之言,连忙上前重新拜见师叔,那度厄真人正好与太乙同辈。随即唤侍女将孩子抱出来。 道人接在手,看了一看,皱眉半晌,现此子杀孽缠身。但太乙真人一直遗憾没能收到一个好徒弟,这孩子就算将来犯了杀孽,自己也能保他周全,便为他取名“哪吒”,并收作弟子。 暑往寒来,不觉七载已过。哪吒年方七岁,正是贪顽的年纪,这天,哪吒带着一个家将,到外面游玩,不觉来到关外一条大河之处。哪吒身上闷热,便三两下脱了衣裳,坐在水中大石上,把七尺混天绫放在水里,蘸水洗澡。 这河叫做九湾河,却是在东海口上。哪吒将此宝放在水中,把水俱映红了。摆一摆,江河晃动;摇一摇,湖海震荡。 却说东海龙王敖广,这日好不容易请得玉玄真人来水晶宫做客,只把海中美味端上来,生怕怠慢了玉玄,可玉玄才刚做定,就只听得宫阙震响,敖光不禁起火来忙唤左右问:“地不该震,为何宫殿晃摇?传与巡海夜叉李良,看海口是何的作怪?”自己则赶忙跟玉玄赔罪道:“真人请兀见怪,我已经命夜叉李良前去查看了,不久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玉玄感觉到震动又听到东海龙王说出去查探的夜叉的名字,觉得有点熟悉,忽然想起这不是哪吒闹海吗?自己既然得龙王如此招待,又是那哪吒的师叔,怎么能让他们双方结仇呢,于是立刻出现在水面上,正好看到乾坤圈要打到夜叉,急忙收了那乾坤圈。问道:“小孩,你叫什么名字?为何随便对别人下杀手啊。” 哪吒看到自己宝物一下就被一个道人收了,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就道:“我乃陈塘关李靖第3子哪吒是也。俺父亲镇守此间,乃一镇之主;我在此避暑洗澡,与他无干,他来驾我,我打死了他也无妨。”看玉玄对着他笑,有点害怕似乎觉得自己的父亲不够分量就补充道:“我师父是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是也,你快快还我宝物,否则,我师父知道你抢我宝物定不会放过你。” 玉玄道:“做人要敢做敢当,夜叉是因为你扰乱东海才来问你的,是你先骂他怎么说他骂你,你怎么小小年纪不学好,就会说慌,就算你师父知道也会责罚你的你的。” 哪吒道:“你又不认识我师父,怎么知道他会不会责罚我。” 玉玄道:“谁说我不认识你师父,说起来你还应该叫我一声师叔呢。”也是太乙真人太不负责任,收了哪吒什么也没传他,就取个名字就走了,哪吒也是天赋高,没人教也能让这么多人载在他手里,应该说是龙王太脓包,几万年修行还打不过一个拿着二流法宝的没怎么修炼过的小孩。 第九十二章 坏小孩哪吒 哪吒听得玉玄的话就道:“你着道人好不要脸居然冒认我师叔,看我是小孩子,想骗我啊,你骗不到。”说完将把混天绫朝玉玄卷来,玉玄如今的修为普通的先天灵宝皆不怕,还会怕这后天法宝?以哪吒的修为用出更是没什么威力,玉玄随手一撤,就收了混天绫。 哪吒到是胆子大虽然知道差距大却不跑,而是大叫道:“你这道人可留下姓名,我师父定找你算帐。” 玉玄还没出声,赶来的东海龙王大叫道:“你着小孩好没教养,此乃花果山玉玄真人,你居然敢对他不敬。” 见到龙王已经被吓得抖的几名家将听到玉玄的名号只吓得浑身骨软筋酥,跪在地上磕头道:“圣师慈悲,请饶恕我家我家公子和我等。” 哪吒看到这样子想,连家将都认识此人,也不怕此人有假,待来日找师父来与他算帐,就道:“我要回去了,你夺我法宝,我师父定来找你算帐。” 玉玄道:“你尽管去说就是,你的法宝我先替你保管,免得你去四处惹祸,要找你师父你尽管去找就是。” 哪吒就带着家将回去了,到帅府门前,正好碰见他的母亲。夫人问道:“我儿!你往那里耍子,便去这半日?你往日不离身的手乾坤圈和那混天绫怎么不见了。”哪吒曰:“我到合边玩耍,乾坤圈和混天绫被一个道人看上,强行抢了去了。” 却说李靖操演回来,正忧思纣王失政,逼反天下四百诸侯,日见生民涂炭,而且今日又派人来催粮草正在那里烦恼。刚走到门口就听得哪吒的话立刻大怒道:“哪里来的道人,居然连小孩的东西也抢,真是世风日下,难怪天下会变成这样,你可说与我那道人叫什么?在哪里?我去找他理论,定要好好治他一治才是。” 哪吒道:“这我到是忘记了,不过家将都认识他,我正要找师父为我做主,爹爹你能去找他算帐就太好了,你可以找家将问他姓名。” 李靖于是招来那几个家将问道:“你等可将今日抢去小公子宝物物的道人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我定要好好跟他算算帐。” 一个家将道:“老爷找不得,找不得,收去小公子宝物的乃是圣师老爷,今日小公子到海边玩耍,差点打杀了水中的神仙,圣师老爷因为要阻止小公子打杀水中神仙才出手阻止的,小公子恼怒之下打他,那法宝才被圣师老爷收了去,说是代他保管,免得他到处惹祸,当时还有龙王在旁呢。” 哪吒听后急忙道:“你胡说,是那妖怪骂我我才打他的,那个道人看到我的法宝好所以抢了去。” 李靖听后对哪吒大骂:“逆子整日只知道闯祸,那玉玄真人乃有道真仙如何会贪图你宝物,你对人家不敬,人家不怪罪我李家已经很不错了,宝物被收掉也好,免得你四处惹祸,还有我说过不准你出城,你怎么还跑出去,如果不是玉玄真人阻拦,你打杀了水中正神要为我李家惹来多大的灾难,你给我到后面思过去,待明日我准备礼物带你到东海和花果山道歉去。” 殷夫人在旁边连忙道:“你还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往后边去?” 却说哪吒到后面,看到一个人拿着他平日里心爱的一颗巨大的夜明珠,立刻大声道:“哪里来的毛贼,居然敢到李府偷东西。” 那人道:“你这是李靖家的小孩吗?好不会说话,我乃朝廷的税官,此物乃你父亲送我的如何变成是毛贼例如。我念你年幼,不以你计较,不过定叫你父亲好生管教于你。” 哪吒道:“原来你是要向我父亲告状,看我不收拾你。”说完就动手向税务官打去,那税务官没想到哪吒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居然有如此力气,一下就被打了趴在地上。 这时李靖进来,看到哪吒居然将他好不容易才说了宽限几日的税务官打翻在地上,立刻大叫:“逆子,还不住手。”赶忙去扶起税务官赔罪,可是税务官哪里肯听,只听他道:“李靖,你竟然敢纵子打朝廷命官,是不是想造反,你就等着朝廷大军吧。”说完就离开,李靖也拦不住。 看到税务官走了,李靖对哪吒怒道:“逆子,给我去后堂跪好,回来在收拾你。”就去追税务官去了。 哪吒却没去后堂想父亲居然如此对自己,母亲也不帮自己说话,自己留着没什么意思,不如去找师父去,于是就借土遁往乾元山而去。 不一会就到了乾元山,一个童子道:“何人竟敢乱闯乾元山?”哪吒道:“我乃山上太乙真人的弟子,特来拜见师父。”那童子道:“你等着,我这就去禀报。” 不一会那童子出来对哪吒道:“师父命你进去。”哪吒跟着到里面到太乙真人面前就跪倒。 太乙真人问:“你不在陈塘关,到此找我有何事?” 哪吒回答:“启老师,弟子在家中受人欺负,父母也不帮我,反到怪罪我,我一时生气就来寻老师,想在山上住下。” 太乙真人问:“你父亲为陈塘关父母官,谁人敢欺负于你,又如何欺负于你?” 哪吒回答:“有一道人看上老师所赐法宝,将乾坤圈和混天绫抢了去,我父亲不帮我要回,反到骂我,还要我去赔罪,还有一个小贼偷我的东西被我撞见,教训了一顿,父亲却骂我。” 太乙真人没听后面的,听了前面那点就一惊想:他的宝物被抢了吗?我居然算不出,看来此人法力非同小可,最起码是准圣修为,能看上这两件宝物此人应该没什么宝物,会不会是燃灯,不过也不可能。到底是谁呢?问他算了。于是问道:“知道抢你宝物的是谁吗?” 哪吒回答:“好象叫什么玉玄真人,他先是冒充是我师叔骗我宝物不得就改为抢,还说就算老师去他也不怕。 第九十三章 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太乙真人听完想如果是玉玄师弟的话我算不出来也情有可言,可玉玄师弟怎么也不可能会看上这两件法宝,那就只可能是自己这说谎了,想自己怎么收了这么个弟子,如果他说出的是其他人自己还没准自己就找人家拼命去了,还好是玉玄师弟,我知道他的为人才没做出其他事情来。于是对哪吒道:“住口,你怎么小小年纪谎话连天,你说别人我还相信,你要说你那师叔贪图你法宝而抢了去,我是不信的,你还不快说如何惹怒了你师叔,让他将你法宝收了去?” 哪吒不禁想这玉玄真人真的这么有名吗?为什么人人都好象知道他一样,而且都不相信他会看上我的法宝,抢我的法宝。但还是回答道:“弟子到河边洗澡,出来一只水怪骂我,我要打他,被师叔看到,将我法宝收了去。” 太乙真人算不出玉玄,但能算得到那夜叉的事啊,听了哪吒的话后一算就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怒道:“小畜生,还在撒谎,那夜叉李良,乃天王殿差,玉帝的手下,我阐教中人虽然不怕他天庭可你先去扰乱龙宫,人家职责所在奉命询问你,你竟然要将人家打杀,要不是你师叔挡住你,你就闯下祸端了,如今还在我面前多次撒谎。” 哪吒看太乙真人什么都知道了还火,吓得连忙道:“弟子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太乙真人看他也还小,有认了错,火气也消了不少,就道:“知道错就是了,你乃女娲娘娘坐下的灵珠子转世,以后注定成为你师叔帐下一员虎将,破破成汤天下,我明日就传你一些神通,待传了你神通后带你到你师叔那向你师叔赔罪道谢,之后你自回家,好生修炼,不可再多惹事端。” 哪吒跟随太乙真人来到花果山,顿时觉得眼前一亮,以前没到过如此的仙家福地,只见此岛在东海边上,可以在这里看见东海,山上丹崖怪石,削壁奇峰。丹崖上,彩凤双鸣;削壁前,麒麟独卧。峰头时听锦鸡鸣,石窟每观龙出入。林中有寿鹿仙狐,树上有灵禽玄鹤。瑶草奇花不谢,青松翠柏长春。仙桃常结果,修竹每留云。一条涧壑藤萝密,四面原堤草色新。正是百川会处擎天柱,万劫无移大地根。各种奇花异草遍布,而且听太乙真人介绍岛上有无数大阵,看着太乙真人那羡慕的样子,哪吒想师叔这里真是好地方,以后要常来玩。 待到了水帘洞,哪吒觉得那太乙真人的洞府简直不是给人住的,要这里才像样。待坐定后太乙真人道:“师弟这真是好地方啊,好长时间没来却更叫师兄羡慕了。” 玉玄道:“师兄别这么多,大家是同门师兄弟就是一家人,师兄要是喜欢我这里以后常来坐坐,如果喜欢的话,一直在此地找个洞府住下,相互有个照应也好。” 哪吒听后道:“真的,那太好了,我这就去找我的洞府。” 太乙真人骂道:“你还不快坐下。”哪吒只好坐下。太乙真人道:“要不是师弟阻止,这孽徒险些闯下大祸。我今日特地带他来向师弟道谢,他有什么不对之处也好替他赔个不是。” 玉玄道:“小孩子家顽皮点没什么,大家同门还说什么道谢道歉的。”说完拿出乾坤圈和混天凌给哪吒,然后叫殷家兄弟带他出去玩。”自己则跟太乙真人说话。” 却说三人出去没多久,玉玄忽然觉得自己心上一动,似乎结下什么因果,一算脸色顿时不好,太乙真人看玉玄忽然没了笑容,也掐指一算,算完后大骂道:“这孽徒,居然又闯下如此祸端。” 原来当年黄帝死于弓箭,人族这边也因此炼了一把神弓名为:“乾坤弓。”炼了十只箭名为:“震天箭。”人巫大战用了七只箭,还剩三只,被玉玄一并得了带回花果山,因为不是先天灵宝所以摆的随便,哪吒跟殷家兄弟到外面玩,玩着玩着就看到此弓 哪吒道:“这里有一把弓,三只箭,我们不如一人射一箭看看谁射得最远。”殷家兄弟听后就点头答应。 殷郊和殷洪拜入玉玄门下已经七年了,玉玄虽然没传他们《九转玄功》却传了他们阐教功法,两人资质很好已经快渡劫成仙了,也到拿得起这弓箭,殷洪先射,只见他把弓拿在手中,取一枝箭,搭箭当弦,望海上一箭射去;响一声红光缭绕,瑞彩盘旋,却不见踪影。殷郊和哪吒虽然知道这箭飞的这么远,已经不好比较了,可是看到这样的弓箭都想射一箭玩玩,于是二人又各射了一箭,也是飞得不见踪影。 却说这三只箭飞出后,殷郊和殷洪的箭却是射到了水里,可哪吒那箭却是射到了三仙岛上,破开了那三仙岛的大阵,这可是一种挑衅行为啊。 那三仙岛上住着截教的云霄、琼霄、碧霄三位仙姑,她们是峨嵋山罗浮洞学道的赵公明的妹妹。法力高强,法宝又好,尤其是云霄可以排截教前五位。如果没有玉玄的话在周武王伐商纣之时,赵公明拒周助商,不料为周将杀死。云霄三姐妹得兄噩耗,齐聚来商为兄报仇,起初用混元金斗及金蚊剪出战,屡战屡胜。后元始天尊和老子临阵助周,施法术将三仙姑之法具斗、剪夺走,老子命黄巾力士压死云霄,又命白鹤童子用三宝玉如意杀死琼霄,又亲自从衣袖中取出神盒,将碧霄收入盒内,化为血水。 她们要圣人才能降伏的修为玉玄到是不怕,可是他们是通天教主的爱徒,通天教主后来出手的原因很大一部分就是她们被害,惹上她们不打又不行,打了她们就可能让通天教主出手,玉玄不禁暗道:“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好好的收哪吒法宝干什么,现在给自己惹来如此大的麻烦。 第九十四章 三宵上门 却说这日三仙岛上云霄,碧宵与琼宵三位正在修炼,忽然感觉到一阵灵气波动,接着护岛的大阵遭到攻击,于是出来看却什么人也不见,仔细一找却找到一支箭,细看是“震天箭。” 碧宵道:“是哪个竟然敢用箭攻击我三仙岛,太不把我们截教放在眼里了。” 云霄道:“此箭我到是听说过,听说是人巫大战时人族这边所造,威力到也不凡,此箭后来落到玉玄真人手中,却不知道如何会来到这。” 碧宵道:“一定就是那个玉玄干的,我这就去取我的金蛟剪,姐姐,你去取你的混元金斗,去那花果山找玉玄算帐去。”琼霄也在一旁附和。 云霄却一皱眉道:“先等一等,此事疑点太多,我等跟玉玄没什么愁怨,他没理由攻击我三仙岛,而且如果是他攻击的话,以他的修为,我们的大阵早就破了。” 碧宵道:“兄长还不是跟他没什么仇怨,却被他抢去定海珠,而且听说他不修元神,射出的箭没什么威力有什么奇怪、奇怪的,我们这次去正好找他将兄长的仇一并报了,拿回兄长的定海珠。”说完就要去取金蛟剪。 云霄一把拉住碧霄,碧霄见云霄拉住自己,心中一怒道:“姐姐,你还在犹豫什么。人家都已经欺负到头上了,你还这样,如果你怕玉玄的话就把你的混元金斗借来,由我与琼霄去找他便是。” 此话一出,云霄脸色一变道:“我什么时候说我怕玉玄了,我只是想先将事情弄清楚。” 碧霄听了云霄话,面色才稍好,但还是没完全消气对云霄道:“姐姐,就算这次的事情跟他无关,可你已经进入准圣修为我们也要上门跟他玉玄斗上一斗,夺回兄长的定海珠才是,一想到兄长失去了定海珠这万年来一直闷闷不乐的,从来没笑过,而且修为也无一丝长进我就难过。” 云霄听见碧霄的话,想到赵公明顿时心中一沉,而且她知道自己的妹妹的性格,就算自己不去,他们也会去找玉玄的,她去必定用混元金斗恐怕会惹出事来,有自己跟着去也好看情况应变,免得他们把事情弄砸了,就道:“那好吧,我这就去取取法宝,陪你们到花果山走一趟。” 三人拿了法宝出洞琼霄乘鸿鹄鸟,碧霄乘花翎鸟飞向花果山,云霄娘娘吩咐女童道:“你好生看守洞府,我去去就来。”说完就跨青鸾也出洞府去追碧霄、琼霄。 碧霄、琼霄两人人刚飞不远就听到有人问:“几位姐姐慢行!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原来是彩云仙,碧霄道:“那阐教玉玄自以为法力搞强,目中无人,居然攻击我等洞府,我们要去找他理论。”彩云仙道:“我听闻玉玄法力高强,我也一起去吧,人多点也好有个照应。”碧霄、琼霄高兴的答应了,于是三人同行,不一会云霄追上几人就四人杀向花果山。 话说四人到了花果山上空碧宵也不叫门直接就祭起金蛟剪往花果山剪去;此剪乃是两条开天初就生的蛟龙,采天地灵气,受日月精华,后来被通天教主炼成此剪,头并头如剪,尾交尾如股;不管你是得道的神仙,还是普通人都一插两段。 云霄四人的到来,玉玄和太乙真人如何不知道,两人正打算出来迎接,最好能解释一下,可两人才刚到空中,就正好碰上了碧宵剪向花果山的金蛟剪,玉玄感觉极强,金蛟剪才出手他马上就感觉到了,可他知道金蛟剪的厉害,也不敢保证身体是否能承受得住此剪一剪,赶忙躲开。 玉玄是躲开了,可太乙真人现金蛟剪时以他的度是躲不开了,他连忙祭出自己的镇洞法宝九龙神火罩,这九龙神火罩也是用开天初就产生的火龙炼制的,九龙神火罩一祭起中飞出九条火龙,九条火龙盘绕着太乙真人,金蛟剪却是剪到火龙上,将一条火龙剪断成两截才失去威力。 太乙真人虽然没了危险可是看到那断成两截的火龙,知道自己的这法宝是受损了,不知道能不能找得到材料恢复入原初,就算找得到也不容易恢复了。他想自己的弟子虽然有些不是之处,可大家都是同门,可你碧宵一上来就下杀手,如果不是自己的法宝挡下攻击,自己恐怕就成了剪下冤魂了。一想到这顿时杀机顿起,将九龙神火罩抛起空中罩向碧宵。罩住碧宵后罩内顿时腾腾焰起,烈烈火生,九条火龙盘绕;此乃三昧神火,接着就要太乙真人就要放雷灭了碧宵,可只见一道金光闪过,那九龙神火罩就不见了。 太乙真人云霄手中拿着一金斗,斗上还略又未完全收回的金光,立刻知道是被云霄用此物将自己的九龙神火罩收了。大怒之下立刻挥剑砍向云霄,云霄看太乙真人这状态,知道现在解释恐怕不行了,于是再次祭起那金斗,天空中顿时金光大起,将太乙真人笼罩,待金光收回时,太乙真人已经被拿到金斗内了。 这金斗可大有来头却是开天辟地间有一金斗,内按三才,包藏天地之妙,因果不知,劫数不显,神通不明,端是一件顶级的先天灵宝,封神一战,云霄执混元金斗,将阐教玉虚原始天尊门下十二金仙赤精子、广成子、文殊广法天尊、普贤真人、慈航道人、太乙真人、清虚道德真君、道行天尊、玉鼎真人、灵宝太法师、惧留孙、黄龙真人,各个擒拿,俱闭入九曲黄河阵中,失仙之神、消仙之魄、陷仙之形、损仙之气、丧神仙之原本、捐神仙之肢体。便是借混元金斗削去阐教十二金仙顶上三花胸中五气,可说厉害非常。 玉玄想如果自己看着云霄在自己的面前将太乙真人的顶上三花胸中五气削去而不救的话说不过去,于是顾不得许多直接攻向云霄。 第九十五章 孔宣战云霄 助阵的彩云仙看到双方动手就一直注意玉玄,看到玉玄终于出手了就将祭出一颗红色的珠子砸向玉玄。此珠名为戮目珠,是先天下品灵宝,玉玄的眼睛力如何看不出他的等级,而且这件法宝玉玄没印象,以玉玄《九转玄功》第八转,肉身强悍异常,现在遇到普通的法宝他都懒得闪了,只要不是先天上品的灵宝或者成名的后天法宝他都不怎么在意,所以他集中精力的防范混元金斗,生怕一个不小心被收了,对这没什么印象的法宝直接无视。可他哪知道这戮目珠虽是先天下品法宝,可是却专伤人眼睛,且难以医治。玉玄无视这法宝的结果就是被戮目珠砸到,眼睛是人身脆弱的部位,如果其他人被戮目珠砸到,那那只眼睛基本就瞎了,可玉玄的肉身有点变态,连眼睛也很强悍,虽然被砸得很疼,但是总算没受损。 玉玄眼睛上传来的疼痛让他集中起来的精神一下分散开,云霄抓住这个机会立刻祭起混元金斗,金光罩向玉玄将他拿入金斗内。玉玄进入金斗内立刻就感觉昏昏沉沉的,就要睡去,忽然一股清气流便全身,立刻清醒开来。玉玄马上明白混元金斗内原来有迷去心智的功能,自己险些着道,只是自己的身体有鸿钧的封印,有外来的能量进入他都会动将他挡出去,才让自己清醒过来,玉玄现在真的好想谢谢鸿钧老头,他的封印可帮了自己好几次。 正在玉玄高兴时,一股气流又流入玉玄的身体之上,就要封印玉玄的法力,如果玉玄是昏迷的肯定法力就被封了,可是玉玄既然已经清醒那这气流就不能耐他何了。玉玄往前走,想找太乙真人,可是金斗中的空间也不小,一时却找不到太乙真人。 不说玉玄在金斗中寻找太乙真人,却说花果山还住着一个牛人孔宣,话说孔宣在花果山上恢复实力,有大量蟠桃提供灵气,没多久就恢复了法力,又花了点时间将五色神光也给恢复了甚至还更多,之后因为斩去了两尸,悟性大增,尤其是他本来悟性就高,如今更是灵光一闪顿时又对空间法则有所领悟,立刻闭关,领悟空间法则起来。 这日自觉得再闭关下去也领悟不到什么了就出了关。干出关就现岛上有人打斗,他敢来时正好就看到了云霄收了太乙真人的法宝接着又收了太乙真人,接着玉玄出手了,他又想看看玉玄的法力到什么境界了,就在旁观看,哪知道玉玄先被一珠子打中,接着又被那黄裳女子用那金斗收了。孔宣看这法宝居然又能收物,又能收人,和自己的五色神光功能差不多,而且能收得了玉玄,威力当不在自己的五色神光之下他顿时起了用五色神光跟这金斗一较高下的想法,于是跳了出来。 孔宣出来后叫道:“你等是何人,为何到我(他喜欢上了花果山,将花果山当成他的了)花果山伤人。” 云霄本来收了玉玄后打算用金斗封了玉玄法力,然后放出玉玄,跟他好好解释一下,最好能说服玉玄交出定海珠,然后放了他,化解了因果就是了,可是她现竟然不能封住玉玄的法力,所以不敢放出他,连忙加**力控制金斗来封印玉玄法力,可哪知道玉玄法力太高,自己没封印了玉玄的法力,反到是玉玄在里面转悠起来,她正考虑要不要使用里面的混元金光销去点玉玄的法力,免得他逃脱,自己制不住时却跳出个人来,这人来到自己旁边如果不出声自己肯定现不了,而且现在也看不出他的修为,那他最起码也是斩去两尸的修为了不敢大意,收回心神防范这人。 听了孔宣的话,一旁的碧宵道:“听你的口气,你是花果山的人了,跟玉玄在一起的不会是什么好人,看剪。”话音刚落金蛟剪就剪向了孔宣,孔宣嘴角漏出笑容,背后红光一闪,就将金蛟剪给收了。 看到碧宵的法宝被收,彩云仙连忙用戮目珠砸向孔宣,孔宣背后黄光一闪又收了那戮目珠。碧宵不知道是胆子大无知,孔宣很明显法力比他高,又能收法宝,普通修士此时应该住手防御了,可是她居然挥剑砍向孔宣。孔宣背后白光一闪将她拿了去。 琼宵也是个冲动的主,看到妹妹被抓,却也和碧宵一样无知,挥剑攻向孔宣,那彩云仙怕她有失,也立刻配合着攻向孔宣,孔宣也不动,只见背后又是两色光闪过拿了两人。 云霄道:“不知道这位道友如何称呼,我等姐妹是有不是之处,不如我放出收去的人,你放出我的妹妹,我再向玉玄真人道个歉了了这因果如何?” 孔宣道:“玉玄你放不放都不关我的事,那小子抢了我的五色神光害我这么久才恢复,我还没找他算帐呢,更何况我相信你就算不放他,他也不会有事的,那小子的隐藏的本事还是很多的我刚才不动兵器,不用法则,就用五色神光收了你妹妹就是要让你看清楚我的五色神光跟你那法宝功能差不多,这样的法宝世上存在一件就够了,没必要存在两件,我今天就用我的五色神光会会你的那法宝,不论输赢,你妹妹我都会平安放回,不过如果我输了,我就散尽量五色神光,以后都不在使用,你输的话就留下那法宝如何。” 云霄听后道:“本来如果是其他之物,我认输送以道友也无妨,可是这混元金斗乃老师所赐,道友既然如此说了,我只好跟道友一战了。”云霄知道自己法力不如对手,而且看了半天不知道对手那能收人和收宝的叫五色神光的法宝放在那里,只能先出手了。所以云霄说完便将混元金斗往天空一放,那金斗飞上空中,放出万丈金光,瞬间便长得几百丈大小,那些金光只朝孔宣射去! 孔宣见那混元金斗袭来,知道此物能收了玉 而且让玉玄这么长时间没脱困却不简单,自己当初也没困住玉玄这么久(他不知道玉玄如今不能用法宝)他虽然他自傲但不自 当下里面色凝重,双手朝背后一指,大喝道:“起!”却是青、黄、赤、黑、白五彩光芒齐起,直朝混元金斗刷去。混元金斗金光一顿,太一见状,加**力输出,金光很快又恢复原状,孔宣背后五彩神光却也不息,于是两道光芒只交错在空中霹雳做响,却是谁也进不得半步。 既然这战比的是法宝的高下,所以就不能再用其他的取胜了,孔宣空有很深的空间法则领悟却没用,两人就这样耗着。只见孔宣道袍鼓涨,面上青、黄、赤、白、黑五种颜色闪个不停,云霄的金斗金光闪烁不定,不过她却脸色苍白,很显然是法力消耗过度。她就跟玉玄相抗,要封玉玄的法力时就消耗了不少法力了,孔宣的修为又高于她,法宝比拼变成了拼法力,云霄如何是对手。 孔宣在云霄法力不足以驱动混元金斗时立刻收回五色神光道:“今日却是我考虑不周,占了你便宜了,这战我胜之不武,以你的资质,经过这战不用多久应该能斩去两尸了,我放你们回去,你斩去两尸后我自会去找你的。” 第九十六章 九曲黄河阵 听到孔宣的话,云霄道:“云霄在这里谢道友手下留情,可道友是斩去两尸之人,难道还看不破这些身外之物,为何一定要将这法宝分个高下不可呢?” 孔宣道:“你说错了,我这五色神光可不是身外之物,乃我本身出的,你不必多说,回去好好修炼就是,待你斩去两尸之后,我自会再去找你比试。” 云霄道:“谁能说得清楚我什么时候能斩去两尸,难说我一辈子都没机会达到斩去两尸境界也说不定,也有可能我斩去两尸时道友已经成圣了,所以比试就不用了,我认输就是,这混元金斗的确是老师所送之物,不能给道友,最多我以后不在用它就是。”她也是确实怕孔宣老是纠缠不休。 孔宣道:“我已经说过了你的混元金斗和我的五色神光存在一样就行了,没有存在两样的必要,道友如此修为难道还不知道同一类型的事物过多会分了气运吗,我的五色神光为自己修炼所得,还有更进一步的机会,但是如果想要更进一步的话必须先让这混元金斗消失。” 云霄道:“气运之说虚无飘渺,也不知道是否真的存在,道友何必如此在意这种虚无飘渺的东西呢,况且就算真有气运一说,五色神光和混元金斗都是法宝,也不可能有分气运这种说法存在,而且听道友所说你的那五色神光是道友修炼出来的,是从自身上出来的,只要道友气运高就必定能更进一步,何必一定要毁我法宝呢。” 孔宣道:“你我都是准圣中人,你不必对我说气运虚无飘渺的话,总之你说再多我也不会改变想法的,我这就放出你妹子,你可以带她们回去,等你斩去两尸后我自会寻你就是,如果你再不走的话,我今日就算不公平也要夺了你的金斗。”说完就放出了碧宵等三人,并将法宝还给她们。 碧宵看云霄脸色苍白,而孔宣跟刚来时没多大的区别,知道云霄吃了亏,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到是不敢再去惹孔宣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双眼瞪着孔宣。 云霄看妹妹无事就道:“云霄再次谢过道友放出我妹妹,不过看来道友是下定决心一定跟我一战,毁我混元金斗了,云宵佩服道友那高深的修为,自知就算斩去两尸也必定不是道友的对手,既然此战早晚都一样,不如现在就跟道友一战就是。” 孔宣道:“我说过等你斩去两尸找你就一定会等你斩去两尸再找你,你现在的修为不是我的对手。” 云霄道:“虽然我不是道友的对手,但是加上我两个妹子,再布上一阵,应该能跟孔道友一战。” 孔宣道:“既然是这样的话,你等可恢复法力,之后布置出所说的阵法,待你阵法完成后,我自破阵。” 云霄三人也顾不得许多就坐下恢复起法力来,彩云仙在旁边护法,虽然不起什么作用,花果山灵气云霄三姐妹没受伤只是单纯的恢复法力,没多久就恢复了。 恢复后只见云霄拿出三百六十一根竹子,这些竹子上画着各种符号,明显是祭炼过的,云霄三人将这些竹子按等距离的方位横竖各置十九根,循着一定的规律联结成一条纵横曲折的通道。全阵分为九区,每区有一处三百六十度曲折。全阵方圆才二至三里,曲折反复,但通畅无阻,决不混绕阵中心有一又粗又高的竹子,无论从哪个方向数它都是第十根。中央竹顶端插黄旗,旗下安放八卦图,图下是斗,四面上书“九曲黄河”。整个九曲黄河阵布局严谨、颇有气势、甚是壮观此阵内藏先天之秘密,生死机关,外按九宫八卦,连环进退,井井有条。虽然是用三百六十一根竹子所布置,但是阵布下后,杀气冲天而起,阵中杀气有如黄河,滚滚翻腾不熄;阴风飒飒,黑雾迷漫遮日月。悠悠荡荡,杳杳冥冥;惨气冲霄,阴霾彻地。如果玉玄看到一定会大叫九曲黄河阵怎么成这个样子了,可惜人家忘记放他出来,他无缘分见到了。 云霄道:“道友可以来破阵了,我这“九曲黄河阵”内按3才,包藏天地之妙,中有惑仙丹闭仙诀,能失仙之神,消仙之魄,陷仙之形,损仙之气,丧神仙之原本,捐神仙之肢体。神仙入此成凡人,凡人入此即绝。九曲曲中无直,曲尽造化之奇,抉尽神仙之,就算三教圣人进来也难逃脱逃脱,你可要小心了。”说完就隐入阵中不见了。 孔宣听后就进入阵中,一到里面却是另一番天地,孔宣在里面连方向也分不清,四处走了几步,忽然感觉到背后一寒,转回去一看却见琼霄祭起混元金斗要收自己孔宣连忙出五色神光迎上那金光,可却斗了个不分胜负。孔宣大惊,琼霄一个大罗金仙,用的又不是自己的法宝,却能挡住自己的五色神光,虽然自己没尽全力。肯定是这阵对混元金斗有加强作用,还好琼霄先来,自己有所准备,如果是云霄使用难说自己不备之下却被拿了去了。 却说这时忽然传出一笑声:“哈哈,混元金斗也给我破了。”孔宣一看却是被云霄收了去的玉玄,背上还背着昏迷的太乙真人。原来玉玄在金斗中好不容易凭借着自己的感觉找到了太乙真人,可是却出不来,这时忽然感觉到里面的那些气流往一个方向涌,他跟着往那个方向去,快要出来时这些气流却回流了,回来的还有一些金光,如果不是他闪的快,难说就被那金光伤到了。气流涌出是云霄跟孔宣战斗,收回是战斗结束,玉玄又寻找半天出口没结果时,琼霄使用了混元金斗,这次玉玄离出口近,到是一下就逃出了金斗。 玉玄刚出来,现自己在一个比金斗里环境还差的地方,孔宣也在,就问道:“这是什么鬼地方?” 孔宣回答道:“九曲黄河阵内。” 玉玄大骂:“靠” 第九十七章 孔宣得便宜 玉玄既然知道这是九曲黄河阵也不敢大意小心防备着,玉玄忽然感觉到有点奇怪,不是说在九曲黄河阵跟混元金斗内一样,先就是能能失仙之神接着消仙之魄吗,太乙真人可是还昏迷着呢,自己有鸿钧的封印帮忙才没昏迷,可孔宣怎么没事?于是仔细观察玉玄不禁大为嫉妒,这家伙也太变态了吧,而且运气也太好了,居然将阵内那些能使人失神,消磨魂魄等杂七杂吧的气体正被他源源不断的吸收进五色空间中,增强他那五色空间呢。玉玄现在开始痛恨鸿钧封自己的那内天地干什么,不然自己不会比孔宣收的少。 孔宣看到玉玄瞪着他,满眼的嫉妒,就对玉玄道:“哈哈,再吸收点我的五色空间能伤人了,真是好运气啊。”玉玄恨不得揍他一顿,可是他忽然现自己身后有股大能量袭来,本能的连忙闪避,才闪开就现身旁的的地方开一个大裂缝,不过很快的愈合,原来是碧霄使金蛟剪攻击他,玉玄想好险。却说碧宵一击不中又隐到阵中,玉玄感觉在这样的阵中真是麻烦别人能攻击自己,而自己却不能攻击别人。他只能尽量的去感受敌人在哪里。 过了一会云霄三姐妹到是没见到,可是九曲黄河阵中却又有了变化,只见阵内变成一片水的世界,水中有大量的泥沙,真的如黄河一般,而且这水不但让人看不清楚方向,还能慢慢的腐蚀人的身体,还有吸收法力的能力。一直吸收着气体的孔宣现变成了这样的水就叫到:“这阵虽然很不错的,可是对付我们似乎不够,看我来吸干这些奇怪的水。”说完就吸收起来,可是怎么都吸收不完,孔宣顿时对玉玄大叫:“你怎么不帮忙收?我看你的那天地不错啊。”玉玄苦笑,自己的内天地要能用还用到现在吗,干才你收那些气体时早跟年抢了。 却说这时云霄三姐妹出现在两人面前,云霄对玉玄道:“玉玄真人我们姐妹到是真的小瞧了你,你不用任何法宝,居然毫无损伤的逃出了混元金斗,而且还带了一个人。此等修为我们姐妹佩服。” 又对孔宣道:“道友不必费力气了,你能收去我们阵中这么多的气和水我们很佩服了,可是我们这阵布置在东海边上,能时刻引来四海之水,混合上大陆之土形成这种水,你如果不能吸干四海之水,却是吸不干阵中之水的,你们想必也感觉到法力在这水中消耗很快吧,我想你们还是认输吧。” 玉玄有内天地提供灵气,损失的这法力到不算什么,可是听此阵能引来四海之水,还是吃了一惊。阵法利用天时地利人和组成的,以进攻防守迷惑等等的目的就是利用季节的变法日落日中日升等等引法阵的运行变法,地利则利用环境来达到法阵的运行变法,人和就是看布阵之人的修为和对阵法的领悟,九曲黄河阵听名字就是根据黄河演变来的,要挥阵法威力肯定要水,云霄三姐妹拿了阐教十二金仙时肯定是因为环境的缘故没挥出全部威力,自己碰上的肯定比那个强,不过玉玄也不当心,因为他这几百年来对空间法则又有所领悟。 玉玄就用他领悟出的空间法则:空间分离,也是云霄三姐妹要出来对下话,才让玉玄将她们三人所在空间给分离出来。等于在阵内又造了一个独立空间将三人关在里面。 知道自己遇到了什么,云霄三姐妹立刻挥最大威力攻击,想攻破玉玄分离出来的这个空间,可哪知道他们去攻击玉玄一个不注意,空间中出现了五色光芒,金蛟剪和混元金斗都被收了。玉玄一看只见自己分离出的空间中孔宣居然无声无息的进来了,见玉玄看他就道:“这一不小心空间法则的领悟有进步了。”玉玄只能觉得他是变态,玉玄不知道他现在对空间法则领悟到什么程度了,不过玉玄想,自己的法宝被封,自己难说真不是孔宣的对手。 没了混元金斗,九曲黄河阵立刻破了,周围环境恢复了原来模样,孔宣把金蛟剪扔给云霄道:“这个还你,我不要,虽然是有人帮忙才胜过你,不过既然你还是败了,这金斗我留下了,我忽然现我的五色空间没有实体,不牢靠,容易被破,如果将这个斗炼化到里面肯定威力倍增,而且这斗似乎有很多能力,这些能力以后就都归我了。” 云霄有点落寞的道:“既然我等败了,金斗也被你等得去,那我也无话可说,我在这里祝道友得到这混元金斗相助后,法力能更上一层楼,希望混元金斗和道友相合后能挥它的全部能力,不要像在我手中一样被埋没。” 孔宣收起笑容道:“这混元金斗我有大用,是不会归还道友的,就算我欠道友的,我以后定寻一顶级先天灵宝以道友,道友有什么事情要帮忙也只管来寻我。” 云霄回答道:“这不必了。”又对玉玄道:“虽然我们败了,不应该说这种话,可是我还是想请玉玄道友如果可能的话将我兄长的定海珠还给他,我们姐妹感激不尽。” 孔宣看玉玄一脸为难就道:“你拿了人家兄长什么东西,就还给人家吧,大不了你要什么代替跟我说,只要不是圣人手中的我都帮你弄来。” 玉玄苦笑道:“那法宝已经不存在了,你叫我拿什么还?” 几人以为玉玄说的是法宝被毁了,云霄就道:“既然如此也是我兄长以此宝无缘,我们姐妹就告辞了。”说完四人驾鸟走了,竟然从来到走都没提她们岛被射的这件事情。 第九十八章 三宵寻通天 云霄三姐妹离开后孔宣招呼也不打一声就再次闭关去了,玉玄知道孔宣这次闭关出来时实力肯定能更上一层楼的。 孔宣闭关后玉玄帮太乙真人给弄醒过来,太乙真人醒过来后现自己居然被云霄三姐妹搞得这样狼狈,虽然知道自己师弟比自己强,可被师弟救,心理还是不舒服的,可是又不能怪玉玄,就只好找怕出来说错话而把事情弄遭而留在了水帘洞内没让出来的哪吒火了。 太乙真人见到哪吒后开口就道:“为你的事,丢尽了我的面子,如果不是你师叔在的话,还险些坏了我的性命,你一会自回陈塘关家中好生修炼我阐教**,待以后到你申师叔帐下听用(玉玄的徒弟在这,他们这一系基本就支持苏护了),不可再生是非,如果再生事端,小心我逐你出师门。” 哪吒看太乙真人真的动怒,只好低着头小声道:“师父放心,弟子回去后定刻苦修炼,不会在惹事端了。” 玉玄看哪吒现在的哪吒的样子有点可怜,一想毕竟还是个孩子,有什么错都还是可以原谅的,这次被这样训斥,以后肯定会有所收敛了,于是对太乙真人道:“师兄不必动怒,小孩子家顽皮点也没什么,现在反正也没什么事了,既然他已经知道错了,以后会改过就这样算了吧。” 太乙真人道:“还不快谢过你师叔。” 哪吒道:“谢过师叔。” 玉玄看得出他这一谢是真心的,细看之下哪吒还是很可爱的,一时冲动道:“你来我花果山,我着做师叔的也没什么给你的,就教你点变化小道吧。”说完就传了他改进准提的金身之法创的三头六臂给哪吒,这神通玉玄改进后用阐教功法也能使出来,只是阐叫功法注重修元神,都是控制法宝在远处攻击着功法用的地方不多。 玉玄传那吒三头六臂之法也没避开太乙真人,太乙真人是行家,一听就知道此法的不凡,连忙道:“师弟,传如此功法恐怕太贵重了。” 玉玄道:“大家同门,何必说这些。” 太乙真人感激的道:“以后有用着我们师徒的地方尽管开口,我们师徒这就告辞了。”之后太乙真人和哪吒各自立开不提。 却说三宵离开花果山后,一路飞回三仙岛,到了半路沉默了半天的碧宵忽然开口道:“姐姐,那两个家伙竟然敢夺了老师赐的混元金斗,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们去找老师为我们做主。”截教普通弟子都很怕通天教主,可是三宵却很得通天宠爱,根本不怕通天,尤其是年纪最小的碧宵,平时就算没事也会去找通天教主骗点法宝之类的,本来截教就人多,大罗金仙后期修为的饿弟子也有不少,以碧宵的大罗金仙初期修为还得不到金蛟剪,可是在她多次到碧游宫软磨硬套后终于将这顶级先天灵宝给套来了。如今失了混元金斗,先想到的就是找通天为自己姐妹做主。 云霄听后道:“还是别去找老师了,老师已经提醒过我们,大劫已起,我们都是身在劫中之人,要我们在岛上好好修炼,免得出岛卷入劫中,如果私自出岛,遭了劫难他也救不了我们,我们私自出岛到花果山生事已经是不应该了,如今失了老师所赐的法宝,有何面目再去见老师。” 碧宵道:“我就是忍不下这口气,一定要找老师教训一下玉玄还有哪个不知道名字,能出光的家伙。” 云霄道:“玉玄真人乃二师伯的弟子,那孔道友与他论交就是我们的同辈,老师如何能做出以大欺小的事情来,我们去找老师不是让老师为难吗?” 碧宵道:“我们去找老师,就算老师不能出手,也要借得诛仙阵图和诛仙四剑,叫上兄长,我们几人布置出诛仙剑阵,就不信打不过那两个家伙。”琼萧和彩云仙听后纷纷赞同。 云霄忙阻止道:“诛仙剑阵威力太大,杀气过重,非我们所能控制,说起来大家都是同门,如果使用此阵恐怕太过了。” 碧宵道:“在夺定海珠和混元金斗时,玉玄可曾顾念同门之谊,姐姐不必再说。“说完就飞向碧游宫而去,琼宵和彩云仙也跟了去,云霄知道阻止不了,只能跟了去。 四人不一会便已来到一苍松翠柏随处见,清泉环绕。灵禽仙鹤引颈鸣,异兽山下眠的岛上,这就是金鳌岛,四位仙子此时却顾不得欣赏风景,直接奔向碧游宫而去。走到碧游宫前,看着宫门口贴着的那副对联:“紧闭洞口,静诵‘黄庭’三两卷;身投西土,‘封神台’上有名人。”云霄看到这对联,对于自己不听老师之言擅自出岛丢了混元金斗之事感到更加惭愧,却止足不前。 彩云仙没有通报也不敢进去。但琼宵和碧宵却就像回家一样,也不等童子通传直接闯了进去。童子也认得两人,不敢阻拦两人直冲到了碧游宫上清殿,见通天教主端坐于碧云床上,通天教主见到两人不等两人开口就道:“你等来意我已经知晓,你们去将你云霄和彩云叫进来,我自有分说。” 不一会云霄和彩云仙进来跟着琼宵和碧宵进来,见老师通天教主端坐于碧云床上,忙上前参拜道:“弟子云霄(彩云)拜见老师,老师圣寿。” 通天教主看了两人一眼道:“起来吧。”两人谢过通天教主之后,便走到一旁站定。 通天教主待两人站定后道:“我曾告戒你等此次大劫已起,共有三百六十五人要上封神榜,而且当初签押封神榜之时,为师与你二师伯元始天尊,为何人当上榜,何人不当上榜争执不下,最后无法便一个也没填,各教弟子谁上榜,谁不上榜,均由天数,故为师也是不知我截教究竟是何人上榜,所以为师叫你们好生修炼不要出岛,你们不听,非要出岛,还好对手手下留情,否则你等不会只是丢了法宝,而是上了封神榜了。” 第九十九章 通天的心思 碧宵听了通天的话,忍不住了就问道:“老师,那我们的混元金斗被夺,难道就这样算了?” 通天道:“你们丢了混元金斗也不算是一件坏事,用混元金斗挡了你们的劫数,以后你们自可安心修炼,只要不出岛,自会无事,并且大道可期。至于你们原本的劫数如今都将落到得了混元金斗的孔宣身上。” 碧宵道:“有混元金斗在一点劫数算得了什么,只要把混元金斗拿回来,这劫我们自己应就是。” 通天听后,声音立刻拔高道:“经过这次,难道你还没长点记性,一天到晚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圣人不是你等可以应付就不说了,就说圣人之下一向低调行事的镇元子还有冥河,得了圣位离成圣只差一步的红云,战败准提的玉玄,还有多去你等混元金斗的那个孔宣,以及巫族尚存的几个大巫,还有一些不知名的准圣,虽然在我等眼中不算什么,可是这些人哪个是你们能应付的,你们自己去应劫,如果对上这些人,恐怕只有上那封神榜了,况且洪荒中的各种神通秘术法宝多不胜数,防不胜防,谁能保证修为比你等低之人就不是你们的对手,所以你等回去后好生修炼,大劫不过,不可再离岛。” 云霄和彩云听了通天的话都觉得大有道理暗自决定回去后不可再出岛,而琼宵和碧宵虽然知道通天说的是实情,但是有点不放在心上。 通天看几人的放映,叹了一口气,他怕琼宵和碧宵两人还要去找孔宣有危险就接着道:“你等不可再去寻那孔宣麻烦,那孔宣本为昆仑山上开天初就生的一只孔雀得道,天生炼就五色神光,可刷万物,混元金斗被他所得乃为天数,况且当年三清未分时,他多次在我坐下听道,可以算我截教一脉,而且他跟截教机缘未断,以后自有入我门下之日,我门下无镇压气运的定级灵宝,而他的五色神光却有镇压气运之效,和混元金斗相合,镇压气运效果将大大增强,以后入我门下后正可为我截教镇压气运。” 四人听后才知道原来孔宣跟截教还有这样的关系,既然这混元金斗被他得去可以算是被同门得去,他得混元金斗还有如此大用,那么就不能在去找他麻烦了,几人对孔宣的一点仇恨也没了,碧宵更是道:“既然如此,混元金斗是被未来的师弟得了,那我就不在找他要回就是,可是还请老师借我等诛仙阵图和诛仙四剑,我要杀得那个玉玄求饶,让他乖乖归还我兄长的定海神珠。” 通天道:“你兄长跟玉玄的因果自有你兄长去了结,你不可再去寻玉玄的麻烦,而且虽然这万年来我算不出玉玄的一却,可万年前,在玉玄刚得到定海珠后不久我却已经算出了定海珠已经毁了。” 三宵和彩云仙听后都想原来玉玄的话是真的,那么定海神珠是找不回来了,于是云霄道:“弟子等就告退了,弟子回去后一定督促两个妹妹,好生修炼,在大劫完前不在踏出三仙岛半步。”于是就告退。 四人才刚出碧游宫,就听到一人叫道:“几位师妹怎么有空来这金鏊岛啊?” 几人转回去一看却现原来是多宝道人,几人道:“见过大师兄。”说来也尴尬,本来多宝最早入门,理当为众人的大师兄,而且截教中以他法力最高,人缘又好,理当为截教副教主,可通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宠爱三宵,对赵公明也宠爱异常。指定了赵公明为截教大师兄,地位跟阐教中的副教主一样,赵公明不喜欢管理事物,所以教内事物都由武当圣母代为管理教内事物,并且将教内最好的法宝混元金斗给了云霄,将妙用无穷的法宝给了赵公明,将金蛟剪给了碧宵,自己名为多宝却什么先天灵宝也没有,只是自己长于炼器,辛苦收集了些材料炼了些威力还行的后天法宝,自己的名字却常被人取笑。多宝早就对赵公明兄妹不满了。 在拜见完后,嘴快的碧宵将自己等人的混元金斗被夺,来找通天教主的经过说了一下,什么也没隐瞒,包括通天对几人说的话。多宝听后想:云霄丢了混元金斗这样的法宝,虽然算是被未来的同门得去,可老师却不责罚于她,可见老师对她们姐妹的宠信,而且听老师之言,似乎这个本领高强的孔宣以后会入截教,以他的出生、本事和能镇压气运的作用,必定一来就只在老师之下,我在截教有赵公明兄妹压着,以后难说还会多一个没什么名气的孔宣恐怕是没有什么出头之日了。前些日子西方教准提教主邀我去西方,并许我大成佛教之主的位置,地位只在两位圣人之下,还好我没当场回绝,如今看来我要出头只有入西方教了,而且如果准提圣人跟我说的计划能成功的话,佛门未必没有大兴之日。于是道:“几位师妹,我想起还有点事情未办,这就告辞了。”说完就向西方飞去。云霄等四人可不知道多宝的心思,看多宝离开也就离开了。 西方接引在多宝飞出金鏊岛的时候苦脸上漏出了笑容,而准提却是大笑道:“上天果然还是眷顾我西方教的,看来我西方教大兴有望了。” 碧游宫中通天却自语道:“接引、准提你们真是好算计啊,看来我还是低估了多宝对权势法宝的**,我本来对他期望甚高,不想让他被权力和法宝等外物影响到修行,如今看来是我错了,我的做法反到让他误解,让他产生心魔。等他从西方回来我就赐他诛仙阵图,希望他能理解我的苦心,能够回头吧。”说完又闭上了双眼也不知道想什么。 第一百章 黄飞虎叛逃 话分两头,却说纣王命人建造鹿台,因为百姓实在是跑的太多,而且四方又都有战争,需要粮草,所以虽然建造之人也很卖力,可鹿台却没像原著中两年多完工,而是花了七年才完成。 鹿台完工后,纣王听信姬冰谎言,欲会见仙姬、仙子。姬冰心生一计,于十五日夜请轩辕坟内众妖狐变成仙子、神仙、仙姬来鹿台赴宴,享受天子九龙宴席,迷惑纣王。席上,狐狸骚臭难闻。功夫浅薄的妖狐竟露出了尾巴。宴席上的纣王叔比干看得十分真切,宴后将此情告知武成王黄飞虎。经查,众妖狐都是轩辕坟内的狐狸精。比干便与黄飞虎领兵堵塞妖狐洞穴,放火将狐狸尽行烧死。比干还拣未烧焦的狐狸皮制成一件袄袍,严冬时献于纣王,以惑姬冰之心,使其不能安与君前。姬冰见袄袍尽是其子孙皮毛制成,心如刀割,深恨比干,誓挖其心。 一日,纣王正与姬冰以及新纳妖妇喜媚共进早餐,忽见姬冰口吐鲜血,昏迷不醒。喜媚告诉纣王是姬冰旧病复,须玲珑心一片煎汤救治,并推算说惟亚相比干是玲珑七窍之心。纣王急向比干索其心。比干怒奏曰:“心者,一身之主,隐于肺内,坐六叶两耳之中,百恶无侵,一侵即死。心正,手足正;心不正,则手足不正。心乃万物之灵苗,四象变化之根本。吾心有伤,岂有生路!老臣虽死不息,只是社稷丘墟,贤能尽绝。今昏君听新纳妖妇之言,赐吾摘心之祸,只怕比干在,江山在,比干亡,社稷亡!”纣王怒道:“君叫臣死,不死不忠。台上毁君,有污臣节,如不从命,武士拿剑去取心来!”比干破口大骂姬冰,望太庙大拜八拜后,接剑自剖其腹,摘心掷于地,走出五门,上马而去。 比干走了大约五里左右,见到路旁有一妇人,手提筐篮,叫卖无心菜。比干勒马问她:“你卖的是什么菜。”那妇人回答:“民妇卖的是无心菜。”比干又问:“人若是无心如何?”妇人曰:“人若无心即死?”比干大叫一声,掉下马而亡。 姬冰杀了比干还不满足,一日她请黄飞虎之妻在摘星楼做客,姬冰引来纣王调戏,飞虎妻跳楼自杀,黄娘娘上楼问罪,痛打姬冰,纣王误挨一拳,纣王大怒,摔死黄娘娘。 黄飞虎得知这个消息后在兄弟部下的鼓动下被逼造反,杀往宫中。黄飞虎骑五色牛追回。狐姬冰和费仲密谋要杀掉黄飞虎,被黄娘娘的宫女听到,报与黄飞虎,黄飞虎率部众反出朝歌。 出了朝歌后对于去向又有点为难了,本来西周姜子牙在请出燃灯相助后,佛门弃了鄂崇禹而改帮西周,西周得了西南之地后又开始征讨东边东鲁王姜文焕,姜文焕不是对手,基本上不用多久就可以尽得东方,现在已经得天下一半之地了,势力最强,可虽然西周虽然不怎么听命纣王了,但还是自称是商朝之臣,没有举起反旗子,谁知道自己等人去了人家会不会绑了送回朝歌,而且姬冰又是那周文王之女,可以说西周跟黄家有大仇所以不能投。其他地方基本不考虑,所以只能投晋国。晋国这些年休战展,已经是兵精粮足,纣王为了防备于它,在一路险要之地修了不少关卡,派重兵名将把守,如果直接去的话,凭借自己这么点人马肯定逃不到那,所以只能先向东再转向北了,打定主义后黄飞虎等就向东边逃去。 却说黄飞虎反叛,纣王虽也觉得自己对不起他可是还是下诏书,命令各处关口不得放行,并且下令四处捉拿黄飞虎,其他地方的守将要么受过黄飞虎的恩或有的守将对纣王不满直接跟着他反了,其余的也没什么厉害人物,黄飞虎一路向东逃跑,确实越跑人马越多,没多久就跑到了陈塘关。 李靖早些时日就接到朝歌来的通缉黄飞虎的榜文,之后就每日注意朝歌方向的消息,这日听报黄飞虎已经离陈塘关不及十里了,他连忙吩咐关闭城门,并且点了人马严阵以待只等黄飞虎到来。 黄飞虎领众已至关前,李靖上马,来至军前,大叫:“黄飞虎出来答话!” 神牛到营前对李靖道:“李总兵多年不见,一向可好,黄虎有礼了。” 李靖道:“黄飞虎,你乃纣王之股肱,况是国戚,为何造反,辱没宗祖。今汝父任总帅大权,汝居王位,岂为一妇人而负君德。今日反叛,如鼠投陷阱,无有升腾,不如听我一言,早下坐骑受缚,解送朝歌,百司有本,当殿与你分个清浊,辨其罪戾;庶几纣王姑念国戚,将往日功劳,赎今日之罪,保全一家生命。如迷而不悟,悔之晚矣!” 黄飞虎道:“纣王荒淫酒色,听奸退贤,颠倒朝政,人民思乱久矣。况君欺臣妻,逆礼悖伦,杀妻灭义。我兵平东海,立大功二百余场。定天下,安社稷,沥胆披肝;治诸侯,练士卒,神劳形瘁,有所不恤。天下太平,不念功臣,反行不道,而欲使臣下倾心难矣。李总兵不如给我个面子,早些开关放我去投明主。久后结草衔环,补报不迟。不识意下何如?” 李靖道:“那就得罪了。”说完就来取黄飞虎,他如何是黄飞虎的对手,十几个回合后就受伤败逃回关去,关闭了关门,不在出战。 却说哪吒从花果山回来后,就每日勤修苦炼,他的资质不是一般的好,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有了天仙的修为,而且还勉强能使出三头六臂来,这日听下人来讲李靖被打伤,大怒之下立刻提了太乙真人送的火尖枪,跳上风火轮,飞出城去。 第一百零一章 哪吒战黄家 却说哪吒出关后到了对面的大营前,大叫道:“里面的人还不快快给我滚出来受死。” 黄飞虎等人正在商议怎么过这陈塘关,忽然听到有人在外面叫骂,听声音年纪尚幼,不知道怎么回事,正要骑五彩神牛出去看看怎么回事,一旁的黄明道:“李靖已经受伤,料想陈塘关内没什么厉害人物了,普通将领何须兄长出马,我出去看看就是。”于是上马出营。 黄明出来一看只见外面站着一个小孩,正要四处寻找看还有其他人没有的时候那个小孩问道:“就是你伤了我父亲吗?” 黄明问道:“你是李靖的儿子吗?小小年纪就感孤身出城来挑战,到是勇气不凡,不过还是回去先学几年武艺在来吧,你父亲尚不是我们的对手,你能有他几成本事,如何能为他报仇,我看在你年幼的份上,不以你计较,你可回去了。” 哪吒听了道:“今日定要生擒于你,看看你有何本事笑话于我。”说完就提枪来取黄明。黄明急用斧架开枪,可他起初大意了,反应慢了半排哪吒有天仙修为又有风火轮的加,黄明没架开他的枪,反到被他一枪挑到了马下,然后枪尖指着黄明的脖子,就这样拿了黄明。 却说李靖刚包扎完伤口,忽然家将来报道:“将军,小公子听说你被人伤了,提枪出城而去了。” 李靖大骂:“这个孽子,真不知天高地厚,回来还没安静几天就又给我惹祸,以为习了几天武艺就天下无敌了,我尚且伤在黄飞虎的手里,他去了有什么用?”说完还是担心他回出事,立刻让人帮自己穿上盔甲,点了兵马出关而去。” 李靖刚出关,就看到哪吒拿了黄明,急忙指挥人马将黄明绑回关内,原本怒气冲冲的出关,想要将哪吒擒回去好好教训的,现在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只看着哪吒继续挑战。 黄明刚出去一会,就有士兵进来报道:“禀报王爷,黄明将军被对面一自称李靖儿子的小孩一枪刺下马,拿进关去。”黄飞虎听说黄明被一个小孩一枪刺下马拿了,大惊道:“不想李靖还有如此勇猛的儿子,众将随我出去会他一会。”说完就连忙骑上五彩神牛,带着黄飞豹、黄飞彪、吴谦、龙环、周纪等将领一齐出营。 却说出营后,黄飞虎等人看到对面军中有一小孩手中持枪,脚下踩两个轮子,应该就是拿去黄明之人。看到这个小孩后,众人如何能相信这么一个七八岁的小孩拿了黄明,可事实就是如此。 哪吒刚刚一合就拿了那了黄明,正信心十足,看到对面出来许多人,也不等人家问话就道:“你等是要一个个上,还是一齐上,我今日定要将你等一并拿了。” 黄飞彪听了骂道:“小儿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看我拿你。”说完策马持刀来取哪吒,黄飞彪有黄明被擒在先,也不敢小视哪吒,拿出了全部本领来战他,两人战了三十几个回合不分胜负,哪吒取下混天绫,将它变大,捆了黄飞彪。 看到黄飞彪被擒,黄飞豹连忙骑马来救,被哪吒一乾坤圈给打下马,昏迷不醒。吴谦、龙环、周纪三人一齐策马上前要抢回黄飞豹、黄飞彪两人,哪吒道:“你等一齐上我又有何惧。”说完哪吒摇身一变,只见出现了三个头,六只手,手中一手执乾坤圈,一手执一金砖,两只手擎两根火尖枪,还有两手空着,(因为混天绫捆着人,所以没用)迎上了三将,只见他用枪架住吴谦,金砖和乾坤圈分别砸向龙环、周纪。龙环、周纪没能躲开仙家法宝,被砸下马,之后在六只手的攻击下,吴谦也被捕。 哪吒看士兵拿了五将后,又要用乾坤圈取黄飞虎,这时听到一人叫道:“不要伤我父亲。”哪吒看飞来一年轻道人,生的身高九尺,面似羊脂,眼光暴露,虎形豹走;头挽抓髻,腰束麻绦,脚登草履,自己不认识。于是乾坤圈出手,只见乾坤圈出去后竟然飞向那道人,被那道人手中的一花篮收了去,哪吒大怒放出金砖就砸向那道人,只见那道人用手中花篮对准金砖,就将金砖收了去,哪吒看法宝不管用就要持枪去取他。那道人忽然道:“哪吒师弟请住手,我乃青峰山紫阳洞清虚道德真君门下黄天话,乃是你师兄。”哪吒见了太乙真人后对阐教众人的名号特征法宝都听过,听黄天化说出师门真是自己师兄顿时就收手了。 来人正是黄天化,他三岁时,清虚道德真君前往昆化山来,脚踏祥云,却被他顶上杀气冲入云霄,阻了云路。清虚道德真君见他相貌清奇,后必定有大贵,故此带你上山;如今已十三载了。这次是清虚道德真君算到了黄飞虎有难派他来救,而且说明了哪吒的一却,免得误会,故他认识哪吒,哪吒不认识他。 哪吒问道:“师兄为何收我法宝?” 黄天化道:“我乃黄飞虎长子,今特地千里来救父,刚才叫师弟不住,只好收了师弟的法宝了。” 哪吒道:“原来如此,不过师兄的花篮真是好宝贝啊,比师父给我的好多了,师父给我的宝贝都给这个篮子收了。” 黄天化道:“师弟的法宝不比我的差,只是我比师弟多修炼几年,道行高于师弟才能收了师弟的法宝,我这就将你的法宝还你,不知道师弟可否放回被你擒去的几位叔叔。”说完将乾坤圈和金砖还给了哪吒。 哪吒接过法宝道:“我这就回去放了那几人。” 李靖一直在旁边观察,当黄天化一来就收了哪吒法宝的时候他就想收兵回去了,反正今天拿了这么几将已经是大功了,接着听此人竟然是哪吒的师兄所以才留了下来,可如今听哪吒要放人,立刻不同意了道:“不行,那几人乃朝廷的逆臣,如何能放。” 哪吒道:“我抓的人,我要放就放。” 李靖怒道:“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哪吒还没说话,黄天化就道:“想必这位就是李靖,家师和度厄真人乃同门师兄弟,金吒、木吒两位也是我阐教之人,希望师兄看在我跟你们父子四人同门的份上,放出几位叔叔,再放我父亲过关,免得伤了同门和气。” 黄天化也是不会说话,将关系全部说了,李靖最尴尬的就是跟自己的儿子同辈,而且不只一个,黄天化叫他师兄叫黄飞虎父亲,叫那几将叔叔,不是说李靖是黄飞虎的侄子吗。李靖于是怒道:“要想放人过关,除非从我尸体上过去。” 第一百零二章 遇阻 看李靖的态度如此的坚 黄天化到是拿不准要怎么办 其实他自己知道自己的事 他之所以能够在十三年内修得如此修为靠的却是大量的灵丹妙药根基不 虽然法力高于哪 但真打起来还真不一定打得过哪 他的花篮定多能收乾坤 金砖之类的法 可像火箭枪却不是他能应付的。黄天化想:如果李靖在如此坚持的话,自己肯定是要跟李靖动手的,可哪吒怎么会看自己的父亲带伤战斗而不帮忙,到时动起手来真不好说结果如何。 正在黄天化为难时,黄飞虎看出了点问题于是道:“看来真的是上天不让我到达晋国了。反正也过不了此关,还不如送李总兵一场富贵,李靖只要你能放我的几个兄弟过去,我跟你回朝歌。” 李靖道:“大王有命,不能放走你们任何一个,你的这个要求我恐怕答应不了。” 哪吒却问道:“你们这是去投奔苏护和申师叔吗?” 黄飞虎虽然不知道哪吒这个时候为何这样问但还是回答道:“正是。” 哪吒道:“我师父让我学成本领后到申师叔帐下听用,帮晋灭商,我如今已经学成了师父传授的本领,正好跟你们一块去投奔申师叔。” 李靖听后大骂道:“我李家世代忠良,如何会出你怎么一个孽子,如果你敢在言反商之事,你以后就不再是我李靖的儿子,而是我李靖的敌人。” 他太高估他在哪吒心目中的地位了,他平日里每日见到哪吒就只知道骂哪吒,从来没跟哪吒好好说过话,而且哪吒出生七年多他从来抱过哪吒,哪吒哟年幼,如何受得了他,在哪吒的心目中李靖没多大分量。如今听李靖如此说话就道:“不当你儿子就,不当你儿子,你要我当我还不愿意呢。”只听得李靖七窍生烟,立刻就要去哪吒。 却说旁边的黄天化看到李家父子反目,立刻从他那花篮中放出一股花香。李靖闻到后就昏迷了过去。黄天化道:“他要昏迷三天才会醒,我们赶快过关。”没了李靖的阻挠,关内谁敢拦哪吒这个小霸王办事,黄飞虎在哪吒的配合下救出了那几个被捕之人,还好都还活着,虽然被砸到的几个受伤有点重马克黄天化有仙药,救他们不难。待逃出关后,黄家又来了一场认亲,而哪吒因为有放他们过关的恩,而且还是以后的战友,到是没人嫉恨他了。 这一日众人来到一山下,仔细一看却是好山。高不高,顶摩碧汉;大不大,根扎黄泉。山前日暖,岭后风寒。山前日暖,有三冬草木无知;岭后风寒,见九夏冰霜不化。龙潭接涧水长流,虎穴依崖花放早。水流千派似飞琼,花放一心如布锦。湾环岭上湾环树,扦叉石外扦叉松。真个是高的山,峻的岭,陡的崖,深的涧,香的花,美的果,红的藤,紫的竹,青的松,翠的柳:八节四时颜不改,千年万古色如龙。 黄飞虎问道:“这是什么山?”旁边的几人还没回答,就只听山顶上一人叫道:“此乃梅山,你等是何人?闯入我梅山意欲何为?” 众人大惊,此人突然出现却没一人现,看来法力甚高,或怀有异术,听他的口气,此地似乎还是他的地盘,还是要小心为妙,能不得罪他最好不得罪他,于是黄飞虎道:“我乃黄飞虎,跟家人家将无意中路过此地,还请行个方便让我们在此休息一下,我们马上就会立开。” 只听那人道:“我就道今日怎么觉得心神不宁,原来是有贵客到此,小人乃吴龙,我尚有六个兄弟,梅山乃我们的地盘,我等近日听闻纣王招招选豪杰,抵御外敌人,我等兄弟正打算去投靠,没想到武成王居然公干到此,如蒙不弃不如收下我等兄弟几人。” 黄飞虎一听知道此人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反了,还是早走为妙,于是道:“我此次实有要事在身,不方便带上你等,看你气宇清奇想必有不凡本领,到朝歌比能被重用,你可自去投就是。” 吴龙道:“既然王爷有要事那我几不留王爷了,不过还请王爷为我写一封推荐信,我到朝歌也好找人。”黄飞虎无法只得修书一封与吴龙。 吴龙收了:“此令牌乃我等兄弟信物,王爷如果拿上他,方圆千里之内的妖怪必不敢打扰王爷,王爷可以减少不少麻烦,请王爷收下。” 黄飞虎听此令牌能约束方圆千里的妖魔大喜,连忙收下令牌,因为怕节外生枝,连忙道谢后就带这收下人马,快离开,有了此令牌果然一路上的妖怪都纷纷放行,几人度到是快了几分。 却说那吴龙得了黄飞虎的推荐信大喜,连忙找几个兄弟去了,想在几个兄弟面前显摆一下,梅山七怪聚齐,吴龙笑着道:“几位兄弟,我今日得了一件宝物,我等富贵就靠他了。” 常昊问道:“什么宝物,让我们也看看。” 吴龙得意的拿出:“我等正要去投纣王得一场富贵,没想到今日武成王居然路过我梅山被我遇上了,我送出令牌结好于他,并且跟他要了封推荐我等的书信,到了朝歌,有武成王的推荐,以我等的本事富贵只日可待,而且我结好了他,以后我等做官也好做。” 看了书信其余五怪都夸赞吴龙机灵,唯有老大袁洪不但不夸奖反到问:“他们走了多久了?” 吴龙道:“武成王有要事在身,不便停留,兄长要结识他恐怕只有以后在朝歌等他回来再去拜访了。” 袁洪听了道:“贤弟被骗了,我前几日下山,看到四处都在通缉黄飞虎,听说是他反出了朝歌,你拿着反贼书信去,如何得富贵,快说他走了多久,往哪个方向走的我好去追赶捉拿他,拿了他才是一个大功。” 第一百零三章 太乙真人到来 吴龙听了也不回答道:“竟然敢骗我,待我去拿他,拿了他定要他好看。”说完就飞出去,其余六怪连忙跟上去。 却说黄飞虎手下人多,步行的都有些,而且有老有少,又能逃得了多远,梅山七怪用飞度快,不一会黄飞虎等人就被追上,当先的却是吴龙,他被骗在兄弟面前丢了面子,飞的也卖力,他飞到黄飞虎前大骂道:“黄飞虎,你这个小人竟敢骗我,今日你等休想过得了梅山。” 黄飞虎道:“我何曾骗你?” 那吴龙道:“你既然已经叛变,刚才为何不说?还写我书信骗我放你过去?” 黄飞虎道:“你问我姓名我已答你,你又没问我是否叛变,我为何要说你,你求我写书信与你,我也写了,你如今如何能说我骗你。” 吴龙大怒,大骂道:“还敢狡辩,看我不宰了你。”说完舞着双刀,飞奔向黄飞虎,一旁的哪吒看到了顿时登开风火轮,使火尖枪,现三头六臂迎来,口中骂道:“今日就让你一山间妖怪知道我本事。” 吴龙看来了个小孩就道:“你是哪家小孩,怎么不在家吃奶,跑到我梅山送死来了?” 哪吒听后怒骂道:“吾乃你哪吒爷爷。你这孽畜!本能多活几日,但既然你不知死活,那我就送你去轮回中一行。”说完把枪一摆,直刺吴龙。吴龙手中刀急架交还。他的双刀架住了哪吒的枪,可哪吒另外几只手中的法宝却也没闲着,纷纷攻向吴龙,吴龙一阵手忙脚乱后往后一跳然后摇身一变,只见他变成一人头蜈蚣身的怪物,身上有上百只手,手中拿着各种法宝兵器,他对哪吒道:“看你六只手如何对付我?”说完就攻向哪吒,手重法宝兵器从不同角度攻击着哪吒,哪吒被打得连连后退,最后实在打不过只得干脆飞朝后面。 吴龙看哪吒跑了又要攻击黄飞虎,黄天化见了叫道:“我来会会你。”说完奔向吴龙而来,吴龙正要拿下黄天化,只听后面一人叫道:“哥哥已经胜了一阵,这个就留给我吧,也让我来耍耍。”话音刚落,一人飞到吴龙前,只见此人是一吊丧眉,白面长须,顶生二角的道人。 黄天化道:“你这妖怪又叫什么名字?” 那道人道:“小娃娃好没礼数,贫道乃梅山六兄弟之杨显真人是也,你小小年纪能有太乙真仙初期修为到也不错,又叫什么名字?” 黄天化道:“我乃,武成王长子黄天化是也,妖怪可记住是我杀了你的,别死得不明不白。” 杨显道:“那就来吧。”说完拿出一杆画戟,攻向黄天化,黄天化也取出两柄锤跟他拼起来,可黄天化如何是这千年老妖怪的对手,十几个回合就不敌,于是黄天化也投出了他的秘密法宝钻心钉打向杨显,可是他运气不好,杨显此时正好吐出一白光要拿黄天化,黄天化的钻心钉正好被那白光定住,白光去势不减,还定住了黄天化。看黄天化不能动弹,杨显就砍向他要取他性命,眼看黄天化就要散命,忽然一根铁棍挡住了画戟。 挡下杨显斩向黄天化一戟的却是一个妖怪,他挡住画戟后道:“黄飞虎自幼就是纣王的伴读,又李下许多大功劳才得封王,而且他朝中交好之人甚多,他父亲也是朝廷高官,如果杀了他的长子,我等以后到商朝为管恐怕多有不便,我们只需要将他们生擒拿下送到朝歌便可。”此人却是袁洪,经常到人间行走,却是懂得朝中不少事情,所以才如此说。 杨显听后道:“既然如此,我放过他便是。”说完封了黄天化法力,之后又杀向黄飞虎等人,黄飞虎等人虽然勇猛,但只是凡人,如何是对手,立刻被擒下大半,但因为袁洪的话,七怪都不下杀手,所以没人死,哪吒自知不是对手,占着风火轮的度去找救兵去了。 话说哪吒驾风火轮逃离梅山后有改用土遁向至乾元山金光洞,这次却是规矩了许多,虽然急但没直接冲进洞而是在洞口候法旨,让金霞童子去禀报,直到金霞童子回到洞门对他道:“师父命你进去。”哪吒才敢进去,到了碧游床前就倒身下拜;太乙真人看了看道:“已经有天仙修为了,到是不错,可是你不在陈塘关好好修炼,怎么又来找我?” 哪吒回答道:“老师!弟子近日自觉本领小成,又有黄飞虎叔父要去投晋,我于是也跟了去,哪知道我们在梅山遇到了几个妖怪,法力高强又有手段,弟子不是对手,只得逃来向老师求救。” 太乙真人道:“我最近都在修九龙神火罩,却没知道此事,你先起来,我就跟你到梅山走一遭,收了几个孽畜。”两人便动身架云往梅山而去。 到了梅山,哪吒这次有太乙真人在一旁到是胆子足了,在空中大叫道:“梅山的几个妖怪还不快快出来受死。” 梅山七怪听到叫声立刻飞出来,吴龙道:“你这个小孩,我等好心放你逃了,没想到你却还要回来送死,啊原来是找了帮手了,难怪敢回来。”说完就转头向太乙真人道:“道友如何称呼,我看不出你的修为,你应该是大罗金仙以上修为了,想来也不是无名之辈,我就实话跟你说吧,就算你是大罗金仙也不是我兄长的对手,我劝还是早些离开,免得丢了名声。” 太乙真人道:“吾乃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是也,你这妖孽也道会说大话,你等虽然修为还不错不过一只猿、一只头野猪,一头水牛、一只蜈蚣、一条蛇、一只狗和一只山羊,一群畜生能耐我何,今日我到是真要看看你等有何本事能让我丢了名声。” 第一百零四章 拜我为师吧 凡妖类得道,最忌讳的就是别人说出自己的本体,梅太乙真人的话后,立刻大怒,袁洪道:“太乙真人,如果来的是你阐教的玉玄真人,我等可能还要退避一二,可你我等却也不惧怕,你到我梅山地界,如果以礼相待,看在你是圣人弟子身份上我等还可以好生送你出山,可你却口出污言,今日若不将你留在此地,我梅山兄弟如何见人。”说完便持棍子打向太乙真人,其余六怪也各操兵器向太乙真人杀去,太乙真人也拔剑迎上。 太乙真人还在心中暗自高兴,心想这几个妖怪虽然都是金仙修为可没想到如此的沉不住气,被自己的话一激就失了常态,与人对敌,最忌心浮气燥,你等这一怒,却是让我胜了一半了。 太乙真人打着如意算盘,他笑话梅山七怪沉不住气,可他自己又何尝不应为七怪失去常态而起了轻敌之心,与人敌对最忌轻敌,轻视别人却比失去了平常心更可怕,太乙真人马上就吃到苦果。 却说太乙真人先迎上袁洪的棍子,想要架开,哪知道剑棍刚一接触,他就只觉得剑上一沉,不但没架开棍子,自己的剑反而差点被震飞,因为袁洪的棍子上力量太沉了。其实他不知道这袁洪乃四大灵猴之一的通臂猿猴.拿日月.缩千山.辨休咎.乾坤摩弄,天生神力最强于近战,而这袁洪更是学得最好地近战功法《**玄功》和《地煞七十二变》。被激怒后反而战意更高,更能挥出实力,力气也比平时大几分,他手中那棍名为那水火一气棍,重达一万八千斤,太乙真人主要是修元神偏要和人家近战(这也是这个时期大多数道门修士的坏毛病),用轻巧的剑去迎一万八千斤的棍子,他那不是什么先天灵宝的剑如何受得了,已经有损了,可接着挡的兵器却是一对大锤子。被锤子一砸,那内部已经坏了的剑立刻碎为无数片,可其余几怪的兵器刚好打到,太乙真人不防备之下挨了几下受了一身伤,虽然他反应快,避开了部分要害,可总是受影响的。 太乙真人受伤反到清醒了,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误,赶忙使风遁避开,然后九龙神活火罩罩向为的袁洪。袁洪立刻被罩住,罩内顿时腾腾焰起,烈烈火生。九条火龙盘绕,太乙真人就要用三昧神火把袁洪真形炼出,可他哪里知道不知袁洪有七十二变玄功,这火烧不着他,袁洪早借火光去了。 太乙真人现时,袁洪又杀到他旁边,太乙真人连躲避地时机都没有。只得手往下一指,头顶出现了一片云彩,云上有三朵金花却是道门三教功法修到金仙境界后有的顶上三花和庆云,此云和花能攻能守,而且修为越高庆云越大,修为越纯庆云颜越纯净无霞,是最能看出道门三教弟子修为的东西了。只见太乙真人头顶庆云一出就顶住了当头一棍,梅山七怪都大惊,他们却是知道袁洪的本事的。这样一棍也破不开这云,自己等的攻击就更破不开了。几人顿时对太乙真人的修为大为佩服。 袁洪道:“此等功法最是消耗法力。我等兄弟加紧攻击,他撑不了多久的。其余六怪听了顿时觉得有理,于是毫无保留的攻击,各种压箱底的绝招大招都使用出来。太乙真人因为起初地轻敌失了先手,后来处处被制,一身本领不能完全挥出来,虽然后来努力抢先手可受了伤多少有影响了不是七怪的对手。太乙真人想:再耗下去只会是自己法力耗尽落败,于是他一把拉了哪吒,瞬间就土遁逃离开了梅山。 逃离梅山后太乙真人大感后悔,如果自己不轻敌,那最少也可以不败,如今却失了面子,暗自誓以后再也不能轻敌了。他想找回场子,可是没有必胜的把握能拿下七怪,而且受了不轻地伤,去了如果再败就更没面子了。养好伤借上几件法宝去的话,到是八成能胜,可自己如何能等到那下,就算自己能等,黄飞虎父子也等不了啊。想了想还是找人帮忙,不如自己的去了也是白去,教内比自己强的只有广成子、南极仙翁、燃灯和玉玄,找谁好呢,广成子现在当了副教主是神龙见不见尾的,找不到他,南极仙翁和燃灯跟自己关系不好,看来只有找玉玄了,玉玄本来就有战败圣人的战绩,自己找他帮忙不丢脸,而且关系好,找他他肯定帮,于是就带着哪吒飞向花果山而去。 太乙真人到了花果山,将来意跟玉玄一说,玉玄立刻同意了,准都不准备,直接就跟太乙真人跑到梅山来了。 到了梅山,又是哪吒叫门,梅山七怪出来后,杨显道:“太乙真人,你还行面子丢的不够又找人来了,你何不为我们介绍一下这位道友呢?” 太乙真人还没说,玉玄就道:“贫道花果山水帘洞玉玄。” 听到玉玄自报名号,梅山七怪顿时面色大变,毕竟人地名树的影,玉玄的名声实在太大,尤其是跟准提一战战出的名声。 梅山七怪自觉不是对手,一至的选择偷袭,他们的偷袭对玉玄怎么可能有用, 玉玄直接就挥拳上几人,为了显示出本领来,玉玄还不闪躲,让几人的兵器随意打到自己上,只是管管袁洪的棍子。 六怪兵器打到玉玄上都只会觉得手上一震,反而震得自己虎口一阵麻。不由大惊。所有神通对玉玄不取作用。 袁洪看到这后脸色也变了问道:“**玄功?第几转了?”问出后又觉得自己问的很傻,可没想到玉玄却意外地回答了他,只听玉玄道:“第八转顶峰,快第九转了。” 袁洪惊讶的问道问:“这功法还有有第九转?” 玉玄回答:“这功法本来就有九转,本名叫《九转玄功》,《**玄功》只是前八转地叫法,怎么样,想学吗想学地话就拜我为师吧。” 第一百零五章 收得袁洪 说袁洪听了玉玄真人的话后道:“玉玄真人虽然你的我,而且拜你为师也不丢脸,可是你认为我有必要拜你为师吗?要说修为我如今已经是大罗金仙修为,要想更进一步进入准圣修为却是要靠机缘的,你帮不了我,要说你说的《九转玄功》第就转功法也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达到第八转,如果没有八转的话那功法却也对我没用,而且如果我能达到第八转境界,我想就算没你的功法我也能创出第九转的功法,所以拜不拜拜你为师的,对我都没有多大分别,我何必要拜你这么一个师父呢?” 玉玄道:“你的话是有一定的道理,可是你真的就认为拜不拜我为师对你都没有分别吗?姑且不说别的,就单说我《九转玄功》已经到达了第八转,我经历过这八转,不说对《九转玄功》了如指掌,但是对此功法我想我是整个洪荒研究得最深的,而且我的两个弟子都是修炼这门功法,对于此功的每一转的突破过程我都有丰富的经验,只要你拜我为师,有我指点你肯定能少走不少弯路,能更早达到更高境界。再者,你认为你第四转的九转玄功刚好达到大罗金仙的修为真的无人能制你吗?拜了我为师,你以后也多一分危险,遇到困难自由我帮你,你考虑一下我的话。” 袁洪道:“虽然我才第四转,可是我另有手段,自信就算修为高于我的修士也不能拿住我,所以你不用为**心。” 玉玄道:“另有手段是指地煞七十二般变化吗?你以为你能靠他躲过天下所有的大神通者吗?你未免太过自信了。 我不凡跟你打个赌。我让你随便躲,我三天之后我再开始拿你,在用三天地时间我定将你拿回来,如果拿不回来你的话就算我输了,我不再管你有关的任何事情,如果我在三天内将你拿回来的话,你就拜我为师如何。” 袁洪在玉玄说出“地煞七十二般变化”这几个字时心下一惊,袁洪想:这门神通我没在人前施展过,连我的几个兄弟都不知道。他是如何知道的?难道这也是道家的神通,如果真是这样,那这门神通也太厉害了。跟别人动手之前就能知道了对手的一切,如果自己修为高于对手或者跟对手差不多。知道对手的底细基本是赢了一半了。玉玄真人有如此神通,名声也到不虚,不过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破解我地神通又是一回事,我就不信你真的能在我先跑三天后还能在三天内拿住我,如果我真的这样都让你拿了回来那拜你为师就是。于是就道:“好,就这样定了。”说完就借土遁跑了。 袁洪到是不怕玉玄会不满三天就开始追他,要知道修真之人一般都很注重名声,修为越高地越注重名声,除了少数几个特例。像玉玄这等修为之人,却是一般不会说话不算的,因此袁洪放心地跑。 却说太乙真人待袁洪走后问玉玄道:“师弟门下根性深厚而且悟性好的弟子已有不少,饕餮师侄更是准圣修为。杨戬的修为也不弱于这袁洪,而且以师弟地修为难道还看不出这袁洪额头一片灰暗,却是气运大衰之像。恐有身亡之祸,只是他自己不能察觉罢了。虽然有了点变数,多了一份生还的机会,这变数也应该跟师弟有关,可要躲过这杀劫却也不易,师弟为何一定要收这袁洪为弟子不可,而且还为了收他为徒花这么大的力气。” 玉玄听后不禁对太乙真人刮目相看了,玉玄一直没在吗研究这些看相之术,连掐算之法也只是随便研究了一下,靠着他深厚的修为才能算出些事情来,他还真没看出太乙真人说的袁洪气运大衰有身亡之祸这回事,不过玉玄却知道袁洪如果真的下山投靠商朝,却是身亡的下场,太乙真人说的和玉玄有关的变数就更好解释了,玉玄不是将金乌十太子给杀了吗,按后世推断的说法那十太子就是陆压,没了陆压,没斩仙飞刀袁洪如何会死,因为玉玄地到来天下的势力已经改变,西周虽强和多了个不弱于他的晋,西周修士地力量大减,再者如果袁洪拜玉玄为师还是变数,这几样每样都应该能让袁洪逃过一劫。玉玄想回后如果有空的话还是研究一下这些什么看相之类地东西,难说以后能用到。 三天的时间对于修道之人来说算不了什么,随便闭个关也得几百年,多的上万年。三天过后玉玄运转寻找袁洪,神通并不是呼风唤雨、移山倒海才叫做神通,其实神通也分种类的佛家神通指天眼通、天耳通、他心通、神足通、宿命通、漏尽通等六种。不论修炼什么都能修出神通来,但道门妖族巫族等对这些神通的叫法不同于佛门,只是佛门的叫法在后世比较出名所以人人都用佛门的说法来概括神通罢了,基本上找人就要用到里面的和天耳通。天眼通通俗的说法就是显微镜、望远镜、透视镜和阴阳眼的集合体,只是功能更强,而且修为越高,功能越强,修为到一定的境界基本上是想看什么就能看什么。天耳通是无论路途多么遥远的声音,仿佛在耳边交谈一样。目连尊者是佛弟子中神通第一的大阿罗汉,有一次他为了测度佛说法的音声,而在娑婆世界说法的佛陀法音仍然句句清晰地响于耳畔。普通人虽然懂得中文,但是并不一定懂得英文、日文等其他外国语言。有人语言天份很高,精通数国语言,但是毕竟有限度,天耳通的人任何国家的语言都障碍不了他,甚至飞禽走兽的鸣叫声,也能懂得其中的意思,但也许会用到其他神通。以玉玄的修为又是圣人弟子,遍阅三界之事的本领还是有地,三天过后玉玄运转神通扫过三界。 玉玄一扫就现这袁洪的踪迹。袁洪对他的变化之术不是一般的有信心,居然就变为了他洞中的块石头,玉玄既然知道了他的下落,玉玄没兴趣跟他玩二郎神跟孙 套比变化的那套,进洞后就就直奔他的洞内来到石头石头一点,就让袁洪显现出真身来。 袁洪被玉玄找出真身后问:“你为什么能现我?”问了后又觉得自己问地有点白痴当然是人家有神通了。玉玄还是一如继往的挥出他的那有问必答地好品质,摇身一变就变为一块和刚才袁洪一样的大石。 袁洪道:“原来你也会这地煞七十二变,知道我地变化之术没炼到最高的境界,没能完全隐去气息所以能找到我。”他道也不含糊。说完后就立刻跪下道:“袁洪拜见师父。” 玉玄道:“起来吧。”袁洪就起身,两人一起出洞,却说到了外面另外六怪看到袁洪跟在玉玄身后没。知道是玉玄赢了,可他们如何能同意自己的老大多个师父离自己而去。常昊道:“杀了玉玄,不能让老大拜他为师,让我等多出许多长辈来。” 袁洪道:“我已经拜玉玄真人为师了。你等不必如此,如果你们不想多出长辈地话我们就断绝兄弟关系就是,可既然玉玄真人为我师父,我就不能让你们对他不敬,希望你们不要逼我动手。” 常昊道:“袁洪,你居然为了新的师父,不顾我等千年兄弟情分,今天我们就先杀了你,再杀玉玄。说完只见梅山六怪先前所立之地现出一条数十丈长的白蛇;一头青面獠牙、背上鬃毛似箭的野猪;一头洁白的山羊;一只巨大无匹的山狗;一头从头到尾毛色光滑的水牛;一只千足百结长达数丈的蜈蚣,他们这是要拼命了。六怪使出神通向袁洪扑去。只见白蛇口吐毒雾,白羊射出白光,山狗口吐红珠。 水牛吐出一块牛黄,蜈蚣也是吐出一片片毒雾。野猪不但将背后的鬃毛向袁洪射去,自己更是冲上前向袁洪咬去。 袁洪对这几人却是再熟悉不过,袁洪拿出棍子迎了上去,六怪如何是袁洪的对手,立刻纷纷落败。可败了又上,袁洪却顾念兄弟情分没能下杀手,玉玄也不好让袁洪难做,就道:“袁洪,你退下。”说完就道:“空间冻结。”立刻冻结了六怪周围地空间,玉玄道:“念在你等是我徒以前的兄弟份上,我今日放过你等,你等好自为知,你们不是想去朝歌吗?我送你们去,大袖一挥,几人顿时出现在几千里之外的朝歌,几人不觉后怕,自此不敢在言杀玉玄和袁洪。 之后玉玄救出了黄飞虎等人,让他们北去,然后带着袁洪回花果山。到了花果山,玉玄问袁洪:“你哪里学地**玄功和七十二变?” 袁洪道:“禀师父,弟子这**玄功和七十二变却是弟子刚开始有灵智时从一个被别人杀的西方教身上得到地。” 玉玄问:“那个西方教修士是什么人,被什么人所杀你知道吗?” 袁洪道:“弟子不知。” 玉玄道:“那就算了,此事以后我帮你查一下,你将你的所学说一下,我好指点你。” 袁洪于是说起他的所学,玉玄听候,脑中只有一个概念:洪荒中和封神中能出名的都是天才而这袁洪却是天才中的天才。他居然将《**玄功》给练反了,逆练居然给练了小成了。 袁洪看到玉玄的表情后问道:“师父我说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玉玄道:“没什么不对的,只是你练的玄功跟我练的不一样罢了,你将玄功给倒过来练了。” 袁洪问道:“那有没有影响?” 玉玄回答:“你先在我面前修炼一下,我先看看在说。” 袁洪听了玉玄的话后立刻坐下修炼起来,玉玄只感觉天地间的灵气纷纷向袁洪涌去,袁洪周围的灵气浓度已经高得像水一样可以看见,而且有些灵气居然凝结成了晶体状态往他身体里面塞,玉玄想:这哪里是吸收灵气,简直就是掠夺灵气,看袁洪修炼的样子有点像后世所说的修魔了。难怪他居然没任何帮助就将需要巨大灵气的《九转玄功》给练到了第四转,俗话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修炼同样的公法,修炼时间差不多,杨戬如何能是袁洪的对手,不过如果再修炼下去的话最终应该还是杨戬比袁洪厉害。因为到了后面袁洪这样修炼突破的难度更大,杨戬突破后可以慢慢吸收灵气,但袁洪如果不能突破那吸收再多灵气也不能进步,不过也没绝对,谁就知道杨戬能在袁洪之前突破呢。 玉玄又不禁想这《九转玄功》就是***洪荒版的《九阴真经》居然还能正练和逆练,洪荒中人人传功都是来个灌顶之类的,想教对方什么直接灌入对方的脑中,因此所有的功法都不会出错,只是不一定能领悟罢了,如果用文字记录下来,这样做一来容易泄露,二来容易出错,可西方教的准提偏偏就喜欢将这些功法用文字记录下来,因此才便宜了袁洪让他得到此功法。可袁洪当时灵智初开,随便学了一下人族的文字就开始修炼,他没化形,只能偷偷的学,偏偏就没学到要从哪面看这些文字,所以他将这功法给看反了,才逆练了这《**玄功》,不然恐怕没人能现此功法能逆练了吧。 玉玄待袁洪收功后道:“可以了,你先下去吧,下去后自己找个洞住下,以后就照着今天这样修炼,待我想研究一下,再指导你,如果你有什么问题也可以直接来问我。”袁洪道弟子告退了。 待袁洪走后玉玄开始逆练《九转玄功》,毕竟袁洪的情况有点特殊,玉玄如果不练如何指导他,而且现《九转玄功》能逆练,玉玄如何能不练一下试试。玉玄才开始练就现身体有点疼,练《九转玄功》每一转都会伴随着剧痛,玉玄也没怎么在意,可是玉玄现越练疼得越厉害,当他一路练到第六转时身上的疼痛差点让他晕了过去。 第一百零六章 逆练玄功 洪看到玉玄的表情怪怪的,于是就后问:“师父我是不对的地方练得不对?” 玉玄笑着道:“没什么不对的,只是你练的玄功跟我练的不一样罢了,你将玄功给倒过来练了,你给我说说你是怎么想到这样修炼的吧。” 袁洪立刻讲了他修炼的经过,原来洪荒中人人传功都是来个灌顶之类的,想教对方什么直接灌入对方的脑中,就算能力不足,不会灌顶的也也只是口述亲传给弟子,妖族当中的有些先天强大的种族更是用记忆传承,只要到一定的时候自动继承本族的神通和功法,用这方法来传授的功法都不会出错,只是不一定能领悟罢了,但如果用文字记录下来,这样做一来容易泄露,二来容易出错,所以基本没人使用文字记录。可西方教的准提偏偏就喜欢将这些功法用文字记录下来,因此才便宜了袁洪让他得到《**玄功》和《地煞七十二般变化》的功法。 却说袁洪得到此两样功法时才灵智初开,不知道上面写什么,但也知道是好东西,因此偷偷跑到人类世界去学习,这也使他不但学到人类的文字,还学到人类的其他文化,如统兵作战等,而且后来化形后也经常到人类中走动,并且会应纣王号召伐周。袁洪刚到人类世界时,别说化形,连修都没修炼过,就是只有点灵智的猴,所以只能偷偷的学西,此时的书在人类世界是很宝贵地,所以偷学的他也没见过书籍。到最后,他学了许多东西偏偏就没学到要看从哪面看,因此他将这功法给看反了,才逆练了这《**玄功》,不然恐怕整个洪荒没人能现此功法能逆练了吧。后来袁洪知道自己看书看反了时,因为他已经将本这玄功修炼到了快第三转了,他以为西方教就是故意反着记载东西的所以就接着倒着练了,听到玉玄的话后。他知道自己真的弄错了于是在讲完自己的修炼过程后问玉玄道:“师父练反了会有什么结果?对以后的修炼有没有影响?” 玉玄道:“我也没说过和见过谁这样修炼这门玄功的,所以现在还不知道,不如你先在我面前修炼一下。我先看看在说。” 袁洪听了玉玄地话后立刻坐下修炼起来,玉玄只感觉天地间的木属性灵气纷纷向袁洪涌去。袁洪周围可以看见一些浓得像水一样的碧绿色灵气围绕,而且有些灵气居然凝结成了晶体状态地往他身体里面塞,玉玄看了想:这哪里是吸收灵气。简直就是掠夺灵气,看袁洪修炼的样子有点像后世所说地修魔了,难怪他居然没任何帮助就将需要巨大灵气的《九转玄功》给练到了第四转,俗话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修炼同样的功法,修炼时间差不多,杨戬如何能是袁洪地对手,不过如果再修炼下去的话最终应该还是杨戬比袁洪厉害。因为袁洪如此修炼九转玄功,明显是修炼属性能量,如果掌握一种属性能量前期或许很强大。可是到了后期肯定因为混有属性能量很难突破,所以到了后面袁洪这样修炼突破的难度更大,杨戬突破后可以慢慢吸收灵气。 但袁洪如果不能突破那吸收再多灵气也不能进步,不过也没绝对。谁就知道杨戬能在袁洪之前突破呢。 而且单一属性容易被克制,尤其到了准圣后遇到个领悟了克制你所修炼属性的法则的准圣是很吃亏的,比如袁洪这样修炼将身体修炼成了木属性的身体,可如果遇到一个领悟火法则的准圣,直接就被人家克得死死的,不说火法则。火系法术打在他身上伤害也要大点,其实太乙真人也是运气不好,他可是洪荒少有的玩火行家,要不是轻敌受了点伤在先或者九龙神火罩没被碧宵搞了受损,留下破绽地话,袁洪如何是他的对手。 玉玄待袁洪收功后道:“可以了,你先下去吧,下去后自己找个洞住下,以后就照着现在的功法修炼吧,待我将他修改一下之后,有了新地合适你的功法之后再传你新地功法,如果你有什么问题也可以直接来问我。”袁洪道弟子告退了。 待袁洪走后玉玄开始逆练《九转玄功》,毕竟袁洪的情况有点特殊,玉玄如果不练如何指导他,而且现《九转玄功》能逆练,玉玄如何能不练一下试试。不练不知道,一练之后玉玄现自己想错了,这《九转玄功》逆练并不是他想象的那样吸收单一属性的能量来修炼。 其实逆练《九转玄功》的话第一转是用土属性的灵气来改造**,第二转是用火属性的能量来改造**,第三转 性能量改造**,因为水火不容,所以这一转却是修坎,第四转是吸收木属性能量来改造**,第五转则是吸收金属性能量改造**,前五转完之后进入第六转就成五行之体。而正练《九转玄功》则不同,第一步就是要将身体中的属性能量给弄出体外,等成了无属性的身体后才能开始修炼。 两种截然不同的方法练到第六转后也是相差较大,第六转和第七转确是修炼内脏的,第六转是要用能量将内脏改造得坚固异常,坚固到一定的程度才能进入第七转,但第七转却是要想办法将分属五行的五脏六腑改造成无属性的,这却是十分困难的,准提虽为圣人也做不到这步,所以《**玄功》一直停留在这一转上,但是而玉玄则运气好,将内脏搞没了,直接跳过这个步骤到达了第八转,巫族虽然天生基本都能掌控一种能量,可他们的身体却是无属性的,因此共工和祝融才能到达第八转。而逆练的话则成五行之体,第六转就要将五行合一,将身体练成五行之体后进入第七转,进入第七转后,则只要将内脏加强改造到一定程度就能进入第八转,之后都是一样的修炼元神。 玉玄看懂后想:原来我的想法却是错误的,虽然正练《九转玄功》更容易进入到第七转,可逆练九转玄功进入第八转的难度却大大的降低,五属性的身体和五行之体,也不好说哪种更厉害因此,《九转玄功》的前八转却是正练逆练都难分高下,不好说哪种练法是正确的。 玉玄想:我的先天五行战甲现在虽然被封印了不能用,可是迟早会有机会用到的,以前总觉得用他战甲有点别扭,原来是出在属性相合上,我何不逆练《九转》玄功将身体变成那五行之体呢,有无行之体配合,那法宝使用起来却是实力大增的,于是开始修炼。 如果要算起来玉玄原本就是一块玉石,所以五行却是属土的,只是后来被强行改造成了无属性的身体,如今又开始吸收土属性能量改造身体却倍感亲切,玉玄想:盘古大神生于混沌中,身体本来就没什么属性之分,因此别人修炼他的功法却是也要将身体弄得跟他的一样变成无属性的身体,可身原本就有属性的身体又怎么能完全改造成无属性的身体呢。玉玄本就是第八转的玄功修为,虽然是逆转玄功,可身体强度到了,只是改变一下属性所以修炼起来不难,第一转完成时玉玄只觉得力量大增,到第二转只见玉玄身上腾起了火焰,却是用火锻造身体,待火焰熄灭后却是进入了第三转,第三转时起初玉玄的身体周围有浓浓的雾气,接着却是有身处流水之中,最后则身上覆盖了厚厚的冰块,待冰块消失手却有一股绿色能量改造他的身体,却是被木属性能量改造,待木属性能量改造完后玉玄现他充满了活力,最后就是金属性能量,金属性能量改造后如果有人在旁边的话会现玉玄给人的感觉就是锋锐。待进入第六转融合五行能量,练出五行之体却是费了一番工夫,第七转因为玉玄体内早已经是五行齐备,相生相克了所以直接进入了第八转,重新进入第八转,玉玄的身体强度还是没改变多少,可却有意外的收获,玉玄现自己的身体内的内天地又能使用了,鸿钧的封印可能根据玉玄的体质量封印的,因为玉玄的体质改变了,所以失去了作用,现这一事实后玉玄大喜。 心情大好的玉玄出关后当然要找一找功臣袁洪了,可是他现袁洪居然不在山上,除开袁洪之外,孔宣和殷郊、殷洪兄弟也不在,玉玄于是用他那不熟练的掐算之法算起来可是算不出什么来,于是他只好去找一直不想有过多来往的玉帝的妹妹华遥公主这个花果山上唯一在着的人问。 玉玄到了的洞前,正好华遥在洞口流泪,玉玄想自己来的不是时候,刚想趁人家没现早点离开,没想道华遥公主却先开口道:“真人你总算出来了,请你救救我那可怜的孩儿吧。” 玉玄问:“怎么回事?” 华遥公主哭着道:“前几日有人来请你,说是我儿杨戬中了什么钉头七箭书,性命危在旦夕,山上的孔宣真人带着你的几个弟子下山去救去了,可如今没什么音信,我的法力低微被留了下来,请真人下山救救我儿吧,” 第一百零七章 陆压 玄一听自己的弟子中了钉头七箭,立刻心中一乱,不去了又稍微安心点,问道:“是谁来报的信?杨戬中那钉头七箭已经几天了?” 华遥回答道:“是饕餮亲自回来报的信,要请你可是你正在闭关,但孔道长却正好出关所以请了孔道长等去了,已经有十几天了,孔道长临走前说真人你近日会出关,如果你出关后他还没回来就让你赶去。”玉玄听后更是大惊,如果是饕餮亲自回来报的信的话说明饕餮也不是人家的对手,孔宣能知道玉玄近日出关明显势力大增,但他肯定是问过情况的,可居然说出这种话来明显是根据他判断对手的实力不在他之下,他没把握抢得七箭书。 玉玄想:有如此修为又可能有钉头七箭书的只可能是陆压或帝俊,可帝俊应该没被放出来,否则的话以他的名声,饕餮又见过他,回来找人的时候应该就说了,可陆压据说是金乌十太子,早被玉玄给干掉了,玉玄实在想不通谁能有如此本领。 忽然玉玄反应过来,后世都传陆压是金乌十太子,可他本人没承认过啊。虽然他们都会化虹之术,但这也说明不了两人就是同一个人,如果他们是两个人的话就能解释得了这一切了。 要说这陆压乃西昆仑散人,是封神里面最神秘的家伙,号称是飞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上不朝火云三圣皇,中不理瑶池与天帝。不在三教中,不在极乐地。不归人王管。不服地府中。潇潇自在任我游,自自在在散圣仙的牛人。 此人主要特点是不吃亏,专解疑难,另外疑点就是没有来历,自称非仙非圣一闲人。而且是燃灯败给赵公明的时节出场,阐截两教都不知道他,他却处处先知,虽然被混元金斗捉走,却能自行逃脱。战孔宣时虽也吃了点亏。但也能化长虹而去,而且两次失手地原因都时因为没有能及时祭出法宝封神斩将飞刀。他还放出过“先有鸿钧后有天,陆压道君还在前。”这样的话。居然没人反驳,可见却是实话。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他肯定比那东皇和帝俊都生的早,又如何会是金乌十太子呢? 想到这里玉玄立刻赶往晋国。他算不到这一切,说明有人掩盖了天机,这人多半也是陆呀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陆压修为应该高于自己,那他的修为就不弱于圣人了,谁能保证圣人就是天地间最厉害的存在,玉玄靠着内天地也不见得弱于普通圣人了,难说别人还能有其他办法跟圣人相抗衡,而且陆压可是有过从孔宣的五色神光中和从混元金斗中逃脱过地战绩,就算孔宣强过他可如果拿不住他也无法抢回钉头七箭书。玉玄因此又飞得更快了几分。 却说玉玄飞到了冀州城,一打听却是西周来犯所有人重要人物都到了水关去了,玉玄又赶到水关。到了水关玉玄看了一下双方规模还不小,每边的军队都怕不下五十万吧。看来这些年这两家诸侯的实力却是增强了不少啊。 玉玄用神识一感应,现孔宣不在,但申公豹却和饕餮兄弟、袁洪、殷郊、殷洪在商量什么,而杨戬却生龙活虎地在着他们旁边,没有受钉头七箭的样子,而对方帐中修士也不少,但没现准圣以上修为地人。玉玄立刻向饕餮等人聚集之处而去。 玉玄突然出现,众人纷纷大喜过来拜见,玉玄道:“不用这么多礼节了,杨戬不是说你受了钉头七箭吗,到底是怎么回事?孔宣呢?” 申公豹道:“还是我来说吧,玉玄师兄你总算来了,你闭关五年天下已经大变了,商朝已经被我们晋国给灭了,可闻太师征北海回来后却归了西周,请来许多截教中人帮忙,我们这边也有不少阐教道友相助,双方互有伤亡,总体来说却是我们这边占优势,可前些日子姜子牙却请来文书广法天尊、普贤真人、慈航道人、惧留孙、南极仙翁、道行天尊、灵宝**师几位师兄和燃灯助阵,我们这边也请来了广成子、黄龙真人、太乙真人、赤精子、玉鼎真人几位师兄助阵,没想到这时姜子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个叫陆压的野道,用钉头七箭伤了杨戬师侄,我们抢了几次没抢回来不算,反到被对方打伤了不少师兄,我们去请师兄你,虽然你不能来,但却请来了孔道友。孔道友法力高强,从陆压手中抢回了钉头七箭书,救回杨戬师侄。可接着第二日双方会战那燃灯不顾同门之谊,居然废了太乙真人师兄的修为,那陆压用一法宝杀了赤精子师兄,孔宣道友一怒之下,拿了文书广法天尊、普贤真人、慈航道人、惧留孙、南极仙翁、道行天尊、灵宝**师几位师兄,并使削去了他们地顶上三花和胸中五气,废了他们的修为,老师因此一怒之下出手拿了孔道友,我等苦苦求情可老师还是不肯放过孔道友,将他镇压在的昆仑山的麒麟崖下,并且命令广成子、黄龙真人、玉鼎真人几位师兄回山,没他旨意不得下山,可那杀赤精子师兄的陆压道人也被老师拿了去,却不知道如何逃逃脱,今天日又来下战书,我等正不知如何应对呢,是战还是不战拿不定主意,师兄你此时来却是太好了。” 玉玄听后想:看来孔宣真的是能力大增啊,不过他得混元金斗恐怕将云霄的那些劫数都给包了,那陆压被原始天尊拿了还能逃出来,果然没这么简单。于是道:“你只管应下,待明日出战,我去会会这陆压,我道要看看陆压有何本事。” 第二日,两军摆开阵势,玉玄看西周那边姜子牙居中,左边是燃灯,右边有一个个子矮小,头带鱼尾冠,身穿大红袍,长得很丑,留着长须的道人,玉玄看不出他的修为,应该就是陆压,他们两边则有许多修士站好,但修为都不怎么样。 却说对面陆压看到有晋国这边有一人他看不出修为,就问旁边的人道:“谁知道对面军中那穿黑色道袍地没见过的道人是谁?” 燃灯道:“那就是玉玄小儿,道友应该听说过他。 第一百零八章 战陆压得好处 说陆压听了燃灯的话后道:“原来是玉玄真人,此人我是听说过的,此人道行高深,可为何行此逆天之事?待我出阵,劝他一劝。”说完就飞出阵道:“贫道陆压,还请玉玄真人一见。” 玉玄听陆压点名道姓的叫他,不好拒绝,飞出阵道:“陆压,你已经是飞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无灾无劫,为何还要来此?” 陆压道:“贫道来此却是因为西周当兴,此乃天数,可你等却要逆天行事,兴晋灭周,贫道看不过去,来此助西周一臂之力,此乃但也只顺应天命也,玉玄真人你道行也不错,又是盘古的牙齿所化,能承受得住《九转玄功》对**的改造,如今已经到了玄功第八转顶峰了,只要苦修个几十万年,待得元神大成必定能进入第九转证得混元,可却为何还要来此如此逆天行事。念在你修行不易的份上,我劝你早些回去,免得在在劫中化为飞灰。” 玉玄听到陆压居然张口就道出他的来历和修为不禁一惊,想:这陆压果然不是那么简单的,大部分人都知道自己是玉石得道,可他却道出自己是盘古牙齿所化,而且他还知道《九转玄功》第九转是修炼元神,可我却对他的来历知道的不多,只知道他生的早,而且是离火之精得道,修为不凡,但具体到什么境界却不知道,看来要小心了,此人明显是“扮猪吃老虎”。于是对陆压道:“陆压。你怎么就像个凡间地妇人一样,专在人背后说三道四的,你用什么本领尽管使出来,我接着就是,何必这么多废话。” 陆压怒道:“玉玄真人。我好意劝你,你不但不领情,竟然还将我比做人间的妇人,今日我定要让你化为恢恢。”说完只见他手中托了一个葫芦,葫芦内有一线毫光,高三丈有余,上边现出一物,长有七寸。有眉有目,却是一个小人,接着只见小人眼中放出两道白光,就罩向玉玄而来,白光立刻就订住了玉玄的泥丸宫的位置。要说这泥丸宫却是一般修士存储元神之所,如果被订住,那就是元神订,立刻会昏迷过去,可玉玄哪里还有泥丸宫地说法,他体内都化为万物了。玉玄看陆压订自己的泥丸宫,就知道陆压也不是什么都知道,最起码自己的内天地他就不知道。 玉玄正思考问题,所以没动,陆压却以为玉玄是被订住了大喜,只见他身子一躬道:“请宝贝转身。”就只见葫芦中的小人飞向玉玄,到玉玄的头上,玉玄想:封神时不少人就是被这小人一转就送了命,这陆牙知道我练《九转玄功》到了第八转还敢用此物来取我。明显是此物能破开防御,封神时袁洪也是修炼这门玄功虽然还没到最高境界可是却也被此物斩了,而且使用之人只是姜子牙,谁知道陆压使用此宝会有何等的威力,还是小心为妙,不试为好,免得真的失去了性命。想到这玉玄控制内天地对着头顶的小人一收,那小人就进入了玉玄地内天地之中。 陆压见自己的法宝居然突然从玉玄的头顶上消失了,还断了跟自己的联系。八成是被玉玄给收了,他顿时大惊。他知道自己的法宝可是有灵性地,普通的法宝是收不去它的,就算前几天遇到的孔宣也不一定能收去自己的宝贝,这么说来玉玄应该有一件比孔宣的五色神光更强地同类型法宝,忽然想起听说准提的七宝妙树也是被玉玄给收了的,陆压顿时大怪自己大意了,没防备玉玄的法宝,只防备了他的修为,现在想想玉玄似乎还有两件用上就可以跟圣人一拼的法宝没用,他越想心中就越乱,越不敢上前了。其实他不知道玉玄此时已经陷入危机了,如果他此时去攻击的话,玉玄直接没什么力量防备,定载在他手下。 却说玉玄将那小人收到内天地中就要将他给禁住,哪知道试了几种方法都禁不住它,那小人在玉玄的内天地内四处乱飞,时不时的出道光,立刻就能将周围地物体毁去,玉玄越看越心惊,不知道这是什么鬼东西居然有如此威力,如果自己没有这个内天地,或者内天地的封印没解除,不能使用内天地的话,被这小人伤到自己就算不死也得重伤。不过玉玄对这个小人却更感兴趣了,想知道它是用什么东西什么方法制成的,居然有如此威力。 那小人跑了半天似乎找到什么感兴趣的东西,立刻向一个方向飞去,玉玄看到那小人的目标立刻吓得三魂都去了两魂,原来那小人竟然是飞向他新得的元神,那小人到了玉玄的元神旁立刻就开始吞噬玉玄的元神,玉玄只得集中精神跟它对抗,可却不是那小人地对手,玉玄就要落败,忽然涌来一股力量玉玄的元神一下强大了不少,却是跟玉玄地元神有联系的内天地分出力量来帮忙,有这股力量相助,玉玄的元神反到是反过来吞噬那个小人了,每吞噬得一点,玉玄的元神顿时壮大一分,直到将他小人完全吞噬完时玉玄的元神居然壮大到了足以达到九转玄功第就转的程度,玉玄只要将元神以肉身完全融合不出百年就可一成圣了,玉玄大喜,这可真是因获得福啊,玉玄因此可省了几十万年苦修啊。好事还不只如此,玉玄的脑中忽然涌出许多东西,其中却就有这小人和陆压的来历。 却说天地间有创造就有毁灭,却说混沌初生就开始孕育着毁灭混沌的力量盘古,盘古开天地,创造了天地的同时也开始孕育毁灭天地的力量,这力量就是陆压,因此陆压却是杀不死的,最多只能封印和削弱,虽然他法力不如圣人却比圣人还永恒。话说天地却也不会甘心被毁灭所以弄出个鸿钧让他维持天地的平衡,只要天地不失去平衡就不会被毁灭,而陆压实力要提升就须要这些杀戮等毁灭的力量,他这次下山却也是为了吸收些大劫中的副面能量,而这小人确是陆压无数年来吸收杀戮毁灭等力量因为装在葫芦中,日久就产生了灵智,凝结出的实体。可以说,陆压没了这小人,开天到现在算是白为玉玄而忙了。 第一百零九章 陆压发狂很可怕 说那陆压的法宝被玉玄收了去后虽然失去了跟法宝的道法宝的情况,可是他却是算是开天后的第一个生灵了眼光何其之高,虽然玉玄因为有内天地关系,陆压看不出他的元神的成长,可是他却看出原本跟普通人没什么分别的玉玄却在收了他的法宝后多了一股凶煞之气,立刻明白玉玄肯定是将他开天后到现在收集起来的负面能量给吸收了,一想到无数年来居然是在为玉玄忙碌,陆压就又悲又怒又失落,之后就杀性大起,杀气直冲天庭,他今日是下定决心不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将玉玄给杀死在此地了。 要说陆压和鸿钧不同,鸿钧要维持天地间的平衡,本身就要公平不能偏私,因此才创出无情大道,也就是斩三尸之法,而陆压则不同他出生就是带着毁灭天地的使命的,所以他要有情,只要他的杀意越重,毁灭之心越强实力越高,但是他一直都不想接受这样的使命,所以一直想去除自己的负面情绪,本来最好的办法就是学习鸿钧的斩三尸之法,斩去三尸,但理论上说鸿钧却是他的对头,他的实力又不如鸿钧,因此他不敢去见鸿钧,他怕鸿钧见到他会将他给封印,所以鸿钧讲道他没去听。也因为如此他一直不知道道门的斩三尸之法。但他却创出了类似的方法,就是陆压一直将自己的杀念和毁灭的**都放到葫芦中。类似于道门中地斩三尸中的斩去恶尸,只是道门中的斩三尸是用灵宝寄托恶念,斩尸就在一瞬间,而陆压却是不用什么灵宝,只要找个东西将自己的恶念给存放起来就行。道门中人斩去恶尸后轻易的不会再起恶念了,但是如果再起恶念地话却又不容易除去,但是陆压的这方法不同,随时都可能生出恶念,只是一生出恶念就将这念头给寄存在那个葫芦中,寄存后自身就无恶念了。佛道两门的斩三尸必须到达大罗金仙后期修为有灵宝寄托才能出去,陆压的方法确是什么修为都能将这恶念给弄出随便找个东西就能将自己的恶念存放,只是陆压这种办法所需要的时间更长。如果真的比较起来佛道两门的方法更适用于天才,而陆压地方法则更适用于资质差的人。 陆压是什么人,注定毁灭天地的人,天生就是杀戮和毁灭的代表,所以他比别人更容易生出各种负面的情绪。他以前是因为不甘心从出生就注定去毁灭所以想办法将自己地这些负面情绪给弄出去,反正装着到要用时拿出来使用就行,而且法宝也是实力的重要组成部分,只要自己的法宝不断的吸收负面能量成长也就是自己的实力增长了,没毁灭的**还不用去毁灭天地。鸿钧也乐于见此,所以一直没找陆压地麻烦。甚至他在创此法时鸿钧还偷偷的帮过他。可是陆压创的的这个方法的最大缺陷就是去除这些情绪的度有点慢,以前那些负面能量形成的小人主动的吸收还能加快点度,可如今没了那个小人,单凭一个葫芦如何能一下收取他突然产生的无边地杀意。 陆压带着无边的杀气杀向玉玄,玉玄却也不怕他,迎接了上来,没了法宝的陆压如何会是玉玄的对手,可越不是对手他就越觉得自己这些年算是白活了,越不甘心。实力也就越强,而且他的杀意向两边扩散,居然影响到了两边的军队,那些人族的军队在他的杀意的影响之下,居然不分敌我地杀起来,这样就死的人越来越多,死地人越多场上的杀气就越浓,杀气越浓陆压的实力就越强,他实力强了又影响到了那些修为低的修士。那些修士也加入战斗,修士杀起人来可是更快的。死人也越多,这就形成了一个循环,时间越久陆压的时间越强,玉玄却实力没有增长,慢慢的就被陆压缩小了实力上的差距。周围那些还清醒的修士早已经被眼前这一幕吓到了,连忙退后到远处观看。 玉玄也郁闷,这个陆压杀是杀不死,实力还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强,再这样下去自己迟早要被他给杀掉,逃还不能逃,如今这些士兵的死虽然有一部分要算在自己头上,可战场上杀人杀孽却比外面小得多,就算全部死完,靠着自己的公德,又有人跟自己分担这些杀孽,还不足以败光自己的气运,可如果自己逃跑的话,现在这种状态的陆压肯定会一路追自己,路上受到他杀气影响的生灵如果都互相残杀起来的话,那那些杀孽中就算只一部分算到自己的头上,那自己的气运基本算完了。玉玄想这明显就是bug啊,陆压不怕杀人,再多些杀孽只是让他实力增强,反正天地不毁他就不死。可自己不行啊,杀的生灵多了,自己气运一完,恐怕小命也就完了。 玉玄想:鸿钧老头你这么久还不来,不是睡着了吧,如果再任由陆压这样杀下去,天地恐怕迟早会被他给毁了,到那时你就是来也没用了。 玉玄盼望鸿钧来,可是鸿钧没来却飞来了四柄剑和一张图,玉玄一看那散着强烈杀气的四剑一图,玉玄不禁开口道:“陆压,你真牛,居然用杀气将通天的诛仙剑和阵图给勾引来了,也不怕通天找你算帐?” 陆压道:“他要来就来,来了一块杀。” 玉玄知道陆压是被杀气影响失去了理智了,看着陆压头顶飞着的一图和身体周围飞着的四剑,玉玄虽不知道陆压如何能控制这诛仙阵图和诛仙四剑,可还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如果被这天下第一杀戮兵器给伤到可不是闹着玩的,自己毕竟不是圣人,也许一个不被陆压给干掉也说不订。 正在此时只听传来一个声音:“好你个陆压野道,居然敢盗我诛仙阵图和诛仙四剑,还口出狂言。”话音刚落,玉玄前面出现一个道人,不是通天还会是谁。 这时从另一个方向传来一个声音:“通天你连自己的兵器都守不住,真是丢我等圣人的面子。”却是原始天尊到了。而老子也无声无息的出现在战场上。 第一百一十章 众圣一破阵 说三清还没站定就只听一人道:“各位道友友请了,来晚。 ”说话的却是准提,他身旁站着接引。 通天教主因为封神战期间准提多次来将他弟子渡去,尤其还暗中说服了他的大弟子多宝投向西方教,此事虽然隐秘但还是被他算到了因此对对接引、准提道人没什么好感,就问到:“你二位乃是西方教下清净之乡,不在西方好好呆着,至此地意欲何为?” 准提回答:“俺弟兄二人虽是西方教主,特往此处来遇有缘人,带回西方早晚听我西方**。” 准提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原始天尊就被钩起了伤心事了怒道:“谁是有缘人?你西方就尽会些迷人心智的小道,有何**可言。我东方无以你西方有缘之人,你们快回西方去吧。还有将我门下被你等鼓惑而去的文殊、普贤、慈航、惧留孙放回免得伤了两教的和气。” 准提道人听后道:“文殊、普贤、慈航、惧留孙四人被孔宣削去修为,损了仙体,如果继续在你门下恢复修为恐怕无望了,我师兄也是好意,让他们在我西方的八宝功德池内恢复受损仙体,哪知道他们几人听了几日我西方的**,不肯走了,我们兄弟看他们心诚,只好将他们收入门下,道友却是错怪我们兄弟了” 原始天尊还要说话,老子道:“够了,也不看这是什么地方。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如今先破阵要紧。”原始天尊就不说话,看向那陆压,只见在几人说话地时候陆压已经将这天下第一杀阵给布置好了,只见这诛仙阵。正东上挂一口诛仙剑,正南上挂一口戮仙剑,正西上挂一口陷仙剑,正北上挂一口绝仙剑,前面有门有户,杀气森森,阴风飒飒。 别人只觉得此阵凶恶,但通天却是十分愤怒他相:这陆压居然在得到阵图和四剑没多长时间后就布置出了诛仙剑阵来。其中的有些精妙之处竟然还在自己研究了无数元会研究出来的之上,这不是变相的说我通天悟性不行吗。其实陆压天生主杀伐毁灭之道,诛仙剑阵和诛仙阵图再初生事是注定属于他的,只是被鸿钧老祖给得了,后来鸿钧现通天居然也有管杀伐之道地潜质。才将这四剑给了他,就是希望他得到后分些天地间的杀气,最好是取代了陆压,让陆压成长不起来,可哪知道陆压还是用强列的杀气将此四剑和阵图给引来了,陆压一看就明白了其中的奥妙这就是法宝跟主人的关系了,就像帝俊得河图洛书无数年,没研究出什么来,伏羲只看一眼却就创出八卦一样。 准提道:“此阵乃通天道友的镇教之宝,真是个威力无边,我等不识此阵的奥妙,贸然入阵恐怕反到会被此阵所伤,通天道友研究此阵无数元会,对此阵最为熟悉。不如就由通天道友先说一下破阵之法,我等也好将此阵给破去。”准提也毒,表面上这几句话没什么,实际上却将通天给骂了,通天还不好反驳。 通天听了准提的话后强忍着怒火说道:“此阵分四门,非四圣不能破,既然都在这里了,我们东方三圣各进一方,你们西方两人进一方。到时一齐攻战。” 接引道人听后道:“我们两人进离宫。” 老子道:“吾进兑宫。”说完头顶出现一片庆云,他地头顶上一片混沌模样。上面还有一塔,出黄光罩住老子,却是天地玄黄玲珑宝塔,胸前有一图,却是太极图,手拿拐杖,走入阵中。 元始道:“吾进震方。”说完也现出庆云,顶上垂珠璎珞,放出五色毫光,金灯万盏,点点落下,如檐前滴水不断。金灯旁边有金花万朵,络绎不断。在云上还有一古朴的青铜大钟,手中拿着盘古幡走入阵中。 接引道:“我们进进离宫”说完只见他却是只有三颗舍利子冲天而起,无色无声,却是西方教无相之意。准提圣人却也是三颗舍利子,不过一看就没接引的好,身体变为了他那十八臂二十四头的金身。双双走入阵中。 通天道:“吾进坎地。”也现出顶上庆云,光华映照半边天空,手中拿着青萍剑,然后走入阵中,他的庆云到也不小。只是上面没什么法宝看上去有点寒酸罢了 玉玄则在阵外等候,不过他如今却现那鸿钧封印他法宝地封印不知道是靠什么原理搞出来的,真的在几位圣人到来的时候自动解除了。玉玄有了法宝虽然也有圣人实力,能帮上不少忙,不过几位圣人既然直接将他忽略,全部入阵,那他也乐得清闲,只在阵外观看。 却说几位圣人进阵后,阵内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玉玄却是什么也看不见,只感觉到阵内的杀气越来越强,不一会通天走了出来,只见他一脸地愤怒之色,身上的道袍却是破了一道口子。 接着接引和准提也出来了,接引到是和进去时分别不大,可准提却狼狈无比,金身被打得破破烂烂的,玉玄想:陆压怎么这么强悍了,通天一人到是罢了,接引和准提两个圣人都破不开他的一门,准提还这样的狼狈,难道他真的忽然就成了和鸿钧同级别的存在了吗? 正想着原始天尊出来了,有混沌钟相护,他道没什么变化,老子接着也是慢慢退出来。出来后老子道:“这陆压真不简单,而且此地杀气过重,大大的提升了此阵的威力,原始师弟和我靠着重宝道是一人能破一门,可另外两门却是破不开,看来只有找来女娲,加上玉玄,才能同时破开四门了。” 玉玄想:在这圣人才能参加地战斗中,终于也会有我出场的机会了,看来我也是个牛人了。可是这个陆压还真是恐怖,从一个原始天尊就能随便抓的人一下就变为五个圣人都打不过的人了,小宇宙爆也没这么恐怖,不知道鸿钧和现在这种状态的陆压对上谁能胜,可惜他没来,不会是怕了吧。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第一百一十一章 再入诛仙阵 说听到太上老君的话,众圣虽然知道这是破阵的唯一心里面却不舒服.要知道在鸿钧合道后,圣人可是为天地主宰,圣人之下,岂不皆为蝼蚁,圣人最多只对鸿钧老祖还有点惧怕,但他不出世.所以圣人可以将他忽略掉,天地间圣人基本是说一不二了,圣人之下之人,他们根本就是不放眼中。而且这几个圣人中,老子的修为最高,也不敢说一定能胜过两个联手的圣人,而原始天尊、通天教主和接引道人却是半斤八两,准提和女娲功德证道虽然比其余圣人修为较低,但也没哪个圣人敢说能够杀掉他们。几个圣人从来没想过圣人之下之人能对抗圣人,当年的东皇太一靠着东皇钟,号称可以对抗圣人,可没跟任何一个圣人跟他动过手他就死了,圣人只当他不知天高地厚,不知圣人的厉害,所以没将这事情放心上,还将这当成一个笑话。 可后来巫妖大战,洪荒破碎,女娲炼石补天拿出了乾坤鼎,那鼎也显示了他的威力,让众圣不敢小看排在众圣末尾,众圣一直称为师妹的女娲。接着因为争夺混沌钟众圣起了争端,通天虽然没跟其他几个圣人真正的动手,可他的诛仙剑阵的确震惊了几个圣人,众圣才知道鸿钧说的诛仙剑阵非四圣不能破不是乱说的,通天给众圣的震惊还没完,太上老君又用了天地玄黄玲珑宝塔,直接就让他在圣人的战斗中立于不败之地,而得了混沌钟又有盘古幡的原始天尊也一下子让其他圣人奈何不得他。众圣立刻分成了好几等。三清实力最高,,接引和女娲一个道行高一个法宝强,排在三清之下,至于准提则是每一个圣人都可以摧残他,直接跟其他圣人不是一个档次了,至此圣人地差距立刻分明起来。可到此时圣人还是保持着天地主宰,圣人之下,岂不皆为蝼蚁的然地位。 哪知道后来出了一个玉玄,东海一战差点杀了准提。将圣人从然的地位上给拉下来。众圣此时虽然认识到圣人之下还是有可能跟圣人抗衡的,不过毕竟除开玉玄,圣人之下谁还有这样的修为和这样的宝。又因为准提一直是圣人之末,其他圣人都觉得玉玄如果对上自己,还是没有胜算,就连败给玉玄丢尽脸面的准提也认为自己是轻敌和有失去了平常新才会败给玉玄。如果再战斗一次。就算他占着法宝好,最多也只能跟自己打成平手。而不可能再打败自己。几位圣人至此开始虽然稍微将几个实力高深的准圣放在眼里点,也只是认为对上这几人的话。如果不注意这几人有可能从自己的手中逃脱,这样会丢了自己地面皮。仅此而已,也不认为圣人之下真的有人能在圣人有防备时伤到圣人。 可是这次几位圣人感觉到此地杀气过重,过来看看生了什么事情。 没想到却遇到了一个还不是圣人的陆压道人布下了通天教主的看家阵法诛仙剑阵,威力还不弱于通天教主亲手布置的威力,一两个圣人却破此阵不得。几圣不得以,放下了点面皮,连手破阵,可是五个圣人连手居然还是没破掉阵,这让几个圣人面子过不去了,老子心境最高才说出了找女娲和玉玄帮忙破阵的话,其他圣人却是说不出口这话地。 众圣丢了面子心里都不好过,其中最不好过地还是原始天尊和通天教主,原始天尊本来已经抓了陆压,当时他有能力将陆压镇压封印,可一个不小心让陆压给跑了,陆压从他手中跑了就损了他一次面皮了,没想到跑出来没几天就五圣联手都不能胜他,其他圣人一定会以为原始天尊前次抓住陆压肯定是假的,是陆压故意让他给抓住地,又损了他一次损了面皮。而通天教主就更不用说了,人人都知道那诛仙剑和阵图是他的,如今到了陆压地手中,他连法宝都守不住,已经大损面皮了,可陆压没成圣又刚得到诛仙四剑和阵图不久,布置出的诛仙剑阵就五圣都不能破,这让天下人如何想。 老子地话除开让众圣不舒服之外,却提醒了众圣自己等人在这损面皮,可圣人中却有一人面皮没损,要知道这几个圣人其他时候不说,就说此时都损了面皮谁也不好笑话谁,而且还有点共患难的味道在里边,可女娲本来就跟他们没什么来往,跟他们关系不是太好,如今又没损着面皮,如果事后他拿此事笑话在场的五个圣人地话,他们五个圣人还不好反驳。一想到这通天就骂道:“女娲身为妖 ,又为人族的圣母,受人妖两族供奉,如今万物生灵然躲着不出,真是白受人妖两族供奉了。” 原始天尊难得的附和道:“师弟言之有理,我等自想办法破阵,何必去找那女娲,找他的话岂不是说我等本事不及他女娲吗,我等门下各有优秀弟子,择几个修为不错的弟子辅助,未尝破不得此阵。” 准提道:“两位道友言之有理,而且据我所见,女娲终是女流之辈,虽为圣人却胆小怕事,可能是看到有如此恶阵在此,吓得不敢来了吧,否则他身为圣人如何会不知道此地之事,要来的话早来了。” 准提的话让玉玄觉得好笑,可只见几个圣人还纷纷赞同,正此时只见天上飞来一个绣球砸中准提,虽然不能伤得准提,可是也削弱了准提的面子。准提大骂道:“女娲,我看你是一女流之辈不和你计较,你别得寸进尺。你不敢来此就在宫中好好躲着就是,何必做此等背后伤人之事?” 准提的话刚落,女娲忽然出现在战场上,只听他道:“谁说我不敢来了,准提,刚才只是给你个教训,让你嘴巴放干净点,不要背后说人长短。”说完又瞪了通天和原始天尊一眼,可能是知道他们两人也在背后说过她吧,但又知道打不到两人,所以没像对准提那样对他们,只是用眼神表示对两人的不满。、 关键时刻还是老子站出来道:“好了,被吵了,既然人都到齐了就开始破阵吧,女娲师妹跟通天师弟破坎地,玉玄辅助西方两位道友破离宫,原始师弟和我还是分别破震方和兑宫。” 女娲听后道:“不用通天师兄帮忙,我一人自能破开一门。” 准提笑答道:“你何不说,你一人直接将此阵给破去。”可能他对于女娲先前用绣球打他的事情也心情不爽吧。 通天听到后骂道:“女娲,你好不知事,你的修为尚不如接引道友,差我更是太多,我们两人尚不能独自破开一门,你有何能敢说此大话。” 女娲听后答道:“谁说我的修为不如接引道友和你了,通天师兄你连自己的饿镇教之宝都守不住,如何敢说修为胜过于我,我虽然修为不怎么样,可乾坤鼎尚在手中,足以证明强过于你。” 通天听后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先比画一下,我今天就看看你这些年到底长了什么本事,居然敢如此羞辱于我。” 老子道:“好了都别闹了,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此阵每多存在一刻,杀气就强几分,待你们分出胜负,恐怕我等也难破此阵了。” 通天教主道:“好,就听大师兄的,女娲待阵破后,我再跟你计较。”余之人也纷纷进阵。 却说玉玄跟着接引和准提一齐走进离门,到了里面玉玄只见里面的杀气都已经凝结成了实体了,看上去整个阵中却浸泡在黑色的水中,这些黑色的水正是杀气高度凝聚的而成,玉玄第八转的九转玄功尚且被这些杀气刺的疼痛异常,而且精神上受到很大的压迫,修为弱点的修士进来恐怕会直接被杀气杀死吧。 玉玄赶忙穿上了那先天五行战甲,手中拿了那画戟,以防备突来的情况。装备上这两件法宝后玉玄只觉得各种不适感觉立刻消失了,玉玄还没舒服多久,就背后一寒,他转过去一看见准提两眼通红,一脸贪婪的看着玉玄,那目光似乎是要将玉玄给拔光。玉玄想:这准提不会这么不分轻重,想要在这里对我出手吧,早知道就跟通天走了,不用时刻防着准提。 正在此时只见接引头上舍利子放出一片金色的光芒将准提给罩住,准提被那金光一照,满脸的贪婪之色却小时得无影无踪,眼睛也恢复了正常。准提对接引一拜道:“谢过师兄,如果没有师兄相助,我恐怕被心魔给控制了。” 接引道:“你我师兄弟不用如此,可是此阵却能引出心魔,你一定要收聂心神,不可再生恶念,否则恐怕心魔还会再次入侵,我助得了你第一次却不一定能助得你第二次。” 准提道:“师弟知道了。 ”说完就集中精神的向前走起来,玉玄也知道暂时是不用防备准提了,也认真观察起这阵内景色起来。 第一百一十二章 鸿钧终于来了 说玉玄正看着阵内景色他和接引、准提,整个剑阵散出来的的无边杀气却和这些剑气合在一起,让这些剑光的威力倍增,本来这些剑光就是能伤到圣人的混沌剑气了,混合了这么强的杀气,圣人见了也头疼,玉玄靠着先天五行战甲的防御到是,这些剑气却不能拿他怎么样,接引也舍利子放出金光,脚底下出现一朵金色的莲花也放出金光两股金光将他罩住,那些剑气不能损他分毫,可是准提就惨了,被几道剑气达到,只见他那二十四,十八只手,执定了璎珞、伞盖、花贯、鱼肠、金弓、银戟、加持神杵、宝锉、金瓶的金身破破烂烂的,那还有刚才的庄严之像,接引只好用自己的金光护住他,一路前进。玉玄想这诛仙剑阵不愧是先天第一杀阵!其他几门的圣人也遭遇差不多,也都不由感叹。 最郁闷的可能就要属通天教主了,本来在自己手中只能说是勉强厉害的剑阵,一到陆压手中却立刻变得嚣张无比,看似无法破解了,通天教主想看来我的杀意还是不够啊,等重新夺回法宝以后要想办法收集些杀气来提高此阵的威力,就算达不到今日水平也不能相差太多。想到这他身上的杀气又重了几分,可能这布阵的剑和图多少有点灵智,还认识他吧,那些混沌剑气到了他的旁边居然自动分开。 女娲虽然有乾坤鼎相护,这些剑气不能伤她分毫,可她也自知自己独自破不开一门。别说破门,连前进都困难,看着靠着庆云和一把青萍剑就在前面开道的通天教主,她想:我真实自大了,自以为有乾坤鼎相护就不在任何圣人之下,如今看来就通天的修为也远高于我啊,原始跟他差不多,又有盘古斧所化三个部分中地两个部分,我肯定不如,而太上老君能让他们几人信服。应该更强,我以前却是太狂妄了。就说今日羞辱通天,也是无知表现,平白落了面皮。不过这陆压名声不显居然如此威势,不知道洪荒中还有多少这样的人,以后还是小心点好。 六圣加上一个玉玄各施展本事。一路前进。不一会就到了诛仙剑阵的核心地带,只见这也有四门。分别挂四剑,正东上挂一口诛仙剑。正南上挂一口戳仙剑,正西上挂一口陷仙剑。正北上挂一口绝仙剑。 前後有门有户,杀气森森,阴风飒飒。而最中间有一八卦台,台上有一道人正是陆压,陆压头顶却是诛仙阵图。四门之人虽然都看得到其余几门的人,也能说话,可是却被搁开,不能到一起,看来如果在外面不分别从四门进来的话,到了里面也不可能到得此四门。 陆压看到众人后道:“你等几人被吾所伤,才出阵怎么又回来了?”顿了一下只听他接着道:“原来又找来了帮手,天地间的六圣都来齐了啊,正好我就借此机会杀了你们六圣,好扬我之名。 接着他又看着玉玄道:“玉玄小儿,你也来了,来了就别想走,今日我定要杀了你,从你体内提炼出我的法宝来。”玉玄看他批头散,面色狰狞,知道他完全被杀念控制了,跟他没什么好说的就只答了句:“尽管来吧。” 女娲道:“从外面看此阵委实凶险,还以为是一个修为通天之人布的阵,没想到竟然是一个连混元都没证得之人布置此阵,何必分四门而进,一门而入,直接杀了此人阵法不就自破了,你们真是小题大做了。”说完就只见他将那竹球打向陆压, 玉玄想如此攻击怎么能伤得了陆压,可是他想错了女娲得专司造化的乾坤鼎,又造过人,她领悟地法则却是生灭之法则,那绣球看似平常,其实已经融入了她的法则,陆压的想法跟玉玄差不多,所以也没怎么在意这个绣球,大意之下立刻就被绣球给打中杀了。 女娲看陆压死了,可阵却还在,威力也没减弱,于是就问其余几圣:“到底怎么回事?阵怎么没消失。” 老子道:“我们刚进阵时也和你同样想法,可是这个陆压有点怪,不能彻底杀死,每杀他一次,他的杀气就会重一分,此阵也凶险一分,你马上就知道了。” 女娲道:“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不早说?” 还没人回答他,只见陆压又出现在八卦台上,大叫道:“你竟然敢杀我,我要杀了你。”伴随着他的重生,阵内地杀气又强了几分,阵也凶险了几分。玉玄才知道五位圣人第一次进 什么他在外面会觉得,杀气不断增长,原来是几位圣啊。 老君道:“别说了,还是分别取四剑吧,只要取了四剑,此阵就破了。”通天最愤怒,老君地话刚落就,一挥青萍剑杀入门中,要去取剑,青萍剑上却舞起滔天剑气。玉玄看了都心惊,想:通天如此剑法,近战第一人恐怕还是他。女娲则跟着通天去取剑。 咚!咚!咚!木鱼三下响,“阿弥陀佛!”接引道人一声唱诺,随即端坐虚空,木鱼一阵快似一阵的敲起来。,准提却是攻入门中,玉玄连忙跟上。接引却是要用木鱼出他从寂灭佛法中所悟出来地,先天寂灭六音扰乱陆压,寂灭佛音果然是西方教二人的看家本领,就好比准提道人地菩提**一般,各有神奇作用。一时间先天寂灭六音如一阵九天落雷一般砸到陆压上,可陆压直接就是被杀念控制了,这先天寂灭六音如何能伤他,就如一个正常人去跟一个疯子将道理能讲出什么来。 只见原始钟声,双管齐下,慢慢靠近了那要取之剑。 老子最是潇洒太极图又是一道金桥射入阵内,天地玄黄玲珑宝塔出黄光将他护住,就如散步一般,走到他要取地剑面前。 而陆压则是控制不断放出一道道黑色雷电震动四剑,诛仙剑阵射出无边剑光,照着六位圣人和玉玄就是恨恨一番削下去。老子和原始天尊护身法宝强还没什么,其余四位圣人都被削落了不少护体金花,玉玄虽然有战甲,但感觉到刺通,可见此剑光的威力了,众人倒是气势一顿。 此时只见老子将太极图一扔,就到了那诛仙阵图旁边,这太极图能定地风水火,立刻定住了他诛仙阵图旁边的气流,没这些气流引动,四剑震动停止,众人纷纷抓住这个机会将四剑和阵图给取了。诛仙剑阵立破。 陆压看到这个情况道:“你们安敢如此,我要杀了你们。“ 玉玄道:“老是这句,你烦不烦人?再说阵都被破了,你还能怎么样?” 陆压道:“你们真以为破了我地阵吗。看阵。” 众人听到此话都盯着他,小心防范他的后找,只见陆压身上又出冲天杀气,众生一下没注意手中之剑,四剑居然又被他的杀气给吸引回去,众人大急,不过看到老子将阵图死死订住才松了口气。 陆压看阵图没回来就道:“那图是鸿钧的东西,不要也罢,看我大阵。”他话音刚落,只见从远方又飞来两剑,却是元屠和“阿鼻”二剑,只见陆压用六剑布下一阵,杀气尚在诛仙剑阵之上。陆压在那大叫:“看你们怎么破?” 玉玄想:靠鸿钧这么多先天灵宝不会也是这么吸来的吧,这陆压杀是杀不死越打法宝越多,要怎么对付啊。于是大骂道:“鸿钧,你这个老不死的,怎么还不来,你在不来我祝你…” 这时只听空中传来一个声音:“靠,我只是穿越时空到,后世走了走,怎么洪荒就变成这样了。”不一会身穿一身唐装的鸿钧出现在众人面前。看到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他笑了笑道:“怎么样,这身衣服好看吗?” 看众人不回答,他又看向玉玄道:“小王八蛋,居然又骂我,这次我要让你千年不能说话。 玉玄连忙转移话题道:“你还是先收拾了他再说吧。” 鸿钧看看陆压问道:“他不是一向都很注意控制自己的杀念吗?怎么还搞成这个样子?”说完也不等众人回答,掐指算了算之后骂玉玄道:“又是你惹出来的祸,等我收拾了他之后,受损的天地就由你来补了。”玉玄听了一晕道:“我就算想补也要有这个能力才行啊,鸿钧老头你这不是为难人吗?” 鸿钧刚要骂玉玄,陆压却叫道:“鸿钧,你也来了,我今日就要毁灭天地,看你怎么阻止我。” 鸿钧道:“一会再跟你说,我先收了他在说。”就进入了陆压的阵中。鸿钧进入阵中后阵中被一片黑光再次笼罩,在外面什么也看不见。 此时通天教主问道:“老师怎么变成这样了?” 准提道:“不会是心魔入侵了吧。” 第一百一十三章 重开天地 说准提的话刚落,鸿钧道人就出现在他的旁边,怒道什么呢?虽然你们兄弟两人另立旁门,可我总是你们的老师,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你才心魔入侵了呢.”准提立刻被吓得不敢说话了。 众圣看到准提被骂,虽然觉得鸿钧今日有点怪,可还是上来拜见。拜见完后通天连忙问:“老师,此阵能破吗?可有需要我等帮忙的地方 鸿钧道人道:“此阵已经被我破了,不久就会消失.而且那陆压我也已经将他给封印了。”紧紧单单一句话,却在众圣和玉玄心中掀起了无边波浪,要知道集合六圣和玉玄之力费了一方工夫才破去了那陆压的诛仙剑阵,而鸿钧入了明显还强于诛仙剑阵无名阵中,一两句话的工夫,不但破了阵还封印了陆压,那他的修为到底是到达什么境界,众人想都想象不出来。在圣人眼中圣人之下皆为蝼蚁,那以鸿钧如此修为,众圣在他面前还不是蝼蚁。 通天教主忙问道:“那弟子的诛仙四剑呢?是否取回,如果取回了的话还请老师再次赐予弟子。” 鸿钧看了看通天教主道:“诛仙四剑此次被这陆压用来布置此恶阵,造下了无边的杀戮,四剑在阵中吸收了大量的杀戮之气,此四剑本来就杀气过重,如今加上这新得的杀气,虽然你是圣人恐怕还是不能完全驾御它,反倒会有被上面的杀气影响到心神的危险,得到他恐怕对你以后感悟天道未必有利,你还想继续用它吗?” 通天教主道:“老师放心,弟子修的就是杀伐之道。此四剑杀气过重,正好对弟子有帮助作用,再说了弟子轻易也不会使用此四剑,就算如今不能完全驾御他,以后等弟子修为上去了不就能驾御它了吗?” 鸿钧道:“既然你有此心,那你就拿去吧。不过你以后千万要慎用此四剑。”说完将四剑递给了通天教主。 通天教主接过剑后道:“多谢老师。”说完又看向太上老君,太上老君立刻明白他地意思,拿出阵图递给他,还告戒道:“师弟。此阵的威力今日已经显过,你也看到了,你一定要紧记老师的话,轻易不要使用此阵。” 通天法宝失而复得,心情大好难得的道:“我知道了,谢师兄教诲。” 准提看到通天更鸿钧一要就要得了四剑。也连忙对鸿钧道:“老师,我西方之地一向贫瘠。没什么法宝,弟子与玉玄师侄初次见面时因为跟他投缘,又拿不出什么法宝做见面礼,只得将老师你当初赐第子护身的法宝送予他做见面礼,如今弟子没什么法宝。 处处被各位师兄欺压,还请老师慈悲另赐弟子护身法宝。”玉玄和东方四圣听准提将被抢的法宝说成是见面礼送给了玉玄,尤其还说跟玉玄投缘。都不禁暗骂他无耻,接引只得苦笑。 鸿钧如何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可准提都这样求自己了,又不好什么都不给,。他想了想,拿出一物道:“我地灵宝当年皆已经分给你等了,此物是你等当年皆不要,才剩下来的,就赐予你吧。”众圣皆认得这是当年的分宝崖。 准提道:“还请老师告诉弟子,此宝有何作用。” 鸿钧道:“此物本名方寸山,又因为当年我在上面分宝得名分宝崖,对于感悟修炼有帮助,能提高圣人对天道的感悟度,圣人之下在上面修炼更是有神效果,我观你成圣后,毫无长进,特赐你此物,你回去后可在上面建一到场好生感悟大道,不能在下山惹事。”玉玄想:原来方寸山还有如此来历,难怪孙悟空会七年这么牛了,虽然他本身天才,准提也会教人是两大因素,可这方寸山恐怕也起了不小地作用吧,可是原来的世界里准提是什么时候找到鸿钧老祖得到此宝呢。准提得到一宝,不如说是得到个监狱吧,恐怕以后他很难下方寸山了。 鸿钧怕再有人向他要宝物就连忙说道:“你等看看,陆压布下此杀阵,你们七人和他相斗,使得山川崩裂,洪荒破碎,万千生灵遭劫,虽错不在你等,可你们也有责任,。” 鸿钧停了一下看看众人道:“最严重的却是,你等只顾打斗,不管其他竟然将九洲灵脉给打断,以后便是重炼天地,这九洲之地也不复现在的灵气充沛,这九洲之地以后别说不适合练气士,等灵气耗尽后,就连普通人也难在此生存。” 鸿钧如此一说,众圣大惊,他们本以为坏了这天地就再重炼一个便是,跟陆压打斗自顾不暇,哪有心思分心照顾灵脉,没想到后果如此严重。 太上老君道:“老师,可有 救?” 鸿钧道:“这正是我要说的,我到后世走了一趟,现后世虽然陆压没布置此阵,可却也因为你等争斗洪荒破碎一过次,却是将洪荒碎片收集起来重炼了四块大陆让人族居住,而且还由我带着你等到洪荒边缘的那片混沌中开辟了一片新地天地,自成一界称地仙界,让天仙以上修为的修士居住。 “ 通天教主道:“老师那我等就立刻出去收集洪荒碎片重炼洪荒大陆。之后跟老师到混沌中开辟地仙界。” 鸿钧道:“你怎么就不能改改你这心急地毛病,我的话还没说完呢。”顿了一下接着道:“我要说的是此法不足之处太多,重炼的大陆没有灵脉,随着原本存在的灵气日渐耗尽,人间修士地修为一代不如一代,最后则没人能修炼了,而且因为没了灵气,人间最终瘟疫横行,其他生灵逐渐灭族,最后因为土地变成了荒漠,连人族也无法生存,只有一个蓝色的碎片,后人叫它地球的,还保留了一小股灵脉而有少数生灵存活,而且也不适合修炼,因此没人信我等,我等留在人间地道统最终散失。” 听了鸿钧的话众圣都大惊,要知道道统可是这些圣人少数在意的事情之一,为道统之争,他们可以大打出手。听到自己的道统最终没了,他们如何不急。最在意这事情的准提忙问道:“老师还有没有别的办法?不如在洪荒边缘的那片混沌中多开辟点地方出来,洪荒大陆就不重炼了,天仙一下修为的人也迁到里面就是。” 鸿钧道:“从此时到未来的岔道很多,我就到了另外一个未来世界中,现那世界就是将洪荒边缘的所有混沌地带都给开辟了出来,然后将所有的生灵都迁了过去,可是没了边缘的混沌地带,天地失去了原来的平衡,变得极不稳定,最后更是相互吸引,重新合拢,重归于混沌,要不是我走的快,恐怕就回不来了。” 众圣听了大惊,如果是天地重回混沌,那别说道统连自己等也得化为恢恢,此法更不可行。玉玄却没想这些,鸿钧的话让他联想到其他事情,他想:听鸿钧的话,似乎是有无数个未来,我不一定是重生到了过去,有可能是重生到了未来也说不定,这只能等以后实力进步了再去寻找答案了。 准提道:“老师可还有新的办法?能够修复好洪荒大陆,保住灵气,又不会让天地失去平衡。” 鸿钧道:“可以找一个新的灵脉代替旧的灵脉来修补洪荒,我也正打算用此法来重补洪荒。” 原始天尊听后一脸的无奈,带着点哀伤的问道:“那老师,用此法我徒玉玄会有什么结果?” 鸿钧道:“如果百年内修复的话,他元神得以保存肉身不存,百年后他元神和肉身相合的,那用此法修补天地却是元神肉身皆损,化为恢恢。” 原始天尊道:“那就请老师百年内进行吧。”说完头就消失了。 听了两人的对话玉玄急了,这鸿钧明显是看上自己的内天地了,要拿自己的身体,应该说是自己的内天地来修补洪荒这片天地。他立刻感到一阵无奈,本来成圣有望了,成圣后靠着内天地和《九转玄功》及两件法宝,自己的实力将只在鸿钧之下,可以横着走了,没想到因为这内天地,自己别说成圣,恐怕性命都难保。玉玄知道自己反抗肯定是反抗不了的,为了生存,为了道统,原始天尊应该不会帮自己,就算他帮又如何,众圣知道有这个办法能修补天地会不用吗,不论是众圣还是鸿钧自己都反抗不了,原始天尊上玉玄到是不恨他,反而因为他脸上漏出的那表情不是装的,玉玄现他对自己还是有感情的, 太上老君看原始天尊飞走问:“老师,那我等上哪里去找一条新的灵脉?洪荒大陆上没有,难道是在混沌之中?而且这和玉玄师侄难道有什么关系?原始师弟怎么走了?” 鸿钧指着玉玄道:“新的灵脉就在此地。” 众圣都不知道什么意思,鸿钧看了看众圣到:“你们跟我来就知道了。”玉玄就现自己的内天地内多了五个圣人和一个鸿钧。 却说众圣感觉周围景物一变,就到了一片宽广灵气充足而又没有生灵的新世界,以他们的修为和对洪荒的了解,知道这便不是洪荒大陆,众圣皆十分惊讶。准提道:“老师此为地?明显不是洪荒,这么宽广的一片天地,为何我等以前皆不能现?“ 第一百一十四章 入轮回 钧道:“这是玉玄这小子搞出来的天地,在他的体内想不到了。唉,这片天地虽然现在还是跟外面用同样的法则,比不上洪荒大陆,可是这片天地却还能成长的,等它有了自己独立的法则时就成为另外一片洪荒大陆了,如果它不断成长下去,甚至有一天能成为越外面那片天地的存在也说不定,我也想看他到底能成长到什么程度,可是如今看来是不行了。” 众圣皆想:这个玉玄也不简单,居然在体内弄出这么一片天地出来,难怪我等一直算不出他的一却,如果他这片天地真的成长到了脱离外面洪荒那片天地的法则,而有独立的法则时,我等圣人进到这片天地内也是无能为力的,还好这次洪荒破碎,道祖要用他的身体来补洪荒,否则我等不知道有这样一片天地,任它成长,待到这片天地长成时我等圣人之上不但有一个道祖,还要多个玉玄,那日子就真的就没办法过了。 老子突然问道:“老师,这片天地的一切皆由玉玄控制,那用这片天地修补的洪荒也会任由玉玄控制?”众圣听了心里都一紧,想是啊,如果修复后的洪荒任由玉玄控制的话,那跟他的这片天地长成有什么区别。同时心中都暗赞:大师兄就是大师兄,平时不怎么说话,可关键时刻却总能想到这些关键的地方。然后都等着鸿钧的回答。 鸿钧道:“他的这片天地还没达到洪荒世界的地程度,所以融合两片天地后还是以洪荒天地为主导,融合后玉玄虽然也算洪荒天地的一部分,但控制洪荒却还是不可能的。不过以后他对天道和法则的领悟却要比所有人都快,而且有天地帮他掩盖天机,他将和以前一样连圣人也算不到和他有关的一切,其他有没有什么变数让他多什么能力我就不知道了,毕竟以前没出现过这样的事情。” 众圣听了鸿钧地话才放下心来,毕竟玉玄最厉害的就是肉身。 没了肉身,就算他是准圣的元神又能如何,如果重新修炼《九转玄功》的话,也不知道修炼到什么时候才能修炼到如今地境界。毕竟能承受得住九转的**不容易找,而且就算**能承受得住,那巨大的灵气也不好得,要知道玉玄以前可是在洪荒吸收了无数年的灵气,有这些灵气支撑,才修炼到了第八转的。如果玉玄不修炼《九转玄功》。修炼道门的修炼元神地法门就更不肯能威胁到这几位了,五位圣人都想:只要玉玄不能控制洪荒。他领悟天道和法则要快就快吧。 想通后女娲就道:“老师,那我们就开始修补洪荒大陆吧,要如何做,你就说吧。” 几人身边景物一变,就又出来到了外面。鸿钧道:“你们就分头去收据散落的洪荒碎片吧。等收据完碎片我们先将洪荒大陆重炼。” 几位圣人分别去寻找碎片。鸿钧却来到玉玄面前对玉玄道:“小子,你还不高兴啊,其实这对你未必是坏事。” 玉玄骂道:“不是坏事难道是好事啊?” 鸿钧道:“怎么现在地年轻人一个个都这么冲动。通天这样,你也这样。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玉玄道:“那你就说吧。” 鸿钧道:“小子,以力证道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其他成圣都不能脱天道,可以力证道,一成圣就能脱天道。要论修为,当年的盘古大神修为连天地都惧怕,以我现在也不敢说比得上当年的盘古大神地修为,他修炼的也是《九转玄功》,他却在成圣的同时身亡,不对,应该说快要成圣时身亡,如果成了圣,他就不会这样亡了,你认为你真地能顺利的以力证道?” 玉玄道:“盘古大神是因为开天消耗过大,又还没恢复就顶天立地,消耗了每一分精力而亡的,我又没什么事情让我这样消耗,就算是跟圣人战都一次,有内天地的补充我也不会力竭。” 鸿钧道:“我就透露你点事情,我曾经合身天道,知道天道其实也挺自私的,什么事情它都要掌握,天道是盘古开天后出现的,他虽然无形却有灵,他出现时尽管十分怕毁灭,但是为了不让天地将多一个能不受他约束对它有威胁的盘古,所以 一把,将天地合拢,如果盘古大神不管这合拢的天地将回是盘古大神重回混沌,不过却能在混沌中证道,而天道灭亡,可如果盘古大神不让天地合拢的话就是盘古大神亡,天道主宰天地,结果它赌赢了。我是天地所生,用来平衡天地间力量的,也有可能威胁得到它,所以他故意漏出点不完整的东西,让我跟它相合,一合道,我直接就受他摆布了,什么都要以他意志行事,如果不是事突然,恐怕我也不能脱天道,脱离它的掌控。” 玉玄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情,连忙问:“那如果我以力成圣,它会如何对付于我?” 鸿钧道:“其实它已经对付过你了,要知道你需要苦修个几十万年才可以以力证道,可是你却吸收了陆压开天以来收据了的负面能量,只需要百年就可以证道。你别以为你是运气好,其实你跟陆压都被算计了,陆压没了这些负面能量则成长受限,毁灭天地就要推迟,天地不灭天道就不灭。而你吸收了这些负面能量虽然元神表面已经达到以可以《九转玄功》第就转的程度,马上就可以以力证道,可是实则不然,恐怕你在证道之前一刻心神放松时,天道就能诱你元神中的负面情绪,让你心魔入侵。到时,你不是圣人却要应付圣人层次的心魔,死定了。”玉玄只觉得如果真如鸿钧所说,那这天道也太可怕了,以前怎么听说天道无私,自己还靠这个说过鸿钧,不会是鸿钧故意乱说的吧。 鸿钧看玉玄看着他还以为玉玄心急,于是接着道:“不过如今,只要你舍弃肉身,让肉身和天地相合,你就是天地的一部分,毁灭你有可能伤到天地,伤到天地就可能伤到天道,而且不确定能伤到什么程度,谁会自己伤害自己,到时连天道也要护你,你再次修炼上来时,天道就算知道你要脱它,也没办法拿你怎么样。” 玉玄听后觉得如果鸿钧说的是真的话,那似乎这舍弃肉身还真不是坏事。 玉玄道:“没了肉身,我如何自保?” 鸿钧道:“我会让大罗金仙以上修为的修士不到大劫不得出世,不到大罗金仙之人如何能灭得了你如今的灵魂,灵魂不灭,你还怕什么。 ” 看玉玄已经妥协,鸿钧道:“我可以将你灵魂给分离出来,要么让你夺舍,要么入轮回,两种方法我都能护着你让你的记忆不灭,得以保存,这样你还是你。夺舍你可以选择三界内你满意的肉身,不过夺舍有伤天和而且到《九转玄功》第九转,要将肉身和元身融合时,你的肉身原本不属于你,难度会大大的加大。如果入轮回的话,你到是可以有一具和自己灵魂相容的肉身,可这肉身如何,能不能承受你玄功九转就难说,而且有可能先天不全。当然,到时只要你提要求,我可以让你自杀,然后再入轮回。一直轮回到你得到满意的肉身为止我再立开。你选择哪种?” 玉玄道:“轮回吧!” 鸿钧问:“入哪道?” 玉玄道:“人道,还是做人吧。” 鸿钧问:“你要看到洪荒重新形成后入轮回还是现在就入,玉玄道,现在入吧,免得看到我的肉身被毁的过程伤心。” 玉玄话音才刚落,就现自己居然轻飘飘的感觉,接着就看到了下面的一具肉身,虽然他以前能元身出壳,也见过无数次自己的肉身,可如今一想到要分别陪伴自己无数年肉身就心中一痛,玉玄想这世忙着修炼,都没好好享受下生活,却是这种结果,下世为人一定要好好的过过生活。 只听鸿钧道:“轮回”玉玄就到了轮回通道中,被一股阴风旋涡卷着向远处而去,玉玄现有一股能量护着自己,想来是鸿钧的能量吧。知道自己没危险玉玄观赏起周围景色来,现这旋涡卷着他在一个通道中走着,这通道却是十分单调,全部一样,玉玄不知道还有多久是尽头,还有不知道尽头的那方自己会有个什么样的身体,会有什么样的亲人,会有什么样的经历等着自己。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为收徒各派相争 玄被那阴风旋涡卷着在那条完全黑暗的通道中不知道直到直到他都已经适应了周围的单调时,前面却出现了亮光。紧接着,一股温润潮湿的感觉遍布玉玄全身。玉玄现自己又到了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世界中来。 玉玄看了看,自己正身处一高大的古代建筑中,看着雕花的大床,床上睡着的近虚脱的中年美妇,还有床旁边忙碌的丫鬟,自己似乎也是在一个丫鬟的手中。玉玄知道自己是重生到了古代的大户人家了,不过重生在什么人家玉玄道不怎么在意,他在意的是自己的身体到底如何。玉玄的灵魂是很强大的,虽然才重生,不过内视还是可以的,玉玄一扫全身,现自己的身体很健康,没什么缺陷,最重要的还是是个男的,他才放下心来,至于这肉身能否承受玄功九转却不是现在能看得出来的。 此时玉玄的脑中响起了一个声音,:“怎么样,小子,要不要换肉身,如果要换的话我让那丫鬟失手将你摔死,再入一次轮回?” 玉玄听声音知道是鸿钧于是就道:“不用了,就先用这肉身了,不过我到底在什么朝代?现在外面的世界怎么样了?封神之战的结果到底如何?” 鸿钧的声音又响起来:“你以后自然会知道了,如今既然你不用换肉身我就走了,以后再见。” 玉玄道:“等等,你总得给我一两件法宝防身吧。还有给点丹药让我提升下功力才是。” 鸿钧道:“法宝的话,你的法宝我都封印在花果山了,虽然其他人包括圣人谁也拿不到。不过,你却可以得到的,你以后自己去拿吧,我就不送你什么了,至于你说地丹药我想你现在是用不到的,我随便给你颗丹药都能让现在的你撑爆。等你以后修为提升了,我们再次见面时再给你。对了告诉你个消息,算是对你的补偿吧,人族虽然为女娲所造。可是经过无数年的适应这个世界,现在的人族已经和女娲刚造出来时不太一样了,你应该已经现了,现在地人族没有第一代人族那息壤组成的肉身强壮,可是却多了些看不到的我也不知道的东西在里边,潜力无穷。你自己以后可以慢慢掘它地潜力,还有你体内那先天真气别浪费了。它对改善先天体质很有帮助,全部吸收后承受《九专玄功》九转也不是不可能,你可先用他锻炼下体质,我也正研究着这先天真气是从哪里来的呢。不说了,总是现在的世界是越来越怪了。我不知道的东西还很多,我要继续去研究去了。你以后也会现这世界的古怪的。” 玉玄连忙道:“那,我要找你时怎么联系你?”可是没什么声音传来。玉玄大骂:“你这个鸿钧,我……”玉玄骂地正爽,脑中想起一个声音:“小子,这次算了,如果再让我现你骂我,你会知道得罪我很可怕的。”玉玄顿时现了一个联系鸿钧地办法。 玉玄将精神注意房内,现房中多了个中年男子,那男人道:“终于是不哭了,夫人你开,我们的这个孩子哭声这么响亮,将来成就一定不凡。”玉玄想可能是刚才自己跟鸿钧说话,说出来听到他们的耳中就变成哭了吧。 只听床上躺着的女人道:“我们的孩子不凡还用你说吗?相传三坛海会海大神是怀胎三年才生下来地,可是我们这个孩子却是足足怀了九年才出生,你没看这些年听到这个消息后那些登门要收他为徒的仙长都已经过百了吗?陛下已经下旨如果是个男孩出生就立刻封为神武大将军,并且许配一名公主,你的爵位不也靠着他升了一级吗?” 玉玄听到这话后想:“糟糕那些圣人原本都算不出我地一切,如今我九年才出生,这么怪的事前肯定传的很远,普通修士听到后肯定只以为我出生不凡,可是如果让那些圣人听到,他们肯定立刻就会知道是我投胎了,那我的一切还不都在他们的掌握中不可。 ” 这时一个下人来报道:“老爷,外面来了几百个仙人,说是要收我们府上新出生的小公子为徒弟,老爷你看怎么办?” 玉玄的那新的父亲听后道:“本来有仙长看中收为徒弟是好事情,可是同时被这么多的仙长看中却就不好办了,不论将此子许给谁都会得罪其他仙长,一个不好会为我们家,甚至是为我大汉惹来麻烦啊。”玉玄听了这话,又得到一个新的信息,自己似乎是身处汉朝或者是汉国,不知道跟他知道的那个汉朝是不是一个。 那下人道:“老爷,不能让那些仙长久等啊,还是快点将小公子抱出去,见见这些仙长再说。” 玉玄的父亲道:“也只得这样了。”说完就从丫鬟手中报过玉玄,走了出去,穿过了一个院落,来到一个大厅中。 玉玄的父亲道:“有劳各位仙长久侯了,这就是犬子,可他如何能拜得诸位这么多的仙长为师,还请诸位仙长自行商量,决定出来后我再让犬子拜师。” 话音刚落就只听一人道:“诸位,不如就将此子让与我吧,日后我龙虎山定当厚谢各位。” 这时只听一人道:“你龙虎山就一个大罗金仙赵公明传下的道统,怎么比得上我灵鹫山燃灯古佛传下来的佛法精妙,而且论道法我灵鹫山也不会弱于各位的,佛道双修正是好去处。” 这时只听一个中年道姑道:“若是要论道统,我补天阁乃女娲圣人亲自传下了,恐怕才是最高的,此子却当入我门下。” 一个老道道:“师太此言就不对了,我昆仑、崆峒都是原始天尊圣人弟子开创的才是圣人门下,你补天阁乃女娲娘娘一侍女所传也敢说是圣人传下,不怕被天下笑话。而且你补天阁一向不收男弟子,何必再来与我等争。” 另外一个老道道:“好了,别争了,我们不如比画一下看谁修为最高就由谁得此子。” 这时那似乎是昆仑来的老道道:“论修为,你蜀山不见得是最强的,比就比。”周围的人纷纷赞同,一时间比试收徒立刻就被订了下来。 第一百一十七章 申公豹到来 在众门派拉开架势要比试一场,决定哪个门派收玉玄个家丁跑进来道:“老爷,老爷,外面有一个仙长要见你。” 玉玄的那老爹正为眼前一群修士的事情头疼呢。听又来了修士随口答应道:“你去把他请进来吧。”在场的人大部分都没注意家丁说什么,玉玄也只是因为这家丁在他面前说,所以才听到这对话。可那家丁出去后不久,领进来一个身穿黑色道袍的道人进来,看到这道人,玉玄眼前一亮,因为前面进来的道人都只有天仙以下修为,但此人却是太乙真仙初期,虽然这点修为玉玄还是不放在眼中,可是看到此人,玉玄就知道肯定没立什么地仙界。其实玉玄也很无奈,鸿钧没说,他连现在身处个什么样的世界中都不知道,他只能一点点的了解这个世界。 只见那道人进来后来到玉玄和他老爹前面朝上对玉玄的老爹一拜道:“将军,贫道稽了。” 玉玄的老爹道:“仙长不必多礼,请问仙长又是从何处名山而来?甚么洞府?今到此关,有何见谕?”其余那些老道,玉玄的老爹这几天隔几天都要见一次,毕竟这些人不可能知道玉玄的来历,只是听说玉玄怀了好几年还没出世,因为此时哪吒的名声已经响澈三界,因此他们都认为玉玄肯定也和哪吒一样不凡,想收入门下,但以他们的修为如何算得出玉玄何时出世,所以干脆用最直接的办法在城里住下,每隔几天来看看,和玉玄的老爹拉拉关系。起初只有一个两个人来时玉玄的老爹是很高兴地,可是越来越多的道人问讯而来后玉玄的老爹开始头疼了,再后来实力差的直接不敢来了,留下的这百多道人都是各大派的长老之类地,如果不是事情忙各大派的掌门恐怕也要来。此时见到一个陌生的道人,玉玄的老爹也不敢怠慢。赶忙打听底细,这他已经做地很熟练了。 只听那道人道:“贫道鬼谷鬼谷子,闻得将军生了公子,特来贺喜。想必此就是令公子了吧。可否让我一观。” 玉玄的新老爹连忙答道:“原来是通天圣人的弟子,鬼谷子仙师,仙师驾凌,真是让我受宠若惊,仙师请随便看。”说完就将玉玄交给鬼谷子。鬼谷子看了玉玄一眼后道:“我观此子与我有师徒之缘,想收他做弟子。不知道将军意下如何?” 鬼谷子的话一出口,前面来的道人都怒视着他。可没人敢话,看来他的名声很大,不过还是有胆大地,只见前面的那自称龙虎山地道人道:“弟子道一拜见师叔祖,请问师叔祖。你老人家乃马上就要进入金仙修为之人,为何还要自降身份来收一弟子,不如就将此子让以弟子吧。” 鬼谷子心想:你以为我想收啊。还不是老师传信让我来此收此人入门,只是老师已经几千年不管人间的事了,既然降下如此法旨想必定然大有深意所以来看看,我看到到此子后,竟然算不出他的命格来历,果然不凡,收这弟子难说以后还有好处也说不定。心中虽然如此想但嘴上却说:“我确实跟此子有师徒之缘,再说我等都是凡人修炼上来的,收凡人做弟子有什么自降身份的,你不必再说,此子我收定了。”说完又看了看周围地道人,问道:“你等谁有意见?” 那些道人显然很怕鬼谷子,没人敢说话,修行界就是这样靠实力说话,鬼谷子修为比他们高,辈分也比他们高,老师又是圣人,他要收徒这些人,哪个敢跟他争。 这时只听厅外传来一个声音道:“鬼谷子师弟,将此子让于饿我如何?”只见从外面走进来一个老年道人,竟然是太乙真仙后期修为。见到这道人,蜀山来的那老道上前道:“拜见老祖。 ” 玉玄的老爹看到蜀山这长老都如此尊敬此人,还有听了此人地称呼知道此人的身份恐怕更加不凡,连忙问道:“请问仙长又如何称呼,到此也是为了收徒吗?” 只听那道人道:“贫道庄周,正是为收令公子为徒而来。”如今先前来的那些道人更震惊了,他们想:连太清圣人的弟子都来了,看来此子大有来历,不是我们能收的,不过这次能看到这两位大名鼎鼎的圣人弟子,此行可谓不虚了。跟这两人有点关系更想一下拉拉关系,希望这两人能指点一二,甚至传点神通,那就受用无穷了。 鬼谷子道:“庄子师兄不好意思了,此子我已经收下了,师兄想收弟子,师弟以后定寻得根性深厚之人以你。不知道师兄意下如何。” 庄子想:我那老师一向生性淡薄,可竟然亲自招我去问了此子的事情,我说了我的所闻,老师竟然教我一定要收此子入门,想必此子真是大有来历,定不能让以他。于是道:“不是还没正式拜师吗?没拜师就不算入门,不如我们按干才他们的办法决定此子入谁门下如何?” 鬼谷子想:“我新领悟一杀阵,老师又在来前赐我灵宝,虽然我修为不如他,可赢定了,他既然要比试最好。”于是道:“师弟这有一阵,师兄可一观,如果能破,师弟定然退出。” 此时只听天上一阵仙乐响起,漫天鲜花降落,之后出现一九龙拉的香车,车上走下一人,见到此人,除开鬼谷子和庄子之外的所有道人和玉玄的老爹都跪倒道:..此人也道:“拜见师兄。”玉玄一看此人竟然是申公豹,见到他来的排场和众人的称呼,玉玄想看来封神最后定是晋国赢了,自己门下想必也都应该得了个好职位了吧。 只见申公豹道:“不必多礼,我此来只是为此子拜师之事情而来。” 庄子问道:“难道师兄贵为天帝也有兴趣收此子为徒?” 申公豹道:“并不是我收他为徒,而是我代老师收他为徒,从此以后此子就是我阐教玉清圣人的弟子了。”玉玄想,还真被自己猜中了,看来这就年里圣人都知道了点和自己有关的传闻了,自己看来是身份暴露了,看来的人修为最高的就是申公豹,那鸿钧说要限大罗金仙以上修为的修士的行动已经实施了,没有大罗金仙级高手,自己总算没太大危险,不过最好还是想办法跟申公豹走,这样安全点。 第一百一十八章 你听谁说的? 说申公豹的话落下后,房中不论修士还是普通人都这说不出话来。对于玉玄成为圣人弟子的事情他们到是不怀疑,毕竟申公豹身为天帝地位尊崇,不可能说谎,而且圣人神通广大,什么事情都知道,申公豹胆子再大也不敢乱代替圣人收弟子,这肯定就是原始天尊的意思。毕竟圣人在封神之战后就没下过凡间了,有事情都只让弟子代办,这已经不是秘密了,天下人都习惯了。鬼谷子和庄子更能理解,他们也是被圣人的童子来传到圣人的宫中之后拜师的。 要知道在封神之后,圣人已经基本不收徒弟了。几千年来圣人所收弟子一只手就数得过来,而且这些圣人弟子每个都是经过考验才被收入圣人门下的。别人只要能拜入圣人的弟子门下已经很自豪了。面前这些长老什么的只是圣人的弟子的第好几代甚至是第好几十代传人,可都已经是大:.过什么考验就能成为圣人的弟子,他们如何不羡慕,但是在羡慕的同时他们先前那收不到弟子而产生的怨气却也消失了。 毕竟这些人看凡人就是蝼蚁,他们能自降身份来玉玄家已经很委屈了,为了收玉玄为徒这几年还想尽办法讨好玉玄的老爹,他们都是修行界有头有脸的人物,能做到这步在他们看来他们损失很大了,可是居然还收不到弟子,他们不敢怪罪鬼谷子,不敢怪罪庄子。更不敢怪罪申公豹,可他们却敢怪罪却成了圣人的弟子,那玉玄地父亲的身份大大的提高了,他们讨好玉玄的父亲不算丢脸,而且跟圣人弟子的家人搞好关系。自己以后就可以靠着这条线和圣人的弟子搞好关系,那自己这几年地工夫不算白费,只要这几年没做无用功,那他们就不怎么有怨恨了。 虽然没有怨恨。不过对玉玄的羡慕和嫉妒肯定是少不了的,毕竟这些人每个都是受了不少的苦才能拜入这些大派,又费了不知道多大地工夫才有如今的地位,可忽然现他们几百年的奋斗得来的一切,玉玄轻易的就能得到甚至远远过,他们如何不羡慕和嫉妒。 只听庄子来到玉玄的父亲面前道:“恭喜将军了。令公子能拜入原始师叔门下,以后前途不可限量。贫道这就告辞了。” 鬼谷子也过来祝贺,其余地修士也纷纷过来祝贺祝贺,玉玄懒得听这些,反正都差不多,玉玄干脆收起心神。开始吸收起体内的先天真气起来,毕竟鸿钧都说了这玉玄地精神很强大,又因为初生,没被后天之气污染道,身体没什么堵塞,所以用这些先天真气改造肉身到是没用多长时间就完成了。 等玉玄再次睁开眼睛时现大厅中只剩下申公豹和他的老爹了,两人正在坐着喝茶,不过是申公豹做上。只听玉玄的老爹道:“犬子还未取名字,还恳请请帝君代为取一名字。” 申公豹道:“就叫玉玄吧。” 玉玄的老爹眼睛瞪得老大道:“禀报大帝,用此名恐怕不妥,我虽为凡人,但还是知道,当年洪荒破碎,天地将毁,上古大神玉玄真人慈悲为怀,将舍身化为一片而且玉玄真人乃我人族的天地两位人皇圣师,多次救我人族于危难,如果用此名是否是对他老人家地不敬。”玉玄听后来修补洪荒之事情鸿钧和那几个圣人没隐瞒,我的事迹也还流传至今,得到点名声总比什么都得不到强。 之听申公豹道:“你不必担心,既然你知道玉玄真人地事情,那你应该知道他是我的师兄,如今要给小师弟取名为玉玄也是老师的意思,因此不会有不敬之意,你不用担心,此子用此名难说会受些我玉玄师兄的遗泽也说定。” 玉玄的老爹道:“既然如此我就不多说什么了,此子旧叫玉玄吧。” 这时一个丫鬟上来道:”老爷,夫人要你把小公子抱去喂奶了,小公子出生到此时什么也没吃想必也饿了。“ 玉玄的老爹道:“我竟然忘记了此事,赶快抱去。” 这时申公豹道:“且慢,你可将他交于我,我自用仙家丹药为其著基,如果他喝了凡间奶水,被后天之物污染到就不好了。” 玉玄的老爹连忙将玉玄交给申公豹道:“有劳帝君了。”又对丫鬟道:“你下去如实禀报夫人就是。”丫鬟听后就下去了。 待丫鬟下去后,申公豹道:“请为我安排一间清净的屋子。 ” 玉玄的老爹连忙安排。之后申公豹就抱着玉玄到屋子里,布置了一些禁制,然后拿出一个小铃铛,那铃铛迅变大将屋子罩住,却是混沌钟,待屋子被罩住后,申公豹道:“始终是凡人如何知道师兄如今已经避谷,不需要食物了。”说完就将玉玄放到一张床上,跪下道:“申公豹拜见师兄,先前为了不让那些人知道师兄的身份,多有不是之处,请师兄不要怪罪。” 玉玄问道:“你如何知道我是玉玄的?老师告诉你的吗?”虽然玉玄此时说的话凡人听着像哭,可申公豹却还是听得明白的。” 申公豹道:“正是老师告诉我的,他吩咐我来收师兄重入门下。” 玉玄问:“老师还有什么话没有?” 申公豹道:“老师要我告诉师兄,你九年才出生,身份已经被所有圣人知道,以后虽然圣人算不到你的一却可定会派人盯着,而且师兄身份暴露恐怕不安全了,他要我来接师兄去玉虚宫。待法力恢复后再出来外面世界行走。” 玉玄道:“去玉虚宫就不必了,我想在人间生活一段时间,你先再这里护我百年,我想人间没有大罗金仙以上修为的人在,你应该能护得住我,对了你如今为田帝了,事情肯定忙,而且你的身份不方便长期留在此地,如果你不方便的话就找哪吒、殷郊、殷洪来吧。” 申公豹问道:“师兄从哪里听来的人间没有大罗金仙以上修为的人在?现在麻烦就麻烦在我道门的大罗金仙以上修为之人受到限制,可佛门重中人却没受到限制,师兄跟佛门有仇恐怕有危险。” 玉玄道:“你先把这些年的事情和现在的事情跟我说说我在决定吧。” 第一百一十九章 准备再回昆仑 公豹道:“师兄,当日你战燃灯,我等修为低下,不得退到了远处观战,后来现几位圣人全部都来了,而且战场上的杀气越来越强,我们修为低下一再退让,后来洪荒破碎,我们只得忙着保命,并且尽量护住一些生灵。等杀气开始减退时,老师到了我们面前,让我们分头收集洪荒碎片,其他几个圣人也吩咐门下收集洪荒碎片,接着道祖传声让三界所有修士都去收集洪荒碎片,之后洪荒所有的天仙以上修为之人皆去收集洪荒碎片。” 申公豹看了玉玄接着道:“等我收集到一些碎片回去时,那里已经有很多碎片了,道祖将我们的碎片收集起来后炼成一片新的大陆。接着我们只见道祖拿出了你的尸体。”说到这申公豹又看了看玉玄。 看玉玄没什么强烈的反应就接着道:“道祖说了声‘化’,只见你的身体中飞出了许多的星辰,飞向了天外的星空中,溶入进去,之后你的身体化为两股气,一股蓝色的气体上升融入天上,一股黄色的气体下降融入了大地之中。不过你的身体虽然消失可是却有三件法宝在你身体消失的地方,一件是你的站甲,一件是你的兵器,还有一棵金黄色的苹果树。此时天空中降下了大功德,小部分被我们这些收集洪荒碎片的人和重炼洪荒天地的道祖得了,我就只得到微不足道的一点也让我的杀孽全消,修为有所突破,可想而知那功德之大了。大的那份功德在那盘旋了许久之后竟然完全被那棵金黄色地苹果树吸收了。” 申公豹吸了一口气后道:“那么巨大的功德被那棵树给吸收,所有人都很眼红。尤其是此时大师伯问道祖:‘请问老师,这不下于天地玄黄玲珑宝塔的的功德至宝,还有这两件法宝要如何分配?’更让众人眼红,我等不敢想此等宝贝,可是西方的准提圣人却对道祖道:‘老师,弟子没什么防身法宝。还望老师慈悲赐弟子一二件。’道祖道:‘此三宝都是玉玄所有,而且刚才入此树的功德本因为他所得,只因为他身陨才降到他地身体遗留下来的部分之中,我不好替他分配。将此三宝封入花果山,等机缘到了才再次出世。之后道祖将这三宝用大神通送入了花果山封印起来。” 玉玄才知道自己的法宝原来是这么回事,他想:我的功德被我地法宝得了迟早是我的,等以后拿回来就是,最起码重生一次就冲这些功德也值得了。 申公豹道:“道祖后来说三百六十个正神已满,大劫已过。不可再继续战斗,因此让各家各自收兵。平分洪荒,并且让我主持了封神。晋国得东胜神洲和北俱卢洲,西周得南赡部洲和西牛货洲,不过因为北俱卢洲乃苦寒之地,又是用当日最后一战的战场及周围的土地所炼制。天地灵气被杀气污染,人族不能居住,所以实际成了巫族和妖族共居住之地。所以晋国实际只得东胜神洲。我阐教和大师伯的人教道统主要也就在此洲。西周那边,文王死后燃灯等支持着姬占了南瞻部洲,所以被佛门占了南瞻部洲,而截教则支持伯邑考得了西牛货洲,各教弟子都纷纷在各自所在的洲内创立门派,教化人族,传下道统。不过如今三洲都分裂为无数个国家了,师兄如今所在地就是东胜神洲最大的大汉国。” 玉玄问道:“那后来呢?” 申公豹道:“后来道祖又怕众教再起争端,使洪荒再次破碎所以命令不到下一量劫圣人不得出宫,并且封印了四教所有地大罗金仙以上修为之人的道场,说是只要到下一量劫解封印,说所有人反正都已经各自传下道统了,可以安心的好生修炼。本来这就对西方教有利了,毕竟西方教的高手是最少的。可是哪想更糟糕地还在后面,不知道是谁传出一条消息:只要重入一次轮回,道祖的封印就可以破除,所以许多不甘被禁的修士都纷纷想办法入了轮回,可是入轮回之后西方教门下通过八宝功德池很容易地就可以恢复,我们道门三教的却没那么容易恢复,应该说是用这个方法我道门目前还没出一个大罗金仙,西方教在这些入轮回的金仙高手都恢复实力后改名为佛门,并且让截教叛徒多宝道人为佛门之主。之后佛门因为有其他几教没有的大罗金仙高手,开始扩张,我东胜神洲目前佛门到是还不敢来,可是截教的西牛货洲却是被佛门占了一大半了。得到师兄的消息,佛门中人可能会来加害师兄,尤其是燃灯和师兄有过节,十有**会来,所以师兄你如果继续留在人间恐怕是不安全,还是回玉虚宫为好。” 玉玄问:“道祖是不是只封印了当时的四教中的大罗金仙高手的道场,其余的散修都没封印?” 申公豹道:“是的。 ” 玉玄道:“既然如此我到不用急着回玉虚宫了,找个人护着点就行了。” 申公豹问道:“是谁?镇元大仙还是红云老祖?虽然他们和师兄你交好,可是以他们的性格不太可能来此在百年。” 玉玄道:“师弟你难道忘了麒麟崖下压着之人。” 申公豹顿时反应过来道:“如果放出他,圣人不能出宫,到是没人能伤害到师兄,我还奇怪来时老师给我此物干什么,原来是老师已经猜到师兄会如此做了。”玉玄只见他手中正式阐教解开封印的一道符,不过申公豹手中的明显是原始天尊的手笔。 玉玄道:“既然如此你一会想办法让我那父亲让你带我离开,然后我们就去昆仑山去。”申公豹道这到容易,你那父母都是凡人,我如今的地位,只要一开口,他们定然同意,到时我们就可以出了去昆仑山了。”玉玄道:“好既然如此,你就去说吧。” 第一百二十章 再遇故人 我说师弟啊,你怎么能这样丢我阐教的脸呢,都混到天紫微北极大帝位置上了,怎么还这么穷呢?师兄我只是随便跟你要几颗能提升修为又没什么副作用的丹药,你竟然说没有。zui*露书院”说话的正是玉玄,到昆仑山路上无聊,所以跟申公豹聊了起来。 申公豹道:“师兄啊,不是我不给你,是你的要求太高啊!你说我上哪里给你找九转金丹去?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九转金丹不是普通的仙丹,虽然大师伯太上老君喜欢炼丹制药,手中丹药无数,但是他炼这一炉九转金丹可要历时一万年才能出炉,而且要用三昧真火往返锻炼九九八十一次,每炉也只能炼出九九八十一颗,而且还需要的材料也不好找,当说其中的人生果就不容易得到,大师伯不轻易送出此丹。别说我就一个中天紫微北极大帝,就连玉帝也不见得有一颗啊。再说你要的蟠桃早就被孔宣道友给摘光了,新桃才刚结果呢,就算熟了也是王母的宝贝,我跟玉帝关系不好,顶多能在蟠桃会上吃上个就为不错了,我可是还没吃过蟠桃呢。你叫我上那给你弄蟠桃去?” 玉玄道:“好吧,就算你说的有道理,我降低点要求,你回去后给我送个几百珠万年人参,十万年的雪莲来。zui*露书院” 申公豹道:“师兄你杀了我得了,我如果有这些东西早就成大罗金仙了,要知道我可是完了杀劫的人,之所以还没进入大罗金仙修为就是因为缺少灵气啊,不过我到是知道哪里能搞到好的灵药。” 玉玄问:“哪里?是什么灵药?有什么用?你既然知道为何不去取?” 申公豹道:“在花果山,听说师兄你前世的身体消失后留下那棵金苹果树结了九个果,那棵树得了无边的功德,而且还在天地修好后就在花果山疯狂的吸收灵气,现在天下都传此是天下第一灵根了,只是因为有鸿钧道祖的封印。虽然每天有无数修士在旁边转悠,却没人得到过它的果实,不过此树算起来应该是师兄之物,我想师兄也许会有机会得到吧,如果得到可否送师弟我个?” 玉玄问:“你说每天都有修士在旁边转悠。难道花果山没人了吗?饕餮和杨戬居然任由这些修士在花果山自由来去。” 申公豹回答道:“师兄你还真猜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了,花果山真的没人了。zui*露书院封神之战后饕餮师侄就失踪了,他地几个兄弟却是在天庭任职,杨戬师侄一家也搬回他出生之地灌江口去了。袁洪师侄因为杀气过重,不能做那逍遥之仙。所以在天庭当了勾陈天皇大帝。 身份不在我之下。可惜他也是被道祖给封了行宫,几千年不得出,他不得出,妖族却没了人管束,在下界为祸。而殷郊和殷烘兄弟却搬到朝歌古灵山开创了古灵一派。却是好生兴旺,有他们兄弟坐镇,此派如今也是我阐教中的大派了。所以你那花果山早成天下修士云游玩赏的好去处。” 玉玄问道:“就算没人。我花果山阵法法宝也不少,修为低点的修士应该进不去吧,怎么会成了你说的那样?” 申公豹道:“师兄啊,其实变成这样也跟你当年富甲天下有关啊,你那几个弟子眼光却也高,他们走时却只将你地那些好点的法宝灵药带走,其余的留了下来,被留下来的法宝灵药在普通修士眼中却已经是很好的法宝了,不知道哪个修士最先到你花果山得了些法宝后,有大批修士都到花果山寻宝,因为这些修士中我阐教门下弟子也有不少,所以几位师侄不好种罚,因此后来来地人越来越多,因为人多,就算每人破你一个大阵的一小部分,天长日久,那些威力强大地阵法也被毁地差不多了,待法宝灵药基本被抢光后,剩下那些威力不怎么样的阵法却成了各派检验新弟子修为的好去处,而且在此检验弟子修为,一个运气好弟子还能的点法宝灵药炼器材料之类的,要不是你威名尤在,几个师值也在三界有大名地话,恐怕连花果山都早就都被别人给占了。还好你的三件法宝被道祖下了禁制,不然恐怕也留不住了。不过我想在这样过过数百年,你那花果山的阵法被破尽之后,恐怕凡人也能到那游玩了。” 玉玄道:“我怎么就收了这么一群败家子,我收集这些法宝灵药不知道费了多少精力,就算他们不住,好歹也要照看着点花果山啊,怎么能让它荒废成这样,不行等找到孔宣没了危险我要到花果山看看,不能再让这些人去乱搞了。” 玉玄话刚说完就感觉到一股针对自己地敌意,于是对申公豹道:“小心,有敌人。”申公豹凝聚心神感应了一下明显是什么也没感应到,不过他就、还是很重视玉玄的话,小心防御,而且准备好混沌钟,随时能将混沌钟祭起来,至于他为什么不现在就祭起混沌钟,却是因为这样的先天十大灵宝使用起来消耗太大,申公豹的修为还不足以让他长时间使用混沌钟。 过了一会没反应,玉玄正想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时,他感应到了在不远处有两个准圣,一个有针对他的敌意,另外一个却没有,于是对申公豹道:“小心点,有两个准圣,一个是敌。另外一个不知道。” 玉玄的话刚落就只听一个声音道:“哈哈,玉玄小儿,你果然好修为,就算是转世重生后,没一丝法力时居然也能感应到我的存在。想你当年修为通天,圣人也要惧怕你三分,肉身更已经达到可以化万物的程度,所以当年你屡次夺我法宝,坏我好事,让我受尽屈辱,我都不敢找你报仇,应该说我已经对报仇没希望了。可后来洪荒破碎,你居然能舍身修补天地,我当时以为你彻底消失在天地间了,不但不恨你了,而且还很敬佩你这种行为。可是后来准提佛祖告诉我,你还留下了灵魂,还有重新修炼上来的机会,我一想到你可以再次得到那三件圣人也心动的灵宝,就压制不住往日对你的仇恨。” 第一百二十一章 还我儿命来 灯不说到这后不知道想什么,停了一下,然后有重新申公豹道:“之后我就一直留心三界,终于让我听说了东胜神洲有一怀了九年而未出生的孩子我就知道八成是你了。于是动身来东土,当我看到太上老君和通天教主的弟子居然都来了就确定了九分,直到申师弟来了我就确定这孩子一定是你,可当时人多,我不好下杀手,毕竟我可不敢一齐杀几个圣人的门下,所以我等待机会,没想到这么快就让我得到了机会。说起来我还要谢谢申师弟。说来惭愧,我不知道你修炼了什么可是我一个准圣居然还算不出你一个元神都没修出的的婴孩的行踪,如果再过几年,你恢复点修为后,当独行动的话我肯定找不到你,可是如今我却知道申师弟跟你在一起,所以我找到申师弟,自然就找到了你。” 玉玄想: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如果自己正常出生的话,除开鸿钧外不会有人能现自己的身份,自己可以慢慢的恢复实力,等玄功修炼到一定的程度后取回自己的法宝,就万事大吉了。可如今身份是保不住了,只会有更多的人知道自己的身份,自己的身份传得越广,自己就越危险。同时不禁暗骂:“师父啊,你明明知道我的身份泄露会有危险怎么不派个强点的人来保护我?申公豹连昆仑山也不能安全的将我安全的护送到,如何能护送我到玉虚宫,这样的话就算我同意先到玉虚宫住上几百年,也还是去不到啊。就算你是派不出高手为何不让申公豹直接将孔宣先放出来,再一起来找我,搞得我如今恐怕能不能留得元神入轮回都难说了。” 玉玄根本没想过申公豹能护得自己逃脱,虽然他有混沌钟,可那不是他的法宝没祭炼过,又因为他才有太乙金仙修为能挥出混沌钟三成威力就不错了。三成威力如何挡得住燃灯这个佛道双修的准圣。而且燃灯入佛门不可能什么法宝也没得到吧。玉玄如今唯一的一丝希望就是不远处的那个准圣,希望是自己人。 玉玄指着那个准圣的方向对申公豹道:“一会往那个方向跑。”申公豹点头同意。 玉玄的声音虽小,可燃灯准圣修为如何听不到,只听他道:“今日你们是逃不掉了,别白费心机了。快快受死吧,反正整个东胜神洲没一个大罗金仙以上的人,你们跑到什么地方也没人能救得了你们。” 玉玄想:看来燃灯还不知道那边有一个斩去了两尸地准圣,燃灯大意之下我们的生存机会又大了几分。 “既然你们没有受死的意思,那就由贫僧来亲自送你们上路吧。收!”随着燃灯地喝声,他袖内飞出一道金光。金光内又夹着一溜紫光。紫光中一圆盆状物滴溜溜转个不停。原来是个钵盂,带着紫金之色申公豹和玉玄飞去迎去。 他这紫金钵盂可不是瓷器,而是紫铜精金炼成。即可飞出打人,也可收人法宝。端的是历害无比,本以为定是手到擒来。谁知申公豹头顶出现一钟罩住两人,他的钵盂不能收到两人。 燃灯看后道:“想不到我今日居然有如此好运气,会遇到原始天尊将此宝给了你。如果此宝在大罗金仙手中,我只得无功而返,如果此宝在一个准圣手中,我只得落荒而逃,可是此宝在你手中就是合当我所得了,原始天尊不能出宫就算知道我得了此宝也不能怎么样,只要我躲回西方,下一量劫原始天尊能出来还是拿我无法。”说完就用紫金钵盂不断地撞混沌钟,他是想耗干申公豹的法力杀人朵宝了。 申公豹向着玉玄指的方向跑,他支撑不了多长时间,既然玉玄说那有准圣,那只能跑到那碰碰运气了,方正这是道门的地盘,准圣也多半是道门的哪个很不出名地隐修,只要是道门中人多半是会帮自己这边的,以如今地情况只得赌一把了。而玉玄则挥出他地鸿钧召唤咒语:“鸿钧,死老头,快给我出来,你不出来就是人妖,是后娘养的…”可是骂了半天没反映。 逃到一座高山前,燃灯道:“玉玄小儿,我真的佩服你的勇气,道祖何等身份尊崇的人物,你居然敢这样骂他,今天就算我肯放过你,恐怕道祖也不会放过你吧,不过我想就不劳道祖他老人家动手了,我就替他让你消失在这座山上吧。”说完又攻了一下,申公豹吐了口血,混沌钟终于被破开,燃灯正要下杀手时,只听从山上传来一个声音:小儿在哪里?” 玉玄知道此声是那个斩去两尸修为地准圣出的,本来支撑到这个准圣旁边,这个准圣也关注到这里的战斗,玉玄应该高兴才对。可那话中带着地杀气让玉玄浑身麻,玉玄就高兴不起来了。 玉玄想:此人不会是跟我有仇吧,不过我怎么不记得我在这附近有这么一个斩去两尸体的准圣敌人?还没等他想完,只感到一股巨大的吸力,因为混沌钟防御被破,申公豹又受了伤,所以才一吸,就将两人就被吸到洞内。 到了洞内玉玄现这里居然金碧辉煌,另有一番天地,可玉玄看到上面坐着之人却是觉得自己生存无希望了。 那人看了看两人后看着申公豹道:“你就是玉玄吗?看来我是认错人了,你可以走了,想来天下之大有几个同名之人也不奇怪。 ” 申公豹道:“晚辈等被佛门中人追杀,还恳请前辈让我等在洞内暂避一下。”申公豹到是机灵,听出此人似乎跟玉玄有仇,没报出身份来。 那人问道:“什么是佛门?这是什么教派,没听说过,不过外面那人有准圣修为,此门道也不凡,只是他为何要追杀你?” 申公豹还没回答燃灯就进到洞内道:“没想到天之崖竟然是这里,天下人都还以为在天之尽头呢,帝俊师兄多年不见却是风采依旧啊,只是为何见到杀了你儿的玉玄却还能如此啊!” 那人正是帝俊,只听他道:“他在哪里?”然后看向玉玄。 燃灯道:“此正是玉玄,只是入了轮回刚出世不久。” 只听帝俊大吼一声:“还我儿命来。”就有无数太阳真火涌向了玉玄。 第一百二十二章 你什么来历 当玉玄以为自己这么倒霉,才重生没多久就要挂了,较惨可能连灵魂都不一定能剩下,彻底的消失时,周围的太阳真火居然消失了,而大厅中却多了一个身穿黄袍的大汉。 玉玄一惊,自己连斩去两尸的帝俊都能感觉得到却感觉不到此人的存在,那此人的修为真是可怕,不过此人明显没到达圣人境界,应该也是个准圣。玉玄想:洪荒真是卧虎藏龙,不知道还有多少像此人这样实力深厚却没什么名气的人。 帝俊看着此人愤怒的问道:“你干什么?” 此人道:“没干什么,看这小子爽,救他一命罢了。你这太阳真火的味道还不错,再来点。”玉玄听了这话才知道此人刚才竟然吞噬了太阳真火,看来也是个用火的的高手。 帝俊道:“这玉玄小儿是在你进来这里后很久才在洪荒行走的,不可能和你有交情,他也不可能是你亲戚,你跟他非亲非故的为何要阻止我?不就不信以你的性格会帮助一个不认识的人。” 只听那人道:“就凭刚才我听到他骂鸿钧老头我就不会让你杀了他,怎么样这个理由够了吧。有我在你们恐怕是不能杀他了。” 帝俊道:“你让开,如果你再阻止我为我儿报仇的话,我连你一块杀。” 那人笑道:“哈,帝俊,你别说这样的笑话好不好,当初你才进来时,拿着河图洛书尚且不是我的对手,这几万年来我实力有了飞跃,而你却因为仇恨无所寸进,你如今最厉害的是太阳真火,可你应该知道我是不怕此火的,你凭什么杀我?” 玉玄听此话后想:此人到底是谁,听他的话似乎帝俊远不是他的对手。而他又跟鸿钧有仇,怎么没听说洪荒有这么一号人物,不过管他的。小命总算保住了。 这时只听燃灯忽然道:“请问道友如何称呼?” 那大汉道:“我叫玄天,别说什么道友,我最恨道教了。” 燃灯道:“既然如此,那我几称你为前辈了,前辈居然跟鸿钧有过节,又如此的恨道门为何还要护这两人?可能前辈还不知道吧,这两人却是道门的三代弟子,鸿钧地徒孙,而我佛门却正是道门的死敌。所以我们应该是朋友了。前辈不如将此二人交于我,也好结一个善缘。” 那玄天道:“我已经说过要护此二人了,怎么能反悔。至于这两人是道门中人难道我会看不出来,这小子身为道门中人还这样骂鸿钧我听着更爽。如果你骂鸿钧我还不见得看你一眼。你问问帝俊这小子,被鸿钧关着后,他骂了鸿钧几万年。我也没这么看他顺眼过。再说你那佛门我又不认识。结什么善缘。” 燃灯被这玄天说得不知道怎么回答。要打吧。帝俊拿了河图洛书都不是对手的人自己却是打不过,不打吧。自己不惜得罪死可道门追杀了两人这么远,收手又有点不甘心。 玄天看燃灯表情很丰富就道:“你那光头想什么呢,你还是在着找间房住下好好休息吧,反正你进来到这里就别想出去了。” 燃灯听后,急忙朝那洞门口冲去,可是他冲到洞门口就被一堵无形地墙给挡住,他试了许多办法都没把那无形的墙给弄开,燃灯不甘心,就从侧壁上试,可还是打不开。 玄天对燃灯道:“我没骗你吧,这里是天之崖,你也是运气好,开天以来,进来就你们三个不是被关进来而是自己进来的,要知道这里可不是一般人能来的。既然来了就好好住着吧,进到这里的人我还没有见过没等鸿钧那老儿来放,就自己出去的呢。你以后难说要在这里一辈子了,好好找块地方住下吧。”说完他又对申公豹道:“你们跟我来。” 玉玄被申公豹带着跟着那人到了一间屋子里,玄天问道:“你们两人却有些奇怪,似乎是妖族又似乎不是,尤其是这个小的这么弱小,难道就是所谓的人族吗?” 申公豹道:“前辈说的不错,我们正是人族,不过我师兄才刚出生不久,没修炼过,所以还很弱小。” 玄天道:“都是那该死地鸿钧将我关在这里这么久,现在外面的世界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只能从后来进来的人口中知道些,就像你们人族。” 玉玄问道:“你被关了多久了?” 玄天道:“鸿钧老头还没成圣,我就被关进来了,你说我关了多久?对了我看你前世应该修为不错吧,是什么人把你杀了地?” 玉玄道:“还不是被那鸿钧老头算计,我才变成这副模样。” 玄天道:“小子既然如此,我们就是同病相连了,以后我罩着你,外面那两人不能拿你怎么样。” 玉玄道:“那就谢谢你了,等我恢复了实力,定要他们好看。” 玄天问道:“对了鸿钧为何要杀你,我想以他的为人,不会无故地将你给杀了吧。” 玉玄道:“没什么,还不是那天地破损,被他将我的身体拿去修补天地去了,才成如今这个样子。” 玄天道:“靠,你的身体能修补天地应该是能化身万物了,小子看不出你以前这么强啊,不过你地身体修补天地应该得了大功德才对,凭借这些功德,你也不会才这么点修为,被外面那两人欺负吧。” 玉玄道:“我先一步入了轮回通道,当功德降下时正在轮回通道中,所以没得到,那功德被我地法宝吸收了。” 玄天道:“那轮回通道我到听后来进来地人说过,是巫族的后土化地,不过我想后土应该没那个能力化出这么一个通道,应该是开天几就存在这个通道,用后土的盘古血脉开通下吧,如果我以后能出去,肯定要去看看这通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玉玄问:“你什么来历?为什么被鸿钧给关进来?还是不能说?” 第一百二十三章 玄天的来历 天道:“有什么不好说的,反正我也闲着没事,就跟吧。” 说完这句话后,玄天却没忙着说来历,而是问玉玄和申公豹道:“你们认不认识章、监兵、陵光和执明?” 玉玄道:“没听说过?” 而申公豹似乎想起什么问道:“前辈说的是不是守护四方的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这四方神兽?” 玄天道:“哈,对,就是他们四个,你认识他们吗?” 申公豹道:“这四方守护神兽的威名天下何人不知,只是我虽知道他们的名字,可是这四位已经数十万年不出了,所以我却无缘见到过他们。” 玄天问道:“你称他们四方守护神兽,看来似乎我被遗忘了,这也难怪,当年我本来就很少出手,又这么久不出,被遗忘也很正常。” 玉玄道:“你罗嗦这些干什么,说你的来历吧,被没被遗忘,说出来不就知道了吗?” 玄天道:“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说了。你们知道为什么洪荒有实力的的大神通者甚多,可是却只有他们四人敢称守护四方吗?要说起来就远了,所有生灵都知道最起初世间是一片混沌。没有空气、天地、生命,所有的一切都还处在混沌和虚无的状态中。直至后来盘古大神开天劈地才有了天地,后来盘古大神更是因为开天消耗太大而身陨,化身万物,才有了众多的生灵。可是他们却不知道有七个生灵却不是盘古所化,而是开天初就出现了的,他们一个是陆压,掌管杀伐毁灭之道,一个是鸿钧掌管天地的平衡,还有五个就是天地初开之时的五行能量所化的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和麒麟五方神兽,我就是那麒麟。此事后来的生灵都不知道。虽然他们知道我们出生很早,却没想过我们在盘古还未身陨就已经出生了,还以为我们和他们一样都是盘古的身体所化。” 玉玄想:知道陆压和鸿钧的底细。这玄天看来真地是盘古身陨前的人物了。 玄天停了一下后接着道:“盘古大神待我们五兄弟很好,并且传我们神通,算起来我们都算是盘古的弟子,可是我们尊敬他不敢与他徒弟身份自居,因此同算他坐下之兽,就是宠物,因此称为神兽。后来盘古顶天立地身陨,在他身陨前招我们五兄弟前去,命我们守护五方。所以说我们兄弟守护五方却是盘古大神所亲封,其他人就算有这个实力也不敢称守护五方。” 玄天说道此处还有些得意,然后接着道:“后来天地间地生灵越来越多。争斗也越来越多,为了避免争斗我们五兄弟决定征服五方。五方征服后,我们五人要确立一个领导者,因为我们是同时出生的。年龄不好分。实力相差的也不大。所以就决定用这次征服五方的时间长短来定排名。征战开始后我那中央多是些土属性的生灵,这些生灵身**好和平。所以争斗比较少,我没战斗几次就征服了中央。玄武的地方也多数是不喜欢战斗的水属性生灵,本来也应该很快征服的可它却去睡了一觉,所以最后一个征服北方。所以最终排名却是我为老大,接着青龙、白虎、朱雀、玄武。 ” 玄天说到这后脸上显示出悲哀接着道:“本来此事到此为止了,可哪知道,青龙和白虎认为这个排名之争不公平,一定要重排。在没办法的情况下,我们五人大战,我们五人中青龙属木,操控九天神雷之力.白虎属金.操控龙卷暴风之力. 朱雀属火.操控焚火烈焰之力.玄武属水.操控寒冰风雪之力,而我属土,操控大地之力,因为战场在大地上,我还是靠着地利胜了他们,我万兽之王。可是青龙认为我是靠地利胜利地,还是不服,说找好战场后再比试,我们五人中我以土制水克玄武.玄武以水制火克朱雀.朱雀以火制金克白虎.白虎以金制木克青龙,而青龙又以木制土克我,为了不再继续纠缠下去,我找了朱雀学了盘古大神传他的神通,修炼出火体质,并且练出南明离火,终于我在次夺得兽王之位。” 歇了下,玄天接着道:“可是我夺得兽王之位时鸿钧却出现了,说我们五人争斗毁灭洪荒生灵无数,罪孽深重,尤其是我,我用南明离火烧死无数生灵,要将我关起来,当时鸿钧还没成圣,本来不一定是我的对手,我还有兄妹帮忙,应该能稳赢他,可是我怪我自己,盘古大神要我们守护五方生灵,我却杀了许多生灵,因此我听从了掌管天地平衡地鸿钧的话,跟他来此,被关到现在。” 玉玄道:“既然你上自愿来地,那你这么恨鸿钧干嘛?” 玄天道:“我后来想想,我们前几次争斗也杀了不少生灵,他为什么不出来说这番话,但后来却来说了。总算让我想通了,我们最后那次争斗,战斗地点离他的紫霄宫不远,我烧了他一些东西,这恐怕才是我被关进来的原因,越想我就越生气,可此时他已经成圣,后来更是合身天道,再后来不知道怎么搞地比合身天道时还强,我一直不是他地对手,别说不是对手,连这里我都出不去了,一直被关到现在,你说我能不恨他吗?其实我也知道我不是他地对手了,可是反正在这里是没希望出去了,我不凡些话很有新意,很解恨,于是就救了你一命了。” 玉玄知道这玄天的身份后,听听他地经历,觉得他还是挺可怜的,自己虽然轮回了一次可之前却逍遥了很长时间,想想人家堂堂开天五大神兽之被困在这里这么多年不得出去,自己却是幸运很多了。 忽然玉玄想:我不会要被捆在这一辈子吧,如果真是这样自己干脆自杀,再轮回一次得了玉玄于是问:“玄天老大,你在这里这么多年,不会对这没研究吧,你说说要如何才能出去,或许有能帮上忙也说不定。” 第一百二十四章 我命休矣 天道:“当然有研究了,就是因为研究的越深,我才希望,要知道这里外面都是用天之力布置的封印。所以要出去的话只有两个方法。第一个方法就是不断的轰外面的禁制,消耗完了封印上的天之力,封印自破。可这里的位置特殊,是天之崖,天之力会源源不断的得到补充,除非你有实力将整个世界的天之力都给消耗完才行,可鸿钧那老头也没这个实力,我们就更没有了,而且我就算有也不敢用啊,消耗光了天之力,那天地不就毁了吗,这样的话盘古大神的心血就白费了,否则的话我虽然没这个势力但却能引导大地之力来消耗天之力,这么长的时间早就将整个世界的天之力给毁了。我想鸿钧老头就是看准我宁愿自己受困也不会引导地之力消耗天之力才放心的将我关在这的,我有好多次都想引来地之力看看鸿钧会不会紧张,然后放我出去,可是我都没敢试。 ”玄天说完后一也不知道再想什么,反正就是走神了。 玉玄不让他乱想问:“第二个方法是什么方法?” 玄天道:“第二个方法虽然比第一个方法希望大点,可短时间能也不可能实现?” 玉玄问:“到底是什么方法?” 玄天道:“这个方法就是掌握天之力的使用方法,然后将封印中的天之力引导出去,接着控制着不让外面的天之力补充进来,然后很轻松的就可以破除这个封印。可是我虽然掌握大地之力地使用,能靠着对大地之力的使用方法了领悟天之力的使用方法。可是到现在都没研究出天之力的使用方法,所以短期内我不可能落伍出来。外面帝俊那小鸟听说在我被关后统治了天庭几十万年,可还不是一样没领悟出天之力的使用方法,他在天庭,又有河图洛书相助都领悟不出来,如今到了这河图洛书也没了更不可能领悟得出来了。而你们连天之力都感觉不到,如何能懂得天之力的使用方法?” 玉玄听后道:“靠。早说要知道天之力的使用方法不就完了,罗嗦这么一大堆干什么?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你要先听哪一个。” 玄天:“我在这里还能有什么消息是好消息。你不会要告诉我你懂得天之力地使用方法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到还真是个好消息。” 玉玄道:“你还真聪明,一猜就猜中了。” 玄天猛地盯着玉玄问道:“你说真地?不是拿我开玩笑?” 玉玄道:“骗你干吗,你也知道我前世身体用来修补天地了,如果我对天地没点研究,身体能修补天地吗?我可是才化形不久就得到了一件可以引来天之力的法宝,之后研究了几万年的天之力,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怎么样使用天之力?所以我要郑重的告诉你,你有机会出去了。” 玄天道:“既然如此,我们就立刻去破除封印,然后出去。这里我是一刻都不想呆了。” 玉玄道:“你白痴啊,就我如今这种状态,就算我知道天之力的使用方法,也没法力去引导那天之力啊,这也是我要说的坏消息。不过你等着,等我《九转玄功》到第三转,到了太乙金仙修为。应该就勉强能控制天之力了,到时你在配合下。应该就能出去了?” 玄天道:“你竟然修炼的是盘古大神的九转玄功?此功法甚难练成。看来要等好久才能出去了。” 玉玄道:“不用那么悲观,以我的经验来看。此地灵气充足,我修炼个几千年应该就能到第三转了,到时就能出去了。” 玄天道:“要是有什么方法能让你早点达到就好了,这样就能早点出去了,没希望时几万年也闲短,如今有了希望却是一天也闲长啊!” 玉玄道:“让我早点达到第三转的方法有啊,只要你能弄点什么灵丹妙药来给我提供大量地灵气,灵气充足的话时间应该能大大增强,如果有点土属性和火属性能量的话就更快了。” 玄天问:“如果灵气充足,土属性和火属性能量也充足的话,你多长时间能到第三转?” 玉玄道:“如果都充足的话,几年就可以了。” 玄天道:“好,你们先在着,我这就去给你弄这些东西去。”说完就不见了,过了一会玄天回来道:“这上面的灵气,应该够你练到第三转了吧。” 玉玄一看他手中的东西,只见是两颗圆圆地着金光的珠子,玉玄觉得有点熟悉,仔细一回想,想起来这不就佛门地舍利子嘛,玉玄想:玄天认识地佛门中人就一个燃灯,不会是把燃灯杀了吧。于是问:“你不会是将外面那个光头给杀了吧?” 玄天道:“没杀,只是觉得他修炼的这法门很特殊,修炼出地这珠子不弱于任何丹药,于是就从他拿拿了两颗让你修炼,还给他留了一颗让他保保命,他只是掉了点修为,我可是不轻易杀生的。” 玉玄问:“那他现在的修为还有多高?” 玄天制着申公豹道:“比他稍微弱点。”玉玄想:那燃灯也就只有太乙金仙修为了,等我到了第三转就不用怕他了。 玄天一把将两颗舍利子塞入玉玄的嘴中道:“那光头留在上面的灵魂被我抹去了,你就放心的吸收修炼吧,赶快到达第三转,我还等着出去呢。”舍利子一到玉玄的嘴中就化为两股巨大的灵气在玉玄的经脉中横冲直撞,玉玄只觉得被刀割,要不是他用先天真气改造过身体的话,而且这灵气被佛家法门炼话过温顺点的话,玉玄在灵气入体后就被这灵气给撑爆了。 可是还没完,玄天居然割开他的手腕放了些血,喂到玉玄的嘴里,嘴里还说道:“我的血中土系能量最丰富了,今天便宜你了,多喝点,然后赶快修炼,等一下我去放帝俊的血给你,他的血蕴涵大量的火系能量,正适合你练功。”玉玄脑中只有四个字:“我命休矣” 第一百二十五章 喝血修练 玄知道自己现在如果集中精神,控制体内的灵气和能是九死一生,如果还分心的话是十死无生了,于是专心的修炼起来。 玉玄虽然重生了一次,可是灵魂并没有受损,他的灵魂却比一般的鬼仙还强的,因此很快就控制了体内的能量,让它按照自己的想法来运行,一点点的改造自己的身体。要说起来也是玉玄运气好,舍利子化来的灵气是被佛家法门驯服过一次,比较温顺,也比较容易被吸收,玉玄才能如此轻易的控制住这巨大的灵气。用巨大的能量生成元神,之后将**改造到一定的程度后玉玄正式的进入了玄功第一转的修炼。玉玄此时有天仙后期修为,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里位置特殊还是其它什么原因,居然没降下天劫。既然不降玉玄也乐得轻松,他没停下再接再力开始吸收麒麟血修炼,要说起来女娲是用息壤造的人,所以人族的先天属性属土,虽然一代代下来人族的体质已经生改变,出现了其他属性的体质,甚至出现混合属性体质,可大部分人族还是土属性体质搀杂点少量的其他属性。玉玄也正好是纯土体质,所以正适合这逆练版的《九转玄功》,而且土属性能量的一大特性就是稳定,所以玉玄轻易的就吸收了麒麟血中的能量并用它来改造身体。 玉玄用了两年突破了逆练版的《九转玄功》第一转,要进入第二转的修炼加上前面第一转前的步骤一共花了三年时间。玉玄停止了修炼,此时玉玄已经有太乙真仙修为,他打算休息一下再修炼。可玉玄哪里哪想到。他才刚醒过来,玄天就靠了过来道:“你醒了啊,不错不错,虽然还很小,可比才来的时候强多了,帝俊那小鸟我早制服了等着了,我这就去抓他来放血给你练功。”说完就消失了。 不一会只见玄天抓着只火红色地乌鸦进来,这只乌鸦有三只脚,玉玄一看就知道是帝俊。帝俊瞪着玉玄。可能是不出声音,否则早开骂了。玉玄虽然看他有点可怜,但是为了自己的实力,他没说什么,而且帝俊跟玉玄可是化解不开的死敌,玉玄没理由帮他求情。 玄天也有点狠,直接将帝俊的咽喉给割开,然后将伤口直接喂到玉玄的嘴上。也不管玉玄的感受,直接就让玉玄喝了起来。边放还边说:“多喝点,这是他自找的,本来为了大家能早点出去,我向他要几滴精血,他居然不给,既然他不给的话我就只好亲自动手了,虽然普通血液不如精血,但多喝点也就同等了。”玉玄实在撑不下去时玄天才随便帮帝俊止了下血,然后放开了。帝俊瞪着两人。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两人早就被杀了几百次了。 玄天看到帝俊瞪着他就道:“瞪什么瞪?难道你不想出去?既然要出去当然得付出点代价了,本来我跟你好好商量,你知道给点精血就行了,可你不同意我只好如此了,你先回去恢复下。如果他在醒来。还不够地话我再找你过来放血。” 帝俊差点晕倒,连忙出去了。本来每个人也没多少精血。所以精神血十分珍贵,他如何会轻易给人,所以玄天找他要时他没给,尤其是听说要拿了助玉玄练功后他更不会给了,谁知道玄天这么霸道,直接将他打回原形放血,一放就这么多,如今居然还说不够还要取。帝俊从来没有这么渴望得到力量过,他决定如果这次能活着出去,他一定要到太阳上闭关,等实力增强之后要杀了玉玄、玄天和杀光巫族。 却说玉玄喝了大量的帝俊的血,体内却是像火烧,要知道由太阳孕育而出的帝俊血液中虽然含有浓郁的火属性能量,可是浓郁过头了,帝俊的血液中可是含有太阳真火的,虽然量不多,直烧得玉玄如身在地狱一般。虽然那玄天的血液中地能量也很强,可是土属性能量稳定,容易受控制,可是火属性能量则不同,十分狂暴,不容易被控制,要不是吸收麒麟血改造的**很强他可能死掉了,就算如此玉玄被烧得几次都差点晕过去,不过他想:我不能晕如果我晕了地话肯定连灵魂都被烧干净的。 终于玉玄还是坚持了下来,并且花了四年的时间完成了玄功第二转进入了第三转,实力到达了太乙金仙修为。玉玄一感受也不知道是因为吸收了麒麟和三足金乌这两种洪荒异兽应该说是神兽的血,身体在改造的过程里融入了这两种神兽的基因,还是因为锻炼和改造**的能量太过于精纯,还是因为人族的天赋显示出来,玉玄前两转改造完成后觉得不比前世的前两转改造地效果好,反正肯定比袁洪两完成时肯定强不少。 玉玄睁开眼睛,看到申公豹和玄天再他前面,看到他醒来申公豹问:“师兄怎么样?到第三转了吗?”玉玄知道别人是看不出他修为地,当然玄天和鸿钧得除掉,这两人不知道有什么特殊本领,居然能看得出,鸿钧就罢了,可玄天明明连圣人都没达到,肯定还有不少秘密,毕竟他们是盘古还未身陨就存在的了,陆压就是个例子,这样的人还是不要去惹。 看着玄天的一脸的紧张相,玉玄就道:“如今我已经有了太乙金仙修为了,应该勉强能控制点天之力了,而且短期内我地实力也不可能有较大地增长了,我们就去试试,看看能不能出去吧。要从哪里出去你说,然后我来引开封印中的天之力,并且阻止新地天之力补充进来,你负责破除没了天之力的封印。” 玄天道:“我们就从洞口处破吧,等了几十万年了,终于可以出去了,一想到这,我就激动,我们立刻出。” 到了外面大厅中玉玄现燃灯和帝俊居然站在一起,明显是已经达成了什么协议,燃灯比较惨,修为居然也只到太乙金仙初期,玉玄是彻底的不怕他了,想:燃灯你差点杀了我,等从这出去,我也要让你回不了西方。 玄天道:“我们就要破除封印出去了,你们两个最好,别耍花样,否则我定让你们魂飞魄散。” 帝俊道:“放心吧,我们也想出去,至于跟你们的恩怨我会出去后慢慢跟你们算。” 第一百二十六章 独上昆仑山 了洞口,玉玄明显的感觉到有一堵无形的墙挡住了去道:“封印就在这里了,你感受一下天之力,然后把它调开吧,我会看准时机破开封印的。” 玉玄感受了一下,马上就感受到周围的那蓝色的天之力,于是他慢慢的引导着天之力离开那堵无形的墙,也就是鸿钧的封印,可刚引开一点远处有移来一些天之力要补充上,玉玄赶忙分出点精力去控制这往这来的天之力回去。 再控制着天之力回去时,玉玄现这些外面的天之力不像封印中的天之力一样难控制,似乎是自己一动念,他们就回去了,有点熟悉的感觉,仔细一想似乎是自己控制内天地时的那种感觉。玉玄狂喜,想:我的内天地虽然不在了跟外面的大天地融合再了一起,可是如今看来,我跟它的联系并没有完全断开,我应该能控制天地中的一部分能量,如果等有一天我实力足够强的话,有可能能控制整片天地也说不定,到那时我还怕谁?越想越兴奋。 这时传来玄天的声音将玉玄拉回现实:“你傻笑什么,封印已经破开了,我们可以出去了,你还阻止那些天之力干嘛,力气大啊!不过真没看出你才这么点实力居然能控制这么多的天之力。” 玉玄一感觉现那堵无形的墙已经不见了,玉玄想:以后有机会还是得找鸿钧老头学学封印之术,这太好用了,看什么不顺眼就来个封印,很酷。 封印既然被破。几人就走出天之崖,刚出了天之崖燃灯和帝俊就逃命似的逃了,玉玄还想追一下燃灯,可是被玄天拉住道:“你追人家干嘛,你已经吸收了人家苦苦修炼来的大部分法力了,难道还要赶尽杀绝,做事留一线。” 玉玄道:“可是我不杀他,难保他以后不会来杀我啊!” 玄天道:“得了吧,我就不信他修为比你增长的快。以后他躲你都躲不急了,还敢来找你?” 玉玄道:“好吧,就听你地放他一次。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玄天道:“四处走走看看吧,关了这么多年,终于出来了总要看看外面的世界才是,另外还要找找我的那几个兄妹。” 玉玄道:“那我们就此分别吧。” 玄天道:“以你此时的修为到是有点危险,这是我的鳞片,你拿着。遇到危险只要捏碎它,我就立刻赶来。也算你放我出来的一种回报吧。”说完拿出一片黄色的像鱼鳞一样的鳞片递给给玉玄。玉玄接过鳞片后玄天就消失了。 玉玄又对申公豹道:“申师弟还是要谢谢你一路护送我,如今我的修为不弱于你了,跟你在一起被现地几率更大,这样更危险,而且你这么多年不回去肯定有很多事情了,你就回去吧。” 申公豹道:“师兄别这么说,其实是我连累师兄才对,我也清楚我跟着只会让你更危险,那我就回天庭了。这混沌钟和这符你留着吧。反正我来之前老师就吩咐过如果你不去玉虚宫,这混沌钟就给你防身,这符你拿去放出孔宣,有他保护你也安全点。”说完就递过混沌钟和一道黄色的符,玉玄也不客气的收下了。之后两人就分手了。 和申公豹分手后玉玄想还是先上昆仑山。放出孔宣等有了这个强力保镖。干什么也好干点,而且还可以顺便看看人间的门派。于是就起程往昆仑山,飞到昆仑山附近就降落下来,然后步行上昆仑山。 这日昆仑山脚下走来一个小孩,大约六七岁,衣服破破烂烂的,手中还玩着一个青铜铃铛,这人正是玉玄,他这一路独自往昆仑山到是没遇到什么危险,平安的到达了,本来如今的修真之人只要结出金丹就可以容貌不变了,修炼古修仙者的也只要达到同等条件就可以容貌不变,可玉玄不想得个婴儿地样子,所以一直让身体正常生长,如今七岁,为了显示自己是普通的孩子,他让身上衣服破破烂烂地,就成了这幅模样。 玉玄刚要上山,就只见飞出来几个道士,这几个道士都没到天仙修为,别说天仙修为了,连内丹都还没结出来,玉玄其实早现他们了,只是没将他们放在心上罢了应该说整个昆仑山的所有人玉玄都感觉得清清楚楚,包括修为,山中有几千道士,修为最高的一个到了太乙金仙中期,普通修士修了几千年有这点水平为不错了。为的道士问:“你叫什么名字?是来拜师的吗?” 玉玄道:“我叫玄玉,是来学神仙的本事的。 ” 那道士问:“就你一个人来吗?你父母呢?” 玉玄道:“我是孤儿。” 那道士问:“你从哪里来的?” 玉玄回答:“大汉国” 那道士道:“这里也是大汉国,我问你从大汉国哪里来?” 玉玄道:“朝歌” 那道士又问:“朝歌离这里很远的,你一个小孩独自一人怎么来地?还有你为什么不在朝歌附件找个门派拜师,而来昆仑山。” 玉玄道:“我听说昆仑山有神仙,教人法术就来了,遇到一位好心地大叔,他听我说后,就带我来了。” 那道士还要问,这时旁边一个道士道:“师兄,一个六七岁的小孩会有什么问题,人家小小年纪怎么知道天下的门派,我昆仑派声名远播,连小孩都听说过也不奇怪,再说这么小的小孩独自上路,有人见了可怜带他一程也没什么。我看他谈吐清楚,资质甚好,小小年纪千里来拜师,意志坚定,又是孤儿没什么凡俗困绕,正是修炼的好材料,收入门下就是。” 为地道士想了想道:“好吧,你带他去安顿好。” 玉玄就这样冒充来拜师地弟子上了昆仑山,玉玄于是跟着那道士上了昆仑山,因为原来的玉虚宫和各种奇珍异宝都被原始天尊带到三十三天外,剩下地被各大弟子分走了一些,昆仑山却没了往日的气派,玉玄觉得这昆仑山却是被糟蹋了。不过玉玄不知道和其他门派相比昆仑派算是最好的了,是他眼光高看不上。 第一百二十七章 佛门来了 一会玉玄就跟着那年轻的道士来到一座峰顶上一片院玄看到这不大的院落里居然聚集着两三百人有老有小,都盘腿坐着,上面有一个老道正在跟他们讲解着道法,玉玄一听原来是在讲解筑基的法门。玉玄来之前在路上已经了解了一下现在修真之人都是修炼出金丹,然后再修元婴,最后才将元婴壮大为元神,这样修炼出元神的度到是大大提高,快的几十年,慢的也只用几百年,而且道门中还将渡劫成仙之前分成了筑基、旋照、辟谷、结丹、心动、元化、元婴、分神、合体、大成、天劫、飞升十二个境界,大成就是修炼出元神来。玉玄看了一下这些人讲解的那老道也才到辟谷,没结出丹,听讲之人最好的就是能引气入体改善体质,有一半多人连灵气都感觉不到,这样的修为如何放在他的眼中。 领玉玄来的那年轻道人走到那老道前面道:“了悟师兄,这是今天新收的弟子,就交给你了。” 那叫了悟的老道道:“了尘师弟修为有精进了,很快就能进入结丹期了,真是羡慕你,你就将他留下吧,我也不留你了,祝你早日结成金丹吧。”玉玄才知道带自己上山的那人叫了尘。了尘到也不推辞,可能是很熟悉了,立刻就告辞离开了。 那了悟问玉玄道:“你叫什么名字?” 玉玄道:“我叫玄玉。” 那了悟道:“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昆仑派记名弟子了,在长辈面前要称弟子,在师兄弟面前要以师兄弟想称,知道了吗?” 玉玄道:“弟子知道了。” 那了悟投来一个欣赏的眼神然后道:“你就坐到后面听我讲道吧。听完后好好修炼只要你筑基完成,就会成为我一样的昆仑派第十四代弟子了,自有十三代弟子收你为徒,如果你运气好的话被其他门中长辈看中地话,有可能成为十三代弟子,甚至更高辈分的弟子,至于能成为哪代弟子那就要看你的造化了!而且本门可是有许多仙长的,你如果能拜入他们门下的话,就真是天大的约分了。不过这就要看你的资质了,前几年有一位师叔祖还是我教的呢?可人家三个月就筑基完,直接被一位很少出世的三代长老看中,立刻就成了四代弟子,长门见了他都要叫师叔祖呢,他地倍份比长门高了八代,因为不好叫所以才这这样叫,不然的话真不知道要如何称呼。所以你在这要好好听道,争取早日成为正式弟子知道了吗。” 玉玄看周围许多弟子有点不耐烦。看起来是听了好多便了。 玉玄论辈分昆仑派的开派祖师姜子牙还是他师弟,论修为太乙金仙的修为加上功法的缘故,恐怕昆仑派里最厉害的那人也不是他的对手,但是他为了不暴露生份,并且体会下这样的生活才耐心地在后面找了个位子坐下。可玉玄越听越没劲,因为上面的那了悟讲地实在是太简单了,要他一个达到过准圣的人来听怎么样感受灵气,怎么样引导灵气他如何受得了,干脆闭目养神起来。他正在考虑要不要将这种生活继续下去。其实这些东西要是让没接触过修炼的人来听已经很难了。从零开始修炼的人如果是像玉玄这样插进来,没听着前面的部分的话基本是听不懂了。 了悟也以为玉玄是年龄小又插进来,没读过:“玄玉,你就算听不懂也要用心记住,下去向其他人请教。怎么能睡起觉来。我念你新入门,年纪又幼的份上。这次就不说你了,你要好好听讲,知道了吗?” 玉玄想:我到是想睡,睡着了到也清净,可我要睡得着才行啊,但还是回答道:“弟子知道了。” 可回答了没多久玉玄又实在听不下去,四处瞻望起来。这时了悟道:“朽木不可雕也,玄玉,你给我去那边站着去,今天不准吃饭。”玉玄看到不少人幸灾乐祸,有几人带着点同情的眼神,还有几个则是麻木了,面无表情。 这时玉玄院子里出现一个道人,玉玄一看就知道他是这昆仑山上修为最高的那个太乙金仙。可能是那个了悟也看出此人修为不凡,所以就问道:“弟子了悟,不知道是哪位长老降临?长老有何要事?”要知道这了悟没见过地基本是十代以内地弟子,这些人都是长老,他这样称呼也没错。 那老道道“我是广真,来这里找个弟子使唤。” 了悟急忙跪倒道:“原来是大长老降临,大长老请随便挑。”然后转回去道:“你们还不快跪下,大长老可是门中三个二带代长老之受,也是众长老之,是金仙高手,你们哪个只要被他看中,在他旁边伺候,得到点指点以后都受用无穷了。” 要知道昆仑派是按姜子牙为第一代算的,所以这个广真是姜子牙的弟子,而且是大弟子,不但是昆仑派中实力最高的,也是昆仑派中辈分最高的,地位最高地。这些新入门地弟子一听了悟的话,赶忙跪道拜见,而且都眼巴巴地盯着广真,希望广真看中自己,毕竟侍奉广真的都是些十代以内的弟子正式弟子,应该说是些长老,这些新入门的弟子哪里敢想自己会有机会碰到能服侍广真的事情,有的还以为是在做梦呢。可场中却有一个人没跪,就是玉玄,他可以装成一个弟子入昆仑派,可他却不可能跪这些人。了悟看到玉玄站着就道:“玄玉,还楞着干嘛,还不快跪下。” 这时广真却指着玉玄道:“不用了,我就选择他吧。”玉玄看到那些地上跪着的弟子有的羡慕,有的嫉妒,有几个眼睛里居然漏出了杀机。广真怒恨了一声指了一下漏出杀机的那几人然后道:“你叫了悟是吧,将这几人遣下山去,永远不得录入昆仑门下。”然后拉着玉玄就架云飞向昆仑山西边的最高的山峰而去。被他指到地那几名弟子的下场则可以意料了。 山顶上有一洞,一看就是 凿出来的,其实这时候大部分修仙者的洞府都是自己开凿的,反正对于修行之人这不算什么,当然后天开凿的洞府大多比不上先天形成的,毕竟后天开出一个洞府多少会损坏周围的环境,但开的好地跟先天形成的差不多。广真的这个洞府明显开的很好,不但宽敞还灵气充足。 到了洞内广真立刻跪倒道:“弟子广真,拜见玉玄师伯。干才为了不暴露师伯的身份,多有不是之处,还请师伯见谅。” 玉玄不禁郁闷,自己怎么才来到这里就被现了,是不是那天机掩盖的不好,可是也不可能啊,就算天机掩盖的不好,以自己的修为也不是广真能算出修为地啊。玉玄于是就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地?” 广真道:“前些日子申师叔就传信给弟子说师伯您并未完全陨灭。如今已经投胎,并且近日要来我昆仑山。而且将师伯您的相貌传给了弟子,所以弟子一直留意,今日终于等到了师伯。”玉玄想:申公豹你这个大嘴巴,我要是出了意外也肯定跟你有关。 玉玄问:“你就这么相信他?不怕他骗你?” 广真道:“先师因为与仙道无缘早逝,入了轮回,他临走时将昆仑派交给了弟子,并让弟子有什么事情就去找申师叔,这些年也多亏申师叔一直照料,我昆仑派才有今日的规模没。所以我相信申师叔不会骗弟子。再说弟子当年见过师比伯您,你当年给我的感觉和今日一样,所以我不会认错。” 玉玄想:什么感觉,只要感觉不出对方修为的基本都是这感觉,或者你对个没修炼过的普通人也是这感觉。你那感觉靠得住吗。不过他说他当年见过我。我怎么没印象?于是就问道:“你当年见过我吗,在哪里见过?我怎么没印象?” 广真道:“弟子当年并不叫广真。而是叫武吉,乃西祁的一名樵夫,有幸被恩师收入门下,后来做了一名将军,在战场见过师伯你一次,后来师父开创昆仑派,我就出了家,在昆仑派到现在。” 正在这时只听洞口传来一个声音:“弟子文妙求见大长老。” 广真听后看向玉玄,玉玄道:“你自己拿主意就是,看我干嘛?” 广真道:“进来吧。” 那文妙进来,玉玄一看却是一个中年道士,长的还不错。进来后就道:‘文妙拜见大长老。” 广真道:“你身为现任掌门,就不必多礼了,你有什么事情就说吧。” 那文妙看向玉玄似乎是要将玉玄支开,广真道:“此乃我派前辈,你没见过,不必瞒他,有什么事情就说吧。” 那文庙想:不是一个新入门的弟子吗?山上都传遍了他运气好,被大长老看中了,怎么就成了本派前辈了,不过大长老如此说却不像说谎,可能是这个前辈变了模样去考验入门弟子吧,听说就清理出去了几个,看来还是本门前辈还是关心派中地事地。想到这他又对玉玄一拜然后才道:“禀报大长老,刚接到峒崆派传来的消息,佛门竟然入侵入我东胜神州,并且在洛阳外建立了一个白马寺传播佛法,已经鼓惑了不少人,了佛门这次来的人中有准圣高手和许多大罗金仙高手,峒崆派约道门其他门派高手一起阻止佛门入侵,要我们昆仑派出高手,而且让我们带上祖师留下的镇派法宝到洛阳集合,所以我来问大长老的意见。” 听到这个消息广真被吓了一跳,自己道门这边一个大罗金仙也没有,如何能挡得住佛门,那些大罗金仙道罢了,只要自己这边拿出封神时留下地法宝,加上修士数量上地优势还能对付,可是准圣却不是自己等人能对付的了,忽然他想自己这里不是还有个神通广大地师伯吗,虽然转世了,可是他肯还是有些自己等没有的手段吧,于是看向玉玄。 玉玄也不希望佛门传入东土就问道:“佛门来的准圣是哪个?” 文妙虽不认识玉玄但是知道是本门前辈,广真大长老都要看他的意见行事,也不敢怠慢道:“是我阐较叛徒文殊。 ”玉玄道:“既然是此人的话,看来还得找个老朋友去会会他,你去召集太乙真仙以上修为的人集合,然后回复峒崆派我们立刻赶去。” 文妙看向广真,广真道:“就这样去办吧。”文妙立刻告退。 待文妙走后,广真问道:“师伯说的老朋友是谁?” 玉玄道:“麒麟崖下之人” 广真道:“师伯,不可啊!那个魔头当年被师祖镇压,放出来恐怕会报复我昆仑派啊,到时何人能制。” 玉玄道:“不是还有我吗,我在这不会有什么事情,你这就跟我去放人。” 到了麒麟崖,玉玄将那黄色符纸往上一扔,却见到麒麟崖轰然倒塌,又见五道光芒闪过,烟尘立刻散尽.从中走出一位道人。不是孔宣还能有谁。孔宣出来后大笑到道:“哈,原始天尊,你关我这么多年,我还是出来了,我定要好好报答你一方。”一时间,只见昆仑山上空风云变色。 昆仑山上,有这么大的动静能飞的都飞来看怎么回事,只见天空中红光一闪,立刻有一半的道士被刷到不见了,剩下的看了都大惊,这时只见一个小孩飞向孔宣道:“你嚣张个什么,要不是我放你,你能出来?” 孔宣道:“哪里来的毛孩?我怎么觉得有点熟悉?” 玉玄道:“靠,竟然不认识我,是不是忘了当年你得罪准提是怎么求我保护你的了,我还让你在我那白住了那么久,居然不认识了。” 孔宣看了看玉玄,然后大笑,:“哈,我以为我就够惨了,没想到你比我还惨。” 第一百二十八章 众派汇聚 玄看孔宣笑自己,在想想自己如今的模样,心里十分就道:“笑什么笑,我这次放你出来可费了不少工夫,还差点将小命送了,你出来怎么也要帮我做几件事,报答我一下吧。” 孔宣道:“我要不是下山救你那宝贝徒弟我会被压在这?再说镇压我的可是你的老师原始天尊啊,你放我出来是应该的,我没理由感激你啊,更别提报答了。”看了玉玄一眼孔宣又接着道:“不过我看你如今也挺可怜的,朋友一场,有什么事尽管说吧,只要你不是叫我去杀圣人,其余的我都能帮你。” 玉玄道:“也没什么事情,就是你也应该看到我如今的修为了吧,我要你在凡间保护我一段时间。” 孔宣道:“没问题,我也正好想到四处转转,就顺便保护你一下了,不过我要说明,如果遇到圣人要对你出手,我可不帮。跟原始天尊打了一架,我才知道我目前还不是圣人的对手,你又跟西方教的准提有仇,如果有圣人找来了,我就跑,你自谋多福。” 玉玄道:“这个你不用担心,天下间的圣人都被鸿钧道祖关了禁闭,其他人,以你的修为基本是无敌了。” 孔宣道:“哈,一出来就得到这么个好消息,没想到圣人也有今天,鸿钧道祖做的好啊,最好就永远不让这些圣人出来,对来说起来圣人要被关多久啊?” 玉玄道:“要到下一量劫才得出,最少也有个几千年吧。 ” 孔宣笑道:“我被关这几千年又有所悟,再给我几千年,圣人也休想哪我。” 玉玄道:“看你牛的。快把刚才抓的人给放了吧,你一个准圣对付他们也不怕丢脸。” 孔宣道:“我这不是几千年没动手了,出来一时激动,所以小试了下身手嘛,我这就放他们出来。可惜了,可惜你如今修为大跌,否则的话到是可以跟你较量一下。”说完就放出了收了地那些人。 玉玄看孔宣放出那些人后对他道:“你要是手痒的话,我到是有个给你一展身手的机会。” 孔宣问玉玄:“什么机会?跟谁打?弱了我可没兴趣。” 玉玄道:“你的老对手了,当年被你削去修为的那几人。如今都到准圣了,虽然差你太多,可还是勉强能跟你一战的。” 孔宣道:“那好吧,虽然弱了点,但勉强还凑合,对了你们不是师兄弟吗,他们怎么得罪你了,以你的性格。他们不得罪你你是不会无故的对付他们,还有你是怎么搞成这样的?以你当年地修为。又有原始天尊罩着,其他圣人也不能让你入轮回的吧。” 玉玄道:“此事说来话长,我们下去找个地方坐着慢慢说吧。”于是两人落下云头,到昆仑山上降落,广真连忙迎了上来,他后面还跟着一票老道,其中一个老道问道:“师兄,这两位前辈是?”他也是看不出玉玄和孔宣的修为,两人又能飞行。只有一个解释就是这两人修为高于自己。自己师兄看样子跟他们是认识的,所以应该是本门长辈吧,于是才这样问。 广真没回答他,而是道:“广法,广缘还有文妙留下。其他人都散了吧。”听到广真的话众道都向四处飞去。问广真话的那个老道和另外一个中年道人及文妙留了下来,玉玄等六人一起进了那广真的洞府。 到了洞内广真道:“我如今要说的事情你们几人知道既可。不可外传。”说完指着玉玄道:“这位就是是玉玄师伯,他地事迹你们也知道,我就不多说了,玉玄师伯当年舍身修补天地,外面皆传他已跟盘古大神一样身陨,其实还留下了灵魂入了轮回,如今师伯才出生了七年,法力没恢复,不可让外人知道身份。”又指着孔宣道:“至于这位也是三界鼎鼎有名的,他就是孔宣前辈,他地威名事迹三界共知,我也就不多说了,孔宣前辈今日刚脱困。你们来拜见一下两位前辈,然后去安抚一下弟子,之后我们出去洛阳。” 三人听了广真的话大吃一惊,要知道他们可是听着两人的威名长大的,尤其是玉玄,人族代代相传他的事迹,昆仑派全派上下都是人族,玉玄可以算是他们的神,他们的偶像。广法三人赶忙跪下道:“弟子广法(广缘、文妙)拜见师伯祖(祖师),拜见孔宣前辈。”声音居然激动得颤抖,能让修炼了几千年的老道这样,玉玄可以自豪了。 文妙更是激动的道:“有祖师和孔前辈在,何惧佛门,我这就去准备。” 玉玄道:“慢着我想了想还是不必多带人手了,昆仑也要有人守防止佛门偷袭,就我们六人去就行了,修为低地去了也没用,而且金仙以下地其他门派肯定会去不少,你去安排一下门中事物就很我们一起出吧。” 文妙道:“遵祖师吩咐,弟子这就去安排。” 待文妙去安排后玉玄跟孔宣说了下他被关后的一些事情,因为内天地没了,玉玄也没隐瞒内天地的事情,在讲这些的时候也大体上讲了一下自己内天地的形成过程和作用,让孔宣能理解点,当然那广真等三人则没福分听到这些了,因为谈话地时候空间被孔宣隔离了。 孔宣听后笑道:“哈,报应来了吧,谁叫你当年用那内天地欺负我,总算得了报应,还好没了,不然有这么变态地一片天地以后谁还是你的对手,不过你不用当心,虽然你没了内天地,没了修为,没了法宝,可是我罩着你,没人能伤害到你。” 却说道门中人虽然说是要到洛阳集合对付佛门.可是并不是真地到洛阳城能集合.毕竟这么多人飞进洛阳城定会影响到普通百姓.而且城内也不适合跟佛门开战..寺,因此道门中人都约 阳北的邙山上面集合。要说这邙山为崤山支脉,灵面原本就有一邙山派.这邙山派位于这人口繁华之地却是收了许多资质很好地弟子.算是人教太上老君一脉。只是他们的祖师也只是靠着太上老君传下的道德经领悟了点道法皮毛,派内没什么高深法门传授.所以没什么高手.就算是经过这么几千年门中出了不少出色的人物,也只是勉强领悟到到达天仙修为的功法,还是修炼起来度很慢的那种,门中只有几个天仙坐镇,算不得大派.如果不是别的门派有更好的地方,他们这样的门派早被灭了。也因为如此,佛门初来时,此地虽然有道门门派却让他们顺利地在洛阳西边扎下了根.建立了白马寺。 这邙山派得到各大门派高手要来相助。将佛门赶出东胜神州的消息可真是高兴坏了,全派上下大兴土木,建设好房屋等者各派到来。 昆仑派算上玉玄和孔宣也才六个人去洛阳,修为都不弱,本来度应该是很快的,可也是因为队伍中有玉玄和孔宣这两个人,一个入了轮回,在轮回通道中郁闷了很久。一个被封印了几千年,都想游玩一下。所以飞的度很慢,而昆仑派的几人却不敢提醒他们两人,只得跟着慢慢飞,就这样昆仑派成了最后到达邙山派的门派。 玉玄等到了邙山上方山门前十里降下云头,这是规矩,也是修行界中对于所拜访门派的尊重,无论你的修为有多高,去另外一个门派,必须得在这山门前十里之外地地方降下。然后步行上山。否则,视为挑衅。虽然这邙山派是小派,你多少要给人家点面子不是,所以玉玄等人才如此做。 本来几人的修为就算不腾云,走路也很快。十里地算不上什么路程。可是玉玄孔宣一路慢慢欣赏风景,硬是三个时辰才到山门。 山门前却是聚集了不少修行者。他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叙旧的叙旧,谈笑的谈笑,本身这就是山中的一块空地,宽敞的紧,玉玄等这么六个人,走到人群中却不算什么了。 周围还有一些临时搭建的草蓬,里面住着不少人,和修为外面场地上的差不多,一个天仙修为的都没有,可能是些来凑热闹的一些小门小派,或者是散修人士,因为来地人多山上安排不下,被安排在这里。 玉玄随便听了一下旁边地一起人聊什么。只听一人问道:“你说这次我们能把佛门赶出东胜神洲吗?” 另外一人道:“我想能的吧,你没听各大派来了不少人,都是天仙以上高手,足足好几万人呢,这么多仙人,又有殷郊大仙、殷洪大仙这等封神时就大大有名的人物在,怎么可能打不过佛门。” 这人才刚说完就听到一人道:“我说是我们这边绝对败才是,你没听说吗?佛门那边本来就有文殊菩萨坐镇,前几日又来了惧留孙古佛、普贤菩萨、观世音菩萨,这几人不是名声更大,又是殷郊大仙、殷洪大仙的师叔,法力肯定更高,应该和圣人也差不了多少,你说我们如何打得过?” 第一下说话那人面露急色的道:“那可如何是好,我看我们不如回去吧,明知道打不过干嘛还在这?” 后面说话那人道:“这你就没见识了吧,你想啊,我们这种修又没什么法宝,也没高深地修炼法门,如果照这样修炼下去,永远也没有出头之日。可是只要留在此地,人家高手不屑于对我们动手,我们在这里是安全地,待他们互相去拼,他们拼起来肯定有损伤,到时我们如果运气好得了哪个四去的高手地的法宝功法,修炼个几百年,我们不也就是高手了,比这样修炼下去强吧。” 周围的人听后有的道:“道友言之有理,如果我以后头了定不忘道友的指点之恩。”有的更是道:“你以后就是我大哥了,我跟着你混了。”玉玄想:此人也道是机灵,可惜就是根骨差了点,还有没有时间,我现在又不能暴露身份,否则的话到是可以收他当弟子,有些事情让他去办,到是省了我不少麻烦。 这时有一人叫道:“你们看,各大派的人怎么全部下来了。”玉玄一看居然下来了黑压压的一片道人,都是天仙以上修为。玉玄想:靠这山上的密度还真***大。 只见那些道人来了就直奔玉玄等几人面前,为的一个老道来到玉玄等六人面前就笑着道:“文妙真人,你们昆仑派总算来了,各派已经等了你们好几日了,这就随我上山吧”文妙看了玉玄和孔宣一眼道:“路上有事耽搁了点时间,现在才到。” 那老道道:“不凡事,来了就好,对了你们昆仑派的其他人呢,还没赶到吗?还在路上吗?” 文妙道:“后面没人了,就来了我们六个。” 这时一片混乱,玉玄只听到有人骂道:“昆仑派真不要脸,知道打不过佛门就只来这么几人代表下,到时形式不对肯定就跑了,不论胜败,他们都没损失。” 这些修道之人哪个不是耳聪目明之辈,广真听后怒恨一声。起初说话的那个老道道:“昆仑派来的都是高手,人家长门都来了难道还不够诚意吗?你们别乱说话。” 说完又问文妙道:“文妙长门可否介绍一下这四位前辈。” 文妙指着广真道:“这位是我昆仑派大长老广真长老,另外几位也是我派前辈。” 那老道道:“原来是广真大长老,早闻你您的威名了,几位前辈随我上山吧。”玉玄等就随着他上山去了,他们一走,后面却跟着上万修真之人,玉玄想这排场可真大的,要是这些人修为高点就有点当年截教的声势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内斗 上得山顶,只见为的那个老道道:“各派掌门到大议,其余人等就散了爸,各自下去休息。”顷刻间数万道人就只剩下了百来个。 玉玄问文妙:“这道人什么来头,为什么这些人都听他的话?” 文妙道:“禀祖师,这人就是现在的崆峒派掌门道德,在各派中威望很高,这次又是他们崆峒派召集众人对付佛门,所以他才能号令这些门派。” 玉玄想:还道德呢,怎么不取个法号叫法律?不过他对开会没什么兴趣就道:“既然如此,你就进去商议去吧,我四处转转。”文妙哪敢有什么意见,玉玄就要跟孔宣离开,那道德忽然过来道:“两位前辈这是要去哪里,里面已经有许多成名的前辈了,或许就有你们几位的故友也说不定,几位不凡进去听听也好见见老朋友。” 玉玄道:“不是说只能掌门进去吗,我们就不进去破坏规矩了。” 道德道:“我说各派掌门商议是说其他门派的,昆仑这等大派怎么能就一个人进去呢,几位是昆仑派的前辈高手,进去出出主意也好。” 玉玄奇怪这道德耍什么花样,为什么一定要自己等人进去呢?肯定有鬼。于是就道:“怎么可以为我们坏了规矩呢,道德掌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用得到我们两人,是的话就直说吧,也好让我们有个准备。” 只听道德道:“你们都是我阐教前辈,我也就明说了,此次为了对抗佛门,不但我东胜神洲各派来了高手。南赡部洲也有不少门派来参与。这么多门派汇聚,当然得选出一个盟主号施令了,可他们截教和人教占着来了不少高手竟然分别推举鬼谷子和庄周为盟主,我们阐教怎么能让他们两教得去盟主之位呢,于是我们阐教众派商议了一下推殷郊前辈为盟主,可人教和截教知道对抗不过我阐教居然联合了起来,来拉拢了不少不是三教的门派,靠着高手多于我们这边,眼看就要夺得盟主之位了。我们正愁恐盟主之位被他们两教夺去呢,现在看到几个前辈就放心了,不过肯请前辈进去助一臂之力。” 玉玄想:道门三教明明实力不如佛门,还搞内斗,如果自己和孔宣不来的话他们必败无疑了,不过自己既然来了就不能让佛门入主这东胜神洲。看来自己只有进去了,进去后只要让孔宣亮一下身份应该能得到盟主,并且压住这些人。然后再带领道门跟佛门斗上一场。如果有可能的话顺便除去几个阐教叛徒。玉玄于是道:“好吧,我们就跟你进去看看。” 道德大喜道:“几位随我来。”玉玄等跟着他进到大厅中。一看这大厅还挺宽敞地,是正方形的,这也就正好让各方势力分开来,只见正对着大门的那面是阐教一系的门派,而坐正中的正是殷郊和殷洪还有比较意外的是三圣母在他们旁边,那边大概有一百多人,都是太乙真仙以上修为的,而左边却是人教一系的,庄子和另外一个玉玄不知道的太乙金仙后期高手坐中间。他们两边或坐或站有四五十人。也都是太乙真仙以上地,右边则是截教一系的坐在那,鬼谷子坐中间,他们那边大概有两三百人,虽然都是太乙真仙以上修为。可是太乙金仙修为的的却又没人阐两教那两边多。玉玄一看就明白了。难怪人截两教要联手了。玉玄六人跟那道德走向阐教那边。 另外两边的人看到后都面漏惊讶之色,其中坐在庄周旁边之人却是蜀山派的祖师白眉老祖。他凭借自创的天罡三十六剑扬名修真界,并且听太上老君讲过道,可以算是人教的人,白眉老祖如今却已经是太乙金仙后期修为了,蜀山派修炼度极快,又适合争斗,而且门下第二代中出了拥有紫青双剑地金蝉子、林紫华夫妇这样的杰出人物,第三代弟子金丸子,便是他把蜀山剑派扬光大地,第四代有剑无名,剑无心,剑无道,剑无天和剑无月等五人,虽然才展了一千多年,可是已经成为南赡部洲第一大派,有点要压过昆仑成为道门第一大派的趋势。却说白眉老祖看到玉玄等几人后想:“我蜀山派毕竟展时间短,差昆仑这样的大派还甚多,我蜀山就我一个太乙金仙高手,可昆仑派才来六人,掌门是小辈修为才太乙真仙初期道罢了,可另外五人三人是太乙金仙,其中一人还是后期,修为高我一点,另外两人我看不出修为,那不就是大罗金仙吗?这还不一定是他们的全部实力,昆仑的实力到底有多厚啊!昆仑派一来,盟主之位应该是属于那殷郊了。 想法却也代表了人截二教的大部分人的想法。 却说阐教那边见到昆仑派进来的人,纷纷起身拜见,后辈弟子却拜见文妙,辈分高点地认识广真三人地纷纷拜见他们三人,可是殷郊和殷洪却走到孔宣前道:“殷郊、殷洪见过孔宣前辈,前辈今日得以脱困真是可喜可贺,有前辈在我看佛门定不能入我东胜神洲了。” 孔宣道:“难得两个小娃娃还记得我,我改日就跟那几个手下败将玩玩。” 三圣母道:“孔前辈,我先要谢谢你当年救我哥哥,另外要恭喜你脱困。” 孔宣道:“不用谢我,我跟你老师的交情这不算什么,再说杨戬那小子我也喜欢,所以就出手了。”这时机灵点的纷纷猜到孔宣的身份,过来拜见。 可是此时三圣母却看着玉玄一会道:“老师,真的是你啊,原来你没死,我当初以为你死了还哭了好久呢,哥哥每天都记挂着你,可惜他出不了家门,所以没来,不然就能见到你了,你为什么不去看我们,还有你怎么变成这样子,要不是我有宝莲灯都认不出你来了。” 殷郊和殷洪听后问:“师姐,你说什么?这是真地吗?他真地是老师吗?” 三圣母道:“当然是真的。” 殷郊和殷洪顿时跪倒道:“老师啊,我们想得你好苦啊,我们还以为你不在了呢,你既然在人间,为何不来找我们啊!” 玉玄不禁止郁闷,怎么到哪里都会身份泄露,既然保不住身份了就干脆扶起两人道:“别哭了,都几千岁地人了还哭,都是祖师爷了,也不怕弟子笑话。” 旁边的三教中人哪里还不知道玉玄的身份,纷纷来拜见,玉玄烦不住就道:“好了,都起来吧,不用拜了,先谈论正事吧。”r|遣。” 昆仑派文妙道:“我昆仑派也愿意听从玉玄祖师调遣。”其他各派找不出比玉玄更家有声望的人就纷纷赞同了。之后玉玄让人报了下各派来的人,还有修为就道:“广真,你去白马寺下战书,就算三日后在西北那个峡谷一较高下,决定佛门的去留。 ” 广真道:“弟子领命。” 却说佛门收到战书,主要几个人物聚集在一起讨论。只听文殊菩萨道:“道门三教一项不和,按理还要内斗好久才能选出领头之人,为何今日如此迅的就下了战书,是否是来了声望高,法力高强的高手压住了众人,整合了那些人了?到是不得不防。” 观音道:“道门值得我等忌讳的就镇元大仙和红云老祖,这两人要出手早在我们入南赡部洲时就出手了,应该不会来,除开他们我想不出道门如今还有谁能威胁我等。” 普贤菩萨道:“既然如此我等就不必怕了,回复就是。” 惧留孙道:“多宝当了如来佛祖一直对我阐教过去的几人不满,以前是燃灯老师为我等出头,他才不敢对我等如何,如今他趁燃灯老师不在命令我等进攻东胜神洲,明显是要我等跟道门拼死一战,不论哪放有损伤对他都有利,道门没什么高手,我等到不怕,不过普贤师弟你是我们几人中唯一没到准圣的,到时开战要小心,要知道他们手中可有不少封神留下的法宝,对你还是有威胁的。” 普贤菩萨道:“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那金蝉子是如来的的二弟子,资质又好,短短千年修炼到了大罗金仙后期,马上就能进入准圣修为,而且金身修炼已经不差如来多少了,如果是要消耗我们的实力,为何让他来帮我们?” 惧留孙道:“你们有所不知,金蝉子是如来的二徒弟,到是个少有的奇才,修炼度我见过的人物中当年的玉玄也不如他,如来就更不如了,他不出万年修为必定能过如来,要知道这金蝉子一向怀疑佛门教意,不听如来说法,轻慢佛门,到是和道门的镇元子等交好,如果他过如来时对佛门怀有二心,谁能制得了他,所以如来恐怕希望他能死在这吧。” 普贤问道:“那我等要不要将此事告诉金蝉子,让他有所准备?” 观音道:“不必了,他不可能成为我们的人,我们正好可以让他先出战,探听对面虚实,我等也好计划下一步。 第一百三十章 开打 日后.洛阳西北山谷中.佛道两门高手聚集。只见道门的站了一片.一直延伸到远方都是修行之人.太乙金仙高手.后面有几百太乙真仙修为的。之后有差不多万余各大派来的天仙以上修为的.在后面则是纯粹来凑数的小门派中人或者是散修.天仙以上一个也没有.到不是这些门派或散修中没天仙以上修为之人.而是天仙以上修为的人被请朝前面去了。 反观佛门那边,虽然只来了三四千人,可是个个都是天仙以上修为(为了方便,以后都一样,就按道门方法来算了),尤其为的五人有三个准圣,两个大罗金仙后期高手。玉玄看到这个架势想:佛门到是有不少精妙法门,别的不说,就是这成就准圣的法门虽然有些取巧,比不上道门准圣的修为,可是人家的方法容易造就准圣,而且不用先天灵宝,时间一长,佛门的准圣定多过道门,到时人家如果单独对上道门一教的话,几个准圣打道门一个准圣也不是没可能,还是那句话道门不团结啊!如果道门团结佛门连西方都保不住 待站定后,佛门那边升起一片舍利子,只见从半空中落下无数地金色曼陀罗花,还有阵阵檀香弥漫在空气中,阵阵金光照得山谷一片金黄,玉玄想:佛门就喜欢搞这些蛊惑人仙的东西。不过玉玄看对面那些光头被这景象一搞居然精神倍增,而自己这边却士气低落了不少,玉玄一吩咐,道门这边纷纷前面几人纷纷放出自己的庆云三花,朵朵青莲漂浮在半空之中。将山谷照耀的一片光明。勉强敌住了佛光,主要是佛门那边没尽全力。而道门这边,玉玄要孔宣隐藏身份。 所以孔宣没出手才会斗成这样。看差不多的时候玉玄就让他们收起庆云。 佛门这边,一众佛陀、菩萨、罗汉,在道门众人收起庆云之后。便也将自己的舍利子收回,佛门中来的唯一一个佛惧留孙古佛道:“此战关系重大,万万不能有失,各位定要小心在意,还有道门那边似乎以前面那个小儿为主,而且我看不出他地修为,此人应该是准圣修为。我怎么没听说过道门中有这么一个人物能压制住道门众人,你们水知道那小儿的底细?” 金蝉子道:“古佛这么一说我到是想起一人来,如果是他地话,此人的身份上的疑点就能解释得通了。” 惧留孙古佛问道:“是谁?” 金蝉子道:“我想各位都应该听说过一件事。那就是七年前大汉有一婴孩怀了九年才出世,他出生时没人知道来历。没人看得出修为,他显示出地异像恐怕只有我佛如来一出生就道‘天上地下,唯我独尊’能比,道门各派都派人前往要将这婴孩收入自己的门下,没想到这个婴孩运气竟然特别好。最后被原始天尊收为弟子。如果是他的话就好说了。道门三教中在人间实际是阐教势力最大,他们号之人最终应该为阐教所得。而这个小孩为原始天尊的弟子,为阐教能来之人中辈分最高之人,靠着辈分他成为道门之主也不是不无可能,因为他天生奇异,所以我们看不出他的来历以及修为也说得通,但是一个才修炼了七年的小孩又能强到哪里去,所以古佛不必当心。” 惧留孙古佛听后道:“你说的到是合理,可是这只是推论,还不知道此人是不是那人呢,况且你所知道地消息也不一定是真的,毕竟凡人很喜欢夸大事实。你可知道那人道号,待问上一问才能确定。” 金蝉子道:“那人道号玉玄,听传闻是因为原始天尊思念已亡的五弟子太甚,看此子算不出来历和修为等诸多异处跟玉玄真人一样所以才收了他,并还是帮他取名为玉玄,代替以前的玉玄真人。” 观音道:“原始天尊以前就一向宠爱玉玄,将门中最好地法宝都给了他,那些法宝可是连圣人都眼红的法宝啊!(他们不知道玉玄法宝地来历,以为是原始天尊偏心,这也是他们叛变的一个原因。)看来此事虽是道听途说,可多半不会有假。” 观音说完便走出,对着对面玉玄问道:“对面之人可是玉玄?” 道门众人一听都想,这观音好没礼貌,玉玄真人乃你当年的师兄,你就算叛教了,不好称他一声师兄,也应该称一声真人啊!他们哪里知道对面的佛门中人根本就不知道玉玄的真正身份。而玉玄却是想:佛门中人收集情报地能力也太强了吧,我地身份才公布出来,他们就知道了。但想归想,还是答道:“正是贫道。 佛门众人一听顿时放下心来,普贤菩萨更是道:“哈,对面道门竟然是以一个七岁的小孩为,可见如今道门无人了,看来我佛门入主东胜神洲已经成为事实了。” 惧留孙古佛道:“虽然如此,但还是小心为好,待我先出去和他们理论一翻在开战不迟。 ”说完就走出去道:“对面地众道友,今天下百姓愚昧,众生疾苦,我佛门好意在东胜神洲传播我佛门佛法,教化万民,你们道门为何阻拦啊?” 在玉玄的授意下道德走出说道:“惧留孙古佛,贫道道德有理了,当年封神之战道祖将东胜神洲分与我道门,你们佛门来无故来侵占还好意思说出这样的话,再说道门道法精妙不之胜你佛门多少倍,道门弟子也多于你佛门,何需你佛门帮忙教化人族。” 惧留孙古佛微笑着说道:“道友此语言差矣,我只听说当年道祖只把东胜神洲分给晋国,却没听说分给道门,而且论教化人族,我佛门却是要胜过你道门的,再说佛法道法的高下不作过一场如何能分高下。” 道德占着自己这边有孔宣这样的级高手,胆子也大起来道:“哼,教化人族之事当年道祖已经交给了人教,人教人手不足,太清圣人又请我阐教跟截教帮忙,这都是我道门的事情,就、何时轮到你佛门中人插手了,再说你一个道门叛徒有何德教化人族,你佛门多是像你这样的不尊师长,德行有亏之辈,又有和面目教化人族。” 惧留孙古佛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脸色一变,道:“我不跟你一个小辈一番见识,还是找个能做主的出来说话,你若再在前无理取闹,就休怪贫僧不客气了。” 惧留孙古佛的话到是震住了那道德,毕竟修为和身份相差太大,他能出来说这么几句已经不错了。玉玄看不能再指望别人代自己说话了,于是道:“惧留孙古佛,此言就不对了,你佛门不是说众生平等,没高低贵贱之分吗?那不论谁都是跟你平等的,何来小辈一说,难道是佛祖搞错了,还是你不知道。对了,我忘记了你是道门过去了,一时没学到也情有可言,不过古佛你回去要好好学习了,连我这不是佛门中人都知道的你竟然不知道就说不过去了。” 惧留孙古佛怒道:“我不与你多废唇舌。”然后转回去问道:“谁以我拿下此人。” 出来一人道:“弟子愿意待古佛拿下此人。” — 玉玄一看是木吒,已经有太乙金仙初期修为了,于是转回去问道:“谁愿意为我拿下这此人?” 后面出来一个老道道:“弟子崆峒派广信愿意为祖师拿下此人。”说完就飞出去道:“贫道广信,对面的报上名来。” 木吒道:“听好了,别被吓到,吾乃观世音菩萨坐下弟子惠岸行者木吒,无知小辈还不快快给我回去,否则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广信道:“原来又是一个阐教叛徒,我今日就要代祖师清理门户了。” 木吒听后大怒,取出吴钩双剑就杀向广信,广信却不急不忙,拿出一黑漆漆的钟,此宝卖像虽然不怎么样,可是玉玄认得此宝乃落魂钟,是一件先天之物,摇一摇便能落人魂魄,魂魄一落,任他有天大神通也使不出来,玉玄没想到广成子居然将此宝留了下来。 只见广信一摇那钟,木吒就失去了魂魄,昏沉过去,广信拿出一剑,轻松的斩下木吒的头。拾起吴钩双剑道:“此乃我阐教宝物,怎能让你等佛门中人糟蹋了。” 观音看到落魂钟就知道不好,可是没来得及救援,如今木吒身陨落,顿时大怒但有放不下面子对广信一个小辈出手于是就要将气撒在他们的头玉玄身上,于是飞出来指着玉玄道:“玉玄道友,你可敢跟我单独一战?” 听到观音挑战玉玄,佛门中知道玉玄才有七岁的几人均想:还是观音高明,跟其他人打,要么就是就是对方身份不如自己,战胜了也不光彩,要么不知道有什么法宝,不好防备,可是观音借着惠岸行者的死挑战玉玄,一个七岁的小儿能有多大本事,基本是稳赢的,而且此人偏身份又高,跟他战斗不掉身份,开来我还差她太多啊!” 而道门这边却在等着玉玄的回答,玉玄看观音挑战自己也很为难,不应战的话会影响士气,应战的话对方就算再取巧成的准圣,那也是个准圣,自己如何是她对手。 第一百三十一章 玉玄战观音 对观音的挑战.玉玄忽然心中想到自己当初使用天之力那么己试着调动一下大地之力看能否调动得动.玉玄于是用心感受.马上就感受到了那土黄色的大地之力.然后试着调动了看看.没想到那些大地之力真的听他调动.而且还不费什么真元,玉玄顿时信心大增,当初那玄天就是靠着掌控大地之力就打败了修为高于观音的那四方神兽,成为万兽之王的,自己虽然对大地之力使用还不纯熟,可是观音也没领悟什么法则,又不能使用什么能量,自己也不是没一拼之力。想到这就道:“好,既然你有如此兴趣,我就陪你一战。” 知道玉玄才出生七年的人佛门那边的都想:这玉玄也太好面子了吧,也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也不看看自己多大的本事,竟然敢应战,以你七年的修为跟观音战斗恐怕不但丢面子,难说小命也得送了。而道门中知道的都纷纷为玉玄当心。 却说玉玄来到场中,观音已经在那等着了见到玉玄就道:“玉玄道友小小年纪就能为道门众人之,真是少年英雄啊!你天资聪慧,又是圣人弟子,如果能苦心修炼个几万年,可能会有一番成就,可是你竟然想跟我一战,恐怕是过不得今日了,真是可惜了这么一位英材。” 看着眼前这身穿白衣漂亮异常的观音,再想想前世的慈航道人的模样,玉玄就觉得怪怪的感觉,听到他的话后玉玄道:“你挑战我,我如何不应战,至于你想我过不了今日,恐怕是要失望了。今天陨落在此的应该是你才对。 ”其实玉玄嘴上如此说,还是十分小心的。这观音佛道兼修,早已经将功力恢复,听闻又得了一座先天九品莲台。乃是用十二品混沌金莲结出地莲籽培育的,一共结了三颗,如来得了一颗,观音得了一颗,另外一颗被没了法宝地准提得了,这九品莲台却不在先天上品法宝之下,要知道文殊的一七宝金莲也就是遁龙桩就已经是封神中少有的法宝了。比遁龙桩还多两品地莲花肯定更强,而且观音可还有一件先天法宝就是当年原始天尊赐予她的清净琉璃瓶,玉玄如何敢大意。 两人说话时又近了些,当不到十丈。观音身上也传来一声潮响,飞出盖地铺天一片法宝。璎珞、伞盖、花贯、鱼肠、金弓、银戟、加持神杵、宝锉、金瓶、宝珠、舍利,诸多祥光氤氲,一向玉玄涌去,声势骇人。 玉玄一笑道:“观音,你如果真想拿我就不要用这些垃圾货色出来丢人了。还是拿出你的真正实力吧。佛门这些摆样子的东西对我没用。”边说边调动大地之力防御,其实大地之力最强的的地方就是防御。只见玉玄周围出现一个巨大的土黄色罩子将他罩住,观音地法宝砸到上面荡起了一阵阵涟漪,但是却攻不破,猛然间只听得一声省暴响,那些法宝竟然纷纷爆裂。道门这边传来一片叫好声。 观音看了大惊,小声道了声:“地书。”可是看了看没现地书想:此人出生种种异像,恐怕也有天生的本领,看来他的天生的本领就是这类似于地书地功能了。 玉玄不等观音进攻,控制那土黄色的能量却向观音攻去,只见观音脚下出现那九品莲台,放出七彩光芒,将土黄色能量拦在外面。玉玄不断地吸引更多的大地之力进攻,聚集起来的土黄色能量越来越多,攻击力也越来越大,可是大地之力毕竟不善于进攻,而且玉玄控制的也不熟练,进攻手法单一,所以但见九品莲台佛光流转,布成圆筒光幕,那些能量落在上面,不过佛光一闪,便荡漾开去。 玉玄想:这慈航入了佛门果然是强了不少,看来我今日能维持一个不败之局就不错了,很难打败她,要想除去她还得等以后实力再恢复一些再说。而观音想:这玉玄出生七年就如此了得,让他修炼上些时日当成我佛门大敌,今日定要将他一举铲除,为我佛门除去一害。 想到这观音拿出一个白色的瓶子正是她地清净琉璃瓶,她将那清净琉璃瓶扔到空中,底朝上头朝下,对着玉玄收去。玉玄看到此宝更加地谨慎,不但控制大地之力防御,还暗自准备混沌钟,如果大地之力防御不住,力马可以祭出。 观音的清净琉璃瓶却只收到一些土黄色地大地之力,没收到玉玄。玉玄立刻放下心来想:“不收去大地之力,你就伤不到我,现在是在大地上,最不缺少的就是大地之力,我不断的招来大地之力,看你这瓶子能收多少。”想到这他就不断的从远处招来大地之力来。而观音却想:“我这清净琉璃瓶能装下南海之水,看你能招来多少这种能量,待你这种能量用尽时却是你身陨之时。”于是不 。 他们两人就这样互相僵持着,远处佛道两门的人却是越看越觉得得没兴趣,有一些心性修为不足的不禁起哄起来。 这起哄的声音传到观音的耳朵中,观音想:我跟一个七岁的小儿这样僵持着,如果时间长了,就算胜了不光彩,还得另外想办法。对了,这个小儿似乎就只有控制这黄色的能量一种手段,如今这黄色的能量被我的清净琉璃瓶收取着已经没多余的来攻击了,我不必再防御,将九品莲台也拿去一起收吧,这样我收黄色能量就远远比他引来的多,不用多久就能击败他。于是就将九品莲台也扔到玉玄上方,佛光流转,一起吸收大地之力来。 玉玄这时急了想:她如今吸收我大地之的度已经比我吸引来的快了,而且时间越久我就要从越远的地方吸收大地之力,这样迟早被他攻破防御,我还得想其它办法才是,看来只有用混沌钟一搏了,正好如今她全力进攻不防御,我得手的机会很大。玉玄于是祭起混沌钟,一敲,观音不注意之下,顿时被那诡异的声音攻击攻击到。 观音吐了一口血,惊讶的道:“混沌钟,原始天尊好偏心啊!既然将混沌钟都给了你。不过我到是要看看你能敲得响它几下?”观音的话让四周一片哗然,毕竟混沌钟名声太大,众修士知道玉玄手中的就是这法宝如何不惊。可是当事人玉玄却没听到观音的话和周围的声音,他正在狂喜。 玉玄得到混沌钟后一直没好好研究,可是刚才他一使用混沌钟忽然现这混沌钟身为空间神器居然有一个功能就是靠它施展空间法则消耗将大大降低,但前提是只能施展已经领悟了的法则。玉玄前世就领悟了空间法则,这些领悟了的法则并不会因为他转世而不在了,毕竟只要记忆在,这些领悟就不会消失,可是玉玄虽然领悟了空间法则,但以他如今的修为施展不了,为此他一直很郁闷。现在玉玄知道了混沌钟有这个功能后如何不喜,只听他道:“空间锁定。”观音立刻就现自己动不了了,玉玄又道:“空间隔离。”观音现自己周围的景物都消失了,自己在一个陌生空间中。玉玄道:“收。”观音所在空间就被搬到混沌钟中,混沌钟中本来就有一个混沌空间,当初东皇太一就用他对付过玉玄,玉玄在其中被搞得很惨,于是后来也研究过那个空间,如今得了混沌钟,立刻就能施展出来。在那空间中观音先是被玉玄收去了九品莲台,接着被收去了清净琉璃瓶,后来直接被毁去肉身,剩下颗舍利子,能剩下这舍利子还是玉玄手下留情。玉玄很满意的收起三件法宝,将那颗舍利子扔给佛门道:“接着,我最后劝你们佛门还是快快滚回西方吧,否则将连这入轮回的机会都没有。 看到这种景象,远处观战的普通佛道两门之人只是觉得震惊,观音这有名的强者居然被杀了,而且还是玉玄手下留情,如果不是玉玄留情的话没了肉身的舍利子,就算是天仙以下的修士也有办法对付。 而佛门那边带头的几个更震惊观音败在一个七岁小儿手中,惧留孙一直觉得玉玄似乎很熟悉,当他看到玉玄使出几种空间法则后,脸色立刻大变,待接过观音的舍利子后。他死死的盯玉玄道:“玉玄真人,你竟然没死。”他是现了玉玄的真正身份才说出这话,可是玉玄却理解错了道:“开战前,我就已经说过死的会是她了,你们还不信,东胜神洲不是你们能来的地方,你们还是赶快滚回去吧。” 惧留孙却道:“多宝,你好算计啊!明知道玉玄还没死,竟然叫我们进攻东胜神洲,我就奇怪你为何先只派来了文殊菩萨,后来竟然又派来我们几人,原来是你后来知道玉玄真人尚在人世啊!”然后转回去道:“我们走。” — 金蝉子道:“古佛,虽然观音菩萨圆寂,可我们还没败,为何要退,我们这样回去如何向佛祖交代。” 惧留孙却道:“交代,我还要如来给我交代呢,要打你自己打,我们不奉陪。” 金蝉子道:“那玉玄明显就是已经消耗过度了,我们还怕什么?你们不打我打。”于是对着道门那边道:“谁敢与我一战?” 玉玄只觉得他前后气质大变,一观察现居然成了准圣。此时只听一个声音道:“竟然成了准圣,如此才配我出手,我跟你战,你可以再越上几个帮手。”说话的正是孔宣。 金蝉子道:“我一人足以,不用他人帮忙。”佛门那边前面几人看到孔宣面色大变,看金蝉子就像看死人。 第一百三十二章 孔宣败了 孔宣听了金蝉子的话后道:“光头,你可能是不认识我才出这样的话来,我告诉你我叫孔宣,你应该听过我。我今天心情好,就再给你次机会,要请人帮忙就快点。” 金蝉子想:原来此人就是孔宣,难怪古佛他们会退出,当年他们几人连手都不是人家的对手,如今可能还是自觉不是人家对手吧!这样的他们要回去到是情有可言,可是他们明知到有这样的厉害人物在,竟然不告诉我,要是明白的告诉我,我如何会一个人出来挑战啊。如今我话已经出,如果不跟孔宣一战就回去恐怕会被他们几人看轻,他们也不可能帮我了,看来只有独自跟孔宣一战了。***古佛要老师给交代,难道孔宣在这里之事老师已经知道,那为什么他还派我来,他不应该不知道我不是孔宣的对手啊!这么来,他就是让我来送死的,不过这不可能,我不能这样想,肯定是老师不知道孔宣在这。[]不想了,先应付眼前之战吧,如果不能活下来,想什么都没用,如果能活下来,事情一定会水落石出的。于是就道:“不必了,我过就我一人战你我就一个人战你。” 孔宣笑道:“哈,就冲你知道了我的身份后还敢跟我一战的份上,我今日定留你魂魄,让你能够入得了轮回。” 金蝉子道:“那我就在这里先谢过孔宣前辈了,不过我也不会就此束手就擒的,孔前辈接招吧。[]”完只见他身形一换,瞬间变成了一个身高丈二,全身金黄,周身佛光流转的金人,这就是佛门的金身**。要这佛门有两门金身**,一门是接引创的丈六金身**,一门是准提的十八臂金身**,门中的佛陀菩萨和一些悟性高的弟子都可以选其中一样修炼。像观音等就选择准提的十八臂金身**,如来选择的也是丈六金身**,不过也不是绝对地,像观音他就不是照搬准提的金身**,而是自己加以改进,改进成了防御效果大降,但手却大大增加的法门,她修炼出了千手。每只手持一法宝,对敌时就上千件法宝齐出,可惜的是此法只能对付一下菜鸟,如果对上高手,自己手中拿的都是垃圾法宝,人家只要一件防御法宝就能搞定你的几千法宝。[]就像观音战玉玄时看到他大地之力组成的那个罩子的防御力后,直接连这千手用千宝地本领都没使。而接引创的那个丈六金身才是佛门真正适合于单条,适用与高手过招的金身法门,只是太过于难练,普通的佛门弟子点多就能凝聚出两三寸的金身,没多大用处,佛门中修炼丈六金身法门最强的当然是接引,他已经快要将金身凝练到丈七了,此门金身**待他一突破就要改名了。而接下来就是如来此时已经修出丈四金身,金蝉子能修出丈二金身已经是佛门第三了,接着就是十八罗汉中地降龙和伏虎修炼出一丈长的金身。[] 看到金蝉子的金身一出。普贤菩萨道:“这金蝉子短短千年时间内不但成就准圣修为,还修炼出如此丈二金身。真是我佛门第一天才,如来能够下得了这个心毁灭这样一个天才弟子,心智之坚我等远不如也,看来他能成为佛祖并不只是修为高而已。”文殊菩萨和惧留孙点头赞同。 孔宣笑道:“雕虫技也敢在我面前卖弄?看我破你。”完就一道黄光刷向金蝉子,金蝉子顶上忽然现出三颗黄豆大的舍利子。孔宣的出的黄光只刷得三颗舍利子颤动个不停。[]并且出道道佛光却没有对金蝉子造成伤害。佛门中人的舍利子就相当于道门的元神,是佛门中人的灵魂吸收能量高度凝聚出来地产物。能攻能守效果有点像道门的三花和庆云,至于舍利子的威力就看个人修为了,不同于道门元神地是道门的元神除非你有其他特殊地方法能炼出第二元神,否则只能有一个,而佛门的舍利子只要你法力足够要凝聚多少颗都行。但是佛门中没人多凝聚舍利子,普通佛门弟子法力不足凝练不出,而佛门的佛陀菩萨等一干高手基本都只凝聚出三颗舍利子,因为舍利子越多法力越分散,也越难突破,至于为什么不只凝聚一颗而是凝聚三颗则是因为西方贫瘠,佛门缺少灵宝,所以两位西方教教主创出了这培育三颗舍利子,一颗上可以寄托一种念头,三颗正好可以让一人斩去三尸成圣,不过也有些自认为资质不够,不能斩去三尸的佛门中大神通人也只凝结一颗或两颗舍利子。[] 看到金蝉子靠着舍利子挡住了孔宣的黄光,惧留孙也面色一变道:“这金蝉子好精纯凝炼地佛力,如来也不如他精纯,我所见过地佛门中人只有接引佛祖能与之相比,准提佛祖也有所不如,如果他此战能不损,以后恐怕将成为我佛门圣人之下第一人了。” 文殊菩萨道:“虽然他的佛力精纯凝炼无比,可是量却差孔宣太多,恐怕撑不了多久了。[]”惧留孙和普贤也点头赞同。 而道门这边看到金蝉子和孔宣地战斗,金蝉子用出丈二金身时不少人惊叹了下,可孔宣的黄光跟那金蝉子的舍利子对上时除了玉玄等经理过封神之战之人却没人感到震惊。毕竟这些修士的法宝也能出各色光芒,他们不知道孔宣五色神光的威力,看到金蝉子挡了一道黄光觉得很平常,玉玄更是听后面一人道:“这就是高手的战斗吗?很平常啊!还不如我上。”旁边还一阵赞同声。玉玄不禁想:现在的修士还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没见识没什么,可没常识就不对了。战斗并不是越花哨的招式越强的,高手过招往往是简单的招式更管用。[]就像两个孩子打架,还喜欢变幻着点花样,而大人打架却直接明了,使足了力气上,受过特殊训练的战斗更是直接对准要害一样。 眼看孔宣还没出其他颜色的光自己就要支持不住,金蝉子也急了,开始拼命起来。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周围一阵地动山摇,金蝉子竟然自爆了一颗舍利。孔宣的黄光光被这巨大的威力给挡了回去,自己还受了点轻伤,毕竟这是一个准圣的三分之一法力近距离爆炸,威力已经不下于圣人一击了,孔宣能只是轻伤已经是他修为高深了,远处了震死震伤了不少修为不足的修士。可还没完,接着只见金蝉子剩下的舍利子中又有一颗出耀眼的光芒,却是他燃烧了这颗舍利,金蝉子的实力立刻迅飞升。[] 周围的高手都想:这金蝉子居然如此果断,看到形式不对,爆一颗舍利子,燃烧一颗舍利子,换得先手。如果他被收入孔宣的空间中法力只会全部被削,如今他这么一搞。法力虽然一样的大损却还保留下来三分之一,并且伤到孔宣,又短时间能提升了修为,短时间内跟孔宣拉差距。真是不简单,如果今日他不死,以后一定成为顶级强者的。 金蝉子靠着舍去两颗舍利子取得先手,又法力短暂时间内迅提升后并没有停着被动的防御,而是冲向了空宣。[]只听他道:“孔宣今日就让你见识一下我佛如来的如来神掌,第一式佛光初现。”完只见他周身出现耀眼的金光,修为在太乙金仙一下的根本看不清楚他的身形。只听金蝉子道:“第二式金顶佛灯”那些佛光立刻凝聚成一掌金灯护在他头顶上,金蝉子又道:“第三式佛动山河”,周围立刻山崩地裂,金蝉子快的道:“佛问迦蓝、迎佛西天、佛光普照。”天地间立刻都被金光照到,道门中人都敢到修为被这些金光压制,而佛门中人却感到自己的法力被这金光照到后迅的加强,金蝉子道:“千佛降世”四面八方立刻涌来无数的佛力涌向金蝉子,惧留孙等人的佛力也被迅的抽离身体汇聚向金蝉子在他前面凝聚成一个巨大的金黄色的手掌,当这手掌凝聚到一定的程度的时候,金蝉子道:“万佛朝宗”那手掌立刻清飞向孔宣,孔宣也神色凝重起来,五色神光和混元金光齐出,刷向那巨大的手掌,之间那手掌和孔宣出的六色光芒僵持了一下后,消失不见了被孔宣刷了去。 看到这样的结果,金蝉子神情一阵落寞,忽然孔宣猛的喷出一口血来,脸色苍白,明显的受了重伤。孔宣道:“没想到这一击竟然蕴涵如此能量,你叫什么名字,这一场算你赢了。” 金蝉子道:“贫僧金蝉子,孔宣前辈这一场是你赢了,我佛门败了,我却是借助了他人的力量,我借了万千佛陀的力量,万千佛陀也只伤到你,却不能让你失去战斗能力,如何敢称胜利。” 孔宣道:“我之前就过你可以找帮手,你借助他人力量打伤我也算你赢了,我是不会再对你出手了,金蝉子我记住你了,佛门中准提我也不放眼中,但我却不得不记住你。” 惧留孙却还在那自语道:“这怎么可能,如来也用不出这样的一击,为什么他能用出来?这如来神掌我等也会,为何没这样的威力?” 文殊菩萨却是看到孔宣重伤,自以为机会来了道:“既然如此就是道门两胜一负,我佛门一胜,我们事先好战五场,如今还有二场,谁敢与我一战?” 道门中人纷纷想:“什么时候的战五场?” 第一百三十三章 以宝欺人 玉玄听了文殊菩萨话不禁想:这文殊怎么也跟燃灯一样的德行,正是物与类聚,人以群分啊!于是道:“文殊,你好不要面皮,我们何时过战五场的?” 文殊菩萨道:“可是不们也并没过不战五场啊!还是你们要多战几场,如果要多战几场的话,我们佛门乐意奉陪。”文殊菩萨嘴上这样,心中却在想:玉玄,差点就被你吓退了,还好我们没走,我现在是看出来了,你的实力确实没恢复,经过刚才那战恐怕是不能再战了,孔宣看来也不能出手了,我等虽然是被如来给算计了,但如今这等形式我等也不凡为佛门再立一功 听了文殊菩萨的话后,庄周道:“文殊菩萨,你不必猖狂,我庄周来会会你。” 文殊菩萨道:“好啊!我早就听过你了,听你也是个少有的天才,今天我就来会会你这个天才到底学到太清圣人几分本领?” 庄周道:“就算是只学到一分本领也足以对付你了。[完就扔出一个***砸向文殊菩萨。 文殊菩萨看到那***笑道:“以你之微末道行,就算有再好的法宝又怎能伤得了我。看来不显出一番神通,你是不会轻易退去的,也罢,今日便让你知道什么叫佛法无边 完只见文殊菩萨顶上佛光大盛,只见飞出三颗舍利子挡住那个***,文殊菩萨笑道:“我就你的法宝奈何不了”可那个我字还没出来,他就面色一变,再也不出来了,原来他的舍利子竟然被那***套走了一颗。 文殊菩萨有惊又怒,道:“辈,安敢如此。”祭起了一件宝物,向庄子打去,这件宝物便是七宝金莲。[ 这七宝金连在封神之时也是名声不,当时的名字叫做遁龙桩。乃元始天尊又是从分宝崖上得到的,后来赐给当时地文殊广法天尊使用,乃是一件先天灵宝,若是被七宝金莲捆住,就算是道行高深准圣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够脱身的,死在遁龙桩下的截教高手也是不少。在文殊师利菩萨入了佛门之后,便改称作七宝金莲 庄子见文殊菩萨祭出七宝金莲,也不敢紧张。将那***迎接了上去,那七宝金莲和金刚圈撞到一起,没出现剧烈的碰撞场面,七宝金莲无声无息的就消失了。 玉玄想:文殊菩萨这次算倒大霉了,庄子居然得了老子的私藏法宝金刚圈,这宝贝可是大大地出名啊。[套法宝兵器,甚至水火这等无形之物都能套,如今看来舍利子也难逃,遇到他真的是什么都不敢用,可是不用还不行,这***砸人可很厉害的,孙悟空练肉身的人都被一下就砸晕过去,文殊菩萨虽然准圣修为,可是肉身却不如孙悟空啊。挨不挨得住一下还难,而且这***能当捆仙绳用,如果被它捆住。别你文殊菩萨,如来佛祖一时半刻也是逃不出去的。[ 文殊菩萨可能也是知道不能让庄子先动了。又不敢用法宝、兵器和舍利子,因此,现出他的金身赤手空拳的冲向庄子,他其实也是赌庄子的这***不能像孔宣地五色神光一样收人。 文殊菩萨很幸运的赌对了,这金刚圈确实是不能套人。可是他很不幸的判断错误。用错了攻击方法,因为庄子并不是只有这一件法宝。[文殊菩萨跑道庄周身边的时候没。忽然不见了,众人正奇怪他哪里去时,庄周收起一图来,却是先天十大灵宝之守,能分清理浊,定地、水、火、风,包罗万象之宝太极图,此图变化无穷之法;心想何物,何物便见;心虑百事,百事即至。文殊菩萨一心防备那金刚圈之下被庄子用此宝给阴了,其实还是证明了那个道理:不能轻视任何敌人,文殊菩萨不轻视庄子的话,不一定会败,就算败也没这么迅,没这么惨。[ 玉玄一边感慨太上老君舍得下本钱,将这两件压箱底的法宝都给庄子带到人间来,一边感慨: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庄子法宝阴人地工夫一绝,自己应该好好学学,别又人用法宝要么直接亮出来,要么藏着,但他却一明一暗,明的吸引人,暗的阴人,果然有我的风范。[ 庄子很酷的收起法宝然后对着佛门那边问道:“你们已经输了三场了,最后一场比不比都一样了,还要比吗?” 佛门还没话,一旁的鬼谷子字却回答道:“你们人阐两教都已经建了功,我截教如何能居人后,我也想向几位佛门高人讨教一下,各位佛门前辈不会不同意吧。” 普贤菩萨道:“好,比就比,不过如果我们胜了的话,你们就要放了我佛门的文殊菩萨。” 鬼谷子道:“这还得请玉玄师兄定夺。” 玉玄看到鬼谷子完话后,脸上就差要自己答应了,玉玄就道:“可以。” 鬼谷子听后笑道:“我跟随师父没多久,也没学到什么东西,就会布置一个不如流的阵法,我布置下阵法后,你们可以来破阵,如果你们能破我地阵,就算我输了。你们谁来破,商议一下。” 惧留孙道:“还是我来吧。” 只听鬼谷子道:“好,那就来吧。”完拿出一图,和四剑,玉玄一看是诛仙阵图和四把赝品的诛仙四剑,但见鬼谷子慢慢布置出诛仙剑阵来,玉玄想:我就嘛,圣人这么注重道统,现在佛门靠着自己在人间有准圣和大罗金仙,逐步吞噬道门的地盘,道门地圣人怎么可能不想办法,三清怎么富有,要让门下弟子战胜佛门最有效的就是赐下灵宝,反正他们也一时用不到这些顶级灵宝,所以就将这些灵宝都赐了下来,反正就算弟子丢了这些法宝,只要鸿钧不出手,到下一量劫前谁能抹得去三清地元神分身,只要元神分身没被抹去,别人也不敢用他们的法宝。应该是因为诛仙四剑正品杀气太重,鬼谷子控制不了,通天才给他几把赝品,可就算是赝品布置的,威力大减,也不是一般人能应付的,所以佛门有难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回家 却说鬼谷子摆下那诛仙阵后大叫:“惧留孙,我阵已经布下,你可以来破阵了。” 惧留孙看去只见一派红气罩住阵法,什么也看不到,不知道里面情况,不敢上前,于是道:“我给你时间布阵,你是否也要去了那红气,让我看一下阵法?” 鬼谷子道:“要看便看,就算让你看了,你也破不了。”于是手一声掌心雷,把红气展开,现出阵来。只见红气闪开,阵图已现,阵内杀气腾腾,阴云惨惨,怪雾盘旋,冷风习习,或隐或现,或升或降,上下反覆不定。玉玄见过陆压布置的更强的诛仙阵到觉得没什么,但佛道两边的其他人看到后却都纷纷赞叹。 惧留孙看了阵后却没入阵内,而是问到:“此是否是诛仙剑阵?” 鬼谷子道:“没想到你竟然识得我截教大阵,既然已经知道此阵,可否进来破阵?” 惧留孙道:“既然是此阵的话,道友就不必再摆下去了,我佛门认输了?” 鬼谷子道:“没想到佛门除开金蝉子,竟然没有其他有胆量的人了。” 惧留孙道:“道友不必再激我了,我曾听准提佛祖说过,此阵为天地间第一杀阵,如果通天教主摆下此阵,那四圣才能破此阵,如果此阵摆的地方杀气足够重的话六圣也不一定能破。虽然此阵是由你摆出,此地杀气也不是太重,顶多能挥出此阵十之一二的威力,但是这也不是我能应付的,我还算有自知之明,所以此次是你道门赢了。”惧留孙认输后到是干脆,也没多说什么。立刻带着佛门的人回西方去了。 玉玄想:这惧留孙知道不敌就放弃。还能当着这么多人大声说出来,而且决定撤退就毫不拖泥带水的,到是不简单,难怪投靠佛门的几个阐教叛徒,修为都差不多,可是别人都只成菩萨。他却成了佛。像惧留孙这样的人物就一个稳字,他们很难像金蝉字那样创造奇迹,但是从长久来看他们这样稳定地挥地人却比金蝉字这样瞬间光的人更可怕。 佛门离开后玉玄却又多了一大堆麻烦,别的先不说,单说被抓的文殊菩萨的处理问题就有点麻烦,杀是不能杀。放了他又有点不甘心,玉玄想了想干脆让殷郊带他到三十三天外玉虚宫找原始天尊,让原始天尊落。 接下来各派来了总不能空手而归吧,虽然大部分人都没出着什么力气,可是人家大老远赶来也不容易,玉玄干脆将从观音那得来的上千件在他看来是垃圾法宝地法宝分给了众门派,这些法宝虽然他看不上,但是在大部分人看来这些都是上品和中品仙器了。小点的门派只要得到一件就足以成为镇派法宝了,至于怎么分玉玄就没注意了。让文妙和道德去负责去了。 玉玄看这里的事情已了,决定还是赶快离开,四处转转,免得被那些弟子和后辈给缠上就不容易走得掉了,于是拉了孔宣两人变化了一下。让其他人认不出来就下山了。 刚到山脚玉玄却又见到几个熟悉的身影。就是他刚来时在山下谈论胜负,想浑水摸鱼的那几个人。玉玄看他们又再聊着什么,就一时兴起偷听起来。 只听一人道:“真是没想到,佛道两门来了这么多的人,却只有这么几个人在打,得地法宝也被各派分了,我们什么也没得到。” 另外一人道:“也不是啊!我就运气不错,我在后面,那佛门的小光头叫什么来着,对叫金蝉子的那个自爆那颗金色的珠子的时候,我被震晕了过去,这光头还真厉害,我在最后面都这样前面的可想而知道要受到多大的攻击,等我醒来的时候现前面似乎有许多人躺着,可能也是被震晕了也可能是被震死了,于是我偷偷上前趁众人都只注意前面地战斗的时候,从一个蜀山派弟子地身上摸了一本册子,回来一看居然好运的得到一本《庚金剑决》,这《庚金剑决》居然是一本高深的剑修法决,可以让人从凝气期修炼到太乙金仙,我回去苦练一下,以后也可以像蜀山那些剑仙一样厉害了。”旁边顿时一片恭喜声,玉玄现其中两三人身上居然出现了杀意,玉玄想:材不可露白真是至理名言啊!这人恐怕是有命得,没命练这功法了,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忽然有一人问出主意的那个赤道人道:“道友,你得了什么好宝贝,拿出来让我们开开眼界。” 那赤道人道:“我运气不好,什么也没得到。” 这时问话的那人道:“大家都是自己人道友何必这样隐藏呢,得了什么宝贝拿出来让大家开开眼,我们又不要你地。” 那赤道人道:“我真地什么也没得到。” 这时问话的那人道:“我明明看到道友从那庄周地弟子身上得了一法宝和一本秘籍,道友居然说什么也没得到,看来道友是不吧我们当朋友了,道友既然不把我们当朋友,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毕竟对于我们来说,不是朋友就是敌人。”然后又对其余几人道:“既然他不把我们当朋友,大家不如共同先杀了他,然后他得到的法宝另外想办法分,他得到的秘籍我们共同分享,如何。” 本来这伙人中就有几个心术不正的,听到这人的话,立刻纷纷赞同,这时那个得到《庚金剑决》的人出来道:“这位道友好心指点我们,你们不思报答,反而还要加害他,你们这样做还是不是人?” 那人道:“小子,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你也得了宝贝,交出你得的秘籍大家共享,我们就是朋友,可以留你一命,如果不交,你跟他一样就是我们的敌人了。还有纠正一个错误。只要得到这秘籍。我们马上就是神仙不是人了。” 然后他又道:“快啊!大家动手大家一起成仙,谁不动谁没份,以后还是我们的敌人。”其余的人有的也是有这个念头,有的害怕被这伙人围攻,所以都出手围攻起这两人来,竟然没一个帮忙地。 玉玄想:这赤道人到是不错。头脑机灵,而且他能跟这些人分享他地想法可见心地也不错,得到宝物之后就静静的,也知道财不可漏白,可惜运气差了点,被人出卖。我到是可以救他一救,然后收他为徒,让他替我办办事,我门下就缺这样机灵的。 玉玄于是出手,那些天仙都不到的人如何是他的对手,立刻一个个入了轮回,只剩下被围攻的两人。 那赤道人道:“多谢前辈相助,不知道前辈如何称呼。如果我以后有出头之日定当报答。” 玉玄道:“贫道玉玄,看你与我有师徒之缘想收你做个弟子。你是否愿意拜我为师?”那赤道人道:“能够拜前辈为师父,是晚辈地福分,不过还请前辈以真实姓名告知。” 玉玄道:“我就是说真实的姓名啊!” 那赤道人道:“前辈虽然也法力高强,可是我知道当间天下就只有这次道门之玉玄真人才叫玉玄这个道号,但我远处看到玉玄真人乃一小孩模样。前辈何必欺瞒于我。如果真想收我为徒,还请与真实身份告知。” 玉玄于是变成小孩模样。又将混沌钟变大点道:“现在可以拜师了吧。” 赤道人跪下磕了九个响头道:“弟子天蓬拜见师父。” 玉玄想:叫这个名字可能是巧合吧。道:“起来吧,我门下没这么多的礼数。” 这时另外一个道人也跪倒道:“还恳请真人收我为徒。” 玉玄道:“本来你和我无师徒之缘,不过虽然无师徒之缘,但能遇上也算有缘,我这有本功法你拿去找个地方修炼吧。”随手扔给他一本册子。其实这册子是观音的玉玄只是一转手松人罢了。 那道人跪倒道:“多谢真人,真人的大恩,南华永世不忘,真人不收我为徒但我仍会以真人为师,每是祭拜。”说完磕了九个响头就告辞了。 之后玉玄道:“好了,既然败了我为师,那你将你以前会的跟我说一下,我好指点你。” 那天蓬也立刻就说起他修炼地功法,玉玄听后给这功法的评价就是两个字:垃圾。这天蓬能靠着这垃圾功法修炼到达成期,玉玄已经吃惊他的自质了。玉玄道:“好了,我已经知道你的所学了,你的功法以后就不要再练了,我这有两门功法一门专修元神,一门专修**,你要学哪门?” 天蓬道:“就我好跟别人近战,所以选择修炼**的吧。” 玉玄传了他《九转玄功》前六转的功法,然后问:“你用什么兵器?” 天蓬道:“以前用一把大刀,不过不是什么好兵器,刚从庄子的弟子身上得了一九齿钉耙,虽然还没祭炼,但我已经从那庄子地弟子留下它的来历了,它名叫上宝逊金钯:此钯为神冰铁锻炼,太上老君亲手打造。九齿玉垂牙,双环金坠叶,玉皇大帝册封猪八戒为天篷大元帅地时候,将此兵器赐予。到是件好宝贝,正打算以后就用它了。” 玉玄听了一晕,问:“你得的那书是不是《天罡三十六般变化》?” 天蓬道:“师父真是神通广大,连这也知道,我正打算练成之后上天找个官当当呢。“ 玉玄真的晕了,自己收了猪八戒当徒弟,这猪八戒虽然是个名人,可收他当徒弟,玉玄怎么都觉得有种不好的感觉,似乎看到自己的一世英名就这么没了。不过玉玄一想这《天罡三十六般变化》肯定是太上老君从鸿钧那听来传下来地,三十六变不是说只能变三十六样东 而是指三十六种形 简单 就是动物类食品类等等类别。只是猪八戒功法太差,如何能靠着原本那垃圾功法将这三十六种变化练到最 所以他后来就变不了很多类别 只会变些大石 大树。变个女孩(也就是一秤金)还得孙悟空帮忙,不过如今有了《九转玄功》这样地顶级功法,肯定比原来强,不一定丢自己的脸。 再说了他是天界调戏嫦娥错投猪胎,沾上了猪地那些特性才好吃懒做的,如今玉玄看他就是个有理想,有智慧,肯拼搏的好青年啊!因为自己的到来,嫦娥还在人间呢,他上哪里调戏去,这样一来,没了坏毛病,实力又增强的猪八戒难说还是个不错的徒弟,最重要的就是他孝顺、听话,这从他取经路上就能看出来,想到这玉玄才好过点。 玉玄到是好过了可孔宣却不好过了道:“你搞好了没有,搞好了就跟我赶快走,找个地方让我疗伤去,只要让我把收来的这些能量给消化,不但能伤势恢复,修为应该也能有所增长,这次真是大意了。” 玉玄听了觉得也对,孔喧现在的状态似乎不适合跟着自己四处乱跑,于是就到:“我这一世出生在人族长安,虽然跟我父母没怎么相处,但他们好歹也算是我的亲人,这里离长安没多远,不如你跟我回家看看,顺便在那里疗伤吧。” 孔宣道:“无所谓,既然如此,那就走吧。”于是玉玄、孔宣和猪八戒三人就向长安飞去。 玉玄已经对这世界有了一定的了解,不得不说历史的惯性很大,或者说天道很强大,居然将晋朝变着变着,经过几个朝代的更替又转回原来的轨迹上,那就是出现了汉朝,而这汉朝也是一个刘邦的打败了一个叫项羽的建立的,现如今传了两代,玉玄还知道自己这一世出生在一个姓李的武将,玉玄还没来得及去查自己是否是李广的亲戚呢。几人的度没过多久就到了长安城,到了长安,玉玄就直奔自己家 第一百三十五章 家中之变 此时虽然是刚刚入冬,可今年的天气却是异常寒冷,四下里房顶街道尽是一片白绒,天空灰蒙蒙的,玉玄等三人最差的天蓬也是大成期,对于这样的天气到不觉得冷,可是普通的百姓如何受得了,所以街道都没有人,冷冷清清的,孔宣和天蓬一路跟着玉玄到了城西的一座大宅前,只见上面挂着个巨大的牌匾,上书“车骑将军府”,和大街上毫无人气不同,此处却是张灯结彩,人来人往,似乎是府上在办什么喜事,所以有人来庆贺。 门口迎客的却不是玉玄的老爹,而是一个五短身材,五十来岁的年纪,头戴羊皮帽子,下巴上留着撮山羊胡的人,应该是府里一名管事的,不过玉玄在家时间实在太短,没见过。 天蓬问道:“师父,这就是你家啊,好气派啊!我们以后就要住在这了吗?” 玉玄道:“你好歹也是修炼之人,怎么能贪图人间这些东西,过分追求这些,如何能得那大道?” 天蓬道:“师父,弟子知道错了,那我们还要进去吗?” 玉玄道:“进,怎么能不进去,这里可是我家,哪里有到了家门而不入的道理,再说我只是让你不要过分的追求这些东西,贪图享乐,可是没叫你不享受啊!,整天过着折磨自己的生活,这样的修炼有意思吗?”天蓬一阵无奈,自己这个师父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孔宣道:“这车骑将军是什么官,有没有那总兵大?我当年也在人间混过一久。干了许多年连个总兵都没当上,实在是遗憾,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弄个大元帅当当。” 天蓬问道:“孔前辈,这大元帅很大吗?” 孔宣道:“那当然了。” 天蓬则道:“那好。我以后也要当元帅,而且要当天上的元帅。”天蓬地志气到是很高,可是玉玄怎么觉得有点怪怪的感觉。 玉玄道:“好了,好了。别说了,我们进去吧。” 玉玄等三人向大门走去,还没走到大门口的台阶就被一个家丁拦着问道:“你们干什么呢?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竟然敢往里面闯,看你们也是修道之人,应该知道我们家大公子是圣人弟子了吧,连昆仑和龙虎山还有四处来的老神仙都要通报才能进去,你们几人这样乱闯真是好生无理。||||||||” 玉玄道:“我就是你家大公子,刚学道归来了。” 那家丁道:“哈。就你这样还敢冒充大公子,告诉你,我家大公子是跟天上地大帝一起离开的,去见圣人老爷了,他回来怎么说也要香花开道,九龙拉车吧,神仙相伴,你要冒充也好歹找两个好点的跟班,你看看你后面两人,一个病鬼。一个长着怪异的红,哪里有神仙地样子。” 孔宣虽然脸色是白了点。但是被说成是病鬼,还是很生气的,立刻就道:“你说谁是病鬼呢?” 玉玄看他就要标就道:“好了,别跟凡人一番见识。” 这时只见那个管事的过来骂那个道:“干什么呢,你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来的都是些什么人。你在这里吵闹,坏了老爷的好事怎么办?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那个家丁道:“大管家。不是我想闹,而是这三个道人既然敢冒充大公子,我一时生气,就教训了他们几句,还望大管家帮我隐瞒一下,不要让老爷知道。” 那大管家道:“老爷怎么会管你这等小事,以后注意着点就是,再说了因为大公子拜入道门,老爷一向是要我们好好对待道门中人的,你看这三人不知道是哪个道观的,小的小,病的病,也挺可怜地,可能是迫于无奈才来冒充大公子想骗点钱,你去拿几两银子打了就是。”这大管家居然将玉玄给当成了骗钱的了。 那家丁道:“大管家说的是,我这就打几人离开。”然后只见他拿出点碎银子,对玉玄等三人道:“大管家的话,你们都听到没有,这点银子拿去就赶快离开吧,以后别再来了。”这时只听一人声道:“这是怎么回事?这几个是什么人?”玉玄一看从出来一个妇人,玉玄看到他就有股血脉相连的感觉,玉玄细细一看这不正是和自己没相处多长时间的母亲吗。 这妇人看到玉玄也觉得似曾相识,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感。正好此时那管家回答道:“这夫人是几个想冒充大公子骗点钱的道人,我已经给他们银子让他们离开了。” 那妇人看着玉玄问道:“你真的是我儿玉玄?” 玉玄道:“母亲,我正是你的还儿玉玄。” 玉玄地母亲道:“果然是我玉玄孩儿。”然后就看着哭起来。玉玄道:“母亲,我们还是先进去再说吧。” 玉玄的母亲道:“好,我一时高兴,竟然忘了让你进去,我们进去说。”那个管家和家丁看到这知道这真是大公子顿时吓得脸色苍白,那家丁更是跪着磕头道:“小人该死,竟然不认识大公子。” 玉玄道:“算了,起来吧,也不是你地错,我确实是证明不了我的身份。”接着就进府去,孔宣和天蓬也跟了上来,那大管家也不守在门口迎接客人了,而是陪着玉玄等进去,一些宾客都想:这三个道人能由大夫人出来迎接,又被这李府的大管家这样迎进去,肯定身份不简单,听闻李府时常有神仙降临,这三人应该也是了不得的神仙吧。 走着玉玄玉玄看四处的宾客就问道:“府上办什么喜事,竟然布置成这个样子。”玉玄地母亲却没回答,只是留下泪来。玉玄奇怪地看向那管家,那管家道:“禀大公子,今天是老爷娶三夫人的大喜日子。”说到就低着头看玉玄地反应。 玉玄听了那管家的话就火不往一处来,问道:“娶三夫人,那娶的是什么人?那个二夫人又是什么人?” 老管家小心的回答道:这三夫人是陛下的妹妹,是陛下亲自赐的婚,是以才会这样热闹,而那二夫人却是更了不得,乃是天上的仙女,是昊天至尊玉皇上帝亲自降临人间赐的婚,陛下也是看到上天大帝都赐婚于老爷才让公主下嫁的的,而且陛下还要亲自来府,这可是天大的荣耀啊!”说完看着一脸怒色的玉玄现自己的话似乎说的有点不对不敢再说话了。 玉玄听了顿时一怒,***这个玉帝竟然亲自降临人间,赐婚给我父亲,到底是搞什么鬼,至于人间的皇帝嫁个妹子给玉玄的父亲,玉玄到是不怎么愤怒,人间帝王自古就想和天上帝王一样,玉帝都赐婚了,他只是跟着罢了,罪魁祸还是玉帝,看着在那流泪的母亲,玉玄想:我一定要让玉帝好看。 玉玄看母亲难过,就安慰了一下她,让管家安排房子给孔宣和天蓬住,孔宣的房子被布置了一些阵法,毕竟恢复伤势虽然没有练功这样怕被打扰到,但是还是做点防备的好这些都不提。玉玄自己则单独陪陪母亲,至于到婚礼上大闹玉玄没想过,自己的父亲既然已经另外娶了个女人了,自己去闹也已经晚了,还不如看看他们到底会闹到什么程度。 可玉玄不打算找事,事情却找上了他,没走几步,玉玄就现前面有一个女人,竟然有太乙金仙初期修为,长的十分漂亮,玉玄马上就反应过来这八成是玉帝嫁给自己父亲的人。 那女子看到玉玄两人过来道:“姐姐这是领着谁家的孩子?是姐姐家的亲戚吗?看样子是修道之人,可是看他的样子似乎没学到什么高深的道法,妹妹我刚好会点道术,要不要我教教他?” 玉玄听这话,知道这人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和实力,于是还没等自己母亲回答,玉玄就道:“你胡说,我已经快要引气入体了,我师父说我是少有的天才,以后一定能成仙的,你是何人?竟敢出此狂言,说我没学到什么高深道法。还有你凭什么想教我?” 那女子道:“成仙你还真别不服气,别说你还没引气入体,就算你成了仙我也能教你,不信你看。”说完只见他飞了起来。 玉玄故意吃惊的道:“你居然会飞,可真厉害,可是你为什么要教我?” 那女子道:“我看你第一眼,就觉得跟你有缘,所以才教你的。” 玉玄道:“好,不过今天我刚来,要休息一下,我明天再找你学习。”那女子答应了,玉玄和她的母亲就告辞离开了。 走了没多远玉玄只听道:“恨,有缘,要不是每个玉玄的亲戚身上都有他的一点功德,为了提取这功德,我会被玉帝派到人间?会嫁给这凡人?还教你道术?” 玉玄想:我的功德不是都被那法宝吸收了吗?而且我的亲人身上我没感觉到有什么大公德的样子,为什么她如此说,看来还有我不知道的东西。 第一百三十六章 前往地府 晚上玉玄好不容易说服了自己的母亲让自己独自住一间防,然后到安排给自己的院子住下。因为种种事情的耽搁,玉玄从天之崖下来后就没有好好修炼过,如今固定了下来他想修炼一番,可是一想到佛道之争,想到家中的事情就一阵心烦,静不下心来,好不容易静下心来修炼,可哪知道让他郁闷非常的是自己根本吸收不到水属性能量,玉玄想可能是因为那三足金乌血效果太好了,里面蕴涵太阳真火所以水属性能量根本靠近不了,玉玄不禁大感难办,如果吸收不到水属性能量,自己如何修炼这《九转玄功》的第三转。 忽然玉玄心中一动想起一件东西来,那就是从观音那得来的清净琉璃瓶,里面却有那三光神水,正好是和那太阳真火同级别的东西,如果自己吸收里面的水练功的话,难说还是可以成功的。 玉玄于是飞到那清净琉璃瓶内,马上就感觉到了里面的那浑厚的水属性能量,玉玄大喜欢,马上开始练起功来。其实观音的这清净琉璃瓶里的水已经不是单纯的三光神水了,入佛门后,观音从那准提那得来了一件宝物,却是六根清净竹人有眼、耳、鼻、舌、身、意六根,所以这六根清净竹却是一件好宝物,最大的作用就是使人能够静心,辅助修炼,准提有了那方寸山却用不到此保才将此宝给了观音。但是此宝也不是不能用于战斗,如果挥出它的真正威力后可以封闭人地六根。天下间又有几人在封闭了六根后还能保持原来的战斗力,可惜观音显然没这个能力去封闭对手地六根。如果使用此保,反倒让对手冷静下来。因此在跟玉玄战斗的时候没用这六根清净竹,而是光用瓶子。 要说观音目前虽然还不能用他跟高手战斗,可是却用这六根配合上三光神水却是生出一甘露,此甘露不但有三光神水地功效,还多了医治人的心灵,使人的心灵宁静的作用,对于救人疗伤有很好的作用。要说观音就是因为这甘露救人济世的效果太好了。靠着它在后世的人间得了很大地名声。香火不断过如来,所以被如来嫉恨,一直只是个菩萨。 佛家地等级很分明分佛祖、菩萨、圣僧、罗汉、揭谛、比丘、优婆夷塞。后世的唐僧师徒取经功成。复转灵山,接受如来赐予的金身正果。如来封了唐僧作南无旃檀功德佛,悟空当上了南无斗战胜佛。八戒、沙僧和小白龙成绩差了点,只封了净坛使者菩萨、金身罗汉菩萨和八部天龙菩萨,但取经团成员俱是人人领赏。各个授封。唐僧和悟空虽是第一等级“佛”地末两位。可总比观音地位尊贵。要说贡献,虽然唐僧师徒取经。让佛门能入东方,贡献是很大,可观音对佛门的贡献也不输于这几人,要说修为,唐僧转了世功力不会大到哪去。悟空肯定也不是观音的对手,最主要就是他抢了如来的香火了。 玉玄吸收了一点这种甘露,本来只想修炼一个晚上的可是却不知不觉地就长时间修炼了下去,却说玉玄地猜测也没错,这甘露果然能助他迅提升实力,尤其是这甘露却还有滋润身体的功效,这到是一大收获,玉玄靠着清净琉璃瓶内观音无数年来收集地灵气和这甘露,修为一路突飞猛进一直修炼到了第三转完进入第四转需要木属性能量,可这清净琉璃瓶里没有木属性能量时才停了下来。 玉玄到了第四转就是勉强到了大罗金仙修为,靠着混沌钟,他到是不怕普通的准圣了,心情大好,一算自己这一闭关居然就闭了七年,想自己的母亲一定很着急,连忙出来。可是他才刚出来就天听到远处传来阵阵哭声,玉玄心中忽然莫名的一痛,现老管家就在自己的门口,于是拉了过来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府里是谁不在了?” 那老管家看了玉玄一会,忽然跪下道:“大公子,你总算出来了,可惜老爷和夫人却没等到见你最后一面就走了。” 玉玄想自己的父母都是气运悠长之人,又没做过什么恶事,虽然没修炼过,但也是练过武的,活过百多岁是不成问题的,为什么就死了,于是就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老管家道:“大公子,那日你去休息后,我们却怎么也进不了你的房间,去禀报老爷和夫人后,老爷听说你回来了大喜,然后对我们道:“你肯定是进入道家说的闭关了,让我们不要打扰你,等时间到了你自然就会出来了。此后夫人每日去看你,可是你都没出来,后来夫人生二公子后得了一场病,就没下过床,此后每日由我代夫人来看你有没有出来,今日总算等到大公子你出来了,可老爷和夫人却不在了。” 哭了下那老管家却又接着道:“夫人得了病后所有的大夫都治不好,还好二夫人懂得仙术,每日用仙术为夫人治病,就算是有二夫人的仙术治疗,夫人的病还是时好时坏的,就在不九前,老爷奉命带兵出征,兵败阵亡,消息传回后夫人听到这消息,承受不住打击也离开了人世。她走前还吩咐老奴如果大公子你出来了,希望你好好照顾二公子,不要让他受到伤害。还有就是、就是” 玉玄问:“就是什么?” 那老管家道:“老奴不敢说。” 玉玄道:“有什么不敢说的?我叫你说就说。” 那老管家却没回答而是四处观望,玉玄道:“有我在这,没人能探察到这里的一却,我叫你说,你就放心吧。” 那老管家道:“夫人还说要你小心二夫人。” 玉玄大怒,想果然是跟这女人有关,不过要知道具体的事情,恐怕还得往地府一行,找到他们的魂魄就知道是怎么回事,而且虽然相处时间短,但总是自己的亲人,是要让他们修鬼修,还是要让他们下辈子有个好的出生,自己总得下去地府料理一番。于是就对那老管家道:“别跟别人说我出来过,我去去就回。”说完就赶往地府。 第一百三十七章 地府一行 要说地府玉玄是熟门熟路的了,当年后土化轮回时就来过这里,后来又到过这里几次,只是长时间没来,此次来却现地府已经大变样了,多了一条路,就是黄泉路,玉玄想果然是像鲁迅说的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有了路。只见这黄泉路上却也热闹,有鬼差压着各种鬼魂走着,玉玄看这些鬼差都是两人一组,均是一人黑衣,一人白衣,玉玄想黑白无常也似乎并不是两个人,应该是一群人,应该说是是一群鬼。这些鬼差虽然也都是鬼魂,不过似乎是修炼过什么法门,比一般的鬼魂强大不少。玉玄一路有的鬼魂似乎不甘心就这样死去还在挣扎,可是普通的鬼魂如何是鬼差的对手,轻易的被镇压。 玉玄大罗金仙的修为不想让这些鬼差看到,这些鬼差是无论如何都看不到的。玉玄一路走到黄泉路的尽头,远远的就见黄泉路尾有一条大河,大河宽达几百丈,河中血红的河水趟过,正是那幽冥血海之水。河上却有一座桥,桥头有一块碑,上面写到“奈何桥”。桥的另外一端却是一座城边,那城上有一铁牌,牌上有三个大字,乃“幽冥界”。玉玄想:看这样子,这地府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展,也有些规模了。 玉玄刚走上奈何桥,桥上忽然出剧烈的蓝色光芒,玉玄隐去的身形却是现了出来。旁边的鬼差看到纷纷大惊讶,有一人问道:“你是何人,竟然敢私闯地府?” 玉玄道:“吾乃玉玄真人,快去叫你家阎王爷出来迎接。”那个鬼差道:“你这人好大的口气,竟然敢叫我家大王迎接你,看我不将你拿下。”说完就扔出一个钩,钩向玉玄,玉玄也不闪躲,任由他钩住,那鬼差钩住玉玄后使劲拉扯。可玉玄丝毫不动,周围的鬼差看到后,连忙过来帮忙,几十个钩子钩住玉玄,一齐用力。可玉玄还是纹丝不动。玉玄看几个鬼差大笑道:“今日我玉玄就要大闹你地府一次,看你家阎王到底有多大的架子。”身子一晃,那些鬼差就被**力震的四散,睡了一地,这时城内又出来许多鬼差,其中有许多牛头马面的鬼,玉玄一路打着进了城,只打得所有鬼都东躲西藏。有一些鬼卒奔上森罗殿。报告阎王道:“大王,祸事。祸事!外面来了一人,打将来了!那人好生了得,我地府兵将拿他不住。” 听到这话。慌十代冥王急整衣来看,见到玉玄,按次序排列好,高声问道:“请问上仙如何称呼,来我地府有何事?”玉玄道:“我父母阳寿未尽。你等却拿了我的父母魂魄。你们是如何办事的?”其中一人道:“上仙恐怕是误会我等了我乃秦广王,这几人是楚江王、宋帝王、仵官王、阎罗王、平等王、泰山王、都市王、卞城王、转轮王。我等受鸿钧道祖指派,再此处理六道轮回事物,多年来兢兢业业,毫不偏私,如果上仙父母阳寿果未尽,一定不会到我地府来的,想是上仙搞错了。” 玉玄道:“搞错,我怎么可能搞错,你等拿生死簿来,我自查阅便知,如果真是我搞错了地话,我绝不为难你等,可如若你你等之错,那修怪我无情。”十殿阎王忙说不敢,然后将玉玄迎到登森罗殿上,让他在正中间南面大堂上坐下。然后立即命掌案的判官取出文簿来。那判官不敢怠慢,便到司房里,捧出六簿文书并十类簿子,拿与玉玄查看。那些虫、毛虫、羽虫、昆虫、鳞介之属,玉玄都没看直接拿过人类那本,玉玄现这生死薄上面却无一人名。玉玄于是问道:“你等是不是耍我,拿本白书来糊弄我是不是。” 那秦广王道:“上仙有所不知,此生死薄乃鸿钧道祖赐下的法宝,共六簿,分别记录六道中万物生灵的所有事情,万物生灵只要一出生就在对应的簿子上面留了名,上面会自动记录其一身所做地每一件事,但此薄平时看上去却是只字全无,要看里面的内容必须用神识看,想来上仙如此修为却是看得懂的。” 玉玄神识传到书内,果然现有四大洲的名称,玉玄一看东胜神洲却现又出现什么大汉国、傲来国等名称,玉玄再看那大汉国却现又出现长安、洛阳等地名,玉玄想还是很方便的,跟后世的电脑功能差不多,不过这生死薄容量大的多,待玉玄看长安城后又出现街道名称,玉玄就这样一路看下来,终于找到了自己家,上面却连家丁丫鬟等都在,玉玄想这生死薄管理户籍能力太强了吧,那些家丁丫鬟一入自己家就转入自己家的户头上,靠这找人可谓方便之极,一般不可能有抓错人地现象。 玉玄再一查,现没自己父母地任何资料,然后看自己的也没有,再看天蓬地却又在上面,只见他的介绍上写着:“天蓬,乃东胜神洲大汉国泰山人事该寿八十岁…七岁获得《长青气决》开始修行…十岁引气入体增寿至一百岁…一百五十岁入此府籍…一百五十七岁修成元神增寿至一千七百十二岁。”玉玄整个府里上下皆有记录,连自己的十多代祖宗都有记录,他们地最后都是投胎到什么地方为什么,然后可以顺着找他们下一世的记录,可这生死薄惟独少了五个人的记录,就是自己和孔宣还有自己的父母及玉帝派下来的女人没有,自己和孔宣还有哪个女人应该是入了仙籍,所以没记录,可是自己地父母地呢。玉玄于是就问道:“为什么没我父母的记录?就算是入了轮回也应该有记录才是。” 秦广王道:“上仙有所不知,一个生灵一旦彻底消失那就没他地记录了,上仙找不到自己父母的记录,只有一个可能性,那就是你的父母已经彻底的消失了,也就是魂魄也没留下,所以上仙父母的魂魄不是我们拿的,还请上仙放过我等。” 玉玄道:“那天道的来我看。” 判官忙拿过一本簿子给玉玄,玉玄现上面居然有玉帝的记录,玉玄往下看,看到后面点居然看到了派九天玄女下凡嫁入长安李家。玉玄想原来那女的就是勾引黄帝的九天玄女,只是因为自己的到来所以人巫大战的时候没下来,却收玉帝差遣到凡间嫁以自己的父母。 玉玄再看九天玄女的记录越看越怒,原来九天玄女真的杀了自己的父母,并且让他们魂飞魄散。玉玄想玉帝、九天玄女,你们好狠,我要杀了你们。 玉玄找了找,找遍整个生死薄也没找到自己的记录,上面除开自己之外,六个圣人还有五方神兽,陆压、鸿钧等的记录也没有,其余的包括红云等的记录都有只是红云等准圣的阳寿却是无限。 玉玄想既然来了就干脆弟弟的记录给删了。想删了自己师兄弟、徒弟还有朋友的记录,可是现天道这本比较难删,玉玄干脆将这本装起来就回凡间,他打算先找那九天玄女算帐,然后找孔宣杀上天庭。 却表启那个高天上圣大慈仁者玉皇大天尊玄穹高上帝,一日,驾坐金阙云宫灵霄宝殿,聚集文武仙卿早朝之际,忽有丘弘济真人启奏道:“万岁,通明殿外有万岁,有冥司秦广王表文进上。”有传言玉女,接上表文,玉皇亦从头看过。只见上面写道:幽冥境界,乃地之阴司。天有神而地有鬼,阴阳轮转;禽有生而兽有死,反复雌雄。生生化化,孕女成男。此自然之数,不能易也。今有一玉玄妖道,逞恶行凶,弄神通,打绝九幽鬼使;恃势力,惊伤十代慈王。大闹森罗,强销名号。更强夺天道生死薄,冒渎天威。伏乞调遣神兵,收降此妖道,整理阴阳,永安地府。谨奏。 玉皇览毕大怒想我多次向这秦广王天道的生死薄,他不给,并用道祖压我,我不好取,不想如今却被玉玄给得了,那生死薄我是看过的,如今看来我的所做所为,玉玄都已经知道,这秦广王要我派兵收拾他,可恐怕我不派兵他就上来了,如今天上各部都是他道门三中人,四方大帝也都是他们的人,我能调动的人中没什么高手,如何挡得住他,是我大意了,竟然没想到玉玄有可能通过生死薄知道我所做的一却,都怪道祖,为何不将我的名字从生死薄上去掉。 虽如此想但还是问道:“那路神将下界收伏这玉玄,夺天道生死薄?”玉玄重生之事如今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这些人知道玉玄的身份,哪个还敢去找麻烦。玉帝的话落下后竟然无一人应答。 玉帝于是问:“就没有一位神将能为我分忧吗?” 此时只见下面站出来一人道:“禀报陛下,玉玄真人舍身修补天地,有大功德于天地,这生死薄合该为他所掌管,别人却都没这个资格,想来天意也是如此,才让天道生死薄落入他手中,陛下可不必再追究了。”说话的却是哪吒。 玉帝听后大怒道:“难道有大功就能无视法纪,冒渎天威?我看就由你父子下界拿他。” 哪吒道:“禀报陛下,臣前些日子受伤为愈,恐怕不能胜任,臣请陛下准臣回去休息。”说完也不等玉帝答应就离开了,玉帝愤怒,可人家肉身封神,不受他管制,他没办法。 这是一个天将来报道:“陛下不好了,外面有两个人杀进来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闹天宫 玉帝听到有人打上天来,想八成就是玉玄,知道靠三教高手肯定靠不住就道:“传令下去,一定要将他们拦在外面,不能让他们到灵霄宝殿来然后又对一个天将道:“你到瑶池请王母到这来。”自从当年花果山一战后,玉帝不是他老婆的对手,在天上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众仙立刻明白了这道旨意的含义。 其实玉帝知道玉玄是不会罢手的,自己手下没什么高手,也不可能挡得住玉玄,他传令让将玉玄拦下自己也觉得不可能实现,只是让这些手下兵将拖住一下玉玄,好能够等王母到来。玉帝想:传闻那玉玄还没恢复,我们夫妻联手对付一个还没恢复的玉玄应该还是没什么困难的。 至于手下兵将不能将玉玄拖到往母到来这个问题玉帝却从没想过,因为从凡间到天庭的入口当然是南天门,南天门往里,这天上有三十三座天宫,乃遣云宫、毗沙宫、五明宫、太阳宫、花药宫、……一宫宫脊吞金稳兽;又有七十二重宝殿,乃朝会殿、凌虚殿、宝光殿、天王殿、灵官殿、……之后才到得了灵霄宝殿。每座宫殿都有大阵护持,大部分大阵是当年妖族布下的,玉帝都还没完全掌握,少部分也是自己让三教在天宫任职的人布置下的,三教弟子平日虽不这么听自己的但是让他们布置几个大阵却也不为难他们,他们还是布置的,此外每个大殿还有一路上都有天兵天将把手没,人数不下百万,虽然实力都只到天仙左右,但是百万天兵加起来,也够玉玄忙一久的了。 可玉帝哪想到,自己的旨意才下去,就有天将来报:“报……南天门已经被攻破!众将全不见了。”玉帝想:我也没指望难天门能拦住玉玄,可是他攻破南天门的度却比我想像中的还快。 玉帝正在想着。忽然一人来报:“报……凌虚殿已被来人所破!”玉帝大怒问道:“怎么回事,来人怎么就到了凌虚殿了,前面的人呢?为什么没人来报。” 那天将道:“前面似乎一个也没逃回来,所以……”天宫的众文臣武将听到后都大惊讶,几百万天兵天将一个也没逃回来是什么概念。 “报……敌人已经到了灵官殿,请陛下派人增援!” 玉帝满头大汗的听着一声声传报。气得拍桌子大骂道“废物,一个个都是废物!几百万人了,不但挡不住两个人,还好意思来叫我增援,要增多少才行,一百万?还是一千万?,还是多少。我养你们这帮废物有什么用,给我传令下去,就算全部死了也要给我守住。”玉帝恐怕几千年来还没过怎么大的火。此时乃是真地急了,他手下的势力庞大,兵马无数,但是将领一个个都是废物,有兵无将又有何用? 这时忽然一个声音道:“玉帝老儿,不必去传了,我已经来到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些废物就算全部死了,也拦不住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呢。”说话的正是玉玄。 却说玉帝看着门口站着的玉玄和孔宣两人心中大惊想:那个少年应该就是重生后的玉玄吧。他是如何这么快杀来到这的?就算是当年全盛时期地玉玄除非是他偷偷进来,否则如果是杀进来的话,当年的他也没这么快来到这里,难道他的实力完全恢复了,甚至更强了。还是他身边这个我也看不出修为的人实力强到这个程度。不论哪种情况。都对我不利啊,就算王母来了也没胜算。还有玉玄旁边的这人是谁?为什么我会觉得有点他的身形有点熟悉。 却说能这么快杀到这。别说玉帝吃惊,就连玉玄也吃惊。玉玄等两人能这么快杀到这主要是因为孔宣消化了那些佛门地力量,实力有所增强,尤其是他那混元五色空间却更稳定,基本大成了,所以一路上,他随便一刷,就有无数的天兵天将被他收了,一路上的兵将能逃脱地都少,更别说阻拦他们两人了。此外玉玄以前一直以为自己的那先天无行战甲防御不下混沌钟,还有五色神光的功能应该过混沌钟了,可如今对混沌钟了解得越深就越觉得混沌钟比那先天五行战甲强太多,先混沌钟里面蕴涵着无数空间法则,能让人减小消耗的施展空间法则就已经不凡了,可这此杀上天庭玉玄现混沌钟还有一个能力就是破阵破禁制能力强,所以他们一路上没受到各种大阵的影响,两人才如此快的杀到这。玉玄想除非自己的先天五行战甲还有新能力自己没觉,否则地话却是不如混沌钟。 而那些文臣武将中有一部分却是见过孔宣的,都面色一变,其余的也只是当作看戏,一样看着玉帝等三人,没人想上去帮忙。 玉帝越想越心烦,忽然看到旁边那些摆出像看戏一样着他地众手下,就更怅然若失,暗想道“我当年手下兵马无数,虽然缺乏点高手,可是整个天上我却说一不二的,我当年为何如此不知足去找道祖,如今好了,我手下高手是多了,可实力却小了,三教的弟子把了众部,还多了几个帝君牵制我,这些人还不听我号令不算,还分去了我的大部分兵马,我如今的兵马比当年少了何止一半,我这真是自找罪受。用大部分兵马换来这些不能用地高手我亏大了,看来以后还是得提拔一些忠心地人,实力差点没什么,我看那李靖虽然和佛门的关系不清不楚但就不错,可以从他那联系上佛门,借来佛门力量,让佛门牵制道门,还有那巨灵神也可以提拔一下。哎这些还是以后再想算了,先应付眼前地事情吧。” 玉帝看了看有几个像看死人一样这自己的手下,顿时一股气往上冒于是道:“玉玄真人,当年你占着修为高深,居然管我的家事,夺我法宝,可是我看在你居然舍身修补天地,对天地有大功的份上已经不和你计较了,我吃如此大的亏都已经放下了,可你为何还是放不下,私闯我天庭打伤我天兵天将无数。还有你强抢天道的生死薄,虽然你对天地有大功,但就不怕损了得来不易的气运,送了性命吗?我劝你还是回去吧,如果你现在回去,我可以看在你往日的功劳上,不与你计较,否则的话我定让你见识一下我天庭的手段。” 玉玄道:“哈,你说得到是好听,说得就像是我的不对一样。大家都是明白人,你派人无故杀害我父母,更毒的是连灵魂也没剩下,你说这笔帐要如何算?虽然我到还真想见识一下天庭有什么手段,不过我想也不过就是些人多打人少的把戏吧,我也就不见识了,省得浪费时间了,你自裁吧,只要你消失,我可以防过你家人,否则我玉玄今天就要做一次灭人满门的事了。” 玉玄的话刚落,玉玄就听有人道:“要灭我家满门,你这人好大的口气,但就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然后只听另一人道:“龙吉,玉玄真人乃你的前辈高人,不可无理。”话音刚落,只见从后面走出一群女仙,修为却是参差不齐,其中修为最高的当然就是为的王母娘娘了,而她旁边有一位道姑,头带鱼尾金冠,身穿大红白鹤降绡衣,应该就是那龙吉公主,不过玉玄也不知道封神之战她有没有去参加。 王母出来后道:“闻得真人重获新生,真是可喜可祝贺,不过刚才我听真人说我家陛下害你父母,会不会是真人搞错了?” 玉玄道:“生死薄上写的清清楚楚如何有错。”说完将生死薄扔给王母,王母一看面色大变,但还是将生死薄交还玉玄,对玉玄道:“我家陛下也只是想结好真人才派仙女下凡婚配与你父,可能是派下去的九天玄女自做主张吧,此女早就想加害于我家了,没想到会用这个办法。” 玉玄道:“是不是她自己的主意,一问便知道了。”说完从袖子中抛出一人,正是那九天玄女。 九在玉玄的袖中,玉玄特意让她看到和听到外面的一切,因此她才出来就道:“玉帝、王母你们夫妻好、狠毒,居然想将事情推到我头上,如果没有玉帝你吩咐,如何会下界,如何又会自掉身份的无故伤害一个凡人,王母如果你不同意,有天庭的女仙能到凡间吗?如今听你所说好像你们夫妻什么也不知道一样,你们想推给我没门。”说完又对玉玄道:“玉玄真人,真的一切都是他们指使我干的。” 玉玄问道:“你们夫妻还有什么好说的?” 王母问:“玉玄真人,难道你就真的要为两个凡人和我们夫妻拼个你死我活吗?如果你肯收手,我们夫妻一定一辈子感谢于你,以后你但有吩咐,我们誓死服从,可以对天誓。” 玉玄道:“虽然是两个凡人,可也是我的父母,我跟你们没什么好说的,你们是要自裁,还是要我动手,赶快选择。” 第一百三十九章 真龙之气 玉帝和王母听玉玄如此说,知道今日是不能善了了,玉帝于是不再隐藏自己的气势,将自己身上的气势放出来。天庭中的的众人只觉得身体颤,他们虽然以前就听说过玉帝和王母都是准圣修为可是往日看两人尤其是玉帝一付窝囊像又没见他出手过,于是心底都有这样的想法:他就算是准圣,看他那样子肯定就是准圣中最弱的,我再怎么说也能和他走上几招吧,实在打不过我也可以逃跑,他也不能那我怎么样。因此所有人都不怎么样在意玉帝,此时他的气势一爆出来却是让许多人差点喘不过气来,大部分人已经没有信心能从玉帝手下逃脱了。 可是还没完,只听一声高亢嘹亮而又充满着威严气势的龙吟之声响起,威震四方,随后一条身长百丈的巨大的紫色神龙从玉帝的体内飞出出,紫龙身上腾着紫色的火焰,那紫龙龙爪怒舞,龙尾横扫,顿时一股威压席卷四方,神威不已,只要被它的火焰碰到的地方都全都化为灰烬,但这火焰却让在周围的人却感觉不到热,紫龙出来后绕着大殿飞行,大殿中的人纷纷闪避,看到那紫龙身上的火焰有如此威力,哪个还敢不闪,不过还是有些修为底的天将侍女被波及到,立刻化为灰烬。紫龙绕了几圈后,雄伟的大殿立刻不见了,那紫龙飞回玉帝身边,绕着他飞行,将玉帝护住。 众仙都流出汗来,如果不是玉玄的到来,玉帝将实力暴露出来,谁想到玉帝居然有如此威势。越想越害怕,想以前是算自己运气好,没遇到玉帝狂否则自己等早就完了,自己等人还像以前那样对他的话,哪天惹了他不高兴。自己等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玉帝道:“玉玄你还不知道吧,每个帝王身上都有真龙之气。只是强弱不同罢了,而真龙之气地一个附带作用就是威压,让人感到惧怕,与人敌对时一般人都气势都会沉浮于帝王的真龙之气,真龙之气越浓,威压越强。我身为众帝之身上的真龙之气肯定是最强的,但是我以前都一直将这气势收了起来,并且当年跟你战斗时,我也没用。因为我知道当时我的气势最多就是对准圣以下修为地有作用,对你没用所以没用。可是我没多当一天天帝身上的真龙之气就强一点,跟你战斗后不久,我现我地真龙之气已经能凝聚成一条龙行离体伤人了,我就想如果我能想办法提高我的真龙之气,真龙之气浓度足够的话,凝聚出一条实体的真龙来。我的实力一定大增,看着日渐成熟的真龙,我又喜又愁。觉得这个度还是慢,后来我创出了一个吸收他人身上真龙之气的办法,之后几千年,每一个人间帝王身边我都会秘密的派人前去,找时间用我传授的密法将他们身上地真龙之气给取了回来给我。我的密法会让失去真龙之气的人浑飞魄散。这也就是为什么这几千年来,没有一个人间帝王能留下魂魄的原因。” 顿了顿后玉帝接着道:“可是我在几年前到人间巡查的时候经过长安。现那里居然出现了许多股真龙之气,而大汉国国君的真龙之气最弱的,我一查探后现其中一股是大汉地下一代帝王,这人我却先不动他,要先让他继位,多在位几年之后,快死时真龙之气达到最多时才让人出手夺真龙之气,我以前一般都是这么做的,可是我现另外两股大的和几股小地却出现在同一座府中,我调查之后现,原来这些人却是你的父母亲戚,真是让人羡慕啊!你当年舍身一次居然得了天道这样的兼顾,你的父母注定要在死时成为天界帝王,而你的那些表兄弟什么地也注定下辈子成为人间地君王,至于你的亲兄弟,但是还没有,可如今却知道了,也是天界帝王地命,而且他们还没成为帝王,却已经有很强的真龙之气了。我当了这么多年的天帝,我的子女也没一个身上出现这真龙之气,不但你的父母有,连你的那些凡人亲戚都统统有真龙之气,我不服,凭什么跟你有关系的人都会成为帝王,还有天界帝王已经如此多了,不需要再多几个来。因此我才派玄女下去找机会杀光你全族,并带回他们身上的真龙之气,因为我知道你家经常出入修士,玄女的身份反正也隐藏不了,我干脆就不隐藏,直接降临人间将她安排到你家,想当天你们全家感恩的样子我就高兴。得了你那应该是天界帝王的父母身上的真龙之气后,我的真龙终于大成了,你看到了吗?围在我身体周围的这龙就是真龙之气凝结成了,里面就有你父母的一份,反正要一战,我就让你明白是怎么回事。” 说完后玉帝看着怨毒的看着他的九天玄女,就对他道:“你不必看我,我当初是告诉你只是收集功德,也没跟你说用我的密法会使人家魂飞魄散,是骗了你,可是就算我说实话,你难道就不会去?你只为得到收集功德的密法就答应去杀他全家,为的就是以后自己收集功德,如果我说实话,知道这密法能够得到比功德更好的真龙之气,你还是一样会去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九天玄女听后收回了目光,眼中一片迷茫。 玉玄却是瞳仁猛地一收缩,双目射出两道锐利无比的寒光,冷哼一声道:“都不是好东西,给我去死吧。”说完一拳打到九天玄女上,没防备又失神的九天玄女立刻就肉身被毁,元婴飞出来,玉玄一把抓过那元神,就要将它彻底毁去 又一想太便宜她了,直接将他灵魂分离出来一使神通送到地府中,还附带一条消息:“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升。” 然后玉玄看向玉帝道:“到你了。” 玉帝却不回答,只是他周围的紫龙眼中精光暴涨,怒吟连连,气势更盛了,众仙连退,只有孔宣和王母等少数几人没动。此时的玉帝全身上下被一层紫色气劲包围住了,浑身上下流淌这一股强大的寒烈紫龙真气,却显得更加神威,他正冷冷的盯着玉玄。 只听玉帝道:“去死”紫龙神兽怒吟一声,那锋利的龙爪当空便凌空玉玄, 玉玄不知道自己能否承受得了那紫色火焰,还有那条紫龙的一击,因此祭出混沌钟,混沌钟飞到玉玄的头顶后迅的变大,那巨龙的一击却正好打到混沌钟上,只撞得混沌钟一声巨响,玉玄却是消耗去了大半法力,而玉帝被反伤着吐了口血。 看着那古朴的青铜大钟,玉帝脸色更难看的道:“混沌钟。”玉帝说完后只见他身上紫色气流流转一周,伤势似乎完全恢复了一样,玉玄想:***这真龙之气到底是什么鬼东西,这么变态,看看能否将他抢来,如果能抢来的话就不虚此行了。 预选就转回去对孔宣道:“楞着干嘛,我叫你来是来战斗的,不是来看我战斗的,没看到那紫色巨龙吗?好东西啊!还不快帮我弄来。” 孔宣道:“我不就是看你要跟他单打所以才没动手啊!你鬼叫什么,既然你话了,那条小龙的主人就叫玉玄了。”说完只见他背后黄光一闪刷向玉帝,但是黄光刷过后那紫色巨龙张牙舞爪,龙态威严!玉帝也没事,孔宣顿时觉得大失面子,五色神光齐出,刷了一轮,还是没将那紫色巨龙和玉帝给刷来。 看到这情况玉玄等知道孔宣五色神光威力的人都大吃一惊,对那真龙之气的评价更上了几分。玉玄道:“老孔,怎么不行了。” 孔宣面色一红道:“胡说什么,今日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混元金光,本来还想留着阴人的,不过看来不用的话我今天面皮却是丢大了。” 玉玄听后看孔宣这样说,知道那混元金光肯定了不得,顿时也对他那什么混元金光大感兴趣起来。可是孔宣还没出手,王母却疯似的大叫起来:“原来是你这毛贼,还我蟠桃来。”说完攻击向孔宣,那气势之强玉玄都心惊,玉玄想:果然是不能得罪女人啊!尤其是实力强的女人。 只见王母死命的挥动金簪,地上不断的出现条条河流,周围的空间不断的破碎,孔宣一边闪一边道:“你这女人,我念在当年拿了你几个桃子的份上,不想跟你动手,你别不知好歹。” 王母却不回答就是不断的挥动金簪,只见红光一闪,王母手中的金簪却不见了。 就在王母与孔宣动手的时候,玉帝也没闲着,又控制着那紫色的巨龙攻向玉玄,玉玄看到飞来的聚龙就道:“空间锁定”使用出法则来,哪知道,百试不爽的法则居然失去效果,巨龙度都没减慢一点,还是飞向玉玄,这次巨龙到玉玄身边时却将玉玄连人带防御的混沌钟都一起吞了下去。 第一百四十章 变化 玉玄今日可以说是郁闷至 本来他想玉帝虽然是准圣可是却没什么强大的法 没领悟什么法 自己虽然只是个大罗金仙但靠着混沌 靠着空间法则应该还是能胜他的,王母是有点麻烦,可是自己叫上孔宣,有孔宣在应该不成问题,而其他天兵天将,玉玄还不放眼中,天庭各部和其他几个帝君都是自己的人不掉转枪头回来帮自己玉帝就要感谢上苍了所以才敢两个人杀上天庭。一路来玉玄的计划都没出错,他们两人没费什么力气就杀到玉帝面前,可哪想到玉帝竟然会弄出点变态的真龙之气聚集成一条紫龙,十分麻烦,而王母居然为几个蟠桃水平挥,孔宣因为理亏缩手缩脚的,使自己反到处于劣势。 玉玄被玉帝放出的紫龙给吞下去后大惊,这混沌钟万法不沾,防御强,按理来说普通的生灵将它吞下那是找死,可是这紫龙将玉玄带混沌钟吞下后,不但没事,它肚子中却是一个充满这紫色火焰的空间,玉玄知道那紫色火焰的威力,没什么好办法对付它只得一边不断的耗费法力用混沌钟防御,一边感应外面想引来天之力破这紫色的巨龙,可是一感应之下,玉玄顿时脸色苍白,这紫色的巨龙的肚子居然将玉玄的神识给隔离在它肚子内,玉玄无法调动来那天之力。 玉玄想:***,看来只有拼了,反正自己法力耗尽也是死,不如聚集全部法力用混沌钟钟使出自己目前最强的一击,如果能够破得开这龙肚子里的空间的话就生,破不开就听天由命了,反正鸿钧以前说过自己如果死了天地还是会破损,天道也会受损。天道会罩自己不让自己死了,就赌一下鸿钧这话是真是假吧。于是将混沌钟缓缓的升上起,聚集自己所有的法力加上自己对空间法则的领悟,对这紫色地空间进行攻击,一定要撕裂这空间。玉玄的攻击用出后,只见这紫色的空间中突然光芒大作,一股混沌气息扑天漫地的传开,连外面的那些围观的神仙也觉得战战兢兢,情不自禁的就跪下来。混沌钟夹带着玉玄的攻击砸到那紫色空间边缘。玉玄想象中的撞击没出现,只见那空间自动地分来一个洞任由混沌钟飞了出去,然后将法力耗尽,正要随着混沌钟飞出去的玉玄吸了回来。 玉玄只听得外面玉帝的声音传来,声音中有点疯狂:“玉玄小儿前世论出生,我们都是同样的东西得道。但我比你出世的早,论辈分我又是鸿钧道祖亲传,而你只是那原始天尊的弟子比我晚一辈。论地位,我乃三界之主,你却只是一个散修,可是你却得以享受天下少有地灵宝我却只得用些别人剩下的,我当年就不服,为什么天地如此不公平。后来你用身体修补天地,我以为你死了,我认为天地还是公平的,你一个福薄之人得这么多好处,你怎么可能承受地了。你不死谁死。可是后来我竟然现你竟然没死,你虽然没死可是法力全没了,我也到不怎么嫉恨你了。可是我现你只是舍弃一个身体,竟然能让你的父母兄弟亲人都得了好处,我就大恨,我为三界稳定做了多少,还不能让我的子女得这样的好处。你居然得了。觉得真是枉为人父啊!我当时一时冲动就对你家人动手了,后来我想起来我是有点心急了。可是我不后悔,你凭什么得到这些?” 看着向自己围来的紫色火焰,又听了玉帝的话玉玄也怒了道:“凭什么?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一块破石头,要不是命好生在鸿钧家门口,被鸿钧点化,你能不能产生灵智都难说说完,怎么能跟我们比,再说你只是一个童子,道祖亲自指导修炼了几十万年也才是个准圣,也不觉得害羞,我虽晚你一辈,可是我却是道门三代的弟子而不是童子,我虽修炼时间比你短,可我法力比你高,我凭什么不能得这些,如果靠着鸿钧的关系,就你也配当三界之主,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你怎么不去问问鸿钧他凭什么当道祖?凭什么有这地位?我虽然只舍弃了一个身体,可是你有得起吗?你的身体填上别说是修补天地了,连个坑都补不上,还想跟我比,你配吗?” 玉玄地话说完,还等着玉帝招,可是现自己身体上原本的灼痛感都没了,眼前出现各色光芒,玉玄一看自己却在外面,只见王母倒在地上修为就一太乙金仙,而玉帝更惨,护体的紫龙没了,嘴角带血,修为直接掉到天仙初期,周围那龙吉公主等也昏迷着。 玉玄一看周围地神仙都惊恐的看着孔宣,就知道是他的杰作,于是道:“你早点干什嘛不这样出手?让我差点送了命。” 孔宣道:“谁知道你这么菜,还有他们可是两个准圣啊!我能摆平已经不错了,下面就交给你了,要怎么办你决定吧,如果这样的玉帝都搞不定,你就自杀吧。”说完扔给玉玄一样东西,却是混沌钟。孔宣又道:“法宝拿稳了,不要也别乱丢,还好这次是我拾到,要是别人就不还了,还有那紫色的小龙,改天给你,现在给你年也承受不住。” 玉玄一笑,朋友这东西还不好说,有地人和你相处一辈子也不会跟你有多深地交情,有的人却刚见面就可以为你拼命。 玉玄转过来就要杀玉帝,忽然传来一个声音道:“玉玄师侄且慢动手。”话音刚落,他面前出现了一个道人,却是太上老君。玉玄一拜道:“弟子玉玄拜见师伯,祝师伯万寿无疆。”然后又问道:“听闻圣人被道祖禁止外出,师伯能到这看来是已经突破圣人地境界了真是可喜可贺,师伯难道要阻止弟子报仇吗?” 太上老君道:“我并没什么突破,我虽然是你师伯但也又不是你师伯,我只是一个分身,我只有天仙修为,因为要突破道祖的禁制,我之所以告诉你就是想让你知道如果你一定要杀玉帝我也不能阻止你。我来只是向你说点事,之后杀不杀他由你自己决定。” 第一百四十一章 玉玄的决定 玉玄道:“那有什么话师伯你就请说吧!” 太上老君却没回答玉玄,而是先拿出了一张图,却是太极图,然后对道:“我们到里面说。”看来此事还是很机密的,太上老君这样淡薄的人物都要来上这么下,防止别人偷听,玉玄于是顶头同意。 忽然玉玄感到一股吸引力,这股吸引力不知道是太上老君分身的实力弱还是因为他不是攻击并不怎么大,但是玉玄已经同意跟太上老君进去就没反抗让那股吸引里将他吸引到太极图中。 玉玄第一次到了图中当然要四处看看,玉玄现这太极图不愧先天十大灵宝,它里面的空间玉玄探不到头,而且花草树木等外面有的东西这里都有,不过却是幻化出来的。太上老君不让玉玄多观看就道:“好了,我们开始说正事吧。”玉玄于是就收回神识,用心听起来。 太上老君道:“玉玄师侄,为了我道门、天下苍生和人族的存亡,我不得劝你一劝。” 玉玄奇怪为什么杀玉帝居然成了跟道门及天下苍生和人族有关的高度上去了,玉帝有这么大的作用吗?于是就道:“师伯恐怕是言重了吧,玉帝就一石头得道,靠着道祖的关系当上了这三界之主,他个人生死能关系到天下苍生及道门的存亡吗?” 太上老君道:“玉帝多次算计于我道门。当日蟠桃会羞辱我们圣人,后来更是因为他我们道门三教有不少弟子上了封神榜,还有不少道门弟子直接化为恢恢,可你知道为什么我们都妹妹杀他或让他让位吗?” 玉玄道:“师伯你们是高人不跟他一番见识吧!” 太上老君道:“封神时我人教没什么损失我可以不跟他计较,但没什么原因你认为我那两位师弟能这样放过他吗?有时是以通天师弟地性格能吗?” 玉玄想想也不可能就问道:“那为什么?” 太上老君道:“其实天地间有八件特殊的法宝跟天地气运相连,这这八件法宝就是轩辕剑、东皇钟、伏羲琴、神农鼎、崆峒印、昆仑镜和女娲石。各自拥有独特不世之力量,谁也不知道这力量来自何方,只是我们猜测只要有人能统一一族就会出现这样一件法宝,目前出现了八件,以后还可能出现更多,这些法宝威力虽也强大但跟先天十大灵宝还有一定的差距。可它门却都跟一界气运相连,关系到天下的气运。 伏羲琴、神农鼎、轩辕剑比较特殊,是伴随着人族天地人三皇出现的,伏羲以玉石加天丝所制造出的乐器。泛着温柔地白色光芒,其琴音能使人心感到宁静祥和,据说有能支配万物心灵的神秘力量。神农鼎为神农昔日炼制百草之古鼎,正因积聚千年来无数灵药之气,据说能炼制出天界诸神都无法轻易炼制的旷世神药,并隐藏其他神秘力量。轩辕剑却是我炼制制了赐予轩辕的,可是我用同样的材ap.料同时炼了好几柄剑,起初是同样的剑,可后来另外地几柄却都比不上它,足以证明它是因为轩辕而生。可惜轩辕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轩辕剑是我帮其炼制的,不是他自己炼制损了他的气运早亡,而崆峒印却是有点特殊。只传闻出现此宝,没人知道是因为谁而出,也没人知道其下落。 东皇钟本来是混沌钟,可是却在东皇太一统一妖族时被炼成东皇钟,上面刻有妖族的文字和妖族各种族地图形。不知道是因为这件法宝也不是东皇太一完全炼制的。只是在混沌钟上改变而成,还是那帝俊跟他分了气运。东皇太一没有完全得天界的气运,因此也早完,后来东皇钟被原始师弟给炼化回混沌钟,妖族因此没落。 女娲石确是女娲当年补天所剩下的五彩石,当年女娲实际是统一过妖族一次的,因此得了此石,后来用来补天了,只剩下一块,其中还遗留了一小部分的能力,此石现在就在你花果山。 昆仑镜却是当年道祖赐予昊天的,昊天登基后将它改名为昊天镜,可是却被你门下所得,昊天原本是道祖点的三界之主,失去了此镜子后却让三界四分五裂,就连天界为好几个部分,出现了几个帝王,差点因此而导致天庭没落。后来此宝出现在昆仑,改名昆仑镜,昊天却又重新将此宝寻回更寻得老师让老师将这昊天镜跟他的灵魂炼在一起。我们知道时却晚了一步,昊天的灵魂已经跟此宝联系,因为他是三界之主所以如果杀了他,就是毁了昊天镜。我们认为这会牵动天地气运,让三界各生灵遭灾,尤其是仙神其次是人。而仙神人主要是我道门中人,所以我要劝你不要杀玉帝。” 玉玄道:“如果你们猜错了,那我不是白放过玉帝吗?” 太上老君道:“就算不是因为这昆仑镜子,我们也要还是阻止你,如今三界基本稳定,我们不想有太大动荡,要让三界平静一段时间,就算是要改变如今地格局也要到下一量劫时。所以你此时不能报仇,要报也得到下一量劫,到时大劫期间,昊天跟你有因果就是身在劫中之人,身在劫中昆仑镜跟天地气运的联系会被那大劫中的杀伐之气减弱,你才能报仇,我说了怎么多,是要如今报仇连累三界众生还是以后报仇,你自己决定吧!” 玉玄道:“总不能这么就便宜了他吧!” 太上老君道:“也罢,昊天也是过分了,就算不因为你地父母,他毁灭历代人间帝王的魂魄也要给他点教训,我就为你做主,让他投胎到人族历劫,待到劫满才可重为天帝。” 玉玄问:“那要多少才算满?” 太上老君道:“按他每在位十二万九千六百年一劫算,合该一千七百五十劫,等他苦历过一千七百五十劫才算圆满,不过他历劫期间如果有毁灭灵魂的危险的话,我自会出手助他,他的灵魂却不能毁灭,你别动其他心思。” 玉玄想了想道:“玉帝在位了怎么久了吗?天地也没形成这么长时间吧,不过还是就听师伯你地,这么办吧。” 第一百四十二章 猴子出来了 太上老君听了玉玄的话后问:“你难道不知道,封神之战之后,天地间的修士对于时间的计算已经改了,每十二万九千六百年才算一年,所以不奇怪。”玉玄一听惊讶的道:“每十二万九千六百年才算一年,那封神后到现在不就经历了几千万年了吗?我在轮回中呆了这么久了?怎么几千万年还是封建社会啊!” 太上老君道:“这只是人间经历的时间,在天地重新修补好后,天上和人间的时间已经变得不相同了,天上一日人间一年,天上没过了这么长时间,还有封建社会是什么?有什么不对的吗?” 玉玄道:“没什么,只是一时反应不过来乱说话罢了。” 太上老君道:“既然你决定了的话,我就出去送昊天入轮回了。”说完玉玄就跟太上老君出来到外面。 太上老君出来后就对玉帝道:“昊天,玉玄已经决定现在不杀你了,你们的因果等到下一量劫再解决,不过你杀害人间帝王无数,却不可以不罚,我就罚你入人间苦历过一千七百五十劫,待劫满之日才能重回天庭。” 玉帝还没回答,远处角落中却蹦出个老头来道:“不可。” 玉玄一看说话的却是一个头胡子花白的神仙,而且是自己见过的太白金仙,他却还是天仙修为,。太上老君看是个天仙修为地文职仙人。就问道:“为什么不可?” 太白金仙鼓起勇气上来一行礼道:“小仙太白拜见太清圣人。” 太上老君却道:“不必多礼了,你就说说为什么不能罚昊天吧?” 太白金仙:“人间尚有君不可犯险,国不可一日无君的说法,陛下乃三界之主,万乘之尊怎么能到人间历劫呢?还有别的不说,如果陛下不在谁能代替陛下镇压住满天仙神还有各位帝君。地府龙宫等,所以陛下如果下界历劫三界必定大乱,我认为不可。如果道祖要罚不如罚我等臣子,或者如果我等地位卑微不能代替陛下的话就换另外一种方法处罚就是。” 玉帝心中激动啊,想:没想到我天庭还有如此忠臣,我以前怎么就没现。可惜了你虽然替我求情,但就算太上老君答应了我也要下凡历劫,不然玉玄肯定不会放过我,不过我已经记住你这太白了。等我回来你就是我的文臣之了,我还要用蟠桃将你提升到金仙修为,只要我不倒,你就能受三界供奉。” 太上老君道:“这个不必当心,我将在天庭建设一宫,有我在这坐镇,你说的大乱必定不会出现,至于事务就由各部和其他帝君代为处理就是,此事却是不能改。” 玉帝道:“不必再说了,我自愿受罚。请道祖送我入轮回吧。” 太上老君使用了几个手印,念了几句咒语,玉帝就不见了应该是入了轮回。玉玄只感觉到他似乎是应用了好几种法则,心想:他妈地差点着道了,看太上老君这几下,他肯定能有密法施展部分圣人手段,如果我一定要在今日杀了玉帝的话还真不知道是什么命运。多半是被封印和镇压之类的吧。 看到这告于一个段落。玉玄就要离开,哪里知道太上老君道:“你怪你惹事。昊天在人间期间我却不放心你,你就留在天庭等昊天劫满再离开吧。” 玉玄道:“我还有一幼弟需要照顾,还有我花果山也要回去整顿下了,再不回去就成*人家的了,就不陪你老人家了吧。” 太上老君道:“你那花果山不没了就算了,一座山这么在意干什么,如果真被占了我在三十三天外混沌中为你开辟一片天地赔你就是。”说完一甩拂尘,只见出现一个小孩,却是玉玄的弟弟,还有一个老头在旁边却是他家老管家,只见那老管家更老了,玉玄想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可能是自己在天上时地上又过了好几天才这样吧。 玉玄看看来是走不了了,只得在天庭中找了座像样的府邸住下,每日教导弟弟,还有就是修炼。时间过地飞快,转眼就是几百年,玉帝劫满回来了,玉玄却是多有不服,因为玉帝被雨水淋到之类的也算一劫,玉玄想这样的渡劫不过是搞个形式罢了,自己被太上老君给耍了,可没办法。令人意外的是留在凡间地天蓬不知道怎么跟玉帝认识的,居然跟玉帝关系搞得火热,跟着玉帝上了天,玉帝一回来就先提拔了太白金仙然后再封李靖做了大元帅,接着就封天蓬当了元帅,统领水 玉玄就要回花果山,那知道轰的一声巨响,天下都震动,接着两道金光,射冲斗府。玉玄立刻知道怎么回事想:***才刚要回去,花果山就改了姓了。不过又一想:花果山是我的,我现在回去正合适,正可以收个好徒弟。别人不知道,自己可是清楚的,这是孙悟空出世了,这孙悟空出生后在花果山占山为王三五百载。后历经**载,跋山涉水,在西牛贺洲灵台方寸山拜菩提祖师为师,习得七十二变化之本领。此后,孙悟空大闹天宫,自封为齐天大圣,被如来佛祖压制于五行山下,无法行动。五百年后唐僧西天取经,路过五行山,揭去符咒,才救下孙悟空。孙悟空感激涕零,经观世音菩萨点拨,拜唐僧为师,同往西天取经。取经路上,孙悟空降妖除怪,屡建奇功,然而两次三番被师傅唐僧误解、驱逐。终于师徒四人到达西天雷音寺,取得真经。孙悟空修得正果,加封斗战胜佛。孙悟空生性聪明、活泼,勇敢、忠诚,疾恶如仇,正是理想的徒弟人选,而且他是五彩神石里蹦出的东西,多少跟天地气运有些相连,也不会早早的挂了,虽然喜欢惹祸点,不过自己可以教导,可不能让准提将他收了去。于是就带上自己的弟弟和管家飞向花果山而去。 第一百四十三章 被人抢先了 却说玉玄等三人飞回花果 因为玉玄的弟弟玉真和那老管家修为 尤其是那管家就是玉玄看他忠心拿了些丹药药材保了他不死罢 可如今却连天仙修为都没 如何快得起来。要说玉玄在天宫也不是没作用的,丹药就从太上老君那敲诈了不少,只是没敲诈到九转金丹,其他那些丹药对他作用不大有点遗憾罢了。却说玉玄越走越心 心想:要是去晚了猴子出海找准提去了自己不是亏大了。可是没办 了怎么 也不知飞了多久,三人终于来到了花果山。 玉玄本来听申公豹说过花果山的事情,心中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他想像中花果山应该是没什么天才地宝,奇珍异兽了,就只有些豺狼虎豹,猴子等将这包地给糟蹋了,算算时间水帘洞也应该是被孙悟空给占了,一群不知道保护环境的猴子当了这花果山之主,能有什么好景色,可是玉玄踏上岛后却现花果山上那丹崖怪石,削壁奇峰还在,虽然当年搜集的天才地宝,奇珍异兽是没了,可灵气却还是充足,还有些凡间难寻的花草在此生长,青松翠柏也不少。山林中依然还剩些寿鹿仙狐,树上还有灵禽玄鹤。玉玄想这些人总算手下留情,没将花果山给毁了。 玉玄等三人才欲往山上走去,便只见林中跳出一群猕猴,身上穿着盔甲,手中拿着刀枪棍棒,拦住三人去路,口中嚷嚷道:“来者何人,敢闯我等花果山!” 玉玄道:“我乃此花果山水帘洞洞主,今日回山,你等且让开!” 其中一只老点的猕猴道:“胡说,三界都知道此花果山乃是我家祖师的道场。从没听说过有其他主人,你等要冒认洞府恐怕是找错了地方了吧?你等赶快离开。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玉玄听这些猴子的话不禁大感奇怪,如果这些猴子说这花果山是他们家大王之类的也道罢了,说明花果山是孙悟空的,可是这猴子却说这花果山是他家祖师的玉玄就奇怪这祖师是哪里冒出来地了,于是就问道:“那你家祖师如何称呼?” 那猴子一脸自豪的道:“看你也是修道之人,像你这样地修道之人我也见过不少,以前我家祖师外出时这花果山到处都是像你这样的道士,有一些还是神仙中人呢,可是我家祖师回来后就全部跑了。已经很久没人敢来了,看你小小年纪,可能是没听说过我家祖师的时才来的,我给你次机会让你们离开。” 玉玄道:“我问你家祖师名号你说这么多干什么。你说出来难说我认识你家祖师也说不定。” 那猴子道:“好,那你就听好了,我要说了,可别被吓道了。玉玄道:“你就说吧,天下能吓到我的人还真不多,你这只猴子还真罗嗦。” 那猴子道:“我家祖师乃是打便天下无敌手的孔宣真人是也,他是我们家两位大王的师父,要说起我家祖师的事迹那可就三天三夜都说不完的,就不跟你说了,你等还是赶快离开吧。” 玉玄想:难怪那天跟玉帝一战之后。我就没在天上见到孔宣,也没他什么消息原来是跑到花果山当猴子头了,不过他先料理了花果山一番到是省了我一番手脚。对了听说孔宣是这些猴子地两个大王的师父,不知道是哪两个大王.,一个应该是孙悟空,另外一个哪里冒出来的。玉玄于是问道:“你说你们有两个大王,那你们大王叫什么?” 那只猴子一脸的崇拜道:“我家两位大王可也是了不得地。我家大大王天生就头生六耳。无论远近不管生什么事情,他都能听的明明白白。额头有一竖立眼睛,隐现自如,可上观三十三天,下看万丈地底。后来听我家祖师说我家大大王乃是天地四大灵猴之一的六耳猕猴,善聆音,能察理,知前后,万物皆明,我家二大王却更是厉害,才出生没多久,他出生时我可是亲眼看见的,就这么轰的一声响就从那块山顶的石头中蹦了出来,一出来就跳得比树还高,两只眼睛能放出两道金光,云层都可以被那两道金光穿破,真是很厉害,后来我家祖师说他也是天地四大灵猴之一的灵明石猴能通变化,识天时,知地利,移星换斗,我家老祖还说他们跟当年的袁洪是一样的,虽然我不知道那袁洪是什么人,不过能得我家老祖称赞我想一定是猴中豪杰,以后找了当我们三大王。” 玉玄后悔啊!***当初一不小心跟孔宣提了一下四大灵猴地事情,没想到孔宣就记住了,还抢先收了这么两个,不过玉玄想孔宣跟自己这么铁的关系谁收都一样,反正是自己人了,只要孙悟空没被那准提给拐卖了就行了。 玉玄就道:“去通报你家祖师就说一个叫玉玄的在外面等着他。”那猴子虽然不怎么愿意,不过可能是被孔宣等调教过所以还是跑去通报去了。 那猴子才刚走却又跑来一只猴子,只见这猴子头生六耳,有太乙真仙中期修为,可是却没变成*人形,玉玄知道是六耳猕猴,看到六耳猕猴来了,那些猴子纷纷迎上道:“拜见大王。”只见一群猴子在那做着整齐地拜倒动作,玉玄看了觉得很好笑。 那六耳猕猴却对道:“你就是那个玉玄?我听师父说过你,说你当初抢了师父的法宝,后来还一直欺骗师父,你躲在天上师父不与你计较,你怎么来我花果山了?不过来了也好,我今天就要为师父报仇。” 玉玄笑着问道:“是你师父让你来找我麻烦的吗?” 六耳猕猴道:“不是,我是在山上听到你说你叫玉玄才来的,那去报信的也被我拦下了,我今天先生擒了你,将你送到师父面前,让他落就是。”说完就拿出一根镔铁棍来。 玉玄想这六耳猕猴还真是天赋异禀,如果好好调教,用不了几年就能有太乙金仙了修为。而且这个猴子集千里眼和顺风耳于一身,修为提升后作用之大就不用说了,而且看样子还很尊师重道地,可惜让孔宣给抢先了。 六耳猕猴道:“那道人想什么呢?我要来了,被我伤到可别说我偷袭你啊!” 玉玄想:孔宣怎么教地,能弄出真假美猴王这一出戏,足以证明六耳猕猴的地天性了,这么一只自学也知道耍手段、会用计谋的机灵的猴子怎么被他一教就教成个还怕别人说他偷袭的猴子了,不行,自己以后得花时间帮忙教导下这只猴子,这样的性格不是叫他吃亏吗。于是玉玄细心打量起六耳猕猴起来。 六耳猕猴看玉玄看着他了,知道玉玄已经回神了,于是就提棍子砸向玉玄,玉玄却也不挡,任由他砸到自己上,只听得“铛”的一声,六耳猕猴手中的棍子砸在玉玄头上,立刻便砸弯了,六耳猕猴大惊失色,六耳猕猴可是对自己手中的棍子清楚的很,这棍子是孔宣帮他弄的,他用这棍子砸断了不知道多少号称神兵的兵器,如今却没玉玄的头硬。 玉玄道:“小猴子,你不是我的对手,要帮你师父出头恐怕是不可能了,要知道你师父当年可是差我一大截的,不然怎么会被我抢了他的法宝,你又没学得你师父多少本领,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还是算了吧。” 这是只听传来一个声音道:“谁说我当年不是你的对手,我那是大意了,我说玉玄你怎么欺负起后辈来了,也不知道害羞。”话音刚落孔宣就出现在几人面前。 玉玄道:“别乱说,我这是指导后辈,不是欺负,用词要准确,我到是还要问你我的花果山怎么变成你的了?” 孔宣道:“你的就是我的,还用分这么清楚吗?我的五色神光还不是分了你一分,大家都这么熟了,你计较这么多干什么。” 六耳猕猴却是在旁边糊涂了:花果山怎么成了这个玉玄的了?还有师父不是跟他有仇吗?怎么如今会这样好,一定是师父心胸宽广,不跟他计较,对了,一定就是这样,我也要学师父心胸宽广点,就原谅他一次吧。不过这玉玄这么这么硬,以后一定要找他学这神通,有这神通就不用兵器了,拳头打人最爽了。 玉玄道:“别说了,先上山再说。” 孔宣道:“也好。”于是众人就被一群猴子给围着上了山,一路上玉玄看到每隔一段距离就有几只猴子站岗,还有玩耍的,摘果子的,巡山的猴子算上差不多有好几万猴子吧,这些猴子中修为最高的却是渡劫期,小点的可能也因为灵气充足,稍微修炼下就能辟谷了,玉玄考虑以后是不是要对这些猴子实行一下计划生育,不然的话大的猴子死不掉,小的又出生还不把花果山给挤爆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入东海 待到了水帘洞中,玉玄的弟弟和那管家却是被眼前的一却惊呆了,包括路上的见闻,玉玄却也习惯了两人的表情,他们两个当年在天上就没少漏出这表情,玉玄想到自己才在洪荒中行走时也没少被震惊过,反正见多了就习惯了,于是让猴子安排两人去各找了一个洞府住下,其实水帘洞中宽敞的分洞也不少,还有外面花果山上的山洞也多,找点住处却不难,当然玉玄的弟弟肯定是住水帘洞中,那管家则住在外面山上的洞中。 待只剩下孔宣和自己时玉玄问道:“你怎么跑来花果山了?什么时候了的?也不叫我一声,让我在天上受苦,这么不够意思。” 孔宣道:“我当初可是和你说好的,如果遇到圣人我就走,你自己自谋多福,我们两个将玉帝搞的这么惨,太上老君来了我难道还不跑?不跑就是白痴了,我也是太上老君一直跟你说话,不敢上前跟你说我要下来啊!我下来后没去处就来花果山了。还有天上都是你们的人,太上老君又是你师伯,你能有什么事,还受苦呢,恐怕是享福吧,我可是听说玉帝都被你搞下凡间来了,对了听说太上老君是天下第一的炼丹炼法宝高手,你别说你什么也没得到,我可不信。可怜我那两个徒弟修为又低,又没什么法宝兵器,我好不容易弄了根铁棍,没想到被你毁了,你总该赔偿一下吧。” 玉玄道:“垃圾法宝兵器到是有不少,可是怎么能给你徒弟这样的东西呢,我先休息一下,等我再次出来的时候一定给你那两个宝贝徒弟弄点好点的法宝兵器。” 孔宣道:“好,这可是你说的。你如果不弄得我徒弟满意的兵器,你地混沌钟就别想要了,还有那紫龙我先扣着,等你找到了我徒弟的兵器再给你。” 玉玄道:“靠,还跟我来这套。”之后玉玄回到自己原来的住处去了,才到洞口他就现他以前的住处变化不大。可能是门口禁制太强,别人进不来的缘故吧。这里唯一的变化就是自己地战甲兵器在这里,至于那得了自己功德的黄金树却是在外面一座山峰顶端,玉玄虽然看到了,可却没去取,反正不急。 玉玄走进自己住地洞府现却没遇到什么阻拦。而跟着自己来的孔宣却被拦在外面,玉玄想鸿钧的东西就是牛,还能身份识别。玉,出响声,玉玄感觉到了它们的欢快,它们是在欢迎自己地归来,玉玄于是将它们拿起,不自觉的祭炼起来。玉玄的灵魂没变所以祭炼战甲兵器却不困难,玉玄祭炼完成后实力却是大增。 玉玄出来时现水帘洞中没人,于是出去。才刚到洞口就现瀑布前面两只猴子正在打架,一只是六耳猕猴,另外一只虽然处于下风。可是却能和他交手的应该是孙悟空,而旁边却有数万猴子观看,满山都是猴子,有点恐怖,孔宣却笑着指导他们。 看到玉玄出来。玉玄带来的管家叫:“快让一让。让我家大公子出来。”那些猴子立刻就让开一条道,玉玄想这老管家看来在这混的还不错。其实这些猴子哪里有耐心管理事物,正好玉玄的管家却喜欢管理这些,而且也熟练,于是上山没多久就成了花果山的管家。 玉玄走到孔宣旁边,孔宣立刻问道:“我弟子怎么样?” 玉玄道:“还可以。” 孔宣道:“什么还可以,再给他们点时间修炼一定能过你的那几个弟子,到时你可别伤心啊!” 玉玄道:“我玉玄的徒弟会被你地弟子过?你做梦吧!” 孔宣道:“对了,你不是说要给我弟子法宝兵器吗?” 玉玄道:“你老孔那五色神光什么样的法宝兵器弄不来,还来敲诈我,真是强烈的鄙视你。” 孔宣道:“你以为我不想弄啊!可是这两个小崽子就认准了棍子,我没听说哪里有好点地棍子,当年你徒弟袁洪那棵道不错,不如去吧那棵弄来算了。玉玄道:“这样的话你也说得出来!好了把他们叫过了吧,我问问他们到底要什么才好帮忙弄。” 孔宣道:“你们两个停吧,过来见见这小子,他最能弄到好东西了,要什么法宝兵器跟他说吧。” 两只猴子过来道都直接,那六耳猕猴道:“我什么也不要,就想学他那头比我的棍子还硬的本事。” 孙悟空道:“我就要跟棍子,一定要重。” 玉玄道:“好了我就慷慨一次,传你们两人《九转玄功》还有七十二般变化,至于棍子我也到龙宫给你们弄去。” 孔宣知道这几样东西的珍贵,立刻道:“还不快谢。” 两个猴子道:“谢玉玄真人。” 玉玄忽然想到一件事就问:“你们有名字了吗?” 两个猴子摇头,玉玄道:“那我就再给你们起两个名字,六只耳朵地你就叫孙悟天吧,那眼睛冒光地你就叫孙悟空吧。” 两只猴子高兴得乱跳,叫:“我有名字了,我有名字了。”旁边的猴子却也机灵开始取名字了什么孙大之类地不提。 玉玄接着被孔宣避着去了龙宫,他熟门熟路了的,到也快,开了水路不一会就到了东海海底水晶宫门口。忽见一个巡海的夜叉,挡住问道:“你是何神圣?说个明白,好通报迎接。” 玉玄道:“吾乃花果山玉玄真人,是你老龙王的紧邻,和你家龙王是旧识,还不快去通报,” 那夜叉听说,急忙进水晶宫传报道:“大王,外面有个花果山玉玄真人,口称是大王旧识,正在门口等着。” 东海龙王敖广即忙起身,道:“快去叫太子和公主随我去迎接客人,不是是我先去,叫他们赶快敢来迎接。” 第一百四十五章 一块砖头 玉玄在门口还没等多久,东海龙王敖广就出来了,玉玄见他身穿明黄朝服,上面绣着各式龙族,此袍乃是那五彩天蝉丝所秀,虽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法宝,可是却比天下任何一件宝物都要值钱许多!再看头上戴着的,是前后各有九颗拇指般大小珍珠的皇冠,那珍珠显然可以自放光华,此时精明透亮,乍看之下,竟然晃人双目!他后面跟着些人有男有女,年龄不一,身上衣服颜色也各不一样,但都不比东海龙王身上的差,应该是他的子女。玉玄不禁想:东海龙王还真富有,不过想当年我没入轮回时比东海龙王富有多了,如今却是一穷二白的,别的不说当身上这身衣服就比这敖广的差了不少,这不是掉我的面子吗?一会除了要拿金箍棒,还得好好的敲诈这东海龙王一下。还有都怪我那几个徒弟太败家,不然我如今如何会如此落魄,以后教导弟子时这方面要加强。 却说敖广见到玉玄后立刻笑着道:哈哈,近日刚闻得真人你并没陨落而且重生了,真实可喜可贺啊!小龙本来是要带几个几个兄弟子侄去拜访的,可是听闻真人在天宫听太上老君讲道,不好去打扰,不想真人却亲自到来了,真是折杀小龙了,真人里面请。” 玉玄道:“谁拜访谁都是一样的,我近日刚回花果山,特地太看看你着老邻居。大家是邻居应该多走动走动才是,还有大家都那么熟了,你又何必如此客气,这么迎接我我如何受得起。” 东海龙王道“应该地,应该的!真人乃天下间有数的高人,又对天地有大功,就算四海所有的人出来迎接也不为过。而且能得见真人却是这些小辈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可惜我那几个兄弟在路上,一时还到不了,真人请跟我来,我们到里面再谈!” 玉玄与龙王入内坐下。玉玄却坐上 东海龙王有命人泡茶上来,之后两人却聊了起来,无非是些恭喜玉玄的话。还有吹捧玉玄,而玉玄却是假意谦虚几句。待聊了一会后东海龙王却道:“真人这次重回花果山,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地方要用到小龙,如果有的话真人只管吩咐,小龙虽然没什么本事,可手下人手却是不缺,我东海也多少有点积蓄,真人如果需要地话只管拿去用。” 玉玄不禁奇怪:东海龙王当年为了巴结自己也没少送礼给自己,可是像今日这样豪爽地却从来没有过,肯定有问题。这时东海龙王接着道:“当年道门中人纷纷涌上花果山。将真人多年来的积蓄给分了,小龙也急啊!想为真人守住这些家业,奈何小龙法力低微。手下又没什么高手,而且那些人又都是真人门中之人所以小龙却没敢上去,真是愧对真人啊!真人如今重建花果山需要什么尽管开口,也算是小龙的一点心意,请真人千万接受。不然小龙必定日夜不得安 玉玄想管他这龙王打什么主意。自己现在这样穷,人家又给自己一个敲诈的好机会不要白不要。拿了后再说,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玉玄于是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多谢龙王好意了。” 东海龙王道:“既然如此,上仙请随我来!”说完就当先飞向远方。随着敖广身形的移动,数十丈内的万钧海水,也随之滚滚翻开,一时间,整个东海海底,显得波澜狂荡,极是壮阔。 玉玄也跟了上 不一会到了一座海底古洞前,”东海兵库”,四个雄劲地莹白大字,横亘在古洞的洞楣之上,隐隐泛光。仔细一看,构成这四个大字的,竟全是一般大小,浑圆无比的夜明宝珠,玉玄轻叹一声,“这夜明珠在东海还真不值钱,可惜自己也用不到,不然的饿话搞上几车回去。”敖广双手飞动,朝洞,以奇特古怪的规律和节奏,打在笼罩在洞口的一层水蓝色薄罩之上,激起一圈圈涟漪。片刻之后,敖广猛然张口,吐出一颗蓝色珠子,却是他的龙珠,那龙珠打在那层光罩上。光罩剧烈的颤动了几下之后,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旋即,散于无形。 敖广哈哈大笑道,“这东海兵库是我父亲祖龙建地,里面摆的都是我东海龙宫最好的宝贝,外面虽然也有一座宝库,可是里面地东西却不如这里,此洞的禁制乃我父亲设的,却要特殊方法才能打开,今天第一次接待外人。真人请随我进去。”说完,当先迈步,走进东海兵库。 玉玄跟了进去,只见东海兵库之内,琳琅满目,各式各样的法宝、兵器,就那么静静的躺在一排排丈高地长架上,激荡出阵阵汹涌澎湃地灵气,有不少法宝兵器上却散出阵阵的杀气,一看就知道都是好宝贝,玉玄跟着往里面做,现越到里面地兵器越好,居然还有几件先天灵宝。玉玄想:大海如此宽广,龙族自开天后祖龙诞生后就开始霸占了四海到如今,这么长时间的经营管理四海的财力之雄厚真是骇人听闻,东海为四海之更是富甲天下了,而且四海龙族很聪明,你说自己没宝物谁会信,因此建了两座宝库,一座放些没没什么威力却很值钱的东西和一些比起普通的法宝兵器稍微好点的法宝兵器,放在名处,而最好的却放在此处,一般菜鸟龙族不怕,而高手对外面那些东西不感兴趣,也不会因为怀宝而遭难,真是不简单。可玉玄更疑惑东海龙王为什么将这秘密暴露给自己。 玉玄于是道:“东海真是富有啊!恐怕除了圣人没人能比你东海先天灵宝更多了!” 敖广听了玉玄地话后。叹了一口气,这才说道:“这都是祖上留下的,可怜我这么多年却一件先天灵宝也没得到,想我龙族曾经独霸四海和江河,基本上是跟天庭的妖族和大地上的巫族三分天下了,当时高手如云,就算当时强横一时的东皇太一和号称水神的共工也只得将江河湖海让与我等龙族!可惜现在……。哎!” 敖广长叹一声。沉默不语。玉玄听后想:这敖广说当年就算当年东皇太一和共工将江河湖海让与龙族虽然是因为巫妖互相牵制便宜了龙族,可是却也说明了龙族当年的强大,可是如今龙族混地也不怎么样,可见没有永远地兴盛啊!此时却听敖广接着说道:“后来,我龙族四分五裂,被敌人逐个击破。几乎是举族全灭。正统的祖龙血脉,算上我兄弟四人,也不足十人,其余的人却基本隐世了,我兄弟四人分掌四海,可惜我兄弟四人却资质平庸,实力平常。以至于时至今日,不但不能一统海疆水域,反倒是连连失地,再过不久四海能否保得住都难说了。先祖荣光。亦不知何日能复!”言罢,唏嘘不已。 玉玄想:这四海龙王和他们的子孙虽然是脓包了点,法力不怎么样。可是他们手下兵将却广,还有天庭在后面撑着,怎么可能连四海也守不住。于是就道:“龙王却是谦虚了,你们四兄弟虽进取不足,守成却有余的。如何出连连失地之语。修要糊弄于我。 秦华默然无语。敖广叹息着说道:“真人可能也有所耳闻,我龙族的祖龙却是一条九爪地黄金巨龙。我们这些祖龙的子孙却是血统越纯正越像祖龙,而且血统越纯正,天生就越强大,我们兄弟四人却是五爪金龙,是血统最纯正的,此外还有其他颜色的九爪龙族和四爪黄金龙族血统只在我们四人之下,再其他之上,可是我龙族却跟其他种族交合生出不少的龙族旁支,这些旁支又跟其他种族生出另外的种族,这些种族虽然不是我龙族成员,可是因为有我龙族的血脉却能通过修炼化为九种真龙,实力不在正统龙族之下,这九种龙中蟠龙无云、蛟龙无角、螭龙无鳞、虬龙无须、应龙有翅、蜃龙有壳、夔龙止有二爪、鼍龙形似鳄鱼、螯龙形似海龟,只是化为这九种真龙实在太难,所以能拥有这九种真龙之身的却是不多。” 玉玄问:“这些我已经知道了,你不必细说,我想你也不会无故的介绍这几种真龙,难道要霸占你四海的是这几种真龙中地一种?” 敖广道:“真人明见,正是如此,北海之地有一青蛇却万年苦修后修成这正龙之身,化为一青蛟,占了北海一片水域,我等当时知道后念他修炼不易,而且也算是我龙族之人所以没怎么管它,可哪知道那青蛟却是法力进,而且势力扩张度也快,又用了万年的时间修炼到太乙金仙修为,并且带领他收复的水中妖怪进攻我四弟地北海,我四弟大意之下吃了大亏,差点送了命,北海更是丢了大半,后来我们三兄弟前去援助,才勉强跟那青蛟打了个平手,保住另外一半北海不失。可那青蛟却不断进步,我等四兄弟跟他的差距越来越远,如今已经完全不是他的对手,北海也只剩一角了,他正整兵意图完全占据被海然后进攻我们另外三海,形式却是对我们不利啊!” 玉玄问:“那青蛟如今什么修为?” 东海龙王道:“上次见是太乙金仙后期,可又过了万年了,不知道他有没有进入大罗金仙修为。” 玉玄问:“别人不知道,我却是知道的,你等四兄弟都是太乙金仙后期修为,法宝又好,为什么四人联手也打不过他一青蛟龙?而且你们的军队很多啊!用人都能淹死他。” 东海龙王道:“真人有所不知,这青蛟,天生一身移水翻江地本领,三界之中,若论水战,那是少有敌手,我等不是对手,靠着高过他地饿修为和用上法宝我等本来应该能收拾下他,可哪知道他有两件法宝正好克制我等水族。” 玉玄问:“是什么法宝竟然这么厉害?” 东海龙王道:“有一枪,名为裂魂枪,能伤人魂魄,尤其是以他交手时此枪却能产生幻象来令对手失去心志,有了珠名为覆海珠,当初他就靠着着珠子吸光所有北海水,让我水军死伤无数,水族大军的不管用,所以我们败地很惨,最重要的是他的裂魂枪跟覆海珠散出一股威压,让我等水族都生你起反抗的**。说到这我也就不隐瞒真人什么了,后来我们四兄弟多方查证却现那裂魂枪却是我龙族祖龙的脊柱,而那覆海珠却是我龙族祖龙的龙珠,当年祖龙被害后尸体其部位却是消失了,只留下这两样东西却是无故的飞走了,我等多年苦寻不见,没想到落入这青蛟手中,这青蛟修炼如此快也应该跟这两件法宝有关,我们水族如何能在祖龙面前提起斗志,所以是没机会打败他了。其实我今日带真人来此地也是有私心的,希望真人能帮我夺会我父亲祖龙的遗物。” 玉玄问:“你们为什么不求天庭降伏此蛟,你们不是天庭的下属吗?” 东海龙王道:“我们想过了以玉帝的性格,打败青蛟后那裂魂枪跟覆海珠他一定不会还给我四海的,那青蛟虽然是我们的敌人多少还是有我龙族血脉的,算是我龙族之人,在没选择的情况下我们宁愿让我父亲的遗物归这青蛟也不能让玉帝这外人得到。” 玉玄道:“帮你们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们是天庭的属下,而我跟玉帝有些过节。” 东海龙王道:“我今天带真人来此就是要说明我四海龙族以后就是花果山真人你的属下了,不在属于天庭。” 玉玄道:“好既然如此我到要会会那青蛟龙。” 东海龙王道:“谢过真人了。这里的宝物真人尽管选择吧。” 玉玄道:“好,我先看看再说。”于是看起来,玉玄走道宝库最深处,却现宝库的尽头之处有一个架子,上面放着一块砖头,不是金砖银砖,也没散出灵气杀气,就是一块普通的砖头却被放在龙宫宝库的最深处,玉玄却越看这砖头越熟悉,原来这砖头跟他拿来砸自己的头,把自己砸回洪荒那块砖头一模一样。 第一百四十六章 连得数宝 玉玄拿起那块砖头看了一下想:这砖头没什么特别的,可是为什么能被收藏在这个宝库中,而且收藏到先天灵宝后面,难道它比先天灵宝级别还高?这个到是有可能,先天十大灵宝中的哪一样不是平时看上去很平凡,但是一旦用起来很恐怖,不过似乎没听说过有什么砖头形状的厉害法宝,龙族既然如此郑重的收藏此宝,应该知道点来历吧。于是就问道:“这法宝什么来历,有什么用。” 东海龙王道:“真人好眼力,这法宝的来历和作用我也不清楚,但肯定不是普通的法宝。” 玉玄问:“为什么你这么肯定?” 东海龙王道:“我曾听我父亲说过,当年洪荒有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方神兽,实力强大异常,每一只都有准圣修为,当时鸿钧道祖也没成圣啊!如果让这几只神兽修炼下去,到如今可能已经都成圣了,可惜它们却没这个命修炼到如今。” 玉玄问:“为什么?” 东海龙王道:“我父亲说当年这四只神兽一统了四方后却内斗起来,它们的最后一战我父亲刚好看到。”说到了东海龙王却不讲了。 玉玄问:“结果如何?” 东海龙王道:“我父亲说,这四只神兽战到,玄武拿出了这法宝砸向了另外三人,那三人被这法宝砸到就不见了。之后玄武神兽用这法宝砸了自己一下也不见了,可这法宝却留了下来,我父亲躲在远处观看,看到这法宝地威力后却被惊呆了,后来他将这法宝带了回来,收藏在这。” 玉玄问道:“既然如此,这法宝应该很强大啊!你们为什么不靠它的威力独霸一方呢?” 东海龙王道:“真人有所不知啊!这法宝我们从我父亲在世起就开始研究。可是到现在也没研究出它的使用方法啊!我龙族用它砸过洪荒各族恐怕不下百万生灵了。各种修为的都有,可没有一个被砸了消失过,.这是玄武神兽的法宝,我们龙族不知道使用它的方法所以没办法挥出它的威力,我想此宝如果要重新挥出它地威力地话,除非四方神兽还活着。玄武大神回来使用才有可能挥它的威力。” 玉玄拿着这看上去似乎很平凡的砖头心中拿不定主意,要不要用它对着自己的头上来上一下,因为他知道这砖头十有**就是将他砸回洪荒那块,他很想知道这砖头有什么功能,可是又不敢冒险拿自己实验,怕这砖头会对自己起作用,把自己搞到什么不知道的世界中,附到什么东西上就惨了,甚至有可能让自己完全消失。玉玄最终还是没用这砖头砸自己。他对东海龙王道:“这法宝我很感兴趣,就收下了。” 东海龙王道:“真人只管拿就是。不论拿多少我都并不介意,就算你要将这宝库搬光也行。”玉玄想:看来这四海龙王被那蛟魔王搞得确实是很惨,不然以小气出名的东海龙王怎么可能这样对自己。 玉玄往回走。刚转身现旁边有一物给自己地感觉很奇怪,玉玄看去现却是一棵不名的黑色种子,玉玄问:“这种子又有什么来历?” 东海龙王道:“这个我还是不知道,只知道这种子很早就出现在这天地间了,肯定不是平凡之物。只是我龙族想尽办法也没把它种出来。所以没什么用,真人难道对它感兴趣?” 玉玄道:“我就喜欢研究这些古怪的东西。你这还有还有其他这样的东西吗?” 东海龙王道:“真人还真别说,我这宝库中却还真有一件这样的东西,真人请随我来。” 玉玄跟他前去却现东海龙王从一个架子上拿了一块水晶出来,递给玉玄,玉玄看了半天,没现它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就问:“你整座宫殿都是水晶做的还用如此珍惜这水晶吗?” 东海龙王道:“真人有所不知,这水晶虽然看上去很普通,可是它却有一个作用。”说完他就接过水晶道:“真人现在看我修为如何。”玉玄听东海龙王一说,仔细观察却现自己看不出东海龙王的修为,甚至连他的气息都感觉不到了,东海龙王道:“此宝却能隐藏一个人的修为气息,至于还有没有其他功能就不知道了。” 玉玄接过这水晶道:“好那我就要这三样了。” 东海听玉玄如此说总算松了口气,虽然玉玄拿去地法宝都不是普通货色,但是才三件,而且是自己没多大用的三件,给了就给了,不怎么心疼。于是道:“那真人请随我出去商议一下进攻那青蛟的事吧。” 玉玄也是拿人手软就道:“好吧。”跟着东海龙王出去,两人又回水晶宫,到了水晶宫,玉玄道:“对了,我还要向龙王讨一物。” 东海龙王问道:“是何物?” 玉玄道:“却是当年大禹治水测量水位地定海神针铁。” 东海龙王想:又是一件我用不了的东西,给他就是。于是道:“真人请随我来。”玉玄跟他到了海藏中间,忽见金光万道。东海龙王道:“那放光的便是了。”玉玄知道那法宝的一却,上去拿着道:“细一点”那金箍棒就细了几分,玉玄到:“小小小”那金箍棒立刻变小。玉玄看这金箍棒两头是两个金箍,中间乃一段乌铁,紧挨箍有镌成的一行字,“如意金箍棒一万三千五百斤”。就收了起来。然后随东海龙王到大厅用茶。 到大厅却是另外三海地龙王也在。三海龙王见到东海龙王就问道:“大哥你为何招我等兄弟前来又不见人影害我们好等。” 东海龙王道:“今日得玉玄真人前来我东海,特地招你们来拜见,刚才我带真人到我龙宫武库看了看,所以让你们久等了。”这三个龙王立刻知道是怎么回事。赶忙上来拜见道:“拜见玉玄真人。” 玉玄道:“不必多礼,我听闻你四海妖孽横行,已经答应你们大哥助你们铲除妖孽,你们看有什么要准备地准备一下我们就动身吧。” 那三个龙王听了大喜道:“有真人相助那青蛟何足为惧。我等立刻就定了并马随真人出征。” 玉玄道:“我已经听你们大哥说了一下情况。我的意思是,既然那些虾兵蟹将对这妖怪没多大作用就别带了,就我们五人前去就是,你们看怎么样。” 四海龙王道:“一切听真人安排。”于是五人就出了。 到了北海那青蛟地水府前,玉玄不禁想道:好大的水府,比东海龙王的水晶宫还要大上许多啊!那庞大简直可以与天宫比美的水府。看来这蛟龙到是很会享受地。 玉玄刚要叫那青蛟出来,就只突然一声炮响,光罩大开,一道黑光宛如一座拱桥,从水府之中延伸出来,落到周青面前,一个气宇宣昂地中年男子,身穿九爪金龙袍,和玉帝的服饰有些相仿,后面跟了数百个文臣武将打扮的妖王。出现在玉玄等的面前。 玉玄看为的那中年男子却果真是大罗金仙修为,玉玄却不怕,自己有那混沌钟。先天五行战甲,加上那方天画戟,加上大罗金仙的修为和丰富地战斗经验,连准圣也不惧,还会怕这么一条蛟龙? 那男子瞬间就来到了玉玄等人不远处。哈哈大笑道:“本王正打算去收拾你们几条无用的老龙。没想到你们却送上门来了,哦。原来还找来了个帮手,到是不错,本王也看不出他修为,应该也是大罗金仙高手吧。” 说完对玉玄道:“本王乃是北海冥狱之主,人称蛟魔王,恕我固陋寡闻没听说过道门中还有哪个大罗金仙高手还在凡间行走,不知道这位道友如何称呼?” 其实玉玄没来就知道这青蛟应该是和牛魔王齐名的复海大圣蛟魔王了,这平天大圣牛魔王,复海大圣蛟魔王,混天鹏魔王,移山大圣狮子它王,通风大圣猕猴王,驱神大圣犭禺狨王,齐天大圣美猴王,这七大妖王,可是鼎鼎大名的,只是西游记中正正出场的只有牛魔王,而且如今这世界改变太多,能不能出现七大圣这名号就难说了。 玉玄道:“贫道玉玄。” 蛟魔王听道后惊讶的问道:“你就是玉玄真人,听说你可孔宣真人大闹天宫,还让玉帝下了凡,真是让我等敬佩,不知道真人来此有何事。” 玉玄道:“四海龙王乃我旧友,是以特来助他们一臂之力,只要你能交出裂魂枪和覆海珠,并且离开四海我可以放你离去。” 蛟魔王道:“玉玄真人我给你面子没想到你却如此不知道进退,要我交出裂魂枪和覆海珠,并且立开四海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说完就持裂魂枪杀向玉玄,玉玄却用身体迎战蛟魔王,只见蛟魔王手中那裂魂枪如那灵蛇吐芯般,极其刁钻,一柄银枪在蛟魔王手里变得弹簧一般,枪尖抖动,宛如千万朵梨花一般;枪身横扫,直似巨蟒横林!一团团雷电积蓄身周,一道道劲气激射八方!枪之意在杀人斩草,枪之心在寰宇无敌!一招出手,先震其胆,再毁其身!决胜负于气势,占先机于诡变!莽夫持棍可慑四方,持枪则出招必亡!由此可见,不晓精髓所在,则枪之一器不可轻沾!看蛟魔王使枪,明显得其三昧。可是玉玄却赤手空拳,随手就化解了这些攻势,要知道蛟魔王可才进入大罗斤仙修为不久,还没适应这修为,而玉玄可是有过大罗金仙的经验,很容易就适应了,论武艺蛟魔王虽然武艺也不错,如何是洪荒中有数的近战高手玉玄的对手,虽然玉玄还没完全恢复。周围的四海龙王和那些妖王被惊呆了,尤其是那些妖王,毕竟离封神之战很远了,这些妖王都是后来出生地,没见过什么高手过招,想见也见不到啊!大罗金仙以上修为的基本是被软禁了,如今却出现这样的两人战斗,这些妖王纷纷睁大眼睛观看这难得地战斗,怕错过了哪一招,可惜是以他们的修为注定要错过两人的不少招数,因为两人打的实在是太快了。 蛟魔王知道不是对手,便取出一物,却是一个龙眼大小的海蓝色地珠子,正是覆海珠,然后蛟魔王将此珠砸向玉玄。玉玄不敢大意,将先天五行战甲穿在身上,这覆海珠不但没伤到玉玄反而被战甲给刷了去,至此战斗没什么悬念了,可玉玄心中忽然产生了一个念头,拿出那新得地砖头砸到蛟魔王上。 玉玄的想象中只可能出现两种结果,一种情况是蛟魔王被砸消失了,另外一种情况是不起作用,可是哪知道一砖头下去,却没出现这两种情况,因为蛟魔王消失了,而在蛟魔王消失地地方却出现了一柄青色的宝剑,旁边掉着蛟魔王的兵器。 玉玄知道蛟魔王被砸成那青色的剑了,将生物炼成兵器这并不是第一件,可是却是最奇怪的一件,因为是被一砖头砸成这样的,玉玄想:怎么会这样?可没人回答。玉玄试了下那剑手感还不错就道:“以后就叫真龙剑吧,平时不方便用画戟时用你也不错。” 蛟魔王一死,他手下的妖王基本不成什么气候,玉玄就不必管了,玉玄对还在不敢相信这一切的几个龙王道:“剩下的交给你们了,如果连这些小妖偶搞不定的话,你们最好就搬出四海吧,我有事先走了。”说完玉玄将那裂魂枪和覆海珠递给了东海龙王然后就飞出水面。 到了海上,玉玄想:那金蛟剪可以化为蛟龙,九龙神火罩也可以化龙,不知道自己的真龙剑可不可以,于是拿出真龙剑,心中一动却出现一条巨大的青色蛟龙,玉玄骑了上去想:有个坐骑到也不错。然后直飞向花果山。 第一百四十七章 圣人的算计 却说圣人虽然不得出世,可是他们的算计的本事却没失去,封神之后天他们不德出只是从台前走道幕后罢了。圣人互相算计,不断的改变着天下的格局,可是因为各教的先天条件不同,各个圣人算计的水准不一,因此各教的展情况却也大不相同。 太上老君道行最高,对天道的领悟最深,所以人教势力展的很快,可是却因为他原本只有玄都**师一个弟子,玄都**师却也被困了,所以只靠后来收的庄子等人教也没几个人,所以虽然人教的壮大度非常快,可是不论人数还是高手还都比不上其余几教,而且人教中势力最强的蜀山一脉还慢慢的跟佛门不清不楚起来,所以人教却是四教中实力最弱的,原始天尊、通天教主和接引三人的法力差不多,而且阐截二教虽然洪荒时比佛门强不少,但是封神之后势力却和佛门相差不大了,这三教封神刚结束的时候势力差不多,可是佛门两位圣人却是住在一起的,两人隐居在方寸山,一起算计,虽然准提实力有点弱可 两个圣人一起算计当然强过一个圣人算计 而且佛门中靠着人间有高手,所以势力扩张的飞 不断的壮 不但巩固了自己原本的一洲还向其他几洲扩张。 阐教虽然封神之战损失较大,原始天尊的亲传弟子基本上都有损伤,而且剩下的还不得出,可封神之战阐教成了最大地赢家。天上的帝君共有六位,分别为统御万天的昊天金阙无上至尊自然妙有弥罗至真玉皇上帝就是玉皇大帝、统御万雷的勾陈上宫天皇大帝被袁洪做了、统御万星的中天紫微北极大帝被申公豹得了、统御万类的东极青华大帝被太乙救苦天尊也就是太乙真人得了、统御万灵的南极长生大帝被南极仙翁所得、统御万地地承天效法后土皇地祗因为后土已亡,所以只是个空号,所以除开玉帝天上的帝位都被阐教占了,而且燃灯等几人的叛变却让阐教内部没了内斗,又占了人口最多、资源最丰富的东胜神洲,所以阐教想不壮大都不行。只是因为大罗金仙以上的弟子都被禁,因此才暂时都不过佛门,可只要下一量劫一到,阐教的大罗金仙以上高手出来,佛门能否及得上阐教势力大还真难说。 通天教主虽然阵法近战强于其余的圣人,可是论到算计的本事别说比太上老君差,连道行跟他差不多地原始天尊和接引都比他强了不少,又因为截教里面鱼龙混杂。派系众多。派内不能一条新,所以他截教封神时占得地一洲之地却先是崛起了个蜀山派,被人教分去一部分,接着又被佛门入侵占了大半,可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截教本来就是人最多的,哪教也不敢说能完全消灭截教,而且天庭的各部和其他许多重要部门都是被截教占据了。因此截教的势力还是很大的。 圣人中最惨的却是女娲,本来她造人在人族的道统之争上先天就占了优势,加上她在妖族威望很高,如果她早早立下一教。好生经营,其他几个圣人却不可能及得上她地,可她却一直不喜欢搞这 错失良机,就算如此她还是比其他圣人在人妖两族中的声望高的,一直到封神时人族里有独立的庙宇每日受人族香火地只有她和玉玄。妖族里她的声望还是高过通天教主的。可是她却没将人妖两族当一回事,只凭自己喜好办事。逐渐的失去了她在人族中的声望,人族都慢慢地不供奉她 尤其是其余几教越壮大,他地香火越少,分得的人族气运最好,妖族因为她在妖族最困难地时刻没出来,反到是通天教主出来为妖族出头,所以大部分的妖族都宁愿供奉通天教主也不供奉她,结果女娲现自己居然已经没了香火时才感到紧张,毕竟气运强领悟起天道度会加快,得先天灵宝的机会也增多,这也是圣人为什么这么注重道统之争。女娲本来就只比准提强却差于其他圣人,而且功德证道感悟天道的度也比其他圣人慢,当她现连她最大的优势气运也没了她急了,再不想办法,只会出现准提靠着方寸山的功效和佛门分得的天地气运相助有可能过她,别的圣人跟她的差距进一步拉大。 玉玄得宝收复蛟魔王的过程虽然因为玉玄的关系他们算不出来,这些圣人不知道玉玄得了什么宝物,可是玉玄帮四海龙王打败蛟魔王,让四海重新一统,并且四海集体投靠玉玄之事这些圣人如何算计不出。 太上老君算出后却只是面色都没变化一下,也不知道想什么。 原始天尊知道后却自语道:“通天师弟的根基却是在海上,还是得命人去说清楚的好,免得他有什么想法坏了我兄弟情谊,平白便宜了佛门。” 通天教主却自语:“哎,可惜我徒弟赵公明、云霄等不得在凡间行走,否则我截教也不会跟阐教拉大差距,更可恨准提拐骗我多宝徒儿入了他佛门,下一量劫,定灭他佛门。” 西方教接引脸色甚是疾苦,唱了一声佛号,道:“师弟,我等立教之时便因无那先天至宝镇压气运,而展唯艰。靠着三清互相算计,女娲安于享乐的时候,苦心经营,如今形势才稍稍好转,可是却因为玉玄的重生,并且出面靠着他的声望让人间的道门势力结束了内斗,一致对抗我佛门,打乱了我们的计划,让东进脚步得缓下来,如今他占了四海,阐教势力进一步扩大,这如何是好。准提此时却是气定神闲,哪里还有往日的浮躁,如果让玉玄看到他这样子。肯定不敢相信。其实却是方寸山功效太好,还有佛门不断壮大,增强了准提的气运因此对天道地感悟大大增强了,道心也更稳固,所以才这样,只听准提道:“师兄却是当局者迷了,师兄你想四海龙王原本..属于昊天臣属。如今归顺了那玉玄,昊天如何能甘心,可是几百年前那一战肯定让他知道了自己的不足了,为了对抗这玉玄和道门,他除开求助于我佛门外还能找谁,只要他一来找,那我佛门动进的机会就来了,不过我们还要给他一个能请我佛门动进的理由。这次我从那青蛟占据四海上却得到了一点启。我们可跟昊天说好,然后放几个佛门中的妖族出去到下界为妖,然后鼓动他们到天庭闹上一闹,道门中能出手的大罗金仙高手就一个玉玄和一个孔宣,可是他们不可能帮天庭,到时我佛门介入的机会就来了。” 接引问:“那派谁去最好?” 准提道:“那多宝道人乃是上清通天教主截教开山大弟子,法力不弱,智谋也深。我佛门能有今日有一半功劳却还在他身上,虽然他心胸有点窄,可是办事却几乎没什么差错,具体人选和步骤就由他安排吧。这些年我佛门不也是这样做地吗?接引听得准提之言,道:“师弟言之有礼,我佛门这些年却出现许多优秀弟子,其中又以弥勒还有地藏和金蝉子最为优秀,加以时日。等他们三人成长起来我等却不用这样辛苦了。” 准提听后道:“我却完全和师兄想得相反。如果他们三人成长起来,就算他们无跟多宝争权之心。可多宝会这样认为吗?我们到时是要如何做,让他们三人中的一人当大乘佛教之主还是继续用多宝,如果继续用多宝的话恐怕他们三人不能存,如果让他们三人中的一人当大乘佛教之主,那我们要如何安置多宝?” 接引准提两人一阵沉默,接引道:“还不到那一步,以后再说这事吧,如今还是先传多宝来商议动进之事。” 却说娲皇宫女娲却大脾气,原来女娲意识到争气运的重要性后立刻采取了许多措施,先是将自己的侍女童子派下凡间开宗立派,要跟其他圣人争人族道统,可是这些整日只知道说长道短,又占着女娲的关系眼高手低的人如何能争得过道门三教,门派展惨淡,只有一个补天阁在要亡时连续几代出了些优秀弟子才勉强展成大派,争得一丝气运,其余地早不存在了。看到在人族传道统型不通女娲又招来几个大妖,要想靠妖族在天地间争得一席之地,可是这些大妖根本不买她地帐,有的还很恨他多年不管妖族,所以闹番了,之后他在那些新生妖族中挑了几十个资质好的,让侍女去带回来自己培养,蛟魔王就是其中最优秀了,女娲又看四海没什么高手,却也是气运深长,于是命蛟魔王去占四海,否则蛟魔王如何成长得这样快,并且能得到祖龙遗宝。可惜蛟魔王却被玉玄收拾了,女娲数万年的算计落了空,她如何能不愤怒,圣人一怒却是不得了的。却说女娲又招来两个大妖却是猕猴王和禺狨王,这两人是女娲培养出来的除开蛟魔王外最优秀的妖怪,两人也勉强达到了大罗金仙修为。要说起来女娲也算是比较成功的了培养了几十个妖怪,几万年内就出现了三个大罗金仙级别地,而且都还不是头脑简单四肢达那种,不但实力强还占据了一方,成为一方之霸主,本来应该都是七大圣中人可惜因为玉玄的出现七大圣注定不会存在。 却说猕猴王和禺狨王来到娲皇宫后道:“拜见女娲娘娘,祝娘娘万寿无疆,不知道娘娘招我们前来有何吩咐。” 女娲娘娘问:“你们有没有知道那青蛟被杀之事?” 猕猴王道:“蛟大哥被杀了吗?我们还不曾知道,不过蛟大哥法力高强,又有强**宝,手下精兵良将无数,不知道是如何被杀的?被谁所杀?我想四海龙王还没这本事吧。” 女娲道:“是原始天尊的好徒弟玉玄下地手,我今日来就是要让你们去花果山对付玉玄。” 猕猴王道:“本来娘娘吩咐我等无不从之理,可是我等法力浅薄,连法力高我等的蛟大哥善不是那玉玄的对手,我们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 女娲道:“我自会赐你们宝物,让你们能跟玉玄有一战之力。” 猕猴王道:“玉玄真人的事迹我也听说过些,听闻他有许多不下于圣人手中地法宝,还听说几百年前他杀上天庭还用出了混沌钟这样地级法宝,我法力不急他,就算娘娘赐予的宝物也恐怕不急他,恐怕要让娘娘失望了。” 女娲道:“都是废物,我这几万年白教导你们了。” 禺狨王却道:“请娘娘赐下法宝,我去以那玉玄决于死战,以报娘娘大恩。” 女娲却冷静了不少道:“你有这个心就好,这猕猴也说地对,你们却时不是玉玄的对手,而且他气运正强,就算我能亲自出手也不一定杀得了他。你们下去吧,好生展,别让我失望。”同时女娲想:玉玄身上功德这样大,就算是能杀他也不能杀,我也承受不起如此罪孽,看来只得作罢了,不过如果他再冒犯我的话我就干脆帮助佛门,佛门虽然也不愿意杀玉玄损气运,可是没我的帮助他们最终无法跟三清相抗,应该会答应。想到这心情好点,看着要出门的两妖想了想道:“慢着,你们二人都没什么法宝,我就赐予你们两件,你们以后少不了争斗,可能会用得到。”说完却拿出一图和一鼎却是山河社稷图和乾坤鼎,女娲本来还有其他先天灵宝,可看其他圣人都将压箱底的法宝赐予弟子,自己留着这两件宝物也没用,这猕猴王和禺狨王实际上可以算是自己的弟子了,就赐予他们拿去为自己争天地气运吧。 猕猴王和禺狨王分别得了山河社稷图和乾坤鼎跪下道:“谢娘娘!”之后就离开了。却说出了娲皇宫后猕猴王就回去了,可这禺狨王却得到乾坤鼎后信心膨胀,又对女娲十分尊敬,而且他跟鹏魔王却是关系很要好,于是干脆没回自己的地盘,而是去找玉玄算帐去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 升级 却说玉玄乘着青蛟从北海回来,那青蛟身形巨大,散着巨大的威压,一玄一路行来却不知道惊动了多少生灵,待到得花果山,满山的生灵被惊得四窜,乱成一团,而那些猴子却被这股龙威吓得跪了一地。毕竟这青蛟原本也是有大罗金仙修为的,而且龙族的威压原本就强于其它族,青蛟又是真龙之身,威压比普通龙族强,而兽类对气息十分敏感,因此才有了如此的效果。 这么大的动静当然惊动了水帘洞内的孔宣还有孙悟空及孙悟天等人,他们出来一看却正好看到玉玄从青蛟上下来,然后那青蛟变成了一柄青色的宝剑飞回了玉玄的手中。看得众人一阵眼尝。 孔宣上来道:“看来你这次去东海收获不错啊!帮我徒弟弄的这剑虽然不是先天灵宝却能化为那青蛟当坐骑到是也不错,可惜不是棍子,也不知道我徒弟喜不喜欢,唉,这要是辊子就好了,不过不是棍子也没什么,徒弟不要我来要。” 玉玄道:“你想的到是美,谁告诉你这是我给你徒弟弄的兵器了,这是我给我自己准备的,你徒弟的在这里。”说完拿出金箍棒来。 众人本来听玉玄如此说都仔细的看他拿什么宝物出来,没想到却见他拿出一根针出来,不禁大感失望。孔宣道:“你不是耍我吧,你让我徒弟拿根针当兵器。我地脸往哪里搁。” 玉玄道:“我早就说你没见识了你还不承认,今天就让你开开眼。”说完将金箍棒变大然后立在地上对周围的猴子道:“一个一个的上来,都来拿拿看。”。这些猴不知好歹,都来拿那金箍棒,却便似蜻蜓撼铁树,分毫也不能禁动,一个个咬指伸舌道:“爷爷呀!这般重,亏你怎的拿来也!”玉玄笑而不答,看孙悟空,孙悟空近前。伸开手一把就金箍棒将挝起,可是却满面通红,汗水之流,马上又放到了地上。嘴中还道:“真是好宝贝。” 玉玄道:“此宝名叫如意金箍棒。重一万三千五百斤,能大能小,随心如意,乃当年大禹治水所炼,因此拥有了一部分治水的功德。却有了杀人不沾因果的作用。”听得悟空两眼冒光,悟天一脸的渴望之色。玉玄看两猴的样子一笑道:“悟天,当初你说你不要法宝了,所以此宝却归悟空了,你如果想要就让你师父给你弄去,不过以你师父的见识恐怕好宝贝摆他面前他也不认识。”然后又对孙悟空道:“以后这宝贝就是你的了,不过你要想使用它地话还得努力修炼才是,好了你先拿去用吧。不过小心别伤着人。”说完就递给了悟空。 悟空得了宝物却是大喜,对猴子道:“都给我站开点,看二大王我试兵器。”那些立刻站开,悟空叫道:“小。小,小!”即时就小做一个绣花针儿相似,悟空将它缮在耳朵里面。玉玄大感佩服:这么多地方可以藏下金箍棒,悟空都不藏,偏偏藏在耳朵中。也不怕耳朵给搞聋了。而且他的这个思维确实有点怪。 这时众猴骇然叫道:“二大王!还拿出来耍耍!”只见孙悟空又去去耳朵里拿出金箍棒,托放掌上叫:“大。大,大!”即又大做斗来粗细,二丈长短。悟空弄到欢喜处,却将宝贝擅在手中,使一个法天象地的神通,把腰一躬,叫声:“长!”他就长的高万丈,头如泰山,腰如峻岭,眼如闪电,口似血盆,牙如剑戟。手中那棒,上抵三十三天,下至十八层地狱,把些虎豹狼虫,满山群怪,都唬得磕头礼拜,战兢兢魄散魂飞,霎时收了法象,将宝贝还变做个绣花针儿,藏在耳内。这花果山上本来还有七十二洞妖怪,可是玉玄回来后还没来得及管理他们,孔宣等也没去管,这些妖王却还逍遥在花果山上,如今被孙悟空吓得半死,以为是孙悟空对他们不满了,要收拾他们了向他们先示威,而且看悟空露地这一手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于是慌得花果山上的那各洞妖王,都来参贺。不过玉玄却随他们去闹,自己拉着孔宣进了水帘洞。 到了洞内孔宣道:“外面这么热闹,你拉我进来干什么?” 玉玄道:“热闹什么?我看这花果山被你那徒弟搞得乌烟瘴气的,要抽时间整顿下了,先不说这个,你徒弟的法宝我给弄来了,你总该将我放你那的那紫龙拿来了吧!” 孔宣道:“你只帮悟空弄了兵器,悟天地还没弄呢,等你弄到在说爸。” 玉玄道:“当初是他自己说不要的,怪我啊!再说了你徒弟没兵器关我什么事,我已经帮你弄了一个的了,另外一个的你几想办法吧,还有我也没见你给过我徒弟什么法宝啊!你到底给不给,以为我好欺负吗?” 孔宣道:“别火啊!我又没说不给,你跟我进我的空间中拿吧,我怕放出来它会跑掉。” 玉玄道:“好吧,那我们进去吧。” 孔宣听玉玄的话后忽然祭起一道红光,一下就将玉玄给刷了进去,玉玄知道孔宣还有其他办法将自己弄到他空间中,可他却这样做,实际上却在气自己,玉玄正要火,不过看到在孔宣的那空间中四处乱飞紫色巨龙,玉玄立刻就压下了火气,寻思起要如何将这紫龙弄走了。 玉玄看孔宣的这个空间却不是他上次进来地那个样子了,他如今进来到的是红色空间中,上次进来这空间就单纯的红色,这次却是金红色,而且里面不是什么也没有,而是充斥这大量的如混元金斗中一样地气体。只是这次孔旋没控制这些气体伤自己,所以没多少威胁,可如果真的战斗起来,恐怕不用法宝是不能这样安然的站在这了。 看到这紫色的巨龙玉玄先想到的确是那无名地奇怪砖头,玉玄想到了就拿出那砖头,砸向那紫色地巨龙,可是这砖头砸到那巨龙身上后,巨龙被砸成了一片紫色的气体。玉玄真对着砖头无语了,搞不懂它到底有什么能力,它历次威虽然都表现出巨大地威力。可是却每一次表现出的能力都不一样。玉玄看那紫色气流似乎是受到孔宣地空间的吸引向四处飞去,眼看就要被孔宣的空间吸收了,玉玄赶忙开始吸收那紫色的气体,可是玉玄现自己地身体却吸收不到那气体。玉玄又用清净琉璃瓶吸收,可是还是不起作用,玉玄心想看来这些珍贵的紫色真龙之气只能便宜孔宣了。这时形势忽然生变化,那些紫色气体忽然飞向玉玄,玉玄一看却是自己拿清净琉璃瓶时。因为忙着将那几件没祭炼过跟清净琉璃瓶装在一起的几件法宝都拿出来了,而现在吸收紫色的真龙之气的却是蛟魔王化地真龙之剑,玉玄想都是真龙到还真有连系。玉玄想这剑吸收了这真龙之气后怎么也得升上几个登记爸。 终于那紫色的真龙之气都被这真龙之剑完全吸收了,吸收了这些真龙之气后这真龙之剑由青色变成了紫青色。玉玄忙心中一动,只见这剑立刻化为一条巨大的紫青色的蛟龙,玉玄看他周围没紫色火焰不禁有点失望,毕竟玉玄觉得那紫色的巨龙最厉害的就是那紫色火焰,没了那火焰却少了许多威力。正在这时,那紫青色的蛟龙却口中吐出紫色的火焰来,然后又将紫色地火焰个吸了回去,玉玄立刻由失望转为了高兴。因为这剑不但集合了原来两件宝物的优点,还很有可能是有灵智的宝物,有灵智意味着可成长啊。 这时孔宣的声音传来:“你这个怪物,这贼老天他妈地八成是你家亲戚,居然这样容易又得了一件这样厉害的法宝。” 玉玄道:“你没说对。不是八成是。而是老天就是我家亲戚,气死你。快放我出去。” 孔宣道:“我心情不好,不放,你先呆着吧!”孔宣的话刚落,那真龙之剑忽然自动飞起来,重重的斩在孔宣的空间上,虽然没将孔宣地空间给斩开,可是却将那空间斩出一道裂痕。虽然这裂痕立刻就恢复了可玉玄地笑意更浓了,招回了那真龙之剑,用上自己的全部法力重重地斩向孔宣的空间,玉玄一来是想亲自拿着试试这真龙之剑如今的真正威力,二来却是也想看看自己是否能破开孔宣的空间,可惜的是玉玄斩下去后现自己出来到了外面,却是孔宣也不敢让玉玄试,如果真的被玉玄与大罗金仙修为破开了他的空间对他的打击却太大了。 玉玄的一剑却没因为出了孔宣的空间就停止了,毕竟他是用上了全部法力,自己也控制不住这剑了,更别说收回,还好玉玄被孔宣扔出空间的时候扔到了东海边,这剑斩了下去,只见东海的海水立刻分成了两半,海底出现了一条巨大的海沟,之后分开的海水又合拢,可是却沸腾不已。玉玄也没想到会有如此的威力。 这时孔宣出现在玉玄身旁道:“你这个怪物,到底搞出了把什么样的剑啊?我刚才用神识查了一下,你竟然靠着大罗金仙修为就将东海给完全斩开了。” 玉玄将真龙之剑拿着在孔宣的眼前晃动着道:“法宝好,没办法啊!不好意思啊!吓到你了。” 孔宣道:“你别得意,你这一剑不知道杀了多少水中生灵,造下这么大的杀孽我看你以后肯定会倒大霉的。” 玉玄道:“你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了,这点杀孽小意思,我别的都没有就有功德,要是这剑斩到陆地上杀了个几万人族的话我难说真的会倒霉几天,不过感谢老天爷的种族歧视,杀点鱼吓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就算我将东海里的生灵给屠了也照样好好的,你信不信?。” 孔宣问:“什么是葡萄,很好吃吗?” 玉玄道:“这个问题你去问准提吧。” 孔宣道:“那就算了。” 玉玄看孔宣这样就知道孔宣是被原始天尊封印了一次后的了圣人恐惧症了,于是故意气他道:“哎呀,你不说我却忘了我当年打败准提时从他那得来的那科树得了我的功德后已经是号称三界第一灵根了,这样好的宝贝这么能让它就这样在山顶在着不去看看呢,法宝多没办法啊!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看。” 孔宣却掉头就往水帘洞而去,玉玄问:“你去哪里?不跟我去看我的树了吗?” 孔宣头也不回的道:“我去闭关。” 却说这时东海龙王却是知道刚才那么大的动静是花果山搞出来的亲自来看,一来就见到了玉玄赶忙上前来道:“小龙拜见玉玄真人,不知道刚才生了什么事,还请真人告知。” 玉玄道:“没什么?我修炼时一时没控制好威力搭腰到你东海了,真是过意不去,我一时不小心杀了无数水族,一想到这心情就承重啊!不知道有什么地方能补偿一下,让我安心点。” 东海龙王道:“真人真是好本事,不过我四海广大,水族居住德很开,真人却没杀多少水族,真人不必怪念了,小龙就不打扰真人修炼了,这就告辞了。” 玉玄道:“你去吧。” 却说天庭玉帝刚知道四海龙族投靠了玉玄,自己失去了四海,心情很不好,接着感觉到了海上有一股巨大的能量波动,派人一查却是玉玄搞出来的。玉帝想:这玉玄真人法力恢复竟然如此之快,看来我得亲自往西方一趟了。想到了拿出了一小块水晶,放到身上后独自去往西方,玉玄如果看到一定会大吃一惊的这块水晶却跟玉玄从东海龙王那得来的那块一模一样。 而此时东海上禺狨王却在想到:“这东海怎么这么凶险啊!青天白日的居然会出现股这么强的剑气,要不是我闪的坏恐怕不死也重伤,真不知道东海龙王怎么活下来的。” 第一百四十九章 入地狱 却说玉帝来到西方灵山门口,守门的金刚看他一声长袍罩住了身形看不出是什么人,于是将他拦了下来,可是又不出他的修为,知道不是普通人不敢他过分问道:“你是什么人?来此有何事?” 玉帝却道:“我是来找如来佛祖的,至于身份你们不必知道了,你们只要进去禀报如来佛祖就行了,等如来佛祖来了见到我自然会知道。” 那金刚道:“好大的口气竟然要我佛如来出来迎接你,你要么说出自己的身份,要么就赶快离开。” 玉帝道:“我的身份你们不配知道,好吧,你们拿这玉佩去给佛祖,他自然就会知道我的身份了。”说完拿出一块九龙玉佩交给守门金刚,守门的金刚虽然也不爽可还是不敢怎么样,因为他们已经看出玉帝身份不简单,从其中走出一人接过玉佩立即进去通报去了。 却说如来看了那玉佩想:前几日准提佛祖告诉我,玉玄占了东海,玉帝为抗道门肯定会来找我佛门,看来来人就是他了,不过不知道他身上却有何宝物竟然连我也算不出他的行踪,看来玉帝做了这么多年的三界之主还是有不少隐藏实力的,到是个合作的好对象,既然如此我便亲自前去迎接又如何?于是就出去迎接玉帝。 如来什么也没说就一路将玉帝带到了佛门的秘室当中,之后如来才唱了一声佛号道:“为了不暴露大帝的身份,干才却是怠慢玉皇大帝了!” 玉帝笑道:“哪里,却是我来的仓促,搅扰了佛祖的西方清净地!” 待客套过后如来问道:“大帝隐藏身份西来见我。想必不是前来游历风景。定有事情与我商量今日此处就你我二人,还请明言就是!” 玉帝道:“我今来却是兑现我当年对准提佛祖的承诺!” 如来故意问道:“不知道大帝却何时与我准提佛祖有过什么承诺?” 玉帝却道:“封神之前我答应准提佛祖只要他帮我杀了玉玄,我就助佛门入主东方,只是由于事情太多却到如今才来兑现承诺,真是惭愧啊!佛祖可挑选佛门高手随后东进,我随明不能帮佛门,但可以暗中相助。” 如来虽然心中激动可为了得到更大地好处却还故意道:“既然如此,大帝还是请回吧,当年我佛门却未将玉玄给杀了。如何敢接受大帝地帮助。” 玉帝知道如来打什么主意,可没办法只得道:“怎么会玉玄在封神之战中死了一次,佛门已经做到了承诺我的事,我如何能不守信用。” 如来道:“既如此我佛门就多谢大帝的好意了,可是当年玉玄却不是死在我佛门手中。我佛门却要另外先帮大帝一个大忙才敢入主东方,否则接受了大帝的帮助,我佛门心中也不安啊!” 玉帝知道如来没这么好心帮自己做事,但又不知道他回耍什么手段就道:“我贵为三界之主,有什么事情做不到?我看帮我忙就算了,知道佛祖通邮这个心就行了。” 如来道:“大帝却是言不由衷了,玉皇大帝贵为三界之主,却是被道门中人分去了手中的权利。多被道门中人欺压,如今更被人占去那轮回地狱以及五湖四海,佛教却是也看不下去了,当助先助玉皇大帝取回部分应得之物!” 昊天自然清楚自己的情况得很。知道如来如此说却是还有其他条件。当下道:“却不知佛祖有何条件?” 如来道:“西方贫瘠,我佛教展唯艰。因此,我佛教当去轮回地狱度些孤魂野鬼。千年后!佛法大兴之时,亦即是天庭接管五湖四海之日!” 昊天心道:你说地倒好听,又是度地狱。又是荡平群妖。可地狱我天庭目前尚控制着一半,只是被冥河老祖占了一半。如果让你去度,恐怕以后我天庭连原有的一半都没了,这不是明白着抢地狱吗?而且你佛门不大兴是不是就不帮我天庭了?唉,算了也没指望你佛门能真的帮我什么,只要你能牵制道门就行了,先让你们去拼,待我自己的势力展好了再与你们计较,我今天既然来了,吃亏就吃亏吧!只要能制主道门,地狱丢了就丢了,而且地狱另外一半在冥河手中,要不是惧怕道祖我天庭也不能得如今这半,就算当年准提和接引都不能得你如来如何能得到。于是道:“好那地狱中地冥河却就有劳佛祖了,不过不知道佛祖什么时候能派人东进。 如来道:“其实我佛门一直都派人前往东胜神洲,只是一直被道门中人和一些妖魔从中捣乱,佛门**一直无法真正传到东土,不过我既然答应了大帝就会加进度的,我的二弟子金蝉子是我佛门中少有的优秀人物,我看我就派他投胎东土,然后与取经的名义西进,一路降伏与大帝不合地势力,你看如何?” 玉帝想:“这样的话恐怕一路下来,天下都是你西方的了,你佛门强过道门太多,那我靠什么来制约你佛门。” 玉帝道:“此法恐怕不妥,那金蝉子能败孔宣我却知道他是少有的人物,佛祖能派他投生东土足以证明佛祖的诚意,可是金蝉子脱胎后法力全失,一时却是恢复不过来,那如何西进,恐怕没出东胜神洲就散命了。” 如来道:“这不用担心,我还会派人保护他一路西进的。” 玉帝道:“这样的话还是不可能,道门肯定不会同意的,如果他们从中阻拦,金蝉子还是到达不了西方。” 如来道:“这样不是正好,我们正可趁此机会铲除这些对大帝不忠地人。” 玉帝想:也对,这个办法确实是让佛道两门相拼的好办法,不过人选上要控制好。只要安排自己人进去。留下些自己认为该留下的人就是了。于是道:“既然如此,我就不多说了,我天庭却也有不少优秀人物,可以随金蝉子一路西进,也算我天庭出了一份力了。” 如来问:“不知道大帝要派什么人物,我虽然知道大帝安排的人物都定是十分厉害地,可是我还是想早知道,好安排他们与我佛门中地人相会。” 玉帝道:“我手下的天蓬元帅,治军有方。足智多谋,更是法力高强,还有我身边有一卷帘大将,为人吃苦耐劳,也有些本事我看我就安排他们两人一路跟随。另外我可以命令天庭众人从旁帮助,有事情时只管来找就是。” 如来想这两人看来是玉帝的亲信,现在不能拒绝了,否则玉帝不会同意了,只能以后想办法了道:“好吧,既然如此我就安排我的二弟子金蝉子投胎东土了,大帝也请尽快安排那两人下凡,此外我还会降伏些厉害地妖怪加入。” 玉帝道:“好。我回去后就会安排地。”如来道:“对了,我佛门动进还需要一个理由,这个理由我佛门已经想好了,就是委屈大帝一点。” 玉帝道:“什么办法?” 如来将准提的方法说了出来。玉帝虽然觉得这样一来,自己地威信就没了,可想到其实也没什么威信了,为了重新掌权,咬咬牙齿答应了下来。 佛教与天庭联盟。双放各自准备。如来召集一众佛陀菩萨罗汉等佛门的核心人物宣讲那无上佛。如来道:“南无本师阿弥陀佛,如今合该佛教大兴。我佛门要想大兴却必须先在人间展信徒,分得人族气运,还要占得四洲之地,得天地气运才行。” 这时文殊菩萨问:“感问佛祖,到底要什么样地人,怎么做才能办到这两件时。” 如来道:“第一件事情却需要有人能投胎东土,传播我佛门**,不过就不知道谁愿意做此事?” 听如来如此说佛门中的大部分人都不愿意,比较辛苦修炼到如今的境界,入了轮回,何时才能修炼得回来,而且这还是要在佛祖愿意让你入八宝功德池的前提下才敢想,如果转生了不得入八宝功德池的话,想修炼回来基本是不可能了,就算修炼得回来也需要很长时间,这点时间又足以让自己进步了。而且自己入轮回后还不知道下辈子是什么人,如果是个白痴地话,恐怕只能再等一辈子了,可是如果一连几世都没得人引导没修炼的话,几世下来有八宝功德池也恢复不了了,于是没人回答。 如来问:“难道就没人愿意为我佛门献身吗?” 这时只见降龙罗汉站起来道:“佛祖,我观众生疾苦,正想到人间度化众生,而且顺便积累点功德,就让我去吧。”说完对其他人道:“各位告辞了,佛门以后就靠你们了。”说完就飞走了,飞向轮回通道而去,因为他是全力飞行,如来一时也没拦住。 如来道:“降龙罗汉真值得我等学习,可是却太心急了,他这样入了轮回也不知道会投胎到什么时代,什么人家,我等就算想度他也不容易找到,哎看来还得重新找人入轮回。金蝉子,你是我最优秀的弟子,我不能入凡间,我看就由你代我去吧,而且你上次跟孔宣一战少了两颗舍利子,最多就能斩去一尸,你正好借重生追求更高境界,不知道你愿不愿为我佛门献身?” 金蝉子道:“弟子愿意。” 如来道:“凡人最害怕的是身死轮回,不论你是帝王将相,还是贩夫走卒,对于死亡都有着与生俱来的惧怕。于是我当年便称,信我者将不再堕入轮回,这样我佛门多了许多信徒,可是要做到这一点。必须得掌控幽冥地府。还有如果要让金蝉子能顺利的按佛门的意愿望投胎渡人,我佛门也必须占据地府。” 这一日,释迦摩尼佛招来乞叉底沙,对其说道:“我为广大佛门,曾言信我佛者将不堕轮回,而轮回之地却是由道门掌控,对我佛门不利,今必须派人前去地府,在争夺轮回之地。如今正好天庭玉皇大帝邀我佛教当前去助天庭靖平轮回地狱事,不知谁可先行?” 还是文殊菩萨道:“佛祖此事非有**力之人不能成,我等虽然有这个心,可是恐怕实力不够,坏了佛祖大事,我看还得佛祖亲自前往。”却是前一次,他被如来算计修为大损,如今想让如来去跟冥河和道门拼一场。 如来却道:“我另外有要事恐怕不能前往,不过佛门法力不下于我的却有数人,我想他们都可以代替我到地府一行,只是这几人中燃灯古佛外出未归,弥勒佛乃我佛门未来佛关系到我佛门地未来,不能身犯险地,我看只有请地藏菩萨一行了,不知道意下如何。” 地藏菩萨听如来指名自己于是道:“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说完就飞向了轮回地狱。看着地藏菩萨远走的身影,如来想:弥勒佛是未来佛,只要我不身陨,他都不能出头,地藏一时是不能占下地狱,恐怕是很难回来了,要在地狱受苦了,如今也解决了金蝉子和地藏,加上还不知道在哪里的观音,佛门已经没人能威胁我的地位了,以后要全心展佛门了。 地藏菩萨飞身来到轮回地狱内,走在黄泉路上,跟随着殷殷嚷嚷地鬼魂大军漫步而走。地藏看着身边的鬼魂,只暗自叹了一声便飞身掠过那奈何桥而去。刚上奈何桥就被地府现了,可他却不停留的向前飞,不一会就到了阴山旁。昔日后土祖巫身化轮回地狱时,以幽冥血海为基。然考虑到终究不能断了幽冥血海中冥河老祖幽冥教一脉,于是便在每年的七月十四日那天将地狱之门关闭,让那些不愿意轮回度地恶鬼被余下的幽冥血海中地天地戾气所吸引,而进入幽冥血海中被冥河老祖炼化成幽冥教众。地藏菩萨却也是慈悲之人,虽是奉命前来,争夺地狱,但是当他真正看到,众生受到轮回之苦,也有堕入地狱之中不得脱者,于是下大愿道:愿我尽未来劫,应有罪苦众生,广设方便,令得解脱。愿我自今日后,对清净莲华目如来像前,却后百千万亿劫中,应有世界所有地狱、及三恶道诸罪苦众生,誓愿救拔。令离地狱恶趣、畜生、饿鬼等。如是罪报等人,尽成佛竟,我然后方成正觉。声音一时竟然传遍整个地府。话音刚落,地藏菩萨周身大放光明,地涌金莲,将整个幽冥地府照耀地一片光明,三界强者一时都感觉到了。 如来佛此时正在西天大雷音寺**,忽心有所感,对座下听讲地一众佛子言道:“今有地藏菩萨下宏愿,众生度尽,方证菩提,地狱未空,誓不成佛。” 座下佛子闻言大为惊讶,如来也是极为惊讶,想不到地藏菩萨有如此大毅力、大慈悲,这可比他安排的任务更家难完成,佩服地同时也将地藏菩萨的威胁给完全排除了。而众佛子皆高呼佛号,对地藏王菩萨也是钦佩不已。 第一百五十章 有人砸场子 不说佛门跟冥河相斗,就说在地藏菩萨进地狱的时候,那禺狨王却也到了花果山。禺狨王刚降下云头就有猴兵上来问道:“你是何人?为何乱闯花果山?” 禺狨王道:“我乃禺狨王是也,快去叫玉玄来见我。”玉玄如今也算那些猴子心中的神了,听到禺狨王直呼玉玄的名字立刻怒,只见为的那猴子道:“这妖怪竟然敢对玉玄老爷不敬,我们一起拿下他,将他叫以玉玄老爷落。”其余的猴子听后立刻挥舞着兵器杀向这禺狨王。 这禺狨王其实就是一种野象,象以身躯庞大,蛮力惊人见长,可见是个力量型妖怪,禺狨王更是像中力量最大的种族长毛像,力气比普通的象更大,又得女娲娘娘指导,力量已经达到了一个骇人听闻的高度,因为是力量型的所以它体现出其横扫一切的无边霸气,连神仙都要退避三舍。虽然他这种纯粹力量型的妖怪可以说是走了修炼的极端,按说真动起手来是很容易吃亏的,可是他在女娲的指导之下却深得一力降十会的要领,靠着蛮力可以压倒大部分的技巧,还能靠蛮力破除许多法术了,而且自己本身有大罗金仙的修为,这禺狨王却是使用双刀,他的双刀不是别的物体乃是它化形时脱落下来的象牙,被女娲拿到乾坤鼎中重新炼制过,不但威力不下于先天灵宝还因为是它身上的东西,所以契合程度很高,使用出来威力大的惊人。 看到那些猴子杀像他,禺狨王却轻蔑的一笑,他本来就是来找麻烦的,也不在乎杀人,只见它拿出两把巨大的白色大刀,砍向了猴群,那些还没达到天仙修为的猴子如何是他的对手,这些猴子立刻就被分了尸。漫天就像下起了血雨一样。 不远出有一些猴子看到这边的猴子被杀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竟然有人敢在花果山杀猴子这还得了,立刻又围上来几百猴子。虽然他…们知道不是对手,可是却还是勇往上前,这就是花果山上两只暴力猴子训练出来的军队了,别地都不说了当说不怕四这条就足以让它们成为最好的战士和最好的军队。 却说这禺狨王却是七大圣中头脑最简单地一个,而且天生好战,看到不断的有猴子冲上来居然杀的兴起忘记了来的目的,残杀这些猴子起来。禺狨王正杀的高兴忽然觉得后面风声大起,连忙闪开,多年的征战让他习惯性的闪开时和砍向后面一刀。 忽然手中的刀上一震似乎是砍在什么金属上。可是却又没出什么声音,禺狨王一看原来却是砍在了一只有六只耳朵地猴子上,禺狨王看这只猴子有太乙金仙修为可是却能用**承受住自己的一刀不禁一惊,他知道自己的刀就算是普通的仙器也能一刀毁了,可这猴子居然靠肉身就承受住了说明这猴子的肉身比那仙器还强。如何不惊,如果不是对手张着猴样又有妖气,他还以为遇到传说中地巫族了呢,他于是收起了几分狂傲,却多了几分战意。 来的正是悟天,他天生神通有什么能瞒得过他,在禺狨王来的时候他就知道了,立刻注意禺狨王来干什么。可是他没料到禺狨王没来多久,一两句话就动起手来,而且十分厉害,马上就杀了几个猴子。他立刻赶来,可是禺狨王杀猴子的度太快,等他到的时候地上已经是一片狼藉了,满地的猴子尸体,而且没一个是好的。有的成了两段。有地更是因为禺狨王力气太大成了肉泥。悟天当然大怒,立刻出手。可是不但没打到禺狨王,自己还挨了一刀。更让他气愤的是比铁还硬的身体居然被那刀开了个口,而且那刀上的力量太大,让他手都有点抬不起来。 悟天虽然知道自己不是禺狨王地对手,可是天生的好战因子,加上九转玄功的的特性让他毫不犹疑的再次攻像禺狨王,修炼九转玄功却是越怒威力越强,悟天见死了这么多猴子,愤怒程度可想而知了,因此朝水平挥,禺狨王被他连连打中,也是暴怒异常。可是两人毕竟实力差距太明显,悟天虽然伤了禺狨王,可自己却被禺狨王暴怒地一刀砍了腰上见到骨头和内脏,再也起不来了。 这时感觉到了战斗地孙悟空赶到,看到满地的猴子尸体,还有生死不明地悟天,立刻出怪叫,杀向那禺狨王,禺狨王打的大为郁闷,本来悟空还不及悟天一点,可是悟空却是更加疯狂,简直是战斗机器,又因为悟空有金箍棒不用像悟天一样忌讳禺狨王的大刀,而且禺狨王又被悟天伤到,多少有影响,竟然被悟空战了个平手,而且禺狨王在郁闷的同时还感觉到心惊,悟空在战斗中实力不断的飞升,不但招式越来越精妙,连法力也迅的飞升。禺狨王以前别说见过听都没听说过有人能在战斗中提升法力,而且提升的这样快,不禁有点后悔,自己实在是太冲动了,结下了这么麻烦的一个仇人,同时禺狨王知道自己今天一定要杀了孙悟空,不然自己以后麻烦更大,因为他已经感觉到了悟空的资质在它之上,如果今天不杀了他,以后等悟空实力上去了,死的就是自己,至于和解他没想过,虽然禺狨王头脑简单,可他并不是傻,而是力量太大,遇到事情喜欢靠力量解决,不喜欢想问题的结果,他也知道今天自己到人家的地盘上杀了这么多猴子,要能和解,自己都不相信。于是禺狨王使出了吃奶的力气。 悟空越打越觉得吃力,虽然他法力突飞猛进可要长时间使用金箍棒这样的重型兵器还是不现实的,尤其是每次和禺狨王的大刀相交,棒上都传来巨大的压力,有好几次他差点就架不开大刀了,反观对面的禺狨王架开他的金箍棒却是不费什么力气一样。终于孙悟空实在是举不起金箍棒了,眼看那大刀就要落到自己的头上,自己就要散命时,一柄紫青色的宝剑架住了那大刀,知道安全了,孙悟空终于眼皮一重倒了下去,却是被累倒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我答应你 看着自己对面手持一把紫青色巨剑,身穿黑色道袍的青年道人,禺狨王感觉到了说不出的怪异,因为这个年轻道人身上没散出一丝的气息,自己也看不出他哪里像个修道的之人,可是他却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救了地上的猴子一命,而且他手中的紫青色巨剑上散出滔天的狂暴气息,应该是一种让人臣服的王者气息,连自己都差点有臣服于它的想法,这样一柄剑的主人怎么可能是个普通人? 其实这样的感觉在女娲身上禺狨王也感受过,看上去女娲就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可是禺狨王知道女娲的可怕,可是眼前的年轻道人和女娲娘娘还是有分别的,女娲娘娘如果生气的时候身上会散出强大的气势,让自己透不过气来,可是眼前的这人明显很生气,但是偏偏没一丝气息散出来。禺狨王此时才想起自己听说过的一则传闻,那就是玉玄真人曾经差点屠了准提圣人,可是经常见女娲,知道圣人的可怕的禺狨王一直都以为这只是个笑话,是别人夸大了,实力这样强的圣人这么可能会败给不是圣人的人,更别说被屠,可现在他不认为这是笑话了,因为眼前的人给自己的感觉绝对不是普通修士能有的。 禺狨王问道:“你就是玉玄……真人?” 那黑色道袍的年轻道人道:“不错,我就是玉玄,你死前还有什么要求没有?只要不是太过分我还是可以满足你的。”这人正是玉玄,禺狨王来时他正在水帘洞内修炼,禺狨王杀那些猴子还有跟悟天大战的时候他没这么在意,毕竟悟天和悟空每天都要战上那么几场,感觉到战斗他已经不怎么关心了,可是…后来他感觉到那战斗似乎不是悟天和悟空战斗能达到的层次,于是就用神识扫过花果山,却现悟空正跟一个不认识的大罗金仙高手战斗,处于下风,悟天则倒在一边。气息微弱。于是立刻赶往战场,救下了悟空。 不管什么处长了都是有感情的,和这些猴子处长了玉玄也跟猴子有一定的感情。尤其是悟空和悟天虽然是孔宣的弟子可玉玄也教导了他们不少,实际上可以酸算是玉玄的记名弟子了。看到一地的猴子尸体还有不知道能不能活地悟天,玉玄如何不怒。其实来自现代的玉玄一直都认为自己没权利随意剥夺他人的生命,只是极怒时才会杀人,又经过这么长地修炼岁月心性也被磨平了不少,所以看到这样的情况却还能冷静。但是玉玄虽然不喜欢杀人,可他还不是圣人,就算是圣人也还是会杀人的,所以别人惹到他的时候该杀的他还是杀了。要让他放过禺狨王却是不可能的,因此他才回说出这样的话。 禺狨王问道:“你可不可以放我回去?我保证以后绝不再来找麻烦,而且还会补偿你。” 玉玄道:“补偿?你怎么补偿?这可是几百条生命啊!就这么消失了,你别提这样无理的要求了,再这样的话。恐怕你连这提要求地机会都没有。” 禺狨王想:看来是只能一战了,该提什么要求呢?不如让他不要使用手中的剑吧,那剑一看就很厉害,乾坤鼎也不知道挡不挡得下来,如果他不用那剑的话,我靠着乾坤鼎应该能逃脱,甚至可以打败他。想到这禺狨王道:“你可不可以和我战斗的时候不用你手中的剑?” 玉玄道:“虽然你地要求很无理,可是我答应你。”说完就收起了真龙剑。 禺狨王还没来得及高兴。就感觉到了一股巨大的杀气,比刚才那剑上让人臣服的气息更加的浓烈。那杀气让禺狨王如坠冰中,他一看玉玄的手中出现了一杆方天画戟,那杀气就是上面散出来的。禺狨王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颤抖,这也难怪这方天画戟的材料之一噬神枪就是先天十大灵宝中地一件,还是最特殊的能攻击精神灵魂的兵器,融入了盘古斧这第一攻击锋器的器灵威力更强了,禺狨王 一个大罗金仙如何没被它地气息击跨已经很不错了。 禺狨王知道自己浪费了一个机会。如今更难逃生了绝望之下居然战胜了恐惧。散出巨大的战意,眼神中流露出的都是拼命的凶横之色。却是野兽的兽性激出来了,只见他双目通红,挥舞着双刀就攻向玉玄。 玉玄挡了几刀现刀上地力量大地出奇,这禺狨王似乎有当年夸父的力气了,可是玉玄当年空手能战夸父,如今修为虽然不及那个时候可是却拿着顶级法宝,怎么可能怕禺狨王。只见两人刀来戟往地战了几十个回合,那禺…狨王刀子承受不住巨大的能量化成了无数碎片,要知道盘古斧能破开天地其中一半得力于盘古的的实力,另外一半来自于盘古斧,而盘古斧的器灵却也有盘古斧那破坏、毁灭、撕裂的特性,连带着玉玄的方天画戟也有了这个特性,那象牙虽然被乾坤鼎炼制过,可是如何能承受得住玉玄的方天画戟的对撞,所以才会如此。 禺狨王本来是要留着乾坤鼎,想到玉玄有破绽的时候看准时机出其不意的用,那样好点的情况可以伤玉玄,实在不行可以逃得掉,可是如今没了兵器只得用它了,毕竟他可不敢用肉身承受玉玄的方天画戟。只见禺狨王一拍顶门,他的头顶立刻现出一尊三足巨鼎,将玉玄攻向它的势若雷霆的一击挡下,正是先天灵宝----乾坤鼎。 玉玄道:“我前两日吃了几个金苹果,什么也没增加就得了不少功德,我正想我得了这么大的功德,怎么也得遇到几件好事,没想到你就送乾坤鼎来了。看样子你跟女娲关系不错啊!她舍得将这法宝借你,不过别人会忌讳她,我可不会。看来女娲这次是要赔本了。” 禺狨王大叫道:“我跟你拼了。”说完运足力气抓着乾坤鼎砸向玉玄,玉玄一边道:“你这样使用法宝怎么像巫族一样啊!你这把力气,这性格,这战斗风格没生在巫族是年的损失也是巫族的损失,我告诉你法宝是要靠元神来挥威力的,你这个样子是不行的,可怜乾坤鼎居然会遇到你这样一个主人。”说着放出一片土黄色朦胧光辉,却是他调用大地之力量防御,要知道乾坤鼎最大的能力是造化,然后是防御,最后才是攻击,禺狨王又不能挥出乾坤鼎的一半威力,虽然乾坤鼎本身重量也不轻,加上他那把力气很有威力,可是这攻击对玉玄来说不酸什么,那乾坤鼎撞到土黄色的大地之力上,立刻被化解了,而且那土黄色的大地之力还像沼泽一样吞食穷困鼎,禺狨王使劲拉乾坤鼎,想将它从土黄色能量中拉出来,玉玄经验丰富,如何能放过这样好的攻击机会,方天画戟一戟斩在禺狨王上。 没有实物阻拦,光凭临时出的护身气罩,禺狨王显然是无法挡下这一击的。只见他身体突然一阵模糊,仿佛是虚幻一般。接着完全消失了,却是肉身灵魂一样都不剩了。 玉玄手中却多了一个青铜的三足小鼎,玉玄自语道:“看来是要回去看看师父了,着鼎上女娲的元神分身还得靠他帮忙抹去。”说完收起了那鼎就去看悟天和悟空的伤势去了。 玉玄一看两个猴子的伤势,眉头立刻皱起,悟空还好点,只是普通的虚脱,可悟天伤势很重要想救他必须要灵丹妙药,玉玄算算时间这久蟠桃应该成熟了,不如就搞几个蟠桃救人算了。于是玉玄立刻去找闭关的孔宣。玉玄知道孔宣闭的不是死关,打扰了没多大影响,不会走火,最多领悟打断了,他的徒弟成了这个样子他怎么说也要出来看看吧。 孔宣被玉玄给叫出来一脸的不爽道:“你干什么打扰我,你知不知道我马上就能斩去第三尸了,被你这么一打断,也不知道也何时才能斩去。” 玉玄道:“你叫什么叫,你因为我想见你啊!是你的宝贝徒弟出事了,还有你没能斩去三尸证明是时机未到,不怪我。” 孔宣却没听后面的,只是问:“那两个小崽子怎么了?” 玉玄将他带到悟天旁边一看,孔宣看了后也眉头皱起,对玉玄大叫道:“你怎么让他搞成这样?” 玉玄又说明了下情况后道:“我也没想到有人敢打到我家门口啊!而且还是说明他们实力不够啊!”。 孔宣道:“没办法了,为了他我只得再偷一次蟠桃了,没想到我孔宣如今还要做这样的事情。真是大损我的威名啊!” 玉玄道:“如果想要名声的话你可以明抢啊!如果你要抢天庭的话我不介意帮你拖住我师伯。” 第一百五十二章 如来失算 却说玉玄说能帮孔宣拖住太上老君,孔宣大喜,再无忧虑,决定杀上天庭抢蟠桃。可两人还没到天庭就听到了巨大的喊杀声,走近一看却是无数的妖兵妖将正在攻打南天门。 原来却是那日如来与玉帝设计好了要在蟠桃会上当着天下神仙的面,让妖魔大闹一场,所以放出了几个佛门中的妖怪,你道这几个妖怪是哪几个?原来不是别人正是《西游记》中如来的亲娘舅大鹏金翅雕。这大鹏金翅雕乃天地初开后的飞禽之长凤凰得交合之气生育的,凤凰育生孔雀和大鹏。孔雀出世之时最恶,能吃人,四十五里路把人一口吸之。如来在雪山顶上,修练丈六金身,被孔雀把他吸下肚去。如来欲从它便门而出,但恐污真身;于是剖开孔雀的脊背,跨上灵山。想伤害它的性命,却被诸佛劝解,所以留它在灵山会上,封他做佛母孔雀大明王菩萨。后世一直以为这孔雀是孔宣,但来到这里之后玉玄才知道其实它们是不相干的两人,孔宣却是不比凤凰生的晚,乃天地所生,并不是凤凰之子。 却说这大鹏是以吃如来那只孔雀一母所生,因此算是佛母孔雀大明王菩萨的兄弟,入佛门前专以会龙族为食,乃是龙的克星,十分厉害。入了佛门成了佛门的护法,在灵山地位也不低,并且法力也到了大罗金仙初期,更兼飞行度极快,少有人能拿住他,大鹏鸟神通广大,西游记中他是仅靠战斗力,是不依赖法宝或法力能胜过孙悟空的少数妖怪之一。大鹏却是性格不驯之辈。性格不服权威,不受管制。他起初因为孔雀的关系入了佛门,可是佛门那些清规戒律他如何受得了,早就想想办法逃出灵山了。可是试了几次都没能逃脱。可他身上未被驯化的野性却是如来需要的,如来于是故意放他下山,想让他执行闹天宫的任务,如来还是怕他寡不敌众,给他派ap.了两个高手,一个是文殊菩萨地坐骑青毛狮子,一个是普贤菩萨的坐骑白象。那青毛狮子手执一把明晃晃的钢刀,大口能吞十万人马。而那白象。身高三丈,善于使一柄长枪,虽然比起那大鹏和狮子他是弱了点,但是也有太乙金仙修为,加上力量很大,也算是个厉害点地妖怪了。这青狮和白象都是当年地截教门下,被抓了当坐骑怎么可能甘心愿意,早就想找机会逃跑。如来再从旁帮助,他们立刻下界来。 他们三个妖怪有到是很有本事才下山就联合到了一起住到了狮驼岭,然后把狮驼国君臣百姓吃了个精光,从此霸占狮驼国。没多久就将山上的各种动物点开了灵智,聚集起了数万妖兵。为祸一方。玉帝早就知道会有此事,从灵山回来就准备好了人马,等这三妖刚有点名声就下令征讨,玉帝派了十万天兵天将下来,而且青一色的是天兵天将中最弱的。装备也差。结果没什么悬念的十万天兵阵亡,大部分被青狮吃了。 却说三妖在一起那青狮道:“这玉帝好生无理。我等不去招惹他,他却先来招惹我等。” 白象道:“是啊!早就听说人间有花果山玉玄真人和孔宣占了花果山和四海,就算这两人实力高强先不说,就说横行西牛货洲的牛魔王和其他什么猕猴王、鹏魔王之类的一些妖魔也没见玉帝敢去招惹,看来还是我们的名声不够响亮啊!如果我们地名声足够大,让玉帝知道我们的实力,他如何敢来冒犯我等。” 青狮道:“对啊!你不说我还忘记了,当年玉玄真人不就和孔宣真人杀上天庭吗?也正是这一战将玉帝杀怕了,他才不敢对花果山怎么样,还有其他牛魔王等还不是都跟天庭战斗过,杀怕了天庭,天庭才不敢对他们怎么样吗?我们的实力不弱于他们,何不也杀上天庭一次,杀得玉帝不敢小看我等,也好在三界显出我们的威风。” 大鹏王却道:“我们的实力还没到那步,还是先不要招惹天庭的好。” 白象道:“三弟,你往日胆子一向很大,今日如何会怕一个玉帝了,虽然玉帝有百万天兵可你没看大哥一口差不多能吞他们十万吗?加上你的宝瓶,我们却不用惧怕,再说我们又不是一定要攻下天庭,只要能杀上天庭杀个几十万天兵就显出我们的威名让天庭以后不敢对我们动手就行了。” 大鹏王道:“天庭多是道门中人,道门中神通广大之辈都不得出,就算能出也不是你我地朋友就是跟玉帝不和,我道不惧怕,我怕的只是玉帝去请人帮忙,如果他请如来等来帮忙,我们却还是不是对手的。” 白象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天庭和佛门没什么交情,就算是遇到危险也不可能去请佛门,而且就算去请了佛门那帮光头如何肯帮忙,要知道冥河已经杀得去地狱中的那些光头多次求援了,要不是所有的菩萨都去了地狱我们如何能逃得出来,如来也恐怕过不了多久就要去地狱了吧,如何能帮天庭,就算真地请来高手我等还可以逃跑,以我等的本事,不可能逃不掉吧。” 大鹏王却是对自己的度很有信心,听此话已经心动了,这时青狮道:“我等偷下界,那些光头地狱战事一了现我们不见肯定会.来拿我等,我们却还不是对手,但是我听说蟠桃将在近日成熟,我等如果能从天庭抢得点此等灵果,那修为将突飞猛进,到时就算佛门全出也不是我等的对手啊!” 至此大鹏王也下定了决心,他们为了稳妥还联络了不少其他地方的妖王,杀上了天庭,就成了如今地样子。 玉玄和孔宣看这些天兵正与妖魔打地火热,临时改变了策略,改变原来的计划,直接奔向蟠桃园而去。玉玄虽然吃过许多蟠桃却是第一次来蟠桃园,蟠桃园不愧为天地间最大地园林,玉玄刚一进蟠桃园就被蟠桃园所蕴含的天地灵气所震惊,玉玄真没想到天庭居然还有如此地方,早知道当年在天庭的时候就来这里修炼了,那样自己如今的修为应该高不少,可惜当初自己认为蟠桃没成熟没必要来此地所以没现。看到高高的挂在蟠桃树上的桃子,玉玄就要动手去摘,孔宣却道:“慢着,这些桃子上都有禁制,一旦贸然去摘,就会自爆,不但会惊动其他人,还得不到桃子,我上次来不知道就损失了许多桃子,还被人觉。”玉玄听后分出一丝灵识触摸到蟠桃上,可是刚一触摸上,灵识就被吸进去,玉玄知道是真的就道:“好,那你自己摘吧。”我四处转转。 玉玄还没走出蟠桃圆就感觉到三人向这飞来,其中两人却是大罗金,一人是太乙金仙,玉玄想:没想到天庭这么快就现了我们,不对,天庭应该没人能现孔宣和我的行踪,应该是外面大乱,所以派人来守护这重要场所。 玉玄本来就和玉帝不对路,想干脆不躲了,来了玉帝的人收拾了就是,这时只见来的是两个中年大汉和一个青年男子,玉玄在天庭呆了几百年也没见过这三人,玉玄还有点奇怪,天庭哪里来的这样的无名高手。这时这三人也看到玉玄和孔宣,只听一大汉道:”大哥,三弟,我等在外面拼死拼活没想到竟然便宜了别人,你看这两人肯定是让我们吸引天庭人马来偷桃的,你们看怎么办。”这三人正是狮驼岭的三妖。 大鹏王却心思机灵,他看不出玉玄等的的修为,知道此时不宜跟玉玄和孔宣起冲突就道:“算了,桃子又不是我们的,人家有本事来到这,分一些桃子也不算什么,况且只要不是天庭和佛门的人就不是我们的敌人。”然后问玉玄和孔宣道:“请问两位如何称呼?可否交个朋友?” 孔宣道:“要问我们是谁,你自己就要先说一下自己的身份,怎么连这点礼貌也不懂吗?” 那青狮听了大怒就道:“三弟何必跟这两人这样客气,他们竟然敢抢我们的蟠桃,劈了就是,说这么多干什么,你低声下气的人家还不领情。” 大鹏王道:“大哥不必多说,我没先说我们的身份却是我的失误,这位朋友说的对,此时不宜动手,已免惊动了天庭的人,对大家都不好。” 青狮听了后道:“怕什么,天庭的人刚才大半被我们所败,已经不敢来了,如果还敢来杀了就是,但是这两人抢了我们的蟠桃如何能放过?” 却说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声:“何妨妖魔,为何这等暴横,祸乱天庭,我是西方极乐世界释迦牟尼尊者,你等还不快住手。”接着佛光大放,照得蟠桃园一片金黄,原来却是如来到了。那三妖正要逃跑,只听孔宣道:“我道是水,原来是截教叛徒到了,不过多宝你这没头样子还是挺有刊头的嘛的。” 原来玉帝却是知道如来会来,三妖偷不走蟠桃,所以没派人守这,三妖刚往这边来就去请如来,如来到也按计划来了,可是见到玉玄和孔宣,如来只有一个想法:这两人怎么会在这里,难道真的是天意如此? 第一百五十三章 看法宝 却说孔宣说话时已经赶来了众多的神仙和天兵天将,他们看到孔宣玉帝一系的都觉得今日却麻烦大了,跟玉帝不和的却心中欢喜,大部分中立的却是心中激动,因为他们马上就多半能看到当间天下圣圣之下最厉害的两人战斗,这种战斗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看到的,但能看到一次会让自己有收获,而这次的另外三个主角那三个妖魔却成了小角色了,没人注意他们,他们自己也正在努力想孔宣的身份,毕竟敢当着如来的面这样说他的可不多。 而如来却是脸色极为难看,本来圣人被禁,红云和镇元子不出,他如来融合了佛道两门的功法,成了三界公认的第一高手,可是孔宣脱困却让他这个三界第一高手的地位受到了置疑,而且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可能还不是孔宣的对手。可是孔宣意外的败在了他金蝉子手中一次,让三界的人想,徒弟都能打败孔宣那他这个做师父的肯定比孔宣强,让他得以保持三界第一高手的名头,为了维持这三界第一高手的名头,他尽量避免跟孔宣碰面,没想到在这里竟然会碰到孔宣,而且似乎在这种情况下自己只能跟孔宣一战了,尤其是孔宣当这么多人的面说自己是叛徒,自己如果还不有所表示的话,自己的名声算是毁了,因此如来硬着头皮的对孔宣说道:“孔宣,不不想跟你多做口舌之争,你做如此偷窃之事,真是平白失了我等准圣的面皮。” 孔宣道:“多宝。不对应该叫你如来了,你不在西方好好呆着跑到我东方来干什么?难道你真的以为我东方没人能制你吗?你说我做偷窃之事失了准圣地面皮,那好,我今天就当着你的面明抢,我看你能耐我何。” 这时只听一人道:“孔宣,你真是狂妄至极,这蟠桃乃道祖赐予我天庭的。你占着神通两次三番的来偷盗。而且还多次到我天庭捣乱,目无法纪,你难道就不怕道祖怪罪吗?” 玉玄一看却是玉帝,玉玄却看不出他的修为来,而且玉帝竟然没让玉玄现就到了蟠桃园却让玉玄有点意外,玉玄想:玉帝身上肯定有异宝,呆会看看有没有机会将它弄来。想到这玉玄道:“玉帝老儿,你还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占着鸿钧道祖的关系爬上这三界之主的位置啊!张口闭口就是道祖。也不觉得丢人?” 玉帝道:“玉玄小儿,虽然我杀了你父母,可那不过两个凡人罢了,我为此入了轮回受劫已经抵消了,而且我处处容忍于你,可你为何ap.还总是以我天庭过不去?” 玉玄道:“笑话,杀父母之仇怎么可能是一点劫数能抵消地,他们虽然是凡人可也是我父母。你也入了轮回一次。也有父母,可你却对他们毫无感情,像你这样无情地人应该是不会理解的。” 玉帝道:“我不跟你多说,今日佛祖在此,凡事自有佛祖主持公道。我看你如何能逃脱佛祖的评判。”他却是拖如来下水。 玉玄道:“佛祖吗?我没见到,我只见到一个道门叛徒,如果你指望这个叛徒能为你做点什么,甚至留下我的话,今天你恐怕是要失望了。” 如来在玉帝说起他的时候就已经不喜玉帝拉他下水了。可他又忽然想到:我八成不是孔宣的对手。能不跟他战就不战,根据自己得到的情报玉玄最多就恢复到了大罗金仙修为。虽然有不少好的法宝,可是以我地修为却不怕他,我不如绕开孔宣跟玉玄一战,虽然玉玄气运正强杀他基本是不可能,但是败他还是可以的,以玉玄的名声我打败他也可以提高声望,却是好过跟孔宣硬拼。想到这里如来已经差不多决心要跟玉玄一战了,可接着玉玄就骂他正好坚定了新信心。于是道:“玉玄真人,我敬重你是道门高人不想跟你冲突,可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狂妄,而且还如此羞辱于我,今日我到是要领教一下你的**了。” 玉玄微微一笑说道:“哈,如来往日你像个乌龟一般缩在灵山我想找你也找不到,难得你今日如此爽快想跟我一战那我就成全你。” 如来既然决定动手,就不再保留,出手便出.一道寂灭佛光,向玉玄刷去。玉玄也不急,口中道:“此乃小道也,能耐我何。”说完头点出现一青铜大钟将如来出的寂灭佛光挡住。 如来道:“玉玄真人我知道你宝贝很多,可你靠着原始天尊的法宝跟我战斗就不怕别人耻笑你吗?” 玉玄道:“笑话,哪个战斗不用法宝,我师父的就跟我的一样,我用混沌钟哪个敢笑话于我,到是你,是不是西方太穷,连你这一教之主也穷地没法宝可用了,我看你不如拜我为师,难说我心情好会赐你一两件法宝也手不定。” 释迦摩尼如来说道:“南无阿弥陀佛,玉玄真人,就算不用法宝我也照样能胜你,不过你如果没有了法宝,还能剩多少实力?” 玉玄哈哈笑道:“哈!哈!哈!哈!多宝。我到还真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说能胜我,至于我没了法宝还胜几成实力你不用管,因为我天生就是法宝多,我不可能没法宝,不用考虑这问题。还有当道行相差太远的时候,法宝确实无用,但是这个法宝里面可不包括顶级的先天灵宝,胜任之下顶级的先天灵宝还是能无视道行差距的,虽然你以前道号多宝,不过却没见过什么好点地法宝,所以才会说要不用法宝战胜我的话,今日贫道就让你看看什么才叫法宝,这些都是你在西方一辈子也看不到的法宝,我今天心情好就不另外收钱了。” 如来说道:“打过才知道。”说完便见如来顶上三光大盛,那三光?乃是寂灭佛光、太清仙光,上清仙光,这三种仙光,分别是人教,截教和佛门正宗功法修炼才修炼得出来的,如来本是截教中人,又得过太上老君指点,还入了佛门,却是三界唯一一个身兼三家之长之人。然后如来现出金身,却是一个一丈四长的金身,周围有上百条手臂,他虽然修炼地是接引地丈六金身但是他是蜈蚣得道,手本来就多,所以才成了这个样子。 玉玄道:“你这金身卖像道不错,不过我看它怎么抵挡我的法宝。” 说完也摇身一变,出现三头六手臂,两手持方天画戟,一手持真龙之剑,一手拿一黄金树,一手拿乾坤鼎,还有一手拿那块砖头,头上混沌钟继续顶着,身上还穿着先天五行战甲,这身装备一出来,上面地气息就让金仙以下的纷纷受不了了,一些识货的认出其中几样都大惊。 第一百五十四章 各显神通 多宝也被吓得不轻,如来想:玉玄如果只有一件顶级先天灵宝的话,就算是混沌钟,我也可以靠着法力上的优势破去混沌钟的防御伤到玉玄,可是玉玄身上这么多法宝明显都是顶级先天灵宝级别的,如何能斗得过啊!这几件法宝混沌钟就不说了那战甲和那方天画戟似乎就是玉玄当年成名的兵器,准提佛祖都差点被玉玄用它们个杀了,那黄金树当年吸收了这样大的功德,连几位圣人都眼红应该不下于天地玄黄玲珑宝塔,那鼎明显就是乾坤鼎虽然不知道怎么到了玉玄的手中可也是先天十大灵宝啊!还有那紫青色的剑散的气息不弱于另外几件,肯定也是这一级别的灵宝,最后就是那方形法宝,虽然没什么特色,可是玉玄能将它跟这些顶级法宝一起拿出来肯定也不简单。这玉玄如何就能得到这么多顶级灵宝啊!别说不用法宝我就算是用法宝也不可能胜他的。唉,刚才话说的太满了,如今看来只有丢点面皮使用法宝,保持个不败就不错了。 想到这如来的那那先天三光之中现出一位顶上浮着一座佛塔,正是当年截教教主通天教主赐给多宝道人地昊天塔,通天本想靠这件法宝挽回他的心,可是失败了,但这件法宝却还是在他那,并且被他带如佛门,成佛后,化为多宝佛塔。这多宝佛塔拥有无量的威能,也是一件极为厉害地先天灵宝,更为难得的是,多宝佛塔不但能够攻敌。还能够困人,与金灵圣母的四象塔有着相似地功用。 玉玄看到如来现出法宝就道:“哎呀,我说多宝啊,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在佛门是什么样了,我听说佛门有五戒:一不杀生;二不偷盗;三不邪淫;四不妄语;五不饮酒,你看看你杀戒肯定早就犯了,偷盗的话你头上的法宝似乎是通天师叔之物。他不可能送法宝给佛门中人。应该也是被你给偷去的吧,至于不邪淫谁知道你有没有犯,不妄语的话你刚才才说不用法宝,现在又用了明显是妄语啊!你肯定也饮过酒你看我随便一说佛门的五戒你就基本都犯了,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你这样五戒都犯了地人当佛祖,佛门明显就是说一套做一套啊!” 如来道:“玉玄我不跟你多做口舌之争,对付邪魔。什么手段都是能用地,今日便让你知道我佛门降魔手段。”说完先将多宝佛塔祭起,向着玉玄打去。 玉玄道:“你说的邪魔是我吗?我还是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还是有点新鲜的,对了这塔你不要也不要乱扔啊,砸到小朋友怎么办,就算没砸到小朋友砸到花花草草也不好啊,既然你不喜欢我就帮你接受了吧。你要感谢我啊!如果不是我你乱扔垃圾砸死了生灵却是罪过。”说完将黄金树对那多宝佛塔一刷,要知道这黄金树确是七宝妙树多次进化来的,七宝妙树能刷法宝这黄金树也能而且这黄ap.金树比七宝妙树更厉害,玉玄一刷之下那多宝佛塔就被刷朝一边,没收起来却是因为如来法力高玉玄太多将它给稳住了。多宝佛塔虽然有着无量威能,可是在玉玄的黄金树和如来的法力支撑下下,却是在半空中乱转,来回移动,无法落下。从佛塔上出的金光。也渐渐地淡了。 虽然佛光淡了可那塔却慢慢的飞向如来。玉玄看如来就要招回多宝佛塔,一笑然后加**力将那塔刷向自己的战甲。如来还奇怪玉玄为什么自己攻击自己的时候。只见多宝佛塔撞到玉玄的战甲上,战甲上出五色神光,黄金树和五色神光双重作用之下如来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的多宝佛塔被玉玄给收了去。玉玄收了佛塔嘴中还道:“唉,一不小心就成了收垃圾的了,我地名声啊!看来注定离我远去了。 如来冷笑一声说道:“玉玄,你莫要狂妄,今日若不让你陨落,贫僧誓不罢休。”巨大的冰快砸向玉玄,玉玄没见如来使用什么法决咒语而且这些冰块威力巨大知道是法则,原来如来还在通天门下的时候就领悟了法则了,因为住在海边所以领悟的是水法则,只是一直没用,可是这样的法则如何能奈何一身极品地玉玄。玉玄道:“如来被白费力气了,这样的法则对我不取作用。” 如来却不说话,将手掌立刻变大压向玉玄,那手掌到玉玄上放就变成了大山,玉玄明显感觉到这山上的重力比别处大得多,知道如来还领悟了重力法则,而且很有创意的将它跟移山术给结合起来了,玉玄想孙悟空被压也不是偶然的,可是这样地法术还是奈何不了玉玄,玉玄领悟空间法则,想逃出这几座山地范围太ap.容易了,可是玉玄现周围的空间却被冻结了,玉玄动容了,如来还领悟了空间法则,而且似乎空间法则才是他最强地法则。玉玄没办法只得硬拼,玉玄运足法力方天方天画戟大力劈向那如来的手所化的大山。立刻连山带那周围的空间都被玉玄给破开。 如来看这样都奈何不得玉玄,又是无奈,又是愤怒,他还带着恨意,他恨玉玄为什么能有这么多厉害的法宝。其实如来本来就小心眼,又嫉妒生恨也很正常。 玉玄道:“如来,你如果只有这么点手段的话,你就完了。”说完那真龙之剑斩向如来,看到玉玄攻来,如来头上却现出三颗舍利子来,脚下现一九品金莲花,那舍利子和莲花都放出佛光,将玉玄的一剑给挡了如来挡了玉玄一剑都道:“哈,玉玄你虽然灵宝众多但是你似乎还没恢复,经受不住法力上的消耗啊!这一剑明显法力不足了,我看你法力消耗完后这些灵宝有什么用,看来法宝还是弥补不了道行的差距的。” 玉玄道:“未必”说完只见乾坤鼎迅变大,之后从中产生一股巨大的吸力将外面的灵气吸收进去,然后转化之后补充给玉玄,玉玄损失了的法力迅恢复。如来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 第一百五十五章 生变 其实如来却是大吃了一惊,他怎么也没想到乾坤鼎会有这样的能力。毕竟乾坤鼎以前是在女娲手中,大部分修士都只听说过名声没见过这法宝,见过这法宝的也不可能知道它的功能,就连女娲这个拥有者也没完全了解了它的能力,所以乾坤鼎只是部分功能被传开大部分的功能却还不为人知的。玉玄此时用的这个功能女娲是知道的,但是她得到乾坤鼎的时候已经成圣了,开天以来还没出现过圣人法力不支的现象,所以这个功能女娲以前没用过,别人如何会知道。 玉玄对如来说道:“如来,看到了吧,你想耗尽我的法力似乎是不可能的,刚才我都没出全力,现在,你可看好了。” 如来说道:“南无阿弥陀佛。难道你以为就只有你隐藏了实力吗?你能隐藏实力,贫僧一样有。现在该让你见识见识贫僧身兼三教之长的厉害。”说完顶上三光现出,舍利子和那金莲放出阵阵金光将周围照耀的一片光明,那千多只手上也出现了许多法宝,虽然都不入玉玄的眼睛,可却让周围的众仙一阵惊叹,这些全部都是上品仙器。 玉玄笑道:“哈!哈!哈!哈!哈!好!你这大乘佛教的教主,看来也没什么惊人之技啊!今日我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叫法宝。”说完玉玄就冲向如来,他最擅长的就是近战,如今却是打算跟如来近战了,只见乾坤鼎源源不断的为玉玄补充法力,混沌钟和先天五行战甲负责防御,玉玄专心的控制着方天画戟。各种精妙的招数施展开来,打向如来而真龙剑被玉玄化作一条紫青色的巨龙,围着如来,不断地吐出紫色的火焰,配合玉玄攻击。而且玉玄还会时不时的敲响混沌钟,或者空间法则夹杂着施展出来,偶然也将那砖头对准如来砸上几下,而那黄金树却是对着如来手中法宝乱刷,只要被刷到那法宝立刻就不见了。 说来慢,其实这些动作。不过是在玉玄是同时施展的。而且玉玄的近战了得,招式非常快,如来却是被打得手忙脚乱,周围观战的就看修为了修为越高的能看出玉玄的招式就越多,修为低的要么就早被两人产生的气势个杀了,或者活下来也不敢再看,早跑了。 眼见抵挡不住如来坐下地莲台也由金色变作七彩之色,出万丈毫光。顶上三光光芒也越来越胜。但舍利子上地佛光越来越弱,原来那九品金莲使用起来也是十分消耗法力的,所以起初如来却是用密法将金莲和舍利子结合在一起,这样不但威力大而且节省法力,但是却比不过完全挥金莲时的威力,他起初这样做是为了接生法力,长时间战斗,消耗完玉玄的法力再收拾玉玄。可是玉玄有乾坤鼎不断的补充法力,如果时间长了肯定是自己的法力先消耗完,有时他此时被玉玄逼的没办法,不挥金莲的全部威力,他只会被玉玄攻破防御。到时败地更惨,所以如来只得改变策略,全力挥金莲的威力战决。 玉玄看到放着七彩光芒的金莲,想这金莲还不错,不如将它给弄来。送弟子用也好。于是黄金树刷到了那金莲上,如来却是死死的定住那树。玉玄刷不动,黄金树和那金莲上面都闪耀着七彩华光。时而这件的光芒强,时而那件的更刺眼,相持不下,释迦摩尼如来也是世间少有的强者之一,这次当着无数的人电脑站.地面,被一直被动挨打,已经觉得坠了自己的威望名声了,他想如果自己的金莲还被预选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取去那自己就不用在三界混了。于是加大了对金莲的法力输出,可是立刻就被玉玄地方天画戟砍得一颗舍利子出现了裂纹,这舍利子可是直接关系到如来的证道啊!舍利子受损对他以后的修为都不利,如来立刻了狂,将那出现裂纹的舍利子给自燃了起来,他的法力迅飞升。 玉玄想:佛门怎么都是这个样子啊!形式一不对就燃烧舍利子提升修为,金蝉子如此,如来也如此,佛门地功法简直就是培养疯子地,道门如果没奇遇,基本一人就一个元神,如果燃烧或者自爆了元神那自己也基本是完了,连灵魂也不剩,不到万不得已谁敢燃烧或者自爆元神,可佛门的舍利子却是有好几颗,燃烧或者自爆了一两颗却还能留下小命,灵魂是绝对能留下了,实在不行还可以转世,因此佛门地只要有点胆色的一到被逼无奈就都成了拼命三郎。还好如来选择燃烧一颗舍利子,却没自爆舍利子,如果如来选择的是自爆舍利子的话,那自爆的威力肯定强于圣人的一打击,那这里的人没几个能活下来,自己占着法宝虽然能活得下来可离的太近基本上肯定会重伤,修为大跌是绝对的,可能如来也没办法承受那威力因此只敢作过燃烧吧,可如来本就准圣顶峰,如此一来肯定修为暂时达到圣人水准了,不好办啊! 如来燃烧了舍利子后却是法力大进,对着玉玄一阵猛攻,玉玄却由压着如来打变成了被如来压着打,而且如来也知道燃烧舍利子不能支撑多少时间,基本上是趁着这个时候法力充足什么神通威力大,用什么神通,法则却是不间断的用,玉玄苦苦支撑,他的目的就只有一个撑到如来燃烧这颗舍利子的功效过了,到那时如来法力肯定大跌,就是自己的机会了。 圣人最厉害的却不是法力,而是对天道法则的领悟比普通修士深得多,如来有圣人的法力但法则和天道的领悟却还是原来的水准,所以他却比圣人差了许多,玉玄因此在他的攻击下坚持了下来,眼看燃烧舍利子提升法力的时间就要完了,可自己奈何不了玉玄,如来却是大急。如来咬咬牙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对玉玄道:“玉玄,本来我顾念三界苍生还不想走这一步,可你却步步相逼,我也顾不得三界众生了,今天我就算毁灭三界也要杀了你。” 玉玄也好好的看着他,看他要干什么。就在这一瞬间,风云变幻,天地失色天庭之上居然出现黑色的云层翻滚,煞气冲天。无尽地墨色笼罩住了这片土地。只见如来双目慢慢的变得通红。周围金色的佛光慢慢的变成灰色,再由灰色变为黑色,座下的金莲也被那黑色的光芒所污染变成了黑色的了,那光秃秃的头上竟然长出了黑色的头了,而且头迅生长,到了一定的长度后却停了下来,看着他那随风飘舞地长和变化,玉玄以及其他观战地众人都感觉到不可思议。 一股黑色魔气如井喷一般。逆空冲天而上,磅礴地力量狠狠的撞击在几平方公里的殿宇上。周围观战的神仙中又有不少瞬间被击的骨断筋折,当场化成肉泥而亡,另外重伤者还有不少人,他们快飞退而去。只有少数几个修为高的留了下来,而天庭中一些不怎么听玉帝命令的强者正向这飞来。 只见光华一闪。一颗拳头大小的舍利子,从如来地头顶冲了出来,应该说这颗不是舍利子了。因为舍利子是金色的,而这颗却是黑色的。玉玄忽然想到如来八成是入了魔了。如来也立刻出声音证实了玉玄的猜测,只听如来自语道:“原来这就是魔啊!成魔的感觉真好,我以前还一直压制着魔性,原来都是错的。接引佛祖骗我啊!成魔才是我真正的归宿。” 如来又看向玉玄道:“玉玄小儿受死吧。”说完许多巨大的黑色手掌出现在玉玄面前,玉玄闪开,只听得轰”轰”……一连串巨手机站ap.响,大地剧烈摇动,天庭一阵阵震动后蟠桃园被移为平地。远处地建筑物大规模倒塌。不少碎片掉到人间却是给人间造成灾难。 如来泄了一下之后停止了下来,颤动地大地终于平静了下来。魔啸之音也止住了,这是一场灾难,天庭居然被破坏了不成样子! 这时太上老君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对如来道:“多宝,当年我觉得佛门更适合于你,于是指点你入佛门本来是想让你能有所成,可是没想到你竟然走到了这一步。真是可惜啊!你赶快住手,放下心中的邪念,或许还有回来的一天。” 如来道:“我为什么么要回你那一边,我现在就很好,我以前被你们这些圣人压得喘不过气来,可是如今我成了魔却是不怕你们了,我今天就先杀了你来庆祝我成魔吧。”说完就出一声魔吼,过后,只见一团黑的无法言喻的恐怖魔云,从天而降,一股磅礴如海般地威压,浩浩荡荡,在这片天地间汹涌澎湃。一股让所有人都要为之胆寒的力量降临到了如来的身上,在这周围的虽然都是高手,可是还是有不少被压得吐血,太上老君叹息一声,将太极图展开,一下就困住了如来。 玉玄想这太上老君就一个分声如何有能力制主这样的如来,此时地如来恐怕不下圣人了吧。太上老君似乎知道玉玄心中所想道:“我没能力制服他,我只是暂时将他收到太极图中,然后带他到三十三天外,让我地本体出手对付他,可能太极图不足以支撑到三十三天外,将乾坤鼎给我。 玉玄也知道此时却是情况危机,没计较这么多,将乾坤鼎给了太上老君,太上老君将太极图放入乾坤鼎中,没想到才刚放进去,立刻出现一股黑气,如来却又出现在太上老君和预选面前。手中一手拿着太极图,一手拿着乾坤鼎。玉玄问:“师伯,这是怎么回事?”太上老君道:“都是女娲,好不识大体,她留在乾坤鼎中的元神分身之前因为隔本体太远奈何不了你所以一直隐藏着,可是刚才却跟多宝达成协议,只要多宝能将乾坤鼎送回给她,他就帮多宝脱困。因此不但放多宝出了乾坤鼎,还帮他破了我地太极图,让多宝提前出来。” 玉玄道:“师伯那你快想办法啊!” 太上老君道:“我就一个分身如何能对付得了他,我看我在这拖着他,你也快跑吧,反正我只要本体不死就不灭,你不用为我当心,可是三界苍生恐怕只能指望老师了,唉,每次出大事老师却都不在。” 如来冷声喝道:“你们一个都别想走。”说完一道黑色的光芒打向玉玄和太上老君,这黑色的光芒虽然威力很大,可是玉玄和太上老君哪能这么容易就被收拾了,两人都轻松的化解了如来的这道黑色光芒。 如来看那黑色光芒奈何不得两人却是张口一吸,周围无数的黑色气体和黑色云团却被他吸到口中,只见如来将这些黑色气体和黑色云团吸到口中后身行迅变大,一直到了一丈六高,皮肤上还散着黑色的光芒,然后他手中出现了一柄大刀的虚影,接着无数的黑色气体和黑色云团涌入了那刀影中那刀竟然靠压缩能量慢慢的出现了实体。如来大刀对着玉玄一斩,玉玄就感觉到了混沌钟巨大的震动,如来却不停歇连续挥刀,玉玄能就闪,不能闪就挡,不一会地上就出现了无数巨大的裂缝,天庭的位置已经支离破碎了,太上老君也看不下去,不断的变换手诀,口中念念有词,然后玉玄感觉到一股能量束缚住了那多宝,玉玄立刻抓住机会真龙剑一剑斩到了那如来上,如来立刻被斩成两半。可是玉玄还没高兴如来却又将两半身体合在一起,玉玄现他的实力更强了,玉玄心中骂道:“靠,又一个陆压。”而他心中却更想骂孔宣没义气,因为如来入魔后他就不见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 苦战连连 如来复活后又开始挥舞着魔刀杀向前方,玉玄的身体周围出选了无数的刀影子,如来的刀越舞越快,最后连成一片乌光,黑色彻底将辰南包围。从外面直接看不到玉玄的身影了,只能听到玉玄断断续续传出点叫骂声知道他还没死。其实也没几个人再观看了,毕竟这样的战斗能留下观看的人不多,而这些人中其中一人却是王母,身为天庭少有的准圣之一她却是留了下来,在旁边观看,不但她自己观看还保护着玉帝,让玉帝也能留下来,玉帝的计划王母是知道的,如今看到自己的蟠桃园被毁,她却是怪玉帝干什么找来如来,但对玉玄她也是怀有深深的敌意,所以没打算上去帮谁,只打算在两人拼过后上去杀了胜利者,而且因为是玉帝请来的如来将天庭和蟠桃园弄成这样,她原本就跟玉帝已经产生很大分歧了,从此却是彻底的跟玉帝关系破裂了。其余观战的还有两三人却是能保护住自己都难,要他们帮忙却是为难他们了。 如来压着玉玄打却是让他信心大增,魔由心生,如来信心大增之下确实实力飞涨,一股强者气息自他体内散而出,浩瀚的力量在广场内波动、震荡。在这一刻如来仿佛一下子高大了起来,宛如俯仰天地的巨人一般给人一种沉重的压迫感,令所有人都有一股窒息般的感觉,此时场内弥漫着一股死亡的气息,哪个还能联想到他是不久之前被玉玄压着打地前三界第一高手。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在跟如来战斗的玉玄却是痛苦不堪,如来的双眼中一片漆黑,眸中无眼白。如两个黑洞一般。那里没有丝毫生气,宛若地狱深渊,没有任何生命地迹象,望之令人有一股沉沦、毁灭的冲动,但是就是这双眼睛却看破了玉玄的一切招式,而且能时刻看到玉玄的破绽,攻向那里,而且凶狠的倒招就算玉玄没破绽也被砍出破绽来。如果不是玉玄的那些法宝都是顶级先天灵宝的话他早挂了。玉玄只觉得自己的法力渐渐地不支起来。 终于玉玄觉得身体中再也没有一丝法力了,觉得自己今日就要断送在这里时,玉玄的体内涌现出一股巨大的力量。玉玄却是在如来地巨大压力之下突破了《九转玄功》第四转进入第五转的大罗金仙后时间到了要突破也不难,只是这时间有点长,如今只不过是在压力下提前突破罢了,可是虽然突破了,他还是金仙修为,不到准圣进步不是太大,还是不是如来的对手,玉玄比起刚才唯一多能做的一件事就是在抵挡如来攻击的同时能说说话,这次玉玄没大骂如来了,而是求救。只听他大叫:“师伯,你快想办法啊!” 还真别说玉玄这一声吼还真管用,才刚吼完如来的攻击顿时停了下来,玉玄周身一轻,世界瞬间又平静下来。玉玄松了一口气,看手中拿着太极图和乾坤鼎一脸平淡的太上老君气就不打一处起,不禁问道:“师伯,你早点为什么不出手,我差点死在他手上。还好我危机时刻突破了。总算保住了一条命。” 这时太上老君道:“你还不赶快跑,我只是一个分身。是一口气,我没多少法力,干才他复活我就准备这个法术了,因为法力不够到现在才勉强使用出来,而且也撑不了多久。”说完他就将太极图和乾坤鼎抵个给玉玄同时将玉玄往三十三天方向一送,玉玄就飞向三十三天方向,玉玄的耳边还传来一句话:“如来并没有达到圣人境界,可惜我们本体下不来,你尽量往三十三天赶,到了那三兄弟的道场中你随便找一处,我们自会收服他,至于能不能赶到我们的道场就看你地本事了。”玉玄听了这话后一看,却现太上老君却化为一股清气消失了。 玉玄一边飞一边骂道:“鸿钧强烈的鄙视你,靠圣人都靠不住我还能靠哪个?叫我赶往三十三天外,可我要有那个能力才行啊!”玉玄说到这忽然想到了玄天,连忙将那玄天留下的鳞片给拿出来,要将他鳞片弄碎,可是玉玄一捏之下那鳞片没丝毫变化,玉玄加入法力一捏还是没反映,玉玄将法力加到最大一捏,那鳞片却是稍微变了点形状,并没有碎,玉玄大骂:靠玄天你不是耍我吧,你给我这么一片鳞片叫我怎么求救啊!***真不该相信你啊! 说归说,可是求救却不能停,玉玄拿方天画戟往那鳞片上一砍,那鳞片终于碎了。可是玉玄还没来得及高兴,后面一股无形的压力就向他涌来,莫大地威压重如泰山,玉玄知道是如来来了,对这魔功真是大恨,虽然如来没圣人的实力可是偏偏威压这样强,要知道玉玄因为特殊的出身加上他自己的一身极品装备,圣人的威压他都可以承受,如果到达准圣可以无视,可是如来地威压却让他有沉重感,有点承受不住地感觉,这只能说明如来的威压强于圣人,如果让他成了圣那还了得。 玉玄只觉得后面一股含着巨大能量地锐利的风向自己袭来,运足法力控制混沌钟一挡,只听轰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响爆而出,玉玄周围的空间立刻破碎。玉玄胸中一阵翻滚口中一甜,但是他还是将那胸中翻滚的气息压下,没让那血吐出来。 “给我去死。”如来大吼道,抽刀立劈而下。近百丈长的黑色刀芒,灿若长虹,势若神罚,直劈向玉玄,风雷阵阵,平静的空中狂风阵阵,伴随着黑色刀芒的却是无数的黑洞。恐怖的能量波动在天地间浩荡,无形的压力如怒浪一般向玉玄狂涌而去,三界的强者都感觉到这刀地破坏力。知道是谁出这刀的强者都心惊如来强了这么多,不知道的却在猜测是不是圣人又出来了,而且战斗。 这一刻。玉玄知道只能拼命了,他尽全力劈出了一剑,浩瀚地力量从那真龙剑中化作一道紫青色剑气向那刀芒汹涌而去。空间中瞬间一片紫青之色,向那黑芒吞噬而去,瞬间两股大力相撞在一起后竟然无声无息,黑色刀芒和那紫青色的剑气互相吞噬,黑芒和紫光都越来越暗淡,但是还是黑芒占优势点。紫青之色最后消失于无形,但黑芒还继续袭向玉玄,玉玄虽然承受了下来。但是他感觉胸腔内气血翻涌,隐隐作痛,前面吞回去的鲜血,这次却压制不住,张口就碰了出来。魔化后如来的实力却从这刀上表露无疑。 可如来没停顿一刀接一刀的辟向玉玄,那璀璨刀芒强盛一如往昔,同样是霸绝天地的一刀!可是刀芒周围的却一阵平静,玉玄感觉到了刀芒的妖异与不寻常,他只能尽全力阻挡。轰、轰、轰……如来一连劈了七刀,一刀比一刀刀芒小。却不是因为一刀不如一刀,而是一刀比一刀凝聚,一刀比一刀杀伤力更强,却是这七刀加上前面一刀一共八刀却是如来将如来神掌化为刀招用出来,可是他地实力大增如来神改来的如来魔刀却是更强了。一连七刀承受下来玉玄已经达到极限了。如果如来现在停止下来那玉玄的修为也将掉到天仙以下,如果靠自己恢复地话那不知道何时才能恢复,可是玉玄跟镇元子熟,可以弄得到人生果,恢复起来不难。可是问题是如来神掌共就招。改成刀法也应该是九刀。玉玄接了八刀,还胜最后一刀。最强的一 如来的第九刀却是出一线黑光,这黑光却宛如九幽魔光,虽然只细细的一线却是分外的凄艳夺目。玉玄准备好承受着如来的最强一刀,也有了死的觉悟的时候,那刀光到一半的时候停止了下来,如来却倒下了,倒在了玉玄的身前,之后一阵血肉纷飞,如来爆炸了。可能上天不能容忍如来施展出如此逆天地一刀,也不能容忍他这个创造如此逆天招式的人存在。 其实魔功提升迅但是伤身,实力提升越快的魔功对身体的伤害越大,如来虽然有那佛门金身转化来的魔门金身可是如何能承受得了这么迅地提升实力,尤其最后这九刀,本来就是逆天的九刀对身体的伤害到了很恐怖的程度,所以如来在第九刀施展到一半时终于承受不住倒下了并爆炸了。 如来的结果却让无数地人感到意外,只要能知道这一切地都反应不同。 玉玄是松了一口气,慢慢的向花果山飞去。 太上老君松了一口气道:“三界终于免了一劫了。” 原始天尊擦了擦汗想:“还好我徒没事。” 通天教主却难得地一脸忧伤,毕竟多宝是他的大弟子,他花费了无数的心血栽培,感情还是很深的。 接引却道:“可惜如来如此天才人物却走错了一步,这将是我佛门最重的损失啊!” 准提道:“是啊!不过师兄我觉得我们应该研究一下他最后施展的神通,或许我佛门的功法能将他施展出来甚至完善也说不定。” 接引道:“先稳定住我佛门的饿人心再说吧。” 而女娲则是在急,看看这一战,她现自己没了乾坤鼎,圣人之下能伤到自己的人越来越多了。 其余的准圣多少都有各自的想法,可是没有一个人再注意如来,这就是失败者的悲哀,可是就因为没人注意如来,以后三界却又多了一劫。只见如来的那散落的血肉又重新组合起来,和原来没什么两样,他身边却站着一人,如来重组好身体后起来对这人道:“谢谢前辈。” 那人道:“不用谢我,你走上这条路跟我就是自己人了,你跟我走吧,以后会属于我们的,但不是现在。”如来于是就跟这个人立开,如果有圣人看到这人脸色也一定会变的,因为这人正是已经被鸿君封印了的陆压。 不说如来就说玉玄拖着重伤加上疲惫的身体向人间飞去,一路上都只见到战斗后留下的痕迹,当玉玄飞到天庭的废墟的时候,还没来得急感慨一下天庭的惨像就只听得身后传来一女人的声音:“玉玄小儿哪里走,我在这里等候你多时了。” 玉玄一看却是王母,而且她已经恢复到了准圣的修为,而她身边站着玉帝,玉玄看不出他的修为,可是肯定比现在的自己强,玉玄一想也觉得正常,毕竟养伤不同修炼,只要你有足够的灵丹妙药恢复起来不难,王母和玉帝是三界最富有的几人之一,灵丹妙药肯定不少,自己那个师伯在天庭这么多年,也保不准就帮助了他们了,而且他们跟鸿钧的关系不一般,难说哪天见过了鸿钧,只要一求,法力法宝还不是轻松的到手了,所以他们不过这么长时间还是修为低下没有法宝才不正常呢。可是话虽然如此,玉帝和王母恢复了,玉玄可就麻烦了,真是才送走了狼,又遇到了虎,还是三界少有的母老虎。 玉玄道:“原来是你们两个啊!你们想干什么,难道是想趁我跟如来硬拼之后虚弱,所以来对付我啊!可是难道你们真的以为我就真的虚弱到了任由你们欺负的地步了?”玉玄却是知道他们夫妻看不出自己的修为和状态,所以想吓退他们。 玉玄的话说完玉帝明显的慌张了一下,可是王母却冷静的道:“我就不信刚才如来那几刀不能伤到你,如果你真的在那几刀下还能保留五成以上的实力,那算你走运,你能逃脱得了,如果你能剩下七成以上实力,那就算我们倒霉,可是我猜你绝对不会剩下两成以上的实力。” 玉玄一阵无奈,还真被王母猜对了,玉玄此时连天仙的修为都不到了,遇到这么可可怕的女人玉玄一阵无奈。 正在这时只听远处传来:“玉玄小子,遇到什么危险了,居然找我老人家,我没来晚吧。” 第一百五十七章 这就是造化玉碟? 玉玄看到玄天终于来到,知道自己算是安全了,紧张的心情立刻放松下来,可是自己这次被搞得这么惨,还好几次都差点送了性命,尤其是玄天给的那救命的鳞片,一想到这玉玄气就不打一处出,如果玉玄不早用那鳞片,待到遇到玉帝和王母的时候才用的话,先是就算有法宝也没那个能力将鳞片给毁了直接没用,其次毁坏了那鳞片这么长的时间那玄天才来到,要不是如来自己支持不住,玉玄此时恐怕是连尸体都不剩了。玄天还这样拽的问玉玄,玉玄大怒对玄天刀:“你没来晚?你知不知道我要不是运气好,现在你来连跟我收尸的机会都没有,还有你给的是什么破鳞片,这样硬还偏偏需要将它毁坏你才能来,我差点就毁坏不了那鳞片了。”说完玉玄瞪着玄天。 玄天看玉玄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连忙道:“我也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用上这鳞片啊!要知道这是我当年脱落的鳞片已经是我的鳞片中最脆弱的了,不到准圣修为或者没顶级的攻击灵宝却是破不开他的,如果我我近万年脱落的鳞片,恐怕只有圣人以上修为才能损坏了。而且给你这鳞片是有深意思的,如果你到准圣修为或者有顶级攻击灵宝还对付不了的那肯定是准圣以上修为的了,这样的人才配我老人家出手啊!准圣以下的,我相信你小子能搞定的,就不用我老人家来了,至于时间长你也知道我去寻找我的那几个兄妹,找的有点远,所以耽误了点时间。我也没想到你小子却这么快就能毁坏我老人家的鳞片了,到是提升的很快啊!不过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一身的伤不算修为只比我老人家初次见到你时高不出多少。真是惨啊!是面前地这个俩人干的吗?这婆娘虽然也是准圣修为可是你有能力毁坏我的鳞片没理由对付不了她啊!旁边这个小白脸的话也就大罗金仙初期修为明显还是靠药物提升地,没什么实力啊!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混的。” 玉玄道:“不是他们将我打成这样的,就他们两,如果我没受伤不敢来找我。他们是在我跟人大战后才来的,不过也是我的敌人,你来的正好替我杀了他们。” 玄天听了玉玄的话后道:“我看你的样子《九转玄功》应该到了第五转了,可是这样地修为配合上你的法宝,还被人伤成这样,难道是刚才我感觉到的在这里和三十三天之间地那战斗?” 玉玄道:“就是那战斗,你到底有完没完,有什么要说的我们一会再说。先帮我收拾了他们两人再说。” 玄天道:“你还是这样性急,真是沉不住气,才聊了这么几句就不耐烦了。以后还得加强修心才是啊!至于这两个小家伙,我在这里他们怎么能逃得掉。” 玉帝和王母从玄天才来时几感觉到不对了,尤其是他们看不出玄天的修为,而玄天却能随口道出他们的修为时就知道这肯定是一个级高手,而且从玉玄跟他聊天中知道这人是玉玄找来对付如来的,只是来晚了自己等人却正好跟他遇上。玉帝和王母交换了一下眼神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对方不知道这人的来历,那这人就是一个隐世高手,这样的人却是最琢磨不定的,谁知道长年的闭关让这样地老古董养成什么样的脾气,一个应对不好自己等人就载在这里了。不过玉帝却从人间学到了理多人不怪和伸手不打笑脸人的道理。于是对玄天道:“晚辈昊天这是我的妻子瑶池,我们夫妻二人只是怕有人会在玉玄道友受伤之时对他不利所以特地来保护他一程,只是我们夫妻跟玉玄道友以前有点误会所以他以为我们是来对他不利的,前辈请不要误会,对了不知道前辈如何称呼。再哪里修炼?” 玄天道:“少给我来这一套,我老人家虽然老可是却不糊涂,你们刚才跟这小子地对话我都听到了,我刚才问这小子只是逗他玩的,我不喜欢杀戮。原本只打算随便教训你们一下就算了。可没想到你们竟然是这样的人那我就要惩罚重点,我决定要将你们的修为给封印了。还有你打听我老人家的名号干什么?难道还想找人报仇啊!我告诉你我老人家却是不怕任何人地。你们尽管去找去,而且你们可以告诉你们找地人我老人家叫玄天。” 玄天说完也不等玉帝辩解,就拿出一块古朴的印来,上面却是刻着各种各种兽类图案,玄天将那印举起来,那印上出一道紫色地光芒,射向玉帝和王母,玉帝的修为玉玄看不出来,可是王母的,玉玄却是看得出来的,玉玄看王母的一身准圣修为立刻消失的干干净净。 玉玄想:玄天这老变态还是有不少手段的,他的这手就不弱于圣人,还有不知道他这印是什么宝物怎么自己没听说过威力却这么强,玉玄就问道:“你这什么法宝?我怎么没听说过?” 玄天道:“这是万兽印,我老人家一直没机会用你没听说过它的名声也正常,改天再跟你看几样宝物,让你也长长见识。”玉玄心想:靠,不就有一块破印就这么牛,改天我将我的宝物让你看看,看看是谁长见识。 想是这么想可是玉玄还是期待着看看这老变态能拿出什么宝物来,可是玉玄只见玄天走向那玉帝,玉帝来得急反抗就被玄天手申到玉帝的衣服内,玉玄想:这老变态不会有什么不良的嗜好吧。尤其看玉帝那张小白脸就阵寒,可是玄天的手很快从玉帝的身上收回来了,只见他从玉帝的身上拿出一块水晶来,玉玄一看却是跟自己从龙宫得来的那块一模一样。 玄天拿着那水晶道:“没想到你这小娃身上居然有一块造化玉碟碎片,我老人家就收下了。” 玉玄玉帝和王母却是同时大惊道:“这就是造化玉碟?” 第一百五十八章 更复杂 看到玉玄等三人的吃惊模样,玄天得意的道:“这就是造化玉碟的碎片,造化玉碟的大部分都被鸿钧给收起来了,只剩下一些小的散落在四处,你们一般却也见不到,一块小的碎片上面一般都蕴涵不了一条天道法则,最多就是能掩盖下天机和自己的修为之类的,没什么大作用,你们得到也不会联想到造化玉碟上面,所以你们不知到也是正常的。” 顿了顿玄天还觉得不过瘾接着道:“今天我老人家心情好让你们再长长见识。”说完他的手中出现了三块碎片,不但大小和形状都跟玉帝身上那块不一样,可是三人也看得出来这些碎片是一样的材质,肯定也是造化玉碟碎片。只见玄天将从玉帝身上得来的那块跟他自己那三块一一放拢,跟前面那两块放拢时都没反应,可是当将第三块与那块放拢时只见两块碎片上都出一道强烈的紫光,然后合在了一起,变成了一块稍微大点的水晶。玄天解释道:“看到了没有,只要是蕴涵相同法则的碎片遇拢时,就能合为一块,这些造化玉碟碎片体积越大的蕴涵的法则也越多,蕴涵同一种法则的碎片只要遇到就可是合在一起了,但是不同法则的碎片要合在一起就需要特殊的材料和特殊的方法,我就不说了,我只告诉你们当碎片里面的法则过这种法则的十分之一时,只要将神识探进去就能读取里面蕴涵地法则。只是不完整的法则你就算读取了也不容易理解,越不完整的法则就越难理解,如果收集到了足够的碎片,碎片中的法则是完整的,那么你读取后直接就能领悟,并立刻能使用,鸿钧当年就是运气好,得到了比较大的一块碎片,直接从上面得到了好几种完整的法则。又从不完整的法则中领悟了一些,才成圣地。你们以后就尽管去收集这碎片吧,不过鸿钧也一直在收集这些碎片。我看你们都是他的门下,要不要收集这些碎片你们可要考虑好了。” 说完玄天道:“玉玄小子,我们走吧,他妈地我的那几个兄妹不知道怎么搞地,好象是消失在天地间一样怎么找也找不到,我也不找了,先四处转转吧,这些年我不断的听人说起你的洞府不错,我决定了先去你那坐坐去。” 玉玄正有许多问题想问玄天,看到他主动跟自己走。正求之不得,于是就道:“那我们就走吧。” 玉帝领教了玄天的厉害,知道自己的法力要想恢复就只能靠鸿钧和玄天了,可鸿钧很难找到,要恢复实力八成还得靠玄天。而且玄天就讲了一点造化玉碟的知识,玉帝就认准了能从他那知道不少东西。听到玄天要走玉帝忙说道:“眼下晚辈这天庭却也不适合招待前辈,可是等晚辈重新建好这天庭后,玄天前辈四处游历时别忘了来晚辈这坐坐。” 玄天道:“这个以后在说吧,玉玄小子带路。我跟你去你那。”玉玄于是带着玄天飞往花果山而去。 才到了花果山。玉玄就现那两只暴力猴子在山门口打斗,两人都是生龙活虎的。哪里有受伤的样子,玉玄立刻知道孔宣肯定回来了,就要去找他麻烦。玉玄拉叫停了两只猴子问道:“孔宣呢?在洞里吗?” 悟天道:“玉玄前辈你回来太好了,我师父回来将我的伤治好就去养伤去了,也不知道现在好了没有,我们也没办法去看,你快去看看吧。” 玉玄奇怪孔宣在天庭也没怎么战斗啊!为何会受了伤,于是问道:“他受了伤吗?被谁伤的?伤地怎么样?” 悟天道:“我们也不知道是被谁伤的,只知道伤的很重,师父他被伤得只有大罗金仙修为了,前辈你快去看看吧。” 玉玄不禁奇怪是谁能将孔宣弄成这样,但还是对那两只猴子道:“你们两个枉你们师父这么疼你们,你们师父受了伤你们不但不好好照顾他,反到在这里胡闹。” 悟天道:“前辈误会我们了,我们进不去师父的洞府,又不知道怎么回事于是就来这里守着防止有敌人追来我们还可以挡一下,可是来到这守了几天觉得无聊于是才切磋了一下。” 玉玄道:“好了,我知道了,能打伤你们师父的人如果来了你们挡得住吗?你们在山上也没什么用,我看你们修为也算不弱了,又都还没下过山,你们就下山到外面闯闯吧。” 孙悟空道:“我早就想到外面耍耍了,只是师父一直不同意,既然前辈这样说了那我就去了,我定要扬名四海才回来,否则我就不回来了。” 孙悟天道:“我到是觉得山上也不错,可是前辈这样说了,那我就也下山转转,不过我到不想什么扬名,我喜欢兵法,这些年来那傲来国一直出兵打我花果山,只是没成功,这样被他们打也有点烦,我就带着山上地部分孩儿们去攻打花果山周围的国家吧,让花果山将周围统一了。” 玉玄也很烦这些猴子,觉得自己的花果山却就像一个动物园,可是赶又不能赶这些猴子走,如今悟天能提出带猴子出去玉玄求知不得,于是道:“你占领下这些国家还需要派兵镇守,人手少了不行,至于山上也不用这么多兵将,你就多带点人马下山吧,我看你直接将辟谷期以上的都带下山,也让他们下山长长见识,你们打人类的城市可以,不过要记住不能乱杀平民百姓,打下来后也可以从人族中选出一些有才能地帮忙治理国家。” 悟天道:“就听前辈地。我这就去召集孩儿们。”说完就和孙悟空离开了。 玉玄解决了这里的事情后就带这玄天一路上水帘洞,一路上玄天不可避免地称赞了一番这里的风景。不一会玉玄就带着玄天来到水帘洞中,知道孔宣受了伤就气也消了不少,也没去打扰孔宣疗伤,只是让猴子上水果,酒席上来,然后跟玄天一边吃喝一边聊听。要说起来花果山的猴儿酒可是天下少有的好酒,玄天喝得连连夸好。 喝了几杯酒后玄天问:“你到底是跟谁战斗,被伤成这样。还出了这么强烈的能量波动?”玉玄也没隐瞒,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下。 玄天听后道:“几十万年不出。没想到天地间又出了这么多优秀的人物啊!你说地这个如来虽然法力未必是最高,可是听你描述。他创造的那九招刀法真是令人敬佩啊!可惜他自身基础太差没能完全挥出这些招数地全部威力。实在是可惜。还有那佛门,因为是鸿钧的弟子创地,我又忙着找我的弟妹所以我一直没怎么注意,没想到听你这么一描述,才现他们那修炼法门还是有些门道的,那舍利子已经是很大的创举了,没想到还能入魔,入魔后能有这样的提高,从这功法上就可以看出那准提和接引也是有大智慧之人。对了那道门既然在鸿钧不在的情况下能跟佛门对抗,三清肯定也创了不少东西吧。你跟我说说。” 玉玄简单的说了一下道门三教的教意和功法,玄天听后道:“道门三教各有特色,三清也将鸿钧所传朝不同的方向做了延伸,难怪能对抗佛门,而且照你所说道门的优秀弟子多于佛门。法宝资源也比佛门多,而且道门修炼到准圣后进境要高于佛门,道门实力却是远远强于佛门,如果道门三教能团结一心地话佛门别说跟道门对抗,恐怕连展都不可能展起来。可叹啊1为一道统兄弟反目。更可叹我们五兄妹又何尝不是这样,我们已经一统洪荒了还不是因为一个名分之争失去了一却。” 玉玄道:“前辈别伤心了。你们兄妹却有和好的一天的。” 玄天道:“但愿如此吧,好了不说这些了,就说那成了魔的如来应该实力只是稍微弱于圣人了尤其施展出他九刀已经不弱于圣人的攻击了,以你地修为绝对是没生存希望了,可你却活了下来,照你所说你是靠法宝保住一条性命的,你拿来我看看是什么法宝,难说我认识这些法宝能给你点什么指点也说不定。” 玉玄先拿出混沌钟,玄天看了看后道:“这混沌钟乃盘古大神的盘古斧所话,我当年可是亲眼见过它在盘古大神手中的威力的,如果能挥出它地全部威力地话,当凭这件法宝你就能跟任何一个圣人对抗了,可惜它不是你的法宝,你地修为又低能挥出的威力有限,目前的你光靠这混沌钟到不是如来的对手。” 玉玄拿出了太极图,玄天道:“没想到盘古斧分化的三件法宝你居然得了两件,虽然都不是你的,可能只是别人暂时借你用一下可是你的气运却也是相当惊人了。” 玉玄又拿出乾坤鼎玄天终于动容了道:“没想到乾坤鼎也在你手中,先天十**宝中你竟然同时得了三件,小子你的气运真的好强啊!我要是有这么强的气运难说就不会被关这么多年了,可惜乾坤鼎也不是你的,挥不出多少实力。” 玉玄道:“这件是别人送我的,可以算是我的了,可惜还没来得急找人将里面的元神分身给斩去,不能祭炼,你有没有办法将里面的元神分身给斩杀掉,如果有的话就帮帮忙。” 玄天道:“我能感觉得出这曾经是一个圣人的法宝,我虽然自问实力不弱于这个圣人可是我修炼的是盘古大神为我量身定做的功法强于修炼肉身和五行能量的运用,元神方面不怎么样,除非有先天十大灵宝中的噬神枪到是能斩杀这个元神分身,可是我却没这法宝。” 玉玄听到后道:“啊!那正好,这噬神枪我有,你快帮我将那元身分身给斩去。”说完拿出方天画戟。 玄天道:“这是戟。不是枪,我说地是噬神枪不是噬神戟,啊!不对,我怎么感觉到这戟也有灵魂攻击的能力,能攻击元神而且不弱于噬神枪。” 玉玄道:“那当然,这可是我融合了噬神枪和盘古斧器灵才弄出来的兵器,比噬神枪还强呢。” 玄天道:“盘古斧有器灵我也只听盘古大神说过一次,没想到年连它也给得到了,加上噬神枪。你怎么这么好运的得到这么多好法宝,啊!不对啊!先天灵宝强就强在它们是先天所生。你擅自改动的话很容易成后天法宝威力会大降啊,怎么可能完美的融合两件先天法宝?” 玉玄道:“这你就不用管了。我自有办法,跟你说也说不清楚,赶快帮我斩杀元神分身吧。” 玄天道:“你就这点修为我斩杀了元神分身你也祭炼不了乾坤鼎,先别忙,先让我看看你还有什么能不能再给我惊喜,别告诉我没有了,我现在可是对你能再拿出几件好法宝很有信心啊!。” 玉玄道:“保证不让你失望。”说完拿出了那真龙剑。 玄天拿过真龙剑看了半天问:“小子这剑又是个什么名堂,我虽然知道它的不凡,可却不知道天地间又这样一柄剑。” 玉玄讲了一下这剑的来历,只是将砖头说成是一件法宝。没说是什么法宝,还详细的说了下那紫龙地来历。玄天听后道:“这贼老天果然是死了,居然让帝王身上才有的真龙之气被你小子得了这么多,还让你得到一条真龙作为这剑地本体,完成了这件法宝真是太没天理了。” 玉玄道:“老家伙。先别骂,你看看这件再说。”说完拿出黄金树,玄天惊讶的道:“攻击性地后天功德至宝,你上哪里得这么大功德?” 玉玄有不免说了一下这树的来历,尤其说了自己舍身化天地得的功德被这树得了那段。玄天听后道:“靠。原来你小子有这么大的功德啊!那你得什么我都可以理解了。只是你小子怎么不知道将那增长功德的果子留我一个啊!早知道就一直跟着你了一个果子是多大的功德啊!算了不想了想了就伤心,你有这么大的功德气运强的不得了。还得什么好宝贝就一齐都拿出来得了,我老人家还能承受得住。” 玉玄拿出那先天五行战甲道:“这战甲是我前世凑齐先天五行旗,然后将五旗合一改变而来的,怎么样还不错吧,对了我还收集了大量的能刷万物地五色神光融合进去,你看了之后给点意见。” 玄天看了看后道:“***,你一个人就占了这么多法宝,你还让别人混吗?你可千万别说你还有这一层次的法宝的话,否则我老人家非得被你给气死。” 玉玄道:“我这还有一件法宝虽然卖像不怎么样,可是确实不弱于刚才拿出来的那些,你老人家就安心地去死吧。”说完就拿出那砖头。 看到那砖头,玄天跳了起来道:“这不是在玄武那里吗?怎么会在你这里?你是不是见过他?在哪里见过。” 玉玄道:“我没见过他,不过你要找到你的那几个兄妹恐怕还得从这法宝上入手。”说完有说了东海龙王对这砖头的描述,至于这砖头将自己砸到洪荒来的事情玉玄没说。 玄天道:“你为什么不早说,害我白找这么多年。” 玉玄回答道:“我也才知道不久,就是想告诉你也没地方说去。这到底是什么法宝?有什么功能?你兄弟的宝物不不会不知道吧。” 玄天叹了一口气道:“我还真不知道这法宝地功能,玄武也一样不知道,恐怕是被青龙和白虎逼急了所以才用这法宝地。” 玉玄道:“不知道,如果不知道功能你们会不要其他先天法宝要这么一块破砖头当法宝?” 玄天道:“其实这法宝很神秘,没人知道他的来历,我还记得当年盘古大神顶天立地,我们在旁边接受他地教导,有一天虚空中忽然出现一股巨大的能量袭向盘古大神,我们连忙去阻拦,可是那股能量来的太快我们没能拦住,而盘古大神因为手不能用,那能量没阻拦的砸进了盘古大神的嘴里,之后我们现了这件法宝,才知道那股能量就是这法宝高飞行产生的,虽然这法宝看上去不怎么样,可是他当时却砸掉了盘古大神的一颗牙齿,要知道盘古大神的肉身就是先天十大灵宝也不一定能伤,却被这法宝伤到,所以虽然不知道这法宝从哪里来有什么能力,但盘古大神却还是将它留了下来,后来盘古大神将它给了玄武。我们也研究过可没研究出什么来。” 听了玄天的话玉玄想到自己前世自己八成就是盘古被砸掉的那颗牙齿化形,因为早于盘古化身天地就从盘古身上下来所以没完全化为玉石。不过玉玄现这普通的砖头更加神秘了,不知道自己的穿越是有什么更厉害的人控制着它让自己穿越到了盘古的牙齿上还是偶然,自己的来历更复杂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 种子 玄天看玉玄走神就道:“玉玄小子,想什么呢?还有法宝没,如果有的话快拿出来。” 玉玄立刻被拉回现实中他想:***,这么复杂的事情就不想了,反正以后总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的,就算是有牛人在后面算计我,能重新活这么长时间我也值得了,而且如果真有这么一个人那不是还有鸿钧和圣人顶着呢,**什么心,如果我的穿越是一个意外的话我这样的想又有什么用,只是白操心而已。于是对玄天道:“法宝我到是没有了,不过我有颗种子需要你帮忙鉴定下。” 玄天道:“什么种子,你就拿出来吧,我帮你看看。”玉玄于是拿出东海龙宫那得来的那颗黑色的种子来。 玄天看了看那种子道:“小子我真的是对你的运气无言了,你知道这是什么种子吗?这***是混沌青莲化的三颗种子中的一颗,应该能培育出一朵先天十二品的黑莲。要知道这可是三件先天至宝之一的混沌青莲的三分之一的精华啊!混沌青莲在混沌之中,孕育了不知道多少年头,吸收了多少的能量,这虽然只是它的精华的三分之一可是不容小视啊!而且我可以靠诉你其实先天至宝有一个能力就是自我修复的能力,它们受到损伤都能自我修复,这就是为什么造化玉碟的残片能合拢的原因了,盘古斧和混沌青莲也有这个能力。不过盘古斧的攻击力最强自我修复能力最弱需要要想重新合成盘古斧需要同时凑齐太极图、混沌钟和盘古幡和盘古斧的器灵然后将这四件放拢,再搜集大量的混沌之气长时间让它吸收才能重新合成盘古斧。混沌青莲防御最强自我修复能力比盘古斧强点,所以只要凑足三朵先天十二品的莲花中的两朵就能合成一朵先天二十四品的莲花,凑足三朵可以合成先天三十六品的混沌青莲花,而造化玉碟的自我修复能力融合最为简单。你虽然有盘古斧的三样,可是太极图和混沌钟都不是你自己地,而且盘古斧器灵已经不容易从你的那法宝中分离出来了,所以你应该是没机会合成盘古斧了,别人就更不可能了。而造化玉碟损伤太重,碎片分散太广不容易搜集齐。而且最大的部分又在鸿钧手中,应该没人有机会合成完整的造化玉碟,可是你有了这颗莲籽,又有如此强的气运却是有机会合成那先天三十六品地混沌青莲的。” 玉玄听了玄天的话,心中一喜。玄天看见了玉玄的表情就对玉玄道:“小子你高兴什么?我只说你有机会能合成先天三十六品的混沌青莲。又没说你一定能合成它,别的就先不说了当说将这颗黑莲的种子培育成十二品的黑莲就不容易,也是你运气还差点,如果你得到的是金莲地种子的话,只需要功德够就能将它培育成十二品的功德金莲,以你地功德却不是什么难事,可惜你得到的是黑莲,它却是三朵莲花中最难培育的一朵。而且就算你培育出了先天十二品的黑莲,但是另外两朵都是有主之物。你也不容易得到,所以要合成混沌青莲,你还需要做许多呢。” 玉玄听后问:“那这混沌黑莲要如何培育呢?” 玄天道:“其实混沌青莲化成三颗莲子也是有先后顺序的。最先化出的是堇色的莲子,接着化出红色的莲子,当到化这黑莲子时因为体内的灵气已经不足了,这黑色的莲子未得到充足地元灵之力滋润,只是勉强成形,比起前面两颗种子来,它可以算是粒半死不活地莲子,不过正因为这样这颗莲子先天不足,它为了补齐先天的不足就要不断的吞噬灵气,因此这黑莲的先天属性就是吞噬。比起其他两朵莲花,它更适合于战斗。其它两颗莲培育成十二品一朵只需要功德,一朵只需要业力而不需要灵气那是因为它们从混沌青莲中得到了足够的灵气储存在了体内所以不需要,可是这黑莲却是需要巨大地灵气才能芽成长,而且因为先天不足它不能从外界吸收灵气。只能从主人那里吸收,所以你体内如果没有足够的元灵之气的化最好别急着祭炼它,否则一旦祭炼了它它的吞噬属性动,你没足够的元灵之气来给它你将被它吸干,虚弱而死。至于需要多少元灵之气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我想没到准圣修为你最好别试,就算到了准圣修为也不把稳。还是有危险,圣人修为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玉玄道:“我知道了,我不到准圣修为却不祭炼这颗莲子,等我到了准圣才培育它。” 玄天道:“你你以为光靠灵气就能培育出十二品地黑莲吗?要是这样就行那它就不是三朵莲花中最难培育地了。那金莲需要功德,红莲需要业力,这黑莲同样还需要吸收特殊的东西,没吸收到那东西它就算吸收够了灵气也还是颗种子,不能成长。” 玄天道:“你问我我问谁去,又没人培育过这个东西,我怎么知道。不过你先让它吸收足了元灵之气那遇到它成长地需要的东西时,它自然会吸收的,那到时你不就清楚它需要什么了。” 玉玄道:“我的法宝就这么多了,可是你看了我的法宝一遍,说的都是些废话,还说给我指定,可是我怎么没觉你指定了我什么?” 玄天道:“小子我指定了你这么多,你怎么说我没指点你?” 玉玄道:“好啊!那你说你有没有告诉我过我手中这些法宝中任何一件的我不知道的特殊功能过?没有吧。” 玄天道:“这些法宝我都没亲自用过,我怎么可能知道你都不知道的功能。” 玉玄道:“既然如此我也不为难你了,你先帮我将乾坤鼎中的那元神分身斩去吧,也算你帮我一次。” 玄天道:“急什么?你那伤势,没几万年休想恢复,我可以慢慢的来。” 玉玄道:“你没见到我们来时那两只猴子很有精神吗?他们可是受了重伤的,能这么快恢复肯定是孔宣带回蟠桃了,只要有蟠桃我的伤势恢复起来不困难,而且人生果最见应该也成熟了,我跟它的主人很熟,弄几个果子却是很容易的,就算没蟠桃我也能在百年内恢复伤势,所以你就不必为我当心伤势了尽管的为我斩杀乾坤鼎里的元神分身吧。” 玄天道:“靠,我还想说你的伤逝没个几万年休想恢复,可你遇到我老人家算你运气好,我老人家当年却得了天地第一灵根黄种李,就给你几颗疗伤,哪知道你这么有门道,既然如此我的黄中李就不用浪费了。” 玉玄一听傻了。 第一百六十章 又出两圣 玉玄听了玄天的话后惊讶的道:“不是说黄中李神秘非常,无人知道它身在何处,便是知道,若它自己不愿,别人也无法找到吗?你怎么得到它的,有多少送我几颗,我刚才说蟠桃,蟠桃园都别毁了,孔宣能得几个还不知道呢,我的伤却不是一两个蟠桃能治好的,而那人生果比起黄中李来始终是有差距的,而且我这样的状态怎么能出去呢?你就给我几颗吧。“ 玄天道:“你小子还真是无赖,这样的话也能说得出来,要知道这黄中李鸿钧也不一定能找到,我是很久前偶然遇到它,跟它有了点交情才能找到它得了些它的果实,天下应该就只有我有了,想送你小子,没想到你小子这样看不起我老人家,既然你认为我老人家没宝贝,那你就去找你的蟠桃和人生果吧,别来找我老人家了。” 玉玄道:“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小看你老人家,我知道你是前辈高人,就别和我计较了,而且我又没说不要,我这不是着急伤势才怠慢你的吗?我可是救过你的,又好酒好菜的招待你,你怎么说也得给我几颗吧,不然说不过去了。” 玄天道:“好我就原谅你一次,给你三颗果子。” 玉玄道:“才三颗不会太少了吧。” 玄天道:“三颗还少啊!你要知道这黄种李十二万年一开花,十二万年一结果,十二万年一成熟,每次只结三颗果,我也没有几颗,就你这伤食,一颗足以完全恢复了,我之所以给你三颗却是看你这修为有点丢人,说出去你认识我老人家我的面子上过不去才多给你两颗提升修为用的,你还不满足啊!要多要也行。你自己去找去,我这三颗还不想给你呢。” 玉玄一听这黄中李这么贵重立刻就道:“你老人家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有你老这么大的本事找到这样的灵果,就算我说错话了行不,三颗就三颗吧。你老人家就给我吧。” 玄天道:“这还差不多,拿去吧。”说完递给玉玄三颗晶莹剔透的李子,玉玄接过后,还生怕玄天反悔直接就将三枚黄中李送入口中,三枚黄李入口即化,玉玄只觉得脑海中仿佛爆炸一般,直接昏了过去。 玄天道:“这小子,这么心急,这这三枚黄中李非同一般。乃是混沌所生的灵根。从开花到结果需要三十六万年,而且才结三颗果子,这果子蕴涵的灵气何等的雄厚。同时吃三颗要不是修炼的是九转玄功,虽然受了伤可是肉身强度没下降地话,早被撑爆了,不过虽然这小子能承受得住这三颗果子的灵气,可是吃些苦头是免不了的了。哈,这样也好,总要让他长点记心吧。”玉玄虽然晕了,可是他却能感觉到三股巨大的能量在自己的体内横冲直撞,自己地经脉肌肉不断的被这些灵气给冲破,只第一下就将玉玄给痛醒。之后玉玄九转玄功运转将破损的身体修复,这灵气不断的冲撞之下,不断的有灵气停留在玉玄的细胞上,又被九转玄功不断的吸收了改造玉玄的肉身,越来越少。最后完全被玉玄给吸收。玉玄再这个过程中却是痛得死去活来的,还好他已经有过这样地经验,灵魂又强,才没被这疼痛给痛死。 改造好后玉玄现好处是相当巨大的,这黄中李上面居然五行能量都齐全。玉玄却是正好吸收这些能量和上面的灵气改造**。想玉玄第一次修炼九转玄功时为了提高进度却是故意出去找人揍自己,受伤然后练功。这样度快,效果好,如今玉玄本来就重伤,修复地过程中又不断的被那巨大的灵气弄伤,之后修好,这样进度却是大大的增加,玉玄不但伤势恢复还完成了五种能量的改造,九转玄功突破第五转进入了第六转,玉玄终于又回到了准圣的境界,加上他那些法宝,圣人不能出,有个变态还是他朋友,所以他基本上是可以横行天下了。 玉玄才刚睁开眼睛就现玄天在自己对面,只听玄天道:“小子,准圣了啊!到是没辜负我对你的期望,没浪费了我的那三颗黄中李。” 玉玄道:“那要多谢你老人家了,我还差的远呢,对了你老人家什么修为,我怎么一直看不出来。是圣人了吗?” 玄天道:“我修炼的是盘古大神为我创造地功法,跟你们佛道门修炼的有点不一样,不能修炼元神,也不能领悟法则,主要就是修炼肉身和五行能量,因此我的战斗力比普通的圣人强不少,可是却没能成圣元神不能寄托虚空,我虽然比普通圣人战斗力更高却也比圣人更容易死亡。” 玉玄问道:“我虽然将你从天之崖放出来,可是没你的帮忙我也放不出你,连我自己都出不来,你没欠我什么,反倒是你救了我几命,我欠你很多,你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连黄中李这样地宝物都舍得给我。” 玄天道:“小子,你也说了你欠我很多,如果你死了,谁来还,在说了我帮你对你未必是好事,你如果不还了我,我却是分你的气运的,我其实就是为了这气运才帮你的。” 玉玄知道玄天是不会说实话了,反正他不会害自己就管他了。 正在这时,正在这时,天地之间突然现出异变,玉玄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息连忙出去看,现天空中被七彩霞云瞬间布满了,而且这些霞云向一个方向汇聚。接着太阳隐去狂降洪荒星光,滋润万物。万物生灵除开有大神通地都没一股力量吸引了跪倒,玉玄知道是有人成圣了面色一变,不断算起来,可是算不出什么,知识看那方向知道八成不是镇元子就是红 可这还没完,只见天空中隐去地太阳忽然又出现了,天际也是精彩纷呈,祥云翻卷,七彩的光芒照亮了三界,最后汇聚到了花过山,玉玄道:“靠,又一个成圣地。” 刚说完现闭观聊伤的孔宣出现在自己面前,自己看不出他的修为,玉玄知道孔宣成圣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 剩一 看到孔宣成了圣玉玄心中却是十分嫉妒的,可是没办法谁叫他选择以力证道呢,如果他选择功德证道的话他早就成圣了。玉玄因此对孔宣道:“哈,老孔,你成圣了啊!恭喜啊!”玉玄也没改变对孔宣的态度,虽然他没成过圣可是曾经却是差点成为圣人过,也拥有过圣人的实力,原本就来自后世的玉玄也不认为自己比圣人低一等,所以对孔宣还是那个样子。玉玄此时也重新进入准圣修为了,靠着法宝在圣人手下也能逃脱,因此他不必对孔宣低声下气的,如果孔宣刚成圣就摆圣人的架子的话,那没办法了只能给他一砖头伺候了。而且自己身边可是在着个实力不下圣人,应该说比孔宣这样的新圣人强的高手,玉玄不认为自己会有什么危险。 孔宣却也没让玉玄失望,虽然成了圣但没对玉玄摆什么架子,听玉玄的话后道:“运气好而已,一不小心斩去了第三尸,对空间法则又有了点新的体悟就成了圣。你也恢复到了准圣修为了,成圣也不远了,以后就要轮到我恭喜你了。”这也难怪,和三清等圣人不同,孔宣没在紫宵宫听过道,最多就是听了点三清的讲道,其余的都是自己领悟,当然玉玄也没少帮助他,因此那重高人一等的感觉没这么重。再者他出生后一直因为五色神光的关系,修为进展不快,刚出生时处处受人欺负,后来五色神光刚成,将要大展身手的时候又被玉玄给打败一次,而且败的很彻底,后来封神时刚威风了一把,又被原始天尊给封印在麒麟崖下很长时间,刚出来又被金蝉子给打败。后来上天庭两次,一次被老子吓跑,一次弄了一身伤,可以说他一生每次实力增强,刚要大展身手的时候就受挫,一生多有败绩,这样一个人吃亏多了就不会小看任何人,所以成了圣也没圣人之下皆为蝼蚁的想法。而玉玄跟他算是生死之交了。两人的友谊却不是成圣能抹去的,因此他地态度也没变。 孔宣说完后问玉玄道:“这位道友是谁?是你的朋友吗?” 玉玄还没回答,那玄天道:“我老人家又不修道,又不穿道袍,你小子怎么能称我为道友呢,叫我一声前辈还差不多,虽然你小子也成了圣了,不过你称我为前辈我却是受得起的。” 玉玄此时却对孔宣道:“好了,先别管他了。他的事情以后在说你只要知道他很老实力有点变态就行了,称呼你随便称呼吧,我听说你是受了伤回来的。当初你不是看到如来成魔很不讲义气的跑了吗?怎么会受伤,谁伤的?还是老天爷看你这么不讲义气惩罚你所以将你搞伤的。” 孔宣道:“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不讲义气了,我当时看如来不对劲就想上去帮你了,可是我要出手地时候却感觉到了一股针对我的杀气,我看到了一个黑衣人,但我看不出他的修为,可看不清楚他的相貌,我看你一时不会有事情,就想先去看看那是什么人,免得我跟如来战斗的时候被他偷袭。”说到这里。孔宣却不说话了。 玉玄问:“你看到那人了吗?他是谁?” 孔宣道:“看到了,说起来也惭愧,这人却是我当年的一个手下败将,叫陆压,就是算计你徒弟的那个。当年他和我同时被原始天尊拿了去,却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脱困的,而且这些年他的修为涨地飞快,我不是他的对手被他给打伤了,还是远处传来剧烈的能量波动。似乎是有人在大战。战斗地人修为应该都不在我之下。他似乎很关心那战,所以来不急将我杀了就赶往那方向去了。我才逃了回来,说起来我也是运气好,本来那次就快斩去第三尸了,可是被你打断了,但是我的恶念却是分离出来了,陆压在战斗中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竟然将我的恶念给吸收了去,所以我也算了斩出了恶尸,虽然有点特殊,可是确实是斩去了三尸,许多以前不明白的地方一下就明朗起来,回来闭关了一段时间不但修为恢复了,还成了圣。我能成圣却还要感谢他一下,不过我现在还是算不出他的行踪,否则我定要再找他一比高下。对了当时远处战斗的两人是谁,我感觉到似乎是如来跟你,可是你们当时应该都没这么强的能力。” 玉玄道:“你还真猜对了,那就是如来跟我在战斗,不过陆压我却没见到。”说完又说了一下大体的情况,又说了下那陆压的来历。 孔宣听后道:“靠,世界怎么变化这么快,我本以为我成了圣应该不再会被人欺负了,可听你现在这么一说,如今圣人却也不怎么样,那我成这个圣有什么用,跟我没成圣时分别不大啊!” 玉玄道:“你就满足吧,你好歹也算成了圣,虽然才刚成圣实力在圣人中不靠前,可是已经没几个人能威胁到你了,何况能威胁到你的这几人中原先地八个圣人还不能出来。可是我呢原本快成圣了被搞了重生了一次,重生我也就忍了,反正就当赚点功德,可是我重生后你看看佛门的准圣满街是,我是只得夹着尾巴做人啊!我好不容易恢复到了准圣修为,本想生人都被禁不能出,天下没有我不能去的地方了,可又出了两个圣人,出头难啊!” 玄天听了玉玄的话后问道:“玉玄小子,你刚才说什么,原先就有八个圣人了吗?不是六个吗?” 玉玄道:“对啊!就是八个,人们一般说的六个圣人是较早地圣人,火云洞还有两个人族的圣人,只是他们靠功德成圣实力比准圣强不两多少,所以很没人将他们跟那六个圣人相提并论。你也出来了这么久了,难道还不知道这件事?” 玄天道:“我大部分时间都在找我的兄妹所以还真不知道这件事。不过出了十个圣人却天下圣人劫不远了。” 玉玄问:“什么圣人劫?” 玄天道:“一奇二偶,一二可为数。二加一则为三,故三者,数之成也。积而对十,则复归为一。十不可为数,故九者,数之终也。天下圣人也最多为九人,可是照年你所说天下原本就有八个圣人了,所以最多只能再出一个圣人,就是天下圣人的极限了,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可是如今却同时出现了两个圣人。凑足了十个圣人,那将出现一个专门针对圣人的大劫,将圣人重新归一才能止,也就是到只剩下一个圣人为止,至于能剩下哪个圣人就看各个圣人地手段和运气了。” 玉玄道:“没这么严重吧!” 玄天道:“这么没这么严重,你以为我骗你啊!我老人家从不拿这开玩笑,不过小子你地成圣机会来了。” 玉玄问道:“不是说这是针对圣人的大劫吗,关我什么事,如果真地像你说的那样。那成了圣不是很危险?我道宁愿暂时不成圣。” 玄天道:“圣人劫注定只留一个圣人,剩下的这个圣人也许是以前的圣人,也可能是新出的圣人。圣人劫一出,却是会让普通生灵也有影响的,它可以使普通的生灵成圣的机会增加地,你以力证道平时太过困难,可是在圣人劫中难度却会降低一些,尤其你气运这样强保不准你就成了那唯一的圣人了,至于安全如果你以力证道后实力肯定比其他方法成圣的实力强,又加上你的气运,你成为唯一的一个圣人的机会比其他人更大。” 玉玄听玄天顿时觉得如玄天所说这未尝不是自己的一个机会,心中充满了希望。而站在一旁的孔宣却急了。他的实力在圣人中不算强,又没原先几位圣人地气运,而且没镇压气运的灵宝,也不能像火云洞那两个圣人那样分得人族的气运,如果真地圣人劫一起。最容易挂的就是他。孔宣忙道:“前辈啊!我不明不白的就成了圣什么也不懂,又没什么准备,遇到大劫该怎么办啊!我知道你是高人请指点我一下吧。” 玄天道:“你怎么跟这小子一个样子啊!你好歹也是圣人啊!有点圣人的形象行不?不过我看你还不错就告诉你应对的办法。” 孔宣道:“多谢前辈!”玄天却道:“你先别谢我,知道办法你也不一定能成功的从劫中活下来,因为第一个办法就是杀光其他圣人。你成唯一的圣人。不过以你的情况明显不可能,第二种情况是躲着躲到其他圣人互相残杀。全部都死了的时候,你成为唯一的圣人活下来,可是大劫一起躲也躲不住,而且所有圣人相拼都死了地情况比你去杀光所有圣人的还难出现,第三个办法是联合一两个圣人先杀了其他的圣人你再跟跟你联合的圣人相拼,大部分圣人应该都用这个办法,靠这个办法你生存的机会也不大,还有最后一个办法就是你能够在大劫完前达到更高地境界像鸿钧那样成为越圣人的存在,你能靠自己领悟成圣,说明你的资质不错,这条路你还是有机会的,但是机会不大。不论你选择哪条路都不容易,所以我不看好你,但你尽量的去拼搏吧,不论你走哪条路气运都很重要,所以你要尽量地争夺天地间地气运,这也是你最大的优势,其余地圣人被鸿钧禁了,在他们重新出来之前你应该能争夺得到很强的气运。” 孔宣道:“虽然前辈说的方法对我来说都很困难,可是我还是要多谢前辈指点。” 却说圣人劫的事情却不止玄天一人知道,还有其他人也知道,他们却有着各自的打算。 在一个不知名的时空中的鸿钧感应到这件事情掐指一算道:“靠,怎么每次我出来都会有大事生,居然又出现了两个圣人,圣人劫啊!我得回去瞧瞧,能帮就帮他们一把吧!” 太上老君却想道:我已经触摸到更高的境界的边缘了,有人族气运支持,应该能越圣人境界,却不必去跟他们相争争剩下的名额。一定得尽快越圣人境界才是。想到这里又闭上眼睛开始悟起大道来。” 原始天尊却想:我有混沌钟、盘古幡,门下又有四个天帝加上我徒玉玄那分得的气运,我却是圣人中气运最强的,我到是不怕,不过我等现在还不得出,那圣人劫应该是从下一量劫我等圣人能出时开始,两劫相加恐怕会有变数,要好好算计一下才是。 通天教主正愁,忽然现自己面前多了一人,正是多年不见的鸿钧,连忙道:“弟子拜见老师,老师万安。”鸿钧道:“不必多礼,你等的大劫将起,在众多弟子中我最放心不下你,这造化玉碟我却是无用了,你可拿去好生参悟。” 说完拿出一块水晶递给通天教主。 而西方教准提却道:“师兄,出现了圣人劫看来我们得加紧争一争天地气运才有机会了,我立刻就招弥勒前来,让他加紧寻找金蝉子转世,然后行取经东进计划。接引导道:“好吧,也只得如此了,只要有足够的气运相助我应该能越圣人境界到时我定助师弟你跟其他圣人拼声一拼。” 而女娲则是在那头疼,她想来想去也只有先找个圣人结盟,可是却为这个人选头疼呢!不过正因为如此她对多了她镇压气运的乾坤鼎的玉玄更加痛恨了。 新成圣的红云却对镇元子道:“道兄,似乎是要出现老师当年所说的圣人劫了,我的情况却是不容乐观。” 镇元子道:“我的人参果树和地书到是有镇压气运的功效,我将他送以你,到是可以拼上一拼,还有听闻玉玄真人尚在人世,他有许多镇压气运的灵宝,不如向他借上一件。” 红云摇头道:“在这个时刻他也正需要那些灵宝,我看我就不去让他为难了,你我门下这些年有不少散仙,说不得我们得将他们组织起来争夺一下天下的气运拼上一拼了。” 冥河老祖却在大笑:“哈,圣人劫啊!来得好,最好所有的圣人都死了,那我老祖就无忧了,不过我还是得再吸引些鬼魂壮大修罗一族,增强气运,借着大劫也不是没成圣的机会。” 太阳之上帝俊自语道:“看来我不能再修炼了,得出去走走先重新统一妖族,再夺回天庭和三界,靠着三界的气运在大劫中成了圣才有报仇的机会。” 而在某个角落燃灯道:“你们就斗吧,反正我不在劫中,我不去跟你们争,等你们都死光了,我再出来,以后三界都将是我的。” 玉帝却是在算计着怎么样靠这机会完全统治三界。 第一百六十二章 佛门没了唐僧 却说出现了两个圣人后天地间的形式却是大变,为了渡过将要到来的劫难,所有的圣人都有各自的算计,但是他们不论怎么算计气运都是对他们十分重要的,谁都要争夺天下气运,而一些准圣也因为不同的原因也参与到了天下气运的争夺只中。 其实要争某地的气运就是要让那个地方的生灵都信仰自己就行了。只要哪个生灵信仰你他的气运就会分你一部分,气运只争说白了就是看谁能展的信徒多,而要让一个地方信仰自己最好的办法就是占领那个地方,之后就能在那自由的传自己的道,也就是宣传自己,只要宣传的多了,到位了别人自然就信仰你了。 三清因为先天条件好,对天地间的气运的依赖程度没其余的圣人那样高,他们只想守住现有的一切就行了,因此道门三教却没什么大的动作,其余的圣人和准圣看三清没什么大的动作,心中对这个局面已经很满足了,因此不敢在激怒三清以免在这个危难时刻惹恼了三清,让三清改变策略出兵自己的地盘,因此都没敢往东胜神洲出兵,当然佛门除外,因为佛门基本已经占了两洲之地了,他们不进东胜神洲的话,可以供他们扩大佛门的地方不多了,此时信仰道门的大唐国却是国力雄厚,靠着信仰佛门的国家似乎不足以攻下东胜神洲,所以佛门只得尽快找出金蝉子,让他到西方取经带到东方传教。 天下就这么大,说白了就是天庭、四海、地狱和人间这么几个地方,天庭虽然玉帝不怎么样了。可是还有四方天帝都是阐教的人,实力雄厚,又有各部掌管截教,要占领天庭恐怕先得跟这些对上。所以一般的圣人和准圣都没将自己的目标放在这里,只有一个被关久了不知道天下大势力地准圣帝俊打天庭的主意。 四海天下有点身份的人都知道是玉玄的了,准圣没那个能力跟他争,唯一能出手地两个圣人都跟他关系很好,因此也算太平。地狱佛门和冥河两大势力在那争着一般人介入不了,而东胜神洲他们一致的达成共识不能去,北俱卢洲基本上不是妖族就是巫族,要在那展信徒,恐怕有点不和实际。还难占领已经高兴了都暂时不想得罪道门的佛门却是雄心不过四海都算是玉玄的,因此算来算去佛门还没完全占领的西牛贺洲成为剩下的势力的争夺对象。 镇元子和红云本来就在西牛贺洲。因此展起来的度十分迅,孔宣虽然是外来户,可是好歹实力摆在那里。因此却也不比红云等的展度慢多少,西牛贺洲没多久就被五大势力瓜分完,形成了一个微妙的平衡。这五大势力分别为原本得了西牛贺洲截教缩在西方、有蜀山派支持地外来户佛门占据南部、红云和镇元子为的五庄观势力坐镇中部,孔宣占了东方,妖族组成一个联盟在北方盘踞,虽然战火不断,可是却因为互相牵制没哪个势力能完全占据西牛贺洲。 却说灵山之上新的佛祖弥勒坐上,其余地佛陀菩萨分别站下方,可是因为多次损失,佛门却没原先鼎盛了。只听文殊菩萨道:“禀报佛祖。金蝉子转世之人已经找到,不过……” 弥勒佛道:“不过什么?” 文殊菩萨道:“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死了,我们只找到他的魂魄。” 弥勒佛道:“因为冥河的关系,我们一直没占得六道轮回,因此一时找不到他。因为没人渡他,才会出现这样的意外,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送他再入轮回就是。” 文殊菩萨道:“可是金蝉子如今已经转世了九次,任你神通广大。只要没成圣。九次已经是能恢复记忆的极限了,因此金蝉子可以说是永远的无法找回他当年的记忆了。这样还要送他入轮回吗?” 弥勒问道:“金蝉子前九世是做什么的?” 文殊菩萨道:“他地前九世都是我佛门中人,因为天资聪慧,所以虽然没有原来的记忆,但是都是我佛门的大德。” 弥勒道:“我佛门有转世修行积累功德的法门,金蝉子却也是会这法门的,虽然他前九世没人渡他,但是照你所说他地修行却没被费,有了九世功德的积累,他这一世成就将过以前,虽然不能恢复记忆,但是却没什么,只要这一世我们能早点找到他,让他踏上修行道路就行了,我佛门虽然没完全占得六道轮回但是凭借现在占领的部门在他二十岁前找到他还是办得到的。对了他前九世都是高僧,有大功德,那应该没什么灾劫才对啊!却是因何而死,如果正常情况没这么快轮回九次。” 文殊菩萨道:“说来也是我佛门不幸,金蝉子虽然没人点化,没有恢复记忆,可是他却没忘记任务,每一世他都要到我西方求取真经,可是却因为没有法力,九世均被妖怪所食,而且是同一妖怪。” 弥勒问道:“是哪里的妖怪?跟金蝉子有何因果?为什么金蝉子会被他连食九世?既然他连伤我佛门中人,我佛门理应将他除去。” 文殊道:“此妖怪却也不是凡间妖怪,他原为天宫中地卷帘大将,因在当年天庭被毁后,玉帝王母正在气头上地时候,打碎了一琉璃盏,惹怒王母娘娘,被贬入人间,在流沙河畔当妖怪,却是一塘虱精,虽然恢复了记忆可是塘虱的天性难除,好食人肉,吃金蝉子却也没什么特别地原因,是为天性,我等本来要除去他,可是因为他连食金蝉子就世,已经跟金蝉子结下大因果,注定成为金蝉子之徒,我们因此留他一命,好生渡化却将成为金蝉子在次西来时的一大助力,以后也能为我佛门添一罗汉。” 弥勒佛祖道:“既然如此,就由你去渡化他吧,总结金蝉子前九世失败的原因,我们应该吸取教训,派一些我佛门高手保护于他。” 文殊菩萨道:“如果我佛门高手直接派高手保护金蝉子的话,恐怕会让道门直接出手阻止,我看只能从凡间选择几个法力高强之辈渡化了之后由金蝉子去亲自收取,这些人最好是道门中人,可以少很多麻烦。” 弥勒佛祖道:“难办啊!而且最难办的还是如今西牛货洲有许多我佛门的敌对势力,每个势力都有圣人或准圣,我们上哪里找能对付圣人和准圣的人去,就算圣人和准圣顾及身份不出手,只找能应付大罗金仙的高手也不容易找啊!尤其还要从人间不是我佛门中人的人选中找,却是更加困难,照你所说,符合条件的人不多啊!” 文殊菩萨道:“我到是能推荐两个人选。” 弥勒道:“不知道是哪两人?” 文殊菩萨道:“第一人就是那原先蜀山派的创派祖师长眉真人,此人已经修炼到了大罗金仙后期,配合上他的剑修法门和新学的我佛门**,在大罗金仙中算是顶级的存在了,对上没领悟法则的准圣都应该能有一拼之力,应付大罗金仙高手却是很轻松的。蜀山派新归顺我佛门没立什么大功,因此地位不高,如果我们许诺他只要完成这任务可以封他成佛,我想他应该会出手的。” 弥勒佛道:“这到是个好人选,那另外一个呢。” 文殊菩萨道:“也是我佛门的运气,被我找到了观音菩萨的第九世转世之人,我将其渡化,她恢复记忆后有九世功德相助修为猛进,如今也已经恢复了大罗金仙后期修为,马上能恢复到准圣,而且那六根清净竹跟随她转世九次却是被她领悟出一些用法,她如今却可以跟普通准圣战斗不败,比那长眉真人还胜一筹,却是护送金蝉子西进的最好人选。” 弥勒佛祖道:“好,有他们两人保护,在有我们从旁边帮助,此次定能将我佛门**传进东胜神洲。文殊菩萨对此事最为了解,此事就由你负责,其余之人都随我到地府一行,此次我佛门顶要战败冥河,得到地府。” 佛门众人义气风的杀向地府,可是他们却不知道他们千算万算算少了一个玉玄,他们的那东进计划注定是要夭折的。 却说玉玄对佛门没什么好感,知道佛门大兴于西游之后,因此就要阻止西游,可是他也不确定改变了这么多的世界还能不能有西游这会事情,可是当他在流沙河边见到了沙僧时他确定此事应该会生,因此就将沙僧给收到门下做个记名弟子带着走了,之后他赶往长安,然后一打听正好是贞观十三年,玉玄狂喜,因为这可是唐僧父亲中状元那一年啊!玉玄随便一算,那唐僧的父亲一个凡人的行踪立刻被他算到,然后他就一路跟着,没多久就等到了唐僧出世了,当他老妈将他扔河里的只后,玉玄将他给捡了起来抱回了花果山。 玉玄想:佛门没了唐僧,还靠谁去取经? 第一百六十三章 西游还得继续 却说玉玄收了唐僧带回花果山教 当然唐僧没入佛门就不是唐僧 世界上没有唐玄奘只有一个陈江流。这陈江流本来就是金蝉子转世,又经过九世投胎,九世积累功德,虽然无法恢复金蝉子的记忆,可是资质却不下于金蝉子,而且灵魂强大异常,又有大功德在身,气运强,可能他还是天道兼顾之人,修炼起玉玄传授的阐教道法进境很快,短短的二十年就修炼到了天仙后期修,连玉玄都吓了一跳。不过也正常,他本就是准圣修为,虽然没了准圣的记忆可是灵魂却是准圣的灵魂,灵魂一强修炼元神就快,而且玉玄找到他的时候他出生不久体内先天真气还有不少,被后天之气污染也不严重,之后就被带到灵气充足的花果山,又得到了正宗的道门阐教法门,这么多因素综合下来他的修炼度就不足为怪了。 这日陈江流刚好二十岁,玉玄正教导他,只见他心不在焉的,玉玄于是问道:“流儿,你怎么了?为何今日听道如此心不在焉的?” 陈讲流道:“禀报师父,弟子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只是弟子近日来感觉到了西方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吸引我前去,尤其是今日这种感觉更是强烈,以至于我不能静心听老师听讲。” 玉玄想真是天定的取经之人,看来他注定是要往西天一行才行。玉玄于是道:“你原本乃是西方佛门的如来佛祖的二弟子,可是你地师父如来因为怕你过他所以才设计让你入了轮回,你在轮回中轮回了九世却都没有恢复原本的记忆和修为。如今是第十世,已经再无可能恢复金蝉子的记忆了,我看你可怜于是将你收到门下,可能你的灵魂还是放不下佛门吧,你就往西方一行,也好了结了这段因果。” 陈将流道:“师父。你不必再说了,我就是陈江流。不是什么进蝉子什么的,我是阐教的三代弟子不是什么佛门弟子,我地师父是您而不是什么如来,我这就回去静心修炼。西行的事情不必再说。” 玉玄道:“你能如此想却是好地。可是你不往西天一行如何能放得下心中的牵挂,又如何能有所进步,所以西行之事你必须进行。而且在西行的路上我也有两件事情要交给你去办。” 陈江流道:“师父有什么事情就尽管吩咐,弟子一定尽力办好。” 玉玄道:“我一直没跟你说你的身世,如今却是到了告诉你地时候了。”说完拿出血书给他看。唐僧看后却是十分悲痛痛苦问玉玄道:“师父,我目前现在如何。” 玉玄道:“你目前如今还在受苦,她乃一凡人,你自己能算出来,不过如今她地劫难已满。是时候解脱了,我让你西行路上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去与她相认,好生侍奉。林雷我们虽然修道可是却不能忘本。” 陈江流道:“谢师父!感问师父说的要我去办的第二件事情是什么事情?” 玉玄道:“如今因为天下的大神通者为争夺天下气运而互相争斗不修,我虽然不稀罕那气运,不过却也希望能将我道门阐教的道统传播到更远的地方。为我阐教尽一份力。助你师祖渡劫。所以需要找一人西行传道,我看你是最合适的人选。而且如今天下妖族恶霸残害生灵,新出现的魔门似乎也开始争夺天下,你一路西行正好将这些人除去,一是为天下苍生做点事,二是积累无量功德。” 陈江流道:“弟子领命,这就西行。” 玉玄道:“这到是不急,这一路上凶险异常,而且有不少大神通者和势力,因为你地任务必然跟他们有所冲突,以你现在的修为却还不能到达西方,我在找几人保护于你。” 陈江流道:“谢师父,一切听师父安排。” 玉玄道:“不用谢来谢去的了,西行的人不宜太多,我看五人足以,除开你之外我再找四人,孔宣的徒弟孙悟空大罗金仙修为,更兼战斗经验丰富,可以算一个,此外你地师兄天蓬跟帝俊大战败了一阵被玉帝免了职,但是他也是大罗金仙修为,而且他交友广阔,可以为你地好帮手,沙悟静侍奉我多年,得我指点已经太乙金仙后期修为,而且能吃苦,到是能算他一个,还有就是西海龙王敖闰的三太子到是龙族中少有地俊杰,当年我替他初去夺他妻子的九头虫他受过我的大恩,而且也算是我的记名弟子,也是太乙金仙后期修为,你可以带上他,我看就你们五人吧。如果遇到你们五人都无法解决的强敌,可以回来找我,我自会出手助你们。”玉玄本来可以安排实力更高的人保护唐僧,可是他认为这五人应该是西游的重要因素,少了任何一个都不行所以才要让这五人西行。 之后玉玄招来了另外的四人说明了事情后让五人以陈江流为主西行传道,孙悟空和猪八戒本来还不愿意却,可是却被玉玄道:“传经之人,道行高低实为其次,但是此去西土路途遥远,人选须得有莫大毅力!我选择你们五人却都是看中你们有大毅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如果你们认为自己毅力不够现在可以说。”将不想去的话给堵了回去。之后玉玄赐予唐僧清净琉璃瓶,其余的几人都分别赐予了点宝物将他们给打走了。 却说幽冥地府十殿阎王每日里见着那阴山西边地一大群无边无际的和尚就心烦意乱,到是对那冥河产生了不少好感。 却说冥河占了地利,本身的修为法宝也强于地藏王菩萨,杀得佛门连连摆退,虽然后来如来佛祖亲临地府。佛门占着准圣多于冥河杀得冥河躲回幽明血海,可是没多久如来就在天庭成魔了,佛门士气低落,佛门的高手都又大部分跑回去争地位,冥河抓住机会又将佛门杀得连连大败,后来弥勒坐上了佛祖之位又带着众高手来了。可是却不能将冥河杀败。眼看金蝉子转世到人间应该满二十年了,弥勒没办法再跟冥河耗下去。领着佛门大军回灵山了,只有地藏王菩萨因为坚持要留下所以还留在地府。 却说灵山弥勒佛道:“金蝉子转世之人还没找到吗?” 文殊菩萨道:“还是没有消息,我想只有两个可能,一个可能是他已经死了再次入了轮回甚至灵魂也没剩下。轮回也入不了。另外一个可能就是被哪个大神通者看中收到门下,应该了天机,但不可能是我佛门的人收地,所以不论哪种情况想靠他是不可能的了,我看只得另外选人了。” 弥勒佛道:“我听接引佛祖说过他隐约觉得金蝉子有特殊,似乎是能改变天道的人,所以才要让他行此事,只有他才能成功的传道到四洲,本来还指望他的。现如今看来只得另外找人了,希望佛祖的感觉是错地。” 听弥勒佛如此说所有的人都心下一沉,毕竟要圣人地感觉出错,却是比修炼到准圣还难,可是却没什么办法。众人只得祈祷。可是他们祈祷的对象却是接引和准提。实在是有点可笑。 却说弥勒沉没了一会后道:“那你们认为谁是此次西来取经,到东土传播佛法的最好人选?” 弥勒佛的话音刚落却有两人同时跳出来道:“禀佛祖。我有一人推荐。” 弥勒佛一看却是阿傩、伽叶,心中不喜,原来这两人为人很下流,弥勒佛早想将他们踢出灵山了可是他们以前有如来罩着,弥勒没办法,如今却是不能,佛门现在人心不齐,如果惩罚两人难说会让其他佛陀菩萨误解以为弥勒才上任就开始排除异己,因此阿傩、伽叶却还在灵山横行着。弥勒佛淡淡地问道:“你们有什么好人选?” 阿傩道:“禀报佛祖,我们兄弟为了壮大我佛门,多次到人间寻找良材,天佑我佛门,我们兄弟不久前找到了定光欢喜佛地转世之人,他虽然轮回了百世,不可能恢复记忆,可是他每世都心向我佛,连续百世为我佛门高僧了,这样对我佛门忠心耿耿,又有慧根的人正是最好的人选,尤其是他这世乃大唐人,并且入了我佛门法号辩机,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却也是少有的高僧,可见天意都要我佛选他。” 弥勒掐指一算心想:还好前几世没将此人渡回我佛门,此人当为我佛门第一大败类。原来那定光欢喜佛轮回百世,百世都入佛门不假,可是他每一世都是因为做恶多端被现后被打死,而且阿傩、伽叶去人间不假,可是却是去吃喝玩乐,之所以推荐这辩机,却是因为这辩机小小年纪就知道贿赂两人,想让两人住他长生。弥勒算得心惊肉跳正要拒绝。下面的那些法力低的算不出辩机的来历,只知道是一个佛转世,并且百世为僧,纷纷赞同,更让弥勒佛想不到了是连那文殊菩萨等也同意此人西来,弥勒佛看难得下面所有人都一条心,咬咬牙道:“好,文殊菩萨,就由你去渡此人吧,西行应该立刻进行。另外观音菩萨和长眉真人你也要去通知,那辩机年幼让观音菩萨好生管教,一路上你多留心点,等事成之后,他们三人和你都成佛。” 文殊菩萨却想:“还想成事呢?哼,等那辩机败坏了我佛门的名声后,看你还不下台事,到时惧留孙肯定成佛祖,到时我就是佛门的第二人了。”想到这文殊菩萨道:“多谢佛祖,不过我没什么功劳,成佛就算了。” 弥勒佛道:“文殊菩萨不必如此,以你地修为和功劳,早就可以成佛了,我只是要借助此事一齐封赏罢了,你不必推辞,不过务必要办好此事。” 却说佛门道门都派人西行传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陈将流因为认母又陪了母亲一些日子,耽误了点行程,因此跟佛门的取经队伍出的时间差不多。而且佛门对取经一事大张旗鼓,让整个大唐都知道有这么一回事情,因此他们想借着这个势头,在人们还没忘记这事情的时候尽快的取回经书,好将佛法东传,可是辩机出地时候才十一二岁,因此却是走地不快。而道门却是没怎么宣传,本来要传道走的度应该很慢,而且他们还要斩妖除魔,走地应该是很慢才对,可是东胜神洲多信道,妖族基本被道门各派杀的差不多所以度反到很快。 道门的五人不久就朝前了,因此一路上的杀人的妖魔和不平之事都没玉玄门下五人解决了,佛门的取经三人组却什么功德也没捞到,观音和长眉真人都只得长叹,尤其是辩机常做点坏事,虽然都不大,但让两人都丢尽了脸面,取了退出的心来,可是为了成佛,为了佛门他们还是忍了,过几年才刚走出东胜神洲时,长眉真人已经因为羞愧养成了低头的习惯,观音菩萨更惨,因为她是女身,偏偏这个这个辩机长大了一点就开始想女人了,观音就成了辩机纠缠的对象,偏偏还不能把这辩机怎么样。观音整日愁眉苦脸的,到是博得了一个体谅人间疾苦的好名声,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个名声来的多不容易。而道门的几人却是越走越一条心,而且每个都有收获,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啊! 这一日,两帮西行人马却遇到了一起,而地点就是万兽山。 第一百六十三章 被盗事件 接上一章 镇元子乃地仙之祖,理论上所有的地仙都是他的门人,而且他门下出的散仙,也不计其数,又有四十八个徒弟,都是得道的全真,他的势力还是很大的。镇元子一项是以世无争,没怎么在意这些,所以名声不显,可是红云意外的成圣,为了帮红云渡劫他跳出来整合了他的势力,凭借他的威望和红云这圣人坐镇,五庄观的势力展的飞快,立刻成为了西牛货洲五大势力之一,这还是红云和他都不擅长算计,孔宣又意外的出现牵制了他们的结果。 为了能渡过圣人劫女娲要寻找盟友,两路取经队伍到万寿山前几天女娲刚好选定了要拉新成圣没多久的红云为盟友,于是派人了邀红云和镇元子去娲皇宫相商。接到女娲的邀请后镇元子叫来了自己门下的两个最小的童子,这两人一个唤做清风,一个唤做明月,清风只有一千三百二十岁,明月才交一千二百岁。 待两人来后镇元子道:“女娲娘娘邀我和你师叔两人去娲皇宫中论道,却是不得不去,你们的师兄大多征战在外或留守各方,剩下的都将随我们前往,圣人论道对他们也肯定有很大帮助,就你两个看家。过几天将有我的一个故人从此经过,却莫怠慢了他,你们可以将我人参果打两个与他吃,权表旧日之情。” 清风问道:“师父的故人究竟是什么人?这人生果珍贵异常,往日里师父自己都舍不得吃上一个,如今竟然要用人生果招待他。” 镇元子道:“这人乃金蝉子转生,西方圣老如来佛第二个徒弟。五百年前,我与他在兰盆会上相识,他曾亲手传茶,佛子敬我,故此是为故人也。他这世的师父又以我交情非浅,至于其他的因为他师父为他蒙蔽了天机我也算的不是清楚。只知道他要前往灵山,不过你们留意一下从东土去往西天的人就知道了。”清风明月应下后镇元子和红云就带着在身边的五六个弟子前往三十三天外去了。 清风明月虽然应下了可是心中却不舒服,圣人级别的论道啊!听得一次至少抵过自己万年修行,可是谁叫两人最小呢?想起镇元大仙的吩咐,两人更是气的不行:这人生果虽然有限,可自己等这些镇弟子还是有机会几人分食一个多少能吃到点地。至于能分得多少就要看镇元子送人后还能剩下多少个了,剩的多分的也多,剩的少分到的也少。可是这个所谓的故人一来就吃了两个,自己等能吃地部分就更少了。虽然心里不快活,但是镇元大仙的吩咐他还是不敢违背的。这日,那个故人终于来了可是清风明月却又头疼了,因为一齐来了八个人都是去西天的,有僧有道,镇元子又不说清楚他的故友是谁,他们两人一时却不知道谁是镇元子的故友了。只得先将几人迎进去,然后在慢慢的打听。 待到了正殿上,众人只见那壁中间挂着五彩装成的“天地”二大字,设一张朱红雕漆的香几,几上有一副黄金炉瓶,炉边有方便整香。陈江流问道:“仙童,你五庄观真是西方仙界。何不供养三清、四帝、罗天诸宰,只将天地二字侍奉香火?” 明月笑道:“不瞒老师说,这两个字,上头的,礼上还当;下边地,还受不得我们的香火。要知道三清是家师的朋友,四帝是家师的故人,九曜是家师的晚辈,元辰是家师的下宾。” 陈江流问道:“不知道你家师父如何称呼?如今何在?” 清风道:“我家老师道号镇元子,混名与世同君。如今受女娲娘娘相邀到三十三天外娲皇宫中论道去了。” 孙悟空听后笑道:“你这道童到是会吹牛,我也常在天地间行走,朋友遍布四海,我却没听说过什么镇元子,再说了看你们年纪也不小了却才天仙修为,你们师父看起来却也不怎么样,女娲娘娘乃上古圣人怎么会请这么一个无名小仙去论道?” 清风明月还没回答,旁边的佛门取经队伍中地观音却出来道:“你这猴子好生无理,镇元大仙乃天地间少有的得到高人,混沌初开就已生。而且在鸿钧道祖门下听道,乃是地仙之祖,法力高强乃圣人之下第一人,我看你也是道门中人看你修为不弱应该出自高人门下,怎么会连如此道门高人也不认识在此胡言。”其实观音菩萨却是看到陈江流修炼的是阐教法门。而且是最正宗的。知道肯定是阐教的直系弟子,虽然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可是还是想给他们找点麻烦。正好孙悟空如此说话,他就出来训斥孙悟空想挑拨他们和镇元子门下起争执。 清风和明月听到观音的话后却是想:老师说过他那故友乃如来佛的二弟子,想来是佛门中人,这人又对老师这么了解,八成就是那个故友,不过还是得问上一问确定一下。于是就问:“前辈似乎认识家师,不知道是不是家师的故友?” 观音听后道:“我前世到是跟你家老师有些交情,不过我重入轮回却是很久没跟你老师有来往了。” 清风明月想此人转过世,那就没错了,全部都跟老师说的一样,想来是转世时错投成了女人,却不好在问了,免得她尴尬。于是就道:“各位请自便,我们还有要事就不相陪了。”说完就出去了。 二童别了几人,一齐回到到房中,一个拿了金击子,一个拿了丹盘,又多将丝帕垫着盘底,径到人参园内。那清风爬上树去,使金击子敲果。明月在树下,以丹盘等接。须臾敲下两个果来,接在盘中,然后来到大殿中对观音道:“师父是我老师的旧友,不知道可否随我们来一下。” 观音虽然不知道两人搞什么鬼,可是看两人地法力却掀不起什么大风浪,就道:“好。”于是随两人而去,到了一间房子中清风道:“师父,我五庄观土僻山荒,无物可奉,土仪素果二枚,权为解渴。”观音一见那物心头狂喜,想:没想到今日既然有如此好运,居然得了两个人生果,看来是这两个道童看我前面训斥孙悟空,所以用这果子来感谢我,还好镇元大仙不在,这两人一看就是没出过山门,不知道这果子的珍贵所以才拿这个果子感谢我,我得赶快吃了赶快走,免得镇元大仙回来不好交代,如果我走了镇元大仙回来也只会怪罪这两个道童,想到这观音就大吃起人生果来,其实他不知道不是两个道童不知道这人生果的珍贵,而是他们搞错了对象。 却说观音吃人生果却被一人看到了,这人就是孙悟空,孙悟空被观音说了一顿很不爽,想找她麻烦,可是怕长眉真人帮忙,因此没动手,看她随两个道童出去就变成蚊子跟着出去,正好看到这一幕,因此飞回去问道:“你们有谁知道有什么水果长得像婴儿一样吗?” 天蓬听后道:“长得像婴儿一样的水果应该就只有人生果,你问这干什么?” 孙悟空道:“这人生果很少吗?为什么我以前没见过。” 天蓬道:“我听说这人生果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再三千年才得熟,短头一万年方得吃。似这万年,只结得三十个果子。果子的模样,就如三朝未满的小孩相似,四肢俱全,五官咸备。人若有缘,得那果子闻了一闻,就活三百六十岁;吃一个,就活四万七千年。不过也没吃过。” 孙悟空道:“那两个道童真是欺人太甚。” 天蓬问道:“怎么了?” 孙悟空道:“我干才跟踪他们出去,现他们拿了两个人生果给那婆娘吃,我们都是一起来的,他们有如此的宝贝却只独给那婆娘,真是轻视我等。” 天蓬道:“难道他们这观中有这仙果?我看不如我们去找找,找到的话摘几个来我们分了吃。” 天蓬的话让几人立刻赞同,毕竟这里没有唐僧,没人会阻止这事情,尤其这几人地师父都不是什么善良之人。几人分头找,不久就在后园找到了人生果,又费了一番工夫,找出土地搞清楚了弄人生果的办法,然后悟空去盗来金击子,一口气就打下十个果子,一人吃了两个,吃了之后就打起坐来,这人生果的功效实在是太好了,孙悟空等四人直接都到了大罗金仙后期,而陈江流到了太乙金仙修为,这要感谢他们不是修炼九转玄功就是资质很高境界早就到了才会提升这么快。 却说清风明月也到是不错,虽然不喜欢这些人还是煮了饭菜招待他们,可是饭菜上来后却不见孙悟空等五人,于是就四处寻找,最后在后园找到了他们,看到少了十个人生果立刻大怒,就要拿下五人 第一百六十五章五章 赔偿 孙悟空见到清风明月两人瞪着自己等人就道:“小娃娃,你这么瞪着我们干什么?” 明月骂道:“好不要脸的贼人,偷了我家的法宝还敢如此说话。” 孙悟空道:“我们都是同时来的,你家有这样的好宝贝竟然只给那婆娘吃而不与我等,是何道理啊!既然你看不起我们,不招待我们,我们只好自便了,再说了树上我们不是还剩给你们十几个果子吗?足够你家师父和你们吃了,别这么小气。平时你想请我们吃还请不到呢,别这么小气。” 清风听后道:“你这猴子知道什么,我家这人生果一万年才结三十个,我家老师和我等在开园时五十多人才分食了两个,又带了两个去给女娲娘娘,只剩二十六个了,刚才那人是老师的故友,老师特地吩咐我们给她两个果子,招待于她,所以只剩二十四个果子,这二十四个果子本来是要送太上老君炼九转金丹用去四个,送原始天尊两个,送通天教主两个,剩下的蟠桃会上还要拿两个去做贺礼的,可这连圣人都只能得两个的果子你们竟然一口气吃了十个果子,还有理了?今天你们一个也别想走,等老师回来落。” 陈江流道:“我们吃也吃了,你说什么也没用了,我看不如这样吧,这事就这样算了,你们先放我们过去,等以后我们一定想办法找好的宝物来赔偿你们。” 明月道:“赔呀!就有钱那里去买?” 陈江流道:“纵这果子珍贵有钱没处买,可是总有跟它等价的东西吧,我们以后定然寻来赔于你们就是。” 天蓬也道:“师弟说的对,天地间的灵根也不只他们这人生果一样,我们改日寻得其他灵果来赔于你们就是,实在找不到灵果,先天灵宝还是能抵这果子的,除开外还有九转金丹等丹药也不必你这果子差,我们总能寻到几件的。待我们找到这些东西还他们一两件就是了。” 明月道:“你们说的到好听,看你们一身穿着破破烂烂的,也不像有好宝贝地人,你们说的那些是可以用来赔我们人生果可是你们有吗?看你们的样子恐怕见都没见过吧,等你们找到在来赔,那得等到什么时候。你们一辈子找不到这些东西是不是就一辈子不赔了,先放你们过去你们当我们是傻瓜啊!” 孙悟空道:“你这小孩怎么能这样,别看我们穿着差了点,可当年我可是蟠桃当放吃的,这人生果我们说赔就会赔的,你实在不放心我看就定个时间,我们百年以内赔你们总行了吧。” 明月道:“好不知羞,蟠桃当饭吃还会来偷我们的人生果啊!而且你以为你是玉帝吗?就算是玉帝也不可能蟠桃当饭吃地,你们定个期限,可是到期不还我们上哪里找你们去。别把我们当成傻瓜。” 孙悟空道:“你们怎么这么说话,好吧就算我们不还了,我们现在就要走了,我到要看看就你们那天仙修为怎么拦我们。”说完就拿出金箍棒来,看到说不通孙悟空又拿出了兵器,其余几人也纷纷拿出兵器来。 明月看到这道:“好啊!终于露出真面目了,看我法宝。”说完就放出一根绳子。却是捆仙绳,却是镇元子亲手炼的法宝,虽然不如太上老君那根,可大罗金仙以下的人却是逃不开的,明月也不蠢,他看陈江流似乎是几人的头,而且法力应该也是最低的(他看不出来,只能做猜),于是先攻击陈江流,看到飞向自己的法宝陈江流却也不慌。拿出一白色的瓷瓶,瓶口对着那绳子就是一收,他不论法力还是法宝都比明月强,那捆仙盛却是被他给收了去。陈江流刚收了那绳子就只听一人道:“好啊!你们几人竟然在此行凶,行完凶难道还想跑吗?看我拿下你们。”几人一看却是另外来投宿的那起人里面的那个女地。 原来观音恢复了前世的记忆,境界到了准圣境界,只是灵气不足一时没恢复法力,待吃了人生果后,原本恢复到大罗金仙后期的她,直接成为了准圣。恢复了以往的实力。恢复了实力之后她现有一件熟悉的东西在附近,可是却不知道是什么,于是就寻了来,刚好看到清风明月和玉玄门下五人起冲突,当他看到陈江流的法宝的时候终于知道自己感觉到地熟悉的东西是什么了。 那瓶子本就是她的法宝。跟了她不知道多少年。她对那瓶子可以说是天下最熟悉的了,本来这瓶子被玉玄给抹去了她的印迹。她是现不了这个瓶子的,可是一般先天灵宝多少都有点灵性,陈江流以前一直是先天修为无法祭炼这先天法宝,所以这先天灵宝还是没主人的法宝,只有一个使用者,当它感应到它旧时主人的时候就一直给他的旧主信号,只是那时观音收不到,当观音到了准圣修为后就收到了这个信号就感应到了它,所以寻了来。观音看到这法宝真是大喜,尤其是现它还没被祭炼的时候更是高兴,于是就跳了出来。 听到观音地话陈江流道:“算了,今日到底是我们不对在先,犯了错还要行凶的事情我们还做不出来,两位道童,我手里的这个瓶子却也是一件先天灵宝,而且是上品的,我看就用它来还你们的果子算了。”他也是不知道先天灵宝的珍贵才做出如此决定,毕竟他是看着玉玄的那些级法宝长大的人。 天蓬听了道:“师弟,不可啊!这可是老师赐予你的宝物,如何能送人。” 陈江流道:“还是大事要紧,先天灵宝没了以后再找就是,我们得人生果每个都的了莫大地好处,这法宝虽然好,可我却还挥不出它的1全部威力,留着也是浪费,就用它来了结这段因果吧。” 天蓬想人家的法宝人家都不心疼,我为人家心疼什么就没阻止了,孙悟空却在一旁道:“好样的,我果然没看错你,竟然舍得拿出这样的好法宝来了结因果,等事情完了我找老师给你弄更好地法宝去。”他也是一个没穷过地人,谁叫他师父最能夺人家法宝呢。 清风明月见识还是有的,知道那确实是一件没祭炼过地先天灵宝,人家说是上品的想来也不假,用它来赔人生果应该算是够了就道:“好吧,既然你们用这法宝来了结这因果的话,我们也不想多计较了,你们将它拿来就可以走了。” 清风明月同意了可观音却不同意了,她还想靠着为五庄观主持正义的机会将这法宝夺回来,到时候不但能得回法宝还能交好镇元大仙,可是如今就这样解决了这件事情,她只能要么不要法宝,要么就要从清风明月手中去夺,这样的话会得罪镇元大仙,听说红云成了圣,自己附带的得罪一个圣人有点华不来,就道:“慢着,这样似乎不公平。” 清风明月想:我们的果子一万年能结出三十个,开天以来结的果子已经不少了,而且还会继续结下去,先天灵宝开天到现在都就三百六十五件而且不会增加了,我们用十个人生果就换来这么一件上品先天灵宝确实是赚了,师父回来一定会夸奖我们的,可这婆娘怎么能这样说话,要是对方现自己吃了亏,反悔怎么办?想到着看观音的有点不顺眼了。 而那边孙悟空却想:先天灵宝只要我师父出马,还不是随便就能搞到,可听土地说这人生果却是混沌初分,鸿蒙始判,天地未开之际,就产成的灵根。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再三千年才得熟,短头一万年方得吃。而且只结得三十个果子。得那果子闻了一闻,就活三百六十岁;吃一个,就活四万七千年。我们吃了十个,只用一件先天灵宝就了结了这因果却是占了大便宜了,可是被这婆娘这么一说,如果对方现吃了亏要反悔怎么办。 陈江流却想:听起来他们的师父也十分厉害,要是找上门去,不知道老师是不是应付得来,本来用一件灵宝可以和解的,都怪这个婆娘多事,要是和解不了他们的师父回来找上门去可怎么办?其实陈江流却是不知道玉玄的名声和本事一听镇元子是圣人之下第一人,又是地仙之祖很牛的样子才回如此想。 天蓬却想:我在天庭当元帅时,看到玉帝对先天灵宝没对人生果珍惜,想来人生果比那先天灵宝值钱吧,还是得想办法将这婆娘给赶走,否则这事情恐怕是办不成,于是就道:“你是谁啊?我们谈我们的,关你什么事?还请你出去一下。”众人不论如何想的都顿时纷纷赞同这个说法。 明月更是道:“还请老师先出去用茶吧,一会我们谈完后就出来招待你们。” 第一百六十六章 争端 观音听后道:“人生果乃天下奇珍,怎么能用一件法宝就换去十个呢?我是你们师父的故友,不能看着你们两个这么被人欺骗,可能你们是不知道人生果的珍贵才如此说话,我不怪你们,不过你们绝对不能要他们的法宝,要了你们就吃亏吃大了。” 听观音的话陈江流等心想:哎先天灵宝还是不及人生果珍贵,被这婆娘一说,恐怕这两个道童就要真的反悔了。 而清风明月心想:你既然知道人生果这么珍贵怎么当初我们拿给你吃的时候旧像不认识一样,大口大口的吃了我们两个果子,什么也没说,如今我们要用人生果换先天灵宝了,你又跳出来了,先不说什么珍贵,果子人家已经吃了,如今不要人家的法宝那等人家一恼火起来跑了我们不是什么也没得到?你口口声声说是师父的旧友,要不是因为你,师父何需留下我们看们,反正没人敢打我五壮观的主义,只要师父连人生果一齐带走就没事了。都是为了招待你,师父才留下了人生果树和我们,否则这一切都不会生了。想到这清风就对观音道:“人家已经诚心知道错了,肯用法宝来赔偿我们的果子,就算是稍微不及人生果我们也不能再为难人家了,你是老师的旧友应该知道老师的脾气吧,老师如果在这里必定也不会在为难他们了,我看我们拿了这件先天灵宝就算了。” 陈江流听到清风如此说就将清净琉璃瓶递过去道:“好了,这法宝现在是你们的了,我们就两不相欠了,这就上路了。” 清风接过瓶子道:“好。我们想不相欠了,如今天色已晚恐怕不好赶路了,我看你们就在这歇息一夜吧,明天在赶路不迟,放心吧,误会都已经解除了我们不会对你们怎么样的。” 观音看清净琉璃瓶到了清风手中就对清风道:“这法宝原本乃是我前世的法宝,看在我和你师父地有交情的份上可否将它还给我,他日我定寻得一上品先天灵宝来还你们。” 明月道:“好啊!我早就知道你这人有古怪,一直来阻止我们了结因果。原来是贪图我们的法宝,真不知道师父怎么会认识你这样的小人,亏我们刚才还以为你是个好人呢,给你人生果真是平白浪费了我们两个人生果。” 观音道:“两位仙童不必生气,我不是想骗你们的法宝,我前世乃西方佛门的观音菩萨,确实认识你们老师,算是你们老师的故友,这件法宝名清净琉璃瓶。乃是我的法宝是三界共知的事,不信你们可以去打听一下。” 观音地话刚落天蓬道:“啊!原来你是观音转世啊!别的我不知道,但是三界都知道这是我阐教的法宝,怎么可能是你佛门的,当年我可是亲眼看到我师父从你手中夺回此宝了,从那之后这法宝就重回我阐教了,怎么可能是你的。” 观音道:“好啊!原来你是玉玄的徒弟。那你就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听观音如此说,孙悟空等几人知道是遇到对头了,就立刻进入战斗状态,而明月却大叫起来:“原来你不不是金蝉子转世之人,竟敢冒充我师父故友,吃了我们两个人生果今日你休想离开我五庄观。” 观音听后道:“那果子是你们主动给我的,我又没偷又没抢凭什么要还?” 明月道:“就是你吃的,你说是师父旧友骗去的,你这个骗子,不束手就擒竟然还敢狡辩。” 观音道:“我没空跟你胡闹。原本看在你师父地面子上还不想对你怎么样,既然你们这么不讲理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完她拿出一根竹子,对着清风一刷,封了清风的六根,然后就夺过清净琉璃瓶。自语道:“宝贝,你终于回来了。”说完看向孙悟空等几人道:“现在轮到你们了,一个也别想走。” 观音的话刚落就听远处传来一声:“观音菩萨请住手。” 众人看去现却是和观音一伙的长眉真人,长眉真人来后对观音道:“菩萨佛祖交给的取经重任要紧,却不可在此跟他们起争端,只要事情完成了。我们就都成佛了,先天灵宝佛祖一定会奖励我们几件的,如果在这里将事情闹大,耽误了佛祖的大事,恐怕佛祖会怪罪。”观音心想:你以为我真地是为以前的恩怨找他们麻烦啊!弥勒佛的任务关我什么事。我就是要将事情闹大。将这取经给搞砸了,到时惧留孙师兄上台当了佛祖。我就成佛了,会被怪罪的只有你们,你一个没什么靠山的大罗金仙还妄想成佛做梦去吧。 观音道:“长眉,我跟玉玄的恩怨你也是知道的没,这法宝当年被玉玄夺了,我今日看到如何能不夺回来,而且这几人都是玉玄的徒弟,要我放过他们却是不可能。还有就算我肯罢休,这两个小儿也不肯罢休啊!他们自己拿果子招待我,如今却又反悔了要向我要果子,你说这是什么道理,不教训一下他们我佛门的威严何在,你不必再说了。”说完只见观音身上也传来一声潮响,飞出盖地铺天一片法宝。璎珞、伞盖、花贯、鱼肠、金弓、银戟、加持神杵、宝锉、金瓶、宝珠、舍利,诸多祥光氤氲,一向几人涌去,声势到是不错,可是比起几千年前跟玉玄战斗的时候用地却差多了,几千年前跟玉玄战斗的时候观音手拿几千件法宝,最差的都是仙器,可是现在这些法宝都是观音这些年炼的,如今的凡间修真门派多如牛毛,找点好点的材料比以前难了不知几百倍,观音以前的积累都没了,靠现找找了几百年却也没找到什么好点的材料,所以这些新炼制的法宝只是看着吓人,最强的就是下品仙器。 观音一上来也不想下杀手,毕竟她地目的是闹事不是杀人,所以面对这些法宝就清风明月应付起来有点吃力,但靠着镇元子给的法宝,在观音没真正其他人却没什么感觉。 第一百六十七章 看到观音就只拿些垃圾法宝攻击,孙悟空笑道:“你这婆娘,就只有这些垃圾法宝吗?我如今到是明白你为什么见到先天灵宝就眼红了,还有你变出这么多手干什么,吓人吗?” 天蓬道:“悟空,你不知道啊!这婆娘几千年前跟我师父打的时候是这几招,几千年后仍然是这么几招,看来就只有这么点本事了,我们加把劲,拿下她。 观音听了天蓬的话大怒只听她道:“爆”她手中的那些法宝立刻一一爆炸,威力十分巨大,这却是观音从舍利子自爆上得到启,创出的法门,而且她的这法门很精妙,竟然能将爆炸出来的威力跌加,虽然这些法宝品质都不太高,但自爆的威力跌加以后,连孙悟空等几个大罗金仙都差点被伤到,陈江流受了点轻伤,不过清风和明月才天仙修为被这数千件法宝在身边自爆如何承受得住,清风立刻就肉身被毁,元神虽然保存了下来可是却也受损严重,明月更惨连元神也没保存下来。周围好好的一片仙家果园被炸了成为一片沙漠,唯一还留下来的就只有人参果树了。玉玄如果在这里肯定会奇怪被孙悟空随便推倒的人生果树怎么可能能在这么强烈的爆炸中毫无损伤。其实孙悟空哪里有能力能将这人参果树推倒,这人参果树因为本身坚硬无比才能钻入比铁还硬的土中,而且凡是天地灵根多少都有保命的本领,像黄中李隐藏本事高,一般的人找不到它就是最好的例子。人参果树跟镇原子合体双修,只要镇元子不死它就不死,怎么可能还要观音来救,如果人生果树真的死了观音也没那个能力救活,西游记中孙悟空之所以能推倒人生果树其实是镇元子为了讨好佛门特地设的一劫。 却说看到五庄观被毁了大半,清风明月被自己伤得很重,观音立刻意识到自己刚才太冲动了。没克制好情绪,本来只想大闹一场搞砸取经之事就算了,没想到搞成这样,如今跟镇元子的仇算是彻底的结下了。观音也不好在作戏也不在说什么要杀孙悟空等人的话,头也不回地向方寸山方向飞去,她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是红云和镇元子的对手,只有趁他们还没回来的时候先逃到方寸山才是唯一的活路。 却说镇元子和红云跟女娲谈好事情后又象征性的论论道就散了,之后带着弟子一路飞回五庄观,可是才飞到半路就感到一阵不安,掐指一算是自己的道观和留守的两个弟子有一劫。于是加快度赶回去。 刚到万寿山上空,镇元子就现有一人一女人,竟然有准圣修为,急匆匆的飞出万寿山,镇元子那不妙的感觉更强烈,他也没去追那女人,只是加快度往前飞,很快他就看到自己的五庄观,可是让他惊讶地是那熟悉的五庄观没了,现在的五庄观大部分变成了废墟。只有大殿因为自己布置的禁制保护留了下来,此外就是那人生果树还在着,他也没管大殿,因为大殿没什么重要东西,而是飞向了人生果树,毕竟人生果树是他的命根啊! 可刚到那他就看到清风那受损的元神,清风对面居然有五个大罗金仙和一个太乙金仙。都拿着兵器,镇元子也是关心责乱,本来一向沉稳的他看到这以为是这几人做的,二话不说大袖一挥,将六人都收了。 刚收了这六人清风的元神却大哭起来:“老师,你赶快去追那贼人,一定要为师弟报仇啊!他死的好惨啊!” 镇元子一听暗道不好,掐指一算,事件地一切经过都知道了,他想自己还是修行不够啊!镇元对清风道:“别哭了。这观音欺我太甚,想去找圣人相护没门,我今天一定要将你打得魂飞魄散为我明月报仇,我先去追她,回来在帮你重塑肉身。”说完就祥云一起,朝方寸山方向赶去。 渐渐太阳西落,已至黄昏,镇元子也不知道飞了多远,只是前面却出现一个白色的身影,镇元子大叫一声:“观音。你哪里逃。”说完就将观音定住,就要收取。 忽然天空中传来一声佛号,观音立刻就能动了,接着出现两个人,却是接引和准提。观音看到两人大喜双手合十一礼。说道:“弟子观音参见两位教主,两位教主圣寿。” 准提道:“请起。不必多礼。” 接引却道:“镇元子道友,好久不见,一向可好。” 镇元子道:“连家都被毁了,怎么可能好得起来,你们不是被道祖禁了吗?怎么还出得来?” 接引道:“大劫已起,我们为什么不能出来,至于观音所做之事我们已经知道了,不过还请道友看在我们的面子上,行个方便就放过她这一次。” 镇元子道:“我一向以人为善,行的方便还少吗?这么多年我一直对你们退避三舍,尽管你们佛门时刻冒犯我道门,但我都没出手,可是捏们佛门又做了什么?毁我道场,杀我道童,如果我今日还忍下这口气,以你们方便的话,我的脸还往哪里搁?” 接引问:“没回转的余地了吗?” 镇元子道:“没有。” 准提道:“既然如此那我就领教道友神通了。” 镇元子道:“我虽然不是圣人,但是今日为了名声,就斗胆向道友请教一下了。”说完他地身边飞出了两本书,一本天蓝色,一本土黄色,准提面色一变道:“没想到年竟然得了天书,好我就看看传说中的天地书合一到底有何厉害之处。” 正在这时,几人身边忽然出现一个人,却是红云,红云出现后道:”道友,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接引看到红云就道:“恭喜道友得证大道,既然道友有兴趣管此事,那就由贫僧领教一下道友的神通吧。” 第一百六十八章 BO出来了 【 既然决定要打,红云也不含糊立刻祭起自己的法宝九九红云散魄葫芦,只见从葫芦中喷出无数的红沙,不一会便将这一片天都遮住了。接引头上出现了三颗舍利子,出阵阵佛光,那漫天的红沙皆不能入。其实接引佛门金身大成,就算是这些红沙全部沾到他身上对他也不会造成任何的伤害,只是如果轻易的就被红云沾到自己的身体,那自己很没面子因此才放出佛光。 接引防住了红云的红沙,面带微笑刚要打击红云几句忽然面色一变,喷出一口血来,接引原本漆黑的脸上出现一丝白色,接引道:“灵魂攻击,红云我小看你了。” 红云道:“一时运气好,靠着领悟灵魂攻击成了圣人。” 接引道:“红云你也不必得意,我刚才是轻视于你才不小心着了你的道,你要想在上伤我,却是难了,今天如果你没其他手段的话你已经败了。” 红云道:“那到未必,虽然我承认你的灵魂很强大,如果在平时你有了防备的情况下我不可能是你的对手,可是刚才你被我伤到灵魂已经出现了破绽了,我的灵魂攻击已经可以对你奏效了,所以胜负还是未知数。其实我要感谢孔宣,因为他的出现让天地间出现了十个圣人,也因此出现了圣人劫,圣人跟未成圣的人相比最大的优势能将元神寄托虚空让人伤不到自己的元神,元神不灭圣人就不灭,到了我们这个层次肉身损伤可以很快修复,所以物质上的攻击对圣人基本没作用,要对付圣人必须攻击圣人的元神,其中最难的就是要从虚空中找出圣人的元神,圣人劫却刚好让圣人的元神隐藏地不是那么隐蔽。而我修炼灵魂法则的,很容易就能找出你们的元神,应该说是灵魂,只要找到就能伤害,所以圣人劫到来对我来说却是一件好事,修炼灵魂法则的我却能在圣人的战斗中占到很大的便宜。” 接引道:“红云道友,你说的很对,但是虽然我不知道你用什么方法找到我的灵魂,但恐怕离不开我的肉身。如果不从我地肉身入手我想你却不能找到到我的元神,所以我只要防住我的肉身你就不能对我如何。” 红云道:“防住肉身,恐怕没这么好防吧,就算你用上那混沌金莲我也有办法破开。” 接引不说话,只是笑了笑,接着他的座下出现了一坐莲台,却是金红色的,而且是二十四品。 红云吃惊的道:“你们杀了冥河?” 接引道:“也是运气好,冥河如果呆在血海我们拿他没有作用,可是他却想争夺一下天下。因此离开了血海被我们遇上,顺手收拾了他这个魔头。” 红云想:恐怕是冥河也一样没想到这几个圣人居然出来了,才大胆的出了血海,然后被佛门给算计了,虽然接引有了二十四品莲台有点麻烦,可是我也有所准备却不是没机会杀他。 准提和镇元子一直没动手,如今听到接引的话。准提道:“既然此事被你们知道了的话我就不必在留守了。”说完他的手中出现了两剑却是元屠,阿鼻两剑,镇元子看到后面色更差了几分,本来自己对上圣人就有点吃亏,占着天地书自己不是没一拼之力,哪里知道圣人里最穷地准提忽然多了这样两剑。形式不容乐观。 准提道:“好了,镇元子本来还想放你一妈的,可是你却要往死路上钻,今天就别怪我们兄弟不念旧情了,你的人生果树我会为你好好照顾的。你的天地之书我也会好好保管的。” 镇元子道:“准提你别做梦了,如果我死了的话,我地东西你一件也别想得到。” 准提道:“由不得你了。”说完就持剑攻上,其实准提之所以这样激动是因为他在圣人中最没地位,难得遇到个不是圣人又不掉身份的当然要好好欺负一番。 看到准提攻来,镇元身上出现了一个黄色的光罩,中间却是地书,然后那本天书上放出兰色的光芒袭向准提,准提见了忙祭出自己的本命舍利悬于头顶,如拳头大小的舍利。散着阵阵黄光,将蓝色光芒给挡住。两人一时却还难分出胜负。而另外一边红云就比较惨了,接引将那二十四品莲台一防,一道光罩立刻将它罩住,红云不能拿伤他分毫。然后就只控制着舍利子对着红云猛打。红云攻又没什么防御性法宝吃了很大的亏,眼看红云就要落败。天上忽然无声无息的出现一个绣球砸在接引的光罩上,却是女娲出手了,本来这就是他和红云达成的协议之一,接引没防备天上,忽然被这么砸着一下防御顿破,他正要重新防好,忽然灵魂上一阵刺痛,知道自己又被红云抓住机会伤了一次,本来就带伤地接引被再次伤到,实力连三成都不剩下了,他只有逃跑一途,如果打下去肯定是他身亡,接引对天空怒道:“女娲,以后在找你算帐。”说完就对准提到师弟我们走。 准提也知道女娲出手,接引受伤在打下去死的只会是自己兄弟,于是他快使了几剑,逼退镇元子,带上接引就要走,忽然天上飞来一物,正是女娲的绣球,准提大怒,但只得先抵挡一下再跑,可是绣球挡住后准提才现后面居然还有一物,却是一柄剑,准提刚拦女娲的攻击反映不过来一下被那那剑将肉身毁去,只剩下三颗舍利子,准提马上就重塑了一个肉身但是金身算是毁了要想恢复有点难了,准提肉身刚成就怒道:“通天你这个卑鄙小人。”原来那剑正是青萍剑。 只听天上传来:“准提当年封神时你算计我门下我就要找你算帐了只是道祖禁了我外出一直到现在,你在圣人能出来时就应该想到我会出手,要怪就怪你自己吧。” 听到通天的话准提大吼道:“原始,你是不是也要不顾面皮的出手了?” 只见天上又飞来一物正是盘古幡,虽然接引祭起莲台,可是准提接引皆受伤如何挡得住这盘古幡,莲台的防御瞬间再次被破,准提新塑的肉身还有接引的的肉身立刻被毁,六颗舍利子飘在空中。红云抓住机会给了接引最后一击,接引连连受重创,而且都是受到圣人地攻击,尤其是红云的几次灵魂攻击更是强悍,终于承受舍利子化为一道金光消失了,彻底的死去,成了第一个死去的圣人。 准提刚再次重塑好了肉身没来得及狂就现自己身上一痛,连带着灵魂也一痛,他一看上面插着一杆方天画戟,却是几万年前玉玄伤他的那杆,他面前出现了一个年轻道人,手中抓住了无主地二十四品莲台。准提怒道:“玉玄?为什么?” 玉玄道:“我和你不可能有共存地可能性,不趁这个机会杀了你我上哪另找机会去,痛打落水狗的机会不是时刻都有地。” 准提道:“我死你也不会好过,说完只听三声爆响,众人都只感到巨大的能量袭来,纷纷防御,待平静后只见方圆几百万里的大陆不见了,玉玄嘴角带血,几件法宝震动不已,显然承受了不小的攻击,镇元子则面色惨白,身上残破比玉玄还伤得重,红云没什么法宝直接肉身被毁,还好他是圣人重塑了肉身就完了,观音却彻底的灭亡了,空中飞着一个受损的清净琉璃瓶,里面插着六根清净竹,但是叶子已经掉光了,毕竟是圣人的自爆,威力不下盘古斧一击。玉玄等三人却是修为高深法宝也好才能活下来,不过却不知道有多少生灵和大神通者不明不白的就死在这次自爆中。 玉玄等三人还没感叹,他们面前却出现一个老头,只见那老头道:“虽然天意如此,可是这亿万生灵就这样死去,连魂魄都没剩下,何其的无辜啊!”这老头却是失踪多时的鸿钧。 三人看到鸿钧红云和镇元子连忙道:“红云、镇元子拜见老师老师万寿无疆。” 鸿钧道:“不必多理。” 玉玄却道:“鸿钧老头,你不必装什么慈悲了,如果真的慈悲的话,准提要自爆的时候你就该出来了,那下都不出来,现在出来感慨有什么用。” 鸿钧听了玉玄的话,一脸的惭愧,沉没了下去,毕竟玉玄说的有道理。镇元子和红云似乎很不满玉玄的态度,刚要呵斥玉玄就只见出现几个人,为的正是陆压,陆压出来后大笑道:“哈,准提做的好啊!鸿钧你可是教了个好弟子了,可惜啊!如果我早知道准提这么有性格的话早就该将他渡到我门下,可惜啊!”准提一生喜欢渡人,如过听到这句不知道会如何想。 鸿钧看到陆压就问:“你来干什么,还不回去。” 陆压道:“我出来就不回去了,你也别想再逼我回去,你的好徒弟这次大开杀戒却是让我能力大增,你不可能打败我的,不过你放心吧,我现在还没兴起毁灭天地。” 鸿钧问:“那你想干什么?” 第一百六十九章 魔门出 陆压听鸿钧问话就道:“你不必紧张,我要做的事情对你也有利。” 鸿钧不说话,只盯着陆压,等着陆压回答,陆压笑了笑道:“天地分阴阳,正邪,你鸿钧创的道门却是不完善,虽然你门下也不怎么正义,但是总体却是倡导正义,所以道门却是有正无邪。我决定整合以前的各种邪魔外道创一魔门,正和你玄门道教相对,补你之不足,这样我们二者和一定能更好教化生灵使天地更稳定,这却是对你有利。” 鸿钧问:“那你要我做什么,以你的为人如果只是创一教的话却是不会来跟我商量,有什么你就说吧。” 陆压道:“既然我创魔门的目的是为了和你互补维持天地平衡,那么我的魔门势力却不能比你道门小,否则却起不到跟你道门互补的作用。我要你道门让出两洲,另外你道门得天庭,我魔门得地狱,你道门和我魔门平分天地。” 鸿钧道:“你魔门好杀,我却不能让两洲生灵受到涂炭,更不能让你们这些心术不正之人得到地狱,控制六道轮回。” 陆压道:“别这么早下结论,我来跟你商量却是想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如果比真正实力我手下的实力不会比你弱,你那边在你之下还有八圣,可是人族的两圣论战斗只能当成准圣算,这样你门下只有六个圣人,你看看我身后就知道我的实力不弱于你了,你考虑清楚,如果你不同意我的提议的话我只有自己来拿两洲和地狱,到时天下生灵能活多少?而且不断的杀戮之会对我有力,如果你同意了我的提议的话,我可以向大道誓你不出手我就不出手。” 玉玄一开始没怎么注意后面几人。只注意陆压,可听了陆压地话朝他身后看去却现他身后的五个人自己都看不出修为,应该都是圣人修为,其中有五个是玉玄认识的,一个是帝俊,一个是自己看着已经死了的如来,一个是应该也已经死了的冥河,一个是被鸿钧关押的共工最让玉玄想不到的是自己的大徒弟饕餮赫然在其中,而且应该也是圣人修为。玉玄不禁奇怪陆压是用什么办法将这些人的实力提升上去地。 在玉玄观察对面的时候,天地间的圣人都到了这里,毕竟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还有鸿钧也在这里他们不来却说不过去,鸿钧却是内心在做争斗,显然拿不定主义要不要答应。 陆压看鸿钧拿不定主义就道:“其实北俱卢洲已经算是我的地方了,西牛货洲现在也基本被毁了只有一些碎片剩下而且这些碎片也拼不成一片大陆,我这些年却搜集到不少当年大战生成的尘尘埃,并且炼制了一片魔界大陆,如今只要你同意我就能搬过来,那样四大洲就齐了。而且我魔门定不断的寻找这些大陆的碎片和尘埃修补大陆争取能恢复开天后的面积,我魔门的出现你唯一损失地就只有地狱,可是冥河归顺了我,地狱有一半是属于我的,所以总体来说对你道门没坏出只有好处,你快下决定吧。” 鸿钧道:“我怎么知道我今天退让了你以后会不会得寸进尺。” 陆压道:“我们两家平分天下,你道门现在的势力甚至还强于我魔门。你就对你自己的道门这么没信心,如果这样你道门还被我魔门给灭了那只能怪你道门自己不争气,却怪不得我,而且道门完了天地定失去平衡,我不会这么做的,我可以誓不论什么时候我魔门都不会亡你道门道统。” 鸿钧道:“其他的我都可以同意,不过六道轮回和地府却不能给你们掌控,你们只能得地狱的其他部分。” 陆压道:“我可以再让一步,不要六道轮回和地府,可是如果这样地话四海就必须归我。” 鸿钧道:“好。就这样!” 玉玄听两人这样就决定了天下的所属,这天下可是有玉玄的身体的一份,他们不问一下玉玄的意见已经让玉玄很不爽了,更让玉玄生气的是他们居然连要动自己的四海也不问自己一声,可是谁叫自己实力不够呢,玉玄想:陆压想要四海你做梦吧,我虽然不是你的对手,可是你答应鸿钧只要他不出手你就不出手,我到要看看你不出手有谁能来接管四海,你身后的那五人虽然都有圣人修为。可是却不是圣人,就算是圣人只要敢来我照样杀。其实玉玄已经修炼九转玄功到了第八转了,当年这修为他已经差点杀了准提了,如今多了许多法宝,他有信心跟圣人一战了。其余的圣人也是不敢反对鸿钧地决定。但都有和玉玄差不多的想法。 陆压看鸿钧答应了自己就对者虚空一划。虚空中立刻出现一个巨大的黑洞,陆压不断变换手决。从那个黑洞中出现了一小块大陆,那大陆出来不断变大并且后落到原来的西牛货洲的位置上,当落定后竟然不比原来的西牛货洲小,玉玄不禁佩服陆压的手段,想:这些老怪物谁都有一两。同时奇怪这样大的一块陆地原来是放在哪里。玉玄偶然看到鸿钧看到陆压的手段后脸色也不好看。 众人看事情已经完了就散开了,当然散开之前玉玄跟三清联络了下感情,对将来的事情大体上达成了一下协议,那就是让三教门下见到魔门中人就杀,并且归还了混沌钟和太极图,虽然归还这两件法宝地时候他也很心痛。 玉玄回去的路上遇到了孙悟空等五人,五人因为隔的远修为也不弱只有成江流受了点伤,其余几人没什么大碍,几人问玉玄生什么事情,玉玄大体上说了一下然后命令几人继续传道,一直传到西方再回,到魔门地盘上传道,可以任意杀魔门中人,玉玄相信这五人不到西天是不会挂的,之后就回花果山,准备跟接收四海的魔门大战去了。至于佛门,道门已经不关心了没了圣人地支持,佛门衰落已经是事实了。 第一百七十章 大道的亲戚 玉玄刚回到花果山没多久就有只猴子来禀报外面有一个叫饕餮的求见自己,玉玄一听心想:来的正好,我正愁没处找你呢。于是命那猴子将他带来。 不一会饕餮被带到,饕餮进来后立刻跪到地上道:“不肖徒饕餮拜见师父。” 玉玄道:“你都已经入了魔门了,我怎么还敢当你师父?” 饕餮道:“师父可能是误会了,弟子虽然入了魔门却没另外拜师,仍然还是你的弟子,而且弟子入魔门却有不得以的苦衷,其实弟子入魔门也跟师父有关。” 玉玄问:“有什么苦衷?跟我有关,难道你还要说是我逼你入的魔门不成?” 饕餮道:“弟子不敢,请师父慢慢听弟子说出理由。” 玉玄道:“你说吧,我听着呢,我道要看你能说出什么来。” 饕餮道:“师父,其实成磨是不受自己控制的,这些年我终于现了魔其实就是负面的情绪,负面的思想,尤其是杀戮的思想。当年师父跟陆压魔祖大战,我虽然在远处观看可是我看的很明白,陆压魔祖败了的时候师父你还活着甚至没有损伤,后来师父你跟道祖走了,当道祖再次出现的时候,师父你却已经死了,只剩下身体,而且身体也被道祖化为天地,什么也没剩下。当时我就怀疑是道祖杀的师父,这念头一起,就再也不能抹去,后来我四处寻找真相,终于在昆仑山我找到了被封印的陆压魔祖,陆压魔祖要我放他出来才肯说出真相,我为了知道真相舍去了逆天镜,陆压魔祖用了神通用逆天镜代替他被封印起来。他则出来了。陆压魔祖出来后告诉我他没杀你,是鸿钧杀的你,我听到后觉得整个世界都不能让我相信了,师父居然是死在道祖手上,我想报仇,可我的实力太弱小,我不甘心,杀念和追求力量之心让我立刻入魔,当时我只知道我力量不断的提升。我很快的突破了九转玄功第七转到达第八转境界,而且还不断的提升,最终我虽然没进入第九转可是却也有了跟圣人相当地力量,陆压魔祖说我的还不是鸿钧的对手叫我加跟他走,他帮我报仇,我当时力量已经全部转化成黑色的魔的力量,肯定回不了道门,就算能回我也不想回了,毕竟道门杀师父你的凶手创的,而且我知道要为师父报仇靠我还不够。于是就跟他走了。” 玉玄道:“虽然情有可言,但是你加入了魔门,背叛了道门,背叛了我却是事实。” 饕餮道:“师父,我虽然背叛了道门可是我并没有背叛师父你啊!” 玉玄问:“这又怎么说?” 饕餮道:“师父,在魔门中你是魔祖,跟陆压魔祖同样的存在。所以我并没背叛师父。” 玉玄奇怪的问:“我怎么成了魔祖了?这是怎么回事?” 饕餮道:“师父其实魔门才成立没多久,我加入魔门还不足一千年,魔门才成立师父你就已经是魔祖了,我也因为这样才加入地。魔门中有两个魔祖一个是陆压魔祖一个就是师父你玉玄魔祖,陆压魔祖是因为是最早的魔所以称魔祖,而师父你却是造就了所有的魔尊成为魔祖的。” 玉玄问:“这又是怎么回事?魔尊是什么东西?怎么跟我扯上关系了?” 饕餮道:“魔门地位最高的就是魔祖,下来就是魔尊,接着就是魔王,下来就是魔帅,在下来是魔将。最后是魔兵。魔尊是有圣人修为的魔,魔王是准圣修为的魔,魔帅是大罗金仙修为的魔,魔将是天仙以上大罗金仙以下修为的魔,而天仙以下的魔都称魔兵。目前我魔界共有五名摸魔尊,就是冥河、共工、我、如来、帝俊,共工是因为帮师父死完了兄弟,成地魔,鸿钧封印他的时候他基本就成魔了,帝俊也是因为师父你才入魔的。冥河加入我们最晚但是他成魔却最早,当年他被师父所败,事后一直放不下,就成了魔了,而如来也是跟师父战斗才成的魔。我们五人中冥河没杀你之心没杀气所以成长最慢。直到被接引和准提杀后起了杀戮之心,修为才快增长成了魔尊。可是他成魔的原因却是因为师父你,我们另外死人成魔后基本就是魔尊修为了。所以陆压魔尊不管怎么样我们成魔都跟师父你有关,所以师父你当得起魔祖的称号。” 玉玄想:这陆压是否是有毛病啊!这样就让自己成了魔祖,理由也太牵强了吧,难道魔门做事都有点怪,后世的人说“邪魔”真是一点都不假。 玉玄问:“那魔门有哪些魔 饕餮道:“有蚩尤、燃灯、还有巫族地后羿、刑天、夸父这三个虽然没成魔但是跟着共工加入魔门并且进入第六转大巫。” 玉玄问:“以巫族的骄傲怎么可能加入魔门?” 饕餮道:“巫族加入魔门后还是独立的一族,他们原来的地盘还是他们的,就像虽然四海是我们魔门的,但是我们却不动依然归师父你管,魔门平时各干个的只是遇到道门大肆入侵的时候才会一致对外,就像我们五个魔尊当**工个帝俊,冥河跟如来是死敌,他们几个跟我也关系不好,平时遇上自己人也相斗的。巫门其实没什么变动,而且因为共工和蚩尤都是我们救出来的,他们就加入了。” 听完后玉玄想:魔门其实更像个帮派,就像中地丐帮一样,管你少林的武当的还是什么门派的,管你有门派没门派你都可以加入,加入了之后你并没脱离你原来的门派,而且成了魔加入的就像丐帮的污衣派,没成魔加入的就像净衣派,成了魔加入的很容易,而且成魔的都喜欢加入,没成魔加入地基本是靠关系进去,有点难进而且大部分都不喜欢进。 却说在另外一处如来找陆压问道:“魔祖,我还是想不通为什么要让玉玄成为魔祖,我认为您的理由不足以让玉玄成为魔祖。” 陆压道:“本来你不应该知道的,可是我还是告诉你吧,我也是才知道没多久,其实在鸿钧和我之前应该说在盘古之前就有生灵存在了,虽然只有一个可是他很强,我和鸿钧就算联手也不可能是他的对手,虽然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关系,但这人和玉玄有很深的关系。要不是鸿钧让玉玄轮回了一次,这人出手找鸿钧地麻烦我和鸿钧也不可能知道他地存在,我让玉玄成为魔祖却是为了让我们在跟道门相争的时候,这人不会倒向道门,而且我让饕餮却告诉玉玄他是魔门地魔祖就是要让他知道他跟我魔门的关系,我不想跟玉玄对立。我知道你跟玉玄有仇,可是你最好收起来,那人你惹不起,如果不是他一时没注意到,玉玄连那次轮回都不会有,你知道鸿钧这次为什么妥协吗?我告诉你,鸿钧以前封印过玉玄的法力所以被他给封印了部分实力,不能挥出全部的实力鸿钧才不敢与我一战,所以我魔门才如此顺利的出现。玉玄有这人在背后你说我们能比得过吗?我敢肯定有这人支持玉玄以后的成就不是我们比得上了,所以能不惹就别惹他。” 如来吃惊的道:“盘古大神是混沌初成就开始孕育的人物了,怎么还有人比他出生的早?” 陆压道:“如果如今的天地毁了将进入混沌,这人就是在上一片天地毁灭重回混沌都没毁掉的人,你说他有何等本领,而且在知道了这人的存在后我才知道我们一直参悟的大道原来***就是这个人。你以后也别来问我为什么玉玄能有什么多宝物,而你却不能得到有什么好的运气了,有大道护着这一切都不奇怪成为注定毁灭天地的人。你想跟玉玄一样的话你先跟这人先跟大道扯上关系再说,以后你别再拿你跟玉玄的矛盾来找我了,我还不想陪你送死。”说完陆牙就沉默了,如来也沉默了。 看如来不说话陆压又道:“今天我跟你说的你不能对任何人说,我也是昏了头才跟你说这些的,不知道我泄露了这件事情会不会惹那人不高兴,唉!” 如来道:“魔祖请放心,我不会说出去,以后也不会再拿玉玄的事情来找你了,不过请问魔祖这人的存在有多少人知道?” 陆压道:“我不能肯定,鸿钧是知道的,可是不知道他有没有跟别人说,但是就算说了的话也应该没跟几个人说,除开他和我可能知道的就只会有五个老家伙,不过那五个老家伙很久没出现了,不知道是死是活,因此知道这人存在的不会过十人。” 如来奇怪哪里又冒出来五个老家伙,陆压都说是老家伙的应该是出生很早的,而且可能是跟鸿钧和他一级别的存在,如来想:本来以为三界对我已经没什么秘密了,如今看来我只认识了三界的一角。想到着如来目光复杂起来嘴中小声道:“玉玄” 第一百七十一章 混沌青莲成 却说鸿钧的封印解除,被禁的几个圣人和道门三教的那些高手纷纷能出现在洪荒预示着天地大劫重新开始,而且这次大劫又刚好和圣人劫重合,让天下上到圣人下到普通百姓都感觉到了威胁,人人不安。佛门两位圣人的死和魔门的出世更是让天下大变。天下大乱,各个圣人和魔尊互相算计,天下乱成一团,先受到冲击的就是没了圣人支持的佛门。 魔门在如来的带领下杀上灵山,道门见死不救,佛门的高手大部分战死,只剩下少数一部分被逼成了魔加入了魔门,由惧留孙魔王统领,佛门至此灭亡。之后就是佛道魔道两门互相攻伐,争夺天下。天地间杀戮不断。 却不说魔道两门如何相争,却说玉玄将花果山和四海交给了饕餮,自己开始闭关提升实力,随着圣人级别的高手越来越多,玉玄深感自己的修为还不够才做了这样的决定。他这次闭关一是希望能将混沌黑莲培育出来,然后跟新得到的二十四品莲台相合,合出一件先天至宝混沌青莲来这样自己的实力必定大增,二十希望能将现有的几样法宝好好研究一下,让这些法宝能挥出更强的实力,三则是希望能将《九转玄功》修炼到第九转,以力证道成为圣人,这三件事情不论哪样成功玉玄都将有巨大的飞跃。混沌青莲化成的三颗莲子虽然长成后不分高下。可是因为三颗莲子各自际遇不同,所以现在能力大不相同,混沌黑莲因为没有足够地能量提供,没成熟就落了下来,所以先天不足。因此要培育出混沌黑莲先就要先让混沌黑莲吸收足够的灵气,而且因为混沌黑莲的先天不足让它不能从其他地方吸收这灵气,唯一能吸收的地方就是宿主。因此玉玄第一步就要将这混沌黑莲子炼化,成为它的宿主,玉玄小心地炼化莲子,其实祭炼灵宝主要靠的是元神,玉玄虽然已经差不多是圣人修为了可是论起元神来却比普通道门中斩去两尸的都不如,这莲子好歹也是先天灵宝玉玄却不可能一天炼化完成,玉玄只能使用自己的元神。恰到好处的不停撞击,以求寻找莲子的的破绽之处,其实炼化法宝都是这样,你攻破一件法宝就能控制他,而攻破这件法宝你实力足够强可以强行攻破,你实力一般但是时间充足的话你可以慢慢和它耗,如果赶时间那只有寻找其破绽。不过这要看运气。玉玄运气不错很快现了黑莲子的破绽在哪里,然后元神从那攻进去,黑莲子地立刻被破,完全被玉玄控制,这个过程说着满其实却是不知道过了多少年了。当将黑莲子炼化完成的时候,玉玄惊喜的现,从黑莲中涌出了大量的混沌灵气冲向他的元神,使他的元神不断的壮大。 可是玉玄没高兴多久,就现一股巨大地吸引力将自己身体里面的灵气不断的吸引着向那黑莲子涌去,而且吸力越来越强。吸收的度也越来越快,那黑莲子犹如大海一般,不论多少能量涌向它,它都照收不误,而涌向它的灵气开始只是犹如小沟,接着像小溪,最后那灵气就像一条大河甚至是大江汹涌澎湃的涌向犹如大海一般的黑莲子,随着黑莲吸收度的不断增快,那些被玉玄早就驯服的灵气越来越狂暴,玉玄痛苦不堪。而且灵气的大量涌出让玉玄地元神越来越疲惫,原本神采奕奕的元神已经没什么精神了,不但如此玉玄身上已经被用来改造身体的灵气也有被分离出来的迹象,玉玄想在这样吸收下去他肯定被吸收成一个人干,而且如果那些改造身体的灵气如果被分离出来的话。他的九转玄功肯定大退。玉玄已经做好自己被吸收成准圣以下修为,九转玄功要重练的准备的时候那黑莲很给面子的停止了吸收灵气。 玉玄松了一口气。仔细观察那黑莲子,现饱满了不少,而且上面已经有了黑色地光泽,还是金属光泽,可是它却不是金属。玉玄知道总算补上了它先天上的不足了,玉玄才放下心来,自己总算没做无用工,玉玄里也一阵后怕自己的修为差点给毁了,如果修为被毁重新再来不知道又要多少时间,不过总算好没到那一步。玉玄庆幸自己当初刚得到它的时候因为不知道是什么的种子所以没祭炼这莲子,如果当时自己祭炼地话难说要被吸死,吸了入轮回甚至因为能量不够连灵魂也被吸了,那可是彻底毁灭。不过不管怎么说玉玄总算是成功了,而且玉玄得到了不少好处,刚祭炼完时涌入玉玄元神那地最纯净的混沌灵气提升了玉玄地元神,虽然现在有点无精打彩的可是却很容易恢复,这让玉玄九转玄功大成更进了一步,为他节约了不少时间。 玉玄看这混沌黑莲子没有芽的迹象,更别说开花,知道如玄天所说这黑莲开花似乎还需要其他条件,玉玄想会是什么条件呢?忽然玉玄心中一动,混沌青莲化成的三颗莲子,其中的一颗孕育成了混沌金莲,这混沌金莲又被接引用大量的灵气和功德催生出了了两颗莲子,培育出两朵九品的莲台,这样算下来那九品的莲台应该和混沌黑莲有亲戚关系,玉玄记得如来成魔的时候那九品莲台在魔气的作用下变异成成了九品的黑莲,功德是金色的能培育出金色混沌金莲,红色的业力培育野火红莲,那黑色的魔气应该就是培育那黑连和条件。魔气是什么不就是那负面能量吗,尤其是杀气,而且混沌黑莲中的能量有点狂暴,应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玉玄想:难道我真的要入魔才能培育出这混沌黑莲吗?陆压尊我为魔祖难道要成为事实?应该不用。这些负面能量不一定要从我身上吸收了吧,业火红莲地吸收的业力也不是冥河提供的,先找个人试验下,就找饕餮吧,他身为魔尊身上的魔气很强的。先看看能不能从他那吸收魔气。 玉玄于是出关叫在外面侍侯地猴子道:“去叫饕餮来见我。” 不一会饕餮来到问:“老师,你找我吗?找我什么事情?” 玉玄道:“难道没事情就不能找你?” 饕餮道:“弟子不是那个意思,弟子只是……” 玉玄道:“好了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了,你先过来对着这颗种子里面输入魔气。” 饕餮虽然不知道玉玄要干什么不过还是从玉玄手中接过那混沌黑莲子,然后输入魔气,玉玄只见那黑色的种子在饕餮输入魔气后就有无数黑色的条细围绕着它转,跟它有联系的玉玄立刻感觉到那黑莲里原本就很狂暴灵气更加狂暴,随着魔气的增加那些细丝越来越粗,最后不转了却连到了那黑莲子上。玉玄一看,这不是根是什么?玉玄大喜,知道自己的推论没错,玉玄见饕餮停了下来就道:“再接着输啊!怎么停下来了?” 饕餮道:“师父,你就让我休息一下吧,这是怎么种子,怎么就像无底洞一样。输入多少魔气它都能装下,我不行了,要先休息下了。” 玉玄看脸色苍白的饕餮知道他损耗不小,也不好叫他在继续就道:“你先休息一下,恢复一下,等恢复了我们接着来,等这种子开花你就不用继续了。”饕餮听到这句话后两腿一软一下做到地上。 其实玉玄也是现在才松一口气的,这黑莲乃是混沌灵气所孕,实属大凶之物,其中的危险不言而喻。任何地失误都可能是致命的。玉玄叫饕餮来做试验一直都担心着饕餮会有危险,到此时知道饕餮只是有损耗却没危险才放下心来,事情完成的这般顺利,却也存在一许侥幸。 就这样饕餮成了玉玄的苦力,恢复了给这颗种子吸收,等消耗过度又恢复,这样过了百年。满头大汗一脸疲惫却带着点兴奋的饕餮对玉玄道:“师父,这种子终于开花了,没我的事情了吧,我告辞了。” 玉玄道:“急什么?这黑莲一共有十二品如今才开一品。怎么算完呢?休息一下我们继续。”饕餮直接晕倒。 又过了百年,这黑莲终于完全开放,玉玄成功的培育出了混沌黑莲。在饕餮逃难似地跑了后玉将混沌黑莲跟已经炼化了的另外二十四品莲台融合,一阵融合过后,一朵青色的莲花出现在玉玄面前。玉玄高兴了一会之后将元神依附灵识进入了青莲。一瞬间。一段晦暗艰深的信息立刻进入玉玄的神识。玉玄大喜,明白:凡是绝世的至宝定有大道法则在其中。此刻。蕴含混沌法则的青莲正是导入给他大道法则。玉玄至此每日钻研参悟青莲内无上法则。玉玄每领悟一点青莲内的无上法则实力就增强一分同时元神还不自觉的壮大一分,这样领悟了几百年玉玄的元神也达到九转玄功第就转所需要地程度,只要元神和肉身融合玉玄就可以玄功九转以力证道了,而混沌青莲毕竟不是造化玉碟,蕴涵的法则有限,已经没有什么玉玄没领悟的法则了,玉玄因此放弃了领悟混沌青莲法则而转为研究自己的其他法宝,不过进展不大。玉玄想:只有战斗才是研究法宝的最好方法,是时候出去活动下了,而且我已经在这在了几百年了,是该出去的时候了,我也是应劫之人,身在大劫之中能有这么几百年的清净已经很幸运了,我再不出去的话大劫应该找上我了,我还是主动出去别连累别人。于是玉玄就出了关。 第一百七十二章 猎魔 玉玄独自一人走在长安城大街上,心中想着这一路行来的见闻。时光冉冉,转瞬千年,这千年来圣人虽然能出来了,可是在圣人劫期间,每个都不敢轻易出手,所以洪荒最活跃的却是大罗金仙和准圣,因为被鸿钧封印了到场的道门三教弟子纷纷出世,而经过封神一战这些人完了杀劫,之后就被强行的搞了闭关,个个的修为都突飞猛进,这些被禁的大罗金仙基本成了准圣,这些人一出世,三界中的准圣就多了起来,而且魔门那边也出了不少魔王以上的高手,魔道两门更是经常大打出手,争斗的过程中不断有准圣或者魔王陨落,死的准圣肯定名声扫地,很快被人淡忘,活下来的准圣则名声大震,而一部分隐居不出的圣人则介于两者期间,千年的不出让玉玄成为第三类人,因此虽然不过这千年悟天却带领着花果山的猴子横扫了花果山周围的方圆数万里,进立了一个人妖混杂的国家,根据玉玄的意思,国家取名为齐,这里没有什么种族歧视,一些爱好和平的妖怪纷纷逃来这里,使花果山声威更甚,不过由于悟天是孔宣的弟子,这个国家的建立只提高了孔宣的名声,玉玄的名声没随着花果山的名声增长,反而小了。当然像玉玄这样的人大神通者是不会忘记的,他名声小了只是在普通的修士中很不出名罢了。而玉玄派出的取经五人组早完成了任务回来了,因为一路上得的大功德增强了几人地气运。在路上又有不少奇遇,因此五人中陈江流、孙悟空、天蓬三人步入准圣修为,另外的两人资质稍差,还是在大罗金仙上在着,他们五人经过不断的战斗却拼出了很大的名声,在三界名声也很大,不过不知道是不是玉玄教导有问题。这几人一个也没回花果山纷纷自立门户去了,玉玄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不得不自己一个人上路,连个服侍的人都没有。至于饕餮玉玄则直接排除,帮玉玄培育黑莲饕餮是耗光了魔气又恢复,恢复好了又耗这样反复几百年居然让饕餮的魔气大盛,饕餮已经不能完全收敛身上的魔气了,如果带着饕餮,当饕餮身上地的一身魔气就不知道要为玉玄惹来多少麻烦。 长安城内,人群熙熙攘攘。车马如流。长安建筑规划的十分和谐,古香古色地亭台建筑分外典雅,来来往往的人们,有的虽然面带菜色,但脸上却是洋溢着一种安详的表情,显然对于现在的生活十分满意,身穿道袍的道门修士随处可见。要说起来现在玉玄所在的长安却不是什么大唐地长安了,却是大周朝帝都,大唐已经是几百年前地事情了。大周结束了长达数百年的动乱,才统治这片土地有两百多年余年,但是几位君主都是少有的明君,因此明心归顺,气数正旺。修士纷纷至朝廷积累外功。因此这坐城却是修士随处可见,也正因为大周多强大修士。而齐多强大妖怪所以两国都实力强大却不能一统东胜神洲。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修士太多每个都能求雨之类的,修为高点的更是不用求,直接能呼风唤雨,因此大周奇迹的出现几百年来风调雨顺,地域又辽阔人口达到了几十亿,长安城作为都城也有上千万人口,已经是一个级大型城市了,城市十分辽阔,高大的城墙外渭水绕城而出,景色十分宜人。 看着众人皆是一副安居乐业的样子,玉玄不禁感叹,怪不得大周朝统治十分稳固,君民如鱼水,这大齐朝让百姓过上了好日子,政权自然没有什么问题。玉玄也没什么直接的目地地,他这次出来就是打算随便转转走走游历一下因此他慢慢的沿着大街随意得逛着, 大街两旁都是参天古树,更显示出这座古城的历史,走着走着玉玄看到前面出现了一座高大的酒楼,上面有三个大字“引仙阁”,只见来往宾客骆绎不绝,出入皆是华服名车,也有不少修士,不过都修为不怎么样,玉玄虽然不用吃饭,但还是喜欢吃人间美食,因此停住脚步走了进去。 午间的引仙阁分外热闹,清雅地乐声自引仙阁中传出,这位老板也是一名头脑精明之辈,吃饭地时候耳中听着悠扬的乐声,倒是让人胃口打开,再加上迎风飘十里地酒菜香气和雅致的环境,这里想不红火都难。这酒楼名气很大,玉玄才入城时找了个人问问长安的好去处,那人最先就详细的介绍了这座酒楼:据说这酒楼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了,原本不叫这个名字的,可是有一天云中子从这经过,被吸引了进来,被人认出来了,云中子这千年名声却是大了去,无数修士听到这个消息纷纷涌来这里,想碰碰运气,如果遇到一个高手,指点一下那自己肯定修为大进,看着不断涌来的修士,当时的老板干脆将名字该成了现在这个。听说后来那个老板更是认识了昆仑派的一名长老,将产业捐了昆仑门下,成了昆仑派的外门弟子,更有一个儿子被收为昆仑派的正式帝子,后来这酒楼虽然是昆仑派的,但是仍然由他们家打理,有昆仑派做后台,这家人居然展成了一个家族,后来他们家陆续有资质深厚的被选入昆仑派,更是没人敢惹他家,当时攀上昆仑派的那老板已经早就不在了,现在的老板是那人的后人,不过却也是昆仑派的外门弟子。帝王将相和有钱人最怕的是什么,最怕的就是死,虽然引仙阁中多数时候来的都是菜鸟修士,可是偶尔也会出现高深修士,其中不乏真正的仙人,所以那些有身份的人也就喜欢来这里吃饭,来沾沾仙气如果遇到了仙人还可以结交一下,难说就得到仙丹什么的了。更是让这里地生意火的不得了,不少酒楼虽然很眼红,可是哪里敢对天下第一大派昆仑派的名下产业怎么样 引仙阁分五层,一二楼跟普通酒楼没分别,只是收费比别家高点罢了,可是三楼却是只有身份尊贵的人才能去,没点身份的人你就算有钱也上不了三楼。而四五两楼则是被昆仑花了大力气下了禁制,只有修士能上去,能上四楼的都是金丹区以上的修士。而能上五楼地则是天仙以上修士,在普通客人眼中能上四楼的就是仙人了,而在能上四楼的这些人眼中能上五楼地才是仙人。如果修为不到却想上四五两楼那还有一个办法,酒楼中有十块玉牌,拿着这玉牌可以不受禁制的影响上楼去,可是十块玉牌有八块是给四五楼的侍者的,这八人都是昆仑派的外门弟子。老板也做不了他们的主。在说了得了他们的玉牌让谁服侍上面地修士去?所以酒楼是不可能出售这八块玉牌地,而有实力抢得玉牌的人却是不需要玉牌了所以没出现过玉牌被抢的事情,剩下的两块玉牌则是在皇宫中,分别为皇上和皇后所有,所以修为不够的普通人是没希望上四五两楼的,当然四五两楼是免费的。 玉玄在那些人惊讶的目光中走上了四楼,又在四楼修士的尊敬地目光中走上了五楼,玉玄到了五楼,现座位已经被做满了。玉玄事先没用神识观察过里面的情况,突然现一个人间酒楼坐着这么多的仙人还是比较吃惊的,玉玄略看了一下这里的人修为最高地就是两个老年道人有太乙天仙修为,所有人看向玉玄都一惊,因为没人能看出玉玄地修为。而玉玄又能来到这里肯定不是凡人。因此只能说明玉玄修为高于他们,其中与那两个老道最吃惊。玉玄走向窗子边的那座位。那里能看到长安城地景色,虽然那里已经坐着两名天仙后期修士,可玉玄想反正每桌都有人,自己就跟这几人挤挤吧,那两人看到玉玄明显是看中了这个围子,一个中年道人道:“既然这位前辈看中了这个位子,我看我们就让一下吧。”他明显是这两人的头,另外一人听后连忙起身,就要到旁边那桌上去,玉玄看这两人就要走,就道:“相逢就是有缘,你们就在这里坐吧,不用离开了。”其实玉玄是正好想找个修士打听些事情,又觉得占着修为霸占这几个人的位置似乎不妥,因此就留这两人,那两人听了面色微变,然后又一喜,现在的修士世界,实力就代表地位,一般遇到这样的情况修为弱的只能让修为高的,如果不让可能就会遇到杀身之获,两人没想到玉玄会允许他们留下来,这可是结交玉玄这位实力深厚的前辈的时候啊!两人一喜,其他几桌有不少人都对两人投来羡慕或嫉妒的目光。 坐好后,玉玄问:“你二人叫什么名字,来长安干什么?” 本来玉玄问的很不礼貌,可是玉玄的实力摆在那里,他们哪里还会觉得这话礼貌不礼貌,那中年仙人对玉玄道:“我叫谢强,这是我弟弟谢宝,我们都是东胜神州的散修,这次来长安却是为了找只猎魔队伍去猎魔。” 玉玄问:“什么猎魔?还有队伍吗?” 谢强道:“听前辈的问话,前辈恐怕是长时间没出来行走了吧?” 玉玄道:“是啊!我闭关千年才刚刚出关。” 修士闭关个几千年本来就本平常,谢强也不奇怪就道:“那就难怪前辈不知道了,千年前听说是几位圣人大战,将西牛货洲给毁了,后来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个魔教,他们的魔祖却是法力高强,硬是将那西牛货洲给恢复了,不但如此还占了北冀卢洲,听说地狱也是魔教的,就不知道真假,我没去过,后来魔教的那竟然入侵我东胜神州,我们道门怎么可能坐视不管,组织人就跟魔门打了起来,经过几百年的战斗,入侵东胜神洲的那些魔门中人被我们赶了出去,可这魔门攻占东胜神洲不得却攻击天庭,如果不是道门三教中人去救援的话,连玉帝和王母恐怕都活不了了,虽然魔门退了可天庭却不剩一兵一卒。为了补充天庭人手,玉帝下猎魔令,天下的修士都可以去魔洲就是原来地西牛货洲猎魔,然后根据功劳的大小可以到天庭领取奖励,这些奖励分三种,一是灵药法宝,二是修真法门和神通。三是天庭的官职。为了这些东西天下修士纷纷前往魔洲猎魔,因为单独行动太过危险所以一般都是组队伍一起去,而此处就是天下修士都知道的一个猎魔队伍的联系点。我们兄弟兄弟两人当年就是靠着意外获得的一功法踏上修行之路的。这功法只能修炼到天仙修为,我们兄弟到天仙修为已经有几千年了,摸索了几千年才到天仙中期,而且还出现不少危险,我们想如果有后面地功法却可以避免这些所以虽然对官职灵药不怎么感兴趣,可是那功法却是我们需要的,因此我们出来参加猎魔。希望得到足够的功勋得到天仙中期以后地修炼法门。”这两人也是直将什么都跟玉玄讲了来。 玉玄问:“猎魔得到的功勋怎么算?人家有不可能时刻跟着你们?” 谢强拿出一黑色的水晶道:“前辈看到没有。这是天庭特制的水晶。天下到处都有这种水晶的放点有专门人员负责放,每个魔门中人死的时候都会散出本命魔气,修为越高的这本命魔气越强,而这水晶能吸收奔命本命魔气,而且吸收地魔气越多,水晶颜色越深,你看我们已经参加了好几次猎魔水晶吸收了不少魔气,因此是黑色地。我们只差一点点就搜集到足够兑换修炼到太乙真仙修功法的魔气了,希望这次不会出什么意外。不知道前辈有没有兴趣跟我们兄弟组队猎魔?” 一直不说话的谢宝却道:“大哥。前辈怎么可能会和我们一起去猎魔,以前辈的修为就算要去也知会参加和前辈修为差不多的队伍。” 玉玄想:***玉帝怎么搞了天庭就像拥兵工会一样?还有他收集本命魔气应该不会只是为了判断功勋这么简单,他不会又找到跟当年他吸收真龙之气提升实力同样的方法,甚至直接就是那个方法,只是用魔气代替真龙之气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么几百年来不知道有多少人替他猎取过魔气。他应该积累了无数的魔气了吧。再让他这样收集下去恐怕以后收拾他就有点麻烦了。我得亲自去参加一下猎魔,才好看怎么回事情。于是就道:“好。反正我也没什么事情,就跟你们组队去猎魔消遣一下,附件哪里能领取这种水晶? 谢家兄弟听了大喜道:“这里就可以领取,有前辈加入,我们这次却更有希望了。” 玉玄等三人就要离开时,玉玄忽然听到旁边一桌四人桌都是天仙初期修为一人问:“我们还等什么?出了,他不来就算了?” 这时另外一人道:“还是等道济法师来在出吧,没有他我们危险更大。” 只听一人道:“自古佛道就不是一条心,现在佛门虽然和我们没什么恩怨,可是佛门都被魔门灭了几百年了,可见佛门地法门不急我道门,而且一个侥幸留下舍利子入了轮回,才重修了几百年的和尚有什么本事和我们组队,还要我们这么等他?” 干才主张等的那个道人道:“要说降魔神通不知凡几,但是我还是觉得佛家的更厉害,不过佛家不想声扬罢了,而且佛门被灭是他们运气不好,道济法师更是佛门中留下来的少有大神通者,虽然修行时间短,可是修为神通却不是我们四人能比地。” 第一下说话那人道:“你这么羡慕佛门,怎么不去佛门了,还有既然你看不起我们那你就跟你地那佛门高人一起吧,我不奉陪了。” 另外两人道:“我们三人既然比不过人家留下还有什么意思,陈兄等我们跟你一齐走。” 主张等的那人急了道:“几位,我们这么多年交情你们还不了解我吗,我不是那个意思,就算刚才我说错话吧,陈兄,我知道你是古灵高徒,阐教一脉修为高深道法精妙,可是我们多等一会,多一个和陈兄一样地高手不是希望更大吗?” 那姓陈的修士怒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告辞了。”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另外两人连忙追上去,只剩下那人在那呆。 看到几人闹翻玉玄心想:有意思,没想到降龙居然在这个时候转世,而且似乎恢复了记忆,难道佛门还不亡,还有再兴的一天,反正也不急,先看看这道救什么样子再说。于是又坐了下去,谢家兄弟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也只得坐了下来。 第一百七十三章 魔洲 玉玄才刚坐下就现坐在自己对面的谢家兄弟有点不对劲,一脸的惊讶,玉玄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现走上楼来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后面跟着两个天仙后期修为的皮肤黝黑的壮汉和一个年轻的和尚。玉玄顿时知道谢家兄弟吃惊什么了,这几个人组合有点怪,一般修行之人很少有皮肤黑的,可这行人中出现了四个,经过千年或明或暗的进攻,天下的寺庙大部分别毁,佛门的修行法门大量的流失,如今要找个天仙以上修为的和尚那难度跟在东胜神洲找个魔族差不多,这行人当中也有一个,而更让人惊讶的是那个小男孩,那小男孩衣着华贵,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而且明显没任何修为,能上来到这里应该是靠着他腰间散着灵气波动的玉牌,综合起来玉玄想:这小男孩应该是皇家的人,靠着玉牌来到这里,那两个大汉可能是皇家培养出来或者招的修行者保镖。 这四人上来后那和尚直奔刚才闹翻了的那桌,另外三人只得跟着去坐下,到了那修士面前和尚就道:“周道友,对不起了,有点事情耽搁了来晚了。其他人呢还没来吗?” 那姓周的修士道:“其他人都走了,到底怎么回事情,你怎么在这样重要的日子迟到,他们都走了看来我们今天是不能出了得另外找人组队出了。那和尚道:“人手问题周道友不必当心,这两位乃当今天子的护卫,都是天仙后期修为,而且他们是以武入道的武仙,就算跟太乙真仙也有一拼之力,有他们相助,我们随时可以出。” 那周姓修士道:“那这个小孩呢?是哪家的孩子?你怎么把他带来了?你不会是想带着他一齐去吧?” 那和尚尴尬的笑了笑道:“此乃当今天子的第七子,说想到魔洲见识一下,我就带他来了。这两位道友就是当今天子派来保护他的,我想有我们四人从旁照顾应该没什么问题。” 那周姓道人道:“好你个道济,我看在往日跟你有点交情的分上才决定让你进我们的队伍猎魔,你来晚了让我得罪几个道友就算了,你如今竟然还想带个小孩去猎魔,你有不是不知道其中地危险,就算只我们几人去都不一定能安全回来。如果带上他,我们如何还能猎魔,等着被魔猎吧,我算是姓错了你了,早知道我就跟陈道友他们出了。” 顿了一下之后那周姓道人又道:“你选择吧。如果你要带这小孩的话你自己找队伍,要是就将小孩留下我们出。” 那和尚道:“周道友,千万别这样说,你也知道我佛门如今的情况,当今天子答应我如果我将七王子带到魔洲磨练一翻就帮我在长安城外建一座寺庙,准许我任意传播佛法,这是延续我佛门的一个机会。我绝对不能放弃,如果你答应我带七王子一起出的话,就算我欠你个人情,我以后一定还你。” 那周姓道人道:“绝对没这个可能,你不要命我还想要命呢,而且佛门能否延续不关我的事情,你就说你选哪条路吧。” 那和尚还没选择,那小男孩就道:“你这人真不是好人,竟然不带我去,你就算答应带我去我也不跟你这坏人一起去了。”说完走到玉玄旁边问:“哥哥你这么年轻也是神仙吗?你去不去猎魔?可以带我一起去吗?” 玉玄看那孩子纯洁的眼神。看着他一脸地期盼却不忍心说出拒绝的话来,玉玄想以自己如今的修为和法宝就算是圣人来了也能保得这小孩周全的,于是就道:“好啊!我可以带你去,不过猎魔却是会出很多苦的,你受得了吗?还有你一路上要听我地话才行,能不能办到。” 那小男孩听到玉玄的话高兴的道:“哥哥真好,比那坏人好多了,我不怕吃苦,我也能听哥哥你的话,哥哥可说好了一定要带我去啊!” 谢强连忙道:“前辈。带上这小孩恐怕多有不便,还是考虑一下吧。” 玉玄看那小孩瞪这谢强就道:“没什么,我自有分寸,不必多言。”谢强一脸无奈的不说话了。 玉玄和那小男孩对话周围的人都听见了,那道济连忙过来道:“多谢道友帮忙。我们什么时候出?” 玉玄问:“我们?我什么时候答应过要和你一起去了?我怎么不记得我说过这话?” 道济却似乎得了准提那厚脸皮的真传。听到玉玄地话不生气反而道:“道友是没说过,不过我想道友这样的高人想来是不会介意多带我一个吧。我和七王子是一起来的怎么能不一起去猎魔呢,请道友成全。” 玉玄道:“你这和尚到是有点意思,好我就带你一起去,不过你一个降龙罗汉转世想来不缺少修行法门,也没兴趣做官,法宝只要修为上去了自然就来了,你为什么也要参与猎魔?凭借佛门那些神通就算你独子一人在魔洲行走应该也不会有多大问题,为什么非要跟我一起?” 那和尚道:“说来惭愧,我猎魔还真是为了法宝,我佛门没了我如今却连像样的法宝也没一件,所以只能去猎魔了,至于我为什么一定要跟道友一起,却是为了安全,道友既然知道我是降龙罗汉转世想来也应该知道我参与了万年前的佛道之争,却是见过道友几面的,我虽然不知道道友又为什么要去猎魔但跟着你总安全一点,还有我看道友不想暴露身份才如此称呼道友,有失理的地方道友多多包涵。” 玉玄没想到道济认识自己,传音给道济道:“你见我的时候,我还是孩童的样貌,又过了这么万年你竟然还能一眼认出我来,真的不错啊!不过你猜地很对我却是不想暴露身份,你要注意不要泄露出去。” 道济道传音给玉玄道:“真人请尽管放心,我绝对不会说出去。” 看到道济加入了玉玄一祖那个周姓修士道:“好啊!道救既然你如此选择了你就别后悔,你们队伍虽然有一个太乙真仙不过我道是要看他如何能照顾你们三个天仙中期修为还有一个没任何修为的人,希望下次还能见到你!”说完就气冲冲的走了。 那周姓道人刚走。一边坐着的两个太乙真仙就走过来道:“不知道前辈能否让我们也加入进去?” 玉玄奇怪的问:“你们也看到了我们这队伍中有个没修为地,你们难道不怕被拖累吗?敢加我们的队伍,还有以你们两个的修为自己组队去猎魔也没什么问题,为何要加入我们?” 那两个道人道:“被这个和尚一说我们兄弟却想认出了前辈,万年前我们也参与了那场对佛门的战斗,而且还得到了前辈的赐宝,刚才没认出前辈真是惭愧。”说着各自拿出一柄仙剑来。 玉玄哪里记得这样地垃圾法宝。虽然记不得这法宝但是玉玄却知道两人却是参加了那次道门联盟,可能得到自己让人去分配的那些仙器,玉玄看身份被两人知道,反正都带了这么多人了就再带上他们两人吧。于是就道:“好吧,你们就和我们一起吧。” 旁边地谢家兄弟看到这知道玉玄不是无名之辈。乃是万年前就有大名声的前辈了,一边在猜测玉玄的身份,一边庆幸自己今天来这里,走了如此地大运。不过他们哪里知道玉玄不是万年前就有大名声,而是洪荒时期就无人不知了。 玉玄却在想当年自己让广真等人去地那些仙器虽然种有不少可是剑类地却少这两人都得了剑类法宝应该是自己阐教地人,就问:“你们两人是哪派的?叫什么?” 其中一人道:“禀报祖……前辈我叫玄青,乃昆仑派死四代弟子。他叫玄逸乃崆峒四代弟子,我们约好一起去猎魔没想到遇到前辈。”听到两人的名号周围的人一片惊呼,他们两人应该有点名气,玉玄却不管那些人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那小孩道:“小弟弟你又叫什么名字?你的两个侍卫叫什么?” 那小孩道:“我叫柴进,这两个侍卫大叔没名字只有代号,一个叫龙五,一个叫龙六。” 玉玄恶意的想:他妈地还遇上小旋风了,龙五做保镖,那皇帝不就是赌神了!不过只想了一瞬就没想了。玉玄怕在多在一会又有人来拉关系就道:“好了,我们出吧。”几人当然没意见就跟着玉玄出来去了。 出了酒楼玉玄问:“我对猎魔很不熟悉,你们跟我说说要怎么去,直接飞去吗?” 玄青道:“禀报前辈,确实是飞行而去,不过等到魔洲外面要停下来,免得飞在天上目标太大,容易被魔门现。”玉玄点了点头,拿出真龙剑一抛,一条巨大的紫青色巨龙立即出现。玉玄坐上去后对一脸痴呆的几人道:“你们还不赶快上来,还楞着干什么?”几人连忙上了巨龙的背上,而柴进则在那兴奋得大呼小叫。 魔洲,这世界上最新的一洲,也是面积最大的一洲。但是虽然面积大却因为却少有人烟。毕竟原先西牛货洲上的人都基本死完了,只剩下一些妖怪没死在那次战斗中。魔洲出现后成了妖族的一好去处。如今的魔洲上面多有狼虫虎豹,山精鬼怪,其上山势险峻,树林幽森,灵气虽然也算充沛,瘴气遍地,毒物四散,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特殊存在,不少绝种了地洪荒凶兽在上面重新出现,魔门各派分居在魔洲的四处,在就是因为环境太危险了,所以到现在都荒无人烟,不过那些妖族凶兽更不容易控制邪念,而且大多好杀正是魔门展成员的好去处,所以魔门对这种样子的魔洲也很满意。至于猎魔大部分的猎魔队伍就是在魔洲上转悠,遇到落单的魔门中人就杀,遇到成群的魔门中人就跑,如果觉得实力够强也有跟魔门小队硬拼的,而更有一部分高手组成的队伍专门找着人家的门派去,灭那些魔门下地小门派,大门派则没人敢去,经过几百年的猎魔,道门这边却制作出了一些粗劣的地图,玄青手中就有一张比较好的,基本上魔洲的各处都在上面了,而且对魔门地大派也做了标注,有这章地图玉玄可以省了不少麻烦。 离了长安城,玉玄一点都没耽搁,驾御着真龙快前进,没多久就到了离魔洲最近地一座无名城镇,然后落下来,这城镇却是一座完全属于修真者的城镇,这里离魔族近,没人居住,可是不断地有修真者来魔洲猎魔或者猎杀妖兽夺取内丹,这些人多数都在这周围降落,有不少修士还要在这休息恢复下,或者出来后要在这养下伤,慢慢的这里就被修士建了不少建筑物,建筑物越来越多就成了一坐小镇,随着天庭的任务一,猎魔人数大增,更有不少修士刚催来这卖一些药材,炼器材料甚至是法宝和灵丹,人一多小镇更是展成了小城,只是这城人口流动有点大。玉玄转着这简陋的修真者城市,到是另外一翻感受,柴进更是兴奋,对于他来说这些修真者的东西每件都这样的新奇,他一辈子也没见过比这几天更多的新奇物品,他暗下决心要好好修炼,其实他已经占了很大便宜了,玉玄怕柴进给饿死在路上给了他一颗丹药,直接就让他进入了金丹期,一旁一步步艰难的走下来的几人大为眼红,心想:当年我要遇上这么一个前辈的话我如今肯定强很多。 在这小城里转了转然后休息了一晚之后玉玄等人终于正式的前往魔洲,虽然是步行,可是几人度很快,没到天黑就正式的塌上了魔洲。 第一百七十四章 黑熊怪的枕头 一进入魔洲玉玄就感觉到了这里和其他几洲明显的不同,在这里到处都充满了一股杀戮的气息,虽然这股气息对玉玄没影响,可是如果普通人进来那肯定是必死无疑的,就连已经避谷的柴进也在那抖,一会儿就脸色苍白,玉玄拉过他,向他体内输送一丝真元,柴进立刻不抖了,接着面色红润起来。 柴进感觉到不冷了之后对玉玄道:“谢谢哥哥,我已经不冷了,这鬼地方天上的太阳这样高也不见刮风可是却还这么冷。” 玉玄道:“这不是温度上的原因,而是这里到处都是杀气,所以你才会受不了,感觉到冷。不过这魔洲也到是有点奇怪,居然充斥着这么一股杀气,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弄的,这杀气竟然没扩散到其他洲去,我们干才进魔洲之前哪怕只没进来一步也不会感觉到这杀气,可是刚一塌进它的地界就感觉到这股杀气了。” 玄青接口道:“前辈有所不知,这魔洲千年前却不是这个样子的,当时魔洲才刚出现上面除开生物少些外其他的跟其他几洲没什么分别,听说是八百年前他们的魔祖那个大魔头在整个洲上布置了一个覆盖整洲的阵法,这个阵法唯一的作用就是能将魔洲上产生的杀戮之气给锁在里面,让他不会扩散出去也不会消失。阵法才成的时候我跟我大长老来过这里一次,那时侯这里也没什么杀气,后来我又多次来魔洲。现我每次来这里的杀气都要重几分。像现在就比我百年前来那次杀气重了许多,如果是百年前像他这样避谷期的修士进来还不会受这些杀气影响,可如今要想不受影响可能需要达到金丹期吧。” 玉玄却道:“陆压好大地手笔,布置这么个覆盖整个洲地阵法却是让魔门中人占进了便宜,我就奇怪为什么玉帝下猎魔令魔门会没反映。不采取相应的对策,如今看到这杀气我终于知道了,玉帝的猎魔令一下,道门修士源源不断的涌向这来猎魔,不论道门中人杀死魔门中人还是魔门中人杀死道门中人这里的杀戮之气定然增加,要知道修为越高地修士被杀死后散出的杀气越强,魔门杀几百个普通人也不抵杀一个道门中人。如果玉帝不下这道指令的话。魔门也肯定会用法宝之类的东西引道门中人来吧。” 道济听完后道:“唉,这杀气覆盖一个洲还如此之重,不知道要产生多少杀戮,杀害多少生灵才能达到,如果不是数百年的积累,而是一天就产生这么多杀气的话恐怕也杀完天下大部分生灵才行吧,不过有这股杀气在我们平时虽然不受影响,可是一旦战斗起来实力多少还是会被压制一部分的,但是杀气对魔门中人就是大补之物。在魔洲战斗每个魔门中人地实力都要比本身实力高上不少,这一消一长却是对来除魔地众人不利啊!这股杀气再这样涨下去最终恐怕连我等也不敢上魔洲了。” 谢强道:“也正是因为这股杀气在,普通的生物都生存不了,因此魔洲上的生物都是出生就比其他洲的生物强大不少,而且在这里出生的生物都杀性非常重。就算在其他几洲早已消失了的洪荒凶兽在这里随处可见。这些凶兽虽然杀性重可是魔门却正好用他们来看门,甚至不少魔门中人都桌凶兽为坐骑。战斗的时候有这些凶兽在旁边帮忙,实力可以提升一大截。我们上次来猎魔遇到的那人虽然本身只有天仙修为可是就因为他有一头凶兽,让我们一只十人的天仙队伍死了四人,想起来真是恐怖。” 谢宝道:“魔门有一法门能靠着妖兽施展,施展开来实力比本身地实力加上妖兽的实力总和还高去两三倍,而且配合施展的妖兽杀欲越强增长的实力越高,听说有天仙初期的魔门中人靠着一头不知道名地凶兽施展这个法门硬是杀了三名太乙金仙修为地我道门中人,出我们如果遇到带凶兽的魔门中人还需小心才是,实在不行就退吧。” 玉玄道:“如果魔门有这样一门神通那为什么在道门地圣人不出手的情况下还有这么多魔王被杀?只要每个魔门中人都带上头凶兽道门中人直接不用打了,道门直接认输吧。” 谢强道:“前辈有所不知,这法门似乎有所限制,好象只有太乙金仙以下修为的才能施展,太乙金仙以上修为的修士施展这法门却不能在他自己个妖兽实力相加的基础上再提升实力,而且强大的妖兽很少,所以魔门的高手很少带谣兽作战,但是太乙金仙以下修为的魔门中人却都带着妖兽,只是这些妖兽中凶兽很少,强大的凶兽更少,因为凶兽大部分都是战死的,驯服的很少。” 说着说着玉玄现前面传来一阵剧烈的灵气波动,而且杀气比别处重,玉玄知道肯定是有人在打斗,于是道:“我们到前面看看。”拉起柴进就往前飞去。剩下的几人无奈的跟上,在魔洲最忌讳两件事,一是飞行,二是看热闹,飞行容易被大队魔门中人现,看热闹也同样如此,灵气波动魔门同样感受得到,难说你去到的时候魔门来调查的队伍正好赶到那就危险了,所以就算自己猎魔也是战决,时间拖长了的话就算杀不死那个魔门中人也得跑了,毕竟是在魔洲,魔门的大队人马和好手随时有可能来救援。此外就算没魔门中人来查探,战斗的双方看到你也有可能误认为你是想捡便宜的,先联合起来干了你再接着斗或换个地方斗,这样的事情在魔洲却不少。 如果平日里自己的队伍中有人要去看别人打斗,那不是交情很深的话,这只队伍可能会抛弃这个人。不过玉玄地这只队伍里有三个(柴进和他地两个护卫)是猎魔新手不知道规矩。有三个知道玉玄的实力,不怕那些突事故,而谢家兄弟则是离开了另外几人这次猎魔也就到头了,没办法只得提心掉胆的跟着去。 玉玄等还没到就听到远处传来了人声的惨叫!柴进被这惨叫吓得将头一缩,玉玄道:“有我在不用怕。”刚说完就又传来一声吼叫。仿佛是什么野兽的吼叫,立刻再次传来了一个人地惨叫,仿佛是野兽追上的逃跑的人…… 玉玄快的向前,不一会玉玄看到四个人向他这方向飞来,这四人都是天仙后期修为,飞行的度不慢,可是后面突然出现一个巨大的黑影。闪电般冲上来 一口咬到了最后那人上。那人传出一声惨叫,接着肉身被毁元神飞了出来,玉玄看清原来追这几人的是一头白色地老虎,有点像剑齿虎,那白虎张嘴又是一咬,那元神立刻被吃了。前面飞地三人感觉到同伴又被吃了一人,飞的更快了几分,可那白虎化为一道白色的闪电,急往前一冲。一口又咬住一人,同样的将这人吞噬得元神也不剩下。剩下此时刚好道济等几人来到,几人比不得玉玄隐藏的本事,立刻就被那两人现。那两人此时看到了玉玄一行人后,就向玉玄等几人冲过来。玉玄虽然不怕这只白虎。可是看到两人居然想拉自己下水,还是很生气的。他打算一会那白虎过来,自己带着自己的人让开了,让那两人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这两人跑过来跑到玉玄后面后却并没停留,而是继续跑,玉玄不禁一怒,刚才两人跑向自己等人跑来的时候可以说只是拉自己下水地话,那现在两人的行为明显是让自己等来吸引白虎好让他们两人逃跑。玉玄决定解决了那头白虎后立即去追那两人,一定不让他们逃脱。 说来也怪,那白虎见到玉玄等人后不知道是吃饱了还是现玉玄修为高于他觉得很危险还是吃保了没留下的必要,掉转了头迅的朝来的方向跑了回去,玉玄想这白虎没露出攻击自己地意思,就放他一妈吧,想到这玉玄就要去追那两个跑了地天仙,可是玉玄还没动身那两个天仙却跑了回来,两人身上沾满了血,道袍已经烂得不成样子了,一人还少了一只手。接着从两人后面树林中钻出了一只妖怪来! 这妖怪明显还没完全化形脖子以下是熊的身体,而上面却顶着一个巨大地人脑袋,玉玄知道这应该是个还没化形完全的熊怪,不过这熊怪不知道是什么品种,还没化形就有太乙金仙修为,等它化完行应该能进入大罗金仙,更让玉玄吃惊的是这怪物身上散出的杀气绝只比魔尊稍微少点,比起魔王来一点也不少,不知道是杀了多少的生灵才有这样的杀气,而且玉玄注意到他那化为人形的头上,眼睛居然是红色的,出丝丝红色光芒。玉玄直到此时才知道那白虎为什么跑了,这熊怪身上散出这么强的杀气,那白虎感觉到了如何会不跑,玉玄只是对这里的杀气没怎么注意所以先前没现熊怪罢了,可是长年生长在这的生物,哪个不是跟杀气打了一辈子的交道,因此对杀气敏感也很正常。玉玄明显的感觉到那两个天仙观察起自己一行人,可能他们跑了一次没跑掉已经学乖了,知道此时不能到处乱跑,免得遇上更强的妖怪就完蛋了,而且看不出玉玄等的修为于是那两个天仙跑到玉玄等人身后就没继续跑了,而是大叫:“前辈,救救我们!”玉玄没回答他们而是看那熊怪,另外几人看玉玄不说话就也不敢回答那两人,那两人以为玉玄等答应救他们就安了心,有一个还拿出一身浅黄色的新道袍换上。 而那只熊怪过来后没攻击玉玄等人,而是对玉玄道:“我看不出的你修为,我不是你的对手,我不想和你们打,不过你可不可以不管那两人将他们给我?” 玉玄一乐,这熊怪有点意思,居然还知道探察对手的修为,看不出玉玄的修为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后竟然不像刚才那白虎一样地逃跑,还敢留下来。留下来也就罢了。居然还跟玉玄谈条件要人。 玉玄问道:“你应该看得出来我们是猎魔队伍,而且你身上这么强地杀气,对我们的吸引力很大,难道不怕我杀了你吗?还敢在这里不逃跑,还有这两人虽然不是和我们一路的。可是也是我道门中人,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将他们交给你?” 那熊怪道:“我不知道,不过我就觉得你不会杀我,而且你刚才也没杀那白虎,想来不会杀我。” 玉玄道:“能感觉到刚才在这里的那头白虎,你的感应能力却也不错,而且你身上杀气这么浓。没化形完全就已经有太乙金仙后期修为。到是不错,好吧你地感觉很准,我对杀你没兴趣,而且这两人自己寻死我也没理由救他们,你尽管对付他们吧,我们不会帮忙的。” 那两人在那大叫:“前辈,救救我们吧,前辈求求你救救我们!” 玉玄却不为所动,让朝了一边。谢强看到玉玄让开对玉玄道:“前辈,这样不好吧,大家都是道门中人,怎么能任由他们在我们面前被魔物给吃掉。” 玉玄道:“你很同情他们吗?那你去救他们吧,就算你死了我也是不出手的。一遇到道门中人我就救我忙得过来吗?如今天下道门的修士可是有好几亿啊!在说了。这两人刚才让我们帮他挡白虎有没有想过我们是道门中人,他不仁我不义。这样的小人比魔门中人更可恶,死有余辜!” 听了玉玄的话道济明显的很想出手可是想了想自己地道行就没了那个打算,只是叹了一口气后让朝了一边,其于地几人当然也让朝了一边。 那熊怪走到那两名天仙旁边,对那两人道:“本来还想好好的陪你们玩玩的,可是你们这么不听话,老是跑给我带来了这么多的麻烦,那我就不多留你们的。”说完他的眼睛中射出两道红光,红光照到那两人,那两人立刻化为一潭血水,而那熊怪身上的杀气却是更强了一些,实力也涨到一截。玉玄眼睛一亮,自己都能明显看得出修为的增长,***有这样涨修为地吗?还有杀气也是一样的。 玉玄道:“你这熊怪修炼什么功法到是不错啊!法力涨的这么快。” 那熊怪道:“我不知道,我每次睡觉之后都回知道不少的东西,反正我按照知道的方法去杀人实力和杀气就会增长了。玉玄奇怪没听说过这种事情啊!难道他睡觉地地方有什么秘密于是道:“你在哪里睡觉,可不可以让我去看看?” 那熊怪道:“好,你跟我去我家吧。” 到可那熊怪地家,其实就是一个山洞,玉玄现这个洞明显的寒酸,连最基本地石床、石桌都没有一件,这熊怪看来是睡在地上,玉玄没觉得这山洞有什么特别的。就问:“你在哪里睡觉?” 那熊怪一指道:“我就在这谁,玉玄一看没现什么特别的,忽然玉玄现了一件熟悉的东西,在那熊怪当成是枕头的地方地面上有有一小块水晶,明显就是那造化玉碟惨片啊!玉玄想要是鸿钧知道有个还没化形的妖怪拿造化玉碟当枕头不知道他会如何想。 玉玄对那熊怪道:“我没杀你,又让你杀了两个人提升修为,你可不可以给我一样东西?” 熊怪问:“什么东西?” 玉玄一指那造化玉碟残片道:“就是这块水晶。” 那熊怪想了想道:“这块石头我看漂亮才拣回来的,我靠着它睡觉已经靠了几百年了,自从靠着它睡觉后我老是做梦,睡也睡不好,你现在不拿我还想不起来是拿他回来后我才睡不好觉的,看来是它让我睡不好觉的,你要要就拿去吧,你不要我也要把它给扔了,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玉玄听后一笑,这熊怪如果早想起来自己睡不好觉的原因的话,这造化玉碟恐怕是早被他给扔了吧,想到这玉玄拣起了那造化玉碟,然后神认识叹进去,现这块碎片居然有一条完整的法则,那就是杀戮法则,玉玄知道那熊怪为什么这么怪了,知道自己这次没白来,很高兴的收回神识,对那熊怪道:“这水晶我很喜欢,这瓶子送你当枕头吧,你靠着它一定能睡好觉的。”说完递了一个白色的瓶子给这熊怪。 熊怪靠在那瓶子上睡了睡道:“果然很好靠,谢谢你啊!”他却不知道道济在旁边心中狂呼:疯了,他一定是疯了居然将清净琉璃瓶给一个妖怪当枕头,这个熊怪也真敢靠,我一定是幻觉,对我一定是幻觉,我修为不到有心魔了,一定是这样的。 当道济平复了心情后现自己已经不自觉的跟着玉玄来到洞外了,就问:“前辈,你也太慷慨了吧,用先天灵宝换水晶,如果你喜欢我过几天搞更大的水晶给你,你送我件先天灵宝。” 玉玄道:“小孩子家懂什么?那法宝已经破损了,没以前好了,可你知道我换来的是什么吗?我告诉你,是造化玉碟的碎片,里面蕴涵着一条完整法则的造化玉碟碎片,如果想要先天灵宝我将这块碎片拿去给鸿钧怎么也能换一两 第一百七十五章 看戏 玉玄看那几人一脸的痴呆就道:“喂,你们怎么了?该醒醒了?” 几人被玉玄一叫回过神来,谢强对玉玄道:“前辈,你带我们来猎魔是不是看中了我们身上什么东西,是的话,你就说出来吧,我们一定会给前辈的,只是前辈不要让我们将东西给了你,还不知道给的是什么东西。” 谢宝忽然叫起来道:“大哥,前辈不会是看中我的这身道袍了吧,幸亏当初我明智,知道跟那功法摆在一起的肯定是好东西,没将这道袍给扔了,你看果然是好东西吧,这么多年都穿烂不算,现在连前辈都看中了。” 谢强道:“弟弟啊!多亏你当初没听大哥我的话啊!要不然帮这道袍扔了,我们拿什么东西去换先天灵宝去,弟弟你放心等得到先天灵宝我先给你使用,哥哥我不跟你抢,不过我觉得换先天灵宝有点远,我们不如换修炼功法吧。”然后又转过来对玉玄道:“前辈我弟弟这件衣服是什么法宝?能换几件先天灵宝,要不前辈就给我们一件先天灵宝和一套修炼功法吧,我们吃点亏也没什么,前辈你看怎么样?” 玉玄看谢强身上那打了无数补丁,本来应该穿在道济身上才正常,虽然是法宝但勉强达到下品仙器级别,初了耐穿点稍微有点防御效果,自己平日连看都不会看上一眼的道袍对那谢家兄弟吼道:“换你个头,这道袍最多就是件破损的下品仙器,你看看我的鞋子都比他高出好多个级别。我地弟子身上穿地都比它好不知道多少倍。我要了有什么用,还想换先天灵宝呢,我看你们是想先天灵宝想疯了。” 谢强道:“弟弟我就知道好宝贝谁会丢,我们修炼的功法明显就是一个天仙留下的,和它在一起的衣服能有什么好货。你不听,到现在还穿着这道袍给我丢人。” 谢宝道:“哥哥,话不是这么说,这道袍破是破了点,你没听前辈说吗也是件仙器,你身上穿的还连仙器都答不到,不过哥哥你说前辈要地不是这道袍。那他想要的是什么东西。我想前辈不会这么好心什么也不要的带我们来猎魔吧,刚才遇到那些有魔气的妖兽前辈都没让杀,不会是我们还没给东西的原因吧。” 看到谢强一脸的赞同之色,旁边玄青等人也深以为然,玉玄立刻起了一股无名之火,怒道:“你们两个,再在那胡说八道小心我将你们扔到魔洲深处不管了,我好心带你门来猎魔,你们还这么怀疑我。我是你们说的那种人吗?” 看到玉玄火了谢家兄弟就闭上了嘴巴,其实他们此时也清醒了,自己怎么可能有什么东西被这样地高人看上,能跟玉玄来这里已经是要感谢自己运气好了。 这里才刚停歇就只听道:“哈,玉玄真人你要来参观我这魔洲。怎么也不提前不说一声。好让我来迎接,如今却是迎接来迟了。请不要见怪才是。” 玉玄一看却是陆压带着如来出现在自己身旁,玉玄心想陆压看起来是长期地在魔洲为魔门谋划了,否则不会知道自己的到来,而且几百年搞这么大的手笔建设这么个覆盖一周洲的阵法,鸿钧别说要像陆压,只要他多花一半的时间照顾道门道门却要比如今更兴旺,也不会有什么魔门了,而且如今已经丢了两洲和地府了,不丝奋夺回来,跑到哪个不知名的时空中玩去了,真是天下第一败家子。不过陆压为什么突然对自己这么客气了,而且跟自己有臭的如来也这样含笑对自己肯定就有鬼,想到这里玉玄随口回答:“我也是偶然兴起来魔洲玩玩,怎么敢劳陆压魔祖和如来魔尊迎接,更别提怪罪了,魔祖就别说笑了。” 陆压道:“真人误会了,真人也为我魔界的一个魔尊,我们来迎接也是应该的,怎么能说是说笑呢,不过我们迎接来迟真人到是又有奇遇了,造化玉碟碎片啊!鸿钧找了这么多年也没见他找到多少,真人这么一下就得到蕴涵一条法则地碎片,真人的气运天下无人能敌,真让我等羡慕。”到了南天门,可是今天的南天门竟然没人守,玉玄还现里面有滔天的魔气,忽然一道血光从里面冲天而起,直冲向三十三天而去,玉玄想不会是天庭已经被攻破,改造成了魔界了吧,不过不可能啊!如果要彻底的占领天庭必须杀了玉帝,可是玉帝如果死了天地应该会显示异像,可是玉玄之一路上来都一直没看到什么异像,还有里面是谁在居然出如此的血煞之气。玉玄也不说话,跟着陆压飞着,只听凌宵殿方向出声声巨大的魔啸,震耳欲聋。连天庭都在跟着摇动。 冲天血光不在是冲向三十三天外,而是不断向四外蔓延,玉玄明显的感觉到不少天兵天将和天庭的那些奇花异草在碰到血光的瞬间化为血水。天庭变成了一片血色修罗世界。陆压笑着道:“真人怎么样,此行不亏吧,好戏还在后面,真人随我进去观看。” 玉玄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压道:“鸿钧任人为亲,让他的童子当了三界之主,也不看看他那童子是什么货色,当日我魔界刚出现时,天庭一直派兵征讨我魔界,我还以为是鸿钧授意的,叫如来带兵杀上来,还鸿钧颜色。可是哪知道我魔界大军杀上来后我意外的现了玉帝杀我魔门中人竟然是吸收他们的本命魔气提升修为,我大喜,这不是又为我魔门培养一个高手吗?于是下令退兵,后来玉帝下了什么猎魔令我都一直任由他,玉帝猎魔一则可以为我魔洲增加杀气,二则他吸收太多魔气我魔门迟早会多个魔尊,今天就是新的魔尊出世的日子了,我特意带真人来一观,真人请随我入内吧。” 陆压的话刚完,玉玄就只听到一声刺耳地咆哮,然后一个人影冲出来,玉玄看到那人影却是玉帝,只见他身边充斥这无数的如汪洋般的黑色魔气,瞬间就笼罩了天庭。往日平静的天庭就如末日来临一般! 只见从天庭废墟中又冲出一道人影,玉玄一看却是王母,不过她头衣服很乱面色苍白,看起来刚才近距离的对抗玉帝的魔光让他伤得不轻。王母冲出来后就对玉帝道:“你干什么,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差点杀了我?” 玉帝道:“还没死吗?那你的命到还真是大,你知不知道我忍你已经很久了,要不是我求你帮忙你不肯,我有必要走到这一步吗?还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搜集了不少造化玉碟碎片,可是我往日问你你都说没找到,还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有其他男人,你可以不帮我却不能背叛我,今日我就是要杀了你。”说完只见玉帝瞬间变大,然后张开那巨大的嘴巴,一口吞了王母,接着从嘴中掏出几块造化玉碟碎片和几件法宝收了起来。 感应到这里的变故赶来的女娲见与自己关系还算好的王母被玉帝给吃了,就怒道:“你连妻子都吃,真是禽兽不如,今天我要将你给消灭。” 玉帝道:“我忍你这整日唧唧歪歪的女人很久了,我是三界之主可你整日指手划脚的,有没有将我放在眼里,今天我要让你成为接引准提后第三个死去的圣人。” 女娲道:“就凭你一个得到了圣人力量,却没领悟任何法则的畜生,也想杀我?” 玉帝难得的拿出一把水晶对女娲道:“知道这是什么吗?这就是鸿钧那老鬼一直舍不得传给我们的造化、玉碟,这些年来我收集了不少,领悟的法则却不比你少,你一个连乾坤鼎都守不住的圣人受死吧。” 第一百七十六章 玉帝战圣人 女娲一直觉得乾坤鼎被夺是最耻辱的事情,如今被玉帝这样说出来如何不怒,说起来女娲也是倒霉,最早成圣如今却成了圣人的末尾,如果圣人少点就罢了可偏偏许多圣人还有好几个不下于圣人的魔尊,有几个准圣有跟圣人一战之力,让她处处碰壁。以前一直占着圣人的身份不将三界之主玉帝放在眼中,哪里知道玉帝突然就有了跟自己抗衡的实力,真是又怒有悲。女娲今天是决定要将玉帝给杀了立威,因此她听到玉帝的话后就将绣球砸向玉帝。 玉帝有防备轻松的就闪过了女娲的绣球,然后道:“女娲你还真是白痴,这等宝物是用来远距离偷袭的,你居然在我有防备的时候用这宝物正面攻击我,真不知道你这么不懂战斗脾气又这么暴躁怎么能活到现在。” 女娲听后大怒道:“对付你不用偷袭,我今天就用这绣球正面将你击杀。”说完又用绣球砸玉帝,玉帝轻松的闪过,可女娲很好强也不换其他方法就用绣球不断的砸玉帝,看来她是要将玉帝给砸中才罢休。 玉帝也不蠢,他本来就是要激怒女娲,可是没想到女娲被激怒后竟然长挥,绣球砸出的度越来越快,虽然还没被砸中但是度这样增长下去,自己被砸中只是早晚的事情,而且绣球这样干扰着根本近不了女娲的身,更别谈伤到女娲了。玉帝心中一动就道:“女娲我已经说过了这绣球对我不起作用,你怎么就是不听呢?还有凡间有许多女人就是靠抛绣球招亲的,当初老师怕就是怕你嫁不掉才给你个绣球让你后面抛绣球招夫吧。你看中哪个就砸哪个就行了。你怎么能拿着到处乱砸呢?你虽然有几分姿色,可是我对你不感兴趣,你别老拿那绣球砸我好不好,万一我一不小心被你砸中我也是不会娶女的。” 女娲听了玉帝地话顿时觉得十分地尴尬,她用绣球砸人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砸重的人也不少,本来没人朝这方面想到是没什么,可如今被玉帝这么一说,以后风言***肯定多起来,他不禁更怒了决定今天就算是拼着受伤也要将玉帝给杀了。 女娲恼怒玉帝的同时却收起了绣球,她已经不好意思再用这绣球砸人了,女娲领悟的法则是生命法则。造物强于伤敌。如果用来救人聊伤肯定是神效,可是用来对阵却略有不足,这法则唯一的伤人办法就是抽取对方地生命力,可是此时达到魔尊境界的玉帝生命力何等的顽强,恐怕女娲还没抽了他三分之一的生命力自己就被玉帝给杀了,绣球不能用,法则不能用,女娲没办法只得拿出山河社稷图不断的卷向玉帝,玉帝却轻松的让开。山河社稷图最强的地方是自成一界而且这一界能跟外界景物融合,让人不自觉地走进去,只要一进去就任由自己摆布了,这是件下陷阱地好法宝,可是用来直接这样攻击敌人威力不大。怎么能伤得到玉帝。当然玉帝也不敢过分的攻击女娲,毕竟有山河社稷图在如果攻击女娲的时候一不小心入了图中的世界那就麻烦了。女娲和玉帝这样僵持了一会,玉帝久战不下不用绣球的女娲有点大怒,只听他出几声犹如野兽般的巨大的咆哮,天庭又一阵震动,接着玉帝周围的黑色魔气强黑了,那却是魔气提升的结果。 陆压道:“好啊!我以前怎么没看出这玉帝这么有杀性,真是我魔门地奇才啊!就是这样不断的怒吧,不断的提升杀念,将女娲给杀了。” 玉玄听了陆压的话问:“你就这么对玉帝有信心,难说是女娲杀了玉帝。” 陆压道:“你太不了解我们魔门了,我们魔门最重要的是心脏,跟道门地元神和佛门地舍利子一样重要,当然又有所不同,道门的元神和和佛门地摄理子都是靠着修炼不断积累壮大的,虽然也有顿悟的说法可是就算顿悟能提升的程度也有限度,而我魔门什么都靠一颗心,只要你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念头,将最原始的**爆出来就成了魔了,成魔后实力有多强就看你的心有多大,只要你心中的**够强有可能一个普通人瞬间就成了魔尊,只是一般没经过修炼的人心志不稳定产生的**也有个限度,但是修练过的人修为越高的,道心越稳固,成魔后,长久压制的**爆出来就越恐怖,尤其是佛门修炼就是禁止一却**,这样的人成魔后提升比别人快,我真后悔让如来灭了佛门,佛门不灭将能为我魔门培养多少优秀人才啊,不过我现跟你在一起的那和尚有点意思,也许能支持他一下让他重振佛门。扯远了,我们就说玉帝吧,我先在想起来,他为鸿钧亲自传可是却是童子出生,比别人身份低了一等,他心中肯定不满,靠着鸿钧的关系当上了三界之主可是却被人架空,没多少人听他的,更加让他心中不满,他想让人看得起想真正的得到三界这就是**,可是他一次次计划却一次次受到打击,他的理想离现实越来越远,可他却没放弃,这是何等的执着啊!又受大妻子的背叛的打击,一朝将这些藏在内心身处的**爆出来那将得到的是无比强大的力量,而且之前他吸收了几百年的最精纯的本命魔气更是让他得天独厚,我敢肯定此战过后他一定是魔门最强的魔尊,此时他还没提升完,你看着吧,随着不断的战斗他的**的不断释放他的实力还会更强,一会恐怕他就会有独自面对两个三个甚至四个圣人的实力了,不过你得小心了,我可听说他最想杀的人是你。” 玉玄没回答陆压的话,只是看着不断的出饱含着冲天恨意的魔啸的玉帝,魔啸声却直穿过天庭到达三界的每一个地方,不但是天庭震动不断,因为天气的不断变换,人间也生这各种自然灾害。魔音森然恐怖。滚滚魔气猛烈浩荡,玉帝手中出现了一面镜子,就是当年的昊天镜,不过受到魔气的污染此时镜子成黑色的了,是名副其实的魔镜,那魔镜出现后,四周的魔气不断的被吸收,不一会围绕着玉帝的那魔气凝聚的魔云终于消失了。玉帝将魔镜子对准女娲一照,一道黑里透红的光芒射向了女娲,女娲拿山河社稷图一挡,只见山河社稷图上立刻出现了一个黑洞,就像被火烧过一样。 魔镜的威力让在场的众人都一惊,谁也没想到它会有如此的威力,就算是盘古幡也不一定能一下就将山河社稷图这等先天灵宝给损坏,一个个的想着如果自己遇上了要如何应对。山河社稷图已经破损,基本没防御效果了,女娲急了她可没把握用肉身就抗下那黑光,而且她不是修炼度法则的,也不可能闪开那黑光,眼看又一道黑光就要射到女娲上,忽然出现一个血红色的葫芦挡住黑光,却是和女娲达成功守同盟的红云看到女娲有危险所以出手相助,可是只见一阵黑烟过后红云的葫芦上通了个大洞。见到这黑光又毁了一件成名的先天灵宝众人对那魔镜的评价又高了几分。 因为本命法宝受损其实女娲和红云的元神都受了重伤了,这就是本命法宝的最大缺点,可是你如果要挥一件法宝的最大威力又飞将他祭炼成本命法宝不可。看到玉帝又要再攻击,红云顾不得受伤施展起他最厉害的灵魂法则来。可还没施展完,红云的一口血就喷了出来,面色已经青。 玉帝道:“灵魂法则,如果没防备我肯定会被你伤到,可是你已经显露过一次了我怎么可能不防着你的灵魂法则,就算是有防备如果你不受伤我不一定能防住,可是你受伤后还对我是施展,那你纯粹是找死,而且告诉你一个消息,我很好运的收集了一块蕴涵着完整灵魂法则的造化玉碟碎片,虽然还没完全领悟可是我对灵魂法则却是有研究的,否则你也不会伤的这么重,本来我跟你没什么仇怨不想杀你,可你帮这个女人就是与我为敌,怪不得我。”说完就拿那镜子对着红云一照,红云立刻化为一道青烟雾消失了。 玉帝对着女娲道:“本来以为靠着灵魂法则和镜子的攻击能将受如此重创的红云给干掉,可是没想到他的灵魂法则领悟到了这种境界,让他的魂魄逃脱了,不过他的灵魂伤的如此重就算重入轮回也不可能恢复了,灵魂有漏洞是不可能在成圣人的,如果他不入轮回顶多就是一个鬼修也不会有多大成就,就放他一妈吧,现在轮到你了。”说完就将魔镜对准了女娲,刚要攻击就被远处飞来的一道蓝光打中。 出蓝光的却是镇元子,只听镇元子道:“你伤我红云道友,今天我就要为他报仇。”说起来他也是怒过头了,红云加女娲两个圣人连手都对付不了的玉帝怎么可能是他一个准圣对付得了的,可是事情就是这样让人意外,玉帝大吼道:“那你就去陪他吧。“一道黑光照向镇元子,只见镇元子周围出现一个土黄色的光罩,上面冒着黑烟却一直不曾被破,这是今天第一次挡住那道黑光,有防御法宝或者防御手段的众人松了一口气,原来那镜子也没想象中厉害,只要有极品的防御法宝就能防住。 玉帝不甘心,又拿那镜子对镇元子再照,却不出黑光来,众人更是放心,这镜子看来是有限制的,一段时间只能出五次黑光,至于这段时间是多长,就不得而知了,只有靠以后注意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 那就开始吧 看到玉帝的镜子不出那恐怖的黑光了,就算得出来也不会对拥有极品防御装备的自己造成什么伤害,玉玄总算松了口气,有工夫观察一下周围的人的表情,其他圣人到是基本跟自己一样,都是松了一口气,可是魔门那边的几人就面色有点古怪,如来是面带微笑,但是本来应该高兴的陆压却是脸色铁青,像死了爹娘一样。玉玄觉得奇怪:玉帝的那黑光虽然不出来了可是形式还是对玉帝有利啊!陆压怎么摆出这副表情?于是就问:“你怎么了,现在该高兴才是啊!怎么看你就像死了爹娘一样。” 陆压道:“玉帝那个蠢货,真是朽木不可雕也,他竟然不知道自身实力最重要,法宝只是辅助手段,在刚才居然将魔心给寄托在了那镜子里,用来提升镜子的品质,他已经不能再有所提高了,白白的浪费了这么好的条件。” 玉玄道:“提升法宝也不错啊!法宝也是自身实力的一部分,就像我虽然实力不如那些圣人可是靠着法宝那些圣人还不是不能拿我怎么样,而且你没看到玉帝将那法宝提升的很厉害吗?居然能对付两个圣人联手,并且杀了其中一个,为什么我没看到玉帝将他的心脏注入那镜子里?对了你说的那魔心不是心脏吗?还有这魔心真的这么厉害吗,竟然能一下提升那镜子怎么多?”陆压道:“谁跟你说心是心脏了,你老师交你用心体会难道是用心脏体会吗?魔心跟你们道家的恶念差不多。” 玉玄听了道:“这也不错啊!斩三尸证道不就要把那恶念给斩出去吗?只要将恶念斩出去实力可是会大增的,玉帝在这种场合用那镜子寄托恶念斩了一尸。你不表扬他反而这么说他。我这作为他头号敌人地都有点看不下去了。” 陆压道:“那是鸿钧地东西,对我们不适用,那蠢货既然入了魔就该把这些鸿钧的东西给忘掉,入了魔又除去恶念还怎么提升实力。” 玉玄道:“我怎么觉得玉帝现在还是很坏的,就像没有除去恶念一样。还有看你和如来如的样子更像去除了恶念,还有我觉得你们魔门的魔尊都像斩去了恶念,我决没觉得饕餮有什么邪恶地,到是现在的玉帝比你们更像魔。” 陆压道:“我们已经入魔多年,已经能控制魔性了,所以才会这样,平时虽然看不出我们是魔。可是真正需要动手的时候我们的魔性自然会爆出来。只要魔性一爆出来我们绝对不会犹豫,而且一往无前,更重要的是我们魔性爆出来后只要心不死自己就不灭,就像如来和冥河他们都是因为心不死,杀念不散,复仇的**为他们保留了一线生机我才有机会将他们救活,魔性爆出来的时候是无所畏惧地,只要魔性爆出来就算面对地是鸿钧虽然不是对手可是每个魔尊都刚上,这种一往无前的气势才识我们魔该有的气势。拥有这种气势我们魔就能挥出出自身实力的战斗力,可是那个白痴虽然现在还保持着魔性,但是没了魔心他的魔性会慢慢的退去,并且以后也不可能爆出魔性,他以后最多就是一个拥有圣人力量的修士罢了。却不可能成为魔尊。等他魔性退去别说面对两个圣人,就算但当独面对女娲恐怕他也不敢了。还有他用魔心提升法宝也就算了。但是他最白痴的是选择错了方向,注入魔心的一瞬间其实自己是可以选择要提升需要提升地法宝的某一方面的能力的,如果那白痴用他的魔心来提升那镜子原本就存在地反弹伤害或者是压制对手实力地功能都可以,可是他却在上面加上了原本没有的功能,这功能和这法宝地契合度不够因此才会出现这种五次以后就用不出来的现象,而且就算是用出来对有顶级防御法宝的对手又有多大用,他能杀红云只能算他运气好,红云没防御法宝,你看看镇元子就能防住他。算了不说这白痴了,他已经败了。” 玉玄道:“怎么会,我看他还是占上风的啊!应该不会败吧?” 陆压道:“你注意看,他已经犹疑了,没了魔心他的魔性慢慢的退去,慢慢的他会有恐惧,如果一直如意的话,这恐惧心理一时还不会体现出来,可是他那[破镜子出的魔光别镇元子一个准圣防住了一次,接着更是不出来,他本来将魔心注入法宝中就是要靠提升法宝来提升自己的实力,如今法宝已经跟起初没分别了,他失去了依赖,面对一个圣人和一个准圣,都是以前他害怕的人,他一定会畏惧,一畏惧他就败了,现在他的进攻已经没刚才流利了,他开始想着会失败了,所以没什么胜算了。” 玉玄看去只见玉帝血乱舞。用拳头疯狂的砸着镇元子的那土黄色防御罩,看上气气势依旧,甚至比刚才更猛,可是玉玄也觉得他的气势正在消退,而且似乎时刻注意女娲,不像那下独对二圣的时候,根本不把圣人放眼中,红云逃脱了魂魄居然感说红云运气好。玉玄看到这种情况转过去问陆压道:“成魔后拥有魔性和魔心真的这么强吗?你说我要怎么样才能成魔,要不我也成魔一次,就算不要那魔性提升实力,像玉帝这样将魔心注入法宝中提升一件法宝的品质也是好的,反正对我又没什么损失。” 陆压道:“你本来就是魔啊!而且还是万魔之祖。” 玉玄道:“我说的是成真正的魔。陆压道:“我也没办法,要成魔一般都是有原因的,最快最有效果的是杀戮成魔,杀戮这东西有点奇怪。杀着杀着会不自然地陷进去。就成魔了,可是对你不管用,你杀普通人就像杀死蚂蚁一样,杀着肯定没感觉,就算杀完圣人一下地生灵也不可能刺激你成魔。,以你的修为就算跟圣人战斗也不可能逼到你成魔,除非你去鸿钧或者我战斗,一直战斗下去为了追寻力量有可能会成魔,可是不是打击你鸿钧和我都自有手段不到你成魔就杀了你或者封印你,所以杀戮成魔行不通。除开杀戮最有可能的就是靠淫欲成魔,不过你开天到现在连一个道侣也没有。这对你也行不通。就算是你现在开始走着条路的话,以你的道心恐怕没有走这条路成魔地可能性了,或者你可以追求权势来成魔,可是这样成魔的很少,玉帝就是其中最杰出的一个,可是你要追求这些恐怕早就开始行动了,根据我的观察你一直都不喜欢这些,因此也不可能靠这种方法成魔,还有一种办法就是杀了你最亲近的人。来刺激你成魔,可是你最亲近的人就你那老师和几个弟子,我看你是不可能为了他们伤心到成魔的。” 玉玄道:“那按照你这说法我就没希望成真正地魔了?” 陆压道:“一般情况是这样,不过谁说得清楚,虽然我是魔祖可是谁要成魔谁不成魔也不是我控制得了地。要不然跟我们魔最接近的巫族早就成真正的魔了。我魔门能做的就是创造一些靠着杀戮或者淫欲提升实力的法门,让修炼这些法门的人不断的杀戮不断的淫欲。一步步激他们的邪念让他们成魔,可是就算这样修炼我魔门功法地生灵也不一定全部能成为真正的魔。所以你不必过分追求成魔,也许你一会就成魔了,也许你一辈子也成不了魔,谁知道呢。” 玉玄道:“我觉得你这人很有意思啊!真的一点也不像魔祖,居然劝我不要追求成魔,要是被其他人知道恐怕打死他们,他们也不会相信吧。” 陆压道:“你不也不像魔祖啊? 玉玄没回答陆压的话,又转过去看那边的战斗,只见玉帝此时已经没刚才威猛了,已经处于下风了,玉帝现陆压看地真地是很准,只见那里镇元子在前面挡着玉帝,女娲在后面攻击,每当遇到稍微威力大点的攻击玉帝都会犹疑一下,显然是对要硬抗还是要闪躲拿不定主义,根本不像第一下那样地一往无前。 玉帝虽然处于下风可是嘴中却不停的吼到,镇元子,我一定要杀了你,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女娲怎么只敢躲在后面,你这算是什么圣人,有种你上前来跟我打一场。”可他越是这样叫,镇元子和女娲越是高兴,女娲已经开始施展法则来吸取玉帝的生命力了,只见她吸收一点玉帝的生命力伤势就好了一分,似乎这生命力连灵魂也能治疗,女娲的实力逐步恢复,不当如此女娲有时候还将吸收来的生命力传给镇元子一些,镇元子不但伤势恢复,而且还精神奕奕的,玉玄甚至看镇元子白色的头和胡子变成了黑色,皱纹也少了不少,镇元子这还只是得到一部分从玉帝那吸收来的生命力就有这种效果,那玉帝被吸取了多少生命力;没人知道,只是所有人都看得出他越来越没精打彩的,而且面容也越来越苍老。所有修士都知道一般修士只要进入金丹期后,面容就不会再衰老了,甚至还有几次机会可以改变面容让苍老的面容变年轻,玉帝早就是准圣修为如今入魔后修为更进一步已经是圣人修为了,正常的情况下是不会衰老的,如今面容衰老只有一个可能性就是女娲吸收了太多的生命力。 玉玄心想:这些天地法则真是奇妙,恐怕如今天下间的修士领悟的法则加起来也只是天地法则的一部分啊!千万不能小瞧了每一个领悟法则的人,接引和准提可以说就是摆在红云的灵魂法则上的,其他圣人虽然出手功不可没,可是如果不是红云先用灵魂法则重创了接引导,接引保一条命还是可以的,在说现在的女娲他的法则单独与人敌对的时候可能很不适用,可是如果和他人配合的话,辅助效果真的是很强。 今天丢了几次面子,甚至还差点丢了性命地女娲此时看到大局已定。也露出了一丝笑容。对玉帝道:“玉帝,本来你好好地做着你那三界之主我们看在老师的面子上不为难你,可是你竟然堕入魔道,自己寻死却怪不得我们了。” 玉帝也知道自己的形式不容乐观,今日注定陨落就狂笑了起来。道:“真是痛快啊,我自己都没想到我会有屠圣的一天,今日却是我最快乐的一天,女娲你得意什么,你只不过是我地手下败将。” 女娲道:“我杀了你,看到底谁才识真正的手下败将。”说完又开始抽取玉帝的最后一丝生命力,他一抽之后玉帝变成了一具干尸。没任何生命迹象却是彻底的死去了。听空中只回荡着他临死留下的话语:“我好恨啊!我好恨我自己为何要用魔心来提升法宝,我好恨没杀了女娲,我好恨败给了镇元子,我好恨没有机会杀了太上老君、原始、通天这几个欺世盗名之悲,我更恨不能杀了玉……” 看到玉帝死了镇原子却在那悲吼道:“红云我帮你报仇了,可你败的好冤啊!你天纵英才,又成了圣人可竟然败给了这么一个人,……”悲声传便三界,正在逃难的红运魂魄听到后一楞:玉帝死了吗?可镇元子道友这话我怎么听着这么不舒服。我不是还留下魂魄吗? 女娲不管镇元子,她怒地却是玉帝,只听她恨一声道:“我让你连尸体也不剩下,看你还恨什么?”说完手一挥,玉帝地尸体就烟消云散了。在他的尸体那个位置上有两件东西。一件是那面魔镜。另外一件似乎是储物的腰带。这两样东西却是在场的众人都想得到的东西,尤其是那条腰带。虽然那腰带没被女娲那一击给毁了。可是毕竟女娲没出全力量,而且女娲的直接攻击力不强,所以这腰带却还没到让在场的人眼红的程度,不过玉帝当着众人拿出这么多的造化玉碟碎片,众人看地清清楚楚,造化玉碟谁不想要啊! 当那两物一出现,女娲就眼疾手快的一把抓向那腰带,可是其他圣人也不慢纷纷抓向那腰带,而如来却一把抓向那面魔镜子。如来没人跟他强到是如愿的得到了魔镜子,可是那些圣人就不这么如意了,几个圣人同时抓向那条腰带,那腰带承受不了,一下就破裂了,从里面飞出了无数的小水晶片,密密麻麻的,比天上地星辰还要多,众人傻眼了,此时才知道玉帝却是用了一个最苯地办法,尽量的搜集天底下地小水晶片,以他的地位,以当年多如牛毛的天兵,搜集到这么多的小水晶片到是容易,可是要从这么多的水晶中找出那造化玉碟的碎片就不容易,众人对死去的玉帝的那种毅力不禁有点佩服,同时想到玉帝从王母那也得到不少的造化玉碟碎片那她的毅力也不比玉帝小。 不过现在又麻烦了,造化玉碟看上去跟普通的水晶没分别多大区别,而且这些明显是玉帝对比过从外形上和造化玉叠碎片差不多的水晶片,外貌上是分辨不出来了,以造化玉碟的特殊性质,要靠神认辨认也不可能,众圣都有点头大。 这时玉玄和通天都拿出一些水晶来,明显就是造化玉碟碎片,不过通天手中的有一块特别大,两人的水晶碎片才拿出来,刚才那些从玉帝的腰带中爆出的碎片中有一些出了子光,飞向玉玄和通天,玉玄和通天赶忙趁其他人没反映过来的时候将之收起来。 看到两人收了这么多碎片,太上老君摇头叹息,女娲死死的盯着玉玄,而原始天尊却道:“老师你好偏心啊!居然将造化玉碟也传给了通天。” 通天教主却对玉玄道:“交出你手中的造化玉碟,否则死。” 玉玄听了一怒道:“那就要看师叔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原始天尊听到后道:“玉玄,你怎么跟你魔头混到一处了,还不快过来,有为师跟你在一起任何奸邪都不怕。”说着看向通天。玉玄点了点头就站道原始天尊旁边。 通天教主道:“我要为老师凑齐造化玉碟,让老师能得到完整的造化玉碟,了了老师的一个心愿望,大师兄,女娲师妹,镇元子师弟你们要帮谁?” 老子道:“你们都是我的师弟,我却谁也不帮,我去了,你们好自为知。” 镇元子道:“红云道友遭难,我心已灰,你们自去斗去,我自去寻红云道友魂魄,你们的事以我无关。”说完也不看争斗就离开了。 通天道:“真是一群欺师之辈,都忘了老师大大恩了,女娲师妹你也和他们一样吗?” 女娲却道:“我自然是助师兄你一臂之力了。” 通天道:“好,既然如此我们就携手一次,原始你可想好了,我在最后给你一次机会。” 原始天尊道:“不必多说,做过一常就是。” 一直没说话的孔宣道:“我也来凑凑热闹,通天道友我虽然受你大恩,没有你就没有今日的孔宣,可是你要对付的是玉玄道友,那我只好跟你做一场了。” 孔宣的话刚落,如来却道:“孔宣,比不要嚣张,我来跟你打。” 通天教主看如来道:“多宝,虽然你走错了路,可是哪天你想重回截教,我一定重新收你。” 原始天尊听后道:“哼,邪魔外道!你们魔门也要来插上一脚吗?陆压,你是不是也要帮他?” 陆压道:“我当年跟鸿钧有约定自然不会对你们出手,我只是看戏,而且我魔门却也不没兴起在此时对你道门出手,如来出手只代表他自己不代表我魔门,你们慢慢斗吧。” 原始天尊就对通天教主道:“好,那我们就开始吧。” 第一百七十九章 战斗进行中 要进入诛仙剑阵。而且阵中还有一圣人级别地人物把手。玉玄也不敢大意,先将乾坤鼎顶在头上,手中拿着方天画戟然后大步走了进去。虽然乾坤鼎地防御能力不如混沌钟那样变态。但是始终也能算是防御类的法宝,有了它玉玄有信心抵御得住帝俊的攻击,就算实在抵御不了玉玄随时还可以召唤出混沌青莲来。玉玄此时不召唤出混沌青莲却是因为混沌青莲名声实在是太大了。召唤出来帝俊对玉玄只会有防范。破阵就不容易,可是不召唤出混沌青莲。帝俊肯定急着破开乾坤鼎到事防御上肯定会有疏忽,自己才有可能快的破开一门牵制住通天教主。让其他三门压力小点。 通天教主在八卦台上,见到玉玄进了阵,便将手一指,只见诛仙剑上泛起一阵红光,一道剑光闪过,玉玄明显感觉到一股凌厉地剑气夹杂着巨大地能量袭向自己。玉玄也不敢大意。用心控制乾坤鼎防御。乾坤鼎出七彩光芒将那道剑气挡在外面。 玉玄刚挡住通天教主的剑气。一股黑色的火焰就出现在玉玄地面前。却是守在这门地帝俊出手了,玉玄看这黑色的火焰有古怪。而且玉玄知道帝俊跟自己仇深似海,一上来肯定就是拼命地招数,他一定想将自己制于死地,因此控制乾坤鼎将火焰收了进气,火焰到了乾坤鼎中玉玄现乾坤鼎内自己储存的一些东西居然被这不知道名字地火焰给熔化。要知道,玉玄储存在乾坤鼎中地一般都是一些极品地炼器材料。玉玄一直想研究一下炼器因此收集地,这些材料用三昧真火也不容易熔化。没想到帝俊随便放出来的黑色火焰竟然将它给熔化了,玉玄如何不惊,玉玄判断这黑色火焰威力还在太阳真火之上。更是不敢大意,控制乾坤鼎将这火焰炼本还原化为一股能量。 玉玄刚炼本还源了这一股火焰之后帝俊又放出一股白色地火焰。这火焰和那黑色地火焰又有所不同。这火焰就算乾坤鼎护着玉玄也感觉到了上面强烈地热气,如果是普通修士人遇上不用这火焰烧到,光热量就能将其烤熟。玉玄还是用乾坤鼎收取这火焰,可事情还没完没等玉玄炼化这火焰。通天教主的剑气又到了。玉玄看连忙防御剑气。剑气刚防住帝俊的火焰又来了。就这样玉玄疲于防御。连炼化那些火焰的时间都没有。 玉玄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这样被动防御是没可能胜利的,看来混沌青莲必须使用了,否则乾坤鼎中的火焰到一定地量迟早自己控制不住乾坤鼎。可是如果不用收取这招自己消耗又过大。虽然现在自己有圣人修为可是没成圣总是和圣人有区别地,自己比消耗就比不过圣人。以往占着乾坤鼎可以炼本还源的特性。随时补充自己消耗的法力。也不弱于圣人,可现在直接连这个时间也没有迟早将法力耗尽而败,玉玄也顾不得隐瞒。就要用混沌青莲。哪知道转机出现了,也许是这个世界所有人共有地毛病。打架总喜欢聊天,尤其是自己不行地时候喜欢骂人。自己占优势的时候喜欢炫耀一下,帝俊在这个时候既然停止攻击。对玉玄道:“玉玄小儿。看到没有这就是我这些年修炼出来的成果。那白色地火焰是我吸收大量太阳真火儿练出来的至阳之火,而黑色的是我入魔后获得的至阴之火。本来我还想要等我将这阴阳两极地两仪净火合而为一炼出混沌之火才能报仇,可是没想到你竟然这样愚蠢。为一破损的法宝和通天翻脸。也隆你往日太嚣张。居然结了这么多的仇家,今天就算是原始天尊也保不了你了,你们师徒都给我气死吧,刚才我当一用一种火焰,如今我要同时使用两仪净火了,你受死吧。” 玉玄立刻出现在帝俊身边,方天画戟斩向帝俊道:“叫你打架别这么多废话你不听,如果干才你不让我有喘息的机会不停的攻击我。对我还有点威胁,可是如今你对我已经没威胁了。我已经掌握了这阵中地空间法则,你达不到我了,受死吧。” 见.到如此变化。通天连忙振动四剑。只见阵中所悬地四把剑,各自闪现光芒,随后赤、白、青、黑。四道剑气向玉玄袭来,只一道剑气就挡住了玉玄斩向帝俊的一击,随后三道剑气让玉玄手上一阵荒乱,其实玉玄才说帝俊多话。他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如果他没这么多废话引起通天地注意,刚才已经伤了帝俊了,可是他自己也控制不住。本来在这阵中隔绝了外面地世界。阵中地法则跟外面有所不同,领悟的法则在阵中不能用,可是虽然不同但只是略为改变,玉玄已经是第二次进此阵了因此在帝俊说话的时候现了改变地是哪里,找出原因后他就可以在阵中施展空间法则了,只是没外面顺手罢了,玉玄能用法则当然高兴了,因此不自觉地又犯了炫耀一下地这个毛病,那四道剑气遇上元始天尊地庆云。冲入那一片金灯之中。四道剑气遇到一起,确实又变成了一道混沌剑气,将元始天尊顶上地庆云搅得一片混乱。 本来玉玄信心满满的要伤帝俊。可是被通天这么来上一下不但帝俊没伤到。自己反到差点被伤到了。玉玄气地面皮通红。向通天看去。对通天教主怒喝道:“通天师叔!你一个长辈。一个圣人!竟然行此偷袭之事。实在不为人子。从此我再也不认你为师叔了。” 通天道:“此阵精妙之处就在于此。哪里是你一个小儿能知道的,你不认我为师叔就不认吧,反正在你抢了造化玉碟碎片时,你们已经不配为我道门中人了。我与你和你那师父再无关系。”说完又出许多剑气刷向玉玄。 远处地原始天尊听到后大怒道:“通天。你好。你好得很。你不认我,我也不认你,待我来取你1性命。”说完盘古幡挥地更急了,打得女娲一阵手忙脚乱,而通天教主原本是居中用剑气干扰四门地四人的,干才他将四门地剑气完全袭向玉玄,之后又和玉玄对了一下话。对另外三门就放松了。他一放松,玄天那老变态立刻一树刷了冥河地兵器,万兽印一印砸到冥河上。也不知道那万兽印是什么做地居然一下就将冥河给封印到印中,通天看到大惊。顾不得玉玄。提了青萍剑来战玄天。 玉玄压力顿时大减。又在帝俊旁边。就跟帝俊打起近战来,帝俊近战哪里是玉玄的对手。直被玉玄压着打得连放火焰地时间都没有。而且他没有能跟玉玄的画戟同级的兵器,不敢硬碰,多数时候是闪避。有几次险些别玉玄砍中,还好他化虹之术得陆压指点更上了一层楼。才能没被玉玄伤到。可是度再快快不过玉玄掌握空间法则,等玉玄完全的适应了阵中地环境后,能随意地施展空间法则地时候他肯定不能再靠阵中环境躲避,到那时败亡是肯定地了。可帝俊没什么好办法,谁叫玉玄有地是法宝呢。 这边玉玄占了上风。胜利只是早晚地事前,再看另外一边玄天一手持金黄巨树。一手持万兽印。向通天攻去七色的光华充斥着他周围地整个大阵。虽让他手中地两件法宝不能完全挡住诛仙四剑所出的剑光,但是却能削弱掉大部分威力。剩下地落到他身上连抓痒也算不上。更别提伤害到他。难怪他不向玉玄要防御性法宝,而且通天教主虽然占着对阵法的熟悉。占据了地利,稍微占点上风。可是随着玄天不断的熟悉阵中环境。他地优势正慢慢减少。尤其是玄天开始有攻有守之后通天教主能分出手来让诛仙四剑出剑光地间隔时间越来越长,而越不能出诛仙四剑的剑光他就越被动。形式越来越对他不利,如来更是惨。孔宣有先天五行战甲护体。尤其是孔宣穿上先天五行战甲后五色神光威力倍增,就像个刺猬。如来有几次险些被刷进去,让如来没法伤害到孔宣,而孔宣的真龙剑却能伤害到他。如来已经被砍成随片好多次了,还好他修炼出一门解体地法门,就是陆压当初对众圣时的法门,通过几次肉身被毁再重生实力一路狂飞看似实力已经高于孔宣了,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这法门还没练到家,没陆压那无限重生地本事,在被孔宣给杀上几次恐怕就到重生的尽头了。看到情况对自己越来越不利。如来咬咬牙,施展他那逆天的九刀。这九刀就是当初他差点杀了玉玄的那九刀。可是到了如今如来还是没把握能够将这九刀给完全施展完。尤其是第九刀,如来觉得他还是承受不住不过如今他只能靠这九刀拼命了,他心中祈祷,希望不要到第九刀就将孔宣给杀了。“孔宣再接我九刀。”如来大吼道,抽刀立劈而下,近百丈长地黑色刀芒,灿若长虹,势若神罚。直劈向孔宣,风雷阵阵。狂暴的能量激荡得阵中的能量翻滚不停,大阵看上去都像要被破了一样。诛仙阵图和四剑在那摇摆不定震动不已。可是震动了一会之后就将阵内恢复成原来的环境,可是如来刀上那恐怖的能量波动却没随着阵图和四剑平静下来。那恐怖地能量如怒浪一般向孔宣狂涌而去。那破坏力让战斗中地几个人都一呆。玉玄心想如来实力大增他这九刀地威力也随着大增了,不过这刀法太逆天了。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弄到手。然后再弄把好刀。去,而其余几圣虽然不是这个想法,但是都对这刀心惊。而面对如此恐怖一刀的孔宣却更不敢大意,而且没把握用先天五行战甲抗下这刀。因止匕孔宣拼尽全力全力劈出了一剑。浩瀚地力量从那真龙剑中化作一道紫青色剑气向那刀芒汹涌而去,黑色刀芒和那紫青色地剑气互相吞噬。黑芒和紫光都越来越暗淡,但是还是黑芒占优势点。孔宣又连忙刷出道红光才将那黑色刀芒给刷没了。虽然这刀对孔玄没造成什么伤害。可是如来地这刀只是开始,他这刀只是九刀中威力最小地一刀。在孔宣挡住第一刀的时候,如来地第二刀又到了。这刀因为比第一刀凝练所以。诛仙阵图和四剑只是随便震动了几下就平复了,孔宣五色神光齐出,勉强抵消了这刀,但第三刀又到了。孔宣咬牙刷出六道神光却是连混元金光也用上了,这样一来不但抵消了这刀的威力,还剩下点淡淡地光芒侵袭向如来。可是如来地第四刀已经出了。这点光芒在第四刀的威力之前已经不算什么了。孔宣又连忙刷出六道光将这刀抵消,这次却是都了个持平。如来不给孔宣机会第五刀又出来。待到这刀出来地时候,诛仙阵图和四剑已经连震都不震一下,可见此倒的凝练。黑芒还继续袭向孔宣。孔宣又是六道神光刷出,不过这次黑芒抵消了神光之后还剩下淡淡地光芒袭向孔宣。先天五行战甲出道道光芒将这黑芒抵消。孔宣也没什么事情,当第六刀到来的时候,孔宣已经抵御不住了。六道神光和先天五行战甲抵消了大部分能量之后剩下地小部分能量已经让孔宣有稍微疼痛地感觉,待第七刀接下来,孔宣胸中一阵气血翻滚,第八刀过后孔宣面色苍白受了点内伤,不过孔宣面对最为恐怖地第九刀却露出了点笑容,还笑着对如来道:“凝聚吗?我到是要好好感谢你!你让我知道了这个道理。”说完他出手了。这次他没再刷出他地六道神光。而是用真龙之剑出手,不过真龙之剑上出的不再是紫青色光芒,而是其彩的光芒,原来孔宣竟然将他地神光给融合到了这一剑中,而且七彩地光芒离开真龙剑后凝聚为一线,孔宣地这一线七色光芒跟如来地那第九刀却是出地一线黑光。对到了一起,然后消失了却是斗了个平手,可是两人却都没完,如来大叫到:“哈。天助我也。没想到在此阵中我地承受能力居然大增,孔宣受死吧,就接我第十刀吧,虽然这刀我还未完全领悟也没使用过。但我相信杀你足够了。”说完继续劈出了一刀,。如来地那刀芒细得让玉玄等人都很难看清楚了。众人以为孔宣就要散生到这恐怖的黑色光线下地时候,孔宣却出剑了。他刺出了一剑。只见剑尖上出现了一七彩地光点。那光点遇上那黑线。立刻将那道黑线给抵消。抵消之后那光点没消失飞向了如来,如来没阻拦地就被那七彩光芒给射入体内。孔宣道:“不好意思,虽然你没完全领悟你的第十刀。可是我却已经领悟到了我心目中的一剑。” 如来没了刚才地张狂之相。一脸平静地道:“万法同归,看到你这一剑我也完全领悟到了我地第十刀了。可惜我没没机会亲自施展这一刀了,就看有没有有缘人能得到我的这一刀吧。说完就将他地那黑色的魔刀扔出混沌中,扔到三界而去,之后如来就在众人面前消失了,这次众人确实感觉到他是彻底地死去了。 看到如来败亡,通天教主流了一滴眼泪。他平生第一滴眼泪,为他的大弟子而流,陆压在外面道:“魔心已死,我魔门又少了一魔尊。可惜啊可惜,但愿有人能继承他地这十刀。”原始天尊却没有在这个时候讽刺通天教主。只是攻击女娲攻地更急了。而玉玄难得地对如来地死亡有点遗憾。 却说孔宣在如来彻底消失后。转过身对玉玄道:“玉玄。我只能帮你到这一步了。以后就要靠你了。我先走了。”然后就离开了,玉玄看了过去。现孔宣修为掉到了圣人以下,看来施展这样一剑他付出地代价也不小。他还是第一给个由圣人变为准圣地修士呢。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恢复圣人修为,不过就算不能回复凭借今日他领悟的那最后一剑也没哪个圣人敢轻易招惹他。 待孔宣走后诛仙剑阵已经被破了两门了,离胜利又更进了一步。狱玄也抓紧攻击帝俊。看到这情况,通天教主大叫:“女娲。帝俊。你们退回台上控大阵。从旁第应我。”女娲和帝俊听后都退回阵内。开始操控起大阵起来。而通天教主自己操着青萍剑使出浑身解数将三人挡住。女娲和帝俊到台上后一人操纵两剑。连连震动四剑。一道道剑光向玉玄等三人打来。而且帝俊一有空就放把火。女娲则找准机会就抽取玄天地生命力补充给通天教主,通天教主受点伤也马上恢复。而且生龙活虎地越战越猛。女娲之所以不抽取玉玄和原始天尊地生命力却是因为这两人有防御法宝。玄天一不小心就被抽掉点生命力虽然这点生命力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可是玄天却是怒吼连连,一心要去杀女娲。可是通天教主却常挥将他挡在外面,让玄天郁闷得要死。原始天尊看自己等三人三打一战不下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地通天。更是觉得大失面子,脸色越来越差,玉玄心想:通天教主一开始是不是就领悟错了方向,将诛仙剑阵给用错了,如果他一来就让另外四人,每人控制一剑,自己控制图。那么他们这边法宝少的劣势将弥补不少。怎么会搞得损失了两个人。 俗话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通天教主一开始是因为如来地死拼命。所以常挥。实力涨了一大截。而玉玄等三人却不相和他拼命,又要防女娲和帝俊,缩手缩脚的。因此实力不如平时,可是随着战斗地进行。通天教主慢慢的没了那股狠劲,气势下降。玄天因为要杀女娲气势不断增长,实力提升。原始天尊为了面子也开始拼命,而且三人已经适应了女娲帝俊在旁边那当一的战斗方式都有破解办法,一消一涨下。通天教主。却是大大的落在了下风。毕竟通天的实力不比玄天和原始天尊高,甚至不如。当一对敌一人已经难胜了,同时对两人还加一个只比两人稍弱的玉玄。哪里有胜利的希望。 玄天看到机会来了就道:“破阵就在眼前,给我加把力。”说完将黄金树扔出。那黄金树立刻变大出一些根系将阵图和四剑给定住。阵中立刻平静下来,连那些气流都不翻滚了。然后玄天扔出那万兽印砸向女娲,女娲连忙闪开头也不回的跑了。玉玄心想:没想到这黄金树还有这用处。不过我地混沌青莲应该也能定得住此阵。我真是苯一开始就定住阵图和似剑何必打这么久。不过玄天这老家伙,既然知道此法怎么不早用?其实玉玄不知道通天教主此阵没用错,只要四门有人守。内外呼应是无法定住此阵的。所以需要四人才能破此阵。此时他招回女娲和帝俊。一开始看似强大,可是四门也等于破了。因此才被玄天定住此阵,通天教主也知道四门被破地后果。可是他也没办法。不将这两人叫回来也是一样被破。所以才如此做。 看到女娲跑了。通天教主虽然知道会有这可能。有心理准备可是还是不高兴。帝俊更是大怒。玄天见了就大叫:“玉玄小子,开取剑。” ~~~~~~~~ 第一百八十章 终于成圣了 听到玄天地话,玉玄飞身就要去取被定住地诛仙阵图和诛仙四剑。通天看到连忙上来阻拦。原始天尊盘古幡一挥就挡住了通天教主。帝俊又对着玉玄放出一把火来,玄天见了张口一吸,就将这比太阳真火还烈几分的火焰给吸收到了嘴里,玉玄则顺利的取了阵图和四剑,然后收到乾坤鼎中,待玉玄收取了阵图和四剑被收后,大阵消失,四周翻滚的气流慢慢转化为混沌气流。所有人都知道通天教主大势已去。不过各人的反映又各不相同,玉玄是露出了微笑,玄天则退到一边一付你别来烦我地表情。而通天教主则是目露凶光。又带着点不甘。帝俊目光闪烁在那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呆呆的站着一动不动。 原始天尊说此时站定道:“通天此番大战皆由你而起,此番你已经败了还有何话说?虽然你不认我这个兄长,但是我是你兄长这个事实总是改变不了的,你就走吧,回去解散了你那截教好生参悟大道。” 天教主大笑道:“好,原始,凭你刚才这句话,你我地过节一笔勾销,以后你还是我地兄长,但是要说明的是我没有错。错地是你们师徒欺师。还有你放过我那他们呢?就算他们也和你一样放过我我通天又岂是贪生之悲,如果要靠你们同情放过我那我通天就不是通天了。况且你们就这么有信心一定能杀我?来吧你我继续完成这一场,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如果我杀了你你可别怪我无情。” 一直呆呆地战在旁边的帝俊听到通天教主的话后回过神来道:“说地好,虽然今日你我机会不大,但总要和他们做过一场。通天我今日算是完全佩服你了。玉玄,你我今日就最后来个了断吧。要么我杀了你。为我全家报仇。要么你杀了我彻底的了断了你我之间地因果。”说完帝俊身上气势猛增,周围黑色的魔气翻滚不定,玉玄现他地实力正在突飞猛进。 玄看到着情况知道不能让帝俊再这样提升上去了。必须阻止。提了方天画戟就杀向帝俊,帝俊出一声魔啸,声却直穿过混沌直到达三界。玉玄的进攻也给这声硬生生地震了停了下来出这声魔啸后似乎已经将心中的全部怨气给消耗出去。开始平静下来,实力也不在增长了,但是帝俊越是平静,玉玄越不敢大意。因为战斗中一颗平静地心是很重要的。 帝俊平静下来后道:“玉玄来吧。我今日就要完成我地最强一战,我从出生起就一直在散剂。刚出生不久是为了一统妖族而算计。后来是为妖族战胜巫族一统三界而算计,再后来是为报仇而算计,算计已经成为我生活的一部分了,也正因为我每战必算,凡是追求完美。没必胜地把握我决不出手。所以做事畏畏尾浪费了不少地机会。我地法力比东皇高但是我地战力却远远不如他。这是因为他能全身心地投入战斗。而我却不能,我总要留下几分实力应对那些突的事件和最坏地结果,我地对手如果和我实力相当。那我就不敢和他拼命,虽然我谨慎的性格让我地对手也杀不了我。让我活到现在。可是我却也没战胜过比我强甚至和我差不多地对手,我不敢提前跟巫族决战害得我失去了全部的亲人,我畏惧圣人地实力让你活到了如今。这是我最大的两个遗憾,不过今天我也不求活着回去了就算死我也要杀了你。”说完帝俊摇身一变。变成了一只巨大地全身燃烧着有三只脚地金黄色乌鸦,而他身上燃烧着地火焰也有点奇怪。最外层是南明离火里面一层是三昧真火。在里面是太阳真火,太阳真火里面是黑白两色两仪净火。最里面居然有一层淡淡的灰色火焰。这火焰却是玉玄没见过的,周围分不清楚是烟雾还是魔气围绕着帝俊。只见帝俊所化出的三足金鸟张口就是一团灰色地火焰吐向玉玄,玉玄用穷困鼎一收,没想到那火焰看似没什么可接触到乾坤鼎后居然将乾坤鼎给烧得通红。从鼎上传来一股灼热的能量,开始燃烧玉玄的灵魂。将玉玄的灵魂都给烧得刺通非常。玉玄好不容易忍下了这股疼痛就听到玄天在那大吼:“玉玄小子。小心了,那是能燃烧万物,能将万物燃烧了回归混沌的混沌之火。我老人家也挨不住这火焰,你自己先抵一下,你有乾坤鼎暂时应该没事,我再想想办法。”说完又对原始天尊道:“你去帮你徒弟吧,你有混沌钟,能帮得到他。你弟弟我来对付。” 原始天尊听后知道混沌之火的厉害也放弃了通天教主。头顶混沌钟。手持盘古幡杀向帝俊,帝俊所化地三足金鸟甚是了得,只见它那三只脚中有一稍微小地一抓就抓到盘古幡上,竟然硬是拦下了盘古幡的一击。帝俊挡下原始天尊的一击后却没继续跟原始天尊纠缠。而是不断地向玉玄吐出混沌之火,看来是要制玉玄于死地。玉玄看到混沌之火厉害不敢再有所隐藏了。将那混沌青莲祭出。 帝俊看到玉玄脚下忽然多出一青色地莲花,然后那莲花居然将混沌之火给吸收了。玉玄还没露出用乾坤鼎吸收这火焰时候地那种痛苦表情。知道这莲花还比那乾坤鼎厉害。鸟嘴中惊讶地喊出人语:“混沌青莲?” 玉玄道:“知道就好,你安心的去吧。”说完就一戟斩向这金鸟,只见金鸟又是那第三只脚抓来,就挡住了玉玄的一戟。在玉玄出手的时候原始天尊也挥出了一幡,金鸟用剩下的两只脚一挡。玉玄只见两只大脚被原始天尊一幡给砍了下来,虽然帝俊立刻用法力又张出一只可明显还不如前两只。知道帝俊就只有一只脚能挡住自己等兵器心中更是大定,又一戟斩出原始天尊也配合的出了一幡,帝俊的脚再次被斩断。 那巨大的金鸟眼中闪出怒火,悲鸣了一声后它周身的火焰立刻高了百万丈。然后只见它的身体慢慢的消失,玉玄知道他不但燃烧了精血元神,连肉身都燃烧了,不一会那三足金鸟变成了又一个巨大地太阳,然后狠狠的撞向了玉玄,玉玄地乾坤鼎和混沌青莲同时放出剧烈地七彩光芒,将那太阳给挡住,那无边地能量虽然对战斗中地几人没有造成伤害可是有一些胆大的修士此时正在远处谣望这难得地大战,他们这些人却是倒了霉了。都遭受了灭顶之灾。相当于重新开天辟地地毁灭之战。任凭修为如何高,都是枉然。待那太阳完全燃烧完后,玉玄只觉得心神一阵疲惫。但是少了一大敌又轻松无比,玉玄以往地领悟。从混沌青莲中得到的法则和造化玉碟碎片中得到地都在此时清晰无比。甚至心中出现了许多以晚不知道的东西,玉玄地周围的那些混沌气流翻腾不息,一阵阵似生,似灭,似道。似玄的混沌气息恬然射出,玉玄心中顿时一片清明,大道天机明澈无比,玉玄微微一笑。亿万年苦修,两世修行今天终于成了,周围的几人看玉玄周围一阵气息涌动,玉玄道体虚幻闪烁反复。却是最后凝聚出来。知道玉玄成圣了,可不知道是以力证道地缘故。还是此时在混沌之中地缘故,天上并没降落下异乡庆祝。 玉玄睁开眼睛道:“这就是圣人啊!”其实他已经到成圣的时候了,正好刚才一战在心神疲惫又放下一幢因果后玉玄心神和**完全契合。九转玄功大威威圣了。玉玄现他地身体周围自动地成为一个小空间。就像圣人的小世界一样。里面的法则全部由他指定。可以说普通圣人根本无法跟他战斗了,他知道以力证道后可以修改法则原来是这么回事情。玉玄想难怪盘古大神当初身陨,以他地法力,以力证道后他周围这个小空闯将大我这个不知道多少倍。恐怕快要笼罩整个洪荒世界了吧。要是他证了道,那天道还有什么混头,算计他也不是没道理,不过我此时的法力却只是控制一小片天地,要控制整个世界还早得很呢。想到这玉玄收回了心神。看到玉玄回过神来,陆压率先道:“恭喜玉玄道友证得大道!” 玉玄道:“差魔祖还很远呢!” 玄天道:“玉玄小子,我果然没看错你,你以力证道了。真是好样地,希望你再努力一下,将整片天地地法则都给修改了,然后就只传授我老人家,到是我老人家去揍死鸿钧那老鬼。” 玉玄苦笑道:“那你没机会了。要修改整片天地间的法则我还差地远呢?再说就算真有那么一天鸿钧早被我揍了。还轮得到你。” 玄天道:“不用很久,你不是说天地是用你前世地身体修复的吗?那你的身体就是这天地地一部分,你要提升很快地。” 玉玄道:“那你就慢慢等吧。” 通天教主却在此时怒道:“欺师灭祖地东西,居然敢对老师不敬。说要揍老师。别以为以力证道就了不起,我今日就要杀了你。”说完只见通天教主先将青萍剑祭起,化成青龙云光。罩住了全身。清幽幽地剑光仿佛云气飘荡,若隐若现。随后,却把诛、戳、绝、陷这四口先天杀器舞动,四剑如龙,光影如同琼雪纷飞,玉玄也不势弱迎接上去,玉玄此时大不同前面。通天教主虽然从造化玉碟中得了无数地大道法则,刻丝却不能在玉玄周围施展。而玉玄却能施展出所有地法则,通天教主近战虽然厉害。可玉玄也不弱于他多少,通天教主地几把剑虽好,可是玉玄地法宝也不差,而且数量多,玉玄一边跟通天教主战斗一边还有时间道:“你也不过如此,还敢言要杀我。说大话也不知道害羞。” 通天教主道:“合”只见诛仙四剑居然和阵图合在一起。合成一柄剑,五件合一。之后合出一黑色的宝剑,通天教主拿着那剑就对着玉玄一劈,玉玄将画戟一挡。只听得一声爆响。画戟碎成了无数片,而画戟中飞出的盘古斧器灵还有噬神枪的精华全部涌向那剑,被那无名宝剑吸收,让那剑更厉害了。玉玄有种吐雪地冲动。 通天教主双目通红。却将那黑色地宝剑再次对着玉玄又砍了过来。玉玄看到那剑的威势,不敢用乾坤鼎去挡。怕再次毁了这么件好宝贝那自己不气死。只得用混沌青莲挡了几下,可是老是挨打也不是办法,还得进攻。玉玄也不管其他了,拿出那无名砖头砸向通天教主,将希望寄托在那砖头上。 通天教主看到飞来的砖头。用那剑一砍,只听哄地一声。混沌都被破开了一大片。通天教主被震退了几步,可是那砖头却没损伤,好好在那飞着。玉玄心中高兴,飞身上去。抓起砖头就冲向通天教主。玉玄有混沌青莲防守。板砖开道,没几下就砸中通天教主一砖头,通天教主吐了口血,可是却没停留继续冲向玉玄。遇到又一个不要命地圣人玉玄心中还是有点麻地,心想我怎么老遇上这些不要命地。哎! 看到通天教主的剑上冒出的一阵阵黑光。还有不要命的对自己猛攻玉玄心想要不要避一下其锋芒。不过一想:我怕他干嘛,以我现在地实力你狂又如何,想到就更猛烈地跟通天教主战斗起来。就在这时只听一声:“你等闹够了没有?还不给我停手!”声音让玉玄也一震。话音刚落显现出鸿钧地身形来。 原始天尊见到后道:“拜见老师!”鸿钧点了点头看向通天和玉玄。原来通天教主却是没停手继续攻击玉玄。玉玄只得跟着打。 鸿钧对通天教主一指道:“还不醒来!“ 通天教主立刻恢复了平静停下手来。对鸿钧道:“弟子谢过老师。” 鸿钧道:“我当初就说此剑杀戮过重恐怕你驾御不了,让你别要,可你向我求,我便给了你,还告诉了你此剑的来历,你应该知道此乃天下第一杀器混元剑。我感它杀气过重将其一分为四。又另外炼了一图,让其成一阵。让你千万不可将四剑合一,你怎么还是合了,要不是我赶来你就被这剑控制了。” 通天教主道:“弟子知道错了!” 鸿钧道:“好。知道错了就好,这剑你交给我,你以后都别在用了,也怪我当初将此剑给了你。” 通天教主 将剑交给了鸿钧 鸿钧接过剑 道:“好孩子,我知道没了这把剑。你会被别人欺负,不过你不要当心,我一定为你补齐造化玉碟,让你脱圣人。” 通天教主道:“谢老师。弟子这次本想帮老师凑齐造化玉碟,没想到生了这么多事情。还是没能将其凑齐。老师凑齐后不必给弟子,老师自己留着就是,弟子有没有都无所谓。” 鸿钧道:“我已经不需要它了。我这些年一直都是为了你才寻找它的。等我凑齐后还是给你。” 通天教主道:“谢谢老师!”( 原始天尊在一旁看得两眼睛冒火。同是三清。同是鸿钧地弟子,待遇怎么差这么多,尤其是刚才才知道那诛仙剑阵地来历更让原始天尊不满。鸿钧不公啊!而陆压却是道:“今日真是精彩。见到了这么多好戏,鸿钧没想到你这么宠你这个弟子,不知道杀了他你会不会成为我魔道地一员?” 鸿钧怒道:“要杀他就看你有没本事先杀了我。” 陆压笑了笑没回答他。鸿钧看陆压不说话就转过头来对玉玄道:“此间的事皆由造化玉碟而起,你可将造化玉碟碎片交与我。” 玉玄心中不甘,虽然自己以力证道这随片要不要到是不重要,可是鸿钧地行为让玉玄不爽,但不给看看鸿钧刚才地手段叉不是自己能比的。想拼却拼不了。玉玄心中难受无比。 玄天此时道:“鸿钧你越来越糊涂了。你将造化玉碟送这小子才对啊!找他要造化玉碟残片就不怕惹来麻烦。” 鸿钧道:“不想再被关一次就闭嘴!” 这时候只听空中传来一声:“哼。鸿钧看来上次教训得不够。你这么快就将我的话给忘记了,又来找玉玄地麻烦。”说完出现一人。 看到这人。玉玄嘴张得老大,说不出话来。 第一百八十一章 真相 来人玉玄认识。可是玉玄却又不确定来人就是自己认识的那人,因为穿越如果这么简单的话。这个世界早就充满各个时代、各个空间地人了,此人有可能只是碰巧长得像自己认识地那人而已,可能只是可巧合,可是听这人的口气,似乎真地是那个人,而且已经找过鸿钧最少一次。警告过鸿钧不要找自己的麻烦,现在出来也是来为自己出头的,看他的样子似乎很牛。鸿钧都不是他地对手。 玉玄试着问:“你是耗子?” 那人笑了笑道:“章鱼。不敢相信我会在这里?不敢认我了?不过这么多年。你还没忘记我。总算没让我失望啊!你先等着。有什么要说的等我先收拾了鸿钧再跟你说。” 听到他地回答,玉玄心中一片混乱,根本没注意他后面地话和行为了。其实对于一个修士来说随着修行地深入,记忆力会越来越好。很难忘记一件事前。而且有些境界突破的时候往往会像放电影一样让你的一生经历在你面前浮现。就算你自己记不起地事情也一样回浮现,所以这人说地玉玄没忘记他,没让他失望之类地话却是跟玉玄开玩笑,但是由此也可见这人和玉玄的关系很好。 玉玄回想着和这人相处的一幕幕,这人叫刘皓。玉玄记得跟他第一次认识是在四岁地那年,刘皓家刚搬到他家对面。两人年纪差不多没多久就成了童年好友,两人同岁所以同时上了学。在同一班,这样两人在好友的基础上多了一个身份就是同学,玉玄记得刘皓原本是很开朗的一个人。可是上了学后却越来越孤僻。而且经常神神秘密的。每天总是把自己弄得很脏。有时候还会带上一些伤,一些自己见了都觉得恐怖地伤。同学们大部分都不愿意跟他玩。只有自己和少数几个继续还和他玩。 小学三年级那年。刘皓家出了点意外。他地父母得重病双双去世了,刘皓成了孤儿。但是玉玄到现在也不知道他父母得地是什么病。刘皓地父母去世后刘皓家来了一个老头,据说是他地爷爷。来照顾他。这样刘皓避免进孤儿院。可玉玄后来才知道那个老头不是刘皓的爷爷。那是路边的一个乞丐。刘皓为了不进孤儿院随便找来地,玉玄知道这件事情地事情是在高三那年这个老头死后,而这老头来地时候刘皓才九岁,玉玄到此时也不敢想象一个九岁的孩子会有这种魄力给自己找一个爷爷,这老头没什么收入来源。刘皓更不会有,两人靠着刘皓父母留下地遗产生活,日子并不好过,刘皓家成这样以后刘皓的朋友却真的只剩玉玄一人了。 两人也算有缘分。同时考上了市内最好地中学,并且是同一个班。让两人地关系得以进一不展,刘皓平时虽然没话,性格冷漠可是跟玉玄却是无话不说。两人经常开玩笑一个叫一个章鱼,一个叫一个耗子,甚至两人还私下结拜为兄弟,还搞了个仪式。这个仪式当然是刘皓提出来地,玉玄只觉得这样好玩就同意了。其实玉玄觉得这结拜只是好玩,可刘皓似乎没将这当成是玩,以后对玉玄的态度更好了。 记得高一那年,刘皓家已经将刘皓父母留下地钱用完了。将该卖的都卖了。最后将房子也卖了在郊区买了一阴暗潮湿的小屋子住着。玉玄看到这情况感触很大。经常向家里要钱,家里骂他花钱厉害。不知道节约。其实玉玄却没乱花一分前。他的钱都是积攒下来他的好兄弟刘皓。刘皓也没拒绝过。但是他记在心里是肯定地,这样地事情一直到大学也没变。 刘皓地成绩一直比玉玄好,考了省理科高考状元。可是因为经济方面地原因。刘皓却读了本市地一所大学。而玉玄的成绩正好只考得上这所大学,两人有巧合地在一个学校。更巧的是在同一个班,这样两人就是十几年快二十年地同学了。上了大学后玉玄住校,对家里说是为了锻炼,其实是为了躲避家长。在家里怎么呢有学校里自由。而刘皓却一个人住在他那阴暗潮湿的小屋子。玉玄买了太电脑每天忙着玩游戏,反正学校管地松所以一个周也不见得会去上一次课,虽然巧合地在同一个班,但是也因此两人上课基本是见不到面了,而课后刘皓则忙着打工赚学费。也基本见不到面。但是这不影响两人地感情。 玉玄想到这一幕幕现刘皓除开性格孤僻点。没有什么以众不同的地方。如今怎么会在这,而且还这么牛,越想越觉得不对。哪里有小孩在五六岁地时候就经常将自己弄得一身伤父母也不管的,而且玉玄回想回去刘皓地那些伤恢复地似乎很快,一个伤口往往没多长时间就疤都没一个完全好了,当时小没注意现在回想回去还真可疑。在接着想刘皓的父母死的也蹊跷,说是得病死地。可是怎么可能这么巧两人会同时死了,而且如果这病是传染病地话免疫力弱地刘皓不得病他父母却得了也说不过去,还有什么病这么强让早上还很有精神地和刘皓打招呼的两大活人晚上就死了,想到这玉玄现遗点重重。接着想玉玄身体一震,想到了一件事情,玉玄是在起找刘皓的路上买到的那本金钟罩。买了书以后玉玄走到刘皓家,现他不在就返回学校。临走地时候现他家墙脚有一块砖头,想到自己粗看了一下现书中说的练功起初要砖头或石头。而学校和自己家都难找到这东西,因此随手就将那砖头带走。反正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与自己和刘皓的关系拿了就拿了,后来自己穿越到这以后没想到刘皓上去,如今想来刘皓却有些神秘,而且自己穿越十有**跟刘皓和他砖头有关。 玉玄想到这向刘皓看去。现刘皓不知道怎么已经跟鸿钧打到一起了,只见鸿钧周围的混沌气流两分。然后形成一个巨大的太极图案将鸿钧守护起来,但是刘皓却大笑道:“我还奇怪你为何敢如此行事。来挑战我,如今看来你却是将我上次的封印给解开了,而且还更进了一步。不过很可惜,你还不是我地对手。”说完只见刘皓身体忽然消失。然后就穿破了鸿钧地太极拳。一拳打到鸿钧上,鸿钧被打得飞出很远。这是只见混沌中无数的闪电劈向刘皓。玉玄认得这些都是混沌神雷,可是只见刘皓身上冒着金光。硬抗了这些雷电。不停留地重向鸿钧,随手就将鸿钧抓在手中。然后一扔,就将鸿钧扔出混沌。玉玄知道是扔往三界去了。只听刘皓道:“鸿钧。我也不喜欢将事情做绝。我封你记忆,废你法力。让你如轮回,能否重新修炼回来就看你的造化了!” 玉玄看到着真的不敢相信了,一向被认为是三界最强大地存在地鸿钧居然这么几下就给人搞定了。玉玄想刘皓果然神秘,也不知道我要何时才能达到这样地修为。其余地人也和玉玄有差不多地想法,不过他们比玉玄多一分恐惧。玉玄虽然看到刘皓地强大但知道这人是刘皓玉玄就不觉得惧怕。可是其他人没这层关系却都惧怕刘皓的。如果遇到一个不可战胜地存在。时刻威胁到自己地生存还不怕。那这人多半是脑子有毛病。 刘皓也不管那些人对玉玄到你跟我来,随手一拉玉玄就消失了,所有在场地人才松了一口气,赶忙飞出混沌,远离这是非之地。今日生地事情太多。这些三界地巨头要忙着回去尾。 却说玉玄被刘皓拉着。只一下就到了一个不知名的空间中,这个空间中什么也没有。玉玄感觉到失望。这时刘皓道:“想什么呢?这是我自己创造地空间,你是我认可的人,想要什么只要一想就有了。”玉玄随便一想就出现一幢宫殿,但玉玄没心思在试验了。对刘皓道:“这空间果然很神妙。不过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们到了洪荒来了,不要在隐瞒我了。” 刘皓道:“好吧。我就将一却都告诉你。其实我家并不是普通人家,我父母都是修真者,不过却是没门没派的散修。我四岁那年认识了你的时候就开始修炼了。你应该记得有几年我经常受伤,那是因为我父母都是由武入道地。所以我修炼之初练的也是武,因此常受伤,后来我父母惹到了一个修士。被此人重伤逃回来到家就去了,那修士也同样受伤不轻,他认为我父母反正必死无疑,不用追了。追上来如果遇到我父母有帮手反到不好,因此没追让我逃过了一劫,我每日偷偷苦练武艺。终于在初二那年成为最年轻的先天武者,高一那年入了道,大一那年那修士伤好了来附近打探我父母死了没有正好遇上了我,虽然我当时还不如他点但差得不远了,他因为一来看我年纪小轻视我被我所伤,然后在一场恶战后我杀了他。并将将他身上的东西带回去。我本来以为一般没人到我家就随意地将这些东西给放着。哪里知道你竟然在这时候来找我,我回去现你来过。而那修士地法宝就是那砖头不见地时候就知道不好,连忙赶去找你。可是我找到你地时候你已经出事了。要知道这砖头叫摄魂砖,据说在修真界都有点名气,我父母就是吃了他地亏。我因为从我父母那知道它的存在有防备所以才没着他的道,我赶到地时候你的魂魄已经不在了,你是个死人,我知道是被它给摄去了。可是我是由武入道地对这些灵魂方面的东西不是很精通。不知道怎么将你的魂魄放出来,我当时想这样靠自己研究也不是办法,难说我一辈子也研究不出救你之法。于是我决定找个门派加入进去。学习道法然后救你。” 刘皓吸了口气接着道:“可我还没加入任何门派。那个被我杀了地修士地师门就找到了我。他们跟我动了手。我不是对手,不但受了伤还被他们用本门密法收去了这法宝,这些人紧追不舍我以为没希望活着的时候。我遇到一个云游的昆仑派弟子,更巧地是昆仑派跟追杀我地门派有仇因此他救了。我之后入了昆仑派,那些门修行门派对我们这些由武入道地人还是很欢迎的。因为能由武入道地人没一个不是悟性极高。而且意志坚定地,还有武者基本不可能是其他门派的奸细,更重要地是由武入道之人如果修炼成仙就是武仙战斗力比普通修士高,甚至能越级挑战。只是由武入道的人很少,所以几百年也不见得能收到一个,因此我入门后待遇很好。昆仑派内地典籍我可以随便阅览,正因为这样我实力猛进。许多以前不知道地都知道了,唉。说远了,就说我每天除开苦修就是寻找放出你的方法,终于有一天我找到一个救你地办法。我此时也有大成期修为了,于是我找上了那门派,可是再我将那门派给灭了,上下翻了个遍后都没能找到这法宝。还好我寻找救你地办法地时候对灵魂类法决很用心。学会了一点搜魂法术于是我从一个死人地记忆中搜出来关于那法宝的去向,原来那法宝被重练成了仙器然后被那门派中一个长老飞升地时候带到仙界去了,我反正也离飞升不远了,我想到仙界再找吧。” 刘皓说到这声音突然变高道:“可哪里知道我到仙界之后。知道仙界真不是人生活的地方。稍微不小心就可能惹到哪个大仙送了命。而且尤其是对我们这些武仙更是如此。实力高地武仙没人敢惹,可是才飞升上去的武仙却有一些专门地人在猎杀。据说这些人是痛恨武仙地强大地人联合起来地一个组织,专门就是对付我们这些才飞升上来的武仙。而天界地昆仑派却没人间昆仑派那样威风,早在我上来前就因为树大招风被其他门派连手打击。在门派争斗中已经不剩什么了因此门派护不住我,我只得先保命。等我到了太乙真仙修为地时候才赶出去寻找摄魂砖地下落。费了好大力气找到那个飞生上来的长老消息。可消息却是那长老已经被人给杀了,身上的东西被人给拿光了。法宝什么的早被人给拿走了。怎么可能还在。我当时那个气啊!我没办法只得继续一边修炼一边打听。后来我费尽周折。终于找到这法宝。并且将它夺了回来,可是这法宝也不知道哪里吸引人,居然在几经转手地过程中,被它的前几任主人人加入了不少好材料多番炼制,已经被炼成上品仙器了。以我以前找到的办法实在是没办法将你从上品仙器中放出来。于是只好让你地灵魂继续在里面呆着。后来我修为日益增长当我修炼到大罗金仙地时候已经有办法放你出来了,可是不知道是你运气不好还是我太倒霉。这个时候有一个仇家找上门来,我跟他战了一场,要知道此时这摄魂砖已经成我地法宝了。对付这样地敌人我不得不用到它。一战下来我到是杀了那人,可是这摄魂砖却受了损。差点存在里面地你地灵魂也给弄律快消失了。我没办法只得想办法保住你的灵魂。因此我找到当时仙界第一炼器大师画了很大力气让它将这摄魂砖重新炼制。才保住你地灵魂,经过这次炼制这法宝又提升了不少,我又没办法放出你来了,等我修炼成圣人的时候这摄魂砖跟着成了我成圣地圣器,总是让我放不出你。我修炼啊修炼等我修炼到脱圣人境界后,打算放你出来的时候我我忽然算到那世界就要毁灭了重归混沌了。这样放你出来不是让你出来送死吗,因此我寻了许多极品材料包括许多先天灵宝将这摄魂砖重炼最起码也要让它天地重归混沌也毁灭不了。” 刘皓停了停接着说道:“后来那世界真的毁灭了。什么也没剩下就剩下混沌一片,我虽然活了下来可是却也受创不轻。因此我只得将这摄魂砖放到混沌中孕养着自己则先恢复一下实力。哪知道我这次不但恢复了实力还有所领悟因此连着闭了次关,等我出来的时候现一不小心闭关闭长了。盘古已经开天劈地了,那摄魂砖也不知道被他劈到哪里去了。我赶忙去找。等我找到地时候现这砖砸到了盘古,而你地灵魂居然意外的到了盘古的牙齿上。还有觉醒地迹象,我想这也是好事我不用再另外想办法将你的灵魂放出来了。于是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至于这摄魂砖我看经过混沌中重新孕育已经不止能摄魂能力了,我也想收回可是当时我不想让盘古知道我的存在就没拿,后来我算出这砖迟早是你的。就干脆将我的元神印记给收了。刻入了你地印记。让只有你才能使用。而那鸟龟很好运地在这之前就能使用它了所以我暂时让它再用着没管。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将他的几个兄弟和他自己给困到了里面去了,那麒麟前久知道了这事情求我放出他的兄弟,我让他先来帮你,只要他帮你一次我就放出一人,如今已经放了两人了。这些就不说了。不过章鱼无数年来我可是为你四处奔波啊!你要怎么感谢我?” 玉玄忽然明白了事情的始末怒道:“感谢个p。你是修真者怎么不早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欢武功和修真,你也不传我一两手。害我还四处寻找明师。当时你是不是在旁边偷着笑。要是你早传我修炼的方法就算是武修的法门,以我地天资我如今早在你之上了还要你来救,还有来到这之后你你既然找到了我也不出来见见面。这些年我还为我怎么到的这里疑惑着呢。” 刘皓道:“这不怪我啊!只怪你眼力不好看不出我是高人,你不叫我传你难道要我硬传你啊!而且你如今修炼地法门就不错。还有我不是不见你是因为我知道你喜欢修炼才没出来见你让你好好修炼。我怕你知道了我地存在后没危机感修炼就慢。你有原始天尊这么个老师我都不满意了。他让你依赖性强了不少。还有我可是花了好大力气将天地间地气运分给你了好大一份。为这我没少和天道作对。不然你哪能这么好运好事全让你占了,还有你那些法宝可是我强行修改因果,只要你看上地我都修改因果让你有机会得到耍耍。修改因果对我也是有危险的。一不小心我也会因果缠身出不来地,你难道不感谢我一下,想想你真是幸福要知道我当初可是突破一层境界之后后久都没下一层境界地修炼法门地,而且做了很长时间的无修为无法宝无徒弟的三无人员,又没人罩着,时刻有散命的危险,比起我你真是幸福多了。” 玉玄道了声:“谢谢!”玉玄能想到刘皓从一个普通武者到如今。不但保住了自己地命还让自己重生了,并且有了如今这样的修为,所受苦肯定不是这不是几句话能完全说得了地。 刘皓道:“谢什么呢?我跟你开玩笑地。我这一辈子就你一个兄弟,我当年实力不够没能保住我父母,所以你就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不帮你帮谁?要是兄弟你就别说谢,别地我不敢说,但是只要我不死以后在这世界就是你说了算了。” 后记 花果山上玉玄和刘皓正在喝酒。 玉玄道:“唉!早知道就不将那些猴子全部打到悟天那里,又封了花果山。如今山上连个人影也见不到,一个服侍地人也没有。” 刘皓道:“你是不是有毛病。服侍当然得找美女。再说了以你我的修为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还用人服侍吗。还有我下地那禁制并不怎么样强准圣以上修为地还是可以进来地,你那些师兄弟和徒弟个个都达到了这修为了啊!他们不来说明是你做人有问题,再说了这样也很好啊!清净!” 玉玄道:“你还好意思说。自从你现身和我相见一次。我从你那回来现三界都变了,我弟弟接了玉帝地位置成了三界之主。疆餮接管了魔门,玉鼎掌了阐教。黄龙占了地府。虽然还有个红云在那能威胁到他可是以红云地性格这杯子只会闭关恢复了。而且孔宣意外的得了截教。我师父还有通天等一些圣人喝陆压这样脱了的都闭关彻底不管世事了。而放出地那四兽掌了四洲由玄天管着。四海都归了那小白龙管,三界黑白两道都是我地人,我连反对的声音都听不到个,更别说战斗了,混沌青莲都霉了!这样平淡地日子没法过了!” 刘皓道:“这个好办。你想战斗我封了你的法力。变了你相貌将你从这扔出去。你去四处惹祸总会有战斗的。” 玉玄道:“没意思,以我如今地肉身什么能损,封不封法力都是一样地,就像大人跟婴孩打架,有什么意思。再说了如今你我修为相当你封得住我的法力吗?” 刘皓道:“你不说还好,说起来我就生气。我受了多少苦。熬了不知道多少年才有如今的成就。你这臭小子怎么就这么快给追上来了。我想不通啊!” 玉玄道:“有什么好想的。资质问题。对了你不说我都忘记了。你实力和我差不多,不如我们来战斗一次怎么样?” 刘皓道:“我不跟病态战斗,我要去炮妞了。再见了!”说完就消失了。 玉玄道:“等等我!我也还没老婆呢!我和你一起去。”连忙追去。 (本书完!)